92给我生孩子
“你混蛋……”雨珊哽咽着,又不敢大声。
“骂完了吗?骂完了我们就开始吧……”南门希像一个彻头彻尾的痞子。雨珊的脸红的像血,像结婚那天她头上的红盖头。她咬着牙,把嘴唇咬的出了血。
可是这一切又能怪谁呢?只能怪她自己。怪他自己不自尊不自重,耐不住俗世的平淡,禁不住那些魅惑的撩拨。她的心不够沉稳,太过浮躁。
然后,南门希的手缓缓覆上她的身子,肩头,锁骨,……在她隐忍的切齿声中往下,抚过她的肚子,小腹,……。
这一次真正地是开始了男女间的暧昧,比以往的拥抱,亲吻更加地亲密,直接。可是,这一次雨珊却没有感到任何的……。她感到的只是屈辱,羞耻。她咬着牙,忍受着那手的凌虐,忍受着心底陡生的痛悔。她的身体在他的腿上开始颤抖。并且抖得越来越快,快到她的牙都开始打战。最后发出噔噔噔噔的响声。
看她抖得厉害,南门希把手抽出来,把她一把揽进怀里,下巴支在她的头顶上,在她的头发上轻轻的摩擦。他的手心是热的,握住雨珊的手摩挲。他的动作温柔,好像刚刚的欺负只是一场梦,是一场可怕的梦。
他把她的手放到她的小腹上,轻轻的说道:"这里有他的孩子?”
雨珊几乎是惊跳起来,她怎么忘了,敏子刚刚说过,陈宾给她把过脉了,说她怀了孩子。而刚刚还要强了她的南门希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意,要拿说不定豆子大小的孩子威胁她她吗?还是……”
看不到他的眼睛,看不到他的神情,两眼一抹黑的状况让她心里再一次发慌。都说了眼睛是心灵的窗口,窗口合住了,便看不到里面的太阳,看不到光明看不到希望,会让人心生恐惧,如同被蒙着眼置身于悬崖边上,你不知道方向,不知道状况,你不能轻举妄动,行差就错你就会葬身崖底万劫不复。并且你不能求助也没人能帮你。现在的雨珊就是。只能在黑暗中乞求,南门希发发慈悲,放过她。
可是南门希不信佛,他只信他自己。他所有的往返进退都是为了给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在他这里没有最多只有更多。
“雨珊,把这个孩子做掉吧,我不想我爱的人给别人生孩子。”南门希声音幽淡,却又隐恻如鬼魅。带着让人恐惧的魔力,在雨珊短小的耳道里回旋。然后悠悠地在狭小的帐篷里飘散。这一次他的音量不低,甚至惊得帐篷外某处的草窠里秋虫的游窜。
“你疯了。”
雨珊被他突如其来的提议吓了一跳,她惊呼出声,甚至惊得帐篷外的某处,草窠里秋虫游窜。
南门希没想到雨珊会失控会大声,他一把扯过雨珊,捂住她的嘴:“你喊什么?想让别人听到?”
黑暗中,南门希的心跳有些急促,呼吸有些急促,并且把脑袋放到帐篷上侧耳倾听。他的这些下意识的动作,让雨珊愣登了片刻。才慢慢地道:
“然后呢?如果我把孩子做掉了,你会怎么样?你会离婚,然后娶我?”
“我,我可能,离不了婚,但是我不会再碰她,我会让你给我生孩子……”
明白了一件事情,原来恍然明白的一件事情,她努力控制住自己骤然加速的心跳,将那已经混乱不堪的思绪快速地理了一遍。然后,她扬起头,冲着刚刚平静下来南门希淡淡地道:“放开我,你再不放开。我就喊人了。”
南门希微微一愣,他大概是想要看见雨珊的脸,可是到处都黑漆漆的,除了脑袋以及身体的轮廓,他什么也看不到。沉思了片刻:“你确定你不怕别人听到?”
“不怕。是你来到我的帐篷里骚扰我的,我为什么要怕?”
这一次雨珊比刚才更加理直气壮。是南门希一直在招惹她,她并没有主动过,也没有正面的回应过他,凭什么自己就成了被要挟的那一个,想想自己也是懵了,直到目前为止,一直都是男人戏再骚扰她,她为什么反倒怕了。
到目前为止虽然他的思想曾经出轨过,但是他的身体还是纯洁的,如果今天被他要挟成功,那么他真真正正地攥住了把柄,那她就只能乖乖地受他摆布。如果说刚才还顾念的自己对南门希的那一丝朦胧的好感,一种他自认为可以藏在心里的美好的感情,那么到现在为止,在被他威胁为止那种好感已经消失,那个感情也已经化作笑柄。
并且从南门西希刚刚也在害怕,他也怕被别人知道,所以他会对她才会那样的恐慌,他应该也是害怕这份感情公布于众的,他应该也像所有在外面偷腥的男人一样,希望这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的红旗不倒,虽然他这杆红旗
是他所不喜的,但是他不会抛下他可能是由于家庭的原因事业的缘故更或者家族的利益。他不会抛弃他的老婆,
那么她呢他这吧他众多彩旗中的一杆,只会是他的玩物,需要时海誓山盟激情澎湃,用完了用完了又巴不得他像,她像识趣的小狗一样自动滚蛋。
卿卿我我只是一时的欲念,长远的利益才是他们这种有权有势的人维系关系的锁链永远的锁链。
他们永远分得清什么时候可以留情,什么时候可以报怨,什么时候可以帮你紧紧的拥在怀里,都什么时候把你抛入人海,永不相见。
所以说他是无情的人呢?无情到发个誓也要用别人指尖上的血。他也是无心的人,无心到在她伤心欲绝时也会撕裂她的痛处逼着她看。他更是自私的,自私到再也不能给她任何名分的情况下,要求她全心希望着的孩子。
自己原来是有多傻,对这样一个无情无心可以随时以德报怨的人会有好感。
93婊子怎么立牌坊
南门希低头看她,虽然到处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你确定?”他沉郁的说道。他的声音冷厉,透着一丝阴寒。
“我确定。我做错的事我会负责,责任不在我的,我也不会任人摆布背锅,更别想要挟我。”雨珊坚定地看了一眼头顶,他就在那里,虽然看不见他的眼睛,但是她必须与他傲视。
是的,她会为她心灵的走失救赎,但是,绝对不会屈从他的胁迫。
“呵呵,南门希冷哼:“这么肯定?那我等着,等着看你这**怎么立牌坊。”
说着,南门希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牵制住她的脸颊,用力的按住,挤压,然后在雨珊就要痛呼时放开了她,他呼呼地喘了一阵粗气,站起身,掀开帐篷大步走出,走向不远处的山崖。
帐篷落下去却有风从门口处吹进来。雨珊没有管那帐篷,她呆呆地看着从缝隙里透露出来的微弱的光线,她躺下去觉得浑身酸软。
她就像是刚刚打过一场仗,她伤痕累累,遍体鳞伤,但是,她赢了,尽管赢得两败俱伤。
但是,至少此刻,她的心是踏实的,是平和的。是无愧的。就算面对陈宾,她也可以说,对不起,我差一点走错,但是,我回头了。我还是我,还是那个珍惜你,喜欢你,爱你的我。我等着你的监督,等着你的教训也等着你的爱。
她几乎心情有些愉悦了呢。她平躺在毯子上,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腹部,想象着里面的小人儿变成一个蝌蚪的形状,甩着长长的小尾巴,一路摇头摆尾,左看右看,满脸迷茫地找着妈妈……小蝌蚪找呀找呀,终于看到了躺在毯子上的她,小蝌蚪激动的喊道妈妈妈妈。她张开手臂,向那个小蝌蚪伸过去。这时旁边响起了一个甜甜的软软的让她都觉得美妙的声音:“
“宝贝,妈妈在这儿。”
她好奇的转过脸,她看到白天被陈宾救起的那个女孩儿,女孩儿长得极美,如皓月一般的脸上洋溢着迷人的笑,她的身上早已经没有了伤,她的皮肤是那样光亮润滑,她也像那小蝌蚪伸着胳膊,也说是蝌蚪的妈妈。
迷茫的小蝌蚪看了看那女孩儿,又一脸嫌弃地看了看她,最后,摇摇头游向那边的女孩儿。她惊诧极了也慌张极了,她赶紧站起来,想拦住那不着调的孩子,就在她的手快要触到那蝌蚪的时候,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胳膊,用力一甩,她便狠狠的摔在地上。只见他的男人陈宾一脸厌恶地扫了她一眼,不耐烦的道:“走开,也不看看你自己的德行,就你这样,还想要孩子。”
她再一次懵掉了,她茫然无措的看着陈宾抓住那只小蝌蚪,交给那个女孩儿,他一边抚摸那女孩的肚子,一边深情款款的说:“这孩子太调皮了,在外面疯跑太不让我们省心了。要不,我现在把他给你放进肚子里去吧……”
女孩儿娇羞点头,陈宾一把抱起她放到雨珊和他曾经的婚床上,伸手就去脱女儿的裤子,女孩嗔怪摇摇头,更加娇羞地看了一眼在边上目瞪口呆的她。陈宾领悟,三两步走过来,一把扣住她的手腕,那力道大的好像要把她的手指掰下来。
她怎么能走呢?她的孩子还在里面呢。她一边哭喊,一边用手扣住门框,死活不撒手。
那个女人大概是等的急了,嗔怪的冲着陈斌说道:“你还算是个男人吗那个女的搞不定的……”
“算算,当然算。”陈宾满脸堆笑地看了一眼女人,女人的蛮腰在床上扭了两下,冲着陈宾做了一个风骚的动作,陈宾再也控制不住了,猴急地抓了两下腮,然后使出浑身的力气踹向雨珊的肚子。雨珊感觉肚子里的肠子都要被踹出来了。可是她也是有脾气的,她固执的认为她不能丢下他的孩子,于是边挣扎着哭喊着,手却更紧地抓住那门框……
然后,她就看到陈宾恶狠狠的抄起篮子里的菜刀,毫不犹豫毫不留情的向她挥去。
雨珊被自己的这个梦吓醒了,那个梦那样真,真的让她忍不住举起自己的手惊恐的确认。谢天谢地那手指还在。
由于梦中的惊吓她出了一身的汗。现在那汗水已经湿透了她的秋衣,现在已经开始凉凉地贴着她的后背。加上晚上的凉气已经下来,整个帐篷里都是凉嗖嗖的一片。她裹紧衣服,衣服是凉的。她盖上薄被,被子也是凉的。她坐起来自己蜷成一团,她发现就连她的脚也是凉的……凉得好像已进入了寒冬,凉得好像赤身矗立在山顶。
陈宾在的时候,总喜欢把她搂在怀里。陈宾的体温偏热,总是像一个恒温的火炉子。天冷的时候,雨珊喜欢枕着陈宾的胳膊,而陈宾则喜欢把腿跨到她的腰上。雨珊嫌他的腿重,总是推他。可过不了两分钟,他的腿又会跷上来。就这样一个跷一个推,就这样过了一个个纠缠的温暖如春的夜。
可是现在呢?陈宾现在在哪里呢?他知不知道她现在很冷?知不知道她现在很孤独,知不知道她现在需要他。
她打了个冷战,告诉自己别傻了。
他怎么能不知道呢?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他现在顾不上她,他那里有一个美人在怀,说不定正在缠绵悱恻,他的胳膊依旧有人枕着,他的腿依旧可以放到美人的腰上,他又不冷他又不闲,他怎么还会顾及到她呢?
