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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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时,蔡风帆留下来没有走,俩人就住在谢寸官的小屋子里。.随梦小说. 欢迎来到阅读
这间屋子在谢寸官第一次带蔡风帆回家时,俩个人曾一起挤过。那天同今天一样,一个人睡床,一个人打地铺。不同的是,那天是蔡风帆睡床,谢寸官打地铺,因为他是主人。而今天,是谢寸官睡床,蔡风帆打地铺,因为蔡风帆说自己是哥哥,要让着弟弟。
谢寸官没有过多地争执此事,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积淀,俩人的感情已经胜过许多亲兄弟了。
对于谢寸官,蔡风帆心中充满感激!因为他知道,如果没有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男子当年的扶持,他也许已经放弃了自己的生命!那天,他确实已经生出了要去死的绝望念头。
对于蔡风帆,谢寸官心中也充满感激!自己在外这么多年,蔡风帆这个干哥哥替他尽孝于母亲身边,真是仁至义尽了!要知道,许多亲儿子做不到的事情,蔡风帆都做到了。
俩人关了灯,躺下来,谢寸官终于问到了颜裴。
“你说师姐啊!”黑暗中蔡风帆声音中就带着一丝疲惫:“她的事我还真不好说……你知道吗?我最近一直驻在běi jīng,就在跑师姐的事情!这几年我自认为也积攒了一些人脉,就是省部级大员也能说上几句话,但到了师姐的事情上,连跟能说上话的人吃顿饭的机会都没有!倒是我老师不知道有什么关系,能说上几句话,我也就只能跑跑腿……”
蔡风帆因为他的数学才能,被颜裴介绍给自己的博士导师,因此俩人算是师兄妹。
“怎么。事情很严重吗?”谢寸官将身体从床上扭过来,看向蔡风帆的方向。
“听老师说。因为一直保着颜姐的那位大佬突发脑溢血去世,所以他们这一系的人根本没安排好,就被对方步步紧逼!已经被黜落了好几个重要职务,目前看来是兵败如山倒了!颜姐那个位子,早就有人盯上了……而且,她那个位置,是个得罪人的位置,别人顶多黜落腾位了事,她却是让出位置也不行。京城有几位大人物,非要让她入罪才肯干休!”
“哦?”谢寸官轻轻地应了一声,看来颜裴的情况果然是有些不妙!
“老师前段时间还感觉信心满满,不想让颜姐入罪。但这几天我看口风。已经不是入不入罪的问题,而是判重判轻的问题了……”蔡风帆的口气中带着一股子落寂的感觉,显然他想不通风光看似无限的颜裴。一夜之前就失去荣华的戏剧感。
“你跑了这么久,知道到底是谁在对付她?”谢寸官问道。
“听说有好几家人,徐家、申家、马家、王家都在往这使劲儿,不过,听老师说,最可劲儿的是曹家。当年颜姐可将曹家得罪狠了,将人家里一个省部级直接给弄没了……谁想这几年曹家一个女婿。不知走了谁的路子,突然间得了势,这次是想将颜姐往死里咬的!”蔡风帆轻声道:“另外,听说张家,就是张苗儿他们家也跟颜姐不对付,颜姐当年一把撸了人家两个最有希望提师级的团职……”
“哦?”谢寸官一时无言,看来这个颜裴得罪的还真都不是一般人。
不过他也明白,颜裴就是他们这一系势力的“咬子”,是他上面那位大佬同人打对台的利器。一般来讲,一股子势力能成派系,自然在各个方面都需要有人。
而所谓的“咬子”就是专门挑别人刺的人。
打个比方,一个派系的势力在纪委有人,想收拾另外一派的人,自然是纪委的人出马,找对方的错处,咬住不放,把人往下拉。
而被收拾的一派人,却在公安上有人,为了保住这个人,自然找出对方阵营中同自己被咬住的人份量差不多的人,也找个错处往下拉。
这样一来,双方最核心的大佬一谈,嗯,你放我一马,我放你一马,皆大欢喜。
但也有时候,对方从全盘考虑,非要这个职务不可,那么,就只能是你折一车,我折一马,走马换将罢了。
颜裴他们这一派系中,她这个特情处就相当于“咬子”,所以得罪人的事情,都是她做。
然而,突然间大佬不在,没有指定出接班人,派系内的人难免互相不服,大家不能形成合力,因此就被人步步进逼。
这中间,许多前面给自己留有路子的人,都赶快攀附新主,但像颜裴这样的角sè,就成了各方势力的出气筒子。
当然,以颜裴的jīng明,这么多年也不可能没有为自己存下些人情,只不过,这个人情,见不到她时,根本不知道如何去使用。
谢寸官此时已经知道,各方势力还正在角力中,所以颜裴一时半会还不会有事,心中就盘算起来。
王家那边,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事情,但当年自己年少气盛,比武中打残了王茫,颜裴帮自己出头,肯定将王老爷子得罪得狠了。
至于徐家、申家、马家,自己根本不知道是何方神圣,只能到时候看了。
张家那边,他虽然不想求人,但为了颜裴,少不得要去一趟,看能不能化去这个过节儿。要说老一辈儿,颜裴的父亲肯定也有股子势力,只不过,肯不肯出力,能出多少力,就不知道了。
实在不行,少不得逆天一把!
说起来,不管颜裴对别人咋样,对自己总算不薄,这件事自己绝不能置身事外。
“哥,睡吧!这事儿我明天合计合计,你刚好回来了,就好好歇歇,陪陪嫂子。颜姐的事儿,我来想办法!”黑暗中,谢寸官的声音中带着义不容辞的坚定。
“恩!”听了谢寸官的话,蔡风帆没来由地就感觉放下了心。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谢寸官用过早点,就给肖翰业打了电话。
那天在rì本东京,由龙翰接了人去,给他处理了一下伤势。因为肖翰业都是皮外伤,看着样子惨,伤势却不重,为了安全其间,于是就直接送他上了回国的飞机。
肖翰业一听谢寸官的电话,又听说他回到了上海,电话里立刻就要中午一起吃饭。
谢寸官正好有事找他,当时就应承下来。突然间就想起一件事,于是就给龙翰上海分公司一个电话,让联系东京龙翰,让传真一份报纸过来。
安排好这件事,他就下楼去,去看黄士鸿去。
昨天回家时,一看街口那几家小店,都不见了,变成了宽阔的马路。一问才知道,为缓解交通拥堵,拓宽街道,黄士鸿的那家小修车铺被拆了,他已经搬到了另外一处地方重新开张,不过,搬得挺远,一直到了杨浦区,据说在一个公园的外面。
谢寸官看时间还早,就没有打车,而是一路坐地铁倒公交过去。
黄士鸿新开的车铺就公园门外,这里是一个巨大的自行车出租处,专门出租车子给逛公园的人。租车处的老板是黄士鸿的另一个弟子,比谢寸官年长几岁,跟黄士鸿的时间也比较长了。黄士鸿在这里,一方面对外修车,另一方面,也承包了这个出租处的车子维修,每个月都在这里领一份人工。
谢寸官下了车子,正好看到一个卖烧鸡的小车子,就买了一只烧鸡。又走到一家小卖铺,买了一只瓷瓶装的花雕。黄士鸿喜欢美食,一般都是自己做着吃。而外卖的吃食,就好这一口儿。
走着路,又问了人,就在公园门口找到了那个修车的小门脸儿。
远远一看,那里围了一圈子人,看来黄师的生意还不错。谢寸官就快步走过去,但还没到时跟前,就听到那里有人吵吵,一个高八度的女声,显得非常刺耳。
“这车子几万块钱的!你修成这样,得赔!”谢寸官不由一愣,就分开人群走进去。。。)
第三十三章 不依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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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都是看热闹的,谢寸官往里一挤,几个年轻人就不乐意了,一回头就骂道:“挤什么挤,找打是不?”
谢寸官心里着急,根本就没管,直接手一拨拉,就将人拨到一边。.随梦小说. 百度搜索:
就在他要过去时,那年轻人一肘就横了过来,谢寸官根本没有理他,只将肩头一合,一肩就闭了他的付,将人拨得转了半圈儿。这是杠杆作用,肩的力臂短,能用上劲。肘的力臂长,自然没有肩上劲儿。
肩打一yīn返一阳!谢寸官一拨转对方,顺势就往外一送靠,直接将人就送了出去。
那年轻人蹬蹬蹬蹬连退几步,不由地火冲上脑,一句:“小赤佬!”刚骂出口,谢寸官的身体已经一拧一转,进了人堆儿。
一进到中间,就看到黄士鸿正蹲在那里修车子。
零件拆了一大堆,似乎装不上了。旁边一个女人正在那里大叫着。
此时,黄士鸿花白额头上已经满是汗水,显然也在为这些东西着急。谢寸官看了一眼这辆车子,一眼就看出这是一款德国的新款山地车,大概值个五六万的样子。
这款车子的变速轮是比较复杂了一些,一般都是在专卖店里做保修的,大部分普通修车人都不会修这种车子。像黄士鸿这样的半路出家修车工,肯定更困难。
“师父,我来!”谢寸官直接就走过去,蹲下来,将手中的烧鸡和花雕递过去。
黄士鸿一愣,看到谢寸官的脸,不由地呵呵一笑:“你咋来了?啥时候回来的?”说着话。就伸出手来,想接烧鸡。一看自己满手黑油,就道:“我先去洗个手!”
“洗手!洗什么手!”那女人一看这情景,声音更大了:“老家伙,你今天修不好我这车,信不信我让人将你这破车铺砸了!”
谢寸官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长相倒还过得去,只不过脸上的一股子刻薄戾气,破坏了本来的美。
“车修得好,就你这破车子。我闭着眼睛修!”谢寸官心里不爽,忍不住损道:“看你长得蛮漂亮,咋一开口这么丢分子的!”
“破车?你说我这是破车?我这破车你买得起吗?就你这车铺子整个下来,能值我这破车吗?”女人一听谢寸官说他这是破车子。立刻火更大了。
“一个六万块钱打顶的烂车子。还想值这车铺?”谢寸官此时已经蹲了下来,在京九城里培训时,他跟着高人学过机械的东西。设计炸弹诡雷以及消息埋伏都没问题,十几个齿轮的事情,肯定难不住他。
就是黄士鸿,只要给俩天时间,也能琢磨得装上这车子,一个自行车能有多复杂的机械。
说话间。谢寸官双手如飞,上镙丝卡扣子根本不用工具。只在最后紧车时,才用了改锥。同那女人说话的时间,那辆车子就被装好了。
那女人本来还想骂,但看谢寸官修车的样子,终于将口水咽了回去。
看修完了车子,那女人就递过一百块钱来,还大方地道:“不用找了!”
谢寸官头也没抬,直接开口道:“三百!”
“什么?”女人一愣。
谢寸官边弯腰在盆里洗手,边道:“修车费三百块!”
“什么,你讹人是不?凭啥修个车子就五百块?”那女人的声音又高了八度。
“普通车子四五百块钱的,大修一下也得三四十块,你这车子五六万,风险同利润要相符合,自然要收三百!你骑得起这么贵的车子,又背个那么贵的包,不过连三百块钱都出不起吧?”谢寸官抬头看了一眼那女子。
“不是我出得起出不起的问题,你这是讹人!你知道我是谁吗?敢讹我,你这车铺还想开不?”女人的脸涨得通红,忍不住威胁道。
“哦?”谢寸官此时已经洗完了手,坐到了黄士鸿的旁边,从烧鸡身上拉下一条腿,直接啃了一口道才回头道:“我不真不知你是谁,要不你报个名儿吓吓我?”
黄士鸿这时就用手敲了一下他的手道:“行了,别贫了!把钱收下,让人走吧!”
谢寸官就嘿嘿一笑道:“师父看来你真老了,变得这么善了……行,我师父说不要和你计较,钱放下,你走吧!”
“钱放下?你想得美!今天你就是不和姑nǎinǎi我计较,我还要同你计较!你有种别走!”女子火大地拿起了电话。
谢寸官不由地皱了一下眉毛。
本来看事情了了没热闹看的人正要散开,这一看又杠上了,立刻又围上来,兴致勃勃地又看上了。
“喂,你在那里?我给人欺负了,你管不管?”那女人的声音高八度地道:“在那里,就在公园门口这儿……你立刻过来,好!我在这等你!”
正在这时,一个胖乎乎的汉子就从人群外挤了进来,一进来就对黄士鸿叫道:“师父,你老这里是咋了?围这么多人……”说话间,就看到了那个女人,不由地招呼道:“咦,这不是小魏科长吗?您今天怎么有空在我这里转?要租车子吗?随便推一辆吧,不收你钱……”
“谁要租你那破车子!”那女子看到这汉子,火气似乎一下子找到了发泄的口子:“张小胖儿,我在你这车铺里修个车子,就讹我五百块钱,我看你这租车处不想承包了是不?”
“啊呀魏科长,怎么会呢?我这修车师父从来不坑人的……”那汉子这时就转头向黄士鸿道:“师父,这到底咋回事儿?”
这边话还没说完,那边已经传来“让一让,让一让”的声音,随着声音,一队人就挤了进来,清一水的藏蓝制服,竟然是一队城管。
“魏科长,怎么回事儿?”那领头的城管就道:“刘哥让我们过来,说你这遇到麻烦了?”
“就是这个车棚,修车讹人,封了他!”那女子气焰嚣张地道。
“怎么回事儿?”那领头的就转脸过来道:“修车敢讹人?”
谢寸官看了他一眼,将手中的鸡腿往纸包上一放,就站了起来:“怎么她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呶,看到没,那个车子,虽然是自行车,可是价值五六万,赶上一辆汽车的价儿了,大修一次,收费三百,怎么讹人了?”
“讹没讹人我说了不算!”那领头的眼珠一转就道:“不过,既然有顾客投诉,那就先封了车铺,等调查清楚再说!”
