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落幕
谢湘子至始至终如疯子般嚎啕吼叫,可他知我意图,居然瞬间软化了语气,哀求道:“尊主,我从未求过你什么,我谢湘子放下尊严求你,你放过川凤,我随你处置。”
可他不说还好,说出的话让我止不住在心头冷笑。
“从未求过我什么?你是觉得我们俩是有什么交情,还是说我欠了你什么,若都没有,你凭什么求我?有何脸面求我?
从未求过我什么才算正确!
你说放下尊严求我,你这跪拜的姿势是心甘情愿吗?若不是你腿断了不得已而已,你算放下尊严。
谢湘子,说笑也要有个度,所有人都可以求我,你不行,川凤走到如今这般地步,皆因你的宠溺,你不应该求别人,你最应该求的是自己。”
我这话刚落下,身旁便突然冒出一句轻飘飘话:“那我呢?我可不可以求你!”
我们一行人望向出声处,一袭蓝衣氲氲氤氤,漂浮在空中。沉语莫言正想动手,我抬手制止了她们。
对着他,我确有愧意,他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如今他出现,也只能是为了川凤。
我望着他,叹息一声:“你终是出现了,你知道的,是她害你死在我剑下,我不想狡辩,也不想推卸自身的责任,可她,你怎了放过。”
川凤一脸惊愕,双唇颤栗:“子……曦?”
下一刻川凤便向远离子曦的方向奋力的趴着,边爬边睨眼看向子曦,嘴中喃呢道:“不是我,不是我,不要来找我。”
我没有想过,她一个仙人还怕鬼魂,还是一个相识的鬼魂,诛仙殿那些鬼,她为何又不怕,为何当初没有害怕远离他们?
我冷笑着望着川凤滑稽的动作,对着子曦道:“你瞧她,恨不得远离你,对你只有怕没有愧欠。”
子曦轻叹息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她心里的人从来都不是我,我也知道她喜欢谁,可尊主,我喜欢她,从小就喜欢她,我发誓要娶她为妻,要与她执子之手,白头偕老,儿女成群,过世间凡人最普通的生活,可如今一切都成了我的妄想。
尊主,我知她做了许多坏事,也做了许多对不起你的事,我也知你心中恼怒我,为何先前不出来阻止,最开始为何没有劝她行善,如今却出来为她求情,替她开罪。
可我不是没劝过,只因她不听我的,她只在意阿华说什么,阿华若说一句让她回来的话,她定会什么都不说,乖顺的回来,可阿华从未与她说过窝心的话。
我这些话也不是要怪谁,走到今日这步,只能怪她自己太过执拗,太过偏激。
我也知道罪不可恕,我也不想再为她说什么,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望尊主看在孩子的面上饶了她。”
我直直的盯着他说了这么多,我神情淡漠,没有松动,可心里却软塌了一角。
他说的我都知道,我也如他说的那般,恼怒他,不仅恼怒他没有对川凤的规劝,更多的是怨恨他为何当初没有出来与大家说明,川凤才是杀他的罪魁祸首。
可如今想来,皆有私心,川凤是她最爱的人,他定是不愿她受屈辱,所以才闭口不言。
沉语莫言上前,紧挨我身旁,做出攻击状态,沉语在我耳畔低声道:“上神何苦在意他,他一个都快魂飞魄散的鬼,不足一惧。”
是呀,他一个才死多久的鬼魂,无法无功,我一挥手他便会消失的无影无踪,有何可在意,有何可怕的。
可我看到他,脑海中总是闪过他无辜丧命在我剑下的那一瞬间,我终是欠他的,也欠他家人的。
仙魔大战时,梓萸、子澍都能放下私仇,除魔卫道,我没有理由让他留有遗憾。
可我却心有不甘!
“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对吗?”
我此言一出,我余光扫到谢湘子满脸震惊,不可置信,而川凤身子很是抖嗦得厉害。
原来她的阿爹阿娘都被她骗了,只是她自己能骗得过自己吗?
子曦轻点头:“我知道她与你们说是阿华的孩子,可以知道,她的身子是干净的,她唯一有过肌肤之亲的男子,只我一人。
我知她自傲好强,心里不愿认我,我也不强求,因为我知道,那时她是喝醉了酒,迷糊了才与我……”他哀叹口气,又道:“可我却不能不认她,不认自己的孩子,尊主我知道这样很不厚道,我昧着良心,恬不知耻的求你,求你绕过她。”
他双腿跪在地上,伏身在我身前,卑微又诚心。
“为了她,你值得吗?”
他抬起身,坚定的望着我:“值得!”
“好,我可以饶了她!”我走到川凤身前,子曦还是不放心的飘了过来,杵在我身旁。
我嘴角嗜笑,他不信任我,也对,川凤对我很伤害,我能饶人她,实属难得,也难怪他不信。
川凤瞪大眼睛惊恐的望着我,道:“你要做什么?”
我抬手废了她的功法修行,让她变成一个凡人。
子曦伸手来阻拦的手,还是慢我一步,见事也无回转的余地,他闭上嘴,缓缓地放下手。
我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如今的世间,没有功法傍身,她一个女子,而且还是怀孕了的女子,更是寸步难行。
可我不在意这些,我说了饶过她也是大度。
子曦伸手抚摸川凤害怕的脸,温柔道:“川凤,我希望你好,希望你开心,可你的开心让别人痛苦,我便不愿,你不要自责,我没有怪过你,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要走了,若有缘千山万水中我们总会相见,可我想,你不是不愿在见我了,阿华,他,心里从来就没有你,他死在你手中,你也该放下心中的执念了,照顾好我们的孩子,这是我就给你的希望,希望她能陪着你,给你温暖,给你方向。”说着说着,他渐渐消散在眼前。
川凤望着他消失的地方,突然放声大哭出声,哭的西斯底里,难以呼吸:“对……对不起,对不起,子曦,对不起!”
若说她唯一觉得亏欠的,因就只有子曦了,从始至终对她好的人,到死也在为她打算。
我对着趴在地上的谢湘子道:“我不希望以后在雨落仙山见到你们,若再见,我可不能保证我还能心软。”
说完我们转身离去。
她们倒是迅速,我回院收拾东西出来便没有见到他们人影。
我望着入云的千指峰,愣愣的出神!
以往最向往的九重天,如今我却胆怯了。
沉语突然开口道:“上神总是这般,嘴硬心软。”
我回头不解的望着她!
她瘪嘴道:“你虽然明着废了她的功法,却在她身体里种了护身符,你是想保她这辈子安虞无忧。”
莫言惊讶道:“是这样吗?”
我轻掐她的柔滑的脸蛋:“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眼光真毒辣。”
她嘟嘴道:“可她不值得,她做了多少对不起你的事,为何要原谅她。为何要饶了她?我敢说,她若回到九重天,也不会感恩上神的。”
莫言接过话道:“她不会回去了,永远都回不去了。”
沉语怼道:“这你都知道?”
“我觉得她与我们都被罚在这地,必有深意,可她却不珍惜,有句话说的好,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沉语攀上莫言的肩,打趣道:“你这小妮子,懂得到挺多的,看破三千大道了?”
我摇头笑道:“你们俩呀!”
我说她俩,俩人还对着我做鬼脸。
踏出山门,我又转身依依不舍的望了望仙山,如今山里只有些小精小怪,还有守殿的长草小仙。
“这仙山,还如我们来时一般,我们当时在此落脚,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们会在此受罚,渡劫。掐指一算,匆匆时光,已年几十万余年。”
沉语这话突然提醒了我,让我想起来一件事,如今想来甚觉蹊跷。
当初白尊主与我说,沉语莫言化身桦樟殿前的沉香树,在雨落仙山有时就有的,她就是在诓骗我。
先前我没有记忆,也没有觉得她说的不对,如今记忆已回,所有的一切,皆显得不对。
我在雨落出生至今还不到万年,沉语莫言随我一处来,定在此也不过万载岁月,怎就能比过雨落仙山几十万年的根基。
她此番言语,为的是什么?
难道她一直都知晓我的身份,所以才让我做尊主?
如今细想,她让我做尊主,也不全为了私心,也为了我。
因为这山,最开始便是因我们而存在的,她是在物归原主。
她让我不要踏入紫枫山,可是提前知道了什么,怕我与阿华再次纠葛。
如今看来,她倒是有一份心是为我好的。
可我到头来还是辜负了她,甚至还怀疑她别有用心,心中对她还有了怨念。
“上神,你说何时这山,才会像以往那般热闹?”
我收回留念的目光,转身离去,心中一下子坚定有了方向:“不会太远!”
我不会离开,又为何需要念念不舍!
沉语莫言追赶在我身侧,问道:“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
可如今我要先去看阿夏,寻阿姐!
第182章:坏话
阿夏见到我,便抱着我痛哭,可哭会儿又笑,弄得我都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抬手抚顺她起伏的背。
这番煽情的画面,柏夷上神遭不住,便遣着木头仙出去了。
好不容易她情绪稳定了,她又好奇的逮着沉语莫言问我,她们是谁?
我望了望环抱双手立在一旁,同一姿势两人,笑道:“你见过她们的!”
“是吗?可我怎么不记得了?”阿夏敲着小脑袋,一脸茫然。
我拿下她的手,打趣道:“你这脑袋一点都不聪明,再打你便成傻子了。”
她撒娇道:“阿语姐!”
我望着她苍白憔悴的脸,心疼不已,脖子间厚厚的布条,隐约能看道血痕,我伸手触摸她的脖颈处,哽咽道“说话可疼?”
她握住我的手,甜甜地笑道:“不疼!”
“不疼便好,但还是要少些说话,好好养着,这样才能好。”
我说这话她不乐意了,抓住我的手眯眼笑道:“阿语姐,你可不能迷糊我,我是医师,我自己身体我很是清楚,无碍,你可不能以这借口转移话题,你还没有与我说,这两位是谁?”
我无奈笑道:“你真的见过的,她们两位便是桦樟殿门前的两位上神。”
阿夏惊讶,瞪大双眼看向沉语、莫言,道:“她俩?”
我点头!
沉语放下环抱的的手,抬头提胸,故作凶狠道:“怎么?小瞧我们?”
莫言瞧了眼沉语,也跟着沉语的动作,可她便显得有些虚了:“对,对,小瞧我们。”
阿夏连连摆手,憨笑道:“没有没有!”随后抱着我的胳膊小声嘟囔道:“阿语姐,她俩这么凶,你怎么认识她们的?”
沉语又环抱上双手,眼睛看着阿夏,怪异道:“我可听到了!”
莫言又跟着她的动作:“对,我们听到了。”
她俩板起脸来,倒是能吓唬人,阿夏缩躲在我身后,傻笑着看她脸。
“好了!”我才刚开口,她俩立马放下手,扯着脸的笑嘻嘻站在一旁,我瞧了瞧她俩那立马不正经德行,笑道:“不可欺负我小妹!”
沉语连附和道:“是是是,上神的小妹就是我等的小妹,我们怎会欺负,不敢欺负!”
沉语说完,莫言也附和道:“对,是小妹,不欺负!”
阿夏逮着我到一旁,估摸着她俩听不见了,又小声嘘嘘道:“阿语姐,她俩是不是不太正常?还有她们俩,对你的态度,嗯?很不一样!”
她说完这话,我便瞧见沉语凶瞪着眼瞧来,瞧我望过去,她立马长一口气面露和蔼的微笑。
一张嘴唇抿的老紧!随后转过身去张牙舞爪的不知在与莫言说什么。
其实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在吐诉阿夏说她们不正常的事。
看来她们被禁许久,确实有些不正常了。
“你个小脑袋不嫌疼吗,想这么多,我是尊主,山里的一切不都得听我的吗,有何奇怪。”
阿夏惊道:“可她们是九重天下来的上神,上神呢!她们怎会轻易听你的?”
我捧起她的小脑袋,虚咪眼道:“怎么?小巧你阿语姐是不?”
“哪敢呀!”
我放开她的脸,道:“这还差不多!”
我长叹口气:“阿夏,你一定要好好养身体,尽快好起来,我……”
我话还未说完,她接过道:“你要离开了对吗?”
我不解的望着她:“你……”
她低垂眉眼,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我知道的,你总要回到你自己的地方,我没有理由拦你。”
所以刚才说的一切是在与我撒娇,她早也知晓我的身份,想来柏夷上神也不会不与她说。
我想过会与她,与阿姐道分离的话,可今日来的这般猝然,且今日这般情形我没想过。
“知道我身份,便与我生疏了?知道我不是你亲阿姐,对我便有了隔阂。”
我说完,她抬眼立马反驳,“不,不是,不管怎样都是我阿姐,亲阿姐,在我心里,对你的感情从未变过,只是阿语姐,你的身份,再也不是我随意便可撒娇的身份,你肩上有了更重要的胆子,我们以后怕是很难再见。”
我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细声道:“所以我说你想的太多,我一个闲散人,哪有什么重担,再者我又不是被禁了足不可下界,所以,你担忧的这些都不会出现。”
她开心道:“真的吗?”
“我何时骗过你!”
她突然抱住我,欣喜道:“真的太好了,阿语姐,我是真的不想与你说再见的话,我也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像见不到阿爹阿……”
她说到最后噤了声,我知道她想起爹娘伤心了。
她缓缓收回手臂,眼露悲情:“也不知道阿思姐去了哪儿,怎么都寻不到她!”
“阿夏,你可恨我!”
她愕然抬眼瞧我:“为何?阿语姐为何会这样说话。”
我苦笑道:“阿爹阿娘因我而丧命,你也因我而受伤,阿思姐因我还不知如何,我说过要保护你们的,可我都没有做到,说到这些,我都恨我自己。”
她伸手抓过我的手,语重心长道:“阿语姐,阿爹阿娘这般,乃人之常情,若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那若是我遭此苦楚,为了我,你会不会这般做?”
“那是自然!”
“所以,你不必介怀,我们是姐妹,是最亲的人,怎会相互怪罪,我相信阿思姐为了你,也会毫不犹豫的。
所以,阿语姐,你就不要自责了,若是在这般,便是你心里对我们有了隔阂。”
我轻戳了戳她的脑门心:“你这小妮子,倒是会说教我了,怎么,皮痒痒了?”
“才没有呢!”
“没有?”
“真的没有!”
“没有那你跑什么?”
“那你追什么呀?你不追我就不跑了。”
“怎么了,怎么了?”阿夏居然跑到沉语莫言身后躲着做鬼脸,沉语还以为怎么了,着急问道。
阿夏指着我,娇嗔道:“阿语姐她欺负我?”
沉语莫言愣了一瞬,突然向两边闪开,阿夏猝不及防便被暴露在中间,阿夏伸出手指了指沉语莫言:“你们,厉害!”
我与阿夏说要去寻阿姐,她嚷着要与我同去,我不让她出言威胁我说,等我走了,她悄悄跟上,我这还没有说话教训她,一旁的的柏夷却开口了:“去哪儿?腿不想要了。”
阿夏听了他的话,抱着我的手臂可伶兮兮道:“阿语姐,你瞧瞧,他这副凶冷的模样,你就不怕我在他这处受苦?”
柏夷一双眼直盯着,一本正气看着阿夏说瞎话,也不反驳辩解。
“你呀,说这番话不怕伤了上神的心?若没有她,你这小命不知道丢了好几回,你也不用在我这儿装可怜,柏夷的性子我清楚的,你不欺负他就不错了。”
“阿语姐,这才刚归位,就帮着他说话了,我才是你亲妹,上神同门什么都不重要,你必须的向着我。”
莫言突然开口道:“你倒是霸道,我们你也吃味。”
阿夏被人戳穿心思,支支吾吾道:“谁说我吃味了,我只是在说道理,她是我阿姐,她不护我,要护谁?”
柏夷抬眼挑眉,眉眼含笑:“你倒是理直气壮,先前是谁大言不惭的说要护自己阿姐,怕她不会照顾自己。”
阿夏羞红了脸,跑到柏夷身旁,轻拍了拍他的胸膛,把小脸埋进人怀中,娇嗔道:“我才没有呢!”
她这小女子般撒娇的模样,甚是熟练,看来她与柏夷关系匪浅呀。
只是让我奇怪的是,柏夷还宠溺笑着,任由她打骂,与我相识几十万年的柏夷,当真不一样,判若两人。
“好了,我们便先走了!”
我话一说完,阿夏便向走过来,柏夷伸手把她牵扯住,开口道:“可想到了有什么地方。”
我摇了摇头!
毫无头绪,鬼灵说白禹被他杀害,阿姐不知所踪,我去过许多听雨枫山,佛莲山,寻过离苦,寻过古枫,不仅阿姐没有消息,连他都没有一点踪迹。
那日古枫来百奇山救我与阿华,我实属没想到,那时也没有来的及问他,如今他又不见踪影,我真不知要去哪儿寻他。
更奇怪的是他的徒儿易风与林歌在七墨台葬身,他也没有出现。
如此更是不知他在做些什么?