可是他不该想起她吗?她才是他的女人,她才是属于他的,她才是他应该照顾的,可以宣泄的对象。
从未有过的孤独伤心痛苦萦绕在她的心头,她的心又开始感伤了,她发现她这两天不知道怎么了,总是莫名地多愁善感,总是莫名地忧伤,莫名的胡思乱想。不对,她这感觉不是莫名的,也不是胡思乱想,她的感觉是有根据的。是她亲眼看到陈宾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女的的,那眼神,好像要把她吞进肚子里。那手按在她的胸口足足有一分钟,不能想了,再想她的脑袋会炸开。
94菩萨高冷
她从不信佛,可是那一刻竟把她所知道的所有的菩萨“请”了出来。她乞求他们保佑她的男人,在和女人暧昧的紧急关头能如她一般悬崖勒马,回头是岸。保佑他坚定不移坚守底线。
可是,菩萨高冷,根本不会出来给她保证他男人的什么底线。
越想好像越糟,她的心又开始疼痛,痛的不能遏制痛得不能忍受。痛的想让她想要立刻死去。
痛得她痛苦地闭上眼睛,任凭自己的神经自己的肌肉一点点被痛苦吞噬,碾碎……
时间好像变得走得异常缓慢。好像变得异常的难捱。
雨珊又冷又饿,又孤独又难过。她挨了一会儿,又挨了一会儿,终于,她瑟瑟地发着抖。她感觉自己就要挨不住了。
忽然,外面好像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先是不知道什么惊动了外面树枝上栖息着的飞鸟,扑棱棱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传得极远。接着,好像是闷沉车铃声,又好像自行车太过破旧发出的零件颠簸以及稀里哗啦的摩擦声。
也许是寒冷是寒人的反应有些迟钝,一直到下面的营地上传来几声热闹的招呼声,雨珊才想起那能在夜里传得这样远的让人担心的好像随时会散架的声音来自她家的自行车。
她家的自行车,不是被陈宾骑走了吗?
天真的是太冷了,把她的大脑都冻出问题了。以至于这个简单明了的问题,她都迟钝到没有反应过来。
远处的下方隐约有说话声传来,接着是胖敏那高声的呼喊:“陈宾,你回来了?”
直到,匆促沉稳的脚步声在不远处响起,越来越近来到了帐篷外,几乎没有停留,就直接地俯身走了进来。
胖敏粗狂的喊声嘹亮了一下,又被沉闷地隔在帐篷外。
陈宾的身形带着夜里的潮湿和空气中的寒气。并没有是帐篷里更冷,却快速的驱走了帐篷里的孤寂和冷凉,快速地填满了雨珊心里的空落和寂寞,让感觉已经濒死的雨珊快速地逃离了那让她窒息的死亡线。雨珊感觉自己就像一条即将干渴而死的鱼,仁慈的老天爷一场雨浇下来,让她奇迹般的挺过来了。陈宾就是那场雨,让她死里逃生的雨。
几乎是陈宾进入帐篷的下一秒,雨珊就像一条几天没见到狼,用尽她最后的气力,奋力起身猛的一扑,然后,她就软地跌向陈宾的怀抱。无关糜昧的**,只有对生存的渴望。
陈宾一滞,他大概没想到雨珊会这样急切这样生猛却又这样柔弱到连这唯一的一次投怀送抱都坚持不住,完成不了。
他有些懊恼更是心疼的把雨珊抱在怀里。他刚从外面进来身体发凉是可以理解的,可是雨珊身体这样凉就不太正常。他赶紧把雨珊的上衣脱掉,再把自己的上身扒光,然后扯过被子,把他和雨珊捂住。他的体温上升得很快,一会儿就有回复了火炉的功能。他的胸膛开始炙热,渐渐地把怀里几乎虚脱的雨珊捂的得热乎乎的,颤抖消失了,寒气被逼退了,整个帐篷里的温度都回升了。
雨珊的脸紧紧的贴在陈宾的胸膛上,她听到陈宾咚咚咚咚像敲鼓一样的心跳,她感觉着他男人的坚实的有些硬的臂膀。感觉的男人对她有力且温情的拥抱。她真真实实的感觉到她的男人回来了。
这一次她真的是小鸟依人般了。不是她故作娇弱,而是她真的没有力气起来了。一声咕噜噜的响声替她找到了原因。陈宾起了眉头,几乎是责备地问她:“你没有吃饭?”
她摇摇头,委屈地揉揉肚子:“嗯,谁让你不在。”
“我不在就不吃饭啊。”陈宾被她听着有些可笑的理由气得有些想笑。
他用牙咬着雨珊的面颊,恨恨地咬了一下,当作是对她不吃饭的惩罚。自然这个咬的虽然有点听上去有点恐惧,可实施起来分寸还是有的。
雨珊哭了,她哭的稀里哗啦,眼泪和着鼻涕一起蹭到被子上,蹭到陈宾的前胸上,开始陈宾是嗔怪她的,可后来看她实在是伤心,哪还有心情责怪呢。只能是一个劲儿的地哄她。好不容易哄她不哭了,陈宾一说去给她做饭,她又哭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是去给你做饭又不是别的,你不饿?再说了,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你不吃宝宝也要吃啊!”
说起宝宝,雨珊更伤心了,她想起刚刚的那个梦,想起梦里陈宾那个小蝌蚪收回去,放到那个女人的肚子里。那哭得简直排山倒海,悲痛欲绝啊!
陈宾自然是看出了问题,他捧住雨珊的脸,让她看着自己。他没有点蜡烛,但是他已经开着了矿灯,他看清了雨珊的疲惫狼狈以及眉宇间的伤心。他关切的问:“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
谁会欺负我呀是你欺负别人了好吗!想着,嘴又一撇。
“你不是要把宝宝收回去吗?你不要放宝宝在那个女人的肚子里吗?你去啊,回来做什么?”
雨珊也不哭了,嘟着糊了一层眼泪和鼻涕的嘴巴等着陈宾继续哄她,哄她说我不是回来了吗,你怎么会在别人的肚子里放宝宝呢,宝宝都是留给你的,这辈子我只和你生孩子。或者,对她说,我只是一时被迷了心窍,你这辈子心里只是爱你的。她等着他说。哪怕这些话是在哄她骗她。
可是陈宾皱了皱眉,脸上竟然浮起了一种阴郁的暗色,好像有一种的让他极其不耐烦的情绪郁结在心里,正在努力隐忍着不说。
很显然提起那个女人让他极其不快,怎么了?不是他着急忙慌地带那个女人出去的吗?出去时那样猴急,那样迫不及待,怎么现在一个人回来了?还一副不满足的厌烦样子,那个女人呢?
“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啊!把那个女人弄哪儿了?你怎么不陪着她?你干嘛要回呢?”
陈宾脸上的阴影又重了一分,他用手捏了一下雨珊的鼻子,一脸隐忍,:“雨珊,记住了你要当妈妈了,不能总这样的小孩子脾气。遇事要留个心眼,但不能乱猜忌,也不要赌气。以后不管我在不在你身边,你都要记得吃饭,都要照顾好孩子照顾好你自己。”
95不共戴天
陈宾说,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他在不下身边,她都要按时吃饭,照顾好自己,照顾他们的孩子 。
什么叫他不在身边?什么叫照顾好孩子照顾好她自己?他不在她身边?他是要去哪里?孩子是她一个人的吗?为什么要她独自照顾?他不是她老公吗?为什么让她自己照顾自己?他这是在暗示什么?难道……难道他要和那个女的走了吗?她要去照顾那个女的和他们的孩子?
她想问他,他想让他给个交代,可是陈宾的样子已经明显带上了坐立不安的不耐。雨珊不敢说了,她怕万一说出来,陈宾会因为事情挑明丢了面子干脆离开。
雨珊觉得自己的脑子又胀又痛,都要裂开了,都要爆炸了。她痛苦地捂住脑袋。扎进陈宾的怀里,紧紧的搂住,好像他下一秒就会离去,就会消失。
她在他的怀里乞求他,祈求他不要离开她,不要离开她的孩子。可是她的嘴里像堵着棉花呜呜的什么都听不清楚。
陈宾任由她在怀里蜷缩的,像一只打着呼噜的小猫,直到她慢慢睡去,依旧紧紧地抓着他。
算了明天再走吧,至于那个女人,再说吧……
陈宾原打算到这儿还回去的,可是见到雨珊,他又着实的放不下了,便搂紧她极不踏实的睡了一夜。
第二天,雨珊醒来时,天已经亮了,队里的人都吃过饭准备出发了。她看不见陈宾,跑去问胖敏,胖敏支吾着告诉她,陈宾已经回去了。他一大早起来做的饭,做的雨珊最爱吃的八宝粥。
雨珊一口一口地吃着八宝粥,她告诉胖敏,她的陈宾做的八宝粥最好吃,里面的豆子啊好多都是他自己种的,里面的枸杞呀桂圆呢都是他去山上采的,每天他把各种食材都洗净了放进锅里,然后点燃柴火一点一点地熬,有时候他们能守着那火,守两个小时,可是也不觉得时间长……
雨珊吃一口说一句,吃一口说一句。直到把粥吃完了,她的絮叨才结束。
胖敏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然后直不楞登地瓮声瓮语道:“你今天很特别。”
雨珊眼睛发直:“很能吃。”
“不是,很能说……”
吃完饭的雨珊第一件事就是收拾东西回家。可是大家都上工去了,队里唯一的一辆汽车也被队长开出去拉矿石了。营地只剩下南门希两口子。
南门希还在睡觉,胖敏又胖得走不动道,自然没有人去送雨珊的。
考虑到是步行回去,又是二三十里的山路,雨珊便只背了些两件衣服和一瓶水和两个馒头,万一中午要赶不回去呢?是吧!
……
天刚亮,陈宾就吃完饭匆匆地和大家告辞了。队员们只道是他着急回去看那个女孩儿,都表情恹恹地不想搭理他。只有队长把他拉到帐篷里说了几句悄悄话,然后摇着头神色凝重的看着他离开。
陈宾的车子骑得飞快,尽管有两处山坡需要他推上去,再推下来,他还是在一个小时后,赶回了家。
他在他家房子周围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他才走到门口,打开上面的那把锁头。他走进屋里,外间是他和雨珊的卧室,里间稍小一些,盛放白菜米面等杂物。
就这一个不大的空白面袋上,昨天的那个女孩儿正歪斜地躺在上面,她的头发凌乱不堪,脸上身上也蹭了许多的面渍,她的身上盖了一条很薄的毯子。大概是冷了,她蜷成一团,毯子也被她弄的皱到一起,露出她被捆在一起的胳膊和腿,一条破布堵住了她的嘴,她大概是想吐,一下一下地翻着白眼伸着脖子。她原本白皙的脸上也是土面斑驳,哪还有一点俊秀娇媚的影子。
她看到走进来的陈宾,眼珠停止了翻动,露出恐怖的表情。好像陈宾就是一个怪兽,一个会随时将他分尸的怪兽。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能是地上太凉,冰着她的腿已经麻木。最后还是陈宾拽了她一把,她的身子才直起来,跪到了地上。她的身子伏下去,直起来。伏下去直起来,她那是想给陈宾宾磕头,可是身子冻僵了,弯不下去。
陈宾努力将泛起的恻隐之心按捺下去,等她弯够了十下,才过去把她嘴里的布抽出来。然后,把她胳膊上腿上的绳子解开。
随着这布的抽出,女孩子被布撑得变形的脸才慢慢恢复了本来的形状。她的舌头早已经麻木得说不成话,只呜呜哇哇地叫着,说着不知道是谢谢还是混蛋。
陈宾也不说话,耐着性子等她的手脚也渐渐恢复了正常。他指了指门,冷冷的道:
“给你两分钟时间把你的杂事解决。别幻想逃走,这里是深山。这方圆十里除了我这里,再没有人家。”
“我知道。”女孩一瘸一拐的走出去,还挺麻利两分钟后准时地返了回来。她很会察言观色,一回来,便乖乖的垂手侍立在陈宾的椅子旁边。很诚恳,很乖巧,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谦卑的人。
要不是陈宾在诊所开张时见过她娘老子也是这般虚伪地站在人群里,也是看上去真诚而谦卑,他肯定会被她的样子蒙骗过去。会认定是一个柔弱平和无害的人。
呵呵!
