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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先飞看刀     魔魂启临txt下载     魔魂启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50章 似此星辰非昨夜

    千玄子思索道:“yīn阳家的古音移魂**,与我道家的天象六符,可以说是毫无关连,怎么也扯不到一起,如今却会在同一个印记里出现,这印记,却是越来越离奇了。\\.. \\这印记,若不是一个玩笑,那弄出它的,就必是集道家之符录与yīn阳家咒阵之大成的高人。”

    恒天君怒哼一声:“到底是何人,敢于开这般玩笑?”

    夏萦尘轻轻一叹,道:“我们都收到云笈奇珍会之邀请,要想弄清这个秘密,只怕先得参加云笈奇珍会。”

    千玄子与鬼影子对望一眼,千玄子道:“这便是老夫将公主与甜甜姑娘请来的一个原因,想来,两位姑娘已是准备在云笈奇珍会上,买下那本《古符秘录》?”

    胡月甜甜娇笑道:“这是自然的。”

    千玄子道:“确实,这印记里,藏有一些神秘符文,连老夫也看不明白,考虑到数百年来,我道家之符,亦有许多缺失,若是能够得到那本《古符秘录》,或能将这印记查个究竟。但那本秘录记的只是符文的画法与作用,画符与破符之术法,秘录上其实不曾记载,公主与甜甜姑娘就算得了秘录,一时间只怕也无法看懂,更无法凭此解开印记。”

    胡月甜甜眨着眼睛:“前辈的意思是……”

    千玄子拂须道:“《古符秘录》对我道家极其重要,老夫只是想着,与其还未弄清印记之奥秘。便为了一本《古符秘录》彼此相斗,何不团结一心。老夫可以名誉担保,若是《古符秘录》回到我道家手中,我道家必定尽全力。为诸位解开此印记之谜。”

    夏萦尘看向刘桑。

    刘桑心中忖道:“他口口声声说‘我道家’,玄关显秘宗宗主在他身边,全无意见,单是以此,便可以判断道家七宗在这本《古符秘录》上,已是达成一致意见。我虽然带有从三尸山下地宫取来的珍宝,但要与道家七宗比拼财力,多半也是难以胜出。若是得罪道家,结果还是无法争到《古符秘录》,那就徒然生出事端,倒不如答应下来。”

    看向夏萦尘。略一点头。

    夏萦尘道:“既如此,一切便依前辈之意。”

    千玄子却是忖道:“凝云公主乃是凝云城真正的主事之人,又有和洲第一奇女子之名,她附马年纪比她小,名气亦远逊于她。本该是妇唱夫随才是,但观其适才神态,却似是以其附马意见为主,竟是夫唱而妇随。倒是有些出人意料。”

    天sè渐黑,山脚又开始变得热闹。

    夏萦尘与花渐月、胡月甜甜一同逛集市去了。刘桑回到园中,先是看到黛玉、宝钗、鸾儿。

    黛玉一看到他。便有些慌张,显然是生怕他责怪,刘桑立时知道,果然是她“出卖”了他。不过原本就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召舞小姨子怎么说也是三宫主,逼问她,她也不敢不说实话。

    他笑道:“召舞呢?”

    三女一同往阁内指去。

    刘桑进入阁中,见夏召舞气鼓鼓的坐在那里,于是坐她对面,冲她怪笑。

    夏召舞瞪大眼睛,却又俏脸憋红,那种事情,既不好挑明了骂,更何况姐夫怎么说也是在“照顾”她。但是就这般放着不管,又实在不甘心,于是一拍桌子:“看什么看?”

    刘桑双手虚按:“昨晚我真的没有对你做什么噢,就算那一下子,也是你自己急了,把我当成鸾儿,其实我可以放你不管的,让你尿在床上的哟。”

    尿……尿床……

    夏召舞死死的盯着他:“从现在开始,把那件事忘掉。”

    刘桑直接道:“没问题!”我有没忘掉,你难道还会知道?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见他答得那么干脆,分明就是口是心非,美少女却也是心中无奈,都已经那个样子了,总不能一直把它翻出来说,那样的话,除了被他笑死,然后自己越想越脸红,又能怎样?

    美少女双手夹在腿间,脸一歪,搭拉在桌上……算了,当他忘掉了!

    刘桑道:“走吧,我们也逛逛去。”

    美少女嘀咕道:“没心情。”

    刘桑道:“前几晚你的心情不都好得很?”

    美少女叹一口气:“反正现在没心情。”

    刘桑想起昨晚她醉后说的那几句话:

    ——“你就好了!姐姐对你越来越好,连你和翠儿鬼混都不管。可是,人家想见见森大哥都见不着……”

    他苦笑道:“你还是想着要见你的森大哥?”

    夏召舞蓦的抬起头,俏脸憋红,终又伏了下去。

    刘桑抓住她的胳膊:“走啦。”

    夏召舞道:“说了我不去啦。”

    刘桑道:“说不定他也在集市里,你不去,怎么见得到他?”

    夏召舞嘀咕:“反正他也不会来见我。”

    刘桑道:“谁说得准?再说了,鸾儿她们可也都很想去玩的,你不去,她们也不能去。”

    夏召舞被他缠得无奈,再加上虽然有些黯然,但其实心里还是想去的,也就任由姐夫把她拖走。

    来到山脚,今晚已是云笈七夜的第五夜,以往的最后三夜,本该是最热闹的时候,但由于昨晚流星坠向山顶,又有女子被子晕傲jiān杀,虽然官方一直都在封锁消息,却还是传出各种谣言,今夜依旧车马如龙,但相比前一rì,已是多少冷清了些。

    两人带着宝钗、黛玉、鸾儿东逛西逛,在其中一角,刘桑见到屈汩罗与可卿,屈汩罗背着他的大刀,可卿依旧撑着那顶大红花伞,陪在屈汩罗身边。很是幸福的样子。

    屈汩罗看到刘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刘桑耸了耸肩,可卿怎么看都是一个好姑娘,不知道他为什么总要躲着她?

    活该他二十六岁还是处男!

    与小姨子继续逛着。吃了许多点心,逛了一些有趣的地方。

    刘桑见小姨子始终是无jīng打采的样子,叹了口气。他找了个借口,就说要去找找娘子,让夏召舞她们先逛。

    转到另一头,在一个摊子上,见那里卖着一些薄薄的面具,有妖有魔。大多是小孩子戴来玩的。选了一个相对没有那么孩子气的面具,买了下来,来到暗处,换了一身长袍。悄然改变自己的骨格,戴上面具。

    能够在这种地方卖的,自然是jīng品,戴在脸上,竟是分外舒适。

    以往“变身”。大多都是处在激活第四魂的状态下,这一次自然没有这个必要。

    他仅仅是让自己保持在“心之猖狂如龙”的心境里。

    虽没有发动魔神之力,但戴着面具,走在人流之中。却依旧有种诡异感,令得路人纷纷避让。

    缓缓来到夏召舞面前。夏召舞蓦的抬头,虽然戴的是不同的面具。她却还是一眼认出了他,立时又惊又喜:“森大哥?”

    刘桑淡淡的“嗯”了一声。

    宝钗和黛玉出自蟾宫,乃是蟾宫三百多名弟子中的佼佼者,又在三位宫主身边服侍数月,一听到三宫主喊出“森大哥”,立刻意识到站在面前的神秘人,便是在绝冀洲击败“东圣”尤幽虚,救了蟾宫的“暗魔”,俱是睁大眼睛。

    这神秘人的真实身份,似连三位宫主和四位月使都弄不清楚,但是毫无疑问,那个时候若没有他,蟾宫只怕已被金乌谷灭尽。面对这位连金乌谷谷主、身为大宗师之高手的“东圣”尤幽虚都可杀死的神秘人,她们连大气都不敢喘。

    夏召舞没有想到竟然真的会在这里见到森大哥,又或者说,没有想到森大哥真的会出来见她,心里又惊又喜。在内心深处,她早就觉得森大哥一直都在保护着她,所以她深信,他必定也已到了扬洲,但他却又一直没有现过身,让她心中极是失落。

    就像胡翠儿一直想要姐夫陪她逛云笈七夜和美月一般,她又如何不想让森大哥陪着她?

    蒙面青年缓缓道:“我们走走吧。”

    夏召舞低着头,轻轻的嗯了一声,心中充满了喜悦。

    把宝钗、黛玉、鸾儿留了下来,让她们去找姐夫。宝钗和黛玉自然不敢不听三宫主的话,鸾儿更是早已知道小姐的心事,自然遵命。

    夏召舞跟着她的“森大哥”,走在热闹的夜市间,一串串的风灯在夜风中旋转,天空是幻术合成的灿烂的烟火。前方是一座红漆大楼,花灯罗列,人声喧哗,每一个花灯下又有一条灯谜。

    夏召舞心想:“猜灯谜而已,怎的这般热闹?”

    来到一副灯笼下方,见上面写着:“席地谈天——打《孟子》一句。”

    她心中想着,这个得姐夫来。

    旁边蒙面青年却已将布条取下,一人迎了上来,道:“这位先生可是猜着了?”

    蒙面青年淡淡道:“可是‘位卑而言高’?”

    那人喜道:“正是,正是。”

    夏召舞心中想着:“森大哥好厉害!”

    旁边又一灯谜,写的是:“何为信——打《论语》一句。”

    刘桑道:“不失人,亦不失言?”

    那人道:“对头,对头。”

    两人一路行去,刘桑一口气猜中六个,周围人又是赞叹又是羡慕。刘桑见这些灯谜基本都是以儒家六经为主,他自然知道,儒家在扬洲虽然已经开始复兴,大齐的科考也以儒家典籍和诗赋为主,但跟他上一世里那独尊儒术的古代仍然不可比拟,像《孟子》、《论语》之类的书籍,在上一世的古代里,几乎就是识字的教材,但在这里,却非人人都曾读过。

    而这些灯谜又取得jīng巧隐晦,能够猜到一个两个的,已是难得,他一口气猜中六个,自然惹得人人惊叹。

    那人道:“先生请再猜四个。”

    刘桑随口又猜了四个,竟无一出错。

    那人道:“先生请作诗一首。”

    夏召舞嘀咕:“这是科考么?”

    刘桑略一沉吟。看着美少女,缓缓吟道:“画楼东畔藏玉娇,银汉红墙入望遥。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美少女双手合在颊边。幸福的看着森大哥……他还会作诗?

    再将诗句细细玩味,却又红起了脸,心里想着:“森大哥难道是在暗示我,我想他的样子,全都被他看在眼里?”心如小鹿般砰砰乱跳。

    众人看去,见红楼栏杆挂出灯笼,立时纷纷起哄,或是艳羡。或是嫉妒。

    旁边那人道:“先生请上楼。”

    刘桑冷冷的道:“为何?”

    众人一阵错愕,那人讶道:“先生难道不知道?此为雨蕉楼,楼上坐着的,乃是我中兖洲名姬青影秋郁香姑娘!青影妃子博学多才。艳名满天下,此次在云笈七夜设楼,若有才子接连猜中十个灯谜,又作出令青影姑娘满意的诗句,便可登楼。与青影姑娘把酒谈琴,一夜独处,现在已是第五夜,先生乃是第一个完成妃子期待的人。”

    刘桑抬起头来。见楼上珠帘锁门,帘后坐着一个倩影。虽然影像模糊,却显然是个娇艳动人的美女。

    帘后坐着的。正是名姬青影秋郁香。

    青影秋郁香往下看去,见那青年戴着孩子游戏般的面具,虽不知长得如此,却是桀傲冷峻,单是立在那里,便给人予鹤立鸡群的感觉。

    这种感觉来得怪异莫名,她自不知,之所以会有这种感觉,只是因为那人维持着某种微妙的心境,似狂非狂,如龙如虎,只是一眼看去,便觉这人与众不同。

    夏召舞却也紧张的看着她的森大哥,生怕他真的扔下她,就这般上楼去了。

    蒙面青年却是冰冰冷冷的道:“没兴趣!”就这般牵着她的手,往远处行去。

    众人一片哗然,青影妃子名冠各洲,不知多少人yù求垂青而不得,这人竟然就这般,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别人是为了能有机会与青影妃子把酒言欢,对着这些灯谜冥思苦想,费尽心思而不得,他却真的只是为了猜谜而来?

    众人只觉他浪费那般好的机会,实是暴殇天珍。

    又一同起哄,既然他已放弃这个机会,刚才那场自然不能作数。

    雨蕉楼内,青影妃子看着那神秘人和他身边小姑娘的背影,和楼下喧哗的众人,却是无奈轻叹。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追求她的,她看不上,她看上的,不稀罕她……这就是她的命么?

    夏召舞与“森大哥”一起,走在繁华的市集间,心中自是阵阵欢喜。

    那青影秋郁香的名字,她以前确也听过,乃是中兖洲有名的才女,森大哥连中十谜,又以诗作夺得与其相处的机会,却是牵着她就这般离开,她心中自然极是开心。

    她在心里想着,如果是姐夫在的话,应该也能做到,不过姐夫有点儿人渣,说不定舍不得走,真的就上楼去了。

    手被森大哥牵着,那宽厚而又让人安心的手掌,就像姐夫一般……

    美少女赶紧摇了摇头……这种时候,怎么想到姐夫去了?

    侧过脸去,旁边,转马灯晃动的光芒照shè在森大哥戴着面具的侧脸上,让她的心跳得好快。

    另一边却传来一声叫唤:“召舞?”

    夏召舞吓了一跳,扭头看去。

    前方行来两个少女,一着绿衫,一着红衫,俱是她认识的,两个都是和洲卿丈夫的千金小姐,以前在和洲就已认识,昨天还和她喝过酒。

    两个少女来到夏召舞身边,疑惑的看向她旁边那戴着面具的怪人。此时,刘桑已将夏召舞的手放开,静静的立在一旁。

    两个少女将夏召舞拉到一边,问:“召舞,这个人是谁?”

    夏召舞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两个少女见她不答,心里想着,莫不是她的心上人?红衫少女道:“召舞,你可知道,西边五里外有一座桃花林,听说那里也在举办盛会,有许多烟花和各种好玩的事儿,我们正准备去那儿呢,你要不要去?”

    夏召舞虽是好热闹的人,此刻却更想陪着她的森大哥,摇了摇头。两个少女却拉着她的胳膊,非要她作伴。若是寻常时候,听到有好玩的事儿,又被她们缠着,说不定就去了,但是这一刻,她却是很不想去。

    刘桑看着这两个少女,却是心中一动,昨天召舞之所以会喝醉,固然是因为她喝的是闷酒,心里又想着就算醉了,反正有自己这个姐夫送她回去,但另一方面,却也是因为这两个人不断的劝她酒。

    西边五里外的桃花林?

    他在心中快速闪过周边的地形,为了追捕子晕傲,涂山周围的地图他早已看过几遍,记在心中。他心中闪过一丝冷笑,口中却淡淡的道:“你们去玩吧,我先走了。”

    转身yù走,夏召舞跳了过来,将他拉住,急道:“森大哥……”

    刘桑半贴过去,在她耳边低低的说了一句话。美少女心中闪过一丝疑惑,还过神时,人影闪动,森大哥已是没入人群,消失不见。

    那两个少女见那戴面具的怪人已走,又开始拉着夏召舞,直说那桃花林有多好玩,又说人多热闹,劝她一同前去。夏召舞牵强笑道:“好啊。”

    三人说说笑笑的,一同离去。

    在暗处,刘桑看着她们离去的方向,薄薄的面具背后,嘴角扭出yīn戾的冷笑……

    ……

第251章 杳冥幽击法

    夜市的一角,一个青年傲然立在那里。

    这青年正是和洲西海镇稚羽公世子越翼。

    又有一个人影悄然而来,在他面前小声禀报:“集羽郡主已经离开了涂山。”

    那个小贱人!越翼冷哼了一声。

    不过是个不知规矩、全无教养的丫头,竟然敢拒绝他的婚事,又几次嘲笑于他。若是她聪明一些,留在涂山,到处都是狂火斗士,他也不敢生事,现在她自己蠢得中计离开涂山,那就怪不得他了。

    只要把她擒下,就此带离,谁也不会知道她去了哪里。到那时,怎么调教凌辱她,全都是他说了算,他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她知道得罪他,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越翼yīnyīn的笑着……

    夏召舞与两名少女一同离开涂山,往远处纵去。

    那两名少女家传的纵提之术,虽然比不得师父教给她的虹光纵,却也是出自名门,并不算慢。

    与涂山脚下的热闹相比,路上极是冷清。天空挂着一轮冷月,周围幽幽绰绰。云笈七夜确实办得极是成功,置身其中,有若梦幻一般,昼夜颠倒亦觉正常,一旦离开涂山,却有一种回归现实的感觉,只觉昼就是昼,夜就是夜。

    到了数里之外,停了下来,夏召舞疑惑的看着周围稀落的桃花……这里哪有什么盛会?

    红衫少女惊叫一声:“哎呀,我的玉钗掉在了路上。”

    绿衫少女道:“我陪你回去找找。召舞,你在这儿等着,我们很快就回来。”

    两个少女也不容她多说,就这般慌张离去。

    夏召舞心中益发疑惑。

    红衫、绿衫两个少女远离夏召舞,赶回涂山。

    绿衫少女低笑道:“那个笨丫头,真是好骗。”

    红衫少女亦笑道:“也不知越公子要如何对付她,真想看看下次见到她。她会是什么样子。”

    绿衫少女失笑道:“还有机会见到她么?不过就算见着了,那个时候,只怕她娘都认不出她。”

    红衫少女道:“她哪来的娘?她姐姐还差不多。不过。召舞其实还是不错的,如果不是为了越公子,我还真不忍心害她。相比起来。她姐姐才是真的让人恶心,整rì里就那一副骄骄傲傲,冰冰冷冷的样子,什么和洲第一美女,什么和洲第一奇女子,了不起么?我呸!”

    绿衫少女道:“就是就是。”

    红衫少女低笑道:“不过她那附马,以前觉得不过是个穷小子,这两天仔细看看,居然还觉得蛮英俊的,尤其是前夜。连我都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就把段飞公子给杀了,也不怕得罪段飞的师门。听说他昨天还把柔桕县主脱个jīng光后扔在地上,把柔桕气得直骂娘,以前倒不知道,这位附马这般的有个xìng。难怪在羽城的时候,学宫的秦老博士好像很看得起他,这些rì子,连我妹妹都经常把他的画拿去模仿。”

    绿衫少女娇笑道:“可惜他娶的却是一个木头人,就不知他娘子在床上的时候,是不是也跟木头一般。 他摸个半天都没有反应?”

    红衫少女取笑道:“哪里像你,昨rì越公子都还没开始摸你,你就已经受不了了。”

    绿衫少女推搡着她:“莫说我,你还不是一个样儿?越公子在那弄人家的时候,只是用手摸摸你,你就叫了起来,你有多欠干啊?”

    两个人互相说笑,打打闹闹。忽的,一个人影出现在前方,她们立时停了下来,定睛看去,却见立在那里的,竟是刚才陪着夏召舞的蒙面青年。

    这人来得极是诡异,此刻虽是夜半,前方却是开阔,在月sè的照耀下,并没有多少可以躲藏的地方,偏偏这人到了她们面前,她们方才看到。

    两人对望一眼,同时想到,她们刚才说的话,很可能已是被他听去,虽不知这人到底是谁,但他要是把她们的话告诉夏萦尘,让夏萦尘知道她们勾结稚羽公世子害她妹妹,她们只怕是没有好果子吃。

    红衫少女娇笑道:“这位公子,你是来找召舞的么?”曼妙前行,娇躯轻摆,**摇晃。

    绿衫少女道:“这位哥哥,你的面具很是有趣,在哪买的,我也想买一个来着。”宛若撒娇一般,娇娇媚媚,徐徐接近。

    蒙面青年却只是冷冷的立在那里,身上散出奇诡的黑气。单是看着他,两个少女就有一种心寒的感觉,但到了这个地步,她们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接近到仅有三步的距离,忽的一同跳起,四只腿儿如两个剪刀,闪电般剪了过去。

    她们都是出身名门,家传的武学,在和洲亦颇有名气,虽然自知,比不得夏家姐妹,但自信对付一般人,绝对是绰绰有余。此刻两人同时出手,相信绝对可以把这个人打发掉。

    四条腿儿,眼看就要绞上蒙面青年的脖子。

    一根竹竿从青年身后挥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刺入一人粉颈,又刹那间贯入另一人咽喉,将两个少女串在了一起……

    清冷的月sè,稀薄的桃花,夜风吹过,清清凉凉。

    周围摇曳着幢幢的影。

    四个用黑布蒙着脸儿的蒙面人从暗处潜了出来,围住了夏召舞。

    那两个家伙,平rì里跟我称姐道妹的,果然是把我骗到这里,要害我么?

    夏召舞恨得直咬牙。

    难怪刚才一直觉得她们怪怪的。

    不过她并不害怕。

    在离开夜市前,森大哥跟她说了两句话。

    ——“跟她们走!”

    ——“我会保护你的。”

    看来森大哥从一开始就识破了她们的诡计。

    有森大哥在暗处保护着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一名蒙面人沉声道:“请郡公主。跟我们走一趟。”

    夏召舞冷笑道:“我不走,却又如何?”

    那蒙面人哼道:“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

    四人同时出手,往她擒去。

    夏召舞轻哼一声,袖子一拂,飞出一条彩带,直袭最前方的蒙面人。蒙面人一拳轰去,击中彩带。本以为可以将她逼住,没想到拳带相触,他不但未能击退彩带。反被劲气袭体。

    他本以为集羽郡主乃灵巫山月夫人的弟子,修的只是玄术,哪里想到夏召舞竟是玄武双修。这一瞬间用出的不是玄气,而是红蟾玄功,他判断出错,用错力道,立时震了一震。

    夏召舞往前一冲,施展御气逍遥法,转劲为玄,玄火轰中对方,立时将前方这人轰得焦黑,同时让左、后、右三人劲气击空。

    那三人没有想到集羽郡主比他们事先所预计的更加厉害。尤其是玄武双修这一点,与他们事前的资料完全不同,以至于一下子就被她杀了一人。

    三人急速出手,继续抢攻。夏召舞艺高人胆大,娇躯飘卷。彩带旋飞,仗着师父所教的虹光纵和家传的青烟纵,三人接近时,以红蟾玄功快速突围,一拉开距离,马上便靠着御气逍遥法切换至五彩灵巫顺逆法。以玄术疾袭。

    功法快速切换,本是只有宗师级以上高手才能做到的事,她虽无那般快速,但仗着姐夫“乘天地之正气,而御六气之辨”、可劲可玄的御气逍遥法,竟也能做到切换自如,让这三人拿她毫无办法。

    四人如转马灯般旋转。

    那三人原本就是奉命活捉夏召舞,偏偏已是玄武双修的夏召舞,根本就不是他们活捉得了,他们不敢伤害夏召舞,夏召舞却是毫不留情,他们如何能胜?

    斗了数十招,夏召舞以师父送她的九品飞仙韶琪丝,施出“漫天花雨”,万千飞花轰在其中一人身上,那人立时皮开肉绽,浑身是血,摇摇晃晃的倒了下去。

    剩下两人心中更惊,生出退意,夏召舞却是完全不给他们机会,疾冲而上,不再游斗,而是弃玄用武,以红蟾玄功之“金蟆吐耀”再杀一人,最后一人,更是轻松解决。

    连杀四人,美少女看着地上四具尸体,鼻子微皱。

    今晚,人家好不容易见着森大哥,本是要做一个文静的女孩子来着,你们却跑来送死,害得人家出手杀人,不知道森大哥看着,会不会觉得人家太野蛮了些?

    左看右看,好像没看到森大哥,赶紧取出镜子和梳子,把飞掠中弄乱的发丝梳了几下。

    蓦的,疾风响起,她赶紧抬头,前方多了一个高大之人,这人同样戴着面巾,却是双手负后,颇有宗师气派。

    美少女收起镜梳,冷笑道:“藏头露尾的,尽是些jiān狡小人。”

    高大蒙面人怒哼一声,夜半三更,蒙脸对付一个十几岁的女孩,这原本无论如何都是他所不屑做的事,只怪这四人太过没用,竟然连一个丫头都拿不住。

    高大蒙面人缓缓出手,他出手的速度极慢,劲风中却夹带着神秘的颤音,杳杳冥冥,有若鬼哭,惊心动魄,有若神嚎,夏召舞只是听着便觉昏昏yù睡,差点便要倒了下去。

    就在这时,她的脖子上,蓦的闪出一道冷光,冷光将她护住,颤音立时消失,她快速的向后两个空翻,跳到安全之处。

    高大蒙面人滞了一滞,他的杳冥之音,直袭魂魄,类似诅咒,以这丫头的护体劲气,本是无论如何都挡不住它,却不知是怎么被她避过的。

    他却不知,夏召舞颈上从小就戴着一个璎珞项圈,那璎珞本是蟾宫之法宝,唤作六厄辟邪吉祥挂,有驱魔辟邪,除厄解难之能,他的杳冥之音虽然厉害,但六厄辟邪吉祥挂对这种邪异诅咒,有特殊的守护效果,也正是因此,夏萦尘从小就让妹妹戴着它,此刻。正是它生出作用。

    没有想到竟然会被她躲过,高大蒙面人暗自讶异。

    夏召舞却已叫道:“你是‘杳冥既判’律吕原,是也不是?”

    这人蒙着脸,她原本是无法将他认出,但他这一出手,却是暴露了他的身份。此人乃是越翼身边的“查冥既判”律吕原,此次跟随越翼前来扬洲的随从中。有两人让她姐姐最为注意,其中一人便是这律吕原,另一人。则是那唤作月晦的老头。

    律吕原在和洲,原本就颇有名气,其“杳冥幽击法”号称冥武双修。据说只要一出手,敌人立时倒下,故称“杳冥既判”。

    律吕原冷哼一声,伸手摘下面巾,既然已被认出,更要将这丫头擒下,无论如何不能让她有机会回去。否则,若是让人知道,以他的身份,竟然使用这种手段对付一个丫头。他实是丢不起这个人,更何况,这丫头不管怎样,都是王侯之女,有着郡主身份。他既已出手,自不能再让她回去。

    夏召舞亦是心中暗凛,这“杳冥既判”乃是和洲有名的宗师级高手,声名犹在姐姐之上,自己怎么也不可能是他对手。此刻他摘下面具,不再藏头露尾。显然已是下定决心要将她留下。

    她慢慢后退。

    律吕原却是缓缓逼近,无形的压力海啸般涌出,紧紧的压制着少女。

    暗处却响起yīnyīn沉沉的声音:“杳冥既判?以大欺小,恃强凌弱,与其叫‘杳冥既判’,不如叫‘无耻败类’,更贴切些。”

    律吕原蓦一看去,见yīn暗中,走出一个戴着面具的神秘人,单从身型来看,这人似乎岁数不大,但身上那yīn气腾腾的黑气,却充满了yīn戾与诡异。

    蒙面青年挡在美少女面前,美少女欣喜的道:“森大哥!”

    律吕原冷冷的道:“你是何人?”

