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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胖胖的猫头鹰     胡血txt下载     胡血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三十二章:投降

    第一百三十二章:投降

    丸都城外的一座山上,段勐正在静静的站在一块山石上面,看着漆黑的夜空,看的非常仔细,就好像是漆黑的夜空之中有什么有意思的场景一般。

    段勐的思绪渐渐的飘远了,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眼前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这扇大门背后有很多的新奇的,丰饶的,足够实现他野心的东西,段勐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心开始悸动了,这是一种强烈的撞击声,直透人的灵魂深处。

    段勐似乎是自己在心中下定了,对着漆黑的夜空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随后转身便向山下走去了。

    同样是这个寂静的深夜,空荡荡的丸都城东堂大殿上,高句丽王高钊坐在黑暗之中,默默地流下泪来。

    高钊本来不敢对皇位产生任何的妄想。门绝宾客、闭门读书固然是他韬光养晦的姿态,也未尝不是心中所愿,但是造化弄人,汲汲于求的偏不给予,无欲无求的硬塞入手。啼笑皆非之余,再回首血泪斑斑。

    高钊抬着眼神看向空洞洞黑黝黝的大殿,看的相当出神,仿佛就像是看着自己接手的高句丽江山,这江山现在已经是濒临土崩瓦解,无法挽回了。

    次日辰时上午

    丸都城上空晴空万里,和煦的阳光照射着这座城池,为它披上了一股神奇的色彩。

    丸都城城头的高句丽旗帜都不见了,随后丸都城的城门缓缓的打开了……

    一行人缓缓的走了出来。领头的正是高句丽王高钊,高钊的手中捧着一个盒子,嘴中含着一块玉璧,**着上身,脸色有些潮红。他身后还跟着一长串的高句丽的文臣武将,一个个低眉顺眼的在高钊的带领下,缓缓走出了丸都城。丸都城对面是由素利所带领的鲜卑骑兵组成的一个庞大的军阵。

    高钊走到了军阵之前,由身边的人念了投降的檄文,素利轻轻的挥了挥马鞭,纵马走到了高钊的面前,看了高钊一眼,顺手用马鞭将高钊手中的盒子打开了,只见里面是象征高句丽王权的玺印,素利抬眼瞥了一眼,嘴中发出了不屑的声音来:“嗤,才这么点这么大?还没有王印大呢?唔,成色也不纯,似乎很杂啊!什么破玩意儿!”

    高钊满脸的尴尬,脸色变得更加的红了,素利随手打了个响鞭,当先一马当先向丸都城骑行而去了,紧跟在素利身后的是几百名乌桓亲卫,随后鲜卑骑兵大军一队一队的向丸都城中开去。

    高句丽灭亡了,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传遍天下……

第一百三十三章:辽阳

    第一百三十三章:辽阳

    辽西平原

    一行车队正在不疾不徐的行驶在辽西平原上,飘扬的旗帜是一面蓝色旗子,描边却是一圈土黄色,旗子上面是一只张牙舞爪的狼,车队中总共有四辆马车,在道路两旁护卫警戒的骑兵大概有八百人,分成了左右两队紧紧的环绕在四辆马车中间。

    这个车队是从扶余旧地驶来的,也就是现在的临冬城。殷郎这次留下了自己的哥哥殷然还有左枚留守临冬城,自己带着赵氏兄弟领着新编练的联军骑兵响应段尘的召集令,大小部落的首领都要齐聚于辽阳城商议部落事务。

    殷然这段时间在临冬城过得很不错,城池在有条不紊的修筑中,重新组建的军队也在不停的编练,在殷氏兄弟的操作之下,整个扶余沃沮旧地都呈现出了一副积极向上的样子。

    唯一让殷氏兄弟头疼的事情就是:人太少,他们现在真的是地广人稀,为此殷然还跟殷郎争执过一段时间,殷然表示临冬城没有必要修筑的那么大?够住就可以了,修筑那么大还不是没有人,空荡荡的就像是一座鬼城。殷郎却持着相反的意见,殷郎心中是想将这座临冬城打造成一座超级都城的,怎么会往小了修筑呢?

    殷郎这次来辽阳的目的也就是想要向段尘再要点人,自己这边人确实是太少了啊,最好是懂技术熟练工的汉人,再次是擅长渔猎的鲜卑人,最后就是游牧的乌桓人、匈奴人、羯人等,再不济只好问段尘要一些奴隶了。反正殷郎心中打定了主意,这次来辽阳肯定不能空手而归的。

    因为这次去辽阳要途径高句丽,殷郎出于安全考虑,调配了两个牛录的新编练骑兵随行,还将颇有武力的赵氏兄弟都带上了,结果因为素利在进攻高句丽的时候,几乎是将高句丽的军事力量一扫而空,所以,这一路上都没怎么遇到人,简直就是个千里无人的赤地,不仅殷郎郁闷,赵氏兄弟也郁闷,本来想着还能大杀一阵,结果,只能是默默的赶路。

    殷郎本来还想着跟赵氏兄弟聊聊,交流一下感情,结果,赵氏兄弟都在马车中呼呼大睡了,他也很无奈,百无聊赖之下,只好躺在马车之中观察地势地貌地形,一路之上,殷郎也是看的极其走心的。

    随着距离辽阳越来越近,殷郎渐渐的感觉到了些许的生气,大大小小的村落邬堡寨子,慢慢的都映衬在了殷郎的眼前,殷郎看着这些百姓对于自己这支车队眼神之中都充满了深深的恐惧,殷郎略微的皱了皱眉头,似乎,段尘治下的百姓过得并不是那么好?

    殷郎陷入了沉思,车队一天天的临近辽阳了。

    殷郎在距离辽阳还有近百里的时候询问了带队的佐领,以他们现在的速度,当天色灰暗的时候应该就能够达到辽阳了。殷郎决定在马车中好好的眯一眯,晚上去了辽阳肯定是一个狂欢之夜,自己可是要保持充足的精力啊!

    辽阳城是段尘在统一段部之后下令新建的,地处滦河南岸,总面积相当庞大几乎是占据了滦河南岸平原的大部分区域,滦河顺利成章的成为了辽阳城的护城河。段尘在辽阳城中还修建了呈品字形的三座高大的宫城,在滦河南岸平原北面的高山上,段尘下令修筑了一座要塞关隘,并且亲自命名为卢龙关。

    整座辽阳城呈一个巨大的凸字形,滦河从凸字的上方绕过,从军事角度来说,这座辽阳城算得上易守难攻了,段尘对于这座城池非常的上心,为此还专门去蓟城向燕王借调了很多筑城的能工巧匠来修筑,还征发了大批的奴隶,据说是有五万众,耗费了近两年的时间,终于算是修筑成了。

    段尘的议事大厅就在那品字形的宫城之中,不仅如此,段尘还将整个段部的王庭都迁徙到了辽阳城之中,等于说,新的辽阳城现在已经取代了旧时的段部王庭的核心作用,变成了段部新的中枢核心。

    天色慢慢的变暗了,当殷郎从车窗看到这座辽阳城的时候,天已经暗的差不多了,这座辽阳城的城墙都是黑漆漆的,慢慢的跟天色汇聚在了一起,仿佛这座城池直达天际,直入苍穹,黑压压的感觉直让殷郎感到窒息,映入眼帘的彻彻底底的黑,竟然看不到一丝光芒。

    殷郎看着这座令人压抑的城池,心中隐隐约约的升起了一丝丝不详的预感,殷郎撇撇嘴,将这股令人不快的感觉从自己的内心除去,虽然殷郎知道那种感觉意味着什么,但是,眼下,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随着殷郎的汉蓝旗入城,段尘麾下的各个部落首领旗主都已经汇聚齐了,在这座新兴的辽阳城中,将发生很多有趣的事情。

    辽阳城

    北宫

    段尘躺在胡床上面正在看着漆黑的夜空,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更喜欢一个人独处了,从前的跟美女寻欢作乐大块吃肉大块喝酒的生活,现在想想,都觉得浑身的不舒服,段尘觉得自己变了,变得不想自己了,他现在最喜欢做的,便是一个人静静的待着,思考着些什么,至于在思考些什么,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段尘发现,自己渐渐的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将自己的心思全部隐藏在黑暗中,就像是这座北宫一样,段尘将它修筑的格外高大,可以说是辽阳城中最高的建筑物了,段尘喜欢将左右仆从侍女遣散之后的那种片刻的宁静。

    段尘现在的思绪也是浮想联翩,他想到了自己的生活,想到了自己遇到了殷氏兄弟之后所发生的事情,想到了自己在这短短一两年就做成了这许多的事情,段尘简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次部落首领会议,段尘就将确立自己的下一步计划。

    段尘似乎发现,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不会停下来了,虽然段尘有时候觉得自己也有些老了,不再年轻了,可是每当他想要停下来休息一下的时候,总会有各种各样的事情来烦自己,段尘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从胡床上面爬了起来,站到了窗前。站在高高的北宫之上俯视着辽阳城,就像是一只雄鹰俯视着自己的领地一般。

    段尘的眼神微微的眯了起来,雄鹰依然还是那只雄鹰,只是抵挡不住时间的摧残罢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封赏

    第一百三十四章:封赏

    辽阳城

    北宫

    前一晚早早就睡下的殷郎洗漱完毕带着赵氏三兄弟,一起来到了北宫,只见这北宫修筑的极其宏伟气派。殷郎心中暗暗的感叹一声,在这个没有机械化的时代,能修筑起这么大的宫殿来,也真的是难为那些工匠了呢?

    赵虎一边跟着殷郎走,一边不停的跟赵豹赵龙两人指指点点,也难怪,这三人就没怎么见过这样宏伟壮观的建筑,初见之下,难免会觉得有些新奇,赵虎快赶了几步,来到了殷郎的面前,小声的说道:“阿郎,咱们能不能在临冬城也弄个这样的宫殿啊?”

    殷郎淡淡的瞅了赵虎一眼,小声的说道:“可以呀,只是,找工匠人力的事情就交给你来做吧!”

    赵虎听到殷郎这么说,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难堪,心下说道:“这不是难为我赵虎吗?”看向殷郎的神色,觉得殷郎不像是说笑,便悻悻的走开了,不再说这个事情了。

    在北宫之中,殷郎遇到了各旗的旗主,除了白旗旗主段务、黑旗旗主段文丕之外,还有红旗旗主素利,副旗主达奚勒等重量级人物,众人一阵寒暄,谁知道寒暄是真的还是假的呢?谁都不会去往深处追究,大家表面上都是和和气气的。寒暄一阵之后,一个小侍从过来传唤,招呼大家前往无极殿,众人便在小侍从的引领下缓缓的向无极殿走去。

    殷郎悄悄的走到了赵虎的旁边,在赵虎耳边嘱咐道:“我们这次来主要就是重在参与,千万不要跟别人起冲突,让你那边的手下都收敛一些,知道了吗?”赵虎听到殷郎说的有些严肃,郑重的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分寸我们还是能掌握清楚的!”殷郎看着赵虎已经知道了,便跟着大队伍继续向未知的前方前行了。

    无极殿

    段尘高高的端坐在殿堂之上,看着各旗旗主鱼贯而入,只不过在硕大的殿堂映衬之下,显得有些空荡荡的,段尘心里想着,总有一天,自己这无极殿中,会有满满当当的文武百官,而不是像现在的小猫两三只,显得多少有些落寞。

    各部的首领一类的人物都是第一次来到像辽阳这种建筑风格明显偏中原的城池,一个个的对眼里的事物,新奇的不得了,来到大殿之后,看到段尘在那高高的上面,顿时跟众人的距离感就产生了,或许诸位部落首领们第一次觉得就算离得如此的远,段尘也依然是这个新兴段部的首领人物啊!

    段尘为了这次的部落会议,已经筹划了很久,为了安全起见,段尘命令李虎带领五个牛录的精锐段部本部骑兵驻扎在辽阳城中,作为机动警备力量。又命令步六孤兄弟领着剩下的段部本部精锐在卢龙关上面布防,用来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

    由于这次只是段部内部首领的召集会议,并没有通知另外的两部:宇文部跟慕容部。段尘不得不多做防备,因此准备了很多应对措施用来对付突然发生的意外情况也是可以理解的。

    众人见礼之后,段尘跟众人寒暄几句,便直接奔向了此次会议的主题:划分势力、封赏各部首领、统一分割财物。

    段尘直接便让侍从拿出了一份帛书念道:“红旗旗主素利受封乌桓郡王,副旗主兀术任乌桓大都尉,副旗主达奚勒任达奚大都尉。红旗正式编制二十五个牛录。”殷郎听到这里,觉得有些意外,段尘本部的黄旗所属的只有三十个牛录,现在一口气就给了素利这么大的权势,合适吗?

