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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落仙山全文阅读

作者:青梅涩     语落仙山txt下载     语落仙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96章:忆往

    我出声咳嗽了下,她又无赖道:“是是是,我不说了,这还没嫁过去,心都偏了。”

    瞧我们打闹,阿姐扶起阿华道“好了,时辰快误,耽搁了可不好。”

    如此,阿华牵着我的手,坐上送亲灵兽,在亲人的一路欢送下,春声乐曲中,浩浩荡荡一行向紫枫山而去。

    百里红妆,春意盎然!

    阿华紧握着我的手指,放在我身前的手,微微有些轻颤,我仰后,轻靠在他胸前,感受他咚咚咚急切的心跳声。

    我嘘声问道:“你可是紧张?”

    他双手紧搂住我,头搁在我肩上,沉声道:“嗯,紧张,很紧张,可你在我身旁我又觉得很安心。”

    我柔声笑道:“我也是!”

    他好听的声音在我头顶想起:“许久没见你面了,今日你还蒙着面,真想看看你!”说着他在我颈边吻了下。

    确实有好些时日没见了,他忙着筹备婚礼,终日不遭面,也不知是谁说的,成亲之前不可再与他见面。

    我也想瞧瞧,他今日是何模样?

    紫枫山也是一片热闹,欢声笑语,我与阿华拜了繁琐的礼节,便被人迎到了安静的房中。

    我想着自己要在此房间等多久,哪知不一会儿便听阿华的脚步传来。

    下一刻,我头上的红盖头便消失了,眼前的视线明亮了许多。

    我抬头望去,之间阿华傻愣的站在我身前,我便出声道:“怎么了?”

    他眉眼逐开,柔声道:“你今日好美!”

    这好听的话,听了心情更是舒畅,何况是他说的,我爱听。

    他今日发式梳的精致,一身红色衣衫更衬得他肤色白嫩润滑,修裁得体的衣衫,把他好身材展现无遗,我忍不住便多看了几眼:“你今日也很迷人?”

    他上前抱着我,俯身吻了下来,我攀着他的肩膀回应着他。

    心中还想,洞房花烛夜是不是太快了些,外边天色还早,若有旁人进来,岂不得羞愧死。

    哪知他便放开我的唇,双手捧着我的脸,眼睛柔柔的望着我,那里似有漩涡,吸引着我,他的拇指摩挲我的唇瓣,柔声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哪里?”

    “随我去,便知!”

    我点了点头!

    眨眼间我们便离开了紫枫山,瞧着头顶的一片湛蓝天空,我不解道:“我们是要去九重拜见谁?”

    若我没有记错,紫渊帝君已经送了礼,他如今还心情悲痛中,我们也不好去打扰他。

    阿华淡笑不语,还与我卖关子!

    渐渐的路过我的若雨殿,在一处竹林深处停下,路过深深的竹海,便见一座仙云萦绕中的大殿。

    若问墨夷的仙邸在何处我不知,但我听言,知他所居之处在一处深林竹海中,应该便是此处。

    此处居所但也安静,娴雅淡泊,远离纷嚣。

    竹海与仙邸之间,有一条云彩堆积的沟壑,拨开云雾往下一看,甚觉熟悉。

    我手指那处,问道:“那是何处?”

    “你再瞧瞧!”听他这话,我又偏头仔细瞧了瞧。

    这不是雨落仙山的千指峰崖顶,这般神奇,转眼一想,我在千指峰上的所有动作,他不都瞧得一清二楚。

    我偏头问他:“你可在这处瞧过我?”

    “瞧过!”他倒是实诚。

    “那都瞧见了什么?”

    他摸摸鼻子:“但也没瞧见什么!”

    我寻着他闪烁的眼睛追问道:“真的?”

    “没有去颜家之前,我每日都在此处瞧你,幸好你也喜欢在千指峰顶玩耍修炼,不然,我不知道以什么解相思苦。”

    “花言巧语,那是不是也听到我说话了?”

    他点了点头:“嗯!”

    “都听到什么了?”

    我说这话他不可意了,沉下一张脸,呕气道:“能听到什么,听你每日与那易风郁打闹嬉戏,每日都能让我气上一气。”

    我抿嘴笑道:“是你自己要看,我可没有要气你。再说,你这偷窥行径,才属无赖。”

    他从身后把我搂进怀中:“是呀,每日生气,可每日也不忘瞧瞧你,若不是易风让你伤透了心,我想我应该不会下去寻你。会在这墨夷殿中等你回来,如今想来,幸好我去了,不然还不知你还回不回得来,被旁人拐走了,我可会疯的。”

    那些事,我都不想再去想,易风,是我心头的伤,碰不得却又好不了。

    “瞎说,若我们有缘,定是会在一起,若无缘,也是无可奈何。”

    他转过我的身,沉声道:“我怎会让它无可奈何,你是我的,谁也分不开,就算天也不行。”

    我嘟嘴:“我们都成亲了,你才敢说这话。再说我瞧见的都是在帮你,哪有给你绊脚的,所以你说这话,便有得了便宜还卖乖之疑。”

    他揪了揪的我鼻梁道:“你呀你!”

    对于他的宠溺,我很是享受,可突然想到一事,心里便有些隔应。

    “若这般说起,那乔冉真的是被你打下千指峰的。”

    “谁?”他一脸茫然。

    “你难道打下许多人?”

    他想了想道:“你说的应该是乔禾仙子,她要刺杀千颜战神行迹败露,逃至此无了退路,自己跳了下去。”

    原来如此!

    他领着我往她的仙邸而去,我一路不停歇的问他许多话,什么那夜明珠可是他送的,到底有没有听到我的小秘密。

    他虽没有回我,但我知道,都是他!

    踏进他的院中,我便被他满院的秋语话惊到,我置身花丛中,满心欢喜:“秋语花!”

    “你还记得?”

    “记得什么?”话一问,我便觉得不对,这秋语话,不是熟悉的人都知道吗,可他这句还记得是何意思。

    我小心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什么东西在脑中呼之欲出!

    “原来你不记得了?那月明星稀的夜里,悬崖边上。”

    我恍然大悟:“原来那时是你!”

    如今想来,记性中的人影与阿华重叠。

    “那你那时说的这是秋语话,可是真的?”

    “真的,以你之名所取!”

    “所以那时是便在骗我。”

    他无奈摇了摇头,慢慢向我走进:“我这骗子的形象在你心中已经烙下深印了,是扭转不了了!”

    “你心里知道便好,若你以后再敢骗我,我要你好看!”

    他搂我入怀,谑笑道:“阿语想怎么让我好看?”

    我笑眯眯嘟着嘴踮起脚向他靠近,他立马俯身下来,我眼疾手快一把掐住他的耳朵。

    他猝不及防,让我得逞,哪知他不惧疼痛,俯身下来,愣是要吻我才肯罢休,我往后仰着身子,就是不让他得逞,他便一把握过我的脖颈,让我避无可避。

    我伸手拍打他的胸膛,突感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便躺在花丛中。

    我迷糊间,见他正在退去自己的衣裳,我一惊,他不会是想在此处……

    虽然这处是他的仙邸,但地为床天为被,还是有些羞耻的,若再不小心,有哪路神仙往这天路过,我以后还要不要见人了。

    我挣扎着起身,双手一推,把他推到在花丛,媚眼如丝的瞧着他,手指在他胸前摸索,他会错意,停下动作,眉眼柔情的看着我,任我胡闹。

    瞧他入了情,我快速翻立起身逃开。

    他反应过来,一跃而起追赶上来。

    推开房门,眼前之景更是让我热泪盈眶,原来这几日他都在此处布置。

    满屋的喜庆不失优雅,红色的帷幔飘逸在床边,屋里花香四溢,清香淡雅,屋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两份,他的,我的。

    墙上挂的画像都是我,有喜有忧,有嗔有怒,张张都像灵活了一般,栩栩如生,若不是我本人站在此,我真会觉得是哪个仙子入了话,活灵活现。

    腰上一热,阿华不知何时追到了我身后,他身上嗯清冷之气与体温交杂,一阵一阵向我心头而去。

    “阿华……”话出口,我才知自己声音有些颤栗,如此这般情景,说不感动便是假话。

    他好听的声音近在耳畔:“嗯,可喜欢?”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嗯,喜欢,很喜欢,可我没有准备什么,是不是对你不太公平。”

    他转过我的身,让我面对他,他伸手擦拭我眼角嗯泪珠,柔声道:“你便是给我最好的礼物!”

    我破泣而笑:“真的?”

    “真的!”

    我伸手勾勾手指,含笑道:“你俯身下来!”

    他听言而从,俯身下来,我踮起脚便吻了上去。

    我轻轻的啄着他的唇瓣,一下连着下,摩挲着,碾压着,他突然破笑,双手一提,我便站在了他脚背上,他俯身加重了这个吻。

    渐渐的他好似不满足,沉重呼吸,啃食我的嘴唇,脖颈,口中的**声藏不住,溢漏出口。

    身体一轻,我便被他抱在怀中,向不远处的床榻而去。

    他轻柔地把我放在床上,挥手解下帷幔,俯身而下,伸手退去我的衣衫,眼看身上的春光便要溢出,我突然想起什么,赶忙伸手按住他的手,道:“我们还没有喝酒。”

    他头疼道:“那东西,你还是不喝得好!”

    这话我不乐意了:“为……何?为何我不能喝!”

第198章:追故

    颜华阿华伸手刮了刮我的鼻子,笑道:“那时阿语,你总是当我小孩子,不管我怎么努力,怎么快快长大,在你心里,我终究是比你小,是你该保护的,更何况那时,我没想太多,随心而已,那时的我,还不知自己那是何行为,何心思,只是简单的不想别人与你亲近,比我还亲近。

    可我现在知道了,阿语,你明不明白?”

    我瘪嘴道:“就是我让你受了许多委屈呗!”

    他无奈笑道:“你又知道了,所以以后得对我好,加倍对我好!”

    我乐意道:“好!”

    他说的对,如果他那时是问我的话,我想,我定会告诉他我与汋郁是朋友,不会说其他过多,虽是事实,但却不是他想要的,因为他知道,我对一个小孩子,有耐心但却不会细心。

    他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不再说不要,我说什么他都说好,嗯、可以,不再生气扭头便走,而是时刻笑容满面,温文儒雅。

    真是越来越难修得的好脾气。

    可有时却爱变脸,满脸愠色,特别是我与旁的男子说话时。

    就连他自己收的徒弟,他也吃味!

    我扶起宣寒,对他道:“你不要理他,有不明白的都可以问我。”

    宣寒在阿华的冷冽眼神中,战战兢兢的点了点头。

    我这才满意的放开他。

    阿华突然唤了声宣寒,本是想说教他一番,哪知白禹有事相找,阿华便虽白禹去了。

    正巧木青来访,瞧见宣寒在我身侧,便开口询问道:“这是何人?”