“你可以去佛莲山看看,那处是他的本基,若他想藏,自是要费些力气。”
“上神想的倒是与我相同,我思虑良久毫无头绪,便想再去瞧瞧他的神殿,也许能瞧出什么来。”
“白凤上神还是同以往那般唤我吧,你唤我上神,甚感别扭。”
我还未说话,阿夏便数落他道:“我怎么没瞧你以前多别扭,怎么此刻便别扭起来了?”说完,她又对着我好奇道:“话说,阿语姐以前唤他什么。”
唤他什么!我嗤笑,人前在时我都尊称一声柏夷,人后给墨夷,柏夷,古枫他们三个另取个名字,毒蛇,冰雕与黑炭,很不幸,他是冰雕,更不幸的是沉语莫言有次说起,被他三人不小心听到了。
我当时觉得尴尬得要死,硬是硬着头皮打了照顾,从容淡定的走开。
那墨夷还在身后怪异的笑了,谑笑声越来越大。
至此后,我知道一个道理,不能在人身后说坏话,要说也要在家里关起门说。
第183章:神庙
我扯着冠冕的假笑,心里只觉尴尬,这阿夏上一刻为我说话,下一刻却为我挖坑。
沉语莫言更是过分,对着墨夷哈哈着脸,道:“柏夷兄,我们先告退了。”
说完逃一般的飞奔离开。
我哭笑不得着一张脸,指了指逃跑的那两人,一本正经道:“我也先走了。”
说完转身便离去,真的是太尴尬!
阿夏在身后唤我的声音,我置之不理,随后他与柏夷不知在拉扯些什么,我捧着羞愧的老脸,大步离去。
出山门便见沉语莫言立在一处嘻嘻哈哈不知在议论什么,一见我又收敛笑意,一本正经的立在一旁。
“你,你,你俩,过分!”我伸手指了指她俩,恨不得一人给她俩来一下,敢出卖我,让我独自承受。
我以后还要不要见人家了,真是太丢人了。
“上神,我们什么也没有说呀!”她俩同我装傻充愣。
我愤愤不已:“给他们三取那些歪名,可是你俩,还敢说你们什么都没有说,就是你们什么都没说,让我替你们背黑锅,过分!”
她俩上前一人一边抱着我的胳膊,好言软语道:“上神比我俩厉害些,那柏夷兄喜欢你家小妹,以后你们的关系可能会更亲,他自是不敢对你怎会样,也不可能对你耍横,所以,我与莫言权衡利弊,便,便让你独挡了。”
“权衡利弊?你俩真行,虽然与他没有情谊在,那好歹也相识几十万载,怎么他也不会对你们做什么,你们便这般胆小,这般没人性,还有没有点姐妹情了。”
“上神不要气了,不要气,下次,下次再见,我们再也不逃了,我们一起面对!”沉语伸手在胸膛予我顺气,莫言模仿她的动作,在身后抚摸我的背,我被她俩弄得哭笑不得。
我痴笑一声 :“真的!”
她俩连忙点头:“真的真的!”
我拍开她俩的手,向蜿蜒曲折的石阶走去:“下次见着,你们俩面对,我可不管了,还有你们也别叫我上神,我也别扭,大家同为上神,你俩这般叫着我甚慌。”
她俩追赶上来,在一旁喋喋不休:“这可不行,虽都为上神,但身份不同。”
我不以为然,轻笑道:“有何不同,皆是闲散之人。”
“你可是九重天唯一的凤凰,还是只稀罕的白凤。”
唉!想起这事我就伤心,我也不明白千颜战神为何要让帝君下令制止凤凰族飞天。
为这事我还恨透他了,哪知重活一世却把他当作标榜,真是越活越糊涂了。
“这世间谁都是稀罕的,都是独一无二。”
沉语听了这话,愣住不走了,我过身用眼神询问莫言,哪知莫言憨笑道:“她感动了!”
“不要感动了,如此这般心思敏感,以后我不得把你感恩死呀!”我拍了拍沉语,她回过神,傻乎乎的看我。
我好笑道:“我们走吧!”
她回过神,红了脸颊,伸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去哪儿?”
这姑娘还晕乎乎了,刚才在山里就也说清!
我打趣道:“如见那黑炭!”
她长哦了一声,指着我道:“这次可是你先说的,倒是我们逃遁,你可不能再赖我们。”
我拉过她两俩的手,笑道:“走了!”
话音刚落,我们便化成一道光消失在天际。
佛莲山,以前在九重天时并没有来过,可自从阿姐失踪后,我来了许多次,每次给我的感觉都不一样。
踏进山门,入眼的便是一尊高大宏伟的雕像,
人像栩栩如生,随意自在的姿势斜躺打寝在一朵十六瓣白莲上。
温暖的阳光柔和的扑洒下来,雕像如氤氲了了一层佛光。
那尊人像,细瞧便是依照古枫上神雕做的,一身白里浅蓝外衫,长发飞逸飘飘,一双美目紧闭,黑长的睫毛遮盖,第一次我来时,我还以为是古枫本人在上边打寝。
我还在心里诽议了几句,说他招得很,把自己变幻这般大,杵在门前吓唬谁呢?
后仔细观摩察看,还伸手抹了抹他遮盖莲瓣的衣襟,才知自己看走了眼。
那衣襟摸着光滑细腻,温润如玉,不是丝帛衣衫之感。
再一瞧,面前的人没有呼吸,我才相信他不是古枫本人。
许是我逗留在门前的时间太长,山里便出来个俊俏神仙,相询我是谁,来做甚。
可今日,我领着沉语莫言而来,她俩如我头第一来一般没见过世面的模样,惊奇出声。
我告诉她们这是尊人像,她们还不信,偏要自个伸手摸了才作数,果不其然,又惹来一个俊美神仙。
与先前的每一次一般都不是一个人,我再想这古枫上神是收了多少俊美男子在殿中。
她俩见到那人,面前这稀罕俊美的雕像都不吸引她们俩了,俩人不怀好意的笑着靠近那位神仙,吓得那位神仙急急后退,羞红了一张脸,低垂眼眉,不敢瞧我们,啃啃碰碰道:“你们,你们,是何人?来此,做,做甚?”
我轻咳一声,示意她们不可过分,俩人停了步子,立在一旁扯着笑脸直盯着人家那腼腆的神仙瞧。
那神仙转过身,面对着我,抬眼看我一眼,又急急低下头,一张温润的脸庞更是通红,说话比先前更是磕碰的厉害:“我,我,我,是古文!”
莫言收了笑,瘪嘴道:“谁要知道你的名字了!”
沉语却更笑得灿烂,望着我的眼睛了满是谑意:“上神,你以后还是如从前般戴上面纱吧。”
我剜她一眼,转头对身前的古文道:“我乃雨落仙山秋语,我等前来想拜访古枫上神。”
古文抬起头,用那双水晶晶的眼睛怯怯的望我,轻声道:“你们来晚了,上神前几日从七墨台回来,便一直闷闷不快,神色悲痛,今日他一早便离山了。”
他去了七墨台,那定是见到了那满山的凄凉的坟堆,可在那许许多多的坟堆里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人。
“他可有说去哪儿?”
古文摇头:“没有,只不过我听上神离开时,嘴里嘀咕了一句,说什么定要让她偿命,只是她是谁,我便不知晓了。”
“多谢!”说完我便逮着俩人下了山,
已经走了很远了,沉语还回头张望,回头又拿我打趣道:“那袭白影还立在山门前,像极了送心上人离去的小女子。”
我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就知道撩拨人,你可真心喜欢?若你撩拨的人,真的动了情怎么办?”
旁人不知我说话为何,可她是知道的,毕竟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是件很难受的事。
她可不想世间多些她这样的人。
我说这话戳中了她的心事,她蓦然收了笑意,沉下脸,不在说话。
唉,她心里只有白蠡,旁人哪儿入的了她眼,可白蠡眼里心里只有木灵仙子,沉语这辈子怕是注定要付错情了。
莫言抬手搭上沉语的肩,宽慰道:“男人算什么,我们不需要,若你孤单我陪着。”可她这安慰的话,还不如不说。
沉语瞬间收拾情绪,伸手挠莫言的胳肢窝,道:“是你自己寂寞需要我陪吧,小妮子,姐姐我可是身后排了许多人,要是我想,还不是三两下的事。”
这豪气壮语说的是相当不要脸!
一路上与她们打打闹闹,倒是让我心开阔了许多,不再那般郁闷。
依着古文所言,古枫极有可能追寻鬼魔而去,可这么久了,没有传来鬼魔的半点消息。
我便想,她会不会向自己的出生地而去。
这番思量,我们一行三人便向月满天方向而去。
我寻着记忆,重新走上我那时走过的路。
我记得那阿华是悄悄跟着我来的,后来才得知,雪樱也跟在了身后。
路过鲤鱼镇,路过祁府之地,经过百余年的洗礼,早已看不出当年残忍的痕迹,如今没有没有了祁府房舍,有的只是满地杂草横生。
荒凉僻静让人很难想到这处经历了那般惨烈事件。
荒山里的那座神君庙,还如那时一样,没人打理,蛛网横行,草藤蔓延,虫蚁爬行,那破烂的帷幔子还去先前那般遮挡着神君像。
供桌上比那时的灰更厚,如今更是分不清是香灰,还是日积月累的尘灰,桌上搁置一空钵,也结了厚厚的灰,早已瞧不出原本的颜色样子,那古朴香炉,还插着那半只未燃尽的香,只是这香,因结了灰变得又厚又高。
“这处怎会有座神君庙?”
沉语,莫言用手扇着呛鼻的灰尘,俩人一人踢开脚边的木头,一人伸手拉下帷幔露出那神君像,只是长年累月结了灰尘,瞧不出是谁。
沉语嫌脏乱,如那时郁一般,一挥手,庙里所有一切如洗过一般,干干净净,整整洁洁,一尘不染。
那口空钵变得金光闪闪,隐约还能照出人影,那古朴的香炉终是露出本来的颜色,黑黝黝的,还纹有云纹符咒。
沉语莫言站在我跟前,瞧得仔细。
此处也是我一伤心之地,看到这儿我便想到郁,想起他我心中便心酸不已。
我转身本想离去,哪知沉语出声惊叫道:“这不就是那谁谁谁,呼之欲出,我怎么就突然之间想不起了。”
莫言道:“瞧着甚是熟悉!”
听她们的话,我浅笑转身,便想谑笑她们一番,哪知眼神与那神君像碰个正着。
我的笑渐渐僵硬在嘴角,心里犹如堵着千斤石,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
第184章:侥幸
我盯着神君像,口中的呢喃声脱口而出:“阿华!”
“阿华?”沉语惊讶道:“就是你嘴边时时挂恋的紫枫山颜家小尊主,你喜欢的人?”
我慢慢走近神像,眼神柔软又深情,对于沉语的话,我没有回答。
“你喜欢他,他又喜欢你,颜华什么的我不认得,可这神像我认得,哦,我想起来了,那时老往若雨殿跑的那个毒蛇,墨夷上神?
你怎会与他搞在一起,你不是不喜欢他吗,你不是很讨厌他的吗?莫言,这世间怎么了,怎么一万年变化这么大?”
莫言摇头表示不知。
我不知道……沉语说的这些,我如今也想不明白。
我只知道,我心里满满都是他,可我们总归回不去了。
我紧闭双眼,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开口道:“走吧!”
说完转身离去,毫无留念。
可一路上皆是他的身影相伴,那山洞,还是那时的模样,石床布满了青苔,洞中树藤蔓延,寒潭里冒着沁人冰凉的冷气。
就是在这处,我丢了自己的初吻,那时心中又惊又怕,尴尬不已,没想过会与阿华走至那一步。
想来那时他便对我心思不纯,我那时当他是在喂我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看来他就是只狡猾的狐狸,心思深沉,心藏百计的大灰狼。
时刻都在瞧我,骗我悄悄踏进他设下的坑中,最后泥足深陷,无法自拔。
如今细想,那时他说正好有味药草能治我的噬魂之伤,便是骗我的,他定是与被雪樱求来的鬼魔做了交易,所有才会有一魂一魄在鬼魔手中,而我丢失的一魂一魄定是被鬼魔注入了乾坤噬魂阵中。
如今我们归位,那一魂一魄自是回到我们体内,我已无法再反用魂魄追踪到鬼魔的踪迹。
“再想什么呢?这么入迷?”肩上一沉,我转头瞧去,才知是沉语把手搭在了我肩上,她好奇的忘了眼那石床,放下手走了过去,上下察看,疑惑道:“这石头上可有什么古怪,让你这般失神?”
这是时节,虽已快春至,但还是有些冷沁,她摸了下便把手收了回来,哒哒的又跑到我跟前:“这石头应该藏不住,那鬼魔也不会笨到藏到这地方。”
我无奈笑笑,转身离去!
她在我身后不满道:“你那什么表情,像是觉得我是个傻子!”
莫言打击道:“你又还知道!”
沉语便追着莫言打闹,不一会儿,她们便跑到我身前,渐渐与满幕的雪景融在一起,变成了移动的小小一点。
我加快步子紧跟了上去!
远远便看见荒凉山野里的雪中仙客栈!想着那处的几个故人,也不知他们怎么样了?
想着便想去瞧瞧他们,心中思宇,脚下的步子便轻快了些。
哪知走进一瞧,我更是飞奔起来,沉语莫言紧随我身后。
门前血迹狼藉,门匾破碎,一条长长的血痕从门里边延长到很远的地方。
踏进客栈,一屋子宝贵的紫檀木早已被破坏的干净,店家和两个伙计惨死在大厅里,死不瞑目。
我们上下察看没有发现其他人,便随着那血痕而去。
走了许久,在一个山坳中血痕没有了,在那处躺了个高高瘦瘦的人,一身麻布衣衫全是血痕,他面部埋在雪地里,瞧不见脸。
虽气息微弱,奄奄一息,但还有命在。
沉语莫言上前把他从雪里捞出来,这才发现他正胸口处有一大窟窿,瞧着是很凌厉的剑伤,干脆利落,本该一件致命,可他却活了下来,定是有什么东西为他挡了下。
莫言把他脸上的雪抹掉,露出他苍白无力的脸来。
这人瞧着甚是熟悉,是那雪中仙的伙计,只是唤什么,我记不清了。
沉语莫言施法相救,慢慢的那人脸色渐渐红晕起来,鼻翼间渐渐有了气息,他紧抿双唇,眉头紧锁,像是在梦中也没能躲过这惨烈的经历。
雪中仙经历比劫,我唯一想到的便是鬼魔,可她又怎会留下活口?
我们带着这人连夜奔寻,一路追赶,翌日晨曦,在月满天必经路上一个不知名的山脚下,发现了百里云长老。
此时的他,强撑着一口气,看见我,才放下紧绷的弦。
哪知一放松,一口鲜血噗洒出来,我忙上前扶住他,察看他的伤势。
他的五脏内府俱碎,救不活了!
我望着他突然苍老憔悴的模样,莫名的掉出泪来。
他终是没有做成恶人!
鬼灵那时说的雨落仙山夷为平地不是说笑,若不是百里长老暗中破坏了,白梨白河悄悄在我院中安下的阵眼,雨落仙山至此应该真的不复存在。
在七墨台,他没有挥剑向同道同门,而是与魔教众徒拼死相抗。
所以我一直以来的相信是值得的。
“尊主……”他唤我,突然又笑起来:“你还在,真……好!”
我难看的扯着一张脸,似哭似笑:“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他突然无声的笑了,笑到最后疼痛扭曲了他的脸庞,最后好不容易停止,说话也快听不清音:“要,说遗言吗?”
我别过眼不敢瞧他眼中的谑意,他越是这般,我越难受。
“我没有亲人,没有,什么想留的,只对你有些话要说。
我做许多事,皆只为了私欲,每次透露你的行踪给她们我都很犹豫,你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我喜欢你犹如自家孩子,可从你当上尊主后,为囚魔山出手后,我的心态变了。
我从未与人说过,我的亲人皆是魔教所害,我入仙门誓言杀尽天下魔头,可你却要护着他们,这是何道理,我想了许久,都想不明白。
我以为,你没了,这世间就会变了,终是我想错了,我也狠不下心杀你。
尊主,对不起!”他说完艰难地咽着气,我伸手予他顺气,向他残破的身体中注入灵力,可我的灵力如进入无底洞,毫无回应。
“不用了,我期限到了,尊主,莫要浪费了。”
我强忍着泪水倔犟道:“你不要说话!”
他闭眼无奈苍白的扯着笑:“你还是这般任性,孩子气。”
他这话一出,我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我哭道:“你为何这般,你们为何都这般,你为何什么都没有和我说,我就让你这般不信任?”
他费力的叹着气:“都不重要了,以后,尊主,要照顾好,自己,保……重!”
说完他便咽了气,平静的脸庞还挂着一丝微笑。
如今对他来说是解脱,长久以来,他压抑心里的执着与信念,很是痛苦,心中的苦楚无人诉说,到最后走错路,也无人能解。
我把他葬在了这茫茫雪地中!
