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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浮华

    第一百四十五章:浮华

    这是一个喧嚣的夜晚,同时又是一个压抑的夜晚。

    殷郎看着眼前的场景,他也是第一次来到这个时代,殷郎不禁在心中暗自感慨,真的是纸醉金迷啊!高耸入云的花楼、灯火荧光的窗棂、熙熙攘攘的女子男子、还有各种各样的乐声、整个气氛显得那么的热闹,对,就是热闹。

    殷郎将两个小孩儿安顿在了一家客栈,便想着出来体验体验洛阳的夜生活,但是,宇文蕊死活要跟来,殷郎心里想着,宇文蕊想要出去可得好好装扮一下,毕竟还是很好看的,要是遇到什么色鬼之流的玩意儿,那可就麻烦了,自己需要提前做好预防!

    殷郎婉转的跟宇文蕊表达了自己的担忧,宇文蕊很给力,不知道怎么弄得,在自己脸上涂抹了一些什么东西,整张脸就变的殷郎认不得了,变成了一个中年汉子的模样,宇文蕊又沾了些胡须,这下子变成了一个虬髯大汉,殷郎看着宇文蕊总觉得有些别扭。

    左看右看之后,才意识到:宇文蕊毕竟是个女子嘛,装扮成一个虬髯大汉,身形是不像的,殷郎说了这个问题之后,宇文蕊抿嘴一笑,说道:“小叔想的可是真周全啊!”随后,宇文蕊找了些填充物,垫到了自己的身体上面,几乎就是眨眼的功夫,宇文蕊变成了一个身形魁梧的大汉,殷郎点点头表示满意,但是,殷郎伸出鼻子嗅了嗅,总觉得味道有点不对。

    啊!殷郎猛地拍了下手掌,自言自语的说道:“味道,是味道啊!你尽管看起来像是一个虬髯大汉,但是,身上的味道还是没变的,这个东西是遮掩不了的,稍微用心的人,依然会发现你是个女子的,而且,这种女人的清香味道一般的女人怎么会有呢?肯定是养尊处优的女人才会有的,咱们得想个办法把这个味道给去了啊!”

    宇文蕊的脸色渐渐的黑了下来,眼神也慢慢的变得凌厉了起来,直看的殷郎有些发毛,殷郎心中一跳,连忙赔笑道:“这样吧,咱们就这么出发,注意点就是了,不用管这些事情了,可好?”

    宇文蕊冷笑一声:“做事必须要做到淋漓尽致,怎么能半途而废呢?”殷郎无语……一番折腾下来,殷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总算可以出发了,今夜可是来到洛阳的第一个夜晚,自己一定要谨慎小心啊,带着有些忐忑的心情,殷郎跟宇文蕊一前一后出发了……

    穿过了几条黑咕隆咚的街道,殷郎看到了洛阳城所谓的酒楼一条街,虽然是头一次见,但是殷郎也忍不住多咽了两口唾沫,这样的地方除了没有现代化的霓虹特效之外?跟前世的娱乐场所又有什么区别呢?都是一样的声色犬马;都是一样的纸醉金迷;都是一样的盛世繁华……

    常山王府

    一间隐秘的暗室

    楚王一脸阴沉的看着地上趴着的一个侍女,这是他今天叫来的第四个侍女,或许是自己最近的压力过于的大了吧,力度总是有些控制不住,没几下就把侍女弄伤弄残了,随着新进来的侍女战战兢兢的样子,楚王心中更是烦闷,索性就让侍女一直跪着,自己待在这种别样的静谧之中思考着些什么……

    汝南王跟自己已经是水火不容势不两立了,自己在等一个机会,楚王相信汝南王那边也在等待,只不过,自己有足够的耐性后发制人,原因没有别的,只是因为楚王手中掌握着洛阳城中规模最大战力最强的禁军。楚王现在纠结的问题在于,汝南王究竟想要怎么来对自己下手?

    常山王透过猫眼看了看密室中的情形,悄悄的转过了身,走出了外面,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有些事情不争不行吗?”说罢,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自嘲般的笑了笑。

    洛阳城

    皇宫

    凤祥殿

    虽然天气已经渐渐地变得凉了,贾后依然是袒胸露乳的,身上的绸袍完全遮不住贾后的肉,贾后此时正在盯着董猛看,一动不动的看。

    董猛低头候着贾后,等待贾后做下一步的指示跟决断,良久之后,贾后婉转的声音之中带着一丝狠厉的神色,对着董猛说道:“已经准备的周全了吗?”

    董猛没有说话,指示点点头,示意已经准备好了。

    贾后用力的握了一下手,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过猛已经显得有些发白了,虽然大冷天的,贾后的身上依然出了一层白毛汗,贾后招了招手,说道:“去做吧!这些事情早晚要做的!小心些!”

    董猛点点头,低垂着头出去了……

    贾后觉得自己的身体现在紧绷绷的,有些难受,连忙走到了石桌面前,抓起了茶盅,仰起头闷了一口,伸手抹了一把自己额头的白毛汗,平复一下自己的砰砰跳的心脏……

    北宫玄武门

    一个黑衣黑帽装扮的人要求求见玄武门驻守将军李肇,还出示了宫内的令牌,守门的禁军不敢怠慢,连忙将那黑衣黑帽之人引到了李肇的面前。

    李肇一眼就认出了那令牌正是皇后娘娘的令牌,连忙屏退左右,那黑衣黑帽之人掀开了帽子,李肇一看是皇后最亲近的侍董猛,就知道肯定要有大事发生了!果然董猛附在李肇的耳边低声说了一阵之后,李肇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其难看,李肇看着董猛有些怀疑的说道:“此事可辨真伪?真的是皇后做的决定吗?”

    董猛看着李肇有些犹豫,冷冷一笑,对着李肇说道:“李将军,你可别忘了,你现在可是跟皇后娘娘一条船上的人,皇后娘娘若是出了什么事,就算要追究,毕竟皇后也是姓贾的,多半会留一条命,至于你嘛?李将军,至少也得是夷三族了吧?”

    听到董猛这话,李肇的眼皮跳了跳,猛地一拍手,站了起来,对着董猛说道:“回禀皇后娘娘,李肇干了!”

    董猛笑吟吟的看着李肇说道:“李将军这样的青年才俊,这玄武门只怕是就容不下将军了,等过了这段时间,李将军就可以去统领北宫禁军了!”

    李肇恭送了董猛,闪烁的眼神逐渐的变得坚定……

    常山王王府

    明月当空照,起了一丝风。这个时候王府外却来了一人,只见他敲了敲王府大门,没多一会儿,王府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人影一闪而进,王府大门又关上了。

    楚王正阴沉着脸,死死的盯着大厅中的人,左边是以公孙宏为首的谋士,右边是以心腹将领齐晟为首的武将,还有下首的常山王,大厅当中有一人,正是积弩将军李肇。

    楚王阴沉的问李肇:“是真是假?本王何以得知?”

    李肇脸上的神色丝毫不变,直挺挺的对视着楚王那骇人的目光,说道:“陛下所命陛下所写,自然是真的!”一时之间两人倒是尬在了那里,大厅里面的气氛有些诡异。

    公孙宏看了看这诡异的气氛,便想着开口打破这气氛,便问道:“太宰、太保欲为伊、霍之事,王宜宣诏,令淮南、长沙、成都王屯宫诸门,废二公。仅仅是一道密诏,何以辨别真伪?谁又知道是不是汝南王等人杜撰出来嫁祸楚王殿下的呢?楚王有此一问也是合乎情理的!”

    李肇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放开了,李肇淡淡的说道:“陛下原以为楚王殿下是正直忠勇之人,是值得信赖的,现在楚王殿下的表现恐怕是要让陛下失望了!既然楚王没有这样的意思,李肇这就走,也不到扰殿下了。”说罢,竟然真的是转身就除了厅门,李肇一边往外走,一边心里想着:这特么还不过来叫住我?难道这一招要玩脱了?

    公孙宏看了楚王一眼,见楚王抬了抬眼,示意公孙宏拦一下,公孙宏会意,连忙紧走两步上去拉住了李肇,说道:“李将军,不要着急嘛,这可是大事啊!楚王殿下觉得还是应该复奏陛下,再次请示,方可动手啊!”

    这个时候李肇却是神秘的笑了笑走到了楚王的身边,楚王倒也没有阻止,只听到李肇在他耳边说道:“事恐漏泄,非密诏本意也。殿下想想啊,陛下给殿下下密诏,就是想让殿下衔枚而动、出奇制胜,如果要复奏,这种机密可能就会漏泄,有违陛下的本意啊。”说完之后,李肇对着楚王阴测测的一笑,眼神之中一副你都懂得的表情。

    楚王这个时候想到:这样的机会确实是稍纵即逝,如果这密诏是真的,自然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如果是假的呢?这也可以算是一个机会,利用这个机会先灭了汝南王跟卫鹳,达成自己的目标,正所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楚王又仔细的看了看那道密诏,当即将诏书揣进了怀中,站了起来,大声的说道:“传本王令,召集本部兵马另北军麾下的三十六军将领。”齐晟大声领命,出去召集本部人马去了。

    楚王治军严整,诸军不久即已到位。楚王看着王府外黑压压的一片禁军,从怀中掏出了那一份密诏,大声的念道:“陛下有旨!太宰、太保欲为伊、霍之事,王宜宣诏,令淮南、长沙、成都王屯宫诸门,废二公。”随后楚王又看了眼禁军将领,继续大声的说道:“二公潜谋,欲危社稷,今免还第。官属以下,一无所问。若不奉诏,便军法从事。能率所领先出降者,封侯受赏。朕不食言。”

    念完这真真假假的密诏之后,楚王猛地拔出了自己的佩剑:“命长史公孙宏、积弩将军李肇带兵进攻汝南王府,收捕汝南王。抚军大将军清河王司马遐率领右军,去收捕卫。常山王司马率本部人吗驻守东掖门。”

    楚王军令下达后,三路人马立即出动,带着铁甲刀剑相碰的铿锵的声音很快的就消失在沉沉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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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朝那些事儿》从公元265年西晋开国写起,到公元439年北凉灭亡为止,其间174年,包括了西晋、东晋十六国、北魏初年、南朝宋四个朝代。全文涉及七十多个国家,近两百名国君,三百多个性格鲜明的将臣谋士,四百多场战争,一百多场政变,四十多个典故,大小权谋计策不计其数。文中有许多卓越的政治家、外交家、军事家对当时社会形势以及未来发展的精辟论述和分析,也有失败者对经验教训的总结和反思。当然也少不了悲壮与豪情的故事,感慨与激动的场景。这是一部历史大剧,这是一个群雄汇聚的舞台。

    作者简介

    月满西楼,原名张军,山西某报社首席记者,读史多年,尤其钟爱晋史,两年前每晚深夜命笔,驰骋于晋朝近二百年的历史中,遂成此书。曾著《大清官场》《大清神断》《清末四大奇案揭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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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目睹(上)

    第一百四十六章:目睹

    殷郎这一晚可以说是在这一世过得最啧啧称奇的一晚,不同于宇文蕊的好奇,殷郎是一种感慨,对的,就是感慨:不管在哪个时空;不管在哪个地方;不管在哪个朝代,奢靡之气都是一样的,正所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殷郎望着黑漆漆的夜空,若有所思一般的抬着头,这个时候殷郎听到旁边的宇文蕊也是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哎!到底是洛阳啊!这些事物,我以前听都没有听说过,更别说一睹风采了,哎!”

    殷郎听了宇文蕊说的话,轻轻的拍了拍手,说道:“好歹也是宇文部的公主,怎的如此灰心丧气?不就是些靡靡之物吗?这种东西就是天生让人堕落的,有什么好的,在草原上弯弓射大雕,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生活难道不比这里惬意吗?”

    宇文蕊看了一眼殷郎,嘴角微微一笑,对着殷郎轻蔑的说道:“小弟弟,你毛都没长齐?怎么会懂这些呢?呵呵!小屁孩子一个!根本就不算个男人!”