    哪知我还没有说话,宣寒便只报家门道:“我乃墨夷殿墨夷上神门下弟子,墨夷宣寒。”转手又指着我道:“这位是我师娘!”

    木青明白的点了点头,以手掩嘴在我耳旁道:“这人长的倒是俊俏,只是小尊主为何会收他为徒呀?”

    这我只不知,只是我甚是奇怪的是,这小子何时改名了:“墨夷宣寒?你何时改这名?”

    宣寒呵呵笑道:“我拜墨夷为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跟着父姓,不是天经地义。”

    这解释我无语了。

    对于木青说的,我也想知道,便问道:“墨夷为何会收你为徒,他可说了。”

    宣寒摇头:“没有,只是那日他随我们一路回来,便私下问我是谁?为何跟着你?有何目的?

    我便同他说,我是那雪中仙的宣寒,我们见过的,他将信将疑,又问了我一遍,为何跟着你,我便说我想修仙,想拜你为师,与你学法。

    他听后紧皱眉宇,思量许久,便问我,你可答应了,我有些怕他,便怯怯的回了句,应该答应了吧!所以他便说让我与他学,他做我师傅,让我不可再拜别的师傅,他愿教我,还收我为徒,我自是乐意,当下就拜了他为师。”

    我狐疑道:“就这样?”

    宣寒点了点头:“嗯,就这样!”

    我挥手示意他自己先练,他便懂事的去了外院。

    宣寒一走,木青便打趣道:“这小尊主是吃味了呀,定是不想让这宣寒纠缠与你,看你们俩朝夕相处,把你教他的再教予旁人,所以才收下宣寒,我就说嘛,他这冷漠性子,旁人要修仙予他何时,他应该置之不理才对。”

    我苦笑道:“他这样,莫不是挨着我的男子,他都气上一气?”

    木青点头道:“有可能!”

    “这般疑神疑鬼,真是无语他了!”

    “上神口是心非了,嘴里说着无语,脸上却带着笑意,想来上神也知道,他这是在乎你,心里有你,旁人还得不到他这般伤神费力。”

    “那我以后岂不是连男子都见不得?他这也太霸道了?”

    “若是他身边有其他女子,上神又有何感想?”木青这话问的刁钻,对呀,若是他身旁有其他女子,我定是也气愤不已,说不定做的还没他好。

    如此想,我心宽慰了许多。

    木青呆了不一会儿,便说要回家瞧儿子去了,出来久了有些想念他了。

    我打趣她道:“这才离开多时,便想了?”

    她却说,如若我有了孩子,定是如她一般舍不得离开。

    她这话让我沉思许久,我那无缘的孩子,若是在,会不会已经会叫阿爹阿娘了?

    阿华回来我已收拾好情绪,我问他白禹找他做甚,他说白禹只是想向他了解一下古枫的过去,与阿华有何过节纠葛,可否化解。

    他说起,我也想知道:“你与他说了?”

    阿华点头:“嗯,没什么可隐瞒的,何况他是我们的姐夫,他也是想帮古枫。”

    我在他怀中撒娇道:“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他宠溺道:“你呀你,想知道什么呀?”

    “嗯,先前他们说你是因我而自愿下界,可我怎么又听说是古枫使的绊,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事呀,他们说的都对,那时他算计我,本是想置我于死地,我早已知晓却无动于衷,其实我只是想借他之力,好让帝君有理由贬我下界。”

    “你就不怕帝君一气之下让你魂消六界,再无轮回?”

    “他不会,他虽气我,但不会害我。”

    “若万一呢?”

    “若万一,那也值得!”

    他这般我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只能在心头装下他的情,往后加倍对他好。

    我说想去瞧瞧,瞧瞧那些故友,他倒是奸诈狡猾,把宣寒留在山中交给沉语莫言教学,自己却随我一起下山了,美名曰:“我是他娘子,他得保护我,我到哪儿她自是到哪儿。”

    对于他的厚颜无~耻,我也是无可奈何?

    沉语莫言本想一起,我想到山里冷清,若只有阿姐在,我不放心,我便让她们留在山中,闲暇时多替雨落仙山招些弟子,热闹热闹,如此这般才不算埋没雨落仙山。

    我瞥了一眼身旁的人,道:“你怎么老爱穿着黑色的?”

    作为墨夷时,便时常见他穿黑色,与旁人相比,倒是个与众不同的神仙,可为阿华时,倒是很少见他穿过黑色,今日是怎么了,又一身黑衣。

    也不说黑衣不好看,就是太好看了,一笑给人一种魅惑的感觉。

    他勾唇道:“那得看你着什么颜色!”

    我不解:“嗯?”

    “今日你着红色,我自当着黑色。”

    我满脸疑惑:“这是何道理?”

    “他们说,红色配黑色,绝配!”

    “瞎说!那我有时着红衣时,你也着白衣呀。”

    “因为白色百配。”

    歪理!

    “那我着黑色的时候,你怎没着红衣?”

    “其实不管你我着何色衣裳,都是般配无疑。”

    “油腔滑调!”

    “你尝了?”见我一脸懵了愣,他俯身便含住我的唇。

    他放开我,声音低沉道:“这便是吸血,对吗?”

    “嗯?”

    瞧我还是一脸茫然,不知所以,他又道:“花姑与木琴!”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羞红了脸,推开他转身离去。

    山下慕秋村,一片祥和安宁,听着村里传来的欢声戏语,我与阿华不由自主的便进了村瞧瞧。

    村长是一位白发苍苍,身体佝偻的女子,她热情好客,把我俩引进屋好茶相招。

    她说瞧我有些眼熟,村里也是许久没有见过我与阿华这般好看的人。

    说起这村的名字,她说是她奶奶那辈定下的,说是她奶奶还是小姑娘是,路遇歹徒,被一仙人所救,从此倾心不已,便悄悄跟着那仙人来了此处,来了此才知,那仙人早就有了娘子,还有三个可爱的女儿,她伤心之余心有不甘,便在此处安定下,取名慕秋。

    听村长说起,她奶奶心中慕念的仙人,应是阿爹无疑,阿爹虽乐于助人,却是一心一意对阿娘,所以一开始,这女子便付错了情。

    从慕秋村出来,我们便一路向北,不知不觉却到了空桑山,此时的空桑山已经不叫空桑山,此处冰天冻地,寒冷刺骨,没有生灵在此生活,凄凉一片,旁人便唤此处为白鬼山。

    寸草不生,只有桑家的鬼魂飘过!

    想到她,我心中除了痛,便是愧疚。

    当初我对她再坚信一些,她会不会不是这般决然?

    心是最脆弱的东西,猜忌与怀疑让相互间的感情渐行渐远。不管相信与不相信,存在与不存在,都是经不起挑拨,也许一句子虚乌有的话,会在心里生了根,至信不疑的情谊也会渐生裂痕。

    所以,我听了白童的话,才会在心中怀疑她,直至后来的质问与谴骂。

    我有时在想,若不是鬼樱,若只是雪樱,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了。

    最后一想,都一样,有些东西早就注定,无法更改!

    我让阿华离开,我想同雪樱单独说几句,他说,她不一定听得见。

    我知道,我知道她不一定听得见,可我却是想说。

    脑中闪现着与她相识以来的所有事,大的小的,喜的怒的,坏的好的,我这才发现,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可唯独她的模样,渐渐有些模糊。

    我甩了甩头,努力寻找她的模样。

    一双爱怒瞪的眼睛,爱嘟嘴赌气的红唇,一头长长的白发,多数以辫子出现扎着我送她的红色绳子。

    时常爱穿红衣,身姿娉婷美丽动人,总爱与阿华攀比斗嘴,总爱与我生闷死,可什么都会把我放在最前边,放在心尖上。(未完待续)

第199章:心墙

    许是这处的风太过冷冽,刮得我眼睛生疼流下泪来。

    我坐在她那时消失的地方,伸手抚摸地上厚厚的冰雪,那刺骨的冷气从手指直传心底。

    我记得她说过:“这世间,只有你唤我名时,我才觉得如此好听。”

    可如今,她却再也听不到了!

    “雪樱,我来了!

    虽然我时常在想,若我们没有相遇会怎样,若你只是雪樱又会怎样?

    虽这样想着,但我不后悔遇到你,遇到你,是我这一生的幸运。

    你的出现,温暖我万年孤寂的心,让我知道,这世间又多了一个喜欢在意我的人,我心中甚是欢喜开心。

    可我心中更多的是对不起,若有下世,我希望你不会再遇到我,遇到我这样的人,希望你遇到一个眼里心里都只有你的,你且满心喜欢的人。

    日后万千,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也保重!”

    下山来便见阿华望着我的方向站立着,见我出来,瞬间到我身前,张开双手把我冰冷的身体搂紧怀中。

    我情绪低落,不想说话,他也不相问,搂着我离开了这伤我之地。

    各山仙门都在努力恢复,可落羽山,启烟山,芜芨山,百奇山,天雁山,五大仙门却不复存在。

    感叹之余只剩惋惜。

    走到何处都能听到人在讨论仙魔两道之事,蓦然听有人说,若是当初是郁那魔头统领囚魔山做尊主,以他与我的关系,会不会就不会有仙魔大战。

    我不知他是太看得起我俩,还是觉得我俩是祸水,祸害苍生。

    虽然他的话甚觉好笑,可却让我陷入沉思。

    雪山还如以往那般冷,以前是冰寒的冷气,今日却是寂静的冷气。

    后院满梅林,在这寒冷地镜,没人打理,早已枯死,光秃秃的枝丫一碰就掉。

    我还记得那时他喝醉了,在这林子醉躺的样子,孤寂又无助,像个找不到回家路的小孩。

    他说:“小语,你不用小心翼翼,爱就是爱,不爱便是不爱。”

    他说,不想让我伤心,可又奢望我给他一目眼光。

    他说,小语喜欢便去追,不要囚禁自己。

    他说了很多,都是让我不必自责的话,他虽然做了许多让我头疼的事,可却是真心对我。

    我还记得他目送我时,那不舍的目光,我让他戒酒时的欢喜与无奈,若我知道那时我们最后安宁的日子,我不会吝啬,我会与他好好道别!