那伙计几日才悠悠转醒,醒来后心思小心提防,对着我们一行人皆是防备。
我坐在他正前方,离他几步开外,眼睛盯着他,开口道:“你可还记得我?”
他脑中在回旋什么,眼神渐渐有了焦距,望着我向床边梭了几下,惊喜道:“你是那神仙!”
可一刻,他又退了回去,警惕的瞧着我身后的沉语莫言。
我望了望她俩,对他道:“她俩是我信任的人,你也不必担心,我们不会害你。”
他不信任的看了看沉语莫言,还是没有放下谨慎。
我无奈笑道:“你是她俩救回来的,她们可会害你?”
他再次打量沉语莫言,渐渐放下戒心,走下床,对着我们躬身作礼道:“谢谢几位神仙救命之恩,宣寒无以为报。”
我刚要起身,莫言抢先一步上前扶起他,道:“你身子未好,便不要多礼了。”
宣寒一阵茫然,随着莫言拉扯,又回到床上躺着。
旁人瞧着,定是觉得莫言对宣寒上了心,可我和沉语知道,她是心疼她的灵力了,瞧不得有人糟蹋。
她若真真喜欢一个人,便不会这番动作。
“多谢姑娘!”宣寒客气给她道谢。
莫言回道:“不谢不谢,你好生养好身子,便是对我的谢意。”
宣寒被莫言的热情,弄得有些不自在。
我开口道:“你不用管她,心思也不要过多,她只是不想自己的付出白费了。”
宣寒一副了然的样子:“原来如此!神仙可救下我同伴他们。”
我摇了摇头:“你不是已经知晓的了吗?”
他神色低沉暗淡,温温道:“可我还抱有希望。”
“节哀!”
他神色悲痛道:“是我害了他们,是我害了他们,若不是我放那些人进来,哪会有这些事,我们在雪中仙生活了那么久,一直安宁无事,为何我们要遭受这些?”
他突然说起我才想起,他们也过了百年时光,没有一分老去的痕迹,那日在雪中仙看到的那几个,也是毫无变化,他们若不是修仙之人便是妖魔鬼怪,先前法术不精,没有探的究竟。
可眼前的宣寒,是个真真的人,不是什么修仙之人,也不是什么妖魔鬼怪。
这便稀奇怪异了?
那日慌忙中潦草瞧了瞧雪中仙的打斗和几个人身上的伤口。
只有眼前这位宣寒公子被人刺杀毫无反应,其他人皆有打斗的痕迹。
想来惊奇的不起眼前这位,而是死在那雪中仙的几位!
第185章:宣寒
那几个伙计瞧着没有特异之处,想来便是那店家。
那时便觉得他定不一般,只是不知他有何奇异之处,或是隐藏的身份。
“你可知,是谁杀的你们?与你们有何仇?”
他摇头:“我不认识她们,她们一行人来住店,我便去开了门,领头的女子一身红衣红帽遮掩,瞧不清面,身旁跟有俩人,一个紫衣的妖艳女子,一个暗红衣裳衫的俊美男子,他们见我盯着那女子,便挡在了她身前。
他们我是第一次见,领进门后,瞧店家他们的脸色,也是不识的,店家说瞧他们的样子不简单,定不是我等凡人所能招惹的,还嘱咐我们好生招待,小心行事。
我们便遵循店家的意思,不言不语,不听不看,行事极快,毫无逗留。
我后寻着机会问过他们,可他们都说不识,第一次见,所以,我们与他们没有什么仇怨。
只是他们来后不久,便又来了俩个仙气氤氲,正气凛然的人,一人瞧着年纪轻轻,却满头白发,一个身体瞧着健壮脸色却很是难看,他嘴色发白,像是受了伤中了毒。
他们还未开口说话,我便听里屋传来打斗声,他们推开我便飞奔而去,我踏步本想去看,可下一瞬,一道紫红相交的光向我闪过,我顿时觉得心凉透过,回过神来人已经倒在了门前,我迷糊间瞧见那俩仙人追了出来,追着他们而去,那黑衣男子应从里屋破窗而逃了。
我想着求救,便一直往外爬,不知爬了多久,手脚麻木不能动弹,身体冰冷与无力,不知过了多久,我便昏了过去。”
他说的应是鬼魔那一众人与古枫,言正上神。
不知如今,他们怎么样了,可有追上?
沉语双手环抱,浅笑道:“那你还挺幸运的,躲过此劫。”
宣寒苦涩笑道:“若不是我阿娘留给我的玉救了我,我想早就去了。”
原来如此!
宣寒突然爬下床,双腿屈膝跪在我身前,伏趴在地上:“我知道你们都身份不凡,我不敢奢求各位神仙为我们报仇,我只求几位神仙能带上我,寻到仇人,我定要为玄觞,兰湘他们报仇。”
“你可知你是凡人?”我盯着地上的他,冷冷道。
他的要求,我不敢轻易答应,如今我对他不知底细,不知他说的话几分真假,是在骗我还是计谋?
都不可得知,虽他手无缚鸡之力,根本无所惧,但,不得不防,掉以轻心!
他跪坐直身,坚定道:“我知道!”
“他们是何人,你可清楚?”
“定不是凡人,要么妖魔,要么鬼怪”
沉语哟一声,谑笑道:“没想到你知道的还挺多的,那你可知道你连他们的衣襟都摸不着,还说什么报仇,简直妄想,你去送命还差不多。”
“送命?”莫言急急摆头:“不可,你不能去。”
宣寒转身对着莫言抱拳道:“神仙,去我定时要去的,只是我一介凡人定是寻不到他们的踪迹,只能想着跟着几位神仙。”
莫言道:“若你执意要去,想把灵力还我。”说着便要上前,宣寒因为他的动作,惊愕着往后偏了偏身子。
“莫言,你这不是要他的命吗?”沉语赶忙拉住莫言,劝道。
莫言不以为然:“反正他都要去送死,还不如把欠我的还我。”
宣寒在一旁擦着冷汗!
我轻笑道:“起来吧!”
他不起,倒先开口问我:“神仙是答应我了?”
我咧嘴道:“怕是你白跪了!”
他不解:“为什么?”
我眼睛盯着他,冷漠道:“若是你是我,你觉得呢?”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狐疑道:“我?”
对于他的疑问,我但笑不语!
他埋头思虑片刻,突然正色道:“我知道神仙不信任我,认为我有所谋,可我宣寒在此发誓,所有欺骗,不得好死!”
我缓缓神色,柔声道:“你先起来说话。”
“神仙若不答应,我必定不起!”
沉语围着他挺直的身板子瞧着,开口道:“没想到你瞧着瘦弱,性子倒是倔,你这般想报仇,我们不答应,你怎不自己去,为何一定要跟着我们?”
宣寒道:“我不是傻子,就如神仙刚才所言,我连他们的衣襟都摸不着,若我自个去,便是送死,所以恳请几位神仙带上我,若有幸遇上,我自会报仇,绝不连累几位神仙。”
这话说的倒让人听了,觉得我们甚是冷漠无情。
修仙之人,不就是庇佑天下安宁,保凡人平安无虞。
可如今一个凡人寻求神仙庇佑,我们还百般推辞。
甚是违背仙家道义!
我在心里直唾弃自己。
他伤还未好,瞧他跪在冰凉的地上,我便好心道:“你先起来!”
他却执拗道:“不起,若不能为他们报仇,我便跪死算了。”
我冷笑:“你这是在威胁我?”
他又伏趴在地,道:“宣寒不敢,宣寒只是信任几位神仙,才这般没了分寸。”
“好,你如此说,我便再问你!”他起身抬眼望我,沉语莫言也满脸疑惑瞧我。
我虚咪眼瞧他:“你说你是凡人,那你可记得我们初次见面,那时什么时候?”
他紧皱眉头,眼神迷离,伸手掰着手指算着,可半晌也没有结果。
我冷道:“百年有余!”
他惊讶忘我,一脸茫然:“怎会这么就,不是,是才五年!”
我勾起嘴角,不在意他的回答:“那时你如现在一般模样无疑。凡人在世间最多百十岁有余,可你,怕是有两百岁了,你也许会说,你能活这么久,是老天对你恩泽,那好。
可你对你这副样子怎会解释,百年间如我们修仙之人一样,冷冻了容貌,没有年老色衰之相,又是何缘由,可否真诚告知?”
他一脸惊愕之相,张口无言。
我又道:“对我说的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还是说我说的你无力反驳?”
他垂头丧气,神色低沉:“我一直觉得奇怪,就是觉得有时候日子重复一日日的过,感觉时间过了很长,可算算也不过数日而已,可今日神仙提及年岁,我这才恍然发觉,我不知道自己多少年岁,更不是知与你初次见面至今也有百年有余。
神仙不会骗我,我记忆也不会出错,可为何会出现如此匪夷所思的事?
兰湘、玄觞、还有老板,他们在我眼中也没有多少变化,难道他们也是修仙一人?”
我示意沉语,示意他起来说话,沉语便上前扶起他。
他胸前的衣襟,隐约有血了出来,怕是他动作太大,扯着伤口。
瞧他面上毫无疼痛之色,必定是想事入了迷。
沉语问道:“在一起生活这么久,你就没有发现什么?”
他摇头:“我们都是血肉之躯的凡人,更不曾避谷修仙,若他们真是仙人,为何会遭此一劫?”
此劫,与他们是凡人是仙人没有关系,那鬼魔只是不想留后患,若留下他们,必定会有许多仙门寻上她。
如今她躲闪不及,哪还敢猖狂,招摇过市。
他们也死,我不想说什么,可我眼前这人,不弄清楚,我心不安!
“好,我答应你,但你也得答应我!”
“好!”他倒是干脆,毫不犹豫。
我笑道:“你都不问什么事便如此爽快答应,不怕我要你命吗?”
“不怕,仙神要我命,便不会救我!”
他倒是聪慧,也不是蛮头小子!
“你说的对,我不会要你命,你与我没有仇怨,你死对我也没有好处,我只要你答应我,不可擅自行动!”
他愣了愣,道:“好!”
一路上他倒是不多话,不烦人,也不添乱,还时常帮我们端茶倒水,生火取暖,让他坐下身休息,他倒是不可意。
沉语说,他是做惯了伙计,这下意识的动作是还不过来了。
他听了也就淡然笑之!
我瞧他手脚灵活,骨骼清奇,瞧着瘦弱却力大无穷,便问他可想过修仙?
说道修仙,我瞧见他眼睛里布满了星辰,他这向往憧憬的性情,我很是能理解。
毕竟多少凡人都想踏入修仙之路,以为如此就能不再受欺负,保护自己在意的人。
可他们哪知,这世间修仙一人也有许多无奈。
在凡人眼中,觉得修仙一人所向披靡,无所不能,可他不知,修仙之人面临的是同样的。
就如同两个凡人赤手空拳打架,厉害的人必定会赢,可一个凡人与仙人相斗,那定是天与地的区别,也许仙人一个哈气便让凡人毫无反击之力。
可仙人面对的同样是仙人,还有更多不可预料的危险。
可此时我瞧来,还是修仙的好,如此不管面对,都走反抗的机会,若是凡人,遇上滥杀无辜的妖魔鬼怪,便只有等死的份。
他的那句想过,我很欣慰,可他的下一句,却让我感自责。
他说没有仙门收他们!
我记得那时,他们几个伙计在一处还说过要去紫枫山或是雨落仙山。
当初的豪情壮志,如今早已瞧不见了!
“我记得你们想去雨落,那可去过?”
他摇头:“说来好笑,我们三人那时连山门都没有寻到。”
第186章:惋惜
确实,仙山哪能随随便便就让人给寻到,若如此,每日还不得被人打扰,挤满山门,人满为患。
“那你们去了哪些仙山?”那时瞧他们也不是说说,应该是去寻过。
“那时,你与那神仙走后,我与兰湘、玄觞收拾东西便与店家告辞去了山外的世界,只是外面的世界与我们想的不同,与那些来往于雪中仙客栈的商客嘴中相谈的也不同。
我们历尽了些波折,最后在一个好心人的引荐带领下,进了百奇山。”
“百奇山?也算名门仙山,挺好!你们出来,那店中老板没说些什么?”
“兰湘也是如此说的,所以我们便留了下来,老板到没有说什么,他挺支持我们的,还和我们说,若受欺负了,或不开心,或厌倦了,回雪中仙,他永远等我们,大门永远为我们开着。”
“这老板倒是好人!”
他哀叹道:“是呀,他是个好人,很好很好的人,如今却丧了命。”他思宇须臾,恍然道:“那些人杀我们,可是因为我们在百奇山不小心知道的秘密,他们是来灭口的,可也不对呀,要灭口早就灭口了,为何等这般久?”
他说完把眼睛望向我,寻求答案,我嗤笑,可我哪儿能这般神通,什么都知道!
我笑道:“这我可不知,可若你愿与我说说,我可以予你分析分析。”
他想也不想,干脆利落道:“好!”
如此他便娓娓道来,他与兰湘、玄觞到百奇山的经历。
他说他与玄觞是不乐意到百奇山的,那人指引他们上山时他们还说在心中祈祷是雨落或是紫枫仙气。
可他说兰湘劝说,说其他小仙山都不要他们,像雨落与紫枫更是不会要,如今好不容易有人指引入山,还是百山排名前列的仙山已经很不错了,让我们要知足。
最后想想也是如此,便与自己心底的挣扎妥协了,入了百奇山仙门。
我问他,旁人引他们进山,没有先前告知哪山。
他摇头,说不知,说他们不知在何地,更不知何山在何地,那日那人是偶然听起他们要投靠仙门,想修行锻炼便说有门道引他们入门,他们便随他去了。
靠近山门,瞧见花丛石碑上雕刻的百奇山,这才知进的哪山。
他说他们进山后不久,便听山里长老们议论山海岭月满天之事。
从山里长老们的口中得知,雨落仙山的秋尊主自私自利且心思城府俱深之人,他们言语之间嫌弃不耻却又畏惧。
他们以为是百奇山输了说的气话,哪知过几日许多仙门的人聚在一块,也讨论秋尊主的不耻行为,言语间暗射她小人卑劣。
宣寒说,一人说便算了,可满仙山的人都如此说,看来着这雨落仙山秋语秋尊主真的不得人心,还说幸好他们没有进到雨落仙门。
听了这些,我淡然笑之,没有说着什么。
哪知沉语莫言不知何时藏在檐下一旁偷听,听到此,按耐不住情绪,怒奔出来,指着宣寒的鼻子呵斥道,一时突然,我都还来不及阻拦:“什么幸好,那些个糟老头子还不是眼红嫉妒,他们说的话能听?你还幸好,我还幸好呢,你没有进雨落,如此没有自主意见,旁人说什么便是什么,你与那墙边草有何区别。”
对于沉语这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宣寒张嘴一脸惊愕,小心道:“姑娘为何如此生气?”他眼睛怯怯的在我三人身上寻扫一圈道:“莫不是……”
他话还没有说完,沉语便挥手打断道:“什么都不是,你不要瞎想,秋语是我心中的神,自是不容旁人玷污。”
听她这话,我心里直翻呕,什么神,还不容玷污,也不怕恶心到我。
他眼睛放亮:“姑娘见过秋尊主?”
沉语微微偏头瞧了瞧我,我扶额遮挡她的视线,自己惹出来的事,自己收藏。
许是怕宣寒瞧出端倪,她迅速回头,对着宣寒心虚道:“没,没见过吧!”
这话说的真是,什么叫没见过吧,只见过还是没见过。
真是服了她,不知该说她什么,旁人一瞧便知她在扯谎,哪知这宣寒也是个憨笨之人,还认真说道:“若姑娘没见过,怎知她是怎样的人?旁人说的为何怎就不可信?”
沉语不让道:“你也没见过,为何就听旁人之言?”
莫言附和:“对!”
宣寒微笑:“不是一人如此说,而是许多人如此说,让人不得不信!”
沉语一时性急,火烈性子一上来,便口无遮拦:“你放屁,我怎么听到的都是秋尊主的威名与仁善,你说的这些莫不是你瞎编的?”
宣寒抬手抹了抹脸:“姑娘如此便不雅了!你又没见过,你怎知旁人说的便是真的?”
“我怎么没见过……”话一出沉语才知自己被套了话,噤了声,可又觉有挖耳盗铃之疑,便伸手指了指我们道:“她们都见过,有幸见过!”在我的眼光中,她的话越发说的没底气。
宣寒惊讶道:“几位姑娘都见过?”他转头看我,心悦道:“可否能与我说说她是怎样一个人,是怎样的人能力战百山仙门不败,令百山仙门谈及闻风丧胆,寒胆栗筋,她是不是高大威猛,力拔魁梧?”
沉语嘲笑他道:“你以为谁都是你一般,力大无穷?蛮力无处可使?”
我淡笑道:“是怎样的人,自己见过才好评判,若有机会,领你见见。”
沉语嗤笑一声,不再言语坐在我身旁,莫言依她动作,也坐在一旁。
宣寒双手搓着大腿,在沉语莫言人的眼光下,紧张闭口不言。
沉语突然开口道:“继续呀!”
