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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先飞看刀     魔魂启临txt下载     魔魂启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87章 海参枸杞汤

    夏萦尘飘入偏殿。

    忧忧已是跪在那里等她。

    盲眼的女孩衣裳单薄,纤细而瘦弱。

    夏萦尘飘至她的面前,淡然道:“什么事?”

    忧忧的听力本是极好,然而,直到夏萦尘开口说话,女孩才觉察到她的到来。

    心中虽然吓了一跳,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女孩低声道:“娘亲,女儿刚才听到一个江湖传闻……”

    夏萦尘冷然道:“可是跟你爹有关?”

    忧忧讶道:“娘亲知道?”

    夏萦尘掠至窗边,看着外头月色,冷笑道:“虽不知道是什么传闻,但这周围,突然多了许多魑魅魍魉,满城的乌烟瘴气,这些人,都是冲着你爹来的。”冷哼一声:“刚才本想到外头杀掉几个,不过那些人,似乎不是一伙的,且想要调虎离山,我一离开,其他人想必就要动手。”

    又道:“说,什么传闻?”

    女孩轻声道:“爹爹就是‘暗魔’的事,此刻早已传遍江湖,天底下无人不知。”

    夏萦尘道:“羽山一行,夫君原本就以暗魔的身份露过面,那些墨者逃了不少,再加上混天盟也已经猜到了夫君的身份,苏老更是曾亲眼看到夫君与白起一战。墨门和混天盟,乃是当今世上最大的两个组织,夫君的身份既已被他们知道,那就根本别想再瞒住。”

    女孩道:“虽然暗魔的真实身份已经暴露,但一开始。大家只是将信将疑,各种瞎猜。但现在,有一种说法也不知从哪里传出,突然一下子,就闹得人人尽知。”

    夏萦尘道:“什么说法?”

    忧忧低声道:“那流言说,爹爹年纪轻轻,之所以能够化身成暗魔,杀死‘东圣’尤幽虚,是因为他吃了将‘幽冥魔神’洪濛炼化而成的魔丹,拥有魔神之力。而在那之前。他只是一个不通武道的农家少年。又说,只要抓了夫君,将他炼成丹石服下,同样也能够得到魔神之力。进而功力大涨……”

    夏萦尘冷笑道:“将夫君抓去炼丹。就能得到魔神之力?难怪突然间。多了那么多宵小。”又道:“不过他们既然知道夫君是暗魔,还敢跑来找他麻烦?”

    忧忧道:“那消息还告诉世人,说爹爹并不能一直做‘暗魔’。他的力量是有时限的,魔神之力稍一使用过度,接下来就会打回原形,至少大半天里,再无法使用力量。还说,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是因为爹爹以前只是一个没有习过武道的农家少年,虽然吸收了魔神之力,但自身太弱,才会有这种负作用,但如果是一个习武多年的高手,就不会有这个问题……”

    夏萦尘略一沉吟,淡淡地道:“这消息有真有假,真要说起来,竟然还是真的更多一些。只不过,就算是宗师级的高手,使用魔神之力,也不可能全无负作用,而夫君现在魔丹已碎,体内根本没有幽冥天元之气,且不说炼制魔丹的手法,天下间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就算真有人会,把夫君抓了去,也无法炼出魔丹。”

    忧忧低声道:“但是外人不知道这些,他们只知道,爹爹只有十几岁,以前没有修过任何功法,去年却杀了修至大宗师之境的尤幽虚,这世上,渴望力量的人不知多少,许许多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修到大宗师,而现在,他们终于有了这样一个机会……”

    “嗯,”夏萦尘道,“只怕八大洲上,不知多少人会云集而来,寻找下手的机会。”

    紧接着又冷笑道:“不过,传出这个流言的人,竟然知道夫君用的是幽冥天元之气,也知道,使用这种力量的负作用,他绝不是一个普通人……你有什么猜测?”

    忧忧轻声道:“散出这个消息的,若不是混天盟,只怕就是……”

    夏萦尘冷然道:“云笈王……赵高?”

    忧忧低声道:“除开墨门,只有他们两方,才有这能力,将这样的消息一下子散布天下,而赵高原本是嬴政身边的重臣,想必对魔神之力,亦有极大了解。而也只有这两方人,才需要散出这种消息,一方面是为了假手天下人,对付‘暗魔’,另一方面,是为了牵制娘亲,娘亲杀了白起,震动天下,他们不可能不惧,他们要迫使娘亲时时刻刻保护爹爹,无法再做其它事情。”

    夏萦尘心知,以忧忧的聪明,她的猜测**不离十。

    月光从窗格透入,她在月下踱了几步,忽问:“忧忧,前几日,你爹爹进入星界……跟你说了什么?”

    忧忧跪伏在那里,沉默。

    夏萦尘慢慢踱到女孩面前,弯下腰,轻轻捧起她的脸:“他是不是叫你,想办法帮他离开?”女孩露出笑容:“娘亲想太多了,爹爹怎么舍得离开娘亲?”

    夏萦尘注视着女孩的脸庞,一言不发。

    女孩的后背,不知不觉溢出冷汗,一片浸湿。

    “乖女儿,”夏萦尘道,“我知道你讨厌我……”

    女孩微笑道:“忧忧怎么会讨厌娘亲?忧忧跟小婴一样……”

    夏萦尘冷冷地道:“说实话。”

    女孩滞了一滞,道:“不错,我讨厌你,从一开始我就讨厌死了你。爹爹为你做了那么多,可是你又为爹爹做了什么?你差点杀死了爹爹,你骗我说爹爹死了……”忍不住流出泪来:“你骗我说爹爹死了……”

    那满是泪水的脸蛋,挤出怨毒的笑容:“我知道我杀不了你,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杀不了你,但我想要你死,我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如果我杀不了你,那就被你杀掉好了。但是你却又不杀我,明明只有你杀得掉巫灵界里的我,可是你又一直不杀我……”

    “是你自己蠢得要死,你说你这么聪明的一个女孩子,怎么一碰到你爹的事,一下子就变成了蠢货?你明知道我讨厌死了你,看到你就恶心,你就不会想想,既然我这么讨厌你,为什么一直不杀你?”夏萦尘在她耳边低声道。“用你那聪明的小脑袋想一想。如果不是你爹还活着,如果不是怕他回来后恨我怪我……我早就杀了你了。”

    女孩滞了一滞,然后才慢慢的露出笑容:“嗯,娘亲说得对……是我蠢死了!”

    “所以你要记住。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要记住。”夏萦尘注视着她,冷冷地道,“你能活着。仅仅是因为夫君还活着,他要是死了……我一定会杀了你,不只是忧忧,连星界里的黑暗天女,我也会一起杀掉。”

    女孩轻轻地道:“嗯……我记住了。”

    夏萦尘冷哼一声,继续盯着她:“现在……我们再来说正事。夫君想要离开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离开我,总之,他想要走……对不对?”

    忧忧叹道:“原来娘亲已经看出来了,难怪娘亲要这么紧紧地看着他。”

    夏萦尘道:“但是现在,天底下有这么多人要杀他害他,不只是那些想要把他抓去炼丹的人,还有赵高、白起、虚无道人、苏老等一大批高手,他们都想要杀他害他,你觉得……他在什么地方最安全?”

    忧忧道:“白起……不是已经被娘亲杀了么?”

    夏萦尘道:“我杀掉的,只是他的肉身,但他已经练出了元神,他的元神已经逃了,而他的肉身,其实也只是造出来的人俑,他随时都会出来。”她冷冷地道:“回答我的问题。”

    忧忧静了一静,道:“当然是在娘亲的身边……最是安全。”

    “错了,”夏萦尘抚着她的脸蛋,注视着她空洞的眼睛,“是在‘我们’的身边,只要他待在为娘身边,不管是什么敌人,赵高也好,白起也好,虚无道人也好,没有人伤害得了他。但是为娘也会犯错,不过没有关系,还有你,只要你帮我,夫君就是绝对安全的……但是夫君要是离开了我,你觉得,会有什么后果?”

    语气转冷,继续道:“现在的夫君,没有了魔丹,连一点精气也没有,外头兵荒马乱的,你能确定他不会有危险?还是说,你有信心在赵高、白起、虚无道人、苏老这等高手的威胁下保护好他?他要是因为你出了事情,我是绝不会让你轻易死掉的,我会杀掉这世上所有的人,独独把你留下,让你永永远远待在巫灵界里,后悔,自责,想死……都死不了。”

    忧忧的心一阵阵的跳,因为她知道,这个女人说的是事实。爹爹到外头去,谁也不知道他会遇到什么危险,虽然不甘心,但确确实实,只有待在这个女人身边,爹爹才是最安全的,那些窥视魔丹的人不敢出现,赵高也好,白起也好,虚无道人也好,也都不敢到这里来找爹爹麻烦。

    尤其是现在,那奇怪的流言已经传了出去,暗中不知道隐藏了多少敌人……

    “帮我把他留在我身边,”夏萦尘抓着她的下鄂,迫使她抬起头来,道,“等你长大后,我也会让你嫁给你爹爹。现在告诉我,你爹爹想到外头,去做什么?”

    女孩慢慢地道:“爹爹要去找县狂独!”

    “县狂独?阳梁洲的县狂独?”夏萦尘错愕。她本以为,刘桑出去,是要找月夫人和翠儿、小眉她们,现在知道他不是要去找其他女人,心里倒是好过了点。

    “县狂独已经到了和洲,”女孩轻轻地道,“我也不知道,爹爹为什么要去找他。在羽山出事前,爹爹应该是不认识他的,在那之后,爹爹跟着圆圆藏了一个多月,他撞见县狂独,应该是在他被娘亲找回之前,那几天里的事。”

    “县狂独?”夏萦尘冷笑道,“他可是有名的武痴和狂人,你相信他会保护你爹爹?听说他是个为了武道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疯子,那个时候,他不知道魔丹的事,现在与魔丹有关的事传遍天下。你确定他不会为了魔神之力,把你爹爹煮来吃了?”

    女孩也有些犹豫。要她去相信县狂独,她宁可相信这个女人。

    更何况,万一赵高、白起、虚无道人真的出现,县狂独也保护不了爹爹。

    夏萦尘回到窗前,看向窗外风景,喃喃道:“但是夫君不想留下来,如果他一直想着要逃,那也难办得紧。可是他究竟为什么非走不可?明明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明明我对他这么好。”语气一转:“帮我想个法子。让他心甘情愿地留下来。”

    女孩伏在那里,小声道:“女儿原本也有个计划……一个让爹爹留在我身边的计划。”

    夏萦尘感兴趣地道:“什么计划?”忧忧道:“女孩本是想带走爹爹后,跟他藏在一个无人的地方,然后给他下药。让爹爹与我做那种事情。并且让自己怀孕……”

    夏萦尘道:“怀……孕?”

    忧忧道:“爹爹心肠软。那样做的话,他就肯定会留下来,照顾女儿和肚子里的孩子。女儿起码有十个月的时间,与爹爹独处,等到孩子生下来后,爹爹难道又会把他刚出生的孩子扔下不管?也就只好继续留下,这样,我就有许多时间与爹爹独处,让他再也离不开我。”

    夏萦尘摸着自己的小腹,道:“怀孕……唔,我对这种事不太了解,我和你爹爹也做了这么多次,但始终没有身孕……”

    忧忧低声道:“爹爹习有阴阳合生秘术,他已将阳精与魂魄合成一体,练出蚀魂,他如果不想让娘亲怀孕,娘亲是没有办法怀孕的。”又道:“但是女儿有办法,这些日子,女儿也一直都在研究阴阳合生秘术。阴阳合生秘术分阳术与阴术两种,爹爹所习的是阳术,但在里宗,阴术却也传了下来……”

    夏萦尘慢慢地转过身,溢出一丝笑容:“哦?”

    ……

    ***

    睡梦中,刘桑转了个身,把身边柔软的身体抱了过来。

    大清早本就是男人最有**的时候,忍不住就把她压在身下,一手抚摸着她的胸脯,一手往下摸,摸到了她的雪臀,同时大力热吻。

    只是摸着摸着,感觉有些不对劲,为什么娘子的双房变小了,人也变小了?

    赶紧抬起头来,睁开眼睛。

    被他压在身下的竟然是小婴。

    小婴也睁大眼睛,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不过样子有些高兴。因为爹爹亲她嘴儿了,有人告诉过她,爹爹喜欢谁,就会去亲谁的嘴儿。

    右手还伸在她的衣裳里,握着她晶莹的小乳鸽,刘桑汗了一下……为什么会是小婴在这里?

    恰在这时,夏萦尘也飘了进来,看向他们。

    只见夫君压在小婴身上,左手摸她乳儿,右手往下摸她臀部,不由得瞪大眼睛:“夫君,我本以为……至少你会放过小婴……”

    刘桑赶紧从小婴身上下来。

    小婴离开后,夏萦尘让小凰用脸盆捧来清水,服侍他梳洗。

    然后,刘桑便坐在桌旁,喝着准备好的汤。脚下有机关转动的声音,他问:“屋子在移动?”

    夏萦尘坐他对面:“嗯,我们已经出了华洛城,准备回南原去……昨天为妻跟夫君说过的。”

    没想到真的说走就走。刘桑又喝了几口,看着碗中的药材,问旁边的小凰:“这是什么汤?”

    小凰道:“这个是……”

    夏萦尘双手撑颊,笑得跟花儿一般:“这是海参枸杞汤……”双手往桌上一撑,半伏过去:“壮阳的哟。”

    看着她那漂亮的脸蛋,刘桑道:“娘子,你夫君我阳气很足,不补也没问题的。”

    夏萦尘道:“是……吗?”

    刘桑道:“是啊……娘子?”娘子突然不见了。

    紧接着,有人按住他的双膝,把它们分了开来。他赶紧低下头,发现娘子竟然从桌下钻了出来,抬起倩脸,妩媚地看着他。

    他小声问:“娘子……你要做什么?”

    夏萦尘微笑着:“就是看看,夫君的阳气是不是真的很足!”轻轻地掀起夫君的长袍,将螓首埋了下去。

    刘桑发出舒服的叹息。小凰却在旁边睁大眼睛,一大清早的,小姐竟然……做这种事?

    虽然知道,爷和小姐也做过许多乱七八糟的事儿,有的时候,她在外头,单是听着声音,就知道屋子里的姿势肯定很怪。但是,亲眼看到一向端庄娴静的公主,用她的嘴儿……即便知道小姐肯定不是第一次,但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刘桑却也没有想到,小凰还在这里,娘子就已经毫不客气地开始咬了。他道:“娘子……”

    美丽的公主从袍下探出头来:“夫君,你喝你的粥就是,不用管为妻……”

    刘桑拿她没法,只好一边喝粥,一边享受着娘子的服侍。等他将粥喝完,愉悦也到了极点,他按着娘子的后脑,开始喘息。

    夏萦尘却又分开他的手,再一次探了出来:“哎呀,忘了一件重要的事……”从桌下退了回去,匆匆起身:“我要赶紧去处理一下。”往外头飘去。

    不是吧?这种时候?

    ……(未完待续。。)

第488章 娘子的折磨

    体内的激流已经积蓄到了极点,恨不得一下子冲出,这个时候你有重要的事要做?你就差这一下下?

    娘子你是来折磨我的吧?

    不过还好,还有小凰在……

    “小凰,”夏萦尘掠到门口,头也不回,“还不跟我走?”

    小凰:“啊?”指着驸马:“可是爷他、爷他……”

    夏萦尘道:“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么?”

    小凰吓了一跳,赶紧老老实实地,低头跟了上去。

    刘桑目瞪口呆,绝望地看着远去的她们……没、搞、错、吧?

    娘子,明明是你主动的啊,怎么说走就走?就算要走,至少把小凰留给我啊。

    体内堵得难受,一时却也没什么办法。只好无奈地整好衣裳,往外头走去,忽的,四名彩衣闪了出来,将他挡住:“驸马……”刘桑道:“我要出去走走。”

    一名彩衣道:“公主说,最近魑魅魍魉多了许多,请驸马留在屋中,不要出去。”

    刘桑道:“我就是去走走……”

    另一名彩衣慌张地道:“请驸马不要为难我们!”

    喂喂,这个是“软禁”吧?

    刘桑道:“算了,你们给我准备洗澡桶和冷水。”

    四名彩衣道:“驸马?”刘桑哀叹:“我……洗澡总可以吧?”

    ***

    娘子是来折磨人的。

    刘桑现在非常的确信这一点。

    自从羽山归来之后,娘子就变成了坏人。

    以前的娘子是好人。现在的娘子是坏人。

    在接下来的这些天里,夏萦尘时不时的挑逗他,美到她那般地步,挑逗起来,根本就没有谁能够挡住她的诱惑。

    她勾引他,她挑逗他,她用尽各种手法让他冲动、让他激昂,却又总不肯给他一个痛快。

    偏偏刘桑连对她用强都做不到,他们两人现在的实力差距,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我得罪了娘子么?为什么她要这样对我?

    刘桑原本怀疑自己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夏萦尘。是以她总不肯让他弄完。但事实上又显然不是这个样子,虽然把他软禁在大屋里,但她又喜欢缠着他,偎着他。想方设法的勾引和诱惑他。

    总之。除了不让他身体里的**彻底发泄出来。他对她做什么都可以。

    但是男人跟女人不同,女人可以靠着感情过活,而男人的身体里总是隐藏着野兽般的冲动。她若不勾引他。不诱惑他,这股冲动还没有这么强烈,偏偏她一天到晚的勾引和诱惑他,仿佛除了媚惑他,就再也没有别的事做。

    那日下午,大军缓缓的向前移动,大屋也在阵中移动。

    虽然天气炎热,但大军的士气却也很高。而这也是当然的事,毕竟,领导着他们的,可是和洲之上,甚至有可能是全天下实力最强的女子。自从她羽山归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败过,斩金践,杀曾傲,此刻的南原军,基本上已经确定了诸侯之首的地位,和洲之上,无人敢挡其锋芒。

    虽然公主最近似乎有些不务正业,整日里陪着驸马,在屋子里作乐,也不出来,但公主就是公主,原本就没必要事事抛头露面。只要她人在这里,群雄便莫不战栗。

    而驸马在军中原本就颇有声望,自从在凝云城担任军师将军以来,先将祖海划出凝云城势力范围,又联合周边诸城,剿灭连珠寨,年初更是率军,在楚阀和西海军的夹缝中占据有翼城,进而以蛇吞象,并吞了整个南原,完成这几乎不可能做到的惊人之事。

    而现在,真相大白,原来驸马便是于绝冀洲击杀“东圣”尤幽虚的暗魔,当这个消息传出时,先是人人惊讶,然后便是尽皆恍然。难怪公主会心甘情愿的嫁给驸马,难怪驸马总能完成各种常人无法做到之事。

    有无敌于天下的公主,有既受究问学宫三迎四请,又曾击杀“东圣”,文武双全的驸马,还有什么雄图伟业,是做不到的?

    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反过来也是一样,主帅的惊人实力和强大声望,亦激发着全军的斗志和士气,而自加入和洲争霸以来,未尝败绩,更是让从上到下的每一个人,都充满了信心。

    但是他们的公主其实并不在乎这些。

    “原来还可以这样……”此时的夏萦尘,偎在夫君怀中,翻看着手中的画卷,吃吃地笑着,笑得有些难为情,却又充满了暧昧。

    “娘子,能不能不要看这个?”刘桑看着娘子从光尚界里,让莹蝴和银蝶临摹出来的春宫图,头疼地道。

    夏萦尘瞅他一眼:“夫君不喜欢看么?为妻还以为,男人都喜欢的。”

    刘桑叹气……男人当然都喜欢看,问题是看完后呢?

    到时你肯定又要勾引我,把人弄得受不了,却又不让我推倒,作为男人,这是很要命的。他面无表情地道:“嗯,我不喜欢看这些,我已经决定了……”

    夏萦尘身子一翻,坐了起来,搂着他的脖子,娇媚道:“夫君决定了什么?”

    刘桑看也不看她:“我要出家!!!”

    夏萦尘怔了一怔……他终于说出来了?本来以为他会藏在心里,暗地里找机会,没想到他居然就这样把牌给摊了?

    他就这么想要离家出去,去找那什么县狂独?

    刘桑肃容:“我要出家……去做和尚!”

    夏萦尘呆了一呆……原来他不是要找县狂独?而是要去找什么“和尚”?

    紧接着却是怒容满面,忽地飘下了榻。提剑要走。

    刘桑错愕:“娘子,你做什么?”

    夏萦尘转过身来,一脸煞气:“我要去杀了‘和尚’。”

    刘桑:“啊?杀和尚?和尚四大皆空,与世无争,娘子你杀和尚做什么?”还有……这个世界里根本没有佛教,哪来的和尚?

    夏萦尘怒道:“夫君你好没良心,为妻天天陪着你,你却总是想着离家出走,还要去做和尚,那和尚是谁?你为什么要去做她?就算人家这几天不让你做。你也不能去做别的女人……”

    刘桑:“啊?什么做她?什么做别的女、女……”忽的捂肚大笑。笑得在榻上直打滚。

    夏萦尘煞气逼人:“那个叫和尚的女人在哪里?我要去杀了她。”

    刘桑笑得喘不过气来:“不是的,不是的娘子,和尚不是女人,和尚是光头。”

    “光头?”夏萦尘呆了半晌。“夫君。你口味……好重!!!”

    呃……

    ***

    当天晚上。夏萦尘一直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抚弄发丝。有些发愁。

    害得刘桑赶紧向她保证,他从来就没喜欢过光头,以防止她狠下心来,把她那乌黑的秀发给剪了。

    对于刘桑来说,还有一件头疼的事。

    那就是这些日子,他的饮食里,放了许多补药。刘桑原本就是少年,乃是阳气最盛的年纪,哪里用得着去补?

    更何况补而不泄,神仙也受不了。

    偏偏娘子就是不肯放过他。

    小凰也觉得爷很可怜。

    可惜小姐不让她帮爷。

    这一日,刘桑盯着桌上的肉汤,一阵叹气。

    猪腰、紫须参、牡蛎、山药……大补啊。

    为什么要这样子虐待我?

    可怜兮兮地看着娘子:“能不能换别的?”