    在他的屋里,我瞧见了他的那把不羁剑,主人不回,它也像蒙上了尘,敛了锋锐。

    我把它拿在手中,想留下,这是他的东西,唯一还留在世间的东西,我想留下它,做个念想,就算有一日这世间之人都忘了他,而我还记得,还有他存在过的痕迹。

    我们在偏房中瞧见一副骸骨,身旁有一对短剑,是刀离的比翼双飞剑,我记得那时九江说刀离是丧命在郁手中,那时我不信,毕竟刀离跟了他许久,以他为天,他应该不会这般狠心。如今看来,刀离确实死在他手中,这雪山里,只有郁一人才会让她心甘情愿,毫无防备,还不会还手。

    他为什么会杀她,我不想去猜,也不想知道,若这是他俩的宿命,我无可奈何!

    阿华说去见见老朋友,我便随他去了东海,我还想前几日才与柏夷分开,怎么这几日就等不及。

    哪知他说的老朋友不是柏夷,而是敖岑。

    敖岑见到阿华时欢喜不已,可下一刻,又板着个脸,气嘟嘟道:“你俩又来做什么?”

    “老家伙,火气还是这么大!”

    阿华这一唤,敖岑愣傻了眼,直直的盯着阿华瞧:“墨……墨夷?”

    “原来还记得我,我还以为你忘了我!”

    敖岑欢喜的围着阿华转:“你回来了?”

    阿华伸手稳住他,不让他转来转去的瞧,头晕:“我若不回来,我也不回来瞧你!”

    敖岑闷气道:“我知道,你这人,冷酷无情没良心,我也没指望你能来看我。”

    阿华勾唇道:“真的?”

    敖岑赌气道:“真的,你说我怎么会想你吗?若不是你,我怎么终日窝在东海不得出去,还不能见我的木灵仙子。”

    阿华拍了拍他的肩:“如今,你可以,正巧最近木灵仙子情绪低落,你可以去安稳安稳。”

    敖岑眼睛突然冒光:“真的?”

    阿华收了笑意,道:“假的!”

    这话一出,真是欠打,敖岑的反应更是觉得好笑,伸出手想打阿华,却又收了回去,我瞧着好笑,便笑出声来。

    他心中对阿华怯畏,便把心中的气转向我,凶道:“你笑什么,这是我与他的事,你一个小丫头骗子笑什么。”

    他这话一说完,阿华沉声道:“敖岑!”话里谨示的意味明显,还甩了一记冷眼给敖岑。

    敖岑突然怂了下来,对着我扯着脸难看的笑,紧咬牙小声嘀咕:“我怕你们了不成。”

    我笑道:“敖岑,你说在墨夷殿中见过我,是本人还是画像呀?”

    我敢确定他在墨夷殿中没有见过我真人,他脑中的记忆,应是墨夷的那些画像。

    他伸手指着我,磕巴道:“你你你,你这语气,我甚熟,我记得是见过你的,是不是画像我不知,但我们都知道,是他心尖上的人。”

    我抬袖遮面,一双眼睛含笑瞧他,他歪斜着脑袋,虚眯着眼睛似有思虑:“你这眼睛,有些不对。”

    她一说,我收了笑意,面无表情模样。

    他拍手欢喜道:“这感觉对了,对了!”下一刻他便惊愕道:“你是,白凤上神?你是这小子喜欢的人?是我在他殿中见到的人?不对不对,原来他喜欢的是你,说要双修的也是你,殿中的画像也是你,不是,你是白凤上神,白凤上神是你,他喜欢的是你,你又是白凤上神,你们俩到底怎会回事,怎么我都不知道呀。”

    我扯着阿华的袖子,担心道:“他怎么了,会不会疯了,我是白凤便这么匪夷,让他难猜?”

    “不用担心,他就是这样,总爱砖死脑筋,爱折磨自己,与自己过不去,习惯了便好!”

    他这样,我真担心他哪日,自己给自己弄疯了。

    阿华领着我又想悄悄离去,哪知让他给瞧见,上前伸手难住我们,嬉笑道:“又想背着我悄悄回来,你俩太没有良心了!”说着又转头对我说道:“你怎么也学他了呢?我告诉你,你可得小心些,这人忒坏了,不知哪一日就把你给骗了!”他说这话我深有感触,便点头附和,见我如此,他又欢喜道:“对吧,你也被他骗了,我跟你讲,额额额,别走呀,我还没有说完呢!”

    阿华不给他叨叨絮絮的机会,抱着我便向柏夷山而去。

    惹的我在他怀中直发笑。

    “就这般好笑?”

    我直点头!

    他生气道:“他那人还是适合带在东海里不出来。”

    “那还真是你把他害的如此!”

    “他那真是运气不好,谁叫他那时却惹帝君,帝君一生气,他便遭殃了,所以他便怪在了我身上。”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真怪不得旁人。

    我们到达柏夷山时,只有阿夏与那木头仙在,她俩说柏夷去了佛莲山,说是去要什么,许久了都没有回来。

    这话一听,阿华便有些着急了,我知他意,便细叮嘱阿夏几句,随他去了佛莲山。

    他俩倒是难得的没有吵架,柏夷正在为古枫疗伤,古枫见我与墨夷,讥笑道:“这般匆匆赶来,怎会,怕我杀了他不成?”

    柏夷手上不停息,道:“凝神禁言!”

    柏夷这般说,他又闭上眼不再说话,阿华渡过去,同柏夷一起向他体内输送灵力,古枫睁眼瞧了瞧阿华,随后又闭上眼。

    见如此,我便退出房门不打扰他们,我一人瞎溜达,虽然来了几次,都只是在门外瞧瞧。

    一路上遇到许多位俊美的仙友,其中有几个我见过的,我与他们点头示好,他们但也没有对我阻拦。

    后院一大片一大片的荷花,其间有一株甚大又五颜六色的荷花散发着柔光。

    想来那是他们的宝贝,在池边,有个墓陵,走看一看,石碑上的名字霎时让我坠入谷底的感觉。

    是易风与林歌的墓。

    我望的出神,不知他何时但我身旁的,出声道:“原来还记得他!”

    我转身,瞧着他有些朦胧,才知自己何时又落泪了,伸手擦了擦眼角,不在意他眼里的鄙夷与讽刺。

    他继续道:“他俩也是夫妻,我把他俩葬在一块,白凤上神没有什么意见吧?”

    我摇头!

    没有!

    我能有什么意见?我知道他的意思,不过是在为易风抱不平。

    他的心情我能理解,也不会在意!

    我沉声道:“对不起!”

    “你这话是对他说的,还是与我说的?”

    我泪眼朦胧,说不出话!

    “我真不你有什么好,他竟然为你丧了命,他对你的心意,人人皆知,就你不知,别人与他有过节,都会找你,你却不知为何,可笑可笑。

    人呐,就是这样,舍不得放,还舍不得让他死,可却总舍不得给一丝怜悯与爱。”

第200章:隐情

    易风能结为夫妻,我心中是为他开心的,至少说明,他在心中渐渐放下了我,走出了自囚的牢笼。

    在旁人看来,他皆是受我连累,应该说是我的仇人把对我的恨殃及到他才对。

    可我从不知,他有何仇人?又有什么仇人把对他的仇,转向我?

    他的死,是我心里的一道伤,除了悲痛更多的是愧疚。

    古枫奚落我的话,让我突然想起以前易江长老曾老气横秋对我说过的话:“衣衫不整,成何体统!”

    可两句毫不相干的话,却让我联想在了一起,他们的语气,都像极了我做了对不起易风的事,他们都是在予易风抱不平,从此番来看,我倒有些羡慕易风了。

    易风,你瞧,还是有人记得你,在意你的,还会有人予你鸣屈抱不平,他们虽然骂我,可我心里却是开心的,我想,是不是如此,我对你的愧疚便会少一些。

    他揶揄道:“哎,说你,他又该心疼了,可你如此对他,我心疼。

    若你们俩当初便没有交结,那该有多好!

    我知道,你们都觉得他做的那些比不上墨夷为你所做的,他对你的心意也比上墨夷,但他也是用尽全力,全心全意付出了真心,为你付出生命,在我看来他付出的不比墨夷差。

    当初我为何会收他为徒,不是因为林歌予他说情。多是看在我与他一般,默默付出的深情,悯惜他深情以赴,毫无回应,却无怨无悔。

    可我与他始终不一样,他在意喜欢的你还活着,而她......”

    他凄凉的扯了扯嘴角:“他是不是很傻,比我还傻,所以,我不想他步我后尘,走上我的道路,哪知最后他却落得比我还惨的下场。”

    “对不起!”除此之外,我不知该说什么,欠下便是欠下了,我没有理由。

    可我心中也有不平与委屈,也有心酸与苦楚,旁人都爱说易风,汋郁皆是为了我,受我所累,落此下场,我无法否认,但心仍有不甘,或许还是自己太自私了。

    爱是种奢求,难道不爱便是错了?我不爱他们,所以无法回应他的感情,可他们的好,我不曾辜负。

    只怪世人都太贪心!

    也许,易风、汋郁,他们都不是为了贪,也不是为了我,只是为了心中的情意难平。

    古枫蔑眼瞧我,轻哼一声道:“你这懦弱怯怯的模样,让人瞧着生厌,那时与我拼死相斗,誓死不屈的秋尊主去哪儿了?如今尊为上神,还不及为半山腰的上仙时有骨气毅气。

    当初你被我重伤奄奄一息也不曾退怯,想想你当初是为了什么而拼命的想站起来?”

    为什么?还不是为了杀了他,我不站起来,我怎么杀他?难不成我还指望那时的他跪下身来,让我杀?如今也别指望。

    许是我让他难以再看下去,他一跃而起到那七彩佛莲处,施法把它摘了下来,再次回到我身旁时,瞧我不顺的睨了眼,大步离去。

    我哭笑的扯扯嘴角,抬手擦了擦脸颊,也慢慢走了出去。

    阿华见到我,便捧着我的脸急切问道,眼里的担心让我心头一暖:“怎么了,眼睛红红的,可有哪儿不适?”

    我抬手回握他的手指,轻摇了摇头:“没有!”

    那边柏夷接过古枫手中的七彩佛莲,转身便不见了人影,那着急的模样像是他的柏夷山着火了一般。

    见此,我与阿华也不便多留,相辞而去。

    只怪古枫对我与阿华都没有好心情,对于我们的招呼,他甩袖背过身去理也不理。

    阿华对他也没好气,握过我的手便向门外走去。

    我随着阿华拉扯,边走边回头瞧去,那一袭蓝衣人影,纹丝未动!