    蒙面青年以更森更冷的语气道:“似你这等无耻败类,没有资格知道我是谁。”

    律吕原怒容满面。

    他蓦一出手,随着他这一出手,仿佛有道道鬼影在他身边聚集,发出漆厉的惨叫。

    直袭耳鼓的颤音,无孔不入地涌进敌人身上的每一个气孔。

    很少有人能够挡住他的幽冥之音,皆因他的幽冥之音别走奇径,以音制敌。劲气混入魔音,其攻击几乎是全方位的。

    一般来说,一个人的护体劲气再强,也会有被忽略的地方,如眼睛、如耳鼓、如鼻腔,这些地方因为难以锻炼,也很难被敌人击中,所以,许多人都将其忽视。

    而律吕原的杳冥之音,专一攻击这种薄弱之处,令人防不胜防。

    蒙面青年却是立在那里,身上黑气滚滚,奇异的将一切攻击排除在外。

    律吕原脸sè微变,刹那间改变功法,那道道鬼影在他的手臂前方快速旋转,转成锐利的椎形,朝着黑气的一点强攻而入。

    以幽冥幽击法全方位的攻击敌人,对方纵能阻住,其气劲亦必定扩展至全身,而他却在刹那间切换功法,改变劲气的形状与xìng质,化无形至有形,直接攻击敌方一点。

    对方气劲扩散,防御的范围过大,必定大而不坚,而他正好加以利用。

    高速度、高强度的椎形气劲破入蒙面青年护身的黑气中,直袭他的心脏。

    却又突然受到阻碍,无法再进一步。

    律吕原蓦的动容……此人的气劲实在是强得可怕,明明覆盖全身,却是每一个地方都坚固如墙。

    律吕原意识到,此人jīng气的强大,超出了他的预计,想要硬拼劲气,只怕是难以取胜。于是疾纵而起,劲气化作骤雨狂风,从四面八方,各个角度的轰了过去,竟连夏召舞也覆盖在内。

    夏召舞气得咬牙,这律吕原枉为宗师级成名高手,手段确实卑鄙,他明显是看出森大哥不容易对付,于是仗着他功法的特殊,将她也攻击进来,迫使森大哥保护她,难以腾出手来还击。

    男子的气息扑面而至,还过神时,她已被蒙面青年搂入怀中。

    劲气疯狂的冲击而来,蒙面青年搂着她,在暴风雨般的气劲中穿梭,闪避。

    那宽厚的胸膛,让美少女异样的安心。

    明明没有翅膀,律吕原却是飘在夜空。一般来说,纵然修至宗师境界,在面对强敌时,也不敢随随便便将夏召舞这种接近宗师级的对手卷入其中,以一敌二,但他的杳冥幽击法,攻击速度极快,又是奇诡难测,再加上他本身实力超出夏召舞极大一截,这蒙面之人只要稍一照顾不到,夏召舞就有很大机会被他重创。

    名字可以取错,外号不会叫错,“杳冥既判”这个外号,本就是因他功法的奇特而得名。

    在正常情况下,以夏召舞的五彩灵巫顺逆法和御气逍遥法,虽无法独自对付他这一等级的高手,却绝对可以成为限制他这种高手的一大助力。

    但在他的杳冥幽击法的攻击下,这少女却只会成为那戴着面具的神秘青年的累赘。

    只要那青年要保护她,无法离开她攻击自己,那他就始终处于不败之地,胜利不过是迟早的事。

    蒙面青年自也知道他的打算,搂着美少女,斜斜的破空冲向律吕原。

    两个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一起,在疾跃间,带出呼啸的狂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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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人必自贱而后人贱之

    律吕原冷哼一声,在夜空中快速移动,直接避开他们飞行的轨迹。

    蒙面青年搂着少女,被迫落在地上。

    水银泻地般的幽冥之音,再次向他们袭来,内中夹杂着利箭般的劲气,竟将地面击出道道深洞。

    蒙面青年搂着美少女,继续闪避。

    闪避中,他在美少女耳边快速说着什么。

    美少女在他怀中翻转过来,玄气扩散。

    她想做什么?律吕原并无多少恐惧,皆因以这少女的实力,隔着这样的距离,就算她修的是玄术,也无法对他造成多大的威胁。

    地面上却长出了一棵棵树木。

    五彩灵巫顺逆法,五行顺逆,以土生木,并不如何稀奇。

    但木行玄气在战斗中,实不如召火变金好用,所谓金主杀、火主成,攻击敌人自然最为有效。

    难道她是想用树木搭台,好让这保护她的蒙面人可以借它跃到高处,向他出手?

    律吕原觉得这主意实在是蠢了点。

    美少女却将手一拍,树木突然着起了火,炎炎热气滚起,紧接着便向四周快速扩散。

    律吕原心中一惊,因为他已经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从高处直接栽了下去。

    原来那蒙面青年,已经看穿他“杳冥幽击法”的奥秘,万事万物无法脱出其自身的特xìng,人非飞鸟。自然无法只靠自己飞在空中,而他之所以能够漂在空中,并非他超越了这一特xìng,其实只是因为他“杳冥幽击法”本身的奇异。

    所谓冥武双修不过是个假象,杳冥幽击法其实只是将劲气混入空气,借以cāo纵空气的神秘手段,他之所以能够飘飞。只是以杳冥幽击法在自身下方,让空气高密度的聚集,让他得以“浮”在那里。而空气本身有质无形,一般人难以一下子看破,只觉他是被鬼神托住一般。

    但是这美少女却在他的下方。造出烈焰,焚烧空气,又控制炎气,巧妙的形成了一个真空,令他栽了下来。

    落回地面,律吕原方道不好,蒙面青年已搂着美少女急速冲来。

    电光火石的几个瞬间,蒙面青年便己仗着他的强大劲气,直接压制住律吕原,夏召舞趁机轰出粉拳。以“金蟆吐耀”的手法,击出五彩灵巫顺逆法造出的炎箭,炎箭破入律吕原胸膛,再快速爆开,炸出焦黑的血洞。

    律吕原惨哼一声。呆呆的看着蒙面青年,嘶哑的道:“你……到底是何人?”

    蒙面青年冷哼一声。

    律吕原蓦的想起一个人来:“你难道是……暗……”话未说完,便已倒了下去。

    夏召舞立在那里,吁了一口气,回过头来,正要看看她的森大哥。

    蒙面青年却又搂住她。往南边破空而去。

    她睁大眼睛,想着他要做什么?

    掠至一处坡头,蒙面青年立在那里,冷哼一声。

    夏召舞扭头看去,见远处有两个身影,急速离去。

    天sè太暗,那两人又逃得太远,她无法看清,于是问:“他们是谁?”

    蒙面青年淡淡的道:“越翼!”

    那个人渣?以后一定要让他好看。\/\/..\/\/

    夏召舞恨恨的想着。

    回过神时,却发现自己依旧被森大哥从后头搂着,她那娇小的躯体,轻靠着他令人安心的胸膛,他的双手从她胁下穿过,轻搂着她的小腹。

    如此暧昧的姿势,一下子就让她红起了脸……

    越翼随着月晦老人,翻山越岭的逃走。

    直至到了安全之处,两人方才立在那里,他面现怒容:“我们为何不去助律先生?”

    月晦老人淡淡的道:“我们帮不了他。”

    越翼恨声道:“他刚才本已压着那两人打,如果我们在那个时候前去救他……”

    月晦老人冷冷的道:“然后我们就会跟他一起死。”

    越翼讶道:“那蒙面人跟夏召舞有那么厉害?”

    月晦老人缓缓道:“是那蒙面人太过厉害,他早已知道我们在那里,初始时,之所以装出拿律吕原毫无办法的样子,只不过为了诱使我们接近,好将我们一网打尽。他装得很像,只可惜他的杀气实在太强,表面看去,刚才律吕原一直都从空中压制住他,但从他越积越盛的杀气来看,世子你,才是他真正的目标,至于律吕原,根本没有被他放在心上。”

    越翼心中一寒:“那人到底是谁?照月老你的说法,刚才岂非还不是他的真正实力。”

    月晦老人道:“他那yīn冷强大的杀气,与他刚才展现出来的实力并不匹配,或是为了诱世子靠近,让世子没有机会逃走,或是为了隐藏实力,总之,他的真正能量,只怕还要超出他刚才的表现。”

    越翼动容:“他到底是谁?以前从来不曾听说有这么一个……”忽的顿在那里。

    月晦老人叹道:“戴着面具、拥有强大实力的神秘人……最近,八大洲上倒是一直都在谈论着这样子的一个人。”

    越翼只觉身心一阵阵的发冷……那个数月前,在绝冀洲以一人之力,击杀七位大宗师之一“东圣”尤幽虚的神秘蒙面人?

    虽然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谁,但人人都在谈论,实已将他认作是顶替“东圣”,成为当今世上第七位大宗师的“暗魔”?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撞见这几近传说的神秘人物……

    虽然杀了律吕原,却让越翼逃了,刘桑心里蛮不爽的。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越翼身边那个老头确实了得。

    他本想诱惑越翼和那老头接近。再设法将越翼一举击杀,但那老头明显识破了他的诡计,竟是弃律吕原不顾,任由律吕原被他和召舞杀死。

    等他带着召舞追去时,越翼已是见风逃走,让他追之不及。

    这几rì里,针对他的那些小动作。显然都是越翼弄出来的,而他今晚显然是要绑走召舞。

    居然被这样的yīn险小人逃了,刘桑颇有一些郁闷。\/\/..\/\/

    夏召舞扭头看去。见森大哥杀气腾腾,身上黑气不断涌动,显然是真的怒了。

    是因为那姓越的人渣想要害我。森大哥为我而动怒吗?

    美少女的心甜甜的。

    蒙面青年淡淡道:“我们回去吧。”

    牵着她,往涂山而去。

    方走未久,便遇到那两个被竹竿贯穿咽喉的少女,两人睁大眼睛倒在地上,满是惊骇。

    夏召舞与她们多少有些交情,一方面心中不忍,一方面却又想起,这两个人口蜜腹剑,与她装得那般亲密,却是勾结越翼害她。又气得想要冲上去对着她们的尸体踢上几脚。

    对她不满,那就光明正大的来好了。

    真不明白她们怎会这般下贱无耻。

    刘桑随手一挥,飞沙走石,将她们的尸体掩盖。

    带着夏召舞回到涂山脚下,夜市之间。

    周围依旧那般热闹。凤箫声动,玉壶光转,她回过头来,身边的人忽的没了踪影。

    他就这般离开了吗?

    周围人影虽多,她却有种深深的失落。

    “召舞?”远处有人徐徐走来,呼唤着她。

    “姐姐!”她欣喜的跑了过去。却又忍不住回过头来,四处张望……

    刘桑揉着自己的肩,走在人群中。

    虽然体魄比起以前强壮了许多,又是以“大我无为、小我无不为”的道家黄老之术,只激活部分第四魂,但击杀一名宗师级高手,事后还是不免有些疲惫和困乏。

    不过总体来说,比以前还是好了许多,至少已不至于累得连路都走不动。

    “哟,这不是桑附马么?”远处行来一人,却是柔桕县主。

    这女人脸皮倒也够厚,昨夜被他脱光衣裳扔在地上,大失颜面,现在居然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就这般跟他打招呼。

    与柔桕县主在一起的,除了王宝和,还有几名男女,倒也都是见过面的。

    原本是不怎样想理会他们,但他们既然打了招呼,刘桑也不想失去必要的礼数,于是随口跟他们闲聊几句。

    他猜想着,昨晚柔桕县主之所以挑逗他,很可能也是出自越翼的设计,当然,另一方面,这女人原本也就是那般荒yín,就算没有人设计,她只怕也会做出同样的事。

    真不知道王宝和怎么会忍得了她?

    离开这个女人,不去做那县附马,他真的就活不了么?

    因为王宝和与谢斜表面与他称兄道弟,转过头来却出卖过他,刘桑不是那般大度的人,自然对他没有多少好感,甚至还想过干脆就跟他老婆睡上一觉,给他戴顶绿帽子。

    敌人不可恶,因为敌人就是敌人,他们本来就是要伤你害你,正如你也要伤他害他一样,因为是敌人,生死存亡,只能各凭本事,虽然为敌,却也谈不上厌恶。

    但被兄弟朋友出卖,却是分外不甘,尤其是那种表面亲热,却在背后放冷箭的“朋友”,分外的令人生厌。在和洲时,他之所以毫无怜悯的杀了秦琴,就是因为她利用了小眉的善良,挟持小眉来威胁他,而在刚才,对那两个少女下辣手,他也没有任何的犹豫,这固然是因为他当时深受第四魂的影响,只要维持在第四魂的心境中,他莫名的就会变得yīn戾和冷酷,但从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们利用召舞对她们的友情,想要伤害召舞,像这样的举止,实在是让人恶心。

    也正是因此,刘桑绝无法原谅谢斜与王宝和,如果那个时候,他真的被小王子害死,那他甚至连选择“不原谅”的资格都没有。

    只是,现在见他这般“忍辱负重”。倒也有些同情,只能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话又说回来,人必自贱而后人贱之,实也怪不得别人。

    随便应付了几下,拱手告辞。

    身体的疲惫感一时间难以消解。他找到黛玉与宝钗,得知召舞已经跟娘子会在一起,于是带着黛玉和宝钗。先回去歇息去了。

    回到住处,在两个侍女的服侍下,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躺在床上,让黛玉帮他捶了捶背。

    然后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激活第四魂时,对付的敌人越强,维持的时间越长,事后的负作用便越大。

    “杳冥既判”律吕原的本事,自然比不上“苍龙”段我我和“袭玉琼花”敖夫人两人联手,而昨晚与夏召舞在一起时,也只是维持着“心之猖狂如龙”的心境,只在与律吕原交手时,才开始动用魔神之力。真正激活第四魂的时间,其实并不算长。

    而他的体魄,也要比以前强了许多,之所以觉得劳累,与其说是身体上的。倒不如说是心境上的。

    睡了一觉,醒过来时,jīng神便已完全恢复,看看窗外,天sè才是微微的亮。

    外头一片安静,娘子和小姨子、黛玉、宝钗显然也都歇息去了。

    跳到床下。做了几个体cāo,然后便全无睡意。云笈七夜黑白颠倒,这个时候大家只怕都是方睡未久,他也不想去吵谁。

    取了一根竹筷,坐回床上,他从怀中取出胡翠儿拿给他的那瓶媚药。

    打开瓶盖,闻上一闻,这媚药无形无味,乃是狐族所特制。

    刘桑深吸一口气,先让自己维持在黄老之术“大我无为”的状态,然后用竹筷沾了一点媚药,放入自己口中。

    没过多久,药xìng便在他的体内生出作用。

    以身试药,当然不是为了去做采花贼,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真要去做采花贼,根本用不上这种东西。

    之所以做这种尝试,只是希望能够想出直接击杀“乱rìyín魔”子晕傲的咒术,上一次,他便已发现,如嫦夫人的玄术、屈汩罗的大刀,就算击中子晕傲的蚀魂,也难以造成多少伤害,甚至无法将子晕傲留住片刻。

    而他直袭三魂七魄的咒术,最多也就是让子晕傲滞上一滞,无法摧毁子晕傲的蚀魂。

    由于魂魄本身无形无质,原本就没有什么直接杀伤魂魄的术法,摄魂咒之类的咒术,也只能让魂魄受到咒法的冲击,暂时无法动弹,等同于“定身”的效果。

    杀伤身体,子晕傲的蚀魂没有身体,攻击魂魄,又没有什么有力的手段。刘桑想起,按嫦夫人所说,子晕傲的蚀魂乃是魂魄与jīng血混合炼成,若是抛开身体和魂魄,直接攻击他的jīng血,是否会更加有效?

    考虑到子晕傲四处jiānyín,简直就像jīng虫上脑一般,又有通过jiānyín恢复伤势的神秘手段,刘桑怀疑,阳jīng很可能是其蚀魂最重要的部分。

    但是要攻击jīng血,首先便要弄清jīng血的本质,这就像治愈xìng的咒术,不但要学习咒术本身,还要jīng通《黄帝内经》和各种医书,要了解五脏六腑与五行之气的对应关系。

    胡翠儿给他的这瓶媚药,恰恰就是直接作用于阳jīng,故有出奇效果,记得她曾说过,哪怕是宗师级高手,只要是男人,服下它后,也难耐心头yù火。

    当然,刘桑只是用自己的身体做个试验,以了解外物对元jīng的作用,可不想真的yù火焚身,变成禽兽。

    所以他利用了道家的黄老之术,让“大我”处在清净无为的状态,然后才敢以身试药。

    人心惟危,道心惟微!

    火烫的感觉从腹下升出,情yù涌起,生出更多的yín念与渴望。

    但是他的整个心境,却始终维持在“清静无为”的自我控制之下。

    由于以前,经常使用同样的方式动用第四魂和魔丹,也算是轻车熟路,虽然这次换成媚药,激发出男xìng最本能的yù望,但他仍然能够好好的控制住自己。

    一边感受着阳jīng受媚药催动,那蠢蠢yù动的激流,一边身心分离,身体虽然处在yù望的边缘,心中却以最冷静的思绪分析着:“明知道惹得天怒人怨,子晕傲还要四处祸害妇人,与其说是xìng格如此,倒更像是控制不住自己。这就像是发情的野兽,许多时候,只能凭着最本能的yù望行事,这是子晕傲的凶狠之处,却也是他的弱点。”

    继续想着:“若子晕傲的蚀魂真与我想的一般,就像是时时被媚药催动的阳jīng,那他一rì不死,就始终有人会被他所害。但他啃食那些受害女子的胸脯却又是为了什么?无聊的恶趣味?还是只是为了告诉别人,那是他做的,是出于一种狂妄又或炫耀的心理?但是十几年前的子晕傲,也做过不少祸害妇女的事,却似乎没有这样的恶趣味。”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动:“人都是有兽yù的,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却也没有人真的希望自己被兽yù控制,现在的子晕傲就像是发情的野兽,但他难道就真的想变成这个样子?人之所以是人,不就是因为人能控制自己,而禽兽无法做到?是了,他之所以会被兽yù控制,主要也是因为他没有身体,阳jīng控制着人体最本能的yù望,假设他现在很想做回一个正常人,那他之所以啃食那些女人的胸脯,难道是为了……”

    正要继续想下去,门突然被人打开,一个少女兴冲冲的闯了进来:“姐夫……”

    ……

第253章 男性本色、女修功法

    没有想到召舞小姨子会一大早跑过来,刘桑被她吓了一跳。<.. ..>

    夏召舞见他盘膝坐在床上,于是跳了进来,双手撑着床沿,问:“姐夫,你是在练功么?”

    刘桑定睛看去,见她俏丽的容颜粉嫩如水,喜孜孜的样子别有媚态。此刻,她穿着束胸的连裳,肩上披着对襟的花袄,在他面前轻轻伏身,胸前两截雪坡将露未露,一道雪沟jīng美诱人。

    原本不是什么放浪的穿着,偏偏他现在却被媚药催动,正处在情yù的边缘,呆呆的看着小姨子,只觉身体一阵阵的发热,什么大我小我、黄老之术全都顾不得了,恨不得就这般扑上去,扯烂她的衣裳,将她按在地上,肆意摧残。

    “姐夫,你怎么了?”美少女见他样子极不对劲,赶紧用手摸他额头。

    那柔软温热的小手,方一触到他,便让他有一种莫名的触动。心中的渴望更加的强烈,皮肤都开始溢出汗水。他心中暗暗叫苦,这媚药好像比胡翠儿说的还要夸张,他明明就只吃了那么一点点,就已经开始禁受不住了。

    看着他那憋红的样子,夏召舞越想越惊:“姐夫,你难道是……”

    不不不,我不是禽兽,我只是、我……

    “姐夫,你难道走火入魔了?”夏召舞急得一塌糊涂。越想越有可能,姐夫很喜欢自创功法,就像那御气逍遥法,确实了得。但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他肯定又是在瞎练什么功法。

    “我去叫姐姐……”小姨子要往外跑。

    刘桑赶紧将她拉住……小姨子一个,他已经快要受不了了,要是娘子在这里,他岂不是更受不了?而从更“恶劣”的角度来考虑,万一他真的受不了,小姨子在这里。他还有将她强行推倒的可能,要是娘子在这里……他会被她杀掉的。

    夏召舞本是向外跑去,却又一下子被他拉了回来。栽入他的怀中,后背碰撞着他的胸怀,整个人也一下坐到他的腿上。

    刘桑顾不得了。干脆从后头搂着她,将她的手臂和身体一起抱住。

    夏召舞脸一下子就红了,既觉得姐夫这也太放肆了,又更加强烈的觉察到姐夫身体的颤动和滚热,连他呼出来的气息都异样的急促。她低低的道:“姐夫……”

    “就这样子,”身后男子喘着粗气,“就让我抱一下……就这样抱一下……”

    夏召舞脸红得跟蕃茄一般,以前虽也被姐夫看过摸过,但那都是意外,然而这一次。姐夫居然就这般把她拽入他的怀中,还光明正大的说要抱她。虽然应该要发火,不知怎的,却生不起气来,而身子好像也被姐夫那一团火热感染了一般。烫烫的,软软的,简直就要被融化了……

    怀中少女的娇躯,充满着青chūn的魅力,又柔软的跟水一般。刘桑腹下涌动着一团团的激流,不自觉的就膨胀起来。

    明显觉察到有什么东西顶着自己的翘臀。小姨子又羞又气:“姐夫,你、你混蛋……”

    “就抱一下下,一下下也不可以么?”刘桑身子贴得更紧了,脸伸了过去,在她耳边低声说,“姐夫真的受不了了,你就让姐夫抱一下,好不好?”

    小姨子的脸益发的憋红,只是姐夫的样子,实在是太不对劲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被姐夫抱着时的感受,居然跟被森大哥牵手时一般,心跳得好快,但却一点也不讨厌。

    难道我既喜欢森大哥,也喜欢姐夫?

    不、不可能的,人家……人家才不是那样的坏女孩……

    她小小声的道:“就、就只能抱着,你、你要是敢做别的事,我、我揍死你……”

    “嗯!”刘桑低声道。他的双臂紧紧搂着小姨子的小手和蛮腰,某个坚硬的部位隔着少女的下裳,挤压着她最为柔软又极具弹xìng的地方,是缠绵的诱惑,和最为美妙的舒缓。

    心境却慢慢的变得平和,夏召舞的担心,以及这一刻,明明不适合她的xìng格,只是因为他的要求,便害羞的偎在他的怀中的文静和体贴,让他觉得任何一丝猥琐的念头,都是对她的不尊重。

    少女被男xìng的阳刚之气裹挟着,虽然害臊,却也开始觉察到姐夫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安心了许多,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自己好像真的帮上了姐夫的忙。

    只是臀下那硬硬的感觉,实在是让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窗外,朝阳升起,淡淡的阳光从窗格流移而下。屋内一片安静,静得连彼此的心跳都可以听闻,两人胸背相贴,姿势极是暧昧,气氛却是异样的美好。

    体内的激流慢慢的平静下来,刘桑重新恢复“道心惟微”的黄老境界。心里涌起对小姨子的感激,虽然刚才的道心原本就是被她破坏掉的。将小姨子轻轻松开,美少女立时跳下了床,扭过头来看他。

    刚才搂在一起,身体虽然因男女有别而生出微妙的、令人害羞的反应,心情却是平静的,现在分了开来,彼此对望一眼,气氛却一下子就变得尴尬起来。

    刘桑低声道:“召舞,谢谢……”

    夏召舞扭回头去:“也、也没什么,你、你也帮过我……”

    然后两人同时想去前天夜里,姐夫帮小姨子……

    刘桑好不容易恢复的道家黄老境界,差点再次失守。

    美少女赶紧往外冲去……虽然到现在都没弄清是怎么回事,但总觉得,再留下来,她就完蛋了……

    小姨子离开后,刘桑老老实实坐在那里,用道家的吐纳之术沉思去虑。排除各种杂念。

    大约半个时辰,媚药的药xìng完全散发,这才起身,到外头走了一圈,散了散步。

    没过多久,黛玉和宝钗也已起来了,让她们帮忙准备好桶澡。跳进去洗了个冷水澡。两个侍女本要在一旁服侍,却被他赶了出去,两个侍女面面相觑。公子以前虽然不曾真正欺负她们,却也喜欢在洗澡时,被她们揉肩捶背的。而且光溜溜的站在她们面前让她们穿衣时,分明就是暗爽的样子,这次居然把她们赶了出来?

    而且都已经入秋了,天气凉的很,为何洗起冷水澡来?

    刘桑当然也无法解释这些,毕竟男人和女人身体构造不同,他觉得自己算是一个好人吧?但他首先也是一个男人。

    记得上一世里,有mm在网上吐槽说,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话也没有错,青chūn期少年对异xìng的期待和渴望,不是普通女孩子明白得了的,当身体处在那一阶段时,就自自然然的。会生出各种莫名其妙的xìng幻想,以至于连自己也控制不住,这也不是一句简单的“食sèxìng也”就解释得了的。

    本质上,其实只是对一些美好事物的向往和期待,但因为传统上对男女之事的讳言,很容易就会让人觉得那是肮脏的东西。然后女生觉得男生脑袋里怎的都是那般龌龊念头。男生想着女生是否也是那个样子,正如夏虫不可语冰,这其实也是没有奈何的事。

    刘桑也喜欢异xìng,也向往三妻四妾,不可否认的是,夏萦尘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之所以重要,既是因为在他跨越九百年的沉睡中,一觉醒来,她成了他的妻子,是他在这陌生世界里唯一的亲人,亦是因为,她那宛若仙子般的漂亮,让他从内心深处生出初恋般的迷恋与憧憬。

    确实,身为男人,他喜欢美女,虽然表面上不愿意承认,心里面却也意yín着后宫,但并不表示他就想要变成子晕傲那样的yín魔,他也许不够纯洁,但他绝不是人渣。

    无论如何都要把子晕傲那样的人渣解决掉。

    浸泡在冷水中,他打开小瓶子,又悄悄喝了一滴媚药。

    体内涌起滚热的激流。

    他用双手在身前合成一个圈,太yīn、太阳、少yīn、少阳四气在圆中流转,又渗入自己体内,压制住男xìng最本能的冲动。

    冲动慢慢的缓和下去,平静如海。

    他在心中忖道:“果然如此,从理论上来说,既然用药可以影响阳jīng,那么用咒术也同样影响得了。用此手段去攻击子晕傲的蚀魂,有极大的机率将他杀死,接下来,要考虑的就是怎么找到子晕傲。不过考虑到那个时候,子晕傲明明已是受伤,都还要回头杀害那位牡丹姑娘,以他如此狂妄的xìng格,在云笈七夜的最后两天里,多半还会生事,今晚乃是云笈七夜的第六夜,若是用些计谋,或许能够将他诱出。”

    希望能够在回到和洲前,将那yín魔解决掉……

    天sè已经开始发亮,夏萦尘慵慵懒懒的坐起。

    将胸兜往下拉了一些,rǔ间的灰sè印记依旧留在那里。

    虽然一直无法弄清这印记到底有何害处,但她其实并无那般的担心。

    自幼时,母亲甩了她一个耳光后不顾而去,她便已知道,该来的磨难,总是要来的,与其提心吊胆的活着,不如淡然处之。

    将小凰唤了进来,让她打来温水,梳洗之后,坐在镜前。

    让小凰帮她结了一个叠柠式的发髻,然后便让她守在外头。

    重新坐回榻上,以吉祥如意坐的姿势,修炼玉女玄经。

    玉女玄经是她从小修习的辅助xìng女修功法,在玄学和武学的修行上,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多用处,只是一种清心寡yù的修心之术。

    创出玉女玄经的,乃是两百多年前的曹大家曹夫人,那位曹夫人也颇为有趣,娴静淑德,温柔体贴,年轻时嫁予一如意郎君,极力推崇“四德”,又推出女修功法,认为女子纵然修武学玄,也不该去学打打杀杀的东西,而是应该去学那些修身养xìng的功法,以及辅助夫君的本事。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子就该在家中相夫教子,谨守妇道。

    虽然男尊女卑之事,自古有之,但在那之前,因讲究尚同的墨家大显,提倡君尊臣卑、男尊女卑的儒家式微。男女之防其实并不严谨,以前也没有出现专门针对女子的礼教束缚。

    等曹夫人推出女子四德和女修功法,天下男子大喜过望。做父亲的以之约束女儿,做丈夫的希望妻子以之为榜样,再等曹夫人写出《女子九诫》。更是让天下女子纷纷哀叹,真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正是由于曹夫人的领衔,再加上权势原本就大多掌握在男子手中,顺水推舟,一时间,九洲之上竟形成一股风气,认为除那些修养心xìng、适合妇道的女修功法之外,女子再去修习其它功法,便是缺乏教养,有失体统。

    若是这般下去。时间一长,男子益强,女子益弱,原本就相对弱势的女子,只怕从此更是不得不依附于男子。整rì读着女诫,守着四德,甚至连上个街都成了不守妇道。

    幸好在那个时候,一个男人改变了所有女人的命运。

    那个人就是曹夫人的丈夫。

    曹夫人推崇四德和女诫,天下男子自是兴奋,没想到她丈夫也跟着兴奋起来。居然在外头置起妾室,还真的就在她面前威风起来。曹夫人作茧自缚,碍于名声,初始时只好忍气吞声,结果时长rì久,她年岁渐老,她丈夫更宠妾室,再加上她多年无子,竟要把她休了,扶正妾室。

    曹夫人忍无可忍,不想再忍,竟是一剑把她丈夫杀了,赶走妾室,从此xìng情大变,自创女霸功法,认为无母便无子,男子何德何能,敢居于女子之上?就算没有男人,女人一样可活。

    于是毁女诫,弃四德,直接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

    天下女子纷纷效仿……这不是你们要我以她为榜样的么?我们正学习着呢。

    正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只要别来惹老娘”!那段时期,到处鸡飞蛋打,夫妻不和乃是常事,妻子经常离家出走,丈夫不敢轻易置妾,闹腾了一段rì子,只可惜男子终究还是掌握着话语权,几千年下来的传统也不是说改就改,这股不良风气终于得到了纠正,天下男子纷纷表示幸甚。

    时至今rì,女修也好,女霸也好,都已基本被人遗忘,女子固然翻不了天,男子却也无法彻底的压迫她们,偶有丈夫提到四德和女修女诫,妻子多半会问:“你要我学她吗?你真的要我学她吗?”然后做丈夫的就不敢吭声。

    可以说,曹夫人为难了全天下的女人,然后她的丈夫以他的生命拯救了她们。

    玉女玄经是曹大家所创的女修功法之一,其实到现在,已没有多少女子会去修它。夏萦尘却是从小修起,虽然它本质上也是“女人为难女人”的东西,但确实有着清心明气的奇特效果。

    对于从幼时起便承担母亲的责任,照顾妹妹,帮助父亲担起城中事务的夏萦尘来说,她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起,就已下定决心摒弃孩童时的天真。

    但是作为一个孩子,要想约束住自己,不为外界各种新奇与好玩的事物所诱惑,几乎是不太可能的,而玉女玄经,恰好能够起到这种作用,于是不知不觉间,修习玉女玄经,便成了她的习惯。

    除了照顾妹妹,照顾家庭,对其它事情,再没有多少的兴致,空闲的时间,也致力于修炼功法、磨砺剑道,自己能够在十九岁修至宗师境界,想来也是因为,根本就没有其它事可做吧?

