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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先飞看刀     魔魂启临txt下载     魔魂启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54章 乱世凶魂

    仇蜩虽然知道,按计划本该将那少女生擒,但师姐既已如此动怒,他也毫无办法。又想到刚才自己替师姐掠阵,明明见师姐胜券在握,也不知为何突然着了道,担心师姐再次遇险,干脆身子一闪,yù与师姐联手,将这少女尽快解决。

    夏召舞俏脸苍白,这两人,单独对上一人,她就算会败,至少也可以撑上一阵,现在两人同时出手,其中慕荣荣又恼羞成怒,那轰然的剑气,显然是其最强的杀招,要将她直接击毙,在这种处境下,她根本就没有生还的机会。

    眼看她就要死在这里,忽地,一个人影横掠而出,挡在了她的面前。

    是他?!看到这戴着柳木面具,深身散出yīn冷气息的男子,夏召舞的心蓦地跳动了几下。

    竟是曾从六异凶魔手中救出她的蒙面男子。

    慕荣荣已是气急败坏,见有人挡在夏召舞面前,也不管那么多,剑势爆涨,要将这人跟夏召舞一起杀死。

    她虽是女子,却从小自强,此刻全力出手,剑气凶猛如虎。

    蒙面男子却蓦地一拳,黑气拳劲海啸一般击出,刹那间击退慕荣荣的宝剑,轰中她的胸口。以慕荣荣的本事,就算这人实力再强,她本也不至于死得这般直接,只可惜她为了杀夏召舞,已是全无留手,就好像一个人以拳头击墙,气力用得越大,可供变招的余地越小,要是倾尽全力,若不能破墙而出,受伤的将是自己骨头。

    蒙面男子的黑sè劲气,就像是攻不破的墙,不但攻不破,整座墙反而撞了过来,黑sè气劲从慕荣荣rǔ间贯入,后背穿出,带出惊艳血光。

    仇蜩大吃一惊,对方这一招击杀慕师姐的本事,就算是他们纲常七剑中最强的倪师弟也不可能做到。眼见师姐惨死,他心胆俱寒,不敢恋战,身子一退,便要提气飞走,蒙面男子已闪电般迫来。

    仇蜩几个纵跃,竟无法从蒙面男子的追击下脱出,于是发起狠来。他号称“灭亲公子”,剑招yīn狠毒辣,刹那间刺出五十多剑,以各种角度袭向蒙面男子,蒙面男子竟一步不退,纯凭气劲,硬生生接下他奇诡刁钻的五十多剑,再破剑气而入,扼中仇蜩咽喉,只听“咯嚓”一声,仇蜩颈骨折断,随着蒙面男子的松手,整个人栽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此气绝。

    夏召舞呆呆地看着蒙面人的背影,这人已是第二次将她救下,他到底是谁?又是如何修得这一身神奇的本事?

    蒙面青年掠到她的面前,冷冷地看着她,那森然的黑暗气息,明明诡异得让人心悸,不知为何,却又让人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这人不是来害她的,这人是来保护她的。

    她问:“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救我?”

    蒙面青年没有说话,他只是缓缓转过身去,看着远处疾掠而来的三个人。

    那三人,竟是异鬼门门主魑魅朱、以及六异凶魔中的天魔洪、血魔娇。

    魑魅朱看到地上yín魔杜、慕荣荣、仇蜩的尸体,脸sè微变,又看向蒙面青年与夏召舞。

    祖岛海盗与鲛族两方,互相配合,利用声东击西的手段,占据主动,异鬼门一方兵败如山倒。魑魅朱想要稳住阵脚,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找出“海霸”赵兀庚,将赵兀庚杀死。

    他适才感应到此处有强大气劲,以为赵兀庚已是现身,是以带着天魔洪、血魔娇两大手下急急赶来,想要凭着自己功力深厚,与赵兀庚一决生死,却没有想到赶到这里,看到的居然不是赵兀庚。

    魑魅朱冷冷喝道:“你是何人?”

    他的语气森冷,蒙面之人却是以更森冷的眼神看着他。

    天魔骇沉声道:“地老二就是这人杀的。”

    魑魅朱勃然大怒,这人不但杀了他两个手下,还敢以如此不屑的眼神盯着他。魑魅朱纵身而起,一掌拍了过去,他乃是踏足宗师境界的邪派高手,这一招击出,天昏地暗,鬼哭狼嚎,正是他生平绝学“百鬼恸嚎法”。

    劲气、怨气、肃杀之气三者合一,又间杂着恶鬼群嚎般的慑人声音,直夺蒙面人的体与魂。蒙面人却激发出更强的杀意,倒迎而上。

    两个人的劲气彼此撞在一起,撞得山崩、地裂。魑魅朱越战越是心惊,祖海之上,什么时候多了这样一个高手?他心中极是惊讶,他已是竭尽全力,对方却丝毫不弱于他,像对方这样的身手,在江湖上绝不会是无名之辈,然而他却想破脑袋也想出这人到底是谁。

    而一般来说,像这种程度的高手,也没有必要藏头露尾,然而对方却散出黑气,戴着面具,仿佛从无间地狱里走出的恶魔一般。

    魑魅朱冲天而起,身上发出咯咯咯的乱响,数十只上古凶兽之魂魄急窜而出。

    这是他的秘传绝学“乱世凶魂”,乃是以最神秘最残忍的手段,将上古凶兽之孤魂恶魄禁锢于自身体内,以jīng气束缚,以jīng血喂食,是他秘藏的最强杀招,以往从来不曾对人用出。

    正是因为拥有这秘传杀招,他才敢主动找上赵兀庚,想要凭着这一招将赵兀庚一举击杀,挽回当前的颓势。

    数十只上古兽魂如山崩,如海啸,汹涌地冲向蒙面青年,天魔骇、血魔娇仅仅只是看着,便觉双腿发软。夏召舞立于蒙面青年后方,亦觉惊心动魄,头皮发麻,到此才知这恶人不愧是宗级境界的强手,心里暗暗替蒙面之人担心。

    蒙面人却怒吼一声,强大的杀意被劲气裹挟着滚滚而去,这些上古兽魂如同受惊一般,惊散逃开,渐至稀薄。魑魅朱心中一震,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为了寻找这些上古兽魂,他不知花了多少工夫,用了多少心血,结果却禁不住这人的一吼之力?

    这到底是什么人???

    蒙面人飞掠至魑魅朱上方,劲气压顶,魑魅朱强行抵御,竟是汗如雨下。天魔洪、血魔娇对望一眼,齐纵而上,他们已看出再不出手,门主已是坚持不住。

    四道光影彼此交错,夏召舞直看得惊心动魄,这蒙面人竟有同时抗住一位宗师级与两位接近宗师级高手合攻的能力,实是让她吃惊。眼见四人相持不下,她忽地冲出,玄气一卷,轰在天魔洪背上,天魔洪正好与蒙面青年拼了一招,无法防御,被她轰在后心,当场死去。

    杀了天魔洪,夏召舞身子再旋,朝血魔娇作势yù扑,血魔娇大惊失sè,一个恍惚,被蒙面青年找到机会,一腿踹中他小腹,撞在崖上,倒在地上抽搐。

    身边两大助力俱死,魑魅朱大惊,刚才他与天魔洪、血魔娇三人战这蒙面人不下,现在天魔洪、血魔娇俱死,蒙面人劲气为主,夏召舞玄术为侧,两人同时冲着他来,他如何还有信心?

    身子一闪,魑魅朱纵跃而逃。

    蒙面人低吼一声,一拳轰去,劲气后发先至,轰中魑魅朱后背。

    魑魅朱喷出一口鲜血,加速逃窜,刹那间翻过一座山峰、两片已是变成火海的密林。

    极远之处,却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这不是朱门主么?”

    “赵兀庚?”魑魅朱发出绝望的怒吼。

    ……

第155章 最年轻的宗师?

    夏召舞心中暗笑,这倒霉催的,拼着硬挨一击也要脱出这里,结果什么地方不好逃,居然逃到赵兀庚面前,以他现在的伤势和斗志,要是能够从赵兀庚手下逃生,她名字都可以倒过来写。

    转过身来,正yù对这蒙面青年道一声谢,却见他立在那里,身上散出更强的黑气、更深的杀意,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黑气却有一种莫名的扭曲,似癫狂,似疯乱,让她莫名地感到害怕。

    她不安地问:“你受伤了么?”

    蒙面人却低吼一声,黑气狂卷,杀意凛然。夏召舞吓得后退一步,这人却已身子一闪,以极快的速度飞掠而去,她只能看着这人的背影发怔。

    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少女不敢在这里多留,御着“虹光闪”,急急离开这里。

    只一会儿,又有几道剑光纵来,一个青年“嗖”一声落下,正是“旭rì公子”倪金侠,倪金侠看着倒在地上的慕荣荣、仇蜩的尸体,怒容满面……

    ***

    半个海岛都已陷入火海,异鬼门一方已是死伤惨重。

    飞掠中,夏召舞杀了数人,来到相对安全之处,旁边草丛里却滚出一人,吓了她一跳:“姐夫?!!!”

    刘桑趴在地上,身上伤痕累累,艰难地抬头看她。

    夏召舞大惊,掠过去将他扶去:“姐夫,你怎么会在这里?”

    刘桑虚弱而又没好气地道:“还不是……为了找你。”

    夏召舞道:“你受了伤?”

    刘桑往旁边一指,无奈地道:“遇到敌人,从那里……摔了下来。”

    夏召舞抬头看着旁边满是荆棘的斜坡,翻个白眼:“姐夫,你不是军、师、将、军么?怎么连自己的安危都算不清楚。”

    刘桑泪目……谁让我有个不听话的小姨子?

    远处依旧刀光剑影,夏召舞赶紧道:“我先背你离开这里。”

    让姐夫趴在她背上,将他背起,往海岸飞掠,却又忍不住抱怨道:“姐夫,你真没用。”还要加上一句:“没用死了。”

    刘桑很想找个东西敲她头。

    飞掠未久,另一边却有呼啸的剑气直冲而来,沿途惨叫四起,血光冲天。夏召舞暗道不妥,背着姐夫纵身yù逃,前方已是剑光一闪,一个青年点着一根长长的杂草,冷冷地挡在她的面前。

    夏召舞再怎么自信,也没有胆量与倪金侠这种宗师境界的高手交战,虹光一闪,想要折个方向,却又有两道剑光飞来,乃是“天昏公子”常哲、“地暗公子”白降。

    夏召舞脸sè微变,只好定在那里。

    倪金侠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她:“杀了我师姐与师兄的……是谁?”

    夏召舞恨声道:“我怎么会知道?”

    倪金侠蓦地拔剑,剑气遥遥逼着夏召舞,那强大的气势,有若旭rì的光芒,是那般的刺眼与耀目。夏召舞额生冷汗,不敢妄动,刘桑却也是心中叫苦,他这两三天里,连着几次激活第四魂,刚才面对的更是魑魅朱这种宗师级高手,此刻已是消耗过度,刚才既为了保护自己,又为了避免第四魂失控,误伤夏召舞,强迫魔丹陷入沉寂,此刻竟是束手无策。

    夏召舞却将姐夫放下,护着他来,摆出架式,紧咬着牙。

    倪金侠心高气傲,不愿对这样一个女孩子出手,冷冷地道:“常师兄、白师兄,麻烦你们将她擒下,逼问凶手下落。”

    夏召舞心知此番只怕难以讨好,低声道:“姐夫,你先走。”

    刘桑泪目……我也想走啊。

    他现在瘫软在地,动都动不了。

    “天昏公子”常哲、“地暗公子”白降纵剑而上,yù一举拿下夏召舞。

    就在这关键时刻,一声娇笑忽从白降身后传来,紧接着便是光影连闪。“地暗公子”白降没有想到身后竟然藏有敌人,暗吃一惊,剑光横斩,明明觉得自己斩中敌人,眼前却是一花,再一看去,一名狐女已是挡在他的面前。

    另一边,“天昏公子”常哲剑气压向夏召舞与刘桑,忽觉上空一暗,赶紧向后纵去,一道焰光冲来,将地上炸出大坑,紧接着便有一座巨大的木甲铜人从高处直落而下,震得大地颤了一颤。

    墨家的飞甲铜人?!

    常哲脸sè微变。

    常哲与白降被飞甲铜人和狐女挡住,倪金侠却是低哼一声,剑光一闪,yù擒下夏召舞。他虽为师弟,却是七剑之首,刚才只是在岛上转了一圈,回过头来,慕荣荣与仇蜩便已被人所杀,心中不免动怒,他心知以夏召舞的本事,绝对杀不了慕荣荣与仇蜩,而赵兀庚又在另一头截住魑魅朱,赵兀庚身边吴毅刚、南宫魁元两大高手也正与六异凶魔中的惊魔闪、金魔沉交手,无法抽身,纵能抽身,以他们的实力亦不可能这般轻易杀死他的师兄师姐。

    刚才在海岛的另一头,他便已感应到此处有强大气劲,赶过来时,却已太迟。

    虽然如此,他已是深知,这海岛之上,必定还藏着另一位宗师级高手。

    若不能将凶手找出,他自觉无颜回楚洲面见师尊,于是飞纵而去,掠向夏召舞。

    远处,天空,却有白雪飘飘。

    晴朗的天,无垠的海,血火冲天的岛,无由而现的雪。

    倪金侠顿在那里,眯起了眼。

    一道冰冷的剑光从雪花中破出,挟着惊人的剑意,流星般贯向倪金侠。

    常哲、白降尽皆动容,这剑气锋芒之锐,杀意之凛,竟是出人意料,来敌显然是另一位宗师级别的强敌。

    倪金侠岩剑在手,那人的气机已是将他锁定,让他无法再对夏召舞出手。但他全然不惧,只是爆出剑光,与那冰冷之剑气撞在一起。只听锵然一响,惊人的交击声传遍整个海岛,爆散的剑气,连周围汹涌的火海都在这一瞬间被压得黯淡。

    数里之外,本已身受重伤,又被赵兀庚强攻,心神失守的魑魅朱被这惊天一响触动,震伤肺腑,倒了下去。

    赵兀庚收拳,回头看向声音传来之处,亦是惊讶。

    在另一头交手的吴毅刚、南宫魁元、惊魔闪、金魔沉亦不由得滞了一滞,下意识地往锵响之处看去。

    其他人修为略差一些,只觉得这声音极是响亮,反而没有受此干扰,依旧血战。

    双剑相交,倪金侠退出半丈,一声冷笑,紧接着却怔在那里。

    一个靓丽的身影飘身而退,容貌秀美,姿态动人,竟是天香国sè,别有媚态。俏影掠到夏召舞面前,夏召舞又惊又喜:“姐姐?!”

    来的是被称作和洲第一奇女子的凝云公主?倪金侠看着这绝sè的女子,整个人都在发怔。

    连常哲、白降都怔在那里,当来人与他们的倪师弟剑光相撞时,他们本以为,来的必定是某个名满天下的人物,皆因这人竟能以气机逼住倪金侠,与之强拼一招而没有丝毫败象,分明就是一位宗级师高手。

    然而,大出他们意料的是,当这人现身时,竟会是一个最多只有双十年华的年青女子。

    一个二十岁左右,比他们的倪师弟还要小上好几岁的宗师级高手?

    莫说他们难以置信,连倪金侠都有些失魂落魄。

    倪金侠自幼倔强,从小便立下重誓,不踏足宗师境界,誓不以真名见人,十几岁时,便已得“小剑圣”之名,被誉为楚洲年青一辈中的“天之骄子”,今年二十七岁,便已踏足宗师境界,心中自是不免自得,而他亦有骄傲的本钱。

    然而此时、此刻,飘在他面前的却是另一位天才,一位突然之间,让他这“最年轻的宗师级”的名号成为笑话的美丽女子,他心中失落,可想而知。

    ……

第156章 做生意?

    夏召舞与刘桑对望一眼,亦是又惊又喜。

    在娘子此次闭关之前,刘桑便已猜到,她这次闭关,很有机会突破自身,到达另外一个高度,却没有想到,离她约好的出关之rì明明还有大半个月,她便已破关而出,此刻更是出人意料的来到这里。

    人比人真的是会气死人,作为年仅十九岁的宗师,娘子这“和洲第一奇女子”,无疑是让倪金侠这“楚洲天之骄子”一下子黯淡了许多,难怪那家伙的脸sè,会那般yīn晴不定。

    再往旁边看去,截住“地暗公子”白降的自然是胡翠儿,而驾驶飞甲铜人挡住“天昏公子”常哲的,竟然会是墨眉。

    小眉为什么会跟着娘子一起来到这里?这个他却是怎么也想不明白。

    远处又有两道剑光飞来,乃是纲常七剑中的“扶君公子”天因帅、“长星公子”主海星,两人看到倪师弟正与一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对峙,还没怎么弄清状况。倪金侠却对他们看也不看,只是盯着夏萦尘:“凝云公主?”

    夏萦尘清清冷冷地道:“何事?”

    倪金侠道:“杀我慕师姐与仇师兄的,是不是你?”

    夏萦尘面无表情:“你的师姐与师兄?”

    倪金侠冷然道:“不错。”

    夏萦尘道:“你是谁?”她觉得这人有点蠢,她连这家伙是谁都还没有弄清楚,怎知道他的师姐师兄是谁?

    倪金侠有一种想要吐血的感觉。

    虽然如此,倪金侠心中已是知道,慕荣荣与仇蜩其实并非夏萦尘所杀,皆因夏萦尘所持宝剑,显然便是与他的岩剑并列为“天地五剑”之一的雪剑,而慕荣荣与仇蜩死于某种yīn冷黑暗的霸道气劲,并非死于剑下。

    他往远处淡淡地看了一眼,低声道:“我们走。”远处有人快速接近,如此快的速度,自然是“海霸”赵兀庚,这岛上既有赵兀庚、夏萦尘这两大强敌,又潜藏着一个到现在都还不知是谁的神秘高手,纵然是他,也不敢多留。

    带着常哲、白降、天因帅、主海星四位师兄,他朝着背对赵兀庚的方向,飞纵而去……

    战斗终于结束,门主、两大护法、六异凶魔相继被杀的异鬼门全军覆没,几乎无人能够逃脱。

    赵兀庚一方与鲛族,杀死一千,自损八百,死伤也不可谓不惨重,当然,祖岛这些海盗原本就是过着生死置之度外的rì子,而让他们欣慰的是,他们的家人终于平安无事。

    吴毅刚、南宫魁元率着一批战船,前去夺回祖岛。

    墨眉所驾驶的飞甲铜人则生出变化,像船一样浮在海面上,虽然人人都知道,飞甲铜人乃是当年墨家为始皇帝所设计的机关战甲,但亲眼见到它既可像飞船一样飞于天空,又可像战船一样浮于水面的各种奇妙之处,仍是觉得不可思议。

    火势开始衰减的海岛上,夏召舞纵来跃去,也不知在找些什么。

    夏萦尘则与鲛族的几名首领在那交谈。

    刘桑好好的睡了一大觉,虽然依旧又累又乏,全身上下都是痛的,却也勉强可以支撑。他来到变得像战船一般的飞甲铜人之上,用肩膀撞了撞墨眉小巧的香肩,嘻嘻笑道:“小眉,你怎么会到这里?难道是来找我的?你到底有多想我?”

    墨眉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这些女子中,刘桑在夏萦尘面前不敢太过放肆,对着夏召舞则时常斗嘴,而与胡翠儿在一起时,似乎是被调戏的份。

    唯有跟墨眉在一起时,也不知怎的,就是喜欢去逗她。

    大概是她最好欺负吧?

    女孩脸蛋虽红,面容却是凝重:“小眉只是知道凝云城有危险,所以赶去那儿,想到通知你与公主,谁知到了凝云城,那里却是乱成一团,然后才知你与召舞郡主落入海中,失踪之事。城守晃大人担心你与郡公主安危,赶赴羽山请公主出关,我们便乘着飞甲铜人赶到这里。”

    刘桑道:“大海茫茫,你们怎么找得到这?”

    墨眉低声道:“这个,小眉也觉得奇怪,一路上都是公主殿下指明方向,她好像早知你与郡主在此。”

    刘桑暗自奇怪,这座海岛显然是异鬼门的秘密基地,他也是跟踪蛊雕,方才知道这里,娘子怎会直奔而来?

    他问:“你说凝云城有危险,难道你已是知道异鬼门下一步的举动?”

    墨眉道:“不是异鬼门,是混天盟。”

    刘桑道:“混天盟?”

    墨眉道:“混天盟,乃是八大洲上,一个很少人知道的神秘组织,这个组织也不知起于何时,势力极大,不但野心勃勃,且不择手段,我墨门一直都在调查它。近rì,我们探得消息,得知混天盟想要趁着和洲大乱,打通一条连接和、扬、楚三洲的海上通道,大发横财,而凝云城,恰好是他们的目标之一,我担心公子有危……我、我自不能任由混天盟坐大,所以赶赴凝云城……”

    刘桑心生暖意,又问:“难道异鬼门和天剑门,都是混天盟的下属?”

    墨眉低声道:“异鬼门门主魑魅朱带着整个异鬼门投向混天盟,此事我们早已知晓,但天剑门竟会跟异鬼门同流合污,却是有些出乎我们意料。不过混天盟势力之大,早已超出许多人的想象,就算天剑门之主‘天剑’雄涂霸暗中勾结又或是早已投向混天盟,亦是不足为奇。”

    说话间,夏召舞掠了过来,有些失望的样子。

    刘桑心想,她难道是在找“我”?

    另一边,夏萦尘、胡翠儿亦是乘着蛊雕,快速接近这里。

    夏召舞低低地唤了声“姐”。

    夏萦尘淡淡道:“我们先到鲛宫去,助他们恢复结界。”

    刘桑微笑:“且待本军师与赵岛主说一些事。”

    ***

    赵兀庚立于大舰船头,看着远处黄昏下的茫茫大海。

    刘桑来到他身后,道:“岛主以后,打算何去何从?”

    赵兀庚回过头来,扫视周围,吴毅刚、南宫魁元二人虽已前去夺回祖岛,但这里还有许多伤员需要安置,他们的亲人也只是在鲛族的帮助下,暂时藏身。

    他缓缓道:“祖岛是唯一可供我等容身之处……”

    “但它现在已不再安全,”刘桑道,“祖岛以前之所以安全,是因为它处于外海,极是隐蔽。你们深入内海打劫官商,扬洲、楚洲、中兖洲等各地官府不过是惧于海上风浪和难以琢磨的流沙河,不敢追出外海。但是现在,想要霸占祖岛的并非官府,而是另一股更加强大,同时也更加不择手段的势力……”

    他将混天盟的事说出。

    赵兀庚动容:“混天盟?这个组织我以前从未听过,这消息从何而来?”

    刘桑道:“就是刚才那个很好玩……咳,很容易脸红的墨家小姑娘告诉我的,她是持有天机棒的墨家弟子,据她说,墨家一直都在调查混天盟,而异鬼门正是在为混天盟做先锋,照现在的情况看,弄不好天剑门也是混天盟的下属。混天盟这次打下祖岛、占有鲛宫的计划受挫,但岛主怎知,他们不会有下一步的举动?”

    赵兀庚盯着他:“军师有何建议?”

    刘桑微笑:“岛主与你身边的众兄弟出生入死,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自然不惧,但你们难道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的亲人,也跟你们一起陷身险境?这一次,异鬼门无疑是想抓你们的族人去试药,才给了你们救出亲人的机会,但下一次的敌人,又是否会大开杀戒?”

    他道:“我凝云城城单地少,却也还算安全,岛主何不先将族人迁至凝云城?”

    赵兀庚冷冷地道:“你是在招安我们么?”

    “岛主言重了,”刘桑道,“听闻贵族的先人,本是扬洲王族,却落难海外,但不管你们与扬洲王室有何恩怨,凝云城却是在和洲。据我所知,混天盟此次要是成功占据祖岛和鲛宫,下一次的目标就是凝云城,帮助你们其实也是帮助我们自己。其实就算不考虑这些,岛主难道打算让你的族人,世世代代在海上为寇为盗,过着朝不保夕的rì子?”

    他干脆豁出去:“直说吧,我们需要贵方在外海的势力,同时也可以为你们的亲人提供容身之所,这应该是合则两利的事,尤其是考虑到混天盟对你我两方的威胁,更是如此,岛主可以认为我们是在招安贵方,但我更觉得这只是一个选择,岛主不妨考虑一下。”

    “刘兄弟果然是个直率人,”赵兀庚道,“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刘桑道:“岛主请说。”

    赵兀庚道:“我们若是投靠凝云城,rì后自不能再劫掠商船。既然如此,你如何保证我这些兄弟在海上的生活?”刘桑说的虽是“合作”,但事实上,一旦决定下来,他们无疑是举族投靠,虽然对他的族人来说,从只能靠着在海上四处劫掠过rì子的海岛迁往陆地,是一件好事,但其中的顾虑自然也不少。

    刘桑笑道:“做海盗终究是既危险又辛苦的活儿,赵岛主何不考虑一些更安全更轻松,却又能赚更多钱的路子?比如说……做生意。”

    赵兀庚目光闪动:“做生意?”