    可我却再也没有那时与他拼命的恨,只有愧欠!说到底,我与他也没有什么仇,那时两败俱伤,大家都没讨到好。

    我们再次回到柏夷山时,四处都没有寻到阿夏与那木头仙的影子,就连只比我们快一些先到的柏夷都不见了踪影,我心下着急,与阿华四处寻了寻,最后在柏夷房中寻到他们。

    我听到房内有动静,一时着急忘了礼数,一把把门推了开,房中的景象让我瞧着心头揪紧,双腿瞬间失了力,软绵绵的站立不稳,正当下一瞬便要瘫软在地时,阿华伸手扶住了我。

    柏夷手中施着法,听到门旁的动静,只偏头瞧了瞧便不再理会,那木头仙本站在床尾,听到门边动静下意识偏身向我们这处瞧来,见是我与阿华吓得懵愣不轻,一时失神愣在那处,许是我反应过激,须臾,他才想着挪动身体遮挡我的视线,可我早已瞧清。

    我随着阿华搀扶走近,见无法遮掩,木头仙往一旁挪了挪身子,伸手挠着脑袋,眼神漂浮不敢瞧我,一脸愧疚模样。

    我瘫跪在床边,伸手覆上阿夏的手,她不仅手指冰凉,周身皆是死人之色。

    脖颈处丑陋狰狞的缝痕在柏夷的施法下渐渐有了愈合之态。

    我浑身颤栗,艰难开口:“怎么会这样?”先前离开她还好好的,活蹦乱跳,与我有说有笑,这才没多久,怎么就成了这般让人心碎的模样?

    “上,上仙不用担心,上神特意去佛莲山古枫上神处取来这七彩佛莲给小夏仙子疗伤,她会慢慢好起来的。”

    他说这话并没有让我的心好受一些,今日若不是我不巧碰见,我还不知道她受了这重的伤,不知道她竟在生死边缘徘徊,还不知他们要瞒我多久?

    “她,为什么会这样?”我望着阿夏,眼前的她渐渐模糊,我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哭声,阿华蹲下身,把我搂进怀中,无声安慰。

    木头仙道:“小夏仙子那时听你要成亲的消息,瞒着我们偷偷下了山,本来她是出不去的,不知是谁帮她破了上神的封印禁制,她便偷偷跑了出去,最后柏夷上神寻到她时,她被人割了喉颈已奄奄一息,魂魄也七散八落,上神费劲心神才帮她把散落的魂魄集齐,小夏仙子身体受损,断了血气,盛不了自己的魂魄,上神用尽半生功力才将这些个魂魄留在她身体里,如今这七彩佛莲有生机活血的强力功效,过不了多久小夏仙子又可以像以前那般活蹦乱跳了。”

    所以先前她脖颈上才缠着厚厚的布,是怕人瞧见她脖颈上深深的伤痕。

    “为何先前不告诉我?”

    “先前小夏仙子魂魄不稳,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情况,上神说不可让她知道自己的伤情,若到时她心生偏意,乱了魂神,生出其他意外便不好,所以便谁人都没有说。”

    我心里难受,想责怪谁,可我又能责怪谁呢,我是她最爱的阿语姐姐,我却没能保护她,若不是柏夷,我不敢想象,阿夏如今,会是怎样?我不敢想,更不敢怪罪任何人。

    幸好幸好!

    在阿华与柏夷共同施法下,阿夏才慢慢吸收完七彩佛莲,我感觉她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下一刻,她悠悠转醒,气息微弱,艰难的撑开眼帘,看到我时,眼露担忧之色,弱弱地开口道:“阿语姐,你......你怎么了?”

    我抬手胡乱的擦了擦脸庞,脸上瞬间堆满笑意,捂着她冰凉的双手:“没怎么,我这是高兴,见到你,我高兴!”

    听了我的话,她缓缓闭上眼,疲倦道:“阿语姐,我好累,我好想睡会。”

    “好,你睡,阿语姐就在你身边。”

    她这一睡便是三天三夜,柏夷说她是太累了,醒来便没有大碍了。

    她醒来倒没有感觉什么,好像予她疗伤之事她不知道,每日活蹦乱跳,像是没有受过那么重的伤,行事说话与以往没什么两样,倒是我,因为这两月照顾她,本不算熟的厨艺,楞是练出来几分,她倒是也不嫌弃,每次都吃的很干净。

    许是嫌我们在柏夷山待久了,这不,柏夷扯着阿夏出山说是去散心,还不让旁人跟着,哎,我也明白自己碍着她俩眼里,本心里便过意不去,可让我放着阿夏不管,我又做不到,如今柏夷做的这般明显,我若还不知道,便太不知趣了。

    阿华瞧我叹息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我不依抬手捶了一下他的胸膛,他顺势抓住我的双手按在胸口,敛了笑意,柔声道:“阿夏这模样好的差不多了,更何况有柏夷在她身边,你不用担心,若你再待在此,我也要吃味了,照这样子,我们何时才能有孩子?”他这轻悄的话语,惹得我一阵脸红,忍不住又捶了他一下。

    许是瞧我最近心思沉郁,阿华便带着我人间游历,纵情山水,见到什么好玩的好吃的恨不得都给我买来,要不是他满手抱着,我也空不出手来,他肯定是不会作罢的。

    我满腔酸味的揶揄道:“真有钱!”

    他倒是不和我客气,点头道:“嗯!”气得我牙痒痒,恨不得打他一顿,奈何我腾不出手来,哪知他下一句让我庆幸自己没有动手。(未完待续)

第201章:曲终

    “我的就是你的,应该说,我们真有钱。”这脸皮真不知是何时修的这般厚?

    虽然他说的很不要脸,可是我还是忍不住的扯起嘴角满脸笑意,可下一刻我却敛了笑意,愣在当场。

    阿华随着我的目光向前望去,我侧颜瞧他,瞧见熟悉的人,他倒是没有多少变化,只见他轻抬手,我与他怀中的东西便瞬间都消失了,也不知他藏到了何处。

    他牵过我的手向前而去,眼光一瞬也没有向边上的人瞧去,直到我们走远了,我回首瞧去,那让孤伶单薄的身影还立在那处,一动不动,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小孩的哭啼声。

    川凤,我没想过会再遇到她,我瞧她怀中抱着孩子应是她的,虽然做了阿娘,可她满身刺骨的傲气和瞧我时凌迟我的恨意眼光倒是没变,甚至有增无减。

    那时她离开,谢湘子应是跟在她身侧的,可为何今日在她身旁没有瞧见谢湘子的身影。

    我心中想着事,任由阿华牵着的走,也不知走到了何处,四周寂静,好像进来山林间,他蓦然停了脚,双手稳住我肩出声道:“心中难受便不要想了。”

    我抬眼撞进他深邃的眸子里,他眼里的担心让我心头一暖:“阿华,对她,我早就放下了,若不然,这世间也不会再有她川凤,我也想过,若我再看到她,心也许会避免不了的揪着疼,可刚才瞧她落魄的模样,我心里却没有半分快意,倒是突然之间想到了她的阿爹阿娘。

    你说欢颜那般疼她、爱她,若见到川凤如今这般模样,该有多心疼。

    欢颜常说,她家川凤呀脾气焦躁,但不是对谁都这样,说她只有对最亲近的人才有不好的脾气。我那时无意间听到她说这话,心里嗤之以鼻,若照欢颜这般说来,做她最亲近的人得多累,多受气,那我可不能做这种人,最亲近的人。

    可如今想想,做她那样的人没有什么不好的,喜欢便使劲浑身系数,不喜欢便不会委屈自己,不管自己有多大的脾气,惹了多大的祸,还有个人无条件的包容她,不离不弃。

    阿华,你说是不是像她这样活着才不算辜负了自己?”

    阿华叹气道:“也许吧,但我不喜欢,她心思狠毒爱妒忌,若不是因为子澍子曦的缘故,她死在我手中不知多少次。

    我就喜欢你,不管怎样,心中都会有一处小柔软,不会为了自己的私欲不折手段。”

    “我在说旁人,你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再说,你怎知我就不狠毒,不爱妒忌,妒忌可是女人的天性。”

    他摇头:“有的人心里发妒,但她不会表现出来,也许她会忍着,一直忍着,慢慢在心中自我消化,自我排解。可能一辈子,就这般。可有的人,便不会如此,不仅心里嫉妒抓狂,做事也随了心,川凤便是后者。”

    我嘟嘴道:“依你这般说,我便是前者了?”

    他嗔笑道:“你不属于这两者,若你心中当真不痛快了,你定不会忍着,若你都没反应,那便是你根本就没当回事。所以呀,你总以为自己老成,却不知自己根本就装不了事。”

    我不依道:“哪有?”

    虽然嘴上不依,可心里却是服的,我心里真的藏不了事,就算真的下定决心要忍着,也忍不了几时。

    与他闲聊,我倒是想起一些事来,看着我与他紧握在一起的手,暖洋洋的光铺散在他身上,朦朦胧胧的脸廓瞧着也是迷人,他的眉眼都透着甜蜜的笑意,瞧着他,我心里也跟着暖暖的,可嘴上却不饶他:“你倒是对川凤念念不忘呀,还对她这般了解,我记得小时候,你总是去她家玩的,那时我还想,你俩会不会是瞧对眼了。”

    阿华无奈笑道:“那时还不是你把我气的,我才随子曦他们一起,与她没有半分关系,如今你说来,我心里还有许多委屈呢!”

    “你还委屈了,你那时天天给我气受,天天说些不明就里的话,我想想才觉得自己委屈。什么一个女子可以有两个相公吗?那时你自己还天天和川凤待一起,还弯酸我。”

    “那还不是你自己老是不在意我,老是把我当小孩,还当着我的面和汋郁易风走那没近,那么亲热,你还不知道他俩对你的心思,你说我能不气,能不吃味吗?”

    “那我......那你,那你还骗我,那时我又不知道我俩定了亲,况且我本来就比你大许多,我怎么会打你主意,要不是你骗我,诓我,我如今也不会跟你在一起。”

    他双手猝然搂紧我的腰,把我提到他脚上,额间相抵,他嘴里呼出的气息只打我脸庞,话语温柔清浅却有丝威胁的味道:“真的?”

    我低垂眼帘,闪躲他追逐的眼神:“真的!”他对着我的唇狠狠的吻了下来,带着一丝惩罚的意味。

    许久,他放开我,我却浑身没劲只能依攀着他,头顶上他谑笑的声音传来,我轻哼一声回他:“你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你可知我还是你师父,你竟敢取笑师父,你就只会欺负我。”

    “我这辈子,也就只欺负你了,下辈子,下下辈子,再换我让你欺负,你可愿意?”

    “我有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好处,嗯?”

    “嗯......要你给我画幅画,我记得你那时送给欢颜的生辰礼,那画作的就很好,我也想要。”

    “那画只是随手而作,更何况,你的画像在我这处从来就不缺。”

    我双手搂住他的腰,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我要你当着我的面画的,时间久了你会不会忘记场景画面?”

    “与你在一起的所有时候,我都会记得清清楚楚!”