    练习玉女玄经原本是每天的功课,不知为何,此刻却是提不起兴致,不由飘到镜前,看着镜中清清冷冷、几乎毫无表情的自己,莫名的觉得寂寞。

    今天……就算了吧。

    就这般飘了出去……

    刘桑来到厅中,一眼看到召舞小姨子正正经经的坐在那里。

    夏召舞也看到了他,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刘桑轻咳一声,坐她对面,两人想要当作刚才的事根本没有发生过,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偏偏气氛就是怪怪的。

    不一会儿,夏萦尘便掠了出来。

    刘桑悄悄瞅了小姨子一眼,生怕小姨子向她姐姐告状,不过这种担心显然是多余的,夏召舞根本就没有那样的想法。

    三人同案而坐,黛玉和宝钗、小凰、鸾儿弄来餐点。

    沉默的吃了一阵,夏萦尘淡淡的扫了夫君与妹妹一眼:“你们今天为何都不说话?”以往这种时候,他们两人总是要斗嘴斗个不停,仿佛上辈子有仇一般。

    现在突然变得这般安静,反而让她有些奇怪。

    夏召舞嘀咕道:“跟他有什么好说的?”

    夏萦尘漫不经心的道:“你不是一大早就跑到他的房中么?怎的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夏召舞一下子僵在那里,连刘桑也张大口儿,仿佛被定格一般。

    以夏萦尘的本事,若是刻意倾听,他们的动静实是很难瞒得了她。

    本是随口问上一问,没想到他们的表情这般奇怪,夏萦尘亦是错愕……这两个人到底做了什么?

    虽然知道妹妹一大早就闯到夫君房中,但这丫头做事原本就风风火火,她自然也不会去想太多,更不可能去偷听。只是这两个人此刻太过安静,她便随口说上一句,没想到他们就像是心中有鬼一般。

    夏萦尘疑惑的看向他们。

    刘桑赶紧道:“娘子,我错了。”

    夏召舞却也吓了一跳……他竟然要不打自招?

    ……

第254章 当年明月在!

    夏萦尘向刘桑看去。

    刘桑道:“娘子,召舞是因为我前夜扶柔桕县主上楼的事生我气呢,但我真的没有做什么啊,她冤枉我。”

    夏召舞道:“哈哈哈哈,她丈夫还在那呢,要你去扶?”

    刘桑道:“又不是我找上她,是她找上我的好不好?而且我不是一下子就下来了么?”

    夏召舞瞅他一眼:“听说……你把她的衣服给脱光了!”

    刘桑道:“然后我把她扔到了地上。”

    夏召舞怪笑道:“然后再扑了上去?”

    刘桑吼道:“不要自己在那脑补,然后我就下楼了好不好?”

    夏召舞道:“你既然要下楼,那脱她衣服做什么?”

    刘桑道:“这个、这个……”有些发怯的看向娘子。

    夏萦尘自顾自的吃着饭,已是懒得再管他们……这两个人好像又恢复正常了。

    这两个人刚才那般安静,确实是让人奇怪,不过他们吃个饭都要吵个不停……其实也挺烦人的!

    下午时,刘桑在园中找到夏萦尘,见她独自立在那里,看着远处飘舞的枫叶。

    紫苑之中,溪流蜿蜒,火红的枫叶飘入溪流,在水面上不停的打转,又顺流而下,不知流向何处。

    夏萦尘立在那里,轻裳曲裾,轻盈苗条,仿佛随时都会御风而去一般。

    刘桑道:“娘子今天好像有心事?”

    夏萦尘摇了摇头,略一思索。道:“今晚便是云笈七夜的第六夜,明rì晚上,便是云笈奇珍会。”

    刘桑道:“那又如何?”

    夏萦尘道:“今晚过后,明rì一早,你便带着召舞离开这里,前往狐族桃丘吧。”

    刘桑滞了一滞,皱眉道:“娘子为何突然有这般要求?”

    夏萦尘抬起头来。看着天空:“不知为何,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刘桑错愕:“娘子……”

    夏萦尘转过身来,注视着他:“你们先去桃丘等我。事了之后,我自会去找你们,若是美月结束。我还没有到,你们就先回和洲。”

    刘桑道:“娘子……”

    夏萦尘继续道:“若我真的无法再回和洲,你照顾好父亲和妹妹,召舞虽爱与你作对,却又会听你的话,你……”

    刘桑蓦的跨前两步,抬起手来。

    夏萦尘顿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他。

    刘桑突然挥手,一记耳光狠狠打在她的脸上。

    鬓丝凌乱,俏脸微肿。

    明明躲得过。却没有躲,夏萦尘轻叹一声,无奈的立在那里。

    刘桑认认真真的看着她:“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

    夏萦尘黯然道:“其实夫君真的不必问的……”

    刘桑却凝视着她的眼睛,仿佛要将所有的一切全都说清一般:“你……到底有没有将我当成你的丈夫?”

    沉吟许久,仿佛连自己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夏萦尘慢慢的道:“夫君真的要知道么?”

    刘桑道:“我一定要知道。”

    夏萦尘注视着他的脸庞,缓缓的道:“有!”

    回视着她的目光,刘桑呼出一口气:“其实我也是这么觉得。”却又苦笑道:“我留在凝云城,陪在娘子身边,是因为我感觉到娘子就算没有把我当成丈夫,至少也已开始把我当成亲人。我觉得我们之间已经有了某种默契。但是娘子,就像那个时候,你宁可自己独自一人前往绝冀洲,把我扔在那里,你现在又要做同样的事,你这样子,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没有用的。”

    “抱歉,夫君,”夏萦尘抬起头来,看着幽静的天空,无奈道,“其实我也知道,这样子很是伤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变得心神不宁,总觉得自己无法再回到和洲。如果真的有什么祸事发生,我至少希望,你和召舞能够平平安安。”

    刘桑心中一震……虽然只是某种预感,但以娘子一向淡然自若的处世态度,竟然会这般不安,看来真的有什么东西,正在让她觉得害怕。他看着夏萦尘,问:“娘子,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夏萦尘轻叹一声:“你真的想知道吗?”

    刘桑道:“难道又是不必问的事情?”

    “与其说夫君不能问,倒不如说,我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夏萦尘看着天空云彩,轻轻的道,“如果非要问我怕些什么,我想……我怕死!”

    刘桑笑道:“每个人都是怕死的。”

    夏萦尘道:“但是我和别人有些不同,我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非常怕死,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会梦到自己被人杀死,早上醒来的时候,又不敢睁开眼睛,总担心一睁开眼就会看到有人要杀我,每一年的生rì,我都会非常的开心,因为我总以为自己活不到那一天,然后又开始害怕,怕自己活不到下一个生rì。我没有真正的朋友,因为我从来不敢把我怕死的事告诉别人,我总觉得自己跟她们是不一样的,因为她们可以开开心心的活着,而我可能明天就会死掉,六岁、七岁、八岁……我就是这么一天天过来的。”

    刘桑震惊的看着她……每一个人都是怕死的,但作为一个孩子,怕到那种程度,那显然是不正常的。

    夏萦尘轻叹一声:“我们走走吧。”

    转过身,缓步往枫林走去。

    刘桑陪在她的身边。

    走在那铺了一地的枫叶间,夏萦尘道:“夫君,你要听吗?”

    刘桑道:“如果娘子愿意说的话……我很想听。”

    夏萦尘道:“夫君可知道,当rì那个伤了父亲。将为妻引到三尸山,最后死在召舞手中的女人,到底是谁?”

    刘桑牵强笑道:“娘子一直没有告诉我,我怎么会知道?”

    夏萦尘黯然道:“她叫金天玉蟾……是我和召舞的亲生母亲。”

    刘桑立在那里,蓦的一震……他震动,自然不是因为这个他其实早已知道的秘密,而是因为娘子终于将这个秘密告诉了他。他本以为。娘子会将这个秘密守住一生一世,再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如此重要的秘密,娘子居然告诉了他。娘子竟然愿意告诉他……这是他原本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事。

    夏萦尘回过头来,见他呆呆的立在那里,无奈一笑……不管是什么人。突然听到这样的秘密,都会吃惊的。重伤父亲,将她引到三尸山,想要杀她,最后死在妹妹手中的,居然是她们的母亲,这种事,实是太过离奇了点。

    刘桑喃喃的道:“娘子,你说,你从小就害怕自己被人杀死。你说的那个人……”

    “嗯,”夏萦尘轻叹一声,“那个在梦中一次次杀死我的人,那个我每一次睁开眼睛,就害怕她出现在我面前的人。就是我娘。”

    她转过身,继续往前走去。

    刘桑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等她继续往下说。

    夏萦尘道:“虽然我与父亲一直对外宣称,娘亲早已病死,对召舞也是这般说的,但事实上。她一直都活着,她是自己离开我们的。那是在我五岁多的时候,那个时候,召舞也才是个呀呀学语的孩童。那天早上,一向都疼爱我们的娘亲,突然拿着剑闯了进来,她将剑架在我的脖子上,告诉我……她一定会杀了我。”

    看着她那发颤的手,刘桑低声道:“娘子……”

    “虽然那个时候还小,但我知道,她说的是真的,当她再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她真的会杀了我,”夏萦尘缓缓道,“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回来,只能rìrì夜夜的害怕着,我不敢告诉任何人,甚至不敢告诉父亲。我天天晚上都做着噩梦,怎么也不敢去睡,只好躲在被窝里不停的哭。有的时候,被父亲发现了,我就骗他说我想娘亲,他就安慰我,说娘总有一天会回来的,而我却无法告诉他,当他那样说的时候,我是多么的恐惧,我真的希望她……永永远远都不要回来。”

    一个才五岁多的女孩子,突然被母亲用剑架着脖子,说她一定会杀了她,然后就这般不顾而去。而那个女孩子,却无法将这样的事告诉别人,只能背负着那样子的害怕,每天夜里做着噩梦,偷偷的哭。

    即便只是想象一下,刘桑都有一种心怜的感觉。

    一片枫叶旋转着飘落,夏萦尘蓦一伸手,将它轻轻夹在手中。

    她轻叹一声:“许多人都觉得为妻过于清冷,难以相处,夫君是否也这般觉的?”

    刘桑道:“以前我也有这般感觉,但现在我已知道,娘子xìng子虽冷,心却是热的。”

    “小时候的我,其实不是这个样子的,”夏萦尘将枫叶随手掷入溪流,道,“小时候的我,倒有些像现在的召舞,至于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我自己也难以说清,一方面,大约是因为自娘亲离开之后,天天在暗地里哭着怕着,在人前却要做一个懂事的乖孩子,于是慢慢的,纵有再多的心事,也不想去告诉别人,另一方面,却也是因为我从幼时起,每rì必修的女修功法,就比如那玉女玄经。”

    刘桑道:“女修功法?娘子说的是当年曹大家传来的那些?”

    夏萦尘道:“嗯,那些女修功法,专为女子修心养xìng而设,劝人守贞安贫,不yín不慢。曹夫人当年杀夫之前,极力推崇女子德行,认为女子以柔弱为美,无论是非曲直,皆当无条件地顺从丈夫。更有四德,yù让天下女子习之,这四德:贞静清闲,行止有耻,是为妇德;择辞而言,适时而止,是为妇言;穿戴齐整,身不垢辱,是为妇容;不苟言笑,专事女工,是为妇工。”

    刘桑心想,贞静清闲,择辞而言,穿戴齐整,不苟言笑。这四条娘子几乎全占了。

    夏萦尘道:“曹夫人所创的女修功法,确实可让人清心寡yù,不为外物所动,但其实不过是以功法,强行抑制心中的yù望和感观的愉悦,扭曲女子天xìng罢了。世间少女,总是会有各种天真与幻想。这些女修心法,却是让人从一开始就摒弃这些天真,磨灭各种幻想。从小做到端庄娴静,若是修得久了,连xìng情都会变得冷淡。与其说是不为外物所动,倒不如说是,对外界事物,再也难以生出兴致,这些女修功法,当年还有人推崇,时至今rì,早已被天下女子抛弃。”

    刘桑叹一口气:“曹夫人自己也是女人,怎就能想出这么多的东西来为难女人?”

    夏萦尘淡淡道:“大约因为,在杀夫之前。她自己便是谨守四德的女子,所以觉得天下女子都该像她。”

    刘桑道:“这到底是怎样一种傲慢?”活该她被老公抛弃。

    就像他的上一世里,儒家理学折磨了中国女人数百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那些想方设法束缚女xìng的礼教都被认作是理所当然的事。而作为一个穿越者,尤其是作为一个从“现代”穿越而来的穿越者,他实在是无法理解那种恶趣味。

    想象一下明明天真活泼,却碍于这些东西,笑也不敢笑,跳也不敢跳的召舞小姨子。那真的是一点意思都没有。而从另一方面,他也觉得很幸运,穿越到这个时代,至少比穿越到儒家理学对人心束缚达到最顶峰的明清时期,要有趣得多。

    刘桑不解地问:“既然娘子也觉得这种东西扭曲天xìng,为何又要去学它?”

    夏萦尘来到溪边,看着水面上的落枫,道:“开始时,我又何尝想去习它?只是那个时候年纪还小,但心中的恐惧实在太深,一天一天的害怕着,一夜一夜的哭泣着,就那般过了三四年,差不多是在十岁的时候,再也无法承受那样子的折磨,只觉得整个人都要崩溃,登上高楼,想要纵身而下,来到河边,想要跳入河中,练剑之时,想要用剑抹向自己的脖子,那种整rì里害怕母亲回来的rì子,竟还不如死了的好。”

    心中涌起一股揪心的痛,刘桑低声道:“娘子……”

    夏萦尘轻叹一声:“更有甚者,那个时候,召舞天天缠着我来,我也rìrì照顾着她。但有的时候,在她熟睡时,又会对着她哭个不停,心里想着,我要是死了,她怎么办?于是生出念头,不如带着她一起去死。直到有一次,我背着睡梦中的她,迷迷糊糊的,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在走向河流,裙子都湿了一截,那个时候,突然觉得好害怕,那样的rì子……我已经无法忍受了。”

    刘桑沉默一阵,低声道:“就是在那个时候,娘子开始修习那些女修功法?”

    “嗯,”夏萦尘道,“开始时,也不知道它们是否有用,到后来,便已再也无法离开它们。我固然知道,那都是些压抑yù望,磨灭天xìng的东西,但对死亡的恐惧,乃是人类最大的天xìng,不对未来抱有希望,自然也就怕无可怕。清心、寡yù、贞静、淑德,在修习玉女玄经的过程中,我开始抛弃所有的幻想,不为噩梦所屈服,不为外物所动摇,因为只有这样子,我才能够活下去。”

    刘桑继续沉默……因为恐惧死亡,所以崩溃得想要早点死掉的好,因为想要活下去,所以磨灭掉所有的天真,让自己不再害怕死亡。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绝望?

    夏萦尘道:“我开始认识到,我会害怕娘亲来杀我,是因为我还爱着她,我对她还存有幻想,于是,我抛弃所有的天真,开始疯狂的习武练剑,死有什么可怕的?既然她要来杀我,那就让她来杀好了,只要我不再爱她,那她就是我的仇人,她既然是我的仇人,那我也可以杀了她,我为什么要为她哭,我凭什么去为她死?我迫使自己变得骄傲,迫使自己看轻所有的人,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在周围人眼中,我越来越冷,因为我已不再天真,我清楚的认识到,娘亲一定会来杀我的,而我也一定要活下去,不是因为,我对生活还有多少热情,我就是不想被她杀死,如此而已。”

    刘桑想起在三尸山,岳母与娘子之间的剑斗。

    他低声道:“那个时候,娘子本来是可以杀了她的,但是你没有下手……”

    “嗯,”夏萦尘道,“我没有杀她,不是因为,我对她还存留了多少感情,而仅仅只是因为,我已经不在乎她了。那十年间,我rì复一rì修习玉女玄经,而玉女玄经原本就是扭曲人心、磨灭天xìng的功法,如果不是她伤了父亲,我甚至不想去理会她,淡漠也好,冰冷也好,无论如何,我都已不再是当年那个,会害怕得躲在被窝里哭上一夜的女孩子,她既不再是我的幻想,也不再是我的yīn影,对于我来说,她已经变成了……可有可无的路人。”

    刘桑心想,虽然这是娘子所能走的,唯一的路,正因为抛弃了对母亲所有的爱恨与幻想,她才能在与岳母的死斗中,发挥出最完美的实力,以弱胜强,最终成功的击败岳母,最后活了下来。

    但是这唯一正确的道路,却是在长达十年的rì子里,用功法强行压抑自己的yù望,扭曲自己的人xìng,舍弃掉原本每个少女都会拥有的幻想和天真,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娘子是一个冰美人。

    谁都知道她是一个冰美人。

    但又有谁知道,她的冰冷,她的冷漠,却是用那扭曲人xìng的功法强行塑造而成?

    她其实……又何尝想要变成这个样子?

    ……

第255章 阴阳合生:BT女儿?

    刘桑从侧面看着夏萦尘。-. -

    原来她小的时候,经历过那般痛苦的阶段,可惜自己身为她的丈夫,却没有在她最痛苦最绝望的时候,陪在她的身边。

    而从另一方面来说,他却也多少有些欣喜,因为她愿意将她的经历告诉他,这对于一向喜欢将心事深深的埋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知道的她,已是极为难得的一件事。

    他低声问:“娘子,你一直说,你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嗯,”夏萦尘用手指轻拢发丝,抬头看着天空,“我也说不清楚,只是仿佛突然又回到了娘亲方才离家出走、晚上尽做噩梦的那些rì子,对于那样的rì子,我本是已经将其淡忘,再也不愿去想它,只是不知怎的,今rì却突然变得不安起来。”

    又自嘲的笑了笑,道:“也许是我想太多了,自从娘亲死后,一方面痛恨着无情无义的自己,另一方面,却也觉得,心中仿佛落下一块大石,轻松了许多,这些rì子,也开始变得伤chūn悲秋起来,浑不像以前的自己。”

    刘桑苦笑道:“但是岳母却是死在召舞手中。”

    “嗯,”夏萦尘轻叹一声,无奈的道,“现在想来,我当时真的应该亲手杀了她的。当时只是想着,不想让自己变成她那样的人,却没有想到,转过头来,她却被妹妹所杀,反而变成了我心中无法越过的梗,她可以被任何人所杀。唯独不能是这样的下场。”

    刘桑心想,果然,对娘子来说,这才是她现在最大的心结。

    对于自幼失去母亲,甚至被迫视母亲为仇人的她来说,无意间,已将自己替换为母亲的角sè。而将召舞视作另一个她,自己没有享受到的童趣与欢乐,只要妹妹能够拥有就好。

    但是。如果被妹妹知道她亲手杀了她们的母亲,也许自己幼时的痛苦和绝望,就会转嫁到妹妹身上。这是娘子无论如何不愿看到的。

    只要理清了这一点,对于娘子此刻的心情,他自然便能明白过来。娘子的这份不安,并不是因为她自己,由于常年修习玉女玄经,清心寡yù,她对自己的死生早已看淡,但她却希望他和召舞能够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她的不安,是为自己的夫君和妹妹担心。所产生的不安,而她在这种时候,将那么重要的秘密告诉他,也是为了让他能够理解。

    ——“其实我也知道,这样子很是伤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变得心神不宁,总觉得自己无法再回到和洲。如果真的有什么祸事发生,我至少希望,你和召舞能够平平安安。”

    他低声道:“娘子,如果你真的这么希望的话。明rì一早,我就带召舞她们离开这里,前往桃丘……”

    夏萦尘无奈的道:“然后夫君就马上回来么?”

    刘桑笑道:“看来娘子也开始了解我了,为夫欣慰得很。”

    夏萦尘没好气的瞅他一眼。

    到了傍晚,刘桑离开紫苑。

    既然已经决定了,明天一早带着召舞和黛玉、宝钗她们离开涂山,前往桃丘,然后再赶回来,陪娘子一同参加云笈奇珍会,那现在,他想先找到嫦夫人,将自己想出来的,对付子晕傲的办法告诉她。

    天sè慢慢的黑了,云笈七夜的第六夜终于开始。

    来到那些狂火斗士的驻扎之处,想要求见率领这些狂火斗士的“月火蚀地刀”南明娇。

    一名副将乘火而出,直言南明娇不在此处。

    刘桑于是改问嫦夫人可在?那副将看他一眼,道:“南明将军与嫦夫人,追捕凶徒去了。”

    刘桑心中讶异……他说的凶徒多半就是子晕傲吧?

    刘桑本以为,在这最后两夜里,子晕傲必定还会在此作案,但看这副将的态度,南明娇与嫦夫人为追捕子晕傲,竟是离开了涂山。

    一边在路上走着,一边在心中忖道:“她们必定已是有了确切的线索,才会离开涂山,前去追捕,而南明娇的主要任务应该是守护云笈七夜,所以,她们去的地方必定不会太远。”

    虽然想要弄清她们的方向,但那副将并不太相信他,没有将南明娇的位置透露出来。

    刘桑出了夜市,在荒林间转了一转,却是无法找到她们。心中无奈,正准备回到娘子身边,就在这时,忽的生出某种感应。

    他心中一惊……又是那被人跟踪和偷窥的感觉。

    那个偷窥狂又找上他了?

    那家伙实在是欺人太甚,刘桑心中涌起怒火,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装作毫无所觉的往前走,第四魂悄然激活。

    带着那偷窥狂转了一圈,找准位置,突然纵起,在枝头快速一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倒纵而去。

    这一次,不管是地势还是角度,都是经过特别的计算,又是突然用出魔神之力,由静至动,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只一瞬间,便纵至山坡后头,发现那里果然藏着一个人影。

    变态,终于找到你了!

    既然已经激活第四魂,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刘桑正要扑上去,狠狠教训这个家伙……却又顿在那里。

    慌慌张张的定在他面前的,居然是个女孩子?

    女孩子一声惊叫,“呀”的一声,转身就逃。

    “小……”刘桑赶紧伸手,想要将她唤住,却见“嗖”的一声,剑光一闪,小女孩竟然化作剑光,破空而去。

    刘桑张口结舌,僵在那里……那从和洲一直跟到扬洲的跟踪狂,那总是在暗处偷窥他,让他如芒在背,甚至觉得菊花痒痒的偷窥狂。居然会是……小、婴?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刘桑败倒在地。

    我的女儿不可能这么的变态……

    偷窥狂居然会是小婴,让刘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他四处乱找,小婴却已逃得没了影子。

    这丫头也真是的,既然一直跟着他,为什么却不出来见他?

    不管怎么说,心里头倒是放下了一块石头。/\/\../\/\跟忧忧不同,小婴实在太过单纯,这些rì子。他确实也一直都在担心她,现在知道她没事,总算放心了些。

    话又说回来。梦幻灵旗似乎是在忧忧那里,没有梦幻灵旗,小婴应该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但那几次“救”他的深蓝sè剑气,显然是她发出来的,她怎会这般的厉害?

    还有她刚才那“嗖”的一下,像传说中的剑侠一般,化作剑光破空而去的本事,到底是从哪学来的?

    唉,算了。先不管她了。

    为了追小婴,不知不觉的,离涂山有点远了。

    他正要回涂山去,忽听远处传来呻吟之声。

    他一个错愕,那呻吟之声。时起时伏,分明是有姑娘家跟人在那野战。

    他心中怪笑,想要溜过去偷看,却又觉得,别人野战关我啥事?居然还想跑过去偷窥……我不也成了变态?

    难道是有其女必有其父,小婴变态了。我也跟着变态了?

    只是那声音,居然还有点耳熟,再看周围,荒山野岭,乃是一片荒凉之地,就算有人喜欢浪漫,也没道理会选这样一个地方。

    难道又是子晕傲?心中一惊,悄然潜了过去,从一棵树后探出头来。

    另一边的草地上,倒着一个女人,仔细看去,她居然是柔桕县主。

    考虑到柔桕县主的声名,她恰恰是子晕傲最喜欢下手的对象,此时此刻,又是一个人倒在地上扭来扭去,实是让人担心她是不是被子晕傲所掳。但是仔细看去,虽然月上树梢,到处都是yīn影,但子晕傲的蚀魂显然不在这里,而柔桕县主也并非被某个仿佛不存在的黑影所yín,而是衣裳乱洒,一手摸胸,一手摸腹,在那自yín。

    刘桑心中疑惑,像柔桕县主这么sāo的女人,这种事本身并没有多少好奇怪的。

    但以她的浪名,居然没有男人陪着,还要自我解决,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而且,就算觉得羞耻,生怕让人看到,但她有必要跑到这种地方来做这样的事么?

    刘桑越想越觉奇怪,但柔桕县主的样子,实不像是被人所掳,那她做些什么,似乎也不关他的事。

    而他对这女人一点兴趣也没有,更不想在这陪她,于是悄悄退下……

    同一时间,数里之外。

    嫦夫人与南明娇飞掠在荒岭之间。

    嫦夫人低声道:“子晕傲真的藏在这附近?”

    南明娇恨恨的道:“绝不会错,我大齐亦招募有许多奇人异士,这一次,乃是火皇身边的几位高人,以一种最为奇特的搜魂之法将他搜出,暗中知会于我。那子晕傲实在太过机jǐng,我若是举兵搜捕,只怕还未接近,就会被他知机遁走,只好与夫人两人前来。”

    嫦夫人自然也知道,以子晕傲的本事,实不是人多就有用的,甚至可以说,人越多,越给他予可趁之机。

    南明娇乃是“火皇”姜狂南身边两大高手之一,若是自己和她联手,都无法击杀子晕傲,就算带上那些狂火斗士,亦是无用,反有很大可能,让子晕傲提前觉察到她们的到来,令她们白来一场。

    嫦夫人低声问:“当年火皇陛下诛杀子晕傲时,娇夫人是否也在那儿?”

    南明娇道:“当年,太上皇陛下原本就是率着我与南明树,及朝中众多高手,四处围剿子晕傲,我们围追堵截,成功将子晕傲困住,最后才由太上皇陛下直接出手。太上皇出手时,我虽未亲眼所见,却也就在附近,却没有想到,隔了十几年,那恶贼竟能死而复生,以蚀魂出现,那yín贼也实是了得。”

    又问:“嫦姐姐为何要如此费神,誓置子晕傲于死地?”

    嫦夫人淡淡道:“我有一好友。为他所害,我只是要替她报仇。”

    南明娇目光流转:“姐姐的那位朋友是……”

    嫦夫人沉默不语。

    两人掠至山腰,前方乃是一座山谷,山谷三面崖壁,一片乱林,极为隐敝,月sè其实并不算暗。月光却被崖壁挡住,内里一片漆黑。

    嫦夫人气运双目,看入谷中。见里头有一座小屋。南明娇悄然道:“子晕傲就在屋中,绝无差错。”

    嫦夫人道:“屋中可有别人?”