    还没来得及等殷郎仔细的思索,就听到那侍从继续高声念道:“蓝旗旗主由段勐担任,封段勐为多罗郡王领辽东大都尉,蓝旗正式编制十五个牛录。”这个消息一出来吗,底下的部落首领们一下子就炸开了锅,一阵阵交头接耳的声音纷纷扰扰的传扬开来。

    段勐是什么人?不过是段部的一个普通王族,难道仅仅是凭借着征讨高句丽的那么一点点的功绩,就可以受到封赏领受一方旗主的高位吗?尤其是段文丕跟段务这两人多多少少都对这个段勐的这个封赏不满意,他们倒不是跟段勐有什么过节?只是,突然之间多了一股段部力量是他们所不能掌控的,这让段文丕跟段务心中大为不满,虽然如此,段务跟段文丕还是决定先等接下来的事情结束之后再来提这个事情。

    侍从随后缓缓的沉声说道:“黑旗旗主段文丕受封和硕礼亲王,副旗主段文真领多罗郡王,领辽西大都尉。蓝旗正式编制三十个牛录。”侍从这回并没有给人们议论纷纷的空间,直接丝毫不带停顿的继续说道:“白旗旗主段务领和硕睿亲王,正式编制三十个牛录。”

    段务倒是对于亲王这个头衔显得不是那么的看重,最主要的还是更看重自己的实力,这次段尘非常大方的一口气拨给了他三十个牛录的正式编制。段务更感兴趣的是这个,眼下,自己在宽城真的是非常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编制来进行招兵买马,否则,很容易被某些有心之人拿住了小辫子,到时候反而不美了。

    段文丕心中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反而有些欣喜,段尘这个家伙给自己划分了三十个牛录的编制,意味着自己可以大批量的招兵买马,在柳城那块儿地方,还不是自己说了算,想到这里,段文丕也不做什么表示。

    段尘端坐在殿堂之上,看着堂下众人的反应,似乎是已经提前预料到了,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静静的看着,只见段尘的眼神已经随着侍从的宣读一个个的从堂下众人的脸上扫过,眼看着侍从已经念的差不多了,就剩下最后一个封赏了,段尘看着殷郎,殷郎此时低着头,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那侍从吞咽了一口唾沫,继续说道:“殷氏兄弟平定扶余沃沮两地有功,特此新建汉军镶黄旗,为汉军众旗之首,地位等同黄旗,殷然为汉军镶黄旗旗主领临冬额驸,即日迎娶宇文四公主。殷郎为汉军镶黄旗副旗主、赵氏兄弟、左枚均为佐领。汉军镶黄旗正式编制十五个牛录。”

    殷郎本来正在恭恭敬敬的低着头等待着念到自己的名字,没想到等到真的念出了自己的名字,殷郎反而觉得有些虚幻,这种封赏简直是出乎自己的预料,还有宇文四公主又是什么鬼?不是宇文部拿来跟段部和亲的吗?自己就这么的为阿哥讨了一份亲事?这特么是什么的剧情?

    殷郎满肚子的疑惑想找段尘问清楚,抬起头来,却发现段尘正在笑盈盈的看着他,只是这笑容看的有些人……

第一百三十五章:质子

    第一百三十五章:质子

    辽阳城

    北宫

    一处偏殿之中,殷郎正蹲坐在席位上,有些无所适从,议事结束之后,段尘让小侍从传唤殷郎到这里来,表示要单独的跟殷郎说些什么,殷郎正好心中也有很多的疑惑。便跟着侍从来到了这座偏殿,侍女给殷郎上了一些简单的茶点之后,便都静悄悄的退了出去,留下了殷郎一个人在彷徨。

    殷郎心中是这么想的,眼下段尘重新调整了段部内部的势力划分,用意自然是巩固自己的统治,要不然也不至于如此的大动干戈,话说牛录制度还是殷郎这边搬照自己记忆之中的鞑子制度讲给段尘听得,没想到段尘很快的就领悟了这种制度,并且很快的将这种制度推行了下去。

    殷郎心中说没有恐慌是假的,殷郎明白,鲜卑人的本性就是凶狠残忍的,一旦让鲜卑人形成了统一的强大帝国,对于中原王朝来说是一个强有力的挑战,更不要说,这个中原王朝马上就要大乱了,到时候很可能会让一千多年之后的场景提前上演,而自己在这之中是扮演的一种什么样的角色呢?

    殷郎越想心中越觉得害怕,自己很有可能成为一千多年以前的大汉奸,毕竟,按照眼下的这个节奏,殷郎心中也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历史上的段部强则强矣,但是远没有强大到这种程度。

    一百五十个牛录什么概念?足足六万人,虽然现在还有很大一部分的牛录并没有编制满,但是按照目前的这个节奏,距离编制完成的那一天已经快了,毕竟段部现在内部没有消耗,外部也没有什么敌人能直接对段部形成威慑,中原王朝看来段尘就是一条温顺乖巧听话的狗,毕竟段尘一直以来的营造的就是这种形象。

    想到此处,殷郎心中也是颇为感慨啊,自己这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正确的,自己穿越而来的辛酸只有自己才能知道,在山谷中的那一段艰难的岁月,被官兵追杀的情景,在草原上流离失所的日子。这些都让殷郎觉得自己来到现在这个世界活的简直悲催,或许是自己前世过得过于的安逸了吧,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生活不管是在哪里?都是很艰辛的啊?

    殷郎一个人正在这儿对着大殿里面的狼头大耄长吁短叹,呜呼哀哉的时候,突然间就听到身后传来了爽朗的笑声,殷郎赶忙回头,一回头,就看到段尘正在冲着自己哈哈大笑,殷郎对于段尘的突然惊吓式打招呼方式有些愠怒,只是对着段尘施了一礼,沉稳而又不失礼节的说道:“殷郎参见大单于!”

    段尘也不回答殷郎,只管自顾自的走到了殿内的高位上,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然后伸手将侍女招呼过来,吩咐侍女上酒。等到侍女上酒之后,段尘端起了酒樽,喝了一口,然后咂咂嘴,发出一阵“嘶”的声音来,这才对着已经在一旁觉得有些受冷落的殷郎说道:“阿郎,在北边过得好吗?”

    殷郎心中一阵无奈,感情这会儿您老人家才想起了问我过得好不好?嘿,我要是过得不好,这会儿早就被扶余人剁碎了切片当做了下酒菜,哪里还能在这里跟你扯淡呢?心中虽然是这么想,但是嘴上却是说:“大单于恩施四方、威霸宇内,又有谁这么不长眼,敢对您的下属动手呢?自然是过得极好的!”

    段尘嘿嘿一笑,说道:“阿郎,我知道,这段时间一来我对你们的关心是不够的,你们那里确实是土地贫瘠、地广人稀的,想要发展起来也确实是有一定的困难。这是我的失职,这不,这次就来给你们做补偿了嘛!”

    殷郎看到段尘这个样子,知道与其这样子兜圈子不如直接坦荡荡的跟段尘讲讲清楚,直接把前因后果跟段尘讲清楚吧,想到这里,殷郎向前迈了几步,正准备跟段尘说的时候,段尘却一抬手制止了殷郎想要说话的冲动,段尘的笑容消逝不见了,看着殷郎说道:“阿郎,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只不过,我这么做是有深意的。请你先听我说下去,再来决定,好吗?”

    殷郎一看到段尘都这么说了,也不好直接驳他的面子,只是随意的摆了摆手,示意段尘先说吧。只见段尘放下了酒樽,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长条状的小盒子,一边慢慢的往开打一边缓缓的说道:“阿郎啊,这次做大哥的我算是遇到难事了啊!你看,这不难事就在这里,阿郎,你先看看再说!”

    说罢,就将盒子中的一纸帛书递给了殷郎,殷郎皱了皱眉头,正待要伸手接过的时候,却被段尘紧紧的握住了手,殷郎有些疑惑,抬头望了望段尘,却见段尘用犀利的眼神直盯盯的盯着殷郎,说道:“阿郎,此事万万不可宣扬出去!一定要烂在心里!”。

    殷郎对于段尘这样的举动虽然表示疑惑不解,但还是答应了段尘,随即展开了帛书仔细的看着帛书上的内容。良久之后,殷郎抬头问了一句:“收到这封帛书多久了?”

    段尘撇撇嘴说道:“有一段时间了,十几天了吧!”

    殷郎继续说道:“没有找人商议吗?”

    段尘嘿嘿一笑,对着殷郎说道:“阿郎啊,这不,解决问题的方法就在眼前啊!我还需要商议什么啊?”

    殷郎听到段尘这么说,眉毛一挑,说道:“我?没搞错吧?”

    段尘一下子站了起来,冲着殷郎哈哈一笑,说道:“当然没搞错,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给你们两兄弟加官进爵吗?仅仅是凭借征伐沃沮扶余那两个破烂地方?阿郎,你也是有些过于的天真了啊!”说罢之后,段尘搓了搓手,笑着说道:“说到底,阿郎,你现在也只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而已,我不怪你,只是,这件事是我深思熟虑之后方才决定的,阿郎,我希望你能帮帮我,就当是做大哥的我求你了!好吗?”

    殷郎看了段尘一眼,没做表示。

    这个时候,段尘却是有些着急了,他看到殷郎没有表示,以为殷郎心中已经生了芥蒂,连忙焦急的说道:“阿郎,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阿跟阿鸯还太小了,我找不到能嘱托的人啊,所以才想到了你,阿郎,帮帮我,帮帮大哥我吧!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大哥的话!”

    殷郎看到段尘这幅样子,左右看来是推辞不过去了,就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答应了,随后段尘跟殷郎说道,这次将宇文四公主许配给他的兄长殷然,就是起到糅合的作用,殷氏兄弟的地位不管是刻意的也罢无意的也罢,总归是尊崇的了。

    殷郎还得到了让人震惊的消息:段尘居然认了宇文四公主做自己的表妹。原因竟然是宇文四公主的母亲是段部的王族。这么算下来,殷然就算是段尘的妹夫,自己这边也算是段部的王族了,这关系可真够混乱的,殷郎挠了挠头,心中一阵苦笑,自己这一来真的来对了,好美的差事啊!

    段尘交待完这些事情之后,便离开了,殷郎一个人在原地还在默默的消化着这些内容,段尘这家伙也真的是下的了狠心啊,自己仅有的两个儿子说派就派了,这可是做质子啊?九死一生啊!段尘真是狠得下心来啊!为了讨燕王的欢心,段尘简直就是不惜血本啊!看来,段尘已经做好了自己这两个儿子死掉的准备了,这一下子无论任何人都没有办法质疑段尘的忠心了吧。

    殷郎又想着自己这一走,计划又得变更了,总不能扔下两个那么小的孩子就一个人开溜吧,这些事情还是等到回到临冬城再去仔细的计较吧,殷郎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懊悔的跺了跺脚:“哎呀!我怎么不向段尘多敲诈一点东西呢?真的是太便宜这个家伙了!”