    夏萦尘想了想:“好吧。”

    刘桑大喜……终于肯换了?

    夏萦尘道:“夫君稍待,为妻很快就来。”

    这一等就是等了两个时辰,刘桑肚子都开始咕咕咕地叫。

    然后,娘子才端了一大碗肉汤,来到他的面前。

    看着肉汤,刘桑小声问:“这一碗和刚才那碗……有什么区别?”同样是猪腰、紫须参、牡蛎、山药……就是炖得更难看了点。

    到底是什么样的手艺,才能把一碗清炖的汤,炖得这般糊不糊,焦不焦?

    他问:“这汤到底是哪个家、哪个……哪个美女熬的?”瞅向娘子。

    夏萦尘微笑:“这是为妻亲手熬的。”

    难怪有种不祥的预感!!!

    夏萦尘道:“夫君……”

    没办法了,既然是娘子亲手熬的,那是不管怎样,都非喝不可,而且还必须要说好喝,因为这是男子汉的温柔,做不到这一点的,活该没有女朋友。刘桑接过碗,硬着头皮勺了一匙,放在嘴边,先尝了一尝。

    忍不住看向娘子:“娘子,你熬的是甜汤吗?”

    娘子道:“是甜汤啊。”

    呃……你确定你放的是糖?

    在娘子希冀的目光下,他不得不硬着头皮,把那匙喝了下去。

    比想象中的还更加的……可怕。

    不但把盐当成了糖,而且这药材的比例明显有问题。

    夏萦尘好奇地看着他,他微笑地抬起头来,道:“不错……很好喝。”

    夏萦尘一下子开心起来:“那夫君就把它喝光吧。”

    刘桑立时吓得手一颤,一下把持不住,整个碗都掉了下去。心里喊着“糟糕”,却见眼前精光一闪,娘子一下子抓住了碗,紧接着便伸手一指,倾倒而下的肉汤还未落到地上,便快速集结,小水蛇一般绕了起来,飞入碗中,竟连一滴也未漏下。

    刘桑暗赞:“好功夫。”

    又看着肉汤……好可怕。

    夏萦尘斜了他一眼,又看向肉汤,若有所思地勺了一匙。

    刘桑要去抢汤:“我来喝,唔……很好喝。”

    夏萦尘没理他,一下子闪开,轻轻地尝了一口,紧接着便是眼睛大睁,很吃惊的样子。

    刘桑赶紧安慰她:“其实……还是过得去的……”

    夏萦尘道:“嗯,比我想象中的……好一点!!!”

    刘桑……败!原来你自己也知道不可能好喝啊?话又说回来。这么可怕的味道,居然比你原本以为的还要“好一点”,你到底以为自己熬成了什么样子?那还是人喝的吗?你居然还敢端给我喝?

    夏萦尘小小声道:“夫君,虽然很难喝……但是很补的。”

    刘桑叹气:“娘子,我真的不需要补啊!!!”我现在全身发燥,最需要的是泄好不好?

    夏萦尘道:“听说这样子,生下的孩子就会健健康康。”又道:“我还听说,男虚而女旺,生下的会是男孩子,女虚而男旺。生下的就是女孩子。人家不喜欢男孩子……”

    刘桑:“啊?什、什么?”什么男孩子女孩子?

    夏萦尘将碗一扔,让它自行飞到桌上,轻轻落下,紧接着便是抓住夫君的衣襟。

    刘桑弱弱地道:“娘子。你想做什么?”夏萦尘一翻一扭。娇躯斜躺榻上。迫使他压着自己,娇媚地道:“夫君……强奸我。”

    喂喂,你这么强势地把我拉到你身上。却要我强奸你?这跟拔苗助长的农夫把整根苗都拔了起来,却非要它茁壮成长有什么区别?而且你让我强奸我就强奸?那我多没面子?

    夏萦尘道:“夫君要是不强奸我,那就……把汤给我喝掉!”

    刘桑一个战栗,赶紧扑在她身上……

    ***

    这是一场疯狂的游戏。

    刘桑这些日子,原本就大补特补,火旺得一塌糊涂,偏偏娘子还各种勾引诱惑,却又不让他泄出,他身体早已憋得难受,连脸上的青春痘都长了不少。

    现在终于有了机会,自是有如野兽,狠狠地糟蹋娘子。

    美丽的公主却是在他身下娇婉承欢,各种迎合。

    虽然身体有若野兽般的冲动,有娘子身上寻找着最原始的欢愉与快感,刘桑心里却还保持着清醒。

    他现在终于明白过来,原来娘子想要孩子了。

    难怪这些日子,不停地给他补……那真是形同于虐待。

    虽然娘子想要为他生孩子,他心里也不可谓不高兴,但是……现在真的不是时候。

    待在娘子身边,让娘子时时刻刻保护着他,他是无法变强的。

    但要是娘子有了身孕,他难道又能在这个时候,离开怀孕的她?

    他怎能在自己的孩子出生的时候,不陪在他(她)的身边?

    于是,他如往常一般,暗用阴阳合生秘术控制自己。虽然体内没有精气,但他的阳精与魂魄已是融成一体,要做到这一点,自是不难。但是这一次,意外发生了,在最愉悦的那一刻,阳精没有像以前一般,在阴阳合生秘术的作用下收回,而是有若被涡流吸入一般,突然一下子泄了出去,与娘子的阴精互撞。

    他大吃一惊,终于明白娘子为什么一边挑起他的欲火,一边却要拖到现在。

    娘子在悄悄修炼阴阳合生秘术中的“阴术”。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什么也来不及了。

    虽然他已经修出了“蚀魂”,但就魂魄的强度来说,“蚀魂”要比“元神”的等级低许多,某种程度上,只是“元神”的替代品。而夏萦尘体内的却是“神灵”,当两方同时修炼阴阳合生秘术时,考验的便是双方魂魄的力量,也正是因此,在羽山的时候,他能够轻易的夺走莹蝴和银蝶姐妹两人的阴精,差点让她们死在那里。

    但是娘子体内的“神灵”,却远在他的“蚀魂”之上,再加上他这些日子补得过头,兽性难抑,难以控制自己。此消彼涨,他的阳精疯狂的流向娘子,意识也变得迷乱,有若淫兽一般。

    ……

    ***

    接下来连着几天,基本上都是这么过的。

    夏萦尘不但修炼了阴阳合生秘术,甚至开始修习媚术,以她超绝于天下的本事,修炼这些东西,自然是轻而易举。

    原本就是天生丽质,国色天香,再修炼起媚术,那真的是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单靠她的微笑就可以杀人。对于原本就喜欢娘子的少年来说,这无疑是可怕的,即便是天天给柳下惠上香,他也无法让自己不被娘子媚惑,而修炼了“阴术”的娘子,总是能够在接下来的过程中,轻易的挑起他的兽性,让他失控。

    可以说,如果娘子不是想要受孕怀胎,而是想要采阳补阴,他早就变成精尽人亡的枯槁了。

    对于刘桑来说,这样的日子,简直就是帝王般荒淫。

    宁愿醉死温柔乡,不慕武帝白云乡!虽然他时时警告自己,万万不可沉迷于其中,却还是无法不让自己陷入娘子亲身设下的温柔陷阱。其实想想,如纣王,如周幽王,如历朝历代各种昏君,他们又何尝不想成为三皇五帝那般的一代明君,威加四海,万民拜伏?

    但是一旦成为帝王,无人管制,很容易便沉迷于各种宣淫之事,往往都是空有大志,却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后宫佳丽的诸多荒唐之事上。

    一个娘子便让他迷醉成这样,要真的有后宫三千,他只怕也会变成昏君。

    当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娘子比“后宫三千”更可怕。

    大军终于进入南原。

    那一日,又是一通荒唐事后,他搂着夏萦尘,不停喘气:“娘子……我真的不行了。”

    体内没有精气,阴阳合生秘术又被娘子压制,进而不断被娘子不断挑动**。这么多天下来,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

    夏萦尘娇躯一翻,裸着身子,双手环住他的腰。过了一阵,道:“夫君,你看这个……”从榻边翻出一幅锦绣,摊了开来。

    ……(未完待续。。)

第489章 谁是叛徒?

    刘桑看去,见上面画了许多孩子,从刚出生的,到三四岁的,这些婴孩穿着各种各样的漂亮衣裳。夏萦尘道:“这是为妻让蟾宫那些彩衣设计的,夫君觉得,好不好看?”

    刘桑道:“就算娘子现在开始怀孕,等孩子生下来,也是好几个月以后的事。”

    夏萦尘道:“有备无患嘛。”又问:“等我们的孩子生下来,夫君想取个什么样的名字?”

    刘桑道:“生下来再说……”夏萦尘撒娇般摇着他:“先想好嘛!”

    喂喂,娘子,你真的不是小孩子了……刘桑被她嗔得受不了。

    夏萦尘道:“听说,从怀孕的时候,就要让肚子里的孩子听好听的音乐,这样孩子出生后,就会变得活泼,所以我已经让人开始编唱声乐。还有,听说爹娘的情绪也会影响到胎儿,爹娘开心,肚子里孩子也会很高兴,快快的成长,想要早点出来,看见爹爹和娘亲,爹娘要是不开心,孩子就会长得很慢,生出来后瘦瘦小小的,因为他们不想出来,不想看到不开心的爹娘……”

    这什么奇谈怪论啊?

    夏萦尘抬头看他:“夫君,你开不开心?”

    刘桑道:“好、开、心、哟!”

    夏萦尘略一翻身,用充满弹性的双房压着他的胸膛,在他脸上吻了一下。又道:“还有一件事,忘了跟夫君说。”

    瞅了夫君一眼:“我已经让飘姨她们去找召舞,让召舞回来。等妹妹回来后,我让她也嫁给夫君,帮夫君生孩子,好不好?”

    刘桑道:“啊?唔……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夏萦尘道:“因为我想让夫君更开心嘛!”妩媚地道:“反正妹妹喜欢夫君,我知道夫君对妹妹也有意思。到时,我们姐妹两人一直跟着夫君,三个人一起好好的过日子,再也不分开,夫君你说好不好?”

    刘桑心想,虽然自从娘子与“娲皇”融合后。变得有些孩子气。在外亦是冷酷无情,更曾以杀人为乐,但是召舞这个妹妹,对她来说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姐妹双收当然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但是。万一召舞真的回来嫁给他。然后跟娘子一起怀孕……那他真的是别想走了。

    虽然,从内心深处,刘桑也并非真的想离开她们。但梦里那个小女孩所说的话,依旧如在耳边。

    ——“爹爹要变强,要变得好强好强。”

    ——“要强到可以保护所有的人。”

    夏萦尘娇躯下滑,搂住他的腰来,将脸蛋贴着他的胸腹,低声道:“夫君……”

    刘桑问:“怎的了?”

    “等我把孩子生下来,我一定会对她好的,”她的声音有若梦呓,“我会用一辈子,好好的宠她,爱她,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天天陪着她玩。如果我对她比对夫君还好,夫君你不要吃醋。”

    刘桑好笑地道:“嗯,我不会吃醋的。”

    她的声音继续传来,恍恍惚惚:“我不会像她们一样,伤害她,抛弃她,我会做一个好母亲……我一定会的……”

    刘桑沉默一阵,搂着她来:“嗯……我知道你会的。”

    “夫君……”声音变得低沉。

    “嗯?”刘桑道。

    “不要……离开我……”美丽的公主,在他怀中慢慢地睡去。

    轻抚着她缎一般的肌肤,刘桑低低地“嗯”了一声……

    ***

    天色慢慢地黑了。

    刘桑搂着怀中熟睡的美丽妻子,沉默着。

    ——“我不会像她们一样,伤害她,抛弃她……”

    回想着她临睡前的呓语,不知怎的,竟有一种心痛的感觉。

    不管她是娲皇,还是夏萦尘,有一点,她们两人是一样的。

    她们都是从小就失去了母爱。

    对于娲皇来说,在她还很小的时候,她的心就已经被母亲用剑亲手刺穿。

    而对于夏萦尘来说,母亲更是她童年时的噩梦。

    或许,这也是她迫切的想要孩子的一个原因吧?

    因为她想要证明,她跟她们是不一样的?

    低头看着怀中的妻子。

    娇躯轻蜷,睫毛微动。

    在他怀中,她睡得像是一个孩子……

    ***

    第二日一早,他们来到南原西南部的一座郡城。

    由于积压了太多事,夏萦尘不得不暂时离开,去处理那一大堆的公务。

    刘桑无聊地在屋子里翻着书卷,虽然想要出去走走,但他依然被“软禁”着。其实他也知道,暗处必定是潜藏着许多敌人,只看娘子一离开,便让阴阳家各宗的众多高手散落周围,将他保护起来,便可知道。

    至少,他刚回到娘子身边时,娘子并无这般紧张,在华洛城时,虽然诸侯齐至,城中亦是一片乱象,但他想要到街上走走,娘子也未阻他,只是让他带上小婴和莹蝴、银蝶。

    而现在,都已经回到了南原,按理说,这里乃是他们自己的地盘,相对要更安全许多,但是娘子好像反而更不放心。

    刘桑并不是傻瓜,这些人是保护他,还是监视他,他还是分得清的。娘子固然是怕他逃走,但周围防护得这般严密,显然是暗处隐藏的敌人不知多少,而这些敌人,显然是冲着他来的。

    为什么突然一下子,多了这么多冲我而来的敌人?

    刘桑一时间想不明白。

    门边却多了两个女孩。

    他喜道:“小婴!忧忧?”

    娘子离开时,他就知道,娘子会把小婴叫来。

    只要娘子在这里,不管暗处潜藏了多少人,都没人敢动手,但娘子总无法一直守在他身边,这个时候,她就会让小婴陪着他来。

    她虽然会让阴阳家的一批高手守在驸近,但事实上,她也并不如何相信那些人,所以,她不会让他们进入屋子。唯一让她信任的,只有小婴,而以小婴的实力,就算她不在,其他人也要掂量掂量才敢动手。

    只是,虽然知道小婴会来,却没有想到,娘子居然把忧忧也派了过来。

    他本以为娘子绝不愿他跟忧忧碰面。

    两个女儿都打扮得漂漂亮亮,跟花儿一般。

    忧忧的眼睛无法看到,小婴牵着她一同进入屋子。

    刘桑与她们,在屋内说说笑笑,说着说着,悄悄环视一圈,低声问忧忧:“有没有找到县狂独?”

    忧忧亦是压低声音:“爹爹,我按你说的,派人四处找他,却怎么也无法找到,不知道是不是回阳梁洲去了。”

    刘桑大失所望……以忧忧的能力,都无法找到县老爷子,看来他很可能真的已不在和洲。

    一直到了下午,夏萦尘方才回来。

    小婴便又牵着忧忧离开大屋。

    到了外头,小婴左看右看,忽的嘴儿一撇:“叛徒!”

    忧忧:“……”

    ***

    忧忧当然也知道自己是叛徒。

    因为她欺骗了爹爹,她跟那个女人串通在了一起。

    她根本没有去找县狂徒。

    虽然很不甘愿,但只有留在那个女人身边,爹爹才是最安全的。

    而且那个女人已经答应了,会让她嫁给爹爹。

    但是,这样做真的好吗?

    万一爹爹知道我骗了他……

    女孩的心里也有些不安。

    驸近的几条街道早就已经被下令清空。

    忧忧与小婴牵着手,穿过一条街道,耳边传来急促的风声,紧接着便是阴阳怪气的稚嫩声音:“两位姐姐。”

    忧忧漫不经心地道:“阿震么?事情办得如何?”

    震公子笑道:“干净利落得很,顺家两百七十六口人,男男女女,大大小小,全都被弟弟妹妹们杀了个干净。”

    忧忧道:“两百七十六口?我怎记得,是两百七十五口?”

    震公子嘻嘻地道:“顺家的孙媳昨日生下了个男婴,所以多了一口。”又笑道:“顺家的老爷子眼睁睁看着他的子子孙孙们被虐杀,哭着喊着让我们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可惜没人想听他说。”

    忧忧冷哼一声,恶毒地道:“解释的机会?解释个屁!不就是他的三个宝贝孙子被亢蛹帮的人下了蛊?为了他的三个孙子,就敢暗中帮助外人,谋害我爹爹,死全家,真是便宜他了。”

    小婴抿着嘴儿:“就是。”

    忧忧道:“你看,连我姐姐都这么说。”

    震公子道:“但却没有抓到亢蛹帮的那些人,亢蛹帮擅长用蛊,让人防不胜防,帮主乾水义,乃是接近大宗师级的高手。亢蛹帮以往一向都在楚洲西部,楚洲东部三分之一,原本都被大齐划入国土,天剑门就是在那里,此刻落在地底复出的秦兵手中,西部则一向都是鱼龙混杂,当地人唤作‘西荒’,却是毒虫猛兽数不胜数的蛮荒之地,乾水义名气虽比不得雄涂霸,但却也不是好惹的,尤其是他年近七旬,自从知道自己已是无望突破后,更是变本加厉,若不是墨门总部也在楚洲,有墨门压制,早翻了天。”

    忧忧道:“那又怎样?强龙不压地头蛇,亢蛹帮是强龙,但是在南原,我们才是地头蛇。”

    震公子嘻嘻笑道:“问题是,来的可不只有亢蛹帮,还有兕鬼门、思越集、小取洞仙门,暗处还有不知多少窥视魔丹的敌人,强龙多了,地头蛇也会难办的。”

    忧忧阴阴地冷笑着……

    (傍晚还有一章!)

    ……(未完待续。。)

第490章 女儿与娘亲!女儿与爹爹!

    (月底了,求月票,谁还有没用掉的月票?)

    公主所居的临时行宫里,忧忧跪伏于阶下,向夏萦尘汇报收集到的情报。

    女孩道:“除亢蛹帮外,最大的三组敌人,就是兕鬼门,思越集、小取洞仙门。兕鬼门和异鬼门在楚洲并称两大‘鬼派’,但是跟异鬼门不同,兕鬼门最擅长的,是以各种凶兽死后的怨气炼制凶灵,兕鬼门门主吉野史,听说更是与凶灵合体,凶残暴虐。爹爹所据,乃是‘幽冥魔神’的幽冥天元之气,幽冥天元之气最利于操纵怨气,吉野史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又道:“中兖洲的‘思越集’,原本却是儒家底下的一个组织,现在的儒家,跟先秦时的儒家有极大不同,思越集追求的是‘儒武’,称儒家先贤孔老夫子为先秦第一高手,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达至天人合一的超强境界,六十岁时无敌于天下,七十岁更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人敢拦他……”

    夏萦尘立于阶上,负手冷笑:“就是那什么‘六十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的孔子?可惜他死得早,否则,本公主必让他知道,什么才是从心所欲、天下无敌。”

    忧忧道:“思越集倒不是什么邪派,集主司徒德宣号称‘诗狂’,以诗入武,同样也是接近大宗师级的人物,大约也跟亢蛹帮帮主乾水义一样,自知无望突破至大宗师。想要得到魔神之力。”

    继续道:“小取洞仙门,却是有名的采花邪派,最早是在东雍洲,却被空桑国王后双月华明珠追杀,死伤大半,剩下的逃到绝翼洲重新发展,其门人经常扮作女子,暗中劫掠良家妇人进行奸淫,自从被双月华明珠追杀,差点灭派后。吸取教训。转入地底,整个门派神秘莫测,不为外人所知。我们也是从近来南原一些地方发生的祼尸案,推测出。作案的乃是小取洞仙门的那些奸人。继而猜测。他们都是为魔丹而来。”

    夏萦尘冷冷地道:“全是些宵小。”

    忧忧道:“这些人深知,一旦娘亲和爹爹回到有翼城,爹爹住入蜻宫。他们将更无机会,多半会选在我们刚入有翼城,心神放松的时候下手,到时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诱走娘亲。要诱走娘亲,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抓住娘亲的妹妹,不过小姨也发现我们在监视她,担心娘亲会跑去杀月夫人,突然转移了住处,这一下子,连我们的人也不知道她们在哪里。不过既然连我们都无法找到,其他人想必也没那般容易……”

    夏萦尘冷冷地道:“终究是不保险。”

    忧忧低声道:“若只是小姨,哪有那般容易甩开女儿派去的那些人?暗中帮助小姨和重伤的月夫人的,应当是……狐族。”

    “狐族?”夏萦尘目光闪动。

    忧忧轻声道:“据女儿所知……胡翠儿回来了。设计帮助小姨甩开我们的,应当是她。”

    “是么?”夏萦尘略一沉吟,“召舞若是跟狐族在一起,倒是可以放心。”

    忧忧道:“狐族只怕也不保险,谁也不知道那些狐狸到底在做些什么,说到底,会出这么多事,全是他们弄出来的,没狐族,爹爹体内就没有魔丹,徐州之精也是被狐族藏了那么多年。那些狐狸既然知道徐州之精被抢,自然也会知道和洲有难,结果却什么也不做,胡翠儿和胡月甜甜反往阳梁洲跑,也不知道她们在做些什么。”

    夏萦尘后移半步,裙摆轻摇,坐在舒适的椅上,在裙内翘起二郎腿。她道:“狐族的事,先不管它,倒是那些藏在暗处的宵小,要如何处理?虽然只是些没用的家伙,但一直藏着,也很烦人。”

    忧忧跪在那里,轻轻伸出右手,打一响指。

    外头,一个青年女子,领着一个少年走了进来。

    青年女子走至阶下,伏身下拜:“公主!”她却是里宗隐系的琳辉。

    夏萦尘没有看她,却看向她身后那个“少年”:“有趣,做得……倒确实是很像。”

    这“少年”,看上去竟与刘桑一般无二。

    但他却只是一个人偶。

    忧忧道:“里宗,确实是有许多人才。”

    夏萦尘道:“变态也很多。”

    忧忧心想……比如你!她阴阴地笑道:“不管暗处的敌人有多少,但他们惧怕娘亲,一把娘亲诱走,马上就会动手。因为对他们来说,机会只有那么一瞬,一闪即逝,哼,这些人……”

    夏萦尘道:“嗯,真是肤浅!”

    忧忧的嘴角抽动几下,继续道:“娘亲只管安心,女儿必定会做好一切安排,就让他们……”

    夏萦尘淡淡地道:“去死好了!”