谢寸官一听,就气笑了。这人还倒真是的有脑子的,不过,没用到正经地方罢了。
“请问一下你是干什么的?”谢寸官反问那人道。
“没看到吗?”那人一抬手臂,露出“城管执法”的臂章。
“哦?物价争议是工商的事儿吧?什么时候城管地管这个了?”谢寸官不客气地道。
“要工商局是吗?”这名城管还没回答,那女子就叫了起来:“好,我就给你叫工商的人来!”说着话,又拿起电话打出去。
这次一开口就道:“钱哥,你在那儿?我是小魏,区zhèng fǔ办的小魏,我这遇到点事,被人讹了,要你们工商上出几个人处理一下!什么地方,就是公园门口这儿……行,你马上找人过来,我等你!”
说完话,就挂上了电话,带着示威的神情瞪着谢寸官。
谢寸官苦笑一声,没有说话,直接坐回去,继续吃烧鸡了。倒是张小胖儿,这时就看到了谢寸官,忙凑过来道:“哎呀,寸官,哥刚才都没看到你!你啥时候回来的?咋一回来,就给哥惹个这事情!你知道,哥几年都没个正经事儿,这托爷爷靠nǎinǎi的,才弄了个这营生,承包费还没挣回来,你可别给哥整黄了……要不,看哥的面子,给人赔个不是吧?不然,你这里痛快了,走了,我和师父可就得喝西北风了……”。。)
第三十四章 马通
“不瞒你说,哥这个租车处,是朋友的朋友托这个女人才办下来的!她是区zhèng fǔ办公室的科长,她哥哥是区委一个处的处长,人缘海了去了……要是有一点办法,师兄也不能委曲你和师父,是不?”张小胖儿的脸上已经见了汗。
听了张小胖儿的话,谢寸官就看了一眼这位大师兄,发现他的神情确实有些紧张,不像是平常里开玩笑。
要说这位大师兄也真是个好人,自己初入门时,黄士鸿有时忙时,就让张小胖儿帮他喂手,俩人交情也是好的。不过,这位师兄的命却不好,据说当初进了他父亲的厂子,结果没多久就下了岗。
然后就开始弄小生意,结果弄啥啥不成,做啥啥赔钱。在谢寸官的记忆中,这位师兄总是愁眉苦脸,为生活发愁的样子。
想到这里,谢寸官不由地惭愧起来!
师兄这生活刚有好转,就想着把师父接来。虽然不是养着,但想来在这个租车处对师父也是多方照顾。而自己呢?这几年按说势力是发展出一些,却总忙着各种各样的“大事”,将师父、师兄都忘到了一边。
而且,这次回来,母亲也老了,师父也老了!自己论做人,还真不如师兄张小胖儿和干哥哥蔡风帆。
想到这里,他再看向师兄时,看着师兄那张低声下气的脸,心里真不是滋味儿。
他知道师兄的几式把法也是练得相当好的,寻常的三五个练家子到手里,那跟玩儿一样。但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却不得不向那么一个尖酸刻薄的女人回话。
“没事,师兄!”谢寸官站起来。拍拍师兄的肩头。
自己能混出今天的出息,靠得就是师父传下来的一身技艺。师父现在老了。也是自己这个做弟子的该给师父尽心的时候了。
黄士鸿教的弟子不多,常在身边的也就张小胖儿。而且,这位师兄对师父也是极孝敬的,那怕在过去家里生活艰难时,也总想办法弄些好吃的来孝敬师父。
虽然黄士鸿那里上门求教的人多,不差他那口吃的,但惟有那样,才显示出这位师兄的真心来。
谢寸官自己事情又杂又多,很难在师父跟前尽孝。自然需要这位师兄多cāo心了。
这样一来,他就必须先解决了师兄的后顾之忧,让师兄rì子过得好一些。
回头让龙翰公司专门指定一个人帮师兄理理财,这是长远的想法。目前。自然是先让师兄过了这一关。谢寸官站起身来。看了一眼那个眼睛这会儿正往额头上翻的女人,突然间就失去了向她低头的兴趣儿。
这种人不是那种善心人,今天就是过了这坎。明天保不准还得为难张小胖儿。
谢寸官这一站起身来,就在他那一思量的当口,那女子就以为他要倒歉了,却冷笑一声道:“现在服软儿,晚了!等着封了这个车棚儿吧!”
“魏科长,您大人大量。我这小师弟……”张小胖看事情要僵,忙凑过去想说和。
“你站远点。别往我身边凑合……”女子柳眉倒竖。
“师兄!”谢寸官这时真火了,一把拉过张小胖儿道:“给这种人,你说啥都没用!今天我还就不信这邪了……我给你说,今天你乖乖地掏三百块给我,再向我师兄倒个歉,我揭过一页,不然,我让你今天哭着回去!”
“你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儿!”那女人倒给谢寸官也气笑了。
“你以为就你会打电话,我这也打一个!”谢寸官掏出手机,直接就打到了龙翰上海的分公司。上海是他的大本营,这几年龙翰分公司就在这里经营人脉儿。
电话就直接打到了公司的总经理那里,对方可能看了电话号码,一开口就道:“谢董事长吗?我是吴家骐,您有什么事?”
“我有杨浦区有点事,你那能说上话吗?”谢寸官也不客气。
“我们在杨浦有几个项目,同区长也能说上话。不过,论关系,还是市里的马秘书长更亲近些,他是杨浦区提上来的,据说同区长关系很铁!董事长,什么事你直接说!”吴家骐倒是个爽利人,说话也不转弯抹角儿。
“哦,事情是小事儿,我有个亲人杨浦受到区zhèng fǔ一个科长的为难,需要让人说合一下!”谢寸官轻声道:“你看谁说话合适,不过,我不希望这事以后还有后遗症!”
“这样呀?给区长说好像有点小题大作了,不过,养兵千rì,用兵一时!我们做这么多投资,不就是想在需要的时候,能让区长说句话嘛……”吴家骐那边就笑了起来:“我这就跟他通个电话,他要不方便说话,就让他秘书出面吧!谢董,你看要不要你那亲戚一起同区长吃顿饭,让那秘书也认识一下,要个电话,以后也不用事事都要你出面!”
吴家骐也是聪明人,能从谢寸官电话的听出来谢寸官很紧张这个亲人的样子,于是就出主意道。
谢寸官听了,感觉吴家骐这是个好主意。
只要饭桌上,区长有一句话,再将秘书的电话一留,那么以后张小胖在杨浦区不敢说是直通无阻,其码不会受人欺负。至于这顿饭能管多长时间,那到时候再看。毕竟以张小胖的为人处事,估计让这位秘书记住他都难。
不过,这事情也难不住他,不是还有个惠果果吗?
惠果果可是一家国资银行的二把手,一起吃顿饭,一来能给她处个人缘,二来以后陈小胖儿有事,可以通过惠果果出面说话,估计那秘书也不敢不卖面子。
“好,你安排吧!不过,我明天估计就要离开上海,中午已经有了饭局,你看晚上能安排不?”谢寸官道:“如果实在有困难,那就先解决了眼前事,等我回来时再说吧!”
“嗯!”吴家骐那边就道:“我先解决你现在的事情,晚上安排好了,我联系你!那个科长叫什么名字?”
“这女的叫什么?”谢寸官就问身边的张小胖儿。
“她叫魏培燕,她哥哥叫魏培安,是区zhèng fǔ人事处的头儿……”张小胖儿偷偷看了一眼那女子,小声对谢寸官道。
正在这时,人群再次被分开,一队人就冲了进来,这次却全部都是工商局的服装了。
领头的那个制服汉子有些胖,可能是一路赶的,一进来就气喘吁吁地道:“那位是魏培燕科长?”
“我就是!”那女人得意地横了谢寸官一眼,此时,已经不是同谢寸官斗气了,而成了显摆自己势力秀了。
“钱哥叫我过来,说是你有什么事给我办!”制服胖子客气地点头。
“就是这个车铺,修个自行车就要收我三百块!”魏培燕指着谢寸官等人道:“这不是明显地讹人吗?”
“哦?”那胖子就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谢寸官道:“胆子不小啊,讹人都讹到区zhèng fǔ的同志身上了,你这是脑子不够数呢?还是生意做大了,不把咱工商放在眼里了?”
谢寸官看他那样子,忍不住就笑了起道:“同志,你先喘口中气,喝点水儿!你说我就一修自行车的,敢讹区zhèng fǔ的同志?区zhèng fǔ的同志讹我还差不多……”。
“哟,咋说话捏?咋说话捏?”胖子听了,满脸不高兴了:“怎么说话这么刺耳地捏?赶紧收拾摊子,我们要查封这里!”
谢寸官正要说话,电话就响了起来,他就接起电话:“谢先生吗?我区zhèng fǔ办公室马通,听李秘书刚才打电话里说,你那边同我们处小魏有点误会,麻烦你让小魏接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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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阳奉阴违吴家骐
不过,谢寸官并没有立刻同马通说什么,只是道:“一点小误会而已,要不马处你跟魏科长说说?”
那边马通就道:“麻烦你把电话给魏科长吧!”
谢寸官就拿着电话对那女子道:“有一位区zhèng fǔ叫马通的,想同你通个电话!”
那女子先是一愣,继而脸上就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但却还是接过电话,然而一接起电话,却用一种怪异的口气道:“呀,马副处长,有什么事吗?”
看样子显然并没有将马通放在心上。
谢寸官先是一愣,继而释然。这魏培燕自己已经是科长,比马通只差半级。而她的哥哥又是区zhèng fǔ人事处的处长,那会怕马通一个副处长。
那边马通不知道说了什么,这边魏燕培脸sè微微一变,但瞬间就恢复了平静,却对着电话道:“我看这事儿不劳马副处长费心了,我心里有数儿!”
说完,直接将电话挂了,顺手将电话递给谢寸官道:“如果就是搬区zhèng fǔ一个处长的话,我看你还是别废那心思了!俺这小科长啥都怕,就是不怕处长!”
谢寸官听了,呵呵一笑道:“好!魏科长牛气!这车棚你封了吧!啥时候你来家请,我啥时候开业!”
他此时已经知道, 这个姓魏的女人,靠的肯定不仅仅是她哥哥,她上面应该还有更牛的人物。不过,龙翰在上海经营这么几年,如果连这样一个女人都搞不平,他倒不介意玩一次侠以武犯禁,给这女人一个难忘的教训。
毕竟。在黑道上谢寸官也有相当的势力。
张小胖本来看着谢寸官打了电话,还想着能有人说合。此时一看,找来的人,处长都不顶用,脸sè一下子就变得有些发白。
谢寸官将他肩膀头一搂道:“师兄,放心,你这租车处就是不开业,她也会来求着你开!”说着话,回头对黄士鸿道:“师父,咱今天就歇业一天吧!放心。这事儿我今黑帮你搞定!”
黄士鸿呵呵一笑道:“我有啥不放心的!没这车棚,我正好歇着,让你小子养我!不过,你师兄弄个这不容易。你可别把他的生意砸了!”
说起来。人心换人心,黄士鸿对这个弟子,感情还是挺深的。
谢寸官点点头。直接对那个工商局的胖子道:“仔细着点东西,丢了啥到时候可说不清了!”说着话,就直接挡了个车,拦着张小胖,扶着黄士鸿,上车就走。
“魏科长。你看这事……”那胖子看谢寸官的态度,倒有些吃不准了。
魏培燕冷笑一声道:“摞大嘴子谁不会!封了!”一句话说得煞是威风。
谢寸官一上车。就打电话给龙翰的吴家骐道:“怎么回事儿?是一个副处长来的电话,人家根本没给他面子!”
吴家骐不由地一愣道:“哦,那应该是马副秘书长的公子了,按理说不应该这样子……我再问问……”
谢寸官冷笑一声道:“你慢慢问吧!”说着就挂上了电话。
这个人这总经理做得,看着毕躬毕敬,但办事却不靠谱儿。明明说好是让区长秘书出面,最后却让马通一个副处长出面。
而且,他这里吩咐下去的事情,对方竟然连对方的背景都不搞清楚,就乱出昏招。
吴家骐那边挂上电话,不由地笑了一声道:“没想到这小董事长脾气还挺大!”
此时,一个坐在他对面的妖艳女人就道:“怎么了,他跟你发脾气了?一个弄堂里出来的小人物,直接摸不清自己是几斤几两了!连上海吴家的骐爷也不放在眼里?”
吴家骐就笑道:“虽然听说上面罩着他的人倒了,不过,现在还是别翻脸,你去查一下那个魏培燕到底什么背景儿,能给人办好了,先办好吧!等真正徐敬生那里将背景那边搞定,龙翰真正到了咱们手里,再让他还今天的脸sè!”
这个吴家骐竟然是一副隐忍yīn狠的xìng子。
谢寸官挂上电话,就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对方按说能做上龙翰上海分公司总经理的位置,不会做这么没沉呤的事情。出了这样的事情,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对方对自己根本不够重视。
做为龙翰三大股东之一,又有董事长的身份,对方一个分区总经理,怎么敢这样子!
虽然上海是龙翰一个非常重要的分公司,但毕竟只是分公司,自己不敢说对他有生杀予夺的大权,但对他的制约也是非常明确的。
难道……谢寸官就想到了颜裴一系势力的倒塌,会不会有人起趁机鲸吞龙翰。
想到蔡风帆说的,一些省部级大员他都能说上话,但在颜裴的事情,他连重要人物见都见不上一面。而颜裴的老师,现在也已经认命,知道颜裴肯定入罪,只是判轻判重的问题。
曹家的一个女婿!看来这个女婿不简单了。
他知道自己要尽快去běi jīng,不过,去běi jīng之前,先需要把黄士鸿这边的事情搞定。
“师兄!你要不和师父去我家坐坐,我这会儿还要去赴个饭局,如果顺利的话,你的事情,就在这个饭局上解决了!”谢寸官想到王倾城的家庭背景,似乎在上海是属于能呼风唤雨的家族。自己同肖翰业交好,这次在rì本对二人又有救命之恩,不趁机交好这股子势力,那自己就是白痴了。
说白了,人与人之间,好朋友论交情,一般人就看互相利用了。
如果你感觉别人能利用你时,恭喜你!你一定是个可以成功的人,因为你的人生还有价值。真正如果有一天,你对别人没有利用价值了,对不起!你就可以穷困潦倒了。
当然,你可以说,老子混得好,只利用人,不被人利用。
那更对不起,只能轻轻对你说一句:你是有臆想狂的神经病,而且病得不轻!