    宇文蕊的声音虽然小,但是,还是让殷郎敏锐的听到了,殷郎看着这个在那里轻笑的女人,那分明就是带着一股嘲讽的气息再向他不停的发射技能,殷郎很生气,但是又不能把她怎么样?那把剑可不单单是一个装饰品,殷郎曾经拿出来看到过的,那把剑开了刃,寒气森森的,可不是开玩笑的,殷郎相信,这把剑要是砍在自己的身上,那肯定是妥妥的非死即残啊!想了想还是忍气吞声了,殷郎恨恨的冲着空气中挥了挥拳,窝囊啊!

    宇文蕊看着殷郎的表现,心中有些好奇,这小子这就忍了?我的气势有那么强吗?这种事情放到男人们头上那可都是奇耻大辱的,殷郎这小子就这样怂了吗?不像是传闻中的他啊,好歹也算是汉军黄旗的副旗主,怎的如此不堪?不过,宇文蕊转念一想,话要是这么说的话,说明至少殷郎的脾气还是很好的啊!

    殷郎正走着,就看到远远的传来了一阵铿锵的铁甲撞击声混合着脚步声,殷郎听得真切,这分明就是一支军队,深更半夜的在洛阳城里面突然出现了大批的军队,这绝对不寻常,为了避免殃及池鱼,殷郎连忙拽着宇文蕊躲进了街道旁边一座破落的民宅当中。

    宇文蕊有些生气,原因没有别的,殷郎突然之间拽住了自己的手臂,把她拖到了一个破落的民宅之中,宇文蕊下意识的认为,殷郎打算对自己做点什么,但是,很快又将这个想法抛到脑后去了,殷郎这个人怎么会对自己做些什么呢?如果他有这个想法,以后难道不能找到像样的机会吗?非得像现在这么猴急吗?

    再加上殷郎只是拽住了自己的胳膊,宇文蕊这才稍稍放松了下紧绷的神经,忍住了自己的拔剑的冲动,来到破落民宅之后,殷郎连忙将食指竖到了自己的嘴唇之上,对着宇文蕊发出了“嘘…嘘嘘…”的声音,示意宇文蕊不要发出声音来,随后殷郎低声对宇文蕊说道:“小心些,有大队兵马朝我们这边来了!”

    宇文蕊有些诧异的看了看殷郎,心中有些不解,自己练剑这么多年,可以算得上是耳聪目明了,为什么自己都没有感知到,殷郎这小子却是感受到了?难道他的五感敏锐程度比自己都强?这不科学?宇文蕊对着殷郎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大队兵马?我怎么没感觉到?”

    殷郎也不争辩,只是嘿嘿一笑,说道:“只要静静的等一等就好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目睹(下)

    第一百四十六章:目睹

    洛阳

    东掖门

    城楼

    楚王将手底下的人马都派出去之后,在局势没有明朗之前,他决定跟常山王一起驻守东掖门,这是距离洛阳城门最近的地方,只要守住了这里,如果出现什么变故的时候,就可以迅速离开洛阳,出城逃遁。

    楚王的脸色在黑夜的火光映衬下,显得有些人,常山王在东掖门安排好了心腹将领驻守之后,便来到了楚王所在的城楼上,楚王也不回头,听脚步声便能知道是自己的弟弟常山王,楚王沉沉的说道:“阿,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心中总感觉到一丝不安,阿,你有这种感觉吗?”

    常山王听到楚王的问话,也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好像没什么不妥啊?唯一的问题就是那一道所谓的密诏啊,可是密诏的事情不是远远利大于弊嘛?完全值得冒险出手,突然之间,常山王的脑海之中猛地闪过一个念头,常山王的心里面咯噔一下,顿时,常山王的冷汗就溢了出来,常山王面色有些苍白的看着楚王,楚王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子气氛,也转过头来看了看常山王。

    常山王喉头滚动了一下,咽了几口唾沫,对着楚王颤声说道:“王兄,难道是这一切都是阴谋吗?”

    楚王阴测测的笑了笑,对着常山王道:“阿,你以为我真的那么蠢吗?你以为我看不出来这是宫中那位玩弄的计策?想把本王当枪使?也得看你够不够资格?只不过眼下,这却是除掉汝南王的好机会,只要做了汝南王,无论是朝堂里面还是宗藩里面还有谁能够跟我们兄弟抗衡?”

    常山王听到了楚王的话,心中一惊,难道说……

    楚王又瞥了常山王一眼,继续阴笑的说道:“阿,其实,我早就做好准备了,除掉汝南王之后,我们就带兵进宫清君侧,把那个女人挫骨扬灰,至于皇位嘛?都是先帝的儿子,本王又何尝不能坐一坐呢?”

    常山王听到楚王这话,一下子有些呆住了,这信息量过于的大了吧?原来王兄心中竟然是这么想的,这可是大手笔啊!这样一来,王兄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了,他要自己登基做皇帝,只是这样做是否过于的冒险了?

    常山王想了想后,跟楚王说道:“王兄,这样做是否过于冒险了呢?”

    楚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阿,你知道吗?曾经我只想做一个大将军,征战沙场曾是我的夙愿,可是父皇一直不让我带兵,阿,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们的母妃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宫女一辈子最大的封号也只是个美人,自然是比不上人家杨氏一门的高贵血统的,兵权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会轮到我们这些庶子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对父皇就有了怨恨,但是,我很恐慌,只有将这份怨恨埋藏在了心里面,表面上依旧是继续讨好他,想让他将我外放到一个虎踞龙盘之地,关中或者是冀,结果这些地方都没轮的上我,父皇将我打发到了荆南,天天跟一些五溪蛮厮混打交道。关中那么好的地方被秦王那个沉湎酒色的废物占据了,冀州是老不死的老废物赵王,阿,你觉得我会开心吗?”

    常山王知道这些年楚王经历的不少,不受父皇的喜爱,再加上母亲在宫中过着一种近乎于冷宫的生活,导致了王兄心中的积怨很深,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只怕这其中最关键的还是现在的皇帝吧,皇帝人其实并不坏,对自己这些弟弟妹妹也都挺好的,只是,皇帝什么都好,却偏偏不像是一个皇帝。说实话,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父皇的遗命是这样的?虽然肯定有杨氏篡改的成分在里面,但是储君这个位子一直都是父皇认定的,不仅仅是自己,恐怕任何一个兄弟都对这样的选择心存不满的,难道仅仅是因为皇帝有着杨氏的血脉吗?

    楚王看了常山王一眼,继续说道:“阿,想要的东西不能指望别人施舍,要自己去争取!我现在想做皇帝!阿,你会帮我吗?”

    常山王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头,若有所思的说道:“王兄,阿还有什么别的选择吗?大不了就是这一颗头颅了罢!”

    楚王听了常山王的话,哈哈一笑:“你我兄弟同心协力,这天下还有什么事情能难倒我们的呢?今夜,让我们大干一场吧!”笑罢之后,楚王说道:“阿,你的任务就是死死的守住东掖门,只要守住了东掖门,我们就能有一条退路,阿,这可是为兄的生路啊!就交给你了!”

    常山王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楚王随后将自己的随身佩剑解了下来,递给了常山王,说道:“阿,这柄剑跟了我有十年了,我现在送给你,如果我有什么不测,不要为我报仇,要隐忍,照顾好母亲,为兄拜托你了。”

    常山王听到楚王这么说,心中有些无奈,便对着楚王说道:“王兄,你非要亲自去吗?把这些事情交给公孙宏齐晟这些人不就好了吗?”

    楚王听到这话,笑着拍了拍常山王的肩膀:“古往今来凡成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有坚忍不拔之志,为兄想要自己伸手去争取,这样得来的东西才是最踏实的!阿,保重!”

    说完这些,楚王便带着亲卫离开了东掖门城楼,向着汝南王府的方向去了,城楼上的常山王看着楚王渐渐模糊直至消失的背影,眼神变得坚定而深邃了起来,用力的握着那把楚王赠给他的剑,用的力气或许是过于的大了吧,手指的关节都有些发白了……

    汝南王府不远处的一片破烂建筑中,殷郎正在跟宇文蕊像两只偷情的猫一样,悄无声息的潜伏着,殷郎的视力变得前所未有的好,他看着这队士卒将汝南王府团团包围了起来,殷郎看着眼前的情形,只见这些士卒不停的调动,将劲弩利箭统统瞄准向了汝南王府,殷郎悄悄的说了一句:“汝南王今夜肯定是难逃一劫了!”

    宇文蕊在一旁听到殷郎这么说,颇有些不以为意的说道:“汝南王现在不是当朝执政吗?什么人想要杀他?难道是皇帝?可是,据说,晋人的皇帝是个痴子啊?还能有这样的魄力?”

    殷郎瞅了一眼宇文蕊,心中暗道:“这宇文蕊的消息还是蛮灵通的嘛,这些事情他都知道啊?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跟这女人打个赌呢?也好确立我在她跟前的地位尊严!”想到这里,殷郎情不自禁的露出了猥琐的表情……

    宇文蕊皱着眉带着一股厌恶之情看着殷郎,轻轻的说道:“小子!你再露出这样的表情来,我就把你煽了!”

    殷郎打了个哆嗦,只觉得自己身体一个打了一个寒颤,这女人,阴狠啊!殷郎也放弃了跟宇文蕊打赌的想法,只是说:“你就好好看着吧,要杀汝南王不是皇帝而是楚王!”

    宇文蕊有些不相信的瞥了殷郎一眼,带着疑问的语气问殷郎道:“你怎么知道?”

    殷郎懒得跟这女人一般见识,随意的说道:“我就知道,不信打赌啊!”

    宇文蕊不屑的看了看殷郎,表情上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不信,殷郎也不反驳,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好戏就要开场了,好好看着吧……

    洛阳城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阴谋的血腥气味……

第一百四十七章:刀俎

    第一百四十七章:刀俎

    楚王的刀已经亮了出来,丝毫不掩饰的大批军队朝着汝南王府跟卫府杀去,没多久,洛阳城中的诸位朝堂重量级人物都已经晓得了,这些人都从楚王的亮刀行动之中敏锐的嗅到了可怕的气息。

    司徒王浑的府邸

    司徒王浑今年已经六十八岁了,又离得常山王王府最近,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楚王调兵遣将的消息,,王浑的敏锐的感觉到,这是一次大动作,自己稍有不慎站队错误很有可能就会落得个家破人亡身首异处,自己一定要谨慎。

    王浑将自己的子侄等小辈人物统统叫到了一起,命令家丁把府邸大门封上,任何人不得入内。索性来了一个装聋作哑,两不参与。

    王浑在阴暗的角落里面静静的等待着这场角力之中最后的胜利者!

    洛阳城外

    禁军骁骑营

    时任司空的陇西王司马泰急急忙忙的跑到了军营,打算召集骁骑营的兵马,准备响应楚王,共同讨伐汝南王。

    陇西王司马泰已经将兵马集结好了,陇西王坐在了营帐之中准备做最后的决策商议,与会的除了自己的三个儿子还有自己的心腹谋士将领,众人对于是否出兵众说纷纭,陇西王司马泰心中也是犹疑不定。

    这个时候,陇西王司马泰的大儿子东海王司马越站了出来,冷静的对着陇西王说道:“父亲身为宰相,不可轻动。且夜中仓猝,宜遣人参审定问。”

    陇西王司马泰听了自己大儿子的话,心中还是有些疑惑,便说道:“楚王起兵,而我等没有响应,为父担心楚王秋后算账啊!”

    东海王司马越微微一笑,对着陇西王司马泰说道:“父亲,谋定而后动,我们还是按兵不动,看看最终的结果再行动不迟啊!”