    殷郎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太过于便宜段尘了,这样子不妥,出了大殿,问了问侍女,便冲着段尘离去的方向追去了……

晋朝年纪表

    晋朝分为西晋跟东晋两个阶段。从公元265年到420年都属于统筹范围内的晋朝总计一百五十五年。一个人的人生经历肯定是不够的,胖猫计划写一个三部曲,《胡血》只是第一本,后续的还会有两本。不为了别的什么,只为自己的动笔的初衷。

    公元265年- 公元317年西晋

    公元265年- 公元290年武皇帝司马炎。年号:泰始、咸宁、太康、太熙。

    公元290年- 公元306年孝惠皇帝司马衷。年号:永熙、永平、元康、永康、永宁、**、永安、建武、永安、永兴、光熙。

    公元306年- 公元313年怀皇帝司马炽。年号:永嘉。

    公元313年- 公元317年愍皇帝司马邺(yè)。年号:建兴。

    公元317年- 公元420年东晋

    公元317年- 公元322年元皇帝司马睿中宗。年号:建武、大兴、永昌

    公元322年- 公元325年明皇帝司马绍肃宗。年号:永昌、太宁

    公元325年- 公元342年成皇帝司马衍显宗。年号:太宁、咸和、咸康

    公元342年- 公元344年康皇帝司马岳。年号:建元

    公元344年- 公元361年穆皇帝司马聃(dān)孝宗。年号:永和、升平

    公元361年- 公元365年哀皇帝司马丕(pi)(bu)。年号:隆和、兴宁

    公元365年- 公元371年废皇帝司马奕。年号:太和

    公元371年- 公元372年简文皇帝司马昱(yu)太宗。年号:咸安

    公元372年- 公元396年孝武皇帝司马曜(yào)。年号:宁康、太元

    公元396年- 公元418年安皇帝司马德宗。年号:隆安、元兴、义熙

    公元418年- 公元420年恭皇帝司***。年号:元熙

第一百三十六章:回到临冬城

    第一百三十六章:回到临冬城

    临冬城。

    城外三十里处,一只庞大的队伍正在朝着临冬城缓缓驶来。

    这次的辽阳之行算得上是满载而归了,不仅仅带回了人口,随行的还有段文真所属的蓝旗的十个牛录,再加上一些生活用品农具,牛羊牲畜,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加起来得有上万的规模了,看起来颇为的壮观。

    殷郎看着临冬城的轮廓越来越近了,殷郎却有些郁闷,自己这里还有一位宇文部的四公主呢,这可是要给自己表哥做夫人的人,自己应该怎么说得出口呢?哎!殷郎每次一想到这里就感到一阵头大。

    殷郎转过头瞅了瞅公主的车驾,心中涌现出了无限的感慨,这四公主啊,还真是命运多舛啊,一开始宇文部是要将她许配给段陆目誉那个小子的,结果,还没等来了,段部里面就由段文丕说了算了,婚事只好是搁置了下来,没过多久,段文丕又被段尘打垮了,至此之后,宇文四公主只好待在段部,只是还没嫁人,再后来,段尘认了宇文四公主做妹妹,随后将四公主转手抛给了殷然。

    随着车驾由晃动慢慢变得平缓,宇文四公主慢慢的抬起了自己的眼皮,轻轻的用手挑起了帘子,看了看车窗外的样子,嘴中呢喃的说道:“快要到了吗?”在马车的角落里面传来一声女孩的轻哼:“嗯,唔,到了吗?”另一名妇人对着那女孩宠溺的说道:“快了,刚刚殷旗主派人前来传讯,说是就快要到临冬城了,让我们准备准备下车了。”

    本来正在睡觉的女孩子一下子翻转了身子,爬了起来,凑到了车窗前,看着外面的样子,看了一会儿有些无趣的说道:“我还以为有多气派呢?这不就是荒郊野外吗?什么破临冬城?名字叫的多气派?就是个小山寨而已!哼!”宇文四公主听到她这么说,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意,浅浅的笑了一下,说道:“小灰,你这样子说人家,人家不要脸面的吗?好歹也是一旗之主,你这样说,小心被人家抓起来剥皮抽筋哦!”

    车内的妇人听到宇文四公主这话,面色顿时一变,连忙对着宇文四公主行礼,恳求的说道:“还望公主大人大量,不要计较小孩子说的这些话,别跟她一般见识啊!”随后又拽着那女孩让她向宇文四公主道歉。看到这样的情景宇文四公主淡淡的点了点头,示意无妨。对着那女孩说道:“记着,病从口入,祸从口出,你以后一定要谨言慎行,习武之人千万不能心浮气躁!”

    那女孩子有些不屑的撇撇嘴,表示不满。宇文四公主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这些日子她想了很多,确实,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很多事情根本就是无法预料的,眨眼间就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自己所能做的,恐怕就只有随波逐流了吧,这次好像是被许配给了殷然,身份也算不低了,一旗之主,还是汉军镶黄旗,将来如果汉军强大起来的话,镶黄旗就是各旗之首,想到这里,宇文蕊不禁笑了起来,自己关心这些干什么,反正自己现在已经是一副残破的身体了,要怎么样,随便吧,自己还能指望什么呢?

    指望宇文莫屹?呵呵,那个家伙现在恐怕已经把自己忘得干干净净了,指望这个家伙来帮助自己还不如去指望一只忠实的狗。宇文蕊这些日子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到中间的有些彷徨等到最后,只剩下了迷茫,如果不是那个夜晚对小灰这个孩子产生了兴趣,或许现在的宇文蕊只怕跟一具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吧?

    从宇文蕊心底里面来说,嫁给谁都一样都可以,无论是谁?又有什么区别呢?既报不了自己的仇恨,也不可能去帮自己什么,只会是看见自己就好像是恶狼看见了美味的肉一般贪婪,宇文蕊不禁嗤笑了一声,这可是在草原上啊,可不是到处都是狼吗?自己究竟还有什么可指望的呢?死心吧!宇文蕊!放弃吧!宇文蕊!颓废吧!宇文蕊!堕落吧!宇文蕊!宇文蕊心中的负面情绪像是井喷一样,越来越多了。

    殷郎终于回到了临冬城。

    时隔一个多月,临冬城的城墙似乎又变得更加稳固了,但是,这在殷郎眼中看来是远远不够的,他还需要更加坚固更加高大的城池,殷郎心中估摸着,按照现在的这个趋势,估计还要用一年左右的时间,才能将外城完全加固好。一定要让人盯紧了,千万不能放松下来,这可是殷郎为自己的大本营来经营的。

    临冬城

    议事大厅

    殷郎将宇文四公主亲自安顿好之后,吩咐赵氏兄弟将带回来的人口安置好,便带着段文真来到了议事大厅,殷然跟左枚已经早早的等在这里了,大厅里面还有归降的也该、吉田等人。

    一看殷郎进来,殷然立马从座位上跳了下来,三步两步急奔到了殷郎跟前,一把抱住了殷郎,将殷郎从地上抱了起来,嘴里面说着:“阿郎,还好还好,没事就好!”

    殷然抱得太紧了,殷郎渡过了最初的兴奋之后,便用手拍打着殷然的脊背,嘴里面用一种被捏住嗓子的公鸭叫一般的呛声说道:“阿哥、咳咳、咳,快、放开我!”

    殷然这才意识到了自己有些失态,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这样子确实不是很好,这才放开手,殷郎在松开的一刹那,感觉到了自由的呼吸是多么的美妙的一件事情啊,瞅了一眼客厅,见到该来的都来了,便将段文真也叫了进来,向众人宣读了段部大单于段尘的诏令。

    大厅中的众人听到殷氏兄弟被赋予了如此之大的权势,当然是开心的,尤其是一旗之主,这个可是要比封赏的作用强的太多了,一旗之主不仅仅可以招兵买马还可以委任自己派系的官员,吸纳自己辖地的人才,相当于是开府一般的特权,再加上汉军镶黄旗是汉军旗之首,将来就算是有了很多的汉军,镶黄旗的位子也就是殷氏兄弟的位子就倒不了。众人一时之间有开心有兴奋,不管是原先属于扶余阵营的也该父子,还是原先属于高句丽阵营的倭人吉田。都已经跟殷氏兄弟成为了一个紧密联系的利益共同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管其中掺杂了什么私人的目的,最起码现在大家是真心的为殷氏兄弟感到高兴,当然了也是为他们自己感到高兴。

    随着段文真所统领的十个牛录驻扎进了临冬城,临冬城的治安情况一下子好了许多,很多被奴役的原扶余人高句丽人都收起了自己心目中的小九九,踏踏实实的开始劳作了,倒是客观上促进了临冬城的基建速度。

    殷氏兄弟安排了一顿人事操作之后,殷郎连忙拉拽着殷然走到了议事大厅后面的密室之中,说起来,这个密室还是殷郎的创意,在议事大厅后面修建一座密室,一来可以监听到议事大厅之中的情况,二来也是可以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比如在大厅之中伏杀一些人氏等等,三来就是纯粹的为了秀,殷郎深受电影里面情节的洗礼,特别羡慕那种一摔茶杯就能引出手下将对手包围的场面,所以就搞了个密室打算万一有需要的时候,可以震慑对手。

    殷郎此时也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直截了当对着殷然说道:“阿哥,宇文四公主,你打算怎么办?有想法了吗?”

    殷然愣了愣神,没想到殷郎急急匆匆的把自己拉到密室里面来是想要说这件事情的啊?想了想,便说道:“阿郎啊,这是段尘的意思,既然是段尘的意思,做哥哥的我也无所谓,一个鲜卑女人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收了就是了!”

    殷郎看着殷然有些无语,心中暗自想到:莫不是自己这表哥听闻了传说中的宇文四公主是草原上的明珠,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想法?不对啊,我记得阿哥对于取亲这件事情很是抗拒的啊?怎么现在突然之间转性了呢?

    殷然看着殷郎的表情,嘿嘿一笑,说道:“阿郎,你觉得你阿哥就是那种食古不化冥顽不灵的人吧?哎,阿哥在你眼中就是这样的人啊!”说罢,殷然还表现出了一副很惋惜的神情。

    殷郎一阵无语。

    随后,殷然说的话让他彻底震惊了。

    殷然伸出了自己的手,轻轻的在殷郎的肩膀上拍了拍,说道:“阿郎,尽管放心大胆的去,家里面有哥哥我呢?放心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的时间久一点并不可怕,怕的是当机会摆在你面前的时候,你把握不住!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当机会来临的时候,我们能好好的把握住机会!阿郎!尽管放心的去吧!”

    说完这些之后,殷然的眼神之中多了一些殷郎看不懂的东西,是狡黠吗?是自信吗?是睿智吗?是坚定吗?不,都不是,那是一种自己从未见过的眼神,殷然觉得自己的这位便宜表哥变了,正在变得逐渐陌生,自己快要不认识他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夕阳

    第一百三十七章:夕阳

    大晋帝国的中枢。

    洛阳皇城

    凤祥殿

    贾后慵懒的躺在塌上,斜落的夕阳透过层层的宫幔洒在了贾后的**之上,自从扳倒了杨太后,贾后在宫中过得出奇的舒服,没有人约束无忧无虑的感觉,真的是很好的,在这样的环境之中玩弄权谋手段摆布朝政,贾后喜欢这样的感觉。

    贾后看着斜落的夕阳余晖,用修长的手指抚摸着自己的红唇,心中暗自想到:杨骏倒台之后,在她的授意之下,朝廷启用了汝南王司马亮为太宰跟太保卫鹳两人共同辅政,但是,对于洛阳城的军事力量暂时还是处于真空阶段的。表面上的洛阳一片祥和,大家按部就班的每天该干什么干什么,但实际上,洛阳已经是一个点燃了引信的**桶,不知道什么时候引信燃烧完了就会爆炸。

    这一点,贾后明白,楚王明白,任何一个有见识有见地的人都明白,偏偏汝南王司马亮不明白,汝南王司马亮的废,在他跟杨骏斗争的时候已经暴露无遗了,贾后从心底里面来说根本就不足为惧。贾后真正忌惮的是楚王。

    楚王司马玮不仅表面性格果锐、行事狠辣,更重要的是他年轻勇武的身躯内,跳着勃勃野心,在楚王的封地,还可以随时召集忠于自己的军队,贾后很明显的感觉到,楚王在凯觎着他丈夫的皇位。贾后心中其实是害怕的,尤其是楚王那个凶狠阴霾的眼神,看的直让人心寒。

    扳倒杨骏之后不久,贾后跟楚王之间的短暂政治联盟立刻危机重重。杨骏消失后留下的权力真空必须有人填补,在这个问题上,贾后跟楚王各自怀鬼胎。

    贾后的心中是这么想的:诛杀杨骏整个过程的现场总指挥是东安公司马繇,急先锋是楚王司马玮,两人居功至伟。论亲疏,楚王是先帝的亲儿子、当今皇帝的亲弟弟。楚王完全有资格将国事包揽成家事,不容他人染指,而且他是先帝临终特意安排、托以厚望的一个儿子,位高权重,楚王“性开济好施,能得众心”,人缘威望也不错。

    贾后现在想起楚王都觉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她太害怕了,为此,她不止做了一个噩梦,每个梦中都有楚王给她的不同的死法,贾后绞尽脑汁也想要将楚王除掉,这个她的梦魇。

    贾后知道楚王的唯一的缺憾就是:楚王太年轻了,因为年轻所以资历太浅,楚王只有二十一岁。这个年纪的人“习果锐之性”完全在情理之中,况且楚王是年轻人中的那种狠角色,做将军犹可,但如果做为辅政大臣则肯定不能服众,而且肯定要坏大事。所以,当时朝廷里并没有声音提出让楚王司马玮辅政。

    贾后当然是恨不得满朝的公卿大臣都是自己人,可是贾后毕竟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杨骏父女刚刚因为吃独食而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杨骏这个老东西坟上的土色还是新的,难道她想步杨骏后尘?

