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武侠修真国术凶猛之六合无双TXT下载国术凶猛之六合无双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国术凶猛之六合无双全文阅读

作者:小子无胆     国术凶猛之六合无双txt下载     国术凶猛之六合无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七章 徐敬生

    第四十七徐敬生

    从王猴的神情中,谢寸官知道他非常满意这件礼物,甚至有些小激动。王猴的通背拳,学自于牛街,是白猿的架子,而霸州通背,却是**架子,是祁太昌的东西。这么而比给他一牛街通背的拳谱更让他欣喜。

    因为牛街通背,王猴已经练了一辈子,就是有失落的东西,也不会很多。

    但霸州通背,却同牛街通背是有很大区别的。但又都属于通背一系的拳法,在拳理用法上原则不差,这样从功夫上来说,不犯劲。但从打法上来说,对他的牛街通背,应该是个补充。

    对于他这样练了一辈子功夫的老人来说,全乎自己的技艺,是一种jīng神上的享受。

    而谢寸官得到手里这拳谱,纯是一个意外。

    就是他在北海道挑了内田省吉的训练营,杀死内田省吉的弟弟时得到的。

    当时,他浑不在意,因为他身边练通背的人不多,但在回国时,却记着把这谱子带了回来。从上海到京城时,他突然想到了王猴,就将这谱子带在身上。

    因为他知道王猴在京城里也有很多弟子,这谱子上的东西,到了这位以实战著名的老人手里,肯定能传下去。

    他原想在自己闲下来时,将谱子送过来,但今天正好要拜访虫二爷,就带了过来。

    >

    倒是不茶饼多硬,而是不想让手上的油汗沾污了茶饼。

    二爷将那几小块茶就放在已经洗净的茶钵里,冲上沸水,片刻之后,用小竹勺吊出来,一勺舀一怀,暗红的茶汤在瓷白的茶杯中,如琥珀一般动人。

    谢寸官第一次见这样的喝茶方法,端起杯子来,茶汤很热,但汲入口中,先苦后甘,一时齿颊生香,津生口舌,茶液入肚,一股热气儿直冒上来,不由地赞一声:好茶!

    此时,王猴儿和胡一刀都不说话,只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然后就双方眯了眼睛,仔细品咂,并将杯子放在茶钵的旁边。

    虫二爷又给三人一一舀上。

    一少三老,此时都不再说话,只是品茶。

    水续了五次,二爷就没有再续水,只将茶钵中的茶液给大家分完,然后满足地出了口气道:“惬意呀!”

    回应他的,是王猴和胡一刀满足的叹息声。

    谢寸官虽然感觉茶好喝,但却没有三人这种万事足以的感觉。

    但他若有所感地着三位老人,心中不由地犹豫起来,该不该将这三位已经颐养天年的老人,拖下水来。

    要知道,混黑道的,少有善终的。三位老人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无一不是有智慧的人。颜裴于自己有恩,不能不报答。但三位老人却与自己有义,自己……

    正在此时,外面铜铃一响,王猴立刻站起来道:“我去应门!”

    谢寸官感觉应该自己去,但一想,自己虽然年轻,但在人家门上也是客人,这种迎客的事情,不好代劳。于是就静王猴出去。

    不一会儿,一阵脚步声传来,就听有人道:“你说是当年打我的那位哥哥?”随着话音,门帘儿一挑,一个年轻的汉子就走了进来。

    谢寸官一,面熟!正是当年青涩无礼的小虫哥。

    不过,当年青涩无礼的孩子,已经成为一个目光炯炯的汉子,而且,比起当年的单薄来,现在的小虫哥已经带着一些不易为人察觉的悍气了。

    “爸!胡叔!”小虫哥进来,了一眼谢寸官,却没有立刻打招呼,而是向虫二爷和胡一刀先问好。

    然后才转过头来,对着谢寸官一拱手道:“见过谢家哥哥!”

    谢寸官忙站起来道:“不敢当!”眼前却也不由了亮,因为此刻的小虫哥,已经尽显了江湖上人面广的那种大佬的气度来。再他的身板儿,谢寸官就有一种士别三rì,刮目相的感觉。

    “小虫现在跟我练通背拳……”王猴在一旁边夸赞道:“又得了二哥的形意,功夫这几年长进不少,而且,为人也踏实了!”

    “那有王叔你说的那样好……”小虫哥轻轻笑道:“别让谢家哥哥笑话我!”

    竟然对谢寸官没有生份的感觉,而且对于当年被谢寸官打的事情,绝口不提。

    “亏了寸官你当年一句话,我才知道自己的儿子也能成材!”虫二爷那边边洗茶钵,边对谢寸官道:“我跟王猴、小胡已经退休了,现在道上的事情,都是小虫、弥勒和青面他们几个弄,我今把他叫回来,就是给他一句话!”

    说着,虫二爷的脸就转向了小虫哥:“寸官这有什么事,你就当我的事给办着!”

    谢寸官心中不由一暧,只对着二爷一拱手道:“谢二爷!”

    他知道老人退休了,原可以不管他的事情,但专门把小虫叫回来,又交待这么一句话,这是天大的面子了。

    “也不谢我,我也需要你以后能照点小虫!毕竟他这事情,不弄不成,但弄了,总归在将一条命在空里悬着呢……”虫二爷的眼睛就了过来,带着一点求恳的神情道:“我五十岁得了这个儿子,自己眼就要去见老兄弟们了,心里不难受,反而挺高兴滴……唯一牵挂的就是这个冤孽,给他倒收了几个兄弟,但个个比他还愣,我咋能放心!我重的年轻人里,就寸官你是个稳的,虫二今天就将他托付给你照了……”

    说着老人竟然站了起来,对着谢寸官一拱手。

    谢寸官一下子就站起来,一把扶住虫二爷道:“二爷,你折晚辈的寿呢!”

    小虫也一步跨过去,从另一边扶着二爷道:“爸,你这是干啥呢?我以后办事稳稳地还不行吗?有啥事多问谢家哥哥还不行吗?”

    虫二爷着一左一右扶着自己的两个年轻人,终于还是不放心地了小虫一眼,对谢寸官道:“现今的江湖,已经不是过去了,我这一去,王猴和小胡再一去,这冤孽在世上就一个亲人都没了,我不放心啊!”

    谢寸官此时突然有些明白老人的意思了,他想了想,终于叹口气道:“二爷!如果你不嫌弃寸官愚笨,寸官想拜你做个干爹!”

    说实话,对于虫二爷的为人,谢寸官很是佩服。

    当年俩人建立交情后,虫二爷对谢寸官一直不错,谢寸官也经常在这里打扰老人,从老人这里学了不少东西。而且,虫二爷对谢寸官也一直很照顾,赠他义字牌,帮他对付陆放天。

    虽然因为张苗儿找了张家出面,虫二爷并没有出多大力,反而因此得了一些好处,但这份人情,谢寸官却是记得的。

    今天二爷一再说想让他照顾小虫哥,后更把话说的这么明,谢寸官突然间就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想来父亲去世的时候,也是这般的不放心自己吧!

    而且,他确实从小虫哥身上感觉到了这孩子对他的一股子善意。

    虽然当年俩人冲突过,但小虫哥显然是知道自己向虫二爷建议培养他的,所以感激自己。这其实也说明,这孩子同虫二爷一样,是个长情的人。

    许多人在上位之后,说不定还想报复自己的当年的鲁莽,但小虫却一口一个谢家哥哥,说明是个知好赖的人。

    而且,明显地,小虫身上的整个气质都发生了变化,让谢寸官不得不欣赏他。

    所以,在知道虫二爷的弦外之意后,谢寸官就决定应下老人的情份。不过,他没有提出同小虫哥结拜,而是提议认二爷做干爹,一方面是感觉二爷确实欣赏自己,另一方面,他同小虫的关系,来就建立在虫二爷的基础上。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大的动力。)

第四十八章 讨价还价

    )

    第四十八章讨价还价

    俩人正间,一个中年军装的汉子就走了进来,对着徐敬生道姐夫,申书林让人带话,说是曾老爷子进京了,现在正在团鑫园休息,你要不要一趟?”

    进来的是徐敬生的妻弟,曹家这一代里比较有出息的领军人物曹晏海。

    “哦,我了,你让小吕把车子备好”徐敬生道。

    “好”曹宴海听了他的话,转身就出了,对吴家骐看都没看一眼。京九城的大家族,对于上海的吴家,基本是不大看在眼内的。

    徐敬生道还客气,他站起来对吴家骐道不好意思,曾老爷子来了,我必须一趟”

    “那是那是”吴家骐就忙站了起来,对方这是下逐客令了。

    “我就不送你出了上海那边,你jīng心些……”徐敬生叮咛道。

    “我省得省得”吴家骐陪笑道,转身走了出。就在转过身的瞬间,他的脸就迅速yīn沉下来,才敢表现出一丝不悦来。

    吴家最近几年,在上海风头劲起,很少有人敢对他这么不客气的。

    不过,也难怪,吴家是由商入政的,那像厩曹徐家,都是由政兼商的。在改革开放前,那有商这一说,所以人家的矜贵是几代人的,吴家虽然近年风火,跟人比底蕴还是差得远。

    团鑫园是京九城里一家保存得比较完全的大四合院儿,据说是道光皇帝当年赐给一位清贵的翰林的宅子,在当年的皇朝中,远远够不上繁华,但正因为少了繁华,反倒成了一个保存的比较好的宅子。

    不过,到了现代,除了几坐清末保存完好的王府大宅,这座四合院儿就成了北旧为数不多的,掌握在私人手中的院子。

    院子分四进,却在西边长廊的侧面,带了一个楔园儿。

    花园不大,带着浓浓的苏园风格。因为这位清贵的翰林老家就是苏州的,特别喜爱老家的园林。而且,这个花园也不是原本四合院里带的,据说是在皇帝赐宅之后,一位受过翰林照顾的苏州丝绸商在他家旁边,买了一幢民宅,出资为他修建的。

    建成后才在西长廊的偏角儿,打通了一个门户。

    此时,在楔园的一坐凉亭里,一个看着其貌不扬的老头儿正坐在亭中的藤椅上,在他面前的桌边,一圈儿围了三个人,一个园脸的老头儿,一个矮个儿的中年人,还有一个赫然是谢寸官曾经见过打上门质问过的王老太爷。

    旁边一个三十余岁的美丽正在帮他们煮茶,一个美丽的少女站在旁边打下手。

    徐敬生和曹宴海走进来时,那个面目平凡的老头儿就笑道说曹cāo,曹cāo到正说你们俩呢……”

    徐敬生到了跟前,将手中的一小罐茶叶放在桌上,却是抽鼻子一闻道老爷子这是极品的碧螺chūn了,今天我们好运气”

    老头儿呵呵一笑道你这舀得是茶?”

    “今年的贵州雀舌,专门请有经验的老茶农纯手工做的,谈不上金贵……”说着将那罐茶递给那正煮茶的道麻烦chūn姨将这茶给老爷子弄点尝尝……”竟然是毫不客气。

    正在煮茶的就道等你们饮了这一盏四水冲沸的碧螺chūn,我再给你们冲雀舌……”间,将手中的茶点向面前托盘上的茶盏中道小莼,将茶端上……”

    旁边一直站着的少女,就将茶盘端,送到众人面前,让众人取用。

    众人纷纷取了茶盏,轻嗅微品之后,才一饮而尽。

    这时,那就将碧螺chūn收掉,洗瓯换盏,开始泡雀舌。

    此时,徐敬生就道老爷子几点到的?”

    老头儿就微微一笑道已经睡过一觉起来了……正的时候,你忙就不用跑了……”

    “那敢”徐敬生恭敬地道老爷子在这住段还是……”

    “就是看看,呆两周拜访一下那些老,就要东北,两个老家伙约我打黑瞎子……”老头说着,话锋一转道你那边的事情办得样了?”

    徐敬生犹豫一下,转头看了一眼那个和少女。

    “没关系,阿chūn和小莼都是从小跟着我的……”老头儿看到了他的犹豫。

    “那小妞儿还是坚决定不露口风”徐敬生道不过,她承认与否都不重要,我们已经将证据组织成证据链了,有没有她的口供,都会起诉她只要一起诉,铁定要让他入狱,只要进了,保证不会让她出来……您也,ga7的严格的制度,许多事情都不好办”

    “我明白不过,当年我总算跟孩子的父亲有一面之缘,你们做事要做干净点,别让人受罪”老头一脸慈祥地道。

    “了,一定按你的吩咐做”徐敬生恭敬地道。

    “那个公司呢?叫龙翰的那个……”老头儿的眼睛在提到龙翰时,才露出一点异样的神情道这是我一定要得到的”

    “我明白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ga7最jīng英的四个小组,都已经派到了香港不过,事情的麻烦之处在于,我们不对方对数据库和程式有没有备份……”徐敬生道所以一直避免打草惊蛇,而且,那个谢寸官确实是个人才,老爷子你看是留为已用,还是……”

    老头儿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就决然道算了,我这最不缺的就是各种种样的专业人才我夺了他的龙翰,他对我总会有些嫌隙……而如果他心里对我没嫌隙,他也就不是人才了?”

    “明白了龙翰公司一到手,我们就干掉他”徐敬生恭敬地道。

    此时,叫小莼的女孩子已经再次端发茶盘,众人就取了茶盏饮用。

    王老爷子轻嗅细品之后,将茶一口饮尽,就开口道曾老弟,龙翰是个样的公司,值得您这么上心?”

    “这是商业方面的,老王你不会感兴趣的”说着,就将话岔开道这次朱健业突然了,他那一系将会腾出来职位中,老王你中意那个?”