    众人也觉得东海王司马越的建议比较稳妥,陇西王司马泰便采用了自己的儿子的计策,将本来用来响应的兵马全部都召集了起来,用以来保护自己以及家眷的安全。陇西王将来肯定会感谢自己今晚的决定的,这个决定使得他以及他的家眷们免于被杀。司马泰最终没有出兵,从而躲过一劫。

    汝南王府

    汝南王大概是以为主动权在自己手中,完全不曾想到楚王竟然会率先对他动手。汝南王正在跟自己的幕僚们在宴席上开怀畅饮的时候,却听到有人禀告:楚王要对他动手。汝南王一开始是不信的,但是,很快的,汝南王就不得不信了。

    不一会儿功夫,汝南王就看到了大批大批的禁军将自己的府邸团团围住,并且开始了鼓噪呐喊,汝南王对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依然是有些难以置信。

    但汝南王并没有到束手就擒的地步,皇帝给他的一百骑兵和一千亲兵都还驻扎在王府,就在汝南王慌慌张张的时候,召集众幕僚商议对策的时候,一众人等清谈还是可以的,你让他们玩儿政变,真的是难为他们了,一时之间大家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让汝南王请旨退兵;有的说让汝南王出面跟楚王商讨;有的说让汝南王固守待援等待天明再说;有的说不如从朝堂退隐做一个富家翁……

    眼看着这些幕僚没一个能拿个主意的,这个时候汝南王的帐下都督李龙站出来对汝南王说道:“王爷,来者不善,何不死战?还请王爷下令发兵拒敌。”汝南王对于这个建议思考了半天,还是觉得风险太大,遂不置可否。

    汝南王等人在王府里面召集人商议打算消磨时间,王府外面的公孙宏却并不打算给汝南王这个机会,公孙宏命令禁军展开攻势,一时之间,禁军纷纷爬上府院的围墙,占据了制高点,张弓搭箭向王府内攒射,给汝南王的亲卫队造成了重大的伤亡,一时之间亲卫队的军心浮动,变得战意全无了。还有一部分禁军已经翻墙进入王府之内,开始肉搏战。

    汝南王一看这架势,也知道大事不妙。他连忙让人传信给公孙宏:“本王无二心,何至于是!若有诏书,其可见乎?”

    公孙宏看到这样的东西,差点没笑出声来:这老头果然昏聩,死到临头了还没有认准冤家对头,还以为他们是宫里派来的。公孙宏阴测测的一笑,他已经决心血洗整个王府,所以有诏书也不拿出来,更何况压根儿就没有呢!对于汝南王的质问公孙宏置若罔闻,只是冷着脸命令禁军加紧进攻。

    在这种最要紧的关头,汝南王的长子司马矩对着汝南王说道:“父亲,儿观此必是楚王奸谋,现府中犹可尽力距战。”也不等自己的父亲回应,司马矩便大声呼喊着,招呼亲卫队跟禁军开始惨烈的搏杀。

    可这时为时已晚,战斗已经呈一边倒的趋势,不多时,汝南王府的亲卫队们死的死降的降,只剩下了司马矩一个人,兀自挥舞着长刀在砍杀着,禁军们也知道这是汝南王的世子,身份不一样,不敢下死手,一时之间,司马矩竟然挟裹着自己的父亲冲杀到了王府后门,眼看着就要冲出去了。

    公孙宏连忙命人先用暗箭将司马矩射倒,再将其擒杀!司马矩正在奋力拼杀的时候,一不留神被一支不知道哪里飞来的暗箭射中了肩膀,司马矩啊呀一声,紧握长刀的手再也使不上力气了,众军士医用一拥而上,将汝南王父子捆了个结结实实。

    司马矩被捆住之后,仰天长长的叹息道:“我父子之忠心,可剖示天下也,今楚王无道,枉杀无辜啊!”众军士听到这话都默然无语。

    公孙宏现在很着急,原本依着公孙宏的愿望,汝南王父子最好是死于乱兵之中,却没想到是被生擒,这就有点棘手了,公孙宏虽然是个狠角色,但是让他去亲手杀了皇帝的叔祖、司马家辈分最大的亲王、朝廷的宰辅,公孙宏毕竟还是有些心虚胆怯。

    公孙宏都不敢对汝南王父子下死手,手下人便是更加不敢了,于是汝南王父子被囚禁在一辆囚车之中,公孙宏派人去请示楚王,看看怎么处置汝南王父子。

    楚王在来汝南王府的路上,想了很多,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这是一种对于未知的恐惧感跟无力感混杂而成的感觉,楚王觉得心烦意乱,现在的他有些浮躁。

    楚王远远的看到了汝南王府,只见王府已经被禁军攻陷了,大大小小的汝南王一派系的人已经都被押解了出来,楚王走到了囚禁汝南王父子的囚车面前,看着这位自己的长辈,没有说话,脸上也是毫无表情,旁边的人都不知道楚王在想些什么。

    汝南王看到了楚王来到了面前,连忙连滚带爬的用脸凑到了囚车的栅栏上面,对着楚王哭诉道:“阿谚啊,饶了叔父吧,求求你,阿谚,饶了我吧。”汝南王看着楚王没有反应,连忙接着说道:“阿谚,叔父保证,你放我回汝南吧,我这辈子都不出来,我什么都不管了,阿谚,求求你,饶了我吧!…呜呜…呜呜呜…唔呜呜….”

    楚王冷冷的看着汝南王的表演,等到汝南王哭喊的差不多了,楚王幽幽的说了一句:“叔父,汝此生已近古稀之年矣,岂不知成王败寇耶,古往今来,岂有败者可生乎?叔父,此自安之道也,安心上路吧!”说完,楚王转身离开了,留下了在囚车里面瞠目结舌的汝南王,还有一旁恨恨不已的司马矩。

    楚王把公孙宏叫了过来,吩咐了一番,公孙宏听到楚王的吩咐,脸上一喜,便对着禁军们大声的喊道:“楚王有令,能斩司马亮者,赏布一千匹。”利益当前,禁军们露出了狰狞本相,一群禁军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将汝南王司马亮和他的长子司马矩从囚车之中拖拽出来,乱刀砍死。

    汝南王父子的尸体惨不忍睹,被剁成了大大小小的肉块,被随意的丢弃在王府北门处的墙根下边,连埋骨之处都没有,就这样敞开了散落在大街上,这就是汝南王父子最后的归宿……

第一百四十八章:鱼肉

    第一百四十八章:鱼肉

    殷郎跟宇文蕊在阴暗的角落里面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帝国执政者就这样被剁成了肉块,原来,一切竟然如此的简单……

    围困汝南王府的禁军留下一队士卒将汝南王府看守起来,大队的禁军集结起来,离开了,很快的,这一带又恢复了夜晚的寂静,只是或多或少这里的空气终究还是带着血腥味的。

    殷郎轻轻的用胳膊肘捅了捅宇文蕊,小声的说道:“咱们也该撤了,走吧。”

    宇文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轻轻的说了句:“结束了吗?”

    殷郎鬼使神差的接了口:不,这件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是啊,怎么会结束呢?楚王的刀既然已经亮出来了,不把对手一一铲除干净,为什么要收回去呢?殷郎记得清楚,无论是楚王还是汝南王卫鹳等人,都是被幕后的那个女人操控了,三人自相残杀之后,最得力的反而是一个女人,殷郎想着,既然汝南王已经身死,楚王也没有多少时间了,自己这才刚刚来洛阳,就碰到了这种事情,这个时间节点也是赶的很巧啊。

    正在殷郎胡思乱想的时候,宇文蕊转过头来对着殷郎说道:“咱们跟过去看看,好不好呢?”殷郎正想拒绝的时候,却看到了宇文蕊的眼中有那么一丝丝异样的光芒,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含义。是兴奋吗?是害怕吗?是好奇吗?都不是,那是骨子里面的一种野性的**。宇文蕊竟然很喜欢看这些场景……

    宇文蕊也不管殷郎是否答应,伸手将殷郎抓了起来,轻点玉足,一下子就腾空而起跳到了房顶之上,殷郎一下子就震惊了,轻功?我的天!什么鬼?这个世界居然有武功?这是什么样的世界?这还是自己所熟知的那个世界吗?带着这些许的疑问,宇文蕊像一只大鸟一样,飞纵跳跃在房顶之上……

    卫府

    大名鼎鼎的河东卫氏领头人卫鹳对于迫在眉睫的无妄之灾也是一无所知,这一点上来说,倒是跟他的搭档汝南王一模一样,一样的后知后觉。当清河王拿着圣旨出现在官邸门前时,卫和他的三个儿子卫恒、卫岳、卫裔,还有五个孙子围坐餐桌,一家人其乐融融,正在吃夜宵。

    卫鹳听到吓人来报告,说是外面突然出现大批的禁军,将府邸包围了,卫鹳仿佛是没有听到一般,非常淡定的饮了一盅酒,然后说道:“无妨无妨,没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就是罢官回乡罢了。”说完之后,还主动将侍从过来,将卫府大门打开,让禁军进来。

    卫府门外的是清河王,清河王是一个典型的小时候非常出类拔萃,长大之后庸碌无为的人物,小时候表现出色的他非常受武帝的喜爱,可是长大之后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变得懦弱,无所是非,变得内向,不太愿意跟人打交道。

    虽然楚王将禁军分出一部分来交给他率领,但是在这次收捕卫的行动中,清河王只是名义上的总指挥,真正的决策权在他的助手右军督荣晦手里。

    楚王给清河王配上荣晦这样的助手是别有用心的。荣晦与卫有旧怨,当年卫担任司空的时候,荣晦是他手下亲兵的帐下督,后来因为犯了过失,被卫斥遣了。荣晦是睚眦必报的小人,一直耿耿于怀。楚王派他去收捕卫,那是借刀杀人。

    所以当时的情况是局中局,荣晦是楚王手中的一把刀,楚王又是贾皇后手中的一把刀,大家都提着寒刃屠戮弱者,谁都不是无辜的。可谓是人人都是刀俎人人都是鱼肉。

    清河王带着兵到了卫府门外的时候,正在发愁怎么动手的时候,却看到卫府的大门已经打开了,清河王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右军督荣晦却已经忍不住了,大手一挥,率领禁军冲进了卫府。

    虽然荣晦冲进了卫府,但是卫府之中还是驻扎着近千人的亲兵,荣晦灵机一动便将怀中的诏书拿了出来,念着跟诏书上面完全是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要求卫交还太保的印绶,免官回第,并一再保证不会伤害卫家人性命。

    卫鹳虽然年纪大了再加上酒精的作用,有些昏聩。他的儿子可不是酒囊饭袋,卫恒以及卫鹳的几个儿子都觉得事情诡异蹊跷,怀疑荣晦手中的诏书有假,都劝卫发亲兵抵抗,等天明后把事情搞清楚再投降也不迟。

    卫恒大声的对着卫鹳说道:“父亲,礼律刑名,台辅大臣,未有此比,且请距之。须自表得报,就戮未晚也。”卫鹳听了卫恒的话,摆了摆手,缓缓的说道:“此等做派乃风流也,尔尚差远矣。”

    卫恒一时之间无法说服自己的父亲,正巧这个时候,卫恒发现冲进来的禁军之中有一个自己的亲戚,这个亲戚叫何劭,是前太傅何曾的儿子,何氏父子因为生活奢侈而青史留名,实则人品也很差。

    何劭的女儿嫁给卫恒的哥哥,所以两家算是正儿八经的亲戚。卫恒先暂时的让自己的弟弟稳住父亲,先坚持一会儿,自己悄悄的透过墙孔向何劭悄声询问道:“敬祖,敬祖,今夜兴师动众,所谓何事?”

