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深深深几许】31
郁长诺和木哲清两个人在确定了以后的调查方向之后,便分开了。木哲清回到木府继续调查当年欧阳凝的情况,而郁长诺则是回到来时的酒楼去寻找皇甫岚。
在回酒楼的路上,郁长诺的心里不知为何竟充满自责。她在怪自己竟为了去寻找姐姐当主出事的线索,而将皇甫岚一个人扔在了酒楼里。
虽然他身边还有一个太监照顾,但怎么说他和正常人还是有些差别的。他万一有什么危险呢?那该怎么办啊?
想到这儿,郁长诺再次加快了自己的速度向酒楼赶去。
等到郁长诺回到酒楼的时候,皇甫岚已经将桌上的饭菜都吃光了,正坐在雅间中等待着她的归来。
在看见郁长诺的身影出在门口的那一瞬间,皇甫岚脸上原本的那一点点不耐烦的表情立即消失,变成了一副十分灿烂的笑容 。他快速地跑到了郁长诺的身边。
“诺诺,你终于回来了,我已经吃饱了,我们一起回宫吧。” 郁长诺看着面前这个比她高出好多的男子。
他脸上那灿烂的笑容让郁长诺心里原本还有的一丝忧愁的情绪一扫而光,脸上也挂上了温暖的笑容。郁长诺口袋中拿出一方手帕,踮起脚尖,轻轻地为他擦拭着嘴角的油迹。
“嗯,我们一起回宫吧。”听见郁长诺这么说,皇甫岚脸上的笑容再次灿烂。他开心的点了点头,伸手拉住郁长诺还未收回正握着手帕的手,和她一起走出了酒楼。
两个人只是用了一小会儿的时间便回到了皇宫,只是刚回到皇宫郁长诺便感觉到这宫中的气氛似乎是有些不一样了。
以往的皇宫虽然人多,但它总是安静的,严肃的。而今天的皇宫却处处都充满着热闹的气息。所有的宫女和太监们都拿着工具进进出出,仔仔细细的打扫着皇宫,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郁长诺看着他们的样子很是奇怪,但她并没有多问。她只是揣着一肚子的疑问回到了天青宫,然而回到天青宫的她,发现天青宫中的宫女们和太监们也在打扫卫生,这不禁让她的疑问更加加深了。
郁长诺找来正在一旁指挥宫女们打扫的菊芬来询问这个情况。
“菊芬,这宫中的人为何都在打扫,只要有什么事情发生吗?”郁长诺问到。
“奴婢参见郡主殿下。回郡主殿下的话,因为太后娘娘的寿辰马上就要到了,所以皇上下令,让宫女和太监们将这宫中都打扫干净,好为三日后,太后娘娘的寿宴做准备。”
听到菊芬的话,郁长诺心里猛的一惊,回想起自己在离开江南的前一个晚上,父亲对自己的说的话。她在心里暗暗算了下日子,果然三日后就是太后娘娘的寿宴了。
“诺诺,太后娘娘的寿宴你打算送什么礼物呀?”皇甫岚轻快的话语从一旁传来。
他的话同时也提醒了郁长诺一个重要的问题,既然是太后的寿宴,那她就一定要送礼物的,那她送什么礼物比较好呢?这可是真的让郁长诺有些头疼。
时光飞逝,在一片紧锣密鼓的安排中,太后的寿宴终于到来了。
这场宴席可谓是十分热闹,皇上将整个宫中所有的人,以及朝堂上的所有官员及其家眷都请过来了。
宴会中皇上,太后,皇后三个人坐在主座。宫中的嫔妃,太子及其郁长诺坐在宴会的左边儿,而朝廷中的大臣和他们的家眷,则坐在右边?
宴会中,那些大臣和他们的家眷都在不停地恭维着和皇上和太后,他们那副虚伪的样子和谄媚的表情都让郁长诺十分的恶心。
郁长诺拿起桌上的那杯茶,小小的轻抿了一口,想要用这个动作来挡住自己对于那些人不屑的眼神。然而就在不经意间,她却在对面那群人中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哲清哥哥。”郁长诺在心里轻轻叫到。
就在这时,对面那抹熟悉的身影好像也是发现了郁长诺。他对着郁长诺这边清轻眨了一下眼睛。这个动作竟让他原本的温润的样子,平添了一分调皮的神态。
看着木哲清那副与平常样子大不相同的动作,郁长诺轻轻一笑。她趁着皇上和太后的注意力不在她这边的时候,拉着馨儿快速逃出了宴会。
从宴会中出来的两个人来到了一个小花园中,郁长诺看着周围那幽静的气氛,十分惬意懒散的抻了个懒腰。
“参加宴会还真是累呢,尤其这衣服穿着真是不舒服啊。”郁长诺一边说着,一边竟像小孩子般伸出手来拉扯着自己着系的紧紧的华贵衣服。
一旁的馨儿看着自家主人这副动作,无奈的笑了笑,想不到自家主人进宫多日,竟还学会了这小孩子的样子。
“呵呵,想不到人们口中盛传的举止大方,高贵优雅的莲城郡主,竟还会有这般失礼的样子。”突如其来的轻笑声要让郁长诺瞬间提起了警惕,她快速的收回了自己手上的动作,十分警惕的看着周围。
然而当她听到接下来的那几句话时,她原本也是刚刚提起的警惕立即全部消失。因为这个声音,他十分的熟悉,只是听这个声音,她就已经知道了来人是谁?
“想不到啊,人称陌上公子的木家大少爷木哲清,居然还有这般偷窥的爱好啊。”郁长诺眼中满含笑意的看着现在她面前的这个,已经完全从阴影中走出的修长身影,她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有了温度。
“是啊,莲城郡主长得如此倾国倾城,在下也就只敢在远处遥遥一望,实在是无颜在近处观赏啊。正所谓像莲花那样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郁长诺听了木哲清的话,轻笑出声。而她对面的木哲清看着她这幅开心的样子,眼中也染上了笑意。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站着,颇有一份郎才女貌,月下佳人的意境。
而尾随着木哲清而来的皇甫佑,第一眼便看到了这样令他醋意大发的场景。他快速地来到了郁长诺的身边,长腿一跨便站在了郁长诺和木哲清两个人中间,他的身躯完全挡住了郁长诺看向木哲清的视线。
皇甫佑的突然出现,不禁让郁长诺微微一怔,他的动作也让郁长诺十分的疑惑。但只是在短暂的疑惑之后,郁长诺的心里便明白了他这么做的目的。
郁长诺看着皇甫佑那因为吃醋而做出的可爱动作,再次一笑。她清脆的笑声同时也吸引了正在用眼神厮杀木哲清的皇甫佑的注意力。
“小诺,你怎么在这了啊?刚刚宴会上父皇和皇祖母还在找你呢。”听到了皇甫佑的话,郁长诺在心里暗道一声不好。看来自己出来的时间太长,已经让皇上和太后发现了呢。
“太子殿下,哲清哥哥,那我就先回去了。”郁长诺向着皇甫佑和木哲清轻轻行了个礼,就带着馨儿离开了花园,向宴会赶了回去。
在郁长诺走后,木哲清对着皇甫佑行了个礼也准备转身离开。然而他刚刚转身,他身后的皇甫佑便将他喊住了。
“你是木家的长子木哲清对吧?我在这里警告你一下,郁长诺是将来要做我太子妃的人。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对她打任何主意,不然让我知道了,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皇甫佑微微靠近木哲清,面色有些低沉,就连声音中也夹杂着一丝丝的危险。这样的皇甫佑让木哲清不由得一愣。
‘看来,这个太子殿下并不是像是外界传言的那样无害呀。是不是该提醒一下小风呢?’ 木哲清的心里暗暗想到。
皇甫佑见木哲清并没有回话 ,还以为他被自己给吓到了。他的脸上勾起一丝不屑的笑容,就连看着木哲清得眼神中也略带一丝嘲讽。
‘这样懦弱胆小的男人根本就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皇甫佑在心里想到。
皇甫佑在说完话之后看都没看木哲清一眼,就转身沿着郁长诺离开的方向离开了。只剩下木哲清一个人还站在原地,目光复杂的看着皇甫佑离开的背影。
郁长诺带着馨儿刚回到宴会中,皇甫佑就也跟在她们的后面回来了。
坐在主位上的皇上和太后自然也是看到了他们,太后的脸上瞬间就浮现出满意的笑容,而皇上皇甫正天的脸色却有些晦暗不明。
“皇帝,这太子也快要及冠了,是不是该选一个太子妃的人选啊!哀家看着小诺就不错,而且这两个孩子也是情投意合。你看是不是挑个时间给这两个孩子指婚啊。”
因为整个宴会被都被热闹的音乐声所覆盖,所以太后郁雅云的声音也就只有坐在主位上的三个人听见了。
坐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皇后上官燕听到太后的话之后,心里暗暗地一喜。
虽然前几日皇上和她解释过他对郁长诺的情感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的,但她的心里还是有一些不安。如果真的按照太后的这个想法,给郁长诺和太子殿下赐了婚,那么她就可以去除掉一个隐患了。
然而,一旁的皇上皇甫正天的心里却没有上官燕和太后郁雅云那么高兴。他听在听到太后的话之后,原本就有些晦暗不明的脸色在一瞬间沉了下来。
“母后,太子还小,指婚的事还是等过段时间再说吧。”皇甫正天不动声色地推掉了太后的这个提议,他的话听着是在为太子着想,但却在向关燕的心里再次激起了波澜。
上官燕的心里再次升起了对郁长诺的嫉妒和怨恨,这把嫉妒的火焰已经完全烧掉了上官燕的理智。
就在三个人回去不长时间之后,宴会便结束了。本以为今天就会这样平静的过去,但却在晚上发生了出人意料的事情。
【庭院深深深几许】32
夜晚,这个偌大的皇宫从宴会热闹的气氛中挣脱出来,又恢复了平时的宁静。但一份宁静,却被太后宫中的惊呼声打破。
等到郁长诺赶到太后宫中的时候,皇上,皇后,太子以及各位妃嫔都已经赶到了这里。郁长诺看到皇上皇甫正天的脸色有些严肃,她的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她不着痕迹的靠近了在一旁站着的皇甫佑,用宽大的衣袖遮住嘴,小声向他询问着。
“太子殿下,您可知太后娘娘这是怎么了?宴会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忽然病倒了呢?” 太子皇甫佑听到郁长诺的问话,身子微微的向她那边靠了靠。同样宽大的衣袖遮住嘴,小声的回答着。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听皇祖母宫中的宫女说,皇祖母在回到宫中之后,突然就浑身痛,然后就昏了过去。” 皇甫佑的话让郁长诺不禁感到一丝疑惑。她在太后身边照顾也有些日子了,并没有发现太后的身体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啊,怎么会突然就昏倒了呢。
就在郁长诺疑惑的时候,柳太医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太医从里面走了出来,原本该坐在椅子上的皇上连忙站起了身,询问起柳太医。
“柳太医,孤问你,母后的身体怎么样了?可否有大碍?” 此时皇甫正天一脸的焦急,十分的担心太后郁雅云的情况。
“回皇上的话,臣已经为太后诊治过了,可是太后娘娘的身体并没有任何没有生病的痕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却陷入了昏迷之中。”
柳太医的话让屋子中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思考中。既然身体没有任何不适的话,那太后为什么会突然晕倒呢?
“嘭!” 就在众人都陷入了思考之中的时候,一旁却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大的响声。
那最大的小生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所有的目光一下子就聚集到了那发出声音的地方。只见一个小宫女正站在那里呆呆地望着一个掉到地上的盒子,她见到众人都看向她之后那个小宫女连忙跪了下来。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那个宫女一边说着,一边慌张的将想要将那个盒子从地上捡起来。
不过也许是因为太过于紧张,太过于恐惧了。那个宫女的手刚将盒子拿起来便又一个不小心,将盒子再次摔了下去。然而这个盒子这次就没那么好运了,直接摔得四分五裂了。
然而也就是因为这次机会,盒子中的东西便全都展现在众人的面前了。
只见那个盒子中是一个被打碎了的玉佛,然而令众人惊讶的并不是尊碎了的玉佛,而是从那堆碎片中缓缓爬出的一个巨大的虫子。
看到这一场景郁长诺的心里突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那种预感竟让她不由得有些心慌。果然在下一秒,她心里那不好的预感便成真了。
“啊!”站在皇后身旁的伶妃在看到从盒子中缓缓爬出的那个虫子之后,猛的尖叫出声。
“蛊虫,这是蛊虫啊!”伶妃的话也让众人开始仔细的打量的那个虫子,只见那个虫子在头部的位置有一个红色的斑点,虫子的身上还有几条血线。
这样一个小小的虫子竟让包括皇甫正天在内的,在场的所有人的心中都感觉到了无比的恐惧。
“说这尊玉佛是谁送的。”皇甫正天现在真的是生气极了,他冰冷的眼神扫过在场所有人的脸。还真的大胆啊,竟敢在他的眼皮底下耍这种手段。
“这尊玉佛是我送给太后娘娘的寿辰礼物,只不过这里边的虫子,我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少女略带清冷的声音从一旁响起,众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到那个少女的身上。
然而郁长诺并没有因为众人的目光而显得焦急和无措,她还依旧是一副淡然的样子站在那里,好像这件事真的与她无关一样。
皇甫正天在看到郁长诺这个样子之后 ,他原本已经可以燎原的怒火突然平静了下来。他眼神复杂的看着郁长诺,那要眼神中包含着很多很多的感情,但唯一没有的就是怀疑。
同样的她身旁的皇甫佑也是一脸信任的看着自己,不管是皇上还是皇甫佑都让郁长诺十分的感动。其实在看到蛊虫的那一瞬间,郁长诺已经做好了“众叛亲离”的准备。只是她没有想到,这宫中除了太后娘娘还有真心对她的人。
“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呵呵,这蛊虫是从你送给太后娘娘的玉佛中爬出来的,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看啊,就是你要害死太后娘娘。”
就在郁长诺感动的时候,那道尖锐且领郁长诺无比熟悉的女声再次响起。虽说伶妃平日里在宫中 嚣张跋扈,让人十分的看不惯,但她刚刚说的那些话却在这里得到了大多人的认同。即使是皇甫正天还站在这里,但却依旧抵挡不住那些女人们想要议论的心思。
“呵,笑话!太后娘娘是我的亲姑母,我为何要害她,又或者说我害她对我有什么好处吗?”郁长诺在听见伶妃的话之后,尖锐的反驳。
“ “呵,有什么的好处?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每天在这宫里勾引完这个勾引那个的。现在都人赃俱获了你还有什么好反驳的。”在听到郁长诺的反驳之后,伶妃也不甘示弱地继续向郁长诺挑衅到。
“够了!都给孤闭嘴。” 郁长诺还想继续反驳着什么,但却被皇甫正天的一声怒吼,给打断了。看到皇甫正天是真的生气了,原本还言之凿凿的伶妃也安静了下来。眼神中有带着一丝丝的胆怯,是不是得看向一下皇甫正天。
“皇上,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可是事关于太后娘娘的性命安全,必须要详细调查啊。” 就在现场的气氛快要陷入一个尴尬诡异的境地的时候,一直从不曾出声发表自己看法的皇后上官燕却发出了声音。
“是啊,皇上既然这种种证物都指向了连莲城郡主,那么就应该将莲城郡主关进天牢里。等到事情真相调查出来之后,如果她真的是无辜的,但是再放出来也不迟啊。”
也许是皇后的开口再次给了伶妃勇气,她再次开口向皇上说到。她这次的话依旧是得到了其他人的同意。周围所有的人都赞同她说的将郁长诺先关进天牢的想法。
看着周围这有些无法控制的局面,一向果断决然的皇甫正天也有些为难了。一方面他相信郁长诺不会这样做出这样的事,所以他想要保护她。然而另一方面,他也不想失去人心。毕竟这后宫中这么多人,如果他不能做到公平以待,那么这后宫中将永无安宁之日。
“皇上,臣女愿意被关进天牢,直到事情真相被调查出来,还臣女一个清白为止。 ” 郁长诺看着皇甫正天那略带为难的神情,自然是大约知道了他心里在想着什么。因为他毕竟是真心待自己的人,所以郁长诺并不想让他为难。
听到郁长诺的话,皇甫正天和皇甫佑一脸不解的看向了她。但当皇甫正天和皇甫佑看到郁长诺那坚毅的眼神时,他们心中那点疑惑便也消失了。
“嗯,孤知道了。来人啊!将莲城郡主关入天牢,等待着调查结果。记住,没有孤的允许。任何人不准对其动用私刑。”
听见了皇甫正天的话,刚刚从一旁赶过来的两个侍卫对视了一眼,立即明白了皇甫整天话中的意思。他说这样说只不过是为了告诉他们莲城郡主被关进天牢只不过是无奈之举,她最多也就是在里面呆上几日,肯定会出来的,你们任何人不准给我亏待她。