宣寒抬眼,一时茫然,问道:“什么继续?”
沉语白了他一眼道:“先前说道你们尊主讨论我们……我们心中神的事,后边了,后边如何?”
他小声嘀咕:“哦,原来是这事!”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事,继续让你说我们心中神不是的事?”
“不敢不敢!”
“我看你敢得很!”
宣寒被沉语的气势惊吓的直擦冷汗,可还是含笑道:“后来我们几人便在百奇山安定下来,只是没多久,便被我们撞见过不可被人知的事。”
“什么不可被人知之事?”宣寒停顿,沉语便迫不及待追问。
可我想,我知道了几分!
果不然,宣寒说他们无意间碰到了花小公子与人私会,本来一家公子情意绵绵倒也无人在意,可他们不小心知道了听到了另一个人男子的声音,还不小心瞧见了那人的面,是东陵芜芨山的喻墨喻尊主,他们震惊之余便只剩害怕。
每日提心吊胆怕一不小心便掉了脑袋,所以一直紧闭口,装作不知此事。
过后不就便听山里议论说是花小公子不是花尊主所出,所以花小公子在山里才不受宠,过的提心吊胆,小心卑微。
平日里他都不出门的,也不与旁人打交道,甚至是山里的师兄弟,师姐师妹,对他都不曾有好脸色,他也不曾热络,说寄人篱下也不过他这般,可只要喻墨尊主来,他便会细心打扮,欢喜不已。
别人都以为他们兄弟情深,没有往别处想过。
哪知后来兰湘无意间听到你花尊主与他夫人谈话得知,这花小公子原来是花妖,他阿爹阿娘及一族人,被喻单喻尊主残忍杀害,若不是看在花小公子的娘是她妹妹的情谊上,定是不会收留他。
如今他却与仇人的儿子纠缠在一起,真是造孽。
后来不知怎么的,他们为人所不耻的情谊被人所知,四处传遍,天下皆知,花小公子便被逐出百奇山。
再后来便是传来芜芨山喻墨尊主也消失的事,大家都在传,说他们背弃仙门道义,藏匿在了何处。
这事发生不久,宣寒他们便悄悄连夜离开了百奇山,灰溜溜的又回到雪中仙客栈。
说起此时宣寒还一脸惋惜之色,说什么去了仙门,什么也没学到,还差点丢了性命,所以后来便没有再想要修仙之事,安下心一直呆在雪中仙客栈,后来外边发生了什么事也不得而知。
原来如此,这般便能理解,那时牟情为何会说花花以情为谋,害喻墨满门。
为何喻单说花花心思不纯,不简单,与喻墨亲近另有目的。
在他们看来,花花知道喻墨乃仇人之子,却与他纠缠,许是想败坏喻墨声誉,后逐步蚕食,报灭门之仇。
可他最后不仅没有报了仇,还把自己搭进去了,落得尸身不整的下场。
如今也不得知,花花是对喻墨真情,还是计谋复仇?
可我想,他定是动了情,入了心,不然为何会与喻墨逃离世俗隐居,最后落得惨烈的下场。
喻墨为何不信旁人所言,坚信花花,对他至死不渝,生死相赴,又何尝不是回应他的真情!
如今,其中细节过错,谁又能说的清呢?
只是他们那时的情,在我眼中皆是真的,若没有这些家族世仇,世俗伦理,他们会不会不是这般令人扼腕叹息的结局。
第187章:无迹
这时候我们一路向月满天追寻又寻了几月,可毫无踪迹,我怕漏了什么,愣是把月满天翻了个遍,也没有半点他们来过的痕迹?
许是我想错了,她怎会想往自己最恨的地方跑,这地方她应该不会再来第二次,那时在月满天见到她,应该是她在此处有什么部署,我有什么她不得不来的原因?
那时与她分开的地方,我也去了,露营的阶梯过后,便是一个挨着山崖的茅草屋,茅草屋前种着各种各样的漂亮的野花,透着清晨的露珠开得正娇艳,周山环抱,云雾缭绕,说是一方仙人所居之所,也不为过。
茅草屋内简节朴素,所有的用具摆设皆由简简单单的木具所做。
谁没有人居住落了许多灰尘?但东西却摆放的整整齐齐。
在处巡了巡,有没有发现异常,我们便下了山。
山下与以往没有多少变化,只是往来的人变了,那买东西的摊主越发的年轻。
如果说在此处,与以往有一丝相连的,便是我又见到了那奇怪的人。
此番见面是我先上前打的招呼,他转身瞧瞧我,扯着温柔的笑意道:“姑娘,此番能月满天,又是为何呢?”
我瞧了瞧这位叫连柳的神仙,也不知道山是不是他修炼所住。
我打趣道:“公子,这次猜不到了吗?可还有什么东西要给我?”
“姑娘说笑了,姑娘送东西的人可找到了?”
听他的语气,话里的意思因对我甚是了解,只是我不记得,在月满天之前,我见过他!但是没有什么交情存在,他是如何知道我的?我的东西又是怎么落在他手里的?
他与颜华,哦,不,与墨夷可有相识?
其实猜到了我的想法,他又道:“姑娘与我确实没有见过,但是我却听过姑娘的故事。”
我的故事?谁这么多嘴?为何会告诉他?
我含蓄没有言明心中想法,可沉语便不一样,开口谑道:“与你说这话的人,可是长了很长舌头的妇人?”
她这话让连柳仙微愣,复而明白了沉语话里戏耍的意思,无奈笑道:“姑娘多虑了,在九重天居久了,难免会听到姑娘的一些事,如果说这话的也不是什么妇人,乃千颜上仙,那东西也是他嘱咐我给姑娘的,毕竟有人求过他,他也不好拒绝。”
千颜战神?那又是为何?谁求的他?
如今想来,这墨夷倒是背着我做了许多事,他这人精,也不知道到底想做什么?
投生阿华,是否也是他的计谋,若如他们说言,他做一切就是为了我,可如今为何不曾下界来寻我?
一切皆不过是他报复我的手段,身为白凤上神时,我对他有诸多不满,也不曾给过他好脸色瞧,定是让他心种生恨,誓要报复我一番。
如今好不容易计谋得逞,我对他入了心,被他偷去了心,他便逃了,恨不得不与我再见。
想想自己也是卑微,有些东西不是应该早就知道了吗?何苦今日才想的明白!
男人的报复心真的很强,更是容不得半点沙子,可一切还是怪自己,怪自己太傻,太天真,太过相信人。
“千颜战神,为何会帮我们上神?”沉语一脸不解:“他不是恨不得把我们逐下天界吗?那凤凰一族不得飞天,不就是他做的吗?他那冷冰的心,会这么好?”
宣寒、莫言在一旁安静的听着,不言一语。
连柳面色微变,有些不悦,可还是扯着笑脸礼貌道:“姑娘对千颜上仙怕是有什么误解,上仙虽然冰冷,但对人却是真诚的。”
沉语讽刺道:“是,他很真诚,真诚到真实以告,他发难与凤族,当时是没有见过他这么真诚的人。”
沉语这话虽然说得很难听,但我知道她是为了我,是不是有我的关系,她与千颜上仙根本就没有什么纠葛。
可连柳说的,也不是全然不对,至少与我与千颜上仙相处几十万年的岁月看来,他不是心思歹毒之人。
我嗤笑道:“难道他算到了我会来的月满天?所以叫你在此等我?再把东西归还于我?”
“姑娘想多了,他并没有与我说这些,那时我们在此处相见,是缘分,也是意外,我们谁都没有想过,姑娘会来到月满天,那东西本来我还想着怎么给你,还想得头疼。
若你那时不来,过不了多久,我应该会去雨落寻你,只是正巧你来了,我便吧东西还给了你。
更不是姑娘想的那般预谋许久!”
那便奇怪了,初次与他相见时,他便如故人一般说话,那时我还在想,他是不是认识我,我不认识他,如今才知那时也是他第一次见我。
若是第一次相见,怎会知道我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我狐疑:“你我先前可认识?你怎知遇到的便是我?却为何又确认?第一次见面便是我,若你不小心认错了人,又该如何?”
连柳用手中翠竹玉箫,敲打手心,笑道:“我自然是见过你的画像,况且姑娘这么美,当然是过目不忘,印在了心头,第一次见你,便知就是你,姑娘身上恬淡的气韵却让人瞧之怯然,与那画像中的你,没有分毫差别!”
这般说来,这画画的倒是厉害?若寻到,定要让他为我再画上一幅!
“画像?哪儿来的?又是哪个登徒子偷偷临摹了我们家上神的画像?”沉语这般气氛,倒像是为我~操碎了心。
他放下手,脸上虽带着笑,但眼里却有几分警告的意思:“姑娘,此话慎言,同为上神,姑娘这般诋毁千颜仙神,是否不妥?”
他这话说的倒是含蓄,但沉语又哪是那种,给台阶她便会顺着下的人,她轻勾嘴角,轻蔑笑道:“原来公子知道我们的身份呀,一直姑娘姑娘的,我当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小仙?莫不是以为攀着千颜战神的关系,便可对我们无礼了?”
“不敢,几位上神,都是仙中翘楚,人流只是不敢轻视,也不乏尊重,只是所言皆是肺腑,无有虚言,姑娘之称,只不过是入了乡随了俗,没有贬低之意。”
人家在翻,好生解释,沉语也不可在咄咄逼人,便噤了声不再言语。
此人谈吐间儒雅,进退有度,对人谦和有礼,是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
瞧他眉宇气度,一派正然,他说的我倒是没有半分怀疑。
可他时时出现在这月满天,若说是巧合,便差强人意,可若说是有所谋,更是让人难以相信。
“公子对在月满天,可有什么特别的思宇之情?”
“实不相瞒,此处乃生我育我之地,时常走走也不过是慰籍自己心中的思乡情切。”
沉语惊道:“公子是在此出生的?那又是何时休仙?投于何山?在何人门下?”
“我这姑娘想问什么?我正是灵栏镇出山,你们寻的那个人,我也在寻,何时修仙?我也忘了,应该是从灵栏镇被她毁灭开始吧,后庆幸得千颜战神指引,才踏上了九重之地。”
原来如此,他在此守着,也没有寻到,想来了鬼魔便没有人来此,如此的话,她会去哪呢?又会藏匿在何处?
但月满天没有收获,我们一行人与连柳他们告别,便离开了月满天,其实我还想着他会不会与我们同行?
后来才知原来九重天已经派人下来寻找,特意遵嘱不让他俩插手,沉语插嘴便问他是哪些人?
他就摇头,说不可得知!
细想他也没有必要骗我!
可若九重天都特意派人下来,可想这规模有多难对付!
我们一路向北又走了几月,桃花纷飞到桂花飘香,时间过得真快,宣寒跟在我们身旁,又钻研起了修仙之事,如今已小有成果,能简单的施法点火劈柴烧饭。
就是沉语爱戏耍他,每每宣寒向他请教,她总要施法把人吓唬一番。
瞧着他们,总想起小时候我们三姐妹在院中玩耍的时候,那时候阿姐很顽皮,总是欺负我与阿夏,我俩气不过,就跑到阿爹阿娘斯跟前去哭诉,阿娘便会指责阿姐几句,而且当着阿娘的面便会乖顺的说知道了,不会再犯了,可一背着阿爹阿娘,又把我和阿夏一阵暴揍,我俩最后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不该再同阿爹阿娘告状。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关系变得很好,阿姐开始照顾我们,心疼我们,护着我们,不允许旁人欺负我们半分,她若出山游历,总会带许多好东西跟我与阿夏,有时兴趣来了,还会煮许多美味的饭食予我们。
小时候心中的恨意,不知道什么时候渐渐消失不见,都被爱所替代,各自在彼此心中都占有重要的地位。
可如今我把她们都弄丢了,说好了要互相守护,可我却失了言。
我只希望阿姐不会有事,希望她喜欢的人也不会有事,如此,我的罪孽才能消减一些!
我心中还想着何时能寻到,下一刻古枫的传音却传到了我手上。
他的声音,有些不对,气虚不足,暗显微弱,与以往的话语相比,显得急切了些,不知他遇到了什么事,为何会传音于我?
第188章:寻回
我收到他的来信,便立马赶了过去,只是我没有想到,他们居然寻到了智久湖。
那处汪洋大海虽不及东海,但也不容小觑,特别是最近几百年间,总有妖魔作怪。
等我们到了智久湖,只见浮光海浪滔天,那一浪卷席浪似要将这天地淹没。
言正上神仰躺在一处,呼吸微浅,而古枫上神正拼了命的抵挡鬼魔与鬼刹的攻击,本来诛仙殿的鬼魔已经占了上风,古枫上神已经是油尽灯枯之力,那只他们瞧见我们,便立马撤手想逃离。
我将百斩剑从手中抛出,直射那逃跑的红色身影,哪知那鬼刹扑身替她挡下,让她逃脱了,自己却魂飞魄散消失在我剑下。
言正呼吸微弱,沉语与莫言正出手相救,可见他幽幽转醒,沉语却对我摇了摇头。
他这是受了多重的伤,若他没了,我要怎么与阿华交代?
此想法在我脑中跃出,我便在心中嘲笑自己,已经到今日这地步,还在想有的没的。
身旁的古枫以剑支撑虚弱的身体,他瞧了我一眼,又瞧了瞧沉语莫言,恍然道:“原来你就是白凤上神,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不怪他这么说,以前在九重天,我都是以面纱遮脸,只有少数的几人,才见过我的真面目,可沉语莫言,他是见过的,我们三人时刻都在一起,如今他见到她俩,便都想通了。
可他与阿华的恨,我真的不知道!
可在百奇山,他救下阿华,便知他心中还是有兄弟情谊在的。
“古枫,许多不见,你还和以前一样!”
他忍不住一笑便咳嗽不停,咳嗽咳嗽着,血便涌了出来,他也毫不在意,抬袖随意擦掉:“不知他有没有你这般幸运?睡恨透了他,恨不得他死掉,可真的他要死了,我却又不愿了,唉,说到底,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又怨得到何人?”
他口中的他,因是阿华无疑,若他不知道阿华已经归位,那怎知我还活着?传信与我?
“古枫,阿,墨夷他已经回九重天了,所以你,不必担心,我想问问你,我阿姐,你可知道她的踪迹?”
他依着岸边的石头瘫坐下身,以手画符,他的手颤颤巍巍,停停写写画了许久,他手刚落下,我被见阿姐怀中抱着东西从他符中显了身,和她一起的还有突然躺在地上得白禹。
他神色苍白,气息若有若无!
阿姐献身的前一秒还挂着笑脸,可一从符中现身,见白禹突然直立立的倒在身旁,一时惊慌失措,俯身相看,出声呼唤。
我着急得跑到她身旁唤她,她这才瞧见我,我这才看清她手中抱的是一个可爱粉嘟嘟的小孩:“阿语?你怎会在此?”她眼睛扫了扫一圈,伸手指着古枫上神,惊道:“他怎么也在此?你们这又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白禹他又是怎么了?先前还和我说笑呢,怎么下一刻变这样了?这到底都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了,我抬眼询问古枫,他苦笑道:“禹儿,还得拜托你,救救他?”
我问道:“他怎么了?”
阿姐说先前他俩还在说笑,为何一出他的符,便倒地不起?
“他为保你姐姐被那鬼灵所杀,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阿姐与禹儿,皆会丧命在他手中,只是禹儿,只剩一口气吊着,我用了半身修为,才保他魂魄不散,重新入魂,如今只差九十九日,心头血浇灌,便可回魂,哪知我却失了手,与鬼魔对战,耗尽的功力,如今不可再保他了。”
阿姐不相信的摇头道:“怎么会?这几年我们相处的好好的,他也好好的,我也好好的,我们隐居在世外桃源,没有人打扰,没有你说的这些事。”
我恍然道:“原来这么久,是你困了他们,把他们藏了起来!”
“是啊!我本不想藏你阿姐,可她却怀了禹儿的孩子,我好言相劝让禹儿带着你阿姐寻一方静土隐居,不要管这世上的纷纷扰扰,可白禹说,你阿姐放不下你,自然是不会放下一切跟他走的,我本来也随着他们,那只他们才刚一出山,便被人暗算,我为了救他,无法,只能创造出了一个意念空间,把你阿姐也带到那里边去,让他俩在里边,好好生活,不受世间纷扰所扰,我怕人到它们的踪迹,利用他们来要挟于你,所以我一直没有对外声明,也一直躲藏着你。”
原来如此!
而且瘫坐在地上,神色悲痛茫然,她怀中的孩子,哇哇哇地哭个不停,这才把她拉回了神。
“阿姐,我们先回山吧,这样姐夫才能安心养身体,养好身体,他便能回来了!”我接过她手中的孩子,扶她站起身,宣寒立马背起白禹紧跟在我们身后。
我本想让莫言去带上古枫,哪知他伸手制止道:“不用管我,我也与门中人传了信,他们应该快到了,不然你以为,我怎么知道你在寻我?”