    何劭心里知道卫家这次八成是凶多吉少了,可是心中又一转念想:卫家倒了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卫鹳这老小子经常说自己的坏坏,看不起自己,天天自诩为风流名士,嘲讽自己,嘿嘿,你们卫家不是喜欢风流吗?去做个风流鬼去吧!想到这里,何劭嘿嘿一笑,对着卫恒说道:“小事小事,诏书上不说了吗?清河王以诏罢太傅职耶。”

    卫恒素来有名士气质,心中想着既然清河王亲自来颁布诏书的,总不会是骗人的吧?再加上自己问了何劭,大不了就是罢官免官嘛,没什么大不了的。卫恒回到大厅内也放松了警惕,传令亲卫队放弃抵抗,听从清河王的安排。

    清河王站在卫府门口抬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荣晦也不客气,一边大声的宣读诏书,再次保证只是奉诏免官,不会伤及卫氏一脉的性命,一边命令禁军迅速的将卫府亲卫队解除武装,看管起来。

    荣晦很快的收走了卫的印绶,随即他脸色一变,大声的严令卫带领家人离开出府第。卫鹳悠然自得的向外走去,卫府其他人等也跟着出了府门,只是离开的时候,卫恒明显发现清河王的神色不太对劲啊!怎么用一副悲悯的神色看着自己这一干人等?卫恒心中隐隐的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荣晦明显是有备而来的,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纸,上面抄录着卫家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姓名。卫府大大小小人等都出了府门之后,荣晦便照着清单逐一点名,发现缺了两人,询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卫恒的幼子卫从小体弱多病,那晚他在哥哥卫的陪同下在外就医。

    荣晦心中想着:虽然不是大圆满,但谅那两个漏网的小孩子也兴不起什么风浪。荣晦狰狞一笑,大手一挥,上来一堆禁军,按到了卫家大大小小,准备把卫家人捆绑起来。这个时候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事情不对劲了,卫鹳连忙看向清河王,焦急的问道:“殿下,所谓何事耶?”

    清河王看着卫鹳焦急的望着自己的眼神,惨淡的一笑:“太傅何其天真也,今岂能善终?”

    卫鹳听了清河王的话,面如土色,顿时就颓废了,容光焕发的神色,名士风流的气度统统都消失不见了,卫恒狠狠的瞪着眼睛在禁军中寻找着诓骗自己放弃抵抗的何劭,可惜找不到了,或许是何劭是因为多多少少有一丝羞愧吧。

    卫恒想要反抗的时候,却发现卫府的亲兵已经被控制,卫家的从僚们也都已投降。卫恒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以及卫氏的命运已经注定了。

    看着被捆绑成一堆的卫家大小,荣晦无所顾忌地露出了青面獠牙,指挥禁军准备将这些人全部杀掉,这个时候清河王过来说道:“只诛首恶可否?”荣晦恶狠狠的说道:“殿下,斩草务必除根!”说罢也不管清河王怎么说,径直一挥手,禁军们把卫家人拖拽到卫府后面的一条小巷子,就着清风明月,不论老幼妇孺,全部斩首。

    清河王听着传来的隐约惨叫声,不知为何,竟然留下了几滴泪水……

第一百四十九章:肃杀

    第一百四十九章:肃杀

    洛阳城笼罩在一片肃杀悲凉的气氛之中。

    让人禁不住在皮肤表面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宇文蕊已经带着殷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回到了殷郎的藏身之处,一处殷郎置办的破旧民宅,殷郎来到洛阳之后,虽然质子必须住在朝廷安排的地方,但是,殷郎还是利用手头并不是很充裕的财物,为自己置办了三处宅院,都是一些地处偏僻,无人注意的一些角落,殷郎打算将这些宅院打造成自己的狡兔三窟。

    宇文蕊跟殷郎两人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屋内的气氛十分的诡异,这样的气氛维持了老半天,宇文蕊幽幽的说了句:“要在洛阳待多久呢?”

    殷郎心中倒是一清二楚,大概也就是再过十年的时间,这天下肯定就要真正的乱起来了,但是这些事情可是不能跟人说的,殷郎左思右想只好说道:“或许要待一辈子吧!”说完之后,殷郎还配上了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本来想着使劲挤一挤或许能挤出几滴眼泪来吧,结果,用力挤了半天也没有成功……

    宇文蕊听了殷郎的话,一时之间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倒是也没有去趁着夜色注意殷郎想挤而又挤不出来眼泪的怪异表情。

    殷郎觉得无趣,道了一声别,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双手抱头,躺到了塌上,静静的想着:眼下楚王肯定是已经杀掉了汝南王跟卫鹳,下一步就应该是楚王倒大霉了,这场政变最后的胜利者肯定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女人。

    作为段部的质子,自己更是得置身事外,千万不能卷入类似这样的政治漩涡,否则真的是后患无穷啊,不仅仅是自己的性命难保还会连累两个小孩,甚至会把段部逼反,这会儿还远远不到这个帝国崩溃的时候,如果段部跟帝国对立,将会招来举国之力的讨伐,就算能打赢,也会伤筋动骨,根本谈不上划算二字,现在要做的,就是忍耐,充分的忍耐。

    带着深深的思绪,殷郎慢慢的进入了梦乡,只是他没有发现,黑暗之中,有一双美丽而明亮的眸子一直紧紧的盯着他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皇宫

    凤祥殿

    贾后此时觉得这座凤祥殿异常的压抑,但是,她却不想走出去。大事未定,她的心思是乱的,夜晚来临了,贾后无法入睡,贾后轻轻的用手摩挲着一根六寸左右的淡黄色玉杵,时不时的吮吸一波,然后再翻转过来重复一遍……

    天怎么还不亮?贾后心中愈发的烦闷了,她伸手将贴身女官陈舞叫了过来,低声说道:“传董猛,本宫有事要问他!”

    没一会儿,董猛悄悄的闪身进了凤祥殿,向贾后行礼之后,贾后只是半躺在塌上,慵懒的说了声:“来,给本宫按按。”董猛是一个知心的人,虽然没有了那根,但总还有点男人的味道。董猛轻轻一笑似乎也看懂了一个年轻女人的**,迈着细碎的小脚步,轻轻的给贾后开始按摩,只不过,按着按着董猛就开始有意识的揉揉贾后的肩膀,摸摸贾后的胸,捏捏贾后的屁股……

    贾后眯着眼看着董猛,眼神之中闪动着一种**的光芒。董猛在贾南风耳边轻声说:“娘娘,一切顺利,汝南王父子已然伏诛,卫府众人也被清河王带人斩杀了。”

    贾后懒懒的一挑眉,冲着董猛说道:“楚王呢?楚王有什么动静没有?”

    董猛低声回道:“楚王派了常山王司马驻守东掖门,现在正在集合兵马向北宫移动,不知意欲何为。”

    贾后猛地一下子从塌上支起了身子,冲着董猛厉声喝问道:“你说什么?楚王正在向北宫移动?消息属实吗?”

    董猛微微点点头,对着贾后说道:“娘娘,消息千真万确。”

    贾后一下子有些慌乱了,只感觉自己的血气一下子涌了上来,怎么办?楚王率军向北宫移动,难道楚王想要……?贾后心中猛地一惊。来来回回的走了两步之后,贾后对着董猛说道:“快,速速去召集贾谧郭模等人来凤祥殿。”董猛得令之后连忙转身向外走,这个时候贾后又说了一句:“将孟观也叫过来。”董猛眉眼一挑,低着头急步出去了。

    贾后看着漆黑的夜空,眼神逐渐的变得坚毅了起来……

    一年之内,前后三位辅政大臣遭罹灭门惨祸,这是闻所未闻的事情。作为两次政变的直接指挥者,楚王司马玮的声威在这一晚达到了最高点。所有受到权力蛊惑的人都是欲壑难填的,这种**会使人一叶障目,看不到陷阱。杨骏已经倒下了,汝南王正在引颈就戮,楚王也已经走上了这条危险的道路。

    楚王的脸上此时看不到一丝满意的表情,在他身边是楚王的心腹谋士公孙宏还有将领齐晟。楚王这个时候正在犹豫着什么,楚王身后,是黑压压的一大片禁军。

    公孙宏抬头瞅了一眼天空,眼见得等不了多久天色就要逐渐的亮了起来,公孙宏横跨了一步,站在了楚王的面前,跪在楚王的身前,说道:“殿下,为今之计,宜借兵势,诛贾、郭以正王室,安天下。”

    楚王抬了抬手,示意公孙宏别说话,让自己再想想。楚王心中明白为今之计,贾后借助自己之手铲除汝南王跟卫鹳的计划已经实现了,自己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贾后的下一个目标肯定就是自己,这里面的关键在于,现在是不是合适的时机。自己刚刚出掉了汝南王跟卫鹳,如果这个时候挟裹禁军直奔北宫控制皇帝的话,未免有些仓促,但是,自己现在兵权在手,如果不做点什么,岂不是浪费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楚王心乱如麻。原本冷酷的心有了更多的疑问,这样一来,直接的后果就是行动变得缓慢了下来,犹疑不定,楚王正在一点一点的丧失自己的优势,而他自己却偏偏不知道,归根结底,楚王还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公孙宏也心如乱麻。他再受楚**任,终究也只是一个人微言轻的小人物,劝宗室王爷引兵向宫阙,这是离间皇家骨肉的重罪,是要被拖到铜驼街前活活打死的。公孙宏心里也着急啊,楚王殿下这是怎么了?本来说的好好的,结果这会儿怎么犹豫了起来……

    楚王此时此刻丝毫没有察觉到,随着汝南王、卫的殒命,他的项上人头也已经开始松动了,在这个深邃的黑夜中,贾后正在暗中看着楚王偷偷露出狰狞的微笑,按着她写的剧本,这幕戏应该要收场了,唯一还欠缺的谢幕工具,就是楚王的鲜血。

    天就要亮了,只要天一亮,楚王司马玮擅自发兵,深夜杀害辅政大臣图谋不轨的消息,立刻就会传遍了洛阳城。时间一分一秒在流逝,楚王究竟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

第一百五十章:螳螂

    第一百五十章:螳螂

    天亮了

    洛阳城里面疯狂的传播着一条消息:楚王司马玮擅自发兵,深夜杀害辅政大臣汝南王、卫鹳。

    洛阳城里面难道兵祸又要降临?洛阳城内的百官百姓心里充满恐惧,屏住呼吸,看楚王有什么举动。宫城再一次戒严了,不愿意站错队的朝臣们纷纷赶来表明立场。

    裴楷气喘吁吁的跑到了皇宫之中,他已被任命为安南将军,但还没来得及出发去襄阳上任,政变就发生了,跟随他一起进宫的是一个八岁的小男孩,名字叫司马,是汝南王的小儿子。

    裴楷好好的抚摸了一下司马的头,带着慈祥的神情跟司马说道:“待会儿去了宫里,小殿下可记得要说些什么?”

    司马恙年纪虽小,但此时坚毅的眼神却不像是一个只有八岁的孩子所能流露出来的,司马点点头,低声说道:“伯伯放心,儿自省的。”

    裴楷来到皇宫之后,迅速的来到了议政大厅,只见大厅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惊慌的朝臣,裴楷绘声绘色的讲述了他昨晚的遭遇,他是如何得知楚王要兴兵杀戮大臣,他又如何预料到楚王一定会派人来杀他,然后他如何单车入城,如何在屠刀下救出司马,如何带着这个八岁的小孩子四处躲藏。

    他逃到岳父司徒王浑家,楚王的人就追到王浑家,他赶紧换地方,一个晚上换了八个地方,才侥幸大难不死。裴楷在讲,一旁的司马声泪俱下。朝堂上充满了悲愤之情,朝臣们个个表情凝重,义愤填膺。

    不久,司徒王浑也进宫来,他的证词进一步证明了裴楷控诉的真实性。

    这个时候惠帝听说今日的朝臣们格外的热闹,早早的便都来到了议政厅,惠帝想着来凑凑热闹,也早早的上朝了,正巧王浑看到了惠帝,便对着惠帝质问,有没有下诏命令楚王诛杀汝南王?

    惠帝当然是一脸懵逼加无辜啊。因为诏书根本不是他发的,而是贾后擅下的,根本就没有让惠帝看到过,惠帝连忙说道:“怎么可能?王叔德高望重、忠君爱国,并且是朕的叔祖,朕怎么可能忍心杀他?”

    王浑对着惠帝拱手说道:“既然如此,那么真相就水落石出了:楚王司马玮矫诏擅自杀戮辅政大臣。请陛下降旨,对楚王问罪!”