    忧忧的嘴角继续抽搐!!!

    很……不……爽!!!

    这死女人果然是越来越让人讨厌!!!!

    ***

    刘桑唤来黛玉、宝钗、幽幽素素、雅七娘,自己取出光尚珠,让她们以咒言打开光尚界。

    光尚、幽夜两界不像其它三界,只能以神识进入,这两界连**也是可以进去的。只是,除了要用到光尚珠和幽夜珠,还需要有四个人一同施咒,这个却是有点麻烦。

    四女打开咒门,他牵着小婴进入光尚界,进去之前,告诉四女,尽管关上咒门离去,他不会这么快回来。

    光尚、幽夜两界的咒门只能打开一会,若是在这期间没有出来,就要念出完整的咒言,或者是待满一整日。四女自然知道,公主已将咒言告诉了驸马,况且从光尚界里,并无法逃到其他地方。只是从哪里进入,便会从哪里出来,也就放心离去。

    牵着小婴进入光尚界,在这里,天是白茫茫的,地也是白茫茫的,成排的书架坐落眼前。

    他在这些书架间散着步,又将那些书藉一本本的翻了过去。

    他在心中忖道:“要重修功法,对现在的我来说,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就算只是重修九转天仙正易法。最多一个月,就能够完成基础功法。但是要修到宗师级的实力,靠着闭门潜修,速度太慢。而且娘子现在除了天天缠着我。根本没心思做其它事。有娘子在身边,我根本就静不下心来。”

    继续想着:“要想以最快的速度突破至宗师,进而往大宗师那一级别突飞猛进。最好的办法,仍是只有找到县狂独,跟一般人不同,县狂独并非出身于什么大门大派,十几岁前,也只是一个街头混混,之所以能够修到大宗师,全是靠着历经大战小战和无数次生死一线的挣扎和突破,唯有跟着这样的高手,从实战中修行,才能够最快速的成长。”

    刘桑很清楚,在境界上,当今世上,怕是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再指点他,他所欠缺的,唯有劲气的千锤百炼和实战经验的快速提高,而这两者,都不是在这种养尊处优的日子里,所能够得到的。

    但问题是,娘子根本就不打算让他离开。

    而他也没办法向娘子解释,难道告诉娘子,说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小女孩,告诉他若不变强,所有人都会死?

    首先,现在的娘子冷酷无情,根本就不在乎其他人死不死,其次,与娲皇金身融合后的娘子自信满满,根本就不相信有人能够威胁得到她,而事实上也确实是这个样子,就算是隐隐为天下第一高手的虚无道人,此刻若是碰上娘子,只怕也是惨败居多。

    从书架上取出一本书,快速翻了几下,却没有心情看下去。

    他自嘲地想着:“我到底在愁些什么?娘子根本就是天下无敌,就算她对和洲没啥兴趣,一统和洲却也是早晚的事,而且她确实是喜欢我,所以,我根本没必要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只要留在娘子身边,做个快快乐乐的小白脸就好了……”

    这种念头方一生出,马上就把它强行熄灭,只因它也实在是太没志向了,而且,万一梦里的那个小女孩所说的一切变成了现实,那又如何是好?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身为一个男人,娘子叫我强奸我就强奸……真的很没有面子。

    回过头来,见小婴安静地跟着他。他心中一动,蹲了下来,看着女孩:“小婴,我问你……忧忧是不是被你娘亲收买了?她根本没有去找县狂独?”

    女孩道:“啊?嗯……”

    刘桑心想……果然。

    娘子与忧忧两人,确实是水火不相容,尤其是她们两人的独占**都很强,两个拥有独占欲的女人撞在一起,从一开始就容不下对方,但女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虽然水火不容,但这并不妨碍她们在必要的时候结成统一战线。而且这两个人,在经过这些日子里的勉强合作后,想必也已经意识到她们在彼此的“技能”上是如何的互补,娘子个人实力的强大,配上忧忧毒蛇一般的算计能力,那简直就是天下无敌。

    唉,想不到竟然连忧忧都靠不住了。

    没有办法,他只好看着小婴,道:“小婴,爹爹想要离开这里一阵,你能不能帮我逃出去?”以小婴的剑遁,要是肯帮他的话,那就算是娘子也防不过来。尤其是娘子内心深处不相信其他人,当她不在的时候,都会把小婴派过来保护他,而娘子不在,其他人根本挡不住小婴的剑遁。

    女孩怯生生地道:“娘亲说了,我要是帮爹爹逃走……她就再也不要我了。”

    娘子果然提前做好了防备……不过没有关系。

    看着这天真而乖巧的小罗丽,刘桑开始用出杀手锏,掏出一物:“小婴,乖,听爹爹的话……爹爹给你吃棒棒糖!”

    ……(未完待续。。)

第491章 史上最纯洁少年

    夏萦尘挥手让忧忧和琳辉退下,正要回到屋内。

    黛玉飘了过来:“墨门有翼城分舵墨长陈深测,前来求见公主。”

    夏萦尘顿在那里,淡淡地道:“墨……门?”

    黛玉道:“公主可要见他?”

    夏萦尘坐回玉椅,轻描淡写地道:“既然已经来了,便听他说些什么。”

    黛玉退了下去,不一会儿,便领着一名五旬左右的男子上前。

    墨长陈深测立于阶下,拱手施礼:“陈深测见过公主殿下。”

    夏萦尘肘支椅柄,单手撑颊,漫不经心地道:“陈墨长所来何事?”

    陈深测道:“草民前来,只是想询问一事,不知我墨门之天规剑,可是在公主手中?”

    夏萦尘道:“在又如何,不在又如何?”

    陈深测避开她冰冷的追问,只是道:“那一日,老巨子欲以天规剑封印白起,可惜未能竟功,事后,我们多次前往羽山,都未能再找回天规剑,只知公主也曾率兵上山,想来,天规剑或是已被公主找着,所以草民前来问上一问。天规剑若在公主手中,还请公主不吝赐还。”

    夏萦尘淡淡地道:“想必你也知道,贵门的墨长向天歌,乃是本公主所杀……”

    陈深测缓缓地道:“向墨长虽死于公主之手,但我等墨者,行走于江湖,生死早置之度外。当日,若非公主最后关头击杀白起。救下和洲,老巨子与当日死于羽山的一众兄弟,俱是枉死,和洲亦不知有多少人随之送命,我墨门上下对公主,只有感激之心。”

    夏萦尘笑道:“你这话……倒是说得我爱听。”又道:“天规剑……确实是在我手中。”

    陈深测顿在那里,等她继续说下去。

    夏萦尘道:“本公主倒不稀罕这东西,不过当日,你墨门老巨子以天规剑,封印了半样东西……”

    陈深测静了一静。道:“当日存残的几名墨家兄弟。确实提到,老巨子最后以天规剑,封印了某样事物,但到底是何事物。却是无人知晓……”

    “嗯。”夏萦尘淡淡道。“被他封印的是何事物,你们不必知晓,不过你们老巨子最后的牺牲。确实是帮了本公主一个大忙,看在这一点上,天规剑还给你们,倒也未尝不可,但不是这个时候。”

    语气一转,道:“等我回到有翼城,你让小眉来取。”

    陈深测也未多话,拱手躬身,缓缓退下。

    ……

    ***

    光尚界内。

    刘桑面对书柜蹲着,手中拿着一根棒棒糖,极是郁闷。

    女孩在他身后安慰他:“爹爹……”

    刘桑叹气,“杀手锏”居然不起作用,小婴竟然不要棒棒糖。这到底是什么世道?连小婴都变得聪明起来了?唉,人心不古,现在的女孩不好骗啊。

    不会被棒棒糖拐走的罗丽不是好罗丽。

    虽然没有办法说服小婴,让小婴帮他离开,不过刘桑还是把棒棒糖给了她。

    然后他便继续在光尚界里瞎逛。

    小婴舔着棒棒糖,跟在他的身后。

    刘桑翻了几本阴阳家里宗的秘藏,终于开始慢慢弄清里宗所使用的“灵力”。

    灵力与外界的劲气、玄气并不相同,本质上是对巫灵之气的模仿。也正是因此,那些拥有灵气的里宗变态……咳,里宗女弟子,只要进入光尚、幽夜两界修行,便能功力大涨。当然,即便不考虑弥漫在这两界中的巫灵之气,单是光尚界里所藏的各种术法,和幽夜界里的奇特作用,对她们的修行便已有极大好处。

    与混沌之气不同,巫灵之气本身是有序的,但若是被人体吸收,同样也会变得杂乱而无序,转化成混沌之力。也正是因此,他每次利用蚀魂,从巫灵界里吸收巫灵之气,回到尘世后,马上就要将它排出体外,用来炼制灵砂。

    巫灵之气并不能直接为人所用,上古巫祝利用它们的方法,主要还是造神和造圣。从当前的线索来看,巫灵界崩裂成五界,应当是五六百年前的事,从禹鼎里逃出来的玄瑶,也不知是如何得到了巫灵界,只是那个时候的巫灵界,原本就已残破不堪,几近崩裂,于是她将勉强维持一体的巫灵界分成了五界,其中太乙、月灵、星三界交给了外宗的三宗,光尚、幽夜两界给了里宗。

    而光尚与幽夜这两界里的巫灵之气,在玄瑶的转化下,几近于玉灵之气,舍弃了造神与造圣的功能,同时也将其对人身的负作用减弱到微乎其乎。也正因此,太乙、月灵、星三界只允许神识进入,光尚、幽夜两界,肉身也可以不受影响地进来。

    上古九大魔神,都是靠着吸收混沌之气而成魔神,虽然如此,每一个魔神,练出来的魔神之力显然也都不相同,就像洪濛的幽冥天元之气,和玄瑶的玉灵天元之气,从性质上简直是天差地别。

    这光尚、幽夜两界虽是从巫灵界分割而出,但在玄瑶的改造下,里头的巫灵之气,其性质已是接近于玉灵之气,虽然如此,但它们毕竟仍是伏羲大帝造出的巫灵界的一部分,仍然是有序而可控的。

    玄瑶号称“玉灵魔神”,道家的符录之术,原本就是由她创出。也正是因此,里宗的那些女变态们,才会精通“符咒”秘术,其中的“咒”,原本就是阴阳家之秘传,而“符”却是由玄瑶暗中授予。只不过玄瑶生怕让赵高等人知道她的存在,只将“符”教给了里宗,却未传给外宗的三宗,而里宗虽然变态,但因为过分隐秘。所有的研究都相当于闭门造车,“符”与“咒”的结合,其实并没有得到很好的发展,也正是因此,当他的“咒符”开始出现的时候,里宗才会想要派人将他掳去,询问“咒符”的原理。

    刘桑翻看光尚界里所藏的各种秘术,发现其中固然有许多实用的术法,比如魂魂的“猫眼”和“地脉飞金”,比如可以让人将身体分成金与木两个部分。以金木相生的原理让人无法杀死的“金木替”。比如莹蝴和银蝶化作树叶躲避攻击的“叶梦迴旋”,但也有许多乱七八糟,根本弄不清有什么用处的奇怪东西,比如教人怎么变成石头。一百年不动。比如教人怎么让鱼儿就算离开水也能活七年。比如怎么在开水里洗澡,就算全身泡烂都没有感觉……这些东西很难说它们没用,但要说它们到底有什么用。却也实在是讲不清楚。

    如果不是更想着要尽快在武道上有所成就,刘桑真的很想,花些时间,把这些东西整理个清清楚楚,系统性的归纳和研究,说不定会有一些意外收获。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以前的兴趣太杂了些,既想研究“咒”,又想研究“符”,既依赖体内的幽冥魔神之力,又拼命研究与幽冥魔神之力明显不合拍的“御气逍遥法”和“天地一指”,同时还对阴符七术、画道等等等等都有兴趣,另外又要花时间陪着娘子,逗小姨子,泡月姐姐,戏弄翠儿,调戏小眉……等等等等。

    他对自己的天分,还是很有自信的,但这种什么事都想掺上一脚的做法,却让他事事精通,但又似乎每一件事都无法做到最好。而他现在开始决定,其它事情暂且放在一旁,专精于武道,他要做到,就算不依靠魔丹又或其它任何外物,也能够保护好他身边所有的人,而不是让谁来保护他……即便那个人是他的娘子。

    为此,他首先要设法离开这里。

    想到这里,他心中忖道:“若能够使用咒符,以符录之术,趁娘子不注意,多少还有些机会。但是娘子也已防到了这一点,把所有的灵砂都给没收了。我也没有办法利用蚀魂从巫灵界里汲取巫灵之气,在体内没有精气进行压制的情况下,强行使用蚀魂,吸收巫灵之气,在这两者的负作用下,我怕是一下子就神智崩溃,变成疯子。”

    而不用灵砂,改修灵气,虽然也不是不可以,但修出灵气,本身就要时间,而且在修至宗师之境前,他不打算修习其它任何术法。

    既没有灵砂,自己体内又无灵气,那该如何是好?

    想要这里,他心中一动,转过身来,看着身后的女孩。

    女孩舔着棒棒糖,抬起头来,好奇地看着爹爹。

    刘桑心想:“小婴的身体便是以巫灵之气具现而成的,如果像以前忧忧想出来的一样,把小婴的手砍掉、脚砍掉、屁股也砍掉……”把这般天真可爱的小罗丽用来炼制灵砂,当然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就算自己下得了手,手头上也没有燕山红玉,而燕山红玉同样也是制作灵砂必不可少的材料。

    但其实……也不是全无办法!!!

    他蹲了下来,用怪叔叔般的笑容看着女孩:“小婴……你想不想学画画?”

    ***

    光尚界虽然主要用来储存各种术法典籍,不过本质上也与幽夜界一样,可以通过意念制造出各种东西,只不过造出的东西不像幽夜界里那般壮丽,可以造出整个“山河”,但同时,也不像幽夜界那样,人一离去,所有的东西都会复原。

    刘桑变出一张书桌,一把椅子。

    他坐在椅子,把小婴抱起,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然后便取出画纸和画笔。

    娘子虽然搜走了所有的灵砂和玉石,但还是给他留下了纸和笔,毕竟,画画也是他的重要爱好。

    他道:“小婴,我教你画画。”

    小婴疑惑地扭头看他……可我不是很想学耶!

    刘桑左手环住她的腰,右手握住她右手手背,就像教小孩子学字一般。女孩道:“爹爹,没有墨水……”

    刘桑道:“墨水在这里。”右手收回,指着女孩肚脐眼儿略下方的位置。

    女孩眨了眨眼。

    刘桑道:“乖。按我教你的做,先想象这里有一团气流……气流转啊转……再往这里流……”手指头在她肚脐眼儿下方的小腹划了三个圈,又往边上划去……

    女孩小鸡般咯咯咯地笑:“好、好痒!”

    “好好学,”刘桑道,“要严肃。”

    女孩道:“哦……”

    刘桑道:“继续来!这里有一团气流……转啊转……往这里流……流到这里……再折过来……”他在小女孩细腻的肌肤上轻轻地划动。

    女孩自然不知道,刘桑是在教她修炼“灵气”,只不过,灵气本身就是对巫灵之气的模仿,而女孩的身体却是真正的巫灵之气。虽然炼出灵气,原本不是一件如此容易的事。但是对于小婴来说。按着刘桑教她的方式,修出灵力,实在是再简单不过。

    虽然比不上“娲皇”,比不上“大禹”。但圣就是圣。小婴是星门造出的“圣”。而她之所以会沦为“失败品”,最主要的原因,并不在她自身。而是因为星门生怕这个“圣”脱出他们的控制,不敢教她太多。

    “圣”和“神”是不一样的,上古巫祝造出的那些神,本身并没有意识,只是按着创造者的指令施展神迹,而“圣”的魂魄虽然是神灵,却拥有肉身和自我,有着无限成长的可能性。

    而这也是忧忧有一段时间,对小婴极其不爽的原因,因为她知道,只要继续培养,小婴极有可能变得更加强大,但是在爹爹过分的宠爱和纵容下,却是不黄不暴力,又傻又天真,除了莫名其妙的得到那把强大的怪剑,甚至都还不如以前的“旗婴”。

    明明可以帮上爹爹很多的忙,但却只顾着争宠撒娇,这让忧忧对她非常的不爽。

    但刘桑其实并不在乎这个,不管怎样,他都不想让小婴这般天真的女孩,去为他杀人害命。更何况,像忧忧这般“能干”的女儿,有一个就够了,再来一个,他也会受不了的……

    不过现在,用上小婴的时候终于到了。

    手指头在她的丹田轻轻划动,又沿着经脉进行引导,几个周天后,引向她的小手。

    女孩手中的画笔,散发出隐隐约约、似有若无的光芒。

    刘桑心中暗喜……这个女儿果然也能干得很。

    仅仅只是这么一下子的工夫,小婴体内就修出了灵气,她的体质果然与众不同。

    刘桑握住她的手背,手把手地“教”她画画,灵气在小婴的带动下,化作五色的彩光,随着画笔的挥洒,不一会儿,便画出一只大大的老虎。小婴一阵欢喜,改变姿势,双手撑着桌子,跪在爹爹脚上,认认地看着“自己”画出来的画。

    她的连衣裙从翘起的小屁股上搭拉下来,一晃一晃,由于内头空空荡荡,勾勒出浑圆而完整的曲线,让人很想把它当成小鼓来拍……

    ***

    “教”小婴画了好几幅画,又逗着她玩了一阵,这才牵着她,离开光尚界,离开前,特意交待小婴,不把爹爹教她画画的事说出。小婴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带着小婴,念出光尚神咒,他们回到了屋中。

    夏萦尘却早已回来,正躺在榻上,无聊地等着,小凰则是在一旁擦拭着铜镜。

    地上放着光尚珠,进入光尚界要四人施咒,等咒门闭合,又会变回珠子落在地上,无法进入光尚界,这也是一件麻烦的事。当然,他没有特别交待,黛玉她们也不敢乱动珠子。

    见他们从光尚界中回来,夏萦尘随口问道:“小婴,你和爹爹在里头做了什么?”

    小婴一下子就脸蛋憋红……爹爹说不能将画画的事告诉娘亲,但是娘亲又问她,要么对娘亲说谎,要么背叛爹爹,小罗丽一下子就为难起来。

    刘桑暗道不好,小婴实在是太不会撒谎,她这样子,谁都知道有问题。

    夏萦尘瞅着小婴:“不要怕你爹爹……告诉娘亲。”

    女孩搓着衣角,脸憋得红红的,终究还是怕爹爹生气,不敢说画画的事,只好小小声地道:“爹爹、爹爹给我吃棒、棒棒糖……”

    刷的一声,夏萦尘与小凰主仆二人同时看向刘桑。

    夏萦尘道:“棒、棒、糖?”

    “嗯!”怕娘亲继续追问的女孩,憋红着脸,身子一转,咕噜噜的就逃走了。

    夏萦尘继续盯着夫君:“棒、棒、糖?”

    另一边,擦镜的小凰亦是下意识地,张着圆圆的、大大的口儿。

    刘桑小声的道:“娘子……真的是棒棒糖!”

    夏萦尘道:“是么?”

    刘桑道:“是的。”

    夏萦尘把手指头叩在唇边,若有所思:“对小婴已经……开始了么?”

    开始什么啊?娘子你到底想到哪里去了?

    还有小凰你!他扭头瞪向僵在那里的贴心丫鬟……你把嘴张得那么圆做什么?

    你们的思想能不能健康一点?

    当天傍晚,夏萦尘坐在桌边喝着鸡汤,她以前本有喝茶的习惯,但现在听说喝茶对胎儿不好,于是断了茶,天天喝着鸡汤。刘桑说她都还没开始怀,想这想那做什么?她却说,书上讲怀了孕,也要过上半个月才会知晓,说不定自己已经有了,对此,刘桑也拿她没什么办法。

    夏萦尘一边喝着鸡汤,一边看向临窗的少年。

    此时,少年已打开了窗子,看向天空中的晚霞,很落寞,很凄凉的样子。夏萦尘也不由得有些愁怅,把夫君关在自己身边,真的好吗?感觉现在的夫君,就像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儿,虽然她不愿意让他走,但看到他这般孤独,仿佛众人皆醉而唯他独醒的样子,不由也有些心疼。

    她低声问:“夫君,你在想什么?”

    刘桑道:“只是在想一个问题。”

    夏萦尘道:“什么问题?”缓缓地啜着汤。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少年看着夕阳西下的天空,寂寞的叹一口气,“像我这么纯洁的人,已经是绝无仅有了么?”

    美丽公主一口汤喷了出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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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未完待续。。)

第492章 赫赫神威

    当天晚上下了一场阵雨。

    接下来的两天里,路上都是泥泞,他们行进缓慢。

    此时,军队已经分散开来,由西门常等诸将领兵,驻扎各城,虽然公主会盟华洛城,却又放弃大好形势,没有任何理由的就撤回,让人看不太懂,但是没有关系,只因对诸将来说,南原当前的形势,已经是好得一塌糊涂。

    而在杀了曾傲,敖冠生受命亲至华洛城请罪后,公主的声望更是攀至顶峰,直可谓一剑在手,诸侯西来。

    只不过对于刘桑来说,他没有觉得娘子变得有多厉害,反而感觉娘子越来越像个孩子。

    “夫君,我有点想吐……肯定是怀孕了。”

    “医师早上还检查过。”

    “我的腰有点酸,按症状肯定是的。”

    “医师早上检查过……”

    “夫君,喂我……”

    “啊?为什么?”

