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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l落尘     雪童话txt下载     雪童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32天冷了

    几天后眼镜和陈然来到肖剑宿舍里,关住房门,对他讲了一些关于姚瑶瑶的事情。

    姚瑶瑶十三岁,七岁的时候,父母离异。据说她的父亲年轻时是一个帅哥,很有才气,也非常的花心。瑶瑶妈妈原来在劳动局工作,因为怀上了瑶瑶,便让老公顶替自己在劳动局上班。这位已为人父的男人没有将心放在家庭事业上,而是一门心思地各种风流,一开始,还顾着一些声誉,顾一些颜面,时间久了,便彻底地丢失了底线。在工作的时候,勾搭上了自己的女上司。女上司很强势,用肚子里的孩子逼他离婚。瑶瑶的父亲几乎没有犹豫就丢给自己曾经相濡以沫的妻子一纸离婚协议。从此后,本就内向的姚瑶瑶的母亲彻底抑郁。

    姚瑶瑶舅舅住在附近的x市,怕妹妹的病耽误了姚瑶瑶,便把姚瑶姚姚姚接到市中心小学上学。姚瑶瑶很争气,在市里上学的几年,一直在年纪里名列前茅,可是就在今年暑假,姚瑶瑶的母亲抑郁症加重,在一天夜里割腕自尽。姚瑶瑶悲痛之余坚持回到了县城,住回自己家中,她说,她在母亲活着的时候没有守着照顾好母亲,母亲走了,她要在她们生活的地方把她的记忆守候。

    姚瑶瑶是一个很上进的女孩,也很懂事,但是父母的事情确实给她的精神造成了一定的伤害,她变得冷漠,变得执拗,变得偏执而且焦躁。

    (用眼镜的话就是成功加入了精神病预备队的行列)

    尤其她把妈妈的死迁怒到父亲身上,拒绝父亲参加母亲的葬礼,并当着所有亲戚表示,从此,一黄土,自己再无父母。

    说得悲壮,说得惨痛,说得撕心裂肺。

    说得陈然都悲戚戚地,落了几滴眼泪。

    眼镜顾不得答理陈然,他对肖剑说:”你真的认为不是她划得你的相片?”

    肖剑摇头:”谁知道。”

    “我靠。”眼睛有些急眼:“不知道你替她说好话,不知道你替他出头,她可是把你当成劲敌。你没见她看你的眼神,整个两把刀。要我说,冤死她才好。”

    虽然话说的过了点,可毕竟姚瑶瑶挑衅在先,肖剑也表示理解。

    肖剑沉思片刻道:”既然管了,就走着瞧吧。”

    陈然擦了擦眼泪,用带着鼻涕的手揽住眼镜的肩膀,蹭了蹭。眼镜赶紧嫌弃地推他。

    陈然不以为然:“你又不帅,蹭点又怎么滴。”

    眼镜烦烦地推开他:“我们这儿正悬疑呢,你就不能消停会?”

    陈然一撇嘴,瓮瓮地:“你说悬疑就悬疑,?人家不兴是爱情片?”

    眼镜蹬地踹他一脚:“爱情也行啊,你倒给我来个美女试试,你他妈给我整灾难的干嘛。”

    ”……也是哈,哈哈哈哈……”

    肖剑不理他们,径直走到窗口,从已经很昏黄的玻璃向外面看去。已近隆冬,玻璃上已经有了哈气。他用手抹了下,手上沾了好些水渍。

    陈然赶紧过来:“老大,老大,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在他眼里,肖剑就是神啊,一举手一投足就可能发现重大。所以赶紧追问,恐怕错过了什么。

    那呆萌的小眼神的眼神啊,既崇拜又渴望。

    肖剑头也没回,声音清凉地说:“天冷了。”

    眼镜可是比陈然要聪明许多的,他虽然有些气,但还是很关注肖剑的,毕竟他也有好奇心,他也相信老大是不会无缘无故地发表某些言论的,所以听到肖剑说话也是精神一振,恐怕错过什么。

    天冷了,这是老大从天气的变化中找到了破案的线索啊。眼镜赶紧冲过来。和陈然合兵一处,等着肖剑往下说。

    “你们看,树上的叶子差不多快落光了。”两人赶紧看出去,虽然昏黄,但光秃秃的树枝还是能看清的,只荣誉榜跟前的一棵什么树上挂着三两片叶子,摇摇欲坠的,在风中飘摇。肖剑这是发现了什么了呀。两人很是激动地瞅着那两片叶子,生怕破坏了肖剑观察的线索。

    那两片叶子还是很给力的,被风忽悠了半天,竟然还在那儿挂着。眼镜和陈然也盯了半天,才想起来,肖剑除了那句叶子快掉光了那句让他们感觉很玄妙的那句,已经好大会儿没说话了。两人收回目光,看向肖剑,两人同时一个趔趄,差点把门牙磕掉。

    敢情他们眼巴巴地向外看呀看,人家肖剑早已经躺到床上看书去了。

    老大,您这是怎么个意思,两人走到肖剑床前,碰一碰肖剑的腿:“老大,您刚刚说树叶快掉光了。”

    “嗯,说了,怎么了?不是快掉光了吗?”肖剑一脸认真。

    ”那您说这句是什么意思?给我们讲讲呗。让我们也涨涨见识。”

    “我还说了一句呢,我说天冷了。”肖剑眨眨他的大眼睛,看上去蛮诚恳的道。

    “我就说嘛我们脑子也不算太笨,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原来重点不是落叶,是天冷了这句。”陈然拍着他的大脑袋,恍然大悟的样子。

    眼镜看看陈然:“然后呢?”

    “什么然后。”

    眼镜白他:“你不是说重点在天冷了那句吗,你告诉我你从那句里发现了什么?悟出了什么?”

    “不知道,谁跟你们似的一肚子花花肠子,有什么快说,别绕答人。跟你们在一起真烧脑子,我都快成浆糊了。”陈然有些着恼,就是嘛,不就是欺负他脑子没他们快吗?要论体力,他还能顶他们俩呢。

    “你那里面本来就是浆糊,看不出来还咋咋呼呼地装蒜。你看我什么时候装过。我就谦虚谨慎等老大说呢。是吧,老大,您给我们讲讲。”

    肖剑一首拿书,一手托腮,看着他们斗嘴,挺悠哉悠哉的。看他们吵完了开始追问他,便更悠哉地说了一句:“没什么,我是说,天冷了,该穿棉服了。”

    该穿棉服了,就这就这!开什么玩笑,让你个小孩子逗我们玩呢。眼镜看了陈然一眼,陈然会意,我了个去,两人出手,抄起被子冲着肖剑扑头盖下。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肖剑瞅准空当,一个腾身直直的立在床边。倒是眼镜和陈然站立不稳,只扑到床上。

    “我靠,老大,你来真的。”陈然站起来冲着肖剑运气。眼镜则躺在床上盖上肖剑的被子耍赖。

    下一秒,肖剑的脸黑了:“别碰我的被子。”

    眼镜被肖剑提溜出来后,虽然屁股上挨了两脚后,还是乐得屁颠屁颠地,作为肖剑之外的钻进肖剑被子的第一人,用两脚换那有生以来可以无数次炫耀的十秒,他认为还是值得的。

    陈然也想盖一下肖剑的被子,可惜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肖剑是永远不会给他机会了。

    陈然多么羡慕眼镜挨的那虚虚的两脚啊。

    当然是虚虚的,再怎么洁癖,肖剑也是不可能对朋友下狠手的是吧。最多只是把被套拆下来多洗两遍是了。

    看着肖剑一遍一遍地涮啊,陈然脸彻底地黑透了,他有那么脏。

    还好的是肖剑终于肯透露一点他认为的线索。

    划相片的是个女的,但不是姚瑶瑶。

33错过了

    事关班级荣誉,班主任老师向校长推荐肖剑协助“破案”,校长自然是认识肖剑的,既是聪明绝顶的学霸,又是这件事情的当事人。校长如释重负地一口答应。

    既是“办案”自然是要看监控的,所以,肖剑是这三个人里唯一看过监控的。

    ……

    陈然和眼镜瞪着大眼看听肖剑大致讲了下录像上显示的情况。从荣誉栏到教学楼再到宿舍,成犄角的形状,而”嫌疑人”是从教学楼方向绕出来,再来到荣誉榜前。然后做完了,顿了一下,大概是听到动静,飞快地跑向了女生宿舍的方向。

    肖剑讲完了,让陈然和眼镜两人分析下,看和自己判断是否吻合。

    难得地肖剑听他们的意见,这是遇到难题了啊。眼镜在镜片后的小眼睛快速地眨了眨,闪了两下算计的小光芒:“小老大,不吻合呢,自然是我们输,要是吻合了呢,是不是说明我们都智商也还跟得上,是不是可以犒劳我们点什么?”

    “一周英语答案。”肖剑浅笑着看着他。

    “一周英语答案,这个好,这个好。” 陈然一听乐了,他英语最次了,每次作业都打小抄。

    眼镜挠挠头,这个条件是绝对是诱人的,可是他真的更想要点别的。“可是……”

    陈然急了:“你可是个什么劲儿,快答应啊。机不可失,懂不懂?”最烦他这样,得寸进尺,得陇望蜀,关键时候掉链子。

    眼镜白了陈然一眼 ,没见过世面的家伙:“要不你分析你说。”

    “我说……”陈然结舌,我说得上来用你啊,我说。

    肖剑嘴角上扬:”只要你说的有理,一切好说。”

    英明啊老大!

    眼镜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竟感觉自己有了福尔摩斯的范儿:“首先应该分析下这人出来的方向,我觉得教室里早熄灯了,根本不可能有人在教学楼待到这个时间,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人从宿舍故意绕道教学楼,以混淆她来自哪个宿舍。”

    肖剑点头:“听起来倒像是头头是道,接着说。”

    头头是道啊,眼镜受了鼓舞:”半夜三更地,宿舍楼早就熄灯了,光线是很暗的,她在被发现后没时间像出来时那么故弄玄虚,只能以最快速度返回宿舍。那么快地在消失掉,又不引起大家的注意,说明她对女生宿舍太熟悉了。所以,我分析她是一个女生,还有一个就是她应该穿着轻一双轻底的鞋子,在疾跑的情况下也没什么声音。”

    “很好,除了我已经告诉过你那人是个女的了这件事,其它都还好。还有吗?”

    “什么叫你告诉过我,她是女的了?你说过吗?我可是推敲了半天才推出的这个结论……你却说……噢噢想起来了,你好像说过什么女的。好像是噢,敢情我白费了这么多唾沫……”眼镜翻翻白眼,一阵气结。

    陈然同样气结地瞅着他,满脸懊恼。就知道他赢不了。

    眼镜白他,白顶着个大脑袋等着捡现成的,你懊恼个屁啊。

    肖剑等他气完了,才又说道:还有吗?”

    “”还有?”有也不说了,万一说完了,他又来那么一句,”我暗示给你了,”或者”我也是这么想的”岂不是白给他做了嫁衣裳……再说,也真的没什么可说的了。

    ”那我说了”肖剑道。”她应该住在一楼,因为宿管就住在二楼楼口,并且睡觉特别轻。夜深人静的,那人如果上楼,宿管应该能够听到。二楼的门轴都有些生锈,开关门会有声音,基于宿管多年的经验,应该会听清会。”

    眼镜点头:“你怎么知道二楼的门有动静。”

    “你忘了吗 ?今年学校招收新生,因为新生较多,就让我们往每间女生宿舍添一张床。而恰巧我就记住了哪间宿舍的门开的时候有响声。205、206、209最响,207、208、210、211适中,只有211没声音。”

    ”嗯?211怎么没声音?”

    肖剑看了眼他:“因为那是宿管的屋。”

    宿管住的是一间小宿舍,只有她一个人,用着本就节省,再说了一个和尚有水吃,作为管理, 她怎么可能让自己的门发那么大声。”

    “宿管也太自私了吧,把自家的门弄得那么轻,别人的那么大的声,也不知道弄点润滑剂,食堂的油就行。”

    “食堂也不是她家开的。另外,我猜想可能是她故意不上油的,这样她可以通过不同的门轴转动声听出是哪个屋的学生出去了,好去那屋门口等着逮人。”

    ”真的假的,我们宿管都这么弄?人品次到这种程度?”