没有机会,交往不到大人物时,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可是如果有机会,能交往到大人物,还要玩一下,老子清高,不为五斗米折腰,这种人都有一个小名,叫傻逼。
谢寸官将黄士鸿和张小胖送到家,就立刻去赴肖翰业的饭局。
不过,一份rì文的报纸传真已经送了过来,那上面有板垣一笃车祸的消息。这是由上海龙翰保安部情报科的人专门送来的。
所有的龙翰分公司的保安部和情报科都是dú lì于各分公司,由总公司垂直领导。而谢寸官这个董事长,就是专门负责保安部和情报简直的那个人。
肖翰业请谢寸官吃饭的地方,是一家私人菜馆,不大的门脸儿,但进去才知道别有洞天。一派小桥流水、曲径通幽的苏园风光,人造的清风送来丝丝爽气中,竟然隐隐混着青草的腥香,似乎真到了野外的感觉。
请客的那个包间儿不大,但透过圆圆的窗户,却可以看到远处的白塔。
其实谢寸官知道,那外面根本没有什么白塔,那个窗户根本是一个立体的画儿。只不过,那逼真程度,跟真实的景致儿几乎没有啥区别,甚至,那画儿中的烟囱,还冒着袅袅的炊烟,偶然间,还有小鸟飞过去。
一看谢寸官进来,肖翰业和王倾城都站了起来。
肖翰业的脸上已经消了肿,但还有点泛青,显然伤势还没有完全好。王倾城今天特意化了妆,本来就有九份人才,这一打扮,就真的倾国倾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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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想见王家老太爷
谢寸官微微一笑道:“人同人一生对劲不对劲,就是看缘份!当年我坐车北上,与肖哥结识,然后这样一路过来,从陌生人到朋友,从朋友到兄弟!所以遇到这种事,感谢的话,我们之间不要说,相信我遇到这样的事情,肖哥一样会出力!”
>如果你不开口,我跟你急!”说着,一饮而尽,一亮杯底。
谢寸官端起酒杯,也一口喝尽了。
那边王倾城就拿起分酒器,给谢寸官和肖翰业分别满上,有些恼恼地道:“可惜那里是在rì本,要是在国内,我非把那家伙让人弄来,剥他的皮不可!”
王大小姐这么多年来,这是头一次有一种有气无法出的感觉。
她自己受点委曲没啥,但肖翰业为了她不受人欺负,当时的那种坚持与铁血,感动得她想起来就想哭。这里越感动于肖翰业对她的爱,那里就越恨那个rì本鬼子。
不过,这件事对肖翰业来说,好处也是很明显地。
一是王倾城对他的感情更深了,二是王倾城感动于肖翰业的行为,一回家,就直接向家里老太爷挑明了,非肖翰业不嫁。
老太爷自然吃惊,但思量之后,最后却应承了下来。
虽然肖翰业是个没什么背景的人,但这么多年来,就靠着为他们王家的服务,在他王家的一点照应中。凭着自己的努力经营,也到了正团职。其能力可见一斑。
这样的人,如果得了王家的全力照应,那前途肯定不可限量。
而且,肖翰业从十八岁跟老太爷,给他做勤务兵,做事兢兢业业,老太爷对他也是有些感情的。对于肖翰业为人的努力,以及那一份处事的大气,老太爷也是非常欣赏的。
对于王倾城的婚姻。老太爷不是没想过门当户对,但门当户对自然就有政治联姻的感觉。对于王老太爷来说,打拼天下都是男人的事情,他并不需要靠孙女儿的婚姻给自己家族带来什么好处。他只想让俩个孙女儿都幸福。
也正因为终于同王倾城修成的正果。肖翰业对于谢寸官的感激那是没法说的。
谢寸官听了王倾城的话,就笑道:“就知道你肯定放不开这件事,呶。你看看这个!”他说着,将手中的报纸就递给了王倾城。
王倾城在北外的第二外语,就修得是rì语,拿起报纸一看,眼睛就看向谢寸官道:“怎么回事儿?是他自己出车祸,还是你搞出来的事儿?”
谢寸官微微一笑道:“不管怎么样。你总是出了一口气!就当他自做孽不可活,出了车祸好了……”
肖翰业听了王倾城和谢寸官的话。不由地问道:“怎么了?”
王倾城就道:“在rì本给我们惹麻烦的那个rì本人和他的父亲以及妻子,出车祸死了!”
肖翰业的眼睛就看向谢寸官,他是隐约知道谢寸官的一些事情的,加上谢寸官刚才的话,他立刻知道这事儿同谢寸官脱不开干系。
不过,他是明白人,只将心中的感激埋下,再端酒杯道:“干!”
肖翰业当然不知道谢寸官杀板垣一笃,并不仅仅是为他出气。
谢寸官同他干了杯中的酒,然后自己斟满一杯酒,又给肖翰业和王倾城倒上,就举起杯子道:“师门规矩,每rì酒不过三怀!这最后一杯,我敬你们小两口儿……”
一句话说得王倾城红了脸。
肖翰业早知道谢寸官对于喝酒是控制极严的,也不勉强,只是端起杯子道:“什么小两口儿,是哥哥同嫂子成不?”说话间,却将杯子举了起来。
再次将酒喝尽,谢寸官就将酒杯放到一边,肖翰业也不再劝他,三人就开始吃菜。谢寸官这时就道:“肖哥,今天来有件事得麻烦你一下!”
肖翰业不由一愣,显然没料到谢寸官真的有事找他。
“你说!”肖翰业有些郑重其是地放了下筷子。
谢寸官也不客气,就将今天黄士鸿和张小胖儿的事情说一遍,末了才道:“小嫂子家里在上海实力雄厚,我想这事儿少不得要麻烦你们了!”
王倾城听了,就啐了他一口道:“什么小嫂子,叫个嫂子委曲你了不成!”
肖翰业此时就将眼睛看向王倾城道:“倾城,你看……”他虽然已经被老太爷钦定为孙女婿,但毕竟还没结婚,所以要动用王家势力的事情,还需要王倾城来开口。
“这事儿应该没问题吧!我给我伯父说一声,他是市委组织部的,也是市委常委之一,只要是体制内的人,这个面子都要给的!就是出了体制,我们王家也是上海的大家族,这个面子还得给!”王倾城带着一股子傲气道:“伯父是三个儿子,所以最疼我了,这事儿也不违犯什么原则,他肯定帮我!”
谢寸官表示了谢意之后,吃了两口菜,才对肖翰业和王倾城道:“你们在上海,听过一家叫龙翰的投资公司吗?”
“听过!”肖翰业还在思索中时,王倾城就道:“这个公司在圈子里很有名,大家都叫它吸金王!我父母是搞经济工作的,经常提起这个公司,可惜当年这个公司成立时,我们知道得晚,最后给吴家抢先一步,参股投资了!为这事儿,老太爷还批评过我父母,说他们怎么能错过这么重要的一个信息……”
说到最后,口气中就带了遗憾的气息。
“哦?”谢寸官看了王倾城一眼道:“你们家老太爷对这公司也感兴趣?”
“那是当然!”王倾城道:“这家公司虽然在外面不显山不露水,但在圈子里那名声,除了吸金王之外,还有个名字叫印钞机!我们家族在上海是大家族,但越是大家族,除了子弟的仕途之外,金钱也相当重要!吴家原来在上海排到二十之外了,但短短三年时间,已经冲入前八,老太爷常说,当时没有参股龙翰,是我们王家一次战略失误!”
“哦?”谢寸官倒还不知道龙翰在上海的圈子里这么有名,这样的话,那吴家骐对于自己,确实是在敷衍了。
谢寸官想到这里,心里不由一动,不管吴家骐是不是在敷衍自己,就他今天办的这事情,自己也要动一动他了。但刚才王倾城已经说了,吴家已经是上海滩排名前八的大家族了,自己要动对方,也不好动。
不过,引虎驱狼之计,还是可以滴!王家据说在上海是排名前三的大家族,如果能将王家引为已用,那么吴家就不算什么了。
而且,过去龙翰是颜裴背后的那一系势力罩着,但如今已经是树倒猢狲散,这股京系势力,龙翰已经靠不上了。那么是不是需要引入海派势力,为自己保驾护航。
虽然随着这几年的发展,龙翰各分公司肯定都有一定的人脉贮存,但龙翰再强,也只是一个企业公司,这些人脉处理一些地方小事还可以,用于朝堂之争,显然还薄弱了些。
“能安排我见一次老太爷吗?”谢寸官对王倾城道。
“什么?”王倾城有些不大明白地看着他。
“你见老太爷做什么?”肖翰业忍不住问道。
“肖哥,我也不瞒你!”谢寸官看着肖翰业,神sè专注地道:“上海龙翰只是一个分公司!这个公司的总部设在香港,而我就是这家公司的大股东之一!”
“什么!”王倾城的眼睛一下子瞪成了铃儿:“你不是开玩笑吧?你是龙翰的股东,刚才那点小事情,你让龙翰出面,那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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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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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的事情,让老太爷决定好吗?”谢寸官微笑着看了王倾城。
“那也是!不过……”王倾城的眼珠儿转了转道:“这件事不要由我去给老太爷说,翰哥你去说好不好?”
“为什么?”肖翰业一脸疑惑
“要你说你就说,什么为什么?”王倾城脸sè一沉。
谢寸官就笑道:“肖哥这你都看不出来,小嫂子这是为你加分呢!”
肖翰业恍然,是啊!这件事无论成与不成,让老太爷有机会得到一直想着的龙翰,那还不是一件增加老太爷印象的好事情。
“那翰哥你一会儿回家去,就找老太爷谈这件事情!我一会吃完饭,去伯父家,帮寸官联系一下他师父和师兄的事情!”王倾城道。不知不觉间,态度比刚才又有不同,这自然是因为发现谢寸官原来是龙翰的大股东。
感情让人亲,实力让人敬。
刚才王倾城对谢寸官的态度,是因为肖翰业的关系,以及在rì本的帮忙,所以像好朋友一样亲近着。但现在知道谢寸官的实力之后,就在亲近之余,又多了一份尊敬在里面。
“不过……”谢寸官看着王倾城道:“我看马通做为副处长,打了电话后,对方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弄不好这个魏培燕除了哥哥是人事处长外。还有什么背景!”
“哦?”王倾城就点点头道:“我会注意的!”
接下来谈了一些闲事儿,一顿饭吃完。谢寸官就告辞了俩人。
回到家里,黄士鸿正在家里同谢母唠嗑,张小胖儿陪着笑,在一旁坐着。一看谢寸官回来,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紧张地道:“寸官,事情咋样?”
谢寸官拍了拍他的肩头道:“师兄你不要急,等人电话吧!”
谢母看他回来,就向黄士鸿道一声歉意。自己进了屋里。谢寸官就在客厅里陪着师父和师兄,说话间,谢寸官就请教黄士鸿自己两次同内田省吉比武,都打成平手的事情。向师父请教。如何能进一步提高自己的武功。
黄士鸿就道:“心意拳里讲。硬打硬进无遮拦,浑身齐到势难挡!动则七星并进,静则灵猴蹲身。拳意把法,都在这一动一静之间!打人不倒,定是逼身不牢,七拳不到,你的功夫已经不输于师父,再多的东西。是你也没办法告诉你,你在这谱中悟吧!”
这些东西。都是黄士鸿原来教过的,不过,今天再次提出给谢寸官,谢寸官也不由地重视起来,这些谱上的东西,在初练时,感觉云遮雾罩,不好理解。而到了一定境界时,就成了具体可感的东西了。
得了师父的指点,谢寸官没有再过多纠缠,只是同俩人说些闲话。
就在聊天中,就接到了王倾城的电话。
“原来那个魏培燕的舅舅,是区里的委常务副书记,过去就同马通的父亲不对付,所以才会出现那种情况……我已经跟伯父说过了,他说今天正好有个饭局,他已经让人约了魏培燕的舅舅,晚上一起吃个饭,到时候言语中敲打敲打他……”电话一接通,王倾城先说了谢寸官托付的事情,然后就道:“龙翰的事情,翰哥已经同老太爷说过了,不过,老太爷的意思,先让你同我伯爷和父亲谈谈,所以我伯父的意思是,晚上的饭局,你也参加吧!”
谢寸官听了,知道王家老太爷是因为不知道他手中有什么底牌,才不愿意直接见他,让王倾城的父亲和伯父来,就是想先探探底。
毕竟吴家是个大家族,那怕就是要对掐,也得先看看胜算。
“晚上的饭局正式吗?”谢寸官问王倾城。
“不用穿正装,休闲一点吧,我伯父除了上班之外,一般都是休闲装……”王倾城道。
谢寸官听了,就放下心来。他平常的着装,偏向宽展休闲,而且从rì本回来时没带啥衣服,如果需要着正装的话,他就要趁着还有时间,去买一套了。
挂上电话,看到黄士鸿问询的眼神,谢寸官就道:“没想到那个姓魏的女人的舅舅是那个区的一个挺有来头的人,怪不得她的处长打电话都不顶用。不过,刚才已经联系好了人说话,晚上同他舅舅一起吃饭……”
“啊……那就好!那就好!”张小胖儿总算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门外钥匙一响,大门推开处,蔡风帆就走了进来。他早上回家去看了岳父和岳母。现在他已经是惠父和惠母心中的娇姑爷了,一方面是他确实出息,对惠果果又好。另一方面,蔡风帆从小缺少母爱,对惠母照顾也用心,因此就得到了二老的欢心。
谢寸官一看到他,就想起自己想照顾张小胖儿的事情,就对拉他过来,对张小胖儿道:“师兄,这是我哥蔡风帆,是一家大公司的老总,你以后有啥事儿,我不在,你就找他!”
张小胖儿看着蔡风帆衣冠楚楚的样子,忙不迭地点头。
谢寸官又对蔡风帆道:“哥,这是我师兄张小胖儿,你那有啥能发财的事情,就提携一下他!”他这番话说得很认真,蔡风帆不由地就上了心,走过去同张小胖儿握了握手道:“张师兄回头有空,上我那坐坐!”说着就递给他一张名片。
张小胖儿双手接过,感激地看了谢寸官一眼。
蔡风帆同黄士鸿是认识的,当时打了招呼,就问谢寸官道:“妈呢?在她房间?”