深知皇上意思的两个侍卫,小心翼翼地将郁长诺给带走了。然而看他们离开时的那个架势,这并不是像什么在押解犯人,倒像是一个十分尊贵的贵人准备出行,旁边有侍卫在保护着一样。
跟随着侍卫们离开了郁长诺,淡定的看着前方。如果说真的的话,她的心里并不是一点害怕都没有的,但是她愿意将这份恐惧化的信任。她信任皇甫佑,她信任皇上,她信任木哲清。她信任她周围的人都会尽力帮他她洗刷冤屈,所以她才会那么大胆的主动向皇上提出进入天牢的提议。
郁长诺站在天牢的门前,看着这个在他的记忆中留下深刻印象的地方,轻轻叹了一口气。第二次来到这里了呢,只不过这两次到这里来屎的心情是完全的不一样的。
第一次来这里是在姐姐和莫家出事之后,那时的她心中怀着的是被陷害过后的不甘和冤枉,以及在得知姐姐和莫家有可能遭受灭顶之灾是的绝望。
然而,她这一次到这里来的心情却是平静的,因为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稚嫩,青涩还怀揣着一丝单纯的懵懂少年了。
现在的她学会了冷静的分析事情,以多种的角度去看待这世间的扰事。然而除了这份淡然之外,她的心里还有一丝希望,因为她一直坚信着,那些人一定会救他出去的。
【庭院深深深几许】33
第二天早上,皇甫正天一脸烦恼的的坐在龙椅上。他用手指按压着眉头,有些烦躁的听着下面朝堂上大臣们的激烈争论。
“皇上,谋害太后娘娘这可是大事啊,况且用的还是巫蛊这等邪术。臣认为必须严惩莲城郡主。” 一个文穿着文官服饰的官员向皇甫正天说道。
“皇上,这郁长诺虽是定国公的长女,但却没有什么功绩,就被封为了郡主。这本就引人不满,今又做出这种事,可见其是个满是心机的女人,这种女人宫中留不得呀!”上官丞相如此说到。
上官鼎本就因为上官凌儿的事情对郁长诺恨之入骨,此时看到郁长诺落难,定是要过去填上几把火的。
“皇上,臣附议。这件事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另一个大臣见上官鼎都这样说,自然是知道了他的立场,就立即附和着上官鼎。
坐在上面龙椅上的皇甫正天看到众人都是这个态度,脸色立即阴沉了下来。他根本就不打算对郁长诺进行任何的处罚,因为他知道这件事情并不是郁长诺做的。
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今天早上他刚上早朝,就有人将这件事提上提了上来。此时他若是不做出一个决定,那便显得他这个皇上做的有失偏颇了。
皇甫正天眼神冰冷的扫过正在中央站着的上官鼎,上官鼎脸上那一点幸灾乐祸的表情也自然是逃不过他的眼睛。皇甫正天的轻轻的一声冷哼。
上官凌儿做的那些事,他自然是知道的。所以他也知道这个今天上官鼎说这些话是只不过是为了帮她女儿报仇而已。 只不过堂堂一朝的宰相居然要用这种泼脏水的方式来报仇,还真是让人不屑呀。
“皇上,臣不同意。莲城郡主的这件案子还有许多疑点未查清楚,如果就这样断案判莲城郡主死罪的话,实在是有失公平啊。” 正在朝堂上满满都是要判处郁长诺死刑的争论时,另一道与中不同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来。接着一个修长的身影便从人群中脱颖而出,站到了皇甫正天的正前方。
正准备反驳,却被抢了话的皇甫佑有些诧异的看向那道声音的主人。只不过当他看到那的声音的主人时,他的目光却一下子冷了下来。只见站在那里的不是别人,正是当今新进的状元木哲清。
同样惊讶的皇甫正天也看向了木哲清,对于木哲清他的心里还是有些印象的。不仅仅是因为他是木家的长子,更是因为他是个十分有才华和见识的男子。这么有才华的人毕竟是很少见的,就连他的状元也是他亲手提名的。
“哦?不知木卿对于比案有何看法。” 皇甫正天如此的问到。
“回皇上的话,臣认为这件这个案件有很多疑点的。第一,太后娘娘是莲城郡主的亲姑母,也可以说莲城郡主在宫中得到的一切,多半是归功于太后娘娘的恩情的,所以连城郡主并没有理由去陷害太后娘娘。”
“第二,如果莲城郡主真的想要害太后娘娘的话,她根本就不会给自己留下如此明显地证据。莲城郡主是一个极其聪明的女子,她根本就不会傻到将蛊虫放到自己送的寿礼中。”
“以上几点,便是臣在案件中发现的疑点。臣恳请皇上可以派专门的人来调查这个案件,尽快抓到真正的凶手,也还莲城郡主一个清白。”
听见木哲清这么井井有条的将案件的疑点都排列出来。以上官鼎为首的想要处死郁长诺的上官派,都在狠狠地瞪着他,简直是恨不得撕碎了他。然而一些立场不坚定的中立派,在听见他这么说之后也有一些开始相信郁长诺了。 一时间朝堂上再次恢复到之前那种“百家争鸣”的状态。
而坐在龙椅上的皇甫正天则是一脸满意地看着木哲清,果然,这个人就是一个人才。
“父皇,儿臣也认为此案疑点重重,应该派人专门调查一下,免得冤枉了好人,却让坏人逍遥法外。” 太子皇甫佑连忙向皇甫正天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好,既然大家都认为这家案子疑点重重,那么孤就命令太子和木哲清来调查这件事,只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后再来重审这个案件。”
听见皇甫正天这么说,木哲清和皇甫佑也自然是知道已经有机会了可以救郁长诺,俩人也顾不上是所谓的情敌关系,连忙接下了这道命令。
然而一旁的上官鼎却不是那么高兴了,他本来想接着这次机会来除掉郁长诺,但谁知半路杀出了一个程咬金。所以他即使再怎么不开心,但也只能咬牙赞同了案件调查重审的提议。
下朝之后,木哲清和皇甫佑十分有默契的一同赶到了天牢。当他们赶到天牢的时候,郁长诺正坐在牢房中,望着那一方小小的窗户出神,好像是在想着什么事情一样。
但是郁长诺的警惕性还是非常高的,在她听见脚步声之后,就立即回了神,转过头去,看向门口。于是她就便看到了刚刚赶到牢房的木哲清和皇甫佑,以及跟随他们而来的狱卒。
“你,快点把牢门打开!” 皇甫佑摆出一脸严肃的样子,对着那个狱卒说道。那个狱卒以前根本就没有见过地位这么高的人,他的内心不自觉的浮现出一丝对高位者的恐惧。所以在皇甫佑刚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就连忙拿着钥匙将牢门打开了。
“好了,你可以下去了,这里不需要你了。” 在听到这句话的之后,那个小狱卒仿佛是得到了释放令一样,连忙拔腿就跑,丝毫没有停留,只是不一会儿的时间,他就消失在了牢房的走廊中。
见那个小狱卒走了,皇甫佑也自然是收住了自己的严肃的表情。只是一瞬间他与木哲清那对郁长诺的担忧之情就立即浮现在两个人的脸上。
“小诺,你这这里怎么样啊?这些狱卒有没有欺负你啊,如果有你就告诉我,我立即让人把他们拖出去斩了。” 皇甫佑说到。
已经进到牢房中的皇甫佑第一件事,就是连忙将正向这边走来的郁长诺拉到了眼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不停的在打量着她,好像生怕她在牢中会受到什么伤害一样。直到最后在确认她身上是真的没有什么伤口之后,才将她用力的搂在了怀里。
而在一旁从一进门便被两个人无视的木哲清在看到两个人如此亲密的举动之后,十分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然而也就是他这一声的轻咳,郁长诺才想起来这牢房中还有另外一个人。她十分不好意思的推了推皇甫佑,动作灵活从他的怀抱中钻了出来。
“诺儿,对于太后娘娘的这个事件,我们已经向皇上争取了一个月的调查时间?我们一定会用最短的时间来调查出这件事情的幕后凶手。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木哲清见气氛有些尴尬,便开口将今天朝堂上得出的结果告诉了郁长诺。由于有皇甫佑在场,所以木哲清并没有叫郁长诺以前的昵称小风,而是利用她现在的名字换了一个昵称喊她。
然而也就是因为这个略显亲密的昵称,却再一次让让皇甫佑的心里的醋坛子再一次打翻了。
因为木哲清和皇甫佑两个人现在的身份是调查太后娘娘这个案件的人,所以他们不适合在这里呆太长的时间,他们只是停了一小会儿,便离开了。
看着他们离开时的背影,郁长诺只感觉自己冰冷的心中再次被浓浓的暖意包裹着。然而这种暖意便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因为在刚入夜的之后,另一群人她根本就不想看到的人来到了牢房里。
用余光看了一眼站在牢房外面的某人,郁长诺现在简直是连一个眼神都不想给她。秉持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心态,郁长诺直接转过身去背对着她,面对着墙壁。
特地来嘲笑郁长诺的伶妃,看见她身在牢房中却依旧是这副高傲的样子,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冲了上来。
“你,快点把这个门给我打开。”那个狱卒听见伶妃这样说,便有些为难的站在那里。
看着这位小主凶狠的样子,如果真的帮她把门打开了,估计里面的那位贵人肯定是会受到伤害的。可是皇上的下令了,不准让里面的那位贵人收到一丁点儿的伤害。所以现在这个狱卒是开不也是,不开也不是。
已经怒极了的伶妃在看见那个小狱卒,根本就没有听她的话,还在那里磨磨蹭蹭的,没有将门打开的时候,她的怒火一下子就爆满了。
“你没有听到本宫说的话吗?信不信本宫现在就命人将你拖出去砍了。”不知是伶妃恐吓的言语起到了的作用,还是她那凶狠恶毒的表情把那个小狱卒吓到了。只见刚刚还在磨磨蹭蹭,拖泥带水的小狱卒动作十分迅速的将牢房门给打开了。
伶妃满意的看了他一眼,便抬脚走进了郁长诺所在的牢房中。她进来的声音郁长诺自然是知道的,但郁长诺还是保持着刚刚的样子,根本就没有给她施舍出一丝丝的目光。
【庭院深深深几许】34
“郁长诺你平时不是很嚣张吗?不是很高傲吗?你不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嘛,你不是一舞倾城被皇上亲封的莲城郡主吗?你再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穿着囚服坐在这里就是一个阶下囚。”
伶妃站在郁长诺的面前,用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着她。可是坐在那里的郁长诺,依旧是将她无视的彻底。
伶妃在那里尽情的讽刺了一番,但在讽刺完之后却发现她讽刺的对象一直都没有在看她,甚至都已经将她的话当作了耳旁风。
这样认知不禁让伶妃刚刚因嘲讽郁长诺而平息的怒火再次冲了上来。
也许是因为怒火太大,使她直接丧失了理性。伶妃猛地伸出手,将原本坐在那里的郁长诺推倒在地。
“郁长诺我告诉你,你不要给我摆出那副样子。你还以为你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莲城郡主吗?现在的你只不过是小小的一个囚犯而已,我要是想要你的命,可是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轻松。” 伶妃像是发了疯一样的冲着郁长诺吼着。
突然被她推倒的郁长诺感觉自己的手肘部分火辣辣的疼痛,她撩起袖子一看,那里已是血淋淋的一片。
郁长诺在看到自己的伤口之后,立即十分生气地瞪了伶妃一眼,然后费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囚犯?呵!我告诉你,我郁长诺没做过的事儿,任何人都冤枉不了。我用不多了多久我就会从这里出去的,所以你最好记着你今天对我的一切嘲讽,等我出去了,我绝对会还给你的。”
“还有啊,就算我的地位再怎么低下,我也是皇上亲封的莲城郡主。总比某些人强啊,某些人在初承恩露之后就被人家忘在了脑后,扔在深宫里慢慢等死了。”
郁长诺眼神冰冷的看着站在那里的伶妃,虽然她现在穿的是一身囚犯服,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气势和那与生俱来的高贵。
而一旁刚刚做过坏事的伶妃在接受到郁长诺的气势之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便被郁长诺那一段话给刺激到了,如同一头发了疯的母狮子一样向郁长诺扑了过来。
“郁长诺你竟然还想不放过我,你竟然还想从这里出去。我是不会让你从这里出去的,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已经失去了理性的伶妃,将头上一根长长的金发赞取了下来,握在手中,狠狠的向郁长诺的身上刺去。
然而,此时的郁长诺却有一瞬间的呆滞,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想到伶妃居然会这么大胆,竟然直接拿着发簪向她刺来。
就在伶妃与郁长诺还有一步的距离的时候,伶妃突然停了下来。
她那原本因愤怒而涨红的脸也在瞬间变得煞白,就连身体也变的无比的僵硬。
郁长诺有些疑惑地向伶妃看去,十分不解她为什么会突然停下来,这根本就不是她的性格啊!
然而在她的目光触及伶妃的腿的时候,她就立即明白了伶妃为什么会突然停下向她冲过来的动作了。
只见那伶妃的一条腿上正盘踞着有一条红色的蛇,而且那条蛇还在十分努力的顺着她的腿向上爬去。
而且不只是在伶妃的腿上,就连这牢房中的各个角落也开始不断的不同的,色彩鲜艳的蛇向她们这边爬来。
“啊!”就在郁长诺正惊讶于牢房中是如何出现这么多毒蛇的时候,她的身旁突然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尖叫。
而这尖叫声的主人也自然就是刚刚还在用尽全身力气嘲讽郁长诺的伶妃。
只见伶妃正用手捂着她的左脚瘫坐在了地上,脸色十分惊恐的看着那些不断向她爬去的蛇。
看着她现在的这个惊恐的样子,已经丝毫没有了刚刚那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态。
“啊!”瘫坐在地上的伶妃再一次被另一条有着绿色斑点的蛇咬了一口。
但是这一次,伶妃却学乖了,她在被第二条蛇咬过之后,连忙从地上爬起了身,向牢房外冲去。
现在的伶妃已经顾不上自己来呵这里,想要折磨郁长诺的初衷了。她的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赶快从这里跑出去,活着离开这个地方。
“呵,还真是没用,只是这几条蛇而已,竟然被吓成了这个样子。”
就在伶妃跑出了房不久之后,这间牢房中再次传来了另一道陌生的声音。只是,这道声音的主人却是一个十分妖孽的男人。
然而,郁长诺在听到这道声音之后十分无奈的轻轻叹了口气。其实她早在看到这一屋子的色彩斑斓的蛇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是谁的杰作了。毕竟在这个国家中能这么变态的养这么多蛇,并且都是个个都是剧毒蛇的人也就只有那一个了。
“正常人在看到满屋子的蛇,并且还被其中的两条蛇咬过了之后都是会逃跑的吧?” 郁长诺无力的吐槽着他。
也就是在郁长诺吐槽他的时间, 月息已经动作快速的从他藏身的地方闪进了这件牢房。 只见他今日依旧是一身红衣, 发髻有些凌乱的束在头上,一个金色的面具遮盖了他的整张脸。
站在郁长诺面前的月息,一脸兴奋地打量着郁长诺。可是当他的目光触及到郁长诺手臂上那块刚刚被伶妃推到时磕破的,现在还正在流血的伤口的时候,他的眼神猛的冷了下来,整个人周身瞬间就爆发出嗜血的气息。
“真是该死,若我刚刚知道这个贱人竟将你伤成了这个样子,那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那么轻易的回去的。” 此时月息满脸的阴狠,倒真的像是江湖上人们口中传说的,那是杀人如麻的怪盗了。
虽然月息现在的这个样子是十分的令人恐惧,但郁长诺却没有一丝丝的害怕。因为她心里知道现在她眼前的这个男人,即使在怎么凶狠,再怎么无情,他也不会伤害她的。虽然没有一丝的依据,但她的心里就是愿意这样的相信他,无条件的相信他。
“诺诺,我们不要再在这里呆着了,我现在就带你逃出去。”说着月息就拉起了郁长诺的手,准备带她从这里逃出去。但是月息刚走一步就被身后的人给拉住了。
月息转过头去,看着依旧站在那里丝毫没有移动的郁长诺,十分的不解。
“诺诺,你在干什么呀?为什么不和我走啊?”月息不解的问到。
“月息,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真的不能和你逃出去。我当日主动要求进到这里的那时候,就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过我是清白的,要等着他们来证明我的清白。可是若是今天我和你一起从这里逃出去,那不就是说明我自己有罪了吗?”