    “你知不知道我们学校有一个针对宿管的奖惩制度,抓住一个奖二十,一个也抓不住,月底扣奖金。”

    “我kao,这么变态?我咋不信呢?”

    ” 信不信由你。”

    好像一时也找不到可以辩驳的理由, 那就先信着吧。

    “那一楼呢,一楼的门也应该声音很响吧。”眼镜问。

    “那倒不一定,因为很可能已经有人给门都上了油。”

    “谁?”

    “姚瑶瑶。”

    “我就说是她吧,肯定是她为了给犯事做准备。”陈然一拍大腿,一副破了案的神情。

    “告诉你了,不是她。”肖剑摇摇头。

    ”不是她是谁?不是她她为什么给门……?

    “人家不兴做好事啊。你个猪脑子。”陈松白他,老大都说了,自然是有充足的理由。

    ”你不是说了吗?她妈妈有忧郁症,她自己也很焦虑。这样的人一般睡眠浅,也就是平时说的睡觉轻很轻易地就会睡不着,所以就自己买了润滑油。”果然,也算充足。

    真的假的?怎么听着那么玄乎?

    “”那到底是谁啊?”

    ”你接着听。”

    ”那人不是姚瑶瑶,但是也和姚瑶瑶脱不清关系,开始,我还以为是姚瑶瑶的人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是有人要嫁祸给姚瑶瑶。”

    ” 你怎么知道是有人嫁祸?还有,到目前为止,好像也不能断定那人就不是姚瑶瑶吧。

    ”记得我刚才说过什么吗?”

34真的假的

    ”你们记得我那天说过什么吗?”

    “ 你说树叶快落光了,”眼镜道。

    ”你还说了天冷了。”陈松抢答。

    “还有呢?”

    ”你还说该穿棉服了……不会是这句有用吧。”

    “恭喜两位,你们答对了。”

    陈晨和眼睛瞪大了眼睛,这句也有用,难道他们还是错过了最重要的线索。

    陈然和眼镜瞪着肖剑,不会是又耍我吧:”这句哪里有用了?”

    ”你们想啊,天这么冷了,又是晚上下去,是不是要穿上棉衣?”

    ”恩,是啊,白天出去还要穿棉衣呢,何况是晚上呢。”

    ” 我看过录像,录像上的人,虽然身材非常矮小,看上去和姚瑶瑶差不多,但是她有一个特点,她穿的棉衣却和姚瑶瑶的不同。”

    都是棉衣,怎么不同?

    “姚瑶瑶的棉服是拉链的,而她的棉服是纽扣的。”

    “你怎么知道?”眼镜追问。

    ”因为那天晚上有风,她拐弯的时候风掀起的她衣服的一角,而姚瑶瑶的衣角,风是根本吹不起来的,因为她的棉服是拉链的。(当时的衣服拉链都是一通到底的单拉链)。

    “拉链的?”好像是噢,好像不但棉服是拉链的,其他衣服好像也是拉链的。

    似是看出了两人的疑问,肖剑解释道:“姚瑶瑶在小学、初一都是体育队的,经常穿运动服。要知道人的某种行为持续久了,就会形成习惯,而习惯一旦形成,便轻易不会改变。”

    “噢,有道理。还有吗?”

    还有,就是她的围巾,既然她的围巾有那么明显的标志,她为什么还要围出来,并且还那么张扬地包到头上,很显然,她是故意这样做,好在监控下围巾能被清楚的看到,如果她单纯地为了泄愤,完全没必要弄得这么张扬。而她这样做的目的很可能要栽赃姚瑶瑶。毕竟,姚瑶瑶对我们发起过挑战,我们对她是心存芥蒂的。”

    陈然和眼镜的眼睛呆着呢,好大一会儿才傻傻的说:“老大,您这是看悬疑看多了吧?这么一件小小的事,就让你调查出一键栽赃陷害的阴谋。”

    ”我怎么那么不相信呢?老大是我们太单纯了,还是您太成熟。”

    ”信不信由你们?你们可以去二班问一问,谁的棉衣是扣子的。当然,那人也可能请假了还没返校呢。”

    “那怎么问啊?”

    ”你们不是认识的人多吗?可以去教务处查一查,看看这两天谁请了假?”

    怎么说?

    ”这个女孩的胆子还是挺小的,因为她每划一下,就往别处看一下,一共没几刀,看了好多下。这几样结合到一起差不多我猜,她可能知道自己没有勇气坦然淡定的面对老师的调查,她应该请了病假……”

    ”真的假的,真的假的?陈然和眼镜嘴里絮叨:”我怎么有点不相信呢?可是你又说的头头是道

    看看就知道了。”

    陈然和眼镜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并排向教务处跑去。

    肖剑向窗外看了一眼微微一笑,把被子叠成方方正正的豆腐块。慢慢地优雅的地很有气度的地,走下楼去刚走进教室,陈然和眼睛就就冲了进来,两人拿了一张纸,上面写了三个请假者的名字。其中两个男生一个女生。女生姓王,叫王涵一,是初二二班的学生,肖剑指着汪涵一的名字,就是她了。

    “你们只要再确认一件事,问一问这汪涵一是不是同宿舍。”毕竟同宿舍的人更方便拿了对方的围巾,张扬一圈,再悄不声地放回去。

    ”老大,你不用说了,我们知道怎么办?”说完了,两个人又风风火火的跑出去,二十分钟后才回来。直眉瞪眼看着了肖剑两分钟。眼里那个崇拜呀那个激动啊。

    陈然像看到怪物一样,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把肖剑打量了个遍,然后捧住肖剑的头,一边晃,一边说:”同宿,纽扣,第二天病假……神呐,神啊,料事如神的的神人呐。”

    眼镜眼里也是光芒闪闪:“我们刚刚去找校长,校长说汪涵一的家长刚刚给他来了电话,已经承认了过错,事情经过和你推断的一样。”

    有许许多的同学,又过了问,怎么回事?眼镜啪啦啪啪啪说了一通。大家都像听书一样的,听得入了迷。

    这时,肖剑悄悄地站起来走到门外,他走向操场,操场上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篮球比赛。

    ……

    其实,汪涵一的事情很简单,姚瑶瑶没来之前汪涵一一直是二班的班长兼学***。那在二班里就是女版的肖剑啊一直是第一名。可是自从姚瑶瑶来了以后,成绩落了她一大截。原来老师对她的器重对她的偏爱也都转向了姚瑶瑶,同学们对她一直的景仰崇拜对她的拥戴转向了姚瑶瑶。这样的落差让汪涵一不舒服不自在。

    她也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超过姚瑶瑶,可是她发现自己要超过姚瑶瑶堪比姚瑶瑶想要超过肖剑那样难。

    两次小考之后,她也就彻底放弃了超过姚瑶瑶的念头,萌生了将姚瑶瑶赶出学校的想法。然后,经过半个月的酝酿,她终于将想法变成了行动。

    ……

    肖剑看着赛场上激烈奔跑的人群,想起刚刚的这个事件,想着这个充满竞争嫉妒的世界,想着某些被私欲被利益填满的人心……他的心渐渐地苍凉了起来。

    他又开始想家,想那一对被埋在冰冷的地下或许已化为尘土的父母,想他这个世上唯一至亲的姥姥,想现在的爸妈,想调皮的小影子。还有,想那个只见过两面的单纯的小云梦。

    而小云梦一旦在他的脑海里闪现,所有的关于她的影像便浮现了出来,她的哭,她的笑,她的坚强,她的柔弱,她的善解人意,她的单纯善良,她为他的担忧,她对他的依赖,种种种种,这一切的一切像野地里的一个小的火把,虽然渺小却让他心里的某个角落渐渐地温暖。

    她现在怎么样了,胖了吗?长高了吗?她的爸爸妈妈病好了吗?回家了吗?如果没有回家,还是她一个人在家吗?她还害怕吗?她的睡姿那么差,会不会冻病了啊……

    他在操场的边上站着,想得入神,眼中的茫然迷离更让他显得不染俗尘。旁边的看球的一众女生开始还注视着球场,偶然回眸,便如一瞥惊鸿,都纷纷将视线转向肖剑,再也收不回目光,移不开视线。

35不喜欢看可以走啊

    肖剑在噪杂的操场的边上站着,想得入神,眼中的茫然迷离更让他显得不染俗尘。旁边的看球的一众女生开始还注视着球场,偶然回眸,便如一瞥惊鸿,都纷纷将目光转向肖剑,再也收不回视线。

    此时,姚瑶瑶从厕所出来,正好路过球场,看一群群的女生都注视着场外的一角,她顺着大家的视线看过去,一眼就看见正立在场外的肖剑,只见他双手插兜,姿态优雅地立在一棵梧桐树下。

    阳光轻柔地爬上他光洁俊秀的额头,挺秀的鼻尖,细腻如脂的脸颊,在他完美到无可挑剔的稚嫩脸上镀了一层淡淡的晕光。风轻轻吹动他如墨玉般的黑发,吹蹙起他挺秀如月的眉峰。在他与年龄极不相符的深邃如水的眸中凭添一种魅惑的迷离,如雾如烟。

    他周围的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成了映衬他的背景,底色。他整个人都在这底色中自我绽放,如诗如画。

    姚瑶瑶呆呆地注视着若有所思的肖剑,突然地心底某处涌出一种从未有过的躁动。这种躁动前所未有,这种躁动来势汹汹,这种躁动让她措手不及。这种躁动就像一股热流,流向她的心,流向她的四肢。她吓得一激灵,赶紧地遏制住那种躁动,努力地让那躁动变成一种绝不服输的倔强。她再看肖剑时眼里已经换上一种劲敌之间的傲然。

    有更多人驻足,有更多人注目。就连打球的两个男生也忘记了接球,一脸激动和羡慕地看着肖剑。被对友一个球砸来,这才醒过神来,兴奋地跑到一个高高的男孩儿面前,指了指肖剑。

    大家都向肖剑这里看过来,有的扬起手打招呼,有的疯狂地吹起了口哨。还有的发出一声热切的尖叫……一时间竟是群情激荡,热闹异常。

    肖剑这才回神,冲着场上的同学挥挥手。与刚才的沉静迷离不同,现在的他已经是舒眉展目,睫眸含笑,他的笑恍若夜空中一轮皓月,顷刻间柔尽所有阴霾,他的眸似天边两颗朗星,一时间灵动所有的沉甸,这种温柔,灵动自带一种干净迷人的风情。一时间竟是羞煞多少美貌的少女,又误了多少的初动春心。这一次何止是尖叫。

    姚瑶瑶狠狠地抠着自己的手心,咬着自己的下唇,努力地将再一次涌起的更加激烈的躁动压制下去,让早已超速的心跳平稳下来,做出一副淡然冷漠的样子,看向肖剑。

    她几乎咬牙切齿样子把旁边两个正自痴迷的女生吓了一跳,两人看了一眼她,赶紧走开。

    “不喜欢看可以走开呀,谁让她看了。”

    “就是,这种人就是见不得别人比她好。”

    她也想走开啊,她也想不看啊,她也想洒脱呀,可是是谁给她使了魔咒,禁锢了她的双脚,锁住了她的双眸,在她的心里投下一枚惑乱的种子,搅乱了她的从未见过天日的一池春水。让她走开已是不能,已是不舍。

    ……

    第一次看见肖剑是在第一次月考后的颁奖会上,,当时,他一身校服,一脸沉稳地和她并列站在站在领奖台上,但是,那时她是不服他的,虽然被他落了一百多分,她也是不服他的。

    她是新来的,学习的环境,老师的教学方式,同学的相处模式她都要调整,都要适应,她落后也是情有可原的是吧。

    第二次月考下来,还是差了六十多分,适应得还不够契合是吧。再来!