    “人家现在是孕妇嘛……”

    “我说娘子,你到底是要生孩子,还是要把你自己变成孩子?”刘桑吐槽。

    虽然夏萦尘总说她已经有了身孕,还说她腰酸欲呕,不过刘桑觉得,这应该只是她心理作用。有一种症状,叫作“怀孕臆想综合症”,就是说,一个人心理上觉得自己怀了孕,于是生理上产生了类似于怀孕的症状,但事实上并没有怀孕。

    当然,刘桑也并不能真的肯定,毕竟这些日子。娘子天天抓他交公粮,而且每次都要动用阴阳合生秘术,将他榨个干净,事实上,别说娘子了,这么多天下来,他自己也觉得自己腰酸肚疼,不知道是不是怀孕了……

    不管怎样,现在的娘子,与他刚刚回到她身边时。又有着许多不同。虽然暗地里仍在防着他,不肯放他走,但已不再那般强势,整个人变得温柔了许多。也娇气了许多。更不再像那时一般。以看着人头落地、制造人坑为乐。

    在小凰眼中,这种变化更加的大,除了在爷身边时。越来越爱撒娇,像个孩子,在外头时,却已恢复了以前的雍容与优雅,清清冷冷,高高贵贵,简简单单地发号施令,轻描淡写地安排好一切,与以前的小姐一般无二……然后便回到爷的身边,继续撒娇。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有一段时间,相当冷酷无情,动辄让人人头落地的小姐,终于变回了以前的小姐,小凰也觉得安心了许多。她知道,之所以会这样子,主要还是因为驸马爷回到了她的身边。

    小凰也看得出,爷似乎想要离开,虽然是个贴心丫鬟,但在这一件事上,她却一点都不想帮上爷,小姐需要爷,而外头也有许多坏人,不知道从哪传出来的流言,现在外头都在说,吃一口爷的肉,就能变成大宗师级的超强高手,甚至还有更夸张的说法,说吃了爷的肉就能长生不死,到处都是窥视爷的坏人,爷也只有在小姐身边最是安全。

    刘桑自然也知道,自己指望不上小凰,如果非要在他与娘子之间站队,就算小凰已经变成了他的女人,她也十有**还是会选择娘子。毕竟,小凰原本就是孤儿,从小在娘子身边长大,对于她来说,娘子并不只是她的主子,亦像她的母亲和姐姐。

    刘桑开始发现,娘子安排在周围暗中保护他的人,逐渐的少了。

    虽然,有娘子在这,他原本也就不需要保护,但娘子总是还有一些事要做,并不能整日里看着他来。

    也正因此,在他身边,除了小婴,还会有幽幽素素、雅七娘等一批里宗的高手,与蟾宫的玄彩和彩衣散落在周围,但是这些人,不知不觉的少了,剩下的,看上去也似乎变得散漫起来。

    娘子离开的次数与时间长了,而在她离开的空窗期,小婴也很少再来陪他。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刘桑会觉得,这只是因为马上就要到达有翼城,这里原本就是南原,安安定定的南原,不会有什么人敢在这里闹事,于是大家都松懈了下来。

    但是刘桑知道,这只是一种故意营造的假象。

    娘子和忧忧,显然是在计划着什么。

    这一日,娘子办事去了,小婴也没来。

    他给小凰找了一大堆的事做,终于累得她在做完之后,沉沉睡去。

    当然,刘桑自己也很累……

    歉意地看着趴在那里睡觉的小凰,他披着衣衫,来到门外。

    两位里宗的姑娘赶紧闪了出来,将他挡住。二女跪禀:“驸马,公主不让您出去……”

    “我没想出去!”刘桑微笑。

    这对姐妹,正是莹蝴和银蝶。

    刘桑早已弄清,守在外头的这些姑娘,是按着时间交替轮值的,而轮值的规律他已摸得一清二楚。

    现在正是这对姐妹当值的时候。

    只要他一离开屋门,她们就会赶紧出来拦他。

    现在她们出来了……

    刘桑看着她们笑。

    二女的心咯噔咯噔地往下掉。

    刘桑打了个哈欠:“我渴了,小凰也睡了,我不想吵她,你们给我端点茶水来。”说完回到屋子,坐在桌边等。

    姐妹两人对望一眼,俱是无奈,只好端来茶水,小心翼翼地进入屋子。

    桌上放着碳笔和宣纸,宣纸上写了几个“提问”。

    外头还有其他姐妹,两人不敢出声,只是苦着脸,看着驸马。

    驸马爷张开口,虽然没发出声音,但用口型说了五个字:“你、们、强、奸、我!!!”

    ***

    刘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边。他还在想着怎么逃出去,外头,就已经因为他的事闹得沸沸扬扬。

    不过这样一来,他也就弄明白了,娘子为什么把他保护得这么严严实实,而忧忧也不想帮他逃出去。

    原来我已经变成了“唐僧肉”啊。

    莹蝴、银蝶姐妹两人并不知道夏萦尘和忧忧的具体安排。

    不过从她们这得来的各种线索,加上身边的蛛丝马迹,刘桑已经弄清楚了大体的布置。

    暗处藏有太多窥视魔丹的人,这些人隐藏起来,难以挖出。于是。娘子想要引蛇出洞,让那些人自己暴露,而这一整个计划应该是忧忧设计出的。

    现在这种放松保护、麻痹大意的情形,只是做给其他人看。

    把他抓去炼丹。吃下后就能得到魔神之力。一举突破到大宗师那一级别的高手。对于天下的武者和术师来说,这种诱惑实在太大,尤其是对那些苦修一辈子。修为上却已无法再进一步的高手来说,更是如此。

    即便是县狂独那种高手,都会为了他暗藏的手法而心动,进而采用威逼利诱的手段,直至与他达成交易,这仅仅只是因为,刘桑击败那四名地皮所使用的手法,让他看到了一丝继续突破的曙光。

    而当年,那个叫噩晋萨的妖怪,之所以藏身楚郢,以鼎炼丹,还不就是为了魔丹?

    虽然真正的炼丹手法,怕是没有多少人知道,但这并不妨碍那些渴望继续突破的武者和术师博一博。

    江湖险恶,外头风大雨大,而他更是成为了所有人窥视的目标。

    只有在娘子身边,最是安全。

    但他依然要离开这里。

    而这,显然也是他最好的机会。

    ***

    他们在泥泞中继续前进。

    过了两日,机关大屋来到了一处山脚。

    夏萦尘挽着他的手,踏出屋子。

    刘桑抬起头来,错愕道:“这里是?”

    夏萦尘曼博导道:“夫君忘了?这里在南王战胜迹数里之外,山上有一座女娲庙……”

    刘桑反应过来,原来这里就是三月三上祀节,他与夏萦尘第一次行周公之礼的地方。

    抬起头来,原来的那座小庙已是不见,山上却有一座崭新的神庙,又有石阶从庙前一排排的延伸至这里。

    夏萦尘道:“原来的那座神庙,我已经让人拆了重建,这一座是新的。”

    刘桑道:“这也没过多久,这么快就建了出来,娘子你到底用了多少人力物力?”

    夏萦尘道:“人力有的是,无非是钱的问题。”

    刘桑想,娘子要真的一统和洲,成为女帝,那肯定是个昏君。

    黛玉、宝钗、探春、惜春四女在前方领路,他与娘子走在中间,在他们身后,里宗、蟾宫两宗的女弟子,俱是盛装,分成两排,或是捧珠,或是捧玉,齐齐整整地跟在身后。

    刘桑问:“娘子,这两日怎么没看到小婴?”

    夏萦尘道:“北边发生了一些暴乱,事态紧急,为妻又没空,就让幽素带着小婴和玄鸟兵团赶过去了。”

    刘桑道:“暴乱?”

    夏萦尘轻描淡写地道:“也不知怎的,近来南原各郡,不断有人闹事,我也只好让人四处救火。”

    刘桑道:“这样啊……”沿阶而上,行至山腰,往山下看去,见山脚其他各处,亦聚集了许多游客与百姓,这些游客好新鲜般聚集而来,极是热闹,另有一些士兵,在山下维持秩序。

    他问道:“娘子,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夏萦尘道:“也不是啥好日子,为妻只是发出通告,要于今日前来祭祀女娲娘娘,那些人都是来看热闹的。”又道:“女娲娘娘造福万民,可惜现在圣德不显,香火不彰,为妻已令人四处修建女娲神庙,以身作则,加以祭拜,希望女娲之信仰,能够再次传播天下。”

    刘桑心中一动,想起当年在绝冀洲上,扶桑教四处宣扬“扶桑大帝”,在其治下,凡不肯祭拜“扶桑大帝”的百姓,尽皆治罪的事。扶桑教便是金乌谷,其目的乃是为了造出“扶桑大帝”这尊神灵。

    娘子的目的,难道也在于此?

    当然。扶桑教所用的,乃是威逼的手段,而女娲之信仰虽然已弱,但千百年来,却仍是不断延续下来,香火始终不断,其数千年之传承,绝非“扶桑大帝”可比。有道是“上有所好,下必效焉”,如今娘子名震天下。又会盟诸侯。为和洲诸侯之盟主,有她大肆宣传,女娲的信仰肯定能够再次兴盛起来。

    他们登上山头,来到神庙。只见庙前两座金炉。五彩金妆。檐上两条翠凤,口含圆珠。

    进入庙中,整个庙是一个完整的大圆。左右有两座小殿,中央一座大殿。黛玉、宝钗、探春、惜春四人让至两边,刘桑与娘子进入正殿,又见大殿中间是一座人身蛇尾的神像,这个自然便是女娲,女娲前方,一左一右,又分立着两个小像,这两个小像俱是女童,有若女娲之侍女,模样仿佛,只是左边的女童身披绿柳,手捧鲜花,右边的女童腰缠荆棘,手持白骨。

    刘桑讶道:“娘子,她们是……”

    “我让人新造上去的,”夏萦尘道,“左边的是吉祥天女,右边的是黑暗天女……夫君你看像不像?”

    刘桑仔细看去,见果然与小婴一般无二。夏萦尘道:“大荒之前,女娲娘娘座下有金、木、水、火、土五位属神,现在五神已殒,女娲娘娘无人使唤,不如再给她安排两个小属神,夫君你看如何?”

    刘桑道:“你到底要做什么?”星门当初确实也曾做过实验,就像金乌谷造“扶桑大帝”一般,他们想要造出“吉祥天女”和“黑暗天女”,为此曾将小婴一分为二,但很快就放弃了这个念头,毕竟,以巫灵之气造神容易,要让世人供奉却难,而没有香火,根本无法造神。

    只是,虽然放弃了这个主意,他们却并不知道,“黑暗天女”已经在小婴体内苏醒,并最终毁掉了星门。

    但是娘子这又是在做什么?难道她想让小婴和忧忧变成“神灵”?

    夏萦尘拉着他的袖子:“夫君,女娲娘娘造福万民,来,我们且向她拜上一拜。”

    刘桑道:“与其去跪这没用的石像,我不如直接跪娘子好了。”女娲的“灵”现在已经在娘子体内,而世人所供奉的女娲,其实根本不是真正的人皇女娲,而是女娲的女儿“娲皇”,人身而蛇尾,这原本就是女娲所生下的女儿的模样,女娲生的本是一个怪胎。

    现在,娲皇的金身已经跟娘子的肉身融合成一体,而女娲的灵又在娘子的体内,从某种意义上,他娘子才是真正的神灵“女娲”。

    夏萦尘道:“夫君不肯跪么?”

    刘桑道:“我为何要跪娘子?”

    “夫君整日让为妻在榻上跪着,”夏萦尘吐槽道,“为妻只是让夫君对这石像拜一拜夫君都不肯。”

    “这个,”刘桑汗道,“那我们以后多换些别的姿势。”

    夏萦尘拉着他,往下跪去。

    刘桑无奈,也只好跟着跪倒。只是,拜这神像到底有何意义,他实在是弄不清楚。扭头偷看娘子,却见她虽然跪在那里,双手合什,像是在默祷什么,俏丽的脸庞,却带着深深的讥刺和嘲讽。

    忽地,外头一阵喧闹,甚至连山脚下都有哗声传来,紧接着便是一片安静,静得像是所有人都在刹那间,被人蒙住了口鼻,无法透过气来。

    他心中疑惑,心想出了什么事?于是站起身来,踏步而出,却见神庙前,所有人都抬起头来,目瞪口呆,不止如此,山脚下本是喧闹的百姓亦是纷纷跪倒,顶礼膜拜。他诧异地扭头看向天空,紧接着亦是一震。

    天空中,五彩的光芒如鲜花般绽放,一尊人头蛇尾的女神神像有若海市蜃楼一般,从虚空中出现,只见她双目有若电光,蛇尾盘旋,白发如瀑,那耀目的神光,将整座神庙隐隐罩定。

    幻术?这是刘桑心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只因,他也曾做过类似的事,在夺取有翼城之前,他曾让蟾宫的一众弟子,在翼南山制造祥瑞,造出“紫气东来”之假象。

    这也是一个幻术……这是他一开始闪出的念头。

    但是,很快他便知道,这不是幻术。

    只因,幻象可以造假,但是这无法形容的神威,却是无法造假,那赫赫神威,普照着远远近近方圆十里,甚至连整个有翼城,怕是都笼罩在内。在他身边的这些女子,无一不是里宗又或蟾宫的精英,但她们抬头看着天空中的神灵,却莫不惶惶,而山下的成批百姓,根本无法压制住顶礼膜拜的冲动,当神灵出现的那一瞬间,他们便下意识地全都跪了下来。

    他往庙内看去,正殿里,夏萦尘背对着他,身上宝光隐现,看上去是如此的庄严。即便刘桑知道,此时的她,正背对着所有人,冰冷而恶毒地冷笑着,却仍是无法制止内心中向她跪拜的冲动。

    娘子……你到底做了什么?

    天空中,人身蛇尾的“神灵”慢慢的消失,留下来的冲击和震撼,却依旧是那般的强烈,远远近近,一片沉默,纵连鸟兽也不敢发出声音。神庙内,绝色的公主慢慢地站了起来,缓缓转身,有若沐浴着虚无的神光,拾步而出,立在阶上,似是慈祥的容颜,隐藏着令人战栗的威严和冷酷,她就这般立在山头,享受着山下百姓的恐惧和膜拜。

    ……(未完待续。。)

第493章 卜算:调虎离山!

    “娘子,你到底做了什么?”刘桑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此时,他与夏萦尘一同走在林中,这座山上,不但建了豪华神庙,各处也在休整,唯独这里,却什么也没做。

    这里本是一片密林,不过早已被火毁去大半,到处都是焦黑的树木,虽然如此,许久地方也已开始长出新芽。

    两人手牵着手,夏萦尘有些淘气地笑道:“只是开开玩笑。”

    刘桑叹气……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却只是一个玩笑?

    若是以前的娘子,肯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但是现在的娘子,那就真的不太好说。

    至少,看她此时的态度,浑不将刚才的壮观场面当一回事。

    他问:“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夏萦尘道:“神力。”

    刘桑疑惑:“神力?”

    夏萦尘道:“这只是简单的了,想当年,神灵女娲集万民之信仰,可是带着五大属神,将九座大岛拉于一处,造出九州,现在的我神力不过就是影响了方圆十几里,差得太远。”

    刘桑心中忖道:“刚才的赫赫神威,似乎跟巫灵之气没有什么关系,更不是什么阴阳术法,而是真真正正的神迹,看来阴阳家的‘圣’,还藏有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而娘子之所以要在尘世间恢复女娲信仰昔日的荣光,怕是也跟她刚才所施的神迹有关。”

    虽然想要问个清楚,但他这些日子已是知道。娘子其实并不愿意说那些上古之事。她是夏萦尘,她也是娲皇,但这些日子,她已是变得越来越像“夏萦尘”,又或者说,她想要当“夏萦尘”,在刚从羽山回来时,她的记忆无疑是混乱的,甚至已经弄不清她到底是谁,那个时候的她。应该是“娲皇”的成分居多。而展现出的清冷和高贵,很大程度上,只是对“夏萦尘”这个人的向往和模仿。

    但随着日子的流逝,尤其是他回到她身边的这些日子。她逐渐的变回了夏萦尘。虽然还有一些不一样的地方。比如说她时不时的孩子气,不过刘桑知道,这跟“娲皇”没有太多关系。娘子的本性就是这个样子的。

    以前的娘子,只是被幼时的阴影和常年修习女修功法的后遗症所束缚,而在她停止修习女修功法后,曾经失去的童真,便已经慢慢回到了她的身上。虽然如此,但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一个成年人,有极多的顾虑,同时也竭尽全力,想要扮演一个好妻子、好姐姐的形象,在夫君面前表现温柔,在妹妹面前做个好榜样,而在外人面前,更是无法放开。

    于是,那个时候的她,依旧端庄稳重,虽然在家里,喜欢悄悄穿些漂亮的亵衣,喜欢夫君“逼”她穿那些古古怪怪的衣裳,表面上是夫君所迫,其实心里想穿得紧。

    但是记忆错乱后的娘子,对幼时的阴影,早已不再当一回事,而近乎天下无敌的她,也不再在乎世人的看法,再加上原本就只是一个孩子的“娲皇”终究是对她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于是就变成了现在这种,在外高傲自大、在家淘气撒娇的古怪性格,而这其实也是许多孩子都有的毛病。

    这种毛病,在不漂亮不讨喜的小孩子……尤其是男孩子身上,那是熊孩子的表现,在既漂亮又讨喜的小孩子……尤其是女孩子身上,那叫“天真可爱”。

    夏萦尘拉着他的手:“夫君,你可还记得这里是哪里?”

    刘桑笑道:“当然记得。”凑过去,在她耳边低笑道:“这是我第一次吃掉娘子的地方。”

    美丽的公主脸红红的,戳了他一下,那充满妩媚的羞红,看得他一阵阵的心动。

    这里便是三月三,他将娘子推倒的地方,那是他们成亲以来,第一次真正的肌肤相亲,不过方自结束,还要继续浪漫的时候,忧忧放了一场火,毁掉了接下来的浪漫。当然,对于刘桑来说,当时的他固然很想把忧忧抓来打屁股,心里却也暗自庆幸,那把火放得还是稍迟了些,若再提前一刻钟,他杀人的心都会有……

    看着娘子俏脸上娇嫩欲滴的红潮,他情难自禁,搂住她来:“即便已经到了这里,不如……”

    旁边却是刷的一声,有人掠了进来,跪在他们身边:“公主……差不多了。”

    刘桑扭头看去,见来的是雅七娘。

    于是他立刻知道,娘子和忧忧的“计划”要开始了,但他却故作不知,问:“什么差不多?”又看向夏萦尘:“娘子,不如把其它事先放在一边,我们……”

    夏萦尘瞅他一眼,捂着他的口儿,笑道:“回去再说。”

    刘桑叹气:“这个地方很有纪念意义,我很想再来一次……”

    夏萦尘道:“以后有的是机会呢。”牵着他的手儿,款款而行,回到了神庙,进入正殿,一转,便转到神像后头。

    刘桑道:“我们来这里做什……”

    却见一声轻响,脚前多了一条暗道,然后他便看到了……他自己。

    暗道内,藏着一个与他一模一样,连衣衫都毫无区别的“少年”,在少年身后,是一名青年女子,这个女子正是琳辉,刘桑曾藏在暗处看了她几眼,自是认得出她。琳辉身后,还有一批女子,一半来自里宗,一半来自蟾宫。

    看着暗道中走出的“自己”,刘桑心里想着,这是易容术?

    仿佛看出他在想什么,夏萦尘道:“夫君,这个人偶……做得可好?”

    刘桑惊讶道:“人偶?”这个“他”,动得如此自然,完全看不出有一丝一毫的破绽。却居然只是一个人偶?只不过惊讶归惊讶,对娘子和忧忧的计划,他也就更加的了然,虽然是“引蛇出洞”,但她们最终还是不愿意让他以身犯险,于是让人造出了这个与他一模一样的人偶。

    琳辉上前,伏道:“公主!驸马!”

    夏萦尘点了点头,又道:“探春、惜春。”

    探春与惜春上前!夏萦尘道:“你们便随着驸马,从这条暗道离去。”又看向刘桑,温柔地道:“夫君。出了地道。便是万花洞,渠上有船,会将夫君平安送回蜻宫。”

    刘桑道:“娘子,你到底在做什么?”

    夏萦尘笑道:“夫君不用管这么多。你只管先走便是。”

    刘桑故作无奈。带着探春和惜春进入地道。在藏身地道里的那些里宗和蟾宫高手的护送下,往地道深处走去。

    后头洞口关闭,地道变得漆黑。最前方的二女各自取出一颗夜明珠照亮。

    刘桑暗自摸了摸巫袋,里面藏着在光尚界里,他手把手教小婴画的“画”。

    ……

    ***

    刘桑离去后,夏萦尘牵着夫君的人偶,在黛玉、宝钗等人的簇拥下离开神庙,当着山下众多百姓的面,拾阶而下。

    到了山脚,大队朝有翼城而去,下午时,便到了有翼城东门,出了大屋,分乘马车,驶入城中。

    方自入城未久,远处传来一连串的炸响,紧接着便是火光冲霄。

    她揭帘而出,娇叱道:“出了何事?”

    一将疾驰而来:“有贼人袭击蜻城,行刺侯爷。”

    夏萦尘立时出轿,喝道:“尔等保护好驸马!”化作一道倩影,往蜻城疾投而去。

    心中却是冷笑,想着忧忧果然是算无遗策,猜到暗处的敌人,在南原各地不断制造事端,分散他们的兵力和注意力后,会选在他们回城的这一刻,行刺她父亲流明侯,调虎离山。

    那些人不敢光明正大与她交手,于是只能靠着行刺她的亲人,将她诱走,再趁机出手掳走夫君。

    只不过,敌人虽是“调虎离山”,她却也是早有安排,对于那些窥视魔丹的人来说,魔丹的诱惑实在太大,而这种辛辛苦苦布局而成的“大好局面”得来不易,绝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接下来,就看忧忧与丘丹阳暗地里的调兵遣将,能否将那些宵小杀个干净。

    她化作一道光芒,纵身飞至蜻城,只见城门已被轰开,又有数百只野兽闯入宫中,见人就咬。这些“野兽”俱是凶恶,用刀剑无法伤到,显然并非活物,而是以兽魂炼出的凶灵。

    两只凶灵飞掠而上,向她咬来。

    五色之剑骤然出现,剑光闪过,涡流一转,两只凶灵俱是消失。

    她直落而下,见兽便斩,那些兵将辛辛苦苦无法剿灭的凶灵,却都被她一剑斩灭。

    忽的,一只山一般的巨大凶灵从天而降,落地的那一瞬间,阴风呼啸,周围的许多兵将仅仅只是被阴风卷中,便莫名的倒了下去。

    巨大凶灵一掌拍向夏萦尘,夏萦尘抢先纵身而起,恶掌拍在地上,将地面拍出血色的大坑,又兽掌连挡。

    夏萦尘冷叱一声,娇躯一旋,五色之剑快速斩下,强大的剑气有若开天辟地一般,将整只凶灵与它身后的大殿,一下子劈成两半。凶灵发出垂死的怒吼,听得人头皮发麻,紧接着便消散而去,它身后的大殿却往两边完整的分了开来,守在殿中的精兵猛将,被剑风扫得向两侧抛飞,大殿左边一半的最深处,有一张椅子,流明侯扶着椅子,面无血色。

    夏萦尘双手持着既大且长,五光十色的娲皇剑,扭过头来,道:“哎呀,不好意思,差点伤到父亲了。”

    流明侯呵呵道:“没、没事……”背上尽是冷汗。

    夏萦尘却又蓦的转身,眸中灵光乍现,忽的一声冷笑,将娲皇剑往天空一扔,娲皇剑疾飞而去,划出一道彩虹般的弧线,飞往半里之外的一座废屋,忽的从天而将,破檐而下。

    当它落下的那一瞬间,巨大的涡流随之而现,半座屋子被卷入涡流,消失不见。屋中本是藏有一批人。这些人穿的虽然只是粗衫粗布,却围成阵形,暗用术法,当屋顶突然消失,五色之剑从天而降的时候,所有人都变了脸色,藏在暗处操纵兽魂,本是他们杀人于无形的惯用手段,他们也不知自己藏得如此隐蔽,如何一下子就被人找到?