    “我们家王邺已经在现在的职位上干了两届了,这次看能不能外放出,最好是个南方的省份吧……”王老爷子犹豫一下才道。

    “恩——”老头儿拉了一个长音,考虑了一会才道按说以王邺的能力,应该没问题,回头你跟敬生通个气儿,选个合适的,离换届还有一段,先活动一下打个前期基础,到时候我自然会出面游说……”

    王老爷子就点点头,显然被成功地岔开了话题。

    “曾叔,那我呢?”旁边的那个矮个的中年人就道我比王邺哥还在目前这破职位上呆得还长,这次能不能让我也外放出……”

    “小申你急,你的事情,你父亲早有安排,但不在这一次……”曾老头儿道倒是老马,你家的援朝得赶快动动了,再不动就年龄就过了……”

    最后这句话是对旁边那个胖老头儿说的。

    老头儿听了,苦笑一声道是啊不过,援朝的能力平庸,就是再上个台阶,也不会有大做为,我还是想将资源花费到马越身上,这孩子有魄力……”

    “那你得抓紧了,人情不用就了……”曾老头轻轻笑了笑道。

    几人交谈着,似乎职务任迁是一件如菜场买菜般的事情。

    谢寸官并不团鑫园里商议的一切,他的眼睛一直在若有若无地看着颜裴。刚才在收盘子里,不出所料地,崔上八又让他收颜裴的盘子,他已经顺势将纸条塞入了颜裴的手心里,只不过,他现在不颜裴看了没有。

    第四十八章讨价还价

    第四十八章讨价还价是,

第四十九章 怕伤了你

    一直挨到了午饭时,谢寸官再次去收盘子时,这次他的手中多了一张纸条。 78 谢寸官拿到纸条,就又去了趟厕所,自然又被崔上八骂一声懒驴懒马屎尿多。

    到了厕所,谢寸官打开纸条,颜裴根本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在纸条上写了一个地址,在昌平区,地址后面列着一个人名儿:岳为山。

    而在人名的后面,是一个七位数同字母混合在一起的编码。

    谢寸官将纸条上的内容全部记在心中,然后就将纸条揉碎,抛在便池中。

    回到监室里,谢寸官看了一眼颜裴,颜裴却一直低头看书,仿佛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谢寸官直接就驾车,按照记在脑子里的地址找过去。

    颜裴写的地方,是昌平区靠近军都山的一处地方,谢寸官将车子速度飚起,大概一个小时,就到了地方。这才发现,这是一个小镇儿。

    进了镇子,谢寸官问了几个当地人,车子拐了几拐,就到了一处带着些古气的巷子里。

    这个巷子在当地显得少有的齐整,清一水的青砖蓝瓦的四合院,谢寸官走到巷子口时,就被一阵吵嚷声吸引住了,就看到巷子口边有个小广场,此时里面围满了人。

    谢寸官将车子停在旁边,就下了车子,进步一看,里面原来是一个跤场,正有一对汉子在捉对儿摔角。

    一个是大约四十出头的中年汉子,另一个是毛三十的小伙子。

    谢寸官看了一眼,就被吸引住了。

    这不是平常在电视上看到的那种比赛跤,而是类似于手搏的活把跤。

    只见两个汉子抓托撕掳,肩盘肘靠,手法非常凌厉。时不时会出现扯把走场的样子,一个汉子扯着另一个汉子,脚下左转右窜,扯着满场子乱转,就是不给对方停下的机会。

    而一旦一方将劲一下子用僵了,另一方几乎就立刻贴身进去,手上一轮劲上,加上腿下面的拌切别撬,干净利落地就将人放倒了。

    两人水平显然是不对等的,中年汉子明显地手急腿快,经验老到。

    年轻人稍不注意,就被瞬间放倒。好几次都被高高地翻起,啪地一声,硬硬地摞到地上。但令谢寸官吃惊的并不仅仅是中年汉子高超的摔法,还有年轻人变态的抗摔能力。

    就在谢寸官看的两分种里,年轻人就被翻空惯地三次,但每次都是一挨地,就立刻翻身爬起,似乎根本没有感觉。

    谢寸官不由地注意留心了一下,这才发现,年轻人每次摔倒时,总会自然而然地将脚、手或肩先着地,而且看着是一下子翻过来,但他的身体却不会同时着地,而是分个先后次序,但先着地的不硬顶,直到最有支撑力的肢体着地时,才啪一声撑住。

    这样因为有了前面的卸力,所以才不会受伤。

    谢寸官看到这里,心中不由地一凛,这些人是有真功夫的。

    都说未习打,先练捱,中年汉子从他看,就一直没被摔倒过。而这个被摔的年轻人,挨摔的技巧已经相当熟练,而且,看他次次挨摔之后,而不改sè,身不暂缓,显然他的内脏间经过长期的震荡,已经相当坚实,因此,不用想他的抗击打能力都是相当强横的。

    虽然这跤法深深地吸引了谢寸官,但因为心里有事,谢寸官并没有多看,他直接问旁边站着的一个正好叫好的中年汉子道:“请问一下岳为山是咱们这的人吗?”

    那汉子刚叫完一声好,听到他的话,猛一回头,死死地盯着谢寸官,jǐng惕地道:“你找岳为山有什么事!”那眼神一时间,竟然有一股子凌厉的感觉,让人感觉似乎被虎狼之类的猛物盯上一样。

    对方的眼神一过来,谢寸官的jīng神不由一提,瞳孔不由地一缩,眼神一时间竟然也有些yīn森起来,这是他心意拳练久了的一种本能反应。

    俩人一时间如虎视狼,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原来朋友还是个练家子!”汉子就呵呵笑一声道:“来访友还是寻仇?”

    “一个朋友让我来找他!”谢寸官往后退了一步道:“朋友好亮的眼神,让我看着都紧张……”说着话,就懈了jīng神,松了身体,表示自己没有敌意。

    汉子此时就接着问道:“什么朋友?”

    谢寸官看了汉子一眼道:“阁下是岳为山吗?”

    汉子摇头道:“不是!”

    谢寸官就笑道:“那问这么多做什么?我只是向你问条路……”

    汉子就畅亮着一笑道:“不光是我会问,这个村子里,你问到任何一个人,都会问你!”

    “哦?”谢寸官盯着汉子的眼睛,慢慢地道:“为什么?”

    “因为这条岳家巷里家家都姓岳,而岳为山是我们共同的叔祖公!”汉子一字一顿地道。此时,旁边的那些人已经听到了俩人的对话,一时间都围了上来,就连场中的正在摔跤的两个人,都已经停了下来。

    谢寸官这才知道,原来这岳为山是一位老人。

    “我这位朋友是个女子,但因为身上有事,所以不方便在这里说,一切都须等我见到岳为山先生才能说!”谢寸官对于这些人也不了解,所以谨慎地道。

    “哦!”那汉子看了一眼谢寸官,感觉他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就对旁边的一年轻人道:“小柱子,你跑个腿,跟叔祖公说一声,看他老人家的意思!”

    那年轻人就应一声:“好!”一溜烟地进了巷子。

    “朋友练那门的?”那汉子打发人走后,做漫不经意之状问道。

    “心意门……”谢寸官没有隐瞒对方,毕竟颜裴能让自己来找这个岳为山,肯定这人是个信得过的人。

    “哦?心意好拳法……”汉子眼睛一亮,看了一眼谢寸官道:“久仰大名了!”

    “左右不过是一门拳法,好与坏还看自己练!自古以来,拳因人而名!只有练得好不好的人,没有厉害不厉害的拳……”谢寸官笑道。

    “说得不错!”汉子向谢寸官一竖拇指道:“刚看朋友的眼神,应该功力不浅,不知道有没有兴趣走一趟跤,交流交流?我可是一直想看看心意拳!”

    谢寸官一愣,看了汉子一眼,对方一双眼睛,此时正炯炯地盯着他,他就知道这人是个好胜的。

    当时就犹豫了。

    说实话,谢寸官是不反对交流的,拳术这东西,用则兴,不用则废!练得再好的拳架子,再厉害的打法,不经常动动手,肯定会退化。

    但一是他有正经事要做,二是这是人家跤窝子,自己输了还罢了,要是赢了,说不定会惹出事情来。毕竟等于在人门上,将人打脸了。

    他这刚一犹豫,就听汉子接着道:“朋友,一打胆,二打闪,练拳没胆量,功夫练得再好也不成!就交流一下,你不会怕了吧?”

    谢寸官摇摇头道:“倒不是怕了,主要有事,万一有个啥闪失,误了事情就不好了!”

    “能有啥事儿?”汉子就笑道:“放心,我会收着手,伤不到你!”

    这话一出口,谢寸官的脸sè有点变了,合着人家对自己根本就没有看得起。他不由地心里冷笑一声,对对方的观感立刻降低了几份。

    武行最忌狂傲二字!俗话说,胡萝卜里调辣椒,吃出看不出。

    当年杜心五遇到徐矮师时,看徐矮师的自然拳,感觉样子极丑,屁都不是。但一动手,才知道自己练了几年,虎虎生风的拳法,才真正的屁都不是。

    拳术之道,没动手千万不敢说人谁不行,人不以貌取,水不以斗量,同样的拳也不以美丑来看效用。

    “问题是……”谢寸官斟词酌句地道:“我怕伤了你!”

第五十章 炮拳与知拍

    第五十章 炮拳与知拍

    谢寸官话一出口,那汉子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了,在方园数百里的圈子里,还没有人敢给他们十三陵镇岳家巷的人叫板儿的。 78

    据传说岳家巷的跤师过去是明十三陵的守墓人,明亡清兴之后,他们才摞下了原本担负的守陵任务,将跤活儿传入民间。他们跤是正宗的汉人跤,过去名为跌扑技。并不是清帝入关后,大兴于京城的满蒙跤法。

    这种跤是打跤合一,在武林界有个浪名儿,叫沾衣十八跌。

    主要的技法是接挎引带,跌扑翻腾,戳打点拿,肘打肩靠,脚拦膝别手翻身。虽然说是跤法,但却不完全是跤,不怕人拳打脚踢,而且手别技明显多过腿拌儿,引带的东西较多,一引一带,人一失重,他就能将你身手合一的跌到半空中,所以谢寸官刚才看的中年人同年轻人的跤,往往都是把人摔在半空,砸在地上。

    所以虽然说是跤,但其实不是跤,而是跌扑技,也是武术的最早形式。

    “朋友好狂的口气儿!”那汉子听了谢寸官的,瞪圆眼睛后,突然就笑了,是给气笑的:“来京九城时打听过没?十三陵的岳家跤?”

    “拳无好赖,人分高低!”谢寸官带着一丝不屑的神情道:“那一门功夫没有曾经的大教师!岳家跤想来也出过高师,但出过高师,绝不等于人人都是高师,否则各家各派,也不会有盛衰起兴了……”

    “朋友好利的牙口!”汉子也是有见识的人,自然知道谢寸官说得有道理,但此时两人的话已经别上劲儿了,那能给谢寸官好脸看:“不知道手是不是像嘴一样硬!”

    “咱手不硬……”谢寸官脸就变得笑眯眯了:“不过嘣你的牙是够了!”这再开口,欺心诈意就来了。看得出汉子是个傲气人儿,谢寸官开始激怒对方。

    不知道对方了解不了解心意拳,但谢寸官却已经看过了他们的跤法。

    两人交手时,如果双方都是试探之心,拳不轻发,招不用老,那一个人制住另一个人,肯定不容易。因为传统武术是借法施为,所以说,借法容易上法难。

    你一进,人家就退,一退破千招儿。

    谢寸官听白志刚讲过,一次有人找上门来同田师试手,那人一进,田师一进,人就直接被扔出去了。连试三次,那人终于找到点窍,对田师道:“我要是退,你进,你肯定不容易打中我!”

    田师当时一笑道:“你要是跑回家,难道我还追到你家打你不成?”

    戴家的车行如风,周口的过步箭窜,都已经是瞬间数米的进身法儿,但人除了后退来,还有侧闪之法,如果真遇到一个人铁了心的跑着不打,要打中人也是相当的不容易。

    过去说跤师打架,功夫低打得是功夫,功夫高打得是脑子。

    许多人都是用言语或动作,将人诱住,然后打对方一个意想不到,猝不及防。

    谢寸官这时欺心诈意,就是要激怒对方,让对方不要同他跑场子。因为他已经看出来,这门跤善于走场,是运动战。总是在东走西荡中,将你重心引偏时,突然回身进艺,将人跌翻。有点招招回马枪的意思。

    “来来来,场子里头走,让我看你咋把我牙嘣坏!”汉子在岳家巷,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一手好跤活,方园百里也是数得上的,当着这么多人面,被谢寸官言语一挤兑,脸上真搁不住了,心里就盘算着,上手就给个狠的,要将谢寸官摔服。

    谢寸官要的就是他这份心思,他也想速战速决,不想过多纠缠。

    当时汉子一请,谢寸官就进了场子,对着汉子一笑道:“我远来是客,你手下留情!”

    汉子神情一愕,不知道谢寸官这是何意,刚才嘴硬得梆梆地,这一开口,却明显有点讨饶的意思了,却不知道谢寸官正是要他心神不定。

    不过,汉子毕竟是个久经跤场的,虽然心神受了些许影响,但当时一排杂念,对谢寸官一拱手道:“请!”

    谢寸官也一拱手道:“请!”

    俩人请字一出口,汉子就往前一步,伸右手直接抓向谢寸官的左肩头,左手却护着自己的右手肘儿,手把一出,占中用中,就竟然连攻带防。

    这手把一出,汉子的双手基本就将上面护住了,露出漏洞的就是下三路。所以他一出手,也就注意着下三路,只要谢寸官往后趔身,那肯定是要出腿,汉子只需要将双手身体一伏,左手臂下压,右手臂环饶,就能将谢寸官的腿捞住。

    这就是出手的意识。

    每个人一出手,就知道自己这个姿势,那里是铜墙铁壁,那里是空当软肋,铜墙铁壁自然不用管,只将变意放在自己的空裆软肋上,这就是一意出时不须管,一意待起在心间。

    对方这一出手,谢寸官身体微微往前一迎,在对方一到那个距离点上,他手起身落,双肩倏地一沉,双手已经从腹前交叉而起。

    一起手就是戴家五行里的炮拳。

    汉子眼看右手就抓住谢寸官的肩膀头子,心中不由一喜,但就在此时,谢寸官的身体一落,肩头突然往下一溜,他一把就闪了个空。就在这一空间,谢寸官双手已经往上翻起,前腿如犁似牮,一步就趟入他双腿中间。

    两人的手就嘭地一声,撞在一起。

    谢寸官这一手接得恰到好处,正在汉子感觉攻势将成的时机上,接住了对方。这就是知拍任君斗的味道了。

    一个人冲向另一个人时,出拳的时机,同距离有非常大的关系。

    所谓的距离感,就是这个意思。太近了,拳力还没到最大时,就撞上对方了。太远了,自然就够不着对方,所以距离感觉很重要。

    而对于接手的人来说,也是对距离要有一个很好的判断。

    对方太远时,你出手接人,太早对方可以变招,往往假动作就是靠你的这种过急的反应打你。一出手,手还没到跟前,你一接手,人家收回去了,再出来时,正好是你的空当儿。

    但接晚了自然也不行,手还没起来,人家已经完成攻击了,你自然就挨上了。

    所以,接手有一个最佳的距离,只要对方一到这个距离,你就快速地完成接手动作,往往就能接得恰到好处。所以传统拳法说,破势不破招,就是在对方进入你的接手距离之前,你需要的判断的就是对方的来势,选择相应的接手法。

    在对方一进入接手距离,你要做的就是按对方的来势,使出相应的接手法。

    就好像炮拳架,就是从小腹架起,接腹部以上的攻击。所以,在对方一进入特定的距离点时,谢寸官开始迎步,这主要是改变对方攻击目标位置,让对手心有一乱。

    而在俩人的身体,近到第二个距离点时,谢寸官交叠于腹前的双手,就往上翻起,于是就正撞上汉子抓向双肩的跤法把手。

    而且,戴家拳手起身落,本身就比一般的拳法封身快严。

    他身体一落,对方的手已经走抓空,在抓空之后,对方才想沉手再抓,谢寸官的炮拳架此时已经翻上来,撞在对方的手臂上,在这个撞的过程中,谢寸官翻丹进步,就有一个斜前向上的力,作用在对方的手肘上。

    而此时,谢寸官的双手已经往上梢向对方的下颌。

    汉子不由地往后一仰头,要躲开这个梢手,他这一仰头,重心更失得厉害。谢寸官已经再摧步,双手翻起拍落,如惊涛拍岸,直接就带着身劲砸落在汉子的胸前。

    汉子就感觉一股力量,以锐不可挡之势,作用于他的胸前。

    不由地往后蹬地退开一步,但这一步却来不及卸掉这一砸之力,就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上,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看向谢寸官。

第五十一章 盒子

    第五十一章 盒子

    知拍任君斗!

