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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九月岚     卿卿半情歌txt下载     卿卿半情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庭院深深深几许】16

    郁长诺再次快速的跑出房间,不过这次她是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才回来的。回来的时候她的手里又拿了一个木盆,只不过这个盆里不是冷水,而是满满的一盆冰块。

    郁长诺有些费力地将木盆放在地上,拿起一条毛巾包起一些碎的冰块,轻轻地将毛巾放在皇甫岚的额头上,不停地调整着角度。

    不知是过了多长时间,郁长诺一次一次的用毛巾裹着冰块贴在他的额头上给他降温,就连手都被冻得通红也强忍着。

    终于在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的时候,皇甫岚的烧终于退了。在看到皇甫岚的脸色恢复正常,呼吸也变得平稳的之后,郁长诺也终于放松了下来。接着强大的睡意席卷而来,郁长诺再也支撑不住,昏昏沉沉的趴在床边就睡着了。

    等到郁长诺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依旧是在这个房间,只不过原本睡在床边的她,现在已经成功的躺在了床上。而那个应该躺在床上的人已经不见了,就连昨天晚上放在地上的盆子和毛巾也不见了。

    郁长诺从床上坐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在确认自己没有任何有失礼节的地方之后,她推开门走了出去。也许是因为太早了的缘故,庭院中没有一个人,就连打扫的宫女也还没起床。

    郁长诺环视一周并没有发现皇甫岚的踪迹,她不禁有些疑惑。皇甫岚腿上有伤而且昨天晚上他还烧的那么严重,身体应该还很虚弱的,所以他只会在天青宫中散步。

    想到这儿,郁长诺便开始继续在天青宫中寻找。郁长诺从庭院一直找到天青宫后面的小花园,睡眠明显不足的她现在也有些感到疲惫了,连走路也会感到头晕。

    郁长诺轻轻晃了晃脑袋,准备放弃自己一个人寻找皇甫岚的计划。然而在她转身的时候却听见她左手边的那个房子中传出了声音。

    那里是天青宫的小厨房,这么早是不会有人的,怎么会有声音?难道是

    想到这种可能性,郁长诺便忍着自己身体的不舒服,慢慢地向小厨房靠近。

    郁长诺来到门前,轻轻地推开门,第一眼便看见她找了一个早上的人正端着什么东西准备向外走去。刚刚完成自己作品的皇甫岚在看到郁长诺之后,像小花猫一样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献宝一样的将手中的小碗放到了郁长诺的眼前。

    “诺诺你看,这是我亲手做的梨花粥。娘说我做的特别好吃,你和娘一样对我好,所以我也给你做梨花粥。”

    郁长诺接过皇甫岚手中中的小碗,只见这个碗中盛着满满的一碗粥,粥上面浮着一层雪白的梨花,这梨花上还带着点点水珠,倒是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郁长诺将目光移到面前的皇甫岚的身上,只见面前的这个男子原本整洁干净的衣服现在已经皱皱巴巴的,甚至还有的地方已经被划坏了,就连腿上昨天包扎好的伤口处此时也已经渗出了点点血迹。

    ‘是因为爬到树上摘梨花,所以才搞得这么狼狈吗?’郁长诺心里这样的想到。

    “诺诺,你尝尝好不好吃。”