    涡流剑裹着涡流直落而下。将他们全都卷了进去……

    杀了那些藏在暗处的兕鬼门精英。夏萦尘将手一招,娲皇剑飞回她的手中,蟾宫四月使中的含珠梦梦、暖珠菲菲亦率着宫中的阴阳术师,清除剩下那些无人控制。惊惶乱逃的凶灵。很快就解除了险情。

    夏萦尘飞上空中。往东面看去,只见东门附近亦是一片乱象,她目现灵光。一道光束射了过去,见那里的“夫君”已是被人掳走,一伙凶徒劫了他,在早已埋伏好的阴阳家众多高手,和不断赶到的大批兵将围攻下,咬牙死撑,且战且退,却未想到被他们劫走的“少年”突然炸了开来,一下子便将十几人轰成肉酱。

    夏萦尘落了下来,没有再去管他们,经此一役,那些潜伏者将折损大半,剩下的,忧忧自会带着血狱门众童子,将他们逐一挖出。身为上位者,没必要事事亲临,他们做得好,事后奖励一番,若出了差错,问罪便是。更何况,有忧忧在暗中布局,虽然这丫头心机极深,也不是全然可信,但那些人是冲着她爹爹来的,至少在这件事上,不用怕她不尽心。

    在地上轻轻摆了摆衣裳,心里想着,这个时候,夫君也差不多到了,接下来,便看到探春、惜春及那些保护夫君的里宗、蟾宫众女飞奔而来。她微微一笑,正要迎去,紧接着却柳眉一蹙……为何没有看到夫君?

    夫君与探春、惜春所走的路线,都是经过她与忧忧的细心安排,绝无危险,她自是放心得很。但是现在,探春等人急急奔来,显然是出了事情,她脸色一变,一下子飘了过去。探春等人立时跪了下来,满头是汗,脸色苍白,有人甚至伏在地上,浑身发抖。

    含珠梦梦、暖珠菲菲等人一看便知是出了事,不由得也围了过来。

    夏萦尘冷冷地道:“出了什么事?”

    探春、惜春伏在地上,一个道:“驸马……”另一个道:“爷他……”

    两人同时出声,说的本是同一件事,但两人的语气都在发颤,各自打岔,一时间,竟全都说不下去。

    夏萦尘大怒,忽一挥手,二女的脸上同时“啪”的一声,竟被摔得脸都肿了。夏萦尘怒道:“说清楚。”

    二女都要哭出来,齐声道:“驸马逃走了!”蓦一伏身,螓首磕在地上,她们身后的众女亦是五体触地,动也不敢动。

    逃走了?夏萦尘却也是怔了一怔。这些人,好歹也是从两宗里挑选出来的精英,竟然会被已是身无精气的夫君逃走?夫君是怎么做到的?

    她缓缓弯下腰,注视着探春、惜春等人:“驸马逃走了!你们居然还有脸……活、着、回、来?”

    那一脸的煞气,令得周围人人心惊,同时心知,这些姑娘已是死定。含珠梦梦、暖珠菲菲对望一眼,这些人中,有一半是蟾宫的彩衣和弟子,探春与惜春,更是众弟子中的佼佼者,她们虽有求情之意,但是面对着此刻气头上的公主,纵连她们也不由得迟疑起来。

    惜春带着哭腔,捧起一物:“爷、爷留了一封信……”

    夏萦尘刷的一下,抢过信来,快速拆开,紧接却是煞气更重。

    周围众人悄悄对望,虽不知驸马写了什么,却明显让公主更加火大,不由得同情起跪在地上的众女。

    夏萦尘怒叱一声,随手一摔,信纸化作飞灰,蓦一低头,盯着伏在地上的探春等人。所有人尽是颤抖,甚至有人连下裳都湿了。

    夏萦尘蓦的抢了上去,一下子踹翻几个,怒火中烧:“还敢替你们求情?逃都逃了,还敢替你们求情?死夫君,死男人,跑都跑了,还敢求情……”

    那几人虽然被她踹翻,心中却涌起希冀,公主真要杀她们,这几脚就已经让她们变成尸体了。

    夏萦尘却是面容一转,蓦的抽剑,心中忖道:“不杀她们,难消我心头之恨,杀了她们,夫君日后知道,总是不好。不如就留下探春和惜春,其他人全都杀了。探春、惜原本就是夫君身边的侍女,只要她们活着,夫君就不会想多,至于其他人,夫君原本也就不是太熟,就算日后问起,推说她们贬到外头去了,也就是了……”

    杀气,一下子卷了起来。

    含珠梦梦、暖珠菲菲赶紧抢了上来:“公主,这些人的惩罚,容后再说,事到如今,先派人去找驸马要紧。”

    夏萦尘胸脯起伏了几下,紧接着却想起什么,目光一扫,看着地上众女,冰冷冷地道:“为何……少了三人?”

    其中一人颤声应到:“美伶、丁香、彩惠三人,生怕公主治罪,逃、逃走了……”

    夏萦尘冷冷地道:“她们逃了,你们不逃?”

    那女子伏地道:“我们、生……是公主的、的人,死……是公主的、的鬼,回来请、请公主治、治死……”说完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差点虚脱。

    夏萦尘冷哼一声。

    ……(未完待续。。)

第494章 卜算:误中之误!

    含珠梦梦道:“公主,她们虽然出了差错,但终究只是无心之失,又对公主忠心耿耿,公主何不饶过她们,令她们将功折罪?”

    暖珠菲菲道:“况且,若是逃走的人无事,她们甘心回来受罚,反被处死的话……”顿了一顿。

    夏萦尘再哼一声,扫了地上众女一眼,冷然道:“起来吧。”

    探春、惜春等人惶惶起身。

    夏萦尘冰冷冷地道:“去,把逃走的人抓回来。”她冷笑道:“若是逃了一个,你们自己剁根手指,逃了两个,就剁两根,要是三个都没抓回来,你们就把你们自己的整只手剁了。还有,抓回来后,把她们在城外凌迟,要让她们活上三日,每日割一千刀,每刀割下一片肉,若是没有割完这三千刀她们就死了,少上一刀,你们就在你们自己脸上割一刀。”

    众女齐声道:“是!”心里已是放心了许多。

    却原来,当发现驸马逃走时,这里大半都是想逃的,纵连探春、惜春都不例外,只因回到公主面前,会有什么后果,真的是可想而知。只是,在看到驸马留有书信后,探春与惜春二人隐隐便已猜到,信里必会为她们说情,她们两人本就是驸马身边的侍女,对驸马了解更多,心知驸马心地更好,知道他这一逃,她们处境为难,多半不愿连累到她们。

    探春与惜春决定留下,其他的蟾宫彩衣和弟子犹豫一阵。亦知驸马乃是她们的大宫主,多半会为她们着想,终也决定留下。逃掉的三人,都是里宗的人,而里宗的其他几人终也知道,逃走根本不是办法,一旦被抓回来,死得只会更惨,于是决定相信探春和惜春,赌上一赌。

    现在。处罚终于确定下来。她们心里自是松了口气。

    当前最要紧的便是抓人的问题,虽说天大地大,但美伶、丁香、彩惠她们方自逃出有翼城,绝逃不远。虽然她们人手亦是不足。但暗地里。请四位月使大人又或是幽幽素素等人相助,甚至是请几位将军派兵支援,大家应该也都会帮忙。就算真被逃掉一人两人,也就是一两根手指的问题,哪怕实在运气不好,三人都未能抓回,失掉一只手,总比失掉一条命要好。

    至于说将那三人凌迟,割上三千多刀才让她们死,听上去虽然困难,但对拥有各种秘术的阴阳家来说,其实倒也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如果实在不放心,暗地里求求血公主,让她派几个血狱门的童子过来帮手,莫说割上三千刀,就算再翻个倍数,割上六千刀,那三人只怕都死不了,想到这里,她们甚至已经开始同情起美伶、丁香、彩惠三人,当然,这种时候,对她三人的同情,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同情归同情,事却肯定要去做的。

    当下,探春、惜春等人同时告退,出宫抓人去了。

    夏萦尘掠至被娲皇剑劈成两半的大殿前,立于阶上,蓦一回身,朝其他人怒道:“还不快去找驸马?”

    其他人赶紧安排人手,含珠梦梦、暖珠菲菲理智一些,在安排搜索的同时,嘱咐下去,人要找,但不能找得太过明显,万万不能让驸马从公主身边逃走的事散布出去,否则后果难料。

    众人急急离去,夏萦尘立在那里,心中气恼,一时却又找不到人来发作,加上对探春等人的处置雷声大、雨点小,一时憋得难受,发出一声怒叱,双手一挥,灵气狂卷,身后的大殿忽的崩开,残砖碎瓦飞上空中,又齐齐碎散,化作粉末,一圈又一圈的向外扩散。

    流明侯在她身后,双手虚按:“女儿,冷静!冷静!”

    无由的疾风呼啸而来,卷荡着夏萦尘的衣袖,将她变得凌乱的秀发,吹拂至绝美的容颜前,她“呼”的一下,将唇边的发丝吹开,水灵灵的眼眸,在乱舞的发丝间闪动着冷光……

    ***

    刘桑穿着锦衣,低着脑袋,在街头的人群中走着。

    他选择的时机恰到好处,是在船只进入城中,眼看着蜻宫在望的时候。当时,蜻宫方向传来一连串的兽吼,娘子从城东带着五彩虹光,飞向蜻宫,探春、惜春等忍不住都抬起头来,看他娘子去了,而他便利用小婴所画的画中所藏的“符”,悄悄逃走。

    街头议论纷纷,所有人都在谈论,一方面,蜻宫方向刚才传来一阵阵的兽吼,城中兵马来去,城东位置亦是喊杀声乱起,所有人都知道出了事情。另一方面,却是上午时出现的怪事,城外有神光出现,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城中百姓莫名的就生出畏惧之心,朝着神光,一片片的跪倒,后来才知,原来是效外新修的女娲神庙上,女娲娘娘显灵。

    如果说,以前也曾有过“紫气东来”的异象,但那毕竟只是真假难辨的天象,虽然街头巷尾也会谈论,真正相信的却是不多,但上午时那让人无法制止心中敬畏的神光,和随之出现的神威,却是每个人亲身感受到的,想不信都不成,而消息更是传出,女娲娘娘显灵的那一刻,恰恰是公主与驸马上山祭拜的时候,于是人人都开始相信,公主与驸马确实是得到神灵庇佑的天之骄子。

    虽然知道,城中必定是有人作乱,但事情只局限在蜻宫和东面城门,而且城中兵将来去,并无慌乱,显然公主早就作好了准备和布置,就像数月前楚阀大夫楚坚作乱时一般,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百姓自是没有多少惊慌,该做什么,仍然做着什么。

    刘桑急急往西城城门走去,他要趁此时,贼人还未尽灭,快速离城。若是等到天黑,城门关闭,娘子腾出人手,大举搜城,那真是想走也走不了了。当然,他相信娘子或会藉着抓捕白日里犯事的江湖匪类的名义搜城,但不会光明正大的找他,只因,不管是娘子还是忧忧,都不会把他逃走的消息泄露出去。否则的话。海捕公文发出,以娘子现在的影响力,失去精气、连纵提之术都无法用的他,根本无处容身。

    有翼城原本就是繁华都市。由于东门被封。车马俱是往西门来去。自是车马如龙,而因为闹事的,终究只是些江湖人物。而非军队的谋反和叛乱,城门也未完全封闭,对百姓的影响不是太大。

    旁边,两辆马车一进一出,虽然两边的车夫都已小心控制,却仍是差点撞在一起,一辆马车急急往旁边拐去,周围人群被迫避让,刘桑也被冲得一阵踉跄,差点撞上一人。

    那人却是一下子闪了开来。

    仅仅凭着对方这刹那间的一闪,刘桑立时知道,此人乃是一位修至宗师境界的武者,他下意识地抬起头来。

    这一抬头,刘桑自己已经后悔,在这有翼城中,这一级别的武者,若不是早已投靠南原,成为娘子的座下,那就是贪图魔丹的敌人,自己无论如何不该看他。

    只是,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动作比脑筋快,明知道不该做,下意识地就已经做了。

    那人刘桑却不认识,乃是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人。因他看了过来,中年文士的视线也快速迎了过去,将这少年扫了一眼,少年很快就匆匆离去。

    中年文士也未多想,这少年刚才差点撞上他,下意识地看他一眼,也谈不上有多异常,于是带着身边几人,继续往前行去,只是走了几步,忽的皱了皱眉,快速地看向身后。

    旁边一人低声道:“钱师兄?”

    中年文士见那少年已经没入人群,找不着了,也未怎么在意,带着身边五人,急急向前。

    很快,他们就来到一座院子,进入院中,暗处隐藏着许多高手,认出他们,也未拦截。

    其他人等在外头,中年文士进入宅中,宅中已有三人等在那里,年纪最大的乃是一名老者,约六七十岁的样子,立在窗边,看向东面天空,在他身后的二人,年纪却是与方进入的中年文士相当。

    中年文士立在老者身后,低声道:“师尊,如您所料,兕鬼门与亢蛹帮同时出手,将那刘桑劫走,但那并非真正的刘桑,此刻东城城门已经关闭,他们已成瓫中之鳖,兕鬼门门主吉野史和亢蛹帮帮主乾水义,怕是都要完蛋。”

    老者冷笑道:“那是他们自己愚蠢,虽然他们事先有各种安排和布局,但凝云公主身边有那擅长各种阴谋诡计的血公主,哪里会随随便便的让他们得手?”

    老者身后,另一人笑道:“不是他们蠢,而是他们没有办法,他们已经花了这么多的工夫,哪怕明知道可能是陷阱,也只能博一博,等刘桑回到蜻宫,天天陪着凝云公主,更是没人敢动手。”

    中年文士道:“兕鬼门为了让凝云公主扔下刘桑,赶往蜻宫,必定会把他们的‘厌火’也派出去,凝云公主虽然了得,但这种时候,想必也头痛得很……”

    老者淡淡道:“兕鬼门的‘厌火’已经被凝云公主一剑斩了。”

    中年文士失声道:“一剑?”

    老者身后那人苦笑道:“确实只是一剑,我躲在远处,亲眼看到,兕鬼门的厌火从天而降,还未开始动手杀人,凝云公主便以一道剑光斩下,直接将它灭了。”

    中年文士一震:“吉野史为了培养他们的‘厌火’,不知死了多少弟子,用去了多少凶灵,他们的‘厌火’不惧刀剑,不惧五行,按理说,不管是什么样的神兵利器,都无法伤到它,兕鬼门甚至夸口,他们的‘厌火’就算对上大宗师,亦可一战……”

    那老者淡然道:“按理说?按理说那女人双十出头,能修到宗师境界,已是奇事,怎么也不可能修到大宗师,但她现在的实力,怕是还在大宗师之上。”紧接着却也是目光一闪,冷笑道:“这天底下,绝没有一个人可以仅仅凭着自身的苦修。在她这个岁数,达到如此实力,这其中必有秘密……必有秘密……”

    原来,这个老者便是中兖洲思越集集主司徒德宣,在中兖洲上,乃是有名的儒家高手,自幼苦修,如今年逾七旬,一身绝学,已达宗师之极致。却是怎么也无法突破至大宗师之境。眼见再这般拖下去,年岁已老,想要修至大宗师,终生无望。固而。一听到“魔丹”之事。立时心动,赶至南原。

    刚进门的中年文士,则是司徒德宣的大弟子钱温故。亦有接近大宗师之实力,另外二人,则是钱温故的两个师弟,一名翟器,一名丁搜,与守在外头的那些人一般,俱是思越集的精英。

    司徒德宣二十年前,便已修至离大宗师仅有一线之隔的准大宗师之实力,这二十年里,却再无寸近,眼看着,连他的大弟子都快要追上他,心中苦闷可想而知,当今世上,宗师级的高手越来越多,但是大宗师,却依旧只是那寥寥几人,司徒德宣几十年前便已名震中兖洲,人人都在猜着,他何时能够突破至大宗师,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他依旧停留在当前这一境界,虽然他依然天下闻名,但如今人们猜测下一位大宗师时,却已是连提都不会提他,显然已不再相信他有突破的可能,世人越是这般想,他心中越是耿耿,也就越无法保持平常心,在心境上,也就更加看不到突破的希望。

    也正因此,“魔丹”成为他唯一的曙光,他无论如何都不肯将这机会放过。

    凭什么自己冬练三九,夏练三伏,风雪不改的苦修数十年,都无法突破至大宗师,那少年就因为得了幽冥天元之气,便成为击败“东圣”,举世震惊的“暗魔”?

    看向窗外,他双手负后,冷笑道:“兕鬼门与亢蛹帮本就是邪门外道,平日里作恶多端,哪及我儒家外王内圣、礼义当先,他们有这般下场,亦是自取灭亡。凝云公主和血公主灭了兕鬼门与亢蛹帮,清除掉其它宵小,在这之后,才会开始放松戒备,而这也是我们真正的机会。等‘那人’消息一至,今晚,我们便找机会下手。”

    钱温故、翟器、丁搜齐声道:“是,师尊!”

    接下来,他们便在这里藏着。天色,慢慢的黑了下来,过了一阵,外头有人开始敲门,他们对望一眼。

    拜访者与守在外头的人对上暗号,被人带了进来,明明是盛夏,来人却戴着兜帽,穿着长袍,显然是生怕路上有人认出他的身型与相貌。司徒德宣缓缓转身,看着来人,道:“情况如何?”

    那人道:“我主派我来,通知集主,今晚的计划取消。”

    司徒德宣皱紧眉头,翟器、丁搜对望一眼。钱温故道:“你家主上要刘桑死,我们要魔丹,今晚之计划,乃是家师与令主暗中多番合计,经过重重计算,不但考虑到了凝云公主的性情、血公主的弱点,亦考虑到城中的各种布置,为何说取消就取消?”

    那人低声道:“只因为,刘桑根本不在城中……他从公主身边逃了。”

    所有人尽皆错愕。司徒德宣讶道:“逃了?”

    那人亦是苦笑:“公主以假驸马,诱使兕鬼门与亢蛹帮动手,那假驸马乃是人偶,却是能说会笑,从外表看去,与真正的驸马一般无二,让人完全无法区分出来,兕鬼门门主与亢蛹帮帮主,就是在确认驸马不假之后,才敢动手,只以为劫持到驸马,便可要挟公主,谁知他们仍是中计,继而全军覆没。但是公主也未想到,她虽安排驸马从花渠进入蝶江,来到城中,但是驸马却在进入城中后,趁着城内动乱的那一刻,悄悄逃了,此刻,他想必已从西门离开,只是公主不愿让人知道,虽然派人到处寻找,消息却一直保密,还未传出。”

    司徒德宣目光一闪:“你们先前透露出的消息不是说,刘桑那小子功力全失,已是无法与人动手?”

    兜帽长袍之人低声道:“这消息不会有错,此时的驸马根本无法与人交手。”又道:“其实,经过调查,驸马在绝冀洲上杀尤幽虚之后,便也是全身骨折,昏迷大半个月,然后便是一直休养。想来正如传闻,驸马本身只是个无用之人,不过是得了魔神之力,才可以杀死尤幽虚,其后自身也是深受其害。而在羽山时,驸马曾与白起作战,白起的实力可是远在尤幽虚之上,想来,这个时候的驸马,无法与人动手,也很正常。”

    司徒德宣一阵心动!那姓刘的少年,只是一个农家出生的小子,得了魔丹,便能够杀死“东圣”,自己已经修到宗师之极致,若是也能得到魔丹……

    他沉吟半晌:“也就是说,虽然我们今晚,无法按计划进行,但是刘桑那小子……现在不在凝云公主身边?”这个消息,固然不能说好,却也不能说坏……

    钱温故忽的问道:“刘桑出城,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

    那人低声说出大致时间。

    钱温故呆了半晌,司徒德宣见他神情有异,道:“出了何事?”

    钱温故苦笑:“我好像,让到手的鸭子……飞走了!!!”

    ……(未完待续。。)

第495章 卜算:原来如彼?

    天色已晚,天空中又聚集了一些乌云,不过看不出下雨的迹象,只是稍为有点闷热。

    夏萦尘坐在清凉的玉椅上,两名医师,分别立于阶上和阶下,阶上的医师为她把脉,过了良久,才道:“公主并未有身孕。”

    夏萦尘道:“为何我最近昏昏欲吐,而且总觉得肚中有胎儿在动?”

    “公主的脉象正常得很,并无病症,”医师道,“公主殿下之所以有怀孕之症状,想来是求子心切,这种事情,其实并不少见,许多妇人渴望得子,有时不免生出臆想,总觉得自己有孕在身,于是身体亦跟着生出反应,但其实……”

    夏萦尘冷冷地道:“你是说……我是神经病?”