    武术中能被称为拍的东西很多,但最重要的就是距离。 78

    行场过步,跑拳打手,这些东西,其实都是试探的意思。而试探的目的,基本就是看对方的反应速度,将对方的速度,能同距离远近结合起来,将提前量jīng准起来。

    这就好像shè箭打枪,打移动靶时,肯定不能瞄着靶子,而是瞄一个提前量。

    这个提前量,就是根据目标离自己的距离和目标的移动速度,估计出来的。

    同人交手也是一样,你得有个提前量!但也不能提太前,提前太多了,就让人闪空了。所以,练拳到一定程度,必须合拳实战,就是找至这个距离感觉。

    这个距离感完全是你自己的一种感觉,不能用尺子量。

    因为他不仅与对手的速度有关,也与你的速度反应有关。

    反应速度慢的师父,教一个反应速度快的徒弟。师父在人距离自己一米五时进迎,在两人距离一米时接势,那是师父根据自己的反应与速度找出来的感觉。

    而徒弟反应速度比师父快时,在一米五进迎,一下子就进过头了,在距离一米时接势,也有可能将自己闪空了。

    相反,是你快,徒弟慢,情况相反,那就极有可能被人打上了。

    拳术打法里的算计,和学拳的人没有什么关系,那是前辈已经总结算到的。有关系的就是这些感觉,你只要找到那个拍,一出手,直接将拳势使尽了,基本是一环扣一环,环环紧相联,感觉上对方好像送来给你弄一样。

    但如果找不到那个拍,一上去就顶住了,一顶住人也就傻了。

    内家拳的算计在内在劲力上,因为他是沾衣发劲;外家拳的算计在套上,因为他打得是上惊下取,声东击西。

    谢寸官刚才这一手,就在于这个拍好!恰到好处地顶到了汉子的空当上,于是一势就得了手,将汉子直接瘫倒在地上。

    “你使什么妖法儿?”汉子一跃而起,满脸的不可思议。

    因为谢寸官这一势炮拳,正好打在他的空当上,让他有一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汉子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自然感觉奇怪。

    “憨哥!”这时旁边就传来一声叫:“叔祖让将人带过去!”

    说话的是刚才被派去通知岳为山的那个小伙子,此时带了岳为山的话来。那汉子此时就看了谢寸官一眼,显然他战意未消,但还是对谢寸官道:“兄弟好功夫!我叔祖同意见你,你先办正事儿,有功夫了再切磋一下,我倒真好奇你这心意拳!”

    这一番话说得谢寸官对汉子不由地刮目相看了。

    先不说功夫不差,就这份胸怀,就让谢寸官有了好感。知道这是个一心求艺的实心汉子,谢寸官就一抱拳道:“你功夫也不差!只不过,场子里对阵多,江湖上打得少,上了我的当了!回头有时间我们好好说道说道……”

    “上了你的当了?”汉子在谢寸官身后,忍不住地挠头,不明白谢寸官是什么意思。

    其实谢寸官说得没错,他以欺心诈意的手段,先逗起了汉子的火气,让汉子有了一举拿下他的心思,所以出手就没留后路,有去无回之势,虽然最猛,但也最容易被人借势施为。

    然后又在临上场时,突然服个软儿,让汉子一阵莫名奇妙。

    虽然汉子在动手时,已经单纯了自己的心思,但乱心难捺,单纯的只是表面,心底深处还是难以单纯。

    打拳快如闪电之际,打的就是人的本能反应,心思不纯,本能自然就跟不上了。

    谢寸官此时就跟了那个小伙子,一路进了巷子里,走到巷子中间一家时,小伙子就推开门,引他进了一个院子。

    一进院子,只见清一水三合土的地面儿上,七八个汉子正在捉对儿跌对子。

    谢寸官眼睛不由一凛,这几个汉子,同外面的汉子又有不同,脚步沉稳,举重若轻,感觉上任何一个拿出去,都可以做外面那伙人的师父。

    而且,这几人接手打手,凌厉非常,打得多,跌得少,拳来脚往之际,颇似拳法。只不过,一旦得势进身,就扭臂捩胯,将人跌扔出去。

    个顶个儿砸到地上,都是嗵地一声,尘飞土扬。

    谢寸官看那小伙子目不斜视地进了堂屋,就没有细看,直接跟了进去。

    一进屋子,里面坐了四个人,一个看不出年岁的老人坐在正中的主位上,一个手里拿着水烟袋儿,另一只手里捻着火媒,正将水烟吸得咕嘟嘟响。

    看他进来,抬起头看了一眼,伸手指了指旁边一个椅子,示意他坐下,自己则继续将那一锅烟吸完。那个带他进来的年轻人,就对老人一鞠躬,出去了。

    吸完一锅烟后,将烟锅儿从水盒里拔出来,翻倒个儿,对着屁股处,扑地一吹,将烟灰吹掉,然后又将烟锅儿装回去,就一面从烟袋里取烟丝儿,一面对谢寸官道:“听说你找我?”

    谢寸官点点头道:“前辈就是岳为山先生?”

    “我就是岳为山,你有什么事儿?”老人将烟丝细心地抹入烟锅中。

    “因为事情重大,我可不可以看看您老的身份证明?”谢寸官轻轻地将半个屁股搭在椅子上,对老人道。

    老人一抬头,眼神锐利地盯了他一眼。

    旁边的两个中年人中的一个就已经火道:“什么意思?来到岳家巷来找事的吗?”。

    “不敢!”谢寸官一拱手道:“因我让我来的人现在事情比较麻烦,所以我不得不慎重!”

    那中年人怒哼一声,还要再说,老人却一摆手,对着旁边那个大约有六十多岁的老人道:“贵林,你去将我身份证找找……”

    那老人就答应一声,起身进了侧面的屋子。

    老人就不再说话,抹好烟丝,就扑地一声,吹燃了火媒,咕噜噜噜地开始抽烟,一股股青烟,随着他嘴吧唧吧唧的开合,就弥漫在空气中。

    屋里的人都不再说话,谢寸官静静地看着老人,那两个汉子则盯着谢寸官。

    片刻之后,进去的老人出来,将手里的身份证递给了谢寸官。谢寸官拿过来一看,果然老人就是岳为山,当时将身份证还给那位老人,站起来深深地一拱手道:“请前辈原谅,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在下并无不敬之心!”

    老人点点头道:“好了,说正经事吧,谁让你来的?”

    谢寸官这时就一犹豫,转头看向了其他的三个人。老人就道:“这是我儿子和两个孙子,我这的事情,没有他们不知道的!”

    谢寸官这才歉意地笑笑道:“一位叫颜裴的女士,给了我一张纸条儿,上面写着老先生的名字和地址……”

    老人就看着他道:“就写了我的地址和名字?”

    谢寸官这时,就省起名字后面的那串自己不知道的号码,当时就道:“还有一串号码,是……”当时就将那串编**了一遍。

    老头儿就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道:“贵林,你去看看,这是那个盒子,把盒子拿出来……”

    刚才取身份证的老人就站起来,对着两个汉子之一道:“宝林跟我进去!”那汉子就站起身来,跟着自己的父亲。这次却没有去侧房,而是绕过中堂屏风,进到后面去了。

    这次进去的时间比较长,出来后,老人走在前面,那叫宝林的汉子就托着一个铁盒子跟在后面。老人就问谢寸官道:“这东西你是看了再存在这里,还是带走?”

    谢寸官这才知道,原来这里竟然是一个寄存东西的地方,类似于银行的保险箱。只不过,银行的保险箱是官方开的,估计羁押颜裴的那些人一个命令,就乖乖地将东西交出去了。而这里的人,只认这串编码。

第五十二章 朋友慢走

    “我在这里看吧!”谢寸官想了想,虽然不知道这铁盒子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但颜裴能把这东西存在岳家巷,而不存在银行保险柜里,自然是这东西里有不能说的秘密。

    他如果将这东西带在身上,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既然颜裴相信这里,以她的见识和能力,这个地方肯定有过人的地方。

    自己先看看是什么东西,也许颜裴将东西放在这里,还有其他安排也说不定。毕竟自己自从进了ga7这个机构里以后,还没有同颜裴说过一句话。

    岳为山老头儿就点点头,对自己的儿子道:“贵林带他到书房里去!”

    那个老头儿就向谢寸官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谢寸官就跟着老头,向右边的门进去。一进门,里面果然是个书房,围着墙是一圈书架子,不过,他打眼一看,所有的书似乎都是线装的麻纸书,没有一本现代的著作。

    谢寸官只略略看了一眼,就在老人的礼让下,坐在屋角靠窗的一个孤零零小桌子上。

    老人细心地为他沏上一壶茶,连同杯子放在小桌子上,就将那个盒子打开来,放在他面前道:“你慢慢看,我外间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谢寸官感激地点点头,将盒子拿到跟前,发现铁盒子里面,是一个木匣子。

    此时,老头儿已经离开了书房,谢寸官就将木匣子拿出来,打开盖子,里面是几个牛皮纸袋子。谢寸官拿起最上面一个,将袋子打开来,就抽出一叠纸,最上面是一张表格,是一个人的裆案的样子,一张彩sè的照片上,一个面目平凡的老头儿。嘴角带着一股自信的笑容。

    谢寸官翻了翻下面的资料,有打印的,有手写的,厚厚的一叠。

    曾楚生,七十八岁。汉族。湖北武汉人……谢寸官一路看下去,越看越心惊。原来,颜裴放在这里面的,竟然全是这个老头儿的资料。在资料上。谢寸官看到,这是一个改革开放初期就下海经商,而且取得巨大成功的人。

    早在八十年代初,万元户还很稀罕的时候,此人就已经有了上千万的资产。但却不声不响,低调行事,同乡人里,几乎没人知道他是个大富翁。

    然后,这个曾楚生就带着自己当时能震惊世人的千万资产,进了京城。

    专门找当时有心经商,却没有资金门路的,大撒金钱。采取你出人脉资源,我出资金人力。生意分成,你六我四、甚至你七我三的方式,一时集结了大量的有特权无闲钱的,环绕在他周围。

    不能不说这笔投资是非常有眼光的投资。

    随着改革开放rì益深化,曾楚生就完全走了上官商的路子。一时赚钱如流水。当然,他花钱也如流水,就这样在,第一代**里积攒了相当深厚的人脉。

    以后。随着这些人脉都走上高位,曾楚生水涨船高。成了一个虽然名声不显,但却能呼风唤雨的人物。

    据说有一年,曾楚生在一个地方的生意,是同一位省部级的官员的公子一起做的。结果,事成之后,这位公子实在眼红那笔巨额的金钱,就生出了独吞的念头。通过自己的父亲施压,让当地公检法出面,威胁曾楚生放弃自己那份分红。

    当时老曾只轻声笑笑道:“不是舍不下这笔钱,是受不了这口气!省部级了不起吗?我明天就把你换了……”

    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的影响,这位副省级的大员,第二天就被一纸调令,调到另外岗位,然后,还没上任,就被暗中双规了,最后虽然没有入罪,但却从此后赋闲在家了。

    颜裴的这叠资料,大量的内容,都是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头儿,干涉官员任命以及大量参与走私的证据。

    谢寸官看得触目惊心,老头儿旗下的亿鑫集团,整个儿就一个走私和洗黑钱的公司,而每年资金吞吐量,总在百多亿元。

    这此资料谢寸官并没有细看,只大略地翻了一下,就打开了第二个袋子。

    第二个袋子里,是一个看着温文尔雅的中年男子,旁边的姓名显示,徐敬生三个字。

    谢寸官不由地想起,好像听叶准生说过,徐敬生就是对付颜裴的那个人,他不由地上了心。这人的履历并不复杂,从京城外放到南方的一个小城市里,经过几年打拼,从处长一直升为市长、市委书记,再到后来,就调到了省上。

    最后从省上,调到了京城,然后就淡出官场。

    不过,在简历的最后一行,任ga7的负责人,到今……这人就是ga7的负责人,颜裴目前就被关在ga7中。

    再后面,就是许多照片,却是徐敬生同曾楚生的照片,一大叠好几十张,俩人在照片上显得很亲密的样子。当然,照片上也有一些其他人,而且,许多照片后都注着名字,谢寸官看到许多陌生的名字后,都是某省或某市的或某局的负责人字样,显然同两人在一起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

    然后,再往后,都是一些谢寸官没有听过的或见过的人,多数是曹、徐、马、申、王、张等姓,意外的,谢寸官在其中还看到了张苗儿的父亲,张克勤。

    看来颜裴并不是对这些人的行动一无所知,只不过,她背后大佬的突然倒下,让她失去了反击的能力。

    谢寸官将这些资料都一一合上,只将徐敬生和曾楚生的资料留下来,再看了一遍。

    他明白,颜裴将这俩人的资料放在最上面,而且,这两人的资料也最多,显然这俩人是这些人的核心人物。

    特别是这个曾楚生,是个能量特别大的人物。

    特别是从徐敬生那个档案袋里的照片,一张两张看不出来,但几十张照片放在一起,明显是这个曾楚生在给徐敬生引见别人。

    这人到底是什么人?