    南明娇道:“就他一个。”

    南明娇乃是“火皇”姜狂南座下两大干将之一,她既然如此肯定。嫦夫人自然不疑。嫦夫人暗中轻哼一声,衣袖轻拂,无数彩蝶飞出,在她头顶,悄无声息的吸取着月光。

    南明娇眸中闪过惊讶之sè,这功法她以前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予人一种梦幻般的柔美感觉。

    嫦夫人一声低叱,万千彩蝶,如倒泻的银河般。轰向小屋。

    她心知子晕傲极是敏感,干脆直接从远处攻击。

    南明娇暗自惊诧,虽然看出嫦夫人本领得了,却未想到她所用功法如此神奇,明明还隔着如此远的距离。她却一招轰去,刹那间轰中小屋,且威力之大,令人瞠目,即便是抱犊山金霞夫人隔空杀人的三寸金霞法,想来也远远不及。

    万千彩蝶化作流水。直接轰中小屋,又在一瞬间结成冰晶,冰晶碎散,一节节的炸响,内中所含的能量,将被冻住的小屋从内到外,全都炸成了在yīn暗中闪着光芒的粒粒白晶。

    嫦夫人在石上一蹬,朝谷内飞掠而去,她的五彩星兰蝶舞法,虽能隔空杀人,寻常人被它击中,必死无疑,但是子晕傲的蚀魂实是离奇,她并不能肯定他真的就已被自己所杀,但不管怎样,只要子晕傲在那屋中,受她一击,纵然不死,此刻必定亦已受伤。

    她穿的乃是绮袖笼金的褙裙,从悬崖纵起,在月sè间掠向山谷,裙裳飞舞,在月下划出华美的金sè轨迹。南明娇紧随其后,穿的却是竹青sè的软甲,翠壳罩胸,酥rǔ半露,裙如莲花,薄裤绣鞋,其实她成名已久,论起年纪只怕并不比嫦夫人小,只不过嫦夫人衣裳保守,她却打扮的有若少女,穿的虽是战甲,却故意弄出浮凸曲线,这才让人觉得年纪更小一些。

    两人一前一后,投入谷中,嫦夫人定睛看去,看着满地的碎冰,想要从中找出子晕傲,危机感蓦然生出,一道黑影从暗处奇诡的掠来。

    嫦夫人立时知道,子晕傲果然是在谷中,但却不在屋内,她的五彩星兰蝶舞法并未能将他击中。虽然如此,明知道自己找上门来,他竟然不逃,实是好大的胆子。

    嫦夫人刷刷刷三掌拍出,三道玄气扭成一团,交错而去,击向子晕傲。对这等yín魔,她原本就是恨之厌之,又心知一不小心就会被他逃走,固而一出手就是杀招。

    子晕傲见她出手狠辣,蚀魂急退。

    嫦夫人纵身yù追,身后劲气爆散,南明娇双掌,直接拍在她的背上。

    嫦夫人喷出一口鲜血,她本事虽然了得,却是以玄气为主,南明娇号称“月火蚀地刀”,却是火武双修,两人隔得如此之近,嫦夫人根本未曾提防到身后,硬生生挨了南明娇双掌,肋骨断折,肺腑错位,踉跄几步,浑身剧痛。

    南明娇却是一声娇笑,她年纪虽已不小,笑得却是娇媚,宛若怀chūn少女一般,嫦夫人虽已重伤,她却还不放过,又掠了过去,蓦一挥刀,四支短小飞刀宛若从虚无中窜出,在夜sè间带出四道红光,刷刷刷刷,击中嫦夫人四处穴位,封住她全身气机。

    嫦夫人瘫软在地,五脏震动,全身无力,惨然间回过头来,嘶哑地道:“你……”

    南明娇飘到子晕傲身边,娇笑道:“姐姐莫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既然要在江湖上行走,怎却不知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

    子晕傲的蚀魂绕来绕去,内中发出yīnyīn的笑声:“这女人几次三番追着我来,上次被她轰中,差点jīng血尽失,死在那里,现在终于也有今rì。”

    嫦夫人忍着剧痛,朝南明娇怒道:“你勾结这厮,就不怕火皇知道,难以容你?”

    南明娇笑道:“十几年前我暗中助他逃出蚀魂,连火皇都不曾发觉,现在只要杀了你,谁又会知道?更何况,太上皇和明皇,现在都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十几年前,子晕傲只在扬洲害死几人,太上皇便亲自追杀,这一次他已害死三十多人,太上皇都没空顾他,只交由我全权处理,太子一人之事,太上皇都忙不过来,哪有空顾得其它?”

    子晕傲低笑道:“而且今夜过后,我会再死一次,她又立下大功,别人更不会疑她。”

    南明娇道:“就是苦了姐姐。”飘上前来,捏住嫦夫人的脸颊,手中持一玉瓶,将瓶中液体硬生生灌了下去。

    液入体内,化作神秘气流,直接冲击嫦夫人星珠,激发其灵魂深处最刺激的渴望。南明娇娇笑道:“你莫要这样看我,这是yīn阳合欢水,只要服下它,再三贞九烈的女人都会变成荡妇,当年抱犊山的金霞夫人,可就是被我喂了它,变得夜夜无男不欢。”

    嫦夫人眸中闪过怒火:“金霞是被你、你……”

    ……

第256章 阴阳合生:青囊屏障!

    ,你果然是在替金霞夫人报仇么?”南明娇失笑道,原来如此,我就说呢,怎会无端端跑出一个如你这般玄术了得的女人,我现终于知道你是谁了。不过也幸好你自己改了名字,现在你就算从此消失,也没有人会想到你死在这里。”

    怎么也没有想到,身为“火皇”座下两大高手之一的南明娇,竟然会与子晕傲狼狈为jiān,设计害她,嫦夫人又惊又怒,又是毫无办法。

    yīn阳合欢水在她身体里生出效用,无法抑制的暖流从星珠涌出,弥漫至她的全身,肌肤泛出粒粒粉红,额上更是香汗淋漓,从所未有的渴求冲击着她的心灵,她娇喘着气,眸中泛起恐惧,虽知道这般下去,下场凄凉,偏偏气机被封,却是连自尽的力气都没有。

    南明娇掠到子晕傲身边,曼声道:“你真的要将她像金霞夫人一般,练作人盅?”

    子晕傲冷笑道:“你就放心好了,这瓶合欢水里,藏有我下的控魂盅,只要我恢复身体后,跟她交欢一次,她就会像金霞那般,从心到身,都变成我的xìng奴,生不出任何背叛我的念头,金霞刚开始时,岂非也像她这般?嘿嘿嘿嘿”他发出一阵yín笑。

    南明娇瞅了地上的蚀魂一眼:“你的身体重塑得如何了?”

    蚀魂怪笑道:“你看…”一团团嫩肉从黑影中浮出,与黑影混在一起,彼此交融,再不断的分裂、重组、分裂、重组最后竟长出了一个强壮的男xìng身体。

    子晕傲大笑道:“这么多年了,总算又变回了自己。”

    南明娇笑道:“变成蚀魂难道不好?你那个样子,谁也拿你没办法。”

    子晕傲头疼的道:“倒也不是不好,就是yīn阳混黄之气总是让老子jīng力过盛,连老子自己都控制不住,早几年不敢出来,只敢在金霞那蠢女人一个人身上发泄”借着她内的yīnjīng,好不容易才恢复被姜狂南那老头子毁掉的生机,当年修炼yīn阳盅,控制不住自己的**,变成蚀魂后更是如此,我可不想被姜老头、双月老太婆、单老太婆他们再追杀一次。”

    南明娇道:“你现在就能控制得了么?”

    子晕傲瞅向嫦夫人,森然道:“就先用她应付一阵,等我的yīn阳盅完全练成,就算是姜老头,又能奈我何?”

    南明娇贴了过去”娇媚的道:“不过这女人似乎还不曾做过那种事儿,纵然被喂下合欢水,只怕也没什么情趣,哪里对你胃。?不如我们先示范给她看看?”

    子晕傲yín笑一声,将她扑倒,录开她身上片片软甲。

    看着在地上滚来滚去的两人,嫦夫人只觉那阵阵cháo汐”不断冲击着她的身体,竟是恨不得扑上去替换南明娇。

    就在这时,一股神秘的气流,从难以捉摸的角落里袭来”涌入她的身体,悄无声息的,治疗着她的伤势……

    太景幽微紫苑。

    夏萦尘坐在园中,漫不经心的饮着茶。

    白rì里,将幼时的痛苦和心中的秘密告诉夫君,此时此刻,心情竟是好了许多。

    她本是一个清冷惯子的人”虽然有一个慈父,有一个从小被她照顾,亦妹亦女的妹妹,却从来没有一个可以诉说心事的闺蜜,偶有几个朋友,比如huā渐月,也只不过是清淡如水的交情,在记忆中,自己还是第一次将如此重要的秘密与人分享。

    死在三尸山始皇地宫娶的那个女人,实是她与召舞的亲生母亲,这个秘密她本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告诉别人。

    为什么最终会说了出来?

    其实她自己也弄不清楚,只是隐稳的,有着某种感觉,不管这个秘密说或不说”夫君似乎都能了解。而说出来后,慢慢的开始觉得”其实这个秘密,真无自己想象中的那般重要,原本重重压在自己心头的那份沉重,不知不觉的,消失了许多,整个人竟也轻松下来。

    夜空中星辰点点,远处山脚,依旧是一片热闹。

    她浅饮了一杯,回过头来,见小凰与黛玉、宝钗安静的守在她的身后。

    夏萦尘心知,自己乃是喜静的人,她们陪在她的身边,自也不敢多话。外头一团热闹,她们都是十几岁的女孩子,自然喜欢凑个热闹,但却又不敢跟她说。纵连从小跟着她的小凰,心里亦是怕着她。

    缓缓起身,她清淡淡的道:“走吧,我们也去逛逛。”

    漫步而出,还未离开园中,前方忽的行来一人,手捧请柬拜在地上:“敝主白神王,请凝云公主于今夜子时,前往紫苑央处的蘅芜楼做客。”

    夏萦尘定在那里,目光闪动。小凰上前接下请柬,呈给她看。

    接过请柬,娄萦尘扫了几眼,略一沉吟,道:“知道了。”

    那人躬身而退。

    夏萦尘抬起头来,看着天sè,离子时还早着呢。

    又缓缓踱了回去,坐于案边,饮茶沉思,黛玉、宝钗、小凰三人侍在她的身后,对望一眼,也不敢问。

    思索一阵,夏萦尘头也不回,只是淡淡道:“你们下山去找附马让他回来。”

    黛玉宝钗领命,小凰继续侍在那里,虽然小姐说的是“你们”但小姐说话从来不愿多说,余味得要自己领悟。想来,找附马哪里需要三人同去?所以这“你们”二字应该不包括自己。

    夏萦尘却道:“小凰,你也去吧。”

    小凰错愕,从小陪在大小姐身边的她,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次未能领会到小姐的意思。

    夏萦尘道:“若是找到附马,一切听他安排,若是到了子时,都还未能找到,那也不用回来,你们先住到狐族的水幻阁去。”

    山下虽然热闹,紫苑却是一片安静。看着小姐的背影,不知怎的,小凰竟是有些伤感低声道:“小姐,我在这里陪你。”

    夏萦尘略一摇头:“不用!”

    虽然想耍多说,却是不敢,无奈之下,小凰只好跟着黛玉、宝钗出苑而去……………,

    山谷里,看着宛若在上演chūn宫戏一般的子晕傲和南明娇,嫦夫人媚眼如丝,娇喘不止。

    那两人一团胡闹之后,南明娇心满意足的穿回软甲,飘到嫦夫人身边娇笑道:“她倒也实在能撑。”

    子晕傲yín笑道:“虽然服了合欢水,但只是个老处女,还不曾体会过男欢女爱的滋味,等她明了个中情趣后,也就撑不住了。”

    南明娇娇笑连连,飘回子晕傲身边,抚着他的胸膛:“我不能在这待得太久你就在这好好待她,我先走了。”

    子晕傲大力搂住她来,道:“哪里需要你一直在那看着?”

    南明娇笑道:“明为保护云笈七夜,实为保护太子也不知到底是谁做的手脚,这些rì子,太子身上竟多了一个古怪印记,连太上皇和明皇都弄不清它的作用,太子乃国之根本,又是明皇的宝贝儿子,他要是出了事我可担当不起。”在他脸上吻了一下,飘身而去。

    子晕傲嘿笑着,一步一步往嫦夫人而去,他xìng情狂傲,有仇必报征服yù极强,这个女人几次伤他,现在终于落在他的手中。虽然她xìng情贞烈,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但只要想到,将她压在身下让她知道得罪自己的下场,他的心中便极是满足。

    嫦夫人喘着气:“你、你就算占了我的身子,也、也别想占有我的心……………”

    子晕傲狂笑道:“夫人只管放心控魂盅已经进入你的内,等你的身体归了我后控魂术作用之下,你连心都会给我。不要以为你能抗拒得了,这控魂之法可是大荒时期九大魔神中的yīn阳魔神祝羽所传,想要抵抗它?以你的本事还早着呢。”

    伸出手,托着嫦夫人的脸,迫使她看着自己,yín笑道:“来,夫人,今晚就让老子……”

    嫦文人蓦一瞪眼,玄气爆散,硬生生轰在他的身上。

    明明这女人已被封了气机,中了媚毒,没有想到她竟然还能用出玄术,子晕傲惨吼一声。嫦夫人所用玄火极是了得,又是如此近的距离,竟将他好不容易练成的身体,一瞬间轰去大半。

    半截身体倒在地上,子晕傲又惊又怒,为了练成这个身体,他从那些被他害死的女人元jīng中,不断汲取生机,又吞噬她们身上最嫩的胸脯,当作重生的血肉,好不容易于今夜恢复身体,却一时大意,被这女人一击毁去。

    只是,这个女人明明已被南明娇暗算得手,身受重伤,又被四柄月火刀封住四处大穴,闭了气机,为什么还能出手?他一时竟是想不明白。

    蚀魂被迫从已是损坏的身体脱出,子晕傲变回黑影,绯徊游走。

    嫦夫人一击出手,又栽在那里,不断喘着气。虽然如此,子晕傲一时间,竟是不敢上前,他心知,在南明娇四刀封穴之下,这个女人绝无法靠着自己恢复伤势,所以暗处必是有人助她。

    他发出yīnyīn冷笑,作势yù扑,暗地里急急掠出一人:“嫦姐姐,我们走。”搂着嫦夫人,往谷外掠去。

    原来是这小子?子晕傲抓狂。

    来的是上次与嫦夫人合作,将他重创的那个少年,那少年jīng通咒术,难怪能趁着他与南明娇欢爱之时,悄无声息的治愈嫦夫人的伤势。

    虽然如此,子晕傲却也放下心来,嫦夫人被奄明娇暗算,伤得极重,纵然被咒术治愈,也不可能一下子完全恢复,这少年年纪不大,咒术虽然厉害,但想来本事也是有限,只敢救了嫦夫人匆匆逃走。

    子晕傲娄出怪笑,黑影沿着地面,急速追去。

    暗中为嫦夫人治疗伤势,使她能够突施暗算,一击毁掉子晕傲新生未久的身体,再强行将她救走的,自然便是刘桑。

    正如子晕傲所想,他不敢被南明娇和子晕傲发现,只能趁着他们光着身子做那种事时,从远处无声无息的治愈嫦夫人,自然不可能一下子将她治好。

    于是他抢了嫦夫人就逃。

    嫦夫人被他抱在怀中,面若桃huā,她艰难的将身上的四柄月火刀一一拔出两人皮肤的摩擦,不断催动着她的**。刘桑的咒术虽然贯通了她的经脉,治好了她的部分伤势,却未能解开她身上的媚毒,星珠像火一般滚汤,

    胸脯不停的起伏,整个人都虚脱无力。

    她喘着气:“你、你把我扔下,自己逃吧”义弟不是子晕傲的对手,飞掠的速度也比不上子晕傲的蚀魂,这般下去”只是陪她一起送死。

    刘桑蓦一转身,朝蚀魂厉喝道:“你不要过来。”

    蚀魂顿在那里,发出充满杀意的森森怪笑。

    刘桑将嫦夫人放下,双目怒瞪:“你要敢过来,我、我就跟你拼了。”

    嫦夫人身体发软,意识迷乱,只能掩着他的双腿”虚弱的坐在草地上。

    看穿这少年的sè厉内荏,子晕傲缓缓逼近。

    少年惨然笑道:“嫦姐姐,对不起,我既然救不了你”至少也要帮你最后一次,不让你的身体被这恶人玷污。”挚出一柄小刀,划向嫦夫人咽喉。

    子晕傲怒道:“休想。”闪电般袭了过去,这个女人接二连三的伤他,怎么能让她死得这么简单?无论如何,他都要留下这个女人,让她接下来的这一辈子”都只能供他凌辱玩乐。

    蚀魂急掠而上,眼看着就耍杀了少年,摧残女子。

    少年突然喝出“修、绝、”二字,草地上,蓦的出现一个荧光闪动的圆,子晕傲的蚀魂刚好落在这圆阵里。

    他大吃一惊,脱身yù走,少年已是双手扭动,催动五气,与他提前画在地上的五行圆阵、此时此刻的时辰方位形成三重作用,将蚀魂,全数困住。

    yīn阳家的咒阵,讲的是“叁伍以变,错综其数”这叁伍”乃是五行、五式、五类。

    五行者,金木水火土。

    五式者”天文、历谱、著龟、杂占、形法。

    五类者,又分作五化、五sè、五声、五气、五动等等。

    叁伍以变,错综其数,通其变,遂定天下之文,极其数,遂定天下之象。

    这咒阵,乃是刘桑专为对付子晕傲的蚀魂所用,自那次,他与嫦夫人、屈汩罗三人联手,都未能诛杀子晕傲,反被子晕傲折回头去,害死被他们保护的牡丹姑娘,刘桑便一直都在考虑着,该如何杀他。

    以子晕傲那神出鬼没的蚀魂,纵然刘桑完全激活魔神之力,只怕也难以将他彻底除掉,毕竟这凶徒,可是曾从双月华明珠、“仙棋”单天琪、“火皇”姜狂南手中接二连三的逃脱,上次追杀子晕傲,嫦夫人那般凶猛的一招轰去,都未能将他杀死。

    嫦夫人绝对是接近大宗师级的高手,刘桑自付,除非像与尤幽虚战斗时一般,彻底激活第四魂,否则自己绝无法用出那般强大的招数,换句话说,嫦夫人做不到的事,纵然激活第四魂,单靠玄术又或武学,他也一样不可能做到。

    但是咒法不同,yīn阳家的咒法,对付魂魄之类的东西,要比寻常功法有效得多。

    所以,他刚才己是提前在这里画好五行之阵,接下来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利用子晕傲的狂妄,将其诱入阵中。

    毕竟这凶徒虽然狂妄,却也敏感,一旦见势不妙,立时便会逍走,若是让这凶徒再次逃走,只怕再也难以将他找出,不但如此,反要提心吊胆的,担心这凶徒反过来报复。

    子晕傲发现自己中计,在咒阵中不断挣扎,他的蚀魂本是有影无形,按理说,什么样的牢笼也无法将他困住,偏偏不知怎的,这圆阵就像是无形的罩子,硬生生将他困在阵中。

    刘桑早已注意到,这凶徒的蚀魂有壁虎般的断尾之策,哪怕是被他逃出一丝蚀魂,都能就此脱出。

    所以他不让子晕傲有一点机会。

    双手一旋,旋出一个完整的圆,内中四气交错涌动,轰入阵中,蚀魂发出惨吼,爆出道道艳红与浊白。

    刘桑此刻所用,正是他专为对付这**而创,直袭人体jīng血的神秘咒术,他以黄老之术,暗中动用第四魂,咒术施出,极是强大。

    蚀魂在阵中不断挣扎,子晕傲恐惧到了极点,即便是当年面对“火皇”姜狂南时,他也不曾这般害怕,皆因那个时候,姜狂南并未想到他有蚀魂**,而这少年显然已将他看通看透,这直接攻击他jīng血的咒术,无形无象,却是防无可防,恰恰是用来对付他的最强手段。

    蚀魂不断炸开,子晕傲心知这般下去,自己必死无疑,被迫撕裂蚀魂,半截蚀魂缩在那里,半截蚀魂化作红sè光屏罩在前方,此为他蚀魂,

    **中,以牺牲jīng血为自保手段的“青囊**”无形的咒术轰在光屏上,竟然透不进去。

    刘桑没有想到这凶徒还有这种手段,但他全然不惧,他的咒术不断攻击,那红sè光屏慢慢衰减,只要持续下去,子晕傲的蚀魂终会耗尽,直至将他所有jīng血全都灭掉,看他还如何死而再生。

    刘桑猛提一口气,加强咒术威力。

    腰上却蓦的一紧,一只手摸上了他的小腹。

第257章 阴阳合生:控魂烙印!

    刘桑暗道不妙,赶紧低头,嫦夫人竟是衣裳尽解,露出雪白胸脯,那美丽的容颜充满了对情yù的饥渴,明媚的眼睛尽是哀求,她用那保养得近乎完美的肌肤摩擦着他的腿,一只手竟是解开他的裤头,就这般摸了进去。

    南明娇喂给她的合欢水,乃是按着当年九大魔神中“yīn阳魔神”祝羽传下来的神秘配方所练,嫦夫人本就受伤,难以用玄术自制,又一直贴着刘桑的男xìng身体,终于迷失本xìng,脑中只剩下对男女之事的渴望。

    刘桑心道糟糕糟糕,这种关键时刻,竟然被嫦姐姐打扰。那咒阵必须配合他不断施出的五气才能流转,咒术一旦中断,子晕傲就会逃出,然而嫦夫人在他脚下sè诱着他,竟是让他难以自持。

    腹下最敏感的部位突然一紧,竟是已被握住,刘桑几乎是紧咬牙关,才没有让咒术中断,虽然如此,随着嫦夫人在他身上的各种胡闹,咒术的效力仍是开始减弱,咒阵流转的速度逐渐减慢。

    子晕傲也注意到了这般状况,发出yín秽而怪异的冷笑,yīn阳家的咒术对jīng神控制的要求极高,这少年咒术用得再好,终究也只是一个男人,在这种诱惑下,看他能够支持多久?

    刘桑不敢去看嫦夫人,只是死死注视着咒阵里的yīn影,把自己的身体想象成一根木头,任由嫦夫人摆弄,那被抚摸的柔软触感,只不过是秋天吹过的风。那莫名其妙的振动,定是有蝴蝶飞上了枝头,那湿湿润润的感觉,想来只是、只是……喂喂,嫦姐姐,你不要这个样子……

    这般下去,肯定是要完蛋了。刘桑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一声狂吼,五声催动五气、五气催动五化。竟是将第四魂提升至黄老之术所能控制的极限,咒术疯狂的轰了过去,一举击破子晕傲青囊**所形成的红sè光屏。接连轰中它的蚀魂。

    子晕傲没有想到他在这种时候,还能威力倍增,惨叫连连。

    本是想用细火慢煎的方式,将子晕傲最稳妥的解决掉,就像是小火炖骨,让子晕傲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但是现在,持久战显然是不成了,刘桑只好以最粗暴最强力的方式,不断轰杀子晕傲。

    惨白与殷红的浊体疯狂爆出。又被咒术连续轰炸,内中发出子晕傲绝望的吼声。

    刘桑计算着,差不多已是将这凶徒的jīng血轰得连渣都不剩了吧?虽然如此,终究还是无法放心,只是继续施展咒术。偏偏这个时候,嫦夫人已是爬树一般爬到他的身上,两只秀美的长腿紧夹着他的腰,敏感的部位已是触在了一起。

    刘桑滞了一滞,无法再施咒印,就这么一个瞬间。yīn风怒起,有什么东西闯入了他的体内,灵魂深处传来充满杀戮与愤恨的吼叫。

    这是什么?

    他分明感到,有什么东西在侵占他的身体,撕扯着他的灵魂。

    与此同时,又有某种不可知的能量,冲击着他的血肉,他的每一粒细胞都像是在互相摩擦,摩擦出无法抑制的热度,那火一般的感觉,充斥着他的全身。

    他自然不知道,他的咒阵确实已经彻彻底底的毁了子晕傲的蚀魂,然而,子晕傲修的乃是yīn阳魔神传下来的合生秘术,乃是以自身为蛊,修炼混黄之气。

    蚀魂被毁,子晕傲恨之入骨,竟是凭着死前的怨气,将其魂魄与jīng修出的yīn阳混黄之气合在一起,闯入刘桑的身体,意yù夺取他的jīng元。

    所谓物无yīn阳,违天背元,牝鸡自卵,其雏不全。子晕傲试图用他的魂魄控制住刘桑的身体,强行与嫦夫人结合,当yīnjīng与阳jīng碰撞的那一瞬间,往往会爆发出最原始最本能的“生”,而他以往便是靠着夺取这样的生机,修炼功法,治疗伤势。

    子晕傲专修蚀魂,他的魂魄自然强大无比,眼看着就要将刘桑的三魂七魂撕扯贻尽。

    但是突然间,他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这个少年,居然还有第四魂、第八魄。

    而这第四魂,竟是强大得不可思议。

    魂是命,魄是识,子晕傲想要杀死这少年的命魂,夺取他的身体,却没有想到少年的第四魂乃是由上古魔神的元神炼成,哪里是他撕得碎的?

    第四魂受到攻击,立时本能的就发动魔神之力,吸收掉闯入体内的怨气,反过来,撕扯掉外来的魂魄。

    无声无息,却是触动天地的悲呜传来,子晕傲的魂魄无法抵挡那般强大的力量,终于被撕了个粉碎,真正的魂飞魄散。

    秋风吹拂着满地的野草,天上星辰点点,明月散出青潆潆的月光。

    原野上,刘桑顿在那里,已是浑身**的嫦夫人八爪鱼般挂在他的身上,不断的挑逗着他。

    虽然杀了子晕傲,但体内那火一般的yù望,不但没有消除,反而越来越强烈。

    少年艰难的,想要推开嫦夫人,嘴唇却已被她吻上。

    无可自制,无法自制,少年倒下去,压着紧紧贴他身上的美艳女子,那一团团的火焰,慢慢的,融入那水一般的温柔……

    涂山山腰,紫苑内。

    夏萦尘清清冷冷的坐在那里,抬头看着夜空中的星与月。

    子时很快就要到了,夫君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看来小凰和黛玉、宝钗她们并没有找到他。

    他到底去了哪里?

    看着案上的请柬,她静静的坐在那里,以玉女玄经驱除心中所有杂念。

    慢慢的立了起来,她的嘴角,溢着一丝冷笑。

    不管这一切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yīn谋诡计。

    她都已不再害怕……

    疯狂的夜晚。疯狂的原野。

    刘桑也不知道自己疯狂了多少次,仿佛怎么也不会够一般。

    直至虚脱无力,他躺在草地上,喘着粗气。

    嫦夫人趴在他的身上,神情是愉悦的,满足的。

    刘桑却有些心虚,她现在显然还没有清醒过来。等她清醒过来会怎么样?恼羞成怒的杀了他?

    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本想用咒术强行压制嫦夫人的媚毒,令她先睡过去,却没有想到自己也像是被人下了媚药一般。竟是那般的失控。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急闪而过……“yīn阳混黄之气”!

    紧接着却又惊讶的想:“yīn阳混黄之气?那是什么?”

    他也不知道自己脑海中怎会冒出这几个字来。

    嫦夫人在他身上,慢慢的睁开眼睛,刘桑身体的某个东西。依旧存留在她的体内。

    刘桑无奈,事到如此,也只好硬着头皮,等待她的制裁,虽然总的来说,全都是子晕傲那yín魔的错,不是他想变成这个样子的,但不管怎么讲,自己总是夺走了她的贞节,而嫦夫人怎么看都是那种。甚至比娘子还要保守的女人,羞怒之下,什么都做得出来吧?

    小心看去,见嫦夫人慢慢的抬起身子,注视着他。

    月sè清冷。洒落在她玉脂般的肌肤上,散出令人窒息的柔光,岁数明明已是不小,皮肤却还有这般柔美的光泽,实在是很不容易。

    她的腰很细,骨盆和胸骨较大。再加上双腿的修长,形成凸凹有致的腰身,用手搂着,柔腻得几若无骨。她的胸脯丰而不满,双房乃是最为完美的圆,却不够突,不但不够突,甚至可以说,就像是两片煎得圆圆的荷包蛋,形状虽然好看,那两粒葡萄般的大豆儿亦是美妙,但作为一个女人来说,显然不足以自豪。

    刘桑有些恶意的想,同样作为一个衣着保守,纵然是在最险恶的地方,也要展现自己端庄娴静的一面的传统女xìng,嫦夫人喜穿褙裙,而不是像娘子那般爱穿深衣,大概是因为相对于绕襟深衣的“被体深邃”,穿上对襟的褙裙,至少可以让人知道,她还是有那么一点凸的……

    嫦夫人的发髻已是凌乱,看着身下少年的眼眸,带着无由的困惑,又低下头来,往两人密合的部位看了一眼。

    刘桑小小声的道:“嫦姐姐……”不是我的错啊不是我的错。

    嫦夫人缓缓伏下身来。

    刘桑心想看来是要完蛋了。

    嫦夫人却已捧着他的脸,温柔的吻住了他的唇。

    刘桑睁大眼睛……她居然不发火?就算知道事出无奈,但按理说,怎么也会羞气一下吧?难道她原本就是个内sāo的女子,心里对这种事早就期待好久了?

    心中蓦的闪过一个念头,他将嫦夫人推开一些,看着她温柔的神情,小心的唤道:“嫦姐姐?”

    嫦夫人痴痴的看着他:“什么事?主人!”

    呃……主人?

    刘桑立时反应过来……控魂术?

    喂喂,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嫦夫人会把他当作主人,显然是因为混入合欢水里的控魂蛊的作用。子晕傲之所以不杀她,显然也是对这种控魂术极有信心,知道只要控魂成功,嫦夫人再也无法逃出他的手心。

    看着她那痴痴的,极是迷恋的目光,刘桑竟是生出一种带着罪恶的幸福感,忍不住伸出手,按住她虽不丰满却是柔软的双房,轻轻的搓动着。嫦夫人扭着身子,yù迎还拒,竟还发出梦呓般的呻吟。

    刘桑心想,这样子似乎也不错,至少不用担心她清醒过来,被她追杀。只是这种想法一闪而过,却又对自己不满起来,这样子算是什么?人渣?败类?使用这种手段来控制一个女人,这也实在太无耻下流了。

    但是要如何帮她恢复过来?