听到与承诺的话月息站在那里,微微怔了一下,心里不禁也在思考。
是啊,她这样说没错,他月息可以不顾世人的眼光,怎么潇洒怎么活着。可是郁长诺不可以,况且不说在郁长诺的背后还有关联着整个郁家,就只是单单看她一个人,她也还有着自己的计划没有完成,所以她根本就不可能这么一走了之的。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就不勉强你了。虽然我现在不能带你逃出去,但我可以在外面帮你调查啊,也好让你尽快的证明清白之身。但是你要答应我,即使是身在天牢里,你也不能让自己受到任何的欺负,任何的委屈,知道吗?”
郁长诺轻轻的点了点头,在她听完月息的这段话之后,她也就了解到岳西已经知道她在心里顾虑的是什么了。同时她的心里也有一些感激,感激月息这个才认识不长一段时间的人,可以这样的关心,让她即使处在这冰冷阴暗的天牢中也可以再次被暖意包围。
月息看着郁长诺眼中闪烁着那名为‘感激’的光芒,无奈的叹了口气,轻轻摸了摸郁长诺的头发。
‘傻丫头,我要的可不是什么感激,我要的是你的仰慕之情啊。’月息在心里暗暗的想到。
最后两个人在聊了一会儿案发当天的情况之后,月息便离开天牢,趁着夜色,前往最重要的调查地点了。
夜半时分,月息身形灵活的在那华丽的宫殿屋顶上奔跑着,最后他闪入了一间人灯火通明的宫殿中。
宁寿宫中,因为太后还在昏迷不醒,所以整个宫的宫女和太监都没有休息,一直在床边和寝殿中照顾着太后。然而就在众人专心致志的照顾太后的时候,却没有发现一个长长细细的竹管被从窗户外伸了进来。
不一会儿一缕白烟便从竹管中飞了出来,瞬间就弥漫在整个宫殿中。只听到砰砰的几声重物落地的声音,然后所有就在宫殿中守候的宫女和太监们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再确定寝殿中的人都已经昏迷了之后,一道红色的身影从门外缓缓的走进了寝殿中。月息在看到地上倒的七仰八歪的宫女和太监们之后,他不屑的砸了咂嘴。
月息缓步的来到床前,伸手拉开了床上的纱幔,于是他便看见了躺在床上,正处于昏迷状态的太后娘娘。然而,当月息看到太后娘娘的样子之后,他便愣在了那里。
然而也只是一瞬间,在回过神之后他立即将手探向了太后娘娘的脉搏。月息一面感受着太后的脉搏,一面他的眉毛越皱越紧,好像是遇到了什么十分麻烦的事一样。
“原来是这样!呵,宫中的那些太医还真是庸医。连这都查不出来,还说什么是巫蛊作乱,这个太后分明就是被人下了毒。”月息勾起了一抹十分讽刺的笑容,同时他的心里也基本上是有了接下来要调查的基本方向。
【庭院深深深几许】35
在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之后,月息便从一旁刚刚坐下的椅子上起身,伸手理了理被他打乱了的纱幔,然后从门口又再次走了出去。
从太后的宁寿宫中离开的月息再次来到了天牢中,见到了郁长诺。将自己刚刚知道的事情丝毫没有遗漏的全部告诉了郁长诺。
“你说什么?你说太后娘娘是中了毒,而且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在听完月息对于太后病情的调查之后,郁长诺忍不住的的尖叫出声。
“没错,就是这样。她中的毒名叫致梦散,可以让中毒者长期陷入昏迷之中,虽然此毒毒性猛烈,但是解药也十分的好找。但是由于中毒时间太长了,那毒素已经进入了太后的五脏六腑了,如果五日之内没有找到解药救她的话,那就恐怕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了。”
听完月息对这毒药主要的解释之后,郁长诺微微一怔,接着便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根据这个毒药的药性来看,这个下毒的人跟其实并不是真的想将太后置于死地。那个人只不过是利用太后这把刀来杀其他人而已,所以根据当时发生的一切事情来看,基本上就是可以断定了,这个人应该是来找她郁长诺的麻烦的。
想到这里时,郁长诺不禁有些疑惑。虽然她刚来到宫中,便被皇上亲封的郡主的封号的确会引起其他人的不满。
可是这里毕竟是深宫,就算心里有所不满,但大家明面上都还过得去。况且大家都是在宫中摸爬滚打的人,也自然是知道见风使舵的。所以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与她作对也就只有那么两个人,上官凌儿和伶妃。
但是以伶妃的智商和胆量,她自然是不可能做这件事的。所以剩下的唯一一个可能的人选就是上官凌儿了,虽然上官凌儿已经没了,但是上官家还在。可以说上官家的所有人都在记恨着郁长诺,因为她将他们家的二小姐给‘害死了’了。所以这件事有80%的可能行是上官家的寻仇。
“月息,我想拜托你一件事。你一会儿到上官家和皇后住的凤翔宫去查一查,我想在那里应该会查到这毒药的来源。”听到郁长诺的这些话之后,月息也自然是明白了郁长诺的意思。看来这件事就只是一场单纯的针对郁长诺而进行的陷害,而这个被陷害者就是过寿辰的太后娘娘。
“我知道了,我会到上官家和凤翔宫去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查清楚的。”月息如此说到。
其实这就算是郁长诺并没有拜托他去调查这毒药的来源,他也会自己主动去的。因为在他的心里郁长诺已经是被他保护起来的人了,所以他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一个人来欺负她,冤枉她,让她伤心。
月息再次轻轻拍了拍郁长诺的头,便转身离开了这间牢房。郁长诺看着他那修长却有些瘦弱的身影,不知为何她却感觉到无比的高大,无比的可靠。
然而在他离开过后不久,牢房那原本的那些被他又**迷晕了的人们也逐渐醒了过来,整座牢房中也恢复了原来阴森的气氛。
离开牢房之后的月息,看了眼已经有些泛白的天空,便立即马不停蹄的赶往凤翔宫。因为这件事是事关于巫蛊事件真相的重要线索,同时也是郁长诺亲自拜托的,所以即使是冒着会被抓捕的风险,他也义无反顾地去前往凤翔宫。
终于在月息经过了大约半个时辰的时间的努力搜索之后,他在上官燕的书房中发现了有嫌疑的东西。月息将他在书架上的书中发现的两封信揣在了怀里,接着又将从自己从抽屉里翻到的一瓶药粉倒在了一张纸上,将那张纸装着药粉的纸张,叠好,再次放进了怀里。
在拿完自己认为有嫌疑的东西之后,月息便尽可能的将屋内的所有摆设都恢复了原状,从窗户跳了出去。
现在的月息已经是基本上知道了这件事情的主谋了,但他并不准备继续有所动作了。毕竟他的身份有些敏感,如果是他亲自将这件事情调查清楚的话,说不定还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为了不再使郁长诺陷入危险的境地中,他已经决定将他手中已经掌握的线索交给可以帮助郁长诺的人。只是现在令他困扰的是,他不知道将这个线索交给谁。
就在月息在考虑应该将线索交给谁才能让郁长诺脱离危险的时候,他就已经从凤翔宫中跑了出来。纵身一跃,便跳上了面前那两米高的围墙。
只是在他跳上围墙后不久,一旁的树上传来了的响声。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月息立即停下了前行的脚步,脸色有些疑惑的看着那棵树。
只是一小会儿的时间,那棵树的中发出的声音就越来越大了。接着,一到黑色的人影就从那茂盛的树冠中跳了出来。那人影刚落到墙上就看到了已经站了在那里多时的月息了。
月息一身红衣站在那里确实有些扎眼,那黑衣人在看到月息之后,明显的呆愣了一下。然后转身就跳下了围墙,向着凤翔宫外的那条偏僻的小路跑去。
他这一怪异的举动倒是让原本对他兴趣还不是很大的月息顿时产生了兴趣,根子按他的身后想那条小路跑去。其实月息去追那个黑衣人并不仅仅是因为对他行为的好奇,更是因为这个人的身影像极了一个人。
如果这个人真的是他的话,那他可是真的解决了一超级大的难题了呢。
月息与那个黑衣人一直保持着你跑我追的状态,一直到了一座偏僻的花园。这个花园中荒草丛生,一看就是已经荒废了很久的样子。
那个黑衣人来到这里也应该是知道了自己在速度这方面并不是月息的对手,所以他也就停了下来,站在原地等着月息的到来。
“喂!木哲清,你到凤翔宫是来做什么?”月息刚追上来就看到那个黑衣人正背对着他站着,好像是在等他一样,于是月息就这样喊到。
其实他并不确定这个人就是木哲清,只是身形有些相似而已,所以他就想这样喊一声来试一试这个人的反应。
对于木哲清他并不是很了解,只是在调查郁长诺身边人的时候,偶然之间见过他。如果他不是郁长诺在乎的哥哥的话,他月息是绝不会记住这个人的。
背对着月息站着的木哲清再听见身后的人堂而皇之的喊出自己名字的时候,他微微的一愣,但也就只是一瞬间,他就平复了自己诧异的心理。
虽然木哲清只是微微的一怔,但他那不自然的动作还是被观察力超群的月息给发现了。月息的嘴角勾起一丝了然的微笑。
‘果然是他。’月息的心里暗暗想到。
“还敢请问大侠尊姓大名。”木哲清见自己的身份已经被人识破,自然是没有继续装下去,十分大方地向月息询问姓名。
月息看见木哲清这幅淡定样子,心里默默地升起了对他的赞赏,同时也更加坚定要将线索交给他的决心。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并不会将今天晚上在凤翔宫外见你的事情告诉其他人。不仅如此,我还会帮你。帮你让郁长诺从这件案件里脱身,并且证明她的清白。”
月息的话让木哲清有些诧异,随即他眼中的警惕又加深了几分。其实并不是木哲清不知好歹,只是郁长诺的这个案件牵扯的有些太大了,他已经拜访了许多人,但并没有人愿意帮助他。
本来已经对他人不怀有其他希望的木哲清突然被告知有人愿意帮他,并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下,他难免会产生一些怀疑的态度。
“放心,我并没有任何的目的。我来参与这件事,只不过是因为生活太过于无聊,而这件事有些挑战性罢了?我想你刚刚在凤翔宫应该也没有调查出任何东西吧。既然如此,倒还不如先接受了我的线索。”
“我想你也不想郁长诺因为这件事情而被冤枉吧,毕竟那个皇上留给你们的时间也没有很多啊。以你们这个速度,当你们调查出事情的真相,恐怕郁长诺早就已经被推出午门斩首了吧。”
听到月息这么说,木哲清原本还有些怀疑的内心立即开始犹豫了起来。虽然皇上已经给了她和太子调查的时间,但是已经过了一整天了他和太子并没有调查出什么。照这样拖下去,恐怕郁长诺会真的有危险的。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今天我在路过天牢的时候好像看见一个穿着妃嫔服装的女人要对郁长诺用刑呢,也不知道郁长诺那个女人受伤了没有?”
月息的这句话就像是压死驴子的那最后一根稻草,让木哲清原本还有些犹豫的内心立即做了决定。
“好,我接受你的线索。但事先说好,如果日后你想要什么回报的话,那你就来找我,不要去找郁长诺。”虽让木哲清倒影了接受他的线索,但他明确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木哲清这副十分有担当的样子也让月息再次的在心里赞赏了他。
‘想不到郁长诺那个女人身边也有这样重情重义的人啊。’月息在心里暗暗想到。
【庭院深深深几许】36
“好,我答应你的要求,但同时你也必须要答应我一个要求才行。”月息的话让刚刚放下警惕的木哲清在次升起了警惕,一脸提防的看着月息。
“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你不准告诉任何人是我告诉了你的这些线索。包括和你一起调查案件的太子皇甫佑。” 月息的要求让木哲清有些呆愣,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会提出这么简单的要求。但呆愣也只是一瞬间,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点了点头答应了月息这个十分简单的要求。
其实月息说出这个条件并不是为了要做什么无名英雄,他可是江湖上人人害怕的怪盗,还没有高尚到那种地步。他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防止皇甫佑在知道了之后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虽然说木哲清现在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按照木哲清的性格,他在回府之后肯定会找人调查的。按照他的衣着打扮来调查他的身份那并不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所以木哲清一定会查出他的身份的。
他并不是在害怕皇甫佑会知道什么,他只不过是担心一些不必要的因素会影响到他的整个计划,甚至是影响到郁长诺的一些计划,所以他要在所有麻烦开始之前断了这些麻烦的根源。
月息在见到木哲清答应了他的要求之后,便将手伸进了怀里,拿出了那张包裹着可能是毒药的药粉的纸。
“经过我的调查你们的太后娘娘根本就不是什么因为巫蛊之术而晕倒的,她只不过是中了一种名为致梦散的毒药。这种毒药的主要成分是曼陀罗花,在大量食用这个致梦散之后便会陷入昏迷之中。”
“我不知道是你们太医院的太医学术不精,还是他们根本就是受了他人的贿赂,所以才会没有查出太后中毒的事实,而且根据这件事情,我也在凤翔宫中找到了这包看起来极像是致梦散的药。”
“我想你们既可以沿着凤翔宫的这条线索继续调查下去。如果真的证实了太后的昏迷是因为是中毒而非巫蛊之术,我想郁长诺的怀疑,也应该会被洗清了吧。” 月息如此的说到。
听了月息的话之后,木哲清也陷入了长长的沉默之中。其实他的心里早就已经开始怀疑是上官皇后了,只不过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而已。今晚他夜探凤翔宫也只不过就是为了找到有用的线索罢了。如今这个人将这些证据放在了他的面前,他也就基本上可以确定了,这件事与上官皇后脱不了干系。
但是这一点点的证据并不足以证明整件事就是上官皇后的所为,所以他还需要找到更加有利的证据,或者是证人。 53
就在木哲清想好了以后调查的基本方向之后,他便想要感谢为他提供线索月息。可是当他回过头的时候,原本还站在他旁边的月息此时竟已经不见了身影,就连一点点留下了痕迹也没有,就好像整个人就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红色衣服的妖孽男子是吗?” 在回想到月息的衣着打扮,和言辞风格之后,木哲清微微的一笑,他的心里竟对这个人的身份产生了一个模糊的推论。
木哲清并没有在这里停留过长的时间,也就只是一小会儿,他便也就离开了。因为毕竟这里皇宫。他一个新晋状元,在这里多待一分,便多有一分的危险。
在接下来的十多天中,木哲清一直沿着毒药的这条线索继续调查着,而他的合作伙伴太子皇甫佑则是无厘头的到处调查。眼看着这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多天了,但两个人还是没有得到什么十分有用的线索。
然而,就在离时间结束还有两天的那日晚上,皇甫佑这边却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这天,皇甫佑在用完晚膳之后,便有独自一个人到御花园中散步。其实他现在的心里面十分的烦躁,眼看着时间就快到了,而自己这边却什么都没有调查出来。甚至还比不上被他警告过的木哲清,好歹人家那边还调查出来了,太后娘娘的昏迷是因为中毒而并非巫蛊之术。
自己明明说好了要保护郁长诺的,可是如今那个需要他保护的人在天牢中,而自己却是这么的没用,连证明她清白的机会都没有。