    谢寸官从照片中挑了两张出来,就拿了盒子出门来。

    此时,外间里,只有两个老人在闲话,两个中年人已经不在屋里。谢寸官就走去将盒子放双手端着,放在刚才老头放盒子的那张桌子上。

    “看完了?”岳贵林老头儿就对他笑问道。

    谢寸官点点头,将脸就转向岳为山老人道:“我想从这中间带两张照片出来,可以吗?”说着,将两张照片出示给老人。

    老头儿点点头道:“存盒子的人说了,能报上来那个编码的人,可以任意处理这盒子的东西!”

    “其他的还继续存在您老这里!”谢寸官道:“还需要付费吗?”

    “不用,原来的主人已经付了足够的费用!”老头儿道。

    “那我就告辞了!”谢寸官对老人一拱手道:“以后有机会,再来拜访老人家!”

    岳为山老头儿点点头道:“那我就不送你了,慢走!”

    谢寸官向一旁的岳贵林老头点点头,就转身出门。

    走到院子里,那些汉子仍然在那里跑跤,老人的两个孙子此时就坐在那里看着,指点着这些汉子。此时,站在岳为山两个孙子旁边的,正是那个被谢寸官在外面,一个炮拳放倒的“憨哥”,看到谢寸官出来,那“憨哥”就俯下身子,对着其中一个耳语几句。

    谢寸官不由心道:“麻烦来了!”因为他说话的,正是那个刚才在屋子里斥责谢寸官无礼的那个名叫宝林的中年人。

    果然,就在谢寸官要出门时,身后就传来那个宝林的声音:“朋友慢走!”

第五十三章 斗跤

    谢寸官听了对方的招呼,就转过身来,一拱手道:“朋友,有什么吩咐?”

    岳宝林就也一拱手道:“听憨杆刚才说,朋友的心意厉害,在岳家巷竟然将练岳家跤的人放翻了,这面子岳家人丢不起,所以我想领教领教朋友的心意拳!”

    谢寸官听了,心里也颇为意动。

    虽然他刚才动手赢了这个叫看起来是叫岳憨杆的汉子,但他也知道,一是汉子的跤法一般,而是自己用的是欺心诈意的法门儿,就输赢来说,输就是输,赢就是赢,没啥不好意思的。毕竟练拳就是练个巧与窍,非要用笨力气赢人,那是有病。

    但是,刚才一进门,他就发现了,这门里的跤同门外面的那些汉子练得还是不同。更巧更脆也更接近技击。

    俗话说,投师不如访友,访友不如动手!

    技击之道,是身体力行之艺,学了新东西,得了新玩意,不实践cāo作一下,肯定与实际应用有距离。

    谢寸官此次回国,先得了黄士鸿的提点,又得了田师的指导,最近一直在体悟并有所得的感觉当中,而这个时候,同人的切磋肯定是相当的重要。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拳术打法,有所感、有所悟或有所得时,就需要在实战中检验一下,自己的所思所想、所悟所得对不对?

    但他只想切磋,不想惹事儿,当时也就笑道:“我赢了这位朋友,是我练心意练得久些,又用了些小心眼儿,所以侥幸了!至于说,我放翻了练岳家跤的,这个可不敢说!这门跤我看着是门好玩意儿,很是佩服!”

    岳宝林听了谢寸官夸赞岳家跤的话,神情就放松了一些道:“朋友客气了!不过,总归你当着众人放翻了憨杆。这世上的人,也不全是明白人儿,传出去,对岳家的名声总是有碍,所以我还是要领教一下朋友的玩意!只不过。朋友放心。咱们只是切磋较技,绝不伤人xìng命……”

    谢寸官从岳宝林的话中,就听出来这人是个不饶人的。

    因为刚才这话说得客气,但骨子里却透着狠意。

    什么切磋较技。绝不伤人xìng命……也就是只是以不伤你xìng命为底限,将你打伤了打残了,那是你活该了。不过,从这一句话中,他也知道这岳家巷。确实是个有背景的地方。否则这岳宝林肯定不敢随随便便地就想将人打伤打残。

    不过,武行中人,舞弄的就是这伤人夺命的玩意儿,心不狠也务弄不了这东西。

    而且,谢寸官心中此时也不由地就上了点火气儿,平平常常的一次切磋比武,就这么狠,就有些草菅人命的意思了。

    不过,心中虽然上了火。表面上却笑呵呵地客气道:“那就要谢谢朋友你手下留情了!”

    岳宝林什么人,自然也听出他语气中的讽刺之意,当时就笑道:“好说,好说!”说着话,却一挥手。对那些跤场中的汉子们道:“你们散开!”

    那些汉子听了,立刻就闪到了院子边上。

    岳宝林就站在场子中间,对谢寸官一拱手道:“朋友请!”

    谢寸官却没有直接进场子,而是接着笑道:“我一人远来。这里却是岳家巷岳家跤的地盘儿,这跤要比多少场。咱先说个定数,不然再好的汉子,也经不住车轮战儿,是不?”

    这话一出口,岳宝林的脸sè蹭地就变了。

    因为谢寸官的言下之意,显然是他不是对手的意思。

    “朋友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话里就适出了yīn森的意思。

    谢寸官嘿然一笑:“我不是口气大,只是说了个实话!我刚才赢了这位朋友……”说话一指那个叫“憨杆”的汉子道:“这不朋友你就找上来了,我输到你手里,伤了残了也就认了!但万一侥幸赢个一招半式的,别人再找我怎么办?”

    说着话,眼睛就炯炯地盯着对方。

    “放心,我在这里保证,朋友只要赢了我,绝对没人找你!”岳宝林口气不善地道。

    “不是我信不过朋友!”谢寸官此时就收了笑容:“因为朋友太狠了,我留不得手!但动起手来,谁也不能保证什么,所以有些话还是清清楚楚地好!要不,请抽岳为山老爷子做个见证如何?”

    “凭你也配!”岳宝林的脸sè一下子就变了。

    谢寸官听了他这句话,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站住!”岳宝林不由地吼道。

    谢寸官慢慢地转身,轻声细语地道:“实话实说,你不会是我的对手的!”

    “哦?”此时,就听台阶上传来一个声音:“朋友何不试试?”

    谢寸官一转头,就看到岳贵林老爷子已经站在了屋外的滴水檐下,正笑着看他。不过,谢寸官却能感觉到,那眼睛中却了无笑意,显然自己的话,让对方听着感觉不太尊重。

    谢寸官这才知道,这岳家巷子里,竟然保持了原汁原味的武行风气。此时,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竟然想在这里检验一下自己最近所悟的拳法心得。因为种种情况显示,这岳家巷的人,是比较狠的一类人。

    当时对着老爷子一拱手道:“既然老爷子让试,晚辈不敢不从!不过,章程还是先说明白的好!是点到为止,还是各安天命!”

    岳贵林的眼睛就盯着谢寸官的眼睛,过了片刻后,看着谢寸官眼睛都不眨一下,他就缓缓地道:“新社会了,还是点到为止吧!”

    谢寸官就往场子中间一走,对着岳宝林一拱手道:“点到为止,请!”

    岳宝林看了自家老爷子一眼,就对着谢寸官回施一礼道:“点到为止!”因为,从老爷子说出点到为止的话时,他对谢寸官已经有不得不另眼看待了。因为他相信老爷子的眼光,能让老爷子说出这样的话,说明眼前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岳宝林一起手,就围着谢寸官转了起来。

    谢寸官双手轻垂,脚下自然站立,眼睛如鹰隼一样死死地盯着他。岳宝林围着谢寸官转了几圈儿,做了几个试探和变势,但谢寸官都只是以不变应万变,只是随着他的转动,调整着对敌的角度,姿势却一直是那样自然站立着。

    岳宝林的眼睛就眯了起来,此时,谢寸官的表现,不是白痴就是高手了。

    但以谢寸官放倒憨杆的事实来说,肯定不是白痴,那么……

    岳宝林再转了半圈时,就突然进步,左手一护右手肘弯,右手就直接抓向谢寸官的肩头,竟然同刚才叫憨杆的汉子用的是同样的方法。

    他这一进步,谢寸官也立刻进步,就迎了上去。

    同样的,在俩人一近身时,谢寸官突然手起身落,双手就从腹前交叉而起。岳宝林和憨杆一样,右手抓肩落空,谢寸官的双手已经撞了上来,两人手臂相交处,岳贵林的手臂,却没有像憨杆一样被撞起,反而在谢寸官的手臂同他手臂相交的时候,一翻手,双手就抓住了谢寸官的双臂。

    那五根指头一抓到谢寸官手臂上,立刻收指如钩,撕向皮肉。

    谢寸官的肘先撞上对方的手臂,但他的双手却同时就弹起,在对方的手指刚捏住他的肌肉,还没完全收紧时,他的双手却已经分别撞向对方的两只大臂,发出啪啪地两声响。

    这一下,也就将对方劲绽了一下,对方的五指,就没有撕住他双臂上的肌肉,而是扯住了他的衣服。

    岳宝林双手一抓住谢寸官双臂上的衣服,立刻在前的右手回扯,在后的左手前推,就给谢寸官的身上加上一个拧转的旋力。

    这是跤法的基本功,只要一抓上把,立刻就推把。

    为什么要推把,就是破坏对方的重心,打扰对方的反应,让对方在这一瞬间,无法出手攻击他。而他也就要趁着这一把搓推,在对方重心转换中,进步贴身进跤步。

    只要他能进好跤步,那么身体一斜,腰一甩,就能将对方的重心起了。

    而摔跤时,只要你重心一起,那就是跤师手里的麻花儿,任人拧了。

第五十四章 手下留情

    动手中,每一个人用什么打法势法,都有一个预先的想法。

    这个相法如果顺利入手,那么打进去自然就势如破竹。但有一句话讲,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因为你的对手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一个死木桩子。他不会站在那里等你打,而是会动,会反抗。

    所以,拳打入势,就必须随机应变,必须有对付事情不如意时的预先准备。

    这个预先准备,在传统武术中,就叫变招。

    岳宝林出手跤把,将谢寸官一扯,自然就想埋身进跤。只要这跤口一上,事情就成了一半了。

    但谢寸官练的是心意拳,是一门以短打著称的拳法。

    而且,心意拳讲七星并进,或者说是一进必七拳,头肩手肘胯膝脚,特别是心意拳的胯,本来就有跤法之妙。

    胯打yīn阳左右便,两足交换任自然;外胯好似鱼打挺,内胯逼敌换势难;左右进取宜剑劲,得心应手敌自翻。

    谢寸官在双手一捧对方双手时,右腿已经直接鸡步踩趟,一步就切入岳宝林的双腿中间,这一进步,胯就摆出一个弧形来。他的右腿内胯就挂住了岳宝林的右腿,这一逼进去,岳宝林双手推把,凭的就是一股子腰劲。而腰劲勃发,主要来自于支撑腿。

    就好像大炮有力,力量主要来自于炮架子的后座力一样。

    但谢寸官的右腿像一根楔子一样,就契进他的双腿中间。将他的力量当中掐断。任宝林的推把,力量刚到一半,就被这一个给打断了。

    劲到一半被打断,自然就将岳宝林自己的身体一时给僵住了。

    虽然时间极断,但这一僵,就给了谢寸官反应的机会。

    谢寸官右腿一摆,外胯就轮了出去,他的屁股蛋儿就一下子撞到了岳宝林的裆内,岳宝林身体扭转之际,力量都在两胯的外缘。中间一条线自然就有些空虚。

    谢寸官这一胯,正撞在他那条中心线上,他连退都来不及退,直接扑通一声,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不过,他的双手死死地抓着谢寸官的衣服,在跌倒的过程中,不但将身体的重量全部负担在谢寸官身上,而且还极快地屈起腿来。将一条腿就顶向谢寸官的一条腿,还想用一个撬别子。借着自己身体的重量,将谢寸官扔出去。

    谢寸官此时双手往上一伸,已经合在他的头两侧,他的后腿猛向前跨出一步,直接进步成弓,一方面解了自己的失重,另一方面,这条腿的膝盖就直接搁到了岳宝林的脖颈后面

    岳宝林的身体就直接向后倒去,后脑就磕向谢寸官的膝盖部。

    大部分拳家都认为。在失重的状态下,人体是无法做出自己想要做出的动作的。

    但其实不然,许多跤师都能在身体倒里时,使出撬别子或兔蹬鹰的招式。

    谢寸官师从黄士鸿的这一门中,则是在失重时,快进后腿,支撑身体。这对他来说。经过黄士鸿无数次喂招之后,已经成为一种本能。

    “手下留情!”岳宝林身在局中,自然不知道谢寸官这一膝的凶险。但滴水檐下站着的岳贵林却忍不住叫出声来。

    在最后的一刻钟,谢寸官的左手往岳宝林脑后一捞。就将他的头停在自己的左膝盖上,他的右手此时已经按在岳宝林的面部,食中二指直接按在对方的两只眼睛上,拇指和无名指、小拇指叉开,抠住了对方的腮帮子。

    静静地停在那里。

    岳宝林双手死死地抓着谢寸官的手臂,等他自己终于反应过来时,脸上的汗就唰地流了出来,他是跤师,他自然知道谢寸官这一手意味着什么。

    谢寸官缓缓地将他放倒在地上,待他松开手后,才松开他,慢慢地退开,然后对着坐在地上的岳宝林一抱拳道:“承让!”

    岳宝林脸sè苍白,默然不语。

    岳贵林那边就对着谢寸官一抱拳道:“多谢手下留情!没请教朋友尊姓大名?”

    谢寸官就回施一礼道:“朋友有难,我身在局中,不方便告知姓名!岳家跤法,确实是好东西,等我身上事了,再来上门求教!”