    更让贾后担忧的是,她现在无计可施,因为楚王掌握着洛阳城内的禁军,如果提前暴露了自己,楚王冲进来或许只需要一盏茶的工夫吧。虽然担忧,虽然害怕,但是贾后并没有惊慌。

    因为楚王虽然控制着洛阳城内的大部分禁军,但是最关键的殿中禁军却是掌握在贾后的手中,贾后将自己的心腹李肇、孟观二人提拔为积弩将军,各领二千五百人守卫在殿中。与此同时,禁军后军将军荀悝是自己人,右卫将军郭彰是自己的舅舅,车骑司马贾模是自己的兄长。真要是动起手来,贾后未尝没有放手一搏的力量,正是因为如此,贾后跟楚王之间才维持着这样的一种微妙的平衡。

    贾后将汝南王司马伦跟卫鹳两人推到了前台,自己算是可以暂时的躲在阴暗的角落看你们撕,贾后在等,等一个合适的契机,而她自己则需要在阴暗的角落里面养精蓄锐做好充足的准备,只要时机一到,就会给楚王致命一击,彻底消除楚王这个自己的大隐患。

    贾后正在默默的看着夕阳余晖的时候,有侍从小声的过来跟贾后禀告:“启禀皇后娘娘,孟观求见,娘娘见吗?”

    贾后冷不丁的听到这句话,凤眉一挑,斜着眼瞥了一眼那侍从,见是自己的心腹董猛,稍微的放下心来,摆了摆手,轻吐杏舌慵懒的说道:“宣吧!”董猛正要离开的时候,贾后仿佛想起来什么一样,又叫住了董猛,问道:“孟观来了多久了?看起来怎么样?”

    董猛低眉顺眼的回道:“回禀皇后娘娘,孟观来了有小半个时辰了,挺沉稳的,看不出来有什么事情。”贾后听了董猛说的话,点了点头,说道:“去宣吧!”董猛答应一声,便倒退着出了宫幔。

    董猛带着孟观一身甲胄来到了凤祥殿外,宫门外守候的宦侍准备将孟观的佩剑解下,这个时候凤祥殿的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小宫女探出头来说道:“皇后娘娘说了,孟将军是本宫心腹,不必卸甲解剑,可直接进殿!”

    董猛微微一怔,也没有非要求孟观卸甲解剑,只是伸出手臂向凤祥殿指引去,然后说道:“既然是皇后娘娘的意思,孟将军,请吧,别让皇后娘娘等的急了。”

    孟观点点头,就这样披着甲配着剑跨了一大步走进了凤祥殿。

    孟观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进了殿门,在宫幔之外停了下来,冲着贾后正要跪下的时候,却听到贾后慵懒的声音从宫幔之后传了过来:“孟将军,甲胄在身,就不必行此大礼了,今日来本宫这里,有什么事吗?尽管说吧。”

    孟观冲着贾后行了一礼,听到贾后的声音之后,忍不住抬眼朝宫幔之中看去,只见隐隐约约的宫幔之中,一具美妙的**正在横陈在那里,若隐若现的浮现在孟观的眼里,孟观一刹那间觉得自己的血液都要凝固了,赶忙低下了头,不敢再看,

    孟观心中暗自呢喃道:皇后娘娘虽然算不上绝色,只是有一种奇异的魅力,每每观之,总是让人心神荡漾,孟观转念间又狠狠的埋怨起自己来,皇后娘娘提拔自己于微末,如果不是皇后娘娘,自己只怕现在还是一个无人问津的小卒吧。自己怎么可以对皇后娘娘心生邪念…..

    贾后虽然在宫幔之后,但是身为女人,她岂能不明白男人那炽热的眼神代表着什么意思?贾后看到孟观的表现,心中暗自赞叹一声:这小子不错,居然能忍得住本宫的诱惑。贾后对着孟观轻轻的说道:“孟将军,来找本宫有什么事吗?”

    孟观听到贾后的话有些失神,原因无他,过于诱惑了而已,不过,片刻之后,孟观就反应了过来,对着宫幔中的贾后行了一礼,一字一顿的说道:“启禀皇后娘娘,末将得到确切的消息,就是这几日汝南王准备对东安公动手了。”

    贾后听到这个消息,猛地一下子从榻上坐了起来,有些兴奋的说道:“消息可确切?”

    孟观点点头:“千真万确!”

    贾后听到孟观确认的回答之后,从榻上站了起来,妩媚的笑着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加一把柴呢?让这火烧得更旺些吧!你说呢?孟将军!”

    孟观此时却是没法儿回答贾后,因为映入眼帘的是贾后的一双玉足,浑然天成的玉足带给孟观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孟观的心脏砰砰的直跳,竟是看的呆了,此时的孟观脑子里面只有一个念头:“皇后娘娘的脚真好看……”

第一百三十八章:遇刺

    第一百三十八章:遇刺

    大晋帝国中枢

    洛阳城

    汝南王府

    汝南王司马亮在一定程度上跟杨骏很像,至少在胆魄和对权力的痴迷上,两人都出奇地相同。在争权夺利的时候,他们往往显得胆怯而不敢争取,然而他们内心却极度渴望权力,在得到权力之后,却又惶惶不可终日,做出一些很让人无言的事来。

    司马亮对雷厉风行年少气盛的楚王玮,总是心存忌惮,却又总有着自卑。毕竟在杨骏弄权的时候,自己窝在许昌不敢出来,这事路人皆知。只是他没想到不可一世的杨骏竟这样就完了,这让他这个笃信道家的老头又产生了对权力的怀疑。他开始觉得,这玩意也不过是个虚套,是个咋呼人的东西,当不得真。当真了,就会落个杨骏的下场,所以他觉得,现在他把这个虚套装饰得华丽一些,能咋呼一时,是一时。

    汝南王因为给宿卫军的封赏引起了轩然大波。汝南王给宿卫军一千多名督将们封侯,这样一来宿卫的低级督将们固然欢喜,可是朝中的大臣们纷纷咋舌,封侯也可以这么儿戏?大臣们纷纷怨声载道。照这么折腾下去,若干年后大晋帝国会多出多少侯爵来?一下子涌现出了如此之多的侯爵,何尝不是对朝廷的一种拖累。

    在洛阳大肆宣扬汝南王赏罚不公的首当其冲便是东安公司马繇,汝南王对东安公也是深恨不已,于是召集幕僚在汝南王府之中谋划对付东安公司马繇,由于汝南王胆小怕事,整天商讨也没个结果,反而是弄得满城风雨,都知道了他想对付东安公。

    汝南王司马亮听到风声之后,索性不上朝了,调集禁军将汝南王府保护了起来,整天待在王府不出头,像个缩头乌龟似的。贾后在孟观的通报消息之后,敏锐的感觉到了这是一个机会,于是第二天临朝,迅速对东安公司马繇做出封赏,因讨伐杨骏乱党有功,特此将东安公晋升为王爵。

    由于汝南王没有上朝,楚王跟东安公私底下早有勾结,而且朝廷的尚书令下邳王司马晃又是司马繇的胞兄,几人沆瀣一气,太保卫鹳虽然明知道东安公升为王爵于他们执政不利,但是也无力阻挡,只好是唯唯诺诺的和稀泥了事。东安公,哦,不,从此以后就是东安王了。

    洛阳

    东安王府

    司马繇进位为王后,更是跋扈不已。心想司马亮胆小怕事,比杨骏还不中用。真正能掌权的还是楚王玮,自己先糊弄好这个小屁孩,接下来再寻个合适的时机整掉他,那天下不就是我司马繇的了吗?

    因为司马繇晋封王位,此时的东安王府正在大摆宴席,在胞弟司马晃以及自己这一派系的臣子吹捧之下,司马繇有些飘飘然了,再看看另一边对自己唯唯诺诺的朝廷重臣,司马繇心中想着自己的光明就要来到了。想到这里,司马繇笑的更开心了。如今在朝廷中枢的,卫那是个外人不足惧,司马柬跟司马亮一样那是条废材,司马晃是我胞兄,朝廷果然是无人,要执掌朝政,还得我司马繇!

    司马繇越想越得意,一通酒下来司马繇却是尿急了,只好起身出殿去解手。

    东安王府内的家丁仆从,都已经在狂欢中酩酊大醉。王府大院内幽寂无声,司马繇酒意未消,在园内就解开下裳,嘘嘘之后,顿觉舒畅。望着幽黑夜色,感慨万千,忽然诗兴大发,想要吟诗一首。

    司马繇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这个时候猛然间一股凉风刮过,司马繇稍微清醒了一下,这个时候他听到身后传来了的声音,司马繇猛地回头大喝道:“谁?”

    只听得一声低沉的声音传到了司马繇的耳中:“取你狗命!”

    司马繇大惊失色之下,看到一个黑影从草丛中一跃而出,手中明晃晃的分明是一把利刃,径直向司马繇刺来,司马繇虽然喝了酒,但是好歹也算是个武将,本能的反应还是在的,连忙跌跌撞撞的往旁边一躲,这才堪堪躲过了这一致命的攻击!

    司马繇连忙向大厅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声的呼喊:“来人啊!抓刺客!来人!抓刺客!”

    身后那黑影见一击不中,司马繇躲过了致命一击,向大厅跑去了,连忙三步并作两步朝着司马繇追去,司马繇毕竟喝了酒,脚步虚浮,哪里能有刺客跑得快,几步被那黑影追上,又是一刀,直直朝着司马繇的后心扎了下来。司马繇眼角已经瞥到了那一抹在夜色中山闪闪发亮的寒光。

    一时间,司马繇冷汗直流亡魂直冒,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司马繇脚下踩到了一颗小石子,顿时一个趔趄,往旁边栽倒了,只是这一次虽然避开了要害,但是那柄利刃依然轻松的划开了司马繇的衣物,将司马繇脊背划开,司马繇惨叫一声,一声是因为脚下踩到了石子,崴了一下脚,一下是背部被人划了一刀,两痛并发,那惨叫可谓是响彻了整个王府。

    那黑影嘿嘿一笑,这可是天赐良机啊!调转利刃,又是狠狠的一刀直接朝着司马繇捅来,司马繇也是濒临绝境之际反倒是拼起命来,司马繇一咬牙一狠心将左手臂伸出,格挡住了那柄利刃,不出所料,那柄利刃直接扎进了司马繇的左手臂,司马繇咬着牙翻转手臂,暂时控制住了已经刺入身体的刀刃。

    黑影微微一惊,没料到司马繇如此狠厉,竟然拼着一条胳膊不要了,也要绝地反击,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手脚便慢了半分,司马繇抓住黑影失神的机会。一声怪叫,右手握拳,狠狠的砸向那黑影的腰部,电光火石之间,那黑影猛地被砸了一拳,身躯歪了一下,疼的直咧嘴嘶气。

    司马繇毕竟是武将出身,还是有几分蛮力的,再加上如今生死关头以命相搏,这一拳自然是力量十足,不过黑影随后旋转利刃,用刀刃在司马繇的手臂里面转了了几转,这种绞痛之下,司马繇又惨叫了起来,那黑影趁机拔出了利刃,准备结果了最后挣扎的司马繇。

    这个时候,东安王府的护卫已经嘈嘈杂杂乱哄哄的冲了过来,那个黑影看着司马繇抱着手臂在地上连连向后挪动,刚刚一不留神之间,司马繇已经向后挪动了两三步了,那黑影恨恨的啐了一口,便转身冲向了墙壁,放弃了杀掉司马繇。

    司马繇这个时候的酒已经完全的清醒了,眼看着那黑影跳墙跑了,司马繇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听到身后一阵嘈杂的声音,一马当先过来的是自己的胞兄下邳王司马晃还有一大堆王府护卫。

    下邳王司马晃连忙扑倒在司马繇身上,大声哀嚎道:“王兄!你没事吧?伤哪儿了?”

    司马繇狠狠的瞪了下邳王一眼,大声怒骂道:“嚎丧呢?嚎什么嚎!老子死不了,快去追刺客,刺客翻南边的院墙跑了!快追啊!”

    下邳王司马晃慌慌忙忙的站了起来,冲着身后的侍卫统领招呼道:“还傻站着干什么?快去追啊!弄不死他!本王就弄死你!”那侍卫统领连忙领命带着人出去追寻刺客去了。

    司马繇这个时候突然说:“站住,留下一批人来,待在王府中,小心贼人调虎离山!”下邳王连忙招呼了一批人留下。司马繇这才放下心来,瞪着凶狠的眼神看了一眼已经都过来了朝廷大臣们,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把下邳王司马晃叫了过来,搀扶着他回去了。

    司马繇由司马晃搀扶着进了自己的寝殿,司马晃顺手松开了司马繇,司马繇一个没坐稳,触碰到了伤口,顿时疼的龇牙咧嘴,直哈气!司马繇怒视司马晃,大声说道:“老四!你特娘的莫不是想弄死我!”

    下邳王司马晃满脸的慌张,连连摆手道:“王兄,怎么会呢!不会的!”

    司马繇接着大吼道:“那你特嘛还愣着干什么?快传御医啊!再等下去!本王就要失血而亡了!”