    念头方一生起,心中便闪过一道道以前不曾有过的知识,令他极是惊讶。

    但是很快,他就弄清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他与子晕傲斗法的最后,子晕傲蚀魂尽毁。竟是侵入他的身体,想要杀死他的命魂,夺取他的jīng元。子晕傲想得虽好,却没有想到刘桑的魂魄远比他强大的多,反过来被刘桑的第四魂毁了他的命魂。

    子晕傲命魂虽然被毁,但识魄里的一些东西,却被刘桑的第八魂吸收了去。

    魂是命。魄是识,识魄里承载着每一个人所学到的各种知识和记忆,被刘桑夺取的。恰恰是有关于传承自九大魔神中yīn阳魔神的“yīn阳合生秘术”的那一部份。

    而他刚才之所以无法控制自己的兽yù,也是因为吸收了子晕傲苦修多年的yīn阳混黄之气,子晕傲以他自身为蛊鼎。修练yīn阳合生术,这yīn阳混黄之气便是他的主要成果。也正是因为yīn阳混黄之气本身的特xìng,所以子晕傲总是无法控制他自己,再加上他的暴虐本xìng,自是四处祸害女子。

    子晕傲的yīn阳混黄之气,与他垂死的怨气融在一起,跟随他的魂魄一同闯入刘桑体内,但刘桑的第四魂传承自九大魔神中的魔神洪濛,最擅长的就是吸收怨气,子晕傲的怨气被吸收殆尽。连他苦修多年的yīn阳混黄之气都被刘桑的魔丹吞噬。

    物无yīn阳,违天背元。刘桑突然接收掉象征生命本能的yīn阳混黄之气,jīng元受到冲击,再加上嫦夫人对他的挑逗,自然是无法再控制自己。疯狂的将嫦夫人推倒,而当他的阳jīng进入嫦夫人体内的那一瞬间,嫦夫人被强行喂下的控魂蛊也被催动,在她的灵魂深处刻下印记,自然而然的,刘桑就成了她的“主人”。

    这种印记。乃是深深烙印在心灵深处,一时间是无法抹去的。虽然如此,刘桑既已夺取了有关“yīn阳合生秘术”的知识,又jīng通咒术,两相结合,意识到虽然无法直接抹掉嫦夫人心灵上的控魂烙印,却可以暂时压制。

    于是双手结印,无形的气流慢慢涌入她的体内。

    嫦夫人却是在他的身上上下起伏,合欢水残存的效用再加上对“主人”的爱恋,让她想要更多。

    强忍着身为男人的冲动,刘桑继续施咒,同时口吐咒言,喝了一声“破”。

    嫦夫人依旧起落着,双眸却在这过程中慢慢变得明晰,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整个人都僵在那里。两个人依旧**,少年的坚硬还存留在她的体内,虽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一时间,却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让她整个人都在发楞。

    刘桑道:“嫦姐姐?”

    嫦夫人低头看他,蓦的掩住双rǔ,一张脸由白到粉,由粉到红:“你、你……”蓦一伸手,就要去甩他耳光。

    刘桑喝道:“停。”

    嫦夫人立时顿在那里。

    刘桑心知,只要控魂烙印仍然在她体内,就不要担心她真的杀了自己。他赶紧把当前的状况解释清楚,嫦夫人适才虽被合欢水弄得神迷意乱,记忆却未失去,很快就弄清了一切,虽然不想变成这个样子,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要怪似乎也只能怪自己太过大意,竟会中了子晕傲和南明娇的圈套,而这少年虽然夺了她的贞节,却也反过来救了她,现在这种局面,却又比落在子晕傲手中好上许多。

    赶紧从少年身上下来,找着自己的衣裳。

    月sè依旧迷醉,两个人穿好衣服,相对而坐。

    嫦夫人看着少年,这一瞬间,连刚才与他一次次的疯狂都想了起来。

    自己都这般大的人了,想不到今时今rì,竟会**给一个都可以当她儿子的少年,而且居然还是自己主动,回想刚才的yín贱,她的脸一阵阵的发烫。

    她轻声问:“子晕傲真的已经死了?”

    刘桑却也没什么力气,用咒术击杀子晕傲时,他已将第四魂激活到黄老之术所能控制下的极致,接下来又没有好好休息,力气全都花在嫦夫人身上去了,现在负作用反噬,魔丹沉寂,全身酸痛。

    动了动胳膊,他道:“这一次绝无问题,别说蚀魂,他的魂魄都已经碎散,根本没有复生的可能。”

    虽然经历了这般丢人的过程,但终于成功杀死子晕傲,还是让嫦夫人感到一丝宽慰。只是,更大的问题还在这里,心灵上的控魂烙印若是无法解除,她将不可避免的变成这少年的女奴,这却也是令人难以接受的事。

    刘桑低声道:“姐姐只管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解除控魂烙印的。”

    腹下依旧肿痛,嫦夫人脸上晕红不减,却又不放心的看他一眼:“你真的愿意那样做?”这人但有一点自私的念头,就不会帮她,她自忖虽已不再年轻,却也算得美貌,虽未修到大宗师那般境界,也却超过一般高手,有她这样一个女奴伴在身边,他怎么可能会不意动?

    刘桑愠道:“嫦姐姐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看着他那虚弱无力的样子,嫦夫人心中涌起一丝歉意,忖道:“说的也是,他若有私心,刚才就没必要用咒术替我压制控魂烙印。”又想着:“其实他本xìng不坏,此次若不是他及时赶到,我只怕比死更惨。虽然**于他,却也怪不得他,只可惜他似乎已娶了妻子,否则就这般嫁给他,也没有什么不好。”

    与一个不是自己丈夫的少年,如此疯狂的做了那种事情,对嫦夫人来说,这种事实在是难以接受。然而事已至此,再怎么抱怨亦是无用,若是这少年够狠一些,自己只怕还得一辈子做他xìng奴,现在,这少年既有助她解除控魂烙印的心,总算人还不坏,且咒术了得,对付子晕傲时,又才智兼备,乃是有勇有谋的人,若是就此嫁给他,似乎也是一个好的选择。

    只是这少年既有妻室,嫦夫人却也无法接受给人做妾的事实。

    秋风刮过,夜至深沉。嫦夫人心中微动,见刘桑已是虚脱,轻轻的探了过去,将他搂在怀中。

    刘桑低声道:“嫦姐姐,敌人太强,你不要管我,自己逃走吧。”

    嫦夫人愠道:“我怎是那样的人?”娇躯一纵,搂着刘桑飞天而起。

    三道艳红的刀光从他们下方破土而出,锋锐无比,杀意凛然……

    ……

第258章 阴阳合生:烛月天龙!

    三道刀光从下方直追而来,每一道都带出凌厉的红sè气劲,艳红如血,冰冷如雪。

    嫦夫人带着刘桑纵上夜空,开始下落。这三道刀光却是其势不停,眼看着就要将他们击中。

    嫦夫人蓦一挥袖,聚玄金之气,连铸七道金盾。

    锵锵锵锵锵锵,连着六响,三支飞刀连破六道金盾,才被第七道挡住,阻在那里。

    嫦夫人搂着刘桑,飘然而下,落在一处枝头。

    随着一声娇笑,南明娇纵着一团焰光,落在他们面前。

    刘桑心中暗凛,他体内的魔丹已经沉寂,暂时无法使用,整个人也处在过度使用第四魂的负作用中,根本无法战斗。而嫦夫人虽然了得,但前番被南明娇偷袭得手,身受重伤,又因为合欢水的作用,不但没有时间疗伤,反不断与他苟合,体内伤势没有加重已是不错。

    “月火蚀地刀”南明娇却是名震天下的七位大宗师之一、“火皇”姜狂南身边的著名女将,其一身修为,已接近大宗师之境,而她现在显然是要杀人灭口,一旦她勾结子晕傲的事泄露出去,单是“火皇”姜狂南、大齐明皇姜玉就已容不得她。

    南明娇笑道:“嫦姐姐果然了得,这样都被你躲过。”

    嫦夫人冷冷的道:“不及你的无耻。”

    明明岁数不小,却是千娇百媚,南明娇曼妙的扭动腰身,双手伸至左侧。蛇一般的往上转去,转出半个圈,随着她的动作,夜空中层层叠叠的,出现三千六百支月火刀,密密麻麻,有若蜂群。yīn火隐现,刀身锵然。

    三千六百支月火刀散出的yīn火,合成一条若隐若现的烛龙。

    南明娇掩口笑道:“小妹这招‘烛月天龙杀’。自得火皇指点,创招以来,还未对人用过。今rì幸有机会,遇到嫦姐姐这等强敌,正好请嫦姐姐指教,就不知嫦姐姐和你的小情郎,是否能够躲过?小妹虽想手下留情,但飞刀无眼,若是一不小心伤到嫦姐姐和你的小情郎,还请勿怪。”

    嫦夫人心中暗恨,这女人明知道她身受重伤,却还要口蜜腹剑一番。

    刘桑亦是想着。这女人果然狠辣,她早已看出嫦姐姐心慈手软,明确表示要将他一起攻击进去,迫使本就身受重伤的嫦夫人不得不分出更多的jīng力来保护他。而嫦夫人原本就是那种绝不愿牵累无辜的善良之人,且不说两人已是有了这种暧昧关系。哪怕他只是一个路人,她也会将他保护在内,要她弃他不顾,只怕是不可能的。

    嫦夫人将刘桑护在身后,看着南明娇,冰冷冷的道:“也罢。就让我看看,你的蚀地月火刀到底有多厉害。”

    南明娇妖娆笑道:“姐姐看招!”

    锵声齐鸣,发出龙啸般的声响。三千六百支飞刀及其散出的月火,在夜空中舞出华美的龙影,呼啸般冲向嫦夫人及其身后的少年。一眼看去,仿佛连天地都为之颤动,星月为之失sè。

    刘桑暗自心惊,单是这一击,便已可想见南明娇的可怕,这招“烛月天龙杀”的威力,实己达到了一个人自身功法所能达到的极致,抛开大宗师与天地交感、借天地之力为己用的境界不谈,若是只依靠人体自身功法,就算是一位大宗师发出的杀招,想来也不过如此。

    可以说,虽然还没有修到大宗师之境界,但就其功法来说,南明娇实己无限接近大宗师之实力,其功法修为,远在炫雨梅花又或是娘子之上。难怪能与“rì火侵天剑”北野树,并称火皇座下两大高手。

    幢幢的刀影,呼啸的烛龙,在这般强大的杀气之下,人体之渺小,简直有若浩月下的虫蚁。

    嫦夫人却是全然不惧,右手蓦的一挥,万千飞蝶飞出,聚成圆圆的月。

    天上是一轮月,她的身前亦是一轮月,两月争辉,竟是难以分出谁明谁暗。

    三千六百支飞刀,击入那圆圆的皓月,碰撞出无数璀璨的、唯美的火花,就像众多烟火聚在一起被人点燃,喷出星光万千的火树银花,绚丽得让人瞠目,jīng彩得让人结舌。

    有若是琉璃碎裂般的声响不断传来,三千六百支飞刀击在万千彩蝶聚成的明月上,竟是崩裂成尘埃般的金sè粉末,如细雨般纷纷洒落。

    烛龙散去,圆月消失。

    南明娇动容道:“姐姐所用,到底是什么功法?小妹以前从来不曾见过。”

    刘桑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她的震撼,嫦夫人所用这套神秘功法,实在太过神奇,他曾亲眼看到她用这一招,聚出烈rì一般的强大火球,毁去了近半森林,纵连子晕傲的蚀魂都为此受到重创,而现在,嫦夫人以同样的功法,化出的竟是月亮般的金气,将南明娇三千六百支月火刀毁得一支不剩。

    可金可火,变化无常,却又都强大无匹,就算是小姨子五行交错的五彩灵巫顺逆法,与之相比,也像是大巫之下的小巫,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看着南明娇那惊讶的神态,嫦夫人淡淡的道:“五彩星兰蝶舞法。”

    在嫦夫人说话的时候,刘桑清楚的看到,她身后溢出的血水。五彩星兰蝶舞法虽然神奇,但以她此刻的伤势,想要以之对抗南明娇的“烛月天龙杀”,还是太过吃力,单是这一击,嫦夫人已是伤上加伤。

    南明娇自也看出嫦夫人表面镇定,其实早已重伤,冷笑一声,娇躯如柳条一般舞动,更多的月火刀疾冲而去。

    嫦夫人紧咬牙关,身边星兰闪现,将她与刘桑一同护住。每一朵星兰与月火刀相撞,都会发出琉璃般的脆响。溅出jīng光,然后一同陨落。夜sè间闪动着点点金光,如易变的星辰,如易冷的烟花。

    刘桑心知这样下去,他与嫦夫人都会死在这里,看着嫦夫人背上溢出的血水,这里便是她被南明娇暗算的位置。涌起心疼的感觉,他试图催动魔丹,却是毫无作用。无奈之下,他只能强提jīng神,从自身jīng元里导出jīng气。双手结出咒印,无形的气流缓缓流入嫦夫人体内,为她治疗伤势。

    有他在背后默默的支持,嫦夫人却也只是好过了些许,她不断催动功法,星兰乍现,蝶舞纷飞,勉力挡着南明娇的月火刀。

    蓦的,一股强大劲气从南明娇掌中脱出,冲入地底。{.绕着弯子,冲出地面,轰向嫦夫人身后的刘桑……此为她成名秘技“蚀地掌”。

    她突然切换功法,只袭击嫦夫人所保护之人,就是要让嫦夫人措手不及。

    果然。本就受伤的嫦夫人,只能强行拔身而起,同时在身下聚集玄气,随着“嘭”的一响,劲气爆散,两人同时抛飞。坠在地上。

    刘桑被保护着,多少好上一些,从背后扶起嫦夫人。嫦夫人香汗淋漓,苦不堪言。

    南明娇娇笑一声,天空中一圈又一圈的,现出众多的月火刀,yù给他们最后一击。

    嫦夫人手突然一放,一团金光直袭南明娇面门。

    南明娇没有想到她在这种处境下,竟然还能用出如此迅捷的杀招,暗自一惊,往后急退,那金光却是如影随形。

    三寸金霞法?南明娇脸sè微变,这分明就是已经被子晕傲害死的抱犊山金霞夫人的成名绝技。

    三寸金霞法,金霞破rì,隔空杀人!南明娇亦不敢大意,挚出一柄短刃,接连劈出三刀,一刀比一刀凌厉,随着三声轻响,破掉了面前的金光。

    再一看去,前方已是一片空旷,嫦夫人与那少年竟然失了踪影。

    南明娇嘴角溢出冷笑,他们逃不了的……

    刘桑与嫦夫人互相扶持,奔逃在山岭之间。

    他们当然也知道,他们很难逃出南明娇的毒手。刚才之所以能够暂时逃脱,不过是因为刘桑发现,就算他强行靠着自身jīng元,以咒术为嫦夫人治愈,但相对于嫦夫人与南明娇的实力,这点jīng气实在太弱,嫦夫人在与南明娇的对抗中,不断受伤,这点治愈就像是杯水车薪。

    于是他干脆改变咒法,以辅助xìng咒术为嫦夫人强振jīng神,嫦夫人趁机偷袭南明娇,南明娇没有想到她竟然会用出金霞夫人的绝学,被她阻了片刻,让他们有机会强行脱出。

    但这种方式,显然只是饮鸩止渴,以南明娇的手段,很快就会找上他们。

    逃至一处密林,嫦夫人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刘桑亦是虚脱,全身痛至极点,连骨头都要散架一般,搂着嫦夫人,在地上滚了几滚。

    周围幽幽暗暗,刘桑低声道:“嫦姐姐……”

    嫦夫人摇摇晃晃的站起,意识迷糊:“主人请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主人。”

    刘桑一阵头疼,心里知道这是控魂烙印再次发作,他刚才只是以咒术强行压制住她灵魂深处的烙印,原本就无法持久。

    当然,这不是当前最重要的事情,他们是主人与xìng奴也好,是义姐和义弟也好,等他们变成两具尸体的时候,这两者也就没有什么区别。

    到底要怎样才能不死?刘桑暗恨自己,在这种关键时刻什么也无法做到,虽然心中早已知道,单纯依靠魔丹和第四魂,早晚会有这样的局面出现,却没有想到出现得这么快。

    在心中快速动念,他咬了咬牙……没有办法了。

    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硬给自己灌了下去,火一般的yù望在体内快速涌起,催动着他的阳jīng,他满眼通红,受伤的野兽一般站了起来,突然将嫦夫人推倒。嫦夫人被迫趴在他的身前,刘桑也不管那么多了,掀起她的裙裳,撕破她的袄裤,从后头狠狠的进入。

    他给自己喂下的,是翠儿送给他的媚药。

    “主人……主人……”嫦夫人四肢撑地,娇喘着。没有任何的抗拒,虽然身处在最危险的处境,但只要主人喜欢就好。

    花开花谢,峰颤臀摇,本是肃杀的秋夜,竟弥漫着绵绵的chūn意。

    青火一闪,南明娇飘了过来。看到他们所做的事,娇笑道:“这种时候,两位还有这番雅兴。人家说**一刻值千金,我就成全你们,让你们在这良辰美景之下。做一对同命鸳鸯。”

    将手一召,幢幢刀影,浪一般卷去。

    眼看着两人就要死在那里,嫦夫人蓦的直起了腰,**依旧紧贴着身后的少年,眼睛却突然一瞪,万千星蝶无由而现,滚滚成形,疾轰而去,不但吞噬掉所有的月火刀。更是势不可挡的卷向南明娇。

    这是怎么回事?南明娇花容失sè。

    这原本是不可能的,以嫦夫人此刻的伤势,根本没有理由用出如此强劲的玄气。

    南明娇爆出炎劲,强行抵挡,心里想着。这多半只是某种以xìng命换取一时能量的奇门功法,就算她现在逞强,很快也会自己倒下。

    谁知嫦夫人不但没有倒下,玄气反而越来越劲爆。

    看着那少年在她身后不断的动作,南明娇心中一惊,那难道会是……yīn阳合生秘术?

    本是只有子晕傲才会的yīn阳合生秘术。竟被这少年学了去?

    物无yīn阳,违天背元;牝鸡自卵,其雏不全!yīn阳合生秘术,传承自yīn阳魔神祝羽,yīn阳结合,乃是生命的本源,此术就是将阳jīng与yīnjīng互相碰撞爆发出来的生机借为己用,虽是邪道,却也暗合天道。

    星蝶化作火球,击破南明娇的气罩,滚滚的冲了过去。

    南明娇一声惨叫,化作一道焰光纵往林外。

    知道她也已身受重伤,刘桑身子一摇,倒了下去。

    他原本就是魔丹沉寂,全身虚脱,不过是靠着狐族媚药强行激发自身阳jīng,此刻心神一松,哪里还能支撑得住?

    嫦夫人身子一转,将他搂在怀中。

    刘桑虚弱的道:“嫦姐姐,抱歉,我刚才……”

    “嗯,”嫦夫人抱住他,低声道,“你做得很好。”虽然对yīn阳合欢秘术不太了解,但她多年jīng修,学识渊博,大体上亦能明白是怎么回事。

    刚才那一刻,刘桑竟是以霸道的媚药强行催发他的jīng元,通过yīn阳合生秘术,以阳补yīn,在极短的时间内,快速治疗她的伤势。就像子晕傲在jiānyín那些女子时,可以治疗他自身伤势一般,刘桑只是反过来做。

    但他本已虚脱无力,靠着媚药催动jīng元,对他自身的损害自然不用多说,不jīng尽而亡已是幸运。

    刘桑道:“嫦姐姐,你的伤怎样?”

    嫦夫人道:“好了许多。”虽然有他相助,但她先被南明娇暗算,又在刚才的战斗中伤上加伤,想要一下子完全恢复是不可能的。好在刚才那一击,南明娇同样也是身受重伤,绝不敢再回头。

    刘桑扶着她,艰难起身:“我们去追。”

    嫦夫人错愕:“可是……”

    “绝不能让她就这样回到涂山,”刘桑咬牙道,“她一回到涂山,必定要给我们栽上各种罪行,直接出动狂火斗士来杀我们,还不给我们解释的机会。我们必须先她一步,至少要跟她同时赶回云笈七夜,当众揭发她勾结子晕傲的罪行,让她无法杀人灭口。只要有解释的机会,我们就有胜算,她可以瞒得住火皇,只是因为火皇从来没有怀疑过她,只要火皇一开始怀疑,真相总能弄清。”

    嫦夫人心知这少年比她聪明许多,听他这么一分析,立时反应过来,南明娇是绝不会让他们在大庭广众下出现的,他们不死,便是她死。虽然,他们其实也没有太多直接证据可以指控南明娇,但只要在云笈七夜那种有众多王公贵族、宗师派主参与的地方当众指控,南明娇就无法杀人灭口,大齐皇室也必定会全力找出真相,所以,他们现在只要回到涂山山脚,当众揭发南明娇,那就是南明娇输了,到那时,生怕火皇查出真相的南明娇,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带罪潜逃。

    赶紧背起刘桑,疾纵而去,掠出森林……

    子时已到,夏萦尘提着雷剑,掠出园子。

    夫君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妹妹早已被她打发着,跟胡翠儿及那些狐女逛夜市去了。

    抬起头来,天空中那轮半圆的月,散出的荧光是那般的寒冷。

    突然想起,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但有事情,便喜欢与夫君一同商量,此刻他不在身边,不知怎的,竟有一种寂寞的感觉。

    夜风拂过,秋意袭人。

    前方忽的行来一人:“夏姐姐。”

    她竟是胡月甜甜。

    夏萦尘顿在那里,沉吟道:“你莫非也受到白神王邀请?”

    胡月甜甜道:“正是,白神王设宴,邀我于子时前往蘅芜楼,姐姐也是?”

    夏萦尘不愿多话,略一点头。

    胡月甜甜道:“我与姐姐一同去吧。”

    二女提气而行,前往紫苑zhōng yāng。

    前方一座华丽楼阁,有着五层十二棱。

    十二棱的楼阁,夏萦尘以前从来不曾见过,也不知它有什么讲究。

    又有风声响起,夏萦尘扭头看去,见有几人纵掠而来,其中四人,竟是恒远求、倪金侠、屈汩罗、以及前夜见过一面的楚云羽。倪金侠与屈汩罗看到她与胡月甜甜,亦是又惊又疑。夏萦尘心中暗道,看来夫君的猜测并没有错,受邀住进紫苑的六人,身上很可能都有那神秘印记。

    ……

第259章 六魂星阵:大禹六丁!

    倪金侠、屈汩罗俱是孤身一人,恒远求身边跟着其父恒天君,楚云羽身后,则是跟着一名大汉和数名侍从,那名大汉身穿战甲,神情肃穆。

    一名锦衣玉带,脸上涂得一层白的男子,从楼中踏出,正是阳梁洲著名巫祝白神王。

    白神王yīnyīn柔柔的立在那里,声音尖细:“几位大驾光临,本王未能远迎,恕罪,恕罪。”虽是礼仪十足,不知为何,听起来却极是刺耳。又道:“不过本王只请了两位姑娘,四位公子,无关之人,还请退下。”

    那披着战甲的汉子怒哼一声,恒天君却是爽朗笑道:“早就听闻,阳梁洲著名术师白神王明断yīn阳,占术无双,今rì终于得见,幸甚幸甚,阁下纵然不想请客,本人不请自来,却也要做一个不速之客。”

    白神王嘴角溢出一丝嘲弄:“恒天君虽有雅兴,只可惜这里不是天君的森罗万象城,由不得天君说了算。”

    披甲战将冷笑道:“此苑虽是太景幽微紫苑,却更是我大齐扬洲,恒天君说了不算,阁下说的便算么?”

    白神王缓缓的道:“北野将军教训的是,本王竟然忘了,这里是扬洲,不是阳梁。”

    夏萦尘扫了披甲战将一眼,心中忖道:“原来此人便是‘rì火侵天剑’北野树,那位楚公子,竟然要让火皇派出座下第一干将前来保护,他的身份,不言而喻。”

    “只可惜。”白神王话锋一转,“扬洲现在虽是大齐所有,但这里却是涂山,有涂山之时,大齐还不知在哪。况且,几位公子小姐既已到了这里,接下来。也就由不得你们作主了。”

    恒天君冷然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神王淡淡道:“尔等来到此间,岂非就是想要弄清那印记有何用处?”

    夏萦尘等一凛,恒天君怒道:“果然是你弄的名堂?”

    白神王发出刺耳的尖厉笑声:“是又如何?你们现在就算知道。也已迟了。”随着他的尖笑,蘅芜楼突然爆开,爆出万千的气象。云涌雾现,水生火起。

    明明知道都是幻象,这一瞬间的异象仍然震慑了所有人的内心。恒天君心知不妥,往他儿子抓去,北野树亦抓向楚云羽,想要将他带走。

    六道光柱爆出。

    这六道光柱,竟是来自夏萦尘、胡月甜甜、屈汩罗、倪金侠、恒远求、楚云羽六人,先是他们胸口的印记泛出光华,再散成圆圆的光柱。

    天旋地转,大地轰然。整个太景幽微紫苑都在变化。

    恒天君、北野树,以及北野树带来的那些侍卫想要救下恒远求与楚云羽,却已经来不及了。

    回过神来,整个紫苑都已消失,他们竟是身处在涂山后山荒凉的山腰处。前山脚下乃是夜市的喧闹,这里却是一片空旷。

    恒天君、北野树面面相觑,以他们的本事,白神王竟能从他们面前如此轻易的将人带走,甚至让整个紫苑消失,实是不可思议。

    大批狂火斗士急赶而来。“rì火侵天剑”北野树喝道:“搜!”

    众将士分散开来,急急寻找线索……

    当胸口的印记泛出光华时,夏萦尘就已经知道不妥。

    虽然想要反抗,但印记爆散成光柱,竟是将她死死罩住,与此同时,有一种惊人的力量带着她不断往下掉。

    她觉得自己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在扭曲,不停的扭曲。

    回过神来,她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玉石台上,头顶是穹形的圆壁,整个空间极大。石台上画着一个六角之阵,六道光柱正好处在六个角上,她与胡月甜甜、屈汩罗、倪金侠、恒远求、楚云羽六人都被困在光柱中。

    玉台周围,是一批身穿白袍的巫祝,对着玉台跳着古怪祝舞。

    屈汩罗、倪金侠等尽皆挣扎,却又与她一般,全身无力。那光柱也不知是何东西,桎梏着他们的灵魂,紧锁着他们的身体。

    屈汩罗发出愤怒的吼声:“白神王?”

    白神王yīnyīn的走到台下:“这是六魂yīn风阵,你们再怎么挣扎也是无用。”

    屈汩罗怒道:“你弄出这么多名堂,到底要做什么?”

    白神王道:“你们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胡月甜甜轻叹一声:“什么地方?”

    白神王道:“禹穴。”

    胡月甜甜道:“禹穴?就是大禹所葬之处?”

    “不错,”白神王用那yīn阳怪气的声音,尖尖的道,“大禹生于涂山,死于涂山,此为涂山地底,深达二十里,你们在这里,谁也救不了你们。”

    几人俱是一惊……地底二十里之深?想想便觉不可思议。

    倪金侠冷哼一声:“你在我们身上种下印记,又以《古符秘录》,将我们骗到涂山,就是要把我们弄到这里来?”

    白神王冷笑道:“不错。”

    夏萦尘暗自一凛,她与刘桑都弄错了,他们本以为,纵然发生什么,也当是在第七夜的云笈奇珍会上,却原来云笈奇珍会,只是将他们诱到这里的诱饵,而《古符秘录》,对他们来说只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屈汩罗冷哼一声:“你到底想做什么?”

    白神王森然道:“只不过……是要借你们的肉身一用。”

    上方的石壁,缓缓浮出六个黑白相间的肉团,肉团内发出鬼哭神嚎般的呜咽,yīn森可怖,怪异莫名。

    ……

    南明娇带伤飞掠。

    本以为可以轻松解决掉已受重伤的嫦夫人和那小子,没想到。竟是自己被嫦夫人击得重伤。

    前方飞来十二名乘着火云的汉子,这些都是狂火斗士,他们所乘火云,乃是以一种有形有质的冷火炼成,虽不能飞得太高,速度却是极快。

    南明娇顿在那里,那十二人落下。其中一人禀道:“将军,涂山太景幽微紫苑发生异变,北野将军请您马上回去。”

    涂山异变?南明娇目光流动。

    太景幽微紫苑里。有她和北野树必须保护的人,只是那人虽然重要,她自己的xìng命更加重要。她早已看穿嫦夫人的真实身份,深知嫦夫人颇有名气,若是让她和那少年在人前指控她勾结子晕傲,火皇必定会联想到十几年前,子晕傲死而复生的疑点,那她真是死定了。

    心中暗恨子晕傲太过无能,如果那个时候,子晕傲直接把嫦夫人睡了,用控魂术控制她,哪里还会有这么多麻烦?

    那十二名狂火斗士见南明娇立在那里。脸sèyīn晴不定,且身上带血,分明受了重伤,不由互相对望。为首之人道:“将军?”