    “倒也是,你与欢颜画的那副画里的场景你倒是记得清楚,你记性好,那么久你都记得,要换我,定是不行的。”

    “我不是记性好,只是放在了心间。”

    把谁放在我心间?我听这话有些吃味道:“这也是算记性好吧!”

    “我不是什么都记的,只是记你的时候身旁有她的影子,仅此而已!”以前我也没发现自己也爱听这些甜掉牙的情话,想想,也不是爱听情话,而是他说的,什么都好听。

    我抬头望着他,撒娇道:“我想吃冰糖葫芦,酸酸甜甜的。”

    他伸手手指刮了下我的鼻梁,宠溺道:“好,那我们去下一个街镇。”

    人间的街镇,感觉都一样的热闹,阿华在一旁与商贩交流,我紧贴在他身后,突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我偏头,余光正好瞄到身旁晃眼一过熟悉的身影,我盯着那渐渐走远,相依偎的身影,呆愣当场,鼻子突然酸涩,顿时泪眼朦胧,抬袖擦干眼泪再瞧,街道上却没有了他们的身影。

    阿华一手拿的刚买下的冰糖葫芦,一手无措的给我擦着泪水:“怎么了,我这给你买来了,不哭不哭!”

    他这话,让我噗呲一声哭笑不得:“我看见阿爹阿娘了。”

    他愣了下,把我搂紧怀中:“他们如今好不容易如我们想的一般,好好的,我们应该开兴。”

    “我知道,可我想他们了,我想见他们!”

    “阿语,你好不容易为他们求来的这机会,如今他们转世入尘,你与他们便只能陌路,你也不想与他们牵扯生出其他意外。”

    我在他怀中放肆的哭出声,周边凡人的异样眼光,议论的声音,我也管不了。

    回山后,阿姐告诉我,白禹同意了修行,说为上神也有上神的好处,小侄女在地上蹒跚学步,瞧见人来,咿咿呀呀的不知说些什么,眉眼笑起来,眯成了一条线,嘴开兴的露出浅浅得几颗小牙,瞧着甚是可爱。

    白禹给她取了个好听的名字,思语,白思语。

    我还私下同阿姐取笑他,他这名字意思很明确呀,思语思语,秋思,白禹。

    提到思语,我突然想到木青家的言律小子,他同思语差不多大,好久没见他了,也不知他长没长个。

    阿华给言律的字,凌晨,寓意深远,宛若新生,似喻朝阳,一切刚开始。

    雨落仙山在沉语、莫言、宣寒的帮衬下,渐渐恢复往日的光景,山里渐渐热闹起来。

    各仙门相互帮衬中也渐渐恢复了生气,熟悉的仙门,却再瞧不见熟悉的人了,有时我会想,若世间一切都是机缘,都是劫数,那一切过后,我们又从中得到了什么。

    汋郁、易风、雪樱、花花、喻墨等等等等,许许多多的人,他们在劫数过后,又得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

    以前我觉得自己对这世间的尘世,淡然冷漠,觉得一切皆是生死轮回,无需伤叹,也没有必要,什么降妖除魔,嫉恶如仇,皆是作为尊主,作为一个上仙该有的责任。

    可如今,我想拼尽全力,护这世间,不关乎身份,不关乎责任,仅仅因为我的本心。

    这世间有我想守护的人,所以,我愿守护这世间万物。愿世间万物都能被善待!愿每个人的余生都能被善待。(未完待续)

番外篇:看戏

    最近下界总是传出稀奇古怪的事,我想应是与我有关,这不,走到哪儿,仙友们都指着我在捂嘴偷笑,旁人笑话就算了,沉语、莫言下了一趟界回来,一同她们这般笑我,我问还不同我说,只望着我身旁的墨夷一脸怪异,搞得我云里雾里,心里更是好奇,我转头看向阿华,用眼神向他询问,他却一脸坦荡,眼神清澈懵懂,可我知他是装出来的样子。

    竟然谁都不同我说,我便逮着他同我一起下界来了。

    不说,这才不过百年光景,凡间也大变了样,街道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叫卖声,吆喝声,孩童嘻戏声,各种各样的声音扑面而来,还不热闹。

    前边不远处围了一大堆人,也不知有什么好玩的,阿华说去瞧瞧,可我素来不喜欢这太热闹的场合,我随便寻了个安静的僻处细细脚,阿华在我身旁坐下,招呼店家上了一壶茶。

    店家刚来倒茶,突然传来一声惊响,店家倒茶的手抖了抖,茶水洒些在桌上,他说着谦语两三下擦干净桌子便下去了。

    我抬眼瞧向那人群,刚才那一声惊响便是从人群中传出来的,那些人倒是没被吓着,甚至还欢喜的拍起手来。

    也不知道是什么事让他们这么高兴。

    缓缓的有声音传来,他一开口,我才恍然知觉,原来是说书的呀。

    只是说书的何时这般讨人喜欢了,以前可没几个爱听的。

    我双手撑着下颌,头偏向那处,竖着耳朵,我但是想听听这会儿说的是什么书。

    “今日讲得还是你们爱听的,虽说也说了几回,应你们诉求,今日在说上一说”只听那惊木声起,他便开始了:“今日的主人公还是阿语,本以为是女强文,哪知女强滑了坡,惨不忍睹,不想再睹时,她却登上了巅峰。”

    阿语,我眼睛抽了抽,这不会是凑巧有人和我同名?

    那厢那说书的还在说着,语气节奏挺巧,话语不温不厉恰到好处,难怪这么多人来听他说书。

    “大家都已经知道,雨落仙山秋尊主秋语乃上古神兽凤凰族,全族都为赤焰黄羽,可单她一人全身银白,泛着刺眼的冷光,所以旁人都说她晦气,说全身通白是不详的征兆。

    所以我们这位秋尊主呢,因为自身的特别,她挺自卑,不与旁人同行,不爱言语,终用面纱蒙面。秋尊主在九重天为上神时,便十分低调,没有多大气性,她身边的两位手下都直唤呼她名,所以你们可以想到她是多么好亲近的人了。”

    这话有些过了!

    “你们前几日也听我说,秋尊主当初为何被罚下界,乃是被川凤陷害,秋语身为白凤上神时,被墨夷上神中意,可白凤不喜欢墨夷上神,所以也没曾在意。

    可川凤喜欢墨夷上神,定是对墨夷上神中意白凤上神之事耿耿于怀,甚是不喜,所以,她便暗里施计,让白凤中套,从而被紫渊帝君贬下界。因何事呢?我也说了几百回,

    相传是白凤上神身旁的俩侍女沉语莫言在紫渊殿外捡到了一颗翡翠绿珠,后便传来紫渊帝君正慌乱的寻找这东西。

    沉语莫言才知闯了大祸,本想找出绿珠到殿前请罪,可哪知那东西居然不翼而飞了,他们寻不到,便没有了负荆请罪,将功折罪的筹码,祸不单行的,有人举证说瞧见她俩偷来了。

    东西不在,她们俩也确实见过,所以罪责难逃,可秋语作为她们的靠山,自是免不了怀疑,本来紫渊也没有什么想牵扯上白凤,哪知正巧有人来报,说墨夷上神杀到殿中,说要紫渊放了白凤,紫渊气愤,便当即下令责罚沉语莫言,剔去仙骨,白凤定是不能任之为之,便拦下所有罪责,说沉语莫言是受她指示为事,是她把绿珠不小心弄丢了。

    紫渊帝君气不过,便把一干人都罚下界受苦。

    秋尊主后被鬼魔杀害,这才解了浑身封印,释放出真身,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她得以重生,可怜她却再也救不回自己的亲人。也无法留住自己还未见面的孩子。”

    哎,再听下去,我怕自己都会被自己的故事伤心死。(未完待续)

番外篇:再看

    我起身准备离开,阿华也随我起身,可他没有想随我走的意思,却伸手拉住我的衣袖,不让我走,扯着嘴角虚笑道:“怎么?不喜欢?”

    我偏头瞧了瞧身后不远处的那群人,再抬眼瞧瞧他,抿嘴笑道:“夸大其词,不符实情!”

    他蓦然放下我的手,眼神漂浮,心虚道:“哪,哪有,都是实情!”

    “是吗?这中间涉及到我本人的一些事情,我都不知道,你怎会知道,那说书人又怎会知道,你又怎知他说的是实情?”

    且不说那说书人说的真假,就这些事皆是不可提的秘密,旁人又怎会知?其中细节比我知道的还清楚。

    没错,当时是因为川凤陷害我才被贬下界历劫,按理说我应该投身凡尘人家,做个平凡的世人,历尽红尘千辛万苦才得正位,却不知何由投生到了自己所创的雨落仙山,这些我想过是巧合,可这世上哪有这么多巧合,沉语莫言正巧也在雨落,这墨夷上神也投到了紫枫山,两山还有这么密切的关系,再则,川凤,她怎么被罚下界?

    如今想来,定都与我身旁的这位墨夷上神有关,我如今不用想我都知道,只要是有关我的事,都与他有关!

    那说书的,十有**与他也有关系!天界有这般花里胡哨,胡编乱造编写能力的,除了那谱人命数的司命星君,还能有谁!

    他眼神闪烁又带着精明:“竟然你都说了你不知情,那他说的你又怎知不对,也许他说的便是你不知道的实情!”

    用我的话揶我?

    “你……”

    我开口还未说什么,他扯过我的肩又把我按在原地坐着:“哎呀,无妨事实对错,难得我们下界,我们再听听就当解乏闷。”

    我想知他心里究竟卖的什么葫芦,所以便随了他。

    那厢有人起哄:“先生多给我们讲讲他们的爱情故事,我也想要一个这样美美的爱情!”娇羞的语气说完,还娇羞的捧起了小脸。

    别说,我随她的话也弯起了嘴角,视线不经意间瞄到身旁那人,那得意经不得夸的小表情,让我收了笑,瘪嘴道:“哪有美美的,一点都不美好,她们太年轻,都被你这墨夷上神英气俊美的面容给骗住了。”

    他眼神一下子愣住,复而又弯成一条线:“口是心非!”

    我剜了他一眼,两手扶颌,我认真听那先生说道。

    那厢正说到我与阿华置气那一幕,随着他的说讲,我的记忆也瞬间回到那时,那时我对他的感觉很复杂,我自己如今也说不清,我记忆尤深的那一幕,便是他生气踢木的那一瞬,那一下,我感觉有什么东西不受控了,他长大了,会发脾气了,会说些我都听不懂的话,会让我心绪混乱,胡思乱想。

    我还记得他走后许久未在见过我,那时我神色恍惚,阿夏还说过我,她问我是不是对阿华生了心思,那一瞬我愣住了,随后明白她问的意思,回绝道:“绝无可能!”