    下邳王司马晃连忙连滚带爬的跑出殿门去传御医了。

    司马繇看着司马晃狼狈的身影,眼神却变得深邃了起来,今夜的事到底是谁干的呢?是谁想让我死?肯定不会是老四!难道是楚王?还是说是汝南王那个老家伙呢?司马繇觉得自己得好好的想一阵子了,一阵痛彻心扉的疼痛传来,司马繇顿时咧着嘴叫了起来:“真特嘛疼啊……”

第一百三十九章:罢黜东安王

    第一百三十九章:罢黜东安王

    洛阳

    东安王府

    东安王司马繇现在很生气,那晚的刺客没有抓住,为此东安王司马繇把侍卫统领贬黜了,但是这口气岂止是这么好出的,不仅如此,东安王的左臂近乎受到了粉碎性的打击,虽然御医处理及时,但是,左臂恢复以后的功能肯定是不如先前了,而且叮嘱东安王一定要戒燥戒怒,不能过于情绪激动,会影响愈合。

    东安王司马繇在王府之中静养,但是,受了这么沉重的打击,东安王这种睚眦必报的人怎么会善罢甘休,在他的授意下,下邳王司马晃开始在洛阳城中大肆搜捕刺客,直把洛阳弄了个鸡飞狗跳。

    时至午时

    一辆装饰精美的车驾停在东安王府的门口。

    从车内跳下一人掏出自己身上的腰牌让王府门卫去通知府内管事,王府门卫看了一眼腰牌,不敢怠慢,匆忙打开府邸大门,一路小跑着进王府报信去了。

    精美的马车内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皇帝跟皇后,惠帝此时有些困,或许是因为用了午膳不久吧,惠帝的血糖有点高,惠帝感觉自己困困的,但是皇后非要自己来探望司马繇表哥,惠帝也很无奈啊,拗不过皇后,只好来了。

    贾后嘱咐董猛先将皇帝搀扶下马车,自己随后也出了马车,这个时候,东安王府府门大开,下邳王司马晃迈着小碎步已经迎了过来。

    下邳王司马晃非常恭敬的行了一礼,说道:“怎敢劳烦陛下亲自来探望,臣弟实在是惭愧!”

    还没等贾后开口,就听到惠帝说道:“子明啊(司马晃的表字)你看看,朕来了吧,你又惭愧,朕早就说嘛,朕不想来的,朕这就走,你不用惭愧了,多不好意思的。”

    下邳王司马晃听到这话一个惊诧,一口气喘不上来,竟然噎住了,只见下邳王司马晃大口大口的哈气抽气,发出了嗷呜嗷呜的声音。

    惠帝被下邳王司马晃吓到了,连忙转头对董猛说:“快,快快,子明要死了,快传御医啊!”董猛也有些懵逼,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个时候贾后戳了董猛一把,瞪着眼睛冲董猛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下邳王顺顺气?”

    董猛连忙招呼几个侍从手忙脚乱的拍后背捋胸口,惠帝躲在马车后面看着一群人在摆弄下邳王,下邳王还不停的翻着白眼,顿时觉得好恐怖,在马车后面直哆嗦,贾后回头瞥了一眼惠帝,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不禁摸着自己的头,甩了一把香汗,自己这都是些什么破事儿啊!哎!我的乖皇帝啊!能不能给老娘省点儿心!

    众人一番忙乱之后,下邳王这才算是缓了过来,下邳王刚刚也是没有跟上惠帝的思路,情急之下一下子憋住了,并没有什么大碍,主要还是惠帝刚刚说的过于吓人了,明明就是非常合理的词儿,结果到了惠帝这里变成了自己嫌弃皇帝到来,这要是传扬出去,肯定是欺君之罪啊!

    贾后看到下邳王脸色有些不对劲,连忙出来斡旋一番,众人这才算是进了东安王王府的门,东安王司马繇刚刚就得知了皇帝跟皇后要来看望他,只是因为他伤势还蛮重的,因此也没有办法出去迎接,可是左等右等皇帝皇后也不来,东安王司马繇就有些疑惑了,什么情况?这是,这会儿的功夫早就应该到了啊,怎么还不来呢?正在疑惑的时候,有侍从跟东安王说:皇帝皇后来了。

    皇帝皇后跟东安王进行了亲切友好而又不失尴尬的会晤,之后便离开了东安王府。惠帝满脸的不开心这个时候也终于是稍微的变得开心些了,终于能回宫睡觉了,在马车中就想着向贾后身上蹭。

    贾后此时心中正在恼怒,惠帝刚刚差点毁了她苦心经营的计划,看到惠帝又来恬不知耻的往她身上蹭,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推了惠帝一把,惠帝哪里知道贾后会推他呢,一个不小心被推了个四仰八叉,惠帝还摸不着头脑,只是看着贾后一副生气的样子,惠帝嘁了一声,小声的嘟囔道:“不靠就不靠!谁稀罕!”说罢转身靠着马车内壁思考人生去了,虽然惠帝的人生也没什么可值得思考的。

    贾后看着惠帝那副委屈的样子,心中一软,于是伸手拉了一把惠帝,呵斥道:“到底要不要过来?”惠帝嘿嘿一笑,从马车的另一边爬到了贾后的身上……

    东安王府

    东安王司马繇现在很生气,因为刚刚皇帝皇后给他带来的消息:自己这边前脚刚刚遇刺,后脚汝南王又马不停蹄地做了一件火上浇油的事。

    因为汝南王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宗师”。所谓“宗师”相当于司马家族的族长,对司马氏宗室“训导观察,有不遵礼法,小者正以义方,大者随事闻奏”。由于职务之便,汝南王对于司马家族内部的家长里短十分熟悉。汝南王知道东武公司马澹与东安王司马繇,兄弟俩一向不合。

    虽然东安王司马繇的为人有问题,从他杀人如草芥就可见一斑,但是《晋书》还是替他找了一些好辞来掩饰,说他“性刚毅,有威望,博学多才,事亲孝,居丧尽礼”,言下之意,他还算是一个好人。

    至于东武公司马澹比他弟弟更不如,连《晋书》都找不到词替他掩饰,只好实话实说,说司马澹“性忌害,无孝友之行”。意思就是他心胸狭窄因为嫉妒别人会经常害人。据说他一直眼红司马繇在外面名声比他好,一直妒忌父母从小对司马繇的宠爱胜过他。因为这个可笑的原因,他对司马繇“恶之如仇”,经常到处造谣诋毁司马繇。

    汝南王在得知东安王遇到了刺客受了重伤只能呆在王府里面养病的消息,喜不自胜,恰巧东武公正在洛阳担任中护军。中护军手中的禁军兵权是汝南王正迫切需要的,所以趁着东安王暂时受伤,东武公就自然而然的成为了汝南王要重点拉络的对象。东武公见缝插针,向汝南王进弟弟的谗言,他说:“司马繇专行诛赏,欲擅朝政。”

    汝南王随后跟东武公商议了要找什么借口来向东安王发难,二人趁着东安王无法上朝,在朝堂之上造势,大肆宣扬,东武公自告奋勇担任急先锋,表示东安王实在是不堪入目,现在连东安王的亲哥哥都看不过去,不惜大义灭亲,可见东安王确实罪恶滔天,不严惩不足以平民愤。

    连续几日朝议,汝南王都摆出了一副替天行道的嘴脸,要替被戕害的文鸯等人报仇雪恨。东安王司马繇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也在竭力的拉拢一批朝臣为自己辩护,但是,苦于东安王无法亲自上场跟汝南王撕,下邳王的号召力跟影响力明显不足,很快反对的声音就淹没在了汝南王营造的声浪之中了。

    东安王司马繇每日在王府里面生闷气,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对着汝南王一阵破口大骂,还因为心情郁结,伤势变得更重了,东安王躺在塌上,他预感到了自己的政治生命即将结束了。东安王现在有些灰心意冷,不过,东安王不知道的是,还有更大的打击再等着他。

    元康元年九月庚戌,东安王遇刺的第八天,在汝南王的推波助澜之下,惠帝下诏追究东安王司马繇的罪行,内容包括:矫诏、擅杀东夷校尉文鸯等。

    惠帝罢免了东安王一切官职,以公就第。后来听说司马繇不服判决,有大逆不道的狂悖言论,于是又褫夺东安王王爵,废黜为庶人,发配辽东带方郡(在今天的北朝鲜境内)。

    司马繇遭贬当然是罪有应得,但是这不是正义的胜利,而是权力的胜利,它遵循的是丛林法则,即谁的力量大,谁就掌握话语权;强者对于弱者,有生杀予夺的支配权。这个法则将贯穿“八王之乱”的始终、贯穿整个两晋南北朝、贯穿中华几千年一切盛世与乱世。

    东安王司马繇的被贬黜震动了楚王。

    楚王与东安王的关系就如当年的韩信彭越黥布,功戚一体,昔日彭越的死激起了黥布的谋反之心,如今东安王的下场肯定也会令楚王兔死狐悲。楚王也许不用担心鸟尽弓藏,但是原本就已愤愤不平的心情再被如此横拉一刀,依着楚王狠戾的脾气,难免会有挥刀砍人的冲动。

    不过让人洛阳众人侧目的是,楚王并没有什么大动作,这样的楚王让人看不透,有些人庆幸,有些人无奈,有些人不满,有些人则是瑟瑟发抖。

    这可以看做是楚王成熟了,懂得了克制;也可以看做他在养精蓄锐,等待时机;再或者,也可以猜测为楚王有动手的冲动,但一时找不到动手的借口,毕竟没有诏命擅动京城兵马,那可是谋逆的大罪。

    不管是出于哪种原因,楚王与汝南王之间原本就很脆弱的关系更加雪上加霜。而汝南王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在刀口上游走,他正心情大好的与卫商议着如何重组政权。

    洛阳

    皇宫

    凤祥殿

    黑夜之中,就像是一张一眼望不见底的血盆大口在张望着整个洛阳城,等待着吞噬一个又一个因为权欲蒙蔽了双眼而失足的人……

第一百四十章:老狐狸

    第一百四十章:老狐狸

    元康元年十二月辛亥

    东安王司马繇被罢黜已经过了三个月了,这段时间的洛阳风平浪静。

    洛阳

    汝南王府

    汝南王跟卫鹳在王府之中小憩,二人饮了寒食散后,都有些飘飘然然的,配上温热的酒,二人感觉就好像是要上天了一样。

    汝南王斜斜的躺在塌上,懒洋洋的说道:“太傅啊!这玩意儿真是妙极了!有此一遭,也不负来人世间走一趟啊!”

    卫鹳同样是衣衫不整,面色潮红,听到汝南王这么说,悠悠的附和道:“汝南王,你这药石很是给力啊,不知这配方乃是何人所献啊?不知汝南王能否割爱啊?”

    汝南王饮了一大口温酒,这才说道:“太傅啊,你这不是空手套白狼嘛?多少得意思一点吧?啊?噶哈哈哈!”

    卫鹳嘿嘿一笑:“王爷,不知十名西域舞女,这个分量够不够呢?”

    汝南王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满的说道:“我说太傅啊!你这西域舞女从哪里来的?可别弄氐女羌女这些低贱货色来糊弄本王啊!”

    卫鹳爽朗的哈哈大笑了起来,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冲着汝南王说道:“王爷,此乃大月氏女子,据说还是王族,不知道这样的货色能否入得了王爷的眼界呢?要是王爷实在看不上,我也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汝南王呵呵一笑,冲着卫鹳神神秘秘的低声说道:“此方是一位世外高人所献,本王也是偶然得之,太傅可是不能肆意外传啊?”

    卫鹳露出一副你懂得的表情,皱巴巴的脸上浮现出了猥琐的笑容,冲着汝南王说道:“王爷,你放心,肯定不会外传的,要不然也对不住我的十名西域美女啊!”说完之后,卫鹳又冲着汝南王眨了眨眼,猥琐的笑着说:“王爷尽管尝试,这西域女子可是别有一番风味的啊!”

    汝南王露出一副好奇的神色,问卫鹳道:“不都是女子?有何区别?”

    卫鹳露出一副异样的神情,表示个中神奇的滋味只能自己去体味,男人跟男人之间往往只是一个表情都懂得起了,更别提汝南王跟卫鹳这种老司机了。

    汝南王点点头,示意,我懂得的。完了之后两个老家伙就嘿嘿的笑了起来。

    二人又等了好一阵,等寒食散的药效劲头过去了,汝南王这才悠悠的对着卫鹳说道:“太傅啊,楚王最近没什么异动,太傅怎么看这个事儿啊?”

    卫鹳抓起了席上的酒樽,猛地一口饮干了剩下的温酒,徐徐地说道:“楚王无外乎两种心态。一种就是怕了,不敢与王爷您争锋了;另外一种嘛,就是楚王在忍耐,等待时机!”

    汝南王对于卫鹳所说的表示赞同,若有所思的来了一句:“太傅啊!本王决定起用临海候裴楷接任北军中候,楚王转任镇南将军,镇守荆襄。太傅觉得如何?”