    岳贵林听了,也没有勉强什么,而且,越是守旧规矩的武行人,越对有功夫的人尊重。

    谢寸官刚才那一手,无论是从武技上,还是从武德上都无懈可击,倒惹得岳贵林心中对他有了好感。

    离开岳家巷,谢寸官在车上时,才回忆刚才同岳宝林的动手细节。

    他今天出手,就带上了田师说的将肩将做手,将手臂当做一根棍子的发力方式,手部的运动果然就像棍头子一样,速度非常快,在岳宝林的手抓住他肩头的前一刻,就击中了对方的手臂。

    不过,因为动手时间短,最后俩人已经失去了切磋的味道,所以许多东西,他也没机会试。

    车子一路驶回城里,谢寸官就拨通了叶准星的电话。

    “我想见你家老爷子!”在叶准星接通电话时,谢寸官直抒胸意。

    “这……”叶准星犹豫了一下道:“我知问问他……”

    “我现在过来,今天必须见他!”谢寸官坚决地道:“这次的事情,估计叶家想置身事外,也不可能,我有最新的消息……”

    说完,就挂了电话,车子直向军区大院驶去。

    到了军区大院附近时,谢寸官就接到了叶准星的电话。电话一接通,叶准星就道:“老爷子同意见你,不过,不在军区大院里,你从大院门口,继续往北两条街,有一家银梦俱乐部,你到俱乐部门口等我,我接你去一个地方……”

    谢寸官就将车头一拐,向北面驶去。

    到了银梦俱乐部门口时,他刚将车子停下,准备给叶准星打电话,车窗边就出现一个人。谢寸官一看,正是叶准星。

    叶准星拉开车门,上了副驾驶,就对他道:“往右转!”

    在叶准星的指引下,车子就开进了一家叫福安苑的小区里,停在一幢不高的小楼前。下了车子,一个人影已经在门前等候了,谢寸官一下车,竟然是熟人,叶准星的小姨子孙胜楠。

    看到谢寸官,孙胜楠愣了一下,然后就露出笑容伸手道:“好久不见!”

    谢寸官伸手相握,不由地想起两人当初的恩恩怨怨,脸上就露出笑容来。

    俩人寒喧几句,就跟着孙胜楠进了屋子。孙家同叶家可以说是世交,特别是叶准星同孙佳楠结为夫妻后,那怕俩口子当年不合的时候,孙叶两家也一时是同进同退。

    许多时候,结亲只是为同盟再绑上一根亲情的线。

    所以,今天叶准星的父亲将谢寸官约到这里,谢寸官倒也不奇怪。

    几人进了门,在门里等着他们的,却是孙佳楠。

    因为谢寸官可以说是叶准星和孙佳楠和好的媒人,所以孙佳楠同谢寸官也并不陌生。她叫了一声“寸官!”,而谢寸官则直接叫了一声嫂子。

    打过招呼,孙佳楠就对他道:“两位老人家在书房等着呢!请跟我来……”就将两人带于是了书房门前。推开门,果然里面坐着俩个老人家。

    孙家姐妹将谢寸官和叶准星让进去,她们却没有跟进去。

    就在四人密谈时,京九城的另一处院落里,徐敬生就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是吴家骐打来的,他这个时候才知道,谢寸官已经离开上海,到了běi jīng。

    他忙将情况向徐敬生汇报。

    徐敬生听了,不由地叹了口气儿,看来自己真的要同颜裴手里这把悍刀对上了。

    在徐敬生的桌子抽屉里,有从颜裴的特情处搜集来的谢寸官的全部资料。除了谢寸官在rì本的任务,还没有记载以外,谢寸官从进入颜裴的外围系统后的一切事情,都有记载。

    包括他是张克勤的女婿。

第五十五章 被跟踪

    第五十五章 被跟踪

    没有人知道谢寸官同两位老人谈了什么,总之,在谢寸官离开时,三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就在叶准星刚送谢寸官出门时,两位老人已经开始打电话约人了。(.)

    所约会的对象,全是京九城里曾经辉煌过,但已经开始没落的家族。

    谢寸官离开时,就将那辆陆虎就留给叶准星,让他交还给刘中三,却开走了孙胜楠的那辆军用越野车做为临时坐驾。他只是本能地不希望长时间用同一辆车子。

    上了车子,他就摸出了电话,换上一张新卡,打给王一丙,要求王一丙从悍刀佣兵中挑选六名最jīng干的悍刀佣兵人回来协助他。

    今天同俩位老人交谈之后,已经确定,那个曾楚生确实就是徐敬生的幕后老板。

    他不明白,一个商人,为什么这么热衷于权力阶层?而他自己又不出来做官,而是用金钱将大量的官员栓在他的战车上。

    从刚才的谈话中,他知道,叶家为这次会面做的功课不少,为他提供了大量徐敬生一系的情报资料,让他知道,徐敬生的崛起,主要得益于曾楚生的人脉,以及曾楚生的人脉当中,几个最有份量的大人物。

    根据所得到的情报分析,曾楚生对于徐敬生的投资目的,就在于利用徐敬生的上位,团结一批力量后,为他曾氏集团的发展,带来新的政策倾斜。

    而就目前来看,曾楚生为徐敬生谋划的这股力量,能量不容小视。

    虽然组成这股力量的,都是目前京九城屈居二线的大家族,但却都是近年来处于上升趋势的家族。其实也就是这样的家族,最有进一步的野心。

    在同两位老爷子的交谈中,谢寸官知道,这股势力不容小觑,最少他能从叶孙两位大佬的脸上,看到想要退避三舍的那种意思。

    谢寸官最后承诺,由他出面,破坏这个联盟,才换来了两只老狐狸承诺的有限支持。

    不过,对于如何打破徐楚之间的联盟之势,以及这个联盟所团结的数家势力,谢寸官自己心里一时还没有谱。

    本来他最好是请教颜裴,但俩人这么几天,连一点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就在谢寸官积极部署营救颜裴时,一张大网悄悄地打开来,开始向龙翰公司罩过来。

    先是蔡风帆被以协助调查为名,羁押在一个宾馆里,要求他全部交出龙翰的运作资料。为了不惊动家人,让惠果果担心,蔡风帆无奈之下,以出差为名,向惠果果和谢母撒了谎。

    然后是中国境内的各家龙翰分公司负责人,被分别秘密谈话,并要求对谈话内容保密。

    最后就是ga7的jīng英被一批批派往香港,开始渗透进入龙翰的总公司。

    徐敬生在曾楚生的帮助下,正游走在几个关健的人物中,游说对颜裴的起诉工作。

    京九城一家在圈子里相当有名的私人会馆中,曾楚生正将徐敬生介绍给一位有些枯瘦的矍铄老人:“陈老,这位就是老徐家的老三,小时候你还抱过他呢!”

    “哦?”被称为陈老的老人就看了徐敬生一眼道:“跟你母亲长得很像……”

    “是啊!”徐敬生笑道:“我的长想随了我妈了……”

    “随了你妈好!你父亲那五大三粗的样子,有什么好……”陈老笑道:“我当年最不喜欢喜欢他那大不咧咧的样子……”

    徐敬生只有笑着。

    这个陈老目前是颜裴入罪能起决定xìng作用的关键人物之一,他们今天晚上就是希望能先做通此人的工作。

    谢寸官并不知道这一切,他第二天照样去ga7去实习。

    车子开上市郊的大路时,谢寸官就感觉到不对,他似乎被盯梢了。谢寸官看了一下时间,还有二十分钟,他必须赶到上班的地方。因为ga7的纪律是非常严格的。

    看着身后若即若离,轮番上前,并且车牌号已经变化了五次的两辆车子,谢寸官不由地皱起了眉头,思索了片刻后,他就拨通了小虫哥的电话。

    目前他在京九城里,没有什么能利用的势力。

    小虫哥接了电话,听了谢寸官的求助,问了他所在的位置,略一沉呤就道:“你在那附近永业路上找一家叫柴达旺的汽修厂,我立刻安排一下。你的车型车号给我报一下……”

    挂上电话,谢寸官就将车靠向路边,问一位路边晨练的在老大爷,永业路怎么走。

    到了永业路,很快地就找到了那家叫柴大旺的汽修厂,他车子刚一开进汽修厂,立刻一个皮肤有些黑,满脸青chūn逗的汉子就迎上前来,谢寸官摇下车窗,汉子就立刻问道:“谢哥是?”

    谢寸官点点头。

    “刚接到了虫哥的电话,您将车子往车厂里头开,进修配车间,田爷在里面正候着您……”汉子指着前面的一个用彩钢搭起来的简易修理房的大门。

    谢寸官就将车子开了进去,一进到里面,一个年龄稍长的中年汉子正坐在门边的一个长凳上,一身老式黑sè翻白袖的褂衫儿,颇有点沙陀爷的气质。

    看到谢寸官车子进来,中年汉子就站起身来,就向车前。

    谢寸官下了车子,汉子一面打量着车牌,一面就一拱手道:“谢哥,在下田文洪……”江湖口吻颇浓地道。

    一面说话,一面将谢寸官让到旁边的一间隔出来的屋子里道:“修车厂子,条件简陋了,多包涵……”

    谢寸官同他点头道:“我要马上赶到一个地方,但不能让外面……”

    “明白!明白!”田文洪打断了他的话道:“刚才小虫在电话里都交待了,您先换套衣服……”说着话,就递过来一套衣物。

    等谢寸官换好衣服,田文洪看了他一眼,又转头对着自己身后的几个汉子看了一眼,就指着一个同谢寸官身材差不多的汉子道:“苗宽,你将谢哥这身衣服穿着,坐在那个椅子上看洗车……”

    那汉子就一点头,立刻脱了自己的外套,将谢寸官的衣服穿上,背对着大门,坐在一把椅子上,看着两个汉子假模假样地在肖佳楠的车子上“忙活”。

    “你们几个都上车!”田文洪对着另外四名汉子道:“都戴上太阳镜!”。

    那四个汉子就立刻坐上了旁边停在一边的车子,田文洪又递给谢寸官一把车钥匙和一副大大的太阳镜道:“谢哥暂时换开我的车子,就那辆霸道,啥时候有空,来换你的车子就行,开车时戴上太阳镜……”

    谢寸官此时没时间客气,道一声谢谢,就直接接过车钥匙和眼镜,上了那辆霸道。

    五辆车子就一辆一辆开了出去,田文洪就站在谢寸官的车子边,一个又一个地接电话。在第三个车子开出去后,他就在车边对谢寸官道:“有一辆车子跟上了第三辆车子,你现在出去,他们应该不会跟踪这辆车子……”

    谢寸官有些赞赏地看了田文洪一眼,就发动了车子。就在他开出门时,一个汉子正在刚才接待他的汉子的带领下,进了修理厂的大门,正向修理房走去。

    看那人的样子,似乎就是跟踪自己的两辆车之一副驾驶上坐的人的样子。这时就想到田文洪让那个苗宽穿着自己的衣服,背对门的样子,不由地暗赞此人细心。

    其实直正的黑社会并不是社会上那些动辄提枪弄棒,砍人杀人的混混,他们一般都有严密的组织。没有相当的利益驱动,轻易不会同普通人冲突口角。更不会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就打打杀杀,徒惹zhèng fǔ关注。

    谢寸官车子开出去时,就看到外面刚才跟自己的车子,也只剩一辆了,另一辆车显然跟着前面三辆车其中之一走了。这辆车子自然是留在这里监视汽修厂了,谢寸官留心看了一下,副驾位上确实没人,他就放心地开过去。

    很快到了他“上班”的地方,谢寸官进到监室里,才松了一口气。

    颜裴一如昨天般地无二,在他进去后,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

    谢寸官也没有刻意地去看她,他只在桌子旁边坐下来,顺手拿起一本,翻看着,但脑子里却一直在思索,到底是那路人马来跟踪自己。

第五十六章 心意之快 悬饵而候鱼至

    早上九点半时,在曾楚生开办的那家私人会所中,正在同曾楚生交谈的徐敬生,就被一通电话铃声打断了。他拿起电话,看了一眼号码,就向曾楚生做出一个歉意的眼神,就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正是他派出的ga7中监视谢寸官的那些人。

    听了手下汇报的跟丢谢寸官的经过,徐敬生并没有发火,而是淡淡地对着那些人吩咐道:“继续监视那么修车厂,尽快查一查他们开出去的五辆车的他开进去的那辆车的号牌!然后对这些车子的主人进行排查,务必要找到人!”

    挂上电话,就对上了曾楚生问询的眼神,徐敬生不愠不火地道:“几个手下跟丢了人,听说这人是颜裴花大价训练出来的,还真不能掉以轻心!”

    曾楚生欣赏地看着他镇定的样子,他就喜欢了徐敬生这一点,才决定投资他。

    其实曾楚生也有他的苦处!体制内没有永远不变的面孔,也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随着他当年投资的那批jīng英,一个个退休离职,曾楚生明显感觉自己的影响力大不如前了。

    而且,那怕是一些还没完全离职的老人,因为年龄的关系,守成之心rì重,对于他的事情,已经没有过去那么积极了。

    多数人是吃吃喝喝玩玩的,都能尽量提供方便,一些小事情,也愿意为他出头。但真正遇到大事儿,已经没有过去的那种冲劲了。

    因此。曾楚生才决定重新投资一批年轻jīng英。

    而徐敬生就是他这次投资的重点所在。当这个年轻人找到他,提出想借势恢复徐家曾经的辉煌时,就那么虽然一无所有,却自信满满地坐在他的办公室里,侃侃而谈,他的上位,能带给曾楚生什么回报时,曾楚生以自己多年游走于宦海的眼光,一眼就瞅准了,这是个能成大事的人。

    清晰的思路。坚韧的神经,镇定的态度以及足够的野心,是曾楚生最欣赏的人才。

    “龙翰必须尽快拿下,你不是经济圈的人,你不知道这个公司目前在市场上的吸金能力,仅风投一项,带来的财富相当惊人,更不要说在经济战中的作用了!如果一切就绪,我看不妨立刻动手。免得夜长梦多……”,曾楚生轻轻拈起桌上盘子里的一粒jīng心泡制的银杏仁儿。放在嘴里,轻轻地咀嚼着道。

    “但是这个人已经到了京九城,我怕……”徐敬生轻轻地皱起了眉头。

    “一个倒了靠山的小人物,不值当我们这么费心!而且,能被颜家那丫头看上的人,脑子肯定够用,应该是个识时务的人……”曾楚生将嚼得稀烂的杏仁儿咽下去:“不然就做了他,一个人的力量,能有多厉害……”

    徐敬生沉吟一下道:“这人怕不那么简单。这么短短几年时间,能将一个公司发展成这样,而且,他在印尼的手笔,我每看一次那个报告,心里就寒一下,心思太缜密了……”

    “缜密又怎么样?”曾楚生端起了茶杯。呷了一口上好的碧螺chūn,咽下去,才又接着道:“厉害的杀手多的是,但还没有听说那个人能抗衡国家机器……”

    “那倒是!”徐敬生停顿一下。略微想了想道:“那就开始动手,香港那边,吴家已经说好了,直接出动部队的人,实行军管!一年多了,我的手下也已经完全渗入进去,虽然都还不是重要岗位,但控制那些资料和计算机没有问题!”