谢寸官点点头道:“我晚上出去有个饭局,你给姐说一声!”
“回来满共呆一天半,两顿饭都不在家吃!”蔡风帆瞪了他一眼。
谢寸官就歉然一笑,心里也是挺郁闷的。本来还想一天时间好好陪陪母亲,结果就遇到个这事情,晚上还得去应酬一番。
不过郁闷归郁闷,他还是准时准点地去赴宴。
吃饭的地方在一家私房菜馆,门脸儿不大,环境也一般,但胜在清静。进了门,一位眉清目秀的女服务生就迎过来,一听说是三楼包六的客人,直接就带他到电梯旁边,一直陪他上楼,带到了房间门口。
谢寸官推开门,一张能大约坐十个人的桌子上,此时已经差不多坐满了人,都在轻声聊天。他首先看到的,就是王倾城和肖翰业。
桌上还空着三个位子,不过,谢寸官没有贸然坐下,这种场合,一般坐次都有讲究的。
果然,肖翰业就拍拍自己的上首的空位道:“寸官,来坐这里!”
谢寸官就走了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来。肖翰业的下道,坐着王倾城,这时就府过头来轻声对谢寸官道:“斜对的那个有些秃顶的,就是魏培燕的舅舅乔成林……”
谢寸官就看过去,那是一个中年有些谢顶的男人,此时正有些迷惑,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地坐在那里,打量着周围的人。显然他同自己一样,与这屋子的人不熟。
估计这会儿他也正纳闷,怎么会将自己叫到这地方来。
正在这时,包间的门再次打开来,有三个人就走了进来,当先一个人,jīng神矍铄,不胖不瘦,依稀眉眼间同王倾城有点像,谢寸官估计这就是王倾城的伯父。
在他的身边,是两个略比他轻一些的,同样地带着一股子jīng神。
一个胖胖的,总是笑模笑样的,另一个,有些偏瘦,而且明显地有着一个jīng明的鹰勾鼻子。
三人进来,略一谦让,就由王倾城的伯父坐了主位,另两人一左一右,坐了陪席。
王伯父一坐下,谢寸官就感觉他的眼光看了过来,他向对方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对方回了一个笑容,微微一点头,就又转到了一边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
第三十八章 敲打
第三十八章 敲打
饭桌上,倒没什么正经事情,听了介绍之后,谢寸官才知道王倾城伯父身边的两个人,都是大有来头的,一个是江苏的,一个是浙江的,都是同他差不多级别的人物。欢迎来到阅读 .Suimeng.
这顿饭主要是为两位大人物接风,并介绍了一下桌子上的那些人。谢寸官这才知道,早已经在坐的人中间,也有一位重量级的人物,竟然是组织部干部处的处长。
介绍到谢寸官时,王倾城的伯父只淡淡地说,是自己的一位子侄。
最后,就到了魏培燕的舅舅乔成林,是那位干部处的处长介绍的。
此时,王倾城的伯父就端起一杯酒来,对着乔成林道:“小乔是吧,很冒昧地请你过来,主要是我要向你陪个罪!我这位子侄做事鲁莽,得罪了你的外甥女,结果让她将店面查封了,我问过了,不是啥大事儿,能不能给我个面子,不需要偏着向着,秉公处理就成!”
这一句话说出来,乔成林脸上的汗唰就流了下来,这句话听着不重,但敲打之意却非常明显。什么叫给个面子,秉公处理就成,分明是说自己的外甥女不占理儿。
乔成林的的年龄已经到了关键的时间,这次再不能扶正,想再要升一级的可能xìng就不大了。他已经做了连续三届常务副书记了,时间确实够久了。
这一届经过他多方面运做,感觉是最有希望的一届,但要是为这事儿得罪了眼前这位主儿,那就基本可以说没希望了。
越是炙手可热的位置,盯得人越多。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这个时候,更重要的不在于你政绩多重,而在于你有没有犯错。一旦上了常委会讨论,三个说好话的,顶不上一个说坏话的。多数时候,只要有一个人反对,那就极难过关。
端着酒杯,乔成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不过,这人能做几年常务副书记,也是个有脑子的。知道这时肯定不能过多纠缠,当时将手中酒杯一举道:“这事儿我还不知道,我这就回去问清楚,一定秉公处理!这杯酒儿,我敬您!这位小兄弟在我那边有生意,以后有啥事儿,直接来找我……”根本没接对方说陪罪的茬儿,只当做自己敬酒。
王倾城的伯父笑着抿了酒,直接对谢寸官道:“有小乔这句话,你有事就直接去找他吧!我相信他会秉公处理的!”
“那我就不打扰诸位了,我先回去,将事情处理好!”乔成林站起来,端起酒杯来,向桌上的人一示意,一口饮尽,就告辞出去。
“吃了饭再走嘛……”王倾城的父亲挽留道。
“不用了……不用了……”乔成林连忙离开。
他一走,那个干部处的处长就端了酒杯站了起来道:“我那还有点事情,也给大家敬杯水酒……”他是王倾城伯父一手提拔起来的,今天被叫来,就是专门约乔成林的。此时,就功成身退,不打扰人家吃饭了。
“小丁你客气啥,啥事不得吃了饭干,今天这里的人,都不是外人……”王倾城伯父道:“我这几个后辈儿,就劳你帮我招呼一下,让我们三个老家伙说话!”。
听了这话,那小丁才坐了下来,就同肖翰业这边几个年轻人聊上了。
乔城林一出私家菜馆,坐进自己的车子里,已经打着了车子,却没有立刻启动,而是将自己的身体深深地靠到车座上。此时,只感觉自己的脖子冷嗖嗖的,那是刚出汗后,给冷风一吹的感觉。
早听说自己这外甥女在单位是有些跋扈的,他却一直没有怎么管过,想着一个女孩子,就是跋扈点儿,也是有限。而且,迟早要嫁人生子,到那时候自然就成熟了。他比较上心的是外甥魏培安,那是个懂人情世故的孩子,自己如果能再上一步,提携一下,没准儿那孩子就能上去。这样,自己到将来退了,身后还有个办事儿的人。
谁想到麻绳先从细处断,这外甥女竟惹了这么一个不该惹的人。
乔成林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儿,将情绪稳定了一下,就给外甥打了个电话:“培安,我是舅舅,没啥事儿,你将培燕叫上,到我家坐一会,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出了这事儿,他这会儿心里还有点乱,叫上外甥也是图个商量。
外面乔成林回家去,里面的一顿饭就再没啥风波,菜sè极jīng致,味道却清淡,而且汤类多,说着话不觉干渴。
谢寸官一边吃菜,一边同旁边几个年轻人聊天,一边就思量今天的事情。
不管怎么样,王家今天可是给足了他面子,当着他的面,让乔成林这个区委的常务副书记尴尬,这出手是够重的了。要知道,官场上,一般都讲究一个点到为止。
而王倾成的伯父话虽然说得还算婉转,但事情却是单刀直入,这就是明打明的地叫板了。能混到区委常务副书记的位置,那不光个人要有能力,而且上面也需要有人的。
事情这么一做,对方要么服软儿,要么搬出背后的人斗法。
不过,估计这乔成林十有仈jiǔ服软儿,毕竟王倾城伯父的地位在那里放着。为一点面子问题,得罪这么个大神,那肯定不划算。
吃罢饭,谢寸官看到是王倾城买的单,想来这是一次私宴。
等出了门,一胖一瘦两个老头儿的司机早在门外等了,直接道别上车。谢寸官正想告辞,王倾城伯父就道:“小谢上我的车吧!”
他这才省起王倾城说,今天晚上她伯父和父亲要同自己谈谈,于是就自觉地上了副驾驶的位置。肖翰业自己开车,就同王倾城上了他的车子,两辆车就驶入夜sè绚丽的街道中。
“小谢年少有为呀!年纪轻轻就经营这么大一家公司……”车上,王倾城的伯父率先打破了沉静道。
谢寸官听了,就笑道:“伯父,不瞒你说,我这事儿,真跟有为无为没有关系!”说着,就将自己开办龙翰的因缘际会,一一说给王倾城的伯父听。
他实话实说,一点都不掺假。
因为他知道,以王家的能力,自己就是说了假话,也不顶用,人家肯定能调查清楚。
王倾城的伯父听着,一言不发,随着他的叙述,车子就到了一处小区。小区的保安一看车子,就直接打开电动门,将车子放进去。
这个小区很大,车子在小区里穿行了好一阵儿,才在一处建筑停了下来。
一下车子,一股水气儿扑面,竟然是在一处人工湖边。谢寸官下了车子,帮王倾城的伯父拉开车门,老人下车时,向他点点头。此时,肖翰业也已经泊好了车子,同王倾城一起过来。王倾城就对伯父道:“伯父你今天就不回去了吧,我爸最近说他棋力长进了,骄傲得很,你杀杀他的威风!”
“你这丫头,就见不得你爸高兴一下……”王倾城伯父宠溺地笑道:“他的棋从小跟我学的,我赢他没意思……小黄,你回家休息吧,明天早上到这里来接我上班!”后面一句话,却是对自己的司机说的。
那司机已经是五十岁左右的人了,一看就是个稳重的xìng子,应了一声,就将车子开走了。
谢寸官这才知道,这里是王倾城的家。
一行人就进了家门,家里装修并不豪华,没有一件张扬的东西,但却没来由地显出一股子贵气来,一看就是数代积累之家。
将几人让在客厅,立刻有保姆过来奉茶。王倾成就道一声:“我去叫我爸……”一溜烟地就上了楼去。
片刻之后,就陪着一个男子下楼来,看样子竟然与她有几份相似。
男子一下楼,就对着王倾城的伯父叫一声:“哥……”
“这位是小谢,龙翰的那位……这位是我弟弟王樟麟……”王倾城伯父介绍道。
“我们去书房坐会儿,倾城你招呼翰业!”王倾城的父亲深深地看了谢寸官一眼,就对女儿道:“让你林姨泡几杯香片送到书房……”
第三十九章 陪罪
第三十九章 陪罪
张小胖一大早起床,已经走到了院子,突然省起自己的租车处早已经让人给封了,不由地懊丧一番,磨磨蹭蹭地又进了屋子。百度搜索: .Suimeng.
屋子里,正在给崔儿子吃早点准备上学的妻子看他进不,不由地奇道:“怎么没走?平常每天都急三火的……”
自从有了这个生意还好的租车处后,张小胖jīng神多了,妻子看着也高兴。
他的妻子刘小玉原本是在上海打工的川妹子,人长得漂亮,又能吃苦耐劳。当年经人介绍给张小胖时,原本也没看上他的人,只见了两次,就不再赴约了。
结果有天张小胖无聊转公园儿,就碰到有人吵架,然后那男的直接就动手打女人。
依着张小胖的xìng子,自然不会管这闲事儿,但待看清女孩子,竟然是刘小玉时,他就不由地停下了脚步儿。虽然只同女孩子见过两次,但他却有些喜欢这个女孩子了。
待再听清,那男竟然是嫌女孩子不原意同他处朋友了,就动手打人家,张小胖儿一咬牙,就挡了横了。
那男人也是个利索的,一看张小胖那憨厚柔和的畏缩样儿,当时没客气就冲了过来。
张小胖儿那时已经跟了黄士鸿好几年,因为对师父实诚,黄士鸿也尽心教他,经常给喂手,张小胖早就对接手的时机和距离感有了身体上的体认。
虽然心里有些畏缩,但看着刘小玉被抽肿的脸蛋儿,男人家的那种雄气就是一发。
而且,此时对方已经进入了攻击距离,当时就不知咋地,本能地一个虎扑就截出去。
虎扑是迎打,双手占中,以二力之叠,破单双之进,关键就在双手拇指那一叠上。
都说三口并一口,打人如同把路走!就因为这双手一叠,就将中线整个儿占了,双手居中而出,身随手进,脸就在手后面,将面也护住了。
而两人一近身,双肩一抖,双手就如箭离弦,直扑对方的双锁骨。
张小胖儿跟黄士鸿学虎扑,又被喂了成千上万次,这虎扑手法上的窍道儿,早就明明白白地搁在了心里。当时,双手掌一按对方的两边锁骨,对方的手就被截了劲儿,全身散乱,那还有打人的劲。
拳头擦着他的头过去,连油皮都没擦破一点儿。
而张小胖的双手拇指交叉着,就一下子卡在对方的喉结处。
这一处小手法,就是虎扑的窍道儿。再壮的汉子,喉结处受力,都难以忍受。而咽喉处一难受,头自然就要后仰,头一乱,重心就失,重心一失,双掌的按劲之下,人还能不出去。
这就是以小见大两拔千斤的办法。
传统武术中讲的四两拨千斤,并不全是许多人认为的太极化打发,借人之劲。也包括在要害处给一点劲,这点劲,就是秤砣虽小压千斤的劲儿。
就好比小婴儿一指头戳壮汉的眼睛里,壮汉也受不了,这也是四两拨千斤的一种。而不仅仅是太极理论上讲的,你来四百斤,我给你再加二百斤的那一个意思。
所以插眼踢裆,并不是下流打法,而是高级打法。
许多人也会说,你会踢裆,别人也会踢。
这话说的不错,但你得练呀!你要练技巧,练准头,练得比别人更快更准。隔着裤子,那怕是过去的那种大裆裤,你也能一脚踢到要害处,你才掌握了技巧。
一个一百斤的瘦子,同一个二百斤的壮汉动手,都打小腹,人家受得了,你受不了。人家肚子上有肉呀!都打胸部,也是人家受得了,你受不了!人家有劲儿呀!
但都打眼睛,两人都受不了;都踢裆,也两人都受不了。
道理就是这个道理!所以传统武术,从来不讲以力服人,以力服人,生的比练的重要。外家拳,将技巧练到动作上,内家拳,将技巧练到劲上。并不是内功深了,别人打不动,而是内劲变化快而多变,让对方摸不着劲,使不上力。
张小胖儿双手拇指一叉,对方一散劲儿,一泄重心,他双掌力量吐实,就将对方一把打翻在地。
对方嘭地一声砸在地上,就傻眼儿了,这人竟然是个功夫客!