    刘桑使劲点头:“做生意!!!”

    ***

    (关于上架:本来以为会是下个星期,没想到早上责编突然发了消息,通知上架。笨鸟目前在起点发书三本,这本大概是入v最早的了。虽然今天就可以发v章,但不管是对笨鸟自己还是对读者,都有些太过突然,所以明天还是会发公众章节,明天晚上零点开始发v章,希望能够得到大家更多的支持。^_^)

第157章 女孩的邀请

    蛊雕裹着一个巨大的水泡,穿过流沙河底,往鲛宫游去。

    刘桑、夏萦尘、夏召舞、胡翠儿四人立在蛊雕背上。

    胡翠儿眨着水灵灵的眼睛:“做生意?”

    刘桑道:“没错,做生意。”

    胡翠儿无奈地道:“奴家虽很想帮助桑公子,但在我们狐族,情面是情面,生意是生意。”她捧着脸摇来摇去:“就算奴家跟桑公子都已经那个那个了,这种事情,却也不好插手的。”

    喂喂,我跟你“哪个哪个”了?

    当着别人老婆和小姨子的面,不要说这么奇怪的话好不好?

    悄悄瞅向娘子,娘子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

    夏召舞却狠狠瞪他一眼!

    好吧,只要娘子不生气,小姨子气死也没关系……不过娘子的表情一天到晚都是这样,也很难说有没有生气。

    刘桑道:“我自然不是要你帮我说情,我只是想让你帮我牵根线,让我跟你们管事的几位首领见上一面,其它的事情我来谈。既是生意,自然是要让大家都有钱赚,赵岛主已经答应加入我方了。”

    胡翠儿眼睛一亮:“真有此事?”

    刘桑耸肩:“我还会骗你?”

    胡翠儿欣喜地道:“要是这样的话,牵线就简单多了。我们青丘狐族虽与鲛族联手,靠着海底的秘道做一些小买卖,但因为离祖海太近,生怕得罪赵岛主,不敢把生意做大。既然你们已跟赵岛主合作,若青丘、凝云城、鲛宫、祖岛四方联手,生意的前景可就大了,相信几位首领也不可能不心动。”

    又嘻嘻笑道:“再说了,青丘的实务虽然是几位首领在做,但真正做主的仍然是我爷爷,实在不行,我缠着他来。”

    刘桑笑道:“那就好。”

    夏萦尘却轻淡淡地看他一眼……赵岛主不是还在“考虑中”么?

    在一些人鱼的带路下,他们来到鲛宫,鲛族族长鲐鲟知道凝云公主与集羽郡主已到,亲自迎了出来。

    鲛宫在异鬼门的破坏下,已多处损坏,虽然如此,内中水晶制顶、鲛珠满地的奇异景象,仍是看得人目瞠口呆。不过不同种群原本就有许多不同之处,相信这些人鱼若是到了城高池深、极是豪华的羽城,也会是同样感受。

    鲐鲟请公主与郡主帮助恢复结界,这结界乃是当年“紫凤”夏凝所设,唯有紫凤的后人才能重建,夏萦尘对此早有了解,夏召舞却有些奇怪,不知道为什么以前从来没有听姐姐和父亲说起这事。

    夏萦尘淡然道:“此事,当年曾祖母只告诉过祖母,祖母去世前曾说与我听,连爹都不知道,那时候你还小,自然更没有人说给你听。”

    夏召舞没有想太多,刘桑却觉得有些古怪,按理说这种奇事,夏萦尘就算当作故事来讲,也会告诉她的妹妹,她竟然一直藏着,没有将它说出来,难道是别有隐秘?

    他们随着鲐鲟到了鲛宫深处,路上刘桑又与鲐鲟谈及“生意”,并告诉他连“海霸”赵兀庚都求着加入,听得鲐鲟极是心动,由于夏家对鲛宫的恩情及这次相助对抗异鬼门之举,鲛宫原本就欠了凝云城人情,再加上一听便是有利可图,自然更好说话。

    鲛宫深处立着一水晶伞,伞上刻着许多yīn阳咒符。

    夏萦尘让妹妹刺破指尖,滴些血液到水晶伞上,又念动咒符,水晶伞发出神秘光晕,一层层的扩散开来……

    鲐鲟对夏家姐妹感激万分,yù摆宴席,夏萦尘却只是淡淡地道:“原本就是曾祖母当年交待之事,举手之劳罢了。”

    夏萦尘的样子太过冰冷,鲐鲟倒是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暗自奇怪,这对姐妹的xìng情相差怎会如此之远,一个清冷似冰,一个热情如火。为表感谢,他送了许多鲛宫里所珍藏的珠宝,夏萦尘略一沉吟,倒是没有拒绝。

    夏萦尘、刘桑等离开鲛宫,乘着蛊雕,先往祖海。

    到了祖海,夏萦尘独自与赵兀庚相见,道:“我凝云城城尉一职,空缺已久,岛主若是不弃,希望能前往凝云城,担当此职。”

    对于此事,赵兀庚其实也已考虑透彻,混天盟势力如此之大,既然对这片海域心存野心,那就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入侵。而他以往率着众兄弟在楚、扬、中兖三洲外围劫掠,一旦失了祖岛,将再无容身之处,若是投向凝云城,族人至少多了一个栖身之所。

    此外,也正如刘桑所说,祖岛太小,他的族人要想生存,就只能靠四处劫掠,但他们不可能世世代代做海盗,这种事,风险太大,仇敌又多,一不小心就是举族覆亡的下场。

    既有混天盟这现实中的威胁,又有对未来的考虑,赵兀庚自是应诺下来。

    此时,吴毅刚、南宫魁元也已夺回祖岛,彻底剿灭异鬼门残党。赵兀庚召集族中主要人物,共同商讨,他既已作好打算,其他人自无意见。

    当下,赵兀庚留下南宫魁元与一批弟兄驻守祖岛,以大队楼船护送族人,跟着夏萦尘、刘桑等人前往凝云城。

    祖岛与凝云城,本是隔着两条流沙河,但赵兀庚称雄外海,早已知晓这两条流沙河的流向,又有鲛族相助,自是平平安安越过。

    楼船船头,夏召舞将她两次被一“神秘蒙面人”所救之事告诉姐姐。

    夏萦尘略微有些动容:“想不到祖海之上,竟还藏着这样一个高手,但他既要救你,为何却又要蒙面?”

    “谁知道呢,”夏召舞遗憾地道,“我也问过赵岛主,但就连赵岛主也猜不出那人是谁。”

    刘桑一旁嘿笑道:“原来你在岛上到处乱找,就是为了找那神秘男人?嘿嘿,是不是美女被英雄所救,于是芳心暗许,不嫁给他誓不罢休。这两天见你吃饭都没心事,难道是朝朝暮暮都在想他……”

    “想你个大头鬼!”夏召舞狠狠一脚踢在他的腿上。

    刘桑倒在地上抱脚叫疼。

    胡翠儿在一旁掩嘴笑道:“听召舞妹子这么说,想来那人必定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帅气有为英雄盖世自古豪杰出少年天生他才必有用(省略数百字)……”

    刘桑趴在地上,额生冷汗……就算你夸我,我也不会高兴的。

    夏召舞嘀咕:“蒙着脸呢,谁知道是不是英俊潇洒?”

    其实还是蛮英俊,蛮潇洒的。

    夏萦尘却是在那沉思:“当rì在郢城时,有一人夜闯王宫刺杀小王子,又从‘苍龙’段我我、炫雨梅花及大批王宫侍卫的围追堵截中从容逃脱,听说那人亦是戴着面具,难道与救下妹妹的会是同一个人?后来妹妹被身为血狱门两大花主之一‘袭玉琼花’的敖夫人抓走,又有人在敖家的坟地里杀了段我我与敖夫人,莫非也是那人?”

    暗自猜着那人到底是谁,却是怎么也猜不出来。

    ***

    夏萦尘、胡翠儿、夏召舞在这说话聊天。

    刘桑跃到旁边的一艘“战船”上,这“战船”却是飞甲铜人所变,墨家所制的这个飞甲铜人确实神奇,以墨核为心,以玄铁为肉,以磁木为骨,内藏黑油和各种机关,有着诸多变化,难怪当年始皇帝大批建造后,能以此灭掉龙族。

    只不过这种飞甲铜人的制作原理,基于某种原因,并没有完全流传下来,就算是墨门,现在所藏亦是不多。

    墨眉抱着天机棒,安静地坐在那里,刘桑倒她身边,直揉着腿。

    这些天,他几次激活第四魂,本就极是疲倦,又被小姨子那么一踢,全身都跟要散架一般。

    揉了一会,他问:“小眉,回去后,你又要离开了么?”

    墨眉低低的“嗯”了一声。

    刘桑道:“难道你就不能留在凝云城?”

    女孩道:“我们墨家弟子,原本就是以天下为家,四处流浪……”

    刘桑笑道:“既然是天下为家,那凝云城和其它地方并无分别,既然是四处流浪,那你就流浪到那里好了。”

    女孩咬了咬嘴唇,忽道:“公子……”

    刘桑奇道:“小眉,你那时候明明叫过我桑哥哥的,为什么现在又不叫了?你又不真是我丫鬟!”

    女孩的脸一下子又憋得红了,好一会儿,才道:“公子……”

    刘桑捂着耳朵,不听。

    女孩只好气馁地道:“桑哥哥……”心里却又羞涩地想,我为什么就非得受他欺负?

    刘桑嘻嘻地笑:“你说。”

    女孩低声道:“桑哥哥可有兴趣加入墨门?”

    刘桑错愕:“加入墨门?”

    墨眉认真地看着他:“以公子……以、以桑哥哥你、你的天分和才学,不管是做墨侠还是墨辩,都无问题,秦老博士也很看重桑哥哥你,只要有我和秦老爷子做推荐人,矩子绝不会拒绝。”

    刘桑错愕地道:“为什么要加入墨门?”

    墨眉臀坐腿上,跪坐在那里,有些难为情地看向一旁:“原本,每一个初入江湖的墨辩身边,都会有一位墨侠,小眉身边的墨侠原是哥哥,现在哥哥已经死去,矩子本要为我重新安排一位墨侠做搭挡,如果、如果桑哥哥你、你肯加入墨门的话……”

    看着她那害羞的样子,刘桑心中涌起暖意,却又轻叹一声:“小眉……我不会加入墨门的。”

    女孩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

    刘桑道:“虽然很想陪着你,去过那种四处游历的rì子,但是现在,我却不能就这样离开凝云城。”

    女孩不敢看他:“为什么非要留在那里?公主对你,好像还是那般冷淡,郡主和你的关系又不好……”

    刘桑笑了一笑,娘子的xìng情原本就是那个样子,外冷而内热,其他人难以猜透她的心思。至于夏召舞,看上去打打闹闹,其实关系并没有别人想象的那么糟,感觉上真的像是一家人。

    他看着女孩:“小眉,你只是……寂寞吧?”

    墨眉低着脑袋,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刘桑暗叹一声,开始明白她的心事。

    其实说到底,她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不管表现得如何坚强,内心深处总是不免纤弱。她的父亲与哥哥都已死去,虽然作为一个墨者,理所当然的应该坚硬,但在没有人的时候,想必也是偷偷的哭过。

    她是喜欢我的么?对于这一点,刘桑猜想,其实她自己也弄不清楚。

    也许是因为,她觉得自己能够理解她的坚强,了解她的脆弱,又或者是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两人有着极为相似的地方,女孩已经失去了她的亲人,而就算亲人仍在的时候,父亲行侠在外,很少与她见面,哥哥更是因信念的不同,与她分道扬镳,而刘桑自己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其实也是这个样子,虽然在凝云城里有一个家,其实却是孤身一人。

    如果是在刚从始皇地宫出来的时候,女孩就邀请他,刘桑很有可能真的会跟她走。

    因为那个时候,他的内心其实是寂寞的,他有家,有妻子,但却又谁都不需要他。

    但是现在,他已经开始慢慢被人所需要,在凝云城里,他已经开始有了家的感觉。

    这种感觉来之不易……他无法就这样抛下。

    女孩没有看他。

    她只是低着脑袋,跪坐在那里。

    原本以为,他们两人是一样的,天地虽大,却没有家,没有亲人,就算有一个容身之处,心灵却无法找到归属。

    但是现在她终于知道,就算他们曾经有过相似之处,现在也变得不一样了。

    墨眉本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子,但正因为她的坚强,许多时候,反而会更加的孤独,明明在暗地里哭个不停,却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眼泪,从不告诉别人自己的心事,却又渴望着有人了解。

    刘桑的捉弄与“调戏”,并没有让她觉得反感,反而有种难以言喻的亲切,其中原因她也说不清楚,或许只是因为,在内心深处,她知道这个人是关心她的,这种关心,与其说是男人对女人的yù望,倒不如说是哥哥对妹妹的关怀。

    女孩足够坚强,却也分外敏感,正是因为这种敏感,让她微妙地觉察到这种兄长般的关怀,于是产生了一种奇妙的亲切。

    他是第一个看过我身体的男人。

    他虽然喜欢捉弄人,但其实是真正的在关心我。

    这种微妙的想法,不经意间触动了她少女般的情怀。

    但是他现在……拒绝了她。

    女孩的心中,有着无法诉说的失落……

    ……

第158章 私奔???

    终于,他们回到了凝云城。

    自那rì,小女儿与女婿落海失踪后,流明侯始终焦急万分,赶紧让人前往羽山,让大女儿出关,现在他们平安回来,他终于放下心来。

    而称雄扬、楚两洲外海的“海霸”赵兀庚和他手下的大批海盗,举族迁至凝云城,其中赵兀庚更是受凝云公主亲聘,担任凝云城城尉一职,亦让凝云城声势大盛。

    与此同时,凝云公主再次突破,成为八大洲上最年轻的宗师级高手的消息,以极快的速度传播开来,毕竟,二十岁不到的宗师级高手,这可是前所未有之事。

    夏萦尘一边安置从祖岛迁来的百姓,一边召集城中重要人物,于殿中商议。

    城守晃嵩道:“幸好公主及时归来,周围有一些诸侯得知郡公主与附马失踪,公主出海未归,已是蠢蠢yù动,对我们虎视眈眈,现在公主归来,又有赵将军加入凝云城,短时间内,他们当不敢妄动。”

    其中一名将领恨恨地道:“与其等他们打过来,不如我们打过去。”

    夏萦尘沉吟一阵,看向刘桑:“军师有何看法?”

    几名将领想着,为何问他?

    赵兀庚却与夏萦尘一般,看着刘桑,等他说话。

    刘桑微笑:“以凝云城的地理位置,从陆地上发展,毫无前途。其实我们周边原本也就没有什么大的诸侯,他们之所以蠢蠢yù动,同样也是因为不安、害怕,担心在这越来越纷乱的时局中,无法掌握自己的未来,想要拥有保护自己的力量,却又没有那样的实力,只要稍为威慑一下,他们便不敢妄动。从海上发展,可以说是我们唯一可走的道路,所以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兴建码头,建造商船与战舰,大力发展海上贸易,扩充海军,将我们的纵深扩展到广阔无垠的大海,以待天时。”

    赵兀庚道:“凝云城不但靠海,而且依山,木材极多,我的族人中亦有许多擅长造船的巧匠,建船并无问题。”顿了一顿,却又道:“不过我们的工匠,跟墨家墨辩一系的机关师却是无法相提并论。”

    夏萦尘看向刘桑……墨眉乃是墨门小一辈中的天才,其天文地理、机关术数都有过人之处,而墨家的建筑与守城之术,更是天下闻名,“墨守成规”甚至已是变chéng rén人尽知的成语,她要是肯留下来,对凝云城会是一大助力。

    刘桑却是苦笑……小眉这丫头,看似柔弱,其实极有主见,要想说服她留下来,实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就算是他也难以做到。

    ***

    会议结束,刘桑出了凝云城,到达城北密林之处。

    墨眉独自一人,安静地等在那里,在她身后,座落着高高大大的飞甲铜人。

    刘桑无奈地看着她:“小眉,你现在就要走了么?”

    女孩低着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刘桑想要挽留她,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好装出嬉皮笑脸的样子:“离开后,你会想我么?”

    女孩又“嗯”了一声。

    刘桑道:“你还会来找我么?”

    女孩轻轻地道:“会的!”

    刘桑苦笑:“不要骗我……你不会再来见我了。”

    墨眉错愕地抬起头来。

    刘桑大跨步,来到她的面前,低着头,认认真真地注视她的脸:“你会想我,但你再也不会来找我了……对吧?”因为她的心是纤细的,所谓的少女情怀,有的时候就是这般的懵懂而又期待,坚强而又容易受到伤害,她觉得她已经被拒绝了,她会默默的一个人离去,纵然哭泣,也不回头。

    女孩手足无措:“不,我会……”

    刘桑毅然道:“不要骗你自己!你不会的!”

    女孩惊讶地抬起头来,看着他那凝重的脸庞……原来他竟是这么的了解我?

    刘桑牵起她的手,道:“小眉,我们走吧。”

    “啊?”女孩睁大眼,“去、去哪里?”

    刘桑道:“私奔!!!”

    女孩的眼睛睁得更大了……私、私奔???

    刘桑道:“你不是要跟我跟一起走吗?我已经决定了,我跟你一起去。”

    那也不是私奔好不好?女孩的脸开始憋红。

    自己确实是邀请过他,但那也只是希望他跟自己闯荡江湖,做她身边的墨侠啊,在墨门里,墨侠墨辩结伴同行原本是很正常的事,现在被他这么一说……私、私、私奔……总觉得哪个地方怪怪的……

    “小眉,”刘桑看着她,“说真的,你要我跟你私奔的时候,我吓了好大一跳,你真的很大胆,我没有你这样的勇气。”

    人家没说要跟你私奔啊!!!

    虽然、虽然xìng质差不多……就跟私奔一样……

    女孩的心怦怦怦地跳着。

    她有些害羞地低下头:“桑哥哥,你……你不是要留在凝云城么?”

    听到她又叫自己“桑哥哥”,刘桑有一种轻松下来的感觉,他凝重地道:“但我知道,如果让你就这样走了,以后我真的会再也见不到你,那样的话,我以后都会后悔的。为了不让自己后悔,所以我决定跟你走……我是认真的。”

    墨眉微抬着水灵的眼睛,充满喜悦地看他一眼。

    “小眉,你在这等我!”刘桑抓住她的双手,盯着她的眼睛,“我回去留一封信,就跟你走。”

    墨眉眼睫轻轻地跳动着,小小声地“嗯”了一声,却无法掩饰内心中的高兴。

    刘桑先将她留在这里,大跨步地向林外走着。他确实是很想留在凝云城,但是他又怎能看着这个女孩,孤伶伶的独自离去?以小眉的坚强,会开口邀他,那是因为她真的需要他,她已经失去了父亲,失去了哥哥,天地虽大,她却只是一个没有家、没有亲人的女孩子。

    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只顾着自己,凝云城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其他人也不像小眉那般需要他。单是看着女孩适才那藏不住的喜悦,刘桑便觉得自己的允诺是有价值的,既然已经做好了决定,那就伴着她,天涯海角的走,更何况这种逍逍遥遥、无拘无束的rì子也是挺不错的,很适合身为穿越者的自己。

    想象着一个身为江湖游侠的自己,刘桑突然有种莫名的兴奋,然后一脚踏空,“呀”的一声大叫……

    ***

    刘桑凄惨的大叫声传了过来,传到女孩耳中。

    女孩心中一惊,跳上飞甲铜人,飞甲铜人生出变化,将她裹在里头。

    cāo控着飞甲铜人,她大跨步的纵出森林。

    来到林外的草地上,周围却是空空旷旷,一个人也没有。

    桑哥哥?她左看右看,看到远处一只黑影快速逃窜,赶紧追了上去。

    飞甲铜人块头巨大,在地上踩出一个个深邃的脚印,那黑影逃得虽快,但飞甲铜人可是能与飞龙作战的木甲机关,奔跑中,墨眉按住一个按扭,飞甲铜人张开一对木翅飞了起来,又直落而下,挡在黑影面前。

    那黑影却是一个丑陋的妖魔,在它的利爪上拎着不醒人事的刘桑。

    女孩娇叱道:“把公子放了。”

    妖魔yīnyīn冷笑,一爪抓住刘桑,另一爪在他咽喉轻轻划动,划出一丝血迹。

    女孩惊道:“你做什么?”

    妖魔诡异地笑着:“从你的木甲机关里出来,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他。”

    女孩又惊又怒。

    妖魔抓住少年的胳膊,yīn险地道:“要不,我先撕掉他一只手……”

    “我、我这就出去。”女孩担心它伤到刘桑,不得不从飞甲铜人上下来。

    她一只手藏在身后,悄悄抓着天机棒,战战栗栗地站在草地上,心里想着,等这妖魔大意时,先用“金闪”发出强光,刺花它的眼睛,再小心避开刘桑的身体,以“银爆”偷袭这妖魔,救出刘桑。

    妖魔怪笑着,向后退了几步。

    距离远了点,女孩手心冒汗,不由得踏前两步,忽地脚下一紧,一根绳圈卷了起来,套住她的腿,把她直往上吊。女孩尖叫一声,想用天机棒时,已是来不及了,那妖魔纵身一闪,从她手中夺走天机棒,又朝她喷了什么东西。

    花香袭过,在它得意的怪笑声中,女孩晕了过去……

    慢悠悠的醒过来时,女孩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极是窄小的空间里,背上清凉一片,全身光溜溜的,胸腹等处却是暖暖和和,显然是伏在某个同样光着身子的男人身上。

    一只手还在她的身上摸啊摸。

    女孩大惊,猛地抬起,脑袋却在木板上狠狠撞了一下,一阵疼痛。

    耳边传来低沉的男子声音:“小眉,别动。”

    “桑哥哥?”感受着他那贴身而至的男子气息,墨眉一阵紧张,“这里是什么地方?”

    刘桑苦笑道:“好像是一口棺材。”紧搂着女孩滑嫩的裸背。

    墨眉一阵错愕,那妖怪把她和刘桑抓住,却又把他们脱光衣服,扔进一口棺材里?

    刘桑道:“我们好像被埋在了地里,不过这里有个孔,好像有根竹子通到外面,看来她不想让我们闷死。”在她的背上摸啊摸。

    墨眉小小声地道:“那妖怪到底是谁,怎的这般恶作剧?”

    刘桑在黑暗中翻个白眼……会开这种乱七八糟的玩笑的,全天下估计也就只有那一只妖怪。

    棺材实在太窄,两个人又尽皆**。刘桑感受着女孩那几乎是压着他的胸膛的酥rǔ,心猿意马。

    墨眉羞羞气气地道:“公子你、你不要乱摸!”他一直都在摸她的背。

    刘桑讶道:“你怎么不叫我桑哥哥了?”

    女孩脸蛋发热……在这种处境下叫他“桑哥哥”,实在是有些害羞。

    刘桑在她耳边低声道:“而且,刚才你还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全都摸过一遍了。”

    墨眉“呀”的一声尖叫。

    刘桑嘻嘻笑道:“骗你的。”

    墨眉道:“你、你……”

    “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我是不会乱摸你的,”刘桑搂住她来,在她耳边厚脸皮地问,“小眉,我想要摸你……可以么?”

    “不、不可以……呀。”一只手沿着她的背往下滑去,按在了她的翘臀上。

    她气道:“我说了不可以的。”

    刘桑道:“我假装你同意了。”

    女孩……僵!

    这种事是可以“假装”的么?那你还不如不要问。

    刘桑道:“反正我们都要私奔了,摸一下又有什么关系?”

    不是私奔啊!女孩想要装作气恼,却又羞得全身发热,心里知道不管怎么样,他都会摸自己的,于是只好认命。

    刘桑轻轻摸着她那浑圆的翘臀,又忍不住从她臀间缝处往下挤去,不经意间触动了某个温热而又微湿的神秘泉眼,女孩在他怀中颤了一颤,仿佛触电一般。

    *********

    (今晚零点过后上传v章,看在主角即将破处的份上,希望大家多多支持。^_^)

    (明天会上传两章,从下周一开始改成一天一章,每章五千字以上,笨鸟存稿很多,大家不用担心断更。跟过笨鸟《剑侠》的都知道,那本两百多万字完结,其间无断更,不注水。笨鸟此前在网上写书四本,三本完结,其间都未断过更,只有《mm都在天上飞》这一本虽然没有断更,但最后留了个大纲,算是烂尾。四本完结三本,总的来说,笨鸟的人品应该算是不错的。^_^)

    (《魔魂启临》新建读者群:73206810,喜欢本书的朋友可以加入讨论,只收起点书友,验证时请输入作者或主角、女主名!)