    我没有干脆利落的说没有,而像是否定自己般,说了绝无可能。

    也许旁人是要看的清楚些,阿夏比我看的通透,她说:“若无可能,你为何这般在意他的去留,抛开你教他修法,你们并没有师徒关系,也没有亲属关系,他来与否,你都不应该有这般反应,或者你如雪樱所言,心里其实是气恼他背着你寻师傅,虽然这师傅不存在,但他功法修行不是你所传授,你心中有气,所以才对他有个隔阂。”

    听着阿夏剖析所言,我在想,是这样吗?我在心中否定,不是这样的,他说没有师傅,我便信了,没有犹豫,不仅因为这对我来说没有什么,而是因为我信他。

    可对他,我为何执意要这般,当真是我心思生了不该有的东西?

    我不敢细想,但不管怎般,只要不再见,我定是能忘了。

    难道我内心深处便是这般想的,我心慌了,所以才会说冠冕堂皇的理由阻他来雨落仙山。

    阿夏说的对,不管他做什么,与来山里没有任何关系。

    阿夏那时说了许多,她说:“阿语姐,你心中怎般想的,你自己最清楚,他也不是小孩子了,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在做什么,可是你清楚自己想什么,想做什么吗?

    你还用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去搪塞他,我都不信他会信,你一身修行是你自己努力所得的本事,你心中若是骄躁,便会行事乖张,可瞧你,淡泊如水,什么都入不了眼,什么都进不了心。”

    那时听她的话,我不知该高兴还是伤心,高兴我在她们心中的样子,伤心却是他们都不曾真正了解我,虽说我与阿华说的话不真诚,可我心里怎会什么都不在乎,正是因为我在乎的东西,在乎的人,在乎的事太多了,所以才修的一身本事,我不想逆天,只是想有保护自己所想保护一切的能力。

    她说:“我记得你与我说过,只要真心喜欢,你不见意他是个孩子,仙龄对你来说,也不算什么,你可以把他从小带在身边,可以抚养他长成你喜欢的样子。

    那时我还调侃你,说可不敢把孩子交给你照看,养着养着你便喜欢了,那可得不偿失。

    可如今这般,真的摆在眼前,你却在躲避逃离,克制,你真的有你自己说的那般随性潇洒吗?”

    我嗤笑,她问我这话时,我还不认识阿华,更不知她打的这般主意,若那时知道,我便不会说这些话。

    人啦,总是这样,当一切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时,什么话都敢恬不知耻的说,可真正轮到自己时,哪还这般洒脱。

    那段时间,其实,我很想见他,可我却不敢,我怕见到他后,我泥足深陷,无法自拔,可我不能这样,为了自己的私欲,更不能让自己没了心。

    虽然最后我忍住,可不知从何时,我加了倍的对阿华好,对他悉心照顾,关怀备至。

    也许是第一次见他,心中喜悦,对他欢喜,所以上了心。

    也许是因为阿夏的原因,我对他也特别关注。

    也许是易风说他眼睛像极了那位故人,我心中慌乱有愧,加倍偿还。

    也许是柏夷上神那些话,让我心中所想越渐坚定,我想弥补。

    或也许是因为与离苦上神之战,让我确定了他的身份,便想把心中的亏欠愧疚,通通还清。

    可千防万防,最后还是丢了自己的心。

    “我觉得墨夷上神好可怜的,喜欢的人,不喜欢他,还总把他当小孩,这种心情真的很心酸。”一个女子说道,另一些便亦云附和。

    我偏头看向阿华,用眼神巡视,他有心酸吗,再说那情形换了谁不得我这样对他,何况,我对他挺好的了。

    越想我越不乐意了,酸味道:“我让你受委屈了,让你心酸!”

    他连忙陪笑道:“没有没有,她们瞎说的!”

    “你不是这样想的吗?”

    他连连摆头:“不是不是!”瞧他不是敷衍我,我这才作罢!

    “这可怪不得人家白凤上神,那差了将万岁的高龄,谁有那心思!”幸好还有人替我说话,我这心才开始愉悦,哪知她下一句话,风头一转,让我苦笑不得:“但是有个年轻的小伙子喜欢我,我是乐意不得的,管我大他多少岁呢?”

    身旁的罪魁祸首还在那儿抿嘴偷笑,我气恼的剜了他一眼。

    她这话一说完,周边人都起哄,以她取笑,她性格爽朗,也陪着大伙儿笑着,毫不在意,正在此时,那惊木声又起,那先生开口道:“你们呀,都想多了,她俩最后怎般你们也知晓,也不知几次了,你们还能浮想,且每次都不一般的心思,好了,我们接着说下面的故事……”

    我听着他一男一女换着声说着,不说,这才没多会儿,我也喜欢上这说书的了,这口技当真是不错,让人听着有很强烈的感觉,不知不觉我又随着他的话倒回有过一遍过往。

    突然我又想起他好像从未唤过我师傅,虽说一开始自己便没有承认做他师傅,可我终归是教了他些东西,可他不仅没有唤我师傅还从未唤过我姑姑,再怎么说我也比他大许多。

    说道此事,我倒是想起为这事我还气恼过他,那时不知何时见到川凤与她爹娘发脾气,虽然也是见怪不怪,可那日不知怎的,心中不悦的情谊便有些牵怒与他,更气的是阿华像未觉察到我的怒气,紧跟在我身后,唤我阿语,我忍着脾气,平静开口,可说出的话还是带着些许愠怒:“站住,不许再跟近我,阿语,阿语?不知你从何时起,不再唤我姐姐了,也从不唤我师傅。”

    他愣了瞬,睁着眼睛无辜道:“很久了,很久开始便叫你阿语了。”

    他这话一说,我有些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了,深吸一口气,问道:“所以你从心底根本就不服我,没有把我当成长辈敬重?”

    我这火生的奇怪,让他摸不着头脑:“阿语,我不是从很久就开始这般唤你了,你为何今日才突然说起这些?”

    为何?为何呢?好像是刚才见川凤对她阿娘的恶劣态度,直呼其名,让我心觉得莫名的不舒服。

    我回神,见他盯着我瞧,没好气又道:“又是这般,你盯着我作甚,我可有说错?”

    阿华无奈道:“我对你的称呼里充满敬爱,何来不尊重?”

    是吗?我可没感觉到。

    如今想想甚觉好笑!

    许是真的老了,回忆过去便深埋在其中无法自拔,如今再瞧,回忆里我对阿华,满满都是爱意。

    我也问过自己,我是何时开始喜欢他的,是听闻他有娃娃亲,而猜测是木青,心中闷闷不快时?是川凤亲热唤他玉哥哥,对他笑脸嫣然时?是看他受伤,我心头焦急隐隐作痛时?是他说我牵着你,我保护你,我喜欢你时?

    也许,是从见他的第一眼,冥冥之中,眼里有了他,把他埋在了心底。

    他不知何时走到我身旁,眼前黑影压下,唇上如有羽毛拂过,我这才恍然回神,睁着茫然的眼睛看着他,他声音沉沉道:“你这副模样,分明就在撩拨勾引我!”

    我瞪了他一眼,强词夺理!

    我环首望去,那厢听书的姑娘们,已经散了七八,只有三两个缠着那说书的男子嚷着还要听。

    见人也散了,我也站起身准备离开,衣角却被人扯住了,我低头瞧去,原来是一个还不及我腿长的小孩子正牵着我,他此刻正仰着小脑袋,一双圆噜噜的漂亮眼睛正盯着我,扯着衣角的那只小手,让我蹙然勾起嘴角,我还没开口,他偏头向他身侧的人糯糯地说了句:“阿娘,这位姐姐好漂亮!”

    这似曾相识的画面让我一下子笑出声来,阿华一下子把我揽在怀中,对着那孩子故作严肃道:“唤姑姑,不许唤姐姐!”

    “为什么?”那孩子许是被阿华镇住了,无辜迷茫地望着阿华,漂亮的眼睛蒙了一层水雾,说话也带了些许哭腔。

    那孩子阿娘把孩子抱在怀中,安慰道:“不怕不怕,这大哥哥和你说笑的。”

    我白了阿华一眼,他伸手挠了挠眼睛,许是知道自己过了。

    我蹲下身,摸摸那孩子的小脸,浅笑道:“你也很漂亮,你阿娘也很漂亮,要不漂亮姐姐送你个东西好不好?”

    那孩子连点头道:“嗯!”

    我伸开手,手中红色如血的赤玉,美的耀人,淡粉色的丝线串连起,拈在手中晃晃悠悠,有些忽离忽近的感觉。

    “喜欢吗?”

    他点头:“嗯,好漂亮,很喜欢!”

    我给他系在腰间,柔声道:“这是漂亮姐姐送你的护身符,希望它护你一世平安无虞!”

    他愣愣的望着我,不知再想什么,阿华突然把我拽起,拉着我急急离开。

    一路上气鼓鼓的也不知为何,我也不说话,任由他牵扯着,我可没有做错什么!

    哪知他见我没有哄他的意思,便气恼道:“哼!”

    我不理他,装作没听见,他索性转过身对着我,嗤之以鼻,加大音量:“哼!”

    我忍着笑意,故作糊涂道:“怎么了?”

    “为何送他东西,送他东西就算了,还让他唤你漂亮姐姐,你知不知你无形的在他心里埋下爱意的种子!”

    我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你瞎说什么,他那么小……”小字我还没说完便住了口,在阿华深深埋怨的眼神中,我才想起,他那时也很小。

    我对着他一张黑脸,扯着笑道:“旁人可不是你,那般小便心思不纯。”

    他一把搂住我的腰,额间抵着额间,带着危险的语气道:“我心思不纯?”说完我还未反应,他张口就咬住我了耳朵,我忍不住身体轻颤,想向他靠近,哪知他下句话让我又羞又恼:“这般敏感,是谁心思不纯?”

    我不依,踮起脚张口便咬上他的肩膀,咬完抬眼气呼呼地瞧他。

    他一双漂亮的眼睛全是坏笑,谑意道:“生气了?”

    这个死孩子,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自己还很没有出息地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我这般敏感怪谁呀,是谁日日夜夜没完没了!

    “今夜,你自己睡!”说完我便赌气离开,哪知他动作更快,搂紧我的腰,狂吻了下来,一丝喘息的机会都不给我,开始我还伸手打他挠他,到后来没力气了,便只能瘫在他怀中,任由他欺负。

    等我喘过气,我便怒瞪他道:“以后你都不许再碰我!”

    他牵扯着我的手指,撒娇道:“我错了!”