我走到言正身旁,停下了脚,沉语低沉道:“他中的毒,早已透七经八脉,全身内脏都腐坏,可他却倾尽全力厮杀,如今也快神魂俱散了,就算紫渊帝君来,也是回天乏术。”
我把孩子放在阿姐怀中,让莫言搀扶着阿姐,我蹲下身便想向他身体力注入灵力,我不信他会这般没了。
可我的手被他轻扯住,他费力道:“不用了,我早该有这结局,对不起,我,我只是,想让墨夷上神早些结束,才利用了秋战,我对不起他,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墨夷上神,我……”
他话还没有说完,便撒手人寰!
我知道墨夷上神对他来说算什么?在他心中有多重要,他对墨夷的敬重,怕是无人能敌,我不知道他是如何跟在墨夷身旁的,但我知道他是心甘情愿。
墨夷上神的事他一清二楚,墨夷下凡历劫,在他心中认为是我害的,可想着好不容易离开了我,墨夷能重新来过,哪知却发现我阴魂不散,还与颜华又纠缠在一起,他怕我再害了阿华,所以才会做错事。
他以为如果我死了,阿华就能更快的历劫完成,重归九重天。
他虽是好心,却做了坏事!
我心中虽怨恨他,可此刻都烟消云散了。
我们回山后不久,柏夷便带着阿夏回了山,阿夏抱着阿姐,又是一阵呢喃痛哭,情绪抒发后,便逗乐小侄女去了,沉语瞧她那模样,便打趣她,让她自己生个来玩!
阿夏红着脸瞧了瞧柏夷,对着沉语娇嗔道:“讨厌,人家还没有成亲呢!”
沉语难得胆大的对着柏夷道:“上神这可听清了,我们小夏妹子想嫁了!”
柏夷虽没有搭话,眼睛眉宇却渐带笑意!
阿夏听了羞着一张脸追着沉语打闹:“胡说,人家才没有!”
柏夷听到阿夏这话,立马沉下脸,道:“可我想了!”
他在话上阿夏羞红了脸,直扑到他怀中遮住脸,不敢见人,娇声道:“你瞎说什么呀?”
瞧着他们打闹,阿姐才好不容易露出笑脸。
我悄悄退出房间,寻到自己的房中,以簪引心头血到碗中,瞧着满满一碗,差不多够了,这才施法止了血,为了不让他们看出端倪,我施法让血变成了药汤的颜色与气味,热腾腾的还冒着气。
我刚走出房门,便在门口遇到了宣寒,他看了看我手中端的东西,又看了看我的脸:“你脸色不对,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迹。”
他如此说,我便把碗递给了他,道:“你拿去给白禹喝了,他们说起你就说自个熬的药汤。”
哟转身便想离开,他扯着嗓子又道:“你去哪儿?”
我又想起什么转过身对着他嘱咐道:“若他们问起,你便与他们说我去了紫枫山。”
他问道:“那你是去紫枫山吗?”
我甚觉得好笑的,对着他点了点头!
我想去瞧瞧阿商,想瞧瞧她可好些了,可从阿华离去的伤心情绪中走出来?
到了紫枫山,一路无人阻拦,也不知为何,就是没有对我阻拦。
我直入阿商的殿中,看见他正在院中折椅上坐着,呆呆地仰头望着天,不知在思念什么,我走进她身旁,她也没有发觉。
颜一轻声在她耳旁道了句,秋尊主来了,我这才瞧见阿商慢慢回过神。
她偏头瞧向她们家的那根木头,颜一用眼神示意一旁的我,他这才随着颜一的目光看向我,她惊喜的坐起身,拉过我的手让我挨坐在她身旁:“你来了!”
我点了点头,顺势坐在她身旁,颜一打了个招呼便悄声离开了。
阿商盯着我的脸温和的瞧着,突然道:“真好,你还能来看我!”
我不解:“阿商何出此言?”
“那时我说的话,你定是听到了,心中定是在埋怨我,恨我?”
我摇头:“没有!”
“真的吗?”
我点头!
她低眉垂眼,情绪低沉道:“对不起,我知道不该怪你,我还与你说那样的话,阿华知道了,定会怪我的。”
我眼睛微红,鼻翼酸涩:“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做错了,阿华他不会怪你!”
他只会怪我!
第189章:误会
以前是我对不起他,虽然我也觉得没有做错什么,但对于他的真心,我置之不理,伤了他的心,便是有罪!
如今,他置我不理,也是理所当然!
“不,他定会怪我,阿语,你不知他有多喜欢你,喜欢到我都有些嫉妒,他刚出生时,我便觉得是老天恩赐,我那时从未想过他会娶妻,会喜欢别的女子。
与母亲的都这般,恨不得自己是孩子心里最重要的人。
可哪知那臭小子周岁时,阿夏抱着他,他便伸手抓住她头上的簪子不放,后来听阿夏说她出门及,在你院中随手戴了个你的簪子。
先前我只当他是小孩子看到漂亮的东西好奇,哪知阿夏拿来你的画像来紫枫山给你找仙侣,画不小心给他瞧见了,他便指着你的画像,糯糯的说,这位姐姐好漂亮,长大了要娶她为妻。
这小子,这般小,便想着这些风花雪月之事,我哭笑不得间,更多的担心,因为从未无人教过他这些。
可更让我担心的是阿夏居然拿着你的生辰八字与他的生辰八字,给好不容易来山里的雅君卜算,我本是不愿的,阿夏便说,我算阿华的,她算你的,自求自的姻缘。
哪知雅君算了阿华的,算你的时候却突然说,你俩居然有天生的姻缘。
那一刻你知道吗,对我来说真的是天崩地裂,虽说我们修仙之人不在乎年龄,可若是自己的孩子要娶一个大自己也许多的人,心里还是很难接受的。
想想也是觉得那时候自己很无知,世俗,可从那以后,阿夏变时不时的向我传输你的好,还在阿华两岁生辰日时,代你送他两件生日礼物,说生日礼物,我觉得都不能表达阿夏下心中的意愿,应该是她替你送的定情信物。
那东西送给阿华之后,他非常喜欢,每日每日拿在手中观看,爱不释手,那以你发丝生辰八字布卷幻成了玉佩,最后在阿夏的劝说中,他才舍得把它放在家中,不像那发丝时刻带在身上。
有时候而且总是在他耳旁,说你是他娘子,以后必须对你好的话,我便爱笑话她,可见阿华欢喜,我也随着阿夏对你了解了许多,这才慢慢放下了心,渐渐接受了,你是我儿媳的设定。
以往我去雨落仙山,定会为了阿夏而去的,可不知什么时候,却是为了你,为了阿华。
阿华自从见过了你的画像后,总是没日没夜的吵着要去雨落仙山见你,我被他吵得心烦,便妥协的带着他去了,也不知是不是你们缘浅?既然很多次都没有见上面。
可他每次去雨落回来,都会把自己关在屋里,对着阿夏送给他的那幅画临摹你的样子,或笑或嗔,或怒或喜,有时我还想他是不是我的孩子?为何心思想法皆与旁的孩子不同?连我这个做阿娘的都猜不透!
可如今想来,也许你俩的缘分早就是上天注定,你那时与柏夷上神说的话,可是真的,若是真的,阿华真的是什么上神吗,若如此,我还会能见到他吗?”
我细细听着阿商说了许多,心头也想了许多,更让我确定了一件事。
我记得阿华小时候说过一句话:“阿娘与小阿娘说你会喜欢我,我才会喜欢你的,为什么,你们为什么都骗我。”
我那时不知道他是何意
,只当他是小孩子气,便也没有多理睬。
如今想来,原来他不是本意要喜欢我,他不可能喜欢我。
我就说,他如此风华绝代之年,怎会,爱上我这暮迟之人,原来是阿夏故意之意。
如此多算计的喜欢,怎可称阿夏口中的天造地设?金玉良缘?
阿夏为了我,真是费尽了心思,唯一的知己都利用上了。
“也许,他只是骗你们,毕竟连我都被他骗了!”
我如今在想,那雅君是谁?若我没有猜错,即使他请了司命星君为他做的假。
我如今都猜不透,他对我到底有几分真心?
若当真如他们那般说是为了我,颜华我信,可墨夷我不知该不该信?
阿商不解道:“阿语何出此言?”
我苦笑道:“他下凡便是他设计,我不知道他靠近我是不是也是设计?他的真心,以我与他相识几十万年来看,我猜不出。”
阿商惊愕道:“几,几十万年?阿语你莫不是也是上神化身?”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确认她心中的疑惑。
“如此想来,便想通了,阿华定是为了你而来,不然不会有这般执念。”
我淡笑不语!
阿商扯过我的手,道:“阿语,你心头可是有事?我不是以前你语阿华有误会,如今才不想见他。”
“没有,我没有不想见他,我与他也没有什么误会!”
“阿语,你真的不会撒谎,若你心中无事,为何不回九重天与他相见?”
我磕言道:“我,我只是还有许多事没有做完,那诛仙殿的鬼魔又让她溜了,还没有寻到,我定是要除了她才安心。而且,我也舍不得阿夏与阿姐。”
“你说的这些话,你自己信吗?”
“我……”
我不信,若我没有记起,以前的那些过往,若我与他只有阿华的情分,我想我早就迫不及待上九重天,恬着脸皮,厚颜无~耻地见他去了。
可我记起了,心中顾虑便多了。
“阿语,不管你心里担心的是什么?顾虑的又是什么?可你一定要相信阿华对你的真心,也要相信自己心中的感觉,要相信自己的眼光,也不会差!”
回来的路上,我狠狠的想了她这句话,心中的感觉?
脑中所想的全是阿华对我的好,以往在天上时,他对我的那些作为,都变了味,我觉得他是在乎我,不然他不会那么戏耍我,玩弄我,以他的话说,旁人他还懒得看一眼。
可我很怕自己付错了情!
我甩了甩脑袋,不让自己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收拾好心情,便回了山。
回到山时,已是夜深,万籁肃静,可进院我却听到院中传来轻巧的声音。
我走进一瞧,原来是阿夏,沉语与莫言在温中的石桌上睡着了,其实梦中摔了一跤
,身子跟着抖了一激灵。
其实我的动作太大,她们三人悠悠转醒,睁开了眼睛,惊讶唤我。
阿夏走进我身旁,拉起我的双手,上下查看,我被她这一顿操作搞得云里雾里,我抬眼询问沉语、莫言,她们也表示不知,我便直言开口问道:“怎么了?”
阿夏担心道:“你可又觉得哪里不适?”
我放开她的手,扶她坐下,道:“我又没受伤,怎会有不适!”
她手摸到我胸口处,泪眼朦胧一副欲哭的样子:“还疼吗?”
她如此反应,我便知为何了,我转头四处寻了寻宣寒,莫不是他说漏了嘴?
沉语知我意,开口解我疑惑:“他早休息了!”
“阿语姐,你不用寻了,也不是他告诉我的,我自己便是个医师,是药是血,我还是分的清楚的。
你随便换了颜色与味道,可那药的颜色与味道,如我给你开的那药一样,那药给你吃,虽然可以,可给姐夫便是不妥。
何况我不相信你自己会盲目的予人配药,更何况你对医术一窍不通,不会这么没有分寸。
我听阿思姐说了,姐夫正是养魂固体,需要心头血来浇养,所以我便确信了。
阿语姐,你总是这般自作主张,总是把什么都把自己身上扛,总是什么都瞒着我们?你以为这样是为我们好吗?
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自私?你知不知道我的心里有多内疚,多自责,我感觉自己在你面前就是个废人一样,什么都帮不上忙!”她说着还嘤嘤地哭出声来!
我展开双臂,把她抱在怀中,抚摸她的背安抚她道:“阿夏,我做的这些不是想要弥补什么?也不是要逞强,阿姐如今已经有了孩子,她身体虚弱,可又要予孩子哺乳,身体更是虚弱。
若依她意,用她的心头血,我怕她坚持不下来,倒是不仅会伤到她,也会伤了孩子,而你,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白布,受的伤也没有好,若用你的心头血,我更是不会放心。
如今的我,失点血没有什么,我都能坚持得住,我觉得我做这些没有与你们商量,不是你心中想的什么逞能,还债什么的,只是不想给你们平添烦忧。
你说的,我们四姐妹都不用互相怪罪,也不要自责,你也不要再说自己像个废人之类的话,你已经做了很多了,若没有你,便就不有今日的我!”
阿夏扁嘴,娇哭道:“阿语姐……”
我伸手擦干她的眼泪,轻言细语哄道:“好了,你不要哭了,若吵醒了小侄女与阿姐便不好了,你淡下情绪,我有话与你说。”
她伸手胡乱地擦了擦眼泪,可爱道:“有什么,你说!”
“我想让你在山里照顾阿姐她们,我要去寻诛仙殿的魔鬼,不可有后顾之忧……”
我话还没说完,她便打断道:“我随你一起去!”
我摇头:“不可,带着你我会分心,况且阿姐一人,我不放心,她最近心情低落,你在此好好开导她,我会尽快回来!”
他心不甘情不愿的回了句:“那好吧!”
翌日清晨,天刚擦亮,我,沉语、莫言与宣寒便离开了山里,走时我去悄悄瞧了瞧阿姐与小侄女,她们正在睡,梦中睡得正香。
我不忍心打扰,却又很想与他们道别,纠结许久这才转身离去。
不知道自己是何时才能回来?
第190章:曲尽
我们寻着鬼魔的踪迹一路向北,可每次都晚了一步,有时我在想,这会鬼魔是否已经修得通天之术,所以才让我们总是差一些。
我们寻了她许久,终是在大雪纷飞的日子里,寻到了她,可终究是晚了一步。
我们一路寻到出云山峰时,早已不见鬼魔的踪影,缥缈雪山,只瞧见木灵仙子呆愣的坐在地上,而一旁的连柳和他的双胞胎弟弟,也是一副悲痛之色。
只有你白蠡,一副冷漠之态,眼睛却没有离开木灵半分。
木灵仙子总是不离千颜上仙,可白蠡却又总跟在木灵仙子的身后,可今日,却没有见到千颜战神。
沉语,莫言上前扶起失魂落魄的木灵仙子,白蠡伸手本想接过去,哪知木灵无意识还挥手打开,白蠡受伤的收回手,后退一步,立在一旁。
我上去询问连柳,先前他还与说他们被禁止参与此事,如今却出现在此,又是为何?
如今他们这般情况,到底又是怎么了呢?
他们的样子像是失去了重要的人?
我问道:“连公子怎会在此?”
他神色沉痛道:“我们是跟随千颜战神来的,本来那鬼魔早已被我们拿捏在手中,哪知千颜战神今天却像变了个样,见到了鬼魔竟然那乱了神,还替她挡下木灵仙子的攻击,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他与那鬼魔从来就没有见过,更不会有交情。
他对旁人都很冰冷,今日却对那姑娘好言相劝,格外开恩,我真的不晓得你怎么会这样?”
白蠡嗤鼻道:“怎么会这样,哼,还不是瞧人家姑娘漂亮,心生怜悯,于心不忍,先前一本正经,皆是装模作样,如今落个神魂俱散的下场,是他活该!”
与连柳一般样貌的冰冷脸开口道:“你再说一次!”
他指向白蠡的剑,如他说的话一般冰寒。
白蠡上神不屑道:“再说一百次也起一样!怎么,抚竹仙子是想为他抱不平?”
那唤抚竹的冰冷神仙,提剑便想上前而去,,连柳急忙拦住他,大声道:“连竹,冷静!”
抚竹在连柳的拉扯下,敛了怒气,眼睛冷冷的望向白蠡,不在说话。
“白蠡上神,逝者已逝,如今这般说道是怕不妥,再者千颜上仙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如此诋毁他,心里就没有愧疚吗?”
白蠡冷了一眼连柳,连竹,飞身离去。
他与千颜战神不合,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从我认识他们起,他们关系便不合。
可大家都知道,千颜上仙没有什么,倒是白蠡上神因为木灵仙子的缘故,与千颜不对付。
木灵仙子许是悲痛过度,不知何时在沉语怀中昏死过去。
用目关送白蠡上神离开,连柳转身对我问道:“如今这事也解决,白凤上神的惩戒也过,可要随我们一同回九重天向帝君禀告。”
我望着了望身旁的沉语莫言,还有宣寒,我有些犹豫了,可若不回,我也没有理由。
我这般想着,连柳又道:“上神可否还早处理百山仙门之事,毕竟仙魔大战后,满目疮痍,仙门百废待兴,上神留下山中处理,帝君知道不会怪罪的。”
我倒是不是因为这个,只是想去见见一个人,一个和自己死心的理我。
我叹道:“我们还是先去报道,再向帝君说明再下山,这样在山里待的时间也不用那么急切。”
“如此也好!”