第159章 第一次……

    刘桑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碰触到少女的这种地方,身子也不由得涌起热流,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阵一阵的冲击着他的每一个细胞,腹下开始生出强烈的反应,忍不住强行翻身,把女孩压在身下,抵住她的那儿。

    觉察到腿间异样的滚热,墨眉惊慌地道:“不、不行的”

    刘桑喘着气:“我受不了了。”他只是一个血气方刚,还未经历男女之事的少年,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

    女孩小小声地道:“我会生气的!”

    感受到她的不安与抗拒,刘桑强忍着将她破瓜的冲动,左手搂着她的粉颈,右手轻轻地抚上她小巧的嫩rǔ。对于他的抚摸,已经认命的墨眉倒是没有反抗,只是呼吸也开始变得有些急促。

    柔美的两个软峰在少年的手中滑来滑去,他忍不住伏下身子,大力吻住她的双唇。两个人都像是被某种神秘的能量轰过,身体开始变得有些僵硬,却又都慢慢的放软。刘桑的舌头挤压进她的嘴儿,肆意的挑弄,女孩却也忍不住吮吸起来。

    气氛变得美妙而又暧昧,原本就都是初吻,又作好了“私奔”的打算,两个人的热吻生涩却又陶醉,仿佛只为了这样一个吻,就足以让所有的冲动全都沉静。

    唇分之后,两人开始喘着气,又都有一种想笑的感觉。紧接着,刘桑又开始摸她,这一次,从rǔ到腹,连一寸地方也不放过。只是过了一会儿,他就翻向一旁,尽可能的往旁边缩去。

    墨眉小声地道:“桑哥哥…,…”

    刘桑苦笑道:“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受不了的。”

    女孩却也是被他摸得全身发热,某个地方更是像被cháo汐冲刷一般,涌来涌去。只是她终究害臊,虽然被他抚摸得极是舒服,简直是让人恋恋不忘,却不好意思让他继续。

    虽然很想分开一些,但这里实在太窄,想要不碰触完全是不可能的。刘桑被身为男xìng的冲动折磨得极是难受,于是想着,看来还是要想办法离开这里,他将手按在棺盖上,暗用劲气,却是无法将它推开,而〖体〗内的魔丹又因前几rì消耗过大,陷入沉寂。

    墨眉却是聪明一些,低声道:“桑哥哥,我们既然可以自如呼吸,棺材上必有裂口,可以从那里用劲。”

    有一个裂口,可以用劲刘桑很想找个什么东西捶自己。

    他在黑暗中摸索着,又把女孩碰来碰去,甚至连两人那区别最大的地方都摩擦了好几下。刘桑只觉得再这般下去,他的整个身体都要爆炸。

    终于找到了气孔,处男的怨念加上无法抑制的冲动,让他将所有的怨气都转化成了劲气,一拳轰去,棺木破开。他搂着墨眉破土而出,将她放下,弯着腰直喘着气。

    此时已经入夜,月sè清冷如雪。

    墨眉微有些冷,却又安下心来:“桑哥哥”

    刘桑蓦地抬起头来,只觉得脑袋轰然一响。刚才虽然碰来碰去,但毕竟是黑暗里,看不真切,现在在月光下看去,女孩那窈窕的体态,晶莹的酥rǔ,光洁的小腹和腹下的神秘,莫不映入他的眼中。

    他再也忍不下去,如恶狼一般将她扑倒,女孩没有想到刚才在棺木里你贴着我我贴着你,都没有发生什么,现在出来了,他反而更加的冲动,被他压在身下,只觉酥软无力,居然也很是期待,不但没有拒绝,反而默默地放开了自己的身心。

    少年那膨胀到极点的**,在几次尝试之后,终于狠狠的贯入了温润的泉眼,得到了一遍又一遍的冲刷。女孩强忍着羞涩和痛楚,在月sè间紧紧地抱着他,娇小的身体有节奏地被推动着,只是在害臊与体验生命中第一次绽放的同时,心里又忍不住小小的抱怨了一下怎么最终还是变成这个样子?

    而作者也忍不住要出来吐一下槽,刘桑同学,既然最后还是要推倒,你刚才忍什么忍啊……

    月下草间,刘桑搂着女孩,舒舒服服地叹出声来,他现在终于体会到了这种事儿的快感和乐趣,这种真〖真〗实实的感觉,跟上一世里看爱情动作片不一样,跟那些事后连想都想不起来的chūn梦不一样,他差点想要跳起来,冲到城里到处乱吼,告诉大家他终于不是处男,当然这也只是想想,不可能真的这样去做啦。

    墨眉伏在他的身上,鸵鸟般害羞地低着头,不敢看他。刘桑欣赏着她玲珑的体态,而心情跟以前看她的时候并不相同,因为现在,她已是彻彻底底的属于他,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搂在怀中,又摸了一阵,忍不住再次涌起激情,一夜之间,竟是梅开几度。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刘桑这才牵着墨眉往外走,到了空地上,却发现飞甲铜人、天机棒、他们的衣服竟然全都在那里。

    墨眉悄悄瞅了一下她的桑哥哥你跟那妖怪是不是串通好的?

    两个人开始穿衣服,刘桑不但自己穿,还要看她穿,看着看着又帮她脱了,看来两世为人的他还真的是憋坏了,小眉只是一个初尝雨露的女孩,哪里禁得起他这般折腾,被他弄得疼疼的。

    天sè已经大亮。

    刘桑牵着墨眉,从山头看着下方的凝云城。

    墨眉道:“桑哥哥,你不是要回去留书么?”

    刘桑耸了耸肩:“其实想一想,反正都要走了,留不留书还不是一样?”如果说昨天他还有一些犹豫,那他现在已是完全决定下来,虽然心中仍会有一些留恋,但小眉已成为他生命中第一个女人,他自然更不可能让她孤伶伶的一个人离去。

    墨眉却是低着头,小小地瞅了他一眼:“要不,我们就留下来吧。”

    刘桑先是一喜,却又看着她来,笑了一笑:“还是不了。

    “我是说真的”墨眉眸中含笑“其实我们就算离开这里,也没有什么可去的地方,只要桑哥哥你愿意陪着我,哪里都是一样的。”

    “这样啊,其实我昨天本来也是想要劝你留下来的,却不知道怎么开。”刘桑笑了一笑,却又担心她误会,赶紧解释“我可不是为了要把你留下,才对你。。一一一一一我只是一一一一一一咳一一一一一一“女孩低着头,碰着脚尖:“小眉知道的。”

    原本打算跟她一起私奔,却没有想到女孩突然又改了主意,想要留下来。刘桑倒是又惊又喜,于是将夏萦尘想要请她留在凝云城,以客卿的身份帮忙造船的事告诉她,她竟然真的就这般答应下来。

    刘桑本是想带着她一同进城,墨眉却是害羞到极点,又怕让人知道她与刘桑的关系,给刘桑带来麻烦,非要让他先回去。

    刘桑心中一动,拉着她:“小眉,不如我们结拜兄妹吧。”

    墨眉怔了一怔。刘桑赶紧道:“不过我说的结拜,就是在别人面前装一下。”他笑道:“这样就算你在别人面前叫我桑哥哥,别人也不会说什么。”

    他有些愧疚地道:“我们明明都已经是这种妾系了小眉,我们还是…”心里想着与其让小眉只能以义妹的身份出现在他的身边,还不如带她离开算了。

    墨眉却红着脸道:“你不要动!”踏前半步垫起脚尖,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刘桑搂着她的腰:“小眉……”

    “就算一辈子都只是做个义妹”女孩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他“小眉也是心甘情愿。”

    一个乖巧却又极有主见的女孩子,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来,让刘桑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于是冲动地向她保证,只要她愿意,自己随时都会跟她离开。女孩却只是笑了一笑,既是宽容,又是理解。

    女孩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去放飞甲铜人,在一个无人的山谷里,她将天机棒挥动了几下,飞甲铜人竟变化成螺旋状,自行钻入土中,被泥土掩盖。两人又在森林里你追我逐地嬉戏一阵,墨眉本是一个文静的女孩子,这一刻却显得异外的活泼。

    到了山脚下,墨眉终是不好意思跟他一起入城,要他先走。刘桑想了想,说那只妖魔很有可能会再次出现,自己哪里放心将她一个人留下?于是先看着墨眉入城。

    等墨眉消失在城门,刘桑正要跟去,暗处却传来一声娇笑。

    刘桑被笑得头皮发麻,无奈地转过身来,一道倩影已扑了过来,将他扑倒。

    看着扑他身上,从裙后伸出尾巴摇啊摇的胡翠儿,刘桑叹一口气:“昨晚一直在捣蛋的人就是你吧?”

    胡翠儿嘻嘻笑道:“开不开心?”

    刘桑翻个白眼我开不开心,和你捣不捣蛋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虽然你的捣蛋是因,我推倒小眉是果,但我绝不会谢谢你的他躺在地上左手撑颊,右手敲着地面:“这样子很好玩么?”

    胡翠儿却是认认真真地看着他:“不是在玩。”

    刘桑疑惑地道:“不是在玩?”

    “谁叫你要跟她私奔的?”胡翠儿嘀咕“她是墨门的人,墨门的人总是四处乱跑,而且和洲也不是墨门活动的主要场所,你就这样跟她走了,奴家很可能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刘桑错愕地看着她……她是认真的么?

    他不解地问:“所以你就把我和她脱光光,扔到棺材里?”

    胡翠儿眯眯笑:“孤男寡女暗室相处,又是妾有意郎有情,两人都要私奔的,总会发生点什么吧?”

    刘桑道:“我和她发生了什么那我不是更会和她私奔么?”

    胡翠儿娇笑道:“你们现在私奔了么?应该是她留下来了吧?”

    刘桑讶道:“你怎么会知道?”

    “桑公子”胡翠儿伏在他的身上,在他耳边轻轻地道“你虽然是个聪明人,但你还是不明白女孩子的心事。对她来说,既然你已经决定跟她走了,那你们是不是真的私奔,也就无关紧要了。”

    “我已经决定跟她走了,所以是不是真的走,就无关紧要了?”

    刘桑似有所悟,却又一头雾水。

    “像她这么聪明而又敏感的女孩子,怎么会看不出,桑公子你其实是想要留在凝云城的?”狐尾娘道“她原本以为,桑公子你拒绝了她,于是她心中难过,结果最终,桑公子你决定抛下这里的一切跟她走,对于一个像她这般懵懵懂懂却又向往爱情的女孩子,这已经是纵然倾尽一辈子也无悔无恨的幸福,如果说她以前对你只是情窦初开的好感,那她现在,已是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你。”

    刘桑问:“那你又为什么给我们创造这样的机会?”

    “像她这样的女儿家家,是很容易害羞的”胡翠儿道“她害羞,你又不主动,你们两个就只好私奔,在外面慢慢发展感情了。但是现在这个样子,她既已真正变成了桑公子你的女人,自然就会开始全心全意的替桑公子你着想,她知道你其实是想留下来的,于是就不会再拐你走了。”

    刘桑道:“你就这么了解她,一开始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他有点不太相信:“碰巧的吧?“奴家也是女孩子嘛,女孩子当然明白女孩子的心事”胡翠儿嘻嘻地笑“当然,如果是奴家的话,既然都变成这个样子了,更要把你拐走,让你再也见不到你娘子。但是那傻丫头是墨门的女孩子,墨门的人脑瓜子都有点不太好用,他们讲的是牺牲和奉献,别人对我好一分,我就要对那人好十分,那丫头一看就知道是被墨学洗过脑的,桑公子你对她好,又是她喜欢的人,她自然是一门心思的向着你,更不会去让你为难。”

    刘桑动容:“你看人倒是看得很透。”被她这么一分析,他不得不承认,这姑娘对小眉的分析真的很有道理,看来她真的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

    狐尾娘摇着漂亮的火红狐尾:“我们狐族的女孩子,最擅长的原本就是幻术和魅术,而这两样都要尽可能的看透人心,所以我们也经常研究那些知名学派。虽然例外总是会有的,但总体而论,儒家的人虚情假意,道家的人空泛大气,yīn阳家的人yīn阳怪气,墨家的人傻里傻气……”

    咳…谁说小眉傻了?谁说她傻我跟谁急!

第160章 极品琉璃?

    “桑公子,我问你一件事儿。”狐尾娘眯眯笑地看着他。

    “什么事?”刘桑被她看得头皮发麻。

    “桑公子。”狐尾娘轻轻地伏下娇躯,饱满的胸脯挤压着他的胸膛“如果是奴家想要你跟我私奔,你会不会跟我…………”不会。”刘桑直截了当地回答。

    “为什么?“胡翠儿气得捶他胸。

    “因为我怕被你卖掉……啊!!!”一声惨叫……这姑娘竟然一口狠狠咬在他的肩上…………

    回到侯府时,刘桑依旧咧着嘴,揉着他可怜的肩膀。

    回房间换了身衣衫,胖胖的小珠瞅着他:“爷,你一个晚上跑哪去了?谁都找不到你。”

    刘桑呵呵地笑了笑,又去找夏萦尘去了。

    后园中,夏萦尘正在指点妹妹功法,瞅见刘桑回来,亦问他去了哪里。刘桑赶紧找了个借口,夏召舞却是嘀咕:“肯走是跟那只母狐狸在一起。”

    刘桑赶紧叫道:“不是啊。”是跟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在一起。

    他向娘子道:“刚才见到翠儿姑娘,她说明rì青丘狐族的首领胡跃不见会来凝云城,与我们谈生意。”

    夏召舞笑道:“还说不是跟她在一起?”

    都说了不是啦!

    夏萦尘却是沉吟道:“就算赵将军加入我方,我们却也终究没有拿得出手的资源,可以跟他们合作。”

    刘桑打着保票:“这个只管交给我就是,我这军师将军可也不是白当的。”

    夏萦尘道:“上午时我与墨眉见了一面,她已答应我,留下来助我们建造战船和机关器械。”她若有所思:“我本以为她绝不会留下来。”

    刘桑心虚地把自己跟墨眉已是结拜兄妹的事说出夏萦尘并没有想太多,只是道:“这样也好!她职是来自墨家的客卿,又是你的义妹,一个女孩子家住在府外有些不便,我会让小凰在府中给她安排屋子。”

    刘桑却是想着,其实小眉住在府外蛮方便的…………

    夏萦尘瞅了他一眼:“夫君的御气逍遥法练得如何?”

    刘桑谦虚地道:“只是有了小成。”

    夏召舞讶道:“那东西怎可能真的练成?”

    刘桑嘿然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嗯,我就是有心人。”

    小姨子嘀咕:“你是不要脸的人。”

    刘桑学她嘀咕:“跑到别人房间里掀别人被子看别人**的姑娘家,也敢说别人…………”

    “啪!”一块大石狠狠砸了过来。

    刘桑蓦一伸手,一指点在大石上,指尖电光闪动,大石先是碎裂。再被指头点中,轰然散开。

    夏萦尘、夏召舞尽皆动容……,刘桑这一指不管是劲气还是玄气都不算强但这种化劲为玄、化玄为劲的本事,却是前所未见,虽是玄武双锋,却又跟普通的双修功法完全不同根本就是武学与玄学同时修炼。

    夏萦尘叹道:“别人是先有功法的积累,才有玄武境界的领悟,夫君却是先有宗师境界、甚至是超越宗师境界的领悟再开始功法的修行,夫君之前途,不可限量。”

    夏召舞虽已心生佩服,却还是不免错愕“……姐姐竟给他这么大的评价?

    傍晚时,刘桑出了一趟城,到城外的高炉转子一圈,那里仍有许多铸剑师、工匠、铁匠聚集,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些什么。

    天黑后回到自己房间漫漫长夜,无心睡眠,昨rì初尝男女之事。此竟仍是回味无穷,只是小眉虽也住进了侯府他却不好去找她。虽说这种偷偷摸摸的关系,让他觉得自己对不住小眉,只是不知怎的,却又觉得分外刺激难道真的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不过在内心深处他还是觉得娘子最好啊?

    啊,对了,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后面好像还有一句“……偷不如偷不着…………

    虽然是他娘子,但夏萦尘现在仍属于“偷不着”的阶段。

    练了一会功法,又把小珠抓来调戏了一番,居然还抱着她那胖乎乎、很有肉感的身子睡觉,虽然没做什么”小珠却是紧张的死,一忽儿想着附马爷怎的突然变得这般大胆,一忽儿想着要是被大小姐看到了。那就糟了。

    到了第二天,青丘狐族的首领胡跃不见,带着几名狐仙来到了凝云城。

    在狐族中,变化chéng rén时,可以将狐耳、狐尾等特征完全消除的便是“狐仙“若是虽能变化,却还是保留着部分特征,那就只能算是“狐妖。”要是连变化都做不到……,那当然就是普通的狐狸。

    流明侯领着夏萦尘、刘桑、晃嵩、赵兀庚等几名重要人物接待了胡跃不见,胡跃不见听到“海霸”赵兀庚奉族投靠凝云城时,原本还多少有些不信,现在亲眼见到赵兀庚在此,大吃一惊,终于信了。

    刘桑等,见胡跃不见亦是魁梧健壮,看上去就像是最普通的人类汉子,完全看不出他的真身本是狐狸。

    胡跃不见道:“听说侯爷与公主,要与我族商谈海上的‘生意”却不知是什么样的生意?”

    夏萦尘道:“听闻青丘与扬、楚二谈在海上俱有生意往来,我们想与贵方合作,不知可否?”

    胡跃不见略一沉吟,道:“听说凝云城yù大建码头与船只,不知你们要做的生意,到底是什么生意?“心中暗自jǐng觉,皆因以凝云城本身的资源,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供大量买卖,衡是“海霸“赵兀庚和他的手下原本就是海盗,现在大批加入凝云城,而凝云城又大量建船,不免让人产生某种联想“……也许他们想做的,是那种空头抽税的“大买卖”。

    胡跃不见暗中咐道若真是如此,那就算现在暂时满足凝云城的**,rì后也会生出各种事端,看来只能暂时放弃外海的贸易“……或者干脆用些手段,联结周围的各方势力,趁早灭掉凝云城。

    夏萦尘却是看向刘桑。

    刘桑微微一笑招了招手,另一边,夏召舞与墨眉各捧着一个大大的盒子踏了进来,两个人都打扮得漂漂亮亮。夏召舞一边捧着盒子,一边狠狠地瞪着姐夫,这家伙说什么今天要用到她,让她穿得漂亮些,以壮声势,她还以为是有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搞了半天,原来就是把她当丫鬟使唤?

    两个盒子一同放在桌上。

    胡跃不见缓缓道:“这里面的是…………”

    再一望去,却见流明侯、夏萦尘、晃嵩、赵兀庚等也都在看着刘桑…………看来连他们也不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刘桑微笑道:“这就是我们要与贵方合作的,生意”先打开其中一个盒子,里面却是晶焕焕的一片。

    众人忍不住一同看去,连夏召舞、墨眉亦极是好奇,却见那里面装着的,乃是一块块平整透明的新奇事物。

    夏萦尘道:“这些是……。”琉璃?”

    刘桑使劲点头:“嗯,这种是特制的琉璃,比普通的琉璃还要高档,我更愿意叫它…………玻璃!”

    胡跃不见取出一块,来回摆弄,心中暗自细思。如此透明、不含一丝杂质的琉璃,倒是极其少见,看来凝云城的这位附马确实是掌握了某种他人所不知道的工序。

    要知道,琉璃原杜是华夏五大名器(金银、玉翠、琉璃、陶瓷、青铜)之首,而制造琉璃的工序不但繁杂,而且只掌握在八大洪上的某些富豪和王公手中,古人佩玉本是常事,但是琉璃,因其比玉石还要稀少,于是成了王公贵族的象征,平民老百姓见都难以见着,而只要掌握了制造琉璃的工艺,成为一方富甲绝无问题。

    只是,一般的琉璃,乃是将水晶琉璃母石以高温熔化而成,虽然流云漓彩,美伦美焕,却从无这般透明,像这么透明的琉璃,只有yīn阳家的yīn阳术师藉由某种术法才能造出,但那样的琉璃,乃是少之又少,绝不会在市面上出现。

    胡跃不见沉吟道:“若只是为了卖出这种琉璃,贵方似乎无需与我们合作,单是和洪的王公贵族,应当便足以满足你们的销量。”

    刘桑却道:“正因为和谈满足不了,我们才需要与贵方合作,这种琉璃,可以成批量的制造,况且现在的和谈局势不稳,我们需要一条稳稳当当的生意线。”其实卖玻璃只是目的之一,藉此拓展凝云城的海上纵深,同样也是一个重要目的,当然这种事不能光明正大的说出来。

    胡跃不见动容:“可以大批量制造的琉璃?”要知道,琉璃之所以稀少,并不只是因为它的制作工艺只掌握在极少数人手中,更因为它的成品率极低,四十多道工序,只要有一道出了差错,立时就成了废品。

    也正是因为如此,琉璃的利润虽然高,但它本身的成本亦是不低。而可以大批量制造的琉璃,其成本肯定会降低很多。

    胡跃不见看着另一个盒子:“这里面装的又是何物?”

    “请看!”刘桑将它打开,里面装着的,却尽是一些小巧的东西。有镜子,有为罩,还有许多用这种“玻璃”制作而成的jīng美挂坠和各种摆设。

    众人越看越是jīng奇,刘桑则取出两个jīng美镜子,往夏召舞和墨眉一人送了一个两人来回照着,纵连墨眉这种出身于墨家的朴**孩子都是爱不整手。要知道,普通镜子只是以青铜制成,影像模糊,并不清晰,而且隔一段时rì便要找人磨一磨才可再用,而王公贵族所用的琉璃镜原本就极是稀少,而且就算琉璃,其透明度也是有限。

    这两面镜子,以玻璃为镜面,以檀木为框底,不但jīng美,且照出的人影,竟是纤毫毕现,绝无半分失真,令人大为惊讶。

    当然,在刘桑的上一世,像这样的镜子到处都是,反而是制作琉璃的青铜脱蜡法已经失传。但在这里,如流明侯、胡跃不见、夏萦尘、夏召舞这样的富贵之家,琉璃见得多了,这种“玻璃”却是见所未见。

    而那木盒里,还有各种颜sè的玻璃制品,其sè泽比起琉璃,毫不逊sè,而纯净度却超出不知多少。

    只看夏召舞与墨眉那爱不经手的样车,便已是最好的广告。

    墨眉朴素惯了,要将这jīng美镜子还回去,道:“如此贵重的东西。小眉不敢收。”

    刘桑笑道:“不贵重,一点都不贵重。”

    胡跃不见取一块玻璃,问道:“似这一块,其成本几许?”

    刘桑说了一个数字,众人尽皆错愕…………竟然这么的低?

    夏萦尘动容道:“哪怕是将它按琉璃百分之一价格卖出,已是暴利。”

    刘桑心中嘿笑…………其实他还把成本翻了十几倍上去。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皆因琉璃的制作材料要用到水晶琉璃母石,水晶琉璃母石原本就不太好找,而其成品率百中只有一二,自然极贵,而玻璃所用的材料不过是最普通的沙石,只要工序对头,大量生产根本不成问题。在他的上一世,当玻璃开始出现时,欧洲有许多人便是靠着它一夜暴富。

    胡跃不见〖兴〗奋地道:“不知贵方要如何合作?”琉璃已经是暴利了,这玻璃的光泾和透明度比琉璃要好,成本却连琉璃的零头都不到。这生意做起来,他们随便抽一点,都将马上发财。

    刘桑道:“我们可以大量制造这种玻璃,同时也可以保随和洲外海的畅通,但是在销售的渠道上,却是要借用贵方。”

    胡跃不见笑道:“我们狐族在各谈都有生意,铺起货来容易得很,不过我建议,一下子不要铺太多,先将它当作极品琉璃全力宣传,每一个地方都只少量出现,不妨再给它加上一些神秘sè彩,就像玉石明明不辟邪,却被大力宣传成辟邪之物一般,这玻璃如此纯净透明,只要编一些传奇故事,便可以让它变成吉祥事物。初始时,要让它卖得比琉璃贵,让别人抢都抢不到,然后再慢慢降低价格,一步一步取代琉璃,最后开发它的各种用途,让所有人都离不开它…………”

    胡跃不见滔滔不绝地说着,众人听得大是佩服,这家伙真不愧是一只老狐狸。

    刘桑鼓掌道:“我的想法,与胡跃先生一般无二。

    原来还有一只小狐狸…………

第161章 有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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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桑与胡跃不见关起门来商量许久,胡跃不见终于〖兴〗奋离去。

    刘桑自然早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现在他们有大幅兴建的港口,有对绞族的恩情,有称霸祖海的“海霸”及其手下,又掌握着远比琉璃还更暴利的玻璃的制作工艺,狐族要有多蠢,才会不跟他们合作?