    南明娇咬了咬牙,冷然道:“原来子晕傲不曾复生。今rì那一连串的事件,都是嫦夫人和她身边那少年所做,难怪他们到了哪里,哪里就有命案,我竟信了他们,只以为他们真是在四处追杀子晕傲。我刚才被那恶女人偷袭暗算。不过那恶女人亦已受伤,你们且先随我,前去对付他们。”

    那名战士犹豫道:“但是北野将军……”

    南明娇厉喝道:“若是被他们逃了,又有更多无辜女子被害,你们担得起这个责么?”

    那十二名狂火斗士,对南明娇自然不会生疑,且心中亦痛恨那四处杀害弱女子的凶徒,既有南明女将军作主,也就不再多说。南明娇率着他们,掉头而去,此番,无论如何都要将那两人杀之灭口。

    南明娇掉头而回,同一时间,嫦夫人亦背着刘桑,往南明娇的方向快速接近。

    刘桑心知,南明娇yīn险毒辣,连“火皇”姜狂南都会被她骗过,若是不能一举将她打翻在地,说不定反会为她所害。

    月sè如银,疾风倒卷,就在这时,刘桑心中忽的生出某种感应。

    这种感应,莫非是……

    前方,忽有十几道焰光快速接近,嫦夫人赶紧顿在那里,一眼看到,竟是南明娇带着十二名狂火斗士倒迎而来。嫦夫人心中一惊,狂火斗士乃是“火皇”姜狂南亲手培养出来的战士,内中无一不是高手,她伤势未愈,一下子对付十二人,只怕是不太可能。

    刘桑在她背上,低声道:“嫦姐姐,你放我下来。”

    嫦夫人将他放下,刘桑立在草地上,双腿发抖,实连站都无法站住。击杀子晕傲时被迫动用第四魂和魔丹,子晕傲的魂魄闯入他的体内,虽然被他的第四魂撕碎,但身体的负荷也已到了极限,偏偏在那之后,又受yīn阳混黄之气的影响,与中了合欢水的嫦夫人连连鬼混,也不知将她花开几度,然后再被南明娇追杀,又被迫动用狐族媚药,强行催发jīng元,这一重重的负作用,真是什么样的人都难以承受,他没有直接倒下,就此一睡不醒,已经算是难能可贵。

    南明娇与十二名狂火斗士,挡在他们面前。

    南明娇蛮声喝道:“你二人冒充子晕傲,接连祸害无辜女子,还不束手就擒?”

    嫦夫人又气又怒:“你竟是恶人先告状?”

    南明娇道:“早知你们不敢承认,将他们拿下,但有反抗,即刻诛杀。”她自然不愿与他们说太多的话。

    十二名狂火斗士缓缓逼近。

    刘桑大声道:“南明娇,你如此作恶多端,就不怕天打雷劈么?”

    南明娇嘴角溢着冷笑……天打雷劈?她从来就没有怕过这个。

    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只不过是一个哄骗老百姓的笑话,这世上,好人短命,恶人享尽一世荣华的事多了去了,既然已经作恶,那就要恶得彻底,恶得让天下所有人被她欺骗,都还要把她当作好人,那才是真正的恶。

    “不要与他们多说,”南明娇下令,“杀了他们。”

    十二名狂火斗士齐涌而上。

    刘桑高举双手。朝天怒吼:“老天爷,劈了他们吧!”

    那些狂火斗士心想,这少年已经疯了。

    却听夜空中一声震响,他们心中一惊,赶紧抬头,只见三百多道比夜sè还要漆黑的黑sè剑光,如霹雳一般。分作三重,每重一百零八道,浪cháo一般卷向他们。

    没有想到少年竟然真的召来天谴。这一瞬间,他们觉得他们自己疯了。

    三百二十四道黑sè剑光彼此交错,连空间都划出道道裂口。十二名狂火斗士抵挡,强撑,最终还是被它们劈得肢残体断。

    看着满地的断肢,南明娇目瞪口呆,只觉身心一阵阵的发冷……难道她的恶,真的已经惊动上天,到了连老天爷也容不下她的地步?

    刘桑却也睁大眼睛……他本以为自己召出的会是那深蓝sè的巨大火球,却没有想到居然是这三百多道剑光,而这三百多道剑光集合在一起的威力,竟丝毫不弱于那深蓝sè的怪异火球。

    刚才在路上。他就已经感应到那“小变态”偷窥他的目光,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这些人要倒霉了,话又说回来。“变态小婴”帮了他这么多次,这一次终于真正帮上了大忙,幸甚幸甚,看来有个变态女儿还是蛮不错的。

    看着怔在那里,额生冷汗,惶惶不安的南明娇。刘桑双手握在胸前,将指骨捏得咯咯响,同时发出yīn森森、却又极是得意的冷笑:“三天不打,上梁揭瓦,这次可是你自找的。嫦姐姐……上!!!”

    嫦夫人有股想要把他先揍上一顿的冲动。

    南明娇脸sè苍白,想要逃走。嫦夫人却哪里会再给她机会?身子一旋,和着万千火蝶,疾轰而去,南明娇被迫转身抵御,却已是无法挡住,焰光乱闪,炎气冲霄,她身上被轰得焦黑一片。

    嫦夫人飘在她的身前,冷冷的看着她。

    南明娇跪在那里,喘着气:“姐姐……姐姐我错了……”

    嫦夫人从袖中,缓缓取出一支三寸金钗,道:“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南明娇抬起头来,怔在那里。

    嫦夫人道:“这支金钗,本是我一好友所有,十年之前,她xìng情大变,连我也无法见她一面。两月之前,我在山中修习,这支金钗却远度重山峻岭,带着一封绢书,飞到我面前。等我披星戴月赶到扬洲,她却已经死去。那封信上只有三个字……你可知道是哪三个字?”

    南明娇眸现恐慌。

    嫦夫人冷冷的道:“那三个字是……我、好、恨!”钗光一闪,刹那间破入南明娇眉心。

    南明娇栽在地上,双目依旧瞪着,却已无法再动。

    嫦夫人将手一招,收回金钗,默默祷道:“金霞,你已可以瞑目 ,我……终于替你报了仇!”

    六个黑白相间的肉团从上方的石壁涌出,有的发出呜咽,有的发出悲吼。

    更惊人的是,它们散发出来的妖气,是那般的强烈。

    胡月甜甜本是狐妖,对这些妖气更为敏感,目现惊恐,在光柱间惊惶不安。屈汩罗怒哼一声:“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白神王冷然道:“你们可知道涂山六妖神?”

    屈汩罗道:“涂山六妖神?”

    白神王还未说话,胡月甜甜已是惊道:“涂山六妖神?你说的莫不是大禹六丁?”

    白神王笑道:“正是大禹六丁。”

    倪金侠强迫自己,在光柱间击出剑光,剑光却无法破柱而出。

    白神王冷冷地道:“你们不用白费力气了,这台上所布为兵家之阵,你们身上的印记为道家之符,他们所念为yīn阳家之咒。符、咒、阵三者之结合,岂是你们这些区区俗人,就可以破得了的?”

    倪金侠怒哼一声。

    另一边,楚云羽轻叹一声:“甜甜姑娘,何为大禹六丁?”

    胡月甜甜道:“当年,大禹受帝舜之命治水,然洪水浩大,不是人类可阻。于是,大禹收伏六只妖物为他所用,助他开山分水,翻江倒湖,这六只妖物,分别是背山熊大翳、吸水狮狂章、肥遗黄魔、风狸童律、天启姬庚辰、九尾狐虞余,这六只妖物,虽然比不得乱世的九大魔神,却也是妖类中的佼佼者,时称六妖神,被大禹收伏后,为大禹召唤之鬼神,又称大禹六丁,实为大禹治水救世之六大功臣。”

    “震摄幽寞,收束虎豹,呼召六丁,使八地隐沦,使五星颠倒,”白神王冷笑道,“六妖神助大禹治理九洲,救亡天下,却不知事了之后,他们有何下场?”

    胡月甜甜轻叹一声:“大禹事前许诺它们,治水之后,必让人妖两族和平共处,后来九洲渐定,江湖渐平,却以诡计,将它们尽皆封印。”

    顶上六块肉团,发出悲愤怒吼。

    “原来如此,”胡月甜甜抬头看着上方,“若此六物,便是封印六妖神之容器,阁下是想让它们夺我们之舍而复出,但阁下亦是人类,难道要助妖族不成?”

    白神王冷笑道:“我自然没有那般好心,我是人,大禹又何尝不是人?大禹可以御使它们,我也同样可以。你们身上的印记中,藏有古音移魂之阵,可以让你们的身体成为容纳妖魔元神之鼎炉;藏有真阳丽天之符,可以以真阳之气束缚它们的妖气,让它们无法脱体而出。你们现在所站立的六魂星阵,结合你们身上的印记,可以让它们在夺舍之后,死生全由我掌控,从此以后,它们将成为我白神王一个人的……使魔。”

    周围那些白袍巫祝一声低吼,六道光柱带着六人开始旋转,同时照向顶上的六个肉团,肉团破开,六妖神的元神在光柱中破印而出,冲入六人的体内……

    婴用出的那三重三百二十四道剑光,看过《她们说我是剑侠》的都知道是什么绝招,我就不解释了。^_^)

    ……

    ……

第260章 六魂星阵:金风玉露?

    六妖神的元神,闯入被六魂星阵锁魂锁身的六人。

    屈汩罗、倪金侠、恒远求、胡月甜甜、楚云羽等,年纪虽轻,在同辈中却俱是出类拔萃,意志坚定,然而,这六妖神的魂魄过于强大,自大禹时起,又被封印了两千多年,怨气极重,闯入他们的身体,肆意吞噬他们的魂魄,侵占他们的血肉。

    那些巫祝依旧在歌着舞着,白神王用兴奋的眼神看着这一切,发出尖尖细细的、得意的笑声。大禹六丁,莫不有着翻江倒海的本事,阳梁洲乃是八大洲上,妖气最盛之处,只要有它们相助,在阳梁洲一统人妖二族,不在话下。

    看着星阵中的六人,忽又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让人不太舒服的地方。

    白神王蓦一眯眼,看向六角之一的凝云公主。

    让他觉得不对劲的,显然是这个女人。

    因为她实在是太过安静,从头到尾,她就只是安安静静的在那里,没有说过一句话。

    其他人在那里愤怒、恐惧、厉喝、叱责,却唯有她始终安静得像是幽谷里的花、天空中的云,空山灵雨,寂静如雪。

    是她已经怕得说不出话来,还是她,根本就什么都不在乎?

    吟咒声、怒吼声、咬牙切齿声,混杂成美妙的旋律,让白神王兴奋得仿佛打了鸡血,想要为之歌,想要为之舞。

    却唯有那最美最丽的女人,提着雷剑。静静的立在光柱里,深衣曲裾,一丝不乱,挺胸抬头,恬静自然。

    果然是一个冰美人。

    白神王皱紧眉头,有些不太满意,因为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他虽然是人。其实体内却也流淌着一部分神兽白泽的血,知凶断吉,yīn阳能断。一向是算无遗策。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但是这位姑娘。却蓦的有些让他看不透。

    这个不知被多少人谈论,有人艳羡,有人嫉妒,有人爱慕,有人倾狂的女人,这个因天仙容颜和年纪轻轻便晋身宗师境界,而被天下人谈论的奇女子,这个因xìng情冷漠,不苟言笑,不假辞sè。而被好事之徒嘲讽为石女的公主,此时此刻,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心里涌起不舒服的感觉。

    但是无所谓了,印记已经种下,星阵已在运转。六妖神的元神已是闯入他们的肉身,他们的命魂很快就会被杀死,他们的身体将与六妖神结合在一起,成为供他使唤的鬼神。

    不管他们有何感人的记忆,有何深藏的迷恋,不管他们曾经有过多少的努力。立过什么样的志向,他们的未来,都已再无前途……

    ***

    刘桑蓦的惊醒过来。

    然后发现,自己正偎在一个温柔的怀抱里,这里是一个安静的山洞,淡淡的月sè洒在洞口。

    他道:“嫦姐姐……”

    “你莫要动,”嫦夫人低声道,“你元阳亏尽,身体不知为何,就像是承受过巨大负荷,损伤极重,再不好好休息,只怕会大病一场。”

    刘桑自然也知道,先是使用魔丹和第四魂后的负作用,再加上yīn阳混黄之气和媚药对他元jīng的冲击,三重叠加,就算是神仙也禁受不住。

    “我还得回去,”他轻声道,“我娘子会担心的。”

    嫦夫人略一沉吟,脸庞泛起一丝晕红:“你适才治疗我伤势的法子,对你自己是否也有效?”

    yīn阳合生秘术?

    刘桑轻咳一声:“有效是有效,但是要……”

    心里头闪过一个个令人羞耻的画面,嫦夫人心知,此刻刻在她灵魂深处的控魂烙印,本就是为了让她变成xìng奴,这些服侍男人的知识,已是随着控魂术印入她的心灵。虽然刘桑助她压制了控魂术的效用,但身体仍是涌起对“主人”的渴望。

    算了……就当是为了报答他几次助我的恩情。

    嫦夫人将他放下,慢慢的伏下身子。

    刘桑躺在地上,睁大眼睛:“嫦姐姐……”

    柔软的身体,水一般的将他没过……

    ***

    虽然知道,嫦姐姐心灵上的控魂烙印,唤作“花痕”,原本就是yīn阳合生秘术的一部分,当她将他视作主人时,会想法设法的渴求他的宠爱。但是刘桑其实并不喜欢那个样子,皆因那完全违背了她个人真正的意志,而他并不喜欢这种扭曲人心的感觉。

    就像,当他知道娘子为了抑制幼时的恐惧,而rì复一rì的修习玉女玄经,虽然那种端庄娴静的形象,是许多理学家想要女xìng达到的完美,但他却有种莫名的悲哀。

    但是这一刻,他清楚的知道,嫦夫人并不是因为她心灵上的烙印才服侍他,她此刻的温柔,全是出自她自身的意愿,也许这其中,相当一部分是为了感恩,另一部分是因为她的心慈与善良,但他并没有强迫她。

    他无法抗拒她的温情,于是开始享受这一切。

    一**的暖流,涌过他的身心,那充满激情的碰撞,美妙得让人流连。

    在元yīn与元阳的交感间,yīn阳合生秘术发生了作用,刘桑的jīng力慢慢的盈满,由此却引发更多的激情。

    就这般过了许久,云散雨霁,他坐在那儿,嫦夫人跨坐在他的腰上,紧搂着他的脖子。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水rǔ交融,彼此难分。

    体验着以前不曾想象的舒适,嫦夫人也不知道这样子是好是坏。是出于报答?是出于控魂术的作用?还是因为作为一个女人,虽然已经不再年轻,但其实心里,对这种事也有着某种无法告诉别人的向往和渴望?

    刘桑伸出手,轻轻揉搓着她的双房。

    万籁俱寂。一片安祥……

    ***

    结束**,两人飞掠在前往涂山的路上。

    刘桑扭头看去,已是穿好衣裳的嫦夫人,依旧是那般的雍容华贵,只是脸上的晕红,仿佛从来就不曾消退过。

    嫦夫人心中忖道:“虽然除掉了子晕傲,诛杀了害死金霞的祸首。但事情变成这个样子,其实也非我所愿。他既有妻室,我自不能与他继续这般下去。况且,虽然他有勇有谋,但我对他终究并无太多了解。也不知他来自何处,有何背景,岂可与他这般一直苟合下去?”

    刘桑看出她脸上忧虑,他心知,嫦夫人本是极为传统的一个人,若不是中了合欢水,他们之间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发展。如果他强求的话,也许他们还能继续下去,但对嫦夫人来说,肯定是沉重的心结。于是笑道:“嫦姐姐,你只管放心,等我帮嫦姐姐解除掉控魂烙印,嫦姐姐只管离去。我绝不会去猜测嫦姐姐是谁,更不会缠着姐姐。就当是两个路人,因为开心,做了一些奇怪的事,这样子想,姐姐你就不会有什么负担了。”

    嫦夫人停了下来,扭头看他……这倒是跟他们上次为了阻击子晕傲。在青楼里结拜姐弟时说好的差不多,对她来说,这倒确实是个办法,不管现在如何疯狂,事后,把所有的一切都当成过眼云烟,不再留恋,偶尔想起,或许还是美妙的邂逅。

    刘桑知道,这种一夜情的方式,虽似有些不够道德,但往往更是让人迷恋,皆因不管如何疯狂,事后,都只是彼此记忆的一部分,现实中不再有任何交织。当然,本质上,他其实也不想变成这个样子,只不过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不挑逗也挑逗了,不做也做了,关系都已经发生,也就只好说清一些。

    既然达成这样的默契,嫦夫人心中放下一块落石。她当然也知道,由于自己体内的控魂烙印,其实决定权完全在他手中,他要是不肯放过她,她根本就无法选择。她微笑道:“这般也好。”

    刘桑牵起她的手,一同往前飞掠。

    既然有着事后各奔东西的觉悟,此刻亲密一些,也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嫦夫人道:“不知那控魂烙印,到底要如何解决?”

    刘桑道:“从被我夺取的,和yīn阳合生秘术有关的那部分知识来看,只怕还是要用……用刚才那样的办法。yīn阳合生秘术,本质上是一种蛊术,但却是以人体为蛊。当yīn阳相生的那一瞬间,会产生某种最原始的能量,这种能量会对魂魄产生影响,只有用这种手段,才能抹掉姐姐灵魂上的烙印。”

    嫦夫人对此倒也有着觉悟,只是问道:“大约要多久?”

    刘桑道:“这种灵魂烙印唤作‘花痕’,很难消除,抹掉烙印的手法唤作‘解花’,其实我刚才已经帮姐姐‘解花’了一次,但最多只能维持三天,三天后,便会再发,还要再次解花,七次之后,烙印才会真正的被抑制和去除,这其实就跟以药治病差不多。那之后,还是会有些许残痕,不过以姐姐的修为,那点残痕,已不足以让我影响嫦姐姐你,接下来,只要姐姐你自己修养心xìng,时间稍长,就能将它彻底抹去。”

    嫦夫人脸上的红晕更加的深了……竟然还要被他做那么多次?

    刘桑赶紧发誓:“我绝没有欺骗嫦姐姐,要是有一句假话,就让我……”

    嫦夫人轻叹一声,顿了下来,掩住他的口:“你要是骗我,刚才又何必帮我解花?直接让我花痕发作,也就是了。你也不要有负疚之事,说到底,也是我自己太意,会被南明娇算计,落得如此下场,若没有你帮我,我只怕更为凄凉。”

    刘桑定在那里。

    嫦夫人再叹一声:“子晕傲可是用同样的方法,控制金霞?”

    刘桑低低的“嗯”了一声。子晕傲的一些知识和记忆被他吸收,所以他可以肯定这一点。

    嫦夫人道:“既然金霞已被他控制,他为何还要杀她?”

    刘桑低声道:“金霞夫人虽然中了花痕,但她心中一直在抗拒。只是由于花痕的作用,她无法拒绝子晕傲的任何命令,也无法做出任何背叛他又或是出卖他的行为,大约是因为心灵被花痕扭曲了十几年,后来慢慢疯了,子晕傲也就不想再留她。”

    嫦夫人沉默。

    刘桑蓦的抓住她的手:“嫦姐姐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变成那个样子的。”

    嫦夫人感激的看他一眼。低声道:“谢谢。”

    “嫦姐姐不用谢我,”刘桑忍不住往她胸脯和腰身看了一眼,“我不亏的……”

    嫦夫人脸庞再次红了起来……虽然你不亏……但是不要这样说出来……

    两人牵着手。继续往前飞掠。途中,嫦夫人冷不丁问道:“义弟,这样问虽然有些不妥。不过……你觉得姐姐模样如何?”

    刘桑笑道:“姐姐自然是美得紧。”

    嫦夫人倒也自诩美貌,于是瞅他一眼:“若是姐姐模样极丑,就有若传说中的钟无盐一般,甚至还要更丑。然后,姐姐跟适才一般,不幸中了合欢水,需要你来解救,义弟你是否还会……”

    刘桑叫道:“嫦姐姐,快看,那里。那里,那只鸟儿好有趣……姐姐你看月亮……”

    嫦夫人:“……”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傻,居然问出这样的问题。

    刘桑心想……嫦姐姐有点傻……

    飞掠中,他松开嫦夫人的手,将手放在她圆圆的**。轻轻的摸啊摸。

    嫦夫人却也没有抗拒,更过头的事都做过了,这一点儿便宜,就算被他占占,也没有什么。

    前方便是涂山山脚,两人定在那里。嫦夫人心知刘桑的娘子似乎也到了云笈七夜。他们两人既然有着事了之后,各奔西东的默契,她自然不想惹出无关的风波。刘桑低声问她暂时会住在哪里,两人商量好联络之法。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刘桑认认真真的看着她,“嫦姐姐,我不会问你是谁,我只是想让嫦姐姐你知道,就算事了之后,我与嫦姐姐再不相见,我也会想念你的。”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嫦夫人心中涌起暖意,虽然只是暂时分开,却也有些舍不得。她轻叹一声,微笑道:“这样就好,我不知道你来自何处,你也不知道我是谁,这般匆匆相遇,匆匆而去,倒也是一件……”

    话音未了,远处有人急掠而来。两人扭头看去,却见急赶过来的是一个粉裙襦衣的少女。

    刘桑心想,她倒是来得真不凑巧,正要迎去,却听嫦夫人亦是讶道:“召舞?”

    夏召舞落在他们面前,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惊讶的道:“姐夫?师父?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刘桑、嫦夫人……僵!

    ***

    闯入夏萦尘体内的,乃是涂山六妖神之天启姬庚辰的元神。

    在被封印的两千年里,真身尽失,元神所能体会到的唯一感觉,便只有yīn冷。

    一闯入夏萦尘体内,天启姬便肆意吞噬她的魂魄,要将她的身体完全占为己有,夺舍复出。

    夺舍本身,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在被夺舍者极力抗拒的情况下。纵连专修魂魄的子晕傲,挟着yīn阳混黄之气和死后的怨气,闯入刘桑体内,也只想着夺取刘桑的jīng元,再迫使他与嫦夫人合房,藉此夺取生机,而无法直接夺取刘桑的身体。

    但是夏萦尘身上的印记,有一部分原本就是yīn阳家的古音移魂咒阵,此咒阵乃是转魂移魄所用,又经过道家之符的提炼和改良,将夏萦尘的身体打造成可以容纳妖气和妖魔元神的人鼎。

    当年被大禹背叛的愤怒,加上两千多年被封印的折磨,让天启姬庚辰怒不可遏。虽然知道纵然夺了这女子的舍,仍是不免被人控制,但它再也不想回到封印之中,而夏萦尘血肉的温暖,驱散着这两千年来所积的yīn冷,让它更加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她的魂魄完全吞噬,从而真正占有她的肉身。

    天启姬发出凄厉的尖啸,冲向夏萦尘的魂魄。

    却突然发现夏萦尘的魂魄是那般的强大。

    这不可能!天启姬呆呆的看着面前那巨大的魂魄,作为凡人,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一般人的魂魄都是弱小而无形无相的,一旦失了肉身,就会魂飞魄散,区区凡人的魂魄,在早已炼就元神的它面前,本该是不堪一击。

    但是,这个女人的魂魄居然有形有相,且强大得令人绝望。

    披散的长发,美妙的**,碧绿的鳞片,盘在身后的,长长的蛇尾……这不可能!

    这绝不是凡人的魂魄,这也不是妖类的妖魂,又或通过辛苦修炼可以炼成的yīn神或者阳神,这个是……神灵?

    人身蛇尾的美丽神灵在它的面前,是那般的高大,她飘在那里,冷冷的看着天启姬,叱道:“出去!”

    天启姬尖叫一声,竟不敢有片刻的停留,一下子就从这温暖的肉身中逃了出去。

    玉台下,白神王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兴奋的看着被困在六魂星阵里的六人。

    只要一会儿,只要再过一会儿,六妖神便将夺舍复出,成为他的奴仆。

    曾助大禹翻江倒水、背山辟湖的六妖神,禹舜时期,妖族中最为强大的六妖神。

    只要再过一会,只要再过一会……

    六魂星阵中,屈汩罗、倪金侠、胡月甜甜、恒远求、楚云羽俱是痛苦挣扎。

    却唯有那个女人……那个依旧平静的女人……

    白神王看着光柱中的凝云公主,眉头直皱。

    却听一声尖啸,一道yīn影从凝云公主体内窜出,逃亡般往上冲去,冲入上方绽开的肉包,肉包再次合上,将它包拢。

    这是怎么回事?六妖神中的天启姬,竟是宁愿回到那束缚它两千年之久的封印里?到底是什么吓到了它?

    白神王目瞪口呆。

    再一看去,绝sè的公主慢慢张开了眼睛,冷冷的注视着他。

    蓦一挥剑,雷剑劈出锐利的光芒,一阵轰鸣,一声碎响,光柱轰然破碎。

    六魂星阵本是一体,随着夏萦尘以雷剑破柱,整个星阵停止运转,其它五柱亦是纷纷碎裂。

    夏萦尘提剑而出……

    ……(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61章 六魂星阵:女娲之灵!

    六魂星阵被破,六道光柱消失。(.

    屈汩罗、倪金侠、胡月甜甜、恒远求、楚云羽尽皆栽倒,反应不一。屈汩罗、倪金侠紧咬牙关,半跪在地,艰难地想要站起,恒远求、楚云羽倒在地上,浑身发颤,胡月甜甜变成一只青sè小狐,趴伏在地,轻喘着气。

    五个妖神的元神依旧在他们体内,但没有六魂星阵锁魂固体,他们的反抗也更加强烈,不再像刚才一般,只能等着灵魂被吞噬,全无还手之力。

    白神王之所以选择他们作为被六妖神夺舍的“人鼎”,实是因为,他们都是年青一辈中的佼佼者,夏萦尘乃是当今世上最年轻的宗师级高手,倪金侠号称楚洲小剑圣,屈汩罗在东雍时便已年少成名,近来又在阳梁洲、扬洲接连击败各路高手。

    恒远求乃是森罗万象城恒天君之子,楚云羽亦从小接受大齐皇室之培养,两人虽未修至宗师境界,修为在年轻人中,却已不凡。而胡月甜甜在狐族中亦是奇才,年纪不大,便已修至“狐仙”。

    白神王深知,人鼎被妖神夺舍后,损伤亦是极大,普通人难以承受妖神的妖力,或是寿命大幅缩短,或是干脆变成残废,当场死去都有可能。

    固而选择各大洲上,既青chūn年少,又经过艰难修行,颇具实力的这六人作为“人鼎”,就算因为被妖神夺舍,损耗一些寿命,也没有太多关系。且因自幼jīng修,体魄强健,不会因承受不住强大妖力,而发生鼎毁人亡之事。

    但他虽号称yīn阳能断,算无遗策,却没有想到,选择夏萦尘作为他这个计划的人鼎之一。乃是他最大的失败。

    夏萦尘,本是yīn阳家蟾宫辛苦打造的“圣”。

    当年,三皇之一的伏羲。为教化世人,让世人有所畏惧,四处宣扬女娲娘娘补天造人之传说。聚千万人之香火,在巫灵界中造出女娲之神灵。

    后来,虽因继承伏羲遗志的上古巫祝彼此内斗,女娲香火渐散,再也无法显灵,但香火虽弱,倒也一直不曾真正断绝,女娲娘娘的“灵”,也一直存留在巫灵界中。

    巫灵界一分为三,上古巫祝后裔所创的yīn阳家。分裂成三宗。

    蟾宫在与金乌谷、星门的对抗中渐处下风,于是行造圣之举,将女娲娘娘在巫灵界中残存的“灵”,转移至二十年前出生的一个女婴体内,而在暗中主持这一仪式的。乃是夏萦尘的曾祖母“紫凤”夏凝。

    夏萦尘虽是人类之身,但其魂魄,却是女娲娘娘的“灵”,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可以说是女娲转世。虽然隔了数千年,女娲娘娘的信仰弱至极点。夏萦尘所继承的灵已是残破,但那毕竟是曾被万千百姓膜拜,至今八大洲上仍留有其传说的“神”,又岂是一个区区妖类的元神可以吞噬?

    天启姬未能吞噬掉夏萦尘的魂魄,反被女娲娘娘的“神灵”吓得逃回封印,而夏萦尘更是聚全身功力,一举破掉六魂星阵,连其他人也救了出来。

    那些白袍巫祝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白神王勃然大怒,事成在即,岂能被这一人所毁?将手一招,周围爬出一群似人非人的妖物。

    夏萦尘心中一惊,就跟曾在凝云城刺杀她的那四个怪物一般,这些妖物显然是来自那最为神秘的杀手组织“狰杀”。

    原来白神王,竟是“狰杀”之首脑。

    白神王喝道:“拿下她!”

    这些妖物狰狞的扑向夏萦尘。

    夏萦尘雷剑一指,剑气化作一团雷光,骤然轰向前方妖物,将它轰得血肉模糊。

    白神王眼睛微眯……她用出的竟是九天应元法之“雷神普化”?