    那医师赶紧道:“不不,鄙人是说……”

    轰的一声,脑袋一响。

    紧接着,血花如泼出去的水一般飞出,洒了一地。

    阶下的另一边医师,眼睁睁地看着公主随手一拍,同僚的脑袋便爆了开来,血水洒满阶台,无头的身体晃了一晃,滚了下来,吓得整个脸都是白的。

    夏萦尘道:“哼……说我神经病!”

    虽然只是以劲气拍出,连手都未碰到死去的医师,却仍是顺手取出手帕,抹了一抹,扔在地上,看着地上的尸体:“……神、经、病!”

    又看着另一名医师:“你、上来。”

    那名医师颤着身子,绕开血水。双手发抖,来到公主身边。

    公主伸出雪白的手:“本公主最近,有时作呕想吐,又觉怀中似有胎儿在动,你帮我看看,本公主是不是怀孕了?”

    那医师不敢直接去碰公主的玉手,取出一幅干净手帕,覆在公主手腕上,再去按脉。

    公主道:“你的手,抖得厉害。可不要把错了!”

    背上满是汗水。那医师强行镇定下来,按了一阵,虽然判断出了脉象,内心却是人天交战。

    公主道:“怎样?”

    那医师退了一步。拱手道:“恭喜公主。贺喜公主。公主有、有了……”

    夏萦尘道:“真的?”

    那医师道:“真、真的。”阶下,说公主未孕的同僚尸体还在那里,假的也得说成真的。

    夏萦尘怒道:“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你要敢骗我……”

    骗你也是死,不骗你也是死!那医师眼泪都要流出来。他赶紧道:“公主只管放心,公主确实已经有了,下官岂敢欺骗公主?只因公主方孕未久,脉象不显,再过十来日,胎儿成形,便能看出……”

    “是么?”夏萦尘道,“嗯……你下去吧,赏你十两黄金,自己到库房领去。”

    那医师松一口气,赶紧道:“多谢公主。”躬身而退,退至阶下,看着同僚的尸体,心想:“这倒霉催的,公主这么想要孩子,你顺她的意就是,何必跟她作对?”

    就在这时,阶上传来公主轻描淡写的声音:“过上十来日,若是发现我真是未孕……我把你全家杀了。”

    那医师只觉脑袋轰的一声,双腿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以头抢地:“公主、公主殿、殿殿殿……”

    夏萦尘怒道:“来人,把他拉下去,给他十两金子,把他全家关起来,十日后问斩。”

    两名女兵奔上殿来,把那医师拖了下去。那医师杀猪般叫道:“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夏萦尘坐在玉椅上,冷哼道:“一个说我是疯子,一个把我当傻瓜……哼!”

    阶下,一个清清淡淡的女孩声音响了起来:“娘亲何必把火发在这些人身上?”

    夏萦尘眼睛瞄去,看向阶下一旁跪着的女孩。

    那女孩却是忧忧。

    忧忧跪坐在地上,安安静静,仿若一朵无人关注的野花。

    夏萦尘冷笑道:“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有同情心起来,关心这些人的死活?”

    忧忧淡淡道:“女儿没空关心他们死活,女儿只是要让娘知道,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更重要的事?”夏萦尘阴森森地道,“我按你教的法子做,却到现在也不曾怀孕,我用你设下的计谋,除掉了兕鬼门和亢蛹帮,却让夫君给逃了……”

    忧忧睁着空空洞洞的眼睛,却凝神对着前方,仿佛在看花一般:“娘亲何时真正相信过女儿?女儿教的法子,娘亲自己肯定也是研究过,甚至是找了幽幽素素等人仔细参详,确保女儿不曾骗你,才用在爹爹身上的。至于爹爹逃走所用的手法,娘亲这些日子整日里看着爹爹,又搜走了他的所有灵砂,娘亲都不知道爹爹是怎么逃的,女儿又如何知晓?”

    夏萦尘冷眼看她:“莫非……是你暗中助他?”

    忧忧叹气:“女儿要真的帮了爹爹,现在早就跟在爹爹身边,和他一起逃了,何必在这对着你这死……对着娘亲?”紧接着,却也是睁着灰灰暗暗的大眼睛,失魂落魄:“爹爹逃走了,却既不让我事先知晓,也没有来找我,爹爹他……早就已经知道我出卖了他……他怕是再也不会信我了……”屁股一歪,坐在地上。

    夏萦尘冷哼一声,又道:“你刚才说,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你指的是什么?”

    女孩右手撑地,坐稳身子,道:“娘亲今天犯了个大错。”

    夏萦尘冷笑道:“我最大的错误就是信你。”

    忧忧不管她,自说自话:“娘亲在得知爹爹逃走后,不该马上派人去找,当时虽非早朝,但为了迎娘亲和爹爹回城,宫内外有许多文臣武将等着。”她低声道:“娘亲应该先把周围听到消息的人,全都杀了。包括宫门守门的兵将,周围侍候的侍女,但凡有可能走漏消息的,全都杀了。”

    她道:“虽然两位月使警告了大家,不可将消息散出去,但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夏萦尘流波一转,道:“嗯……当时满脑子都是该死的夫君,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又道:“现在杀,可还来得及?”

    忧忧摇头道:“迟了,该知道的。应该都已经知道了。再说了,当时知情者都在附近,直接杀了,以有人行刺的名义关闭宫门。事后推说那些人都是被刺客杀的。谁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现在那些人散在各处,此时再到处抓人来杀,反而弄得满城风雨。最后闹得人尽皆知。”

    夏萦尘淡淡道:“难道真有人,敢把这件事泄露出去?”

    忧忧道:“宫内外都是会保守秘密的人,不管娘亲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的。”又道:“爹爹现在精气全无,一旦外人知道他逃出了有翼城,不在娘亲身边,那才是真正的危险。”

    夏萦尘面无表情:“死了活该!”顿了一顿,道:“哼!!!”

    忧忧道:“娘亲何必说气话?”

    “死了活该,”夏萦尘怒道,“本公主对他哪点不好?他为什么非走不可?”

    忧忧道:“他是为了娘亲才走的……我虽然不知道爹爹为什么非走不可,但我看得出,爹爹是因为喜欢娘亲,才非走不可的……”

    “看得出?”夏萦尘冷笑道,“你这个瞎子,也能看么?”

    忧忧道:“娘亲你现在很生气,你气的是什么?”

    夏萦尘道:“你想说什么?”

    忧忧道:“娘亲气得是‘爹爹离开了’,而不是气爹爹,因为娘亲也知道,爹爹是为了娘亲才离开的,他离开,不是因为他讨厌娘亲,不愿陪在娘亲身边,而是因为他喜欢娘亲,他有极其重要的事要做,但那些事,是为了娘亲做的。”

    夏萦尘滞了一滞,以肘支椅,撑着绝色的面颊:“嗯……这个……不用你说……”又喃喃地道:“确实也有些奇怪,自从他这次回来,整个人都好像变得更加的坚定。刚与我成亲时的夫君,给人的感觉就是随波逐流,没有什么大志向,虽然聪明,虽然博学多才,但却是别人推一步,他走一步,直到上次他整垮曹安帮,回来后,受了一些刺激,这才开始主动起来,想要救千千万万的人,想要给和洲带来太平,那个时候的夫君,就已极有魅力,但是这一次回来,虽然他失去了魔丹,虽然他一直被我关着,什么事也做不了,但眼神却是更加的坚定,有的时候,他抱着我,就像是一个,想要照顾孩子一生的父亲一样,我感觉得到他的决心,他想要承担更多更多的责任,他仍然喜欢我,但他不想倚靠我,他想成为我的倚靠……”

    女孩轻叹一声:“或许,这就是男人……”

    夏萦尘伏在椅柄上:“不,这就是夫君……”

    女孩道:“爹爹也是男人。”

    夏萦尘道:“夫君是男人,但除了夫君,其他人都不是。”

    女孩道:“这么说,有点过了。”

    夏萦尘抚上自己的左脸,冷笑道:“你爹爹敢摔我耳光,你让其他男人来试试?”

    忧忧:“呃……”这个标准……有点高。

    面对着基本上是天下无敌,连虚无道人都未必敢前来挑衅的夏萦尘,谁敢去摔她耳光?真要摔下去,还没碰到她脸,怕是自己就成了肉饼。

    夏萦尘却又面容一肃,冷然道:“为什么,我到现在都没有怀孕?”如果她怀了孕,夫君就没有办法抛下有了身孕的她不管。

    女孩低声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按我说的那法子,本是有十成把握。”她本是想给爹爹下药,然后自己怀孕,让爹爹离不开她的。她道:“或许真如刚才那医者所说,娘亲已有了身孕,只是刚刚开始怀上,脉象不显。”

    夏萦尘抚着肚子,舒一口气:“希望如此,这样我也就不用杀那人全家,作孽啊。”

    忧忧道:“娘亲你已经杀了很多人全家了。”

    夏萦尘道:“少杀一家也是好的,我要学你爹爹。做个好人。”

    说话间,一名将领入殿禀报:“公主,朝阳街有几人,醉酒中辱及女娲娘娘,已被擒获,如何处置,请公主示下。”

    公主一拍,怒道:“蠢货,这种事还用问?把他们杀全家。”

    ***

    蜻宫深处。

    天色已黑,小凰在阁中燃起烛火。

    终于回到了家中。屋内却是空空旷旷。爷连宫门都没有进就走了,小姐也没有回到这里。

    放好罗帐,整好床被,茫茫然地坐在那里。只觉得心里酸酸的。

    自从重午。羽山差点崩裂。小姐回来后,感觉许多事情都变得不一样了。小姐的脾气变得古古怪怪,视人命如草芥。令得人人畏惧。好不容易找回了爷,小姐似乎也慢慢变了回来,又变成了以前那个优雅而高贵的公主,但是现在,爷逃走了,小姐一下子就又变了回去,刚才把给她诊脉的两个医师,杀了一个,关了一个,听说还派人去,把几个在酒楼里喝多了,对女娲娘娘说了几句风言风语的醉汉,全家都给杀了。

    小凰心中黯然……如果爷在小姐身边,小姐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

    爷为什么要走?

    明明大家可以好好的过着日子,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坐在凳上,她发了好一阵的呆,直至听到有人唤她。

    她回过头来,却是鸾儿走了进来。

    小凰与鸾儿,从小一个跟着大小姐,一个跟着二小姐,两人亦是情同姐妹。鸾儿的年纪,要比小凰大上一些,亦是从小在侯府长大,初始时,本是她随在夏萦尘身边,后来夏萦尘让她去服侍二小姐。

    这些日子,小凰随着公主离开南原,亦是今日才回来。鸾儿过来看她,见她坐在那里发呆,知道她是在替驸马担心,亦是无奈。

    小凰见她进来,站了起来,道:“鸾儿姐!”

    鸾儿安慰了她一阵,又拉着她的手,问:“你在外头的这些日子,可有听到二小姐的消息?”

    小凰摇了摇头。

    鸾儿不由得也惆怅起来。

    自从端午的前几日,二小姐被她的曾祖母掳走,到现在也未回来。鸾儿心中虽然极不放心,却也不知道该上哪找她。只是从大小姐偶尔透出的风声中,得知小姐应该还活着,毕竟大小姐对她的妹妹,亦极是关爱,小姐真要是出了事,大小姐不可能如此镇定。

    但是小姐到底去了哪里?她又为什么一直不回来?

    在羽山的时候,到底出了什么事?

    鸾儿心中极是担忧。

    两人聊了一阵,心中都有忧心之事,慢慢的也就沉默下来,坐在那里,各自叹气。

    小凰伤心地道:“爷为什么要走?”

    鸾儿无奈地道:“小姐为什么不回来?”

    原本只是自说自话,只是,这两句几乎是同时说出,紧接着便对望一眼,脑中仿佛都有电光闪过,一下子就活络过来。

    小凰道:“二小姐一直不回来,爷又一直想走,难道说……”

    鸾儿道:“其实是……一回事?”

    小凰低声道:“二小姐喜欢驸马爷,这个傻瓜都看得出来……”

    鸾儿道:“莫非,驸马爷是要去找小姐?莫非他们之间,已是有了、有了那种……莫非小姐一直不回来,是因为觉得对不起大小姐?莫非驸马爷之所以无论如何都要离开,是想找回二小姐,给她一个交待?”一连串的几个“莫非”,眼睛却是越来越亮,显然是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真相。

    小凰道:“这些日子,大小姐一直想着要怀孕,难道说……”

    鸾儿道:“难道说、难道说……其实是我家小姐怀孕了,她怀的是驸马的孩子,所以大小姐也想着要有身孕,好挽回驸马的心?”

    两个丫鬟神探开始叽哩呱啦的,终于成功的把所有线索整合起来,拼出了一个完整的家庭伦理苦情剧。

    然后尽皆喃喃:“原来是这个样子!!!”

    鸾儿泣道:“我要去找小姐,如果小姐真的怀了身孕,身边又没人照顾……”

    小凰道:“我、我也要去找爷,我不放心……”

    鸾儿叹气:“可是,该上哪去找他们?”两个丫鬟尽皆头疼。

    紧接着,小凰却是眼睛一亮:“有一个办法,也许能成。”鸾儿抬头看她:“什么办法?”

    小凰抓着她,一把跳去:“走……我们去找夏夏!”

    小凰拉着鸾儿去找夏夏,同一时间,金天美、金天天天、夏夏这“小屁孩三人组”,却也跟她们一般,化身成“神探三人组”,在宫内湖边讨论着“案情”。

    小美道:“小虾,你说姐夫为什么,刚回来就要跑了?”她与小天虽然都是夏萦尘的弟子,但按家中的辈分,却又是夏萦尘的表妹与表弟,故而将刘桑唤作姐夫。

    夏夏怯生生地道:“我、我怎么会知道?”

    小美道:“他是你师父啊。”

    小天双手抱胸,道:“你问小虾,跟没问一样。”

    小美道:“总有一个原因吧?唔,难道是姐夫在外……嘻嘻嘻嘻……有、女、人?”

    夏夏叫道:“不会的,师父不是那种人。”

    小美嘻嘻笑:“真的不是么?”

    夏夏不是很有信心:“应、应该不是……”

    ……(未完待续。。)

第496章 神用:天庭?!

    (本月最后一天,谁还有月票没投?不要浪费了。^_^)

    小美道:“肯定是这个样子!”

    小天道:“别逗了,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天下,谁会为了一个女人离家出走啊?就算是表姐夫也不会,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的?朋友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看表姐夫肯定是不想被人说他吃软饭,表姐太厉害了,身为有志气的男子汉,当然不想依靠她。表姐夫想要一个人到外头闯一番大事业,女人嘛,怎么都好,还是事业更为要紧,唔,表姐夫为了事业抛妻而去,果然是天下男人的榜样……”

    小美和夏夏拿眼睛斜他……最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男孩子。

    夏夏在小美耳边问:“他怎么了?以前他不是总喜欢装帅,还说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宁可什么都不要也要保护好女孩子的么?”

    小美也探过去,在她耳边小声回答:“吴小鸡现在天天缠着他来,整天说长大后要嫁给他,他现在看到女孩子就烦透了。”

    夏夏道:“但我们两个也是女孩子啊?”

    小美道:“对啊,上次小鸡也是这样问他,结果他说我们两个是兄弟,不是女人……”

    夏夏指着湖水:“我们要不要把他踢下去?”

    小美道:“踢下去做什么?下次我们逢人就说小天是我们的姐妹,这样就可以了。”

    夏夏使劲点头 :“嗯,好。”

    小天:“……”你们两个……真狠!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唤:“夏夏小姐。”

    三个孩子扭头一看,却是小凰和鸾儿奔了过来。

    夏夏应道:“小凰姐?”

    小凰奔到她身边,道:“夏夏小姐,你能不能用易学算一卦,看看爷现在大概在哪里?”

    小美与小天对望一眼,夏夏有些不安的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准不准!”小凰道:“爷以前说过,夏夏小姐的周易,没有多少人可以比得,错不到哪去的。”

    夏夏精于易学,不过忧忧与夏夏并没有多少接触。更何况对于忧忧来说。她接触的已经是大人的世界,虽然知道夏夏是爹爹的弟子,算是她的师妹,但并不如何关心。而夏萦尘虽然知道夏夏跟着夫君学习易理。但夫君以前并没怎么使用过卦术。对他自己的卦术也完全没有信心。在她想来,夫君的卦术并不怎样,那跟着夫君学易理的夏夏。自是比夫君更差。

    也正因此,两人虽然都急于找到刘桑,却根本未曾想到夏夏这一块。

    但是小凰那些日子,跟在刘桑身边,却更要知道一些,小虾虽然是爷的弟子,而且在武学这一块上,完全没有天分,但在易学上,爷曾说过,小虾的天分比他更高了不知多少,而更重要的,还不只是她的天分,爷曾说过,小虾的易学和“望气”,与其说是天分,倒不如说是“异能”了。

    也正是因此,在这种毫无头绪的处境下,小凰一下子想到了夏夏。

    当然,从另一方面来说,也是因为,不像拥有大量资源可用的公主和忧忧,对于小凰来说,她没有任何可用的人,也就只好依靠夏夏这样的小孩子。

    虽然师父以前经常夸过自己,但夏夏对自己的卦术其实也没有多少信心,不过小凰姐既然已经找上来了,无奈之下,她也只好焚香起课,算了一卦……

    ***

    半夜时分,天上的乌云越聚越多,夜晚异样的闷热。

    夏萦尘独自一人坐在殿内,手中拿着一柄木剑。

    她将木剑盯了一阵,把其放在桌上,走了几步,蓦一回首,朝木剑一指弹去。

    木剑完好无损,只是内部传来一声脆响。紧接着,一道青翠色的光影从剑内疾飞而出,往窗外窜去。

    绝色的公主一声冷笑:“想逃?”

    将手一挥,五色的剑光一闪而过,刹那间将绿影逼住。

    绿影左突右闯,无法从剑光中逃脱。

    公主双手一旋,绿影被她硬生生的扯了过来,揉捏成圆形,内中传来凄厉的女子声音。

    公主阴阴地道:“落在我的手中,你还以为你逃得了么?”

    那绿影发出怨毒的声音:“娲皇、娲皇……”

    绝色的公主清清冷冷地道:“我不是娲皇……我是夏萦尘。”

    绿影桀桀地怪笑着:“娲皇……娲皇……”

    黛玉与宝钗在殿外守着,听着那让人头皮发麻的女子笑声,对望一眼,也不敢进去。

    ……

    ***

    第二日一早。

    夏萦尘坐于殿上,听着阶下的各份报告。

    夫君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虽不知他是如何藏的,但如果是他的话,倒也并不如何意外。

    阶下,丘丹阳禀道:“率天府已经修缮完成,它本是以前楚阀,于蜻宫之外最大的豪宅,大王子殿下不日便可迁入。”

    夏萦尘淡淡道:“我未将蜻宫让出,无伤殿下可有怨言?”

    丘丹阳道:“若无公主迎殿下入南原,替殿下主持公道,殿下也无今日之声势,自然不敢有怨言。不过,响应大王子之名号,进入南原的文武百官,其中自有一些人,颇有怨言。毕竟,名义上,大王子乃我等主上,便连侯爷与公主也屈居其下,但现在,侯爷与公主住在蜻宫,大殿下另辟新府,若按法理说不过去……”

    夏萦尘往下看他一眼,道:“当日,你与驸马各有一策,驸马之策便是迎殿下入南原,立作新君,我等挟王上以令诸侯。而丘大人你,却是要杀殿下,嫁祸敖家。趁诸侯大乱,我等徐徐图之……”

    丘丹阳道:“下官愚钝,不及驸马看得深、虑得远……”

    “先生不必自谦,”夏萦尘道,“本公主不擅谋略,却也明白,若按当日形势,先生之计才最是稳妥,至于南原现在的大好形势,却是纯属意外。”

    丘丹阳略一躬身。

    此时。在大势上。确实是按着刘桑当日所设计好的路线走,迎大王子入南原后,以大王子之名义,会盟诸侯。降服敖家。如今王子无伤已为事实上的储君。只要择取良辰吉日,立大王子为新君,他们便可以新王之名义号令和洲。

    但之所以会有这种大好形势。与其说是刘桑设计得好,不如说是因为夏萦尘实力的强大。

    千军之中杀金践,万马之中取曾傲,声名大起,威震天下。强大的个人实力,结合正确的战略方针,自然是如水推舟,轻易的便形成了有利于南原的大好局面,若不是夏萦尘突然耍了点小性子,会盟之后,未趁势攻下羽城,一抓回驸马,对天下便兴趣大减,带着夫君回南原,可以说,此刻和洲至少已有大半落在他们手中。

    在与刘桑就战略路线生出分岐之前,丘丹阳自然不会想到,公主往羽山走了一趟,一回来,便拥有如此恐怖的个人力量。从这一点来说,虽然如今的局面是按着刘桑当初的设计发展,却也很难说他当初的想法便是错的。

    夏萦尘道:“忧忧告诉我说,无伤殿下最近结交了许多江湖人物,其中颇多高手……”

    丘丹阳道:“这也是正常的事,无伤殿下亦是人杰,却擅长于隐忍,如今他要借公主的势,自然不敢得罪公主,处处顺着公主心意。但他也会怕公主事后,过河拆桥,殿下想要做新君,却不想做傀儡,现在与我们利益相同,彼此合作,但暗地里,他不可能不做好防备。”

    夏萦尘道:“他能做什么?”

    丘丹阳道:“公主莫要小看了他,殿下当前,毕竟是诸侯之主,自进入南原以来,许多人千里来投,这些人都是誓死追随王室的忠臣猛将。而公主名义上亦是臣子,无法明目张胆的限制他……”

    夏萦尘冷笑道:“我若一剑将他杀了,却又如何?”

    丘丹阳低声道:“名不正,则言不顺,公主杀了储君,便是乱臣贼子,接下来便是和洲大乱,天下纷起反抗公主,哪怕是公主,十几二十年内也无法镇压下来。我知公主不在乎这些,但这般做,徒让亲者痛,仇者快。”他虽曾提议过刺杀王子无伤,但现在王子无伤已在南原,乃是他们手中的宝,自然要好好的供起来。

    夏萦尘道:“哼。”

    丘丹阳道:“只是,杀虽不能杀,防却也一定要防。最近来投大殿下的那些江湖人士中,至少有三个门派,颇为蹊跷。”

    夏萦尘道:“哪三个门派?”