    凝云城的一切,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由于有狐族的投资,再加上墨眉设计出的各种工具和图纸,船只正在大批的建造,玻璃也开始悄悄铺货。狐族在人心这方面原本就极是拿手,做生意时也是如此,利用一些王公贵族喜欢华贵事物的心理,让玻璃成为千金难买的奢侈品,而刘桑又为它设计了一些“美丽传说”。

    就好像琉璃一样,其实琉璃虽然好看,但毕竟不像翠玉那般“天然。”但一方面,因为稀少,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西施“流蠢”的传说,价值倍增。

    传说西施当年与范蠢泪别时,晶莹的泪huā滴落在范蠢送给她的信物“蠢”上,这就是“流蠢”之名的由来,后来慢慢的,取其谐音,称作“琉璃”。

    刘桑则是发挥仙身为穿越者的优势,把罗密欧和朱丽叶的爱情故事修改了一下,当然,两人的名字都要换掉。原本就是曲折动人、催人泪下的爱情故事,自然一下子就流传开来,只不过结局有些不同,罗密欧以为朱丽叶真的死去,服毒自杀,朱丽叶醒来后泪流不止,那无数泪huā凝结成最美丽的事物,将他们与那凄美的爱情,永永远远的冻结,不用说了,那美丽的泪huā就是玻璃……,刘桑找了几名长期跟随夏家,忠厚可靠的老人进行管理,对玻璃进行流水线作业,每一个工匠只掌握自己所cāo作的一道或是几道工序,以防止玻璃的制造方法被泄漏出去。当然,这个时代原本就是信息不畅,再加上凝云城夏家原本就是诸侯,就算只是小诸侯,军事与行政也是完全控制在自己手中,并没有太多问题,刘桑也只是以防万一罢了。

    不知不觉,冬天便已过去,chūn季到来。

    由于时代不同,这里倒是没有“过年”一说,刘桑上一世里的“过年”始于汉朝,这个世界的历史上却根本没有出现过汉朝,沿袭的只是先秦时在岁首祭神与祭祖的传统,与“过年”根本就是两码事。

    至于岁首,chūn秋战国时都是以正月为岁首,但是在大秦的三百年间,却是以十月为岁首。而白凤国王族自称少昊后裔,许多传统自然不能再沿用大秦风俗,于是又改回先秦时的习惯,同样以正月为岁首。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一方面到了岁首,一方面和洲战乱四起,刘桑自然也跟着忙碌了好一阵。

    那天夜里,刘桑躺在床上,将那枚古玉放在胸口,进入梦乡。

    梦中他脚踏虚空,那一颗颗神秘星辰再次出现,这些都是先秦之前诸子百家的各种典籍,此时大多都已失传。

    对这古玉,刘桑早已用过多次,也开始明白了这些“书籍”是如何排列的,很快,他就找到了他所需要的书藉……,《周易》、《易传》,以及其它各家与“易”有关的经典。

    仅仅只是在梦中碰撞到记载它们的星辰,它们便自动飞入刘桑的魂魄,一觉醒来时,竟是一字不漏。

    刘桑心想,上辈子读书时要是也能够这样子就好了……,不过好像也没啥用处,要是早知道高一时会被车撞死,什么书他都给烧了。

    《易》,乃是华夏古代最为神秘却又最被推崇的宝典,儒家以之为五经之首,玄学、道家奉其为三玄之一,yīn阳家之所以取名“yīn阳。”更是源于《周易》中“一yīn一阳之谓道。”其五行相生相克之论,便是因《易》而来《易》,传说中乃是由伏羲所创,易书《系辞传》曰:“古者包牺氏王天下也,仰者观象于天、俯者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八扑,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

    包牺氏就是伏羲,而“仰者观象于天,俯者观法于地”亦可以说是“人法地、地法天”之说的源头。

    易学虽然起于伏羲,乃是最古老的占卜之法,却是成于周文王。

    伏羲之易只有八扑,周文王则将八扑演变成六十四扑、三百六十四文,据说能推上下古今之事,藏神鬼莫侧之机。

    而在那之后,孔子作《易传》,认为“易”中有言,天尊而地卓,阳尊而yīn卓,故男尊而女尊,君尊而臣卓,儒家弟子所说的“易之三圣。”便是伏羲、周文王、孔夫子,在刘桑的上一世中,由于汉朝之后独尊儒术,对于《易传》自然没有人敢去质疑,但在先秦时,许多名士却认为《易传》只是“儒家易。”根本就不是正宗周易,不过是儒家利用周易来为其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尊卓理念扯虎皮罢了。

    如道家便一直认为,没有地就没有天,没有yīn就无所谓阳,天与地、yīn与阳不过是同一事物的正反两面,并不存在所谓的尊卓,而在刘桑的上一世里,经过考古学等各种考证,甚至有许多证据表明,《易传》很可能根本就不是孔子所作,不过是后来的儒家弟子假孔子之名写出,但不管怎样,“儒家易”对“周易”的许多地方都有曲解之处,早在战国后期,就已经有许多人批评儒家其实“不懂易学。”只不过是在汉武帝独尊儒术之后,这些批评渐渐的无法再发出声音罢了。

    那几rì里,刘桑一有空就在研究易学,不管怎么说,易学既然会被儒、道、yīn阳等各家如此推崇,肯定是有它的原因的,连庄子都说“易”乃天地之道口只是这东西实在是艰涩难懂,他枉有四魂八魄,却是怎么也看不明白,那些字他明明全都认识,结合起来却跟天书一般,什么“潜龙勿用。”什么“飞龙在天。”什么“终rì乾乾。”什么“亢龙有悔,……”这是要练降龙十八掌吗?

    无奈之下,他只好去请教墨眉,毕竟这小姑娘天文地理无一不jīng,而“周易”里涉及到很多天文、时令之类的东西,谁知道小眉一听说他在学周易便抓着他来,苦口婆心地劝他不要去学这种神神鬼鬼的东西,于是刘桑知道自己找错了人。

    “周易”最大的用处乃是卜扑但是墨家一向讲究“非命。”可以说是朴素唯物主义者对周易这种唯心的东西嗤之以鼻,更不相信有可以预侧的“命运”。诸子百家中,推崇周易的应有尽有,唯独墨家却是例外。

    “桑哥哥”小眉喘着气“易书都、都是骗人的东西你、你不要去学它……”

    “嗯,我知道了。”荒郊野外中,刘桑从后头扶着她的翘臀,啪啪啪啪……

    说虽是这么说,但刘桑是什么人?他可是很无聊……,咳,很有毅力的人,既然已经开始学了,那就怎么也不肯放下。既然单用《周易》无法看懂,于是他开始结合儒家的《易传》、yīn阳家的《月令》及其它经藉进行研读。

    钻研了好一阵,他感觉自己似乎已略有所得,于是焚香起课,按照周易原理,给自己算了一扑,得了个“坤上坎下”。

    一师地水师,坤上坎下!九二:在师中,吉无咎,王三锡命。

    一一象曰:在师中吉,承天宠也口王三锡命,怀万邦也。

    好……扑……,啊……,他暗自忖道:“按着扑象所说,现在对北方用兵,不但绝无危险,而可以‘承天宠也”只是往海上发展是我给大家的建议,没理由好端端的从陆上用兵。况且凝云城正值发展之际,兵还不多,粮还不广,往北用兵,打谁去?”

    按着扑象去做吧,好像不符合大局,不按它做吧,这等好扑,弃之可惜。刘桑犹疑着,来到议事殿,却见娘子与晃嵩,正看着地图,彼此商量。

    见他来到,夏萦尘淡淡地道:“你来得正好,我正要派人去找你。北边传来消息,一伙盗寇在洪山占山为王,四处劫掠,晃老将军建议趁他们势力还小,先将他们剿灭,免得rì后成为祸患,但我们现在人手有些不足,我想再等些时rì,你怎么看?”

    刘桑大喜……,竟然这么巧?

    看来周易这东西,还真的是准啊。

    他赶紧问:“那山中有多少高手,多少人马?”

    夏萦尘道:“大约两千人,多是逃散的乱兵,并无什么高手。此刻朝廷正与定北侯在冲原附近大战,其中一些乱兵四处逃散,沦为盗寇。这些人若是放着不管,对老百姓危害极大,但我们的人手大多都开始转习海战,一时间难以调回来,目前可供驱使的,只有八百人不到。”

    “八百人就够了”刘桑打着保票“我方训练有素,而对方却只是一些刚开始占山劫掠的流寇,只要计谋得当,剿灭他们不在话下,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好了。”

    夏萦尘略一沉吟,点了点头……,凝云城正处在从海上发展的关键时刻,赵兀庚、吴毅刚等都已回到祖海,晃老将军身为城守,仍要坐镇此间,一时间,她也派不出别人。而夫君既是凝云城军师将军,以后总是不免要带兵打仗,先锻炼一下,也是好的,毕竟要对付的只是一些寻常山贼,以他以往表现出来的才智,当无问题。

    晃嵩调兵去了。

    夏萦尘看着刘桑,道:“夫君的御气逍遥法已有小成,却不知所用之‘术,却又如何?”法是法,术是术,法乃是jīng气的运作,术才是对敌的手段。

    刘桑道:“不管是玄术还是武术,都是要靠着与敌人的多次交手,一次又一次的创新和磨砺,这个却是没有办法空想出来的……”

    “我想也是”夏萦尘道“为妻本有一套‘青霞六剑”乃是纯粹的剑术近rì又作了一些改善,不如就先教予夫君作防身之技?”

    刘桑喜道:“这个好。”当下,让小珠帮他取来雷剑。

    夏萦尘领着他来到后园,将“青霞六夕”传授给他。

    一般来说“术”本身是依托于“法”的存在离开“法。”便难以发挥出来。

    但一方面,刘桑的御气逍遥法能玄能武,仿佛是没有自身形态的水,这就使得他,就算是基于其它功法的“术”亦有学习的可能,而另一方面“青霞六剑”乃是单纯的剑技只对劲气的强弱有所要求,要劲气本身的xìng质并无要求,刘桑学习起来自然没有什么问题。

    方自学完“青霞六夕”夏召舞便已掠了进来:“姐姐小美、小天、夏夏他们到了。”

    夏萦尘带着刘桑、夏召舞来到〖广〗场上,一名锦衣男子等在那里,立在他身后的,则是金天美、金天天天、夏夏这“小屁孩三人组”。

    刘桑自然知道,那男子便是青鸾山正易门的新任门主。

    在去年的地宫之变中,包括朱老夫人、舍天楼、金天棍烬、金天昏乱等在内的大批正易门高手“失踪”正易门一下子就沦落为和洲的小门小派,声势不复从前,更糟糕的是,许多秘传功夫也随着朱老夫人等的失踪而消失。

    由于事关始皇地宫,夏萦尘虽然知道内情,却不敢向外透露,于是到现在,那些人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新任门主虽然选出,但是正易门却已无可避免地开始没落,恰在这时,夏萦尘晋身宗师境界的消息传了出来,新任门主立时作为决定,让族中相对出sè的几名孩子前来,拜夏萦尘为师,一方面是因为,夏萦尘身为朱老夫人的外孙女,藏有一些正易门中其他人以前无法接触到的秘传心法,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宗师之所以是“宗师。”便是因为一旦踏入这个境界,便能够自创功法,因材施教,纵是开宗立派亦不出奇。

    夏萦尘身为八大洲上最年轻的宗师级高手,又与正易门有莫大渊源,正易门让金天美、金天天天、夏夏前来跟她学武,不只是为正易门的将来作准备,亦是为他们的前途考虑,正易门中高手尽失,他们继续留在山中,已是难有前途可言。

    夏萦尘与正易门新门主在那交谈,城守晃嵩已是安排好兵将,前来汇报。

    军师将军刘桑兴冲冲的,接令箭而去。

    在师中吉,承天宠也:王三锡命,怀万邦也……,他心中〖兴〗奋莫名,如此吉扑,这一仗可说是师出必胜。嘿嘿,现在正是验证我这断yīn阳、推凶吉的易学大师的高深本事,让我大显身手的最佳时刻。

    另一边,夏夏怯怯地往刘桑的背影瞅了一眼,小小声地道:“你们有没觉得,姑丈的头上有黑……”

    小美、小天刷的一下扭过头来,瞪着姚……前年你说蜜jì头上有黑气,当天晚上蜜jì就死了,去年你说筹表哥头上有黑气,没几下筹表哥就被怨鬼杀了,还有那天,你说老nǎinǎi、门主、昏乱伯伯、猥烬伯伯……,好多好多人头上有黑气……,夏夏赶紧用双手捂着自己的嘴,什么话也不敢说。

    虽然没有发出声,但她心里还是要说,姑丈的头上……,有、黑、气……,刘桑率八百jīng兵,赶了几天的路,来到洪山附近。

    他率着一只英招飞上天空,从高处用一只望远镜察看远处山寨的布置。

    望远镜倒不是他这个穿越者设计出来的,这个时代,由于墨家大显,各种奇yín巧技倒是有不少,毕竟在一千多年前,墨家祖师爷便已发现了“小孔成像”的原理,望远镜这种东西也早就被设计出来,而在青鸾山的始皇地宫里,墨家的机关设计师更是利用光线折shè的原理制造出了火海幻象,此外,虽然历史已是不同,但纸张、指南针等也早已出现,而且大多都是由墨家之人制作出来。

    只不过,由于以前并没有“玻璃。”墨家设计出的望远镜只能采用水晶、琉璃之类的东西,成本极高,且透明度不够,而现在,由于玻璃的出现,望远镜的xìng能自也得到大幅提升,凝云城卖出去的琉璃制品中,高档的望远镜便是其中之一。

    这些rì子,他也从墨眉那里学到了墨家的守城之术,以“墨守”的标准看去,那山寨的建造简直是处处漏洞,让他大摇其头,看来这些山贼并没有什么出sè的领袖,不过是一些逃兵乱兵落草舟寇。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些山贼也是走投无路,但他当然不会心存仁慈,这种乱兵因上过战场,许多时候要比寻常贼寇更加凶残,放着不管,对周围的老百姓和商旅乃是极大的祸害。

    骑着英招落了下来,两名副将迎上。刘桑取来一些木枝碎石,布成山寨形状,道:“今晚夜半,二百人从西面闯入,以火箭放火,敌人必定乱成一团,其他人趁机杀入,直袭敌人要害,诛除首恶,剩下的根本不足为虑。”又商讨了一些细节,两名副将见附马连风向、进攻的路线、山寨的布局等全都考虑在内,无法挑出一丝漏洞,暗中佩服。

    当天夜里,刘桑手持雷剑,亲领两百人冲入山寨。

    原本想要杀人放火,却又突然全都怔在那里。

    此时本是深夜,按理说,除了一些巡夜的贼寇,其他人都该熟睡才是。

    然而现在,他们看到的却是诡异的一幕。

    〖广〗场上,两千多名山贼围成五个圈子,栗栗发抖,不断跪拜。月夜无声,他们的跪拜亦是无声无息。火光照耀,刘桑等人发现,他们所跪拜的乃是一个怪异的图腾,明明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恐惧与害怕,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强迫着他们,他们双手前伸,举起、拜下、举起、拜下”…那整齐划一的动作,就好像有一根无形的线在扯着他们,没有人快上一分,没有人慢上一分。

    这些人是在做什么?所有的兵士都看得目瞪口呆,忘了shè出手中的火箭。他们骑着马,马蹄纷乱,火光摇晃,这两千多人却像是没有一个人发现他们的存在,甚至没有人看他们一眼。

    忽地,两千多人一声怒吼,直吼得山摇地动,〖广〗场中心巨大的图腾上,涌出红蓝两sè的奇怪东西,红的像血,蓝的像海,两sè彼此交错,快速旋转,它们越聚越多,越涨越大,大得仿若巨兽一般,紧接着就轰然炸开,炸成两千多个碎片落在那些人面前,那些人立时扑了上去,将这些血肉一般的奇怪东西抢在手中,吞了下去,紧接着便是双眼通红,发出嗷嗷般的狼叫。

    纵连刘桑都看得头皮发麻,他身后的那些兵将亦是惊心动魄。

    两千多人忽地扭过头来,看着他们,目现凶光,满面狰狞。刘桑暗道不好,喝道:“shè!走!”策了英招便走,两百多名士兵纷纷shè出火箭,策马便走。

    那些山贼却已如野兽一般,以超出普通人类的速度避开火箭,纷纷扑上,一只只有若恶狼,不但皮坚肉厚,且力量大得不可思议。

    同一时间,远处的夜空中,有两人飘飞在空中,看着山寨里的一切。这两个人,一男一女,男者年纪不大,却是一身艳丽,凤髻红裙,打扮得有若女子一般,女者年岁苍老,却是虎背熊腰,身穿貉皮,反而像个男子。

    艳丽少年yīn渗渗地怪笑:“月朗星稀,天狼再现!原本只是想试‘本木狼,能否使用,想不到却有人跑来送死,刚好试试它的‘狼神,之力。”

    魁梧老太婆道:“那小子是凝云城的附马,异鬼门控制祖海的计划,似乎就是被这小子破坏。”

    艳丽少年yīn然道:“鬼魅朱自不量力,想要与星主争‘九首,之位,结果连一个祖海都搞不定。‘天剑,雄涂霸派出座下纲常七剑,结果也是无功而返,七剑只剩了五剑,实是可笑。”

    看着被狼群一般的众多山贼追逐着的凝云城将士,两人发出yīn阳怪气的冷笑……,(未完待续

第162章 阴阳家

    刘桑雷剑挥出,青霞六剑在夜sè间划出道道光华,虽然斩杀两人,但这些山贼实在是凶残而又古怪,竟像是被打了激素的野兽,暴虐而又疯狂。

    两名副将带着六百名士兵冲上来接应,他们冲出山寨,但那些山贼越迫越近。

    刘桑大吼一声:“你们先走。”率近百人断后。

    两名副将齐声道:“附马……”

    刘桑喝道:“先走。”剑气如梭,击杀一名山贼。

    情形危急,两名副将无奈,率众脱出。

    刘桑带着数十名兵士利用地势之狭窄,强行挡住群寇,身边同伴却越来越少。处境越来越是凶险,眼看连自保都无法做到,他不得不低吼一声,强行发动第四魂,魔神之力疯狂涌出,黑气狂卷,刹那间杀了十几人。

    但敌人实在太多,纵然有魔神之力作后盾,亦是难以应付。他身形连闪,雷剑连劈,斩出道道光华,众多贼寇身首异处,却兀自在地上爬动。

    他一声暴吼,将扑上来的数十名贼寇震飞,但是更多的敌人却已将他围上,而他的英招早已被这些贼寇杀死,一时间,他连脱身都无法做到。

    天空中传来两声低啸,他落在地上,在贼寇的包围中,黑气腾腾,冷冷地看着落在远处峰头的两个人。

    一个红衣红裙、男身而女装的少年。

    一个粗纹貂皮、古怪的老太婆。

    两人看着立在那里的少年,和倒在他身边的数十具尸体,都有一些动容。

    艳丽少年目光闪动,忽道:“听闻在祖海时,曾出现一个戴着面具的怪人,不但杀了纲常七剑中的慕荣荣和仇蜩,连魑魅朱都不是其对手,而事后,却完全没有人猜出那人到底是谁。”

    老太婆森然道:“又有传闻,苍龙门的段我我与血狱门的炫雨梅huā。亦是被一个蒙面之人所杀,同样也没有人知道杀他们的,到底是谁。”

    艳丽少年yīn然道:“现在我们知道了。”

    老太婆冷笑道:“原来那神秘之人。竟是凝云城的附马。”

    刘桑站在那里,冷然道:“你们又是谁?”

    艳丽少年怪笑道:“我叫玄英,yīn阳家的‘山童’玄英,你最好记住了。”

    老太婆道:“老婆子成姆。yīn阳家的‘蛊姥’成姆,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竟是诸子百家中,最为神秘莫测的yīn阳家。

    “山童”玄英道:“你是要自己死,还是要等我们来杀你?”

    刘桑面无表情地道:“也许我可以先杀了你们。”

    “杀了我们?”玄英失笑道“这里有被奎木狼狼神之力附身的两千多人围着你。哪怕你是八大洲上七位大宗师,现在也只能死在这里。”

    “蛊姥”成姆低笑道:“也许他不信。”

    玄英道:“他为何不信?”

    成姆道:“因为很多人,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

    玄英道:“他现在就算想哭……也来不及了。”一声低啸。

    群寇立时杀了上去,层层叠叠,永无休止。

    刘桑魔神之力乱卷,虽然杀了一批又一批,自己却也开始伤痕累累。正如玄英所说,就算是大宗师级的高手。陷身于千军万马之中。也难以活命,而这些附有狼神之力的贼寇,实不亚于千军万马。

    眼看就要死在这里,忽地,他在一根苍松上一蹬,如箭一般。快速接近“山童”与“蛊姥”。

    一群群山贼扑上,却被他凭着强大力量强行震开。玄英与成姆俱是冷笑。就算这人再怎么厉害,想要在这样的处境下冲到他们面前。几无可能,就算能够冲到,亦只会是强弩之末,只有等死的下场。

    刘桑自也知道,这样子往前冲,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但这些山贼明明眸现恐惧,却悍不畏死,显然是被什么东西控制着,他唯一想到的脱身之计,就是杀了这两个人,否则的话,他将在群寇的围攻中力尽而亡。

    他不断提升魔丹的威力,同时连番施展出龙蛇八术的旋云龙腾术、破地鼠钻术,各种身法结合在一起,突破一层又一层的阻力,眼看着就要接近那两人。

    玄英、成姆身子一飘,先行出手。

    玄英玄气如梭,直往少年心口钻去,成姆jīng气变化,具现出一条凶恶的长虫咬向少年。

    少年大吼一声,不得不再一次的放开用来束缚第四魂的“大我”黑sè劲气暴散,一拳轰死长虫。那一瞬间变得更加霸道的强大劲气,显然大出成姆意料,抽身yù逃,却已被劲气贯穿身子,嘭的一声倒在地上。

    玄英脸sè微变,玄气不停。

    不管怎么说,这家伙都死定了。

    刘桑却对他箭一般的玄气不闪不避,玄气从他的右胸贯入,后背穿出,他却倒迎而上,刹那间掠至玄英身前。

    玄英额生冷汗……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刘桑一拳轰在这yīn阳怪气的家伙身上,玄英喷出鲜血,鲜血将刘桑溅了一身。

    这两人虽死,群寇却依旧扑来。

    刘桑却也是满身冷汗,第四魂蠢蠢yù动,让他有一种放开杀戮的渴望,想要杀人,想要杀很多很多的人,想要杀死全天下的人。他心知一旦放开这种嗜血的渴望,他就会不顾一切的与这些山贼大杀一场,要么杀光所能看到的一切,自己也爆体而亡,要么气血枯竭,还没等他杀光这些山贼,便已死在这里。

    他抓着玄英的尸体,强迫自己闪躲着这些贼寇的攻击,又有几道劲气轰在他的身上,让他咽喉苦涩,嘴角溢血。心中的杀气更多,满脑子都是对血的饥渴,他就地一滚,终于成功地从玄英身上搜出一样东西。

    那是一块狼形的玉石,他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他所要找的东西,只能紧咬着牙,最尽残存的自我意识,双手一压。

    玉石如琉璃一般砰然碎裂。化作古怪的yīn阳二气,消失不见……

    ***

    两名副将领着残军逃出洪山,回过头来。心有余悸。

    其中一人道:“附马爷没有跟上,如何是好?”

    另一人亦是犹豫,将附马失陷在敌阵之中,回到凝云城。他们不免受罚,然而要他们再杀回去,他们却已是失了这个胆量。

    迟疑间,远处有人如白sè流星一般划来,眼见来人速度极快。众将士赶紧摆开阵势。

    那人却是直落而下,就这般落在阵中。两将又惊又喜,连忙翻身下马:“公主?!”

    夏萦尘见他们如此狼狈,蹙起眉头:“出了何事?附马呢?”

    两将对望一眼,赶紧将刚才的怪异之事说出。夏萦尘越听越是心惊,若按他们这话,夫君岂非已是凶多吉少?

    两将不安地道:“公主……”

    夏萦尘冷冷道:“你们先到南边小镇上驻扎待命。”身子一闪,往洪山飘然而去。

    掠上洪山。来到靠近山寨之处。却见满地都是尸体,这些尸体有一些是未能逃脱的凝云城兵士,更多的却是洪山的寇贼,他们的死相极为怪异,就像是互相撕咬而死,一个个〖肢〗体残破。狰狞扭曲。

    夏萦尘在这些尸体间飘来飘去,却未能找到刘桑。

    他是逃了出去。还是死在了一时间难以找到的角落?