当时,爬起来,一溜烟儿就跑得没影儿了。
张小胖儿就将刘小玉送回家。刘小玉这才知道,这蔫蔫的汉子,竟然是个厉害人儿。不过,那时还只是感激。
结果是那个被打的人,还有些不服气,三番五次地找刘小玉的麻烦。无奈之下,刘小玉就找到了张小胖儿,张小胖儿虽然不想惹事,但看着楚楚可怜的刘小玉,无奈之下,也就出了头。
约了场子,对方六个年轻小伙子,愣是没弄过他一个。
不过,最后对方急了眼,轮起了板砖儿,张小胖也受了伤,头上被拍了一砖,而他一个追风赶月把,也将对方的肋骨打断了。
双方都被送到了医院,黄士鸿最后就出了面,他弟子也有一些,最后达成合解,各看各的病,两不找儿。
张小胖儿在医院躺了三天,刘小玉见天儿来看他,一来二去,俩人就算正式好上了。
结婚后,张小胖儿事业不景气,刘小玉不埋怨,自己弄个菜摊儿,总算顾了一家人的生活。张小胖儿心疼她,越发想弄个事儿,但弄啥啥不成,只能每天接送孩子。
结果,突然知道公园门口要弄个租车处,一个同他要好的人正好有点门路儿,就帮他联系了了下,结果许是否极泰来,这事儿竟然弄得顺意,一个月能落个五六千块的。家里rì子一下子就过宽裕了。
所以,刘小玉这一问,张小胖儿就嚅嚅地不知说啥好。
刘小玉看他的样子,就没忍心多说,她知道丈夫是个好心肠的汉子,对她也疼,对孩子也受,对双方父母那都是没啥说的。
“那你看孩子吃完饭,送他上学去,我赶紧出摊儿去,一大早生意好些……”刘小玉就将自己收拾麻利:“吃完早点,将锅呀碗呀都放水池里,等我回来洗,你别洗,男人家家的,别干那些活儿……”
张小胖儿只听得鼻头酸酸的,上海男人其实做饭洗衣很正常。但偏偏刘小玉从四川老家出来,当地的男人是不做家务的。
正在这时,突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刘小玉诧异了一下,拉开门,就看到门外站着一男一女,男的衣着得体,挺有气度的感觉。女的长得蛮漂亮的,不过,此时笑容里明显有些勉强。
“请问这是张小果家吗?”。男子看到刘小玉,微笑着问道。
“是的,你稍等……”刘小玉忙一边拉开门,一边对屋里叫道:“他爸,有人找!”
张小胖儿看向门外,一下子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差点儿打翻了粥碗:“魏科长,您咋来了……我……我今天没开门……我师弟……”一时就紧张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魏培安看张小胖的样子,不由地轻轻皱一下眉,一看这人就是个老实的。
他又轻轻瞪了妹妹一眼。
魏培燕就尴尬地一笑道:“张小胖儿……啊,不……张哥,我今天来是请你重新开业的!”说到这里,脸上就红了起来:“昨天是我不对,我昨天也不知道吃了啥药了,心情不好,就拿你撒了气儿,你别见怪好吗?”。
“那里,那里……”张小胖儿一听准许开业了,那还顾得上许多,忙客气道:“你不生气就好了,我师弟他年轻,不懂事儿……”
“不敢这么说,是我妹子不懂事儿……我是区zhèng fǔ的魏培安,以后有你这有什么事,直接来找我!”说着就递过一张名片道:“什么时候请你师弟出来,一起吃顿饭……”
“啊……”张小胖儿还想再说什么,一旁的刘小玉此时已经瞧出事情不对劲儿,忙一拉他道:“行,我们当家的回头问问师弟,看他的意思!”
魏培安没有再说什么,只点头道:“好,我等你的消息!”
第四十章 赴京
第四十章 赴京
谢寸官在电话中婉拒了张小胖儿传递来的魏培安的邀请,倒不是他计较对方或者看不起对方,而是他需要立刻去京城,因为颜裴的事情也耽误不得。访问下载TXT小说 .Suimeng.
谢寸官没有直接去京城,而是在去京城前,先去了一趟山西祁县,去见田如文师父。他虽然已经得了黄士鸿的指点,但他还想再请教一下田师父,如何再进一步提高自己的打法,从而能战胜内田省吉。
飞机两个小时后到了太原,一出站,得到消息的白志刚已经开车在机场等他,然后直接将他送到晓义。
走进关帝庙的大门时,田师已经在院子里等他了。
屋子里,师娘也已经做好了饭,专门等着他。谢寸官看了,心中非常感动,将自己带的礼物给了田师,然后就一起用饭。
用饭时,田师就问起戴若夕的情况,谢寸官没有敢说若夕受伤的事,只说一切都好。
在吃饭的当间,李柏文、牛刚子和程虎子、愣愣等师兄弟都闻讯赶来,一时间关帝庙里谈拳说法,好不热闹。
在闲谈中,谢寸官就将自己同内田省吉比武的种种感觉,讲给田师听,然后请教田师,怎样才能提高自己的打法,如何才能让自己更快。
田师思索了一阵,才道:“我原先就给你说过,武术的快不在手脚的速度上,而是发劲的速度上!你来……”
说着老人就站了起来,自自然然地站在那里,双手垂在腰间,待谢寸官到跟前后就道:“你出手!”
谢寸官知道老人有心指点,他也没法客气,当时一出手,一掌就盖向老人的脸面。
他这一掌,将自己的速度就提到了极致。
但老人身体一晃,手起身落,手从腰间一下子就截在了他的肘弯上,然后猛然进步,双手如耙,嗖地一下就划拉下来,谢寸官感觉自己退都退不及,就被双掌按在胸部上,直接一步就退了出去,只感觉胸口一阵烦闷。
“再来一次!”老人又道。
谢寸官再次出手,他仍然将速度提到了极致,但却被老人同样的动作打出去。
“看出来没?”老人问谢寸官。
谢寸官回想了刚才出手的整个过程,按说他的手到老人脸面的距离,并不比老人的手到他的肘的距离远,而且他出手是起意,老人是应意,怎么会比他快。
不由地轻轻摇头道:“我看不出来,师父你出手太快了!”
老人就对他道:“老辈人常说,力起于腿,汇于腰,发于肩,形于手!腿是支撑点,没有腿做支撑,力量就没有来源;汇于腰,就是将腿的反劲儿,丹田的翻劲儿,惊尾闾的颠米过背劲儿,都汇在一起;发于肩,就是发劲在肩部的运动,形于手,就是表现在手上……”
“这里面并没有说,力发于手!为什么不说力发于手,就是因为发劲确确实实不在手上,手发劲,是比较慢的……内家拳都讲放松,怎样才是放松?放松的意思,就是劲不在手上……”
说到这里,老人看到谢寸官还是一脸的茫然,就将刚才他接手的动作,再做了两遍道:“你看看,我这劲是由肩头子发的,不是手发的,要比手发劲快得多……这个,就好像人拿棍子打人一样,不过,肩头相当于人的手,而手臂相当于棍子……”
谢寸官学着老人的样子,将发劲的意识,放到了肩头上。
他一个手起身落,只听呜嗡一声,手上立刻感觉到了凌厉的风声。
谢寸官不由一呆,平常他出手,也能感觉到风声,但似乎没有今天这风声这么凌厉!
看到谢寸官若有所得,老人又接着道:“手舞棍子,手移动一寸,棍头移动三尺,那么在同样的时间里,棍头的移动速度,就是手移动的三十倍,这速度快不快?你用肩头将手像棍子一样轮出去,那速度快不快……”
谢寸官恍然大悟!
肩头做手,挥舞着手臂这根棍子,肩头子一个很小和活动范围,手就有一个很大的活动范围,肯定要比将发劲用在手臂上的速度快。
“这是轮臂的劲儿,往前的劲儿,也是将肩头子做手,手臂做棍子,只不过这时,好像在用棍子戳人一样,肩头这边一用力,劲就立刻到了对方身上,所以劲才能比别人快!”老人说着,将手往前一推,谢寸官本能地一封,然后老人就道:“这种情况下,你怎么打我?”
谢寸官双手就将老人手上推去,但他的身体刚一有动意,老人的手臂上立刻传过来一股力气,将他的刚蓄劲的身体,按得往后一颤,力量就泻了。
“你再来,随便来!”老人说。
然后就像变魔术一样,谢寸官每次刚想动时,老人的手臂一颤,那股劲儿就传到了他的身上,将他的劲打散了。
“我的身体就是一个发力装置,手臂就是一根棍子,我这边一用劲,劲就立刻戳到了你身上,一点时间空空都不给你,你的劲怎么能比我快?”老人解释道。
谢寸官一时就呆在那里,是啊,自己怎么都不可能比老人更快。
老人的手臂伸出来,就像一根棍子,肩头一动,劲立刻就到了这边。而自己出手,手臂在空中要移动一个过程,就是再发劲,还有一个收手的过程,怎么能比老人丹田一翻肩一动的劲快。
都在千方百计寻突破,然而窍道就在这一点点地方。
所以过去练武人常说,包藏贵如金,拆开淡如水。
此时再联想到黄士鸿说的“心意拳讲硬打硬进无遮拦,浑身齐到势难挡!动则七星并进,静则灵猴蹲身,拳意把法,都在这一动一静之间!打人不倒,定是逼身不牢,七拳不到……”的道理,恍然间,他知道心意拳又向他打开了一个层次的大门。
同田师处了一个下午,谢寸官就让白志刚将他再次送到机场,坐晚上的飞机,飞往京九城。在上飞机前,他跟叶准星打了个电话,说是麻烦他到机场接自己,但其实是他需要第一时间知道有关颜裴的消息。
相信,叶大少那里,肯定有颜裴的第一手消息。
叶准星已经停产的212老式吉普准时出现在机场里,谢寸官一出机场通道,就看到了叶准星那一身显眼的白西装。这家伙,越老还穿得越sāo轻了。
看到谢寸官,叶准星就挥了挥手,迎了谢寸官。
将行李放在车后座上,谢寸官就坐在了副驾位上。两人见面后,一句话都没说,直到车子驶上机场高速时,谢寸官才对叶准星道:“颜姐那里怎么回事儿?”
叶准星看了他一眼,突然间用力一拍方向盘道:“一群王八羔子!这不看颜姐失势了吗?都一个个露出咬人的牙来……刚开始还只是那几家结了死仇的,现在许多不起眼的角sè,也跳出来墙倒众人推了,说是一周后要开审!”
“哦!”谢寸官习惯xìng地表示了关注,然后道:“告诉我,关键人物是谁?按说颜姐他们一系实力不是挺强的吗?倒下一个大佬,难道就一下子失了魂吗?”。
“那倒不是!只不过事情巧就巧在这里……本来他们这一系的势力,下一代中有三股势力,互相制衡,不过,那位大佬一过世,三方都想上位,争斗不休,结果就给别人可趁之机,一下子打残了一股,收编了一股,现在只剩一股势力,还在苦苦挣扎,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
谢寸官沉默一会儿就道:“找个地方吃饭,将具体情况给我讲讲!”
第四十一章 潸然泪下
第四十一章 潸然泪下
叶准星一路将车子开得飞快,下了高速路时,两人就在路边一处看着比较干净但却有些僻静的饭店停了下来,进去一问,饭店虽小,还是有两个包间的。.Suimeng. 因为时间已经有些晚,包间里也没有人,于是,俩人就要了个包间儿。
要了两个凉调的菜,因为谢寸官不好酒,叶准星开车不能喝酒,于是两人就要了点饮料,边喝边聊。
从叶准星的话中,谢寸官知道,蔡风帆说得不错,主要为难颜裴的有曹家、徐家、申家、马家、王家和张家。其中曹家和徐家最积极,也出力最大。
因为曹家一个女儿,嫁到了徐家。
徐家自从徐家老太爷去世后,已经每况愈下,在京城已经算是没落的家族了。徐家的许多子弟,也都已经散落到全国各地,靠着一点儿祖辈余荫,混着生活。
但谁斜到徐家有一个儿子,叫徐敬生的,也就是娶了曹家女孩的那位,因缘际会,到了南方的一个城市。在那里,竟然遇到了一些徐老太爷过去的老部下,当然也都不是大官儿。但这徐敬生竟然凭借自己的运做,将这股力量整合起来。
又加上曹家的一些力量,将自己所在的那个市经营得铁桶一般。
然后以这个市做底子,竟然稳稳当当地,将一些人都送到了关健的岗位上。水涨船高之下,他也一步步稳步上升,最后这股子势力,被一位实力派大佬看中,收编为门下。
然后,依托着这位大佬的实力,就一步步恢复了徐家当年的部分辉煌。与此同时,也得到了曹家的信任,将大部分家底都集中在这位乘龙快婿的身边。
这样一来,曹徐两家的联合体,加上那位大佬的实力,综合在一起,竟然就成了京九城里一股数一数二的实力。
但这股实力一直隐藏在暗处,偷偷地联合了申家、马家、王家和张家这些中等势力,原本是想抗衡颜裴背后的那位大佬,谁知道他们才略做准备,没有来得及发力,这位大佬却已经突发脑溢血而亡。
这一下自然正合他们的心意,当时立刻趁对方势力散乱之机,发动了攻击。
先一举拿下颜裴的特情处,以及另外两个“咬子”机构的位置,断了这股势力的爪牙之后,才开始扩大战果,一下子将这股势力打散了。
徐家原本就和颜家不对付,这次得了机会,徐敬生自然不想放过颜裴,力主要将她入罪。
不过,说到底,不管是恢复部分辉煌的徐家,还是将仅存家底都集中起来的曹家,其实都是扯虎皮,做大旗,主要还是靠得背后支持徐敬生的那位大佬的势力。
“人家都在恢复自家的辉煌,你们叶家就没有这样的打算吗?”。谢寸官叼起一口菜,却没往嘴里放,眼睛就看向了叶准星。
“什么意思?”叶准星看着他道:“怎么又扯到了我们叶家?”
“不光是你们叶家,还有嫂子他家!”谢寸官轻声道:“短期内要凭空生出一支能抗衡徐敬生这股势力的势力,根本不可能!那么只有将京城里已经有的较弱的势力联合到一起,同对方搏一搏!”