皇甫佑越想越烦躁,更加加快了脚步在这御花园中闲逛着,也不顾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然而就在他路过一条石子路的时候,听见了一旁的小路上传来了争吵的声音。
其实皇甫佑并不是一个拥有十分重好奇心的人,但这一次他却有些好奇的顺着声音向那条小路走去。并不是因为其他的,只是单纯的因为他早就在声音刚刚响起的时候,就已经听出来了这争吵的声音中有他最讨厌的皇叔,皇甫岚的声音。
果不其然,在皇甫佑到达争吵的地点的时候,就看到皇甫岚正在和一个小宫女正吵着。也许是因为愤怒,皇甫岚的脸颊已经气得通红,而他对面的那个小宫女显然也是一个嚣张的人,一点都没有将他那个淳王放在眼里,一边用手护着怀中的盒子,一边大声的与皇甫岚争吵着。
“你今天必须要把这个盒子给我,你要是不给我,我就不让你走了。”皇甫岚十分霸道的说着,而一旁的小宫女也一点也不退让。
“凭什么给你?我告诉你别不要以为你是个王爷就可以这么嚣张的说话,这可是皇后娘娘的东西弄坏了你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在略微听懂了整件事情原委之后的皇甫佑不禁有些疑惑,这个一向软弱皇甫岚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霸道了,居然还要抢其他人的东西。
“咳咳!”在一旁站了有一会儿还没有被人发现的皇甫佑不禁轻咳了几声,这也顺利的让正在争吵的两个人意识到了他的存在。
只是两个人在见到他的时候表现完全不一样,本应害怕他的皇甫岚却在看到他之后露出了开心的表情。而那个小宫女则是露出了略带慌张的表情,这不禁让皇甫佑的疑惑更加加深了些。
“太子,你来了真的是太好了。我和你说哈,这个女人她就是个坏人,她居然拿着诺诺的盒子,还不让我拿回来。”皇甫岚再看到一旁的皇甫佑之后,立即将皇甫佑拉到了自己的身边,表情激愤的向他控诉着那个小宫女的罪行。
而被他拉过来的皇甫佑虽然很是介意他口中对于郁长诺过于亲昵的称呼,但他的注意力更多的还是被皇甫岚口中的那个‘诺诺的盒子’,给吸引过去了。
“把盒子给我看看。”在意识到事情有些蹊跷之后,皇甫佑对着那个宫女伸出了手,想要看看她手中的那个盒子。只是那个宫女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样,立即将手中盒子交给他,反而是目光有些闪躲的将盒子藏在了身后。
“我说让你将盒子交给我,你没有听懂吗?”皇甫佑将自己的话再次说了一遍,只不过这一遍他的话中却多加了几分严肃。也在瞬间将他平时有些收敛的气势,全部爆发了出来。
那个宫女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太子殿下。在他有些渗人的气势压过下扑通的一声跪到了地上,双手颤巍巍地将盒子呈在了皇甫佑的面前。69
皇甫佑接过那个盒子,轻轻的打开。然而在他看到盒子中的东西的那一瞬间,竟是愣在了那里。接着他的脸上便露出了心狂喜的表情,因为那个盒子中装的不是别的,而是一尊玉佛。一尊和当日在太后娘娘宫中摔碎的那个一模一样的玉佛。
“快点告诉本宫,你这尊玉佛是从哪里来的?”皇甫佑收敛了脸上狂喜的表情,接着换上一副更加严肃的表情看着已经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那个小宫女。
在听见了皇甫佑的问话之后,那个本就后悔自己将盒子交出去的小宫女,现在更是咬了了牙关,下定决心一句话也不再说了。
“我知道!她刚刚说这个盒子是皇后娘娘的。”就在皇甫佑有些苦恼该怎么让这个小宫女开口说话的时候,一旁的皇甫岚在此次曝出了重要的线索。
在听见皇甫岚这么说之后,在那里跪着的小宫女脸色立即灰败了下来,而她的这个表现也正好让一旁原本还有些不相信的皇甫佑,立即相信了皇甫岚的话。
“皇后是吗?” 这个重要的线索不禁让皇甫又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虽然皇后这一年在宫中的表现一直都是落落大方,优雅高贵的。但皇甫佑可是在宫中和朝堂上摸爬滚打的人,也自然能看出来这个女人本来的心性是什么?这次的事情如果真的是她做的的话,那恐怕她是为了上次上官凌儿的事情在向郁长诺报仇吧。
既然如此,是她皇后娘娘先动了他皇甫佑的人。那就不要怪他不顾及她皇后的脸面去揭发她了。
皇甫佑再次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已经萎靡不振的小宫女,心里不禁想到,既然木哲清那边已经有了证物,那他这边就抓这个宫女回去当证人吧,这样总该能证明与朝诺的清白了吧。
就在皇甫佑不知怎么才能将这个证人带走的时候,他的贴身太监桂喜儿带着人赶到了这里。桂喜儿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禁有些疑惑。但她还是听从了皇甫佑的指示,将那个小宫女带了回去。
【庭院深深深几许】37
第二天一早,皇甫佑起床匆忙忙的洗漱了一下,还未等用早膳就立即马不停蹄的向郁长诺所在的天牢赶去,他现在有一件事情必须要向郁长诺问清楚才行,只有问清楚了他才能确定自己的猜想。
其实在昨天晚上刚抓到那个宫女,看到她交给自己的那个盒子中的那尊玉佛的时候,他就想要立即赶到天牢中来询问郁长诺了。
但无奈当时天色已晚,他若是独自一个人去见郁长诺这难免会惊动其他人的,同时也会让人说闲话的。更何况现在郁长诺正处在这个风口浪尖的时候如果有人利用这件事大做文章,那郁长诺的处境就更加危险了。
另一方面就是因为对于这个小宫女,他还有些事情要问。他现在需要她的证词,只要有了她的证词,那证明郁长诺的清白就多了一份的可能。所以也就只能将见郁长诺的事情放到第二天了。
当皇甫佑赶到天牢的时候,郁长诺已经起床了。她正坐在牢房中的一张小木桌后,小口小口的喝着水。而且看她那个样子,似乎是已经醒了很久了。
皇甫佑让跟随他而来的桂喜儿将在天牢中看守的人全部支开,他并不希望自己在和郁长诺说话的时候,还有其他的人在场。直到确定周围没有闲人之后,皇甫佑才踏进了郁长诺所在的牢房中。
郁长诺听见响声之后便转过头,循着声音望去,于是便在这间阴暗潮湿的牢房内看见了那个已经让她有所思念的男人了。
只见那男人逆光而立,一张俊脸上带着温文尔雅的笑容,好像是天宫中下凡的仙君一样。那一双黑玉般的眸子直直看着她,那双眸子中的温柔好像是可以溢出来一样。仿佛那眼中只有她一个人,她一个人便是他的全世界一样。
“太子殿下这还没到早膳的时间,您怎么就来了呀?”虽然皇甫佑的目光让郁长诺心里一暖,非常的感动,但郁长诺还是有些疑惑他这么早来的原因。
听见郁长诺这么问,皇甫佑也从对郁长诺那深深的思念中清醒过来,想起了自己来到这里最初的原因。
“我这么早来到这里是因为我找到了一件东西,想让你确认一下这是不是你的?”说着,皇甫佑便从已经回到他身边的桂喜儿的手中拿过了那个盒子,将盒子放在了郁长诺的面前。
郁长诺看着这个放在自己眼前的盒子,不禁有些疑惑。但即使是疑惑,她也依旧是听从了皇甫佑的话,伸手轻轻打开了这个盒子。
然而当她打开这个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之后,她的表情一如当初皇甫佑看到盒子中东西的表情一样的吃惊诧异。
“这尊玉佛是我在一个小宫女的手中发现的,那个小宫女自称这是皇后娘娘的东西,但我有些怀疑,就将这个盒子打开看了一下。在看到这里面的东西之后,我便觉得有些蹊跷,所以就将她抓了起来。然后我就想把这个东西拿过来给你看看是不是你的那尊。”
听见皇甫佑这么说之后,郁长诺也略微平复了一下自己刚刚在看到东西那一瞬间产生的吃惊的心情。郁长诺小心翼翼的将那尊玉佛从盒子中拿了出来,放在手中细细的打量着。
“没错了,我可以确定这尊玉佛就是我要送给太后娘娘的那尊。”郁长诺在观察了一会之后这样说道。
“我送给太后娘娘当做寿礼的那尊玉佛是我当初费了很大力气才从清风寺得住持长空大师那求来的,而且啊这所有从清风寺求出来的佛像,它在底部都会有个清字。”
“你看这座佛像也有一个清字,所以我想如果不出错的话,这尊玉佛就应该是我当初的那一尊。我想大概是当初在太后娘娘的寿辰上被掉包,所以才会出现那时的一幕。”郁长诺一边说着还一边将玉佛底部那个小小的清字展现在皇甫佑的面前。
在郁长诺说完这些话之后,她与皇甫佑就都陷入了莫名的沉默之中。其实在经过这么多天的思考之后,郁长诺的心里早就已经对这件事的幕后黑手有了一个大约的猜测了。只是居于一直没有证据罢了。
她回到这皇宫的时间不长,所以在这宫中她有得罪过的人也并不是很多,能排的上号的应该也就只有上官凌儿和伶妃这两个人了。
但是上官凌儿已经死了,而那个伶妃根本就只是一个小喽而已,她没有那么大的胆量,也没有那种实力来陷害她。
所以想来想去这件事的幕后黑手也就只能是上官家的人,可是上官家毕竟都是在外朝,所以能够在内宫中来陷害她的,恐怕也只有那在后宫中位高权重的上官皇后一个人了吧。
所以当皇甫佑说出他是在上官皇后的小宫女那里发现了这尊玉佛之后,郁长诺并没有表现出十分的惊讶的样子,反而倒是莫名的有一种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感觉。
“小诺你放心,即使凶手有可能是皇后娘娘,即使她有着上官家这个非常强大的靠山来为她撑腰,即使她有人保护着。我也一定会拼尽我的全力,来证明你的清白的,我皇甫佑对天发誓,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皇甫佑看着郁长诺那有些晦暗不明的脸色,还以为她是在听见凶手有可能是皇后娘娘之后有些害怕,担心自己不能被还以清白了,于是他连忙真挚的向郁长诺表白道。他那真挚,认真的样子再一次让郁长诺有些感动。
“嗯,我相信你一定会证明我的清白的。”郁长诺如此的说到。
就在皇甫佑还打算和郁长诺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小太监从外面跑了进来,来到桂喜儿的旁边,伏在他的耳边,小声的和他说着什么,然后桂喜儿就走向了皇甫佑。
“太子殿下刚才宫中差人来报,说皇上召您去御书房谈事。” 听见桂喜儿这么说,皇甫佑不禁有些疑惑。
‘不对呀,才这个时间,父皇应该还没有用早膳呢,会找他谈些什么呢?’虽然皇甫佑怀有很重的疑惑,但他还是和郁长诺告了别,急匆匆的向御书房赶去,毕竟他可不想在父皇的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
就在皇甫佑走后不久,一道红色的身影便从那房梁上犹如羽毛一般轻飘飘的落了下来。 对于月息这种私自闯入的行为已经习惯了的郁长诺,并没有被他这种来去无声的行为给吓到。
反而是一脸淡定的走到那牢房中的小木桌旁,倒了一杯水坐在那里轻轻的喝着。
“想不到啊,这江湖上人称脾气古怪,但人品上佳的怪盗月息,也会做这种偷听人家墙角的无耻事情。” 郁长诺看似感叹,实则嘲讽的说道。
听了这郁长诺这些话,被她讽刺为无耻之人的月息,却并没有因为她那不恰当的话而生气,反而是露出了一副更加不要脸的样子坐到了郁长诺旁边的那个椅子上。
“瞧你说的,这太子皇甫佑的真情告白,可是难得一见的呀,我可是得要认真的听一听看一看啊,好来一饱自己的眼福和耳福呀。”
“更何况听见和看见这些可不是我自愿的呀。我来这儿本来是找你谈事情的,可是谁想我刚到这儿,这皇甫佑就也到这儿了,我总不能在他的面前从房梁上跳下来吧。”
月息的这些话说得合情合理,好像都是在为了于郁长诺着想静,于是他竟顺利的将与郁长诺堵的哑口无言了。
“你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啊?竟然这么早就来了?”已经没有任何话可以反驳月息了,郁长诺非常明智的选择了转移了话题。而一旁的月息也非常配合的和她一起将话题从是否偷听的那方面转移了。
“ 我今天来这里只是为了想告诉你,太后娘娘中的毒,毒源我已经查清楚了。你猜我是在哪里查到毒药的来源的?”前半段话说的还好好的,可是到了最后一句话,月息又开始不正经起来了,他一脸“挑衅”的看着郁长诺。
“凤翔宫是么。”虽然郁长诺用的是疑问句,但她的语气中却充满着满满的肯定,这不禁让原本还想逗弄一下郁长诺的月息有些吃惊。但他的吃惊也就只是一下子而已,毕竟他可是十分了解郁长诺的实力呢。
“没错,就是在凤翔宫中,这毒药我实在上官皇后书房的一个暗格中发现的。 不过我并没有去继续调查这毒药的来源和来历,我只是将它交给了在凤翔公中遇到的木哲清,由他去继续调查了。”
虽然月息并没有说明他为什么不继续进行调查的原因,但是在郁长诺的心里几乎已经大约可以知道原因了。因为月息毕竟是江湖上的人,而且他在江湖上的行当也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行的。如果他明目张胆的参与这件事的话,难免会引起一些麻烦的。在宫中引起麻烦并不是什么大事,但若是在江湖上引起什么麻烦,那就得不偿失了。
【庭院深深深几许】38
相对于郁长诺所在的天牢这边的平静,凤翔宫的可谓是十分的‘热闹’了。今天早上刚用过早膳的上官燕不知为何心里总是感觉到莫名的不安,这种不安扰的她心神不宁的。
在房间内坐立不安的上官燕突然想起了她放在书房暗格中的东西,连忙来到书房,想要去将那剩下的东西给毁尸灭迹。
上官燕十分自然的支开了在书房中打扫的宫女之后,就立即来到书架的前面,轻轻地打开了藏在书架中的暗格。然而当她看到打开暗格之后,她便愣在了那里,因为原本装有东西的暗格,竟已经是空空如也了。
“霜儿,霜儿。” 在看到那十分重要的东西失踪后,站在那里的上官燕立即就慌了。一向以聪明著称的她此时的心绪就像是一团乱麻,没有任何的思路。上官燕连忙大声喊着她的贴身婢女霜儿,站在门外的宫女听到她这么大的声音之后,便立即会意,连忙跑去将在另一个宫殿中监督宫女们干活儿的霜儿找了过来。
从别处连忙赶过来的霜儿刚一进门便看见了坐在那里,脸色煞白的上官燕。这幅场景让霜儿不进有些疑惑,究竟是什么事能将心机极深,冷静自若的皇后娘娘吓成这个样子?
“皇后娘娘,你怎么了啊?” 霜儿开口问到。坐在那里的上官燕在听到霜儿的声音之后,立即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好像是看到帮手一样看着霜儿。
“霜儿,不见了,它不见了!” 起初霜儿刚听到上官燕那无里头的话时,很是疑惑,究竟是什么不见了?然而,当她的目光触及到那个被人上官燕打开的暗格之后,她瞬间就明白了,随即也愣在了那里。
“娘娘,娘娘您冷静一点,您可是皇后啊!” 原本还慌乱无措的上官燕在听见霜儿的这句话之后,立即冷静了下来。
是啊,她可是这堂堂大盛王朝的皇后啊,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一点点的小事而乱了心神呢?这个样子还真是有失她皇后的风度啊。
霜儿在看见上官燕冷静下来之后,也轻轻松了一口气。还好她终于冷静下来了,毕竟这件事可大可小,若是连皇后娘娘就都乱了心神,那她一个小宫女又可以干些什么呢?只有让皇后娘娘冷静下来想出对策,她和皇后娘娘的才能从这次危机中化险为夷。
“皇后娘娘,依奴婢看来,这次来偷这东西的人估计是是为了莲城郡主的事。恐怕是他们已经知道了,太后娘娘是因为中毒而昏迷的,所以想利用这个东西来证明莲城郡主的清白。”
已经完全冷静下来的上官燕自然也是想到了霜儿说的这些,能在凤翔宫中轻而易举且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偷走东西的,应该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如果真的有这么厉害的人物在帮郁长诺的话,那么郁长诺被释放的日子也就指日可待了。
更何况如果这东西落入真的落入了郁长诺或者是太子和木哲清的手中,那郁长诺一定会被证明清白,会被释放的。如果郁长诺真的被无罪释放了的话,那么她费尽心机做的这一切不都前功尽弃了吗?