    “那就动手吧!”曾楚生手一挥,突然指挥若定的大将军:“我等你这事一水落石出,就要去东北了,那俩个老家伙已经崔了好几次了……”

    “耽误您老的行程了……”徐敬生颌致着自己的歉意。

    此时,谢寸官还不知道,曾楚生已经盯上了他的龙翰公司。

    坐在监室里的桌子上,他手里拿着书本,神思却根本没在书上。虽然判断不出来对方是谁,但谢寸官知道,这人肯定比较了解自己的过往,知道自己在京九城中的落脚处,也知道张苗儿遗给他的四合院儿。

    不过,不管是谁,自己今天都不能再回原来的地方了。谢寸官想了一会儿,决定在这附近租一间房子,只有新地方,才会让对方一时间摸不清自己的动向。

    下午下班后,谢寸官直接开着车子,在附近找到了一家私人出租屋。

    直接付了一年的房租,做出长期租住的样子。虽然不一定有用,但总归能迷惑一下人。

    租下子屋子,他就开着田文洪的车子,一直开了一个多小时,开到了另外一个区,找了一个停车场,将车子停到了里面。然后,就到附近的一家租车公司,租了一辆汽车。

    虽然他不知道,对方会不会根据田文洪这条线,来找他的车子,但他做事总喜欢多想一步棋,并先行一步,将事情做到前面去。

    租好了车子,谢寸官就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里。

    因为他时时不忘练功,所以租的屋子是一楼,这样练功时不至于动静太大,引人注目。

    最近他虽然每天都很忙,但却也总在琢磨功夫,主要着眼点于一个快字!天下武功,无坚不摧,惟快不破!练得再硬的功夫,没有打不进去的,但武行人只要秉承一个快字,就能制人而不制于人。

    而心意拳,或者说是传统武术的快,并不仅仅是指手脚身法的绝对速度,而是包含了占先与算计在内的一种相对的快。

    就好像你的拳头快,但我的手就在你脸边,你身刚动,我手就到你脸上,这是距离差异带来的一个快字!就好像以肩为手,以臂为棍棒,肩一动,手即至这种利用杠杆位移的物理特xìng,带来的一个快字!就好像截心截言截意等拳在意先而带来的一个快字。

    而心意拳里,还有一个快字,是谢寸官正在琢磨的。

    这就是心意拳又被称为无手拳的奥妙!拳打三节不见形,如见形影不为能的胜人不见手之妙,也是心意拳之一快。

    这就好像,一般人打人,都是手格拳打,一来一往之势明显。

    但心意拳却讲究七星并进,打即是顾,顾即是打。为什么能有这样的说法,就是因为他是打顾合一的,手拨手的同时,膀子已经随着拨意进去了。拨开了,也打入了,几乎是同时进行的,这样也会比别人快。

    所以说硬打硬进无遮拦,手脚齐到方为真!其实不是无遮拦,而是遮拦即打,打即遮拦。所以,心意拳师往往见之如好妇,夺人如猛虎,一动一静之间,气势截然不同。

    四梢惊而五行醒,神意奋而火烧身,其功其法,如顽石投深井,一声响中水花溅,霹雳声中气当先,一枝动处百枝摇,浑身上下皆是拳!

    这个快字,以架为本,以迎为先,所以不追不赶,敌自上前。

    就好像同岳宝林动手时,对方进谢寸官迎,步一进内外双胯齐至,胯一动跤法即动,沾身动势之间,身体的一举一动,自带应打之法,根本不给人贴身反应的时间,又如何能不快!

    这就好像,一个高速旋转的电动马达,在转动当中,离心力已经时时存在,任何东西挨上去,都会被离心力打出去。

    因为那股劲儿,早就存在了。

    而心意拳的拳架当中,就是在一举一动之间,将打人的劲意早早就提在那里,只等着双方接触这一挨上,劲意就泄地而入,让人无法逃脱。

    至于这股劲儿,是拧束裹紧的发条劲儿,只等对方一触就动;还是滚出滚入的螺旋劲儿,挨上就打;或者是上下互换的波浪劲儿,连绵不断,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劲儿要在拳架中一直存在,就在有意无意之间,就在拳架转换之际,如钓鱼之钩,悬饵而候鱼至。

    这样一来,谁能有我快?其实谢寸官做事处处争取占先一步,何尝不是心意的拳理。

    不过,理论是一回事,拳架是一回事,将理论融入拳架,或将拳架用上理论,则是靠自己不断地勤练加体悟。

    所以,拳法,练即为师!

第五十七章 无奈之下欲斩首

    徐敬生的发动很突然,行动开始在当天下午下班前展开,先是龙翰香港总公司被临时军管,理由是龙翰这个机构对于国家安全构成威胁。

    然后是国内龙翰各分公司,都被在ga7的人员带领下的当地安全部门控制。

    紧接着国外龙翰大大小小的分公司都接到了来自总公司的文件,称龙翰总公司高层的变动以及股东的变化,不会影响龙翰同各分公司的关系,所有的一切经营行为,都与以前一般无二,请大家安心经营,不要担心。

    至于龙翰派往各分公司的财务总监,以及经营监理人员,都紧急召回,等待重新任命和调整。

    对于国外这些分公司来说,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因为他们同总公司的合作,主要对于总公司对于世界各地的经济发展的准确预测和信息共享上。总公司对于他们的经营,根本不会干涉,所以都接受了总公司的命令。

    那些财务总监和经营监理,只是总公司派来对分公司的财务经营情况进行准确评估,从而确定总公司应得利益的人,只有收集情报的权利,对各公司基本没有什么影响力。接到这样的命令,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怀着忐忑的心情,返回总公司。

    但是,对于龙翰各分公司的保安部来说,问题就大了。因为整个龙翰的保安部门,都是dú lì于龙翰各分公司之外,由董事长之一的谢寸官直接领导的一个集武力与情报收集的部门。他们虽然从机构上隶属于各分公司。但其实一切待遇,都是由总公司统一负担的。

    因为这是龙翰非常机密的一种机构形式,徐敬生开始根本不知道,因此他只控制了龙翰总公司的保安部门,而对于龙翰各分公司的保安部门,根本没有任何应对和安排。

    等他们发现这一点时,远在běi jīng的谢寸官就已经接到了消息。

    电话是龙翰东京分公司的吴运华打过来的,因为他是谢寸官接触最多的分公司保安部部长,在其他得到消息的人还在犹豫时,他立刻联系了谢寸官。

    而且。东京分公司也是最早接到这个消息的几个分公司之一。

    因为接到电话时,正在关押颜裴的监室里,所以谢寸官虽然心中很愤怒,但声音却非常平静,似乎听到的事情同自己无关紧要一样,甚至还同吴运华开了两句玩笑。然后,就让吴运华等自己的电话,他就挂上了电话,并且。将这个电话卡的功能关掉了。

    他不想再接同样的电话,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挂了电话。他就看了一旁似乎听而不闻的崔上八一眼道:“崔姐,我有些私事要处理,但不知道这里请假怎么请?”

    经过这么长时间相处,崔上八对他虽然还是淡淡的,但却已经不像刚来时那么冷脸了。听到他的问话,就从书本上抬起头来道:“办理请假,去楼下刘中三那个科室里办……”说完,就又将眼光回到了书本上。

    谢寸官苦笑一声,又看了一眼监室内的颜裴。

    颜裴也在看书。似乎也没听到他任何声音一样,让谢寸官倒是佩服了她。怪不得郭云深先生在监室里能练出半步崩拳来,他此时毫不怀疑,如果将人关在这监室里,肯定能关出几个博士来。

    谢寸官直接在楼下找到刘中三那个办公室里办理请假。

    刘中三什么都没说,似乎根本不认识他,只是脸sèyīn沉地递给他一张表格。谢寸官看了一眼表格。竟然是一张请假申批的表格。

    谢寸官随便地填了,刘中三就将表格递给旁边的一个中年人,那个中年人签了个字。

    刘中三就将表格拿起来,将谢寸官晾在那里。自己出门去,一会儿之后,再回来时,就递给他一张卡片,面无表情地道:“处长准了,你走吧!”

    谢寸官拿过那张卡片,虽然不知道做什么用,但还是向刘中三点点头,自己就出门下楼。

    到大门口时,才知道这张卡片是上班时间离开专用的卡片。门口的汉子拿过那张卡片,在刷卡机上一刷,那大门才缓缓地打开来。

    谢寸官看到这里,不由地汗了一下,这管理才叫一个严。

    就是工作人员中途离开,都需要这么一张卡片,否则根本无法离开这幢完全封闭的大楼。

    谢寸官出门来,从停车场开了自己那辆租来的车子,这才立刻打开了自己的手机。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龙翰所以分公司的保安部长发了一条加密短信,这是他这款定制手机的功能之一。这个短信在传送过程中会被加密,只有那些保安部长的手机,才有专门的文件,可以还原这个短信的内容。

    短信内容很简单,就是让所有人稍安勿燥,静等一个月时间。

    发完短信,谢寸官再次将这个卡关闭了,因为如果他的卡不关闭的话,通过卫星是可以定位到他手机所在的位置。

    谢寸官回自己的出租屋里,将自己扔在床上,就看着天花板陷入沉思中。

    现在他已经明白,为什么在上海时,吴家旗敢那么对待他这个董事长了,估计吴家早已经和徐敬生达成了某种协议,已经知道了对方谋夺龙翰的消息,所以才会轻视自己。

    虽然吴家旗当时在言语中一直表现出对自己的相当尊重,但在做事时,却还是本能地轻视了自己这个将要过气儿的董事长。

    不过,就这一点儿轻视,让他本能地感觉到了什么,因此他只是本着对吴家的恶感,联系了王家,却已经让自己有了些未雨绸缪的安排。

    看来以后再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时,一定要调查清楚。

    徐敬生的突然出手,让谢寸官的安排就有些被动起来,因为他所想拉拢王家和南方的几个大家族,所能付出的,就是当时预留的龙翰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

    如果龙翰不在自己手中掌握,少了南方几大家族的支持,就很难兑付向京九城里叶、孙两家联系的几个家族所承诺的利益,那么自己在京九城里的影响力,就会大大下降。他不能不佩服,徐敬生这一招釜底抽薪之计,确实将自己逼得无路可走了。

    谢寸官想来想去,都没有想到什么方式来化解徐敬生这一招,他在体制内所仰仗的,主要是颜裴的实力。而其他的无论是王家和叶家,甚至是苗儿他们张家,都不可能为了他而硬撼徐敬生这一股充满野心与斗志的新生力量。

    谢寸官缓缓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的眼睛就落在床边的桌子上,他知道,一把崭新的五六式军刺,就在那桌子的抽斗里,那是他一进京九城,就让叶准星帮他搞到的防身利器。

    对方既然使出了釜底抽薪之计,自己目前无计可施的情况下,自己是不是该狗急跳墙了!他自嘲地想着,走到桌子旁边,拿出那把五六式军刺,冰冷的把手握在手中,一股子自信就从心头升起。

    兵者奇正相生之道!

    斗智不成,自然只有动武一途了!而且,就目前来看,自己在体制内底太薄,同对方斗势力,那自然是以已之短,对敌之长了。反而是自己手里,掌握着一支强悍的武装力量,虽然人数儿少了些,但用好了,却能起到斩的作用。

    至于斩的对象,谢寸官就想起了颜裴存在岳为山那里的那几个文件袋。

    那些人物,自然就是对方的头领。

    不过,谢寸官最先锁定的人,自然是曾楚生!

第五十八章 神秘的货柜车

    做出了斩的决定之后,谢寸官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他就将自己的手机拿出来,打开手机的后盖,拿出了手机的电池,在电池的下方,是手机的标识牌,上面有手机的信息、入网以及型号等。

    谢寸官看着那个标识牌,他原本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用不上这个东西的。

    没有料到,龙翰公司成立才短短不到十年时间,就用上了。他略带嘲弄地笑了笑,伸出手来,揭起了那个印着标识信息的塑料片儿,在那个标识下面,是一个看着像是高集成电路的元件,谢寸官直接就伸手将那个元件抠了出来,翻过来,一个电话卡就镶嵌在这个集成电路的下方。

    谢寸官拿出电话卡,一模一件的电话卡还有一块,是存放在瑞士银行的一个保险箱里。

    电话卡被换到了手机里的一个插槽里,谢寸官重新装上电池,按下了开机键。在这个电话卡上面,存着一排电话号码,没有姓名,只标着一二三到八的数字。

    谢寸官想了想今天的rì期,然后用笔算出一个数字,用这个数字除以九,得出一个小于九的余数之后,就拨下了这个余数后面的电话号码。

    电话那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粤语口音,谢寸官向对方下达了一串命令。

    香港龙翰总公司里,吴家骐正有些踌躇满志地坐在副总经理室内,他是昨天从上海飞往香港的,见了从小抱过他的陆叔叔之后,就正式坐进了这个副总经理室内。

    漂亮的女秘书忐忑不安地向他上了一杯茶后,被他摸了屁股揩了油之后,就再也没有进来过。

    原来龙翰的副总经理已经被羁押起来,正在几个jīng干的ga7成员的面前,“交待”问题,所以也就难怪那位女秘书忐忑了,毕竟这么一个高收入的清闲工作,实在不好找。

    知道那女秘书肯定难舍这一份高收入的工作。吴家骐甚至恶意地猜想,这个身高比自己还要高上近十公分的高桃美人儿,如果被剥成白羊儿,按倒在床上,是个什么样的滋味儿?想到白羊儿这个词。吴家骐对“文学家”们不由地产生了深深地“敬仰”。这么有滋味的词,竟然都能“创造”出来,还真是让人心动啊。

    他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儿,将头仰向舒适的老板椅背上。看向了天花板,不由地叹了口气儿,可惜,自己吴家这次虽然出了大力,自己却还只能是占个副总的位置。因为好像那个总经理的位置,已经定给一个姓曾的中年人了。

    叹气归叹气,他知道自己不服气是不行的,因为那个姓曾的,据说是徐敬生背后老板的儿子。

    不过,徐敬生也说了,姓曾的并不长驻香港,rì常工作还是由自己主持。

    但这都不是让吴家骐最动心的地方,他最动心的是。这次吴家跟着徐敬生鞍前马后,吞占了龙翰之后,吴家肯定会水涨船高,直逼号称上海第一家族的王家,那么王倾国那小丫头儿。就再也不敢像小时候一样,从鼻孔里看着自己了。

    如果再让父亲出面求婚,相信王家也不愿意以得罪横空出世的吴家为代价,拒绝这个对他们绝对有利的联姻。

    吴家骐已经马上三十岁了。却一直过着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小rì子。

    吴家老祖宗早就急着抱重孙儿。每年的chūn节,家里最隆重的节目,就是老祖宗骂儿子,也就是吴家骐的父亲。至于吴家骐,那同样是老祖宗的心肝儿,高声说话都舍不得,更别说骂了。

    于是吴父年年挨骂之后,都会求着儿子,今年快把你的婚姻问题解决了吧,你想娶谁都成。

    奈合吴家骐非要看上王家那个“脑残智障的女”,号称“毒妇”的王倾国。

    只不过可王倾城的那个丫头据说已经名花有主了,否则,一对双生姐妹花,如果都被自己勾搭勾搭,那滋味儿,才是要多妙有多妙。

    想到这里,吴家骐的脸上就显出一股子骄傲和自信来,听说王倾城的那丫头的对象是他家过去的jǐng卫员,一个团职,比起自己这龙翰副总的身份,那可不是差了一星半点的,说不定……嘿嘿……谁让哥从此成为传说呢!