    那一次 用尽全部精力,全部时间,全部心神成绩出来再次失利。

    也就是那一次她只在语文上的失了一分,其它全部满分,可是肖剑呢,语文竟然满分,也就是那一次她发现肖剑数学卷上的“失误”,一道五分的题,肖剑竟然做“错”了。

    肖剑也是凡人啊,他也会错的啊,她几乎要欢呼,要引吭高歌,要向天下人宣布,肖剑这个被他们奉若神明的人被她打败了,她赢了。

    可是结果呢,就连校长都“愚昧”盲目”地坚持肖剑”应该是有他的道理”的。什么叫应该有道理,教学工作可以这么的草率吗?她不服,她开始看不惯老师,看不惯校长,看不惯所有对肖剑表示出好感的人。

    她不甘做平庸的人,不甘做人云亦云的人,也为了某某界的严谨,她把肖剑的那道错题写信寄给一位参过编纂初中数学课本的一位教授,教授是她父亲的上大学时的主讲教授,知识渊博在在数学领域极具权威,要不是为了争这口气,她永不会动用父亲的关系。

    就在十天前,父亲开着车来到学校,一路张扬地走进她的教室,他是那样兴奋激动,见到她一把把她抱住,嘴里不住的念叨:”想不到我姚某某的女儿竟然是个数学天才,你让我感到骄傲,感到自豪。我对不住你们娘俩,为了弥补我的过失,我一定会供你上学,上大学,上研究生上那个博士,当数学家。……”

    然后,在她不知所谓的情况下他掏出了教授的亲笔信,原来那教授竟然百忙之中亲自给她回信,这对她来说是多么荣幸的事情啊。

    怎么形容她当时的心情呢?兴奋激动忐忑这些词汇都不足以形容她的心情,她拿着那信,就像拿着决定生死的判决书,又像是决定荣辱盛衰的一道盖了玉玺的圣旨。拿住信的一刹那,她的手竟不自主地微微颤抖。

    父亲一改她记忆里惯有的冷漠,热切地揽着她的肩,絮叨着老天有眼,祖宗保佑之类的话。这一次,她没有打断他,没有呵斥他,更没有理会他。

    这次连那位老教授专家都认可了她吧,这一次作为父亲的他应该为自己抛妻弃女的行为后悔了吧。这一次,所有的不负责任的老师应该却被狠狠地打脸了吧。至于肖剑,别以为有了老师的荣宠就可以对错不分,是非颠倒。一切的虚伪和欺瞒都该结束了吧。

36你是个天才

    一切都该结束了吧。

    这次连那位老教授专家都认可了她,这一次作为父亲的他应该为自己抛妻弃女的行为后悔了吧。这一次,所有的不负责任的老师应该却被狠狠地打脸了吧。至于肖剑,别以为有了老师的荣宠就可以对错不分,是非颠倒。一切的虚伪和欺瞒都该结束了吧。

    她傲然地拿起信封,抽出信纸,先是长吁了一口气,让心里积压的浊气散了,然后,小心翼翼地展开信纸,一字字,一行行,认真地看着。

    信是工工整整的楷书写的,每一个字都清晰规范,力透纸背。人如其字,可见这是一位多么规范严谨,渊博的人啊。

    信里第一段,老教授对她的刻苦好学的精神给予极高评价,说她这类人将是科学,某某界以后的希望,骄傲。

    姚瑶瑶感觉自己可算遇到知音了,那种千里马遇到伯乐感觉。太痛快,太高兴,也太让人振奋了。

    她的脸上洋溢着根本停不下来也掩饰不住的笑。有几个人在远处看着,看她一直乐呵呵的,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迹象,才慢慢地聚拢来,因为她平时总是冰着一张脸,说话又尖刻,所以谁也不敢也不愿和她过多地接触和玩。

    此时不同往日,她爸爸那么高调地出场,一路边询问女儿的班级,一边夸耀自己的女儿的如何如何厉害,又是被教授夸了,又是被教授邀请以后去他所在的大学上学了等等。

    而姚瑶瑶也是一脸想当然的,眉眼最大程度地舒展开,带着那么的自信定笃。带着极少有的宽容与温婉。正是这种情绪态度上的转变让大家感了兴趣,不明所以,才一个个地好奇地围过来看。

    现在的姚瑶瑶昂首挺胸意气风发春风满面,相信这个时候即使有人给她一拳也打不回她脸上熠熠发光的笑颜。她已经看完了第二段,第二段是教授诚邀她以后去他所在的大学上学,可以免试入学。

    姚瑶瑶笑意更甚,她终于体会到了苦尽甘来的意思,体会到了将别人甩在身后的感觉,她赢了,她战胜了她这有生以来最最强劲的对手,她无憾了。

    肖剑,你不是不应战吗,你不是要随心所欲的快乐吗?现在就让从无败绩的你体会一下不战而败的感觉。

    想着,她一雪前耻的酣畅淋漓让她再也忍不住念出声来,她开始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自己这是做什么,自豪吗?骄傲吗??被胜利的喜悦膨胀了头脑了吗?但随后她便坦然了,膨胀也是有她的资本啊。

    于是,她放下羞涩,放下胆怯,大声地朗读起来,读得声情并茂,读得情真意切。

    “你是个数学天才,你能发现权威的不足,你求真,求实的精神值得我们称赞。”她挺了挺腰,头仰的高高的。看吧,这才是一个真正的专家最是为公正最为准确的评判,多么真挚,多么让人激动让人感叹。她几乎要欢呼起来,为这位慧眼独居的专家,大师,也为她这个不会再被埋没的可塑之才。

    只是,教授说’发现权威的不足”,让她稍稍有些郁闷,肖剑的数学造诣已经上升到权威的高度了吗?她想着,她继续往下看。

    ”我看了你的解题步骤,分析了你的解题思路,你的思路很有见地,你的逻辑很是缜密,你的做法更是有创意。我不得不说你是个数学天才。”她的声音放缓,放缓……她有些糊涂了,她在信上写了自己的解题步骤了吗?她怎么记得她只把肖剑的答案原封不动地抄到了信纸上面,然后,说让教授给指点指点。

    “哪里出错了吗?”她的头有些发懵,一种不好的预感随着她有些犹疑的嗓音而突兀地明显。

    “我不得不说,你这小小年纪就能充分利用所学知识,深入浅出有理有据又不乏创新,尤其是这一步……”

    “这一步……”姚瑶瑶的声音低下去,再低,再低,彻底地没有了声息。只见她激扬的情绪倏忽低沉下去,因激动而潮红的脸色也瞬间苍白。她的手已经开始微微发抖,她紧握信纸的手将纸抓皱,再皱,再皱,最后猛地一握,那纸被她攥在手心,弄成一团。

    她就是从这一步开始认定肖剑错误的呀。怎么就成了解题步骤里的精华所在?难道……

    她赶紧又把信纸一点点抚平,一点点地细看,生怕落掉什么。

    教授分析得很透彻,透彻得她一眼就明白了,原来真的可以那样解。她懵了,看着那纸愣愣地发呆。

    怎么了?大家不知怎么回事,都面面相觑,不是读得好好的吗?不是正云里雾里地夸她呢吗?怎么不读了,不夸了,发生了什么吗?

    发生了什么吗?姚瑶瑶想说她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呀,不是肖剑的题错了吗?不是对她能力的赞誉吗?不是对她姚瑶瑶精神的肯定吗,不该是对她的吗?怎么突然的就翻转了,难道是专家把肖剑的答案误会成她的了。难道他所有的赞誉和肯定都是针对肖剑的吗?难道肖剑真的对了?

    她的身子发抖,腿发软,要不是桌子撑着,她可能会立刻地倒下来。

    原来肖剑竟真的是一个天才,一个她可能永远也超越不了的存在。

    可是她呢,还妄图挑战他,超越他,多可笑啊。

    她还得瑟,还膨胀,还自以为是地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读什么信,傻啊,都不知道拿到信先看一看的呀,真正一点后路都没给自己留啊。

    现在,她怎么办?她能怎么办?她手里拿了握着被攥成团的信,踉跄着走出门外。

    他的父亲不知所谓,赶紧跟出来,一边跟着还不忘给旁边的同学解释:“这信上夸的我们家瑶瑶呢,你们记着啊。”

    姚瑶瑶怎么就那么地讨厌这个父亲呢,她直接呵斥着和她同样大意的父亲,让他上了车,不容他询问,直接让他离开。

    以后的几天她都是无地自容地钉在自己的座位上,看书写作业。

37自己解决

    以后的几天她都是无地自容地钉在自己的座位上,看书写作业。

    直到几天前,校长和老师突兀地出现在教室,用很是明显怀疑的目光盯住她,让她把围巾接下来。最终大家的目光都盯住她,好像她就是大家嘴里搞破坏的死变态。

    从各方面分析,都是对她不利的证据,同款的围巾,对肖剑一直的不服、 她平时挺能说的,可那一刻却发现自己百口莫辩。怎么辩?

    说她讨厌不大的少年竟是长了那样一张惑乱众生的脸,讨厌那张脸上比少女还要精致的眉眼。讨厌他脸上总是绝美自若的笑,讨厌一个小屁孩儿惹得那么多小女孩儿迷恋,讨厌他硬生生地给人了灌输了快乐重要的观点,讨厌作为一个男孩子竟然有一次倏忽出现在她梦里,让她失措,让她这么一个自律的人险些沦陷……

    说他把别人的心乱了,他还茫然不知?

    说她其实并不讨厌他,她怎么说,怎么说得出口?

    她能怎么办呢?她是那样一个高傲的人,她只有戴着高傲的面具,虚伪地倔强地站着。

    她没想到的是肖剑竟然站出来替她说话。

    ……

    再抬眸,肖剑已在场中,还是那一身干净的校服,简单地套在身上,那再平常不过的天蓝色衬着他细白的脸色,竟显精致异常,那么多人,也只有他能将这毁人身材的校服穿出清风霁月的味道。

    他正和球员打着招呼,还没有变声的清亮嗓音听上去很是舒爽,虽然好多球员都比他个子要高,可是,和他相比都显得格外粗糙,他就像一个被投进玻璃球里的珍珠,又像是一群糙汉子里的白瓷娃娃,那样显眼,那样出众。

    有人拿他开着玩笑,说他不用出手,只要站在篮下,就会胜券在握。因为,对手看到他瞬间就会酥掉。

    虽是玩笑,却也可见他在男生面前的杀伤力也是不小。

    肖剑报以莞尔,竟是艳若桃花,引得又一阵尖叫。

    众人正自陶醉,肖剑忽然正色,身型一转,一个伸手,球已被他带入怀中。众人赶紧回神,出手拦截,只见他几个闪转,飞身投篮……

    和平时的谦谦温润不同,和调皮时的肆意放任不同,和上课时的专注认真不同,和放松时的潇洒倜傥不同,和柔情时的魅惑终众生不同,此时的他机敏、迅速、果断,以及狠辣,那动作,那身形,那技术,那分数……蹭蹭蹭……那掌声,那叫声。嗷嗷地。

    球场上的肖剑和考场上的肖剑一样,都是所向披靡,都是洋洋洒洒,所有的人物都成了他的陪衬,所有人都停下来,激动地陶醉地欣赏。抬手投足都注定了别人的透着那么一种不属于他的年龄的成熟与定笃。

    姚瑶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鼓掌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尖叫的,直到一位同班女生听到叫声,以为听错了。好奇地专门过来查看。

    这位女生呆愣地看着眼前这位素来沉默,高冷,孤傲,不苟言笑,拒人于千里之外甚至有些神经质的自己班里的学霸。一度认为她是癫狂症发作。

    等姚瑶瑶回过神来,她发现自己已经成了除了肖剑外第二个被人关注的对象。与对肖剑的崇拜痴迷不同,众人都呆呆地张着嘴巴看着她,像是惊呆了,又像是被她吓住的。看他回神,大家都像见了鬼了似的跑开了。她做了什么?她在做什么?她看着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摘下来挥舞的帽子,发现自己真要疯了。

    不敢在看,不敢再听,只能低头目,落荒而逃。

    ……

    终于,两周一次的大礼拜到了,星期五下午,憋了十来天的学生们早就收拾好了作业、脏衣服等需要拿回家的什物,放学铃一响校门口都一窝蜂的校门口。

    初二一班最早出去的是眼镜,他刚一走出教室,就看到姚瑶瑶背着书包,从二班的教室里走出来,这个一贯高昂着头的像小公鸡一样的小女生,现在也耷拉着脑袋,让他怎么那么的高兴呢?