有多少人是被事物的外表迷惑,有多少人无知地表象利用,又有多少人被表象嘲弄着而不自知,却在别有用心的人设计的圈套里沉沦。
看看,这一副皮囊和她蛇蝎的老娘多像啊。这口鼻,这眉眼,这喜怒哀嗔,这举手投足,除了身段上,欠缺了他老娘的走路时如蛇精般的妖媚,和说话时的傲然蛮横。其它的没有一处不像,没有一处不随。
他莫名的开始恨自己,自己tmd没事,学什么雷锋当什么好人,还学人家英雄人物救人,还他妈救了曾经千方百计要把她置于死地的俩仇人地闺女。
亏他又是心肺复苏,又是人工呼吸,还她妈傻缺似的背了她好几里地。忙活得狠龟孙子似的。换来人家睁眼就是一句“只要你放了我,我发誓你的行踪我绝不告诉别人。”
他妈的,要不是当时队长离得近,很适时地给了她那么一下,让她不敢再造次。他这个在逃的“毒贩”身份就会被这个白眼狼公布于众。
经过这个白眼狼的白眼狼爹娘的运作,他的藏毒已经变成了藏毒贩毒,袭警逃逸,由原来的数目较大变成数目巨大。由无罪到轻罪演变成了重罪也直接越过有期徒刑变成了他妈的无期或者死刑。
死刑啊,死刑什么概念,死刑意味着他这条被他爹娘含辛茹苦养大的生命还没有正式开始就被强行终止,意味着所有希望,所有梦想,所有的幻想都将被强行终结,意味着他刚刚开始的幸福的憧憬美好的生活被强行结束。他将再看不到自己白发苍苍的老母,再看不到志同道合的好友,更不可能看到他深爱的妻子和从未谋面的儿女。他将什么也没有,甚至连最基本的入土为安,死得瞑目都没有。
而这一切都是拜这个白眼狼的白眼父母所赐。他们把他害得多么凄残啊,有家不能回,有乡不能归,就连每年清明,他都不能回去给他不瞑目的父亲磕个头,烧点纸。
一切都是都是拜他们所赐啊,害他如一条惶惶的丧家狗。戚戚的漏网鱼。茫茫天地竟无他立足之地,千顷广厦没有他容身之所,苟延残喘,疲于奔命,餐风露宿,朝不保夕。要不是好心的守林人把自己临时的住所借给他,恐怕他早就成了林中森然白骨,饿狼口中之食。
有谁试过冬天一件单衣,潜入膻味冲天的羊群取暖:有谁试过三天一餐,偷取别人的猪饲料为食。有谁试着粘上胡须把自己定位成孤老的乞丐,和冒充残疾的乞丐争夺一个矿泉水瓶子。为了下一顿可以多吃一口馒头,为了下一晚可以多一层纸片遮羞,他们像两条在街上争食的狗。他们无奈的地舍弃最后一份尊严,把廉耻之心和着仅剩的一点悲悯丢进幽幽峡谷。
丢掉的何止廉耻何止悲悯,还有他深陷沼泽不能自拔的无助的人生。
那一段时间,他万念俱灰,心灰意冷。他甚至想着不再挣扎不再反抗,任由的无情的沼泽一点点如蚕食般把他吞噬。
那对狗男女多狠啊。为了每个月多赢几块钱的薄利,竟要将他置于死地。
他是该说老天有眼还是有眼无珠,它让他逃了出来,却收回了他的尊严,他放了他一条生路,却任由生活给他各种欺负和**,让他在绝地逃生中奔命,又不得不在在生不如死的边缘痛苦。
老天爷可能是被他骂得多了,也反思了自己保佑苍生是不是保佑得不那么均匀。终于发扬了一回慈悲为怀的品质,让他在阴霾遍布的穹隆中发现了一丝光亮,那光亮虽然很弱,却足以支撑他去寻找温暖寻找太阳.寻找大片的光明。
那丝光亮就是凭借一位采药大哥的口告诉陈宾,50公里外的一个村子里,有一个收购药材的据点。收购各种药材,价格也不低。
陈宾凭借在部队学到的一些知识,很快成为采药的大户,然后他买下一位要迁出大山的老太太的房子,算是有了个安身之所。再然后就是他遇到雨珊。
雨珊的出现,使陈宾浮躁焦虑的心终于平和下来,心中的怨念和不平也渐渐淡出心底,给甜美的爱情腾出了一席之地。
陈宾没想到自己这样的处境,这辈子还能有女人,还是一个让自己一见倾心的女人。他觉得很幸运,很满意也很满足。他觉得就这样和雨珊这个属于他自己的女人,一辈子住在山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荷锄躬耕,于世无争,也挺好,也是。这种生活很舒适很惬意,就没有压力又不用担心害怕。
他也做好了和雨珊在山里过一辈子的思想准备,任它尘世的纷纷扰扰,他也只管在这里看花开花谢?多美,多好。
谁知道,偏偏会出这么一茬,他的人生是说书的定的吗?这么多巧合?他只是出去打个猎,就看到这个女人从山坡上滑下来,还晕过去了。他以为这摔伤最多只是摔倒胳膊摔断了腿,谁知道这女的摔的技术太高了,还竟然摔出了个心跳呼吸骤停。他有得选择吗?他曾经是个医生,他的宗旨一直是救死扶伤,舍己救人。然后他就只是很理所应当地的救了这个女人。
他只是好奇的去看了一眼,他只是好心的对这个女子进行了最基本的救治,然后他的讨厌的总是想出来晃荡的悲悯之心,又出来溜达,这次溜达的得还挺成功。让他像个傻子一样背起这个女人。
他怎么知道这是那个女人的孩子呢?他没有认出她那个女孩儿(呸,狗屁女孩儿,打从认出她是那毒妇的女儿,他就断定,她早已经成了女人,并且是不知道被多少男人实施的女人)。倒是那女人醒来第一眼就认出了他。对于一个你素未谋面却第一眼就能认出你来的人,你会想到什么?
你不是明星你也不是她的至亲,那么只有一种情况让你让她可以帮把你记的刻骨铭心,那就是你是他的仇人,并且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她必须要熟知你的一切。保证在见到你的第一时间里逃离。
而陈宾就是让这个女人食不知味卧不安寝,总是提心吊胆害怕会杀出来危及到他们生命安全的仇人。
96仇人
时间是个遗忘的利器,它会一点点地推移,朝幕开启,落日西沉,春来暑往,冬至秋归……永远滚动者它磨盘式的年轮,用新的思绪一点点腐蚀掉原有的记忆。或喜悦,或失意,或痛苦,或伤心。
它让陈宾几乎就要忘了他是一个“逃犯”一个罪大恶极的逃犯,忘记了他还有两个仇人,两个要置他于死地的仇人。
可是即使他忘了,他的仇人也忘不掉。这件事也过不去,因为那两个陷害她的人心里住着鬼,总是害怕半夜里鬼会找上门,他们处处警惕,时时布防,随时准备发现他的踪迹给他致命一击。
那心里的鬼已经让他们忘了,是他们自己挖好了坑,竖好了刃,然后,要把无辜的猎物赶进入。结果,猎物没有束手就擒,而是带着伤逃了出去。于是,他们提心吊胆,夜不安寝,恐怕哪一天,猎物跑回来找他们报仇雪恨。
因为担心猎物把仇恨转嫁到子女的身上,他们必须要子女熟知猎物的一切,发现危险及时逃离。
猎物的伤疤比较顽固,你不去碰触,它也可以永远安静的躺在那里。但并不是它已经消亡,也不是它已经淡化,它只是疲累了,懒得再动。只是被岁月蒙上了一层灰尘。
你如果不去惊醒它,不去招惹它,不去揭穿它,它可以互不干涉相安无事。可是如果你自以为是的要把它拎出来,对不起!它蒙的只是尘,不是绝缘的塑料壳。
就连陈宾都天真的以为他的伤就要好了,他将和平常人一样过着平凡的日子,走完他平凡的一生。可是现在看到这个女人,看到她惊恐的眼神,他知道他的一生其实早已经注定了,注定他的伤好不了,即使结了痂也被某些人在某些时候残忍的把痂,露出森森血肉。注定会被砍弄得他遍体鳞伤的凶手恐惧,寻找,锁定,然后给他致命一击。
只要他一天不死,那两个人以及他的家人都会都会无期限无极限地对他进行关注,他们会时不时的动用一些看似合法的关系对他进行追捕,打击,报复甚至围剿。
如果不是陈宾遇到他们的女儿,又如果不是他们的女儿认出了陈宾,还那样慌张急促地张扬着恨不得让全天下都知道陈宾是个逃犯。自然没有以后的一系列的事件。
要不是昨天队长用狠厉的眼神告诫这个女人。让她以为这里整个都是陈宾的势力范围。还不知道她会怎样地叫嚷,呼喊。
可是暂时的危机解除了,这个女人却成了更大隐患的所在。在这里说话总是诸多不方便,于是队长建议陈宾把这个女人带离营地,以免她趁着夜里跑出去走漏风声。
队长提醒他,无论是去是留都让他早做打算。
陈宾看了一眼他和雨珊的帐篷,他知道雨姗在里面,他也知道如果现在他带着这个女人离开,雨珊一定会产生误解。可是时间紧迫不容有丝毫的迟缓。
因为就现在的形势看,如果他的事情泄露出去,不光是他会再次遭到追捕,恐怕就连队长也是要受到牵连。
队长其实就是他当兵时的班长,两人情同手足,交情莫逆。那一天他带着雨珊来到勘探队见到队长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认出了对方,只是队长早已经听说了陈宾的事,也不知道里面的内情,为了不给陈宾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他当做不认识他。而陈宾这样的身份,自然更是不会张扬。
而队长也告诫,对于这个女人,希望他能够冷静理智地对待,不要再做触犯法律的傻事。最好呢,能用他对这个女人的救命之恩感化她,让她即使不感恩图报,也不要再以怨报德。
陈宾知道队长是好意,怕他控制不住情绪,好事没做成,反落得个罪上加罪。
可是陈宾被那一对奸夫**迫害得走投无路,自然不会再相信他们的女儿人格能有什么提升。他不敢掉以轻心,当即就把刚刚稳定的女人带离了营地。
女人不敢反抗,大概是恐惧的原因,一路上也没有出现什么状况。
当他们看到陈宾家的房子,女人一路惶恐的状态竟然变得有些轻松状。她不但脸上的恐惧消失了,而且,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丰富生动。她苍白的脸色敷起了一丝微红。就连走路时的姿势动作都表现得像个蛇精。
他妈的,一个刚刚从昏迷中苏醒的蛇精,一个纯粹的地地道道的自恋到家的蛇精病。
她可能以为陈宾是贪图她的美色,把她带到这里是要吃干抹净。她也自认为以她非常了得的媚功足以让他神魂颠倒,色令智昏。说不定会让他对她言听计从,听从她的摆布,到那时,她就可以在他大意之时,把他“绳之于法,为她爹娘除害。”她可以当那个蛇精病蛇精地不顾身上关节的疼痛,非要效仿古人的什么美人计。软若无骨地歪到他的身上承诺不要名分的以身相许。
他怎么那么地懊悔,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呢?
然后,他就抽了。抽得那个女人哏喽一声,又晕了过去。
这辈子,他最痛恨两种人,第一种见利忘义的小人。第二种,风**荡的贱人。很不幸,这两种人都让他遇见了,还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一家人。
他心中的仇恨经过这几年的磨蚀,看似已经平静了,其实在认出她的那一刻早已经波涛汹涌不能自制。现在这女人又在他跟前露出贱人的本质。既然是贱人,自然就不配他的同情,怜悯,他自然不会对这一家人存的怜悯之情。
他像扯死狗一样把那个女人扯进屋里,找出绳子捆上,又找出抹布,塞到她的嘴里。
抹布的威力很强大,直接熏醒了她。她一边翻白眼,一边忍不住地让那一肚子的酸水在胃里,喉咙,口腔里倒腾……
她什么时候遭过这种罪?她心里的那个恨啊。
陈宾自然不会幼稚地认为放掉女人,女人感念他的救命之恩而放过他。他们的仇恨已是不共戴天,不容许他手慈,不容许他心软,心软,不容许他有丝毫恻隐与寡断。
该来的总会来,何况它已经来了。怕不会有任何的作用,反而会让敌人认为你软弱可欺。就像一条疯狗追到你家里咬你,你不拼着和它博上一博,是不是太对不住它。
97注射
一个人可以对伤害过自己的植物和动物毫不犹豫,毫不怜惜地施以报复,甚至挥动利刃。可是,对于伤害过自己的仇敌,面对时总会仔细盘算,只要不是万不得已,绝不会将人置于死地。这是天性,这是人对人的自然而然的最原始的尊重。
陈宾 犹豫不决,放了她,势必会让自己再一次陷入困境,陷入生死未卜的逃亡。意味着再一次的颠沛流离居无定所,再一次,食不果腹,衣不遮寒。
并且这一次的逃亡将比上一次更加惨烈。因为上一次他是孤家寡人,可以了无牵挂,而这一次将要加上雨珊甚至他他没有成形的孩子。他们的目标将会更大,躲起来也会更加艰难。
躲过去苟延残喘,躲不过去则是生离死别。
他怎么忍心让自己的爱人与子女过这样的日子,遭这样的罪?