    飞掠间,夏萦尘蓦地停了下来。目光闪动,紧接着身子一窜,掠上旁边断崖,藏身密密的枯藤之间。

    远处,有三人疾飞而来,落在这些尸体之间。这三人,一个是矮小的老者,一个是脑袋较大、身材比例略有些不协调的中年男子,倒持着一柄长长的钩镰,剩下一个则是红衫红裙、背着红蓝两sè枪旗的女孩。

    夏萦尘心中一动,忖道:“这三人,莫非就是yīn阳家‘星门’的三才使者——喜老、钩叔、旗婴?听说yīn阳家分裂成三派,其中的星门以往只在绝翼洲出现,这三人为何却会到这里?”yīn阳家一向神秘,但由于某些原因,她对yīn阳家仍是多少有些了解,故而一看到这三人,便将他们认出。

    喜老在成群的尸体间找到一个老太婆和一个少年的尸体,皱眉道:“成姆和玄英都死了。”

    钩叔踱了过去:“会否是他们使用‘天狼’出了意外,反而被这些天狼附身的山贼所杀?”

    “有可能是”喜老冷冷地道“也有可能不是。”

    钩叔道:“小婴,你怎么看?”

    红衣女孩旗婴突然伸手,拔出后背上的蓝sè枪旗,随风一展。

    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枪旗一指,指向崖壁,喜老与钩叔立时纵起,直划而去。

    崖壁上却有一道剑光飞出,避开两人,落在地上。

    喜老、钩叔飘落,与旗婴一起,形成三角之势,将这从崖上落下的绝sè女子围住。

    喜老双手负后,见这女子国sè天香,倒持着晶莹似雪的宝剑,动容道:“雪剑?凝云公主夏萦尘?”

    钩叔冷冷地道:“传闻中,未到双十年华便已到达宗师境界,八大洲上最年轻的宗师级高手,和洲第一才女夏萦尘?”

    夏萦尘未答他二人,只是看着红衣女孩手中的枪旗,淡淡道:“星界双宝,梦幻灵旗?”她自忖自己藏在崖上屏息静气,以这三人的灵觉绝不可能感应得到她,结果却还是被他们发现,唯一的解释,便是这女孩手中宝旗有不可思议的玄妙之处。

    喜老、钩叔亦是动容,喜老淡淡道:“公主如何知道星界,又如何知道灵旗?”

    夏萦尘道:“这星界,当然不是天上的星辰,而是你们yīn阳家的‘星界’。”

    喜老道:“不错。”

    夏萦尘看着满地尸体,道:“你们刚才提到天狼……月朗星稀,天狼再现!这‘天狼’莫非就是奎木狼?难道你们yīn阳家,仍在试验‘二十八宿’?”

    喜老冷然道:“公主对我yīn阳家之事,知道很多。”

    夏萦尘轻叹一声:“只是在我小的时侯,有人跟我说过一些罢了。”

    喜老道:“不是我yīn阳家的人,绝不可能知道‘二十八宿’!”

    夏萦尘淡淡道:“我不知道她是不是yīn阳家的人,我从来也不曾了解过她。”

    喜老冷然道:“那人是谁?”

    夏萦尘面无表情:“那就不关你们的事了。”

    喜老目光一冷:“公主年纪轻轻,便已有这般修为,可喜可贺。只是和洲一向太平,高手寥寥。要是到了绝翼洲,像公主这般的修为,其实算不了什么。”

    夏萦尘道:“我也听说。绝冀洲为戾气所附,自大秦崩溃之后就从未有一rì太平,在那里,能够生存下来的武者与术师莫不是经过无数生与死的试炼。”

    喜老道:“公主虽然是宗师级别的高手。但所谓宗师、大宗师之分,不过是道家提出‘人法地、地法天’之后,对术法之境界的划分,未必代表了一个人实力的强弱,若要用在我们yīn阳家的头上。更是可笑。”

    夏萦尘道:“宗师又或大宗师,不过是对武学境界达到某一领悟时,约定俗成的说法,境界高,未必就代表了实力强……尤其是杀人的实力。大秦崩溃之后,现在的武学基础总的来说,还是以道家的理论发展而成,这种境界划分。自然也无法套用在yīn阳家头上。事实上,不只是yīn阳家,连墨家对宗师、大宗师之分,亦一向嗤之以鼻。”

    喜老冷笑道:“所以,就算你是最年轻的宗师级高手,此时此刻。也很有可能死在这里。”

    夏萦尘叹道:“在yīn阳家的三才使者面前,有几个人敢夸口说一定能够平安无事?”

    喜老负着手。与钩叔一同,绕着夏萦尘走。奇诡的风随着他们的走动,以夏萦尘为中心,旋成了一个神秘的圆,若从高处看去,就像是一个完整的yīn阳图案。喜老冷然道:“公主似乎不怕?”

    夏萦尘立在太极图形的旋风之中,在夜sè间,倒持晶莹发亮的雪剑,淡淡地道:“我若是那般容易害怕,此刻也没有资格站在你们面前。”

    喜老森然道:“既然如此,小老儿倒要领教领教,和洲第一奇女子有何绝学。”身子一晃,与钩叔同时出手,两团玄气有若互相对撞的涡流,疯狂地撕向夏萦尘,其中一团亮至极点,另一团暗至极致。

    万物抱yīn而负阳,喜老、钩叔的出手,正是暗合yīn阳家相生相克的理念,两种截然相反,却又彼此相生的强大玄气冲向敌人,哪怕是再厉害的人物也难以应付。

    夏萦尘处在滚滚的玄气之中,那强大的压力几乎要让人窒息。眼看她就要被这撕天裂地般的气流扯成碎片,她忽地出手,身子快速一旋,旋出火热与晶莹的两道光芒,只听轰然一响,光华乍现,激撞而来的两团气出现怪异的裂痕,紧接着便四分五散。

    喜老、钩叔同时动容,他们的“yīn阳轮转”原本就是用来对付夏萦尘这种宗师级高手的绝招,在出手时,他们便已意料到对方劲气的强大,但以他们这相生相克的猛烈玄气,夏萦尘破掉其一,就必定要被另一团玄气击中。而正常情况下,没有人能同时破掉这两种截然相反的玄气,于是,按他们猜想,夏萦尘除了纵起逃避,别无其它应对手段,但他们早已计划好接下来的杀招,勿要让夏萦尘纵起之后,只有尸体回到地面。

    谁知夏萦尘竟以一剑,同时施展出两种同样是截然相反的气劲,一冰一炎,彼此生克,喜老与钩叔这才知道,原来这女子竟已掌握了太玄冰晶法和女魃惔焚法,更能将它们同时施展出来。

    夏萦尘既已踏入宗师境界,功法的快速切换自是不足为奇,但是在同一时间将两种彼此冲克的劲气用出,这却绝非任何一个宗师级高手都能做到。

    夏萦尘强行破去“yīn阳轮转”却是身子一闪,电光般轰向钩叔。

    钩叔心中一凛,知道自己与喜老因未能料到夏萦尘的应对“yīn阳轮转”被夏萦尘旋身破去之后,两人的配合生出微妙的差错,而夏萦尘竟把握住这一丝机会,疾冲而来,强行破掉他与喜老之间的“平衡”。

    眼见夏萦尘剑光凌厉,钩叔急急出钩,钩镰接连划出三十六道光影,流星般击向夏萦尘。他的钩镰快,夏萦尘的剑却更加的快,剑光一闪,剑气化冰高速旋转,破入钩叔的镰影,直袭他的面门。

    钩叔大吃一惊,强挡一枪,借劲一滚,狼狈地从夏萦尘剑下逃生。

    另一边,喜老也已杀到,他裹着玄气,如烟尘一般涌来,万千光影闪向夏萦尘的后背。钩叔与他配合默契,手持钩镰往前一滚,横斩向夏萦尘双腿,出手位置虽然龌龊yīn毒,但yīn阳家的人从来就不在乎声名与〖道〗德,只要能击杀敌人就好。

    两人本以为这一击肯定能将夏萦尘击杀,谁知喜老却先滞了一滞,眼看他的玄气就要轰在夏萦尘的背上,不知怎的,夏萦尘的位置却又与他事先计算的有些不同,就是这种微妙的错位感,让他大感不妥,赶紧收回玄气,想要重新寻找机会。

    而夏萦尘早己旋动娇躯,只见光芒一闪,斩断袭来的钩镰,再次劈往钩叔。钩叔在钩镰断去的那一瞬间,觉察到剑气沿钩镰而上,却已无法抵挡,喷出一口鲜血,紧接着面对的却是夏萦尘更加凌厉的剑光,一张脸刷的一下就白了。

第163章 天宠老人

    眼见钩叔便要死在夏萦尘剑下,幸好喜老及时发现不妥,玄气快速调整,再次攻向夏萦尘,围魏救赵,迫使夏萦尘收剑自救。

    虽然未能一举杀死钩叔,但夏萦尘先一剑破掉“yīn阳轮转。”利用两人之间配合上的差错强攻钩叔,同时看准喜老必救钩叔的心理,借着奇妙的身法和冰晶对月光的折shè,让喜老在空间上产生错觉,进而斩断钩叔的武器,令其受伤。

    此刻,喜老与钩叔虽试图重整阵脚,但夏萦尘已是凭此占尽优势,从气势上就一直压迫着他们。喜老心知这般下去,他与钩叔必死无疑,两人同时一退,他沉声喝道:“小婴!”

    一直都只是立在远处,动也未动的红衣女孩旗婴,突然挚出背上的红sè灵旗,纵身而起,灵旗快速一卷,只见飞沙走石,狂风大作,整个天地都像是被某种怪兽吞噬一般,原本就昏暗的夜s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光线。

    夏萦尘整个人都被这诡秘的暗吞了进去。

    喜老、钩叔落在远处,看着裹住夏萦尘的暗,同时呼出一口气,这凝云公主实不愧是八大洲上最年轻的宗师级高手,她的实力,竟是超出了他们事前的预料。

    只是她虽然厉害,面对旗婴手中的梦幻灵旗,终究还是难逃一死。

    真的难逃一死么?

    高密度的黑暗中,突然闪出一线光亮,一道美妙的身影破出黑暗,冲天而起。

    喜老、钩叔同时动容……她竟能从梦幻灵旗的“百骸”中脱身而出?此女既被称作和洲第一奇女子,又是八大洲上最年轻的宗师级高手,果然是名不虚传。

    夏萦尘在天空中一个回旋,落在远处崖上,回过身来,冷冷地看着旗婴。

    红衣女孩亦抬起头来,木木然然地看着她,没有喜。也没有忧,既不因夏萦尘的脱出而失落,亦不因夏萦尘的视线而动怒。

    夏萦尘将旗婴盯了许久。再将视线缓缓扫向喜老与钩叔,冷然道:“她、就是那个三百年前,出生于‘星界’的女孩子?”

    喜老、钩叔齐齐sè变……她怎可能连这么隐秘的事都知道?

    夏萦尘冷然道:“分而象两,挂一象三……你们身为‘三才使者’。本该三人联手,发挥出yīn阳家星门的‘三才神魔阵”但你们现在却是分开来出手,看来是你们两人……还没有与她联手的资格。”

    喜老眯着眼睛:“小老儿倒是越来越奇怪了,我yīn阳家的秘密。公主怎会知道得这么详细?”

    夏萦尘淡淡地道:“我说过了,在我小的时候,有人告诉过我。”

    喜老森然道:“公主还是不肯说出那人是谁?”

    夏萦尘冷笑道:“你们有资格问么?”

    喜老、钩叔面现怒容。

    夏萦尘继续冷笑:“单凭你们两个,与本公主交手,绝无胜算。旗婴虽然与我有一拼之力,但她手中梦幻灵旗威力极大,她出手时,你们不敢靠近。你们出手时。亦不敢让她出手。她显然脱出你yīn阳家的‘星界’未久,你们若强行逼她杀我,杀得了还好,要是杀不了,反被我毁了她和梦幻灵旗……你们承担得起这个后果么?”

    喜老叹道:“公主所言极是,其实我们与公主本无仇怨。不如今晚就此作罢,我们三人。今晚不再与公主作对,公主也莫要再来找我们麻烦?”

    夏萦尘淡然道:“也好。”身子一飘。从山崖的另一边翻身远去。

    钩叔咬着牙道:“就让她这样走了?成姆和玄英,很可能就是被她杀的。”

    喜老狠狠地道:“她说的没错,我们的‘三才神魔阵’未成,不要说杀她,连留都留不住她。再说了,我们三人不与她作对,但在这附近的……可不只有我们三个。”

    钩叔立时反应过来,与喜老一同,yīnyīn然地冷笑着。

    另一边,旗婴却只是将手中的两面灵旗,缓缓插回背后,木木然然的,一句话也不说……

    夜sè间,夏萦尘又在周围四处搜索了一阵,却无法找到刘桑。

    当她穿过一片密林的时候,没过几下,刘桑却抱着雷剑,从杂草中艰难地爬了出来。

    他也不知道刚才从前方快速掠过的黑影,到底是什么人,更是不敢现身。为了杀死成姆和玄英,再从那发了疯的两千多名山贼中脱围,他已是动用了第四魂和魔神之力,此刻竟是肺腑错位,全身虚弱无力,而这个地方似乎极不安全,一个晚上,已有好几批身影来来去去。

    他心中暗暗自嘲,刘桑啊刘桑,你不是用“易”小卦,算出这一趟“在师中吉,承天宠也”么?都“承天宠”了,这一战应该战无不胜啊,怎么还会落到这种地步?

    强迫自己抬起仿佛灌了铅的脚,他背着雷剑,一步一步的往山下移。他在心中忖道:“以第四魂发动魔神之力,虽然可以一下子变得厉害,但却像是饮鸩止渴,后作用无穷。且不说每次都是用完之后,便跟烂泥一般,就算暂时无事,次数一多,身体总会受到伤害。看来还是要加紧修炼御气逍遥法,让魔丹能够真正的为我所用。”

    仔细想想,对于他来说,魔丹终究是外来之物,魔神之力虽然强大,但并非产自他自身jīng元,过分使用原本就不妥,而它所蕴含的煞气又实在太重。他在心中哀叹,如果自己真的是这个世界的主角,而魔丹是他的“金手指。”那为什么不能让他像超人又或者是蜘蛛侠一样,可以随心所yù的使用自己的力量?

    这真是搞什么搞啊?

    在这般自我吐槽的时候,他忽地一脚踩空,整个人都往下栽去。原本也就全身无力,这般一滚,竟然沿着斜坡滚个不停,紧接着又往下掉。

    不会又要掉悬崖吧?就算我是穿越者,也没这么折磨人的……

    念头刚刚涌出,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扼住他的咽喉。他无力地挣扎了几下,那只手却又一摔。将他摔在地上。

    他喘着气,抬起头来。一缕月sè从树梢间窜下,借着月sè。他看到一个本是高大魁梧,却又有着乱蓬蓬的白发的老头,老人一掌按在他的脑袋上,劲气yù吐未吐。刘桑本有四魂八魄,此刻虽然气力尽失,心里却生出明悟,立时猜到这人是在试探他的功力,这一掌按在自己的天灵盖上。随时都可以将他毙命,哪怕只是出于身体对危险的感知,他的护体劲气也会发动,这老人一下子就可以弄清他的实力。

    只不过,他〖体〗内的魔丹暂时陷入沉寂,而御气逍遥法虽然玄武双修,极是神奇,但毕竟只是小成罢了。jīng气本身还不够强劲。

    老人哼了一声。将他扔在地上,冷然问:“你是何人?”

    借着月光,刘桑见这人盘膝坐在一块大石上,身上隐隐传来一股腐臭。他小声地问:“前辈是……”

    老人挥出一掌,劲气隔空打在刘桑脸上“啪”的一声极是响亮。刘桑心中大怒,一时间却也只能隐忍。老人森然道:“本尊是在问你。你最好不要说谎,在本尊的面前。还没有人瞒得过我的眼睛。”

    刘桑无奈,将自己本是凝云城附马,带兵前来剿匪结果剿到沟里去的事说了出来。当然“山童”玄英与“蛊姥”玄姆被他所杀之事,却是小心瞒着,只说他没命乱窜,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的滚到这里。

    老人目光闪动,低哼一声:“山童与蛊姥既已到了,只怕喜老和钩叔也在这附近,更有甚者,星门的‘四十九子’也在这里。哼,他们肯定是动用了旗婴和她的梦幻灵旗,才能找到这里。”

    什么喜老钩叔,什么梦幻灵旗?

    这老头到底在说什么?

    刘桑以更小更小的声音问:“不知前辈是哪位高人?”

    老人冷哼一声:“你可听说过血狱门?本尊便是血狱门门主,他们都唤我作天宠老人。”

    血狱门门主?刘桑先是一惊。

    紧接着又在那发怔……天宠老人?

    在师中吉,承天宠也……承天宠……承天宠……

    刘桑很想找个什么东西捶死自己!

    天宠老人见他似已被自己的名头吓得傻了,于是冷哼一声。

    刘桑心虚地问:“前辈怎么会在这里?”

    天宠老人怒容满面:“本尊一时大意,竟被自己的徒弟所害,沦落至此!”

    “你徒弟?”刘桑失声道:“王子勿疚?”

    天宠老人冷冷地瞪着他:“你如何会知道?”

    刘桑硬着头皮道:“敖大将军的大老婆,不是贵门的袭玉琼huā么?她抓了我小姨子,要把我小姨子跟她那死去的儿子配冥婚,所以小子知道一些内情。后来也不知哪里跑出来的神秘高手,将敖夫人和勿疚小殿下一同杀了……”

    天宠老人沉声道:“勿疚被人杀了?”

    刘桑道:“原来前辈还不知道?”

    天宠老人大笑道:“死得好,死得好,本尊就是被他下毒,弄得这般死不死活不活,想不到他竟然也有此报。”

    刘桑故作错愕:“小殿下不过十岁左右,前辈怎会为他所害?”

    天宠老人怒哼一声,却也有些气馁:“那小子实在有些古怪,本尊就是看他年幼,假作收他为徒,好扶持他当上孔雀王,借机发扬我血狱门。谁知他年纪虽小,却是一肚子祸水,也不知他小小年纪,从哪学来的那么多害人手段,本尊只将他当小孩子看待,结果竟是着了他的道儿。”衣袍一掀,其腹下竟已腐烂。

    刘桑暗自心惊,心想都烂成这个样子,他怎么也活得下来?

    天宠老人叹道:“那小子借我练功之际,假作孝顺,竟然给我下毒,本尊本是出身于yīn阳家,以前什么样的毒不曾见过?偏偏就是他所用的奇毒,本尊事前竟是毫无觉察,等发现中毒之时,已是迟了,只能强行将毒素逼往下身,任由半身腐烂,借水遁逃出。那小子。简单就是天生的魔种。”

    刘桑心知小王子虽然看着小,其实却是两世为人的穿越者,这老人再怎么神功盖世。毫无防备之下,自也不免被他算计。

    好在小王子虽然聪明而又恶毒,但还是过于自大,聪明反被聪明误。死在他自己派人炼制出来的毒水之下。

    天宠老人看着刘桑,目光略一闪动,忽道:“小子,yīn阳家星门的人既已出现,他们为追捕老夫而来。很快就会搜到这里,老夫见你年轻,不想让你死在这里,你可想离开?但你就算要走,他们担心你从老夫这里带走什么,势必不会让你活着离开。”

    刘桑赶紧道:“还请前辈指点生路。”心里却想着,刚才这老头还“本尊本尊”的叫,现在突然客气起来。自称“老夫”。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天宠老人道:“你过来,老夫将我〖体〗内的玄功暂时过一些给你,可以助你逃出此间。你只管放心,老夫绝不会害你。”

    血狱门门主,不会害人那才有鬼!刘桑虽然知道这点。但此时此刻,他〖体〗内魔丹沉寂。这老头若要杀他,轻而易举。他只好硬着头皮上前。

    天宠老人一掌拍在他的身上,霸道的玄气涌入他的〖体〗内,同时在心中忖道:“山童和蛊姥既已出现,三才使者多半也已到了。旗婴持有梦幻灵旗,我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倒不如利用这小子骗过梦幻灵旗,诱走星门追捕我的敌人,我再以木杖为脚,离开这里。”

    yīn冷黑暗的玄气涌入刘桑〖体〗内,刘桑立时变得浑浑噩噩。天宠老人低沉而又yīn森地道:“你离开此间,立时往东面奔去,不管谁要阻你,先杀再说,你听到没有?”

    刘桑木木然然地睁大眼睛。

    天宠老人缓缓收掌:“去吧。”他已将自己混有怨咒的玄气度入刘桑〖体〗内,藉此控制他的心神。梦幻灵旗可以通过“气”的感应发现他人位置,刘桑带着他的玄气往外逃窜,自能诱走星门的那些yīn阳术师,而自己就可以借机,从反方向逃走。

    刘桑却是滞在那里。

    天宠老人喝道:“还不快去?”

    “去你妈!”刘桑突然拔出雷剑,一剑劈在天宠老人胸膛。

    天宠老人大吃一惊,他身上剧毒原本就未除尽,此刻为了让刘桑替他诱走敌人,不得不暂时将自己的大半玄气输入刘桑〖体〗内。按理说,玄气之中浑有怨咒,且他刚才便已试过刘桑,这小子的护体劲气弱得不成样子,根本挡不住他的玄气,此刻,这小子应当已被他的玄气和怨咒控制,只会听从他的命令往东狂奔,力尽方竭,却没有想到这小子竟会突然出手。

    血huā溅出,天宠老人低吼一声,竟是没有应变的时间,被刘桑一剑劈入心脏,惨死当场。

    刘桑抽出雷剑,以剑支地,不停地喘着气。

    他原本也不是那么喜欢说脏话,但刚才这“去你妈”三字还是忍不住爆出口来,说到底,他跟这死老头无冤无仇,这死老头却分明是要他出去送死。人家说“己所不yù、勿施于人。”这家伙却是为了他自己,什么样的人都可以利用。

    其实以刘桑的本事,除非激活第四魂,发动魔丹,否则就算是中了毒后半身不遂的天宠老人,要杀他亦是绰绰有余,更何况刘桑因为使用第四魂和魔神之力的后遗症,此刻正是最虚弱的时候。

    只是天宠老人万万没有想到,他输入刘桑〖体〗内的玄气,竟会被刘桑利用御气逍遥法转化成自身jīng气,而对于经常被yīn冷黑暗的魔神之力肆虐过的刘桑的身体,怨咒也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于是乎,机关算尽太聪明,刘桑强行使用天宠老人输过来的玄气,反结果了天宠老人自己的xìng命。

    天宠老人枉为血狱门门主,一代宗师,却是先被一个穿越者害得近乎瘫痪,现在又死在另一个穿越者剑下,也算是倒霉透顶。

    杀了天宠老人,刘桑却也是浑身刺痛,天宠老人敢把自己的玄气输入到他的〖体〗内,自然是因为每个人的jīng气都不相同,他以玄气混入怨咒,不过是要通过类似于“控尸术”的手法控制刘桑的心智和身体,却没有想到刘桑“乘天地之正气,而御六气之辨”的御气逍遥法太过神奇,竟把他的玄气借了过来。

    虽然如此,但毕竟不是自己的jīng气,强行使用,刘桑原本就虚弱的身体,变得更加难受,眼前像是冒着无数的星星,整个心脏都在压抑中怦怦乱跳。他倒了下去,不断地喘着气。

    有什么东西,从天宠老人被雷剑划破的衣襟里滚了出来,落在他的面前。

    他喘了好一阵,多少好过了些,这才艰难地伸出手,将那发亮的东西捡了过来。

    那是一块奇怪的水晶,单是拿着,便有一种触电般的神秘感,也不知有何用处。

    虽不知有何用处,但这老家伙既然贴身收着,想来就算不是什么宝贝,至少也是很值钱的东西。刘桑将它暂时放入自己囊中,又想着,自己这样子算不算是杀人夺宝?虽然这般想着,但毕竟是这死老头先要害他,没有把这老家伙碎尸万断已经很对得起他了。

    自己也不知道是倒了几辈子的霉,信心满满的跑来剿匪,竟然剿到坑里头。

    但不管怎样,现在抱怨也已是无济于事,他把雷剑背回背上,艰难地爬出去,在荆棘中滚了几滚,却是连站都站不起来。

    虽然站不起来,但这个地方显然很不安全,听那死老头刚才的话,似乎yīn阳家的什么星门正在四处找他,除了今晚被自己杀死的“山童”玄英和“蛊姥”成姆,刘桑以前并没有见过yīn阳家的人,但只看这两个人,胡翠儿说yīn阳家的人怪里怪气,显然没有说错,yīn阳家的人不但神秘莫测,而且行事作风完全不讲常理,要是看到他,哪怕仅仅只是为了杀人灭口,都有可能要他的命。

    他手脚并用,想要往山外爬去,只是实在太累太乏,甚至有一种宁可死去也不想再动的感觉。

    忽地,身后一道疾风刮来,他身子一轻,已是被人拎着飞向远处。(未完待续

第164章 大衍之数五十

    刘桑心中一惊,也不知这人到底是谁,只是那淡淡的衣香,却又让他有种异样的安心。于是他心中又惊又喜,皆因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也到了这里。

    那人拎着他,飞上一处小峰,将他放下,扫视远处,目光闪动。

    刘桑转过头来,在昏暗的夜sè中呆呆地看着她那清冷而又美丽的脸。他小小声地问:“娘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夏萦尘淡淡道:“夏夏跑去找我,说你头上有黑气,以前被她说头上有黑气的人,似乎都下场不好,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刘桑有一种想要大哭的感觉”…自己辛辛苦苦研究易学,还不如夏夏那小丫头随随便便看个两眼?