    虽然,已经将真正的“嫌疑犯”绳之以法,不对,是罚之于校规。但总跟姚瑶瑶一丝丝的联系吧,再有她不是一直挺狂,挺得瑟的吗,怎么这一阵子老实了?不得瑟了?蔫了?

    也就是他们老大大人大量,不是,他个半大屁孩儿不能算大人吧。是小人大量?也不妥帖吧,老大怎么能是小人呢?是吧? 管他什么呢,总之是老大大量,不和她一般见识,调查取证,替她洗脱罪名。

    要搁他,巴不得她被诬陷成功呢,最好定她个什么罪名,让一向宽厚的校长也发发威,把她踢出某中。

    不过现在看她这样,也多少解了点恨。虽然解得有点少。

    他边想边往外走,走到走廊尽头,忽然想起来。他攒了两周的脏衣服忘了拿。赶紧转身想往回走。

    刚一转身,只觉有什么东西碰到他的书包上,紧接着,只听哎呦一声。

    “坏了,坏了,撞到人了。”他心里一惊,赶紧循声看去,只见姚瑶瑶捂着脑袋,蹲在地上,嘴里发出呜呜呜呜的声响。原来碰到了这个冤家。

    眼镜刚要道歉的嘴里立刻换成了幸灾乐祸的语气:“哎呦,我说我的书包怎么一震呢?我还以为里面的书长腿成精了,在里面跳舞呢,原来,是被人撞了啊。哎呦,可疼死我……的……包……了……”

    余音那个长啊……

    姚瑶瑶捂着额头,一阵剧烈的疼痛她眼眶里溢出眼泪,她蹲下身,呲着牙等着这阵疼痛过去。

    刚刚缓过来一些,就听到眼镜阴阳怪气的腔调。她那个气啊,硬撑着站起身,对着眼镜怒目而视。

    眼镜也不示弱,同样怒目而视。

    初二二班有同学过来,询问姚瑶瑶怎么了?姚瑶瑶龇着牙说没事。那同学看了下也没流血,便说了声,那我走了,就跑向楼外。眼镜得意地扬眉:“哼,看某人的人缘……”

    这时,一班的同学簇拥着肖剑从教室走出来,肖剑一眼就看到站在走廊尽头对峙得两人,立刻大步走来。眼镜又扬了下眉毛:“老子的人来了,哼,看老子的人缘……”

    然后,他扬起手,冲着肖剑喊道:“嗨,老大,这儿……”

    肖剑英挺的浓眉一挑,看了眼他,抛下一个魅惑至极的微笑:“自己解决……”

38圆满了

    第二天一大早,肖剑就让陈叔开车把他送去姥姥居住的肖家湾。

    肖家湾原来并不叫肖家湾,姓肖的居民也不多。之所以改了名字,是因为几十年前的一个场暴雨,引起北边河堤绝口,引发了水灾。一位姓肖的上门女婿跳进肆虐的洪水中,救上了老少二十一条人命。自己却因力竭被水冲走。为了表达大家的感激之情,村长决定将村名改为肖家湾。

    肖家湾在呢n县来说并不算大村子,原住居民也就一千多口人。前几年从深山里迁下来有十几户人家,这十几户里除了云梦一家,其它的宅基地都被分在河坝的北沿。

    河坝北沿的地基有限,村支书便把云梦家的分在了村西头一片荒地里。这里地势比河坝边还要平整些。

    只是原来是一个坟场,村里人都嫌这里阴气重。

    好在云梦的父亲不信鬼神,对安家的方位也不太在乎。村委会好容易遇到这么一位可以随便“捏鼓”的主,自然是欢喜。为了借这个机会把在坟场放宅基地的计划落实下去,主动地从大片荒地划出来一块儿作为他们的责任田。

    房子是云梦的父母自己动手盖的,云梦的父亲会瓦匠,母亲给他当小工,挖地基、砌墙、棚屋顶,忙活了一个月,又晾了一个来月,然后,又抹墙刷涂料等等一套下来,他们终于在忙活了两个多月后住进了新房。

    在晾房子的那一个月里,他们把分给他们的那一片荒地进行了修整,种了一片麦子,因为两人都爱梅花,就在房子前面一侧种了几株梅树。

    云梦的父亲年轻时也是很有文艺气质的,喜欢弹琴,下棋,也写得一手好字。云梦的母亲长得好看、性子娴静,更是多才多艺,除了熟识音律,她还喜好画画、写诗,在老家可是远近闻名的才女。

    夫妻两人情趣相投,感情深厚,虽然经济条件不是很好,却也琴瑟和谐,日笃情深。

    所以在云梦不多的关于母亲的记里,就有一个片段永远烙印在她脑海深处。

    她的母亲靠在父亲的肩上,那样柔美地吹着笛子,父亲则一手揽着母亲的肩头,一只手则拂过母亲的乌发。一曲吹罢,母亲抬眸,两人深情相视……

    ……

    刚到村口,肖剑就下了车,他让陈叔开车回去,说自己散散步,然后步行去姥姥家。陈叔看已经到了村口,料想也不会出什么事情,就叮嘱了两句,开车走了。

    清晨的雾气还没有散尽,和地上薄薄的白霜巧妙地融合到一起,形成一层淡淡的灰白。田地里除了被冻得发蔫的麦苗,已经没有其他绿色的庄稼。地头陇上是几根已经被折了高粱的高粱杆。麦田的一边是一片长着许多杂草和荆棘的荒地,荒原地不太宽,可是延伸得很远。荒地上还有几株不算太粗的枣树和洋槐。树上都已经没了叶子,树枝丫叉着横向灰色的天。随着少年轻快的步伐,一群立在光秃秃的树枝上跳跃的小鸟歪着头,好奇地看着这个阳光少年。

    肖剑没有注意到小鸟,他的目光早已越过那交错重叠的树干看向已经不算太远的梅园。

    他怕陈叔多想,所以下车的地方离梅园还有一段距离。现在有两条路可以通向梅园,一条是沿着大路,前面有个直角的拐弯。另一条是直接穿过荒地,只是这条路荆棘丛生,除了放羊的很少有人经过。他站在路边观察了一下路径,眉头也没皱一下,直接踏向荒地里的一条小径。

    小径很窄,有很多酸枣树的枝丫的横过来。他灵活地绕过去,来到一棵高大的槐树下,树下有许多的杂草和落叶,有一根枯死的树枝已经半垂下来。肖剑一个跳跃,那树枝噶吧一声儿就折了下来……十几分钟后,他的手里已经提了一捆码得整整齐齐的柴。

    嘎巴的脆响惊动树枝上的小鸟,鸟儿慌乱地飞起,飞向渐渐清明起来的天空。

    肖剑又划拉了两下,抓了两把干草,塞到柴捆里,然后用手提着踏上小径,走向梅园。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直到来到小院的篱笆外,身上都是纤尘不染。今天,他穿了一条灰色的裤子和灰色的外套,领子翻开露出里面白色的毛衣。虽然手里提了捆不搭的柴,也显得俊俏非凡。

    大概听到了动静,小云梦一推房门走了出来。

    见到肖剑,扎煞着胳膊,就扑了过来。

    肖剑怕柴草扎到云梦,赶紧将柴捆儿丢到一边。刚放手,云梦已经过来。肖剑赶紧弯腰,让云梦勾住脖子,他一直身,就将云梦吊了起来。

    肖剑的手上不干净,便用胳膊抵住云梦的小屁股,揽着她,扎煞着手走进院子。

    云梦可是冰雪聪明的,她赶紧滑下来,从水缸里舀了些水,倒到脸盆里。有拿来香皂,和毛巾。

    院子里的变化不大,除了屋檐下多了一捆大葱。

    肖剑把柴码好,洗净了手,这才又蹲下身子。把云梦抱起来。云梦的小脸白白的,小辫子光光的,那一对长长的浓浓的睫毛忽闪忽闪地动着,那双乌黑乌黑的大眼睛亮晶晶地闪着光,她整个小脸都美的呦。让肖剑忍不住想要拧两下,咬两口。

    不等他有什么动作呢,云梦那张嫩嫩的软软的小嘴已经贴了上来,贴到他带了些凉意的脸颊上。狠狠地亲了两下。

    肖剑的心跳就那么猝不及防地停了一下,然后又急跳了几下。才慢慢恢复正常。不等他去感受那吻,小云梦的唇已经离开她的脸换成她的脸贴过来,温温润润的,贴着他的轻轻地蹭着。她的嘴里轻轻地唤着“小哥哥,我好想你,小哥哥。”

    肖剑忽然地就觉得心里某处空落落地方圆满了。真真切切,实实在在地被这拥抱,被这吻,被这声轻唤填得满满的。

    他把她紧紧地揽在怀里,紧紧地。

    “谁呀?云梦。”一声柔和的像春风一般的声音在屋里响了起来,紧接着门帘一掀,一个长得很美,的女子走了出来。

    肖剑赶紧放开云梦,站起身来,

    女子三十来岁,穿着一身很朴素的衣服,乌黑的头发,梳成马尾垂在脑后,她的眉眼和云梦有几分相像,不用说,这位是云梦的母亲了

39您认识我

    原来云梦的妈妈在? 肖剑赶紧放下云梦,规规矩矩地站好,礼貌地喊了声“阿姨。”

    不等妈妈回话,云梦已经跑回去,抓住妈妈的手,兴奋地说:“妈妈,妈妈,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小哥哥。”

    “噢,“云梦妈妈抬起头,看向肖剑:”就是你呀,孩子。外面冷,进屋来吧。”云梦妈妈笑了,她虽然脸色很苍白但是她的笑却很柔和,不张扬,不做作,就像三月拂过面颊的春风,让人感觉很舒服,很温暖。

    肖剑规规矩矩地走进屋里,在云梦搬过来的小凳子上坐好,云梦走过来,拉住他的手,想要坐到他的腿上。

    “梦梦,不许调皮。”妈妈喊了一句。云梦嘟着嘴搬了个小凳子,挨着肖剑坐在他的身边。肖剑看她不安稳地在凳子上晃,怕她掉下去,伸开胳膊,虚虚地挡在她的身后。

    云妈妈咳了一下。

    难道不妥吗?肖剑赶紧将手收回去。

    云妈妈伸手在床头的褥子下拿出一叠钱来,放到掌心:“孩子,这是你放到我家的钱吗?就在厨房的风箱上。”

    钱的正面,还有点砖红的痕迹。

    肖剑想说不是,可是,云妈妈的眼光温柔中透着犀利,让他不敢说谎,他点点头承认。

    但他随后赶紧解释,自己这样做纯属好意,他只是听说云叔叔和阿姨病了,希望能尽自己的微薄之力。

    “我知道,孩子,可我们真地不能用你的钱,拿回去,还给你家人,再替我们谢谢他们。”云妈妈将钱递给他。他想不接,他想再坚持一下,可是云妈妈眼里闪过的带些疏离的眼神告诉他,她真的不会收的。并且,她一使劲就咳,肖剑真的有些怕她了。

    好吧,肖剑接过钱,放进口袋。

    “孩子,谢谢你那天来陪梦梦,谢谢了。”云妈妈又微笑着,很真诚很温和。

    温和得肖剑都有些坐不住了,赶紧站起来:“阿姨,不用谢,真的,助人为乐是我们传统美德,应该的。”说完了,自己都觉得有点扯,这简直就是自己给自己戴高帽子。真够假的。

    云梦妈妈也发现了肖剑的尴尬,便扯开话题,问他多大了,上几年级啊,喜欢什么啊……

    肖剑恭恭敬敬地一一作答。

    云妈妈开始时还是有点出于礼貌地问候,结果越来越感兴趣,后来,脸上的表情只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你参加过全国数学奥林匹克竞赛?”