“叶家我做不了主!同样的,肖家你嫂子也做不了主!而且你不知道徐敬生背后那位大佬的实力,我估计我家老爷子答应趟这浑水的几率很小!毕竟叶家虽然在衰败,但还过得去,而一旦同人对上了,弄不赢,那就会输得很惨!”叶准星直言道。
他同谢寸官关系不错,而且他本来就是个直xìng子,所以说话毫不拐弯摸角。
“如果那位大佬也像颜姐背后的大佬一样,也出什么意外呢?”谢寸官一定一顿地道。
“什么?”叶准星不由一愣。
但谢寸官却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他,他知道他听清了自己的话,只是不敢相信而已。
“如果那样,我估计我家老爷子有三分之一可能愿意一搏!”叶准星犹豫了半晌,终于轻声道。他知道自己同谢寸官讨论的是什么事情,所以一下子变得谨慎起来。
谢寸官点点头道:“这事儿倒也不用着急!你能不能安排我见见颜姐,我有一些事需要同他商议一下!”
他知道自己第一件事,必须见到颜裴,因为他相信,以颜裴的jīng明,做了这股势力的咬子,肯定会在平rì里为自己积攒一些人情。
只不过,她突然间被人控制起来,这些人情没人去找而已。
他现在所要的,就是需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看能不能拉起一股势力来,保住颜裴,否则,相信她一旦获罪入狱,那么对方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让她永远出不来。
京九城里是全国各方势力角逐之地,种种势力错琮复杂,这是难处,也是机会。
世上没有不能为你所用的势力,关键是看有没有足够的利益!
申家、马家、王家和张家也就是因为共同的利益,才走到了一起。但他们有共同的利益,也就意味着许多势力,同他们没有共同的利益。
各方利益团体其实都在权衡,看要不要从他们嘴里掏出一些利益。
但谢寸官以为,这些势力目前眼光所看的,还都是颜裴这一系势力倒下后让出的份额,并没有看到两股势力相争,谁是渔翁谁得利的自觉。
就是因为,颜裴一系的势力太弱了,没有同对方两败俱伤的资格。
而谢寸官所要做的,就是团结一部分势力,然后提升颜裴一系的实力,削弱对方的实力。而在这个过程,也就造成了鹬蚌相争诱惑。
只要运作得当,未必不能在这错综复杂的势力纷争中,取得相当的利益,建立自己的势力。
叶准星想了想道:“这确实有些难,不过,这个我来想办法,不行可以让老爷子出手!当年他同颜伯伯是铁杆兄弟,对于颜姐应该还不至于见死不救!”
谢寸官点点头道:“你尽快安排!我等消息!”
俩人这就要了主食,狼吞虎咽般地塞到肚子里,叶准星就将谢寸官送到了张苗儿留给谢寸官的四合院中,然后驱车去见自家老爷子。
谢寸官看着叶准星的车子飞速地离开后,站在院门口,就那么静悄悄地站着。
他想起了自己莫名其妙地同曾世雄打了一架后,才知道张苗儿因为自己身患绝症,才拒绝了他的爱意,找上门来的时候,那一路甩着钥匙来的单薄人儿。
“不想理我?”看了她消瘦的样子,他当时只感觉心里抽得厉害。
小脑袋没抬,却一个劲儿摇头。
“那为什么?”他忍不住问她原因。
“因为我哭了,不想让你看见……”声音堵堵的,等小脸抬起来,他就看到了满脸的泪水。就在那天晚上,张苗儿终于向他敞开了心扉,他们终于交了心。
这一切,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感觉自己似乎已经忘记。但站在这门前,他才知道,一切都恍如昨天一般,一直埋在他的心底,一刻也不曾忘记。
他伸手到自己的腰间,那串钥匙中有一枚古sè古香的钥匙,那正是这座四合院大门的钥匙,这枚钥匙,在苗儿去世后,由苗儿的母亲亲手交给了他。
木质大门在吱扭声中打了开来,里面立刻亮了起来,谢寸官不由地想起同张苗儿第一次进入这院子里的情景来。他知道里面有一个感应灯。
当他稳稳当当地踏入院子中时,他没有开灯,只在黑暗中,静静地站在那里,潸然泪下。
“去年今rì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chūn风!”
此时此刻,他就不由得想起了崔护的这首诗来!
然而,他的苗儿,却已经是十年生死两茫茫了!
第四十二章 第五零八室
第四十二章 第五零八室
第二天一大早,谢寸官早早起来,就开始琢磨田师传他的心意拳窍要。.Suimeng. 高速更新虽然明白了道理,而且也看了田师的演示,但是东西要到自己上,还需要一定的磨练。
早就听白志刚在闲谈中说过,戴家拳包肩裹胯,紧有肩胯,松在手脚。
谢寸官一直没有往心里去,但这次听田师一说,谢寸官突然间有豁然开朗的感觉。肩如手,臂如棍,如臂使指!
他练习用肩头发劲,形于手上,立刻就感觉到一种机械的传动。
他将杨道昌先生传的“螳螂手、托塔手、拨云见rì挂画手”都用这种肩如手,臂如棍的劲道,走了一遍,几乎立刻就有了新感觉。
此时,他也就明白了所谓抖绝劲及翻弓断弦劲。
许多人都说内家拳劲短,因此尺寸须jīng。但谢寸官却在田师这一番话中,找到了劲短臂长的那一颤的感觉。
而且,田师这一说,也让他明白了硬打硬进无遮拦的jīng髓所以。
他一早上都沉浸在新的感悟中,直到接到了叶准星的电话。
俩人约好了地方,谢寸官就离开四合院,来到了指定的地方,几分钟后,叶准星那已经停产的běi jīng212就驶到了他跟前。
谢寸官拉开车门上了车子,车子就驶出去,直接驶向京九城的市郊。车子行驶了大概一个半小时,叶准星就将车子驶入路边的一个停车场。
将车子停在一处僻静的地方,叶准星就打了个电话。
几分钟后,一辆陆虎就停在了212的旁边,叶准星就拉着谢寸官下了车子,上了那辆陆虎。叶准星坐到了车前面,让谢寸官坐后面。
开车的是一个穿着一身黑西装的汉子,看到叶准星上来,只叫了一声叶哥。
叶准星点点头道:“二叔都给你说了?”
汉子点点头,然后回头看了一眼谢寸官道:“这就是你朋友?”
“嗯!”叶准星点点头道:“你那边都打点好了吗?”。
“嗯!”汉子点头,转过头对谢寸官道:“把后座上那身衣服换上!”
谢寸官就看到后座上有一个纸袋儿,他拿起来,里面竟然是一套同对方一样面料的黑西装。他就将自己的身上的休闪衣脱下来,穿上那套衣服,然后将自己的衣服放入袋子中。
衣服很合身,就跟为他定做的一样。
车子再往前驶了半个小时的样子,就来到一个有些老旧的建筑前面。
“叶哥你就坐在车上等,累了你就把座放倒,睡一沉,嫌’pm2n闷你翻翻车里那本书,我先带他进去!”汉子对叶准星说一声,就下了车子。
谢寸官也跟着他跳下车子,俩人就并排儿往里走。
汉子就轻声道:“从现在起,你的名字叫黄小五,是特工处的实习干部!谁问你话,都这么说。见人大大方方的,不用怕……我是你的介绍人,刘中三……”说话间,就到了门前,从胸前掏出一张卡,在门旁边的一个感应器上一挨,就听嘀地一声,那门就往两边分开。
俩人进了建筑,一股淡淡的朽霉味儿就扑鼻而来,显然这建筑的岁月不短了。
一进门,就看门后面竟然站着四个黑西装的汉子,一人拉着一条德国黑贝条狗个个虎灵,一看就是好狗。
刘中山进了门,那里还有一个感应器。
他走过去,将手中的卡往上面一刷,就发出叮地一声响。然后他就对感应器旁边站的一个黑西装道:“这是新来的实习生,还没办证件……”
“他的工号!”那汉子看了一眼谢寸官,就问道。
“黄小五!”刘中三回答道。
谢寸官这才知道,这个名字原来是工号,中三,小五,可能就是不同的排号。
那汉子就在那个感应了一些什么,然后就听叮地一声响。
“是有这么个人,你填个表单!”说着,就将一个单子递给了刘中三。
刘中三接过来,飞快地填好了,然后将表单递进去,那汉子就将那表单看了一遍,然后对谢寸官一招手道:“过来,看着这个摄像头!”
谢寸官看了一眼刘中三,就走了过付出,站在那个摄像头前。
他立刻看到,自己的样子就在那个汉子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显示出来。那汉子就按下了一键,就听吱吱吱一阵打印机响,然后就听咔嗒一声响,一张卡片就从旁边的打印机里掉了出来,汉子顺手将卡递给谢寸官,却转头对刘中三道:“尽快帮他办好手续,这张卡只管今天一天!”
刘中…点头,就指了那个感应器,对谢寸官道:“你去刷一下卡!”
谢寸官就走过去,在感应器上刷了一下,也发出叮一声响。然后俩人就继续往里走,转过一个弯,有一架电梯,刘中三就按了上的键。
俩人进了电梯,刘中三又按了三楼的键。
到三楼,直接将他领到一个办公室里,进去以后,里面坐了三四个人。刘中三给谢寸官拉过来一个凳子,让他坐下,自己也就坐在桌子上,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表格,直接坐下来,三下五除二填好,就将表格递给旁边的一个青年男子道:“马中六,帮我这小兄弟办张实习出入证!”
那青年男子接过表格,看了一遍,就对谢寸官道:“跟我来!”
直接将他领到另一个桌子边,指着他桌子旁边那一块刷成蓝sè的墙壁道:“站在那里!”
谢寸官就站了过去,那人从桌上拿起一个接着长长连线的相机,对着他道:“下颌收一点儿,眼睛看我额头,好!”咔嚓一声响后,就道:“好了!”
然后就坐在他桌上的电脑前,噼里啪啦一阵敲打。
又从自己的抽屉拿出一张卡,谢寸官看到,这张卡同刘中三的几乎一样,只不过,刘中三的卡样子普通,而这张卡却镶着一道金边儿。
青年人将卡片插入桌上的一个制卡机中,输入磁信息。
最后,就将卡递给了他,就对那边叫道:“中三,好了!”
那边刘中三就站了起来,对谢寸官道:“走,我送你到实习的地方去!”
俩人这边就出了门,一路上,刘中三就对他介绍道:“在这里实习,只呆在你实习的区域,不要随便上下楼层。每一层楼都有安保人员,在遇到安保人员查验证件什么的,一定要配合!感觉受到不公正对待时,也要先配合,但事后可以向上级投诉!”
“这里一楼、二楼还有六楼和七楼是保卫处,主要是安保人员的地盘,绝对不能上去!三楼是我们工作人员的办公处,楼层的两头儿是休息室,左边是女xìng休息室,右边是男xìng休息室……四楼和五楼是专门关押犯人的,五层上的,全是确定有罪的层上,是正在审讯的,你的实习区域在四楼,主要任务是协助崔上八看管一位正在审讯中的犯人!”
谢寸官看了这幢楼的样子,不由地暗暗心惊。
总共七层楼层都是安保人员,全电子化管理,确实够严的。
上了楼之后,刘中三就将他带着,来到一个房门前,按下了门铃。谢寸官这才发现,这一层的门,全是厚实的铁门。
哗啦一声响中,铁门打开来,一个穿着黑西装的年轻女子就站到了门前。
“刘中三,什么事?”女子看打量了他们一眼,就对刘中三问道。
“崔上八同志,这位是黄小五同时,来这里做实习的任务的,目前的任务,就是协助你看管五零八号房间的犯人!”刘中三面无表情地道。
“帮我看管犯人?简直是胡闹,我这看的是女犯人,他一个男人在这里,多不方便!”编号崔上八的女子不由地恼道。
刘中三脸sè连变都没变,只道:“有问题,可以向连处长反映,我这里只负责送人过来!”
那女子听了边处长三个字,脸上不由一变,有些厌恶的样子,却再没说什么,只冷着脸将门拉开来,对谢寸官淡淡地道:“进来吧!”
谢寸官看了一眼刘中三,对方面无表情,似乎根本不认识他。
他就只好走了进去。
第四十三章 再见颜狮子
第四十三章 再见颜狮子
谢寸官进到屋子里,才发现这屋子里竟然还有一道铁门,这个屋子竟然是个套间。wWW.Suimeng. 高速更新
不过,这道门是个铁栅栏式的门,从外间能一眼看到内间,他也一眼就看到了颜裴,此时颜裴一身宽松的条格衣,有点像电影中的那些囚服,也有点像病号衣。此时,正坐在那里面的桌子前,手中看着一本书。
在她的桌子上,还摆着一摞子书。
而在她的身子后面,是一单人床,铺得简简单单,不过,远远看着,房间里东西简单,却干净整洁。
此时,编号崔上八的女子就在谢寸官的背后关上了门。
谢寸官这才打量了一下外间,只见外间的布置基本同里面一样。看来看完的待遇同犯人一样的。想到这里,他不由地打量了一眼此时已经坐在桌前的崔上八,只见这女子年龄也就是三十岁左右的样子,一头短发让她显得jīng干俏丽。
同里面的颜裴一样,她也静静地在看书,竟然对谢寸官一句话也没有。
谢寸官看了一眼屋子里的布置,竟然只有一凳一桌一椅一床,他就走过去,坐在床上。
“谁让你坐我的床了!”崔上八猛然回头,瞪着他。
谢寸官愕然地看了他一眼道:‘那我坐在那里?”
“没地方坐你就站着!”崔上八不容置疑地道。
谢寸官一开口,内间的颜裴突然就抬起了头,看到谢寸官,不由一愣。谢寸官在自己开口说话后,眼睛也就看向了颜裴,看到她的目光,就轻轻地露出一点笑来。
他是在对颜裴笑,但对面的崔上八却以为他在嘲笑自己,不由地怒道:“笑屁呢!一个小实习兵蛋子,你的教官没教你尊重老同志吗?”。
谢寸官听了她的话,却故意哈一声笑了出来道:“我明明在笑你,你却说我笑屁呢……”
崔上八听了,俏脸一板,正想说什么,但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显然也感觉谢寸官的引伸很有意思。
这一笑,就再也板不住脸了,站起身来道:“你坐椅子吧,我不习惯人坐我的床!”