    “嗯,我们到外面吃。”郁长诺一只手端着这碗极为珍贵的粥,一只手牵着为她做粥的皇甫岚走出了小厨房,来到了庭院的梨花树下。

    两人坐在了石凳上,在皇甫岚期待的眼神中郁长诺拿起勺子,吃了一口粥。她轻轻地嚼了几下,将粥咽了下去,对着皇甫岚温柔的绽放了笑容。

    “真的很不错,淳王殿下的手艺很好。”其实并不这样的,这碗粥的卖相是很好但它的味道是真的不怎么样。

    粥中的米粒有的很软,软的都不用嚼就在嘴中融化了,有的米粒很硬,硬的好像根本就没有煮过一样。但为了不让皇甫岚伤心,郁长诺还是将粥咽了下去。

    皇甫岚看着郁长诺一口一口的将满满的一碗粥都吃光,开心的两只眼睛都好像在放光。

    “真的是太好了,诺诺喜欢吃真的是太好了。”看着如同泉水一样纯净的他,郁长诺的心中一行暖流缓缓的流过,真的是好久没有人这么的关心过她了。

    记得当初莫家还在的时候,父亲和母亲也从未关心过自己,他们每天都是在尽力将自己培养成合格继承人,从未真正的走进过她的心里。

    但那个时候凝姐姐还在,也幸好还有她会关心自己。会在天气转凉的时候让自己加衣服,会用心的记住自己喜欢的食物,会费尽心力的将难得的好吃的食物送到自己的面前。

    只是在她走了之后自己的心便荒凉了,是有多久没有这种暖心的感觉了。

    郁长诺看着眼前的这个‘大男孩’,脸上再次绽放了笑容,他,皇甫岚,会不会是上天派给她的慰藉呢,会不会是凝姐姐赐予她荒凉内心的一份礼物呢。

    皇甫岚只是在开心郁长诺将自己煮的粥吃完,却不知道自己在她的心中已经越拉来越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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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皇甫岚搬进天青宫已经过了过了大约一个月的时间,在这一个月中皇甫岚的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同时他与郁长诺的关系越来越好了。

    宫中的人经常会看见皇甫岚和郁长诺两个人在御花园中散步,也知道郁长诺对皇甫岚很好。所以以前瞧不起皇甫岚的人现在都会因为莲城郡主的名号而对皇甫岚尊敬一些,这也让这位淳王爷的生活好过了一些。

    这天天气晴朗,郁长诺陪着已经完全康复的皇甫岚在御花园中散步。皇甫岚在前面一跳一跳的,时不时的拨弄着路边的花花草草。

    跟在他身后的郁长诺看着他这副单纯的样子,再次露出了笑容。好像自从认识了皇甫岚她的笑容好像也比以前多了呢。

    郁长诺两个人在开心的散着步,只是下一秒看见的人却让郁长诺的心情不晴朗了。

    只见郁长诺他们的前方两个人互挽着手向这边走了过来,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上官凌儿和伶妃。这两个人可都不是什么好人呢。

    上官凌儿也自然是看到了郁长诺他们,只是在看到郁长诺的时候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但当她将目光转向皇甫岚的时候,她的眼神中立即变成了不屑和嘲讽。就连她身边的伶妃看向皇甫岚得眼神中都是满满的瞧不起。

    皇甫岚傻看不出来,但不代表着郁长诺她看不出来。要是以前她自然是管不了,但现在她既然已经将皇甫岚当作了自己人,她就不会允许他人用这种眼光看他。她,郁长诺可是很护短的呢。

    只是一小会儿,那两个人就已经来到了郁长诺的面前。只见上官凌儿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好像是在用鼻孔看着郁长诺和皇甫佑。

    “郁长诺难道你不行礼么?上次你说我只是官家小姐,地位没你高,所以你不会行礼。那现在这可是伶妃娘娘,地位可是比你这个郡主高上很多呢,难道你还不行礼么?”

    上官凌儿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好像这次是胜券在握的样子。

    其实上一次的事上官凌儿一直怀恨在心,她不允许自己就这样的被郁长诺打败,既然她郁长诺要和她比地位,那她就找一个比她地位还要高的人,于是就有了今天的这一幕。

    说完这些话的上官凌儿用一副得意扬扬的表情看着郁长诺,只是郁长诺表情并不是她想象中的得愤怒的样子。只见郁长诺脸上是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丝毫没有在意她说的话。

    然而就在上官凌儿准备再次‘攻击’郁长诺的时候,郁长诺开口了。

    “确实,我的确应该向伶妃娘娘行礼的,这是必备的礼仪。”听到郁长诺这么说,上官凌儿天真的以为她已经打败了郁长诺。只是在上官凌儿开心的时候,她的敌人郁长诺再次开口了。

    “但是,这里好像有个人比伶妃娘娘地位更高吧。按照我们大盛朝的礼仪,王爷的地位是要比嫔妃高。淳王爷还在这呢,难道不应该是你们先行礼么?”郁长诺的话堵的上官凌儿哑口无言,就连她身边原本摆出高人一等样子的伶妃面色也有一些不好看了。