    他低声道:“娘子,这附近好像有很多yīn阳家的人……”夏萦尘清清冷冷地道:“我知道,我已经遇到了几个。”

    看着她那凝重的表情,刘桑知道,就算自己不提醒她,她也已知道周围危机幢幢。

    夏萦尘缓缓道:“夫君,我背你走。”

    刘桑无奈,明明自己才是男人,结果却几次三番的,要娘子来保护。只是现在显然不是客套的时候,他伏在夏萦尘身上,夏萦尘背着他,娇躯一闪,纵身而下,沿着低处飞掠。

    长夜已经过去了大半,chūn天的雾气极是深浓,此时正是天亮之前,最黑最暗的时候。

    周围响起道道风声,夏萦尘忽地顿在那里:“来了。”数十个身影围着他们,到处飘飞,四周yīn风惨雾,鬼哭神嚎。黑暗中传来一个飘飘渺渺的女子声音:“夏萦尘,山童与蛊姥,是不是被你所杀?”

    夏萦尘冷冷地道:“本公主不认得他们。”

    黑暗中的女子低沉地道:“是么?”

    夏萦尘淡淡地道:“是或不是,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

    那女子道:“怎么说?”

    夏萦尘道:“yīn阳家之所以神秘莫测,是因为你们做事时,从来不肯让人看到,故而一旦出手,连旁边无辜之人都要除掉。我既然已经在这里遇到三才使者,那你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我离去。”

    暗中女子杀气凛然:“看来你对我们yīn阳家的行事作风,果然了如指掌。”

    刘桑却想着,血狱门似乎也是这个样子,虽然人人都知道它是邪派,但这个门派里到底有些什么人,却没有几个人知道,一个人人厌恶的门派却可以做到如此神秘,自然是用了许多yīn毒残忍的手段。从当前线索来看,血狱门门主天宠老人似乎也是yīn阳家的人,只不过不是来自这个“星门”罢了。

    就像道家分裂成七宗,yīn阳家内部分裂成几个门派,自也不足为奇。

    “凝云公主剑术了得,胆气过人”暗中女人冷笑道“那就看看,在我yīn阳家四十无子的‘七重涂苦诛神大阵,之下,你可以坚持多久。”

    四十九道黑影飘来飘去,逼近夏萦尘。夏萦尘背着刘桑,纵身而去,眼见有人阻截,立时一剑削去,冰晶乍现,刹那芳华,凌厉的剑气如昙huā一般绽起,水银泻地般卷去。

    她原本就知道yīn阳家的人不太好惹,固一出手就是杀招,谁知剑光轰去,却像是被无形的屏障所阻。

    四十九人被一种神秘的韵律带动着,她攻向一人,就仿佛是在攻向所有人,一人向她出手,就仿佛是所有人都在向她出手。周围光影闪动,夏萦尘可腾挪的空间竟是越来越小。

    藏在黑暗中的女子发出得意的冷笑“七重涂苦诛神大阵”一出,就算是夏萦尘,也只有香消玉殒的下场。

    夏萦尘自然知道自己被阵法所困,只是这阵法她看不透,摸不清,以她的才学,竟也是找不到一丝破阵而出的机会。

    见她时不时的陷身危机,刘桑自然也知道这样子根本不是办法,而自己不但帮不上忙,显然还拖累了娘子,在周围的敌人从背后袭击时,娘子不得不屡屡回剑救他。他也很想开口,让娘子把他扔下不管,只是他知道这样的话全无意义,娘子这人,实是有些外冷心热,纵然自己说出那样的话来,也不过就是浪费时间罢了。

    一道玄气从侧面袭来,夏萦尘“女魃倓焚法”轰去,与玄气对撞,虽然成功的借力飞退,却也是震了一震,有一种五内俱焚的感觉。这四十九名敌人,任何一人都不是她的敌手,但四十九人合力,让她像是落入网中的鱼,徒然挣扎,却不过是等死罢了。

    刘桑却盯着周围飘来飘去的影,强大的感知力,在这最危机的时刻,被jī发到了极点。他知道娘子在不断尝试着找到阵眼,只是那原来越大的压力,让他知道娘子的方向是错的。

    看了许久,他心中忽地一动,搂着夏萦尘的肩,在她耳边低声道:“娘子,他们不是四十九人,而是五十个人。”

    夏萦尘立时知道自己破阵的方向是错的,由于时间紧迫,再加上不得不全力应对敌人,没有太多思考的空间,只能凭着一些小线索进行推敲。她从“四十九”推出“七七”之数,再从七重、七星、七路等角度进行尝试,但是此阵号称“七重涂苦。”其实却跟“七”毫无关系,取一个 “七重”之名,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

    在不断的闪躲中,她低声道:“第五十人在哪里?”

    刘桑道:“第五十个不是人。”

    夏萦尘道:“不是人?”

    刘桑道:“虽然只有四十九人,阵法本身却是按五十人来运作。yīn阳家一向奉周易为宝典,按照周易,天数五,地数五,五五相得而各有合。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他们虽是四十九人,却是按五十人来运转。”

    夏萦尘道:“第五十人是阵眼?”

    刘桑道:“不是阵眼,此阵只怕没有阵眼,就像是十张椅子九人轮坐,任何一张椅子都有可能是‘第十人”也有可能不是。”

    夏萦尘本是聪慧之人,立时反应过来,道:“如何将那‘不是人的人,找出?”

    刘桑道:“易曰:天一地二,天三地四,天五地六,天七地八,天九地十。天数五,地数五,若将天指代阳,地指代yīn,yīn阳之数五十有五,其中五行通气,五行减五,合五十,正是大衍之数…”他快速解说。

    之所以要讲解出来,而不是直接告诉夏萦尘该如何做,实是因这阵法的演变实在太快,那“第五十人”变来变去,若是等他指出,夏萦尘飞去,已是来不及了。

    虽然临时解说,但夏萦尘对yīn阳家本就有许多了解,很快就心领神会,忽地冲天而起,周边四十九名敌人如天罗地网般盖来。她却闪电般一折,脚尖点着一棵芳草,如兰huā一般俏立不动。

    原本向她扑来的四十九人,蓦地顿在那里,跟着她一动不动。

    晓光将黑暗与浓雾撕开一道缝隙,洒了下来,照在她与刘桑身上。周围的情形突然变得极是怪异。她背着刘桑,静静地立在那里,那凶神恶煞般的四十九人,明明将她围得水泄不通,却全跟着定在那里。

    就像是一个神秘的术偶戏,扯线的人不知为何突然消失,于是所有的木偶只能瘫在那里。

    夏萦尘看着远处某个依旧yīn暗的角落,淡然道:“yīn阳家星门的大阵,原来也不过如此?”

    躲在暗处的女子显然也没有想到破阵之法这么快就被她找到,一时沉默。

    夏萦尘此刻所立之处,正好是这七重涂苦诛神大阵“第五十人”的位置。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就好像五十张椅子四十九人去坐,才可生出千变万化,若是五十个位置全都坐满,立时无方可变。

    夏萦尘代替那“不存在的第五十人”填满了第五十张椅子,她虽然还未破阵,大阵却已无法运转下去。

    依旧看着yīn暗的角落,夏萦尘冷然道:“此阵已废,姑娘何不就此现身,亲自与我一战?”

    暗处的女子依旧沉默。

    夏萦尘冷笑道:“既如此,本公主便去了。”身子一纵,化作青虹,腾空而去。

    她一动,大阵自然能够再次流转,只是这些人的实力本不如她,阵法又因她而停滞,她先动,这些人再动,虽然只是刹那间的快与慢,却已足够让她脱阵而出。

    藏在暗处的女子和yīn阳家星门“四十九子一,也只能无奈地看着他们离去。

    天sè已经大亮。

    远离洪山的某处山涧,夏萦尘轻挽衣袖,双手捧起泉水,就这般洗了洗脸。

    刘桑坐在草地上,静静地看着她,阳光从峰头游移而下,洒在她的身上,宛若娇艳的莲huā亭亭的绽开,即使是一夜忙碌,那绿纹缀边的深衣,腰间轻系的宫绦,都未见有一丝凌乱。

    就仿佛她天生就是这个样子,也只会是这个样子。

    她轻轻地解下发髻,优雅地甩了几下,秀美地披在脑后。刘桑想起上一世的历史故事中,虬髯客见红拂女梳发,那惊为天人的感觉,想必也不过如此。

    两人在这里休息一阵,刘桑从怀中取出那颗水晶,拿给娘子观看。

    夏萦尘伸出纤纤玉指,取了过来,略一沉吟,道:“原来血狱门的门主,竟也是yīn阳家的人?”

    刘桑道:“看起来是这个样子,他被人下了毒,逃到那附近,yīn阳家星门的人好像就是要为了搜他,才会出现在洪山。

    夏萦尘略一沉吟,忖道:“如此就说得通了,血狱门门主逃到洪山,星门虽然追到那里,一时间却无法找出他的具体位置,于是用‘天狼,cāo控山寨里的那些贼寇,想利用那些贼寇帮他们搜山。只是‘天狼,似乎出了差错,导致山童与蛊姥俱死,而夫君逃亡中误打误撞,反而撞见了血狱门门主。”

    看着那荧光流转,仅仅只是触着,便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震动的神秘水晶,夏萦尘略一思考,叹道:“我知道这是何物了。

    刘桑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夏萦尘道:“据我所知,yīn阳家目前一共分裂成三宗,分别是金乌谷、蟾宫、星门,暗合rì、月、星三光之意。这三宗里,又各持有一件yīn阳家的上古之宝,分别是旭rì灯、暗月晶、群星图。金乌谷与星门人才辈出,唯独蟾宫开始没落,血狱门门主只怕便是出自yīn阳家的蟾宫,这水晶,就是yīn阳家三宝之一的‘暗月晶”

    刘桑错愕道:“娘子好像对yīn阳家的事知道很多?”诸子百家中,yīn阳家一向最为神秘,连出身于墨家墨辩一系的墨眉都所知有限,娘子明明大多数时候都只待在凝云城,没怎么踏足江湖,想不到却会知道的这么多。

    夏萦尘轻叹一声:“略知一二。”

    刘桑心想,这好像不只是略知一二,而是略知五六七**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夏萦尘道“星门追踪血狱门门主,很可能就是为了这颗暗月晶。你趁血狱门门主毒发之际将他杀死,等星门的人找到他的尸体,必定会发现他是死于雷剑之下,你带着这颗暗月晶,必定会成为他们的目标,这颗暗月晶,不如先放在为妻这里。”

    刘桑低声道:“娘子,你虽然厉害,但yīn阳家诡计多端,你也要小心一些。”

    夏萦尘略一点头,与他一同离开这里。

    刘桑、夏萦尘带着残存的兵士回到了凝云城。

    晃嵩、夏召舞等迎了出来,见那些兵士损失颇多,且都有些狼狈的样子,问起详细,因事涉yīn阳家,夏萦尘也没有解释太多,只说洪山上敌人之强,远超事前预计,刘桑等山中遇险,她及时赶赴洪山,这才成功地诛除贼首,救回刘桑。

    夏召舞取笑道:“姐夫,你不是军、师、将、军……,么?怎的还要姐姐去救你?”

    刘桑真的真的很想找东西敲她头。

    回到侯府,见到墨眉和小屁孩三人组,夏夏看到表姑丈平安回来,终于松了口气,因为她觉得自己终于摆脱了“乌鸦嘴”的外号,不过刘桑觉得这小丫头还真的就是乌鸦嘴。

    回到家后,刘桑又开始研究易学,只不过再怎么研究,都无法有新的领悟。

    他想着:“其实这东西怕的不是不懂,怕的是明明不懂或者是似懂非懂,却还以为自己懂了,我就是这个样子,一句‘在师中吉,承天宠也,差点没把自己害死,不懂装懂比一窍不通更可怕,切记,切记。”

    于是暂时抛开易学,继续修习自己的御气逍遥法。

    以前虽然也是认真修习,但因为自己有“变身”的能力,于是总觉得,危险的时候大不了jī活第四魂,发动魔神之力,最多就是事后苦点累点的问题,于是不知不觉的,会有一些松懈,也缺乏紧迫感。

    但经历了这一次的危险,他开始深深认识到,这种伤人而自损的手段终究是不可靠的,还是要让自己真正变得厉害起来。他开始倍加用功,严格的要求自己。

    他将魔丹里的魔神之力慢慢地导入自己的丹田,通过“有物混成、先天地生”的御气逍遥法,将它一点一点的混入自身jīng元,转化成自己的jīng气。要想一下子完全消化掉魔神之力,当然是不可能的,但随着rì子的推移,他自身的jīng气确实是变得越来越浑厚。

    虽然练的乃是“玄武双修”的御气逍遥法,但此双修非彼双修,白天时,他开始练武,以最艰苦的武学家的jīng神来锻炼自己的体魄,一大早就抓着小珠来陪他跑步,虽然小珠跑一圈他便已跑了不知多少圈,却还是累得小珠天天叫苦,早上处理完他身为“军师将军”的事务后,又开始去跟城中的将士们过招,洪山一战,虽然只是惨胜而归,但他拼死断后,让其他人先走的大将风度,已是让军中将士对他大增好感,而在这一天又一天的彼此对练中,他不但得到了许多经验,与军中将士也打成了一片。

    然后,他又会去跟城守晃嵩、夏召舞两人过招,虽然在不jī活第四魂、动用强大的魔神之力的情况下,他几乎是被压着打,尤其是夏召舞小姨子,下手毫不留情,每次都让他青一块紫一块,但他却从不气馁,下次再来,时间一长,纵连夏召舞也开始为之动容……姐夫是不是天生的受虐狂?

    到了晚上,他便开始修玄,比起武术,玄术与功法之间的对应关系更为密切,虽说他的御风逍遥法可以“御六气之辩。”理论上,就算是别的功法对应的玄术招式,也可以移植过来使用,但他还是觉得,应该找出更加适合自己的御气逍遥法的强大招式。

    于是,除了在夜半无人时静心修炼,强化自己对五行之气的感知力和cāo控力,他还会huā些时间来思考自己的“绝招”。

第165章 女徒弟

    那天下午,他在huā园中画画。

    在艰苦修行的间隙,他偶尔也会放松一下自己,毕竟一个人绷得太紧,修行的效率未必就好。

    他在凝云城乃是附马,自不能学别人去huā天酒地,更何况放松和放荡是两回事,所以,一般来说,当过于劳累的时候,他采用的放松方式只有两种,一种是画画,另一种是拉着墨眉到荒郊野外去去嗯,天气真好……

    他于huā园画画,坐在huā丛中为他充当“模特”的却是金天美。

    刘桑的画,并不符合传统画派的画道,虽有秦如瞿秦老爷子替他背书,但在外头还是多少有些争议。刘桑对此,自然并不觉得如何奇怪,每一样新鲜事务出来的时候,都会经历许多争论,虽然如此,在和洲,已有许多年轻画师开始模仿他的唯美画风,只是还没有形成流派罢了。

    但是对于小孩子来说,却觉得他的画分外好看,小孩子不会去想什么画道又或隐喻,只知道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而金天美原本就是爱漂亮的小女孩,刘桑为她画了几次rì漫风格的肖像画,她喜欢得不得了,刘桑只要找她画画,她几乎有叫必到,没叫也要追过来问今天要不要画。

    刘桑虽然觉得这女孩子有一些傲慢,xìng子不是很可爱,但模样还是很俏丽的,于是也喜欢画她。

    金天美葳着猫耳朵,穿着猫咪装,握着“爪子”蹲在那里,因为怕表姐夫把她画得不够好看,动也不敢动。

    刘桑倒是很喜欢她这套服装,心里想着要不要给小眉也定做一套,然后在“天气真好”的时候,让她喵喵喵地叫给他听?

    描好之后,开始上sè画的时候,自不免做一些艺术加工。只是画着画着,不知为何,他心中忽地一动,想道:“我每次画画的时候,都不免要对所画的事物做一些改动,但改动之后,我画的小美,那还是小美么?但要是不做修改,似乎也有些不对劲的地方。比如有的时候一个人明明是漂亮的,但要是就这般把她画上去,不知道为什么,画上的她却会变得不够漂亮,明明是按原样画的,看上去却总有不对劲的地方,不要说用手工作出来的画甚至连上一世的照相机都是如此,照出来的样子和其本人,有的时候总是会显得不同,美的照成丑的丑的反而照成美的,而对于摄影师来说,明明是同一个人,如何把握美的那一瞬间,亦是极为讲究,有的时候,完全就是凭着一种难以说清的感觉。”

    又想道:“但是这样的话经过艺术加工的东西,真的还是原来的东西吗?”

    这样一想,他突然陷入一种难以说清的矛盾之中,此时此刻,他画的是小美但他画的真的是小美吗?如果他画的不是小美,那他让金天美漂漂亮亮定在他的面前,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似这般陷入苦恼,以至于手中的画笔再也无法画下去,而他更是深深的知道,之所以会陷入这样的矛盾并不只是因为这幅画,更是因为这些rì子在自创“绝招”的过程中,陷入了同样的一种难题他想出了各种招式,但不知为何又总觉得都不可用,而他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与此同时,他又想到了易学,明明自己是按着《周易》做的,为什么“在师中吉”却会出现那么大的差错,明明应该是吉卦,却会变成大凶,结果还要靠着娘子来救他?

    小美在那定得久了,手脚都开始发麻,却不敢动,见他盯着自己,像是在发呆的样子,小孩子不会去想太多,只是绽开huā儿般笑着。

    见她笑得可爱,刘桑也不觉回应了一个笑容,紧接着却像是触到了什么,脑中轰然闪过一道光芒。

    他在心中付道:“庄子《齐物篇》有云:以指喻指之非指,不若以非指喻指之非指也:以马喻马之非马,不若以非马喻马之非马也这句话原本反驳的是名家“白马非马,之说。如果白sè的马是马,黑sè的马也是马,那白马不就是黑马这话听起来很有道理,其实却是将“指,和“非指,混为一谈,白马当然不是黑马,但白马也好,黑马也好,它们都有着共同的本质。天地一指也,万物一马也,道行之而成,物谓之而然唯有这个“本质”才是我们要看到的真理,若是拘泥于白马还是黑马,长尾巴的马还是短尾巴的马,那只是庸人自扰,其实没有太多意义。”

    看着小美在huā丛中的样子,继续想道:“huā中的小美是可爱的,天真的,我要画的是她的天真,她的可爱,她的天真与可爱就是庄子所说天地一指的“指,、万物一马的“马”至于是画中的小美还是现实中的小美,就跟白马黑马一样,只是表相罢了。”想到这里,他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刷刷刷地画了起来。等他画完,向小美招了招手,金天美跑了过来,却见画中的她仿佛在梦境里一般,活灵活现,极是可爱,竟是比以前画的还要好看,不禁开心的搂着刘桑亲了一下,倒让刘桑好笑。

    小美拿着画跑去找小天和夏夏,要拿去给他们看。

    等她走后,刘桑继续思考着:“画从心而障自远其实不只是画,武功招式与易学也应当都是如此。我的御气逍遥法取法于《逍遥游》,鲂可化鹏,鹏可化鲂,那就好像水一般,因其无自xìng,固变化无常形,既然如此,与它相对应的“术,也应当是不拘一格,变化无常形,应直指本心,而不该拘泥于白马黑马。”

    他开始变得〖兴〗奋起来。

    当天下午,刘桑与夏召舞在〖广〗场上彼此对峙。

    夏召舞悠悠扬扬的道:“姐夫你是不是又皮、痒、了?”她现在已经开始怀疑姐夫有受虐狂,明知道不是她的对手还非要找她虐。

    刘桑磨拳霍霍:“。主哼,今天是谁皮痒还不一定呢。”夏召舞擞了撇嘴:“有本事你不要打着打着,就到处乱逃?”“放心!”刘桑道“士别三rì,当刮目相看,你姐夫我今天已是今非昔比。”

    夏召舞漂亮地翻个白眼:“士别三rì,刮目相看?又乱造成语。”呃…差点忘了“士别三rì”的典故是出自三国时的吕蒙,而这个世界没有三国,自然也更没有吕蒙。

    “我来了哟!”夏召舞身子一飞,刷的一声,炎炎烈火一圈又一圈地卷向刘桑。

    同样是炎气,夏召舞五彩灵巫顺逆法所化的炎气与其姐女魅恢焚法的炎气截然不同,女魃恢焚法乃是炎武双修,异常霸道,夏召舞的五彩灵巫顺逆法却是更jīng更纯,变化更多。

    烈火如涡流一般涌来若是以往,刘桑只能先避再说。

    但是这一次,他竟然毫不退缩,倒迎而上,乱拳轰出,拳风中带出冰冷寒光,嗖嗖嗖的竟将火蛇般的烈火轰得支离破碎。

    夏召舞动容姐夫好像确实是跟以往有些不一样了。

    虽然如此,她却全然不惧,娇躯一缩一张,炎气倒卷而回又化作漫天针雨洒了过去。刘桑却是依旧不退,旋身中,寒意消散,焰光忽起,竟将朝他冲来的针雨全都焚去。

    夏召舞对他御气逍遥法可劲可玄,五行交错的神奇效用看得多了,已是不足为奇只是以往姐夫的御气逍遥法虽然玄武互换,颇为神奇,但在招式上总是无法形成有效的战力,就好像一个掌握了大量华藻词汇的文人,却无法将它们组合成完整的文章轻而易举的就被她的玄术突破。

    然而这一鼻,姐夫的动作明明就看不出有什么特定的套路,却是随心所yù地的临场创招,且总是妙手偶得,让她怎么也无法突破。

    夏召舞自然不甘心,围着他急旋不休那美妙的身形在〖广〗场上划出道道香艳的轨迹,五行玄气四面八方,各种交错。

    她在玄术上原本就颇有天分又师从灵巫山月夫人,出手狠辣起来木土相生,水火交织,竟是眼huā缭乱。

    刘桑终究是不敌夏召舞,在她的全力攻击之下,逐渐变得窘迫起来。只是压力越大,感知力便越是被激发出来,夏召舞久攻不下,她的脾气本是暴躁,xìng子一起,飘飞间,袖子一挥,无数huā雨疾轰而去。方自出手,心中又不觉后悔,这招“漫天huā雨”乃是五彩灵巫顺逆法的杀招,如此狠招,会不会太过分了?

    刘桑也没有想到这丫头竟然真的下毒手,这要是被她打中,只怕是半死不活。他盯着小姨子那疾轰而来、惊艳绝伦的huā雨,心中闪过念头…天地一指也,万物一马!不但自己出招时,应当直达本心,就算是敌人的绝招,也不能被表相所惑,而是应当找出一切表象背后的本质。

    一以马喻马之非马,不若以非马喻马之非马也!

    忽地以冰化刀,一刀破入漫天huā雨之中,击在空中。

    那杀意凌厉,乱红迷眼的无数huā雨竟是四散。

    夏召舞震了一震,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简单的破去她的“漫天huā雨”姐夫这一刀明明看着简单,竟是有若羚羊挂角,无隙可寻,玄之又玄地找出她这一杀招玄气最强之所在,就像是一刀斩断了huā树的“根”于是所有枝叶除了枯萎,再无其它。

    刘桑呼出口气,擦了擦手心上的冷汗,瞅了小姨子一眼:“用得着这么狠么?”夏召舞却是呆呆地看着他:“你是怎么做的?”她竟然完全没有看出这一刀所蕴藏的奥妙另一边传来清淡淡的声音:“无法破有法,无招破有招!你的“漫天huā雨,是有形之招,他的这一刀,是直达本心的无法之招,自然为他所克。”夏召舞看去,却见姐姐不知何时已立在那里,在她身后还跟着小

    美、小天、夏夏。

    夏召舞〖兴〗奋地飘了过去,拉着姐姐的手:“姐,你肯定也会,你教我?”姐夫的本事虽然还不如她,但刚才这一刀实是玄妙无穷,单是看着便有一种神秘的美感。

    夏萦尘却是淡淡地道:“除非你达到宗师级境界,那就算没有人教也可以轻易施出,否则的话,你只有去跟他学御所逍遥法。

    夏召舞瞅了得意洋洋的姐夫一眼,嘀咕道:“鬼才跟他学!”夏萦尘看向刘桑,道:“夫君且随我来一下。”带着刘桑登上远处楼阁。

    两人倚窗而坐,从这里看去,〖广〗场上,金天美正〖兴〗奋地将刘桑早上所画的那张画取出给夏召舞看,夏召舞亦是惊奇,与小美和小天在那里说个不停。

    夏萦尘道:“为妻虽不懂画道,但夫君此画在境界上显然又比你以前的画作高上一乘,乃是意在形先,不拘一格,就与夫君适才破去漫天huā雨的那招一般,看来夫君近rì别有领悟。”

    刘桑呵呵地笑了笑。

    夏萦尘略一沉吟,道:“夫君可有兴趣收徒?”