这久违的九重天,恒古不变,却又觉得有些变化。
白云浮霞,仙气氤氲,来往的神仙疾步,飞环的灵鸟鸣鹤,一切都那么熟悉,又感陌生。
连柳突然开口问道:“上神可知墨夷上神也回九重天的事?”
我望着他的眼睛,探究他这话的语意,他不是长知知道阿华的身份,定是对阿华的是也了如指掌,阿华陨落,墨夷归位这是自然,他此刻一问究竟是何意?
许是我半晌没有开口,他含笑道:“上神不必多虑,我只是问问,毕竟你俩,也让我担心了许久。”
我言简意赅道:“我知道!”
“知道?”我这回答他倒是惊讶了:“那上神为何如今才想着回九重天。”
“先前有事在身,走不开,这你知道的。”
“上神这话,细听还有些怨气。”
沉语谑笑道:“连柳仙子不简单嘛,我们上神的心思你都能猜到!”
“上神过奖了,连柳愧不敢当!”
沉语轻哼道:“我这话可不是在夸你,有什么敢当不敢当的,我只是好奇,这么在意他俩是何意?难不成你也承了那墨夷的情,也来诓骗我们上神不成?”
“上神多虑了,我与那墨夷并不相识,也未见过,自然是没有什么情谊在,我先前也说过,做的那些事,皆是千颜战神所托,与旁人无关。姑娘也不要把那墨夷想的太过神通,也不要对他心生偏见。
我听说过你们以前有很多不快,可他喜欢白凤上神却是真心的。”
沉语道:“我可不信他!他那目中无人的样子,心中能装下谁?”
连柳无奈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回什么。
“你与他没见过,你怎知好他对我是真心。”
对于我的问话,连柳笑道:“虽然我没有见过墨夷上神,但是我见过颜家小尊主颜华,白凤上神莫不是忘了?”
我没忘,可阿华与墨夷,有许多不同。
他如此说,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瞧了瞧,忍不住又道:“我听说那墨夷上神归位后,一直昏睡,这前几日才醒来,听说醒来后,便忘了凡间所经历的一切,只记得在九重天的事,昨俩日才被帝君派去炎武城降妖除魔了,今日怕是应该回来了,白凤上神若见到他,应该好好与他打声招呼。”
忘了?忘了,忘了好,忘了好,只是招呼便不必了,以前怎般,以后就怎般吧。
我们一行人先去了帝君之所,听到千颜战神陨灭的消息,紫渊帝君见到我们归来本该高兴的脸,瞬间僵硬,面色越渐悲痛。
他伸手接过连柳手心的破碎玉佩,对我们也没有多余的心思问候询话,他神色恍惚,我们一行人便退下了。
沉语莫言各自回自己弄仙邸,留下一宣寒一人,不知所措,我转身本想让沉语莫言带上他,回头哪还有她们的踪影。
这九重天,他不熟,虽说神仙逍遥自在,但规矩也不少,若不小心冲撞了旁人,怕是会被人打下凡界,他又得重头来了。
无奈,我便把他带回若雨殿。
我漫步行走,心中想着事便问道:“你对以后,有什么打算?”
他托着长长的嗯声,抿嘴道:“我想任你做师傅可以吗?”
“师傅?”我好笑的摇摇头:“怕是要让你失望了,我可不会教人!”
“上神可是嫌我愚钝?”
我摇摇头:“不是,你所说要人沉语莫言,我还能帮你一些忙,若是我的话,我便真的帮不上忙了。”
“上神,我不懒!”
我笑道:“那你便勤快些,自学成才!”
他轻扯我的衣襟,撒娇道:“上神,我还会做饭,洗衣服,劈柴,生火,若你把我带在身旁,什么我都干,有灾我挡,有难我扛。”
他这一番话弄得我哭笑不得,我伸手本想拿来他的手,哪知他突然手落下刚好被我抬起的手给握住,我瞧他脸色,一脸怯然的盯着侧后方,我便随着他的目光望去,哪知刚转头,便对上一对深邃意味不明,却莫名觉得犀利的眼睛。
我望着他,脸上的笑渐渐僵硬,眼睛似有刺眼的东西卡着,酸涩不已。
他抬步向着我们这边又来,我这才晃神,转身若无其事的领着宣寒往若雨殿去。
一路上我都不曾回头,我是怕,怕他跟在身后,又怕他没有跟来,心情很是复杂。
可宣寒也缩着身子不敢回头,还总嘀咕说什么觉得后背一阵凉意袭来,冰凉刺骨!
我笑话他这话说的有些夸张!
到了殿里,我便回到自己久违的房里收拾东西,我系下腰间的灵焉,想再收拾一些东西进去,手指来回摩挲之间,我摸到一个圆圆的容易,我便拿出来瞧得深沉。
这花戒是阿华送我的,我都做好了一切准备,如今却说他忘了我们的过去,这花戒留着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虽是这般想问,可我却舍不得扔掉,摸出他送我的姻缘红绳把花戒系在一块,放在灵焉中好生收着。
我背着门,在床边的收拾着东西,突然房门被打开,有脚步声传来。
我手不停息的折叠衣衫,头也不回头的道:“宣寒,你先在外边等我,我马上几天。”
身后的脚步声听了我的话没有停下,还越来越近,对我的话,也没有出声回答,我感觉奇怪,收拾好东西,捡起灵焉,边转身便把灵焉挂在腰间。
身后的人,见我转身也停了脚,我望着他,身体不自主的往后退了退,可脚跟已经踢到床板,无路可退。
我身体轻颤着望着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上前几步,沉重的脚步声惊的我一颤一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第191章:摊开
他想着我一步一步靠近,我早已无路可退,他眼神柔的能滴得出水来,可他越温柔越深情,我却也不知道该如何?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心境变了?它如今失了在凡间的记忆,若见着我也是先前的那般感觉,同以往一样的眼神,为何我今日就瞧着不一样了,他望着我的眼睛里,好像隐藏了更多东西在里面。
我强忍心境,故作冷静,可话音轻颤却出卖了自己:“上……上神来做什么?”
听我这般称呼,他紧蹙眉宇,眼神锐利,是要望进我的心里去!
他不说话,我被下逐客令道:“若无事还请离开!”
说完我也不瞧他,转身收拾的床上的东西,突然憋眼瞧到床边衣堆里有一条面纱,以往我用以遮面的面纱,我想也不想拿起来便往脸上蒙了起来。
我本想不理他,也不想在意,可身后越发炙热的温度就贴在我身后,呼出的气息在我耳畔。
我收拾东西的手忍不住轻颤,我长吁一口气收拾好心情,转身仰头与他离些距离,用眼神冷冷地瞧着他道:“墨夷上神可还有事?”
我冷眼以对,他却无可奈何般道:“阿语,为何与我说话这般生疏,可是在生我的气?”
他唤我阿语,莫不是他根本就没有失去记忆,是他骗了别人?还是那连柳骗了我,可是他为了算计我,而与旁人骗我?
总之,不管怎般,他都不可饶恕!
我避开眼睛,话语里有些赌气的意味:“上神在说什么?白凤听不懂,阿语是谁?上神为何寻道我处来了?”
“阿语,你是在说气话,对吗?”他双手稳住我的肩,声音暗沉。
我与他的双眸对视,渐渐被他眼睛里的星辰所扰,不知为何,眼睛突然间难受不已,迷红了的双眼,我伸手推开他,向一旁走去,背着他道:“上次与我萍水相逢,毫无交情,我为何要气?”
“阿语!”他软言细语,我的眼睛在与忍不住流淌下来。
我紧咬牙关,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上身请自重,请你出去。”我指着门侧身一旁,让出道来。
哪次他从身后突然紧紧的把我搂进怀中,脑袋搁在我颈旁,深深地嗅着我身上的气息,我挣了挣身体,他却越来越紧收双臂,让我无法动弹。
“阿语,你可知我有多想你?每日做梦你都在我身旁,可一醒来,皆是幻影,前几日好不容易醒来,我才是自己一直沉睡着,从未醒过,我醒来便要去寻你的,那还是又有其他事给耽搁了,今日一听说你回来了,我便立马赶了过来。”
他说着说着,便向我脖颈边吻去,那温热的气息,扰得我心都乱了,很乱很乱,一团糟糕。
脸上的面纱被他弄掉在地!
我带着哭腔冷冰冰的道:“请上神自重!”
我这话一说完,他便停了动作,脑袋从我颈边拿开,双手慢慢放下,他沉声道:“果然,你还是不喜欢我的,就算我再投胎的十次,重新与你来过十次,认识十次,比旁人都先认识你十次,你心头也不会有我,对吗?
你喜欢他,喜欢你从凡间带回的那个人,对吗?
所以当初在仙山说喜欢我,是因为我有什么地方与他相似吗?”
他的这些话让我又气又心疼,眼泪更是忍不住的往下流,眼泪也许是涩的,刺得我眼睛生疼,身子也控制不住地轻颤。
他的手扶住我的肩,突然把我转身面向他,我泪眼朦胧间瞧见他神色愣了一瞬,随后眉宇皱得更紧。
他伸长手臂,想把我搂在怀中,可我却伸手推搡他,捶拳拍到他的胸膛,哭骂道:“骗子,骗子!”
他不顾我反抗,紧紧地把我搂在怀中,我无奈,只能伸手捶打他的后背,压抑不住心头的情绪,哭得很是伤心。
“我何曾骗过你?我对你皆是真心,不成诓骗,我说爱你,说要与你成亲,皆是肺腑之言,不曾有一句欺瞒。”
“你做的所有事情都只瞒着我一个人,先前戏耍我,吊儿郎当,好不正经,后又化作夏书,与我挖坑,引我自入,最后投身颜华,处处撩拨我,瞧我一步步走进你的算谋之中,你敢说你没有亲千颜上仙帮忙接触过我,把我送给夏书的东西送到我面前?你敢说你没有请司命星君帮忙,故意算出我俩有天赐良缘?你确定你没有在投生颜华时做手脚,你做了这么许多,还说没有骗我,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瞒着我的?”
他伸手轻柔地擦拭我的眼泪,柔声道:“我确实做了许多瞒着你的事,可我只是想让自己离你更近一些,让你多喜欢我一些,多爱我一些,我知道我对你心里有不好的记忆,所以我想方设法想抹去,我只想让你心里只记得我的好,不记得我那些荒唐可笑的事。
阿语,我只是太怕,太怕你不喜欢我,太怕你心里没有我,原谅我,好吗?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虽然心中可气,可说出来却觉得根本不算什么事,我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也许就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对他不够信任。
我张口一口咬到他肩上,他疼得倒吸冷气,却没有哼一声,双手更是把我搂的紧紧的,我闷哼道:“是谁说的不喜欢我了?如今怎么又是为何?”
他突然笑了,道:“原来阿语是在气这个!”
我不乐意了,怒嗔道:“我不止气这个,我还气你许久了,为何没有来看我?是不是知道自己是上神了,便瞧不起我等小仙了?”
他宠笑道:“我哪敢呀,白凤上神身份尊贵,我自是不敢瞧不起的,我早就想去见你了,奈何身子那时不听自己使唤,那时我也是很崩溃的。”
我的小脑袋在他胸前摩擦,来回间便擦掉了满脸的眼泪鼻涕,我双手回抱他的腰,心情渐渐平复,也渐渐停住了哭声与眼泪。
他说是捧着我的脸,眉眼逐开,道:“不气了?”
我嘟嘟嘴,赌气道:“还气,很气!你这人什么时候都在骗我,还对我没大没小,你说,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算计的?”
他轻啄了一口我的唇瓣,沉声道:“从见你的第一眼。”
第一眼?我俩初次见面,可不算什么好印象,他当时正在与白蠡说着什么,说到最后都是面红耳赤,他们吵架,我不是故意要偷看,只是他们站的那个桥,正是我要过的地方,也是唯一一条必经之路。
我本想到他们吵完了再去,可见他说话越来越难听犀利,我不知怎么的,我便站了出去。
本想悄悄的从他们身旁过去,哪知他突然转身,我与他便撞在了一处,他眼睛瞧也没瞧得别人粗言开口:“找死!”
“无礼!”我白了他一眼,不管他傻楞的模样,捡起地上的面纱便错他而去。
从那以后,便时刻能在身旁瞧见他,谢谢,我以为是我驳了他的面子,他心中生恨,所以故意叫我身旁游荡,想找做我的过错,报复我。
此刻他却告诉我,第一眼开始便喜欢上我,我更是想不通了,他的脑回路便这边清晰。
而我因为对他第一眼的印象不好,所以后来他做的那些百般讨好我,嘘寒问暖的事,我都没有怎么放在心上,虽然有那么两时刻个是动心了,有那么一丝丝的感动,可以想到他那时的戾气,与那难听的话,我便又打消了念头。
我仰头眨巴着眼睛问他:“第一眼,你不应该恨我吗?”
他的手指摩擦,我的脸庞,感慨道:“若那时我知道,因为我俩相识的第一面,差点让你我俩无了缘分,我定会收敛许多,不会再错!”
确实,他做阿华时真的变了很多。
虽然我对她第一面没有什么好感,你真的开始冷淡疏离他,却是因为川凤,哦,已就是花拂。
虽然他后来与我说过是认错了人,错把花佛认作了我,可我心中是不信的,我与花拂可没有哪一处是相同的,更不说相似了。
他低头亲吻我的眼睛,我慢慢闭上双眼,感受着他的呼吸,他的心跳,我渐渐沉迷在其中。
我眼皮跳的厉害,眼前的光是乎暗了下来,我感觉他的呼吸近在嘴边。
宣寒的话,由远而近慢慢传来:“上神你可收拾好了?我们要走了,你给你姐夫备的那心头血怕是要完了,我们再不……”回去两字被他咽了回去,阿华的动作也被突然出现在门边的宣寒打断。
他眼神清冷地射了过去,我瞧着那宣寒怯生生地扶稳门框,又软绵绵着双腿转身离去。
他一走,阿华抬手间,门自动关闭,他深邃的双眸直盯着我,问道:“他是谁?为何会随你上来?为何又在此处?”
我挣开他的怀抱,转身背对着他,戏耍他道:“你不是说了吗?他是我喜欢的人呀,自然是我在哪处,他便在哪处。”
他上前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按在墙边,脑袋俯身悬在我头顶,呼出的气息只扑我脸庞,他说话竟然红唇与我的唇瓣擦过,弄得我心里头一直抓痒。
“你再说一次!”
第192章:好事
这人真奇怪,说是也是他,说不是也是他,怎么这会儿却怪起我来了?
说便说,我还怕了不成!
我微微张开嘴,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却吻住我的唇,把我所有没说出的话,都吞进了喉间。
我呜呜嘤嘤挣扎,他却越吻越深,更可气的是我却迷失在其中,泥足深陷,不可自拔。
说到底,我还是心里有他,以前讨厌他时,他做什么都显烦,如今再回想他以前做的那些事,心中却有些雀跃欢喜,一切便觉得都不讨厌了。
女人真是个奇怪的东西,明明先前很气他的,明明已经下定了决心,与他毫无瓜葛,再见犹如陌生人,可见得他原来也可以一起堡垒都溃败了,他一撩拨更是没有主见,随着他牵着鼻子走,心中还隐隐的欢喜不已。
也不知自己是不是中了他的毒?
我实在是出不上气了,他才放开我,额间相抵,他望着我的眼睛迷离又专注,带着浓浓不明的气韵,我莫名的有些害怕紧张,伸手推开他便想逃。
哪知他的双手禁锢我的腰间,我没有推开,却让他有了准备。
“阿语!”他眼睛直直的勾着我,声音也嘶哑魅惑地好听,挠得我心头痒痒的,随着他的话便轻答应了一声。
“嗯!”声音一出口,才知自己软绵的不像话,那声音似撒娇娇~吟,我忙伸手扶住自己的嘴,抬眼看他,哪知他面色含笑正瞧着我。
“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
我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可我知道他有多迷人,一见到他,我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望向他,一想到他,我便满脸忍不住的笑意,更可气的是他时不时的向我散播着魅力,一言不合,便撩拨我,让我不像自己了。
我从来没有觉得有个人这般吸引我,也从来没有一个人让我觉得,一举一动都那般好看迷人,他的眼睛,眉毛,鼻子,嘴巴,耳朵,无一不散发着迷人的魅力,他脖颈间上下滚动的喉结,都让我觉得很是幸好。
以前觉得男人无~耻,总觉得女人是祸水,让他们把持不住,如今我才觉得,男子也是祸水,也让人把持不住。
我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垫起脚尖对着他的唇吻了上去,他先是一愣,复而深情回应,他双手一提,我便挂在了他的腰上,他转身大步边向床边走去,轻俯身便把我放在床上,随后欺身而上,把我压的死死的。
他太重了,压得我身体难受,我便伸手推她,嘴里发出反抗的声音,他抬起头放开了我的唇,起身两腿跪在我身两侧,见他起身,我便坐起身来,哪知他出手把我手困住放在头顶,让我动弹不得。
“是你撩拨我的,怪不得我!”