“这东西丢了就是丢了,想再把它找回来,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不过既然他们最后终的目的是为了郁长诺,那么我们干脆就直接下手做的利落,让郁长诺根本就无法等到审判的那一天。”
“到时候我们的目的达成了,再让太后醒过来,他们就算拿到了那毒药也都死无对证了。” 真的不愧是在宫中蛰伏了那么多年64最后当上皇后的人,上官燕在略微思考之后,便想出了这么一个阴险十足又缜密无比的方法。
“娘娘,那我们该如何对莲城郡主下手呢?虽然莲城郡主现在在天牢中,但她的身边可是有太子殿下派去保护的人呢?直接下手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啊。”霜儿如此说到。
没错,皇甫佑派去保护郁长诺的人,确实很麻烦,如果直接派人去下手杀郁长诺的话,那成功的几率可是很小的。可是现在上官燕的心中已经想出了一套完美的除掉与长诺的方法,她的脸上露出了十分有自信的笑容,勾了勾手,霜儿便立即会意,跪到了地上附耳过去。
听完皇后娘娘的计划之后,跪在地上的霜儿也露出了一个了然的微笑。她轻轻起身对着皇后娘娘行了一个礼,便出去准备接下来计划需要用到的东西了。
在霜儿走后,上官燕依旧坐在那里,只不过她的思绪有些发散。
其实她是可以看出来的,郁长诺与太子皇甫佑是两情相悦的,而且太后娘娘也有意将他们两个人凑到一起。按理说,这郁长诺是根本不可能对她构成任何威胁的,可是这唯一的变故就出现在皇上皇甫正天的身上。
很多人都已经看出来了皇甫正天对郁长诺过多的关注和偏袒,这宫中也自然是开始了一些莫须有的流言蜚语。虽然皇甫正天之前有和她说过,他对于郁长诺的感情就像是父亲对女儿的感情一样,是亲情,而不是男女之间的感情。
她原本也打算信了,可是当日在太后寿宴上她看到皇甫正天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太后给皇甫佑和郁长诺请旨赐婚的建议时,她就知道皇甫正天队对郁长诺的感情其实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这种事情宁可错杀1000也不放过一个,所以她根本就不可能任由郁长诺这个隐形的祸患继续留在皇上的身边。即使郁长诺对于皇甫正天根本就没有那种感情,但她的心里还是容不下郁长诺这根刺。
所以,郁长诺要怪就怪你太过于引人注目了,古话说的话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推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人必非之。’就是这个道理。
于是就是这样,一场来自深宫中毫无硝烟的战斗就这样打响。
临近中午,正在天牢中闭着眼假寐思考巫蛊事件的郁长诺,突然听见了牢房外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她轻轻的睁开眼睛,只见一个小太监样子的人拿着一个大大的食盒走了进来。
那个小太监在看见郁长诺睁开眼睛之后,立即跪到地上给郁长诺行礼,态度十分的恭敬。
“奴才叩见莲城郡主,郡主这是御膳房给您送来的午膳,请您快快食用。免得这饭菜凉了,让你吃着味道不佳。” 那个小太监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食盒,将食盒中的饭菜一一都摆放在了那张小木桌上。
郁长诺缓缓来到桌边,坐在了椅子上。看着这一桌饭菜, 她还是不禁有些感叹,这还真是丰盛呢,竟和她在天青宫中吃的饭菜根本也就没差多少。这了解内情的知道她是来这里坐牢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来这里度假的呢。
郁长诺接过那个小太监递到她手旁的筷子和饭碗准备吃饭,然而就在她刚夹起一块青菜,准备放进口中的时候,牢门处再次传来了的动静,只不过这次的动静确实是有些大了。
郁长诺不禁被这十分大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放下了刚刚准备放入口中的青菜,看向了门口。然而这次从门口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些天让她十分放心不下的皇甫岚。
只见那皇甫岚手中也提着一个巨大的食盒,一蹦一跳的从门外走了进来。在看见郁长诺长诺之后,他的脸上立即绽放了十分灿烂的笑容。
“诺诺,我来看你了,你看我还给你带了许多好吃的呢。”皇甫岚像是献宝一样将那个巨大的食盒摆在了郁长诺的面前,然而当他靠近郁长诺的时候,便看到了那一桌已经摆放好了饭菜。他原本笑容灿烂的脸立即皱了起来,那表情竟委屈的像是一个包子一样。
郁长诺看着皇甫岚那像孩子一样单纯可爱的表情,不禁轻笑出声。
“好啦,不要不开心了,我们一起吃你带过来的饭吧。” 听见郁长诺说,只吃自己在来的午膳,皇甫岚原本还十分不晴朗的心情立即一扫而空。
他十分兴奋地将原本已经在桌上摆好的饭菜,都收到了那个空着的食盒中,然后将自己带来的饭菜一一摆了上去。 在饭菜都摆好之后,皇甫岚坐到了郁长诺的身边,将碗筷都递给了郁长诺,一脸开心的表情看着郁长诺。
“诺诺我和你说哈,这些饭菜都是天青宫的小厨房做的,都是你喜欢的菜色。”听到他的话郁长诺便将目光放在了那桌子上已经被皇甫岚换过的饭菜上。
这些菜虽然没有御膳房送来的那些饭菜精致华贵,但这些饭菜却都是她郁长诺平日里喜欢吃的。看着这些饭菜郁长诺竟感觉眼眶一热,眼泪差点不受控制的留下来。
她本以为这宫中到处都是冷漠,却不曾想自己那坚强的内心竟会被这冷漠中残存的温暖给感动到。
“诺诺快吃吧,不然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皇甫岚看着郁长诺那略微有些发红的眼眶,心中微微一震。他拿出公筷,给郁长诺夹了她最喜欢的丸子,放在了她的碗中,笑容更加灿烂的看着她。
郁长诺看着他这个样子,微微一笑,拿起了筷子开始吃饭。
【庭院深深深几许】39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午后,原本安静的风翔宫中突然传出了一声暴呵,坐在主座上的上官燕目光震惊的看着在地上低头跪着的小太监。
她手中拿着的原本已经送到了口边的茶杯,也因为她的震惊而微微颤抖了一下,茶水立即溅到了她华贵的衣服上。她身边的霜儿看见上官燕的衣服被弄脏了,连忙跑到她的身边,跪在地上为她轻轻地擦拭着衣服上的污渍。
“回皇后娘娘的话,奴才刚刚说那莲城郡主根本就未食用奴才从御膳房给她拿过去的食物。其实她原本已经打算要用膳的,可是谁知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淳王殿下竟也带着一大堆的食物来到了牢房。再怎么说,淳王殿下也是个王爷,奴才根本也不敢与他争,只能看眼睁睁的看着他将奴才已经摆好的饭菜都收了起来,换上了他的饭菜。”
“奴才无能,还请皇后娘娘责罚。”那个小太监在说完事情的原因之后立即跪在地上,向着上官燕不停的扣着头。毕竟这时这可是上官燕交给他的第一个任务,他却将这件事这么办砸了,他的心里还是十分害怕的,害怕上官燕会责罚他 。
在听到那个小太监的话之后,霜儿的脸色立即苍白了些。按照这个小太监那么说的话,莲城群主根本就没有吃加了毒药的食物,所以明天皇上还会再次进行审讯。
那么如果真的有人将那个东西拿出来作证的话,她和皇后娘娘可就危险了。可是再怎么说皇后娘娘也是上官家的人,肯定会有上官家护着,皇上也不会真的将皇后娘娘怎么样?可是她就不同了,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宫女,还不一定会有什么后果呢?
霜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整个事情被揭发之后,她的各种惨死的下场,脸色更加苍白就连眼神也有略微的暗淡。
然而,她身旁的上官燕则比她想的要更加深层一些。上官燕对于今天的事不禁感到疑惑,她令人在御膳房的饭菜里面下毒,想用这种方法来除掉郁长诺。本以为是万无一失的计划,可是谁知那么巧,淳王皇甫岚竟然也赶了过去,而且他的手中也拿着饭菜。
这件事如果说是巧合的话,那未免也太巧了吧?而且上一次宫女手中佛像被发现,也是因为皇甫岚。上官燕不禁将这两件事连到一起来思考,可是她越想越奇怪,这个皇甫岚总是能在关键的时候出现,如果他不是一个痴儿,那她肯定会以为是他在帮助郁长诺了。不过既然皇甫岚没可能做这种事情,那是不是就说明有人一直在暗地里利用皇甫岚来帮助郁长诺呢?
“皇后娘娘,这可怎么办啊?莲城郡主还在,那我们的事情会不会被揭发呀?” 毕竟霜儿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来到上官燕的身边也只不过是才有一年的时间而已。而且她来到上官燕身边服侍的时候,上官燕已经成为这后宫的主人了。她的身边虽然平日里有些小打小闹,但大体上还是风平浪静的霜儿也自然是没有经历过像这次这种严重的事情。她越想越害怕,最后竟声音颤抖地向上官燕询问。
“就算被揭发又能怎么样,只要我们拒不承认,他们又不能拿我们怎么样。更何况本宫可是上官家的嫡长女,就算是我真的做了这件事,皇上想处罚我那也得需要看上官家的面子。更何况皇上他向来是个精明的人,他根本就不可能为了一个郡主来和整个上官家做对。”
‘而且就算皇上真的要处罚,她大可以随便推出去一个人来替她顶罪。’只不过这最后一句上官燕却只是在心里暗暗说到并没有说出来,因为她知道如果她将这句话说了出来,必然会使霜儿心生猜忌,说不定还会做出什么不利于她的事情。在现在这个急需帮助的时候,她可不能失去了霜儿这个得力助手啊。
霜儿看着上官燕这幅十分自信的样子,心中原有的不安竟也慢慢的平静下来了。是啊,既然皇后娘娘都这么的镇定自若了,那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呢?毕竟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的顶着呢,如果这件事东窗事发了,她顶多算是个从犯,这主犯依旧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也是逃不了,所以她肯定会用尽全力不让这件事情被揭发的,既然这样,那她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于是,在所有人都怀着不同的想法中,那第二次审判的时间终于到来了。
大殿上,皇上坐在龙椅上一袭龙袍穿在身上,不怒而自威。而文武百官则分为两排,在朝堂的两侧站立。身着囚服的郁长诺则被两个侍卫缓缓的带到殿上来,跪在了那里? 大殿中一种严肃的压迫感迎面而来,十分广大的大殿立即陷入了一阵死亡一般的寂静中。
“郁长诺,一个月前在太后的寿宴之后,太后突发疾病,经调查是在巫蛊之术所为,而那蛊虫却在你送的寿礼玉佛像中,你对此有什么说法?” 皇甫正天一边问话,一边看着跪在地上那瘦弱的身影,他那凌厉的双眼中竟闪过一丝心疼。
“回皇上的话,对于这件事臣女只想说玉佛像是我送的,但那蛊虫却不是我的。而且我送的玉佛像是不是摔碎的那一尊,还说不准呢。”郁长诺冷静自若,不卑不亢地回答着皇甫正天的问题,然而她说出的话却让皇甫正天感到惊讶,同时也在大殿中掀起了轩然大波。原本还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的大殿,立即开始议论纷纷了。105
“启禀皇上,臣认为这个女人就是在胡言乱语。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承认说那个玉佛像是她送给太后娘娘的寿礼,现在又说不一定是她的那尊,依臣看来她这明显就是在推卸罪责。”
上官鼎的话就像是大海里的一块岩石,让本就有些起伏的浪花进行碰撞而变得更加澎湃的。在他意料之中的,原本就已经议论纷纷的大殿,现在更是嘈杂无比,每个人都在两三结对,抒发着自己的看法。
“父皇,儿臣有证据可以证明莲城郡主的清白。”就在眼看着大堂里的情况已经不受控制的时候,一道声音把宛如天籁般从天降临。众人都十分统一地将目光集中到了那个声音发出的地方。
那个说话的人并不是别人,而是当朝的太子殿下皇甫佑,只见皇甫佑对着旁边的小太监挥了挥手,那个小太监便将一个锦盒放到了他的手里。
“经过我一个月的调查发现,那尊在太后宫中碎了的并且装有蛊虫的玉佛像,其实并不是莲城郡主的,而我手中的这尊才是连城郡主准备送给太后娘娘的寿礼。”皇甫佑一边说着一边将那个锦盒打开,伸手将里面放着的玉佛拿了出来,呈现在大家的眼前。
“也许这两个玉佛像是一模一样的,但太自殿下,您又怎么能知道这尊才是莲城郡主的,而那尊不是呢?”另一个官员这样问到。
“问得好,关于这个问题,我已经调查过了。莲城郡主送给太后娘娘的佛像是从清风寺求来的,而那清风寺的佛像都有一个统一的特点,就是在佛像的底部会有一个小小的清字。到经过我调查在太后娘娘宫中摔碎的那尊佛像底部并没有字。而我手中拿着的这个的底部却是有一个清字。更何况我还有一个重要的证人要给你们带来呢。”
在众人十分疑惑的目光中,皇甫佑轻轻拍了拍手,然后众人便看见一个小宫女被一个小太监从门外带了进来。
“奴婢,奴婢拜见皇上,皇上万福,万福,万万福。” 那个小宫女看样子是并没有经历过这么大的场面,只见她跪在地上,身子还在瑟瑟发抖,就连抬起来看一眼众人的胆量都没有。
“海棠,你将你那日对我说的话,再在这儿朝堂上当着皇上以及各位大臣的面再说一遍。”那个名叫海棠的小宫在再听到皇甫佑这么说之后,便将自己那日对皇甫佑的说的话在次娓娓道来。
“皇上,还请您恕罪啊!这件事不是奴婢要做的是皇后娘娘逼奴婢做的啊!奴婢是没有办法才做出这种事情的。” 那个小宫女跪在地上连忙的磕头向皇上请罪,她那含糊不清的话语也让朝堂上的大臣都变了脸色。
“你,你胡言乱语!” 听见那个小宫女将皇后扯进了这件事情中,一旁的上官鼎瞬间就炸了毛,一副凶神恶杀的样子吼着那个小宫女。那个小宫女看到他这个样子,瞬间就被吓得闭了嘴,小声的抽噎着。
“孤让你闭嘴,海棠继续说!”也不知是因为听见这件事情与皇后娘娘有关,还是因为上官鼎那逾越了礼仪的行为,皇甫正天现在的脸色十分的阴暗,就仿佛是那即将下雨的乌云一样。
虽然上官鼎的样子很吓人,但毕竟这天下还是皇上的,所以在得到了皇甫正天的允许之后,海棠便继续开口向下说着。
“皇后娘娘让我在太后的寿辰时,将莲城郡主的礼物掉包,然后还让我在太后娘娘昏迷之后故意在众人面前打碎那个被掉了包的玉佛。”
【庭院深深深几许】40
就在海棠说完这段话之后,大殿上的所有大臣们皆是一惊,就连坐在主位上的皇甫正天也是满脸的惊讶与震惊。听到众人们都有些相信那个叫海棠的宫女的话了,上官鼎的心中不禁有些慌乱了,他连忙跪在地上满脸忠诚,悲戚的看着皇上。
“皇上,谋害太后娘娘和陷害郡主都是要灭族的大罪啊。臣恳请皇上不要轻易相信一个宫女的的片面之词啊,皇上要三思啊!”
跪在地上的上官鼎,声音苍凉悲戚,那个样子好像真的是一个被皇上冤枉的忠义大臣一样,然而当他表明忠心的话刚说完,另一将道铿锵有力的声音,便在他的身边响起 。
“皇上,关于莲城郡主谋害太后的事情,臣还有要事启奏。”木哲清双手放于胸前,一边说着,一边十分恭敬的对着皇上行礼。
“木卿有何事但说无妨。”听到皇上这么说,木哲清也将刚刚因行礼而弯下的身子直了起来,将自己手中掌握的可以证明郁长诺清白的证据都说了出来。
“启禀皇上,臣在调查这件事情的过程中发现,除了那个蛊虫之外并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挣直接证明太后娘娘就是中了巫蛊之术。只不过是因为太医院的太医无法查出太后娘娘真正会迷得原因,所以才将太后娘娘的这场昏迷到归结到了巫蛊之术上。”
“臣斗胆将城外赫赫有名的神医请了回来,让他为太后娘娘诊治,然而诊治的结果竟然发现太后娘娘的昏迷并不是什么巫蛊之术导致的,其真正的原因则是中毒。”木哲清如此说到。
就在木哲清说完这些话,解开了太后娘娘昏迷的真正原因之后,整个大殿中就像是变成了一壶被烧开的热水一样,发出了十分嘈杂的声音。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皇上在内,都无不惊讶于木哲清刚刚所说的这些话,按照他这么说,太后娘娘真正的昏迷原因是中毒,那么也就是说根本就与蛊虫无关。而且之前的那个小宫女也说过那个摔碎的,装有蛊虫的佛像根本就不是莲城郡主的。所以将所有证据综合到一起,也就说明了莲城郡主也就应该是没有任何罪的了。
看着众人们的这个反应,皇甫佑和木哲清心里都在暗暗的高兴。没错,他们要的就是这种反应,这种在相信郁长诺和相信其他人两者之间的摆动。在看到时机成熟的时候,皇甫佑立即不着痕迹的对着一旁的木哲清使了一个眼神。在接收到皇甫佑的眼神信号之后,木哲清自然是理解了他眼神中的意思,于是他再次爆出了更猛的料。
“皇上,臣还从神医那里得知太后娘娘中的毒名为致梦散,此毒无色无味,放在茶水中便可茶水混为一色,让人丝毫都的察觉不出。而且更重要的是臣在皇后娘娘那里,发现了这还剩半瓶的致梦散”
木哲清一边说着,一边从宽大的衣袖中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在木哲清的话说完,而且又看到了那个毒药之后,那些大臣们又展开了新一轮的讨论,只不过这次的讨论却不在关郁长诺,而是关于皇后上官燕和太后郁雅云之间了,照他这样说那么谋害太后娘娘的会不会就是拥有这种毒药的皇后娘娘呢?