    “参加过一次。”

    “得过奖?”

    ”一个一等奖?”

    “你还参加过全国英语竞赛?”

    “某某杯邀请赛算不算?”

    “也是一等奖?”

    “嗯,好像是的。”奖太多了,真的弄不清了。

    “噢,某某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省参加邀请赛的只有一个人,也是得奖的唯一一人……”

    云妈妈看向他:”这么说你还得过全国少年书画比赛一等奖?你七岁时在某市开过画展?你叫肖剑?”

    肖剑也是一愣:“您认识我?”

    “也算认识吧,如果你是那个肖剑的话。”云梦妈妈脸上露出欣喜之色。“如果没错的话,你有一幅画选入了《中国名画》,画的名字应该叫雪殇。”

    雪殇,雪殇,肖剑抬起眼,犹疑地看着云妈妈:“是的”。”

    “那幅画不但被收入画册,还被某某博物馆收藏?”

    “您怎么知道?”这一次轮到肖剑震惊了,他眼睛盯着云梦妈妈,那幅画虽然在书画界很是被人看好,但那名气还不至于被一个局外人知道。尤其是一个看似普通的农村妇女知晓。

    “真的是你?我一直以为画的作者为了引起注意,故意隐瞒了年龄,想不到竟是真的。你记不记得那画作的旁边有一首题诗,那诗就是我题写的。”

    “您题的?”肖剑有些恍然:”怪不得那一天看您的诗集感觉总是似曾相识,那意境,那断句,练字…”

    “噢,你还懂诗?现代诗还是古体?”云梦妈妈更惊讶了,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肖剑。

    肖剑脸红了,真心不懂,他只是那天晚上和云梦做伴时,云梦睡着了,他便翻看了她写得《古诗词解析》。

    噢,云梦妈妈来了兴致,“你看过我写的书,那小才子,是不是可以提点意见。”

    “没有意见,阿姨,您解析的很准确,很美妙,也很透彻,尤其那个七律……”

    “看来你还真懂一些。你喜欢哪些律诗,说说看……”

    说什么呢?“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肖剑略一沉思,想起李商隐的这首诗。

    他的嗓音清越,却在独吟时融入了一种忧伤的安黯然,一时间竟是将人代带入一种寂寥怅惘的情思之中……

    时间竟像不经意的溪流,云妈妈被这诵读带入一种的忘我的境界。

    ……

    屋里已经生着了煤球炉子,肖剑正好挨着炉子坐着,暖暖的热气熏得他的的后背暖暖的。他往边上挪了挪,顺势也帮云梦挪了一下凳子。云梦的小脸也已经红红的了,看见肖剑帮她,赶紧礼貌地站起来说谢谢。肖剑摸摸她的头,一时间一种淡淡的温馨在这简陋却温暖的小屋里蔓延开来。

    刚刚从诗境中出来的云梦妈妈刚刚被看着肖剑细致体贴的动作,眼里仅有的一丝戒备褪去,一种久违的欣赏与喜爱相交织的慈爱浮上她的眼眸。

    一时间,云梦也感觉到了气氛的融洽和和谐,她也放开了胆子趴到肖剑的背上,肖剑则伸手向后,一下一下挠她的痒。

    这一次妈妈没有阻止他们,而是沉静地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

    如果没有那次意外,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也该这么大了。也会读诗吧,也会陪着云梦玩吧,也会这样照顾和心疼云梦吧。

    心念一动,她开口问道:“你家几个孩子,你这么优秀,你妈妈不会只要你一个孩子吧”毕竟这么好的基因,不多生几个,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肖剑挠痒的手微微一顿:“她去世了。

40有妹妹了

    “她去世了。” 短短几个字,却是满满的痛彻。

    震惊之余,室内陷入一阵死水般沉默。

    “你爸爸一定很难过。”好大一会儿云梦妈妈才说。

    ” 我爸爸现在和我妈妈在一起……他们一起出的车祸。”

    “车祸?”

    时间好像凝固住一样,谁也不说话,空气沉滞地让人喘不过气来。良久,云妈妈带着鼻音的声音说:“这样也好,他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孩子,节哀。”

    是啊,永远在一起,不节哀又如何?何况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时间早已将那哀痛一丝丝抽走。

    肖剑抽了抽鼻子,露出满足的微笑:“我现在的父母是我爸妈的朋友对我挺好的。”

    “孩子,你也挺孤单的,让云梦做你妹妹可好?”

    “妹妹?” 肖剑愣了片刻,竟有些说不出来的心涩。他咬咬唇,慢慢说:“对不起,阿姨,我有妹妹了。”

    ”噢,这样啊。”云梦妈妈有些惋惜地轻叹。

    其实, 多个妹妹也无妨的吧。这明显地是人家不情愿啊。算了吧。

    屋里静下来,墙上的石英钟发出嘀嗒嘀嗒的响声。不知是太过安静了还是太过热闹床上的被子动了两下,接着是一个婴儿的哭声。

    原来刚才小云哲在床上睡着呢。

    云梦已经爬到床上把小云哲掀了起来。

    小云哲非常可爱,圆头圆脑,五官和云梦有几分相似。云梦熟稔地抱着云哲,把云哲抱到肖剑跟前,像展示珍宝似的把云哲的小斗篷剥开,露出他的小脸,让肖剑看。

    “小哥哥,这是我弟弟,他叫小云哲,你看他多可爱”

    “是挺可爱。”

    “你看他的小脸多小,还有这小鼻子,哎呦,他的这嘴还在那儿嘬呢,他准是饿了。小哥哥,你要不要抱抱?”

    肖剑看向云妈妈:“阿姨,可以吗。”

    “他还小,身子还很软,不好抱。不过,你可以试一试。”

    “我试试。”肖剑伸手接过云哲,小心翼翼地,生怕把他掉到地上。

    可能是他抱得云哲不舒服,云哲用力一蹬,肖剑双手一松,堪堪地就要掉落下去。云梦也吓了一跳,一声惊呼,再看肖剑已经妥妥地接住了。云梦用手摸着自己的前心:“哎呀妈呀,吓死我了”。

    云哲被云梦的呼声吓了一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云妈妈赶紧接过去,抱着他去一边喂奶。

    云梦也想跟过去,不过看了下肖剑,还是留了下来,还一边往那边看,一边安慰肖剑:“没关系,的小哥哥,只是惊了一下,别怕,别怕”

    看她故意装出来的无所谓的模样,肖剑觉得好笑,又不是真的快掉下去了,他那么大个子,怎么能轻易地失手呢?用得着她过来安慰他,不过这安慰让他挺受用的。心念一动,他把嘴凑到他耳朵边,轻声说:“小丫头,你说是云哲可爱还是我可爱?”

    云梦小脑袋一歪,眼睫毛刷刷刷地一阵忽闪,忽闪的肖剑的眼都晕了,赶紧用手挡住她的眼。

    云梦想了一下,:”嗯,云哲比较可爱。”

    “为什么?”肖剑不太服气。

    ”他是我弟弟,你们怎么比呀,你又不是我哥哥?”

    “不是哥哥也可以可爱,也可以陪你玩呢。”也可以喜欢你呀。

    “哼,那又怎么样,你都有妹妹了,你又不肯当我哥哥。”

    小语气里那酸溜溜的味道,就像老陈醋,压都压不住。

    原来是这个呀。 肖剑忽然心情大好,他伸手刮了一下云梦的鼻子。吃吃地笑了。

    ……

    因为,云哲要睡觉,肖剑便带着云梦来到屋外,云妈妈嘱咐了两句,便回去照顾云哲去了。

    太阳已经从灰蒙蒙的云层中冲了出来,虽然天空中仍然有雾气,比刚才已经清朗了许多。地上的霜也已经消了差不多了。肖剑还是怕湿了云梦的衣服。便拉着云梦走向村口不远处,也就是上次遇到肖三的地方。

    地上的落叶更厚了,颜色也更深褐,因为有了霜气,踩上去叶子也没有碎掉。

    云梦从地上拾了些大小颜色相仿的叶片,摆成各种形状,她摆成个圆圈,让肖剑猜这是什么,肖剑双手插兜,姿态悠然地说出一大串名字,脑袋、脸蛋儿、眼睛、拳头……

    云梦歪着脑袋咬着下嘴唇,想了一下:“小哥哥,怎么都是人身上的呀?”

    ”都是人身上的吗?”谁让我只看见一个你了呢。”也是,那我该说什么呢?”

    ”嗯,你可以说太阳、月亮、你也可以说呼啦圈……”

    呼啦圈和太阳好像挺跳跃的吧:“可是月亮有时候是弯的呀。”

    “那你就说十五的月亮啊。”

    “我怎么没想到呢?云梦真聪明。”

    云梦脸上浮出了一层红霞,她想了下说道:“小哥哥,你真的有妹妹吗?”

    “嗯,当然是真的。”

    “她可爱吗?”

    “可爱呀。她是妹妹嘛。当然可爱了。”

    云梦眼底闪过一丝羡慕和失落,不过,她没有生气,而是低下头,拨弄她摆的树叶。

    倒是肖剑的失落更重一些,他蹲到云梦身边,捏捏她的小脸,问她:“你怎么不问我你和她谁比较可爱?”

    “当然是她喽。”云梦吸了下鼻子。一副还用问的表情。

    “为什么是她可爱呢?”

    ”你说了,她是你妹妹呀。”

    “妹妹就可爱吗?”那得分跟谁比呀。

    “不是妹妹就可爱,是妹妹在哥哥眼里比别的女孩儿可爱。”

    “不一定吧。”在我眼里你就比她可爱呢。

    “唉,很一定的,要不妹妹要哥哥干吗?”

    得,人家还认准了。肖剑摇摇头,想起表哥的那句话,还是小啊。

    想起表哥,肖剑忽然脑子里出现了表哥的那句话“下次来了记着找我,我给你看样东西,让你也在那啥上上也受受教啊。”

    看什么?是书吗?那啥是啥?肖剑虽然小,可是也是很好学的,加上表哥当时神秘的表情,勾起了他的求知欲,反正也没什么事,找表哥求教求教也无妨。

41干什么

    得,人家还认准了。肖剑摇摇头,想起表哥的那句话,还是小啊。

    想起表哥,肖剑忽然脑子里出现了表哥的那句话“下次来了记着找我,我给你看样东西,让你也在那啥上上也受受教。”

    看什么?是书吗?那啥是啥?肖剑虽然小,可是也是很好学的,加上表哥当时神秘的表情,勾起了他的求知欲,反正也没什么事,找表哥求教求教也无妨。

    他先回到梅园跟云梦妈妈请示了下,云妈妈一听说是去学东西的也没拦着,只叮嘱注意安全,她还是很相信肖剑的。

    然后,到姥姥家,姥姥正在家等着他呢。一早就接到肖名扬电话,说肖剑一会儿就到,一会儿就到,这都小半天了。见到了肖剑,自然是一阵絮叨。肖剑耐心地听了一会儿,见姥姥也絮叨得差不多了。才跟姥姥说,他想去表哥家玩。姥姥知道外孙跟自己亲厚,可毕竟不是一代人,也没什么说的,无奈只好又是不舍又是不放心地叮嘱一番。

    肖剑先在姥姥家给表哥打了个电话,问表哥在没在家。

    肖剑的表哥陈翔昨晚打了半宿麻将,赢了二百块钱,现在正在被窝里搂着女朋友眯回笼觉呢,被惊了好梦,一脸恼火也不看是谁,迷迷瞪瞪地问他干啥。

    电话里翻白眼他又看不见,肖剑只好嗔他,你说干嘛,找你这能耐人请教呗。

    ”请教个屁,老子正睡……噢……你谁……肖剑啊。没有,昨天晚上加班了,这不刚回来,正睡觉呢。你什么事啊。”

    他对他这个表弟还是蛮尊敬也蛮喜欢的。

    他每次去舅舅家,都会被舅舅各种挑毛病,各种看不惯,各种训斥。什么不上进啊,没追求啊,没理想啊等等等等。并且会在每次挑剔之后加上一句,你看看你,再看看肖剑……然后,表情就会缓和起来,话语也会温和起来,话题也会从他的身上转移到肖剑身上,什么又考了第一名,什么又拿了个一等奖,英语过了什么级。

    他就发现肖剑在舅舅这里那就是无可替代的骄傲,而他可以借着舅舅在陶醉在这骄傲所带来的自豪和荣誉感的时候,适当的给自己寻一点好处。

    比如,这个时候就可以借着舅舅的自我陶醉自鸣得意的时候要点相中的小零碎。

    你看他屋里摆着的各种车模,

    你看他现在手里的大哥大。

    所以,肖剑就是自己间接的财神爷啊。特别是又乖巧又帅气的财神呀。搁谁谁不喜欢?