    丘丹阳道:“原本只在曹北镇、精通各种奇毒秘术的五味门,数月之前,还暗中勾结稚羽公,如今弃稚羽公,投向大王子的机轴派,更有一股流寇,以前只在外海烧杀抢掠,现在突然投向大王子,自称弃暗投明,大王子将他们重组为‘忠义团’……”

    夏萦尘目光闪动:“五味门、机轴派、忠义团?大王子建忠义团之事,我倒也知晓,只是不知其中成员来自何方,而这五味门、机轴派……”她冷笑道:“他们不是……混天盟里的么?”

    丘丹阳低声道:“正是。”又道:“混天盟有盟主虚无道人、副盟主苏老这两位大宗师,又连横八大洲上,诸多邪门外道,可以说是墨门之外的最大组织,而墨者侠义当头,所做之事,都是有迹可行,各种门规对其墨者约束极大,行事束手束脚,实质威胁不大。但这混天盟,却是谁也无法知道,他们能够做出什么,比墨门难缠得多。”

    夏萦尘冷然道:“我还没去找他们麻烦,他们就先冲我来了?”

    丘丹阳道:“丘某有一猜想……”

    正要说下去,黛玉立于殿门外,道:“公主……”

    丘丹阳闭口不语。夏萦尘道:“何事?”

    黛玉道:“小眉姑娘等在宫外,欲求见公主!”

    夏萦尘嘴角溢过一丝嘲弄的冷笑。道:“将天规剑送至门外,告诉她,我给她两个选择。第一个,天规剑就在那里,她可以直接拿去,但以后再也不许见驸马。第二个,她不用管天规剑,只管进宫里来,我依旧将她认作妹妹,她也可以留在驸马身边。”

    黛玉应声而去。直过了大半刻钟。这才回到殿中。

    夏萦尘道:“怎样?”

    黛玉道:“小眉姑娘在宫外站了许久,然后便拿着天规剑走了。”

    夏萦尘神经质般笑道:“亏夫君对她那么好,在她心中,终究还是不如墨门重要。呵呵……哈哈哈哈……夫君啊夫君。结果还是只有我对你好。”衣袖随手一挥。令黛玉退下,面容一转,又变回了一贯的清冷。坐在那里,以手撑颊:“说吧!”

    丘丹阳立在阶下,对公主那突然发作的疯笑,有若无视一般,继续道:“混天盟暗助大王子,不外乎有两个结果,虽可能有两个结果,目的却是一个。要么公主动怒,杀了大王子,失去大义,令得和洲大乱,公主不得不花更多时间一统和洲,要么公主暂时忍耐,以新王之名义,快速统一和洲,混天盟则暗助无伤殿下壮大实力,直到让公主无法轻易动得大王子,不管哪种结果,其目的,只怕都是为了拖住公主殿下,让公主殿下无暇顾及和洲之外的事。”

    夏萦尘道:“和洲之外……的事?”

    丘丹阳低声道:“公主不觉得奇怪么?此次羽山之事,秦军一方,虽然派出白起这等高手,还有屠龙三将和数百秦兵,但化名云笈王的赵高未至,而去年地底复活之秦军将近十万,其中高手必定不止屠龙三将。而混天盟一方,虽然出动了苏老,但苏老只是副盟主,身为盟主的虚无道人未至和洲,混天盟内的许多高手也未派出,这两方,出动的都非最强战力。”

    继续道:“更奇的是,秦军一方,想要分裂和洲,而混天盟一方,其实也想分裂和洲,这两方明显是对头,但在这件事上,其目的竟然一致,而他们到底要做什么,我们却到现在也未清楚。可以想见的事,既然赵高与虚无道人都未至羽山,那此次羽山之事,对于他们双方来说,要么只是一个开始,要么只是一个虽然重要,却并非决定因素的旁枝末节,在他们的背后,必定有更大的目的,更多的计划……”

    夏萦尘道:“所以……”

    丘丹阳道:“不管他们究竟有何计划,那些事,想必都是在和洲之外进行。以公主如今之强大,已经成为他们计划中的变数,下官猜想,他们之所以暗中扶持大王子,并非真的在乎和洲落在谁的手中,只是想要将公主拖在和洲……”

    夏萦尘略一沉吟:“你的猜测……颇有一些道理,当是离事实不远。”

    丘丹阳苦笑道:“问题是,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若是那些人目的达到,天下会变成怎样。而徐州之精,现在在公主手中,谁也不敢肯定他们又是否会再来夺取。”

    ***

    夏萦尘斜倚玉椅,沉思良久,忽道:“徐州之精……天磁……天柱……归墟……唔,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丘丹阳道:“公主说的事是……”

    夏萦尘道:“补天……造人!!!”

    丘丹阳错愕:“补天?造人?”又道:“据下官所知,补天造人只是传说,事实上,并无此事……”

    夏萦尘淡淡地道:“不是传说……不过我也不敢肯定那些人所做的事,真的与此有关。”

    丘丹阳立在阶下,不解地抬起头来。

    夏萦尘道:“造人……先不去说它!至于‘补天’,其实本是当年伏羲大帝的一个计划。为什么我会知道此事,你不用管它,而那个计划,其实也只是伏羲的一个想法,不过从一开始,就是行不通的,所以伏羲大帝也未将它当一回事。”紧接着却是目光发亮:“不过那个计划,当年虽然行不通,放在如今……唔,应该也还是不可能做到。”

    丘丹阳道:“可否请公主明言?”

    夏萦尘道:“你可知道,伏羲当年,曾对世人极是失望,认为世人之所以礼崩乐坏,做尽各种恶事,是因他们无所畏惧,故曾造出神灵,令世人有所惧怕?而‘造神’更进一步,便是‘补天’,伏羲曾经设想过,让神灵以统一的律法和度量统治世人,惩恶扬善。这些神灵,应该是既无情,亦无义,远离俗世,只以律法惩治世人,神灵所用的律法,唤作‘天条’,亦称作‘功过格’,做了什么善事,该当如何奖赏,做了什么恶事,该当如何惩罚,全在其中。”

    继续道:“为此,他曾打算将苍天挖出一块,造出一界将其补上,伏羲将之唤作‘天界’,而巫灵界,其实便是天界之雏形。神灵高居于天界之上,只以神力赏罚世人,其真身无法来到尘世,也就不会受人类之污浊影响。那样的天界,等于是一个管理世间万物的天上朝廷,故而又唤作……天庭!”

    丘丹阳动容:“天庭?!”

    “嗯,”夏萦尘道,“伏羲最初造出九根天柱,其实便是要等造出天庭后,将它钉于虚空,补上被挖出的苍天。不过这个计划,在做出一个雏形后,便发现是不可行的,只因这个世界,比伏羲大帝原本所想象的,还要更不稳定,真要这样做,天庭还未造出,整个世界便会毁去。于是伏羲放弃了这一想法,而是改成,将洪荒之上的九大荒岛聚于一处,以天柱钉之,建成‘神州’,同时封住归墟,以维持这世界之稳定。”

    ……(未完待续。。)

第497章 神用:忠义?

    (加更!)

    丘丹阳道:“始皇帝意欲拔出天柱,难道是为了承伏羲遗志,建立天庭?”

    “没用的,”夏萦尘道,“天柱只有这九根,要建天庭,就必须拔出这九根天柱,又将苍天挖出一块,再以巫灵界补上。天柱拔出,归墟就会出现,而当苍天挖出、再将其补上的过程上,天会摇,地会动,原本就极是脆弱的天地,将为之灰飞烟灭,那样的话,别说造出天庭统治万类,连这世界也别想存在。”

    丘丹阳道:“或许,始皇帝已想出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夏萦尘冷哼一声:“伏羲大帝能够创出巫灵界,造出神灵,然而以他的大智慧,对这个问题,仍是束手无策,连他都想不到办法,若说有人能够将其解决,我还真是不信。更何况,伏羲大帝晚年也极是苦恼,就算真的造出了‘天庭’,以神灵统治人类,难道就真的是件好事?”

    她的嘴角,流露出淡淡的嘲弄:“人类作恶,最多也不过就是伏尸百万,流血千里,神灵要是不受约束,作起恶来,就算杀光这世上所有的人,也不足为奇。神灵若是有情,便会有私心,也就无法按照伏羲大帝所设想的天条赏罚世人,神灵若是无情,世人就算是毁了灭了,他们难道又真的在乎?”

    挥了挥手:“更何况,嬴政就算真想造出天庭,巫灵界并不在他控制之下。而且,当今世上,根本没有人像上古之时,集万民之信仰的神灵女娲那般,拥有强大到极点的神力,可以完成挖天、补天的过程,这个问题……可以不用去想它。”

    丘丹阳心中暗惊……这个问题真的可以不用去想它?

    或许正如公主所说,就算是始皇帝,也不可能做到这点,但是如今。公主正四处大建女娲神庙。再联想到昨日的“女娲显灵”,和覆盖了方圆十几里的可怕神威……她又到底想做什么?

    丘丹阳心里想着:“公主,比始皇帝还要更加可怕也说不定。”虽然不知道,六百年前。始皇帝到底为了什么原因。要让神州崩裂。但在内心深处,他仍是不相信一统**八荒的始皇帝,会放弃他好不容易达到的莫大权势和荣耀。毁掉整个世界,但现在的公主却是难说……

    能够约束住公主的人,只有驸马……无论如何要将驸马找回!!!

    ……

    ***

    刘桑从草丛中钻出,左看右看。

    周围无人,他沿着小道埋头便走。

    似这般走了许久,小道慢慢并入大道,前方是一处关隘。

    以刘桑当前的本事,自无法翻山越岭的走,只能先看着隘口。

    关隘处,虽有兵将仔细盘查,却也谈不上多严。

    他主要是想看看,守关的兵将里,有无他认得出的人。

    他心中忖道:“就算娘子和忧忧想找回我,但她们只会派出她们信得过的人,暗中悄悄寻找,以免将我逃出有翼城的事泄露出去,这样的话,她们能够派出的人就不会多,人手再一分散,找到我的可能性自是变得极小。而低层的这些兵将,他们会得到盘查路人的命令,但这些命令,是以搜索闹事的刺客和江湖人物的名义发出的,他们不会知道,我也是他们要找的人。”

    心中涌起一丝歉意,因为他这样的推断,乃是建立在夏萦尘和忧忧关心他、仍是全心全意为他着想的基础上,一旦把他出走的消息泄露出去,不知会有多少贪图魔丹的人赶来,他自然也就分外危险,为了他的安全,她们自然有所顾忌。

    拍拍衣衫,他混入过关的百姓中。

    随着百姓的移动,一名士兵将他拦住,随口盘查。刘桑只说自己是周围某个村子里的人,那士兵又问起那个村子的详情,他自是早已做好准备,全无破绽。周围人来人往,那士兵自也不可能每个人全都注意一遍,很快就放他过去。

    方自出了关隘,刘桑忽有所感,扭过头来,却见旁边有一名卒长,正盯着他看,见他看来,那卒长赶紧移开目光。

    刘桑也不管他,直往前走,心中却是忖道:“奇怪,那人明显是在观察我,但看他衣饰,只是一个卒长,娘子绝不可能把找我的命令下发到他这一级别的士兵身上,甚至连‘仔细盘查某某特征的少年’这种含糊的命令都不会发出,以免让人起疑。我刚才并无破绽,那人为何盯着我看,且如此鬼粜,生怕被其他人发现的样子?”

    就这般走了两里,他忽往路边一钻,藏了起来,没过多久,便看到一批兵将策马而去,领头的便是刚才那个卒长。

    把不准这些人到底属于哪支部队,他落荒而逃。

    沿着山间小路,不停走着,直到天色渐黑,他位于一处山腰,坐在那里,不停喘气。

    想要停下歇息,终究有些不放心,从巫袋里掏出一筒望远镜,四处观察一番,忽见山下,有上百人飞掠而来,这些人穿的都是南原的军服,却又全是武者,更重要的是,他仔细看去,竟然一个也不认识。

    他心中更是疑惑,那些人全是武者,他自身全无精气,这般下去,多半会被找上。

    他赶紧从巫袋里取出一张“画”,用剪子剪下一块,再把那一块边撕边贴,竟然贴成了一张咒符。

    他找了一个树洞,钻了进去,却将咒符贴在洞口。

    过了几下,周围风声疾响,来来去去,似这般,足足过了一个时辰,有人落在树边,低声道:“奇怪,他应该就在这附近,为何无法找到?”旁边另一人,沉声回答:“多调些人来,消息说,刘桑那小子因魔丹的负作用,暂时无法与人动手,他绝逃不远。”

    风声再响,两人离去。刘桑心中忖道:“果然是来找我的,只是,这些人到底属于哪支部曲?”

    要知,自从他在凝云城担任军师以来,连战连捷,不断将祖海、徐东、南原并入凝云城的势力范围,在军中颇有声望。但这些人提到他,却是全无敬意。搜山的人越来越多,这里离有翼城并不太远,这些人能在这里调兵,显然确实是军中人物。但他们到底属于哪部?

    此刻,赵兀庚应该在海上统率水军,贺翔和南宫魁元正率军占据西面湖泊,将稚羽公逼在一角,晃嵩乃是岳父亲信,人马主要驻守在蜻宫附近。

    难道是西门常?又或是某个从楚阀投降而来的武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南原一方,自也无法避免,原徐东军与楚阀投降而来的南原派系,自也不可能完全融洽,但这个时候,南原气势如虹,所有人都明白,只要跟着公主,前途自是无可限量,他不认为有谁会在这种时候,背着娘子弄鬼。

    但要说这些人是奉娘子之命而来,那奇怪的地方又多了点。

    搜山的人虽然变多,但真正身手了得的,主要还是最初的那一百多人,其他显然只是普通兵士。

    天色越来越黑,这些人在山中搜了大半夜,什么也没有找着,既累且乏,同时也开始怀疑消息根本并不准确,他们要找的人不在这里。

    他们却未注意到,其中一人,从一棵大树旁走过,忽的倒了下去,紧接着便被人拉到草丛中,藏了起来。

    天快亮时,他们终于散去。

    刘桑却是钻了出来,将他昨晚放倒的那名士兵拉到更为偏僻之处,又从这人身上搜出一柄短刀,割下树皮,将其捆得死紧。然后再用冷水,将他泼醒。

    那人缓缓苏醒过来,发现情形不对,一脸惊恐。刘桑短刀架他颈上,问:“你们是哪支部曲的?”

    那人咬紧牙,想要死撑。紧接着却是左耳一痛,刘桑抓住耳尖,一刀就割了下来。那人痛得大叫,刘桑冷笑道:“你的人都已走了,再怎么叫也没人救得了你。”又要去割他另一只耳。

    那人赶紧道:“忠义团,我是忠义团的。”

    刘桑心想:“忠义团?哪来的什么忠义团?”再问:“你们将军是谁?”

    那人道:“胡雷将军……胡雷洪将军……”

    刘桑道:“复姓胡雷?”

    那人道:“是、是……”

    刘桑冷笑道:“你敢骗我?”又要去割他右耳。

    那人急道:“我没有骗你……”

    刘桑继续冷笑:“南原并没有胡雷这个姓氏,倒是外海有一伙海盗,流窜在绝冀洲与和洲之间,海盗头子唤作胡雷洪,人称‘鲨刀’……”

    那人道:“就、就是那位胡雷将军,他已投靠大王子殿下,我本是大王子手下,随着大王子入南原,现在被划拔给胡雷将军统率的‘忠义团’。”

    刘桑淡淡地道:“大王子?忠义团?”

    那人道:“正、正是……”话未说完,胸口血光溅出。

    刘桑一刀刺入他的心脏,将他扎死之后,拔刀便走,一边走一边忖道:“大王子……无伤殿下?难怪。”

    趁着天色将亮未亮,急急下山去了。

    ……(未完待续。。)

第498章 神用:鲨刀!(第二更)

    天亮未久,刘桑早已下山,那具尸体却依旧躺在那里。

    忽的,轻风拂过,两个少女飞掠而来,落在地上。这两个少女,俱是身着青衣,模样俏丽,虽是丫鬟打扮,掠来时的身法却有若脱兔,习的显然也是一般人接触不到的上乘功法。

    其中一个年龄稍小一些的,道:“鸾儿姐,你看,这里有个死人。”

    唤作鸾儿的丫鬟道:“嗯,这人先是被人割了耳朵,又被人一刀刺死,看来是先被问出口供,然后再被杀人灭口。”

    较小的丫鬟道:“鸾儿姐,你怎知他的口供已被问出?”

    鸾儿笑道:“小凰,你的爷好歹也是军师将军,你怎的连这个都不懂?他的口供要是没有被问出,那少的就不只是一只左耳,只怕是右耳也要被人割了,什么手指头、脚趾头,全都别想保住,身上还要被一块块的割下来,再被人在伤口上涂蜜糖……”

    小凰道:“涂蜜糖做什么?”

    鸾儿道:“引来蚂蚁,让成千上万的蚂蚁一口一口的咬他……”

    “鸾儿姐,你别说了,”小凰叫道,“我、我刚吃完早饭……”

    又道:“这人既然已经招了,那人还要把他杀了灭口,真是恶人。”

    鸾儿却道:“你说,杀了他的,会不会是……”

    两人对望一眼。

    小凰摇头:“应该不会,看这人军服。可也是我们南原军中的人,爷不会杀他的……”

    鸾儿道:“但是夏夏的卦象显示,驸马是在这个方向,可我们找了一路,到现在也未找到……唔,有人来了!”

    身边光影连闪,有上百人飞掠而来,将她们团团围住。两人先是一惊,纷纷挚出宝剑,背靠着背。再定睛看去。又见这些人,穿的却也是南原的军服,不由得对望一眼。鸾儿娇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只见一名将领排众而出,森然道:“你们又是什么人?”

    两个丫鬟看去。见这人虽然一身盔甲。长相却是凶恶。面上更有一条长长刀疤。她们对军中情形所知不多,南原各部中,虽有一些可供人分辨所属部队的细节。但在这些人身上,却又无法看到,也弄不清他们来自哪个部曲。

    虽然如此,有道是宰相门前三品官,她们一个是公主身边的,一个是郡主身边的,自也不如何畏惧。

    鸾儿道:“你们先说。”

    那刀疤将领,见她们虽然是丫鬟打扮,又被这么多人围着,却丝毫不惧,由此可见,她们的主人必定也是有身分的人,才敢这般张狂。而她们所持宝剑,一个青萦,一个澄黄,皆非寻常兵刃,心中亦有些惊疑。

    两个丫鬟,都佩着这等宝剑,她们的主人,又会是何等人物?

    刀疤将领虽是收敛凶相,目光却是阴阴地转动,在二女身上扫了一眼,沉声道:“本人乃忠义团统领、平戎将军胡雷洪,两位姑娘是……”

    鸾儿与小凰都是丫鬟,并不参与军政,既不知道忠义团属于哪部,以前也不曾听闻过胡雷洪的名字。不过军中,正牌将军就是那么几个,“平戎将军”听起来虽然威风,但就算是她们,也知道这只是个杂号将军,对于见惯王公贵族的她们来说,并不如何放在心上。

    当下只是福了一福,齐齐施礼。鸾儿道:“我乃集羽郡公主身边侍女,唤作鸾儿,她是小凰,乃是护国公主身边的。”

    那些兵将错愕对望。

    胡雷洪更是诧异,紧接着念头却是急转,露出笑容,脸上刀疤反更显狰狞:“一大早,两位姑娘不在宫中,为何却在这荒郊野外?”

    小凰道:“这个、这个……”

    鸾儿道:“我等乃是奉公主之命,前来山中寻找一种用于制香的野花。”

    胡雷洪道:“是……么?”

    鸾儿道:“正是,将军若是不信,可派人回城,向公主殿下查询。”她猜想,除非这人确确实实抓到她们的小辫子,否则怎么也不至于为了这点事,去打扰公主。

    胡雷洪看着地上尸体,绕了半圈,道:“此人乃是末将部下,不知两位姑娘,可知他是何人所杀?”

    小凰道:“抱歉,我们也是刚到未久,到这里时,这人就已经死了。”

    胡雷洪盯着地上的尸体,面容微微地抽搐了几下。原来,他昨夜虽然派人搜山,自己却另有要事,无法亲临,天未亮时,手下人搜山未果,悄悄撤退,回去后,才发现少了一人,他心知有异,亲自率着团中高手赶来,结果只找到这具尸体。

    他盯着尸体,手指轻轻动了一下,他所带的那些人,都是随他一同从外海而来的海盗,早已会意,立时散了开来,四处搜索。

    鸾儿见这些人行事古怪,也不由得与小凰对望一眼。鸾儿道:“不知这人为何会死在这里,将军率队在此,有什么要事么?”

    胡雷洪牵强一笑,心中快速动念:“可要将她们杀了灭口?”

    鸾儿与小凰虽然年纪不大,却也不是傻瓜,忽见这人眼中闪过杀意,心中俱是一惊,暗自戒备。

    胡雷洪却是想到,也许她们真是公主派来,若是在这里失踪,事后有人发现他率队在此,公主的人查到这里……

    毕竟不敢肯定,这两个丫鬟在这里的事,没有他人知道,也就不敢轻易动手。只是沉声道:“两位姑娘还是早些回城得好,这附近并不安全。”

    鸾儿拉着小凰,暗中警戒:“这话怎说?”

    胡雷洪道:“两位姑娘可曾听说过……小取洞仙门?”