“胡说,皇后娘娘怎么会用这种毒药,木大人,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更何况就算皇后娘娘手中有这种毒药,那你又是怎么得知的呢?而且还将它拿到了手里?莫不是你闯进了皇后娘娘的凤翔宫!你要知道私闯后宫,可是要斩头的大罪。”
虽然上官鼎对木哲清的话和证据都无法反驳,但是他毕竟是在朝堂上混迹多年的,一下子便抓住了木哲清话中的漏洞,无缘无故的就给了他扣了这么大一顶私闯后宫的帽子。
而被上官鼎质问的木哲清显然是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抓住他这一点,此时他即使再怎么扣口才善辩,也无法立即对这种突然情况做出反应,他竟一时的哑口无言。
“私闯后宫,丞相可真的是给木大人扣了一丁十分大的帽子呀!木大人是当朝的新晋的状元,自然是熟读我大盛律法宫规,所以他也不可能做出这的有失礼仪的事。而且啊,他手中拿着的这瓶毒药,并不是什么私传皇后寝宫得了的东西,而是宫女海棠提供给我们的证据。”
就在木哲清哑口无言的时候,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太子皇甫佑突然出了声。就在他说完话之后,众人立即将目光都聚集到了海棠身上,在一旁跪着的海棠面对灼灼目光,同时又收到了来自皇甫佑的眼神信号之后,十分‘勤快’的点着头。
“没错,没错。这致梦散是我交给太子殿下和木大人的。”海棠的话对于整件事情更算得上是临门一脚子,此时关于太后娘娘巫蛊昏迷的事件,莲城郡主郁长诺可以说是已经被证明了清白,而真正的凶手也呼之欲出了。此时的大殿中嘈杂议论的声音在一瞬间消失,四周竟陷入了渗人的静默之中。
“夏常安去将皇后娘娘请来。”皇甫正天的一句话,彻底的打破了大殿中的静默。然而他这句话却在不同人的心中产生了不同的感受,像是皇甫佑和木哲清他们的心中则是淡淡的欢喜,因为他们最终的目的已经快要达到了。
但是对于上官鼎来说这确是最大的噩耗,皇上竟然召皇后娘娘来着大殿上了,那么是不是就说明他的心中已经怀疑,甚至是已经确定了整件事情的幕后黑手就是皇后了呢?如果皇后做的事被发现了,那是不是就会牵连到整个上官家呢?
想到这里,上官鼎的后背竟不停地向外冒着冷汗,就连他的额头上也出现了点点汗滴。
在得到皇上的命令之后,夏常安立即从大殿中走了出去,以最快的速度向凤翔宫赶去。然而,此时的凤祥宫中竟有些平静的可怕。
当夏常安赶到凤翔宫中的时候,只见上官燕正坐在正厅中,十分淡定悠闲的喝着茶。脸上依旧是那优雅大方的笑容,就好像整件事情都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一样。然而,或许也就只有上官燕自己知道了她这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的是多么慌张的心理。
“奴才夏常安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福,千福,千千福。”夏常安十分恭敬地向上官燕行着里,他的行礼声也顺利的将上官燕的目光吸引到了他的身上。
“原来是夏公公啊,快免礼吧!也不知夏公公今日来我凤翔宫是有何事啊?”上官燕一边说着一边放下了手里的茶杯,面色有些疑惑的看着已经从地上站起身来的夏常安。
“启禀皇后娘娘,是皇上召您去前去大殿。”夏长安十分圆滑的回答着皇后上官燕的问题,只是他并没有发现上官燕在听完他的这句话之后,藏在袖子里的手猛地在一瞬间握起,就连尖锐的护甲已经扎破了手掌也不知道。
“本宫知道了,你且在这里先等本宫一会儿。本宫去更衣,然后便随你去大殿。”说完也不顾还在那里的夏常安,上官燕带着霜儿便转身离开了正厅。
显然,霜儿是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的人,刚刚在正厅中因为夏常安还在场,她还可以勉强的保持冷静。可是当她们都回到了上官燕的寝殿之后,霜儿心中的恐惧便无法控制的全部爆发了出来。
“皇后娘娘,这可怎么办呐,皇上怎么突然召您去大殿啊?,你说皇上会不会已经发现整件事是我们做的啦,如果发现了我们会不会没命啊。”霜儿不停的在整间屋子里来回走着,双手也在不停地摩擦着。此时的她脸色煞白,没有丝毫的血色,就连眼神中都是满满的充斥着恐惧。
“够了,你给本宫闭嘴!如果你再说一句话,那本宫现在就要了你的命!”上官燕的心中本就慌张烦躁,此时被霜儿那么一搅,便更加的烦躁,于是她想都没想便吼出了这么一句恐吓的话。只不过这句恐吓的话似乎还有效果,原本还在慌张,到处走着的霜儿立即停下了脚步,站到了一旁。只不过从她的脸色还带着一丝丝的害怕。
“给本宫更衣 !”在听到上官燕的话之后,霜儿连忙拿出了她的那套皇后的正装以及头饰,小心翼翼的为上官燕梳洗着。生怕有一个不小心惹到了她,让自己丢掉了自己的小命。
此时霜儿心中无比的懊悔,她在后悔自己怎么一个不小心就忘了这个皇后娘娘的本性呢。是不是自己在她的身边待的时间太久了,所以就忘了她本身存在的危险了。
“霜儿,你记住。一会在大殿上不管是谁问你什么,就算是皇上亲自问你,你也要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对于谋害太后娘娘,陷害莲城郡主的事情更要矢口否认,知道么?”
听到上官燕这么说,正在为她挽发髻的霜儿连忙点头。此时的霜儿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所以她就只能选择相信上官燕,紧紧的跟着她的步伐走。
【庭院深深深几许】41
“皇后娘娘驾到!”随着小太监尖锐的通报生声,上官燕身着一身明黄色的皇后正装,缓缓地走进了大殿中。 然而当她刚刚踏进大殿的那一瞬间,她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往日里都会有讨论声的大殿,此时竟是死一般的寂静,这种寂静让她不由自主的有些心慌。但即使是心慌,她依旧保持着面上的冷静,因为在这种场合下她不允许自己丢脸,这就是上官氏的骄傲。
“臣妾拜见皇上,皇上万福万福万万福。” 上官燕动作优雅的向着皇甫正天行礼,一如平常的尽显大家风范。
“皇后起身吧!” 皇甫正天如此说到。
“皇后,孤问你你可认识跪在地上的那个小宫女?” 听见皇甫正天这么问,站在那里的上官燕便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向了跪在地上的那个小宫女。
当上官燕看到跪在地上的人之后,她就立即明白了皇上为什么会召她到大殿了。因为如果她没记错的话 ,跪在地上的那个小宫女叫海棠,是霜儿派去销毁从郁长诺那里调包的玉佛像的人。
“回皇上的话,这个宫女名叫海棠,是在臣妾宫中当差的小宫女,见过几面的。”皇后轻描淡写的就将海棠与自己的关系摘的一干二净。她这样说,虽然是承认了海棠是她宫中的人,但在同时又说明了海棠与自己的关系并不亲近,只是见过几面的陌生人而已。
“那皇后最近是否有派海棠去做过什么事情?”皇甫正天眉头皱了皱,那个样子显然是不太相信上官燕说的话。
“回皇上的话,臣妾最近连海棠的面都没见过,更不用说去派她做什么事情了。” 皇后如此说到。
“真的是这样吗?那为什么海棠却说是你让她去将莲城郡主要送给太后当寿礼的玉佛像调了包,而且今天太子还在海棠的手里发现了那个被调包的玉佛像。” 皇上的脸色微变,逐渐有了怒容。
其实在皇甫正天的心里根本就十分清楚上官燕的为人,所以当他在看到那么多的证据之后,他就已经在心里暗暗认定陷害郁长诺的人根本就是上官燕。在看到她还在油嘴滑舌狡辩的时候,他的心中自然是燃起了怒火。
“你真的没有让她做任何事么?”皇甫正天再次问到,只不过这次他的语气中却多了几份的阴沉。
“回皇上的话,臣妾真的没有让她做任何事情。”皇甫正天阴沉的声音确实是让上官燕的心中有些害怕,但她依旧是咬紧牙关拒不承认她指使过海棠做过任何事情。
“海棠,你说,我真的指使过你做那种不堪的事情么?”就在上官燕回答完皇甫正天的话之后,便转过头来看着海棠,问了她这样的一句话。
虽然上官燕说的是一句十分平常的话,可是直视她目光的海棠知道,上官燕的目光究竟是有多么的可怕。那眼神冰冷,狠毒,充满着威胁。让海棠汗毛竖立的同时,也让她在瞬间想起了她之前一直忽略掉的皇后娘娘上官燕的可怕,狠毒之处。
“我……我……”海棠真的是很想坚持自己原来所说的话,可是每当她想起上官燕那令人害怕的眼神时,她都会想起自己那些还在乡下的家人,如果自己真的和皇后作对的话,那他们会不会受到伤害呢?这不禁让海棠的心里再次动摇了起来。
“海棠你不用怕,你就把你在刚才和皇上说的话再说一遍就可以了。”也许是看出了海棠的对皇后娘娘的恐惧,所以皇甫佑在一旁开口,用言语在鼓励着海棠。
只是皇甫佑的话好像并没有对海棠产生任何的作用,她依旧是跪在那里瑟瑟发抖,就连脸色也有一些惨白。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就在众人以为她还能在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海棠突然尖叫了一声,猛的站起是像一支离弦的箭,向着大殿中那根盘龙柱子冲了过去。她似乎是集中了全身的力气冲了过去,那身影快的就只让人们看见了一道淡绿色的重影。
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那道淡绿色的身影便在那柱子面前轰然而止,接着人们便看到那抹身影缓缓的从柱子上滑落。众人已不忍再看,只是因为那身影已没了气息,就连那金黄的盘龙柱子上也染上了丝丝血迹。
看到这个场景之后,皇甫正天,皇甫佑以及木哲清都愣在了那里,久久都没缓过神来。他们原本以为海棠只是会受到一点惊吓而已,根本就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热激烈的方式来结束上官燕对她的威胁。
“皇上你看啊,那个贱婢已经触柱而死了,由此可见她说的话都不是真的,是不可信的呀!她刚刚的话是在诬陷皇后娘娘啊,还请皇上明查,还皇后娘娘一个清白。”
在海棠触柱的那场突然的变故中,率先缓过神来的上官鼎,在众人还没有缓过神的时候就立即跪在了地上,声音悲切的向皇上请求着。
“是啊皇上,那个贱婢用心险恶,肯定实在陷害皇后娘娘啊!”大臣甲说到。
“皇上您是圣明之君,千万不要因为小人的谗言而冤枉了贤良淑德的皇后娘娘啊!”大臣乙说到。
听见上官鼎这么说,那些和他是一派的大臣们连忙附和道,瞬间整个大殿中都充满了为皇后上官燕鸣不平的声音。
这个场面让皇甫正天,皇甫佑以及木哲清都十分的不满,其中要数皇甫正天的怒气最深。因为他本就是一个强势的人,更何况他还是这个天下的主人。可是就今天这个局面看来,朝中支持上官鼎的人居然有那么多,这让他这个天下主人不禁有些怒火中烧。
“父皇,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呀,刚刚海棠说的话我们都有听见了,她已经说出了真正的事情真相,我们不能因为人死了就所将这件事不了了之啊!”