可是,不放她走,把她弄哪儿?杀了?这不是猫狗,这大活人他怎么下得去手呢?卖了?他还真不是做这种买卖的料。再说了,这样的女人,到哪都是祸害。他真不忍心再让这女**害的别人不能过。
杀又不能杀,卖又不能卖?放她回去?过不了三天,三年前的一切都会重演……
左右为难,之际,他忽然想起他出逃时带出来的一种药,一种他研制的麻醉制剂的药,这药一般剂量可以用于临床麻醉,剂量加倍的话就可能致幻,致残~甚至致死……
既然找不到出路,就只好给她注射这个了,至于是残是傻,还是只是单纯地遗忘,那就看她的造化吧。
'如果造化好,她可能只是将一切遗忘,那最好。他既不用每天担惊害怕,他们也能够相安无事。如果造化不好,对不住,她只能让她的罪恶的爹娘养她一辈子,虽然这种听起来比较残忍,但是,还是好过把她放回去,继续和他为仇作对的好。
由于,那药被他藏在那间破旧的小屋里,在做了决定后,他需要去那里拿药,于是,他把她绑住了,塞到里屋里,骑上车子出发了。
拿完了药,天已经黑了,他想起他离开的匆忙,没有去看看雨珊:也不知道他的雨珊和他的孩子怎么样了。他记得他在确认那女的身份时,雨珊往他跟前凑了一下,脸色很不好看。他不放心雨珊,便又拐到营地看了一眼。
他回来对了,要不然雨珊会不吃不喝浑身冰冷地疯掉。
他从不知道雨珊在他心里已经这么重要,摸他冰冷的手脚,听她嫉妒的呼喊,他抱紧她,再不舍得离开。
至于那个女人,管她呢?管她呢?先把雨珊安抚好了再说。
现在,门开着,女人一脸惊恐地看着陈宾,她不敢逃,不敢动,甚至不敢说话,不敢直视他。好像他就是一个杀人如麻的罪犯,她不知道哪一句话不对,就会惹怒他。
她和她娘老子一样,善会察言观色。他看出陈宾心情十分不好,每看她一眼,那就像是割了一刀,一刀一刀。吓得她胆战心惊
“把胳膊伸出来,”陈宾看都懒得看她,他右手拿出一个塑料针管,左手拿出一瓶玻璃针剂。把针剂上面敲开了,然后把里面的药水抽到塑料针管里。把里面的空气挤出来,等着女人伸出胳膊。
女人害怕了,她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药水,她想要挣扎,可看陈宾冷酷的样子,又怕惹恼了他会揍她。
她要敢挣扎,其实陈宾真的敢打她。虽然陈宾从来不打女人,可是他们这家人已经被陈宾从人的范围内踢了出去,既然连人都不是了,哪还有男女之分?
女人颤巍巍的把胳膊伸了过去,伸了一半儿,又停住了,试探着战战兢兢地问:“这是什么?您能告诉我吗?您放心,我决不会躲的,我只想问问……”
“麻醉剂。”
陈宾的语气冷戾,带着让人胆战的恶狠狠的语气。
“麻醉剂?”女人愣了:“你确定你手里的药只是普通的麻醉剂,不是什么让人上瘾的那个……你说实话,是不是什么……。”
“哈哈。”陈宾怒极反笑,“看来你那便宜爹娘为了陷害我还真地是不遗余力。怎么他编的瞎话让你们自己都信了?你他妈也不想想我没钱没势没门路弄不到这那高级玩意?哈哈,有没有觉得给我安这个罪名特瞧得起我?嗯,你们是不是认定我这个没钱没势没地位的穷小子能“一举成名”可真是沾了你们的光。你们怎么那么的虚伪恶毒不要脸啊。你们晚上能睡得着吗?敢睡着吗?做恶梦吗?梦里是不是经常有人拿着刀等着宰你们呢?哈哈……回去你告诉他们让他们放心,他们的梦就快成真了。让他们洗干净脖子等着挨那刀吧。”
“不不,我们知道错了,大哥您就行行好放了我吧。我回去一定给我爸妈说,嗯说你是好人,让他们放过你的。”女人嘴里说着眼睛紧紧盯着那针管儿,生怕那药突然之间就扎进去了。
“哼!”陈宾冷笑:“你那爹娘害的就是好人。”
“嗯那我回去不告诉他们,他们要是追问,我就说是被一个过路的大哥给救的。我不会提起您。”
“是吗?”
“是的是的,您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你觉得我会信你?”陈宾的脸色依旧阴沉。他用指尖弹了弹针管,示意女人该伸胳膊了。
到目前为止,这女人肯定了这个陈宾真地是没本事弄到什么违禁……的。也断定那支针管里的东西只是的麻醉药,唯一让她不放心的应该是那药品的剂量。因为她知道麻醉剂过量,也是危害极大的。
根据他对自己的憎恨程度她断定过量是肯定的。而他这样做的目的只能有两种,一种是置她于死地。另一种则是将她的神经彻底的麻痹让她做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
女人当然不愿意死,但是他也不愿意成为傻子。她尽量地把胳膊往后伸,好像那样就可以躲过这次注射。
陈宾看她又要躲。一伸手把他狠狠的抓住,他的手强劲有力,又用了十分的力道,掐得女人痛苦地喊叫。
“疼,疼啊!”
“那么疼我再给你加点剂量。”
“不,不要啊。”
98当霸王
“不,不要啊!”女人的声音撕心裂肺,就像被扯掉了皮囊一样。
但是她的呼喊并没有引起陈宾的怜悯。他反而动作更快也更稳更狠。
几秒的时间,注射完成。陈宾放开那女人。任由她无力的滑下去,好像一堆不上墙的烂泥,软趴趴的,站不起来。
陈宾也不理她,也不怕她跑掉。因为他知道过不了一会儿的药就会起效。女人就会昏迷,然后,熬过几个小时,就会自动苏醒。至于苏醒后会怎么样,那只有醒来后才知道。
他既然视这个女人如蛇蝎,自然是不愿意在这里一直守着她的。
他站起身把针管丢就到门口的垃圾桶里,然后,走了出去。
沉沉的暮霭笼罩了整个山林,远远望去灰蒙蒙的一片,看不见尽头。眼前的小路隐隐绰绰,好像有一条岔道延伸到丛林里,可是恍惚间,早上的这条也成了岔道。如果没有这雾气,雨珊会很快的分清楚哪条是通向山谷,哪条是通向她的家。可是现在雾气腾腾的远处的山峰根本就看不清。这两条路看上去又都和她来时的那条差不多。她一直以为从她家到这里只有一条路,谁知道岔路还挺多走着走着她就有些迷糊了。中午时他的腿又软又累根本就走不动。于是他们带的馒头掏出来吃了两个,也不敢再走生怕万一做反了,他可能就像那个女子的女儿一样出不来了。
她喝了点水把布包当做垫背靠坐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合上眼,一会儿竟然就睡着了。有雾的时候没有风也不觉得太凉,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风来了,已是深秋,风已经很凉了。没几下就吹透了衣衫,雨珊打了个哆嗦醒了。
风已经吹散了大半的雾气,影影绰绰的那个她熟悉的山峰也露了出来,只是本来在北方的现在却偏西了。果然是走岔了路,雨珊没办法,正好起身往回走,转个转过一个山弯就在前面的一个岔道口,一个男人的身影正立在那里踌躇,听到脚步声那人回头,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他不是别人正是南门希,傻子也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雨珊没有搭理他,从他身边向旁边拐了两步再走过去。
她眼看着就要过去了,南门希忽然冲过来,一把把她掳到路旁边,摁到一棵大树上,双手麻利的把他的手向树上一按把她固定得死死的。也不说话直接用嘴把雨珊的嘴堵上。任凭雨珊怎样的摇头挣扎,他就是不松口。雨珊恼羞成怒对他又踢又咬。南门希看样子这次是志在必得,一只手把她的两只手按住,一条腿把他的腿固定住,而腾出的那只手,探下去,去褪雨珊的裤子。
雨珊都被他逼疯了,她的嘴挣不开,手挣不开,腿同样地挣不开。能挣开的只有她的眼泪,只有他汹涌的眼泪势不可挡的涌出来……
那眼泪哟开始的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扑簌簌的掉落,到后来像哗哗的泉水般地流。
终于南门希忍不住了,他把手移上来,捏住了雨珊的下巴,狠狠的恨恨的带着几乎要吃掉她的口气:“给我一次就这样难?嗯……”
雨珊的的心忽然的就疼起来,疼的要命疼的要死,她也顾不得回答他,只用手捂住胸口,顺着顺着大树慢慢的滑下去。蹲在地上,放声的大哭起来。
山林寂静空无人烟,那哭声显得格外的嘹远……甚至在碰到山头时拐了个弯儿又呜呜的拐回来我正在发出的呜呜声合并起来,回回荡荡悠悠远远……
南门希衣衫已经半退,就在他身上晃悠悠地半挂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样子有些狼狈。神色也有些难看。
最后他看了看哭得投入的雨珊,咬了咬牙,忍了又忍,终于把衣服提起来,系好了。神色凄惨地咬了咬牙:“下次,下次,你要是再不让,哪怕你恨死我,我也要当霸王。”
夕阳的余晖,清冷地照在雨珊的身上。她双手抱肩,瘦小得像个孩子。柔弱地像个孩子。
月亮上来了,它静静地柔柔地照着连腿都有些抬不起来的雨珊。终于,隐约可以看见她家的小屋了,小屋里还亮着灯,影影绰绰的在幽暗漆黑的暗夜里闪闪烁烁的,给雨珊的心里带来了一丝温热。她再不惧怕旁边丛林的黑暗,也不再害怕树林里发出的悉悉索索的怪声,沉重的脚步也变得轻松。
慢慢的她回过头,朝她的身后的小路的幽暗处
看了一眼,然后快速的走向小屋。等她的身形消失了,小径深处的幽暗处才缓缓地的转出一个身影,
南门希神色复杂地看了两眼那天冒着灯光的小屋,摇了摇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向回走去。他刚走了几步,感慨了两句这月圆之夜。刚买眼目光从月亮上移下来,不然他的脚步一顿,又停下来往回走了一步,然后向雨珊小屋后的一处高地看去。那种高地地势很高应该是在一处悬崖的边上,上面有两棵树,两棵树形成黑色的暗影,看上去阴森可怖,可是就在这两块暗影之间,突然的好像光亮闪了一下。
纵然男人心是个大男人,他的心也是突突的蹦跳了几下。这深山野岭的,除了雨珊那户人家,方圆十几方圆几里根本就没有人了,可是这突然冒出来的灯光是怎么回事?并且一定出的好像很有人影晃动。
四周是高山,旁边是密林眼前是各种奇形怪状的得风中摇晃的黑影,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场景,什么人会在那里出现?南门希好奇极了。他看了看四周,前面好像有一条小路真的通向那块高地。他深呼了两口气,默念了两声加油!然后放低脚步,沿着那小路下高地走去。
快要到达高坡时,有一只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窜出来,惊得他一身冷汗,吓得他腿肚子发软,他一屁股歪在了树下的土坡上,捂着胸口喘气。
忽然头顶上方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99还你自由
“大哥,求求您放了我……”
“闭嘴!”男人的声音很亮,那的夜空里传得很远,所以南门希听得也很清楚。
他一下子就听出来这是陈宾的声音。声音里还隐隐的带着怒气。
他赶紧把身子低了低,心说,陈宾这小子天黑了不在家里屋里呆着玩着做什么?好奇心促使他把身子稳住了,暗暗的偷听下去。
这个高坡离雨珊的房子不太远,由雨珊房后的小路上走,有个几十米就是一个高坡,高坡三面都是斜坡,只有北面是一个陡峭的山崖。山崖下是一个很深很深的山谷。黑黝黝地看不到底。
此时清冷的月光照在高坡上。陈宾臂上搭着一件外套,正看似悠闲地靠着一棵槐树。冷冷地盯着前面的悬崖边上的那个女人。女人斜对着悬崖,侧着身仿佛在躲避山崖下吹过来的阴冷的山风。深秋的山风已经是很冷很冷的,她还是穿着那件带袖的长裙,和那条已经破成一条一条的裤子,太冷了冷得她瑟缩着肩膀瑟瑟发抖,她就犹如一片落叶,好像会随时被风吹走。她的眼睛盯着陈宾胳膊上的外套,神情充满渴求。
陈宾厌厌地看着她,手中的手电筒也看似无意的晃两下:“说,是乖乖地把针扎了,还是从这跳下去?快点决定,我没工夫在这陪你挨冻。”
“决……决定……大哥,求求您了,求求您别给逼我做这种残忍的决定吧……女子作势扑过去求饶,但是她看了一眼陈宾的右手,那那尖细的针管,让她又生生的站定,胆怯地退后:“您放过我,我发誓,我一定守口如瓶,我一定一定不把你是毒贩的事说出去。”
陈宾怒冷冷的怒斥:”老子本来就不是毒贩,是你们栽赃陷害。”
“对对,您不是。……大哥,您是好人……您是天底下最好的好人……您好人做到底……行行好,饶了我吧……我,我冷,我受不了了……我有一个背包,包里放着钱和衣服,掉到山涧里了,等我明天去找了来,把里面的钱全给你。”女人瑟缩着,崖底的冷风吹上来,冷得话都要说不成。
“怎么?你冷?”陈宾仰起头发出一抹无声的冷笑:“你知道吗?当初我逃出来时,那冷,那饿,都比你这要严重十倍百倍。我还不是挺过来了。你既然想耗着,那你就先冻一下,让你也体会一下你父母造的孽。”
“我知道大哥,我知道是他们对不住你,我代他们给你道歉,只要你不再让我做这种选择,只要你饶了我。我回去以后,就让干爸想办法给你洗脱罪名,你不知道,我干爸很多的,他们的本事都很大,公检法里也有他们认识的人,只要你不为难我,我保证撤了你的案子,还你自由……”
“你当我智商三岁?”陈宾一声冷斥:“你当我听你们的鬼话上瘾?你当我那么想被你们这一堆东西弄死?”