    二女对望一眼,一同摇头……她们自幼在侯门长大,对江湖上的事所知不多,也就是这一两年,掺和了一些。

    见她们这般反应,胡雷洪倒更放心下来,心里想着果然只是两个不通世事的丫环。他拱一拱手,道:“小取洞仙门,乃是江湖上有名的采花邪派,以前曾为祸于东雍洲,后被空桑王妃双月华明珠灭了大半,剩下的逃至绝冀洲,趁扶桑教覆灭,于绝冀洲再次壮大,四处奸淫无辜少女,人神共愤,最近也不知怎的,竟到我南原闹事,祸害了许多南原姑娘。”

    他咬牙道:“昨日,末将听闻有几个小取洞仙门的淫贼藏于此山,于是命人上山搜查,但却未能找到,清晨时收队,归去后发现少了一名弟兄,再次赶来……”看着地上尸体,怒道:“想必那些淫贼,昨晚确实是藏在山中,只是我等人手不足,教他们逃了,可恨末将无能,未能将那些祸害妇女的凶徒千刀万剐,实是惭愧。”

    鸾儿与小凰这才得知其中“详情”,想着原来这人刚才的杀意,是因那些淫贼而起,看来他面相虽然凶恶,倒也是个好人。

    胡雷洪抱拳道:“这里乃是荒郊野外,那些淫贼专对年纪女子下手,两位姑娘还是不要久留的好。有道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两位姑娘,可要我等护送回城?”

    两个丫鬟一同还礼,鸾儿道:“多谢将军好意,我们还有些香料要找,过一会自会回去,将军放心,我两人自会小心。”手牵着手,转身而去。

    胡雷洪立在那里,看着她们的背影,面容益发狰狞。

    旁边一人低声道:“将军,可要……”

    胡雷洪冷冷地道:“废话,派人……跟着她们!”

    ***

    鸾儿拉着小凰,在山林中七转八弯,到处乱转。两人所学,都是夏家秘藏的上好功法,又自幼得夏萦尘教导,施起纵提之术,速度自是极快。

    小凰道:“鸾儿姐,为什么要这样折来折去?难道那将军还会跟踪我们?”

    鸾儿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是那将军刚才自己说的。”

    却原来,鸾儿虽然与小凰一般,没有行走江湖的经验,但年纪更大,心也更细一些,在幼时,她原本才是夏萦尘的贴身丫鬟,后来夏萦尘见她心细,又因妹妹一向天真蛮撞,于是便将鸾儿派了过去,让鸾儿照顾妹妹。鸾儿做事本是稳重,刚好能够弥补夏召舞的不足,虽然也曾害得她家小姐,连着几次被某个少年看光光,但那些都是意外,不能说是她的错,毕竟,她家小姐早已注定了要成为那个少年的女人,这可不是她一个配角能够改变得了的,在这件事上,她连她自己都保不住,哪里还能保得住她家小姐?

    鸾儿倒不是怀疑刚才那个将军,只不过,她们毕竟也是瞒着公主,悄悄溜出来寻找驸马和召舞小姐,小心一些总是好的,于是拉着小凰,四处乱逛一圈,直到觉得,就算有人跟踪,应该也差不多甩开了,这才与小凰手牵着手,继续往前飞掠。

    虽然是沿着夏夏卦象中所示的方向,其实却是盲目乱找,自也不可能找到什么。很快,她们便来到前方镇子,又在镇上找了一阵,她们梳的是双丫髻,穿的是青衣,虽然布料极佳,但毕竟是丫鬟,自也没有多少人注意。

    ……(未完待续。。)

第499章 重逢:莺燕!(第三更)

    到了中午时,两个丫鬟就在镇子上吃了些东西,又想着接下来,该往哪边去找?

    在街上走着,一时间,都没有什么主意,夏夏的卦象未必就是准的,何况卦象本身就是含糊不清的东西,就算知道一个大概方向,也未必就能撞上驸马。

    她们来到镇边,正想着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忽见四名女子惊呼着往这个方向逃来,一伙大汉持刀舞棍,追在她们身后。眼见四女逃至她们身边,两个丫头对望一眼,激起侠义心肠,同时挚出宝剑,将四女护在身后,瞪着那些汉子:“你们做什么?”

    为首的汉子怒道:“你们可是一伙的?”拿起大棒,一棒劈来。

    小凰看出,这汉子习过一些武道,但她并不畏惧,脚步一窜,一剑劈出。直接劈断大棒,那人惊惶退下,再一看去,两支宝剑黄澄澄、青萦萦地挡在他们面前。

    鸾儿所持,乃是天地五剑中的风剑,小凰所持,则是岩剑,这两支剑虽然比不得小婴的天樱剑,却也是不可多得的宝剑,锋利无比。再加小凰一剑劈断大棒,展示出非凡武学,英姿飒飒地立在那里,那些人彼此对望,一时间也不敢放肆,最后只能怒瞪她们一眼,留下几句场面话,悻悻离去。

    鸾儿转过身来。

    四女伏身道:“多谢两位妹子援手。”

    鸾儿道:“几位姐姐来自哪里,他们为什么要欺负你们?”

    其中一女泣道:“我们四人。从外地来,本是要到有翼城中探亲,原本也就是好端端行在路上,也未做什么,那伙人便突然窜出,要将我等掳走,若不是两位妹子出手相助,我等也不知会被他们卖到哪里。”

    小凰气道:“光天化日下,他们居然敢做这种恶事?”想了想,低声道:“鸾儿姐。看来一时半会。很难找到爷,我们不如先将她们送回城去,然后再想办法?”

    鸾儿想了想,也是无法。只好答应下来。

    四女慌忙道谢。

    当下。鸾儿与小凰便与她们一同离开镇子。沿大道往有翼城而去。

    下午时分,天气炎热,鸾儿与小凰虽是丫鬟。但终究是“大丫鬟”,平日里杂事虽然做得多,但多半只是端茶倒水,也没做什么累活,这种在太阳底下走动的事情,更是做得少,这般晒了一会,已是浑身香汗。

    前方路边,刚好有一林子,一女道:“不如,我们先到那里乘一乘凉,过一会再走?”

    鸾儿与小凰心想也好,于是离开大道,进入林中。阳光被树荫遮去,果然凉快了许多,身边两个女子,一人陪着一个,与她们说话,因大家都是女子,虽然靠得紧些,但她们也未在意,却未注意到,身后另外两名女子,悄悄向她们伸手,手上各捏着一枚毒针。

    眼见毒针便要刺到她们身上,忽的,远处传来一声娇呼:“你们两个……”

    两枚毒针快速缩回,六人齐齐扭头看去,却见一个稍大一些,身穿红色衣裳的少女疾奔而来,那少女襦衣襦衣,内衬葱绿抹胸,长得亦是娇媚可人。鸾儿与小凰又惊又喜,齐声道:“翠儿姑娘?!”

    她竟然是消失好久的胡翠儿。

    翠儿本是召舞的好友,只是两人性子不合,后来成了冤家对头,看着不和,其实也还是密友。而小凰更是知道翠儿姑娘与爷的关系,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自是一阵欣喜。

    胡翠儿却是冲了进来,突然伸手,分别扭住她们的耳朵:“我叫你们不要乱跑,你们偏偏就是不听话,两个小丫头,跟四个男人跑到这种阴暗林子,你们害臊不害臊?”揪着她们要走。

    鸾儿与小凰耳朵被揪得发疼,也未听清她在说什么,只是想着,你是我家小姐的朋友,我们将你唤声“姑娘”,但我们又不是你的丫鬟,你揪我们做什么?心中气恼,却又不好反抗。

    胡翠儿揪着她们的耳朵,要把她们抓走,那四“女”却是快速对望一眼,身子一闪,同时将她们围住。

    胡翠儿将两个不懂事的丫鬟放下,娇笑道:“哟,还不许人走了?”

    鸾儿与小凰终也发现不对头,原来这四人身手如此之好?小凰低声道:“翠儿姑娘,这四位姐姐……”

    胡翠儿道:“小凰你看清楚些,这四个都是男的,你怎的将男人唤作姐姐?要唤也是唤哥哥,不过你要是把别的男人唤作哥哥,被你家爷听了去,看他不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鸾儿与小凰发怔……四个男人?

    四个穿着女人衣裳,涂脂抹粉的男人?

    盯着她们,一阵发呆,终于发现,好像……真的是男人!

    其中一“男”嘿笑道:“三位妹子不用担心,我们不是坏人,我们只是想与你们聊聊天,说说话儿……”

    胡翠儿道:“聊天么?好啊,不如你先……”手指头儿往上一指:“跟她聊?”

    那人蓦一抬头,只见一颗蓝色的“月”从树上直落而下,他大惊欲退,蓝色光球已轰了下来,从脑袋往下砸,直接将他砸成肉酱。两个丫鬟惊喜交加,一个道:“小姐?!”另一个道:“二小姐……”

    另外三人眼见同伴惨死,而杀了他的,竟然只是一个十几岁的美少女,脸色大变,急急出手。

    胡翠儿道:“鸾儿、小凰,你们对付一个。”娇躯一闪,幻出众多魅影,将左边一人缠住。

    两个丫鬟同时出剑,岩、风两柄宝剑蛟龙一个交错,攻向右边一人。

    从天而降的美少女倩影一旋,天宝灵月呼啸般转动。往最后一人砸去。

    ……

    ***

    地上倒着四具尸体,林间立着四个少女。

    鸾儿拉着夏召舞,泣道:“小姐、小姐……”

    夏召舞没好气的道:“死丫鬟,看你做的傻事,男人女人都分不清楚。”

    胡翠儿笑道:“好像你一开始就看出来了一般,还不是靠着本姑娘提醒?”

    小凰道:“这四人,为什么要扮成这个样子?”

    胡翠儿道:“小取洞仙门的这些淫徒,最喜欢用的手段,就是扮作寻常妇人,欺骗你们这种又傻又天真的女孩子。”

    鸾儿与小凰对望一眼……原来是小取洞仙门?

    鸾儿道:“小姐。翠儿姑娘。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胡翠儿却是瞅着她们,嘻嘻地笑:“你们两个,一个带着岩剑,一个带着风剑?还真是凑巧得紧。”又道:“我们一边走一边说。”

    领着她们。往林子深处走去。

    夏召舞道:“鸾儿。小凰。这些日子出了什么事?你们跑出来做什么?”

    鸾儿与小凰开始七嘴八舌的,把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胡翠儿错愕地道:“桑公子失了魔丹?”

    夏召舞道:“那、那岂不是跟师父一般?”

    胡翠儿道:“你不是说过,在羽山时。桑公子与夫人都挨了你姐姐一剑,只怕,那就是你姐姐手中那把五色神剑的威力,挨了她五色神剑的人,劲气也好,玄气也好,都会碎散。”

    夏召舞急道:“姐夫没了精气,在这种时候,他竟然还敢跑出来?”

    胡翠儿道:“唔,不过这样也好,我原本要找他去阳梁洲,嘻,这样我就不用去向你姐姐要人。我原本就有些怕你姐姐,现在的她,更不是好惹的,一想到要去见她,我就有些发抖。”

    夏召舞终究不甘心别人说她姐姐,哼道:“我姐姐是正妻,你是姐夫外头勾引的小三,当然怕见我姐姐。”

    胡翠儿也不生气,凑到她耳边:“你师父……也、是、的、哟!”

    美少女咬着嘴唇。

    胡翠儿道:“还有,我是小三,小眉是小四,你师父,只不过是小五哟……哎哟!”

    夏召舞反身一腿,膝撞在狐族少女肚子上。胡翠儿气道:“夏召舞……”

    美少女双手抱胸,扭过脸去:“哼!!!”谁叫你惹我?

    小凰担心地道:“可是,我们又要上哪去找爷?”

    胡翠儿却道:“你们到这里,原本是为了找桑公子?桑公子在这附近?”

    小凰道:“夏夏是这么说的,虽然不知道她的易理准不准。”

    胡翠儿道:“你们知不知道,早在上午,我们两个就看到了你们?但是那个时候,你们后头有人悄悄跟着,那些人明明是军里的人,却是鬼鬼粜粜,一看就知道不安好心。但是他们并没有跟你们到镇上,在路上的时候,像是发现了什么,往另一个方向搜去了。”

    鸾儿讶道:“难道是早上遇到的那个忠义团里的人?”

    夏召舞道:“忠义团?”鸾儿道:“那个将军,我以前也没见过,他说他叫胡雷洪。”

    “胡雷洪?”胡翠儿点着脸蛋,道,“胡雷这个姓氏,在和洲非常少见,至于胡雷洪……不会是‘鲨刀’胡雷洪吧?不过‘鲨刀’胡雷洪本是绝冀洲外海的海盗头子,怎会跑到南原来?”

    四女疑惑对望,夏召舞道:“不管怎样,我们去看看再说。”

    天忽的暗了,胡翠儿抬头看看天色:“刚才太阳还那么大,怎么一下子又都是乌云?看起来像是会下暴雨。”

    夏召舞道:“昨晚那雨没下下来,闷死了……你怕被淋了不成?”

    “冬天怕冷,夏天怕热,那不是召舞小姐你么?”胡翠儿嘻嘻地道,“走吧,我们去看看那些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四人在林中飞掠而去……

    (晚上零点还有第四更!)(未完待续。。)

第500章 重逢:阵雨!(第四更)

    (发书五百章了,霍霍霍!)

    (今天第四更,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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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还是下午,天色却是忽然暗了,天空聚满了乌云,没过多久,便又一闪一闪,有雷声隐现。

    对于盛夏来说,这样的天气,自然谈不上如何奇怪,前两日,天空便时不时的有乌云聚集,只不过雨一直没有下下来,不过这般炎热的天气,一旦下起雨,多半就是阵雨。“冬雷阵阵夏雨雪”才是反常,夏雷阵阵,原本就是正常的事。

    蜻宫内,夏萦尘斜卧椅上,道:“忠义团?”

    “嗯,”飞仙髻的女孩跪坐于阶下,“昨晚,忠义团以搜捕小取洞仙门那些淫贼的名义,突然调动,于东效搜山。”

    夏萦尘淡淡地道:“东郊的那些村镇,这些日子确实是有良家女子受辱之事发生,亦有人报官,但这是官府要做的事,跟忠义团……有何关系?”

    飞仙髻的女孩低声道:“此外,经过调查,鸾儿和小凰昨日也是从东门离开,往东郊去了。”

    夏萦尘卧在那里,目光闪动。

    飞仙髻的女孩道:“娘亲?”

    夏萦尘忽道:“就算找到了夫君……又能怎样?”

    女孩沉默。

    夏萦尘摸着肚子,郁闷地道:“我为什么就是不怀孕?”

    女孩正要说话,殿外传来“轰”的一声,却是天空中惊雷响起。

    女孩顿了一顿。等雷声消去,才道:“女儿所说的方法,绝无问题,就算一次两次不成,这么多次,按理说,娘亲没有理由不怀孕,除非……”

    夏萦尘冷冷地道:“除非什么?”

    女孩跪在那里,沉默不语。

    殿内一片安静。

    “公主,”丘丹阳的声音在殿门处响起。“代表各郡百姓的乡绅父老。正于宫外,欲求见公主与驸马。”

    夏萦尘的目光缓缓扫去,道:“先给他们安排膳食,就说……本公主与驸马方才归来未久。还有许多事要做。等一会。再去见他们。”

    丘丹阳应一声“是”,先行告退。

    夏萦尘的目光转向阶下盲眼的女孩,冰冷冷地道:“你……什么意思?”

    女孩继续沉默。

    夏萦尘道:“滚!”

    女孩起身。轻轻地退了下去。

    绝色的公主独自一人坐在殿中,阴阴冷冷。

    殿外,又是一道惊雷响起……

    ***

    刘桑立在一处山头,喘了几口气,又用望远镜往山下看去。

    山脚下,成排的士兵呈半圆之势,往这个方向不断搜索,同时更有许多武者,往山的两边包抄。

    这是没有道理的……他心中忖道。

    山下的那些人,并不只是忠义团,同时还有许多来历不明的江湖人士,这些江湖人士与忠义团虽然互相之间,不打招呼,却分明是一伙的。

    但是刘桑所说的“没有道理”,并非是官匪勾结,这种事永远都不奇怪。

    他奇怪的是,这些人怎么会搜到这里来?

    他已经很小心了。

    他当然也知道,昨晚忠义团被他放倒一人,很可能会再一次往东郊来搜,但他在杀掉那人后,一路极是小心,绝不留下任何线索,直到逃得远了,才敢放下心来。按理说,那些人就算找到了尸体,也不可能知道他往哪个方向逃,若是以那尸体为中心进行搜索,根本无法一下子找到这里。

    难道说,对方有精通狐族的预言术,又或伏羲卦术之类东西的奇人异士?

    还是说,纯粹只是我的运气太差?

    不管怎样,现在,这些人显然已经找到了他留下的痕迹,甚至已经确定他大体上的位置。

    看着天空那阴沉沉的乌云,他很希望能够下场大雨,冲掉他所有的痕迹,偏偏这阵阵雷云看着吓人,却总是下不下来。

    照这个样子,他根本无法从这些人的包围网中逃脱。

    只是,虽然已是如坠蛛网,体内毫无劲气,无法使用纵提之术的他,再怎么聪明,一时间也找不到脱出包围的办法,但他却也不能不继续逃。于是只好转身,往山林深处跑去……

    ***

    夏萦尘沿着石阶,一阶一阶的往下走。

    她就这般,一直来到地底深处。

    周围潮湿而阴冷,这里是蜻宫内的地牢,能够被关在这里的,都不是寻常人。

    但是此时此刻,在这地牢里关着的,却是一棵树。

    在地底的最深处,一株苍翠色的树,被一根根刻有符录的铁索穿过,锁在那里。

    夏萦尘一步一步,来到玉树前方。

    “娲……皇……娲……皇……”苍翠色的树,发出低沉古怪的女子声音。

    夏萦尘立在那里,冷冷地道:“我问你一件事!”

    玉树喘息着:“你问我……事?”

    “我问你,”夏萦尘面无表情,“在我小的时候,你和夏凝在我体内种下秘咒,以便趁我与娲皇的金身融合时控制我……就像星门在旗婴体内种下秘术一样。”

    “嗯,”玉树苍桑地道,“以你现在的本事,那秘咒,你当然已经消除掉了。”

    夏萦尘盯着它:“除了那秘咒,你们还对我……做了什么?”

    玉树道:“你想问的是……”

    夏萦尘道:“这些日子,我本想要为我夫君怀上孩子……”

    “孩子?”玉树突然失笑,“你是说……孩子?你想要孩子?你可是娲皇,你是独一无二的娲皇,你是这世上的第一尊神,第一个圣。你却说你想要孩子?呵呵……孩子?”

    夏萦尘阴森森地道:“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玉树疯狂地笑道:“孩子?我们怎么可能会让你有孩子?我们让你母亲用剑指着你,威胁要杀掉你,我们在你不知道的地方,不断的诱导你,让你封闭心灵,让你成为一个没有心的女孩,只有这样,你才能变成真正的娲皇。我们确实犯了大错,我们没有想到,你丈夫居然能够打开你的心扉。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娲皇不是娲皇,夏萦尘不是夏萦尘,但是在这件事上,我们怎么可能会犯错?母爱是这世上最永恒最强烈的感情。是谁也无法剥夺的。如果你有了孩子……哈哈。我们怎么可能让你有孩子?”

    它说出了它和紫凤当年所做的一件事。

    地面上,一道惊雷轰隆隆的砸下,紧接着便是倾盆的大雨。有若千军万马踏蹄而过,将大地震得颤动。

    美丽的公主,瞳孔快速地收缩。

    然后便是剑光不断的闪过,将那发出怨毒笑声的玉树,一剑一剑的斩断,那苍翠色的树,像虫子一般在地上不断的爬动着,得意的狂笑、凄绝的哀哭混杂在一起,凄厉而又可怕。

    ……

    ***

    美丽的公主回到了地面。

    狂风裹着阵雨拼命地打下,天昏地暗,将屋檐与地面击出清脆与浑浊的交响。

    公主提着剑,在雨中孤独地走着,雨水打湿了她的秀发,打湿了她的脸庞,深衣湿透,也不知道是被雨浸湿,还是被泪浸湿。

    “公主。”一个男子奔入雨中,在她身侧拱手躬身。

    公主也未看他,只是木然道:“什么事?”

    丘丹阳没有去看公主,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什么是自己可以问的,什么是自己不该问的。他冒雨禀道:“那些乡绅用完膳,正等着公主接见,公主若是没空,下官便让他们先回……”

    耳边传来冰冰冷冷的声音:“杀了!”

    丘丹阳一惊:“什、什么?”

    公主道:“全都杀了。”往前方行去。

    丘丹阳失声道:“公主,此事万万不可……”蓦一抬头。

    只见美至惊艳的公主快速扭头,闪电般向他看来,长长的秀发在风雨中飘卷,遮住了她的面容,却遮不住她目光中,电一般冰冷的杀气。那充满无限怨毒与恨意的声音,透过重重的雨幕,传至他的耳中:“杀、不得、么?”

    丘丹阳只觉有头到脚,有若被冰水冻住一般,即便是这瀑布般的阵雨,也未让他如此的寒冷。他清清楚楚地知道,只要自己再多问一句,多谏一句,死的就不是那些人,而是他自己。

    于是,他只能垂首道:“是!!!”又低声道:“忧忧小姐正在殿中等公主殿下,似有要事。”

    赶紧退了下去。

    没过多久,远处一殿,血光乱起,哭爹喊娘。

    美丽的公主没有去理会那些杂音,就这般一步一步,走向正殿。

    ***

    殿中,忧忧跪坐在阶下。

    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水珠不断打在地上的轻响。

    忧忧心中疑惑……进来的是谁?

    进来的当然不可能是夏萦尘,以夏萦尘的本事,就算到了她的面前,她也觉察不到夏萦尘的存在。

    以夏萦尘的本事,哪怕是再大的阵雨,也打湿不了她的衣裳。

    但是那脚步声,却一步一步从她身边走过,沿着阶台而上,间伴着水珠滴落的声响。

    忧忧的眼睛无法看到,自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

    只是,她虽然不知道这人是谁,这人却又上了阶台,坐上了玉椅。

    她的心中一阵疑惑。

    同时疑惑的,还有外头的哭喊。

    有人在杀人,有人在被杀。

    即便是风大雨大,这些声音也无法逃过她的耳朵。

    但是,那个殿里,应该只是各郡的父老乡绅,这些人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在地方上颇有一些声望,他们来到这里,只是为了歌功颂德,表示一下忠心。

    她想不起有杀这些人的必要。

    阶台上,传来清清冷冷的声音:“什么事?说吧!”

    ……(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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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魂启临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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