    刘桑错愕道:“收徒?收谁?”夏萦尘道:“夏夏!”

    夏夏?刘桑看去,见小美和小…天都在那里〖兴〗奋地与召舞小姨子说笑,夏夏则是独自一人立在边上,看上去有些落寞的样子。

    夏萦尘叹道:“青鸾山虽让化们三人一同前来,但他们三人的天分并不相同。小美与小天在一众孩子中,天分极高,此刻都已达至正易法的蓝阶,夏夏却依旧停留在次一层的青阶,短期内也没有突破的迹象。为妻原本就杂务颇多,小美与小天修行境界相差不多,故可以一同教导,却没有时间再抽出空来单独教导夏夏,只好拜托夫君。”再叹一声,道:“其实正易门原本只是想将小美与小天两人送来,这两个孩子在金天一族的孩子群中,天分算是出类拔萃,而夏夏跟其他孩子比起来,却并不出sè,在正易门中,也不过是族中的旁支,只因父亲在朝廷犯事被囚,她才不得不跟着母亲寄居青鸾山,刚到山中时,时常被别的孩子欺负,幸好有小美和小天保护她。正易门原本只想将小

    美和小天送来,这两个孩子担心他们走后,夏夏又会被人欺负,竟与长辈冲撞,若不让夏夏跟着一同前来学艺,那他们也宁死不来,这两个孩子都有些倔,长辈无奈,也只好把夏夏一同送来。

    刘桑心想,小美因为长得漂亮,天分又高,在正易门里跟明珠一样被人宠着,xìng子颇有一些傲慢,小天也是整天拽拽的样子,没想到两人竟然这么讲义气。

    凝云城本在发展阶段,夏萦尘自然抽不出太多时间。要是这三个孩子的程度相当,她还可以一同教学,然而现在,夏夏与小美、小天拉开了层次,她自然不太好教,于是干脆将夏夏交给刘桑。

    其实按理说,刘桑自己也是刚刚踏足双修功法没有多久,远没有到可以收徒的时候,但夏萦尘却是知道,他虽然远没有到宗师级的实力,但在武道境界的认知上,却有着绝不下于任何一位宗师级高手的领悟。

    两人离开楼阁,来到三个孩子面前,夏萦尘让夏夏拜刘桑为师,夏夏有些慌张和拘谨。金天美和金天天天两个小屁孩对望一眼,金天美虽然也很喜欢表姐夫,却又觉得这样子对夏夏不好。

    两个孩子自然不会知道,夏萦尘也是为了夏夏考虑,夏夏在武道上天分不足,勉强跟着她,也难成大器,跟刘桑去学御气逍遥法,别走奇径,反有可能成功。他们只知表姐乃是宗师级高手,比以前的老nǎinǎi还要厉害,而表姐夫,上次在青鸾山时,本事还不如他们。

    看着yù言又止的两个孩子,夏萦尘清冷地瞅了他们一眼,淡淡道:“你们二人天分虽高,却也不要得意,悟xìng还要配上勤奋,夏夏跟着表姐夫,rì后成就高于你们亦不稀奇,你们可不要被她甩下。”她这一说,两个小孩子立时又不服起来。虽然三人同心,他们时常保护夏夏,替她出头,但在骨子里,他们可不相信夏夏会比他们更厉害。

    自此,夏夏就跟着刘桑,她的辈分原本就比小美和小天低上一辈,以前虽叫刘桑堂姑丈,但其实算起血缘,她跟夏萦尘早已不知隔了多少代,于是直接改叫师父。

    她的年纪其实比小天和小美都大一些,但本事不及他们两人,时时都要他们保护,其实她自己也有些郁闷。她自然不会知道,师娘说她有可能将小美和小天甩下,绝不是空口白话,皆因刘桑的御气逍遥法,是可以跟基础功法一起学的。

    一般来说,一个人要在完成基础功法后,才可以开始修练玄术又或武术,皆因一旦选择了修玄又或练武,jīng气的xìng质也会随之而改变。

    但是刘桑的御气逍遥法不同,可玄可武,能玄能武,乃是独一无二的玄武双修心法,对于已将九星正易法修到青阶的夏夏来说,御气逍遥法既可以当作基础功法来修炼,亦可以让她更早的踏上玄武双修的路子。

    只是刘桑在带了夏夏几天后,最终没有选择教她御气逍遥法,而是开始教她“易”!

    x未完待续。

第166章 乾上震下、天雷无妄

    教夏夏易学,刘桑也是经过一番考虑的,夏夏xìng子有些怯弱,而玄术又或武术,终究都是杀人的手段,并不适合她,就算是跟他学御气逍遥法,本质上也是一样。

    只是,虽然夏夏不适合玄武之道,但她却也有着与众不同的天赋,这种说谁有黑气谁死的乌鸦嘴本事,可不是谁都能够做到的。

    刘桑原本也只是试上一试,谁知这小丫头果然适合学易,竟是一点即通,又衍生出各种神奇的应用。刘桑自己其实已是暂时选择放弃易学,皆因他已是深知,自己在洪山时之所以遇险,正是在易学上犯了“白马非马”的错,只看到“在师中吉,承天宠也”的表像,却未能真正看懂易学的本质,易学这种东西,若不能放下其它一切,全心研究,靠着玩票的心态根本不可能学好。

    但是夏夏,却似乎有着一眼看穿事物本质的奇妙神通,可以从那艰涩难懂的句子里,直接领悟到它的内涵与外延,刘桑心想,也许这小丫头就是天生的相师。

    当然,“易”并不仅仅只是卜卦之术,道家的许多神通,yīn阳家的许多咒术,纵横家的一些阵法,亦是以它为源,这些暂且不提。

    自从收了夏夏为徒,有事弟子服其劳,无形中这小丫头变成了他的另一个丫髻。或许是因为天生勤快,或者只是不敢反抗,不知不觉间,刘桑的饮食起源变成了她来打理。于是刘桑干脆让小珠去服侍墨眉。

    墨眉出自追求“尚同”的墨门,原本是不需要人服侍的,只是她现在也忙得很,几乎是一手包下了船只和机关的设计,经常连吃饭都没有空暇,刘桑暗自心疼,这才让小珠跟她。

    墨眉却是不肯,她原本就不想要丫髻,更何况她与小珠曾经一同做丫髻服侍桑哥哥,对她来说,小珠就跟姐妹一般,哪里肯去使唤她?

    小珠却几乎是哭着喊着的求她,说小眉小、眉,你就救救我吧,你再不帮我我就要被爷虐待死了,你知道每天天不亮就被他抓起来跑啊跑,是一件多可怕的事吗?你看我都瘦了一大圈了。

    墨眉心想桑哥哥再不逼你跑,你都要从小、猪变成大肥猪了,瘦了不是更好看吗?但终究心软,见小珠楚楚可怜,只好让她跟着自己。

    然后小珠就偷偷跑回去向爷汇报,说她装可怜成功,刘桑赏了她好多点心。

    那一rì,因大批战船建成,刘桑前往港口去了。

    夏夏在他房中无事,继续学习易理。星然还是觉得,应该以功法为重,但这些艰涩难懂的句子,对她来说,却要比那些打来打去的东西更让她有兴趣。

    学得乏了,徒弟自动转职成丫髻,她想要开始打扫屋子。打扫之前,忍不住焚香起课,算了一卦,得了一个“无妄”。

    《周易》第二十五卦,无妄天雷无妄,乾上震下。

    夏夏想,按这卦象,自己打扫屋子,似乎会出现什么“意想不到”的事儿。那会是什么?老鼠?蟑螂?

    她怀着既紧张又好奇的心理在屋子里打扫,折腾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出来,于是一方面松了口气,另一方面却是略感失望。

    师父还说她在这方面天分很高,原来也是没什么用处啊。

    她随手替师父重新铺床,忽觉床单的一角摸起来有些奇怪,心中疑惑,掀了开来,见有什么东xī zàng在里头。

    她取了出来……一张画?

    她好是奇怪,师父为什么把他画的画藏得这么深?

    悄悄地打了开来,看了一眼,紧接着却是张大嘴巴,目瞪口呆。

    画上画的是一个湖中沐浴的**少女,她她妯……她竟然是召舞姑姑。

    真的是意……想……来”,…到……

    小女孩赶紧把画塞了回去,一颗心抨忤乱跳。师父为什么要把光溜溜的召舞姑姑画下来,还藏在床头,跟他一起睡?他他他、他难道…

    海滩上,刘桑与墨眉并肩立在一起,一同看着海上的数百艘战船。

    正在cāo练水师的是吴毅刚,在他的指挥下,各类战舰犬牙交错,依靠它们之间不同的xìng能进行各种排兵布阵,竟是如臂使指。而这些战舰上,应用到了墨家的许多木甲之术,磁木为骨,再加上齿轮,不管是加速、变向、后退,其xìng能俱是远胜于普通战船。

    比较可惜的是,虽然战船的xìng能极其卓越,但船上的攻敌武器相对于战船本身来说,稍嫌落后,船上的投石、大弩,与寻常战船并没有太多区别,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墨家一向只肯帮人设计防守机关,不肯帮人设计杀人利器,在这一点上,就算刘桑在背地里与小眉已是好到了“天气真好”的地步,却也是没有办法说动这个虽然易羞,却是极有主见的小姑娘。

    看着远处的战船,刘桑身子未动,手却悄悄地摸到了墨眉的香臀。今天海风柔和,万里无云,他看着湛蓝的天空,叹道:“天气真好!”

    墨眉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因为这是他给她的“暗号”。

    两人悄悄离开,来到一处幽谷,刘桑拉着少女往密处一钻,暗藏的机关自行变化,他们进入了一个空洞的木屋里,但是从外头看去,看到的只会是葛藤与乱叶,绝无法发现他们……当然,这是女孩自己设计的。

    “小眉。”刘桑将她按倒在地。

    虽然有着那种关系,但两人这些rì子,倒真的是很少在一起,墨眉忙着为凝云城设计战船,直到现在才开始有空,而刘桑这些rì子也在勤备用功,难得抽出空暇。

    刘桑解开她的衣衫,揉着那软峰般的酥rǔ,或许是因为尝到男女滋味,已从女孩变成女人,又或许是因为经常被他揉来揉去的关系,少女的rǔ儿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也发育得熟了,双手按在上面,摸起来很有感觉。

    摸了一阵,又顺细腰而下,直至小腹。小、眉被他挑弄得满脸酡红,呼吸急促,两个人滚在一起,翻来翻去,又尝试了许多花式。

    将女孩的双腿按在她的肩上,刘桑在她大腿与小腹交叠、上翻的翘臀处一阵进出,直至jī流涌动,因怕她怀孕,自不敢让自己的jīng华留在她的体内,抽了出来,弄得她身上浊物点点。

    两人又缠绵了一番,就在谷中的泉水下洗了趟澡,你帮我洗,我帮你洗,极是恩爱。

    悄悄回到海边,却听一声叫唤:“姐人”,……

    夏召舞窜了过来。刘桑没有想到她竟然也在这里,一时有些心虚,墨眉更是吓了一跳口夏召舞狐疑地看着他们:“姐夫…,你们去了哪里?”这两个人好像有点怪怪的,难道…。

    刘桑呵呵地笑:“天气真好,天气真好……这么好的天气里,找我做什么?”难道你也想天气真好?

    “好你个头!”夏召舞很想翻个白眼。

    又道,“姐姐让我来找你。”

    刘桑哦了一声,虽然心生歉意,此刻却也不敢多看小眉一眼,与夏召舞一同回凝云城去。只是在路上时,心中又不免自责,觉得白己既对不起娘子,也对不起小眉,仔细想想,身为穿越者,既然在这种事上这般纠结,自己果然是穿越者之耻。

    夏召舞却是一路盯着他来,这两个人不但都消失了好一会,而且好像都洗过澡,他们难道是在一起洗的?姐夫啊姐夫,你怎么能背着姐姐做这种事啊?你这也太对不起姐姐了。

    两人回到侯府,夏夏却先跑了出来,叫了一声“师父。”刘桑问了一些功课,然后让她找小美和小天玩去,与小姨子继续往前走。

    夏夏回过头来,见师父与召舞姑姑不但一同回来,而且召舞姑姑还时不时的偷看师父,一想到师父把召舞姑姑没穿衣服的样子画了下来,还放在床头,弄不好天天晚上看着她睡,不觉一阵慌张。

    难道师父和召舞姑姑……,天啊……

    刘桑到了偏殿,流明侯、夏萦尘、晃嵩等一些重要将领早已经等在那里。

    凝云城最近发展良好,凭着海上贸易大发横财,只是钱多了,却也容易招人眼红,接下来自然就要发展自身实力。就海上来说,由于流沙河的存在,再加上祖海也成为他们的势力范围,自然不用担心太多,但是陆地上,虽然凝云城只是和洲一隅,在战略上并不重要,但还是要多加防范。

    当然,有钱好办事,就招兵买马和各处要塞的建筑商量完毕,刘桑道:“我们现在实力不强,地理本身也不好,所以,在慢慢发展的同时,也要表明一种对和洲当前局势不搅和、不参与的态度,要让大家知道,我们现在只想平平安安的发财,而周围的一些小诸侯,也可以让他们参与一些生意,给他们一些甜头,让他们知道,平安相处大家都好,他们要是打过来,他们自己也没有好处。”

    流明侯、夏萦尘等齐齐点头。

    会议结束后,刘桑走在广场上,心中忖道:“召舞似乎已经在怀疑我和小眉了,虽然小眉心甘情愿,但这样子偷偷摸摸的,总觉对不起她。凝云城现在发展势头不错,我也不欠他们什么,还是带着小眉走吧。”

    既已再次生出这样的念头,也就懒得再顾及什么,于是在侯府门口等墨眉。谁知等了许久,天sè渐黑,也没有等到她回来。

    他心中疑惑,及至见到一名水师将领回城,向他问起。

    那人道:“在港口时,有一名女子求见墨眉姑娘,墨姑娘显然是与她认识的,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墨姑娘说她先行回城,便与那女子一同走了,属下本以为她已是回到城中。”

    刘桑错愕……,小眉的熟人?

    难道是墨门的人?

    正自疑惑,一名士兵前来,道:“军师,有人让我将这封信交给你。”

    刘桑接过信来,将其打开,紧接着心中一惊……

    月牙初上树梢,刘桑奔跑在城北的山野间。

    忽地,他停下脚步,定在那里。

    一个脑袋较大、身材比例略有些不协调的中年男子飞了出来,截在他的面前。

    刘桑盯着他:“你是何人?”

    中年男子冷然道:“yīn阳家、星小钩叔……你可记得了。”

    看着这人手中倒持的钩镰,刘桑心想,原来他就是yīn阳家那什么三才使者中的钩叔?

    他咬牙道:“墨眉是被你们抓去的?”

    钩叔冷笑道:“你想见她,那就跟我来吧。”一个纵身,一把抓向刘桑。

    刘桑却身子一转,从他手下脱出。钩叔大怒,钩镰一划”yù先将他击倒再说。

    钩镰在月sè间,击出道道光影,刘桑却在这道道光影中且战且退。钩叔大是惊讶,虽然因为要留下这小子的xìng命,他并没有下杀手,但是以他身为星门“三才使者”之一的本事,一时之间,居然击不倒这个少年,实是有些不可思议。

    他却不知道,在他为刘桑屡屡从他钩镰之下脱出而惊讶的同时,刘桑却在考虑着……要不要杀他?到底要不要杀他?

    这样子打,当然是打不过他,但是使用第四魂的话,杀掉这个家伙倒是没有任何困难。

    但是,小眉已经落在yīn阳家的手中,而这附近想来肯定不会只有钩叔这一个yīn阳家的人。钩叔出手快捷,但杀气不重,显然是要利用他。

    想到这里,眼见枪影再次袭来,自己已是难以逃开,刘桑往地上快速一滚,居然只凭着他的自身本事,又一次间不容发的从钩叔镰下躲过。

    钩叔大怒,yù行追击。

    另一边,喜老已掠了过来,冷冷地道:“怎用了这么久?”

    钩叔:“哼!”

    刘桑暗中施展“窃风兔视术”心知远远近近风声疾响,到这里的显然不只是这两人,弄不好那“四十九子”也已全都到了。

    喜老与钩叔一同逼向刘桑,刘桑咬着牙,摆出架式,做出誓死不屈之势。

    暗中传来yīnyīn然的女子声音:“这墨家小、姑娘对附马情深意重,附马难道真的不想要她的xìng命了么?”

    刘桑冷哼一声:“你们yīn阳家的人行事诡秘,抓走小眉,不过是想要挟我帮你们做事,等我帮完你们,你们仍然会杀她。”

    暗中女子淡淡道:“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帮我们做一件事,事后我们一定会将这墨家小姑娘放了……”,“你以为我会信么?”刘桑大笑道,“秦琴秦姑娘,你已经在小眉面前露了脸,又怎么会不杀人灭。?不管最后结果如何,你都不可能让她活下去的。”

    暗中的女子显然是震了一震,沉默片晌,缓缓走出,居然真的就是秦老博士的义女秦琴。秦琴冷冷地看着他:“你如何知道是我?”

    “很难猜么?”刘桑冷笑道,“上次在洪山时,我虽然只闻声未见人,却已听出你故意改变了你的声音。你若不是我又或我娘子见过的人,何必改变声音?小眉出身于墨门,自幼浪迹江湖,虽然是个女孩,却绝不会这么容易落入敌人手中,更何况她当时原本就在安全之处,如果不是她相信的人,怎会这么简单将她骗走?而其他人,更不会想到用小眉来要挟我,在其他人眼中,我和小眉最多只是义兄义妹而已。”

    秦琴娇笑一声:“原来刘公子不但画技了得,辩才无双,人也这般聪明。”

    刘桑轻叹一声:“但我却没想到,你竟然会是yīn阳家的人。”

    秦琴笑道:“我从小就拜入yīn阳家星门,只不过因为墨家碍事,而秦如翟又是墨家在和洲的主事,所以才被安插到他的身边,监督墨家在和洲所做之事罢了。”

    刘桑道:“墨家与yīn阳家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为何要把你安排在他身边?”

    秦琴冷笑一声,没有回答。刘桑却已叹道:“我知道了,其实把你安排在他身边的,不是星门,而是混天盟。星门想必是加入了混天盟,混天盟势力发展极快,但因为他们为非作歹,手段狠辣,所以墨门处处在与他们作对。混天盟势力虽然还没有发展到和洲,但以他们的野心,早晚是要进来的,自然要提前做好安排。”

    秦琴道:“你知道的很多。”又冷冷逼问:“暗月晶在哪里?”

    刘桑想要说话,秦琴却又道:“你最好不要撒谎,血狱门门主天宠老人死于雷剑之下,有机会取走暗月晶的,只有你和夏萦尘。”

    考虑到小眉的安危,刘桑无奈地道:“暗月晶在我娘子身上。”

    秦琴溢出一丝笑容。

    刘桑立时知道,这一点她其实早己知晓,不直接说出,只不过是为了试一试他,看他是否真的会为了小眉招出一切。

    秦琴冷冷地道:“你如果不想让墨眉死,就帮我们从你娘子身上偷出暗月晶,拿到暗月晶后,我们自然会把她放了。你最好不要弄鬼,我们一直都有人在监视你,只要看到有一点儿不对劲的地方,我们立时就会杀了她,离开这里……,你自己好自为之。”

    刘桑只好道:“我知道了。”

    秦琴冷笑一声:“你拿到暗月晶后,再到这里来。”与喜老、钩叔悄然退入黑暗。

    感受着周围无形的压力,刘桑深知,仍有许多星门高手潜伏在他的周围,注视着他的一举一的”,…

第167章 终日乾乾

    刘桑走在进城的路上,心中一阵焦急。

    小眉落在yīn阳家星门手中,他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他在心中忖道:“那暗月晶对星门必定极为重要,以至于连秦琴这般隐秘的身分,都要冒着被揭穿的风险来到这里。如果暗月晶真能换回小眉,就算把它送给他们也没关系。但一来,暗月晶原本就在娘子那里,秦琴之所以找上我,只是因为我是娘子的丈夫,她以为我能够从床上偷得,却不知我和娘子到现在都还没有夫妻之实,以娘子的本事,我要从她身上偷得暗月晶,几无可能,二来,就算真的拿着暗月晶去跟他们换小眉,他们又真的会守约?除非秦琴不想再回到秦老爷子身边,否则她肯定要在事后除掉我和小眉。”

    继续忖道:“他们似乎知道暗月晶一直放在娘子身上……他们是如何知道的?yīn阳家jīng通各种神秘术法,也许他们能够探测出暗月晶的位置,虽然如此,他们的探测必定是有限制的,至少在洪山时,他们并不能很快找到天宠老人和暗月晶。我的劣势是,小眉落在他们手里,而我甚至不知道她被关在哪里,自然不敢轻易妄动,而我的优势,却是他们都不知道我有魔丹和第四魂,如果有机会靠近小眉,突然发动,或许能够成功救下小眉。”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动,一边回城,一边慢慢激活第四魂,悄然运转魔神之力。以黄老之术约束第四魂,只要不超出身体所能承受的负荷,短时间,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以强大的感知力和“窃风兔视术”探查暗中监视者的动向。

    穿过城门,进入城中,监视者显然换了一批,感应着他们悄悄观察他的目光和隐藏在暗处的气息,刘桑知道,在城里监视他的只有四人。当然。这也是正常的,自从洪山归来后,娘子便加大了城中将士的防卫。而夜晚更有宵禁的传统,星门再怎么厉害,也无法大批潜入,但反过来想。能够在如此严密的守备中监视他的,自然也都是强手。

    刘桑故作东张西望,犹豫不决的样子,像是愤恨,又像是无奈。不让这四人知道自己早已觉察到他们的存在。

    进入侯府,果然,那四人是守在外头。侯府毕竟是凝云城中高手最多的地方,府中的亲兵近卫无一不是军中挑选出来的高手,而他们更是顾忌夏萦尘,不敢轻易潜入。

    他快速回到自己房间,夏夏正趴在外间的榻上,见他回来。赶紧跳起。唤声“师父”。刘桑低声道:“我要出去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如果有人找我,你就说师父睡了,不要让人打扰,也不要告诉别人我今晚离开过。知道么?”

    夏夏“哦”了一声,心想师父为什么这么鬼鬼祟祟的?

    刘桑推开窗子。正要跃窗而去,却又回过头来。道:“小虾,你帮为师算一卦,看看为师今晚要做的事会不会成?”

    夏夏焚香起课,算了一卦,得了个“乾上乾下,乾乾在天”。

    小女孩道:“九三:终rì乾乾!君子终rì乾乾,夕惕若,厉无咎……意思是道德高尚之人,应当自强自立,终rì不懈,就算到了晚上也要保持jǐng惕,这样,就算身处危地,亦不会有害。”

    刘桑道:“就是要小心戒备,不做坏事?”

    夏夏道:“嗯,师父,你不会是……”她没有将话说完,因为她发现师父根本没有在听,而是盯着远处看。

    夏夏一阵紧张,师父为什么要往后园看?那条路好像是通往召舞姑姑的房间,他、他难道是要到召舞姑姑的房里偷、偷情?

    刘桑沉吟片刻,忽地走到桌旁,取了纸和碳笔,刷刷刷地写了几行字,紧接着又盯着夏夏。小女孩只觉自己身上像是被毛毛虫爬来爬去,师父为什么这样盯着我?难道你不想去召舞姑姑房间了,你想把我……师父,我还小,55555……

    刘桑抓住她的手:“小虾……”

    小女孩好紧张好紧张:“什、什么事啊师父?”