    “什么?郁长诺你的意思是让我向这个傻子行礼么?”上官凌儿尖叫出声,一副‘我没听错吧’的表情,她的手指还在十分不礼貌的指着一旁的皇甫岚。

    上官凌儿的这个表情以及这个动作,显然是让郁长诺生气了。只见郁长诺脸上原本要笑不笑的表情已经不见了,整个脸都沉了下来。她快速的向前迈出一步,挥起了手掌。

    “啪!”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接着周围便陷入了死亡般的寂静。只见上官凌儿左手捂着脸,呆滞的看着动手的郁长诺。

    郁长诺的这一巴掌可是用了十成的力气,力气大的都让上官凌儿摔在了地上。只是没一会儿,她的脸就肿了起来,整张脸真的像是个猪头。

    “还真是没教养啊,你家里人难道没教过你怎么说话啊么?竟敢辱骂王爷,还直称郡主的名讳,打你一巴掌都是少的。”郁长诺十分淡定的说到。

    听她的这话,好像是对上官凌儿说我打你完全是为了你好,这已经就是最轻的惩罚了。

    倒在地上的上官凌儿被宫女扶了起来,脾气本来就很暴躁的她在听到郁长诺这么说之后,立即爆发了起来,撸着袖子就要像郁长诺冲了过来。

【庭院深深深几许】17

    “郁长诺你竟敢打我的耳光,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今天要打死你。”上官凌儿是铆足了力气要打郁长诺,就宫女们都拦不住她。

    她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来到了郁长诺的面前,挥起手就要打郁长诺的耳光。但郁长诺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就在上官凌儿的手刚落下的时候她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脸上的表情也瞬时危险了起来。

    “呵~上官凌儿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敢打我!”

    郁长诺的气势一下子就散发了出来,极具压迫力的气势铺天盖地的向四周袭去。那些胆小的宫女竟全都跪在了上,低低的垂着自己的头,生怕郁长诺将怒气波及到她们的身上。

    而这股气势的主要承担者上官凌儿,在第一时间就愣在了那里,面带恐惧的看着郁长诺那双似万年寒冰一样的眸子,原本打人的气势也在一下子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郁长诺看着她这副胆小的样子,十分不屑的一笑,好像扔脏东西一样将她甩了出去。由于宫女们都乖乖的跪在地上,所以并没有人去将上官凌儿扶起来。

    平日里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上官凌儿,此时就像是丧家之犬一样的趴在地上。

    “好了,闹剧过去了。伶妃娘娘和上官小姐你们是不是应该向淳王殿下行礼了呢?”

    没错,她郁长诺今天是一定要让她们两个人行礼,并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在挑衅自己,更是因为她们两个对皇甫岚的瞧不起。

    郁长诺略带命令的语气让伶妃的脸色瞬间就变得不好看了,看向郁长诺的眼神也出满了愤怒。

    “莲城郡主,再怎么说本宫也是嫔妃,也是地位比你高的人。你刚刚的话是不是有些以下犯上,无视尊卑啊。”伶妃的话倒是让郁长诺也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答了,她刚刚的话确实是有些过激了,若是伶妃和上官凌儿她们真的就抓住这个问题的话,她也是无法反驳的。

    就在郁长诺在思考该如何躲过这次危机的时候,她的身后,那个一直被大家忽略的人说了话。

    “诺诺这个给你,父皇说,拿着这给就可以随便说话,随便打人了。”大家的视线一下子就全部集中到皇甫岚的身上。

    只见那个男子手中拿着一个金色的令牌,那令牌上一条金色的巨龙盘踞在那里,张牙舞爪的,竟让人看了莫名的觉得十分有威严。

    众人看到这一令牌之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立即跪倒了地上,高声大呼。

    “吾皇万福万福万万福。”众人的这一反应让令牌持有者皇甫岚有些纳闷,但她还是来到了郁长诺的面前,将令牌放在了她的手中。

    “诺诺,这块金牌给你,这样你就可以随便打坏女人了,也不用再怕任何人了。”郁长诺双手接过令牌,站起了身,再次恢复了高傲的样子。

    “皇上亲赐的金牌就像皇上本人一样,金牌持有者说的话也相当于皇上亲自说的话。伶妃娘娘您说现在究竟是谁地位要高一些呢?”拿到金牌的郁长诺此时就像是有了靠山一样,就连说话也要比刚刚硬气了很多,丝毫没有将伶妃放在眼里。