    惠帝想了想,说道:“楚王犯了什么事儿呢?那可是朕的亲弟弟啊?”

    这个时候裴楷站了出来,慷慨激昂的说道:“陛下,楚王矫诏已经是一项重罪,擅自杀戮辅政大臣更是罪在不赦,两罪合一,即便楚王是先帝之子,陛下的亲弟弟,也无法赦免,其罪当诛。”

    一时之间,朝臣们纷纷说楚王擅自杀戮辅政大臣,论罪当诛,请求惠帝早下决断。

    惠帝听到朝臣们吵吵嚷嚷的心中烦闷,便用力的大声吼道:“乌七八糟的说个什么?你们倒是去抓楚王啊!在这里扯什么?扰的朕心烦意乱!”

    惠帝这么一说,朝臣们这才是反应了过来,楚王的罪行虽然已经确定了,但是谁能去抓捕楚王呢?想到这里,朝臣们的心情只有更加沉重。

    楚王率领着麾下的禁军三十六卫占领了洛阳城,宫城之外已经全部都是是楚王的势力范围。楚王没有杀进宫来,已经属于万幸。朝廷此刻哪有能力声讨楚王的罪行?朝臣们愁容惨淡,纷纷开始替自己的性命担忧,心底里面都开始动起了小九九,自己是不是应该临时找一条退路呢?

    这个时候,太子太傅张华站出来说道:“陛下,楚王已经杀害了两位辅政大臣,现在天下威权都出于楚王了,如此一来陛下的安全也将会得不到保障,应该当断则断,用‘专杀’的罪名诛杀楚王,以绝后患。”

    惠帝听了张华的话,两眼一翻,在思考张华的话。惠帝或许还需要思考一会儿才能明白张华的意思,但是朝臣们却一下子就明白了,张华这是正确的废话,说了等于白说。现在的棘手的问题不是楚王该不该杀,而是该怎么样杀?

    司徒王浑瞪着张华说道:“敢问如今局势,诛杀楚王谈何容易?可有良策?”

    张华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说道:“楚王矫诏擅自加害二公,事发仓促,麾下禁军将士都以为这是皇帝的意思,所以才跟随他。如今可以派人持驺虞幡使禁军卸甲退散,必定是望风披靡。”

    驺虞是传说中的一种瑞兽,外形像有黑条纹的白色老虎,尾巴有身躯那么长;幡是一种狭长而垂直悬挂的旗帜。驺虞幡就是绣有驺虞图样的旗幡,这是皇帝和经皇帝授权才能持有的一种幡,持幡者如同持节,可以代宣皇帝的旨意,通常用于制止军事行动。

    司徒王浑听了张华的话,心中有些疑惑,便问道:“此计管用吗?”

    张华对着惠帝说道:“陛下,此计是否有用,总得试一下方才知晓。”

    惠帝听到张华这么说,略微思索一阵,便说道:“此计可行。但是要注意,不要加害朕的皇弟,朕要亲自问问他为什么要矫诏?”

    惠帝于是派殿中将军王恭出皇宫,手持驺虞幡,退散诸军。另外,惠帝派车骑司马贾模领五百殿中虎贲,去拘捕楚王司马玮。

    皇宫外

    楚王所在地

    楚王犹豫了,楚王感觉到了一丝不详的气息,在天亮之后,楚王本来是想着率先进攻皇宫,控制宫城,但是,这个节骨眼子上面,出了大问题,楚王的心腹爱将齐晟跑过来悄悄的跟楚王说道:“禁军们对于攻击皇宫都是心存疑虑的,军心有些浮动啊!”

    楚王心中一紧,如果自己手中丢掉了禁军,那么,自己就只有身首异处这一条路可以选择了,随后,楚王选择了将精锐禁军驻扎在皇宫外面,形成威逼的情势,楚王的想法是逼迫朝廷跟自己谈判。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亮了,也有不少的朝臣们想要进皇宫里面去,楚王都非常大方的让朝臣们进皇宫。公孙宏看到这样的情形,附在楚王耳边说道:“王爷,事不宜迟啊,我们必须强攻皇宫了,只要手里面有皇帝,想怎么办就怎么办,现在放朝臣们进皇宫,就是让他们给皇帝出谋划策啊!我们现在其实是处在相当被动的地步啊!王爷,快动手吧!”

    楚王却是满不在意的跟公孙宏说道:“本王如此正是想让这些朝臣们看看,谁才是真正适合坐那个位子的人。本王会怕皇帝?尽管让他来!皇宫之中的殿中虎贲加起来不过一两千人,本王根本无所畏惧,耐心等着吧!”

    正在这个时候,公孙宏看到了皇宫大门吱吱呀呀的打开了,只见一人披甲持剑,带着一队士卒出来,举着一面大旗,径直向他们而来,公孙宏颇感意外?难道皇帝打算用这么点儿人跟自己抗衡吗?不对!肯定是有问题的!公孙宏仔细看时,猛地心中一惊,连忙对楚王焦急的说道:“王爷,皇帝请出了驺虞幡!”

    楚王心中一凉,这简直就是要自己的命啊,楚王瞅了一眼左右簇拥着自己的禁军,心下一横,禁军是指望不上了,只有依靠自己的心腹人马了。楚王连忙把齐晟叫了过来,低声吩咐了一通。

    这个时候,王恭已经持着驺虞幡来到了楚王的军阵之前,王恭大声冲着楚王的军阵叫喊道:“楚王矫诏!诸军退散!楚王矫诏!诸军退散!……”驺虞幡的威力立竿见影,宫城外楚王麾下的禁军见到驺虞幡,纷纷丢下武器作鸟兽散。

    不多时,楚王身边的禁军跑得七七八八了,只剩下李肇带领的两卫人马。楚王冲着李肇点点头,示意让李肇同自己共进退。随即楚王骑上了战马,随手抄了一根长矛,大声对着自己的心腹亲卫喊道:“诸位,愿随本王杀敌否?”

    楚王从荆南带来的亲卫都是自己这么些年辛苦培养出来的,忠诚度自然是毫无问题的,只是人数少了点,只有五百余人。众亲卫齐声喊道:“愿随王爷,死而无憾!”

    楚王大吼一声,一马当先便向着持驺虞幡的王恭冲了过去,楚王马快,王恭还没反应过来,楚王已经冲杀到了自己的眼前,抬手就是一矛,直冲王恭的胸口而来,王恭情急之下无法格挡,只好举着驺虞幡进行格挡,哪里想到楚王的力气极大,蹭的一声,长矛捅断了旗杆,直直的扎进了王恭的胸膛。

    楚王用力将矛头往王恭身体里面扎了扎,只见王恭已经无法说话了,胸膛的血快要把他的铠甲染红,满嘴的血沫阻塞了王恭最后的说话的权力。楚王阴狠一笑:“喝啊”大吼一声,将王恭从马背上挑飞到了空中,只见王恭在空中甩出了一刀弧线,像一只破口袋一般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楚王嘴角露出了残忍的笑容,楚王高举长矛,冲着皇宫大声吼道:“杀啊!”随后便冲了过去,楚王身后,是紧紧跟随的齐晟、公孙宏还有五百亲卫,稍远处,还有李肇带领的两卫人马……

第一百五十一章:捕蝉

    第一百五十一章:捕蝉

    洛阳本来还是好好的天气,一下子变得狰狞了起来,突兀的狂风突起。

    楚王只一个照面就将王恭刺于马下,随即挥舞长矛将殿中虎贲杀退,楚王身后的亲卫们一个个抖擞精神紧紧的跟随着楚王向宫城冲去。

    迎面而来的贾模只会粗浅功夫,哪里能是凶悍的楚王的对手,贾模一看楚王已经动手了,哪里还敢硬上,只是不停的催促殿中虎贲前去阻拦楚王。奈何楚王心中已经明白,这很有可能是自己最后的自由了,楚王爆发了惊人的战斗力,纵马持矛,所过之处,竟无一合之敌。

    也正是由于楚王冲的太猛,渐渐的跟后面的公孙宏齐晟等人拉开了距离,齐晟心中不安的情绪越来越浓烈,他连忙冲着楚王大声呼喝道:“殿下,慢行,莫冲前!小心埋伏啊!”说完之后,齐晟连忙督促亲卫们加快脚步,赶快跟上楚王,不要跟楚王拉的太远。

    公孙宏在后面看到李肇正带着禁军慢慢悠悠的过来,连忙催马过去,让李肇加快速度,李肇答应一声,便加紧催促起禁军来,公孙宏走了,或许是过于的焦急了吧,公孙宏无法看清楚李肇眼底深处埋藏着的阴霾。

    楚王眼看着就要冲进了宫城。忽然之间,宫门四开,从里面涌出了大批大批的虎贲禁卫。原来是贾后知道楚王进攻宫城,抓捕不顺。便命孟观带领南宫禁卫三千人前来助阵。一下子,楚王以及楚王手底下的几百人就被包围的严严实实了。

    见此情景,楚王大声的说道:“敌众我寡,今若后退,他们必以劲骑追击,我等立尽。不如一战,与其走而死,毋宁战而生!”吼完之后,楚王扔掉了长矛,从地上拾起了一把大刀,挥舞着向前冲去。

    孟观本以为楚王人少,看到情况不妙,定会军心浮动,部众四散而逃,却没有料到,楚王所带的都是心腹中的心腹,精锐中的精锐,今日既然追随了楚王,就已经有了像样的觉悟,怎么会被吓走呢?

    孟观心中一恍惚,全然没有做好防备,只见楚王手持大刀,几个冲杀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孟观只好仓促应战,楚王骑着一匹黑马,孟观骑着一匹黄马。两马相交,楚王的大刀已经照着孟观的脑袋砍了过来,孟观心中一惊急忙用长槊架开。

    楚王占据了先手,抖擞精神大喝一声,连连抢攻,孟观疲于招架,二人一来一往,大刀对长槊,战了十几个回合,楚王的力气渐渐不支。孟观反倒是初期顶住了楚王狂风暴雨般的攻势,现在打的越来越游刃有余。楚王眼神余光瞟到自己的亲卫装备欠缺势单力孤,往往一个缺少甲胄的亲卫被三五名装备精良的禁军围杀至死,楚王心中越来越浮躁,情势也就变得大不同了,孟观抓住机会反击,楚王一时之间也是险象环生。

    齐晟见楚王陷入了苦战,隐隐有落败的趋势,便指挥剩余的亲卫一起上前帮助楚王。一场混战,马匹纵横,刀枪并举。直杀得风生水起,日月无光。楚王毕竟兵少,没过多一会儿,手下亲卫大都已战死,只剩下了数十名武艺高强者正在结阵自保。

    楚王这个时候却是已经弃了孟观,退到了阵里面,楚王环顾左右,跟齐晟道:“情势急矣,为今之计只有拼死一战突出重围了!”齐晟点点头,正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只见公孙宏连滚带爬的凑了过来,说道:“殿下,李肇连同那两卫禁军肯定已经靠不住了,我们要赶快撤到常山王驻守的东掖门,由东掖门出洛阳才是求生之道啊!”

    楚王点点头,说道:“本王也有这个意思,只是眼下,我们要如何突出重围?”公孙宏环顾四周,是啊,眼前的情况已经是糟糕透顶了,自己这数十人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团团包围住了,想要冲杀出去真的是难上加难。

    但是,事已至此,再不奋力拼杀难道还要束手就擒乖乖等死吗?