    我一肚子气话狠话,在他撒娇卖萌下,一句都说不出来了,他那双漂亮的眼睛盯着我,我怎还能舍得说出伤他的话。

    可我气没消,不想理他,哪知他死皮赖脸,厚颜无耻的把脑袋搁在我肩颈上磨蹭,如那小狗讨主人喜爱般,我的心随他的动作渐渐柔软,化成一摊水。

    他在我耳畔轻声道:“阿语,我们也生个孩子,如那小孩一般,不,比他更好的孩子,好不好!”

    我……

    我心在挣扎,我知道这么久了,他没有开口说过孩子的事,都随着我,对于我不要孩子的所有小动作他都视而不见,因为他知道,我心中的痛,不想逼我。

    可已过百年之久,我是不是该放下了,顺应自然,顺应天命!

    “阿语,我不想你这般强压着,我心疼,也许我们的孩子在某处,正等着我们接他们回家。”

    我强压住心中酸涩,声音哽咽道:“会吗?”

    “会的!”

    以前我总觉得,只有自己才能给自己幸福,别人谁会在乎你,又怎能给你幸福?

    可如今,我会因为阿华的一句话一个眼神,觉得很幸福。

    过往痛苦的时候,恨不得离开这个世间,不再受这些苦楚磨难,可如今,我却舍不得,这繁华世界,樊枝耀眼,恣意撩人,我怎能舍得。

    还有这眼前的人!

    “阿华,真幸运自己遇到你,与你相知相守!”

    难得我说情话,他开心不已,眉眼逐开,笑脸迷人,如天尽头耀眼的太阳,他把我紧紧搂在怀中,深情道:“阿语,以后的日子,我想为你养花护树,我想为你做糕吃,我想给你梳发,我想你洗衣,我想给你读书,讲讲里边情情爱爱,风花雪月,我想与你缠绵在一起,***日。”

    我愿意!只要是他,我都愿意!

番外篇:雪樱

    我是一只鬼,还算是一只聪明厉害的鬼,活了许久许久,久到我都记不清日子,但我记得,我为何这般不甘的飘荡在人世间,誓要搅乱这天地,杀尽这世间所有仙神。

    我本遵鬼魔意,到仙山脚下屠杀引起混乱,让仙魔两界苦苦维持的和平关系破裂,从而引发战争,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虽然我恨惨了仙人,恨不得把他们千刀万剐,但凡人,我始终是下不了手,正一筹莫展之时却不经意听到了魔教汋郁与他身旁那小妮子的对话。

    原来那姑娘为了他的身体,想抓取凡人让他吸**气,哪知被魔头汋郁知晓了,俩人发生了争吵,在那小妮子再三答应不再做这等害人之事,那魔头才作罢。

    我倒是没想到,这魔头倒是仁慈,也不知是真仁慈,还是假矜持,能和那虚伪的仙门有联系,想来也不是好魔,再说魔哪有好的。

    所以我心生一记,抓人一村的人悄悄放到了那魔头的雪山,我要瞧瞧,这魔头面对着这么多纯正的精血,还能不能故作仁慈。

    想来是不能,这不,这小妮子先见到那些凡人,着急忙慌藏匿,还叮嘱旁人,对外称是她抓来的,与那魔头无关。

    如此看来,那魔头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日里做事定也是两面三刀,所以他身边之人才这般看待他,认为这些人是他抓得,在外人面前还要维护他的形象。

    真是可笑,如此这般还维护,那小妮子看来病的不轻。

    我拍拍手离去,等在村里,等那些自命不凡,道法正义挂嘴边的仙人前来,到时我便将她们一网打尽,挫骨扬灰。

    这些仙人做事太慢,尽管我已早早放出消息,也足足三日才来,让我好等,等的都快睡着了。

    可来的是一个人,只有一个人,一个让我看一眼,先前所有准备的心机谋略都作废,不知该怎般的人。

    她真的好美,难道仙子都这般,鬼魔也很美,可眼前之人更合我心眼。

    我悄悄敛去气息,融入雪中,在一侧观看她。

    她真的很干净,一尘不染,遗世独立的感觉,我没想过她会留下我,更没想过她会把我带在身边,跟着她回雨落。

    我一直在想,她究竟是怎样一眼便入我心的,是她温柔的话语,还是她耐心的教我做人,还是她不吝啬的送我珍贵之物。

    不,不,是她让我感受到了温暖,孤寂冰冷了快万年的心,终于感受到了慰籍。

    尽管她这些并不是对我,可我就当是我了,因为她不知道,所以我就是雪樱。

    与她在一起,我很开心,开心地都快忘了我的任务与目的,想忘记过往的遭遇,我永远陪在她身边,就算她永远不可能喜欢我,我也愿意。

    可每次他与颜华一起时,我心便不快,她与易风,汋郁一起时,我都不曾这边不悦,许是我心里自己也明白,她对易风,汋郁没有心思,可颜华,是她心头好!

    刚开始我只想着能与她在一起便好,不要求什么,可她说也喜欢我的时候,我的心却不由自主的跳个不停,我知道她的喜欢是何种,可我不在意,只要她也是喜欢我的,那我便不委屈。

    也许自己太心贪,想要的越来愈多,是以往太高估了自己,觉得自己是容易满足的,原来不是。

    也对,人的私欲心总会越来越大,怎会满足于现状。

    她与颜华吵架,我面上不说,心里却是雀跃的,颜华不来,我甚是高兴,她不提我更是不会说,院里只有我们俩,我想时间长了,她总会忘了那该死的颜华。

    真好!

    可渐渐地我发现,她变了,她变得不再......一种说不上来的变化,压抑?克制?落寞?也许都有。

    前一瞬与我谈笑,可下一刻便深陷沉思。

    我不喜欢她这样,可我不说,我想,她想便想吧,反正人家也不来了。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故意与我作对,那颜华从来便没有离开过,每日都来,每日都悄悄来,悄悄瞧她,从未落下一日,刚开始他还隐藏着,我也没发觉,后来见我瞧见了他,索性也不躲闪我。

    他知道,我不会告诉秋语的,便肆无忌惮。

    我恨他,从来没有这般恨一个人,他是第一个,我想也是最后一个。

    秋语要下山,他是知道的,我更是知道,他定会悄悄跟着去,所以我跟在了他俩身后,我就是想知道,到底会怎样?

    也许他早就发现我跟在他们身后,他不说,我也装作他不知晓,各行各的。

    颜华,他很不简单,与他第一次见面,我便知晓,若他不是与秋语认识,也许对他这个人我并不吝啬赞美之词,他确实遗世独立,雅正清逸,一副好皮囊,谁瞧了都会喜欢。

    可他偏偏与秋语有交集,偏偏在秋语面前,一副乖巧小绵羊的模样,讨人喜欢,讨秋语开心。

    我瞧不起他这般年纪虽小心思却颇具深沉的性子。

    秋语与秋夏都说他,小孩子,想法单纯,心思洁白无瑕,聪慧又乖巧。

    我看她们枉费修了几千年,看人真不准,都瞧错了他。

    可尽管如此,我也很想与他分个高下,毕竟秋语对我也很好,我不一定会输给一个四百多岁的孩子,后来我才发现我错了,爱情不是这样算的。

    可我不甘心,不甘心呀!

    所以当她说要下山时,我虽嘴上回应她说不去,可她走后,我却悄悄在她身后下了山,我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究竟想知道些什么,或者想证明些什么。

    对别人我做不到对她那般的喜欢,也许没有人值得我像喜欢她那般付出真心的喜欢。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心意,我不在乎!

    只要能和她在一起,我都不在意,她喜欢颜华又怎样,他们在一起又怎样,我觉得我都可以忍。

    可偏偏老天与我开了个玩笑,她居然让我嫁给别人,她居然知了我肮脏龌龊的心思,她逃离的身影,决然的态度,无不将我凌迟。

    我悲愤心痛,我恨,可我从未想过报复,桑家的仇我居然放下了,我知道对不起阿爹阿娘,对不起族人,但我对得起她。

    她说我心肠歹毒,十恶不赦时,她厌恶的眼神,失望的神色无一不在戳着我的心窝,那一瞬,我的心千穿百孔。

    我不想说了,也不想解释了,也许,我在她心里便是这样的。

    我真的好累,这是世间究竟还有什么值得我留恋,没有,我也不想留了,如此,就让一切尘归尘,土归土吧!

番外篇:九江

    我记得我第一次回来与阿娘说,我找到心上人时,我阿娘惊悚的表情,她问我可知什么是心上人,我的心上人又是谁,我说是易风哥哥,阿娘脸色瞬间不好,态度强硬说不可以。

    她没有开导我说我对易风哥哥也许只是依赖,不是爱意,因为她知道,我说的很认真,她也知道自己的孩子是怎样的人。

    可我不明白,为何秋语姐姐,秋夏姐姐就可以,我为何就不可以,我喜欢和易风哥哥在一起,我喜欢和他永远在一起,只瞧着他笑,我也很开心!

    只是后来我知道,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易风哥哥永远都不会喜欢我,因为他喜欢秋语姐姐。

    我嫉妒,却也羡慕!可我只能深藏自己的心。

    后来他们便说我没有心,我为什么会没有心呢?

    因为我的心早被他们伤没了,我怎还有心。

    汋郁,我对他何谈不真心,我对他也真心过,那时阿爹阿娘刚走,千绝留不得与阿爹阿娘同一战线的人,汋郁便成了他第一个要除掉的。

    我便找了个理由逐他出山,不可再管山里之事,囚魔山与他再无关系。

    世间人都在说我无情,说他狼子野心,窃于尊主之位,可我不在意,只要他活着不像阿爹阿娘般离开,什么都好!

    可我后边却渐渐地恨上了他,我总是在想,如若不是他带我回来,若不是他遵从阿娘的遗令,一定要我回山做什么尊主,主持大局,我怎会被人剜了眼睛,生不如死。

    他说我现在杀人眼都不眨一下,面无波澜,面不改色,我为何要眨眼,眨眼我不就瞧不见他的惊恐无比却好玩极了的面孔。

    他玲珑的表情一下子让我想起千绝剜我眼睛时。

    那时我什么都不懂,他骂我时,我很惊愕很惶恐,他的眼睛更是让我惊恐不安,觉得他要做什么害怕的事,下一瞬,眼里的刺痛,让我惊叫出声,我伸手捂住双眼,在地上疼得打滚,双手黏糊,我却瞧不见自己的血色。

    耳旁只有他肆虐的笑,嚣张至极,猖狂至极。

    而我的亲人,在一旁无动于衷。

    可汋郁死在我手中时,我却不曾笑话他。

    他们都是我没有心,可我却生生囚禁了秋语姐姐百年,我没有让她死,也是最大的仁慈,我没有心,却见不得易风哥哥受半点伤害,我没有心,到最后一刻,我却希望他们好,希望一切能从来过。

    可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这世间善良的人很多,狠毒的人也很多,你喜欢的过来?恨得了全部?