    看着郁长诺这个样子,伶妃是真的很恼火这么的很想站起身将她拉过来教训一顿。但碍于她的手里拿着金牌,伶妃只能是把苦往自己的肚子里咽。

    “既然这样,那我命令你们,现在立刻向淳王行大礼。”郁长诺的这个命令真的是让上官凌儿和伶妃咬碎了一口银牙,很不得用眼神来将她杀死。

    即使是如此的不情愿但两个人还是跪成了一排,朝着皇甫岚所在的方拜了下去。以首叩地,行最大的礼节。

    “臣妾(小女)拜见淳王爷,王爷千福千福千千福。”两个人的礼节做得很到位,而刚刚还在一脸微笑看着郁长诺的皇甫岚此时竟硬生生的将自己的脸摆成了严肃的样子,对着跪在那的两个人点了点头。

    “起来吧。”听到这句话的两个人快速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好像生怕别人知道她们刚刚做过什么似的。

    可能是因为刚刚太过于丢脸,也可能是因为被郁长诺气急了,伶妃在站起身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上官凌儿看见她的靠山伶妃走了,况且郁长诺的手中还有先皇赏赐的金牌。她愤恨的看了郁长诺一眼,狠狠的跺了跺脚,也就转身离开了。

    郁长诺看着两人算的上是狼狈逃跑的身影不屑的一笑, 接着便看向了身旁的皇甫岚,将手中十分珍贵的金牌放在了他的手中。

    “诺诺你为什么要还给我啊 ,这个是我送给你的礼物。”看到郁长诺将金牌还给他,皇甫岚瞬间就不开心了粉嫩的小嘴就嘟了起来。

    “王爷,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若是你真的想送我礼物的话,就再给我做一次梨花粥吧。”

    皇甫岚在听见郁长诺说要再吃一次梨花粥的之后,原本还可怜巴巴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立即绽放了灿烂的笑容。就好像是原本阴云密布快要下雨的天空,在一瞬间就转晴了一样。

    “ 嗯,好,只要诺诺爱吃,我什么时候都可以为你做梨花粥的。”郁长诺在看见皇甫岚乖乖的把令牌放进自己的怀里之后,十分欣慰的摸了摸他的头。

    你刚刚遇到了上官凌儿和伶妃两个人,郁长诺一上午的好心情都被破坏掉了,于是她就拉着皇甫岚的手,向天青宫走去 。

    路上耐不住寂寞的郁长诺,便询问起这块金牌的来历。

    “王爷,我听人说,先帝在时一共赏赐过两次金牌,一次是在定国公郁家老爷那里,另一块人们却不知在哪里,却不曾想竟是在王爷您这儿。”

    郁长诺此时是真的感到疑惑了,按照宫人们说,这位王爷因为母家的事并不得先帝的宠爱。

    可是既然不得先帝的宠爱,那么这么贵重的金牌怎么会在他这里呢?究竟是先帝的赏赐还是他从别人那里得到的呢 ?

    “当初母妃去世后没几天,父皇就给了我这个金牌,还告诉我不可以向别人说我有这块金牌,所以我就没有对别人说。”

    皇甫岚的这些话让郁长诺的十分的惊讶,竟然在他母妃去世后没几天,先皇就赏赐了他这块十分贵重的令牌。

    看来先皇对他的母妃和他这个儿子也是十分的宠爱了。宫人们所传的先帝漠视他这个儿子,也可能是因为想要保护他吧。

    接着郁长诺又问了皇甫岚几个无关紧要的的问题,两个人一路上说说笑笑的,不一会儿就回到了天青宫。

    郁长诺刚回到天青宫,看见了那棵她最喜爱的梨树下坐着一个男子,那是令她朝思暮想的男子。

    然后松开了皇甫岚的手,缓缓的向那个男子走去,已经是多少个日日夜夜没有见到他了。

    只是坐在梨树下的皇甫佑也看见了郁长诺,他缓缓的站起身,迅速的向她跑去 ,一下子将她拥到了怀里。

    闻着少女身上独有的清香,皇甫佑只感觉他自己最近几天十分烦躁的内心竟奇迹般的平静了下来。

    半个月前父皇突然下令要他去城外视察民情,他仓促的离开,连通知郁长诺的时间都没有。

    这也是因为这段时间的分离,让他意识到郁长诺这个女子在他心里的重量。

    只是短短的几天没有见面,他心里那棵名为思念的藤蔓便疯狂的生长盘踞了他整个内心,他的心勒的生疼。

    “小诺,小诺。”皇甫佑嘴里不停的呢喃着郁长诺的名字,听那声音听的郁长诺想掉眼泪。

    “我在。” 郁长诺的声音很温柔,她轻轻地拍了拍皇甫佑的后背,希望能用这种方式来安慰他。

    显然这种方法是很好用的,只是一小会儿,皇甫佑便平静了下来,放开了郁长诺。开始用他那深情的眸子看着郁长诺,都把郁长诺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小诺,我在回来的路上听人说,在皇城的西边有一处瀑布景观,十分的美丽壮观。我看明天无事,不如我们一起前往那里看看美景可好。”