说完便俯身啃食我的嘴唇,嘴上一阵刺痛**,那感觉直传全身,心头直打颤。
可明明是他先撩拨我的,怎么成了我的撩拨他,我什么都没有做。
他啃食着我的脖子胸肩,恍惚间,衣衫不整,冷热交加,如此这般让他胡作非为发展下去,便不可描述?
我伸手紧拽着衣服阻止他道:“不可!”宣寒还在外边等着,况且我心里还有气,我才不能让他这么顺心,说了与我成亲,我便看他何时与我成亲,若没有成亲之前,定不能让他得逞。
先前我才吃了亏,害得我一直耿耿于怀,还丢了孩子,想到此,我情绪蓦然低落,神色悲痛,他便停了动作,侧身一旁把我搂在怀中。
“好,都听你的,唉,你总是这般,撩拨我过后,又撒手不管。”他真是抚摸我的背,很是无奈道。
“我才没有!”
“那你刚才有没有亲我?”
我理直气壮道:“是你先亲我的,我,我总不能吃亏!”
他轻笑道:“好,以后都不让你吃亏!”
“这还差不多!”
这话说完,我怎么感觉不对呢?
我瘪嘴,醋意道:“这般会哄人,花言巧语张口就来,你到底撩拨过多少姑娘?”
这娴熟的手法,吻技也,也让人迷醉,若不是流年花丛,我都不信。
先前他们还说他,不近女色,洁身自好什么的,都是骗人的。
“这我便冤枉了,只你一人,没有旁人。”
我挣开他的怀抱,转过身背对着他,骗子!
他着急了,随手又把我翻了过去,急急道:“阿语,真的,我没有骗你。”
“那你吻过多少姑娘?”
“你一个!”
“骗子!”
他苦笑道:“我怎么又成骗子了?”
“一直都是,若没有长久练过,你为何吻得这般熟练?”
他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复而又笑道:“阿语是在吃错?”
吃你个大头鬼,我是在生气!
我没好气道:“我没有!”
“我这些都是你教我的。”
骗人,可瞧他的神色,说的真诚,不似骗我。
“我怎么会教你?我……”我也是纯情得很,好嘛!
可我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你怎么了?”
“我才没有!”
“唉,你问忘了吗,在山洞的时候。”
那时候我也没有教他呀!
“那时候,明明是你……”
“对,是我,你不知道,你安静睡着的时候有多美!”
难道我醒的时候就不美了?我不乐意!
他伸手揉揉我的脸,笑道:“那时候我胆子还是挺小的,虽说心里喜欢你,但也不敢轻易冒犯,况且阿娘说过,不能随便轻薄别的女子。
可那时你受了伤,昏迷中什么都不知道,我喂你药,你也吞咽不下,无奈,我便以嘴喂药,刚开始我还有些惊怕,可又觉得欢喜,你的嘴唇很软很甜,渐渐的,我便不满足于清浅尝吻,且越来越放肆,反正你不是旁的女子,是我的娘子,你我以后总是要在一起的,这般想着我更是肆无忌惮。”
“你……”他越说我越惊,如此行径可否有些变态呀,借着喂药之名,轻薄与我,还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真是让人匪夷。
没想到这小子,那时候便狼意窃露,我还一直以为他温文儒雅,乖顺得很,真是小瞧了他。
“每日每夜为你喂药,每日都要尝一遍你的嘴唇也成习惯,那日你醒来,我瞧见了,我故意装作不见,故意装你还没有醒来的那样子,以往吻你,你都是昏睡中没有回应,你也不知道,所以我想让你知道,我亲了你,你是怎样的反应,我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
唉,哪知你与我装傻充愣,故意不知,与我疏离,那时我可伤心了好一阵子。”
我还不是瞧他小嘛!
如今想来,许多事都想通了,那时在客栈中,他便是故意的,故意在我脸上留下吻痕,故意让易风雨郁都瞧见。
还有在川凤逼婚宴之前,我们在树上打瞌睡,迷糊间,我便感觉有人亲我,可那时周边只有一阿华一人,我便有多想,觉得是自己感受错了,我想,他定是让川凤瞧见了,所以川凤才会在宴席伤上对我发难,让我难堪。
“先前还说没有骗我,这些不都是骗我的事?你说我们俩同床共枕了,是不是也是骗我的?”
他亲啄了一下,我气嘟嘟的嘴唇,笑道:“我们现在不正在同床共枕吗?”
伸手拍打了一下他的胸膛,挣开他的怀抱,离开床榻,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瞧着他:“骗子,以后也不要同我说话!”
说完我便想离开,他眼疾手快的拉住我的手,一跃而起,站在我身旁:“这个我真的没有骗你,是阿语自己喝醉了酒,神情迷糊,抱着我,不让我离开的,还让我同你一起睡觉,我心中喜欢你,居然是不忍拒绝。”
“鬼话,我才不会,分明是你起了色心,又趁虚而入,事后还称什么与人打架了受了伤,来诓骗我,墨夷,我再也不信你了。”
说完了,我便收拾东西叫上宣寒离开九重天,哪知他却寸步不离的跟在身侧,他一靠近我,我便故意离他远远的,也不知道在旁边解释什么,可我只要与宣寒靠近一些,他便把我逮到身旁,我回眼瞪他,他便会扯着脸放开,退开一步,可下一刻便把眼神帅向宣寒,害得宣寒只要我一靠近,便跑的老远。
我气不过,又甩他一眼,我越气,他眉眼笑的越欢。
跟随我一路回到山,我想他会先去看看他的阿娘阿爹,哪知他却跟着我回了院子,见到阿姐阿夏他们免不了一阵寒暄。
阿夏见着他,上前本想掐他脸的小手,又纠结放下,望着他一脸傻笑。
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柏夷把她拉过,遮挡在身后,怒气冲冲对着墨夷道:“她,你碰不得!”
墨夷上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谑笑道:“倒是没有想过,你居然会喜欢我阿夏妹子,要与我做亲戚,还是妹夫!”
阿夏不乐意了:“我怎么就成你阿夏妹子了?先前你还唤我小阿娘的,虽说后来唤我阿夏姐,我也不怎么反对,如今我又成了你的妹子,这称呼滑落的有些快呀,怎么,是要与我阿语姐好事将近?”
第193章:家人
我走到她身旁瞧小床里睡着的小可爱,怒嗔道:“你别瞎说,谁要与他好事将近了?”
柏夷对着墨夷轻蔑一笑,道:“我也没想到,你重活了一世,还是追着别人跑。”
墨夷收回来,尴尬得笑了笑,瞧我瞧他,复而一脸正色,甚是好笑。
阿夏满眼谑笑道:“还说不是好事将近,阿语姐,你的嘴唇怎么了?都破了,还有脖子间红红的是什么东西。”
她一说,我忙用手捂住嘴,捂住脖子。
难怪一路回来的时候,宣寒瞧也不敢瞧我,偶尔间瞧我一眼,眼神也是怪异的很。
一路上与二货赌气,倒是忘了嘴上的疼痛,此刻经阿夏一提,倒有些刺痛了!
小侄女本来被阿姐好不容易哄睡了,许是我们太热闹,她也醒来睁大眼瞧着我们。
我羞红着脸,故意伸手逗小侄子脸玩,心虚道:“我……我这是蚊子咬的。”
“是吗?哎呀,这阿华嘴上怎会也有伤痕呢?”阿夏,真的是欠揍的很了,如今有人与他撑腰,就是硬气的很,都敢与我作对,拿我打趣说笑,越发没大没小。
阿夏不说,先前气他,还没有注意,此时她一说,墨夷嘴上的伤痕很是刺眼,我顿时一阵脸红,很是难为情:“我……我进去看看阿姐!”说着埋着头不敢瞧他们谑笑的眼睛,跑着走开。
“阿思姐在里面给姐夫擦身呀!”
阿夏的声音传来,我已经推开门进去了,正好阿姐已擦完身,给白禹盖着被子。
阿姐轻柔道:“回来了?”
我点了点头:“嗯!他可好些了?”
而且收拾妥了,便在床一旁坐下,柔情地望着床上躺着的人,道:“好了许多,脸色也不那么难看了。”
我在桌旁坐下,以手撑颌,望着他俩道:“那便好!那药还有多少,今日可还有?”
阿姐转过身,目光温和,面色沉静:“阿语,谢谢你!”
“怎么突然与我道谢?”我眼睛闪烁,不敢望她的眼睛,难道阿夏与阿姐说了?
应该不可能呀!
“你不用瞒我,而且虽然医术比不上阿夏,功法又比不上你,但阿姐不傻,能看的出来,那药血腥味很重,那是白禹师傅说的,我也听到了,他这边情形要心头血才能成,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不想让我担心,瞒着我,可我先默默的承受着你们这情,因为我真的需要你们,我真的没有办法,阿姐与你道歉,不是要制止你,而是自惭形秽,无地自容。”
我站起身,走到她跟前,在她身前蹲下,双手握住她的手,抚摸安慰:“阿姐,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你这般说话便生疏了些,你身子虚弱,有心无力,而阿夏也受了伤还没好,只有我,还能尽些绵薄之力,再说一点点血,不会要了我的命。”
阿姐眼框挂着泪珠,伸手抚摸我的胸口,心疼道:“疼吗?”
我摇摇头:“不疼,这点伤不算什么。”
“阿语,谢谢你,为你姐夫欠你的,怕是永远都还不清了?”
而且这话更是让我内疚,我欠她与阿夏的,才是永远都还不清。
若不是我,阿爹阿娘又怎会离开她们?若不是我,她们又怎会经历这些磨难?
所以说欠的应该是我!
我知道她们面上都没有说什么,心里也没有责怪我。
可我每每看着她们背着我,去阿爹阿娘院中悲伤哭泣,伤心欲绝,我便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我知道她们瞒着我,只是不想让我多想,可我,怎会不想?
“阿姐,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欠下的也是我,就算我们亲如姐妹,可我毕竟是个外人,你们待我如亲姐妹,心里没有与我计较,可越是这般,却让越让我去觉得愧疚。
有些东西,它始终是存在的!”
“阿语,我知道,你的感受我都知道,可我们万年的相处,还抵不过那血缘关系吗?你应该想想阿爹阿娘,想想我们以前,阿爹阿娘定是不会希望你有如今这般想法。”
“阿姐,你说阿娘她们会飞身历劫吗?如我一般,若如此的话,我们一定会再见到他们的!”
阿姐笑道:“这个不是你才知道吗?你如今在九重天,不是更清楚!”阿姐长叹一气,道:“你不说我还忘了,你如今已是位为上神,深居九重天,以后我们见你,是不是都很难了?”
“阿姐,此话不对,你与阿夏若真得想,不是早已飞升吗?其实我还没有问过你,为何不想去那九重天?”我望了望床上躺着的白禹,问道:“难道是因为他?”
而且憋了一眼床上的人,温柔地笑道:“你姐夫他不想,他说,他师父便是上神,可他一生孤苦,单只寂影,还没有我们半山腰的神仙快活,可瞧做上神,去那九重天,也没有什么好处!”
他这话说得倒是不错,可我们半山修仙的,又有几个不是想飞身上神,入那九重天宫?
对未知的东西,总是怀有憧憬与向往。
阿姐又道:“可如今瞧来,我却是想去看看,毕竟阿夏如今也在努力修行,若以后你们俩以后都去了九重天,我要见你们,可不是难了吗?”
我打趣道:“知道就好!所以阿姐,等姐夫醒来,你得好生给他说道说道,若你们不愿去的话,那我只能再次犯错,贬下界来。”
而且亲拍的拍我的脑袋,轻斥道:“又胡言乱语!”
突然一阵脚步生传来,房门被打开,我瞧门边望去,只见阿夏抱着孩子走在最前头,身后跟着墨夷与柏夷俩人。
“阿思姐你们在聊什么呢?半晌都没有出去?”
阿姐接过阿夏手中的孩子,温柔的哄着,我伸手示意阿夏拉我一把,起身后我便想桌旁的凳子走去坐下,伸手揉了揉有些发软的腿。
墨夷走到床前,伸手搭上白禹的手腕上,他这一番动作,我也是不知。
阿姐抱着孩子站起身,紧跟着墨夷身后,着急看着:“可有什么不妥?”
听到这话,阿夏立马跟了上去,伸手搭在白禹手腕上,神色凝重。
墨夷因为阿夏的动作,退身出来,望着阿姐道:“无妨,有救!只是我与柏夷俩人施法,需要阿姐回避下!”
我站起身走到他身旁,狐疑道:“你能救,马上就能让他醒来?”
他对着我勾唇,点了点头!
“好好好,只要能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阿姐说着便抱着孩子出去了,柏夷走到阿夏身旁,低声道:“你也出去吧!”
阿夏嘟嘴:“不需要我吗?我在一旁可以帮到你们的。”
柏夷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宠笑道:“我与墨夷就可以!”
他如此说,我也不便留着,我瞧了一眼阿华,也跟着阿姐出去了。
阿姐在院子里坐着,眼睛却是望着门,她面上虽然没有什么,那心里确实着急担心的。
阿夏蹲在一旁,又开始逗乐小侄女,不一会儿小侄女咯咯咯的声音便传来,笑得很动听,让你心情莫名的也跟着开心起来。
她漂亮的眼睛像极了阿姐那双迷人的眼睛,长手长脚倒是像极了白禹,还有那嘴,粉嘟嘟的很可爱,小脸蛋光滑细腻,白白嫩嫩,小小人形,也能想得出她长大了,是何迷人模样。
这模样,谁不喜欢?
“阿姐,可想好了,要给她取什么名字?”阿姐说,她与白禹想了许多,都不满意,所以到现在都还没有一个名字,每日宝宝宝宝的唤着。
阿姐道:“要不你们帮忙取一个?”
阿夏嘴里嗯着声音,心头思虑着:“她是雪天出生,又是个漂亮的小女孩,唉,这名字真不好取,也不知阿爹阿娘,当初怎么跟我们取的名字?倒是好听!”
我抿嘴笑笑了笑:“确实!”
“那阿语姐可有想到什么好名?”
我摇了摇头:“没有,这取名我也不在行。”
唯一取得两个名,雪樱与白童,两个都因为我没有好下场。
我瞧阿夏想的脑子疼,便好笑道:“你着什么急啊?等姐夫醒了,他自个取吧!”
“也是,他自个的闺女,定是想自己予她取名。”阿夏伸手拨弄着小侄女的脸蛋,轻声道:“对不对呀,小侄女?”
她一番动作,惹得我们一阵好笑。
我抬眼环顾四周,也没有瞧见宣寒的身影,便开口向阿夏问道:“可瞧见宣寒了?”
“他好像说,他去煎药了!应该是在厨房的。”
我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褶痕:“我去瞧瞧他!”
还未走进厨房,便闻到一股苦涩刺鼻的药味,当我踏进厨房,便见他蹲在炉火前扇着风,许是这刺鼻的药味熏的他也难受,他用手绢把鼻子塞住,隔离这刺鼻的气味。
见我进来,他立马绕了出来:“上神怎么来的?这味道可不好闻了,你先出去等等,这药马上就好了。”
我对他笑了笑,感激的:“辛苦你了,你让它熬着,出来,我有事问你。”
他愣了愣,说道:“好!”说着便放下蒲扇,随我出来。
我指了指的石桌旁的石凳,道:“坐!”
他伸手摸了摸石凳子,一下又冷得缩回手,看着我笑了笑。
在天寒地冻的,确实是冷了些!
我抬手指了指他面前的凳子,再次开口道:“坐吧!”
他嬉笑着看着我,无奈坐下,可下一刻,他又抬头看我,满脸惊讶:“暖的!”
他站前身瞧那瞧石凳子又摸了摸,惊愕道:“真的是热的暖的。可是上神对它施了法?”
第194章:亲事
我笑着点了点头,瞧他坐下,又伸手稀奇的摸了摸石桌,惊道:“这也是热的?”
他过分惊奇倒弄得我太淡定!
“上神可否教我这样厉害的法术?”他望着我的眼睛如天上的星星闪着光芒,直直的盯着我,等我回答。
我此番找他来,就是因为这事,我不愿收徒,唯一收得徒弟还没出师就把我给骗了,我可不敢再给自己惹麻烦。
不巧的是沉语莫言也没有跟我下来,她俩在,让她俩收了,也免得他一会儿让我教他这个法术,一会儿教他那个法术,我头疼。
“这个我们放后再说!我想问问你有什么打算?”
“当然是跟着你呀!”
“跟着我?你就没有想过自己要做什么吗?”
他勾唇道:“想过了,修仙呀,我这不是打算跟着你们修炼嘛!”
“可我真的没法教你什么,我……”
我委婉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完,他便打断我道:“没事,我已经有师傅了。”
有了?这么快,谁?沉语莫言?我怎么都不知?
我惊愕问道:“你认谁做师傅了?”
“我!”身后突然插~进来话,宣寒立马欢喜的站起身,唤了声:“师傅!”
我转身瞧去,只见墨夷不知何时悄声咪西的来到我身后,对于宣寒的招呼,他轻点了点头回应。
我站起身,狐疑道:“你是他师傅,何时认得,为何收他?”