    吴家骐的脸上带着一股子yín邪的笑意,惹得从外间秘书桌上坐的董茉莉不由地一阵恶寒,刚才送了怀咖啡,就被捏了屁股,这刚上任的副总竟然是这般急sè。

    她是哈佛的毕业生,倒不虞工作难找,只不过,像龙翰这么高的待遇,已经远远地超过她那些服务于欧美大公司的同学了,更别说香港这边的那些朋友。

    她确确实实不想丢掉这份工作。

    原先的龙翰为了防止上下级联合一气儿,对于职员的雇用,有专门的考核小组的,所以她根本不怕原来自己的伺候的副总,大家见面都是客客气气的。

    但现在龙翰突然出了这么个事情,被军管了,而且,看这暂时坐着副总位置的吴姓男子的作为,估计原来的管理方式,八成是要废除了,在高收入的工作,与xìngsāo扰之间的这种选择,真的让董莉很为难啊。

    龙翰这幢大楼是一幢dú lì的大楼,在寸金寸土的香港拥有这么一幢楼,本身就是一种实力的象征。

    在这幢楼的旁边,有一幢小楼,却是属于私人建筑。

    楼下一层,是屋主开的一个咖啡厅,楼上六层儿则是装修成单身公寓,专门用于出租。

    而在地下一层,则是屋主的私人停车场,平常停着屋主的三辆越野型车子。

    屋主的肤sè有些黑,只说是马来西亚的侨民,对香港有着深厚的情节,就来这里购房定居。这也是近几年的事情。

    今天,一辆货柜车就开进了屋主停车场里。

    街坊邻居们看着这个巨无霸,都倒吸一口凉气儿,甚至两个年轻人立刻打赌,这巨无霸能不能开进那个停车场。但意外的是,那看着不大的停车场大门,竟然很顺利地将这个巨无霸停了进去。

    车子进了停车场大约十分钟后,司机就同自己的助手出来了,进了屋主的那个咖啡屋里,就再也没有出来。而停车场的卷闸门也缓缓地落下,将街坊们好奇的目光切断了。

    然而,就在卷闸门落下之后,里面的货柜车的柜箱就打开了,从上面跳下来三个人。

    这三中一个人就上了驾驶室,随着他的cāo纵,货柜箱的一面就缓缓地打开来,一个巨大的计算硬盘矩阵就露了出来,然后一簇簇电缆就从里面被拉出来。而停车场边上的一个小门也被打开来,露出里面的设施,竟然是满屋子的电子设备,绿灯红灯闪烁着有些诡异的光芒。

    两个人就在那里,一个人拿出一叠图纸,对着另一个人读着,这个人就根据那些编号的对应关系,将货柜箱中的线同这个房间的线,一一地对应接起来。

    当整个线接起来之后,给货柜车上的电子设备通上了电流,等计算显示出接驳正确无误的提示信息后,那个读图纸的汉子,就拿出电话,拨出一个电话,在得到明确的指示后,就向旁边一脸期待的同伴点下了头。

    那个同伴就按下了电源开关,随着一声低沉的嗡鸣声,整个硬盘矩阵就开始了工作。

    而此时,车头的汉子就下来,竟然从车头里拿出了帐篷,野外火炉以及蔬菜食物之类的东西,竟然是要在这地下停车场中做野餐的样子。

第五十九章 来了

    谢寸官没有再去ga7去上班,因为在那里,根本无法同颜裴交流,反而将自己死死地绑在那里了。

    现在对方已经图穷匕见,他也就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了。

    在同租屋里等了一天,谢寸官终于接到了王一丙的电话,他就知道,王一丙终于还不是放心颜裴,带着六个悍发佣兵一起回来了。因为要安排好rì本的事情,所以才动身晚了些。

    谢寸官见到王一丙时,这个汉子正处在难以抑制的愤怒当中。

    要知道王一丙本来就是颜裴父亲还做团长时的通讯员,他比颜裴大十岁,颜裴小时候,母亲身体不好,做为颜父的通讯员,照顾颜父的同时,也常常在家里帮忙带小颜裴。俩人的关系,虽然不是亲兄妹,但胜似亲兄妹。

    本来,颜父对王一丙的前途也是有安排的,褚燕赤收他做弟子,就是颜父的安排。但当颜裴父亲被解职赋闲在家时,王一丙硬是从团长的位置上转业了。

    不过,他一直没有结婚,所以转业后也没在地方上班,而是带着不菲的转业费四处流浪去了。到后来,就到了国外去做佣兵。

    对于当年国家因和平发展的需要,变相解职颜父这样的鹰派,王一丙的意见是很大的。做为一个小兵,他可能理解不了国家的大政方针,但他朴素地认为,没有人愿意打仗,包括颜父。然而,一个国家对外平和,也须身藏利剑,否则和平发展,根本是不可能的。

    后来颜裴进入朱建业的体系中,担任特情处的头儿,王一丙就回来帮她。

    但谁想到,像颜家父女这样的直人儿,对国家一心一意,却总是受压受挤。现在颜裴竟然要被入罪,这让他情何以堪。

    谢寸官同王一丙的交谈很简单,因为斩刺杀之类的,正是他们所长。

    虽然他们只是特情处的外围人员,而且。特情处已经被徐敬生接管。但这件事也不能说与他们无关。

    很快地,六名手下就被派了出去。

    王一丙是颜裴最信任的人之一,因此上,王一丙也掌握着颜裴手里在京城的一些情报暗网。这些情报网并不是特情处的。而是颜裴个人的。因为做为特情处这样一个特别部门的头儿,她不光要掌握特情处的对外情报,对于京九城里的水深水浅也需要了解。

    当然,这类情报她并不需要在特情处记录在案,而是要随时汇报给自己的靠山朱建业的。就好像谢寸官在岳为山那里看到的那叠资料。就是颜裴发现事情不对时,让人收集的。

    她其实已经得到了情报,但朱建业老人一倒下,整个体系内无人坐阵,树倒猢狲散,她又不想外逃落个叛国的名声,因此只能束手就擒了。

    这个情报系统,开始时就是王一丙帮他打理的,到后来她就亲自上手了。因此王一丙对这个系统是非常熟悉的。

    那六名手下,就是被派出去将最近的情报取回来。

    王一丙和谢寸官都不能出面,因为他们相信,自己的资料,包括几岁开始不穿开裆裤的信息。早已经摆在徐敬生的桌子上了。

    很快地,资料被取了回来,谢寸官和王一丙就在屋子里,将整个情报都看了一遍。一个又一个的人名子。被列在纸上,又划掉。又添上。最终,在一张白纸上,列下了将近三十个名字,俩人就互相对视一眼,眼神中透着决绝。

    他们彼此都知道,经此一事,国内是根本无法呆了。

    小心地,俩人在三十个名字中先圈了五个名字出来,在圈到徐敬生的名字时,谢寸官犹豫了一会儿,又将笔搁下道:“先就这五个人吧!”

    王一丙看了又看,良久才终于点点头。

    做为一个已经国际化的大都市,京九城的夜生活,自然也是极其繁华的。在曾楚生开的私人会所的下面,一辆辆看似普通的车子,让这家会所显得毫不起眼。

    不过,如果是有心人的话,看看这些普通车子后面,那一个个车牌,就会感觉大有玄机。因为这些车牌儿,都是一些特别的号儿,那怕你不知道这些号代表着什么,也能从号码上感觉出一丝不同寻常来。

    近年来,随着轿车大量地进入家庭,京九城中的车位就越来越紧张了。

    在整条街上,街边能停上一辆车子的地方,都已经停满了车子。而这家会所门口的车位,却空了的很多,这看着不起眼的情况,却显示着这家会所主人的能量。

    要知道这里是京九城,而这条街又是京九城里夜生活最丰富的街道,来来往往的车子中,豪车如云,都显示着车主的金贵。但这些豪车此时,都一个个像乌龟蛋儿一样,缩在路边,却没有一个人敢将这停入这些车位中,甚至没有人有这个想法,就不能不感到奇怪了。

    三辆黑sè的越野车静悄悄地停在这家没有名字,只在门楣上写着宁静致远四个字的会所附近的路边。因为没有车位,车子只能靠在别的车子旁边。而三辆车子,一辆车子在这家私人会所的正对面,一辆在大门的右侧,一辆在大门在左侧,静静地等待着。

    此刻,在正对酒店的那辆车子的后坐上,一个汉子正用一个小型的望远镜,看着会所的大门。在副驾位上,谢寸官半躺在那里,静静地闭目养神。

    今天就是斩行动的第一战,他要杀了曾楚生!

    按照谢寸官的分析,曾楚生在徐敬生的阵营中,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徐敬生对于曾楚生的依赖,就是利用他广泛的交往,将许多人脉资源组合在一起,组成一个体系,为这个体系的人谋取一定的利益,换取大家的支持。以此为基础,获取徐家再次兴盛的机会。

    而同样的,曾楚生则是要在此次对颜裴背后大佬朱建业一系的打压中,将同自己关系交好的一些人上位,从而谋取更大的利益。

    对于徐敬生,谢寸官并不是没想过,但他考虑再三,还是没有将他轻易地列在要杀的人物当中。因为对方毕竟是ga7的头儿,是体制内的人。在体制内做事情,自然有一定的规矩,犯了这个规矩,就会惹来整个体制的对抗。

    而政治斗争中不能轻易地运用直接刺杀的方式,就是这个体制内的潜规则之一。否则,身居高位,那个人不蓄养几个死士,你杀我我杀你,那还成什么体统。所以,不动用刺杀的方式,不仅仅是保护你的对手,更是保护你自己。

    而曾楚生却并不是体制内的人。

    谢寸官只所以选择曾楚生做为下手的第一个对象,就是基于这一点。

    因为他对这种人看得很透。

    像曾楚生这样靠金钱和交情交往着官场中人,靠着为官员们谋取一定利益,获得一定权力的人,其实是非常脆弱的。

    因为这种人就像一个游离在体制中的万金油,同大量身有高位的人都能扯上关系。大家有什么需要时,就会以他做为中介人,互相联系。所以,只要他活着,肯定有许多身居高位的人,会同他互相利用,从而给予他支持。但也仅限于此。

    谢寸官可以肯定,自己如果真的将曾楚生干掉了,相信没有人会倾尽心力,为他报仇。因为曾楚生这样的人,一旦死了,也就完全没有用了。

    自古以来,官场上是老爷死不如太太死!官员从来都是最势利的人,这个与个人道德无关,而是做官的必须作为。所以老话才说得好,为人莫做官,做官都一般。

    就是因为如果你不在职位上,做什么事都是个人的私事,自然无所谓。但你一旦进入体制内,却需要按体制的运做规律去做事,绝对不能由着xìng子来。

    曾楚生只所以能左右逢源,就是因为他体制外的身份,以及他对官员的倾心结交。但也正因为如此,谢寸官将他列为斩的第一对象,是最合适的。因为他在徐敬生的阵营中,虽然作用很大,但却不在体制之内。

    车子玻璃上是覆了特殊的膜,从里面看外面容易,从外面不容易看清里面,倒也不怕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突然,正在监视的汉子轻声道:“来了!”

    谢寸官的身体立刻从位置上直起身来,看向会所的大门。

第六十章 倾刻之间

    谢寸官抬眼看过去,一行人正从会所里面出来,正是曾楚生和徐敬生俩人在送一位jīng神矍铄的老人。谢寸官立刻拉开车门,下了车子,直接向会所的大门处走去。

    曾楚生和徐敬生恭恭敬敬地将那位老人一直送到大门外,就站在那里说话,等司机去开车过来,甚至曾楚生还说了一句什么笑话儿,惹得老头儿和徐敬生都笑了起来。

    谢寸官堪堪走到马路中间时,司机已经开车子到了会所门口,那位老人就上了车子,车子就平滑地驶出了会所,而此时,曾楚生的徐敬生并没有进去,而是站在那里,继续“目送”。

    就在老人的车子刚拐上马路时,谢寸官停在那里的那辆车子突然动了起来,一转头,竟然砰地一声,就撞在老人的车子上。

    曾楚生和徐敬生看到这种情景,忙快步走过去,查看情况。

    就在此时,谢寸官已经步子轻快地穿过马路,没有去停车场,而是直接去了会所的门口,有意无意地挡住了曾楚生和徐敬生回会所的路。这样一来,三辆车子加上他,就将曾楚生和徐敬生等人隐隐地合围其间了。

    此时,保安就过来,挡住他道:“先生,这里只对会员开放……”

    谢寸官就停住脚步,做出一副有些醉酒的样子道:“只对会员开放,那给我办张会员卡吧!多少钱?”说着话,就做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来。

    “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的会员不是有钱就能办的!”保安看是一个醉汉,立刻不客气地道。

    “什么?不是有钱就能办的……那意思老子有钱,你就不给老子办?”谢寸官就摆出一副要吵架的样子。

    “车祸”处理得很快,因为谢寸官车子的司机愿意负全责,而那位老头显然是个不差钱的主儿,车子撞得也不厉害,只是虚惊一场。没有人受伤。因此,甚至没有要谢寸官一方主动掏出来的钱,那辆车子就载着老人离开了。

    曾楚生和徐敬生送走了老人,回到会所门口时,就看到这边吵成一团的谢寸官和保安。

    “阿炳。你过去看看!”曾楚生皱着眉头对自己的贴身保镖道。怎么会有不开眼的人在这里闹事,幸好已经送走了那个老头儿,否则多丢面子。

    那个身体宽宽的汉子就立刻向这边走来,一把将瘦小的谢寸官从保安面前揪开道:“怎么回事儿?”