    卫鹳听到了汝南王这么说,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他心中不能不诧异,一向庸碌无为的汝南王,居然能想出这样的计策了,也是相当的不容易啊?莫非是因为寒食散的药效,让汝南王的脑筋一下子变得活络了吗?

    卫鹳略微一思索,裴楷此人喜好风流,自诩为名士,极善清谈,再加上容仪俊爽,博涉群书,特精理义,在名流社会上的名头很大,人们都称呼他为“玉人”。更重要的是裴楷是两朝老臣,但不是先帝的重臣,他更多是以一种名士的姿态活跃于朝堂的。

    当初武帝抽签抽到晋朝的帝位只能传“一”,皇帝很尴尬,众臣大惊失色,谁都不敢吱声,只有裴楷侃侃而谈:“臣闻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王侯得一以为天下贞。”马屁拍得高雅不俗,龙颜大悦。

    卫鹳觉得启用裴楷来掌管洛阳禁军,他性格好是一个重要原因。这样的人肯定无害、让人放心。而且更可喜的是,裴楷与汝南王、跟自己都是儿女亲家,裴楷的长子娶了汝南王的女儿,裴楷的女儿嫁给了自己的儿子。

    卫鹳想到这里,觉得没什么不妥当的,便对汝南王说道:“王爷,此计可行,可以先按照这个来操作,楚王乖乖的听话还则罢了,若是楚王试图反抗,咱们就有了合适的机会,可以一举扳倒楚王!”

    汝南王看到卫鹳赞同自己的观点,脸上也是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色,便吩咐侍从再上两份寒食散,解决掉楚王,就是解决掉自己的心头大患,汝南王当然的趁着兴头再来两份助助兴啊!

    卫鹳毕竟也算的上是智谋之士,脑筋转的快不说,想的也比汝南王更多,卫鹳已经想到了更多的东西。若说将兵权交给裴楷仅仅是为了自身安全,也许还失之表面。

    卫鹳深知朝堂之上的搏杀不亚于战场的,政治动作好比兰花拂穴手,看似无意缥缈,实则致命。

    卫鹳想到了裴楷的另一个身份,裴楷是贾充的政敌,杨骏倒台时,裴楷险遭皇后的暗算,现在这个敏感的时期让裴楷掌握洛阳禁军,不禁让人浮想联翩:莫非汝南王打算一箭双雕?在拔除楚王这颗钉子的同时,埋下以后铲除贾皇后的伏笔?

    卫鹳想到这里,身体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汝南王看起来肥胖昏聩,碌碌无为,可是这样一箭双雕的绝妙安排,真的是汝南王自己思谋出来的吗?难道这一切都是汝南王重掌政权所释放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汝南王就像一只隐藏的很深的老狐狸啊!

    卫鹳再看向这个肥胖的老人的时候,眼神之中不禁多了一些警惕的神色。

    洛阳

    常山王王府

    楚王来到洛阳之后,便一直带着心腹驻扎在常山王王府,一来是因为常山王是自己的亲弟弟,两兄弟的关系感情都是极好的。二来是因为常山王王府在洛阳城的位置很好,距离宫城北门跟北军大营都是最近的,楚王方便掌控军队跟宫城要地,所以,楚王便一直住在了常山王王府里面。

    楚王正在跟常山王喝闷酒,一边喝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瞎聊着,真的是憋屈啊!自从东安王被罢黜之后,楚王选择了暂避风头,忍耐一时,这一忍就是三个月,依着楚王的性子,怎么会觉得这样很好受呢?自然是憋屈的!有事没事的,便找常山王一起喝闷酒,这几个月来,两兄弟的酒量倒是大涨。

    这个时候,有名常山王的幕僚,托举着一个盘子来,低眉顺眼的呈到了楚王的面前,楚王不明来意,伸手掀开了一看,见是一个精美的小园盅,里面盛着一些粉末状的东西,楚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便冷冷的问那侍从道:“什么东西?”

    那侍从一脸谄媚的笑着对楚王说道:“殿下,这可是好东西啊,神仙中人才能食用的,名曰:神仙散。”

    楚王听了那侍从的话,嘿嘿一笑,说道:“神仙用的玩意儿吗?这可真的是好东西啊?本王该赏你点什么好呢?”

    那侍从自以为得计,虽然心中乐开了花,但是脸上依然是一脸谄媚的说道:“殿下可尽管服用,殿下尽管放心,这东西小人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给殿下弄来!小人不求赏赐,但求殿下开心!”

    楚王哈哈一笑,伸出手来招了招,示意那侍从过来。这个时候坐在一旁的常山王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看到楚王的样子,心中哀叹一声,还是没说话。

    那侍从喜滋滋的过来,以为楚王要打赏他,正在满心欢喜呢,谁料到等他走到近前,楚王闪电般抽出了自己的随身短刀,还没等那侍从的眼神惊诧起来,就见楚王猛地一刀捅进了那侍从的脖子,楚王的笑容已经渐渐的转变成了狞笑,对着那侍从一字一顿的说道:“什么狗屁神仙散?不就是五石散吗?以为本王不知道?”说罢,狠狠的一旋,将那侍从的头颅斩了下来,随后一脚踢到了舞女中间,吓得那些正在伴舞的舞女到处乱跑,连连怪叫。

    常山王皱了皱眉头,对着楚王有些不满的说道:“王兄,你这是干什么?不想服用那什么散,不用就是了,至于那人呵斥下去就可以了,为什么要杀了他呢?还有,你吓唬舞女干什么?有意思吗?”常山王随后挥了挥手,让舞女跟侍从退下,舞女跟侍从们如蒙大赦一般,急匆匆的逃出去了,大厅之中又剩下了楚王跟常山王两兄弟。

    楚王看着常山王,没有说话,只是用手帕擦拭起了自己的随身短刀,楚王嗅了嗅空气中的血腥味,冲着常山王说道:“阿,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常山王愣了愣,说道:“王兄尽管说!”

    楚王对常山王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狰狞的说道:“阿,如果我出事,你一定要跟我划清界限,不能被牵连进去,记得要照顾好母亲!”

    常山王有些疑惑,正要问的时候,楚王摆了摆手,制止了常山王说的话,只是盯着地上的那颗人头自言自语的说道:“从来惟吾断人之首,谁可斩吾首乎?吾欲观此日何时可至?”

    常山王看着楚王的样子,心中的阴霾又更深了几分……

周末

    本月7日,叙利亚反对派武装控制的东古塔地区杜马镇遭到疑似毒气袭击,导致70余人丧生。叙利亚反对派、美国、英国等第一时间站出来,指责叙政府军使用化学武器袭击无辜平民。

    9日,联合国安理会召开叙利亚化学武器问题紧急会议,与会的各理事国展开激烈争辩。当时,这位叙利亚驻联合国代表在会上怒斥美国以谎言为由发动侵略战争,劣迹斑斑。他还特意提到美国发起的伊拉克战争,他说对伊拉克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调查什么证据也没有找到。

    贾法里在发言中调侃说,根据白头盔提供的信息,“化学武器已经学会区分武装人员”。因为在“白头盔”发布的视频里,叙利亚政府军的化学武器从来不用来攻击**武装人员,而是专门用来杀平民,特别是妇女和儿童。

    但他发言一开始,美英代表就已经离席。这篇“檄文”也没有能阻止13日美英法联军对叙利亚发动空袭。

    这张照片最早发布于4月11日,文字显示图片摄于4月10日,联合国会议后。

    这个以“巴沙尔贾法里”名字命名的脸书主页并不是大使的官方主页,而是有网友为了感谢他的努力为他创建的。

    随后,有网友转发了这张张照片称:

    “压抑,心碎。你们这些禽兽。叙利亚只是在努力劫后重生。他们做了什么要遭遇这些。”

    这张照片也戳中了太多中国网友心中的痛处:

    这张照片之所以能让中国网友也如此触动,是因为它让我们想起了那些年的中国想起了1919年巴黎和会上的北洋政府外交总长陆征祥拒绝在和约上签字;想起新中国成立前,无数次被拎到谈判桌前签字……

    快一百年过去了,中国已不是当时那个中国,而世界还是那个世界。

第一百四十一章:启程

    第一百四十一章:启程

    寒风呼呼的刮着,又要下雪了,整个天地之间都变得雾蒙蒙的,远远望着临冬城,就好像是空中的阁楼一样,让人觉得虚幻。

    殷郎站在高山上,远远的眺望着临冬城,看了良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一旁的左枚咳嗽了两声,低沉的附和道:“老朽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回中原了,没想到老了老了,还有机会能回去看看,阿郎,这算不算落叶归根呢?”

    殷郎看了看左枚,或许真的是临冬城太寒冷了,左枚显得更老了,两鬓斑白身形都有些佝偻了,殷郎走到左枚近前,轻轻的拍了拍左枚的肩膀,随后便坚定的转身想着未知的远方走去了。

    殷郎一边走一边想,自己这也算得上是启程了,前往一个未知的新的区域里面,洛阳啊,那可是晋帝国的中枢,算算日子,自己去了应该还能赶上一波尔虞我诈的政治斗争,也算是能好好的看别人表演一波。

    至于这临冬城嘛,没什么好担忧的,有也该父子还有吉田这些人在弹压着,高句丽人跟扶余人都翻不起什么浪花来,再说了还有段文真手里面十个精锐牛录,根本用不着自己担惊受怕,只是需要好好的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规建,这临冬城迟早成为北境最坚固的堡垒。

    宇文四公主跟自己的阿哥也算是正式的成亲了,感情这种事情嘛,虽然不能一蹴而就,但是好歹还可以慢慢培养嘛,自己对于这些事情倒是不是很关系,这次顺便将小灰母女两人都带上,让她们有机会也回中原去看看吧,毕竟这里不是她们的家啊。

    现在的临冬城一切都是井井有条的,大的方向自己已经指出去了,自己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殷郎绝对看好的自己的阿哥殷然可以总领临冬城的一切,无论是赵氏三兄弟还是段文真,还是吉田也该等人,这是一条不得不走的路,毕竟,陶渊明式的世外桃源生活在这个时代不存在的。

    殷郎走到马车前,招了招手,将左枚喊了过来,示意护卫可以出发了,这次殷郎要先去一趟辽阳,将段尘的两个小儿子带上,然后再去蓟城拜见燕王,随后从蓟城出发直奔洛阳,开启自己的质子之旅。

    殷郎一想到这里的时候,心中就会想,就算自己做了质子,估计在史书上面也留不下滴点笔墨,毕竟,质子太多了,只有其中的杰出优秀者做出了一番事业之后才会被史书所收录,殷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自己应该在史书上面留下点什么,就算混不成流芳百世,哪怕是遗臭万年呢?好歹留下点记载,证明自己不算是白来这一趟啊!

    殷郎踏上了马车,蜷缩着躺在了马车之中,别的不说,这天气还真的是冷,自己

    尽管裹得各种各样的貂皮兽毛,但是还是觉得冷,幸好马车内还生着一盆炭火,在这天寒地冻之中让殷郎不至于冻死。

    只是殷郎钻进了马车之后,这炭火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是燃起了的状态,殷郎心中不禁一跳,这要是一不小心弄翻了,自己这精心打造的马车岂不是就要烧完了?什么鬼?谁干的?自己一定要好好惩罚惩罚这帮没长眼的家伙!

    殷郎正准备下车的时候,又有些灰心丧气,便懊恼的拍了拍脑袋,心下说道:“算了吧,这样驭下不好,容易招致下属仇恨,这里离洛阳千里迢迢,到时候别趁我不注意,被人一刀宰了,到时候你说我去哪里说冤去?”殷郎随便在马车内找了个地方躺下,车队开始慢慢的朝着辽阳出发了。

    一晃眼,就已经快要到晚上了。殷郎这个时候却看到了一位身形妙曼的女子,只见她的身材凹凸有致,穿着一种奇怪的白色性感大裙,肚脐上还有一只明晃晃的小环,平坦光滑的小腹配上古铜色的肌肤,显得整个人都很有张力。

    殷郎就在一旁呆呆的坐着,看这女子在这里跳着舞,女子的裙裾开始翻飞起来,雪白的大摆裙,在殷郎幽深的梦境里面带出了一种神秘而令人窒息的蓝影,荧荧地发着光。

    殷郎下意识的觉得裙摆是重的,悬浮的感觉带出了立体的效果,露出了一小截雪白的腿,殷郎还没来得及看清,那女子就犹抱琵琶半遮面地将美腿收住,留给殷郎无限的遐思。

    殷郎觉得自己周身发热,只见这女子紧身上衣也在旋转中显出了夺目的身条,女子的胸部变得饱满了起来,每一个转向,都让殷郎觉得它们会支撑不住掉下来,一晃一晃的,殷郎觉得自己的眼睛仿佛是被稳稳的吸住了一般,挪也挪不开。

    突然之间,那女子的腰一下子收得挺直,却在下窝处有一道弧,是那种俏丽,明目张胆地却又带着一丝含蓄的诱惑。殷郎觉得自己口很渴,想要喝点什么来缓解的时候。

    却见这女子鞋跟轻轻点地,掠水的蜻蜓一般,轻轻地就那样抚一下,而鞋尖撑着地面,左左右右地画着弧,一个一个的圆圈圆满地描出。那双眸子一直紧紧的盯着殷郎,一个转身又一个转身,纵然是稍纵即逝的一回头,那女子的眼睛也还是紧紧的盯着殷郎,就像被焊锡牢牢地粘住了一样,殷郎看着那双眼睛,整个人全身心的被吸引住了,就好像那女子的眼眸里面有着无限浩瀚的星辰大海一般。

    殷郎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愈发的燥热了起来,整个人都绷紧了一般,让殷郎有些呼吸不上来,殷郎只觉得身体某处一阵颤抖抽动,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随后,殷郎猛地惊醒了,刚刚睁开眼的殷郎还有懵懵懂懂,怎么了?这是?刚刚自己做了一个梦吗?随后殷郎猛地感觉到下身处传来一阵黏糊糊湿哒哒凉飕飕的难以言说的感觉,殷郎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我艹!我遗了!”