“上神,师傅他……”宣寒的话还没说完,墨夷便对着他摆手示意他退下,宣寒瘪了瘪嘴,便转身离开了。
“阿语可在气我抢了你的徒弟?”他伸手把我搂在怀里,不让我挣扎,这人越来越放肆,越来越没有正形。
我挖苦道:“我气什么?我根本就没想收他为徒,平生只收了一个徒儿,我都被人耍的团团转,被人骗了还心疼他,哪敢再收徒儿,给自个找虐受。”
他眼睛谑笑地盯着我,柔声道:“还说没气,说话阵阵埋怨,师傅若真生气,便打徒儿一顿好不好?”
我伸手掐他的腰上的肉,紧绷绷的还隔硬着我手疼:“打你一顿我都不解气!”
他突然俯身轻啄了我一口,咧嘴笑道::“一顿不行,便再打一顿!”
我伸手捂住嘴,眼睛睁得老大,偷袭我,我放下手轻拍他的胸膛道:“无赖!”
与他说什么总是这般动手动脚,流氓行径,一点都不正经,是不是有了一次,便习惯了,再改不了?
他双手搂着我的腰向他靠近,谑道:“如此便是无赖了?”他眼睛炙热像一团火烤着我,突然埋头噙住我的唇,啃食着。
我伸手拍打他,嘴上的伤口还没好,他上我便觉得刺痛,可在他唇瓣的磨蹭碾压下,酥**麻起来,渐渐的双腿也变得虚浮,浑身无力,身体软绵成一团紧依着他。
许久,他才放开,声音魅惑好听:“这又算什么?”
我微张口紧喘着大气,脸颊微热,眼神迷离。
我瞧他脸渐渐靠近,便知他又要做什么,我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再靠近。
我怒瞪他:“以后你离我远着,不许离我这么近,不许动不动便对我动手动脚,不许再随意亲我,不许再没大没小放肆撩拨我,我是你师傅,你知不知道?”
“这么多不许,阿语真苛刻,好吧,我同意了,倒是我允许你离我近些,就如同此刻,我也允许你对我动手动脚,我也允许你随意亲我,放肆撩拨我,师傅,你怎样徒儿都喜欢。”
我挣开他的怀抱,用嫌弃的眼神看着他:“墨夷,你是不是生病了?如此这般,可不像你?”
他突然敛了笑,一本正经道:“那我像谁?”这变脸的速度真是让人感叹呀!
我抿嘴笑道:“像无赖!”说完我便跑开了,他反应过来,便追着我,还扬言要我好看。
我笑之,不以为然!
没有几日,白禹便能下地了,再修养一段时间,他便能痊愈了。
后来我听阿夏说,柏夷与墨夷一身渡了五百年的灵力给他,所以白禹才不要需要心头血浇养,阿夏说,是因为阿华心疼我,所以来山里第一件事便了解此事,是不像让我再疼。
阿夏不说,我也知道,那日宣寒说的他都听到了,可他一路上没有说起这事,也没有问我,他自是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也支持我的决定。后用五百年灵力相救,也是为了我,心中说不感激,是假的。
阿夏的脖子上的伤还未好,厚厚的布包裹着她瘦长的脖子,瞧着好笑又悯惜。
每次我说拆开瞧瞧怎么样,阿夏说不知道,她也想瞧瞧,可柏夷说不可,说有味药很珍贵,此间正是药效发挥的时候,不可胡来。
他这般说,我们便作罢了。过不久他便以要为阿夏换药为由,带着阿夏回了柏夷山,为此我还调侃她说,这雨落不像她的家,那柏夷山才像她家。
而阿姐,白禹身体好了后,与我到过谢便回自己的院子去了,她说不想叨扰我,我也理解,他们两夫妻总有自己的小秘密与悄悄话,又旁人在总是不方便。
一时间,人都离开了,我还想着墨夷会去紫枫山瞧瞧阿商他们,开始未去,定是酝酿着什么,可这都过去许久了,也迟迟不见他动作。
送走阿姐他们,我便望了望身旁的俩人,这宣寒铁心了是要跟着阿华学法了,阿华在哪儿,他便在哪儿,阿华不走,他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偏头望着阿华,询问道:“你没有什么事可做了吗,整日在这山里,不去看看阿商他们?”
他却望着我说:“我在等你!”
我不解道:“等我,为何?”
“去见见我俩的阿爹阿娘,准备我们成亲的事。”
我娇嗔道:“谁要与你成亲了?我可没有答应你。”
“师傅与师娘要成亲,真是天大的喜事。”宣寒在一旁眉笑颜开,那欢喜的模样,像是他要成亲一般。
阿华睨眼瞪他一眼,他便灰溜溜的跑开了。
阿华牵过我的手,覆在他心口处,眉眼柔蜜,含情脉脉:“此颗心都是你,若不能相守,再活几十万载又有何意思?”
对呀,若无相见,孤寂一百年,千万年,都不觉得凄凉,可若心中有了依赖念想,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就会说着甜言蜜语哄骗我,我才不信你!”
他伸手把我搂紧怀中,亲吻我的额头:“若是谎话,你也不会信。”
他如今倒是不害怕我说这些了,若是阿华,便会着急道:“阿语,我说的都是真话,真的。”怕极了我不信他。
所以说,多几十万年的岁月经历还是好的,都知道圆滑了。
也许只是摸透了我心里有他,知道我也喜欢他,所以才不会患得患失般害怕。
虽嘴上说着不愿,但还是随他一同去了紫枫山,他的到来,引得紫枫山一阵热闹非凡。
他家院里殿上全落满了人,个个欢声笑语,拉着阿华一阵问候,阿商心里欢喜,忙上忙下,脚不沾地,木青寻到我的角落,挨着我一旁与我作伴。
她的身材已经恢复了原样,模样一点都不像孩子他阿娘。
她以手撑着下颌,望着被围困的阿华,嘴角咧笑道:“终于等到你俩了,你瞧大家都替你们开心!”
我顺着她的眼光望过去,正巧阿华瞧我这边望了,我便眯眼对他笑了笑:“与我无关,他们是开心他们的小尊主回来了。”
“才不是呢,前几日小尊主便传信回来,说想要与你成亲之事,这不,商姨便张罗开,这些人都是来与你们庆贺的。”
这小子,何时瞒着我传的信,若我不来,不是尴尬了。
如今这般场景,也是让人哭笑不得,我以为只是随他一起见过他的家人,哪知是一山的人。
我虚心问道:“你们紫枫山都是这般好喜事的吗?”
“也不是呀,我成亲的时候便没有这待遇,也得是你俩大人物,百山仙门的大恩人。”
这话高抬了,如今百山仙门重建,可剩下的已是寥寥无几,更何况,那鬼魔并不是丧命在我们手中。
我叹息道:“说恩人过重,只要他们不恨我们便好!”
木青偏头望着我,道:“上仙总是这般,如今你都尊为上神,为何还这般凄凉自谦,其实,我倒是挺羡慕你的,希望也有一个人,追我至天涯海角,黄泉碧落,你瞧小尊主,为了你历经三世苦难,心里眼里都是你,旁人瞧着多羡慕呀!”
我打趣她道:“那你不要你家那小木头,从新找一个。”
她娇羞道:“才不嘛!”
我们这厢说着言柯,便见他愁眉苦脸的抱着孩子走来,立在木青身旁,着急道:“青儿,你看看他,又不乖了,寻不见你便哭个不停。”
木青从他手中接过孩子,怒嗔道:“他饿了,怎会不哭,你就是瞧见小尊主回来了,故意惹他来给我。”
言柯咧嘴笑道:“青儿,我去去就回,去去就回。”
说完,便向阿华处跑去!
“哎,你……”木青话还没有说完,言柯已经跑到了颜华身旁。
“你瞧瞧,这便是他,总是惹我生气!”
第195章:成亲
我瞧她嘴角边的笑意,道:“瞧你模样倒不是气他,倒是在意的不得了!”
她逗着孩子,甜蜜笑道:“哪有!”
我与不与她犟,伸手抚摸她怀中孩子的嫩滑小脸,道:“可取了名字?”
木青突然神色落寞道:“言正上神给他取名叫言律,希望他规律自己,做个又用之人。”
言律,会不会给他的希望太沉重了。
望着不远处,相聊甚欢的俩人,我再想,他们的情谊会不会是因为言正上神牵引。
我突然温温道:“他可还好!”
木青双手抱着孩子,目光望向不远处的言柯,心疼道:“那段时日他很颓废,我和孩子好不容易才把他拉回来,如今但也看开了许多。”
而阿华呢,他虽然只字不提,可他望着言柯的眼神却便了,几分自责,几分悲戚。
这是伤疤,会在心中永远留痛得伤疤。
好不容易送走了山里的其他人,我与阿商才得闲相见,她见着我,欢喜不已,执意送了我许多东西,阿华说是送给儿媳的,我简直羞愧不已,推辞着不敢接受。
最后无奈,阿商拿着一只翡翠手镯道:“旁的东西,你都可以不要,但这东西,你的收着。”
在她期盼的眼神中,我便收下了,她随即便给我戴在手腕上。
回院的途中,阿华才和我说,这是她外婆传给她阿娘的东西,阿商一直宝贵珍藏着,没有舍得带。
他这般说,我便想摘下来放着,他随即按住我的手道:“莫不是你也想把它藏起来?”
我点头:“实在不行,你还给阿商。”
“送出去的东西,哪还有要回的道理,况且,这么好看的手镯,为什么要让它蒙尘?”
如此说,倒也在理,我便作罢!
他突然拉过我的双手,翻转细看,摩挲着我手腕上系的他送我的红绳,道:“为何不见我送的花戒?”
我勾嘴道:“扔了!”
“可是花枯萎了?”
转身背对他,暗笑道:“就是不喜欢扔了!”
“也罢,你扔了我再送!”他倒是意外的没有生气。
我伸手进灵焉中,掏出花戒拿在手中,转身放在他眼前:“你说的扔了它,你再送?”
我作势便要扔了花戒,他连忙拉住我的手道:“我错了,你饶了它,这可是我送你的定情信物。”他伸手摸摸腰间的香囊与玉佩:“你瞧,你送我的定情信物我都好生收着,你也得和我一般,好好待它。”
我瘪嘴道:“那东西才不是我送你的,你为何又把发丝生辰八字幻成玉佩挂着,那生辰八字明明都不对,都是你骗我的证据。”
他摸了摸鼻子,讪讪的放下玉佩收入手,突然眼睛一亮,伸手幻出百斩剑:“这可是你亲自送我的东西,应算得上定情信物。”
我指着他手中的剑,惊讶道:“它怎会在你手中?”
这剑跟了我几十万年,名唤皎月,哪知它随我人间仙山走一遭,让人冠了个凛戾名,百斩,想来这剑也不喜欢这杀气甚重的名字,所以隐藏了许多能力,许是我默认了旁人给她的名,她便与我赌气射出寒光之气,让我不能再用。
可在七墨台那时,明明已经被我收回,如今怎会又到了阿华手中。
“我一伸手幻它,它便出现了!”
这剑也是三心二意的主!
“那你可知它的名字?”
“怎会不知,跟了你几十万年的剑,名气与你一般,大得很,世人都说有五剑,清辉皎月遇凌霜,不羁悦君手中藏,这清辉在我手,若我没记错,不羁在郁手中,如今也是不知下落,悦君剑在木灵仙子手中,但我觉得,说来说去都不及千颜战神手中的凌霜。”
我惊道:“清辉在你手中?”
“看来阿语对我真的很不在意,这世人皆知,就你不知。”他说着伸手幻出清辉剑,我这才得幸见到清辉真容。
剑鞘银白色,雕有简单的花式点缀,剑身薄翼锋利,隐隐射出月明清辉之光,柔和却又清冷。
他放好剑,把清辉递到我手中:“世人都说清辉皎月乃一对灵剑,你说我俩的缘分是不是早就注定?以后这清辉便是皎月归你,这皎月便是清辉,我用,如此我们便算是真的交换了定情信物。”
我小心的抚摸着清辉,感受它散发出来的气韵,柔柔暖暖的,它莫不是接受了我。
虽简单朴实无华,却让人爱不释手,我也不推辞,好生收藏。
我与阿华的亲事定在了开春,冬日雪景过后,暖阳来临之时。
是阿商同阿夏阿姐她们看的日子,虽然那假名的雅君也出了一份力。
他看的我还厚颜无~耻的向我讨情,说若不是他,我与阿华怎会有此良缘。
我恨得他牙痒痒,怒瞪他一眼,我还没有追究他同墨夷骗我的事,他倒自己先提了,我不好好感谢感谢他,怎对的起他一番苦心。
我用清辉削了他引以为傲,假装老成的乖顺八字胡,他心疼的跳脚,哭天喊地着逮着墨夷让评理,哪知墨夷更是让他受伤心寒。
我说他没了胡子好看许多,明明是个俊俏的小孩子,为何要留那难看又显老的胡须,他哭诉道:“就是太小了,都几十万岁的高龄,旁人都谑叫他小屁孩,气不过,所以才蓄了胡须。”
他气我,转身便回了自己的九重天居所,许久不曾再来。
这人倒是挺记仇的。
婚期转眼即至,清晨我还在睡梦中便被阿姐阿夏刨起来饬,沉语莫言在一旁帮衬,我眼睛都睁不开便昏沉着任由她们为我~操劳。
还别说,阿姐的手艺还不错,顺滑又慢拿捏的发丝,在她的巧手下变成了好看又精致的发式盘在脑后。
镜子中的自己美的不像话,我都有些不认识了。
远山眉黛,勾魂双眸,挺立玉鼻,烈焰红唇,耳朵上佩戴的红珠耳饰,垂向在肩颈窝处,额间的花印,衬得如花脸庞更是娇艳。
一身嫁衣似火,绣在衣上的白色凤凰,更是浴火涅,扶摇展翅,云游万里。
镜中的美人含羞大笑了,眼角甜蜜的笑意,如春暖骄阳。
沉语扶上我的肩,调侃道:“是不是美呆了?”
我也不说话,垂眉含笑的轻点了点头!
“哟哟哟,也不害臊了,以前我还在想,你这只老凤凰何时才能把自己嫁出去,但没想,你动作这般快!”
我得意道:“那是!”
“是是是,今日你最大,说什么我都不与你计较。”
“我今日高兴,也不与你计较。”
我这话一说,她双手环抱一旁,只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自从仙魔之战后,雨落仙山难得的热闹,来往的人许许多多,有的是九重天的好友,有的是其他仙山的仙友。
头巾一盖,我便难得去探看之外的东西,我停门外传来起哄的声音,且越来越近,我便想摘掉头巾瞧瞧怎么了,哪知阿姐一把按住我的手,道:“没什么,不必惊慌,这红头巾盖上了,便只能洞房之时新郎来揭。”
我拉过阿姐的手,狐疑道:“如此这般我怎看的见路?”
“未来的路,有夫君搀扶,携手共进!”
这寓意倒是挺好!
“阿姐当初好像不是这样?”
“我与你姐夫,随性惯了,没了规矩。”
我抿嘴笑之,可一想阿姐也瞧不见我的表情,我便收了笑,可不一会儿,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
阿姐突然问道:“可紧张?”
我点了点头,有些许紧张的,也不知紧张什么,就是莫名的紧张,心跳加速。
阿姐回握我的手,宽慰道:“无妨,当归握着他的手,你便不紧张了?”
也许吧!
似有安静,好像没有了阿夏她们的声音,我便向阿姐问道:“阿夏她们呢,不在此处了吗?”
“她们上外边张罗去了,我在此陪着你!”
她这话莫名的让我想流泪:“谢谢你,阿姐!”
“你我何须言谢字,若阿爹阿娘还在,便是他们为你做这些,阿姐比不过阿娘,但也想让你嫁的风风光光,我相信,阿爹阿娘看到你这样,必定很欣慰的。”
希望他们能看到!
阿华来时,阿姐便把我交到了他手中,与他十指紧扣,我确实心安了许多,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阿姐对着阿华嘱咐道:“好好对她,若惹她生气,我定饶不了你!”
阿华回道:“好!”
阿夏的声音突然传来:“小阿华,你虽然是我们瞧着长大的,但若欺负我阿语姐,我也是不会饶你的。”
“是,是,我谨记!”
沉语出声谑意笑道:“这般不耐烦,可是觉得我们耽搁你俩洞房花烛?”
莫言话语正经附和道:“原来如此!”
她此话一出,惹得周边人一众大笑!
阿华突然放开我的手,我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便听阿姐道:“快些起来,你这是做甚?”
阿华缓缓开口道:“今日是我平生最开心的日子,以后的日子让我更期待,各位姐姐的担心我都知道,有你们这样的亲人,我很感动,我墨夷用命担保,定不会让阿语受委屈,定要护她生生世世的周全。”
“各位姐姐,墨夷上神不知自己比我们大许多?”沉语这嘴巴,就是这般不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