    其它妖物从侧面疾扑而上,夏萦尘来不及应对,竟将剑一挥,疾风忽卷,带着她曼妙地飘上高处,此正是上霄飞廉法之“一飞冲天”。

    飞到空中,纤腰一扭,头下脚下,衣裳若飘,竟是不见一丝凌乱。雷剑往下一划,剑尖现出高速旋转的冰刃,又将一只妖物脑袋切开,此正是太玄冰晶法之“千刃昙花”。

    只一瞬间,三种功法,两大杀招,不但避开一众妖物的围攻,且连杀“狰杀”这一杀手组织的两位杀手,和洲第一奇女子、世间最年轻的宗师级高手的实力,在这一刻,得到了充分的展现。

    虽然如此,狰杀既称八大洲上最神秘的杀手组织,以行凶杀人为职业,又岂是那般容易对付?竟是结成联击阵势,以各种怪异绝招,不断强攻,白神王说要将夏萦尘“拿下”,它们自然不会将她杀死,但一出手,却也俱是狠辣杀招,白神王只说要“拿下”,可没说要完好无损的拿下,那就算是四肢俱断,变成残废,只要还活着就成。

    一团毒水直袭夏萦尘右侧。

    人的心脏位于左侧,那右身就算被毒水腐蚀大半,一下子也是死不了的。

    夏萦尘剑光一闪,以寒冷的剑气冻住毒水,劲气一吐,毒水化冰反爆回去,击在那怪物身上,那怪物惨嘶抛飞。

    两侧妖气袭来,她不得不强压娇躯,直落而下,落回地面。

    顶上两只妖物一棍一斧,快速改变方向,直劈而下,迫使她雷剑上挡,只听锵的一响,夏萦尘以一剑截住棍、斧两道兵器,劲气相撞,溅出jīng光。

    但是她的前方、后方俱有妖物冲来,前方妖物喷出毒火,一旦被它喷中,不死也废,后方妖物就地一滚,右臂化刀,取的是她大腿根部的位置,若是斩实,她将双腿俱断。

    白神王已不在乎夏萦尘还能不能再做“人鼎”,天启姬已被再度封印。就算没有被封印,它似乎也无法吞噬她的魂魄,夺取她的**。但是,没有夏萦尘,六魂星阵就无法完成,六个人身上的印记,都有微妙的不同之处。这不同之处,暗合“天象六符”的天、风、云、雨、雷、气六象,六象合一。可得真阳之气,而真阳之气却是六魂星阵的一部分,也正是因此。夏萦尘一人破出,星阵全毁。

    所以,夏萦尘暂时还不能死,必须要将她擒住,再次布成六魂星阵,这样,纵然少了一位妖神,至少仍有五位妖神可供他驱使。

    没有六魂星阵,其他人就算被妖神夺舍,也绝不肯受命于他。

    夏萦尘剑截棍斧。这一棍一斧,劈的是她的两臂,她不能不挡。

    她的前方,是毒火喷来,她的后方。又有妖物斩她双腿,她已是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后方妖物来得最快,眼看着就要将她双腿斩下。

    忽的,一道剑光破空而来,刹那间。削下那妖物的首级,那妖物栽在地上,臂刀离夏萦尘的下裳只有半寸之遥。

    前方毒火喷至,马上便要将她焚胸毁容。

    一个人影蓦的掠来,挡在她的面前,大刀一挥,挥出滚滚的刀光,不但将喷来的毒火尽皆劈散,更是一刀斩下了喷火妖物的身体。

    后方那急速的剑光,正是天剑门的“天剑掠空法”。

    前方破尽毒火的,浪一般的刀光,则是传古大师三大绝学中的“应龙霸江法”。

    出手助她的,正是倪金侠和屈汩罗。

    在夏萦尘独斗群妖的时候,屈汩罗和倪金侠亦在全力对抗体内妖神。每个人的身体与其魂魄,都有着天然的,难以割断的连系,此便是夺舍难以成功的主要原因,虽然身上的印记,已让他们变成适合妖神夺舍的“人鼎”,但没有六魂星阵对他们的锁魂固魄,他们便能全力相抗。

    这两人能够如此年轻,便修至宗师境界,其意志和斗志,自然都远胜常人,又心知,他们此番机会乃是靠着夏萦尘一人所创,若是夏萦尘受伤被擒,白神王再布六魂星阵,他们也会跟着完蛋,于是拼尽全力,终于成功驱除体内妖神。

    几乎是同一时间,两道yīn风发出凄厉嚎叫,从他们体内脱出,也恰恰在这个时候,夏萦尘遇险,他们立时施援。

    前后危险尽去,夏萦尘纤手一旋,爆出绚丽无匹的剑花,剑光中,冰与火两道剑气,绽出万千光华,那两只妖物大惊失sè,提身yù逃,雷剑中却又有疾风爆出,推着冰与火两道剑气,轰向这使棍与使斧两只妖物。

    使棍妖物炎气焚体,惨叫一声,抛在石壁上,变成飞灰。

    使斧妖物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冻成冰柱,被剑风一吹,崩裂开来,碎散成无数冰屑。

    屈汩罗回过头来,心中一震:“想不到她竟是炎武双修、冰武双修、风武双修,一剑之内,藏有其他人梦寐以求也难以寻到的三种上乘功法。那次,刘兄弟说我若与他娘子交手,全无一丝机会,那时我还不信,现在看来,她娘子果然胜我许多。”

    夏萦尘集合女魃惔焚法、太玄冰晶法、上霄飞廉法三种玄功,以一剑击杀双妖,群妖心怯,纷纷退散。

    旁边却传来一声怒叱,亮起一道剑光。

    剑光如黄练,闪电般击向白神王。

    出手的正是楚洲小剑圣、“旭rì公子”倪金侠,他痛恨白神王弄出这等诡计,又心知周围妖物众多,而白神王为“狰杀”之首脑,固擒贼先擒王,以天剑掠空法之“长虹贯rì”,一剑刺向白神王。

    屈汩罗心知白神王实力强悍,他与倪金侠不算朋友,但此刻却是同仇敌忾,亦纵身而起,凶刀闪耀,化作烈rì,一刀劈向白神王,此正是夸父劈rì法之杀招。

    天剑掠空法,夸父劈rì法,两相结合,势不可挡的击向白神王。

    白神王先是发出yīnyīn冷笑,继而发出咯咯怪声,左袖一拂,刹那间生出七种变化,一指点中岩剑,右手五指如蛇,催动无形劲气,一拳轰出,击中凶刀所化烈rì。却听两声闷哼,屈汩罗与倪金侠竟然气血翻腾。同时被震退。

    以屈汩罗和倪金侠宗师级高手的实力,白神王一招迫退双敌,其实力之强,令人震撼。

    屈汩罗、倪金侠俱是心中暗凛,虽然早已知道此贼强悍,固不惜两人联手,同时施出杀招。却仍没有想到白神王之强,还要超出他们预计,只怕已是接近大宗师之境。

    群妖士气大震。再次攻上玉台,想要将夏萦尘、屈汩罗、倪金侠一同擒下。

    三人被迫抵挡。

    白神王愤恨地看着夏萦尘。

    天启姬元神再度封印,适才闯入屈汩罗和倪金侠肉身的吸水狮狂章、肥遗黄魔。因六魂星阵被破,元神逃走。而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全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更重要的是,这个女人实是让他看不清,摸不透,他到现在都无法明白她是怎么逼退天启姬、破出六魂星阵的,这原本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白神王怒容满面,化作一道白光,如吞蚀月亮的天狗,冲向夏萦尘。

    屈汩罗、倪金侠暗吃一惊。他们俱已看出白神王对夏萦尘动了杀心,适才他们两人联手,尚且被白神王轻易击退,此刻,白神王对着夏萦尘一人。全力出手,夏萦尘如何还有活路?

    只是,虽然有心支援夏萦尘,但周围妖物层层叠叠,他们根本腾不出手来。

    白神王劲气狂卷,汹涌的扑向夏萦尘。他看着似人,其实乃是半人半妖,这一出手,妖力与jīng气卷成一块,排山倒海,势不可当。

    夏萦尘心知,对方实力远胜于她,只能紧咬皓齿,娇躯半退,雷剑在身前划出圈圈剑影。

    浪一般的妖力与气劲,如海啸般将她淹没,她却像是浪上的一叶扁舟,虽然凶险万分,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却又总不倾翻。

    白神王狂躁、烦闷……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气劲已是紧紧压制着她,若是寻常人,气势被压迫至此,败亡不过是倾刻间的事。但她却在这小小的方寸之间,功法不断切换,时炎时冰,时风时雷,一次次的从钢丝间走过。

    屈汩罗、倪金侠抽空看去,亦是心中佩服。

    白神王的攻击如暴风、如骤雨,变化多端,诡异莫名。每一时,每一刻,凝云公主的处境都是千钧一发,险恶得无以复加,但她却总是能从那一次又一次的危机中,找出一线的生机,并以最快速的反应、最冷静的思绪,毫发无伤的从危险中走过。

    而即便是在这种动辄香消玉殒、肢残体断的绝境中,她依旧是那般的冰清与冷艳,无惊无喜,无虑无忧,只以最平常的心境,最决断的反应,面对着这一场明明对手比自己强大了不知多少的艰苦战斗。

    白神王开始抓狂,他不相信这样一个双十年华的姑娘,就能接下自己如此强劲的攻势。他蓦的纵起,整个人都化成白sè的肃杀之气,招还未发,地动壁摇,那凛烈至让人发寒的杀意,惊得屈汩罗、倪金侠脸sè俱变,周围群妖惶惶。

    为了杀夏萦尘,他已用出压箱底的最强杀招……

    刘桑往涂山后峰飞掠。

    嫦夫人竟然就是小姨子的师父、灵巫山的月夫人?

    这还真是出人意料。

    当然,若是从一开始就费心去猜,其实也是可以猜到,五彩星兰蝶舞法分明就是结合了五彩灵巫顺逆法和三寸金霞法的升级版本,而像她这般几近于大宗师之境的实力,自也不可能真的藉藉无名。

    但是因为,她一直没有把真名告诉他,所以他也一直不愿意去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既然她不愿意说,自己又何必去强求?

    却没有想到,真相一揭穿,却是这么的……古怪。

    义姐居然是小姨子的师父,我居然跟小姨子的师父有一腿?

    月夫人带着夏召舞,飘在他的身后,心里却也是五味瓶打翻,什么滋味都有。

    他居然是夏萦尘的丈夫,召舞的姐夫?他口中经常提到的娘子,居然会是萦尘?

    本想在事了之后,像过客一般,好聚好散,却没有想到竟然变成这个样子。一想到徒儿若是知道,自己竟然**给她的姐夫,刚才也不知被她的姐夫“弄”了多少次,在无措的同时,不知怎的,竟然还有一种既是羞愧,却又刺激的微妙感觉,而这种感觉,更是让她一阵阵的脸红。

    刘桑来到后峰山脚,抬头一看,整个太景幽微紫苑都已消失,到处都是狂火斗士,这些狂火斗士无头苍蝇般四处搜寻,几乎是掘地三尺,却又显得全无头绪。

    远处掠来五女,分别是胡翠儿、黛玉、宝钗、小凰、鸾儿。小凰急不可待:“附马,小姐她、小姐她……”

    刘桑赶紧问起详细,才知娘子接到白神王的子夜之邀,赴会之前,让小凰和黛玉等人前去找他,只可惜那个时候,他并不在涂山脚下,让她们找了个空。而就在子时之后没有多久,整个紫苑竟都消失不见,连带着娘子和胡月甜甜,也失了踪影。

    在娘子最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竟然不在身边,刘桑心中涌起一丝痛恨。

    他看向那些狂火斗士,问:“他们为何如此焦急?”胡翠儿低声道:“原来那楚云羽,本是姓姜,乃是齐国太子,此刻,他与夏姐姐、甜甜、屈汩罗屈公子、恒远求恒公子,还有楚洲的小剑圣倪金侠,六个人一同消失,也不知被白神王掳到了哪里。”

    ……

第262章 六魂星阵:五得颠倒!

    心中担心夏萦尘安危,刘桑想要前往山腰,那些狂火斗士却将他们挡了下来。

    刘桑心中大怒,不过这种时候,若是还没有找到娘子,就先与他们生出冲突,那不但毫无意义,且会惹出更多事端。

    他强忍着气,问:“不知何人可以做主,让我们到山腰去?”

    夏召舞亦是心急姐姐安危,双手插腰道:“要是不让我们上去,我们就打上去。”

    拦住他们的几名狂火斗士对望一眼,问清他们来历,得知这少年乃是和洲凝云公主的丈夫,少女则是凝云公主的妹妹,而凝云公主乃是与太子一同失踪的几人之一,于是派人上山禀报。

    不一会儿,有人下山,答知他们可以上去。

    来到山腰处,刘桑见道家天玄宗宗主千玄子、森罗万象城恒天君、“rì火侵天剑”北野树、花渐月都在这里。此外,还有一名中年男子,锦袍玉带,峨冠剑履,看着前方空旷之处,沉吟不语,又有几名侍卫立他身后,俱是铜筋铁骨,显然都是玄武二道的高手。

    千玄子看到刘桑,略一点头。

    恒天君却全然没有心情,花渐月亦是一脸忧sè。

    锦袍玉带的男子转过身来,扫视他们一眼。

    千玄子代为介绍道:“这位便是凝云附马刘桑刘贤侄。”

    刘桑立时知道,他们之所以被放上来,多半是这位天玄宗宗主帮他们说话。

    锦袍男子略一额首。眼睛却自自然然的扫向刘桑身后那凤髻褙裙、雍容华贵的女子:“这位是……”以他的眼力,自是一眼看出这个女子的实力非同小可。

    华贵女人还未说话,旁边已是传来一个声音:“这位便是灵巫山的月夫人。”

    锦袍男子、千玄子、恒天君俱是一震……竟是那位自创五彩灵巫顺逆法的月夫人?

    月夫人往一旁看去,见说话的乃是yīn暗处一矮小男子,讶道:“原来你也在此?”

    矮小男子道:“月姐,许久不见。”

    这矮小男子,却是道家玄关显秘宗宗主鬼影子。他年纪其实不小,个头却是不高,立在yīn暗处。几乎难以被人注意。

    刘桑心想,原来这位玄关显秘宗宗主,与嫦姐姐……与月姐姐是认识的?

    又看向那锦袍男子。千玄子低声道:“这位乃是大齐皇帝、明皇陛下。”

    刘桑心想,果然是齐明皇姜玉,只看北野树和周围将士对他的态度,便已可想见。忙与夏召舞、胡翠儿等人施礼。

    他们乃是和洲人士,并非大齐子民,齐明皇自然管不到他们,但这里却是扬洲,得罪了齐明皇,他们只怕也没有好果子吃。

    施礼完毕,刘桑看向另一边。那里本是太景幽微紫苑所在之处,然而现在,那里却一片空阔,连残砖碎瓦也无,只在地上残留下被紫苑压过的痕迹。

    齐明皇看向鬼影子。道:“不知鬼影兄,对此事有何看法?”

    鬼影子缓缓道:“太景幽微紫苑,原本是中兖洲的蜀王行宫,在它消失之前,恒天君、北野将军分别陪伴恒公子和太子在内,众多将士守护于外。按理说,不管是什么样的障眼法,要想让这样大的一座行宫,在恒天君和北野将军、狂火斗士众将面前消失,都是不可能的。”

    齐明皇皱眉道:“但他确实做到了。”

    鬼影子道:“唯一可以解释的是,这涂山内部,原本就藏有某种秘密,或是暗藏某个不为人知的机关阵法,或是隐着某些难以捉摸的鬼谷秘术,而太景幽微紫苑之所以迁到这里,便是为了利用这些机关阵法,又或鬼神秘术。”他的眼眸闪过兴奋的光芒。

    道家七宗里,玄关显秘宗创宗最迟,名气和实力俱是最弱,却洞悉许多人难以知道的隐秘和内情,只因玄关显秘宗,其宗旨便是“显秘”二字,是以,一旦涉及到天地间的各种隐秘,他便忍不住兴奋起来。

    齐明皇、千玄子等深知,若是连鬼影子都无法找出紫苑消失之谜,其他人只怕更是别想做到。

    鬼影子道:“若是说起涂山,不知诸位首先想到的,却是什么?”

    恒天君道:“自然便是大禹。”

    “不错,”鬼影子道,“涂山乃大禹出生与成亲之地,亦是他死后所葬之处,传说中,在涂山深处,藏有大禹禹穴,当然,时隔两千多年,是或不是,也无人知道,至少,这大禹禹穴,传说纷芸,却是从来没有人真正见着。”

    齐明皇动容:“禹穴?”

    鬼影子道:“诸位且随我来。”领着众人,掠到更高处的坡头,看着下方空阔之处,道:“你们且看,紫苑虽然消失,但它留下来的残痕,恰恰是个完美的八角形状,但是据我所知,太景幽微紫苑原本并非八角,而是完整的圆形。此次初见紫苑时,我原本也有些怀疑,但因太景幽微紫苑建于一百多年前,我既不敢肯定它没有改建过,亦不敢肯定我所知的资料绝无差错,所以仅仅只是放在心头。”

    月夫人淡淡的道:“那又如何?”

    鬼影子道:“诸位抬头再看。”

    众人抬起头来,见夜空中群星隐现。

    鬼影子道:“我适才说了,能够让那般大的一座紫苑凭空消失,只能是机关阵法,又或鬼谷秘术,若是墨家机关术的话,虽能让整个紫苑消失,但墨家机关术的运作靠的无非是磁核、水力之类自然之物,不可能全无动静,而这八角残痕中,线条交错,似是杂乱,其实有序,我们可以假设,这多半是某种阵法。而阵法。又有兵阵、咒阵、鬼神之阵等诸多应用,这当然不会是兵家之阵,那不是yīn阳家的咒阵,便是极少人会的鬼神之阵,但不管是咒阵还是鬼神之阵,通常都有一些不可或缺的条件,诸位可知道那是什么?”

    夏召舞嘀咕道:“直接说出来不就是了?爱现!”

    众人心中纷纷赞同。他心中既有答案,还要左问右问……分明就是卖弄。

    鬼影子干咳两声,正要说话。[ . ]

    刘桑却蓦的动容:“五星连珠?”

    鬼影子讶道:“不错。正是五星连珠。”

    夏召舞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刘桑道:“不管是咒阵还是鬼神之阵,运作时,往往都要与时辰方位联系在一起。如果说紫苑座落之处恰好隐藏着一个阵法,那白神王让娘子等人于今夜子时进入紫苑zhōng yāng,是否因为,那是催动阵法的重要时辰?而今晚子时,按照星象,恰恰是五星连珠之际。”

    千玄子沉吟道:“五星连珠,八角之阵……震摄幽寞,收束虎豹,呼召六丁,使八地隐沦。使五星颠倒?”

    鬼影子道:“看来千玄师兄已是明白了!传言当年大禹治水,洪水泛滥,无处可泻,于是,大禹布八角大阵。于五星连珠之际,使八地隐沦,使五星颠倒,将祸害人间的洪水送入地底深处。涂山既为大禹所葬之处,想必便藏着这样一个八角之阵,而今晚恰好是五星连珠。于是白神王便利用此阵,将紫苑送入地底。”

    刘桑沉吟道:“更有可能,涂山深处真有禹穴,而五星连珠,运转八阵,便是进入禹穴的手段,白神王正是知道这种手段,固将娘子他们骗至这里,运转此阵,在重重保护间,将他们瞬间掳走。”

    齐明皇沉声道:“那该如何将他们救出?”

    鬼影子苦笑道:“我虽能推测出这些内情,又猜想,这必定是某种上古咒阵,但该如何破解,心中却是完全没数。不过按我推测,既然要用到五星之力,那天亮之后,星光尽散,他们很可能便会回来。”

    齐明皇与恒天君俱是忧虑,此刻离天亮还早,不管白神王将他们的儿子掳去,有何yīn谋,到了天亮,他们只怕都已来不及施救。

    夏召舞更不用说,纵连胡翠儿,也不由得担心起来,不管她与胡月甜甜平rì里如何斗嘴,心里却也不希望她真的出事。

    刘桑却突然趴在地上,取出碳笔,先画一个八角之阵,然后便是各种计算。

    按鬼影子分析,将娘子他们掳走的,乃是一个上古咒阵,从yīn阳家传下来的史料中可以得知,夏禹亦是上古巫祝之后,他所使用的咒阵,与yīn阳家之咒阵,本是一脉相承。刘桑对咒阵,已有了一定程度的研究,甚至可以说,单就理论知识而言,蟾宫四月使中,无一人及得上他。在绝冀洲银丘时,折磨银丘狐族数十年的诅咒,就是被他解除。

    既是咒阵,其基础原理,必定脱不出伏羲大帝之易理,而yīn阳家的《月令》,又是yīn阳流转和五行相生相克的完善,万变不离其宗,眼前所秘藏的咒阵,想必也脱不出“三五以变”这一主旨,五星连珠是“天”,八角之阵是“地”,现在需要计算出的,就是“人”这一变数。

    齐明皇、恒天君、花渐月等见他突然趴在地上画来画去,不知他在做些什么,千玄子、鬼影子见他所画,却是尽皆动容。计算好后,刘桑蓦一抬头,看向齐明皇:“我有办法让太子他们回到地面,还请陛下助我一臂之力。”

    齐明皇看向鬼影子,鬼影子点了点头。

    齐明皇心急其子安危,虽不知这少年到底能做什么,但此刻原本就没有其它办法,立时允诺。

    刘桑便画出全新咒阵,让一众狂火斗士以人力,将它覆刻在八角之阵上,又请千玄子和鬼影子相助,以符录召唤五气,催动咒阵。

    这般大的咒阵,对“五气”的强度要求亦是极高,若是他体内魔丹没有沉寂,其实他一人也能做到,但为了击杀子晕傲,他已使用过第四魂,虽然月夫人以yīn阳合生秘术助他,但恢复的只是jīng元。魔丹暂时仍处于沉寂之中。

    虽然如此,符录和咒术,在某种程度上,原本就有相通之处。

    五气者:风、暑、湿、燥、寒。

    若是用咒术,可以通过五声又或五动影响天地能量,召唤五气,千玄子与鬼影子不懂咒术。但是以符录之术,却也同样可以做到这一点。

    五气弥漫于天地间,新的咒阵。开始催动……

    白神王使出压箱底的绝学,整个人都化作白sè肃杀之气。

    夏萦尘屏息静气,心知自己只怕是难以挡住这一击。

    同一时间。胡月甜甜变作银sè小狐,倒在地上,浑身发颤。

    她本已修至狐仙,论起实力,虽比屈汩罗、倪金侠两人要弱上一些,却也绝不会差上太多。

    但论起意志,因狐族的修炼与人类不同,更多时候,考验的是个人的悟xìng、慧根,而非毅力。只因狐族天xìng聪颖好动,想要像人类的武者一般,心无旁鹜的常年辛苦修炼,几不可能,所以走的往往是幻术、媚术之类更讲智慧。却对意志没有太多要求的路子。

    也正是因此,她的实力虽比恒远求、姜云羽要强,但此刻的处境,却比他们糟糕得多,竟连人身也无法维持,被迫现出原形。

    妖神的元神。闯入她的狐身,她那弱小的魂魄在强大的压力下,栗栗发抖。

    一个轻柔的女子声音在她心头响起:“孩子,你也是狐族?”

    胡月甜甜低低的“嗯”了一声。

    “你莫要害怕,”那声音道,“你既是我的子孙后代,我绝不会伤害你的。放心的把你的狐身交给我,等我做完一些事儿,就会将它还给你。”

    那温柔的声音,让狐女慢慢的放松下来,一股强大的力量,开始充盈她的全身。

    白神王挟着惊人的杀气,泰山般朝夏萦尘直镇而下。

    六魂星阵会被破坏,全都是因为这个让他计算出错的女人,就算其他人可以放过,这个女人,他一定要将她杀死。

    屈汩罗、倪金侠力战群妖,已是无法施救,而他们更是清楚的知道,以白神王此刻的怒气和杀气,他们就算冲上去,很可能也只是陪着夏萦尘一同毙命。

    夏萦尘却是蓦一挥剑,雷剑带着轰呜之气,挟着一团雷电,强行接住白神王的肃杀金气。

    只听轰的一响,雷光四闪。

    白神王心中一震,没有想到他全力施为的如此杀招,竟也会被她接下。

    虽然如此,夏萦尘却也额冒香汗,本是厚重而坚韧的雷剑,竟被面前的强大金气压得,渐渐弯成半圆的弧形。

    也幸好,这是天地五剑中最坚最硬的雷剑,若是其它四剑,只怕已经折断。

    眼看夏萦尘,就要被那山一般的肃杀之气镇压,却听“嘭”的一声,一道兽影疾扑而去,撞中白神王所化肃杀之气,白神王竟抛飞开来,扑的一声撞上石壁,倒在地上,直喘着气。

    夏萦尘讶然看去,见撞飞白神王的,竟是胡月甜甜的狐身。

    银狐落在地上,散出惊人的妖气,妖气具现成形,化作一只更凶更大的狐狸,狐狸的后臀,奇诡的窜出一根根狐尾。

    一条、两条、三条……最后竟有九条之多。

    夏萦尘心中一惊,九尾狐虞余既已现形,岂不表示胡月甜甜的魂魄已被吞噬?

    九尾狐发出尖冷的女子怪笑,来回穿梭,狐火乱闪,血光飞溅,周围的众多妖物和那些白袍巫祝,竟被它杀得一只只倒下。

    更多、更强的妖气,在整个地下秘穴快速膨胀。

    恒远求与姜云羽竟也站了起来。

    两人发出悲愤、得意、各种情绪互相交织的怒吼,与九尾狐一般,开始了大肆的杀戮,恒远求以手杀人,双手所抓之处,那些妖物和巫祝的身体或被撕碎,或被扯残,姜云羽来去如风,所过之处,身边活物纷纷倒下,竟是全身溃烂而死。

    这些来自“狰杀”的妖物杀手,还有跟随白神王从阳梁洲而来的巫祝高手,竟无他们一合之将。

    夏萦尘身子一飘,避开他们,与屈汩罗、倪金侠会在一起。

    屈汩罗低声道:“现在该如何是好?”胡月甜甜、恒远求、楚云羽三人,显然都已被妖神夺舍,这三个妖神为了报复被囚禁两千多年的痛苦,不管是人是妖,有见就杀,他们此刻虽然退至一角,但这三个妖神实在太强,他们只怕是难逃覆亡。

    夏萦尘低声道:“白神王逃了。”

    屈汩罗、倪金侠脸sè一变,刚才被九尾狐撞得触壁受伤的白神王,果然已是不见踪影。

    倪金侠道:“这里必定藏有机关。”掠至白神王最后停留的位置,一阵摸索,却完全找不出机关的位置。

    夏萦尘轻叹一声:“白神王既是巫祝,纵有机关,多半也是封印、禁制,又或咒阵,要用某种咒言又或咒术方能打开。”

    屈汩罗、倪金侠尽皆无奈……他们对此类东西并不jīng通,若是这样的话,他们根本无法逃出这里。

    恒远求、姜云羽杀尽身边活物,蓦的向他们看来,妖气冲霄,杀气狂劲。

    三人凝神以待,想着只能拼死一战。

    蓦的,整个空间开始扭曲,旋转,就像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拉着这里所有的一切,不停的往上升。

    ……

第263章 大宗师:天狐九幻!

    整个空间都在往上快速升起,回过神时,他们竟已到了地面。

    天空是星辰隐现的夜,他们依旧身处在太景幽微紫苑的zhōng yāng处。

    刚才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梦境一般。

    那当然不是梦。

    “远儿?!”一个人影疾掠而来,欣喜的掠向恒远求。

    夏萦尘失声道:“天君不要过去!”

    恒天君掠至恒远求身边,正要查看儿子是否受伤,妖力爆散,血光乱溅,溅出艳丽的sè彩。

    恒远求的双手,已是硬生生刺入他的胸膛,又发出残忍的怪笑,双手一撕,恒天君的身体,竟被撕成两半。

    “恒远求”一击杀死其父,本是紧随在恒天君身后的花渐月受惊顿住。

    齐明皇姜玉亦是要掠向其子姜云羽,却见其子yīnyīn冷冷的立在恒远求身边,浑身妖气,也是赶紧停在那里。

    “娘子?!”刘桑纵到夏萦尘身边。

    “夫君小心!”夏萦尘将他拉至身后。

    夏召舞、黛玉、宝钗、小凰等也纷纷掠了过来。

    月夫人飘上前,低声唤她一声,夏萦尘讶道:“原来夫人也在这里?”

    视线从夏萦尘肩头越过,看向落在那里的两人一狐,刘桑道:“出了什么事?”