    公孙宏猛地举起了自己的佩剑,对着楚王说道:“殿下,公孙愿为殿下前驱,在前冲杀,殿下,我们来世再做君臣!”说完之后,公孙宏把手一挥,带领着十余名死士向着东掖门的方向冲杀了过去。齐晟护着楚王领着剩下的士卒紧紧的跟着公孙宏冲杀。

    楚王一行本来就人少,再加上这一阵冲杀,稍有不慎者一个腿软摔倒在了地上便是再也起不来了,结局便是禁军蜂拥而上将这些人剁成了几块。孟观也早已意识到了楚王的撤退线路,提前的做好了部署,楚王一行人不知不觉间离东掖门越来越远了。

    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楚王身边只剩下了有伤在身的齐晟还有四名最强的亲卫,公孙宏早已经失散了,楚王身上也有了四处伤痕,胸前两处刀伤,左臂中了一箭,背后也被砍了一刀。

    楚王大口的喘息着,握刀的右手情不自禁的颤抖,看着不远处围成一圈的盾墙,楚王凄惨的笑了笑,像是自嘲般的说道:“这就是最后的结局了吗?”齐晟砍翻了一个禁军,丢丢撞撞的捂着自己的胸口冲着楚王奔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跟楚王说:“殿下,末将负责殿后,殿下速速冲出去。”

    楚王看着浑身浴血的齐晟,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对着齐晟笑道:“齐将军,本王对不住你,连累你走这一遭。不如降了吧,好歹苟全性命啊。”

    齐晟听到楚王这话,先是一呆,随后他便明白了,楚王心中已经有了退意,齐晟也不管胸口的伤,踉跄两步,抓住了楚王的肩膀,用力的摇了摇,冲着楚王吼道:“殿下,任何时候都不要丧失自己的斗志,我齐晟也好,公孙宏也罢,众亲卫也好,大家都是因为殿下才聚集在一起的,如今殿下说了这样的丧气话!我们跟着殿下的意义又何在呢?”

    齐晟看着有些迷糊的楚王,对着楚王说道:“殿下,还请速速离开,就让齐晟为殿下拼杀这最后一场吧!”说罢,便转身向禁军冲去了。

    楚王看着齐晟转身离去时候的决绝背影,心中像是撕扯般的疼痛,楚王大吼一声,禁军守卫薄弱的地方冲了过去。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楚王只剩下了一个人,环顾左右,只见殿中虎贲将自己团团围住,楚王长叹一声,心里想着:罢了吧,就这样吧

    正在危急的时刻,忽然禁军阵后大乱,竟然是有一个人杀了进来。

    楚王仔细一看,杀入重围的是一个蒙面人。只见蒙面人上身穿一件灰色短褂,手持一柄长剑,勇猛无比。片刻间,就将禁军阵型杀了一个对穿,只见蒙面人杀到楚王跟前,对楚王说:“殿下快随我来”说罢,伸手抓住了,蒙面人脚尖一蹬,就像是平地起惊雷一般,斜刺里面跳上了房梁。

    几个起落,竟是看不见了……

五一放假

    一、你找她的时候,她一直推说忙、有事、没有空,电话经常不接,哪怕接了也是没几句就挂,发信息就犹如肉包子打狗,这就是摆明了已经不爱你了,不想再跟你有什么瓜葛。

    二、以前你和女性朋友打个电话,发个微信,她都会撒娇吃醋,还逼你删了不少mm,可现在你想干啥就干啥,哪怕你和妹子喝酒到深夜,她也不会多说一句。

    三、以前她很关心你,你一有头痛脑热,便心疼得不得了,心里只有你一个。现在却开始漠视你,让她帮你贴个创口贴,都会嫌你矫情。

    四、以前她哪怕工作再忙再累,也会抽时间和你一起压马路,一起看电影,可现在,宁可窝在被子里逛淘宝,也懒的回你微信。

    五、以前她总是很紧张你,每天都会主动给你打电话,发信息,让你觉得这女人真烦。可现在,她不再主动联系你,当你找她时,她也变得爱搭不理。

    六、她的性格向来很温柔,你闹点情绪,她便会好好的安慰你,直到你开心为止。可现在,你说一句,她能骂你十句,还说你无理取闹。

    七、以前她做任何事,都会征求你的意见,你的看法对她是那么的重要。可现在,你根本就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多问几句,换来的只能是她的嫌弃。

    八、以前两个人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哪怕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絮絮叨叨的聊着,都会快乐的度过一整天,可现在,聊不到三句,便已相对无言。

    九、以前她总是拉着你的手,紧紧的挨在你的身旁,可现在,前后隔了五米开外,就像是两个根本不相关的路人。

感悟1

    和你相识于网络,说实话,最初是怎么认识的,那时候我们都聊些什么,我已经记不得了。

    只记得和你第一次的见面,那是我第一次见网友,也是唯一一次,后来想想也觉得神奇。

    你坐深夜的火车从长沙到郴州,一路我们都聊着天,两人都没有睡。

    你到站后转车来我在的县城,我也早早的到车站等你。

    那是大年初五的早上,七点不到,下着蒙蒙的小雨,我撑着伞站在路边,然后你从车上下来了。

    没见到你之前,我一直很忐忑,毕竟是见网友,有太多的未知,虽然我们平时没少视频,可也会想见到真人是什么样,担心很多人说的见光死,担心见面了尴尬,聊不来咋办。

    但是这一切担心在见到你的那一刻,统统消失了,那年春节很冷,你穿着很薄的外套。

    我想也没想直接拉起你的手,抱怨你为什么不多穿点,问你冷不冷。

    你笑了,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你反握住我的手说见到你就不冷了。

    我也笑了。

    后来我问你最初见到我的时候你的感受,你说你永远忘不了我拉你的手问你冷不冷时,从我手心传到你心里的热度和温暖,如果没见面之前你是十分的喜欢我,那么见面之后,你爱上了我。

    我们草草的吃了早餐,因为两人都一晚上没睡觉,见你又穿的那么单薄,找了最近的宾馆开了房。

    当进到房间之后,我当时满脑子只剩下困一个字,现在想想该说当时的自己太单纯,还是太信任你呢,我自己都不知道。

    总之我跟你说了一声赶紧休息一下,等睡醒了再去给你买件厚一点的外套,然后倒头就睡了。

    再醒来已经下午一点多了,当时你侧躺着,右手支着脑袋看着我。

    看我醒来,你笑着刮了刮我的鼻头说我大意,居然当他不存在似的就这么睡过去了。

    那一下我才意识到什么,笑着说,我这不是相信你嘛,你可是正人君子。

    你笑着问我饿了没,起来出去吃东西,还说再不起来你也不知道你会做啥。

    吓得我立马从床上爬起来,简单洗漱过后出了宾馆。

    想着你衣裳单薄,先在最近的商场买了厚外套,再找了家饺子馆吃饺子。

    期间闺蜜打电话给我,问我在哪,我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说,她却猜到了,问是不是你那个网上的男友来了,我说嗯,她说那就不打扰你恋爱了,然后把电话挂了。

    我再回头,发现你一直盯着我,突然我想到刚刚跟闺蜜说话时,因为习惯,爆了几句粗口,而我也答应过你改了这坏习惯。

    就在我不知道怎么混过去的时候,你说女孩说脏话不好,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我立马拍胸脯保证,再也不说了,你笑眯眯的说真乖,我赶忙凑过去问你有奖励没。

    因为我的凑近,你也愣了一会,接着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说这就是奖励。

    当时饺子馆里当时可是坐满了人,特别是我们隔壁那一桌情侣把这一幕都看见了。

    我只觉得当时自己的脸热的能冒烟了,这是我第一次被男生亲,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头都抬不起来了,饺子也不吃了。

    你又凑过来低声哄着我,一个个喂给我吃,耳边还时不时听到你的闷笑声。

    吃了东西我们就不知道该去干嘛了,那时候我们那个小县城还没有电影院,外面又冷,两人商量了一下,去超市买了些吃的喝的,又回了宾馆。

    要说早上进的时候,因为困,没想那么多,再拉着手进的时候,总觉得怪怪的,不自在。

    你可能看出了我的不自在,在电梯里说着我们网聊时的一些趣事逗我开心,让我放松。

    那个下午我们只是躺在床上,吃着零食,聊着天,放着电视。

    晚上和我的弟弟妹妹还有我妹的男朋友吃了晚饭,现在想想,你真的对我很照顾。

    吃饭期间,你不停的给我夹菜,知道我吃青菜只吃菜叶,你都给我挑出来,知道我只吃瘦肉,把肥的去了,瘦的夹给我。

    最让我佩服的是,才见一次面,你就把我弟弟妹妹收服了,一顿饭的功夫,他们就对着你一口一个姐夫,包括我妹的男朋友也是。

    吃完饭一起去唱了歌,接着就是送我和我妹回家。

    记得当时你偷偷问我能不能不回,我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你轻叹了一口气说好吧,然后紧紧的抱了抱我,自己回宾馆了。

    回家后我妈要我和我妹俩人挤客房,因为我外婆要睡在我家,让我和我妹把床让出来。

    可是客房那床很小,睡一个人还行,两个人就很挤了。

    我当时就抱怨了一句,早不说,早说我就去宾馆跟我闺蜜睡了。

    因为我闺蜜的姐姐嫁在外地,过年回家拜年,在宾馆开了几天的房,但是因为婆家有事提前回去了,那宾馆就我闺蜜一个人睡着,确实叫我去陪她,我说太麻烦了没去。

    我妈听了以后觉得可以,毕竟客房那床真的小,就说那你就去吧。

    我说的时候,真的没想那么多,也没想到我妈居然答应了,还愣了几秒。

    我把这事告诉了你,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大概是想到你问我能不能不回家时那期待的眼睛,也或者是我拒绝之后你转身时的失落。

    你问我那是要去闺蜜那吗,我鬼使神差的说去你那,你来我家接我吗,那时候已经十二点了。

    你说马上到,我没有等你,我也出门了,我们在半路遇到了。

    你抱住我,在路灯下,我看到你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满是笑意,我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又回到了宾馆,因为在家洗过澡,我直接脱了外衣就躺下了,你也躺下。

    俩人就这么平躺着,谁也没有说话,我的心跳特别快,有一点点的紧张,想说点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

    突然你动了,靠近我,把我揽在怀里,看着我的眼睛叫了我的名字,我就这么睁大着眼睛望着你。

    然后你说你爱我,接着你的脸不断的在我眼前放大,我不敢再看你,把眼睛紧紧的闭了起来。

    你亲了我,是真的接吻,软软的,周围的温度开始不断上升,脑子一片空白。

    就在我放空的时候,唇上传来一阵刺痛,让我忍不住嘤咛了声。

    下意识的张嘴想问你干嘛,你的舌头就伸了进来,我觉得我的脸又要冒烟了,这次是彻底傻了。

    不记得亲了多久,感觉很久很久,又觉得很快,你放开了我。

    我不知道当时你的表情,因为我根本不敢看你,一把推开你之后,说了一声赶紧睡觉之后立马用被子蒙住头。

    你笑着试图拉开被子,我不让,然后你问我是不是害羞了,我依然躲在被子里,闷声说没有。

    你又笑着说不是要睡觉吗,你这样闷着头怎么睡,乖快出来,我抱着你睡觉了。

    我这样慢慢的把被子放下,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你,要你保证只是抱着睡觉,不准再乱来,你说好。

    然后真的就这样抱着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你依然用手撑着头看着我,笑着对我说早安。

    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忽然就想到昨晚你亲我的画面,我又不自在了,然后起来穿衣服,洗漱,催着叫你出门了。

    我们逛烈士公园,爬东塔,去我曾经念书的学校,去吃我平时爱吃的小吃,去我常去的网吧,两人一起打游戏,跟你说我曾经的趣事糗事。

    不管我是笑着闹着,只要我看向你就会发现,你也正看着我,眼睛里全是开心和满足。

    每次看到你这样的眼神,我的心里就觉得满满的,甜甜的。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的,本来准备是来三天的,你待了五天,第六天早上,你不得不走了。

    还记得我和你等车的时候,你拉着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你什么都没说,那时候你的眼睛让我不敢看,太多不舍和忧伤了。

    说起来,自己还真的有点没心没肺,那时候我只觉得你太小题大做了,又不是见不着了,而且周围来来往往的人,你就这么拉着我,看着我,让我觉得特别不好意思,以至于一直回避着你的目光。

    车来了,你用力的抱了我好久,直到司机都催了,你才上了车,不舍的松开了我的手。

    这时候我才觉得难受,你真的要走了,然后车启动了,你坐在窗边,当车真的开始动起来的时候。

    我看见你哭了,我的眼眶也忍不住就红了,想对你说记得要想我,但是车已经走远了。

    我只能转身往回家的方向走,电话响了。

    我接起,耳边穿了你的声音,带着哽咽,你说要我想你,你还会来的。

    我问你是不是哭了,你说没有,我说我看到了,你说真想把你带走。

    之后又回到了见面之前,但又不一样,你更粘我了。

    只要你一有空就打电话给我,就算你在忙,也要抽空不停给我发消息。

    那时候自己太小了,只觉得你好烦,怎么这么磨磨唧唧。

    然后你一直希望我去长沙,说你可以养我,我一直没答应。

    后来你说那你来郴州,让我也去郴州,这样我离家也近,我还是犹豫。

    后面的事我不太想说了,每次想起来就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忍不住后悔。

    期间有无数次的机会我们可以见面,甚至有一次我都去了长沙,可我都没有见他,不管他打多少电话,发多少信息,我都没有回复。

    我想就是那一次让他彻底对我失望和死心了吧,我每次想到这个事,我就后悔,一次次的后悔。

    可再后悔也没用了,那个笑着看着我闹的少年,再也回不来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黄雀

    第一百五十二章:黄雀

    夕阳西下

    洛阳城外

    一辆破旧的马车,静静的停着,马车中的人伸手掀开了马车窗帘,深情的看了眼洛阳城,长长的叹了口气,神情落寞的将手抽回,降下的窗帘像是帷幔一样将车内跟车外的世界隔绝了。

    车内那人待了一阵,对着马车内的另一人说道:“为什么要帮我?”