陈宾冷冷地嘲讽:“一个**伺候的一群嫖客,你当我不知道你那一堆的干爸都是他妈的什么物件。”
“你,你……”又是一阵冷风打了一个旋,直接把女人的话堵住,把她噎了好大一会儿。她自然知道她妈和那几位有些权势的干爸的事。虽然她也觉得那种名声不太好听,可是她知道她妈的那一套挺管用。
她就曾效仿她妈的那一套从她一个干叔叔那里用她的第一次换了一个气派的大哥大手机。然后是化妆品,仿真的大芭比……然后,兑换的对象也由单一的干叔叔添加了干哥哥,干伯伯,最后是她的一位干爸爸。
只是她和那位干爸爸的那一次被她妈发现了,她被她亲妈一顿臭骂,她生气了才背着一个包装了几件衣服玩起了离家出走的游戏。
人家出走都是往城市,她偏偏不走寻常路。偏偏走进了深山,还迷了路。一不小心从山崖上摔下来,差点的就送了命。要不是陈彬宾救起他,恐怕……
眼前的陈宾依旧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女人狠狠地咬了咬牙关,她把可能的结果都寻思了一遍。第一种,听他的,乖乖地过去,让他把可能针剂注射进她体内,然后是痴是傻全看她的造化。可是,她的造化不应该在这根针剂里。第二,跟他在这耗着,耗得过他等他实在受不住了,或者发了恻隐之心,把她带回小屋。今晚这一出就这么过了。耗不过,只能被他揪回去,依旧被他注射那药物。第三种就是气节一回,从这里潇洒地跳下。可是,气节这种东西,在她眼里是身逢乱世的落难英雄,英勇就义时在刑场上发挥的东西。她不需要她也从来没有过。
思来想去好像还只有第二种和他耗着,似乎……好像……还有点可实施性……可是,真地靠谱吗?她现在都冻得几乎承受不住,再耗下去。呵呵……
好像每条路都被堵得死死的,全没有柳暗花明的意境。要不,最后再试试。她轻咳了一声,尽量让嗓音听上去柔美。
“大哥,我是和我妈闹别扭离家出走,才到了这里的,我妈气我,一时间也不会找我。所以,我在这里不出去也是可以的。只要你放过我,我愿意留下来,只要你愿意,我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我可以给你洗衣做饭,铺床叠被,我,还可以像你老婆一样陪你睡觉,只要你愿意我甚至可以给你生孩子。”她慷慨激昂地说着,眼睛瞄着那衣服,
陈宾一愣,显然被她这样地慷慨吓了一跳。但是,也只是愣了那么几秒,他就回过神来,怒不可遏地一阵怒骂:“你陪我睡觉,还可以给我生孩子?你是女人不,能不能要点脸吗?你当谁都跟你们一样没有脸面,不知廉耻。不要再跟我胡说八道,脏了我的耳朵……”
女人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这样的斥责,她何曾受过这样的折辱。从来都是只要她一挥手,就有数不清的男人争着抢着跪她的石榴裙。
100该死的女人
女人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这样的斥责,她何曾受过这样的折辱。从来都是只要她一挥手,就有数不清的男人争着抢着跪她的石榴裙。只要她一句话,就有数不清的男人争着抢着为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可是偏偏这个男人,不但不正眼瞧她,面对她的投怀送抱还这样的嘲讽鄙视,把他高高的公主一样的尊严踩在脚底,还狠狠的碾了一通。
她狠狠地攥了攥拳,又磨了磨牙。
天色很暗,只有陈宾手里的手电筒散发着那么一束昏黄的光亮,开始是斜照在她的脸上的,后来,由于她感觉自己脸色难看,便扭了一下脸,灯光随着她的晃动落在她的肩头。她的玉肩半露,在灯光下泛着清白色的光。她稍稍倾斜下肩,尽量让肩颈露得更多。她尽量做着妩媚的样子,想让陈宾在这灯光下发现她这个美人的好。谁料陈宾连看都没看她,只不耐烦地晃了两下手电筒,示意她,别再磨蹭赶紧做决定。
天这么冷,他可没心情陪着她在这里耗。他凝了一下眉,又抬头看了看已经挂上了灰暗的月亮的天空。再看这女人还在那儿踌躇,他不耐烦了,冲着女人喊道:“怎么还没有想清楚?看来你是喜欢我来硬的啊。那我就成全了你吧,不过,到时候我手劲大了,你别怪我手下没有轻重。”
对一个仇家,他可没有心情被她拖着一点点往下耗,如果他的耐心到了尽头,他他可不敢保证,会不会连给她注射的耐心都没有而是咣的一脚,直接把她踹进山谷。
“我,我……”女人打了个哆嗦,捂住胸口探着头看了一下崖底,忽然,一个纤弱的身影向这里行走的落入她的眼眸,她的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她故作坚强娇弱地哀嚎了一声。“不要啊!”
“我靠,臭女人,你他妈耍我啊,早知道你他妈这样,我跟你在这儿费这话。”
陈宾见女人矫揉造作,自哀自怜地想是要跟他磨蹭。他咬着牙站起身,不耐烦的朝那女人走去。女人看上去很胆怯,她闪开悬崖,朝旁边的斜坡躲了过去。
此刻的她,竟像一只和猫玩的游戏的小老鼠,看上去胆怯地瑟缩着,哀伤的哭泣,可她的眼里却闪着狡猾阴狠的光。
她一边躲闪,一边故作哀痛地呼喊:“不,不,大哥你不能这样……我知道你救了我,我也万分感激你的恩德,我回去以后也一定会想方设法报答您的。但是绝不会是这种报答方式啊,你是有妻子的人,您这样做对得起她吗?您要我和您发生关系,给您生孩子,留在这跟您过日子,您的妻子怎么办?你们的孩子怎么办?
陈宾一愣:“tmd说胡说的什么,我有老婆有孩子碍你什么事儿了,要你管啊……”
女人的声音更加的娇弱那颤巍巍地别哀怨啊:“不,大哥,您不能这样,您知道您的妻子多么的不容易吗?他一定很爱你你一定可以你也一定要爱她呀。”
“tmd我怎么做用你教我?快点儿……”这小风吹得不但凉,还他妈带了点阴森的味道。
陈宾不耐烦了,他站起来向那女孩走去:“快点,麻溜地。老子可没时间跟你耗……”
妈的,本以为那么大的药量应该让变得有些痴傻,谁知道她醒过来以后不但没傻,胆子还变大了,自己偷偷跑到这儿来。也罢,也许这就是天意吧于是他决定放他走了。不过必须再给她来一针撞撞最后的时运,或者让她从这悬崖下去,切身感受一下他所受的苦。
女孩儿的长发随风飘起,有点像暗夜里的鬼魅,就连她的声音都飘悠悠的。“大哥,你真的这么想要得到我?想要得到我的这个身子?真地这么不计后果地要和我发生关系吗?你考虑过你们的婚姻吗?你考虑过事发后怎样面对你的妻子吗?你就真地这么自私,不顾你妻子的感受吗?大哥,她也是有尊严,有感觉的,她不应该被你这样欺负,做人要有道德,有良心……你走开,你别过来……放我离开,好好爱你的妻子好吗?”
'你tmd胡说八道什么?满嘴喷粪的东西……”陈宾恼恨,tmd没把她治傻了,倒把她治疯了。早知道这药有些失效,昨天就直接给她多注射几针,让她傻得一步到位。省得她妈的她一个人在这儿疯疯癫癫地自作多情地唱独角戏。他哪还有耐心和她耗着,他心一横决定,管她是疯是傻,强行注射算了。他一步步向悬崖边靠近。他的步伐坚定,沉稳,带着不容质疑的气势,而那个女人却脚步慌乱,看上去那么无助和绝望……
眼看着陈宾的身影就要冲到那女人的面前,他已经伸出手,他只需抓住那女人的胳膊,然后轻轻一推……
“救命啊!qiangjian.啊”
那声音戚然,透着股冷森森的绝望。
这夜深人静又是山野空旷,这么尖利嘹亮的一嗓子,显然比白天的效果还要强烈,惊起了许多丛林中的鸟雀。鸟雀们扑棱棱地忽闪着翅膀,
强……?陈宾愣了下,瞬间后反应过来。怒火滔天,他妈的,真会往自己身上贴金啊。就这种上赶着的自动往男人身上凑的贱货他会去强……?
他怒不可遏,嘴里说了句:“你找死啊!”
101情何以堪
眼看着陈宾就要抓住那女人的胳膊,只需要轻轻一扯一推。
忽然,一个瘦小黑影从旁边的岩石后面闪了出来,她就像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盾牌,突兀的出现在陈宾和那女人的中间。
她身形纤瘦,她步履匆促,夹杂着轻微的踉跄。她来得突然,来的迅速,就像是给刚刚的那种冷风不小心吹到了悬崖边。
月黑风高夜,仇人对阵时,任谁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眼前突然出现一个这样黑乎乎的不知是敌是友的人影,也会下意识的攻击或者躲闪。
陈宾也不例外,他眼疾手快,伸手一抓,一甩,把那黑影生生地甩到了她刚刚隐身的石头上。紧接着他上前一步,抓住那黑影的衣领,那黑影一声痛呼。
“雨珊!”
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让陈宾大吃一惊,他赶紧将手电筒的光线照到那黑影的脸上。果然是雨珊。
陈宾一时反应不过来,雨珊不是还在勘探队那儿吗?怎么回来了?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刚刚他甩的那一下,他有没有受伤?
想到这儿,陈兵赶紧将手电筒的光线转移到雨珊的身上,将她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检查了个遍。看到她完好无损,心才放了下来。
只是,在她给雨珊检查的过程中,他发现雨珊浑身凉冷,肌肉紧绷,好像是处于一种极其紧张的状态。他再次用光线扫了下雨珊的脸。他发现雨珊的脸色惨白,眼睛里冒着愤怒的火焰,随着他的查看,那的怒意也并不消减。
“怎么了,雨珊?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碰到哪里没有?肚子痛吗?,痛了你就要说话……”
“痛吗?痛啊!怎么能不痛呢?”雨珊低声的呢喃着。
听雨珊说痛,陈宾有些着慌,他赶紧扶住雨珊的肩膀,关切的看着她,焦急的问:“哪里痛?是肚子吗?是孩子吗?”
“你现在只关心你的孩子吗你应该关心关心她。”女人鬼魅的声音飘过来,带着让人厌烦的口吻。
''
“闭嘴,你个臭女人,”
“孩子?”雨珊顿了一下,然后恍然,是啊,他看上去这么焦急,这么慌张,哪里是关心她呀,他关心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呀。他是在关心他自己的孩子呀!