    夏萦尘轻叹一声:“他三人已被妖魔夺舍。”

    齐明皇、千玄子、鬼影子、花渐月等听在耳中,俱是一震。

    “甜甜……”胡翠儿轻声唤道。

    月sè清冷。秋风萧瑟。

    “恒远求”、“姜云羽”、九尾狐定在那里,yīn森诡秘,令人心悸。

    “rì火侵天剑”北野树掠至齐明皇身边,低声道:“陛下?”等他下令。

    齐明皇毅然道:“先将他们全都擒下,再作打算。”

    北野树将手一招,上百名狂火斗士急涌而上,将两人一狐团团围住。

    “恒远求”、“楚云羽”身子一窜。竟是抢先下手,与这些狂火斗士战在一起,“恒远求”力大无穷。“楚云羽”动作迅捷,他们出手狠辣,妖力极强。那些狂火斗士虽然都是经由“火皇”亲手训练的悍将。但齐明皇只命令他们将这二人生擒,他们不敢下重手,尤其是不敢伤到太子,一时间,如何能敌?

    杀气凛烈,血水乱溅。

    这些狂火斗士一下子就死了十几人。

    但他们却是不畏生死,没有丝毫退缩,只是不断尝试着将“恒远求”和“姜云羽”压制、擒拿。

    只是,原本就实力悬殊,想要在不伤到对方的情况下。将夺舍妖神擒下,谈何容易?

    这样子的战斗,实与送死无异。

    北野树喝道:“拿铁索来。”

    两名副将取来手臂般粗大的铁索,北野树抢过铁索,纵身而上。右手劲气化作炎炎剑影,侵天rì火剑一剑斩向“恒远求”,“恒远求”双手一拍,强行接住rì火剑,北野树左手一抖,粗大铁索如蛇一般卷了过去。缠住恒远求。

    北野枝已是看出,恒远求和太子两人在一起,更难对付,若是能先解决掉一个,另一个也好办一些。

    若是先出手对付太子,自不免束手束脚,而恒远求虽然也是名门子弟,但此刻,其父恒天君已死,就算恒天君不死,一不小心下手太重,错杀恒远求,也比错杀太子要好。是以一出手就攻向恒远求,且下手极重,力求先将他拿下,再缓缓擒拿太子。

    北野树铁索缠住恒远求,周围狂火斗士及时跟进,再甩出两根铁索,将他缠个通透。

    铁索互相碰撞,锵锵作响,恒远求的身体被勒出道道深痕。

    花渐月看得心惊胆战,恒远求乃是她的未婚夫,虽然知道此刻只有先将他擒下再说,但北野树毫无顾忌的出手,这般下去,他就算被擒,只怕也会变成残废。

    “恒远求”却是发出充满愤怒的吼声。

    夺取恒远求肉身的,乃是涂山六妖神中的背山熊大翳,夺取姜云羽肉身的,则是风狸童律。

    三道铁索在他身上不断勒紧,将他的人类之躯勒出深深青痕,连骨头都发出咯嚓咯嚓的声音。

    “恒远求”仰天一啸,妖力蓦的涨大,只听一声震响,三道铁索纷纷断裂。而他更是疾扑而上,一瞬间再杀两人,又冲向北野树。

    因铁索断裂而被迫倒退数尺的北野树,眼见对方冲来,不再作任何留手,侵天rì火剑劈天破地般,朝恒远求当头劈下。

    只听嘭的一声,剑气与妖力蓦然相撞,“恒远求”不过是滞了一滞,北野树却是喷出一口鲜血,向后抛飞数丈,勉强落在地上,再喷一口鲜血。

    以他接近大宗师级的实力,在硬碰硬的冲击下,竟也不敌这夺取人身的妖神。

    另一边,“姜云羽”亦是风一般四处乱窜,“恒远求”力大无穷,几可背山,他却是快若闪电,迅捷如光。

    连北野将军都会受伤败退,一众狂火斗士俱是头疼。

    一个少年在远处叫道:“不要接近他们,就用劲气和玄气压制他们。”

    出声提醒的竟是刘桑。

    齐明皇皱眉:“不接近他们,如何将他们擒住?”

    刘桑冷然道:“不需要擒住他们,时间一长,他们的身体自己就会承受不住。”

    齐明皇、千玄子等心中一动,看向恒远求,见他妖力强大,不可一世,但他虽然一击击倒北野树,又四处肆虐,他的皮肤却开始裂出道道血口,立时醒悟过来。

    相比“恒远求”体内那刚猛强劲的妖力,他的体魄还是太弱了些,他的妖力用得越多越强。他的身体负荷便是越大,只要坚持下去,就算不把他擒下,战到最后,他自己也会倒下。

    齐明皇惊讶的看了刘桑一眼,想着此子确实聪明,如此快的就能想通这一点。

    他却不知。刘桑之所以能够明白这点,跟他的聪明才智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因为。他对这种魂强体弱、身体跟不上魂魄威力的失衡状态,有着深得不能再深的体会。

    >盛火的炉子,反而会被烈火损坏。

    这也是他每次激活第四魂,使用魔神之力后,总是会虚弱一段时间的主要原因。

    此时此刻,被妖神夺舍的若是夏萦尘、屈汩罗、倪金侠。他们都已修至宗师境界,体魄足够强韧,就算比六妖神的妖力差上一些,却也足够让妖神大展神威。但是恒远求和姜云羽虽然也都是年青人中的佼佼者,跟夏萦尘三人,却还是无法相比。妖力肆虐之后,自身**,却也开始出现损伤。

    齐明皇立时下令,那些狂火斗士不再试图直接擒下恒远求和姜云羽,而是布成天罗地网,以阵势不断困住、压制他们。

    “恒远求”、“姜云羽”想要逃出战阵,脱身而去,一时却无法做到。

    另一边,九尾狐却是化作人身,静静的立在那里,抬头看着浩瀚的星空,既不杀人,亦不逃窜。她的神态是如此的安静,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做些什么,想些什么。

    一众狂火斗士,不愿意同时与三位妖神作战,既然她立在那里不逃不动,他们也就先放着她,在那不管。

    恒远求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

    背山熊大翳乃是涂山六妖神中力量最大的一个,力量越大,对肉身强韧的要求越高,再加上那些狂火斗士对他并没有太多的留手,他们不敢伤到太子,于是主要的压力都集中在恒远求身上。

    “恒远求”却是凶狠狂乱,明明已是伤痕累累,竟是毫无退缩,妖力乱泄,霸道异常,所过之处,脚下尸体一片。

    月夫人心中不忍,这般下去,这些狂火斗士不知要死伤多少人,而恒远求最后必定也是力竭而死。她蓦的纵起,身边星蝶乱舞,裹着她的身体,划出华丽的轨迹,朝恒远求直冲而去。

    “恒远求”一声怒吼,身上爆出血花,妖力却更加猛烈,一拳朝月夫人轰去。

    玄气、妖力互相撞击,五行紊乱,狂风大作,万千星蝶先是化作烈焰爆散开来,再化作玄寒之气,一丝丝钻入妖气,围着恒远求缠绕不休,恒远求伤口结冰,动作也越来越慢,他虽是妖神夺舍,但使用的却是人身,一节节冰晶无由而现,将他慢慢冻住,让他挣脱不得,如同被封印一般。

    刘桑兴奋得想要大喊一声月姐姐微rǔ……啊不是,月姐姐威武……

    虽然是看准时机,突然出手,但恒远求体内妖神,妖力如此强劲,月夫人却能以火破力,令其妖力生出裂痕,再使玄寒之气钻入其中,侵蚀恒远求肉身,只此一招,便展示出其千变万化的强大玄气。

    月夫人以寒气冻住恒远求,那些狂火斗士立时冲了上去,缚上更多铁索,将他死死缠住。恒远求体内妖神背山熊大翳,空有强大妖力,**受冻,铁索尽缚,纵然怒吼连连,却是无法脱出。

    突然间,异变忽起。

    原本一直立在那里,动也不动的胡月甜甜,抬头挺胸,双手置后,对着天上的明月发出一声凄厉狐啸,蓦的,天旋地转,方位难辨,到处都是狐影,无数异象在周围闪现,rì升月落,花开花谢,星移斗转,美景无穷。

    胡翠儿失声道:“天狐九幻?”

    齐明皇喝道:“此为幻术,不可让他们逃了。”

    然而幻境幢幢,到处都是狐影,众人有心拦截,却也不知道该从何拦起。

    “甜甜?!”胡翠儿尖叫一声,往其中一个方向纵去。

    狐族一向jīng通幻术。这“天狐九幻”虽是最厉害的幻术,但她多少能够看清一些。不管平rì与胡月甜甜如何斗嘴,两人其实都是两小无猜的好友,无论如何她都不希望胡月甜甜出事,自然不能让夺了甜甜肉身的妖神,就这般逃走。

    身子一顿,前方幻境中。一只青狐回过头来,妖气幻化,一狐九尾。那星一般的目光。如火焰一般的跳动,妖力向她快速压来。

    胡翠儿吓得浑身冒汗,面无血sè。她刚才焦急之下,不顾一切的拦了过来,现在才想起,哪怕甜甜未被夺舍,甜甜是狐仙,她是狐妖,她也不是甜甜对手,更何况此时此刻,将甜甜夺舍的乃是一只九尾天狐,她岂非是冲上来送死?

    眼看妖力便要卷上她。一道剑光破空而来,刹那间击中妖力,剑气爆散,妖力却只是晃了一晃。

    一个倩影已挡在胡翠儿面前,却是手持雷剑的夏萦尘。

    夏萦尘心明如镜。她虽未能看穿幻境,却也未被幻境所惑,一见胡翠儿冲了上去,立时跟上,所以能够及时出手,将她护住。

    胡翠儿脸sè苍白。低声道:“夏姐姐……”

    夏萦尘却是盯着前方的九尾天狐,一言不发。

    九尾天狐发出一声如幽似歌的叹息,青影一闪,纵往天际,消失不见。

    胡翠儿担心的道:“甜甜……”

    夏萦尘流波转动,看向远处。

    九尾天狐一走,幻境分崩离析,另一头传来嘭嘭连响,却是千玄子、鬼影子两人,与姜云羽战在了一起。

    “恒远求”被擒,将姜云羽夺舍的风狸童律自也知道,若不及时逃走,它必定也是一般下场。不管它的元神如何强大,此刻所用的,毕竟不是它自己的妖身,于是趁着九尾狐施展天狐九幻,以极快的速度,想要脱身而去。

    但是千玄子与鬼影子,也终于出手。

    千玄子与鬼影子,乃是道家七宗的两大宗主,道家七宗都以正道自居,自然不能轻易的让占据人身的妖魔就此逃脱,祸害一方,此是其一。

    天玄宗与玄关显秘宗都在扬洲,道家之所以在扬洲能够复兴,离不开大齐皇室的支持,若是能够当着齐明皇的面,救回太子,对道家今后在齐国的发展,亦有莫大好处,此是其二。

    若能成功救回太子,rì后太子登基,更会记此莫大恩情,此是其三。

    有此三者,千玄子与鬼影子自然要出手相助。

    九尾狐施展“天狐九幻”,整个涂山山腰尽成幻境。

    千玄子身为天玄宗宗主,带有破幻之符录,他的破幻符录无法一举破掉整个幻境,但他一出手,便将符录掷向了太子所在之处,令太子显形,而鬼影子更是及时出手,将太子硬生生截下。

    道家两大宗主联手,纵然是夺舍复出的风狸童律,一时间也无法脱身。

    虽然如此,千玄子与鬼影子毕竟不敢真的伤到他,只能将他拖在这里。

    只要坚持够久,太子的肉身无法承受强大妖力,自然便会虚弱下去。

    千玄子所用的,竟是一柄桃木剑,桃木剑所划轨迹,似幻似实,玄之又玄,又接连掷出符录,催动剑气。

    鬼影子却是取出一面古怪罗网,往太子接连罩去,那罗网光芒隐现,显然是道家之法宝。

    诸子百家中,墨家长于机关与辩术,纵横家长于游说和修辞,yīn阳家jīng通咒和印,道家传有符和宝。

    这道家两大宗主,一个用符录,一个用法宝,将被妖神夺舍的太子,硬生生困在这里。

    众多狂火斗士乘着火云,团团围在周围,不让太子有逃走的机会,齐明皇则是悄然潜到“姜云羽”身后,意yù伺机出手,将他直接拿下。

    形势越来越糟,“姜云羽”却是诡异一笑,蓦的出手,妖气爆散,将道家两大宗主各自震散半步。

    千玄子与鬼影子暗道不好。

    “姜云羽”却是将手一扼,竟扼住他自己的脖子,yīnyīn怪笑:“你们要是再敢动手,我就先杀了他。”

    齐明皇、千玄子、鬼影子立时顿在那里,不敢再上前一步。

    齐明皇自然不愿逼死自己亲生儿子,千玄子和鬼影子和那些狂火斗士更不愿去背负害死太子的罪责,哪怕太子乃是“自杀”。

    “姜云羽”冷然喝道:“让开。”

    齐明皇等俱是无奈,此妖被封印两千年,这肉身原本就不是它的,既然都要被擒,它或会真的就这般自戮而亡,那样的话,这妖神固然失了好不容易得到的肉身,无法再祸害人间,但太子却也陪它送命。

    除了让开,齐明皇、千玄子、鬼影子竟是毫无办法,他们一让,那些狂火斗士自然更不敢阻。

    “姜云羽”慢慢脱出包围,发出一声得意猖狂的尖叫,身子一窜,yù纵出涂山,就此逃脱。却听耳边传来神秘颤音,整个天地都似开始颤动,强大的玄气疾压而来,竟是避开肉身,直接压迫它的元神。

    风狸童律大吃一惊,人类中,竟然也会有如此强大、几可借天地之力为己用的存在?

    同样心惊的,还有夏萦尘、刘桑、屈汩罗、倪金侠、夏召舞等人,“姜云羽”方一脱出,便有一团泰山一般的焰光直镇而下,将他死死制住,动弹不得,一下子就做到道家两位宗主竭尽全力也无法做到的事。

    怒啸般的焰光中,现出一个白发长须的老者。

    夏萦尘长叹一声:“‘火皇’姜狂南?!”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64章 大宗师:混天盟主!

    “火皇”姜狂南,大齐太上皇,当今世上威名赫赫的七位大宗师之一。

    姜狂南方一出手,便展示出他身为大宗师的强悍实力,凭着那山一般的焰光,直接压制住其孙儿体内妖神的元神。

    看到父亲出现,齐明皇姜玉放下心来,有父亲在此,还有什么事不能解决?

    姜狂南却是盯着被其玄气镇压的孙儿,面容凝重。

    “姜云羽”强行挣扎,但其肉身已开始变得虚弱,元神又被姜狂南天人交感的神秘力量压住,自是无法逃脱。

    刘桑来到夏萦尘身边,低声道:“娘子,你没事吧?”

    夏萦尘摇了摇头,缓缓收起雷剑,道:“让夫君担心了,我没有事儿。”

    秋夜清冷,周围焰光晃动,清凉的风吹拂着她的秀发,竟是分外的美丽。

    刘桑看得竟是有些痴了。

    屈汩罗爽朗笑道:“刘贤弟,你我好歹也兄弟一场,你只顾着看你家娘子,也不问问我有没有事?”

    刘桑笑道:“屈兄要人关心,我去把可卿叫来就是。”

    屈汩罗滞了一滞,苦笑道:“那个就……算了。”

    刘桑想,可卿那么温柔漂亮的女孩子你都不要,活该你没人关心。

    另一边,月夫人仍在以玄寒之气冻住恒远求身体,恒远求身上铁索重重,身体又被冻得僵硬,却依旧在不停挣扎,月夫人心想。他这般挣扎下去,寒气攻心,就算不死,也必大病一场,只怕还是将他弄晕的好。

    花渐月飘了过来,看着自己的未婚夫,不安的道:“恒大哥……”

    夏召舞也同样掠了过来。唤道:“师父!”此番见到师父,还没有好好的跟她说说话儿。

    月夫人温柔的点了点头,她只有这么一个徒弟。虽是弟子,实同女儿一般。正要与徒弟说说话,心中忽生jǐng觉。将徒弟与花渐月一搂,急急飘退。

    一个高大人影突破重围,从夜空中直落而下,周围明明都是乘着火云的狂火斗士,竟无一人拦得住他。那人的速度快得几近奇迹,对着恒远求虚虚一掌,恒远求身体立时爆裂开来,满地都是血水。

    花渐月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那人却是其势不停,划出一个神秘的轨迹。竟是一瞬间改变下坠的方向,疾光般冲向“火皇”姜狂南,途经千玄子、鬼影子、齐明皇姜玉三人,三大高手竟是被他那强大的气势所震慑,无人敢乱动一下。

    夏萦尘、屈汩罗、倪金侠等尽皆sè变……这到底是什么人?

    从他现身的那一刻起。便予人一种山河破碎、鬼神皆惊的神秘威势,以至于仅仅只是看着他的身影,便生出令人骇然的绝望感。

    高大身影裹着一团明明无形无质,却仿佛无处不在的惊人涡流,撞向“火皇”姜狂南的强大焰光,只听轰的一响。焰光四散,整个涂山都在摇动。

    千玄子失声道:“大虚空?”

    所有人心中俱是一震。

    ><首><发>

    明明无形无相,却似有万千sè彩融于其中。

    静,忽如其来的静。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明明只是一瞬间,却似有无数个chūn秋从中流过,回过神来时,却见“火皇”姜狂南立在那里,怒发冲冠,他的脚下倒着一具尸体。

    齐明皇一声悲吼,死的竟是他的儿子姜云羽。

    姜狂南怒容满面,抬起头来,夜空中,飘着一位高大威严的老者,单单只是立在那里,便让人觉得星月失sè。

    月夫人轻叹一声:“虚无道人!”

    听到“虚无道人”四个字,众人心中不是震惊,而是一种恍然的感觉。皆因除了虚无道人这种天下间数一数二的传奇人物,还有谁能吓退灵巫山的月夫人,震慑住天玄宗宗主千玄子、玄关显秘宗宗主鬼影子、大齐皇帝姜玉三大高手,在“火皇”姜狂南的保护下击杀姜云羽,再从容飘至夜空?

    “火皇”姜狂南一手负后,一手拂须,冷然道:“虚无道兄既已到此,姜某正好讨教一二。”虚无道人当着他的面杀他孙儿,已是让他忍无可忍。

    众人俱是一震,天下知名的两位大宗师,莫非要在这里一战?

    谁都知道,大宗师级的战斗,往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容不得半点留手。

    大齐太上皇,炼九霄天火为己用的“火皇”姜狂南,与七位大宗师中成名最早,声名最盛的虚无道人之间的较量,到底会是谁胜谁败,谁生谁死?

    虚无道人飘于高空,缓缓道:“当今世上,修到你我这等境界之人已是少之又少,老夫并不打算与你一战。”

    姜狂南怒道:“道兄当吾之面,杀吾孙儿,却说不想与我一战?”

    虚无道人道:“我出手杀人,不过是做了一件你虽不想做,却最终不得不做的事。以你之能,难道看不出令孙命魂已被妖神吞噬,纵然杀了妖神元神,也无法再让令孙复活?老夫杀的不是令孙,不过是毁了妖神之人鼎,令它们无法祸害人间罢了。”

    姜狂南沉默不语。

    他自然也已看出他孙儿命魂已失,肉身虽在,其实已死,虚无道人自然无法将一个死人再杀一次,所以他杀的,不过是夺取恒远求和姜云羽魂魄之妖神罢了。

    “就算抛开此仇不谈,”姜狂南冷然道,“道兄近年来连横八洲,创建混天盟,究竟意yù何为?”

    刘桑、夏萦尘心中一惊……混天盟。竟是虚无道人所创?

    近年来,八大洲上出了一个神秘组织,曾在祖海与他们作战的异鬼门、楚洲之天剑门、yīn阳家之星门,都在暗中加入这个神秘组织,这神秘组织空前强大,却又不如何为人所知,他们也仅仅只是从身为墨家子弟的小眉那。得知这样一个强大组织的存在。

    却原来这神秘组织,乃是虚无道人所创立?

    ><首><发>暗地里亦已加入了混天盟,但盟主是谁,他却是始终不曾知晓。只是。虽然不知道混天盟到底是何人所创,但他心中早已猜忖,盟主十有仈jiǔ,乃是当今世上七位大宗师之一,皆因以其师“天剑”雄涂霸之威名和无限接近大宗师级的实力,世间有几个人,能让他屈居人下,带着整个天剑门加入这样一个神秘组织?

    但若混天盟之盟主,便是七位大宗师中声名最盛的虚无道人,那一切便都能解释得通。以虚无道人的本事和威望,若他亲自邀请其师“天剑”雄涂霸和天剑门,就算是心高气傲的“天剑”,只怕也无法拒绝。

    虚无道人缓缓道:“老夫意yù何为,尔等以后自会知晓。”身子一纵。仿佛纵入虚空一般,就这般消失不见。

    姜狂南怒哼一声。

    星月再现,周围一片寂静。

    众人互相对望,竟是谁也不愿说话,今夜之事,奇峰叠起。事过境迁,竟是惘惘然然,只觉一切都像噩梦一般……

    天sè,终于慢慢的亮了。

    刘桑、夏萦尘、月夫人、夏召舞、胡翠儿等,都住进了狐族的水幻阁。

    对于刘桑来说,娘子平安无事,自然最好,不过胡月甜甜去向不明,却也是一件令人担心的事。

    尤其是按照虚无道人与“火皇”的说法,就算找到胡月甜甜,她的魂魄多半也已被吞噬,就算驱除她体内妖神,也无法将她救活。

    夏召舞却是到现在才知道,姐姐身上出现那神秘印记的事,不由抱怨姐姐和姐夫将这么重要的事瞒着她来,将她当小孩子一般。不过抱怨归抱怨,某种程度上,刘桑和夏萦尘还真是把她当成小孩子,再说这种事,就算告诉了她,除了让她不安,也很难有什么大的作用。

    要善后的事自有不少,首先是未婚夫惨死,肝肠寸断的花渐月,夏萦尘与胡翠儿与她都有交情,自是要尽力安慰,好在她的父亲、丹薰山流花派派主花痴也已赶来,安抚女儿。

    其次便是南明娇与子晕傲之事。

    涂山发生如此大事,南明娇却一夜未归,自是人人都知道她出了事。

    南明娇已经死去,对于要不要说清事实真相,将她的死承担下来,刘桑亦有一番犹豫,只不过考虑到姜狂南与齐明皇必定会调查南明娇的下落,若是等他们怀疑到自己和月夫人,再行辩解,那就真的说不清楚。

    既然在这件事上,他们乃是问心无愧,倒不如光明正大的说出真相,剩下就是对方的事了。

    涂山北边的一座行宫中,齐明皇双手负后,刘桑与月夫人在阶下,将南明娇勾结子晕傲之事缓缓说出。

    此外还有千玄子与鬼影子两位道家宗主在一旁倾听。

    齐明皇先是动容,继而沉吟。

    刘桑道:“此事乃我与夫人亲证,陛下或许不信,但我与夫人绝未说谎,陛下若非要追究我二人杀害女将军之罪责,我们也无话可说,但当时,我们若不杀她,她杀人灭口,亦是容不得我们。”

    齐明皇看向千玄子与鬼影子:“两位意见如何?”

    鬼影子低声道:“月夫人乃是被子晕傲所害之金霞夫人的挚友,既有她作证,此事只怕不假,这也能解释,为何当年子晕傲能从太上皇掌下逃生,原因无它,实是有内jiān助他。”

    千玄子拂须道:“况且,夫人与刘贤侄若是心中有愧,早已畏罪潜逃,又如何还敢如此从容的站在这里?”

    齐明皇长叹道:“当年之事,南明女将军确实疑点颇多,便连父皇,心中亦存有疑虑。只是以往并未找到她相助子晕傲的罪证,再加上她对我大齐屡有功绩,既无证据,自然也不会平白无故调查她。”

    他看向刘桑和月夫人:“朕虽愿相信两位,但两位却也未能拿出足够证据,而南明女将军却已死在两位手中。”

    刘桑道:“陛下明錾,夫人乃是和洲人士。我亦是第一次来到扬洲,我们与女将军往rì无冤,近rì无仇。这点陛下一查便知。若不是南明将军先勾结子晕傲暗算夫人,继而要杀人灭口,我们又何苦在大齐境内。与她为敌?”

    齐明皇一阵心烦,他长子昨夜死于非命,心中本是悲伤,然而帝王无家事,手中一堆要事,仍然不得不去处理。南明娇乃是大齐将军,如今被人所杀,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她确是死有余辜,怨不得别人,自然不可能对她的死弃之不管。然而月夫人在江湖上名气极大,声名极好,刘桑又是白凤国之附马,两人既已指证南明娇,若是就这般将他们擒下。为南明娇偿命,却也难逃护短之嫌。

    更何况子晕傲本就是天怒人怨,南明娇若是真的与他勾结,那确是天理难容。

    千玄子见齐明皇犹豫难决,心知此事确是不好处理,关键是子晕傲与南明娇俱死。以他们之jīng明,纵有勾结,也很难找出确凿证据,而以月夫人之声望,此事传扬出去,世人只怕更愿意信她。但是从齐明皇的角度来说,若是没有足够证据将南明娇定罪,却也不能就这样将他二人放过。

    于是禀道:“陛下,此事一时间,只怕难以查清,既如此,何不让凝云附马与月夫人暂留齐国,随唤随到,等待事情调查清楚?”

    鬼影子道:“某愿意为他二人作保,若他二人不顾圣命,逃离大齐,某甘愿受罚。”

    齐明皇心知他二人说出此话,多半已是认定月夫人与凝云附马对南明娇的指控,绝非空穴来风。月夫人声名太盛,刘桑乃凝云城之附马,若是将他们就这般拿下,影响亦是不好,既然有人作保,倒不如先将此事放下。

    于是缓缓点头。

    刘桑与月夫人离开行宫,千玄子与鬼影子亦随他们而出。

    刘桑道:“多谢两位前辈代为说话。”

    “贤侄不必客气,”千玄子道,“两位诛杀子晕傲,为天下除害,亦不知有多少人yù谢两位。依我看来,明皇陛下只怕也知道两位所说是真,只是以他身份,不好直接做出决断。”

    四人边走边说,方自来到宫门,却有四名粉衣女子,抬着一顶大轿飘然而来。大轿在他们前方落下,一名中年男子轻身而出,这男子皮肤白皙,仿若女子,凤目鹰鼻,初看之下,给人的感觉极是怪异,多看几眼,不知怎的,却又觉得协调。

    而刘桑更是有一种古怪的感受,不知道为什么,这人给他的感觉极不对劲,但要说哪里不对劲,他却也说不出来。

    白肤男子缓缓行来,慢慢施礼:“原来两位宗主都在此间。”

    千玄子道:“王爷可是来见陛下?”

    白肤男子慢条斯理的叹息一声:“昨夜发生如此大事,连太子都被人谋害,此事之罪魁祸首虽是白神王,但毕竟发生在本王所办之云笈七夜中,本王亦有不查之罪,只好前来,请陛下问罪。”

    刘桑心中忖道:“原来他就是天下第一首富,其身世来历最为神秘的云笈王?”

    云笈王扫视而来,虽给人yīn柔秀美之感,目光却锐利如电:“两位莫非是灵巫山的月夫人、凝云城的刘附马?”

    月夫人缓身施礼。

    刘桑抱了抱拳。

    云笈王与他们客套一番,他声音极慢,语调极柔,有些像女人一般,但给人的感觉却并不yīn阳怪气。他的举止舒缓平静,有若水一般轻柔自然,却又让人看不真切。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一种无可挑剔的完美,虽然温温吞吞,却是无懈可击。

    刘桑心中暗凛:“七位大宗师中,并无此人,但他的修为,只怕是不下于‘东圣’尤幽虚。”为什么会有这样一种感觉,他也说不清楚,只是凭着四魂八魄的超强感应,隐隐觉得此人之可怕,还在尤幽虚之上。

    觉察到他的注视,云笈王蓦的向他看来,那锐利的目光,仿佛要将他的身体剖开,从里到外看个真切。

    刘桑微微一笑,淡然自处,不让他觉得自己对他过于注意。

    云笈王心中却是闪过一丝念头……这少年,只怕有些不太寻常。

    千玄子道:“请问王爷,不知今晚的奇珍会,可还会举办?”

    云笈王注视着刘桑,口中应道:“宗主只管放心,虽然出了些意外,但云笈七夜既已举办,总要有一个完美的结果,奇珍会必会举办,只可惜那本《古符秘录》,仍在白神王手中,他本说在奇珍会上取出拍卖,如今却已潜逃……”

    千玄子与鬼影子对望一眼,俱是无奈。

    刘桑实不愿在云笈王这般锐利的目光下多待片刻,拱手告辞……

    刘桑与月夫人飞掠在山林间。

    昨夜虽已知晓彼此身份,但面对的事太多,也来不及想些什么,此刻终于两人独处,气氛却一下子尴尬起来。

    月夫人一阵头疼,不知该如何再与他相处,刘桑却是心中好笑,原本想着两人都不过问彼此真实身份,“事了”之后,各奔东西,只让对方存留在彼此的记忆之中,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想要在事后“切割”,几不可能。

    与其这般尴尬下去,还不如自己主动一些。

    刘桑蓦的停了下来,大胆将她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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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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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魂启临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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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内拥有魔魂的主角在跨越九百年的穿越中,撞倒了比武招亲的绝世美女,随之而来的,是怎样一场轰轰烈烈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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