看见众人已经倒向了上官燕那一边,太子皇甫佑连忙开口向皇上说到。
如果是在平时,他肯定不会趟这趟浑水的,因为他在小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察言观色了,明哲保身。可是这件事却是事关郁长诺的事,是关于他心爱的女人,所以他不能,也不想置之不理。所以他不仅不能不理她,而且还要把这件事情管到底。
“皇上,太子所言极是。虽然海棠已经死了,但她所说的话在这里面的所有人都听见了呀,那可是**裸的证据啊。”
就在皇甫佑的话音刚落的时候,一旁的木哲清连忙开口诉说着他自己的想法。
“皇上,臣认为太子殿下和木大人的话不是很妥。那个宫女海棠的话最多也就是只是可以证明莲城郡主的清白,不能仅仅靠着一点点的证据,就说明皇后娘娘是整件事情的幕后操控者。”
上官鼎见皇甫佑和木哲清都又再一次将事情扯到了皇后上官燕的身上。 他连忙开口,只不过他这次的说话车透露出了郁长诺是清白的这个事情。
其实在上官鼎的心中他根本就是不愿意承认郁长诺是清白的这个事实,因为他和上官燕都已经准备好了,要利用这件事来置郁长诺于死地,只不过现在的情形已经不允许他在这么想了。
因为如果现在他不松口承认郁长诺是清白的,那么皇甫佑和木哲清就根本不可能放过上官燕。所以为了女儿上官燕的安全,同时也是为了整个上官家的安全,他就只能是这么做了。144
上官鼎的突然松口让皇甫佑和木哲清都十分的惊呀,但在惊讶的同时皇甫佑又好像在瞬间明白了什么。
皇甫佑和木哲清对视了一眼,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心思。既然上官鼎已经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而当众承认了郁长诺的清白,那他们为何不顺水推舟,顺了他的心思,反正他们最初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
这种想法不仅是皇甫佑和木哲清想到了,主位上的,比他们更有头脑的皇上也自然也想到了。皇甫正天轻轻的瞥了一眼一直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冷眼看着这一切的上官燕,不禁不着痕迹的露出了一丝冷笑。
“孤认为上官丞相说的很有道理,不能仅仅靠一个宫女的片面之词就定了皇后的罪。不过那个小宫女的话,确实是证明了莲城郡主的清白。所以传孤的命令,即刻就将莲城郡主释放。”
皇甫正天一声令下就将郁长诺从天牢中释放了出来,虽然皇甫正天口上说着这件事与上官燕没关系,但今天上官鼎在朝堂上表现出的势力,已经让皇甫正天起了防范之心。
毕竟皇甫正天可是一国之君,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朝堂上出现有威胁于自己地位的存在的。所以说上官鼎他会收拾的,只不过不是现在而已。
毕竟现在仅靠皇甫佑和木哲清手中的那些证据并不足以扳倒正值鼎盛的上官家。所以他还需要时间去寻找更多的证据,来一举毁灭上官家。
【庭院深深深几许】42
“吱!”破旧的木门划过长满青苔的潮湿的青石板,发出了沉重喑哑的声音。随着天牢大门的缓缓打开,一个女子从里面慢慢的走了出来。
郁长诺看着那蔚蓝的天空和那高挂的太阳,眯了眯眼,伸出手挡住了一些那有些刺眼的阳光。还真是有段时间没有看到这外面的天空和太阳了呢。
“主人!” 就在郁长诺还在感叹时光的流逝的时候,她的身后就传来了一道略带的哭腔的女声。郁长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馨儿正站在她的身后,一脸欢喜的看着她。
郁长诺看着不远处的馨儿,她的脸上的表情可以说是有些复杂。那是一种看着重要的人脱离危险的欢喜,但那欢喜中却又带着几分的担忧。
看着馨儿的这种表情 ,郁长诺只感觉自己的心中一暖,这种还有人关心自己感觉让她的心中充满着暖意。郁长诺对着不远处的馨儿张开了双臂,微笑着看着她。
馨儿看着自家主人这个样子,这么温柔的看着自己,她再也忍不住 自己内心的激动。微热的液体瞬间就润湿了眼眶,但她根本就顾不上去擦拭那快要流下来的眼泪,她现在想的就只是去拥抱那个让她心心念念的人,去拥抱那个曾经在寒冷的夜中给自己温暖的人。
郁长诺微笑着接住了这个扑向她的女孩,用力的拥抱着她,感受到她那微微颤抖的身体。轻轻叹了口气,用手慢慢地拍打着她的后背。这样缺乏安全感的馨儿,不禁让她再次想起了两个人初次见面的情景。
半年前 ,那时郁长诺刚到江南也才熟悉了周围的环境。只记得那是初夏的一天,她闲来无事,就独自一人到街上走走。这些街道她在这半年中已经走过了无数次,但是这街上的景色却总是让她流连忘返。但也就是这种流连忘返让她在这街道上看到了不一样的场景,遇到了不一样的人。
就在郁长诺路过这条街最大的酒楼醉江南的时候,突然从酒楼中跑出了一群人。 突然好奇心爆棚的郁长诺走到人群中,想要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当她靠近事件发生地点的时候,便发现那群跑出来的人正是这家酒楼的伙计小二。
只见那群伙计小二正在追着一个小乞丐,而他们追着的那个小乞丐也就是十几岁的样子,十分的瘦弱,衣服破破烂烂松垮的挂在身上,灰头土脸的,而且怀中好像还抱着什么东西。她快速的躲避着那群人的攻击,不停的在人群中窜来窜去的。虽然有时会被那群人给堵住,但他总是会轻巧灵活的找到突破口。
郁长诺颇有兴趣地看着那个小乞丐与那群酒楼的伙计小二斗智斗勇,只不过正在看热闹的她,却没有想那战火会无缘无故的波及到她的身上。
“啊!” 人群中突然传出的一声尖叫,唤回了郁长诺有些发散的思绪。原来就刚刚她走神的那一小段的时间里,就那个不久前才被他夸过灵活的那个小乞丐就已经被两个小二给按在了地上。
只见一个伙计用力的将小乞丐怀中的布包抢了过来,打开之后,那里面竟是三个白花花的大馒头。
看到那群人费那么大的力**的居然是三个馒头之后,郁长诺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容。还真是想不到啊,这么大个酒楼竟然会为了三个馒头,派出那么多的人来追这么个连饭都吃不饱的小乞丐。
“你这个该死的叫花子,竟然敢偷醉江南的东西,信不信爷打死你!” 就在那个小乞丐被抓住之后,一个衣着华丽,却肥头大耳的男子从醉江南里面走了出来。
“偷?姑奶奶才没有偷东西,那馒头是你们不要的。姑奶奶虽然是个乞丐,但还是有骨气的,偷鸡摸狗的事绝对不会做的。”
在听到那个肥头大耳的男子话之后,已经被按在地上的小乞丐十分大声的反驳着。而他说出的话,也再次吸引了郁长诺兴趣。
看着他那副义正言辞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郁长诺略微有些惊讶,想不到这个已经被生活逼迫到行乞的人,竟还会有这种骨气。
“呦呵,想不到还是个有骨气的人呐!那那爷就看看你到底是多有骨气。”那个胖子显然是被那个小乞丐的话给刺激到了,他抢过旁边伙计手里的馒头。他将馒头扔在了地上,用他那像猪蹄一样的脚用力的踩着,直到那三个馒头已经全沾上了泥土,烂的不成样子了,他才停下了脚。
那个胖子坏笑着看着已经无法动弹的小乞丐,只不过他那张充满肥肉的脸再配上那个坏笑,给人了一种身份猥琐的感觉,让人感到无比的恶心。
“既然他这么有骨气,那么你们就将这三个馒头全都塞进他的嘴里,让他好好享受享受,同时也让我看看什么叫有骨气。”
那个胖子说出的话让周围的人都是一惊,他们本以为那些伙计在将馒头抢回来之后这件事也就会算了,但没想到这个胖子居然会这样的狠毒。
虽然那些伙计也认为这么做不是很好,但无奈那个胖子是他们掌柜子的大儿子,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嚣张跋扈蛮横不讲理的,所以她们也没有办法,只能捡起地上那已经沾满了泥土的馒头,慢慢的向着那个小乞丐走去。
那个小乞丐显然也是被他们这个样子也吓到了,他本以为拿几个馒头最坏的下场也就是被他们打一顿,痛痛也就过去了。但他没想到这帮人竟然这么狠毒,竟然想到了这种侮辱他人格和尊严的方法。
看着他们越来越近了影,有那个小乞丐的心中也越来越害怕。他的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不停地向四处望着,希望可以找到一个人来救他。可是周围的看热闹的人,自然也是知道那个胖子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所以在触及到小乞丐的目光的时候,都纷纷将脸转了过去,显然是不打算插手的样子。
“小姐救我!” 就在那这人拿着的藏馒头快要碰到他嘴的时候,那个小乞丐突然尖叫出声,他的声音也成功的让那些准备对他“行刑”的人停下了手。
“小姐?你的小姐在哪啊?有本事你把她找出来啊!” 那个胖子显然是不相信那个小乞丐的话,在小乞丐说完话之后即出声讽刺。而且不仅是他,就连旁边围观看热闹的人在听到他说的话之后,也发出了阵阵的嗤笑声。
“我的小姐就是她!” 那个被众人嘲笑的小乞丐突然手指一指,便指向了人群中的一个身影。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于是就看到了正站在那里脸色有些微微呆愣的郁长诺。
众人带着浓厚探究的眼神,让郁长诺在这么多年中的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就像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了那个小乞丐的小姐一样。
“哦?你就是这个叫花子的小姐?长得还是有些姿色的啊,要不你就跟了我吧,爷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那个胖子在看到郁长诺的长相之后,他的眼神便直了,他直勾勾色眯眯的看着郁长诺。显然是被郁长诺那惊为天人的长相给迷住了。所以他也就放过了那个小乞丐,转向去调戏郁长诺了。
而那个被他放过的小乞丐显然也没有想到那个胖子竟会去调戏那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子,他一下子就着急了了起来,用力的挣扎想要站起身来。
“喂,你这个死胖子,有什么事你都冲着我来,你不是要让我吃这几个藏馒头吗,只要你放过拿那个女孩,我就吃馒头。” 更本就无法挣脱那些人控制的小乞丐立即大叫出声。
他这副激动的样子让郁长诺再次微微一愣,在呆愣之后郁长诺却露出了笑容 。她本以为这个人会借着这个机会将所有的事推到她的身上,好让自己脱身。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人也是令她不屑的,她自然也不会帮他。可是她没想到的是,这个人竟是这么的重情重义,看到她被调戏之后,竟会来保护她的安全。这样的人也是自然是值得她救的!
郁长诺看着已经慢慢向她靠近的胖子,不禁露出了一丝冷笑,就连眼中的神色也变成了一片冷然。这样充满着寒冷气息的郁长诺,显然让那个胖子感觉到了不善的气息。
“让我跟了你?呵!究竟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让你竟然敢这么和我说话。” 郁长诺只是在一瞬间就释放出了自己所有的气势,那极具压迫力的气势铺天盖地地就向那个胖子袭去。也就只是一会儿的时间,那个胖子全身的衣服就已经被冷汗给浸湿了。
“跪下!” 随着郁长诺的轻喝,那个胖子的身体便像受了控制一样,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膝盖上的疼痛也让震慑到失神的胖子回过了神,他意识到自己竟在大庭广众下跪在了地上,第一时间就立即想要起身。
可是当他触及到郁长诺那不带有丝毫感情的目光时,他就没有了任何想要反抗的想法了。这个女人就好像是帝王一样,有着不容任何人反抗的威严。
【庭院深深深几许】43
就在那个胖子被郁长诺的气势压得无力反抗,像一滩烂泥一样躺在地上的时候,突然在看热闹的最外圈的人群中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接着那些看热闹的人便被一些穿着家丁衣服的强壮男人一一的给扒开了。
“爹,救我,救救我!” 瘫在地上的那个胖子在看到那群家丁们拥护的一个已经是花甲年纪的男人之后,他一改刚刚那副面如死灰的样子,立即换上了可怜巴巴的样子。
那些看热闹的百姓们在看到那个被人拥护的花甲男人之后,就立即的闪到了一旁。只见那个男人长得膘肥体胖,满脸横肉,倒是和跪在地上的那个胖子有些相似。而那些看热闹的人散开的原因也是因为他们都已经认出了那个男人,正是这江南的一个大势力的主人王富贵。
这个王富贵的为人他们自然是清楚的,为富不仁这个词来形容他是最合适不过的。而且他这个儿子王贾林更是十分受他的宠爱,这个儿子可以说是老来得子。他四十几岁的时候才等到了这个儿子,所以便对他十分的溺爱,也就养成了他那嚣张跋扈,蛮横不讲理的性格。
听见儿子王贾林这么说,身为父亲的王富贵自然是怒发冲冠,那满脸的横肉就像是被火焰燃烧了一样。
“林儿,告诉爹是欺负你了,爹一定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听见自家爹爹这么硬气的话,原本还瘫在地上的王贾林也瞬间硬气了起来。
“爹,就是她,就是那个该死的女人!就是她在欺负我!” 王贾林一脸怒气的指着郁长诺,毫不留情的向着自家爹爹控诉郁长诺的罪行。
在听见儿子王贾林的话之后,王富贵立即愤怒的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好啊,我倒是要看看是哪个胆大包天的人竟然敢欺负我王富贵的儿子。他难道不知道这江南是我王富贵说得算的吗?”
王富贵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的向着郁长诺靠近,只不过王富贵眼神并没有仔细的打量着郁长诺的脸。因为他的眼神总是拽拽的向天上看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而且他说的话也是那么的令人讨厌,好像自己拥有着好好的地位,是这天下的主人一样。
“嗤!” 王富贵的样子和话语瞬间就得到了郁长诺的嗤笑,那是毫不留情的嘲笑。就好像是一个王者在看着一个不自量力的蝼蚁一样。
郁长诺的嗤笑声也自然是被王富贵给听见了,听见她这个充满讽刺的声音之后,王富贵的怒气更是充上了脑顶。然而当他目光触及到看到郁长诺的脸时,他立即就愣在了那里。
现在王富贵的内心是复杂的,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儿子被人欺负,自己心里十分的生气。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在看到了郁长诺的长相之后,他就立即认出了面前的这个女子的身份。
虽然只见过两面,但他还是记住了这个倾国倾城的女子。不仅仅是因为她这副惊为天人容貌,更是因为她是堂堂大盛王朝中功勋盖世的定国公的长女郁长诺。
而且定国公戎马一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所以对她也是极为宠爱,自然不会让她受到任何的委屈。 其实最重要的是,他王富贵虽然在江南这边是有些十分大的势力,也算的上是一个富商,但是若是将他和定国公相比,那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螳臂当车啊!
郁长诺看着王富贵那呆愣的样子也自然是明白了他的心里想到了什么,于是郁长诺脸上的嘲讽便就更加深了几分。
还真是个欺软怕硬的卑鄙小人啊!刚刚还那么的理直气壮,嚣张跋扈。却在认出她身份之后就立即变成了这个样子,还真是让人不耻啊!
“郁,郁大小姐!” 认出郁长诺身份的王富贵,颤抖着喊着郁长诺。其实王富贵现在的心里十分的害怕,他害怕郁长诺一个不开心,定国公就会毁了整个王家。
王富贵的这个样子却让他的儿子王贾林十分的疑惑,他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是十分硬气,要为他报仇的父亲,就在看到那个女人的一瞬间就变成了这幅懦弱的样子。
“爹,你怎么……” 王贾林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快去冲过去的王富贵给捂住了嘴。王贾林十分不甘心的想要挣扎,但最后也就只是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郁大小姐,小人不知您在此,还让犬子在无意中冒犯了您。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过犬子这一次吧!”
王富贵一边捂着 儿子王贾林的嘴,一边谄媚的向郁长诺笑着,嘴里还说着讨好求饶的话语。满脸的横肉配上他谄媚的笑容,竟是无比的猥琐,看的郁长诺真是恶心的想吐。
此时的郁长诺也在心里更加的鄙视王富贵了。原本还以为他只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人,但没想到他竟然会为了讨好一个人连尊严都不要了。这样没有骨气,没有人格的人活在这世间上,就是一种侮辱。
“无意?真的是无意么?还是说这是有意的挑衅?” 郁长诺轻斜着眼,眼神中充满不屑的看着在她面前点头哈腰的王富贵。她薄唇轻勾,就勾起了一丝冷笑。这个笑容倒是让郁长诺本就不凡的小脸更是添了几分艳丽,同时也让周围看热闹的人都眼前一亮,仿佛是看到了九天仙女一样。
只不过这个在其他人眼中 十分惊艳的笑容,却让王富贵莫名的感到有些心惊。不知为何,他竟感到一丝丝凉意顺着脚底升起,一直蔓延到全身。而且,他居然不敢去去直视那个女子的双眼,就好像有一种力量,让他不得不在这个女孩子面前低头。
“郁,郁大小姐,你说这话可就冤枉小人了!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我们也不敢挑衅您啊!今天的一切只是一场误会而已,都只是一场误会。”王富贵如此说到。
郁长诺显然是不想在看到王富贵那张恶心的嘴脸了,于是她便将头转向了一边。也正是因为她这一转头,她就再次看到了刚刚居然被她忽略的整件事情的‘罪魁祸首’,也就是那个有骨气的小乞丐。
她不经意间就看到了那个还抓着小乞丐的伙计手中的脏馒头,于是她的心里便产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的想法。
“既然王员外都说这件事是个误会了,那本小姐就把这件事当成是误会好了。” 听见郁长诺这么说,王富贵的心里立即就松了一大口气。还好,郁大小姐没有记仇,没有为难他们。不过郁长诺接下来的话却立即给刚刚才有些高兴的王富贵泼了盆冷水,让他在一瞬间就尝试了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感觉。
“这件事可以就这么算了,不过令公子,这么浪费粮食可不是什么好的行为呢。不如就这样吧,如果令公子将这三个馒头吃下去,那我就当做今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怎么样?”
郁长诺的话让王富贵和王贾林都愣在了那里,片刻之后,回过神来的王贾林便开始有些激动了。
“我呸!你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敢让小爷我吃脏馒头,你信不信小爷我找人废了你!”王贾林好不容易才趁着王富贵呆愣的机会,从他的手中挣脱出来。能够说话的他立即就开始冲着郁长诺破口大骂。
郁长诺看着王贾林那副像疯狗一样的姿态,轻轻摇了摇头,眼神冰冷的看着他 。
“王员外,你最好管好你儿子的那张嘴,不然我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找人撕了他!” 郁长诺冰冷且带有威胁的话语瞬间就让王富贵回过了神。只见他挥舞起胳膊,然后快速的落下。
“啪!” 手掌与脸皮接触发出了清脆的声音,这声音也顺利的阻止了王贾林的话。王贾林一脸呆愣的看着他面前的爹爹,爹爹刚刚是打他了么?这个疼爱了他二十几年的爹爹竟然会为了那个女人的一句话,而下这么重的手来打他。
想到这儿,王贾林只感觉自己的眼眶一热,两行液体便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他一个堂堂男子汉竟就这样在众人的面前哭了起来 。
王富贵看到自己的儿子哭成这个样子,心里也是十分的难受。但是为了不再次得罪郁长诺,为了保住整个王家的家业,他别无选择,只能这么做了。
“林儿,你将这几个馒头给吃了吧!”王富贵几乎是含着泪,咬着牙才说完了这句话。听到他这句话的王贾林再次愣住了,此时他的心里也产生了一种异样的疑惑,这个如此狠心的人,真的是从小疼他,爱他的爹爹么?