她摇摇头苦笑了一下,
雨珊刚想到这儿,还没有说话,就听见身后那个女人好像是怒极,又好像是绝望,她用几乎歇斯底里的声调喊着:“大哥,既然嫂子已经怀了你的孩子,你为什么还要强迫我,强迫我和你……,强迫我和你生孩子,你怎么可以这样没有情义,你的心里可有她的位置,你让她情何以堪?你让她怎么受得了?”
“是啊,情何以堪啊……”雨珊看了一眼被风吹得有些发抖的女人。虽然她在发抖,但是那眉眼,那身形,依然是……的啊,还是楚楚可怜的……啊。
是啊,口口声声爱自己的男人,要和这样一个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女人……自己也该是情何以堪了啊。
雨珊抬起头看着这个让自己情何以堪的男人,她想听听他怎么说,毕竟自己才是他的正经的女人。他这样丢下自己正经的女人跑到这里要qiang了一个别的女人,他是不是该给他那个正经的女人一个交代,
他要他讲清楚自己在他的眼里是谁,,那个女人是谁,她都已经站到这里了,他是不是还要继续和这个女人纠缠下去。
她抬起头直视着陈宾,想从他的眼里看到愧疚,后悔,想要从他的眼里看到哪怕无力的解释,。
可是她在他的眼里没有看到他所要的这些情绪,在手电筒的余光中她只看到陈宾那一直飘向那女人的飘忽不定的眼神。还掺杂着焦灼隐忍……
这得是有多大的得不到满足的yu望,才可以让一个人在自己的老婆在场的情况下,还时刻不由自主的关注着别的女人。
他得是多想要这个女人。
雨珊的心口猛然钝痛,她紧紧抓住衣服的领口勒紧勒紧,好像这样才可以减轻她心里的痛苦。
“雨珊,你怎么了?雨珊。”陈宾发现了雨珊的不正常,他伸手扶住雨珊,焦灼的盯着她生怕她有什么危险。
他还关心他吗他还在乎她吗?雨珊想要弄清楚,她抬着头紧紧的盯着前边艰难得说:“跟我回家。离开这个女人
回家?陈宾望了一眼还在悬崖边上看热闹的女人,他发现这个女人现在姿态很悠闲,脸上隐约着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他低头吻了一下雨珊的额头,轻轻的说:你先回去我一会就回。”
雨珊的腿几乎是颤抖的,她的心在胸腔里痛苦地呐喊,果然是这样啊,他终究是控制不住他的**要把这个女人吃完了再回去。他到底还是舍不得离开这个女人呢,那她算什么呢?
她的心更痛了,她用几乎哀求的语气,看着陈宾求着陈冰宾:“不,你跟我回家,你现在就跟我回家……”
“乖,你先走,我马上就回。”
“不,我不,我要你和我一起回家,现在立刻马上……”雨珊近乎疯狂的扯着嗓子吼。她的吼声再一次惊飞了树上的的小鸟,把斜坡下的南门希也吓了一跳。
“给我十分钟……”
十分钟?雨珊摇头,为了这个女人他当时真是分秒必争啊。
“五分钟”
为了这个女人他倒真的是快马加鞭了。
“三分钟!雨珊,三分钟真地不能再少了,再少,我要做的事会完成不了的。”
雨珊几乎是错愕地看着陈斌他苦笑道,这个女人有这么好?让你三分钟你也要试一试吗?”
“事关生死,只有一搏……”陈宾无奈只好幽幽的说,看来有些事终究是瞒不住的,今晚回去之后,他真的应该把某些事情向雨珊坦白,一直以来他是毒贩的这件事情他一直都没给雨珊说,开始的时候是怕她告发,接着就是怕她嫌弃。
事关生死?事关生死,事关生死啊!原来这个女人已经重要的关系到他的生死,得到她就是生得不到她就是死?那她是什么呢?无关生死,只是最平常的调剂。
自己的重量在陈宾眼里何以如此低贱,何以如此卑微,卑微到尘土,不连尘土都不如。
她的心凉了,她的心死了,她颤巍巍的转过身,几乎是麻木地没有意识地往前走去。一步,两步,三步……就在她即将走到岩石边的时候,女人的呼救声再次传来
“姑娘,不能走啊,你要走了,你老公会弄死我的。”
雨珊脚步停顿,她的声音凄凉悠远:“弄死你?他怎么舍得?”
雨珊手都抖得停不下来了,她摇摇头,算了吧,她会发疯的。
'她目光暗淡地看向陈宾。陈宾的脸已经彻底黑了。女人的声音不高,他听得不太清楚,但是他眼睛并没有毛病,他看到那女人竟然在他在场的情况下自顾地脱起了衣服。他只扫了一眼那女人,就恶心地把目光移开了。看来,他还是太仁慈了,这样一个不知羞耻,不要脸面的女人他不该只给她注射失忆的药物,而是应该加大药量让她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他扫了一眼雨珊,提醒她:“别再看了,脏了眼睛。”
是啊,脏了眼睛,可是他怎么不说是谁把那里弄脏的,嘴里嫌着脏,却还舍不得离开,还要偷偷地不知羞耻地弄得更脏……
多么不知羞耻的人啊,多么虚伪卑鄙的人啊,多么不要脸的人啊。
她当初又是怎么瞎了眼爱上了这样一个人啊,她真的是眼瞎心瞎啊。
那女子悲戚的声音再次响起:“救救我吧,你如果也不肯救我,那我只有跳下去死了,你忍心看着一个无辜的生命被你的男人……,被他逼死?你忍心吗”
雨珊楞住了,他的脚步停下来他问自己他忍心吗?这样一个鲜活的年轻的生命就这样被一个畜生……
“你们已经有孩子是吧,为孩子想想,为你们的孩子积点德……”
“孩子。”雨珊的手放到肚子上,是啊,她就有孩子了,那是她和他的孩子,如果她的孩子长大了知道他的父亲是这样一个人,会怎么想他会怎么做?
于是她毅然地转身站到了那女子的面前。
102利用
就这样,在惨淡的月光下,一个瘦弱的小女人,伸开双臂,单薄的却异常坚定地护在另一个看上去楚楚可怜的女人面前。
虽然一阵阵的冷风呼啸着吹拍向她的脊背,但是她不退缩,不畏惧,就那样睁着她的双臂,像一个护着小鸡的老母鸡。公然地毅然决然的地占到了她老公的对立面。
陈宾被雨珊的举动惊住了,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老婆一步步地站到仇人面前,就在他担心那个女人会伤害雨珊的时候,雨珊竟然转过身,护住了那个女人。
这什么情况?陈宾的嘴好大一会儿才合起来,他犹如置身梦中,甚至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雨删,你在前面……干什么?赶紧……过来。”
雨珊神色凄然的摇摇头:“不,除非你放了她。”
“雨珊,你疯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赶紧过来。”
后面的那个女人战兢兢地拽住雨珊的胳膊:“你可不能过去啊,我的生命就掌握在你的手上,你一定要救救我呀。”
单薄的雨珊此时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伟岸的母亲,她用慈爱的目光看了女人一眼,坚定的说:“放心,我不会丢下你不管……”
我靠,这tmd什么情况。自己的老婆竟是傻呵呵的护在自己的仇人面前。要不是他不小心被针尖刺破的手,传递给他一阵阵的刺痛,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怎么也不会相信,和自己相依为命相濡以沫,自己放在心尖上的老婆,在这关键的时刻竟然竟然神经错乱地和自己的仇家站在了一条战线。
他知道雨珊单纯,他想雨珊一定受了这个女人的蛊惑。于是他耐着性子对着雨珊好脾气地道:“乖,雨珊,有什么话到我这里来说。赶紧过来。”
“不,我不过去,除非你放了她。”还是那句话,还是坚定而且固执。
“你别傻了,她是在利用你,你看不出来吗?”
陈宾都要疯了。极力压抑的怒火也一点点地冒出来。
看不出来吗?雨珊苦笑,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她知道女人在利用她,可她的利用只是在保护她自己的的身体不受侵犯,这是在保护自己的人身安全。她错了吗?她为什么要利用她呢?还不是因为她的老公伤害了她,她只是利用最有可能保护她的她,又有什么错呢?
而作为作为施害人的老婆,被她利用一下,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自己的老公已经对那个女人造成了身体上的侵害,而她只能在他不知悔改的情况下对他的错误行为尽可能的补救。
为了那个女人的安全,也为了她自己的感情,更为了自己的误入歧途的男人她别无选择。
这又能怪谁呢?其实,如果陈宾早一些告诉雨珊他的事情,雨珊也许会明白,也许会理解,也许夫妻两个人就不回猜忌丛生,以至于最后的形同陌路再也不能回头。
雨珊不了解陈宾的处境,陈宾自然也不能理解雨珊的做法。此时此刻,两人又都现陷在自己的情绪,思想,境界里,走不出来。就像两个别扭的小孩儿各自委屈着,越走越僵。
看着在风中已经有些瑟瑟的雨珊,陈宾的心再一次揪起来。他知道,雨珊外表柔弱,内心却固执倔强,如果他不服软,雨珊绝对会和他死磕到底。眼看着雨珊的身体被风吹得开始瑟缩。也罢,这也许就是天意吧。他终于叹了口气,认命地把那管药用力一甩,针管翻转着飞向悬崖。
可是,就在这时。只见那个女人一声尖叫,冲着雨珊就扑了过来。
雨珊就是陈宾的命啊, 看到女人冲向雨珊,陈宾连想都没想,将手中的外套一挥,从腰间抽出一把尖刀,迈步就迎了上去。
他的动作像猎豹一样迅捷,像狗一样狠厉,带着一阵疾风,眨眼间就冲到崖前。
他的这个动作把悬崖下刚刚不小心蹬掉一块石头,从而惊吓到那女人的南门希也吓了一跳,他心惊肉跳,慌忙把身子贴向地面。
陈宾倒是没有发现他,但是他发现那个女人已经冲进雨珊的怀里,依偎着,像一只受惊的小兽。正眼神惊恐的盯着他,盯着他手中的尖刀。
月光照在那把尖刀上,闪过一道凌厉的寒光,凄寒如冰,光亮如闪电。
而雨珊则一脸惊诧地盯着陈宾,那眼里是疑惑,震惊,不可置信。她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想要说话,却喉咙塞住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能颤巍巍地指了指那把尖刀点了几点,好像在等着他解释。
雨珊带着谴责的悲愤的神情再一次刺激到了陈宾,他看了看被雨珊护在怀里的女人。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凉意,一种被曲解,被忽视,被抛弃的孤独的凉意。
一时间,由这凉意衍生出的失望,悲愤,寂寥,恼火,心灰意冷等一切负面的情绪,那样多那样复杂,多到整个眼眸里都盛不下,多到那情绪溢到整个夜空里。多到让他又想起那个惺惺作态的始作俑者。
不由自主地陈宾再一次将目光盯向那女人,盯向这个像闪电般刺眼,狗粪般讨厌的让他恨得牙痒的女人。恨得他,想不起说话,顾不得解释,忘记了将手里的刀放下。
时间好像在一刹那凝滞。月光变得晦暗不明,山林如墓场般寥廓寂静,就连那本来叫嚣的风声也销声匿迹。 只剩下三个人急促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
“你要杀人?”还是雨珊带些哀伤的话语在夜色里浸润了冷涩,艰难地发出,化为满满的绝望。
陈宾怔住,是啊,他要杀人吗?他扪心自问,得到的答案终是肯定。
如果那女人敢碰雨珊一个手指头,他真的会取了她的命。他不想骗雨珊,所以,他点点头。
那一刻的月光全然失了光亮,让雨珊看不清楚那点头的动作,雨珊几乎停滞的心猛然狂跳。但只狂喜了一秒,那个暗涩却清晰的声音便将她彻底地毁掉了。
“如果必要,我会。”
103你堪吗
“如果必要,我会。”
为了你,我会!