    殷郎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的时候,这个时候冷不丁的殷郎背后传来一阵清脆的女子笑声,殷郎一下子大惊失色,猛地转头去看时,却是大大的张开了嘴巴,震惊的合不拢嘴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刚刚开始

    第一百四十二章:刚刚开始

    辽西大地上,一位白衣女子,骑着一匹白马,嘴里吟唱着独特的鲜卑小调正在纵马奔驰,远远地看去,蓝天白云的映衬之下,就像是仙女一般美丽。白衣女子身后还跟着一位红衣女子,哦,不,只能勉强算作是女孩,明显不如先前的那名白衣女子,身形都还比较娇小,还没有长开。

    眼看着白衣女子在前面纵马越跑越快,那红衣女子马力渐渐不济,有些跟不上了,便在后面冲着前面那白衣女子大声娇喝道:“师傅!师傅啊!你等等我啊!”

    白衣女子莞尔一笑,伸手一勒,调转了马头回头说道:“你不是一直夸赞自己马术精湛吗?说好的今天要赛马,怎么?现在看着自己要输了,难道又准备耍赖吗?”

    那红衣少女紧赶慢赶好不容易才赶到了白衣女子的跟前,气喘吁吁的说道:“师傅!你这样不公平,谁都知道,你那匹白马是大单于亲自赠的,不知道比我这匹驽马好了多少倍,再说了,师傅本是草原上长大的人,马术自然是比我强的,我又怎么能跟师傅比呢?师傅,咱不比了好不好呢?小灰乐意给您当牛做马!嘻嘻!”

    那白衣女子听到这话,再看看红衣女孩脸上那一副没皮没脸的样子,心下也是一阵无奈,自己怎么就跟这么个女孩子有了这样的孽缘了呢?真的是很无奈啊!这人生啊,还真的是处处有惊喜呢?想到这里,白衣女子一下子板起了脸,假装生气的对红衣女孩说道:“小灰!今日罚你练剑,不准吃晚饭!”

    说罢,那白衣女子也不管那红衣女孩作何感想,径直纵马离开了。红衣女孩看着那白衣女子走远了,嘴里面嘟囔一阵,随即向侧翼吹了声口哨,只见侧翼的草丛里面猛地钻出来一匹马,上面载着一个面容俊朗身形壮实的年轻后生,这年轻后生一身的乌桓人装扮,还扎着乌桓人特有的索头。

    这年轻后生纵马来到了红衣女孩面前,嘿嘿一笑,翻身下了马,对着那红衣女孩翻了一个跟头,匍匐在了那红衣女孩的跟前,将额头埋在了草地上大声的说道:“啊!草原上的明珠,呼唤你忠实的奴仆有什么事吗?请尽管吩咐?”

    那红衣女孩看到这年轻后生这样子,有些滑稽,禁不住捂着嘴轻轻的笑了笑,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随即意识到不妥,连忙清了清嗓子,哼了两下,说道:“卓戈,去,给本姑娘弄点水来,骑马骑得口渴了。”

    那名叫做卓戈的年轻后生听到红衣女孩的吩咐,连忙恭恭敬敬的爬了起来,从自己的马背上取下了水囊,双手呈给了女孩,女孩结果水囊,拧开了盖子,大大的喝了一口,啊!这水竟是如此的清爽透凉,一口下去真的是很舒爽啊!

    喝了几口之后,红衣女孩随手将水囊抛给了卓戈,说道:“娘亲的愿望很快就能达成了。从辽阳出来之后,我们先去蓟城,之后就可以正式的南下了,到时我就跟娘亲回冀州看一看,看看娘亲心目中思思念念的地方。”

    “嗯,是啊,愿望终于要达成了吗?”卓戈憨厚的笑了笑,只是呆呆的看着红衣女孩。

    红衣女孩看了眼卓戈,虽然心中暗自窃喜,但是脸上却是表现出了一副不屑的样子,嘴里面发出了’qie’的一声,自言自语道:“真是个呆瓜!”

    随后,红衣女孩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便侧着头问卓戈:“对了,这次我们南下为什么不直接去洛阳?为什么要先去辽阳再去蓟城最后才去中原呢?这一圈下来不是更加的绕远了吗?”

    红衣女孩等了半天发现卓戈并没有给自己回复,便去看卓戈在干什么?谁知道不看不打紧一看之下,红衣女孩便发现卓戈正在盯着自己满脸的春哥像,红衣女子顿时一下子就生气了,伸手将马鞭抽了出来,在空中打了一个响鞭。

    卓戈这才惊醒了过来,看到红衣女孩一脸愠怒的看着自己,连忙说道:“据说是大单于需要殷旗主捎带些东西吧?所以才要去辽阳呢,去蓟城则是要去拜会燕王殿下。”

    “捎带东西?是什么东西啊?你知道吗?”

    “额,肯定就是一些东西喽,还能有什么呢?”

    “废话,你这说了等于没说!”

    “不跟你说了!哼!”红衣女孩嘟起嘴巴表示了自己的不高兴……

    ……

    白衣女子骑着马跑了一阵,百无聊赖之下,回头瞅了一眼在后面打情骂俏的红衣女孩跟卓戈,心中涌起了一丝不开心的情绪,只觉得无限的苦涩,不是滋味。赶了几天路,辽西这边的风景早看腻了,如今她不知如何打发自己的心情。

    这白衣女子正是宇文部的四公主:宇文蕊。本来她来到临冬城之后,便没想着要在这个寒冷的地方呆一辈子,有机会出去,她自然是愿意的?至于殷然?只是名义上的夫妇罢了,来到临冬城这么些天了,殷然都没有来看过自己一次,就像是打发物件一样,将自己打发在了一边,宇文蕊现在看的很透,男人嘛,无外乎就是那点出息,还能有什么变化?自己嘛现在早就已经是宠辱不惊了。

    在得知殷郎要南下中原的时候,宇文蕊敏锐的感觉到了这时自己的机会,因为自己这二十多年了,都没有去过中原,这次有了机会,自然是要去的,去见识见识自然是比窝在临冬城要好的。随后,宇文蕊悄悄的潜入了殷郎南下的队伍之中,本就没多少人关注的她,自然是轻松而愉快的,只不过这中间出了点岔子,那就是小灰跟她娘亲。

    自从小灰认她做了师傅之后,宇文蕊也渐渐的对着娘两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情绪,这次南下中原,也算是带着她们娘两回中原老家看看吧,圆了小灰娘亲心中的情节。

    宇文蕊将她们娘两安置在车队之中后,自己却是没了藏身的地方,找来找去,只有是躲藏在了殷郎的车驾里面,毕竟殷郎现在也算是地位尊崇的人了,有了自己单独的车驾,宇文蕊藏身在了车架之中,感受着殷郎这辆马车的与众不同,感觉格外的不一样,竟然有些昏昏欲睡,等到宇文蕊再醒来的时候,发现殷郎也正在梦中。

    宇文蕊本想着自己蹑手蹑脚的走出去,结果却发现了殷郎梦中的异常,看着殷郎这个家伙睡梦中的面孔一副银剑的面孔,宇文蕊就忍不住拔剑宰了这个家伙,没料到,殷郎居然溢出,宇文蕊只好又躲了起来,心中却是暗自感慨,殷郎这个小子现在也算是个真正的男人了,随后看到殷郎检查的样子,一下子没忍住,觉得好笑,便笑出了声……

    于是,宇文蕊只好跟殷郎明说了自己的想法,宇文蕊谨慎小心了几天之后,就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队伍之中,并且在队伍之中颇有一种反客为主的意思,显得颇为自由,仿佛是来出游的。宇文蕊看了看车队之中殷郎座驾的方向,隐隐的似乎还能感受到殷郎幽怨的目光,宇文蕊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嘴角突然浮现起了笑容……

    不远处的车队中,殷郎看着前面一前一后的两名女子,嘴里面嘟嘟囔囔的说这些什么,无外乎就是自己不会骑马,还被那女子瞧见了自己的糗样,殷郎心中总觉得有些尴尬,这种事情,哎!说出来还算是满丢脸的。这种事情真的希望不要发生才好,自己这旅程才刚刚开始啊!哎……

第一百四十三章:初入洛阳

    第一百四十三章:初入洛阳

    时间过得飞快,洛阳城的第一场雪就这么出人意料的来了。

    不过,就算是雪飘飘洒洒的下的再大,也遮盖不住洛阳城中的暗流涌动。

    洛阳皇城

    含章殿

    这里正在进行朝议,只不过此时的气氛显得有些格外的诡异,文武朝臣们都静悄悄的不敢说话,原因就是因为一份奏折,这奏折的内容就是:“奏遣诸王还藩就藩。”这一封奏折的矛头直接指向了楚王,因为目前在洛阳的除了楚王跟秦王剩下的王爷要么还未成年,要么没有封国,只领属地,都不适合。

    贾后拿到这一份奏折的时候高兴坏了,这就是压垮楚王的最后一根稻草啊。贾后一步一步按照自己的计划来,将这一份奏折没有批准也没有说不批准,而是扔到了朝堂之上,选择在朝议的时候进行商议。

    朝臣们看到这一份奏折,脸色全都变了,此时若是胡乱表态站队,小心被反攻倒算不得好死。所以大家都噤口不言,只有太傅卫站了出来表示赞成。

    朝堂之上,朝臣们在楚王阴霾的眼神之下战战兢兢的发抖。楚王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可怕,楚王已经忍无可忍了,他仇恨的眼神扫视了一边群臣之后,便锁定了汝南王、卫两人。

    这一切,贾后都看在眼里,贾后觉得自己简直就要欢呼雀跃起来了,汝南王这条老狗,终于是没有辜负她这一段时间努力的煽风点火啊!现在的情形,她已经成功的把火苗点上,现在只要轻轻煽点风,那烈焰就要冲天而起了。

    只是这风吗?要怎么扇呢?贾后陷入了沉思。

    殷郎一行人终于是晃晃悠悠的来到洛阳,算了算时间,差不多要走两个月,殷郎远远的看着这座宏伟的都城,心中涌现出了无限的感慨,啧啧,这样一座宏伟壮观的城池,却要在血与火中毁灭,伴随着的,是无尽的哀嚎跟人间惨剧,自己面对这样的未来又能做些什么呢?不过是不甘心的挣扎罢了,终究会被湮灭在历史滚滚前进的洪流之中。

    殷郎感慨了一番,便招呼手下众人一定要谨言慎行,这里可是洛阳,各方势力云集,错综复杂,稍不留神就会置于万劫不复之地,而且,自己这边的人是来做质子的,一定要提前有所觉悟才是。交代一番,殷郎这才命队伍缓缓的向洛阳城中走去。

    殷郎看了看身边两个正在呼呼大睡的小屁孩,心中也是一阵的无奈,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是想不到的,段尘居然将自己仅有的两个儿子交给了他,一并带来洛阳当做质子,话说,这段尘也真的是狠得下心啊!这可是仅有的两个亲儿子啊,就这样扔到洛阳来当质子,稍有不慎岂不是小命不保?殷郎不得不佩服段尘,到底是段尘掌控一切擅长控局?还是段尘信任自己?生死兄弟情谊坚不可摧?殷郎也很无奈啊,殷郎觉得自己肩膀上的担子愈发的重了起来。

    殷郎一行人虽然有燕王的凭信,但是入城的时候,守门的士卒还是不停地盘问他们,殷郎早已经料到了这样的情况,提前就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将财物放好,兵器藏好,就连小灰跟宇文蕊都要装扮的像个男的,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殷郎毕竟知道所谓的红颜祸水是个什么概念?