谢寸官就坐在椅子上道:“崔姐,在这工作,每天还要住这儿呀?那到底我们是在关犯人,还是关我们自己……”
崔上八就瞪了他一眼道:“说话注意点儿!你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这房间里的任何行为和每一句话,都会被记录在磁碟上……”说着话,眼睛就看了一眼屋子的角儿。
谢寸官顺着她的眼睛看过去,果然在那里有一个摄像头。他又通过栅栏门,看向颜裴那个房间里面,颜裴看他看过来,就将头往自己房间的一个屋角看去,谢寸官顺着他的眼光,果然就看到了一个摄像头。
看来这里确实管理挺严的,一天二十四小时看管不说,还监视着房间里看守的一举一动。
怪不得叶准星的朋友这么将自己安排进来,看来一天两天,根本和颜裴一句话都说不成。自己得想个什么办法,同颜裴通气儿。
一个上午就这么静静地坐过去。
中午吃饭时,两个黑西装的年轻人跟着厨师,直接将饭车推到了监室里。
一共八个菜,两个汤。但每个人只能挑着打四菜一汤,用快餐盘盛着。用餐先由颜裴点菜,先给她打了之后,才是崔上八,然后是谢寸官。
谢寸官随便点了四样菜和一个汤,马马虎虎地用完。
四十分钟后,有人敲门,崔上八就对谢寸官道:“去将颜女士的餐盘收来!”
谢寸官就走过去收颜裴的餐盘,就在收餐盘时,颜裴的身体有意无意地向门边一斜,将餐盘递给他时,手就飞快地在他手里一怕,一张小纸条儿就塞到了他的手里。
颜裴的三十多岁,还没有结婚,而且只叶准星说,似乎连男朋友都没谈过。因此,她的手许是从来没有接触过异xìng,竟然在触到谢寸官时突然微微一颤,然后脸一下子就变得绯红。
幸好崔上八并没有注意这边,谢寸官将手中的小纸条在转身的一瞬间,用身体挡住了摄 像头儿,飞快地装到自己的口袋里,然后就将盘子拿到桌子上,又拿起崔上八的盘子,就走到门口处,将三个盘子交给了来收盘的厨师师。
跟在厨师旁边的那个黑西服男子,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谢寸官再次回到了监室,就坐到桌前,一会儿之后,他就问崔上八道:“崔姐,我上洗手间,到那边?”
崔上八看了他一眼,轻声嘟囔一声:“懒驴懒马屎尿多!出门往右走到头处,有公共厕所!”
谢寸官就走了出去,直接走到了厕所下看了看,虽然没有看到有摄像头的样子,他还是谨慎地走进小隔间,做出大解的样子,这才从口袋掏出颜裴递出来的纸条儿,看了一眼,上面只写着一行字:我的事不是你能插上手的,这几年你也积攒了一些家底,是时候脱离了!
谢寸官看了,心里不由地一阵感动。
虽然叶准星一再说,颜裴颜狮子的光不好沾,谢寸官这一沾上,不知道要被搜刮多少年。但接触这么长时间来,谢寸官发现,颜裴并不像他说的那样,起码对自己,一直挺宽松的。
自己能有今天的这些家底,可以说,借颜裴的势最多。
无论是龙翰公司,还是悍刀佣兵,都是借颜裴的势力弄出来的。
当然,也与他的经营心思与运气有关,就好像印尼曾世雄这一股子势力,与他在印尼的行事缜密狠辣有关。而悍刀佣兵,却是在马来得的那些黄金的结果。
龙翰,一方面是干哥哥蔡风帆的天才,另一方面,却是借了颜裴的势,才弄成的。
但颜裴在自己已经落难的时候,却冒着险,对他只传出这么一句话来,他心里怎么能不感动。当时,他将那个纸条揉碎了,扔在便池中。
今天没有什么准备,他也不条算向颜裴传递什么信息,他今天回去,得好好想想怎么能同颜裴对话。
到下午五点半的时候,门外就传来敲门声。
谢寸官这次不用崔上八开口,自己忙过去打开门,门外站着刘中三。
“黄小五,下班时间了,我送你出去!”刘中三仍然面无表情。谢寸官这才知道,原来自己上班下班,都要刘中三带着。
被刘中三送到大门口,刘中三却没有出门来,只向他挥挥手,就又进去了。
谢寸官有些奇怪,却没有多说什么,他就去了早上来时的停车场,结果,那辆陆虎也在那里,车上叶准星正躺在座位上,轻轻地打着鼾。
谢寸官过去轻轻敲了敲车窗。
叶准星就一下子翻身起来,看到是他,就在里面伸手打开车门儿。
谢寸官就上了车子,叶准星将手里的车钥匙递给他道:“你开车!”
车子驶离了停车场,去另外一个停车场去取叶准星的车子。路上,叶准星就对谢寸官道:“进去见识了吧?怎么样?”
谢寸官点点头道:“明天呢?我继续来上班吗?”。
“你还不死心!”叶准星奇怪地道:“你感觉自己能救出颜姐来吗?要说感情,我对颜姐的感情比你深,虽然长大以后,大家都有些生份了,但你要知道,小时候,她一直是我们大院里许多男孩的梦中情人!”
第四十四章 虎带啸风云从龙
第四十四章 虎带啸风云从龙
“颜伯伯其实是想要个儿子的,但在生了颜姐之后,颜伯母的身体一直就不好,不能再生育了,所以颜伯伯一直将颜姐当男孩子养的。百度搜索: .Suimeng.于是,数九寒天,我们一帮男孩子都在家里睡懒觉,颜伯伯却带着颜裴姐在院子里一圈一圈跑步;大夏天的,中午太阳最烈最毒的时候,颜伯伯却让颜姐在太阳地里站军姿……”
叶准星的声音中充满了缅怀,就变得低沉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锻炼的结果,颜姐的身体发育得很好,比同龄人成熟得快,于是,大院里的一帮子男孩子,总喜欢看她跑步的样子,然后大家就议论她有没有开始带rǔ罩……”
“公主有了,但一直没有王子,因为说实话,以颜姐的优秀,当时大院里还真没那个男孩子能配得上她!整个大院,就她一个人考入了清华大学。只不过,也不是她上清华的那一年,因为颜伯伯军事主张过于鹰派,与当时和平发展的大方向不符,就被解职闲置,终于郁郁而终,从此,再没见颜姐回军区大院……等后来再出现时,已经是这个特情处的处长,但是大家这时已经再也亲近不起来了……”
叶准星声音中就带了遗憾的味道。
“其实相对于你,想救颜姐出来的人不少,包括我们家老爷子!当年颜伯父虽然从来都是一副公事公办,谁的面子都不卖的黑脸,但大家知道,他是真的谁的面子都不卖,不会厚此薄彼,看人下菜!所以在老一辈人中,颜伯父的脸虽黑,人缘却是最好的!其实人就是这样,不患贫,患不均!只要你对人一视同仁,别人反倒不会感觉有什么不好的……”
“但从这里带出来一个人太难了,你也看到了,这个地方管理的严格,你去了,连句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囚室里除了二十四小时有人看管以外,也有监控系统二十四小时运转,而且除了看守之外,还有和看守隶属不同系统的安保人员,全天候监视,就是怕有人被收买!”
听了叶准星的话,谢寸官就带着一股子研判的表情看着他道:“那我怎么能被安排进去?”
叶准星看着他,停顿了好一会才苦笑道:“黄小五这个名字,早在三个月前已经被报进去了,是几个颜伯父当年的手下,为想救颜姐而做的准备!这些人都是一批因军功被提干后,文化不高的老军人,职务都不高,从正当的渠道是鼓不上劲的,所以就想挺而走险!”
停顿了一会儿,叶准星才有些略显艰难地道:“这些老军人的子女大多在军中担任一些中层职务,他们于是就打算牺牲子女的前途,做万一的挺而走险的打算!不过,大家都知道希望不大,因为那幢建筑附近五公里处,就有武jǐng卫戍部队驻扎,这边一有jǐng报,十分钟内就会赶到……而你也看到了,楼内的安保人员,整整两个排的编制,都是野战制式枪械,不是jǐng用配枪,他们所做的事,其实就只能是尽份心,根本无法成功!”
“仗义多是屠狗辈,负心半是读书人!”谢寸官冷笑一声道。
叶准星的脸上一红道:“话也不能这么说,要知道,这件事上能出上力的人,都有一个家族在后面,一旦牵进去,代价太大!”
“是吗?”。谢寸官眼睛就盯着他的眼睛道:“我只知道,对于每一个父母来说,子女都是心头宝贝,失去了心中的痛苦都是一样的!”
叶准星脸sè微变,就避开了他的视线。
谢寸官就知道自己猜得没错,叶家应该是受过颜家的恩惠的。不过,他也再没多说什么,毕竟叶准星还在为救颜裴而努力。这件事情,叶家可能没参与,但肯定给予了方便,否则,也没可能被叶准星知道。
果然,就听叶准星道:“当时报这个时人,因为从军队系统进人,需要我们特务连去核实资料,所以当时他们就找到了我父亲,前几天,特务连就派我去核实资料,回来后,我还没来得及将资料上报,昨天你一说想进去见颜姐,我想了半天,都没有什么办法,突然就想起了这件事,于是我就联系了他们,他们也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率不大,所以就同意将这个准备好的名额,让你进去……”
“那个黄小五都没有相片吗?”。谢寸官忍不住问道。
叶准星就看了他一眼道:“当然是有照片的,但那些照片资料就是刘中三管理的,他就是核验来人身份的人,所以他说对自然就对了!”
谢寸官这才恍然大悟。
“那我可以利用这个身份多长时间?”明白了这个原因,谢寸官谨慎地问道。
“应该有七天时间!七天考察期过后,要么不行退人,要么正式实习!正式实习之后,就要完整提取档案,而且提档案的渠道,不是外人能插上手的,会有管理机构直接提取!”叶准星回头看了他一眼道:“那个地方,我们暂时插不上手!”
谢寸官点点头,也就是说,自己一共有七天时间。
估计刘中三等人的打算,就是七天之后,退人!这样就能神不知鬼不觉。
他也明白,这些人只所以同意将黄小五这个实习名额让给自己,其实是为了保护自己。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刘中三这些人,就是想要报答老首长的那批军人的后代。
老辈人为了报知遇之恩,想要挺而走险,但年轻一代人其实未必愿意。因为颜裴是谁?颜父是谁,在这些年轻一代的心中,根本没有什么概念。能记着颜父的恩遇,能记着老首长家那个妮儿的,其实只是这些深怀感恩之心,又目如王法的老丘八们。
所以这些人就将黄小五这颗被老父亲逼迫出来的,随时会摧毁他们前途的定时炸弹,移植到谢寸官身上,将谢寸官送进去,也算是报了颜父对自己父辈当年的提携之恩遇了。
谢寸官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就放下了这重心事儿,专心地思索如何利用好这七天时间,同颜裴沟通信息,能救他出险。
“叶哥,你尽量收集徐敬生那些人的信息,包括他背后那位大佬……”车子开到了停车场,谢寸官临下车时,对叶准星道:“对你家老爷子说一声,如果颜姐得救,你们叶家可以得到龙翰公司百分之零点五的股权,不是分公司的,是总公司的!关于龙翰这家公司的背景和前途,你们叶家应该有能力打听出来!叶家子孙,那怕有一天不做官了,当个衣食无忧的富家翁,应该也是不错的选择吧!”
谢寸官当年成立龙翰总公司时,他同蔡风帆占了百分之四十五的股权,还有百分之二十五给了当时一些大佬,另有百分之十被颜裴勒索去了,最后还有百分之十闲置着,就是为了以后引入新的股东备用。
这百分之十的闲置股权,由他同蔡风帆和颜裴共同决定分配。
所以他就先向叶家许了诺。
千里做官,不外吃穿,位子好与不好,就在于能带来利益的多少。当然官员中也不乏忧国忧民的志士,但多数人还是要在公与私间达到一个平衡点,即为公义而又不忘私利。
谢寸官并没有给叶家太深的承诺,因为此时承诺越深,越会让叶准星的父亲心中忐忑。想想看,别人给你十块钱,自然让你做十块钱的事,给你一千万,自然要你做一千万的事情。而一千万的事情,绝对不会是帮忙般个东西那么简单的事情。
叶准星点点头,却对正准备下车的谢寸官道:“你不用下车,这辆陆虎你先开着!这辆车本来就是那位真正的黄小五的坐驾,我开我的212……救颜姐是一方面,你自己也千万要小心!”
谢寸官看了叶准星一眼,感觉到了他真的发自内心的关心,就对他点点头道:“我省得!叶哥你也别这么灰心,天下事,不破不立!僵局看着可怕,但一旦打破它,那就虎带啸风云从龙,海空天阔任我行,是死局还是机遇,我们且往后看!”