可是,他话说了,却并不说全,他那可笑的小害羞啊。他不说雨珊怎么知道呢?他的事事隐瞒,句句隐晦,早已经让他们之间隔膜丛生。
雨珊几乎要傻掉了,她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的老公道德沦丧到成为一名强奸犯,并且有可能成为心狠手辣地杀人犯。
并且承认的那么坦然那么淡定,就像在告诉她他要去逛一次商店。
他怎么可以是这样的人呢?他是她的男人,他应该正直,善良,富有爱心,他不可以这么粗暴这么残忍,这么的丧心病狂。她一定是搞错了,或者陈宾在和她开玩笑,虽然他平时是一个严肃的人,但不妨碍他偶尔的放松,偶尔的玩笑,是吧。就像他有时候也会很调皮地取笑他她和她打闹。
他一定是在逗她了。雨珊固执的地强迫自己这样想着,于是她的心情轻松了一些,他冲着陈宾微微地笑了一下,故意的作出明了的放松的样子。
“我知道你是在开玩笑的,对吧!”
玩笑?他都这样地举动了。难道真的像开玩笑。他为了保护她都这样的义无反顾了,难道他还以为她对他的保护,他的真心也是玩笑。那个女人也在旁边看着呢,于是他更郑重了,眉头都拧到了一块。
“你以为我会拿这种事开玩笑,我说的都是真的,比真金白银还真。”
此时这是一种多么愚蠢的表白呀。
这一次,雨珊终于确认了,陈宾说的话是真的,肯定没有开玩笑。也就是说他真的会杀人,并且真的会可以杀得没有一点的心理负担。没有不忍没有恻隐,没有负罪感。
雨珊几乎要崩溃了,她几乎凄绝的地哀号一声,接着便蹲在地上,用手堵住自己的嘴,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雨珊,你怎么了?雨珊,你说话”陈宾在再忍耐不住,直接的向雨珊冲去。
那个女人吓得一声哀嚎,揪住雨珊的衣服,使劲地拽啊,晃啊。生怕陈宾过来先直接把她收拾了。
陈宾没顾上收拾她,而是蹲下身,扶住雨珊的肩膀,抬起她的下巴,注视着她的眼睛,摇晃了几下:“雨珊,你别吓我,你说话,雨珊。”
这次雨珊反应的倒挺快,陈宾刚一触到它她,她就一下子弹跳起来,眼里是刺骨的冷寒和绝望,话语里也是尖冷刺骨,没有丝毫的温度没有丝毫情面。
“不要碰我,你这个罪犯,你这个怪物,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禽兽。”
陈斌有些发愣,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雨珊,怔怔的说:“雨珊,你说的什么我没听清楚。”
没听清楚吗?雨珊止住了哽咽,尽量清楚地重复了一遍。
陈宾呆愣地看着雨珊,好久。那几个重点字让他消化了好久。终于,他抬起头,神色里带了一丝不安和愧疚。应该是那个女人告诉雨珊他是毒贩的吧。那个女人一定添油加醋的说了许多坏话。雨珊单纯惯了,知道了他是毒贩。所以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她这样恼怒地骂他,虽然对他来说有点过分,可是雨珊不知道事实啊,说不定她会以为犯了多少毒品坑了多少人呢。
或者,如果他早一点告诉雨珊真相,雨珊会理解他的吧。于是他抬起头,神色里带着一丝不安和愧疚,那眸光在手电筒的光晕中有一些躲闪。
“对不起,雨珊。我不该瞒你。可我也是迫不得已,我怕你不能原谅我,不能接受他们强加给我的罪犯的身份……”所以有所隐瞒。
罪犯的身份,原来他也知道他的行为已经构成了强奸罪,可他怎么可以这样没有担当,自己做了,还要说成是别人强加给他的罪名……他也知道她不可能接受。明知道她不能原谅他还那样做,他究竟要欺她到到何种地步 ,究竟把她置于各地呀。
心一点点的冷却,爱也一点点的结成了冰,那所谓的感情倾刻间化成了灰烬。
雨珊的目光变得异常冷凝,冷得像雪,冷的像冰,冷得像深海里的石头。
“呵呵,好一个迫不得已,是谁去逼着你做那种猪狗不如的事吗?还是你自己不自爱不自重?犯下那样的错,你就该承认你自己的品质恶劣,人格低贱,任何的借口都没有用。当然,你怕得对呀,我凭什么要原谅你的罪过,凭什么要接受你罪犯的身份,你自己活成了灭绝人性的人渣,残暴野蛮的禽兽,你有什么脸面求我原谅和饶恕。”
这句话字字如刀,刀刀刻骨,片刻间便将陈斌的心拿的鲜血淋漓千疮百孔。
仇人对他的陷害,世人对他的误解,他都可以忍受。因为他认为他还拥有世界上最重要的爱情。有他的爱人支持着他,他就可以挨过任何的黑暗和孤独。
可是,没想到他的爱人不但不支持他,不理解他,烦啊和别的人一起他刀子让他的心。
雨珊这样看他?对他的罪行不做任何的求证,任凭那女人的一面之词,就对他做出这样的评判。那个女人她只见过一面,而他是她同甘共苦,同舟共济,同床共枕共同孕育了一个奇迹般的小生命的老公。
他怎样都忍受自己最爱的人的鄙视和离心。他同样的务必绝望。
他。他绝望地捏住雨珊的下巴。他带着怒气最后的确认:“宁雨珊,你这样看我?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
雨珊竟然有些想笑,一个强奸了别的女人的男人,竟然还要她去想他的感受,那么他想过她的感受吗?他在外面胡作非为,伤害她的感情,她竟然还要在乎他的感受,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样的欺负人?
她摇摇头,凄苦的叫喊:“你配吗?你这样的一个人渣,佩我去想你的感受吗?”
最伤人的有时不是刀子,不是敌人,可能是你最亲最爱的人的一句话,一个眼神。
陈宾的眼里几乎喷出火来:“你这样看我?你这样看我?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不堪,这样卑贱……”
“你……堪……吗?”
104那就不要生了吧
“你……堪……吗?”
陈宾几乎是被她的一句话彻底激怒的,他几乎要疯狂了,想要掐死眼前这个他爱着却瞧不起他的女人。他像是一只挂在笼子里的雄狮,在崖边疯狂地挥捂舞着双臂。
“那好,既然我在你眼里这样的不值一提,你也不必委曲求全,等你生下孩子,我们就……”
既然你视我如草芥,我有何必捧你如珍珠。他想着,发着狠,努力想让自己把离婚两个字说出口。可是那个在他的唇齿间挤呀挤,就是说不出口。
他们也吵过也闹过,可他们从来没有提到过分手。眼见着陈宾咬牙切齿地说着绝情的话。雨珊也是疯了吧。她的嘴很快,几乎没有犹豫。
“你,这样一个随时都会被抓起来的罪犯,还敢要孩子?你还有脸要孩子?你忍心让那么无辜的生命一个人孤苦无依,受尽别人的羞辱歧视。是你犯了法,并不是他造了孽……”
“ 你这样想我?那就不要生了吧。”
陈宾好像就在突然之间就变回逃亡时的样子,冰冷,淡漠,眼神里透着绝望的死败。
既然注定了他这辈子命运多舛,孤苦无依。他就不用扯了别人来和他一起分担吧。只是可惜他还没出生世的孩子,他们竟然连一面之缘都没有。刚知道了它的存在,又要迎来死亡的告别。想到这儿,他的心像刀绞一样痛,他伸出手,想要最后一次去抚摸他的孩子。
他也是懵了,他竟然忘了他的手里还攥着一把刀子,他拿着那把刀就硬生生的向雨珊的肚子伸了过去。
就在他说那就不要生了的时候,雨珊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儿。
而此刻,眼见着他拿着刀,像一个疯子一样捅向她的肚子。
女生没想到陈宾会这样的狠,会对自己会对自己的孩子下起毒手。她吓坏了,她忘记了痛苦,忘记了难过,忘记了害怕。她一声惊呼,伸出手,去抓他手里的刀子。
随着雨珊的那声惊呼,陈宾的意识终于有了一丝的回归,他的手掌猛的一翻……
那刀是陈宾买来用来防身的工具,他有时用来宰杀一些野鸡野兔,异常锋利。
这一次,雨珊的手指被齐生生地切掉了两根。雨珊和陈金两个人同时都怔住,同时地清醒,然后同时又陷入巨大的痛苦之中。一个是身体上的剧痛,一个是精神上的崩溃。两人同时发出凄绝无比的叫声。
那声音带着无比的凄惨绝望,带着无比的悲愤,痛苦,响彻山林,回荡幽谷。
那躲在雨山珊身边的女人也吓傻了,扎煞着双手愣在了原地。随着雨珊的跌倒,只觉得什么东西蹦到了自己的怀里,她伸手一掏,只感觉硬邦邦粘乎乎,还带着点温度,在她触到那两个东西的时候,那东西好像还痉挛的地抖动。她拿起来一看,妈呀,吓得她魂飞魄散,慌乱后退,直到一脚踩空。
南门希在斜坡下藏着,早被上面的动静惊得心惊肉跳,哪里敢有什么动作,只趴在斜坡下一个劲儿地抖着。
直到陈宾抱起雨珊冲回自己的小屋,给雨珊止血救治。他才踉跄着爬起来,拖着自己已经抽筋的腿,一步一步地往回挪……
回到营地,已是半夜时分,当他看到营地的灯光,犹如见到了黎明的太阳。
鲜血斑斑点点,犹如盛开在黄泉路上的彼岸花。刺目而绚烂,悲伤而妖艳。用它淬毒的誓言,展开一场最后的盛宴。它像死亡的前兆,为生命最终的安息铺陈最为壮烈的召唤,它又是那飞蛾扑火时艳光冲天的的烈火,燃尽赤诚,错成最后的灰烬,一点一点干涸,然后消弥,生生不见。
当陈宾用痛彻的哀嚎,祭奠从雨珊身体里一点点流逝出来的还未成形的生命。当陈宾用滴滴血泪乞求雨珊最后用她慈悯的双眸给他一点生的心念。当陈宾佛前长跪,用倾尽三生来交换爱人一世的安然。佛无语。任他孤灯长守,一念生死,一夜白发。
昏迷的雨珊已经没有丝毫的颜色与活力,她像被抽干了血液,将要被风干成木乃伊。苍白,干涸,枯瘦如削。而清醒的她更加让人恐惧,手脚僵直,眼神空洞,真真地一具行尸走肉,不对,她连行走的**都没有,她只是一具睁着眼睛的尸肉。
她不吃不喝,不言不语,不哭不笑,不嗔不怒,不喜亦不悲。任凭陈宾哄她逗她亲她气她骂她,她都像一根木头,一根睁着眼睛的木头。
时间从清晨到过午,再从午后到黄昏,从夜色阑珊到又一次晨光熹微,她都是一根木头,她都是一根透着腐朽气息的绝望的木头,不求生机不求生存只求耗尽生命里最后一丝气息,化为尘土化为灰烬,化为暗夜里的一阵清风。
整整七天,她都像一个死人,任凭陈宾强行的向她嘴里喂饭,强行向她嘴里灌水,强行的给她擦拭身体,强行的把她一次次抱在怀里。强行地把他的胳膊伸给她看,看上面一道道深深的刀痕,刀伤凛凛,横竖交错成“我爱你”三个字。
雨珊不为所动,依旧顽固地装着死人。
终于,陈宾熬不下去,他开始给她讲他的故事,从当兵时说起,说他怎样立志,怎样学医,再到复原回村……说到被人陷害,怎样逃脱,然后逃至深山,遇到她,爱上她……最后说到他怎样救得那个女人……
说到那个女人,雨珊的眼里涌出了一丝痛涩情绪,一丝让人肝胆俱裂的情绪:“不要再提那个女人,除非你想让我现在就死。”
她的声音低沉沙哑干涩,有点像敲得时间久远点的破锣。
可是,听在陈宾眼里那就是天籁。不对所有前来都好听十倍百倍。他怕再刺激到雨珊,赶紧把到了唇边的话又咽回去。
终于,时间又发挥了它强大的作用,渐渐地,雨珊的眼里开始慢慢有情绪回归,有失落,有痛苦,更多更多的是满满的恨……
也终于,再没有一丝爱的痕迹。
105命运
将近凌晨,山野间的寒冽的冷气从车门车窗的狭小缝隙中穿了进来,使车内的温度慢慢降低。一丝冰凉的寒意袭过鼻尖,扰乱了肖剑的鼻息,肖剑不自主打了个喷嚏。
云梦睡得正香,被肖剑的突然的喷嚏惊得耸了下眉头。可是她并没有醒,而是下意识地向肖剑这里靠了靠,她身子弓成了虾子的形状,小腿跨到肖剑腿上,她脸蛋也红扑扑的,摸摸额头温度不烧不凉,应该还是捱得住的。肖剑把身上的被子扯着,给云梦掖好了。
“冷吗?小兄弟?我这儿有酒,要不要来两口?”