    好不容易过了城门那道关卡,殷郎决定轻装上阵,将马车都停留在城外,自己只带一辆马车进城,带上两个小屁孩儿,直接去大鸿胪寺报道,哎,自己的质子生涯就要开始了,殷郎想想都觉得悲催。

    一路上殷郎起码让了五次路,每次都奴仆模样的人一顿训斥,肚子里面早就憋了满满的怨气,好不容易来到了大鸿胪寺的门口,门口的门人却不让进门,殷郎当然懂得起,便从怀中掏出了一些银钱,塞到了那门人的手中,谁知那门人看了殷郎一眼,用手掂了掂银钱的分量,露出一副不屑的神情来,只是说了句:“这点钱?打发要饭的呢?”随后表情倨傲的伸出了手,意思很明显,拿来!

    殷郎虽然心中麻卖批,但是脸上还是得笑嘻嘻的,于是只好陪着笑再拿出一些银钱给了这门子。又得了一份银钱之后,那门子的态度方才好一点,对着殷郎冷冷的说道:“你们改日再来吧,大鸿胪今日不在!”说完之后,也不管不顾殷郎是什么反应,直接就走开了。

    殷郎的脸色就像是吞了一个苍蝇一样,瞬间就变得绿油油的,殷郎心中一直在不停的告诫自己,忍耐忍耐再忍耐,刚刚到洛阳,千万不能把事情搞砸了啊!自己不仅仅是自己一个人,还有这两个小孩,受气受苦受累,这不就是人生的常态吗?谁的人生能是一帆风顺的呢?

    殷郎用力的克制下来,回到了马车内,看到那两个孩子还在呼呼大睡,脸上也是浮现出了一丝丝的苦笑,嘿,这两小屁孩倒是觉多啊,不过也难怪嘛,小孩子正在长身体,睡觉是必备的过程。

    这两孩子的名字可是炸天啊,一个是段匹一个是段文鸯,因此,殷郎觉得,就算再怎么折腾,这两孩子应该也会安安心心的长大的,毕竟这可是在史书上留下浓厚一笔的人物啊!

    不想不要紧,一想殷郎不禁觉得冷汗直流,难道因为自己的关系,这两个孩子已经脱离了原本的发展轨迹?毕竟他记得前世无论是段文鸯也好段匹也罢,都没有做质子的经历啊,更奇怪的是,这两居然都成了段尘的孩子?简直就是蝴蝶效应,让一些原本没有发生的事情发生在了这个时空之中。

    这么一来,自己的职责岂不是很大?要是一个不小心,导致这两孩子还没长大就夭折了,那历史究竟应该怎么发展?岂不是要更加的混乱错综复杂?那么自己所为的那么一点未卜先知的知识优势就会荡然无存,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将会过得更加的艰难!哎!想到这里,殷郎就仰天长长的叹息一声,活着真累啊!

    正在殷郎长吁短叹的时候,突然之间猛地被人一拍肩膀,背后传来一句:“小子!你以为你干的勾当无人知晓吗?”

    殷郎听到这话,猛地惊了一惊,连忙转身去看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他根本不认识的面孔,一个男人姿仪魁伟的站在了他的身后,一双眸子正在炯炯有神的盯着他看。

    殷郎一时之间有些茫然,伸手将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拿开,一边嘟囔道:“你谁啊你?我们认识吗?”

第一百四十四章:赌约

    第一百四十四章:赌约

    洛阳

    金艳楼

    殷郎正坐在一张桌子面前,看着这人在餐桌上面大快朵颐,吃相相当的难看,殷郎看着这人有些无奈,难道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那个家伙吗?

    殷郎看着眼前的人表面上波澜不惊,其实,殷郎的心中早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虽然此人表现的像个流氓混子,但是,殷郎绝不相信这就是此人的真实面目,眼前的这人身体里面所蕴藏的能量足矣把整个晋帝国毁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中年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用袖子擦了擦自己油腻的嘴,冲着殷郎作揖道:“小哥,怎么称呼?这一饭之恩,我刘元海记下了,他日必当十倍报答。”说完之后,这中年男子还砸吧砸吧嘴,意犹未尽打了个饱嗝儿……

    这人除了长得蛮帅的,怎么也不像是日后叱咤风云的人物啊?殷郎有些疑惑,又有一些不相信,思前想后觉得还是问问清楚比较好,于是,便问道:“敢问这位大哥,您认识我吗?”

    中年人斜着眼看了殷郎一眼,咧嘴一笑:“今日虽是首次见面,但我对殷郎公子神交已久啊!”

    一说这话,殷郎便大感好奇,便要更加仔细的追问下去的时候,这人站了起来,径直便向外走去了,殷郎无奈,只好招呼小二过来将饭钱结算清楚了,等出了金艳楼,却见这人就在酒楼对面的一条小巷子里冲他招手,示意他过来。殷郎本着刨根问底的精神,直直的向那人走了去。

    走着走着,二人走到了巷子深处,一处破落的旧宅院附近,中年人终于停了下来,只见他静静的站在宅院门口,一只手抚摸着斑驳的院墙。殷郎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等了好半天,等的都有些慌了,这才听到这人幽幽的问道:“殷郎公子,你今年多大了?”

    殷郎有些疑惑,但是既然人家问了,也只好说道:“刘大哥,殷郎今年虚长十三了,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中年人长长的叹了一声,说道:“殷郎公子,你知道我在这洛阳待了多久了吗?”殷郎虽然在他身后,但是还是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个叫做刘元海的家伙身上所带着的一种强有力的悲愤之情。

    殷郎摇了摇头,说道:“刘大哥,或许你在洛阳待的时间很长吧,怎么?洛阳不好吗?”

    听到殷郎说这句话的时候,刘元海猛地身躯一震,只见他转过身来,双目赤红的紧紧的盯着殷郎,嘴里面传出了一种野兽的嘶吼声:“洛阳好!怎么不好!洛阳太好了!我在洛阳整整待了二十年!二十年啊!这个地方真是太好了!”

    刘元海不管殷郎怎么想,继续用低沉而可怖的声音说道:“在这洛阳城里面,我天天提防夜夜小心,谨言慎行,生怕哪一天一不小心就会被人砍死埋掉,什么地位尊崇?什么高贵血统?我每个月的俸禄都无法按时按量的领取到,呵呵,这就是我这二十年来所过的生活!真的是好极了呢!”

    殷郎看着这个眼前有些癫狂的中年男人,殷郎知道,长期的质子生涯对于谁来说都是不好受的,尤其是像刘元海这种在匈奴部族中有巨大号召力的贵族,更是当朝权贵们不得不防备的。历史上的刘渊直到年近五十岁的时候,方才摆脱了自己的质子生涯,重获了真正的自由,自由的刘元海就像一条潜龙入海一样,瞬间就掀起了波澜,在晋帝国重重围剿之下开创了一片基业。

    殷郎心中这个时候涌现起了无限的感慨,这样表面上看起来雄才大略忍辱负重的英雄人物何尝又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呢?没有外挂、没有加成、没有buff、很多人之所以成不了英雄人物都是因为忍耐不下去了,坚持不下去了,放任自流了从此沦为了庸庸碌碌的人生,这样的人太多了,但凡是能坚持下来的,何尝不是英雄人物呢?只有这样的忍辱负重才能将勾勒出英雄波澜壮阔的一生。如果没有这些,那么,这个英雄注定是不完整的。

    殷郎看着刘元海眼中隐隐凸显的血丝以及因为情绪波动而有些扭曲的面庞,心中感慨了一阵,对着刘元海缓缓的说道:“刘元海,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你难道看不出来现在已经到了大乱将至的前夕吗?”

    刘元海听到殷郎这么说,猛地一下子眼神已经变了,看向殷郎的眼神中多了一些异样的光芒,殷郎看到刘元海这样的眼神,却是丝毫不惧,对着刘元海嘿嘿一笑,说道:“刘大哥,小子没什么本事,就是好赌,刘大哥敢不敢跟小子赌一赌?”

    刘元海来了兴致,对殷郎的兴趣渐渐变得浓厚了起来,只见刘元海轻轻一撇嘴,下巴朝向殷郎点了点,说道:“说罢,小子,你想怎么玩?草原上的规矩?还是汉人的规矩?”

    殷郎嘿嘿一笑,露出了森森的大白门牙,对着刘元海说道:“不论是草原上的规矩还是汉人的规矩,本公子都玩腻了,跟我赌,都是按照我的规矩来!没别的原因!就因为这赌约可是我提的!”

    刘元海此时的情绪已经完全的控制好了,只见他自信的笑了笑,对着殷郎说道:“殷郎公子,不是我说你,我刘某在这洛阳城别的不敢说,玩赌局,我刘某人就是独一份!”

    殷郎对刘元海这话不置可否,只是阴测测的笑了笑,然后说道:“赌约就是:我赌这一个月朝堂之上很快就会发生大的震动,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赌一把?”

    刘元海听到殷郎这么说,心中一阵鄙夷,有些不屑,到底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你这才刚刚来到洛阳就敢这么大言不惭,老子我待在洛阳二十年了,什么妖风?什么歪浪没见过?眼下才铲除了杨骏不久,汝南王跟卫鹳共同执政,虽然刚刚罢黜了东安王,楚王这边也跟汝南王跟卫鹳有一些龌蹉,但是,肯定一时半会儿双方都是以稳为主,怎么还会大动干戈呢?

    刘元海心中思索一番之后,便说道:“殷公子,刘某跟你赌了,只是这赌约有了,赌资是什么呢?”虽然刘元海答应了殷郎,但是心中也还是有一丝戒备的,要是殷郎这个家伙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自己完全有活动的空间,不至于被殷郎吃死了。

    谁知道殷郎思索一番之后,对着刘元海笑吟吟的说道:“如果小子侥幸赢了,还希望刘大哥可以好好的教授教授我兄长的犬子。”

    刘元海原以为有多难的要求,没想到就这么简单?心中还是有些不相信,便向殷郎质疑道:“仅仅就是这样吗?”

    殷郎大方的笑了笑,爽朗的说道:“是啊,就是这样的!怎么?刘大哥怕了?”

    刘元海哈哈一笑,说道:“应了你又何妨?好,答应你了!”随即,刘元海又露出了狡黠的神色,对着殷郎说道:“刚刚说完了我要付出的代价,你呢?殷郎公子?你又能有什么可给我的呢?”

    殷郎假装思索一阵,其实殷郎心中早就有了定计,反正将来也是乱局,想要再乱局之中破局而出,自己就需要抱更多的大腿,刘元海所代表的匈奴人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所以,刘元海这么一问,殷郎假装思索之后,假装郑重的对刘元海说道:“刘大哥,如果我输了,我就以段部汉军黄旗副旗主的身份带领汉军黄旗听从你的调遣!”

    这话一说出来,就像是一个响雷一样,爆的一声在刘元海耳朵旁边炸开了,刘元海的眼皮不禁跳了跳,这小子,好气魄啊!这么重的赌注也敢加的上?是条汉子!假意推脱一阵之后,刘元海便接受了,废话嘛这不是,平白无故一支生力军,不要白不要,自己反正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吗?

    此时的刘元海不会意识到,自己掉入了一个大坑之中,若干年后他将会为自己这个在当时看起来颇为明智的决定懊丧不已。两人各怀鬼胎的说笑了一阵之后,约定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地点,便分开了。

    看着殷郎远远的离去的身影,刘元海心中若有所思,这个时候那破旧的宅院的破旧大门闪开了一条缝,里面闪出来一个黑影,只见他闪到了刘元海跟前,跟刘元海说道:“父亲,怎么样?要不要?”说罢,伸手做了一个格杀的动作,刘元海淡淡的说道:“永明啊,没有必要,有些人,留着他们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啊!不过,这小子才十三岁,就已经有了这样的独特的想法,看来要对段部多多留心了!”

    刘元海顿了顿,看着殷郎已经逐渐消失不见的身影,幽幽的说道:“段部是不是发展的过于顺利了呢?”

    旁边那名男子低着头附和道:“父亲大人说的是……”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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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血介绍:
一段被尘封的历史,一段黑暗的历史,这是一个人吃人的时代。
司马炎人生的道路已经走到了尽头,全然意识不到自己的西晋王朝即将崩塌。
这一幕时代的大剧才刚刚登场,各方人物粉墨登场,传说中的五胡乱华究竟是什么样的?
主角作为一名普通人如何在这乱世生存?
接下来就跟着本书一起去探究历史,看看尘封在历史漩涡中的种种谜团。
胡血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胡血,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胡血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