    谢寸官就晃着身体道:“我给钱。他不给我办会员……”说着就摇摇晃晃、站立不稳地向阿炳怀里靠过来。人还没过来,一股酒气儿就扑鼻而来。阿炳看了,忙一把托住他有些发软的身体,皱起眉头,有些不耐烦地推住他。就转头对曾楚生道:“老板,是个醉汉……”

    就在此时,另一名保镖已经叫出声来:“小心!”

    阿炳还没反应过来,只感觉肋下一疼,身体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往下瘫软。

    谢寸官从阿炳身上抽出军刺,一个过步箭窜就往曾楚生那里纵过去。那名保镖立刻虎吼一声,挡在曾楚生前面,一伸左手。一掌挡向谢寸官的面门,右手已经从腰间抽出一根甩鞭,直接向谢寸官轮来,随着他轮甩的动作,就听卡嗒一声。甩鞭就卡成了一根棍子,击向谢寸官的头部。

    但谢寸官步子落地时,却没有用猴竖蹲停往身体,而是突然就往下一伏。直接成燕子抄水势,整个人都伏步下去。钻进这名保镖的腿下面,直接一起身,就将人抗甩过去。在钻入对方身体下的同时,左手挑在对方的裆下,右手的军刺已经毒蛇吐信般地在对方小腹前一个吞吐,随着起身,军刺拨了出来,已经将人从自己的头上翻挑过去。

    第二名保镖的身体在他的背上翻个个儿,带着一溜血花儿,就嘭地一声砸在地上。

    此时,第三和第四个保镖已经横挡在谢寸官身体前,两把甩棍就交叉轮了过来。

    谢寸官身的身体立刻向左前方偏移,避开一个,迎上一个。他右手的军刺就往上斜磕,将对方手中的甩鞭滑过去,同时他的身体就随着右手左斜,身体往左扭转,往对方右臂腋下滚裹进去,一下子就从对方的腋下钻过去,正是一势鹞子入林的钻身法。

    在同对方贴身而过时,谢寸官的左手肘就直接横到了对方的心窝子上,发出嘭地一声响。这一肘势猛力沉,透骨入肉,这名保镖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谢寸官左肘得势,身体回转,右手肘就再次撞到这人的后心上,将一个高壮的汉子,直接打得像倒空的口袋一样,软瘫下去,跌向另一名保镖身前。

    那名保镖手中的甩棍措手不及,正轮在这个保镖的背上,发出嘭地一声响,不由地一愣神儿。而此时,谢寸官却毫不犹豫,跨步如箭,直接扑向了曾楚生。

    曾楚生脸sè一变,他没想到四名保镖竟然挡不住谢寸官一个人。

    不过,他久走江湖,自然有一股子枭雄气质,立刻本能地一把将身边的徐敬生扯过来,挡在身前,阻住谢寸官,自己转过身,撒开脚丫子就跑。

    已经是七十多岁的老头了,又长着一副微胖的身体,但跑起来却一点也不慢。

    谢寸官的身体嗖地就闪到一边,避开踉跄过来的徐敬生,手中的五六式军刺就嗖地飞了出去,曾楚生正狂奔的身体突然间一颤,就斜斜地扑倒在旁边的一辆车子上,发出嗵的一声响,跌落尘埃,身体下面的地面就迅速被鲜血濡湿。

    此时,曾楚生的第四名保镖才反应过来,大吼一声,猛扑过来,手中的甩棍轮向谢寸官。

    谢寸官听到声响,往前猛一窜步,一步就跨到了徐敬生的面前,笑吟吟地对他道:“你好!”身后的甩棍带着风声,就掠了过去。

    问过一声“你好”之后,谢寸官就一个鹞膀回身,身体一开步,一下子就逼回来,右手在下,护住体侧,左手在上,护住右腮,身体就一下子贴住了一棍走空的保镖拿着甩鞭的臂膀。

    随即身体猛地拧转,右手就往上挥出,一声噫音出口,手掌就反甩在对方的太阳穴上。

    一声渗人的啪声中,那高大的汉子就如同被镰刀割倒的麦子一样,轰然倒在地上。而谢寸官再次回头,徐敬生还没有从他刚才的一声“你好”中反应过来。

    谢寸官已经向他伸出手来道:“想来徐先生已经通过资料认识了我,我就不自我介绍了!来这里找这位曾先生算点账,今天有幸见到徐先生,就想给先生说句话,我以为,徐家要崛起,还是和平崛起比较好!”

    徐敬生不由地愣在那里,即不伸手,也不敢转身跑。

    谢寸官就呵呵一笑,毫不在意地收了手道:“相信我们还会见面的!”说着话,却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几步到了曾楚生的身体,那里曾楚生还在喘着粗气儿挣扎,谢寸官已经将他一伸手,从他背后一把拔出军刺来,对着大瞪着双眼的曾楚生道:“久走江湖,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莫欺少年人!除了少年人会成长,rì后前途不可限量之外,还因为少年人易冲动,容易破着规矩做事儿,谋我龙翰,哼!龙翰也是你能消受得起的!你这是在为子孙引祸,知道不?”

    曾楚生听了他的话,猛地挣扎起来,一把紧紧地揪住他的胳膊道:“这事跟曾家的其他人无关?他们都是无辜的……”

    谢寸官听了,冷冷一笑道:“在享受你抢来的财富的同时,他们就没有无辜一说了!而且,就算我肯收手,他们会放过我吗?”说着话,将手中的军刺一下就送入了曾楚生的咽喉,然后就扯落他的手,起身对还愣在那里的徐敬生挥挥手,就上了缓缓停在他身体边的越野车,迅速地隐入京九城的夜sè中。

第六十一章 ga7追杀令

    徐敬生看着地上一瞬间多出来的五具“尸体”,忍不住口中一酸,哇地一声,当时就吐了出来。 他是文职出身的干部,可不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武夫,这是他头一次见到杀人。

    这时,那边从谢寸官一刀捅了曾楚生后,坐车离开后,那个一直惊呆发愣的保安才反应过来。大叫出声:“来人啊,董事长出事了……”曾楚生在京九城里,在自己这家私人会所里会见朋友的时间较多,所以保安们都认识他。

    这名保安一叫,从会所内立刻从里面冲出来几名穿保安服的汉子,手里提着皮胶棍,一个领头模样的汉子就冲过来,在那个看门保镖的带领下,一直跑到黑暗中伏在车边,眼睛瞪着圆圆的曾楚生身边,伸手在颈侧一摸,就站起来,摇了摇头道:“董事长已经去了……”

    原来谢寸官最后一刀,直接从咽喉洞穿了小脑。

    这时,一个跑在最后的保安弯下身体,也一摸阿炳的脖颈,就道:“晏哥,快叫救护车,这个还活着……”他这一说,那个保安头儿就掏出电话,一边拨110报jǐng电话,一边道:“再看看其他人,我这先报案……”

    那些保安们就分别中跑向其他三人,结果都叫道:“这个还活着——这个还活着——”竟然四名保镖都活着,只死了曾楚生一个人。

    保安头儿报过了案,然后就开始拨了120急救电话。

    曾楚生人刚死,但影响力还在,这边打过电话不到三分钟,远远地就传来了jǐng车的鸣叫声,很快地,两辆jǐng车就闪着jǐng灯,开到了跟前。

    徐敬生一直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他开始以为五个人都死了,此时才知道。除了曾楚生外,四个保镖全都活着,看来人家下手是极有分寸的。

    此时,他已经由最初的恐惧中惊醒过来,用一名保安递过来的纸巾擦着嘴巴。人也就冷静下来。

    虽然是承平世界。生活安定,但他毕竟是ga7这样一个有着杀人执照的特别机构的头儿,自己虽然不曾杀过人,但却也下过除掉某人命令。

    而且。他也是经过了徐家兴衰的人,心理的承受力也是极强。在经过最初的不适应之后,已经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虽然被这血腥的场面刺激得吐了,但徐敬生却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胆怯丢人的感觉,他的脸又恢复了平常冷静的脸sè。

    此时。一名jǐng官在报案的指点下,就来到了他的面前,向他问询刚才发生的事情,要带他回jǐng局录口供。

    徐敬生没有拒绝,但对于谢寸官的情况,他却一直称不认识对方。

    在被问极谢寸官在对他说了些什么时,徐敬生沉默了一会儿,终于道:“他说是私人仇恨,跟我无关。劝我不要多管闲事”竟然瞒下了事实。

    被jǐng察问及身份时,徐敬生表示自己的单位保密,并在取得那个民jǐng允许的情况下,打了一个电话。很快地,那个jǐng察就接到了分局局长的电话。要他们录完口供,留下联系方式后,立刻放人。

    走出公安分局的大门时,早已经有一辆车等在门口。

    徐敬生上了车子。脸sèyīn沉地对司机道:“回办公室”然后就闭上了眼睛,将头仰在车后座上。这种样子。已经是徐敬生愤怒至极的样子了。

    曾楚生的死,他并没有伤心的感觉。

    大家相交一场,虽然平常尊重客气,但却是裸的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没有什么感情上的深交。

    但让他感觉到愤怒的是,谢寸官竟然采取了这样极端的手段来处理官场上的事情。而且,曾楚生一死,他目前的小团体肯定会出现裂痕,毕竟几个家族能确立共同的目标,走到一起,曾楚生这个中间人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因为曾楚生虽然不是体制内的人,但正是他超然的身份,才取得了大家的信任。而且这个人这么多年来游走于体制内,已经形成了口碑,多数家族,特别是老一辈儿还在世的家族,对这个人还是比较信任的。

    但冷静下来之后,他不得不承认,谢寸官杀了曾楚生,是从他的立场出发最明智的选择。

    因为曾楚生不管他能量多大,他的身份也只是一家私企的董事长,不管这个企业有多大的影响,他的死不会引起zhèng fǔ的尴尬。更何况曾楚生这么多年来,一直是要里子不要面子,他的企业王国虽然财富惊人,但却非常低调,圈子里都知道这么一家企业,在民间却名声不显。甚至他的几个子公司都是全国著名的大企业,反而总公司默默无名。

    他刚才没有对jǐng察说实话,是因为这种事情,根本不能让公安插手。

    公安干jǐng同ga7这样的秘密机构不同,甚至同军队也不一样。因为ga7的工作人员或士兵,都是生活在相对**的空间里,纪律xìng是非常强的。但公安干jǐng却都是生活在人群中,与周围人的生活息息相关,所以保密能力就极其有限,真要让公安介入对谢寸官的调查中,止不揍爆出什么不可收拾的消息来。

    不过,他也庆幸自己听了曾楚生的话,将龙翰迅速地控制了起来。

    谢寸官这么挺而走险地杀死曾楚生,从另外一个方面讲,也是走投无路的表现。

    体制内他所能倚靠的颜裴已经被监管起来,体制外,能呼风唤雨的龙翰也已经被自己的人控制了,谢寸官这个董事长也已经成了个空壳子。

    自己这一方,虽然没有了曾楚生,但目前的对付朱建业一系的联盟已经形成,只要这样走下去,谢寸官还是无法救出颜裴去。

    而只要颜裴倒了,龙翰到了自己手中,谢寸官也很难翻出大浪花。

    至于没了曾楚生,自己短期内的发展肯定会慢下来,但从另外一个方面讲,自己也就没有了限制。不然,自己倚靠曾楚生起家,肯定会被他控制一段时间。

    想到这里,徐敬生心中的怒火渐渐地就小了许多,进入办公室里时,就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他坐在办公桌前,打开电脑,从中调出谢寸官的资料以及在běi jīng的种种关系,稍微犹豫了一会儿,就将文件加密压缩,然后打开自己的信箱,选择了几个收件目标,发了出去。

    这几个人,都是ga7中的jīng英人物,主要从事清理工作,谢寸官这样的危险人物,已经成了ga7亟需清理的对象了。而且,对于徐敬生来说,那怕就是不能真的将谢寸官清理掉,有了ga7的杀手rì夜追杀,谢寸官也不能再从容布置,来对付他。

    发出了追杀谢寸官的命令,徐敬生为自己点燃一根烟,在袅袅的青烟中,思索着后面的事情。曾楚生的死,无疑对下面的工作开展,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幸好自己在这几年,也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

    每次通过曾楚生认识的任何人,都倾心结交,虽然没有经营多年的曾楚生那么广泛的人脉,但毕竟有了一旋累。加上最近一直同曾楚生一起,游说一些关键人物,目前,颜裴入罪的事情,已经有了些眉目了。

    还有两个关键人物,都是他同曾楚生商量过的需要做工作的人,现在曾楚生突然暴毙,他这边虽然没有直接关系,但现在他身在关健部门,人托人还是可以同对方搭上线的。

    他现在只想尽快将尘埃落定这样,许多对此事有所不满,却还怀着翻案希望的人,才会放弃努力。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336/ 第一时间欣赏国术凶猛之六合无双最新章节! 作者:小子无胆所写的《国术凶猛之六合无双》为转载作品,国术凶猛之六合无双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国术凶猛之六合无双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国术凶猛之六合无双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国术凶猛之六合无双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国术凶猛之六合无双介绍:
五行本是五道关,无人防守自遮拦!脚踏中门抢地位,就是神仙也难防!贴身顾手截心意,硬打硬进无遮拦!心意拳——洛阳的、周口的、沪上的、戴家的,那家称豪?想知道吗?国术凶猛之六合无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国术凶猛之六合无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国术凶猛之六合无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