    那人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他想要的回答,便咧嘴嘿嘿一笑:“随你想干什么吧!”

    马车开动了,朝着北方驶去了……

    政变已经结束了,元凶楚王身受重伤,下落不明。

    朝廷不仅仅要追究元凶,帮凶也要追究责任,受伤被擒的公孙宏和齐晟都被下了重狱,二人的结局不出意外的话,将会是:“夷三族”。

    清河王司马遐对卫家的惨案负有直接责任,可是他没有受到任何处分,因为大家都明白:清河王长而懦弱,无所是非,行给内向。责怪清河王并没有什么意义,真正的罪魁祸首另有其人;常山王司马因为是楚王司马玮的弟弟,当晚又领兵驻守东掖门,虽然没有直接参与杀戮,却被贬为常山县王,不日将限令离开洛阳,奔赴常山国。

    经朝堂上的大臣们审议,被追究责任的还有一些与此次政变八竿子都打不到的人,司隶校尉傅祗,他被免除了官职,罪名是:“闻奏稽留”,众多朝臣指责他是听到风声却没有及时禀报朝廷。大家纷纷怪罪他,昨晚闹出这么大动静,你傅祗身为司隶校尉,竟然毫无作为,也没有及时上报朝廷,渎职!当免。

    大臣们商议着下这道诏书的时候,可能忘了宫城的门禁是最严格的,入夜之后,除非是被宣诏入宫,臣子是没有办法进入宫城的。而且,满大街都是禁军,傅祗一介书生,手下只有可怜兮兮的一百从事官员、三十二名士卒,除了当炮灰还能起什么作用?但是,不这么做的话,又实在是过于的苍白无力,总有人得为晚上发生的事情负责吧!总得找几个人来做替罪羊!

    众人正在纠结的时候,皇帝的诏令来了,赦免:“为楚王所诳误”的人,只要不是与楚王同谋的人都免除罪责。积弩将军李肇等一干贾后的心腹党羽因此被免罪,那晚跟着公孙宏、齐晟等围攻汝南王府的禁军将领士卒们也被免罪。众人看着这份诏令都有些尴尬,这算是怎么个一会子事儿呢?有眼色的大臣们发现,身为制造卫灭门惨案的直接凶手,右军督荣晦竟然也在赦免的范围内。

    皇帝的这份诏令很快就在洛阳引起了轩然大波,卫鹳的女儿因为早已出嫁,夫家的势力还是比较强盛的吗,因此并没有波及到,对于朝廷这种只问狐狸不问豺狼的作法,引起受害家属的极大悲愤,卫的女儿给朝臣们写信,质问衮衮诸公:“先父身为公爵宰辅,却死得不明不白,连个谥号都没给,就与普通百姓一样。如此惨绝人寰的灭门冤案,满朝文武却全都缄默不语,难道无人该为这变乱负责?我内心悲愤感慨,特地写信向你们问个明白。”

    皇宫

    凤祥殿

    贾后现在的心情很好,辅政大臣汝南王卫鹳身死,楚王下落不明,现在朝堂之上,后宫之中都是自己说了算。这种感觉,真的很爽,贾后觉得这一步棋算是走对了,自己就是喜欢这样的感觉。

    贾后正在殿中小憩,这个时候,董猛悄声的在帷幔外说道:“娘娘,卫鹳之女又来喊冤了……”

    贾后听到董猛说起这个女人,眉头一皱,心道:这女人真是戏精,这么喜欢给自己加戏吗?现在朝堂之中谁不知道卫那老儿是本宫的仇人?识相的个个敛手噤声,偏偏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本宫了。

    贾后挥了挥手,将董猛叫了过来,嘱咐了几句,董猛听得心惊肉跳,连连点头,匆匆忙忙的下去了。

    贾后看着西下的夕阳,嘴角露出了邪魅的笑容……

    辅政大臣死了,但是朝堂还需要进行维持,该杀的杀了,该赏的也赏了,该抚恤的也已经安抚完毕,元康元年十二月的政变正式落下帷幕。

    在贾后的授意下,朝廷颁布了新的人事任命。

    在禁军军权方面:

    以贾谧为后军将军;

    以郭彰为右卫将军;

    以裴兼任右军、左军将军如故;

    中护军是东武公司马澹;

    北军中候是琅琊王家的王衍。

    在处理朝政方面:

    以张华为右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侍中、中书监;

    以琅琊王家的王戎为尚书左仆射;

    以裴楷为中书令、加侍中;

    贾谧、贾模、裴、郭彰都任侍中,干预政事。

    光看名单也许不容易看懂,那阐述一下以上人物的内在联系:

    侍中、后军将军贾谧是贾皇后妹妹贾午的儿子,是贾充的嗣孙;

    侍中、右卫将军郭彰是贾皇后的从舅;

    侍中贾模是贾皇后的从兄;

    侍中、右军、左军将军裴的姨妈,就是贾皇后的母亲郭槐;

    中护军东武公司马澹,他的妻子是贾皇后的内妹;

    尚书左仆射王戎,是裴的岳父;

    北军中候王衍,他的妻子郭氏是贾皇后的姨妈,后来他的女儿还嫁给了贾谧。

    看了这份名单,试问谁才是元康元年一系列政变的最终受益者?

    答案一目了然。

    政变没过了几天,西晋的京师洛阳发生了地震,元康元年在刀光剑影中踉跄而行,最后以地动山摇的剧烈方式完成了谢幕。

    殷郎还是第一次在这个时代之中感受到了地震,不过,殷郎坚信,自己将会见证更多地震级别的大事发生的,用不了多久,这乱世就将开启了。收拾掉残骸,冲刷掉血迹,中场休息过后,这目名为“八王之乱”的血腥历史剧将上演更血腥的第二场。

    殷郎看着北方,若有所思,中场休息了,自己可是要把握住这种难得的机会,毕竟,这可以算是自己的最后一次机会了,自己要在大乱来临之前积蓄更多的力量,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殷郎在信心满满的同时,又觉得有些恐惧,这是一种对于未知的恐惧,历史真的会像自己所欲想的那样演变下去吗?

第一百五十三章:落幕

    第一百五十三章:落幕

    雪越下越大,偌大的辽西平原上面裹了一层厚厚的白妆。

    在广袤的辽西平原上面,一辆马车寂寥的行驶着,马车上的人喃喃自语道:“好大的雪啊!只是这雪下到什么时候才会停啊?”

    车内传来另一个好听的女声:“这车外的雪总会有停下的时候,只是,殿下心中的雪怕是停不了了。”

    车内的人赫然就是自从政变之后消失在洛阳的楚王司马玮,另一名女子就是一直跟着殷郎待在洛阳的宇文蕊,楚王一路上已经受够了这个女人的侮辱,数次想要站起来将这个女人暴打一顿,奈何自己身受重伤,又没有趁手的兵刃,每次都被这可恶的女人羞辱一顿,楚王心中一直憋着气,如果不是眼前这女人救了自己一命,楚王恨恨的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说话了。

    宇文蕊看着楚王的这幅样子,心中轻轻一感叹,说道:“这位楚王殿下残忍好杀的表象之下却是一颗脆弱的内心,不知道殷郎那小子看上这位楚王殿下什么了,非要伸手插一杠子,呵呵,到时候出了篓子,就只有你殷郎一个人在洛阳周全吧,可别被人砍了脑袋哦!”

    偌大的雪白世界之中,这一辆马车就像是驶向世界的尽头一样,缓缓向北而行……

    洛阳

    一处民宅之内

    殷郎站在庭院之中抬头望着漫天飘飘洒洒的雪花。

    殷郎就像是躲藏在阴暗角落里面的蟑螂一样,小心翼翼的感受着洛阳的局势变化,还好,这一段时间,殷郎基本没有感受到可以威胁到他的存在,殷郎紧绷的神经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殷郎心中想着:“宇文蕊差不多已经到了辽西地界了吧?只要过了幽州就都是段部的地盘,楚王的安全倒是不用担心,殷郎更担心的是自己的处境。”

    殷郎在心中细数今年洛阳发生的两次政变,有一个人物虽然没有正式登场,却始终影响政变走向。这个人就是太子司马,太子是无数人的希望,也是无数人的梦魇。

    殷郎觉得无论希望也好梦魇也好,这些肯定都让太子不堪重负。贾后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对手,唯一还可能造成威胁的就是太子。殷郎相信,对于太子的争夺与陷害实际上早就已经开始了,殷郎敏锐的感觉到了一丝机会,如果自己能成功的将太子像楚王一样收入囊中隐藏起来,等到关键时刻再放出来,这样一来,这个朝廷岂不是会更乱?自己便可以更好的从中偷鸡。

    殷郎想的是很好,可是,问题又来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区区质子,怎么就能见到太子呢?这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只是,这契机应该怎么找呢?

    殷郎想来想去,决定还是去找一个人,这个人一定可以帮自己,殷郎决定了,便换了一身装束,带着一名亲卫,便出门了,殷郎知道,这个人一般都会在酒楼里面饮酒,自己只要直接去找他就好了。

    殷郎很轻松找到了这家酒馆,这时天色渐暗,客人越来越多,空旷的酒馆变得拥挤,酒香飘荡,欢乐的笑语交织成喧闹的杂音,震得殷郎脑袋发麻。

    殷郎抬起头打量着周围,看着自己想要找的那个人在哪里?殷郎随手要了一壶酒,将酒递给了亲卫,说道:“喝吧,难得出来一趟,喝点吧,不用跟着我,我去找个人,洛阳的酒还是要比临冬城的酒要好吃的,你尝尝。”殷郎的亲卫点点头,嘿嘿一笑,伸出手来接住酒壶,到一旁喝酒去了。

    殷郎找了一圈,发现一楼是没有的,便上了二楼,没想到刚上二楼就一下子瞥到了自己要找的人,或许是因为殷郎的首选就是找一处隐蔽的地方来观察整个酒楼吧,两人的标准竟然是如此的一致,殷郎笑眯眯的走到了这人跟前,说道:“不知今日大哥的银两可否带够啊?要不要小弟来为大哥付账?”

    刘元海也不说话,只是拿起了酒樽,饮了一杯,对着殷郎说道:“小子,这次赌约算是你赢了,只是,你这小子也太过于猴急了吧?就这么急不可耐吗?”

    殷郎嘿嘿一笑,大大咧咧的坐到了刘元海的对面,说道:“实不相瞒,小子今日前来是有事情要来请教大哥的。”

    刘元海抬头看了看殷郎,说道:“要喝一点吗?酒是好东西啊!这里的酒尤其的醇美!”