王富贵见自己的儿子正以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看着自己,他的心里再次狠了一次。他快速的走了过去,一**过那个伙计手中的馒头,另一只手也是控制住了王贾林的下巴,迫使他张开了嘴巴。
也许是因为太过于伤心了,此时的王贾林竟没有一丝的抵抗。他闭着眼睛,任由着那馒头越来越近。
【庭院深深深几许】44
“住手吧!”就在王富贵手里拿着的那个脏馒头离王贾林的嘴还有不到五公分的时候,郁长诺就再也看不下去了,终于开口阻止了王富贵那罪恶的行为。
在听到郁长诺的声音之后,原本已经下定决心要给儿子塞馒头的王富贵停下了手。王富贵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有些呆呆的放开了正被他按着的他十分宠爱的儿子。
就连被自己亲爹按住的已经不打算在继续挣扎的王贾林看着郁长诺也有些呆愣,他看着郁长诺那张挂着云淡风轻表情的脸,实在是有些不是很明白。这个女人刚刚明明是那副坚持的样子,一副他不把脏馒头吃掉,她就不会罢休的样子。坚持要让他吃掉那几个脏脏的馒头。
可是为什么才过了这么短的时间她就改变了主意,竟然主动说说让正在进行“工作”的王富贵停了手。这不禁让王贾林有些疑惑,究竟是她突然‘良心发现’了,还是她又在计划着什么?
“郁,郁大小姐,你是不是生气了啊?我们这就按照您的吩咐做,您了千万不要生气啊!我一定会让我这个不肖子孙把这几个馒头全都吃掉的!” 王富贵看见郁长诺突然让自己停下了动作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又得罪这个十分大的人物,又让她感到不开心了。
如果这个十分大的人物不开心了,那定国公就肯定不会开心的 ,如果定国公不开心了,那么他王家可就不一定能保住了呀。
王富贵看着郁长诺那看不出来喜怒哀乐的表情,顿时感觉到自己的心里就像是挂了十五个水桶一样,七上八下的。
“没什么,只不过是同情某些人而已,同时也有些鄙视和唾弃某些人的做法。” 郁长诺这话说的已经是很明显了,王富贵也不是傻子,自然也是听出了郁长诺口中的某些人是谁。
只不过俗话说得好,官大一级压死人,所以现在就算是对郁长诺有什么意见,又或者是郁长诺的话有什么不恰当的,刺耳的地方,他也就只能是忍着了。只不过就算是强忍着自己心中的怒气,但王富贵的脸色还是暴露可他的心理。因为他的脸色已经是被气的发青了,简直是难看到了极点。
郁长诺看着他那副憋屈的样子,再次狠狠地给了王富贵一个大大的白眼。人家的父母都是在尽心尽力的爱护着自己的孩子,恨不得将自己的孩子全都保护起来。像王富贵这种居然为了自己的金钱上的利益,而狠心的让自己的吃脏馒头,而且还是要亲手强迫塞进去的,还真是没有几个啊!
那些原本在压着王贾林的那些伙计在听到郁长诺的话之后,先是愣了一下。但在感受到手下王贾林的轻微挣扎之后,他们便立即松开了手,而且只是在一瞬间就窜到了人群中,好像生怕王贾林会找到认出他们一样。
王贾林在失去了桎梏之后也顺利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原本十分华丽且干净无比的衣服,现在因为刚刚被按到地上而变得十分的肮脏。现在的他也就和之前被他们追的那个小乞丐没差多少了。
只不过站起身来的王贾林并没有十分在意自己现在的情况,他的眼睛一直盯在郁长诺的身上。
“你……”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了主意?王贾林本来是想这么问的,只不过他的话没有说完,就被郁长诺给打断了。
“一个人的一辈子都是在靠其他人,就算是父母,那这个人就是无能的。一个无能的人即使是再怎么有钱,他到了危机的时候,也就只能被其他人给踩到脚底下,而且是不能有任何怨言的。”郁长诺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也许是因为闲的没事,也许是因为她仅有的善心泛滥了。所以她好心的提醒了一下这个叫王贾林的公子哥,她是提醒了,不过能不能领悟,又或者在以后能不能有所改变,这些就要靠他自己了。
在提醒了王贾林之后,郁长诺便不再看那个站在一边的令人恶心的王富贵,转身准备离开这里。然而当她走到那个从刚刚开始就在一直看热闹的小乞丐的身边的时候,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微微低头,看着那个‘可怜巴巴’的小乞丐。
“喂,你不是说我是你家的小姐么,那既然小姐都准备要走了,你还这里做什么啊?”郁长诺的声音在那个小乞丐的耳边响起,竟在一瞬间让那个小乞丐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自己现在听到的一切。
他抬起头有些呆愣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郁长诺,然而他这副呆呆的样子竟让郁长诺感觉到一丝丝的可爱,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让郁长诺不禁笑出了声。
“难道你现在反悔了,不想认我这个小姐了么?”郁长诺看着他这幅呆呆的样子,瞬间就萌发了要逗一逗他的心思。
而正在呆愣的小乞丐再一次听见郁长诺的话之后,就真正的确认了自己听到的事实。他脏兮兮的小脸上瞬间就挂满了笑容,就连那清澈的眼中也充满了幸福的神色。
“我和你回去,我和你回去!”为了完美的表达自己内心激动兴奋的感情,那个小乞丐一连说了两遍我和你回去。
郁长诺看着她这副兴奋的样子,心里也有些开心。其实她要带这个小乞丐回家,并不是什么一时兴起,也不是什么同情心泛滥。而是她在看到这个小乞丐的那一瞬间就已经被他那双可以说是清澈见底的眼睛给吸引住了。
可以说不管是莫风还是她郁长诺,活了这么长的时间,她都没见过像这个小乞丐这样这么清澈的眼睛。那双眼睛就像是那山间缓缓流过的小溪,没有丝毫杂质的清澈见底。
一个可以拥有这样眼神的人,又怎么可能是那种十恶不赦,无恶不作的人。所以她郁长诺愿意为了这样的一双眼睛,来相信这个人。
“既然你要和我回去,那怎么还在地上坐着啊。”郁长诺的话刚说完,原本还坐在地上一副悠闲自得样子的小乞丐立即就从地上坐了起来,而且还顺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走啦!”郁长诺说完就转身离开了,那个小乞丐也立即跟在了他的身后。人们在看到郁长诺他们准备离开,也十分自觉的给她们让开了路。那些人给郁长诺让路其实并不是因为知道了她的身份有多么的尊贵。
而是因为他们刚刚都看到了那个无良富商都对郁长诺那么的低声下气,能让王富贵这个样子的人并不多,所以这样看来,这个女人的身份也应该不简单,起码是他们无法惹得,所以他们都十分自觉的给这个贵人让了路。
只不过已经开始离开的郁长诺并没有发现在她的身后一直有一道目光一直都在紧紧的跟在她的身上。
而那道目光的主人正是刚刚差点儿被逼着吃脏馒头的王贾林,王贾林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在郁长诺说完那些话之后自己的目光就一直盯在了她的身上。
这个女人差点做了那么可恶的事,自己本来应该是讨厌她,甚至应该是恨她的。可是自己的目光就一直无法从她的身上离开,她就好像是有一种魔力,在她锋芒毕露的时候可以完全的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
“一个人的一辈子都是在靠其他人,就算是父母,那这个人就是无能的。一个无能的人即使是再怎么有钱,他到了危机的时候,也就只能被其他人给踩到脚底下,而且是不能有任何怨言的。”137
郁长诺刚刚说过的话再次在王贾林的耳边响起,而这时一向有些愚笨的王贾林好像是一瞬间在脑海中闪过什么,他自己也好像是领悟到了一些自己以前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东西。
“郁,郁大小姐,您是不是生气了呀?我们这就按照您的吩咐做,您不要生气啊!我这就让我这个不肖子孙将这些馒头全都吃下去。” 在下一秒自己亲爹王富贵的话又再次在王贾林的耳边响起,只不过这说话的内容却让王贾林十分的心酸。
这可是他最最尊敬的爹爹呀,是那个从小将他宠到大,恨不得将星星月亮都摘下来给他的爹爹呀。怎么会为了家里的小小的利益,而说出这么冰冷的话语,做出这么让他寒心的举动呢。
现在的王贾林好像是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已经将他从小到大二十年来没有经历过得苦楚,都经历了一边。而这种苦楚,也顺利的让他原本还很幼稚的内心在短时间内变得成熟了些。
也顺利的让他在对待自己的父亲的态度方面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只不过这种变化是他本人也不知道的,是在悄然之间发生的变化。
只不过这种变化却会像是一点一滴的小水滴一样,在经过长时间的积累之后,会在以后的某一天中得到了最后一滴,然后就在那时所有的水滴都聚在一起便会泛滥成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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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不经意间回到了以前的时光,郁长诺目光温柔的看着自己怀中抱着的霜儿微微一笑。没错当初她从那个叫王贾林手中救下来的小乞丐就是现在的馨儿,当时虽然馨儿瘦瘦小小的,脏兮兮的但郁长诺还是认出了她是一个女生。看到馨儿现在的这个样子,以及自己和她的感情,她就感到十分的欣慰,果然自己当初没有看错人。
“真是的,人家都要担心死了,主人你还在笑!”馨儿在郁长诺的怀中平复了自己的情绪之后,便从郁长诺的怀里“爬”了出来。可是当她“爬”出来之后,她一抬头就看到了郁长诺脸上的暖暖的笑容。
那温暖的笑容竟然让馨儿这一个月来一直都是高高悬起的心奇迹般的平静了下来,而她也下意识的开始对着郁长诺撒娇,那个样子简直是唤起了郁长诺一直隐藏在心底的母性光辉。
“有什么好担心呀,我不是说过吗,我会好好的。更何况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什么好担心的啊!”郁长诺看着馨儿那张有些呆萌的小脸,伸出手轻轻的擦掉了她脸上还未消失的眼泪。
“嗯,主人一直都会好好的。走吧,我们回天青宫吧。”馨儿在郁长诺为自己擦完眼泪之后立即挽住了郁长诺的胳膊,一脸开心的和郁长诺向着她已经一个月没有回去的天青宫走去。
“恭迎莲城郡主回家” 就在郁长诺刚踏进天青宫的那一刻,天青宫中的所有人都快速的来到了大门前。而且他们好像是受过训练一样,快速站成了方队,站在郁长诺的面前,一起大声的喊道。
“诺诺,你终于回来了,我想死你了!”就在郁长诺还沉浸在刚刚众人给她带来的相当大的震撼中的时候,一道湛蓝色的身影快速的向她接近。
起初在突然看到那个不明身影的时候,郁长诺本能的想要去攻击那个不明物体。可是当那个物体发出了那个让她十分熟悉的声音之后,郁长诺立即就知道了这个不明物体的身份。
皇甫岚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的奔向了他以思念多日的郁长诺,在郁长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来到了郁长诺的面前,将她搂到了怀里。
“诺诺,你终于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我都要想死你了,你不在家的时候,我一个人很孤独的。”皇甫岚将自己的头深深的埋在了郁长诺的颈窝中,用一种可怜巴巴的语气在和郁长诺撒着娇。
郁长诺看这个比她大,却在向她撒着娇的人,无奈的笑了笑,伸出手去回抱着他,同时也用手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就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
“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么,抱歉啦,让你一个人在家,下次不会了。”郁长诺语气十分温柔的对着皇甫岚说着。
其实刚刚在听见皇甫岚将天青宫称为“家”,并且还说自己一直在家中等她的时候遇见过的心被狠狠的触动了一下。“家”这个字,这个地方一直都是郁长诺所渴望的,所向往的。
如今皇甫岚将这个字在这种情况下清晰的说出来,确实是在郁长诺的心里激起了点点波澜。
“好!诺诺,这可是你说的哦,以后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皇甫岚听见郁长诺这么说一改刚刚那副哀伤郁闷的样子,他立即从郁长诺的颈窝中抬起头,一脸开心的看着郁长诺,他的那双迷人的桃花眼中好像是掺了星辰一样的熠熠发光。
那一双迷人的眼睛,再配上皇甫岚那本就不凡的容貌,倒真的是让周围的小宫女们一个个红了脸。甚至还有胆子大的,时不时的就会偷偷瞄着皇甫岚。
“诺诺,我们去吃饭吧!我给你准备了你最爱吃的饭菜呢!”已经恢复平日里像孩子那样单纯的模样。他拉起郁长诺的手,带着她向屋子里走去。剩下的人在看到已经郁长诺被皇甫岚带走了,所以他们也都各自散场,每个人都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夜晚,郁长诺在用了一天的时间安慰好了孩子一般的皇甫岚,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寝殿。然而当她刚刚回到寝殿的时候,就突然这个屋子中有一种不属于她的气息,只不过这种气息是她十分熟悉的,所以她并没有太在意这个“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她寝殿里的人。
“真是的,你怎么这么的冷淡啊!人家也好歹也为了救你除了很大的力气,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你的救命恩人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啊!”
见郁长诺 并没有将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从郁长诺进门便一直坐在郁长诺的床上的月息,不满意的说到。
郁长诺也习惯了他那种不正经的语气和话语,所以郁长诺也就没有太在意他说的话。虽然她是真的很感谢月息在她被关进天牢是对她的帮助,但这种感谢并不代表着她会接受他这种不正经的语气。
郁长诺十分淡定的坐到了桌子前,拿起杯子,倒了两杯茶 ,放在了桌子上。而一旁的月息也缓缓的从床上起身,来到了郁长诺的身边坐下,拿起了另一杯茶水十分自然的喝着。
而就在月息喝茶的时候 ,郁长诺这才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面前的月息身上。只见这个男人依旧是一身红色的衣服,依旧是那张白色的面具将自己的脸挡的严严实实的。
“是,是,是,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但是我想问一下,我的救命恩人你今天来有什么事情么?”郁长诺在经过了之前几次的“交战”,已经十分清楚了论不正经,自己根本就不是月息的对手。所以为了避免自己被绕到陷阱里,或是被这个人气死,郁长诺明智的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开门见山。
“我今天来其实也没有其他的什么事情,就是想问问你,这件事你就真的甘心么?” 月息的话成功得让郁长诺陷入了深深地沉默之中。
其实这件事情她也在自己的心里问过自己,就这样结束 整件事情,自己真的甘心么?虽然是被证明了清白,但是整件事情的真正凶手却没有被绳之以法。如果说并不知道真正凶手是谁,那还情有可原。可是现在的情况是已经知道了真正的凶手是谁,但是却因为凶手的家世显赫而有意包庇,这就有些让郁长诺感到不甘心了。
“甘不甘心又能怎么样,人家家世庞大,根基牢固,可是我们比不了的。所以也就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因为是在月息的面前,所以郁长诺并没有过多修饰自己的语言,完全露出了自己真实的样子。
其实郁长诺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在月息的面前自己都会十分的放松 ,会不想要去掩饰自己,按耐不住自己体内最真实的一面。
这种放飞自我的感觉从小到大她只在一个人的身上感受到过,只不过那个人并不是她心中仰慕的太子皇甫佑,而是只有七岁智商的皇甫岚。
因为皇甫岚是单纯的,与成年人相比,皇甫岚眼中世界是美丽的,是干净的,是纯洁的。他的世界中没有黑暗的勾心斗角,没有令人恐惧的尔虞我诈。所以郁长诺喜欢和他在一起,喜欢他身上的那种纯洁的感觉,喜欢他不染世俗的干净。
但是郁长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无条件的去相信这个才认识不久,且连底细都不知道的人。只不过她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就像是当初带馨儿回家那样,她相信她不会看错人的。
“如果我说,我可以帮助你呢!”月息在听完郁长诺的话之后,他的心情就十分的好。
因为他可以从郁长诺的言语中感觉到郁长诺对他那满满的信任,他是真的很开心郁长诺可以这么的信任他。这也就是说他攻陷郁长诺的第一步已经成功了。
“帮我?你打算怎么帮我?”听见月息的话之后,郁长诺反问道。其实郁长诺知道既然月息已经这么说了,就说明他是真的有实力来帮助她的。可是她现在想知道的是他月息会如何帮助她。
看见郁长诺这幅好奇的样子,月息十分妖娆的对着他特够了勾手指,示意他附耳过来。
“既然”“帮我?你打算怎么帮我?”听见月息的话之后,郁长诺反问道。其实郁长诺知道既然月息已经这么说了,就说明他是真的有实力来帮助她的。可是她现在想知道的是他月息会如何帮助她。
看见郁长诺这幅好奇的样子,月息十分妖娆的对着他特够了勾手指,示意他附耳过来。“帮我?你打算怎么帮我?”听见月息的话之后,郁长诺反问道。其实郁长诺知道既然月息已经这么说了,就说明他是真的有实力来帮助她的。可是她现在想知道的是他月息会如何帮助她。
看见郁长诺这幅好奇的样子,月息十分妖娆的对着他特够了勾手指,示意他附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