叶准星看着他坚毅的脸庞,恍然间感到,自己才是那个应该叫哥的人。
第四十五章 礼物
第四十五章 礼物
谢寸官开上陆虎,直接就回到了住的地方,目前迫切要解决的,是跟颜裴的沟通问题。访问下载TXT小说 .Suimeng.看今天的情况,两个人虽然近在咫尺,但却连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崔上八今天也说了,在那里,是严格禁止看守人员同犯人交谈的。
而且,房间里有录音摄像装备,每一个动作和每一句话,都会被记录下来。就目前看来,颜裴今天用的办法,是唯一的办法。在没有找到更好的交流办法之前,只好先这样。
谢寸官回到家里,就找出一张薄薄的纸来,给颜裴写条子。
第一个问题,就是问她有没有什么自救的办法!因为任何人,肯定都不如颜裴了解自己的事情,也许她早就预留了自救的办法,只是身陷囫囵,无法实施;
第二个问题,就是问她有无可资利用的人情!坐在她那个位置,能杀人,也就能救人,所以肯定会有一些人欠她的人情。
当然,这些人情可能不足以让对方冒险来营救她,但却可以通过这些人情,获得一些有限度的帮助。也许无数个有限度的帮助,就能纺织一张无限度的关系网。
第三个问题,就是有没有利益能打动的,可以援救她的势力,而且,要打动对方,需要什么样的利益。
他没有多写,因为在那个环境中,任何需要长时间专注的信息,都有可能会被看守者怀疑。写完这个纸条,谢寸官又附上一张薄薄的纸片,这是为颜裴为他回信息时用的。
他不知道颜裴在里面用纸方便不,但看早上那张纸条,似乎是书边儿。
如果颜裴过多的撕下书边儿,谁知道会不会惹人怀疑。麻绳先从细处断,万事小心些,才能多一份保险。
谢寸官弄完这事儿,就只能等明天得了颜裴的信息再说了。
再没有得到颜裴的信息之前,目前任何举动,都是多余的。反而说不定会打草惊蛇,引起对方的注意。他甚至连张苗儿的父亲张克勤都没有找,因为他知道,在这次对付颜裴一系的行动中,肯定牵扯了巨大的利益,所以对于张家来说,任何决断都已经与感情无关了。
谢寸官将那几张纸条折好,放在指头缝里,他练了几十次,确定自己能在接触颜裴的那一瞬间,就能将纸条儿塞到她的手里,才走出门去,在附近买了些菜回来,自己弄了些吃的,喂饱肚子。
然后就出门去,好久没有回京,他要去见见虫二爷。
谁知道这次的事情,会不会用到这位江湖大佬,京九城中的地头蛇。
在后海的店里,他特意淘了几件老běi jīng的老人们可能能喜欢的老玩意儿,才拐向虫二爷的宅子。
虫二爷的家还在那处四合院内,谢寸官到了门前,就接了拉门里垂出来的那根红绳儿,院子里就传来了叮叮当当的铃音儿。这就是最古老人门铃儿,这跟红绳儿,连接着院子里一个大铜铃,来客人后,想拍门的就拍拍门栓环儿,不想拍门,就拉拉铃儿。
拉响铜铃铛时间不长,就听里面传来脚步声,然后就有一个洪亮的声音问:“那位上门?”
谢寸官一听,声音有些微微的熟悉,就想起一个人来,忙道:“王猴前辈,是我!”
里面的人听了他的话,愣了一直才道:“恕王某人耳拙,没听出你是那位?”
“人大的谢寸官,您老还记得吗?”。谢寸官道。
“啊——”随着一声惊叫,王猴就拉开了门,一看谢寸官,就一抱拳道:“怪不得今天院子里喜鹊叫,原来是有故人来……来看二爷吗?可来得正好,二爷正在堂屋里闲话呢……”
王猴一边说,一边举手肃客。
谢寸官知道他是江湖人的xìng子,当时也一抱拳,也不客气,就进了院子。
几年没来,这老院子几乎没什么变化。这就是老年人的特点,他们的生活中,最亲切的事物,就是老物和回忆了。
还没进正堂,王猴就嚷嚷道:“二哥,你道是谁来了?”
屋里就传来一声显得苍老的沙哑声音:“谁来了?”
“是你念叨过好多次的小谢……”王猴道。
“小谢?那个小谢?”屋里的声音就近到门前,显然老人出门迎客了。
“二爷年岁大了,前几天看到真还念叨你来着……”王猴道。他一直对当年谢寸官劝虫二爷扶小虫哥上位心怀感激。在他这样的江湖人心中,正统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就是当年救过二哥你一命,又收了刘十三当管家那孩子……”王猴道。
“啊,那是寸官了,你又说什么小谢,知道我年经大了,脑了不好使了,说话偏拐许多弯儿……”门帘挑开处,一个头发已经全白的老人就出现在谢寸官眼前。
“啊,二爷,你这是?”谢寸官看着虫二爷的满头白发,不由地一惊。当年二爷虽然已经老了,但头发却还是微微花白。
“傻孩子,你们年轻人是过年年,我们老年人是活天天,这头发,已经白了二年多了……”虫二爷老人jīng,一眼就看出谢寸官惊的是什么,解释道。
谢寸官站在那里,对着虫二爷深深地拱了手道:“寸官见过二爷!”
既然虫二爷省了他的姓,向他透着亲热,他没理由自己带上姓,透出生分来。
“快进来坐!王猴,去厢屋的柜子里将我那坨陈年的普洱拿出来……”虫二爷一边将谢寸官往屋里让,一面对王猴道。
那边王猴就笑道:“哟,二哥今天终于舍得拿好东西出来了,我跟一刀可馋了好久了……”一边笑着,一边就脚步轻快地去了西厢屋。
谢寸官一进堂屋,就看到房间里的一张椅子旁站着的胡一刀。
数年不见,胡一刀也老态毕显,谢寸官忙向前一步道:“见过胡前辈!”
胡一刀摆摆手道:“在二哥面前,你别称我们前辈……快坐吧!”
几人就坐了下来,谢寸官就将手中的东西递给虫二爷道:“本来给二爷弄了几件好东西,不过,这次来běi jīng,是奔难来了,匆忙之间,竟然没有来得及带,这几件玩意,是临时在街口淘的,还请二爷不要见怪!”
这几年,他倒确实给这几位老人收集了几件礼物,但都托人存在印尼的庄园里。这次从rì本匆忙回国,就没有带来。
不过,这几件临时淘的东西,却都是花了大价的,也都是不错的玩意儿。
虫二爷接过那个水烟袋儿,眼睛不由一眯道:“这不是后海那家德瑞轩的宝贝吗?二爷我去看过几次,都嫌贵没值得买,你这孩子,花这么多钱干什么?”脸上笑纹儿显显,显然是心里欢喜这东西狠了。
谢寸官知道这些老辈儿黑道大佬,那是真的像一家之长一样,所有的收入,他们都是将自己做为经管者,不会乱花费。不像现在道上的那些老大,敛财之后,就是自己享受。
“这个给胡前辈!”谢寸官又拿出一把刀来,这是正经的老藏刀了,据店住吹是当年藏王爷给道光皇帝的贡品,这话虽然不知道有几份可信,但谢寸官也是用惯了刀的,能分辨出这确实是把好刀。
胡一刀看了,老脸上一时就泛起红光来,显然这件礼物也甚合他的意思。
正好这时王猴拿了茶进来,看到这情景就道:“咋,趁我老哥儿不在,分礼物呢?”
谢寸官忙转身道:“那敢少了您的!”说着,却是从怀里拿出一本油布包的物件来。
“这是什么?”王猴接过那个包裹,边说边笑着打开来,一打开,眼睛就瞪圆了,里面是一本手抄的黄麻纸册子,上面有四个大字:通背拳谱。旁边还注一条行字:咸丰四年霸州王怀远敬录。
第四十六章 认亲
第四十六认亲
从王猴的神情中,谢寸官知道他非常满意这件礼物,甚至有些小激动。王猴的通背拳,学自于牛街,是白猿的架子,而霸州通背,却是**架子,是祁太昌的东西。这么而比给他一牛街通背的拳谱更让他欣喜。
因为牛街通背,王猴已经练了一辈子,就是有失落的东西,也不会很多。
但霸州通背,却同牛街通背是有很大区别的。但又都属于通背一系的拳法,在拳理用法上原则不差,这样从功夫上来说,不犯劲。但从打法上来说,对他的牛街通背,应该是个补充。
对于他这样练了一辈子功夫的老人来说,全乎自己的技艺,是一种jīng神上的享受。
而谢寸官得到手里这拳谱,纯是一个意外。
就是他在北海道挑了内田省吉的训练营,杀死内田省吉的弟弟时得到的。
当时,他浑不在意,因为他身边练通背的人不多,但在回国时,却记着把这谱子带了回来。从上海到京城时,他突然想到了王猴,就将这谱子带在身上。
因为他知道王猴在京城里也有很多弟子,这谱子上的东西,到了这位以实战著名的老人手里,肯定能传下去。
他原想在自己闲下来时,将谱子送过来,但今天正好要拜访虫二爷,就带了过来。
同三位老人叙了交情,谢寸官就坐了下来。此时,王猴将二爷那块好茶饼就放在桌子上,用一个小铁签,拿一个小锤,就从上面錾下几小块来。
倒是不茶饼多硬,而是不想让手上的油汗沾污了茶饼。
二爷将那几小块茶就放在已经洗净的茶钵里,冲上沸水,片刻之后,用小竹勺吊出来,一勺舀一怀,暗红的茶汤在瓷白的茶杯中,如琥珀一般动人。
谢寸官第一次见这样的喝茶方法,端起杯子来,茶汤很热,但汲入口中,先苦后甘,一时齿颊生香,津生口舌,茶液入肚,一股热气儿直冒上来,不由地赞一声:好茶!
此时,王猴儿和胡一刀都不说话,只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然后就双方眯了眼睛,仔细品咂,并将杯子放在茶钵的旁边。
虫二爷又给三人一一舀上。
一少三老,此时都不再说话,只是品茶。
水续了五次,二爷就没有再续水,只将茶钵中的茶液给大家分完,然后满足地出了口气道:“惬意呀!”
回应他的,是王猴和胡一刀满足的叹息声。
谢寸官虽然感觉茶好喝,但却没有三人这种万事足以的感觉。
但他若有所感地着三位老人,心中不由地犹豫起来,该不该将这三位已经颐养天年的老人,拖下水来。
要知道,混黑道的,少有善终的。三位老人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无一不是有智慧的人。颜裴于自己有恩,不能不报答。但三位老人却与自己有义,自己……
正在此时,外面铜铃一响,王猴立刻站起来道:“我去应门!”
谢寸官感觉应该自己去,但一想,自己虽然年轻,但在人家门上也是客人,这种迎客的事情,不好代劳。于是就静王猴出去。
不一会儿,一阵脚步声传来,就听有人道:“你说是当年打我的那位哥哥?”随着话音,门帘儿一挑,一个年轻的汉子就走了进来。
谢寸官一,面熟!正是当年青涩无礼的小虫哥。
不过,当年青涩无礼的孩子,已经成为一个目光炯炯的汉子,而且,比起当年的单薄来,现在的小虫哥已经带着一些不易为人察觉的悍气了。
“爸!胡叔!”小虫哥进来,了一眼谢寸官,却没有立刻打招呼,而是向虫二爷和胡一刀先问好。
然后才转过头来,对着谢寸官一拱手道:“见过谢家哥哥!”
谢寸官忙站起来道:“不敢当!”眼前却也不由了亮,因为此刻的小虫哥,已经尽显了江湖上人面广的那种大佬的气度来。再他的身板儿,谢寸官就有一种士别三rì,刮目相的感觉。
“小虫现在跟我练通背拳……”王猴在一旁边夸赞道:“又得了二哥的形意,功夫这几年长进不少,而且,为人也踏实了!”
“那有王叔你说的那样好……”小虫哥轻轻笑道:“别让谢家哥哥笑话我!”
竟然对谢寸官没有生份的感觉,而且对于当年被谢寸官打的事情,绝口不提。
“亏了寸官你当年一句话,我才知道自己的儿子也能成材!”虫二爷那边边洗茶钵,边对谢寸官道:“我跟王猴、小胡已经退休了,现在道上的事情,都是小虫、弥勒和青面他们几个弄,我今把他叫回来,就是给他一句话!”
说着,虫二爷的脸就转向了小虫哥:“寸官这有什么事,你就当我的事给办着!”
谢寸官心中不由一暧,只对着二爷一拱手道:“谢二爷!”
他知道老人退休了,原可以不管他的事情,但专门把小虫叫回来,又交待这么一句话,这是天大的面子了。
“也不谢我,我也需要你以后能照点小虫!毕竟他这事情,不弄不成,但弄了,总归在将一条命在空里悬着呢……”虫二爷的眼睛就了过来,带着一点求恳的神情道:“我五十岁得了这个儿子,自己眼就要去见老兄弟们了,心里不难受,反而挺高兴滴……唯一牵挂的就是这个冤孽,给他倒收了几个兄弟,但个个比他还愣,我咋能放心!我重的年轻人里,就寸官你是个稳的,虫二今天就将他托付给你照了……”
说着老人竟然站了起来,对着谢寸官一拱手。
谢寸官一下子就站起来,一把扶住虫二爷道:“二爷,你折晚辈的寿呢!”
小虫也一步跨过去,从另一边扶着二爷道:“爸,你这是干啥呢?我以后办事稳稳地还不行吗?有啥事多问谢家哥哥还不行吗?”
虫二爷着一左一右扶着自己的两个年轻人,终于还是不放心地了小虫一眼,对谢寸官道:“现今的江湖,已经不是过去了,我这一去,王猴和小胡再一去,这冤孽在世上就一个亲人都没了,我不放心啊!”
谢寸官此时突然有些明白老人的意思了,他想了想,终于叹口气道:“二爷!如果你不嫌弃寸官愚笨,寸官想拜你做个干爹!”
说实话,对于虫二爷的为人,谢寸官很是佩服。
当年俩人建立交情后,虫二爷对谢寸官一直不错,谢寸官也经常在这里打扰老人,从老人这里学了不少东西。而且,虫二爷对谢寸官也一直很照顾,赠他义字牌,帮他对付陆放天。
虽然因为张苗儿找了张家出面,虫二爷并没有出多大力,反而因此得了一些好处,但这份人情,谢寸官却是记得的。
今天二爷一再说想让他照顾小虫哥,后更把话说的这么明,谢寸官突然间就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想来父亲去世的时候,也是这般的不放心自己吧!
而且,他确实从小虫哥身上感觉到了这孩子对他的一股子善意。
虽然当年俩人冲突过,但小虫哥显然是知道自己向虫二爷建议培养他的,所以感激自己。这其实也说明,这孩子同虫二爷一样,是个长情的人。
许多人在上位之后,说不定还想报复自己的当年的鲁莽,但小虫却一口一个谢家哥哥,说明是个知好赖的人。
而且,明显地,小虫身上的整个气质都发生了变化,让谢寸官不得不欣赏他。
所以,在知道虫二爷的弦外之意后,谢寸官就决定应下老人的情份。不过,他没有提出同小虫哥结拜,而是提议认二爷做干爹,一方面是感觉二爷确实欣赏自己,另一方面,他同小虫的关系,来就建立在虫二爷的基础上。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