    一听肖剑说学习的。表哥顿时就乐了,说,在呢,在呢,你过来吧,我在家准备好东西等着你啊。

    表哥早就发现了,他这表弟在其他方面都是一顶一的天才,可在那啥方面确实迟钝得像个傻瓜。虽然他年纪也确实是小吧,可是自己像他那么大的时候已经知道给女生写纸条了。

    再说了肖剑的个子那么高,长得那么帅,那啥那主要部件也应该发育的差不多了吧。早一点让他开窍,早一点让他享受人生的福利也是不错的啊。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做法太正确了,撂下电话,赶紧起了床,把女朋友从被窝里薅出来,用二百块钱和一堆好话把女朋友先打发了。又从自己的床底下翻啊翻啊,翻倒出几张装在汽车维修保养的书里的光盘,擦净了,装到影碟机里,拉上窗帘等着肖剑的到来。

    十几分钟过后,一阵车铃响起。

    “来了。”他正襟拂发,甚是郑重地打开房门,满脸的热情在脸上绽放,绽放。绽放成一脸猥琐的笑。然后那笑又迅速凝固,萎缩,萎缩,萎缩成一脸苦瓜……

    他颤巍巍地指着肖剑身前的云梦问肖剑:“弟弟呀,你,你带她来做什么?”

    “学习呀,你不是说让我来看什么东西吗?让我来你这儿受受教吗?”

    “受教?你带她来受教,你知道我要教你什么吗?你就带她过来。”

    “怎么了?难道你怕她学不会?她很聪明的。”

    “聪明,呵呵……”陈翔苦笑。

    “你到底教不教?不教我们可走了。”

    ”你确定要带她一起吗?”你以为我要教你学什么,我的资质能教你这个天才学什么?你这个天才的傻瓜。

    虽然他不赞成带这么小的小姑娘看毛片,可是人不是他带来的,不归他负责吧,再说这么大点的小丫头能看懂个什么?

    万一她要问这是什么,就说动物世界好了。

    “那好,来吧。”陈翔一副大义扼腕的模样。

    那就走吧,嗦个什么。云梦不明所以,被肖剑拉着走进屋里。

    ”弄这么黑干什么?”肖剑拉着云梦坐到沙发上。表哥不答,径直过去打开碟片。

    肖剑怕云梦不舒服,到隔壁表哥的卧室去找枕头让云梦垫背。

    碟片开始,一个只穿着比基尼的美女走出浴室,来到一张大床边,床上躺着一个男人,盖着被单,贪婪地看着女人。女人风骚地走过去,一把掀开男人身上的被单,俯身趴了上去。

    肖剑找了一圈,总觉得表哥的枕头一股味道。便从他的衣柜里翻出一块毛毯折了下拿出来。

    云梦正傻傻地歪着一对奔放运动的男女喃喃地道:“大哥哥,他们在干嘛?他怎么还吃奶呢?这么大了,真没羞……”

    这是什么?什么?我靠,肖剑一下扑过去关掉影碟机,冲着表哥吼道:“你他妈的怎么让她看这个?”

    “我又不是让她看的。”表哥翻了下白眼”是你说要带着她的,你赖我?”

    肖剑咬牙:“你让我看的就是这个?”

    表哥翻翻白眼:“你以为呢,你以为我一个半文盲教你这个天才什么?再说了,人就那么点事,你早学会早……”

    什么屁话,肖剑一把拉住云梦,飞快地走了出去。

    “喂喂,”表哥还不死心,冲着肖剑的背影喊道:“下次自己来,别带着丫头来了昂。”

    肖剑气得直翻白眼,头也不回地骂道:“滚犊子!”

    表哥被骂了也不恼,嘻嘻了两声,看着怒气冲冲冲出去肖剑大声道:你小子,一直装得挺像的啊。原来你也懂啊。”

42背后有人

    肖剑脚步一顿,却并不停留,也不说话,一直带着云梦,驶出村子,骑上大路。他一路那个懊恼的啊。自己怎么这么幼稚,这么单纯,也不问清楚,就糊里糊涂地带着云梦过去,让她看到那种东西。都怪自己太大意。

    表哥说得对,他也是懂的呀。虽然这种懂只限于生理卫生课上老师对男女生理结构的隐晦的讲述,可他是谁呀,他可是过目不忘,无师自通的主儿。他为什么对这种事看上去那么迟钝,因为他知道这种事只应该是大人之间才有的交流方式,离他太远与他无关。

    再者,他到目前为止还真没有让他想要和异**往的动力和冲动。至于他对云梦不经意的在意,他理解成哥哥对妹妹般的疼惜。虽然他也解释不清楚为什么不愿认云梦为妹妹。

    因为心不在此,所以,就能淡然,冷静地面对一切看似涌动的各种男女间的交流。

    可是他没想到自己的淡定竟被表哥当成不懂。

    从而阴差阳错的让云梦看到不该看到的一幕。

    他想起云梦妈妈初见自己时的有着一丝戒备的眼神。他忽然就明白了,那是一种天生的母亲对未知的警惕,对孩子的保护。

    云梦妈妈要是知道自己带着她宝贝闺女看那个,能让他们在一起玩才怪。自己好不容易在云妈妈那儿留的好印象肯定会一落千丈。

    想到此,他又是一阵懊恼,全没有注意旁边路上一个行色匆匆的路人,这路人,一身褴褛的衣服,衣服上荡满了灰尘,头上的那顶毛线帽也不知戴了多少时日,竟给人一种和头发长在一起的感觉。他的眼窝深陷,眼窝里是两个呆滞的的却带点恨意的眼珠。凸出的颧骨,加上一脸浓密的结成饼的络腮胡子,使人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他走路时脚好像抬不起的样子,拖着地塔拉塔拉地却倒腾得挺快。

    就在肖剑骑着车子从他旁边驶过的时候,他缩了下脖子,往边上闪了下,看了一眼肖剑和云梦的背影,嘟囔着说了句什么。

    肖剑根本没注意到他,而云梦则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可能是有点害怕,赶紧又扭过去,靠着肖剑的背。

    肖剑一路骑到姥姥家,将车子放到过道里,拉着云梦走到街上,有两个人认识他,谄笑着和他打招呼。他应了下,没有停留,直接拉着云梦走上村西的那条路。

    这时,那褴褛的路人也已经走到村里,村里的的农夫正对刚刚过去的肖剑起劲地议论……

    路人看了一眼肖剑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狠戾。

    肖剑拉着云梦又踏上那条小路,踩着有些干脆的叶子,盘算着要不要提醒云梦别把今天的事告诉她妈妈。毕竟他一个男孩子带着人家闺女去看那种片子,虽然是无意,却也容易让人误会不是。他是左右为难,告诉吧,怕云妈妈误会他不是正经孩子,彻底让云梦和自己不许来往,不告诉吧,又怕云梦那一天说漏了嘴,更是难以收场。

    想着,心里有事,自然脚步就慢了下来。最后,他停在路边的槐树下面,想着主意。

    “小哥哥,有人。”忽然,云梦扬起小脸,一把抓住肖剑的手,带着些惶恐地指了指后面。

    紧接着,肖剑的右肩一沉,一只大手用力一拍他的肩头。

    一种诡异的感觉直接窜上肖剑的脑袋。他心道一声不好,伸出右手,一把抓住那人手腕,背脊一弓,巧妙用力,一个过肩摔。只听啪叽哎呦两声,一个大活人被他死死地扔出老远。

    那人手里的一个袋子咕噜噜地在满是叶子的地上滚出老远。人则痛苦地蜷成一团,哎呦哎呦地扯着嗓子叫唤。那声音啊,听起来比杀猪还惨。

    不等他起来,肖剑又一个箭步,来到他跟前,一脚着地,一脚狠狠地踏上他的胯骨。

    那人又鬼哭狼嚎般地喊:“少爷,少爷,脚下留情啊少爷。是我,我是贾三,我给您送钱的少爷,哎呦。”

    “贾三?”肖剑用脚尖把他的身子拨过来,果然,是那个恶狗的主人贾三。

    肖剑把脚抬起来,伸手掸了掸鞋上的尘土,抬眼看着已经站起来的贾三,眉头拧起,却别有一番威严。

    贾三忍着疼歪着身子站起来,妈的,自己这是怎么了?给人家送钱还要挨摔。再看肖剑没有一丝悔过的意思,心里那个恨啊。他妈的,这小子真他妈的是个心狠手辣的小阎王爷。

    可是恨归恨,面子上又不敢带出来。只好咬着牙,从门牙缝里挤出一点点难受又难看的笑容来。

    “少爷,您看清楚了,我是贾三。”

    “看见了,你干嘛不吱声站我后面。”肖剑厉声说:“也不吭声,跟个鬼一样。”

    “少爷,少爷,我吱声了,我喊了您好几声呢,是您没听见……”

    “你的意思是怨我喽。”肖剑剑眉轻挑,吓得贾三赶紧找话往回找补:“没有,少爷,没说怨您,我是说我声音小了,怨我怨我。”

    “真的?”

    “真的,真的。”

    “怨你就对了,你干嘛站我后面,装神弄鬼的。还拍我肩膀,不知道我有洁癖?”说着,肖剑看了眼他那只油腻腻的大手,一阵反胃,他不是装的,他是真的有洁癖,别说这个贾三了,他的同学也没谁敢轻易地和他勾肩搭背。何况是他早有成见的贾三。

    什么叫怨我就对了?自己贾三被肖剑抢白得那脸啊是青一阵,白一阵,花一阵,像变戏法似的。看得云梦直发愣。

    被肖剑看见了一捂她的眼,别看,脏了眼睛。

    脸色变归变,贾三还是要跟肖剑解释的。毕竟自己真的是无意的,要是被这小祖宗认定是故意的,岂不冤枉。

    口说无凭,东西见证,他颠着腿弯腰寻摸了半天,终于看到滚到路边的食品袋。赶紧跑过去,看看里面的东西,还好,没粘到脏东西。麻溜地把上面的叶渣和草茎划拉掉。又颠着腿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捧到肖剑跟前贱兮兮地说:“您看,我找您是给您东西的。”

43好自为之

    “这是我给您的东西。”说完了,打开袋子,露出里面几块做好的狗肉。味道挺正。他还在那儿解释呢:“这是咬您的那条狗,我把它杀了,专门送‘聚客楼’做的,找的那位号称神厨的大师傅。”

    “这是你的那条狗?”肖剑惊问:“你把自家的狗杀了。”

    “嗯,杀了,我亲自杀的,我亲自拔的皮亲自剃的骨。谁让它咬了您呢。您是谁呀,您是我们肖家湾的骄傲,是我们肖家湾的希望,是我们肖家湾的未来呀!”

    “贾三呀,听说这狗曾救过你的命,你就这样把它给宰了?”

    贾三自然听出了话里的讽刺意味,可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只好尴尬地苦笑两下和呵呵呵。那声音就像公鸭嗓子里挤出来的变调。

    肖剑看见他就烦现在更烦了。冷着脸道:“你还有事?”

    “没了,没了。那您忙,我先走了。”贾三走了几步,又一拍脑门,转回身,他妈的,被一阵抢白,差点把正经事给忘了。

    “少爷,少爷,看我这记性,我主要是给你送钱的,一糊涂就给忘了.这是我粜玉米的五千块钱,您先拿着,不够了,您再给我说。”最后这句是明显的咬着后槽牙说的。

    肖剑玩味地看着他咬牙切齿又强颜欢笑的样子,觉得好笑。便一把拉过站在一旁歪着脑袋看着他们的云梦,摸着她的头说:“”小梦梦你说这钱我们是要还是不要呢?”