    刘桑看着她:“两个时辰后,如果我还没有回来,你就去师娘房中,将这封信交给师娘,切记切记。”说完,就这般穿窗而出。

    小女孩怔了好半晌,赶紧关好窗子,躺回榻上,想起师父藏在床头的**画像,一阵紧张,暗自替师父祈祷……乾乾在天,终rì乾乾,师父啊师父……你可不要被人抓到哟,很丢人的……

    又想到,师父说他要是天亮前不回来,就把这封信交给师娘,这是什么意思?啊,我知道了,师父跟召舞姑姑背地里好,他爱召舞姑姑已经爱得无可救药了。但是召舞姑姑可是师娘的亲妹妹啊,虽然她跟师父都已经是那种关系了,但为了不破坏师父和师娘的感情,召舞姑姑还是想要拒绝师父。

    师父今晚去找召舞姑姑,却又故意留书给师娘,是要让师娘天亮前去捉jiān,等师娘看到师父和召舞姑姑光溜溜地躺在床上,一定会大发火,召舞姑姑声名败坏,除了跟师父私奔就没有别的路子可以选了……唉呀师父啊师父,你真的是太无耻了……

    刘桑要是知道他的女徒弟想象力这么丰富,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吐血……

    ***

    虽然只是激活了第四魂的一小部分能力,但刘桑经过这些rì子的苦练,不但体魄强了很多,且在“御气逍遥法”的修炼中,因为将魔神之力不断转变为自身jīng元,jīng气浑厚了不知多少。

    只看他在未发动第四魂的情况下,只凭着赤手空拳,竟能连番逃开钩叔的钩镰,便可知道他的进步。

    拥有四魂八魄的他,感知力和领悟力原本就超出常人,而体内的魔丹更像是深藏地底的宝藏,在不断的挖掘中,为他带来源源不断的财富。要知一个人的jīng元本就有限,只能通过不断的修行慢慢增强,刘桑所拥有的魔丹,等于是为他带来了不知多少的jīng元。如果非要有什么东西来比喻的话,那就像是埋在沙漠里的、用不尽的石油,而他自身的努力和“御气逍遥法”的创举。则让这些石油转化成可以供他安全使用的热能和电力。

    空有努力而没有魔丹,他纵然再有天分,在这短短的时rì里,也绝不可能进步如此神速。

    但光有魔丹却不努力。等于是有着强大的能源却不去发掘,亦是毫无用处。

    而靠着第四魂强行激活魔神之力,则像是兴奋剂一般,虽然在短时间内威力倍增,终究是不能持久。

    当然。现在一切要以小眉的安危为重,一时间也顾不了太多。他在黑暗中,以可控的黄老之术激活第四魂,戴着面具,借着御气逍遥法和敏锐的感知力,从后方悄然离开侯府,往城外飞掠。

    那几个看到他进入侯府的监视者,绝不会想到他方自入府。转个身就从后头溜出。而秦琴以小眉的xìng命来威胁他。让他去偷夏萦尘身上的暗月晶,但考虑到夏萦尘宗师级高手的实力,就算刘桑是她丈夫,秦琴也不可能指望刘桑很快偷到手。

    当然,对于星门的人来说,这个计划最关键的一点是。身为夏萦尘的丈夫,刘桑确实是最有可能从她身上盗得暗月晶的人(秦琴等这般认为)。而就算计划失败,他们最多也就是杀了墨眉。悄然退走,反正也不损失什么。

    他们却哪里知道,从一开始这个计划就不可行,刘桑可没有本事把她娘子的衣服脱了,再顺手盗走暗月晶。而从另一方面来说,他们也实在是太小看了刘桑的智商,刘桑虽然农家小子出身,年纪不大,却绝非他们想象中,没有多少江湖阅历的新手,这么简单就会因他们的威胁而乱了方寸,听命于他们。

    悄然飞出城头,奔驰在黑暗中。

    刘桑深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墨眉,而时间是紧迫的,秦琴绝不会让她活太久。一旦天将亮时,还没有看到他带着暗月晶出城,很可能就会杀了墨眉。

    ……

    ***

    天sè虽然已经黑了,夏召舞却还没有睡。

    她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项上戴着璎珞项圈,前胸穿着一件胸兜,腰下一件袄裤,在一面大大的镜子前照来照去。

    烛光虽然不够亮,但镜子里照出的影像却依旧清晰,让她极是满意。

    她心里想着,姐夫还真是聪明,竟然能制造出这样纯净的琉璃来。

    要是以前,铜镜到了夜晚,基本上就无法再用,而琉璃虽然比铜镜好些,但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大的琉璃镜,这么大块的琉璃镜,都不知道要多少钱,就算是王公贵族也用不起。

    但是现在,像这样的玻璃制品却是满屋子都是,当然,像这样的玻璃在外头卖得可是很贵的,一个小小的、制作jīng良的圆镜,都可以当夜明珠来卖了,但在自己家中,还真是要多少姐夫就给她多少。

    腰肢纤细,俏丽可人!

    她臭美的想,其实自己也是很漂亮的。

    对着镜子转了一圈,不由得又想起姐夫和小眉白rì里那古怪的情景,一阵忧虑。这两个人背地里肯定有鬼,姐夫啊姐夫,你怎么能背着姐姐做这样的事情?

    她当然不愿意这样子去揭穿他,但是放着不管,又对不起姐姐。

    无论如何,都要跟他谈谈!夏召舞快速穿好衣服。

    鸾儿刚好入屋,讶道:“小姐,你要去哪里?”

    “出去一下,”夏召舞风一般卷了出去,“不要跟别人说我出去过。”

    鸾儿对这个风风火火的小姐早已无奈,也只好由她。

    夏召舞悄然掠到姐夫园中,却又想到,就这般闯进去,被夏夏看到,不好解释,况且要说的,又是那种事情,还是小心些好。于是绕到后头,心里想着悄悄与姐夫谈一谈,他要是从此跟墨眉断绝私情,那我就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他要是还敢偷腥,我就揍扁他。

    飘到窗台,在木框上弹了几下,却没有人应。

    她不管那么多了,推开窗子。跳了进去,却发现床上一个人都没有。

    她一阵错愕……姐夫去了哪里?

    正自疑惑,外头传来小珠的叫声:“小姐、夏小姐……”

    外屋。迷迷糊糊睡着的夏夏被小珠推醒,她本就是侯府的远亲,又是刘桑的徒弟,小珠自然将她呼作小姐。夏夏搓着眼睛。呆呆地看着小珠,没怎么明白过来。

    小珠道:“小姐,附马爷睡了么?”

    夏夏点了点头。

    小珠道:“我去见一下他。”要往内屋走。

    夏夏赶紧拉住她:“不行,不行。”

    小珠笑道:“为什么不行?”她才是爷的贴身丫髻来着。

    夏夏道:“师父说他睡着……不、不是,是师父他……”

    小珠见她古古怪怪的样子。更觉奇怪,要往里头闯。夏夏无奈道:“师父不在。”

    小珠低声道:“不在?”

    夏夏小小声道:“师父回来了一下,又离开了,还跟别人说,如果有人来找他,就说他睡着了,不见客……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小珠讶道:“小眉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难道他们两个人……”

    夏夏在那发怔……师父不是去跟召舞姑姑偷情去了么?怎的又跟小眉姑姑扯上关系?

    小珠毕竟是刘桑的贴身丫髻。现在又在服侍墨眉。暗地里早已猜到他们的关系,呼了口气:“小眉这么迟了还没回来,我本还有些担心,原来连爷也不在家,他们两个肯定是在一起,爷也真是的。白天里趁别人不在的时候,搂搂抱抱也就算了。都晚上了还不回来……”嘀嘀咕咕地走了。

    夏夏继续发怔……有古怪,大有古怪……

    原来师父还跟小眉姑姑有一腿?师父啊师父。你伴着召舞姑姑的裸画睡觉,又跟小眉姑姑在背地里搂搂抱抱,你你你……你真是太无耻啊太无耻……

    正在埋怨中,内屋却传来“啪”的一声,她吓了一跳,心想难道有贼?小心翼翼地往里屋移去,没看到人,只看到窗户狠狠的晃了一晃。

    ***

    夏召舞气呼呼地在花园中走着。

    姐夫啊姐夫,你实在是太过分了,那次你闯到谷里偷看我洗澡,我都没有怪你了,现在你居然跟别的女孩发生jiān情,甚至连晚上都不回来。

    夏召舞从小失去母亲,夏萦尘关心她,照顾她,对她来说,虽然是姐姐,却也跟母亲一般。以前,姐夫跟胡翠儿关系暧昧,但那也仅仅只是暧昧而已,而且那种光明正大的暧昧,反让人觉得两人之间其实并没有发生什么。

    但是偷情却是完全不同,对于背叛了姐姐的姐夫,夏召舞觉得份外不能容忍。

    她飞掠到姐姐所住的阁楼,小凰见二小姐绷着脸,极是气闷的样子,心想这又是谁惹她生气了?赶紧唤上一声:“公主,二小姐来了。”

    夏召舞来到姐姐闺房,屋内烛光昏暗,姐姐正坐在案边,静静地看着桌上一颗散出神秘光晕的水晶。见妹妹入屋,夏萦尘轻淡淡地看她一眼:“怎么了?”

    夏召舞yù言又止,终又想到,也许姐夫跟小眉未必是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关系,也许只是自己弄错了?捉人要捉jiān,这般打小报告,总觉得跟做坏事一般。

    嘟着嘴在姐姐斜对面坐下,以手撑颊,鼓着腮子。

    “这么迟了,也不去睡,好端端的生什么闷气?”夏萦尘继续看着暗月晶。

    “姐姐你还不是没睡?”美少女终究还是没有把姐夫和墨眉都不在房中,也不知躲到哪里鬼混的事儿说出。

    只是想一想,又觉得很不甘心,于是旁敲侧击:“姐姐,如果你发现,你身边的某个人一直都在骗你,你会不会生气?”

    夏萦尘道:“比如……”

    夏召舞道:“比如我啊,如果有一件事情,我一直都在骗你……”

    夏萦尘没好气地道:“你会有什么事情,能够骗得住我?”

    “那,”夏召舞道,“比如姐姐你,有什么事情,从小就一直瞒着我,你会不会觉得,我应该很生气?”其实是想用姐夫“举例”的,却终究不好开口。

    夏萦尘却是怔了一怔,古古怪怪地看着她来,仿佛要弄清她到底有多认真。

    夏召舞迟疑了一下:“姐,你不会……真的有什么事……从小一直瞒着我吧?”姐姐这古怪的表情,让她有些被吓住了。

    夏萦尘沉吟良久,仿佛要错开话题一般,淡淡地道:“那枚璎珞,你有没戴着?”

    “你说这个?”夏召舞从领口翻出璎珞项圈,嘀咕道,“为什么要一直戴着它?”从幼时起,姐姐就让她一直戴着这个,那个时候小,还只是觉得它漂亮好看,现在大了,只觉得这是小孩子戴的东西,其实已不是很喜欢。

    夏萦尘却道:“你戴着便是。”缓缓收起暗月晶。

    “姐,”夏召舞道,“自从那次从洪山回来后,你好像很多心事。”

    夏萦尘漫不经心地道:“姐姐不是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是吗?夏召舞狐疑地看着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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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救美杀美

    刘桑静静地立在山崖上,取出一筒望远镜,借着月sè观察前方山岚。

    身为军师将军,凝云城周围的山形与地势,早已被他一遍又一遍的观察过,看着月sè下飞动的惊鸟,时啸时止的风声,偶尔亮起的火光,他不断分析着秦琴与那些星门门人可能的藏身之处。

    似这般,足足观察了一个时辰,他身子一栽,整个人都往下掉。

    呼啸的风声从身边卷过,激荡着他的耳鼓。他的心因第四魂的激活而充满了戾气,神识却在黄老之术的控制下保持着异乎寻常的冷静。

    即将摔在地面时,他的双腿往后一蹬,竟无巧不巧地蹬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身子立时改变方向,在黑暗中戈出华丽的轨迹,沿着地面平滑地掠过。

    一掠数里,纵上枝头。

    茂密的叶子洒下密密麻麻的影,而他就这般立在枝上,戴着面具,双手抱胸,仿佛整个人都融入yīn影之中,无天无地,无我无他。

    前方的高岗上,藏着两名星门弟子,他们挑选的是视野最为开阔的位置,没有人能萨从他们眼皮底下无声无息地窜过。

    不要说是人,连鸟都不成。

    一只夜鸟发出尖锐的叫唤,在他们的注视下飞过。

    纵然只是一只鸟,也别想瞒过他们的眼睛。

    但他们却不知道,当他们都在看鸟的这一瞬间……仅仅只是一瞬间。

    有什么东西已从他们的下方,一闪而过。

    人的眼睛,在同一个时候只能注意到一件事物,于是他们忽略了他们本应当注意到的影。

    前方是一片密林,密林中藏着许多星门的暗梢。

    刘桑却连停都不停,在这片密林间迂回穿梭,竟没有一个人发现得到他。

    飞掠中,刘桑双臂一振,飞上高处,御着清风,竟然就这般从月下滑翔,连着点过两片树梢,落在一棵松树上。

    在他下方,缩着一名星门弟子,那名星门弟子充满窖戒地张望着,浑没有想到潜入者就在他的头顶。

    虽然是从月下飞来,但身后的暗梢观察的是山外,此处的暗梢观察的是低处,于是恰恰在空中最明显的地方形成一个死角。而刘桑把握住的,就是这个因为最显眼,反而最容易被人忽视的死角。

    又往前潜了数丈,前方谷中有五个帐蓬,他再次取出望远镜,小心观察,甚至还能看到喜老与钩叔在一座帐蓬前吃着烤肉。周围的防备实在太严,于是在这核心的地方,不可避免的松懈下来。

    刘桑绕开他们,潜行到谷的另一侧,四名星门女弟子分成四角,正看守着其中一座帐蓬。

    五个帐蓬中,唯有这一个要人看守,显然是因为这一座里关着人。

    刘桑伏在地上,倾听着地下的声音。这个山谷,他不但以前就有所注意,还跟墨眉来这里“天气真好”过,所以他知道这附近是有流水的。有流水的地方,往往也有地下溪流。

    以“破地鼠钻术”钻入地底,他沿着一条地下溪流,如蚯蚓一般,慢慢地蠕动着,直到潜入帐蓬底部,悄悄钻了出来。

    帐蓬内,被捆绑的墨眉倒在那里,昏睡不醒……。

    凝云城,侯府。

    夏萦尘独舟一人坐于闺房,看着案上的暗月晶。

    在许久以前,便有人跟她提及过yīn阳家三大圣物,只是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真的会遇到其中之一。

    这是某种契机吗?

    为什么在她小的时候,那个人,要对她说那么多yīn阳家的事?

    那个人,和yīn阳家又到底有什么关系?

    自从拿到这枚暗月晶后,她便一直寺着心神不宁的感觉,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就像是……在那个人失踪前的那几天里,她从内心深处无由而生的恐惧与害怕。

    外头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她略一沉吟,道:“小凰。”

    小凰听到她的叫唤,慌张应道:“小姐!!!”

    夏萦尘淡淡道:“夏夏来了,你把她带进来。”

    小凰赶紧掠到阁外,果然看到夏夏在夜sè间缩着身子,极是不安的样子。

    小凰将她领到阁内,夏萦尘收起暗月晶,看着夏夏。

    夏夏取出一封纸,小小声地道:“师父说,他要是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就、就叫我将这封信交给师娘。”

    夏萦尘盯着信,目光闪动,将信慢慢接过,摊了开来,快速扫了几眼。

    小凰心中好奇,想着附马就住在园子的那一端,为什么要让夏夏小姐半夜送信?

    夏萦尘看着信,信上画着侯府的地图,以及府外的四个点,又写了些字。夏萦尘将手一招,雪剑无由飞出,落在她的手中。

    小凰道:“小办……”

    夏萦尘淡淡道:“你送夏夏回去,陪她睡吧。”就这般穿窗而出。

    悄然出府,按信上所画,潜至府外其中一角,暗中藏有一人。直等夏萦尘悄无声息地掠到他的身后,那人才突然jǐng觉过来,蓦一回身,看到夏萦尘,手一张,有什么东西便要飞起,眼前却是剑光一闪,他立时栽了下去。

    那人带着血,扑例在地,手中滚出的乃是一枚烟花。

    他本是要放出yīn阳家特制的烟花示jǐng。

    夏萦尘又带剑,绕至另外三处,接连诛杀暗中监视侯府的yīn阳家三名弟子,这才掠回府中,命人召集众将……

    墨眉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躺在某个男人的怀中,先是一惊。

    刘桑低声道:“小眉,已经没事了。”

    虽然有些惊慌,但却没有太多的害怕,身为墨家弟子,从幼时起就有着在必要时做出牺牲舟觉悟。她轻轻地道:“桑哥哥让你担心了……”,刘桑心中蓦地有些刺痛明明是自己连累到她,明明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小眉,你实在是太过善良,在你的身边,我会觉得无地自容的。

    这里乃是僻静的无人山谷,墨眉的飞甲神人便是藏在这里。

    刘桑道:“小眉,你先在这里等我…”可以么?”

    墨眉轻轻摩动衣衫内的一枚扣子,旁边的地面破开飞甲神人如螺旋般钻出,再生变化。

    刘桑将女孩放入飞甲铜人,道:“天机棒还在那些人手中,我去帮你抢回来。”

    墨眉小声道:“天机棒再好,也只是身外物……”

    知道她是在担心自己,刘桑道:“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嘱咐了一下,掠出山谷。

    一路飞奔,来到城北某处,风声疾响,却是夏萦尘领着晃嵩、吴毅刚、夏召舞等凝云城高手在夜sè中掠了过来,在他们身后,还带了上千名jīng锐将士。

    夏萦尘借着微弱的月光看着刘桑:“到底出了何事?”

    “星门的人抓了小眉,我已经把她救了出来”刘桑道,“详情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在他们发现小眉失踪之前,把他们一网打尽。”

    夏萦尘道:“怎么做?。

    刘桑蹲了下来,在地上摆弄石块:“这是他们现在的位置,周围还布了许多暗梢,但是我们人数远远多于他们,这里又是我们的地盘。我们可以从这里、这里和这里将他们悄悄围住,让他们逃无可逃。星门的四十九子也在里面但问题不大,我们用英招直接突袭,往谷中shè出火箭,现在天气cháo湿,浓烟一起,他们除了出谷别无他法,等他们一出来就直接shè杀,不给他们布阵的机和…”

    计议完毕,众将各自领兵,悄然前行。这里本就是凝云城外,周围山岭乃是他们rì常练兵之处,而刘桑早已弄清敌方布置,直等他们将敌人全都围住,吴毅刚、夏召舞率着大批飞骑,趁英招突袭,对方才醒悟过来。

    吴毅刚率众shè出火箭,夏召舞更是以玄术直接放火,浓烟滚滚,喜老、钩叔、四十九子被迫出谷,面对的却是无数箭影。

    喜老、钩叔大惊失sè,他们本以为自己的计戈,万无一失,就算不成功,也能全身而退。却没有想到刘桑不但不受他们摆布,反而悄悄救走他们手中的人质,又将他们监视侯府的密探、布置在谷外的暗梢等,全都查探得一清二楚,让他们连闻风先逃的机会都没有。

    四十九子死伤惨重,喜老、钩叔分别被晃嵩、吴毅刚找上,眼见周围处处都是敌人,却是脱不了身,心胆皆寒……。

    秦琴带着天机棒,翻悬崖而走。

    身后烟雾腾腾,火光冲霄,她却暗自松了口气。

    就算其他人死了,但只要自己逃出就好,哪怕是被墨眉逃了,最多自己不再回学宫,谁也拿她没有办法。

    而且,虽然没有夺回暗月晶,但自己抢得墨家的天机棒,也算是一件功劳……

    这般想着的时候,她突然顿在那里。

    前方的黑暗中,慢慢走出一个少年。

    秦琴心中一惊,赶紧扫视周围。

    少年淡淡地道:“不用看了,这里只有我一个。”

    秦琴道:“刘公子莫非是在这里等我?”

    刘桑道:“不错。”

    秦琴眼睛微眯:“你怎么就确定,我会从这条路经过?”

    “因为你没有别的路走”,刘桑缓缓地道,“其它地方都已被刮死,唯一的生路,就只有翻过这座悬崖,平常人自然难以轻松翻过,但你手中有天机棒。秦老爷子原本就是墨门的长老,你在他身边做了那么久的内jiān,自然知道天机棒的用法,让其它人往外闯,自己却悄悄后退,靠着天机棒翻崖而过,…我知道你一定会这么做的。”

    秦琴冷然道:“但我也可能跟其他人并肩作战,死也不丢下同伴……”,“你不会”,刘桑冷冷地道,“过刚易折,过柔易怯!你们的实力原本并不弱却不敢直接去抢暗月晶而是想出如此迂回的诡计。像你这样的人,他没有明知危险而勇往直前、陪着别人往火坑跳的胆量。”

    秦琴心底发寒,…这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能够这么轻易的就看穿她?

    她本以为自己已是足够聪明,却没有想到,在这个人面前,自己所谓的yīn谋诡计不过是个笑话。钓鱼不成,反而被鱼吞掉,这就是她现在的感觉。

    但是,她并没有输,因为这个人,竟然狂妄到一个人独自前来拦她,他莫非真以为她不过是个除了耍手段,就无其它本事的弱女子?

    秦琴缓缓移上前去,同时轻叹一声:“原来刘公子这般厉害,小女子心服口服。其实自从在学宫亲眼目睹刘公子的惊人学问,小女子便已对刘公子暗生情愫,刘公子若是肯网开一面,小女子甘愿为奴为婢,一生服侍公子……”,她本有着美丽的容貌,这番脉脉含情而又楚楚可怜的话,从她的口中说出,竟是低婉动人,我见犹怜。

    刘桑仿佛意动:“真的?”

    秦琴道:“自然是,…假的!”天机棒一举,爆出强光。

    原本就是黑夜,突然间刺出如此惊人的光亮,不管是什么样的人,被这样的光亮刺入眼睛,除了短时间内失去视力,甚至连脑袋都会在这刹那间变得空白。

    秦琴闪电般追着强光,五指如爪,抓向刘桑,出手的这一刹那,带出诡异的yīn阳二气。

    这是yīn阳家秘传的“yīn阳剖判爪。”只要被她这五指抓住,就算是宗师级的高手都会变成血水。

    yīn阳二气形成古怪咒符,眼看着五指就要抓住刘桑,突然间,强烈的光线反shè而来,刹那间刺花了她的眼。

    秦琴大惊失sè,如此强烈的光束,到底从何而来?

    难道他手中也有一根天机棒,难道他也用天机棒安出了“金闪”?

    疑问方自生出,脑海便已在这刹那间变得空白,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紧接着却是咽喉一紧,刘桑已是快速出手,扼着她的脖子,直接把她按翻在地。

    在他的左手,却是抓着一面镜子。

    在秦琴出手之前,他就已猜侧,她有极大的可能会动用天机棒的“金闪。”只因现在是冷月西沉,最黑暗的一刻,在这个时候使用“金闪。”效果最好,而当这个女人假情假意地移上来时,他装作被她所惑,却是一直都在黑暗中,小心观察着她的举动,看到她握紧天机棒时,更是确信,于是悄悄取出藏在怀中的镜子。

    由于小眉的关系,对天机棒的了解,他可是不下于这个女人。

    秦琴例在地上,睁着失神的眼睛,面容因恐惧而变得扭曲和丑陋,她艰难地发出声音:“我、我真的服了,刘公子,我什么都听你的,你、你放了我……”

    “咔”的一声传来。

    这是刘桑对她最后的回答。

    抽出她手中的天机棒,刘桑立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往远处走去。

    在他身后,被扭断颈骨的女人,徒然地蹬了几下,直至再也无法动弹……。

    刘桑回到墨眉身边,将天机棒交还给她。

    墨眉低声道:“秦姐姐她……”

    刘桑面无表情:“我杀了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牵着女孩,往外头走去。

    天sè开始发亮,包括喜老、钩叔、四十九子在内的yīn阳家星门弟子都已被杀绝。

    山崖上,夏萦尘独自一人立在那里,看着东升的旭rì。

    旭rì东升,霞光万丈,rì出永远都是天地间亘古永存的美景,它不是最亮的那一刻,但它却是破除黑暗、将光辉带向人间的那一刻,代表着人们对光明和更多美好事物的憧憬。

    刘桑牵着女孩,朝夏萦尘的背影走去。

    女孩想要挣脱他的手,刘桑却是抓着不放。

    一直来到离夏萦尘只有数丈的距离,刘桑才松开墨眉,道:“你在这等我。”

    女孩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并着脚尖:“嗯!”

    刘桑大迈步的,往崖上走去。

    这一次,他是真的下定了决心,就这般一直拖下去,他既对不起娘子,又辜负了小眉。有些事情,总是需要做出选择,他现在要做出的,正是他这一生最重要的选择。

    他要向夏萦尘告辞,虽然相处了这么久,但也许,他们真的就是有缘无份。

    来到夏萦尘身边,他正要开口说话,却见夏萦尘盯着远处,一脸凝重。

    他错愕转头,于是看到一名副将乘着英招急急飞来,英招拍着翅膀,悬在他们前方。

    夏萦尘沉声道:“出了什么事?”

    “公主,附马”,那副将急促地道,“有人闯入侯府,劫持了侯爷!”

    夏萦尘脸sè大和…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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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魂启临介绍:
这是一个秦始皇因服食不死仙药而长生不死的世界里的故事。
体内拥有魔魂的主角在跨越九百年的穿越中,撞倒了比武招亲的绝世美女,随之而来的,是怎样一场轰轰烈烈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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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魂启临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魔魂启临,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魔魂启临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