    所以,都忘了吧,恨,也很累!

番外篇:易风

    最近在西兰除妖,回来便听人议论,雨落仙山秋尊主收入个徒弟,也不知是谁有这好福气,旁人说起此事时,话里眼里都是羡慕之情。

    也对,小语收徒真是难得,毕竟几千年了,也不见她收一个。

    只是哪家小孩这般有福气,我倒是迫不及待的想看一看,以至于没有再去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巧了,我还未到山里便在镇上瞧见她了,她身边跟了个白发的女子,难道她便是小语收的徒儿,可我可我听旁人说的是小子呀。

    她应该是瞧见我了,听我唤她,她却故意走远,我也不气不恼,她这般反应当属正常。

    许久未见她,真的很想!

    我出山不管多久,我都会悄悄回去瞧她,瞧她安然无恙,我心宽慰,可瞧她对我在与不在,都不关心,我又心感悲凉。

    小语总以为我是狭义心肠,心间有正道,哪儿有乱,我必会出现,锄强扶弱,降妖除魔,匡扶正道,乐此不疲。

    可她不知,我哪儿是为了别人,我是为了她,这样的乱世,她总是走在最前,而我只是为了见她,为她分忧。可不知何时,她不愿再同我一道,有意无意绕我而行,若不是长老们在背后给我传信,她怕是要躲我躲到我找不到,对于这事我也很是无奈,可已是自己自找的。

    因为长老们透露她的行踪给我,她对此事还生颇多怨气,总说长老们都偏向我,我做尊主的了。

    每当她说这话,我便很是无奈,只能笑着回应,小语她总说自己无才无谋,脑子笨拙,对于山里没有多少贡献,可她不知,雨落仙山因为她有幸运。

    小语对我的疏离与冷淡客气,我不怪她,我只怪我自己。

    汋郁说:“小语对你好时,你如现在这般对她,她怎会出雨落仙山,怎会随意受那些凡人欺负拿捏,又怎会遇到那人,如此生衍出这般事态。

    说到底,总归是你。”

    我想,如若再有一次,我必定……

    可人生,没有那么多如果,也没有下次。

    我不知那时自己怎么就吐出了那般狠毒的话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阿爹阿娘的死,说到底与她无关,白尊主已做了决定,只是随口问问她的意思,她的那句“最合适不过”根本无关紧要,我只是恨,恨她,为何会是她去提起,谁都可以,为何是她?

    所以我见到她便会无缘由的满腔怒火,控制不住的想说恶毒的话伤她,有时候她嬉笑着脸,毫不在意的模样,更是让我恨不得把天下最脏的话都吐向她,让她已感受下我心中的愤恨。

    “你为何如此歹毒?”可她又做了何事,要承受我这样的谩骂侮辱。

    她没有,她什么都没有做,她只是好心安慰我,照顾我被我当成了驴肝肺。

    我有时再想,如果阿爹阿娘还在,又或者他们出山没有死去,而是带着美誉而归,我是不是便不会这样了?

    也许如汋郁所说,会不会小语也会喜欢我!

    可一切终究是回不去了。

    若说在之前我还有一丝妄想,妄想着我们这么长久的相处情谊,也许,我们会走到一起,可从见到了颜华,我心中的那一丝妄想在渐渐破碎。

    他像极了那个人,不仅眼睛,还有周身散发的气韵。

    尽管如此,我还是有些窃喜的,因为他只是一个小孩,可不知为何,我看向他的眼睛时,会止不住的心慌胆怯。

    渐渐的我明白了,他人小心思可不小,汋郁总说我心机城府俱深,可面对他,我自愧不如。

    可我不在意,一个小孩,小语不会放在心上的,后来我才知自己错了,大错特错,小语对着他时,她也许自己都没有发现,会情不自禁的对他撒娇服软,有依赖。

    我记得有次他对我故作得意姿态,说小语喜欢她,我受不了了便轻蔑的回了他话:“哼,笑话,她从未说过她喜欢怎样的人,你怎知道她喜欢你?

    颜华却一脸肯定道:“她说过。”

    那一瞬,我惊讶又懵然,何时,何地?艰难开口道:“她怎样说的?”

    颜华眼里谑笑道:“温文儒雅,谦谦君子,博学多才。”

    他说这些话,我不经意地嘴角勾起了笑意,这不是说的我吗,谁知他的下一句话却让我脸色深沉。

    他说:“你莫要高兴太早了,她说的不是你这样的。你在旁人眼中或许是这样,可你在她眼里不是这样的,而我才是她心中的想样子,虽然我在你们心中可能与这么话语都无关,但她觉得我是,我便是了。”

    他如愿的看到我垮下脸来,苦闷的样子,他倒是有趣了地笑了。

    我气不过定是要怼上一怼:“难怪你一直装作这般德行,可再怎么装,你这不是,阿语可知你是这般表里不一的人,你这般虚伪不怕她知道。”

    他倒是好不俱诲道:“我何时虚伪,何又为虚伪?我在她面上,就是真正的自我,在外人面前也是真实的性情,何来虚伪。”

    真是巧言令色,强词夺理,真想让小语也瞧瞧他这么副德行嘴脸。

    可她终归只信他,她说颜华这般小,心思单纯,她说她看着他长大,了解他的个性。

    开始我还替小语担忧,小语心思简纯,看不透她,可到后来我才为自己担忧,她哪儿是被蒙在鼓里,而是知道了对他还是一般疼爱。

    她总说自己没有为我们做过什么,不值我们对她好。

    她其实不知道,自己有多好,她面冷心热,相处之后,你会发现,她不似面上显露的那般冷漠疏离,她会关心你,细水长流般对你好,有些平时不在意的细节之处,你便会知道,她的心思细腻,很为他人着想。

    那时她问我是不是恨她,不是,我很想回不是,可是我却不想说出来,我不想说,我听到了尊主问她意见,她那句肯定的话,第二日,阿爹阿娘便被指派下山缴魔,魂飞魄散,丢了性命,不想告诉她,我恨她,阿爹阿娘因为她丢了性命,恨她小小年纪便心机深沉,恨她让自己从此一个人,无依无靠,寄人篱下。

    可直到九江的死,林歌的出现,我才知,我错的有多离谱,我对她冷情与淡漠埋怨,有多么可笑。

    九江我从未恨过他,家逢巨变,不仅我失了阿爹阿娘,他也没了,他没有错,我只是一直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可对小语却轻而易举的生出了恨?

    与林歌成亲后,她问我从来就没有忘了过小语,对吗?

    我不想否认!

    她感慨道:“世人都说喜欢一个人,其他人都不能入眼,遇到的每一个人都会与心里的她比较,后而又发现她更入心了,更喜欢她了,别人怎般都比不上,怎般都不像。

    而你,倒是也比较,你是瞧别人哪里像她,有何相似之处,从此麻痹自己。

    而我,是哪里像她,你与我成亲,我迷醉般当你放下了她,欢喜不已,可到如今我清醒才知道,你从未放下过。

    那你为何要娶我?”

    为何?

    就是为了让她放心?让她心安理得?

    林歌说我太残忍了,说我好狠的心!

    可我只能说对不起!

    可我知道,我欠她的何止一句对不起,而是一条命,可这条被她所救的命,我去要为别人拼命。

    她说:我为何要说对不起,我欠她的可是一句对不起便可以。七墨台之战她不许我去,她说我与她成了亲,小语是生是死与我也再无关系,她才是我娘子,才是我要相守一生,相濡以沫一辈子的人。

    虽然我知道,她说的都是对的,可今生,我的心里已经住进了小语,再也容不下其他人,我知道我欠林歌的,此生怕是无缘,若我还有轮回,我绝不负她!

    她虽她让我去,可最后还是随了我。

    今天的天很黑,很黑,眼前小语梨花带雨的脸庞,让我心恶劣的窃喜,她终是忘不了我了,终于肯真正的原谅我了。

    汋郁总埋怨我,说:“以前她的性子哪是这般,沉着冷淡,以前她费劲心思讨你欢心,那时的她性子多欢快多明朗,是你让她变得如此,害她至此。”

    对呀,那是她也很快乐,心里眼里都是笑意。

    是我让她变成了郁郁寡欢的模样。

    此刻回想起往事种种,心中欢喜心酸交杂,小语,你可知道,

    每每我都觉得好绝望,我也觉得自己快坚持不下去了,可老天总给我机会,让我认为我是有机会的。

    你在凡间遇到他,有了久违的欢笑,你看那人的眼神,笑容,让我恨自己做的孽,我想过放弃,可我还没有来得及放弃,那人便离开了,永远的离开了,我想我有了机会,只要没有别人,你要多久我都愿意等。

    哪成想那人又回来了,虽然他不再是他,你却对他犹如他,我心乱如麻,但老天对我不薄,他很小,你不会对他有意思,我这样劝自己。

    可渐渐的你对他越来越上心,可笑,我对一个小孩子产生了嫉妒,生了敌意恨意。

    这些我都努力劝自己,你只是把他当孩子,不会对他生情,可他渐渐长大了,身影样貌越来越绝尘出世,举手投足间,言语谈笑越来越像他,他对你越来越依赖,你对他不自觉间的情根深种,让我心里如有魔鬼生长,我恨,我要毁了你们之间的美好。

    以往我都是语言上让你远离他,可你却离他越走越近,所以我只能行动,不管结局如何,只要留住你,我认为我都不会在意。

    可当你心灰意冷,心伤泪流,我却如你一般心疼,原来我还是不愿你伤心,如若这份疼痛必须有人来承担,我愿意,为了你,我愿意。

    我愿意祝福我所恨得,我愿意喜欢我所讨厌的。

    小语,原来得到你不是我最想要的,我最想要的是你能快乐。

    可以后我再已见不到你快乐的容颜,可我不后悔,我只希望下辈子,若能遇见你,你已喜欢我,没有颜华,没有恶话!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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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落仙山介绍: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恨君生迟,君恨我生早。怨时不待君,怨时不佑我。怨相遇不是在我们对等的年华,怨我心中始终隔阂万千幸好,幸好!君不怨我,我不怨君。两心相互,何来悲春。 他出生时,她也是绝妙佳人,他从小得一宝贝,却不知是她的发丝幻成,他从未见过她,却对她喜欢不已。初见他时,只觉惊为天人,小小孩童便俊美得摄魂迷人,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儒雅可爱,知理识体,想着是哪个好人家的小孩,便有心多看了几眼,谁知便是这几眼,入了情。 以为养了只小狼狗,哪知引来的是大灰狼。语落仙山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语落仙山,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语落仙山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