    殷郎看了一眼刘元海,淡淡的说道:“我决定不再喝酒了。”殷郎说的是实话,酒液入喉的感觉虽然美好,但是却会麻痹手脚,他要随时保持清醒冷静客观的判断力,绝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醉酒了,沾一滴酒都是不允许的。

    刘元海不置可否,对着殷郎说道:“说罢,小子,有什么事?”

    殷郎对着刘元海说道:“大哥,小子想知道关于当朝太子的事情。怎样才能更好的接近太子?”

    刘元海听到殷郎的话后,眼中寒芒一闪,对着殷郎说道:“小子,你想要打太子的主意吗?这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要知道现在太子的势力远远不如帝后一党的势力,平白无故招惹到帝后,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呢?”

    殷郎笑了笑,对着刘元海说道:“大哥,你别管这些,尽管先给小子介绍一下嘛。”

    刘元海又饮了一大口,用手擦了擦嘴,这才说道:“在刘某看来,先帝爱他宠他,其实害了他。正是先帝亲手制造了一个火山口,让太子坐在上面,先帝以为替太子预订的是第三任的皇位,实际上,先帝预订的是一把把霍霍作响的屠刀!”

    殷郎基于自己的知识量才能有正确的判断,眼前的这个中年人刘元海居然可以依靠自己意识到这一点,还是很有政治眼光的。殷郎点点头,示意刘元海继续说下去。

    刘元海继续说道:“太子的存在,不仅妨碍了他的嫡母皇后,还妨碍了他那众多手据重兵的叔叔。千夫所指无疾而终。太子命运的基调在他五岁的时候就已经定好了,注定是个悲剧。

    刘元海摇头晃脑的说道:“皇后始终没能生出个儿子来,太子就是皇帝唯一的皇子,嘿,眼下是无忧了,至于这以后嘛,只有天知道。”

第一百五十四章:太子

    第一百五十四章:太子

    洛阳

    太子东宫

    迎着初升的朝阳,一名女子跪在太子跟前,低头不语。

    太子司马脸色苍白,眼睛却异常明亮。他的目光看向北方,那地方,应该是北宫所在,不出所料的话,正在议政吧。

    司马沉吟片刻,对着地上的女子道:“你且起来吧。”

    地上的女子起身之后,静悄悄的不敢吱声,只是侍立在一旁,等待着下一步的发落,司马想了想又说道:“往后你就跟在我身边伺候吧。”

    女子身子一颤,连忙跪了下来,一边磕头一边说道:“婢子没办好殿下吩咐的事情,戴罪之身,怎敢伺候殿下万金之躯。”

    太子要来自己做侍婢,肯定是瞒不住人的,皇后那一关肯定是过不了的,皇后会不会罚太子她不知道,但是她的小命肯定保不住了。

    司马走了两步走到了这女子身前,用手抬起了她的下颌,用冰冷的眼神盯着女子的眸子说道:“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司马的眼神太过于冰冷了,女子慌忙之中便想着躲避,结果司马用力的捏住了女子的脸颊,而且有越来越用力的趋势,女子吃痛却也不敢说什么。

    司马微微一笑,说道:“不说话啊?那我就当你同意了!说起来这件事情还是是我太心急,被人钻了空子。以后做事还是要更加的谨慎些才好啊。”

    地下跪着的女子不敢再说什么,也不敢再反抗,她久久不敢吭声,对着太子磕了几个响头,轻声道:“殿下,婢子这里有一件物件,还请殿下过目。”

    说着,女子从怀中掏出一张帕子,呈给太子司马。

    太子司马接过,将那绵软的帕子一层层打开,见里面裹了只口径纤细的素银镯,上面半点花纹暗饰都没有,虽然工艺精美,做的明晃晃毫无瑕疵,可是却看不出来历。

    司马看着眼前的银镯,心中惊疑万分:她的手腕竟然这么细!

    司马挥了挥手,说道:“先下去梳洗一下,今后你就叫芍药了,是我的贴身侍婢。”

    司马打发走了女子之后,看着渐渐升上来的朝阳,脸上的阴霾渐渐的涌现了上来,嘴角带着诡异的笑容,喃喃自语道:“时辰差不多了,又该开市了!嘿嘿!”

    随着太阳越升越高,渐渐的有一些老叟婆姨穿梭于东宫之中,隐隐有做买卖的声音传来,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在东宫中买卖东西?仔细看去,守卫东宫的禁军侍女侍都对这些事充耳不闻。

    原来在这儿做买卖的竟然是东宫之主--太子司马。

    太子司马虽说天资聪慧,但就是缺乏管教,尤其是宠爱他的祖父司马炎去世后,太子司马变得更加任性妄为,无法无天,最出格的事就是在宫中设立市场,亲自持刀卖肉。贾后指使身边太子身边的宦官引诱,使他整天介与左右随从变着花样玩耍,而且变得奢侈挥霍又骄横暴虐。

    身为皇太子,司马月俸禄五十万钱,但经常预支两个月还不够花销。无奈之中,司马便在东宫开起酒肉店,做起酒肉等一干买卖捞点“外快”。

    皇太子开的店,肯定是不敢有人收税赋,也用不着缴纳市场管理费、卫生检疫费、牲畜屠宰费和保护费之类的,所以买卖兴隆。

    东宫角门外,一高一矮两个人正在远远的望着太子司马的肉铺子,只见太子司马站在肉铺子当中,高声吆喝,亲自招揽客人,要不是此人身穿专门的太子服饰,恐怕没人会觉得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帝国太子殿下。

    司马手拿菜刀,笑咪咪的问店铺前的客人,一点儿也不在乎自己太子的身份,完全把自己当成了店里的伙计。

    肉铺子前面,熙熙攘攘挤满了前来买肉的顾客,众人似乎是很享受太子殿下服务的乐趣,是啊,谁不喜欢呢?自从知道太子殿下开了酒肉铺子后,很多人每天都来这里买点东西。不为别的,就为了感受一下太子给自己服务的乐趣。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刘元海跟殷郎,刘元海在洛阳自然也是知道太子在东宫开了一个酒肉铺子,因此专门将殷郎带了过来,让殷郎见一见这个太子殿下。刘元海在远处看了半天一脸鄙夷的说道:“这样的人做皇储?呵呵,真的是极好的人选啊!”

    殷郎嘿嘿一笑,说道:“大哥,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太子还是有真功夫的!”

    刘元海不屑的撇了撇嘴,说道:“什么真功夫?”

    殷郎指着太子说道:“大哥,你看!”

    刘元海定睛看去:只见太子司马手起刀落,刀光闪烁,要切几斤几两就是几斤几两,从不填补,不差分毫。刘元海说道:“这叫什么真功夫?无非就是会切肉罢了,算得上一个肉铺好伙计。”

    这个时候,围在周围的人纷纷为太子叫好,司马满脸得意的神色不但不引以为耻,反而沾沾自喜颇为自得。

    刘元海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啊,说道:“皇太子真把自己当做开肉铺的了……”

    有了皇太子的名号再加上太子司马有这样的一手绝活,这肉铺的生意真是太好做了。就在刘元海跟殷郎在旁边观望的时候,这一会儿的功夫就接待了几十位客人。

    殷郎心中感慨不已:绝活,真的是绝活!要是赶在前世,这太子司马就是掌握了核心技术的人啊,再加上皇太子这样的品牌效应,这肉铺的生意可想而知。

    殷郎感慨一阵,便跟刘元海说道:“大哥,我们近前些看好吗?这样看的清楚些!”

    刘元海撇撇嘴,说道:“随便你吧!”

    两人走到了肉铺之前十几步的距离上,继续观看着太子司马的表演,二人就这样看着,一看就是小半个时辰。

    刘元海早就不耐烦了,殷郎这小子在干什么?都看了这么久了,这究竟有什么好看的?刘元海正要拉扯殷郎的时候,只见殷郎一下子打了个冷颤,连忙拉住了刘元海的手,对着刘元海说道:“大哥,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刘元海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情况?殷郎这小子又在搞什么幺蛾子?虽然这么想,但是,还是跟殷郎离开了这里。

    二人出了东宫,转过了几个街角之后,殷郎扶着墙根,弯着腰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刘元海对着殷郎说道:“小子,你看到什么了?怎么回事?”

    殷郎喘息了半天,慢慢的靠着墙站了起来,仰着头看了一眼灰色的天空,只觉得胸口压抑的很,殷郎喃喃自语道:“那是伙计的眼神吗?不,那不是,那分明是野兽的眼神!”

    刘元海听到殷郎这话,心中咯噔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些难以置信:谁?那个卖肉的东宫太子?开什么玩笑?

第一百五十五章:帷幔

    第一百五十五章:帷幔

    洛阳太子东宫经历了一整天的嘈杂喧闹的买卖之后,终于是安静了下来。漆黑的夜晚没有月亮,只有零零星星几颗星星孤零零的洒在漆黑的夜空之中。

    太子司马此时毫无睡意,他翻了个身,透过微微起伏的纱幔看看窗外黑漆漆的夜空,他仔细的想着遇到的那两个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会不会有什么阴谋诡计呢?

    虽说自己现在每天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所有人都对自己表面上恭敬,暗地里不屑,有人在暗中监视自己,身边的近侍都是皇后的人,无时无刻不想着将自己带入歧途,生活不易啊。没有一个人可以说说心里话,天天生活在孤寂之中,这种滋味真的让人难以忍受。

    太子司马翻了个身仰面躺好,轻轻的叹了口气,过了良久,缓缓的自言自语道:“东宫虽好,却非我久留之处啊!”那两个人究竟是什么人呢?为什么要在暗中鬼鬼祟祟的观察自己?他们究竟有什么图谋呢?似乎是一大一小,年纪大的那个,有一股霸气,年纪小的那一个,也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让人觉得有些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却是再也感觉不出来了。

    太子司马有一种不清晰模糊的感觉,但是这样的感觉又非常的强烈,司马今天从一出宫门就发现有人在暗中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他不是第一次感觉到有人跟踪,过去每当他要出宫去的时候都会受到莫名的跟踪,尤其是今天他感到了那个暗地里的人身上笼罩着的杀气,一种让人不舒服的冷酷和嗜血。

    突然间,司马打了一个激灵,鬓角一下子流出了些许的冷汗,难道:有人想让我死?想到这里,司马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那把贴身匕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尽管放马过来,不论是谁,我的命不是那么好拿的。

    司马心中清楚的很:自己是先帝钦点的接班人,明里暗里的不知道遭了多少嫉恨仇视,父皇之后,可以说每个活着的皇子都存在着机会,凭什么你司马就能堂而皇之的做那个位子,自己将来的路还会更加的艰难。自己的出宫虽然出自自己本意,但是这背后却有人在推波助澜,想让自己离开护卫们的视线,置自己于死地,看来已经有些人迫不及待了。

    司马又翻了个身,皱着眉头想道:难道是皇后?皇后至今还未诞下儿子,但是这并不意味着皇后不会在将来产下皇子。一旦皇后诞下嫡皇子,她怎么会眼睁睁看着我司马霸占东宫。

    更重要的是:自己的母亲出身低贱,位份也不过是个淑媛,母亲娘家根本不能跟贾氏相提并论,要不是司马现在是皇帝的唯一一个儿子,这东宫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来坐!只要司马被除掉或者被废掉,将来太子之位一定会是贾氏血脉,只有这样贾氏一脉才能长盛不衰。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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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血介绍:
一段被尘封的历史,一段黑暗的历史,这是一个人吃人的时代。
司马炎人生的道路已经走到了尽头,全然意识不到自己的西晋王朝即将崩塌。
这一幕时代的大剧才刚刚登场,各方人物粉墨登场,传说中的五胡乱华究竟是什么样的?
主角作为一名普通人如何在这乱世生存?
接下来就跟着本书一起去探究历史,看看尘封在历史漩涡中的种种谜团。
胡血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胡血,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胡血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