    贾三这才注意到旁边的小女孩,唉,怎么这么眼熟呢?噢,这不是云家的那个小女孩吗?他怎么和肖少爷在一块儿?他百思不得其解。

    肖剑也不理他,接着给云梦说话:“梦梦,你告诉哥哥这钱要是不要,哥哥听你的。”

    贾三都愣了,这是什么情况?这从哪论的小女孩儿叫肖剑哥哥,他没记得肖家有这门穷亲戚呀。要知道,他可是猴精的主,早把县里所有的领导的亲戚相好的呀能调查的都调查了,特别是肖名扬这位财神爷,他更是调查的仔仔细细,就连他家的狗狗是公是母都一清二楚。他还真没调查出这云家和肖家有什么特殊的关系。要有,他早就是另一番对待了。

    可是,这肖剑又明显的没把云家的小丫头当外人。莫非自己真的看走了眼,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他有些不死心,瞪大眼睛看着两个人,生怕一个疏忽,错过什么重要信息。

    然而,下一秒,他彻底蒙了,只见肖剑一个弯腰,伸手捞起云梦,把她抱在怀里,云梦则自然地搂住肖剑的脖子。微侧着身子,将脸靠向肖剑的脸颊,肖剑一歪头,唇畔划过她的耳垂,别提多宠溺。

    我靠,我靠,这是什么情况,虽然他不知道肖剑和这丫有什么关系,可是肖剑洁癖可是出了名的。这倒好直接抱起来还主动去蹭小女孩的耳垂。要说他们没关系,打死他都不信。

    可是什么关系呢,男孩女孩,男女朋友?,可是这两个小屁孩儿,尤其是这小女孩儿,太小了,他不相信这肖少爷有恋童癖。那其他的,亲戚好像不是,朋友?

    这真是一件烧脑的事情。

    肖剑也是蛮对得住贾三同志,慢条斯理地抱着云梦,一会儿摸摸她的脸,一会捏捏她的小鼻子,一会儿又用下巴蹭蹭她的头顶。我去,说好的洁癖呢,亏他刚刚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有洁癖,敢情这癖只针对他呀。

    其实,这贾三也有点高抬自己了,他还真没有这能力让肖剑看对他有什么癖,这癖针对的是除了云梦外的所有人。

    肖剑这一弄,彻底把贾三弄晕了。他忽然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赶忙又在脸上堆起了另一重笑,谄媚中带着做作的吃惊:“哎呦,这小姑娘是谁呀?怎么这么像云……云振国家的闺女?不会这么凑巧吧,可爱的小丫头。”

    云梦点点头:“叔叔,我爸爸就叫云建国。”

    “哎呦,真是凑巧,都是老相识呢,你爸爸呢?我正说要去看他呢,他怎么样了?”

    云梦并不知道父亲为什么受的伤,也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害父亲受伤的人。她还挺有礼貌地对着贾三道谢呢:“谢谢叔叔,不过我爸爸在医院呢,下午舅舅就接他出院了。”

    “呵呵,下午出院啊?”怎么他妈的又去住院了呢?伤得有那么重?贾三眼珠儿滴溜溜一通转。

    梦梦,别跟外人我能说那么多,我爸说了,只有我们自己人知道就行了,省得传出去,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来探望。到时候还要还人情回去。他那儿正经的差事没几个了,到时候不好说。”肖剑故意凑到云梦耳朵边,声音也放低了些。

    贾三是干什么的,那两个耳朵扎煞着净等着探消息呢。

    什么叫自己人知道就行了,什么叫还人情回去,又什么叫正经差事没几个了,到时候不好说。

    什么意思?难道他们两家亲密得肖名扬会出面替他还人情吗?可能吗?可是不可能吗?那肖剑对这小丫头这么地宠,又怎么说?

    贾三啊贾三,还是你太嫩啊,没发现这里竟隐藏着这么大一个关系户啊。亏你还调查呢。丢人啊

    贾三立马精神振奋,又一阵巴结讨好,终于,从云梦嘴里知道,云振国国所在的医院。

    事不宜迟,等人家从医院出来,那就不好看了,贾三看肖剑跟云梦玩得挺嗨,赶紧说他说自己还有些事,就先告辞了。

    刚要转身,肖剑说话了:“你把这钱拿回去吧,还有上一次的两千块钱,我爸爸说了,以后不让我拿你的钱。你好自为之吧。”

    “什么叫以后不许拿他的钱?这不明白地要跟他划清界限吗,不拿钱能给办事啊。他想了下,除了惹着这家姓云的,自己没惹肖家的什么人啊。

    正想着,肖剑已经把今天的五千块钱和上一次的两千块一并递给他。记着啊,我们没拿你一分钱啊。只有你欠我云叔的医药费,我们可不欠你啊。

44不欠你什么

    我们可不欠你什么啊。

    这句话从肖剑的嘴里轻飘飘的说出来,落在贾三耳朵里,就像炸雷一样,别呀,别不欠了。不欠了,怎么会照顾他做工程啊?不欠了,怎么还会让他项目啊?他越想越害怕,紧着往肖剑手里送。可是无论他怎么给肖剑肖剑就是不收。

    无奈他抓耳挠腮,正郁闷呢。肖剑又来了那么一句:“哦呦,差点搞忘了一件事,我爸说让王叔给你爸送钱办出院呢,哎呦,看我这记性,走了梦梦,要是王叔送不去钱,我爸又该怪我了。你不知道,我爸这一阵子提起云叔的伤就来气,我可不想撞枪口上。”

    肖名扬和云振国感情那么好?肖名扬不但自己出钱还专门派人照管云振国。这态度赶上亲兄弟,比亲兄弟还要好,都赶上两口走了。

    两口子?……贾三忽然就觉得的脑袋瓜里灵光一闪,一个大胆的让他自己震惊不已的想法,那么突兀地就冒了出来,难道肖名扬和云振国是一对同……啊,啊……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赶紧一巴掌削自己脸上,让自己清醒一点,肖名扬那样,那么一个气场强大的一个人,怎么能是同性恋呢,一定是自己看张某某的新闻看多了。

    可是,张哥哥看上去就挺男人的啊。不是也同了吗?这种事真的是看不出来的啊。

    人的脑细胞真的是很奇怪的呀,一旦里面产生了某种猜测,某种臆想,就会自动搜索列举出可以印证这种猜测的所有事物和例子,都会自动弹出一道无形的线索,把所有关联不关联的一些无法解释的东西穿到这条叫做论证的线上。尽管有时候也很牵强。

    不得不说,贾三脑子里这根臆想的神经真的很是强大,愣是迅速而准确地搜索出肖名扬在他脑子里所有可能取向不太大众化的印象。比如,肖名扬从来不去什么夜总会,洗头房等一般男人热衷的场所。即使不得已去那么一次两次也是离那些女人都远远的。总是疏离而冷峻地不给那些服务人员一点的念想。

    还有那次,他好不容易说服也睡服了村花,去勾搭肖名扬,别人不说,就连他这个跟村花**纠缠了无数次的,都被村花胸前那汹涌的波涛和那细滑的大长白腿勾得那阵阵冲动都没消停过。可肖名扬倒好,连正眼都没扫她……

    让他还郁闷了好几天,盘算着去哪儿能淘换个让肖名扬看得上的货色。

    现在,这情况正好印证了肖名扬同了的“真相。”

    不是他推荐的肖名扬看不上,是只要是女的他肖名扬都看不上啊。而他看上的应该就是长得还算英俊的小白脸云振国啦。

    原来如此啊。

    这个“真相”一经认定,贾三整个人都不好了。不但不好,还有些心惊肉跳呢。

    自己这是倒了什么霉,欺负个人欺负到财神爷的相好的。这是多大的篓子啊。

    不行,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他要抓紧时间,赶紧弥补,

    于是,他一把扯住肖剑的胳膊,哭的强调都有了:“少爷,少爷,少爷唉,您先稍微等一下。”

    肖剑白他:“没听清我说什么?我有急事呢。耽误了给我云叔送钱出院你担着?”

    “我担着,我担着?不是,我担得起吗?少爷……”

    肖剑眉毛一挑:“担不起,你还在这儿跟我嗦。”

    “不嗦,不嗦,我说的就是你云叔出院这事。”

    ”哦?我云叔出院这事儿你也说得着?”

    “说得着,说得着,他那个……”贾三这口真的是难开啊,毕竟那天他家狗发威以后他和他老婆表现得比那狗还恶。

    “真嗦,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们可就走了,忙着呢。”肖剑看他犹豫,又给了他一棒槌。

    “我说,我说,我是说我去医院吧。”贾三咬咬牙。

    肖剑呵笑: “你去医院做什么?送药费啊?”不给你挑开了你是不舍得出血呀。

    既然说到这儿了,只有接着了吧:“对,对,给云叔送住院费,接他出院。”

    “不行,我爸可是指着名说不能要你的东西,钱也是东西吧。再说了,凭什么让你出住院费。”

    这么冷的天,贾三的汗却淌下了汗。指了名不要他的东西,也就是指了名的要拿他开整啊。幸亏他机灵,从肖剑的话里听出了隐情,了解了问题症结所在。但愿现在弥补还来得及。“少爷,这住院费就该我出啊。你云叔住院完全是被我家的狗咬的啊。”

    “被你家的狗咬的?那我云叔怎么没说。”

    “没说吗?”

    肖剑剑眉再挑 “嗯,我云叔只说乡里乡亲的,也不说名字。倒是把我爸气得不轻,我爸直说要整治恶人。然后,就跟家里人说以后不许收你带去的任何东西。。”

    得,这下落实了。人家云振国想着息事宁人,肖名扬猜到了他家的狗就是罪魁祸首,就迁怒于人,要整治他,从拒绝他的一切开始。咳咳,这话怎么听着让人遐想。

    妈的,时间不等人啊,一定要赶到他们出院之前赶去。

    “你确定是你家狗咬的?”

    “当然,我拿我的人格保证。”虽然有没有人格还说不定。

    “那是该你出医药费啊。”肖剑道。有些事必须弄明白了。

    “该该。”

    “我们可没从你手里拿钱噢。”有些事必须要砸瓷实了,省得落这小人的口实。

    ”当然没有,我给云叔出医药费也是应该的”。

    “我们没逼你吧。”

    “没有没有,这是我应该出的。”

    “那好吧,我就不给云叔打电话了,不过十几里路呢,你确定你下午之前能赶过去?”