“谢谢,我不喝酒。”肖剑看了看穿了件军大衣,缩在座椅上的陈宾,猜到他可能是冷了,便把自己这边的被子给他丢过去。自己则往云梦的被子里缩了缩。
陈宾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肖剑,又看了一眼恬然入睡的云梦,再一次问道:“她真不是你妹妹!”
“不是。”肖剑深邃清俊的眸子闪过柔和的光。伸手把云梦探出被子的手掖进被角。
“真地。”
“当然是真的,你觉得这个我有必要骗你?”
陈宾拿起酒瓶仰起头又咕咚地灌了一口。眼睛眯起,嘴角带了一丝极浅的类似于苦笑的表情。那表情带了些了然,带了些悲悯,还带了些淡淡的凄凉。
“小兄弟你相信命运吗?”由于乜斜起了眼睛,他的眼角竟然有了一道浅浅的皱纹。唇边的也隐约可见青色的胡须。也许是活到了这种境地,也看得开,也弄得明白。他并没有为他曾经不公平的境遇悲春伤秋,也没有刻意遮掩他的沧桑,反而淡然地和肖剑扯起了闲话。
“命运?”肖剑把目光从云梦的小手移到陈宾的看似有些玩世不恭的脸上。
“信吧,谁都知道,命运是人从生到死的过程中的注定。是不可改变的过去和不可预知的未来。不过。人人都说命运天定,我却宁愿相信事在人为,我觉得命运并不是人门所说,天生注定的。而是恰恰相反,它就是一条每个人都注定要走的一条线,这条线连接着无数条分支线,当你以某种态度选择了其中一条线时,这段命运是注定的,当你再次面对好几条线时,命运随之改变,这即是所谓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而这所有经过的事连在一起,就成了命运。”
你经过了,遇到了,他就是你的命。命运有好多种……
不,也许命运早就是注定的,只是有些时候,我们不愿意相信,我们一生下来就被安排好了,我们不情愿,我们不愿意承认。所以,我们倔强的固执的认为我们可以改变命运。直到事情发生了,我们才知道命运强大到你根本不能改变,就像你在某个时间某个节点遇到某个人,那就是注定的,无从改变。就像某个人会成为你这一生的焦点,这一生的牵绊甚至软肋,你都无从改变。
“就像我遇到雨珊,你遇到这个小丫头,都是注定的,无从改变……”
“为什么要改变呢?这样不是挺好?”肖剑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可话出了口,又觉得哪里有点怪怪地,赶紧又补充道:“你敢说,如果没有遇到雨珊,你会比现在过得好?”
“谁知道呢?我曾经有一段时间也是你这么认为,我认为我是幸福的,甚至比tmd那些可以在外面抛头露面的那些人还要幸福。我很满足,”他的眼底闪过一丝难得的缱绻的光芒。只是这丝光芒只一闪,便消失殆尽,换成了让人担忧的失望与空落。
“如果她还是那个原来的雨珊,还是我的那个雨珊。也许我会一直满足下去,直到老,直到死,都会感谢命运之神……”
肖剑蹙了蹙眉头:“你也太小气了吧,就因为你老婆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护了那个女人?你就偏颇地认定不满足不幸福了?你也太狭隘了吧!你还把人家手指头砍下来了呢,虽说不是故意,可你也给人家造成了切实的伤害。人家说什么了吗,还不是不离不弃地跟着你。”
“呵呵,”陈宾发出了你不了解内情的苦笑,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就在肖剑以为他不会再沿着这个话题说下去的时候,他又开始幽幽地道:“你觉得单凭那一件事,我会狠下心这样待她?我那么爱她,如果不是她伤我太深,我又怎么舍得伤她。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啊……”
“她一个弱小的女子怎么能伤得了你呢?难道……你的腿……是她暗地里给你弄断……”肖剑再次感到诧异,他既然这样爱她,想是受了很大的伤害。
陈宾的目光一直暗淡凄惶,听到肖剑这么说,显得有些激动起来,他显然对肖剑对他的质疑有些恼火,仿佛他这样说是亵渎了他最为神圣的东西。
“我怎么可能因为那种**上的缺损而去伤害她,我是那样肤浅?”他想了一会儿觉得肤浅这个词太轻了,不足以表达他所要描述的感觉,便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换个句式表达:“你还小,你还不理解成人世界里的那种感情,那种感情很美妙,很神圣,很让人陶醉,但是美妙的同时,它也很脆弱,很伤人,它见不得半点的亵渎,那种被背叛,被伤害,被抛弃的感觉糟透了,简直可以杀了你……”
“你是说她背叛了你?”
陈宾努力压制着翻腾的情绪,不点头也不否认,,他的情绪却明显地因为背叛这两个字显得有些激动。
肖剑也有些吃惊,他好像想象不出所谓的背叛给这个男人带来的比丢掉一条腿还要震撼的感受,有些不理解的茫然。
陈宾看肖剑路理解,更激动了,开始语无伦次地吼道:“你怎么这么笨?比方说这个小女孩长大了,他和别的男人亲嘴,和别的男人睡觉,你会怎么样?会有什么感觉?你想象一下,当然,你现在还小,你可能只是会感到难受,你把你的难受乘以十,乘以一百,就是我的感觉……”
肖剑也有些吃惊脸红了,愤怒的冲着陈宾吼道:“你她妈的说的什么混帐话,拿一个这么小的小女孩儿打比方。”
'“你看你,你也知道我只是拿她打个比方的。可你连这就都受不了,换作别的,你能不能想象你会怎样?”
“我……”肖剑竟然语塞,他竟然真地不知道怎么反驳。并且他没出息地发现自己竟然连想都不敢想。
“别扯别的,还是说你的事吧……
”
106烧得不轻
然而,陈宾自己又能知道多少,看到多少呢,事实又是怎样的呢?
黎明的曙光总是让人期待。第二天,当阳光突破层层云雾,用它柔和的光线笼罩住茂密浓郁的丛林。把丛林间缭绕的雾气,映照得七彩斑斓。低矮的草尖上,晶莹的露珠亮闪闪地晃着人的眼睛,有几株野花带着湿气娇羞地展开。和夜里的寒凉不同,一切显得生机盎然,全无一丝萧条和衰败。
在这片丛林中间,那片有几个帐篷的有些喧嚣的营地前。几个年轻的勘探队员,正在兴趣盎然地围着那一口大锅讨论着今天的早餐。
做饭用的那口大铁锅里已经添上的水,火,也已经架起来了。大家就是不能决定做什么饭。
一般大厨不在,这吃什么都是由队长决定,队长会一边指挥一边动手掌勺,队长当过兵,还在炊事班待过,做的饭还是有滋有味的。不过,昨天半夜,队长和南门希一同开车出去了。天亮了也没回来。队长走的急,又是半夜,并没有安排他们今天做什么。这一点他们很高兴。可是今天的这顿早饭却让他们很烦恼。大家都不愿意动手,又都希望按照自己的意思做,于是好几个人都在锅边站着,打的嘴仗,却始终决定不下往锅里放什么。
那一对兄弟喜欢吃面。张三和另外两个待见米饭。苏州听汪洋的,洋洋呢又喜欢喝粥。
那兄弟俩抱成团,就面条与米饭这两种主食的优劣与张三展开了争辩。兄弟俩强调面条的口感,张三则偏重介绍米饭的营养。双方各执一词。辩论得热火朝天。汪洋眼明手快,趁他们不注意,偷偷的舀了一勺米倒到锅里面。然后,做出很乖顺的样子,和苏州并坐在两张小板凳上,一边向锅底灶膛里放着柴,一边心情很好的看着热闹。
虽然因为早餐的事几个人争的得很欢,可是因为没有工作催着,大家依然心情都很不错。
大家的声音忽高忽低,中间偶尔也夹杂着不太过火的嬉戏和打趣。
直到锅里有淡淡的香气飘出来。弟兄俩鼻子尖,赶紧掀开锅盖看了一眼。以为是张三放的,一人一个爆栗敲到张三的头上。
张三撇着嘴,正在发表一通让他自己热血膨胀的米饭的由来与发展的伟大理论。冷不丁地挨这么一下有些发懵。正要和他们理论,就见不远处的山坡上南门希的老婆胖敏晃悠悠地走下来。也顾不得为自己的脑袋讨什么公道了,喂喂地招呼了大家两声,朝上边奴了下嘴,意思是让大家瞧。
其实大家的目光早就从大地开始颤抖的那一刻就移过去了。只见胖敏一手揉着惺忪的眼睛,一手托着有些下垂的肚子,一晃一晃,极具震撼力地往下挪动。她走得很慢,体态有些像肥嘟慵懒的大熊猫,可是她的神态却不那么悠然。大概是懒得梳妆,她脸上的雀斑由于没有脂粉的遮掩,很是彰显。嘴唇也撇着,像是受了委屈,那被肥肉挤得几乎看不见的小眼睛里,悠悠地往外冒着些哀怨。
张三本来是让大家看她的招眼的样貌的,可是看她不太高兴的样子,便也不敢取笑她,毕竟人家的实力在那呢,一个不高兴给你来一个相扑,他那小体格可受不了。万一叫南门希知道了,趁机把这胖子踹给他。南门希是解脱了,那福分他还真消受不起。
于是,他尴尬地笑了笑,装作低头做饭。他这时才看见锅底的一小撮米粒。
“我靠,谁他妈手这么欠,老子打算捞大米饭的,谁让你们在锅里放小米啦。这一天天的小米粥,刮得肠油都下来了,你们不烦啊。”
汪洋笑呵呵的应他:“不烦,不烦,我们喜欢着呢!”
“我他妈就知道是你!”
“嘴里放干净点。”
经过上一次两人的争执,张三并没有沾到光,也知道汪洋不是那么好脾气的人,于是很好汉地道:“就你他……就你事儿多。”
汪洋依旧乐呵呵,向炉膛里添了一把柴。柴有点湿,噼噼啪啪的响了几下,然后才熊熊地燃烧了起来。
锅底的火苗尽职地舔着锅底,有热气从锅盖的边缘袅袅地升了起来,并且越来越多,不一会儿便把锅台周围都蒸的热气腾腾的。
晚秋的早晨天本来就有些凉,这里热乎乎的,把人自然的都招了过来。
庞敏最大的特点不是胖,而是鼻子灵,尤其是对各种的吃食,那鼻子,简直赛过山里的牧羊犬。她正晃晃悠悠的走的,一鼻子米汤味冲过来,把她成功的吸引了过去。她甩开她的大粗腿,托紧了她的大肚子使劲地倒腾了几步,来到了围了一圈人的灶台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锅盖了去放到一边的草地上。啧啧啧了三声,拿起勺子去抄下面的米粒,还一副天下美味舍我其谁的模样。
有一片木柴从炉膛里崩了出来,蹦到了胖敏的脚面上,她还穿着凉拖鞋,肉乎乎的大脚丫憋涨着,正好迎上了那片木柴。汪洋眼明手快,一下子把那柴火拨到了一边。可是还是有那么一块火星沾到了胖敏的脚面上。胖敏虽然胖,可是皮却很薄。那火星沾上去,一下子烧焦了皮,粘到了肉上。痛得胖敏咧着嘴直喊啊。因为身体太胖,弯不下腰,根本就够不着自己的脚。只能拿着勺子咣咣戳。
那弟兄两个正守着水缸,其中一个赶紧拿起水瓢,舀了一瓢水,泼到胖敏的脚面上。
胖敏气喘吁吁转过身就往旁边的一个塑料凳子上坐。
“停!”汪洋很适时的阻止了肥硕的臀部。及时了挽救了一把命运险险堪忧的椅子。然后给她搬来一个敦实的木墩子。胖妞也是知道害臊的呀,狠狠的瞪了汪洋一眼,红着脸坐在这木墩子上。因为她的腿根本弯不过来,所以她抬起脚给最近的张三看。张三为难地咋了下舌。仿佛闻到了脚臭味儿似的远远的朝着她的脚边上瞅了一眼,红彤彤的,当中有一小块儿还发出了焦黑色。显然那一块火星把她烧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