    下午之前?“能,必须能……”

    “那好吧,我不耽误你了。”

    “不耽误,不耽误,那您把那狗肉拿着,尝尝鲜。”

    “嗯,谢谢。”

    我靠,肖公子给他说谢谢,看来自己重新得宠,有门。

    贾三二话不说,转身往家走。

    没走几步,他便跑起来,并且越跑越快,越跑越快不一会儿就跑进村子不见了踪影,

    肖剑看着他像兔子一样窜得飞快,嘴角一弯,皎洁的一笑。

45把你yan喽

    肖剑看着他像兔子一样窜得飞快,嘴角一弯,狡谐地一笑。

    云梦从他身上滑下来,牵着他的手,一会儿闻一下那肉,一会儿闻一下那肉。然后,抽了几下鼻子,吧嗒了几下小嘴巴。肖剑看着她的馋样,便解开那袋子,用指尖夹了一小块儿,放到她的嘴里。那肉做的松软可口,云梦两下便嚼烂了,吞了下去。

    再喂她吃时,她摇了摇头,声音糯糯的说:“小哥哥,梦梦不吃了,你拿回去给姥姥吃吧。”这是那人给肖剑的,自然不能让她可劲吃啊。

    肖剑多聪明,自然是明白云梦的想法。他看了下袋子,发现用塑料袋装了两层。便把外面的一层揭下来,往里面拾了几块儿狗肉,剩下的捆好,递给云梦。让云梦拿回家爸爸妈妈吃。

    肖剑说叔叔要回来了,拿给他和阿姨尝尝鲜。

    肖剑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擦手,云梦则可爱的边走边闻那狗肉,肖剑怕云梦光顾闻那肉了,顾不得看路,干脆一把把她抱起来,驮着她走。

    云梦害怕,惊呼了两声,便抱住肖剑的头,虽然这样的抱法有点难受,不过她的衣服抵着他的头顶,温温的,还挺保暖。肖剑很享受。一边走一边晃,不时地颠上一颠。云梦也很调皮,拿着袋子的手总是有意无意的探到肖剑的鼻子前面。碍他的眼不说,那喷喷的香味直往他的鼻子里钻。

    肖剑虽然不馋,却是对各类刺激的气味过敏,不一会儿便打起喷嚏来。云梦笑得前仰后合,直说小哥哥鼻子真馋。

    云梦爸爸的医药费解决了,肖剑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对各种难过浑不在意。他心情愉悦,脚步轻快,驮着云梦,一摇一晃,就像飘在云里雾中。心里尽是满满的幸福。 早忘了原来上愁的碟片的事情。

    两人一路行走,乐得前仰后合,别提多高兴了。

    风一阵阵吹过落叶,悉悉索索像是人的脚步声。

    有一道反光闪过,云梦眯了下眼睛。

    肖剑浑然不觉,依旧继续地逗着云梦

    暂且放下这边不表,先说贾三这边。

    一路上贾三就像火烧屁股一样,跑得飞快,一口气就跑进巷子,来到家门口。

    门已经上了锁了,要搁平时他一定在去外面溜达会儿,等门开了再进去。可是这一次他等不及了,直接从兜里掏出钥匙打开了院门,刚到院中就听到屋里传出的一男一女yindang暧昧的叫唤声。他知道这是他老婆和村长在那啥,听这意思正在兴头上。他想再等一会儿,等他们完事了再进去,可他听他媳妇说过村长很是费时。于是,又怕去医院晚了,到时候肖名扬生气。肖名扬生气了,那就相当于断了财路啊。所以他犹豫了片刻之后,便在门口深吸了两口气,然后咳了两声,推开房门。

    房间里床上,他的媳妇儿光着身子躺在床上,高大魁梧的村长也是赤条条的,压在他媳妇的身上正忙得欢实呢。猛然有人这么一进来,他的媳妇儿一声尖叫,身子一翻,扯东西遮盖。村长作,更是一个激灵,直接就秃噜到地上,两腿打着哆嗦,慌乱地捂住两腿,脸色都变了。

    一看是他,村长来了精神,也不顾自己还裸着呢,直接立起来走到他跟前,一脚踹到他身上。嘴里骂骂咧咧:“他妈的,你想害死老子,老子要是不行了?把你他妈的yan喽……”

    他咬了咬牙,顾不得和村长解释,直接说:“今天真的有急事,明天明天你再来……”

    然后冲着自家媳妇儿喊:“翠花翠花你赶紧地,骑着三轮带着我去城里一趟。快点。”

    他的媳妇也是意犹未尽呐,看见他知道今天这事是成不了了,便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喝斥他:“你做什么?你个傻子。”

    “好,好,我傻,我傻,可是现在真的有事,你赶紧快点带我去一趟。”

    他媳妇儿也看出来他有事了,赶紧问:“出了什么事儿?”

    “你就别管了,快点了,我在外面等着你,啊……”

    临出门,他又扭头看了看村长的肥猪一样的身子,心里暗骂:“这身子跟他娘的褪了毛的公猪似的,有什么好的。亏这傻娘们儿还配合得挺带劲儿,唉,这个傻娘们儿。”

    屋里传来村长继续向他媳妇求好的声音。他怕再来劲了,赶紧又喊了一声:”快点快点啦。”

    “妈的。”村长提留上裤子,也不嫌冷拿着上衣光着膀子就从他屋里走了出来,走到门口了又拐回来踹了他一脚,这才恼恨地走了。

    这时候他媳妇已经穿好衣服走出来:“怎么了?怎么了?什么事这么急?村长还没……”

    “别说了,别说了,赶紧走。”

    很快,一辆银灰色电动三轮车迎着灰蒙蒙的雾霾,迅速地抖擞地出发了。

    那翠花也是跟着贾三受过苦,出过力的,那白花花的身子也是让贾三引以为傲过的。可自从那引以为傲的部分都被村长征用了以后,那身子就化作掉进了老鼠屎的汤水,每一次咽着总有那么一股恶心劲。加上村长去得勤快,翠花应付得欢实。自家头顶上青葱的帽子被村长一次次浇灌得更加油光碧绿。看着自家用两头牛换来的媳妇很欢实地被别人使,他也是很压抑。今儿个又眼见着两人**裸地互动,顿时觉得自己忍辱负重得甚是憋屈。忍不住伸手摸向翠花的腿间的手也带上了几分蛮力。

    他妈的自己老婆,想怎怎地。

    翠花刚刚也没尽兴,被他一摸,哼哼地一眼迷离,差点把三轮开到旁边的早已经只剩些许光杆的高粱地里。

    当然,他还是分的清轻重缓急的,又摸了两把,把那股邪火压了下去。

    ……

    进了县城,拐了几道弯,十二点左右,他们来到医院大楼里。

    贾三一个个病房找过去,终于,在三楼一间病房里找到了云振国,他刚输完液,一手正捂着另只手的手背。

    贾三冲着翠花一努嘴儿,翠花扭着水蛇腰冲着云振国就扑过去,一把抓住云振国的手,又是晃,又是摇。那热忱,俨然把自己当成人家的久别小媳妇儿。

46请自重

    那热忱,俨然把自己当成人家的久别小媳妇儿。

    云振国一愣,等缓过神赶紧把手从翠花手里拽出去:“你们,你们这是?”要知道自己被他们家的恶狗咬的时候,他们可没这么的好脾气。真拿不准这又是使的哪一出儿。

    贾三其实让翠花来也是有目的的,他知道自家媳妇曾打过云振国的主意 ,当时自己一是嫌云振国当时是一个穷教书的,没权没势没什么用;二是怕媳妇被这个白面书生样的男人给迷住了。白让人家把地耕了还得不到公粮。于是便狠狠地掐了两把,让翠花的这枝探出半截的红杏儿拐了个弯,顺到了村长的炕头上。

    村长虽然官不大,但是却是可以不时地给点实惠。比如计划生育做手术。就是村长给找的关系,做了个假手术,使得他在第二年又得了一个大胖小子。虽然怎么看孩子的样貌怎么像村长,但贾三也是想得开的,他也常说,管他谁的种儿,生在自己家牲口棚里就是自己家的的犊子。

    要是知道这云家和肖名扬能扯上关系,他早就把个自家老婆掀到云振国炕头上了。

    当然,这也要这姓云的有正常的取向才行。他这次让老婆来就是要考察这一项的。

    看到云振国躲闪,翠花有点失落,她看了一眼贾三,等着他拿主意。这种事他们家一贯如此,贾三负责决策,翠花负责实施。只要贾三一声令下,翠花绝对是脱衣上床,绝不拖泥带水。

    贾三看云振国丝毫没有就坡下驴,玩暧昧的意思,赶紧又咳了一声。翠花自然明白其中含义,一个扭身,三两步走到云振国的身后,伸出两手,直接搭到云振国的肩头,搭得也靠下点,半截手指直接按上云振国的锁骨。云振国一个激灵,直接从床上站了起来,大声呵斥道:“你干什么,知不知道自重!”

    “自重?自重……”翠花悻悻地收回手,呵呵地干笑两声。

    贾三看自家老婆吃瘪。自是想要护着,赶紧解释:“大兄弟,你嫂子呢没别的意思,怕你输液躺的时间长了难受,打算给你松松筋骨。”

    “不必。我舒服得很。”云振国低头找到拖鞋,穿上,坐到紧挨着的那张病床上。“你们有什么事 ,说吧。”态度淡漠冷凉。

    这时候,贾三基本已经笃定云振国和肖名扬是一对同志无疑了。

    在他眼里,别人的老婆主动暧昧,男人不接着不是有病就是不正常。

    何况是他贾三的老婆,虽然名字土了点,可模样还是上等的,用起来也是很趁手极舒爽的。不然,村长也不会放着自己老婆不用,一逮着机会就往他家跑,甚至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往他家跑。

    可是,你肉再好吃,也架不住人家是和尚,吃素啊

    既然美人不行了,要不,换作他这个“美男”试试?可是,他没那特殊的爱好啊……

    虽然云振国长的也很白净,可面对着和自己一样结构,一样功能的身体,他实在是有点下不去嘴啊。

    再者说了,万一要是诱惑不成,被捅到肖名扬那儿,那还了得?

    所以,还是活动活动思想就好,至于行动,还是算了吧。

    当然,热情还是要有的,贾三努力把自己的笑容调整到一个自认为合适的度。既亲近又稍带距离,既温和又露些谄媚。

    “呵呵,云兄弟我们来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

    “不用,我很好。你们请回,我还有事,恕不奉陪。”话说的生硬,干脆,冷得贾三头顶嗖嗖地冒凉气。

    可贾三也是一个老油头了,自然不会被两句冷话挤兑回去,

    “我知道,我知道,不就是您要忙办出院嘛,不瞒您说,我们就是为您出院的事来的。您住院的钱我们也带来了,一会儿我们去给您办手续,您什么也不用管,只管歇着。翠花,翠花。”

    他那引以为傲的翠花,正给靠墙的那位病号送秋天的菠菜呢。他暗骂了声傻婆娘,恨恨地道:“翠花,你去问问医生看出院还用什么手续,什么时候能办喽?”

    翠花正站在床前盯着那位很是妖娆的青年看呢,听见喊声,很是不舍地走出去了。

    云振国想要拦着,想了想,这医药费本该他们交付,便没吭声。

    而靠墙的那位青年夸张地抚了抚胸口,好像很受伤似的,跑去厕所压惊去了。

    屋里只剩下肖三和云振国两个人,贾三借着这个机会赶紧向云振国示好:“兄弟,我知道,我早该来看你,可自从那天你这不着调的嫂子给了你难听话后啊,我实在是没脸见你啊。狗把你腿咬伤了,可比咬在我身上还疼啊,这一疼,一着急啊,我这心脏也就不好,这不,昨天才刚稳住了,我说不行,我一定要去看我兄弟,还要把医药费拿出来,要不然,我于心不安。”

    云振国看着贾三那副虚伪的嘴脸,差点吐出来。他心说,那天骂我不要脸讹人的是你吧,今天怎么推到自家媳妇身上?真够可以的。他忍着胃里不适的感觉,把心头的火压下去。看在那医药费的面上。还是对着贾三说了声谢谢。

    虽然,他们尽的只是本分,可本性良善还是让他道了声谢。

    这气儿是消了点啦,贾三一阵激动,赶紧又是叠被又是收拾东西,勤奋地像个小弟。收拾的差不多了,翠花拿着医生的诊断证明过来,交给贾三,贾三屁颠屁颠地去交了住院费,办了所有手续。

    一切妥当了,贾三又回到病房和云振国一起等等云振国的大舅哥来接。贾三这时候觉得该提一下肖名扬了,也好让云振国在肖名扬跟前把这件事提一提,把自己在肖名扬心里的坏印象消一消。

    于是,他干咳了几声,冲着云振国不自然地笑了下,还他妈的真不好开口:“大兄弟呀,俗话说不打不相识,以后呢,我们就跟一家人是一样啊。你就是我兄弟,我就是你哥。改天,改天,我在家里摆一桌,不,在会客楼摆一桌儿,你、弟妹、孩子你们都去。”

    “对不住,我们家人都不习惯下馆子,也不懂外场的规矩,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心领了不行啊,太没诚意了,我们又没外人。哎对了,云兄弟,您和肖局长关系好,要不把肖局长也请过来。让我也有机会给局长汇报一下工作,先谢了啊兄弟,我这也是也借了您的光。”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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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两小无猜的玩伴,一对真心相爱的恋人,却因机缘巧合而分离。再相见已是物是人非。雪童话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雪童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雪童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