    听到皇甫佑的邀请郁长诺先是十分的开心,但接着她的心里便不免得开始纠结了。

    她真的是很想和皇甫佑一起去看一看那令人称赞瀑布的景观,但同时又放心不下住在天青宫的皇甫岚。

    皇甫岚在大火中受了伤,是她让人将他到天青宫的。现在人家的伤还没有好利索,她却跑出去游玩,不管人家了。

    她的这种做法在宫中落人口是小,她最怕的是伤了皇甫岚的心。既然已经要把他当做家人看待了,就不可能再做出让他伤心的事情了。

    郁长诺在心里考虑再三,终于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太子殿下真的是对不起了,小诺明天恐怕是不能去了。如今淳王爷受伤在我天青宫中修养,我必须要留在宫中照顾他,还请您恕罪。”

    郁长诺最终还是选择留在宫中照顾淳王殿下。因为在她的心中,出去游玩观赏风景和照顾自己的亲人两者相比,还是照顾自己的亲人相对重要一些。

【庭院深深深几许】18

    听到郁长诺这么说,皇甫佑才注意到她身后的在不远处还站着另外的一个人。

    皇甫岚一脸无辜的看着皇甫佑和郁长诺,只是他这无辜的表情在皇甫佑的心中却变成了无比可恶的模样。

    “真的不能去吗?”皇甫佑仍不死心的询问着郁长诺,他说话的语气中竟带了点点的可怜,像极了在向主人撒娇的大型犬类动物一样。

    虽然他的样子很可爱,语气中的可怜也让郁长诺的心里泛起心疼,但郁长诺还是坚定的拒绝了他。

    “那好吧,等什么时候你有时间了,我们再一起去看吧。”郁长诺见劝不动郁长诺改变主意,轻轻地叹了口气,无奈的只能将明天观赏瀑布的计划取消。

    “桂喜儿,你去天青宫把淳王爷请来,记得不要让小诺知道。”得到命令的桂喜儿连忙出去,向天青宫赶去。即使皇甫佑不嘱咐,他也知道这件事不能让莲城郡主知道,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此时的桂喜儿竟有些同情即将要被请去见皇甫佑的淳王爷,你说他得罪什么人不好,非要得罪这个笑面虎太子。你说他和谁扯上关系不好,非要和太子的心上人莲城郡主扯上关系。他这次恐怕是要受些罪了。

    桂喜儿来到天青宫的时候,正好赶上郁长诺去陪太后聊天了,只剩下皇甫岚自己一个人坐在梨树下,好像是在玩什么东西。

    桂喜儿来到皇甫岚的身边,十分有礼节的对着他行了个礼。

    “奴才参见淳王殿下。淳王殿下,我家太子近日得到一个有趣的东西,特意让我来请您过去看一看。”原本还在玩围棋子的皇甫岚在听到桂喜儿说有有趣的东西之后,脸上立即换上了兴奋好奇的表情。

    “真的呀!那快带我去看一看。”见到皇甫岚如此的好骗桂喜儿也在心里松了口气,面带微笑的带着他出了天青宫。

    一路上皇甫岚都在东张西望,没有一刻是安静。看着皇甫岚这个样子桂喜儿的心里也有些纳闷儿,淳王爷明显就是小孩子的智商,怎么可能会和太子殿下抢人呢?

    还未等桂喜儿想明白,两个人便已经来到了太子的寝宫【承德殿】。此时的承德殿里安静的可怕,空荡的院子里连一个宫女太监都没有。好像是在已经习惯了这些,桂喜儿并没有在意这些异常。他按照太子指示,将皇甫岚带到了偏殿。

    两个人刚一进到偏殿就看见皇甫佑正坐在一把华贵的太师椅上,一副悠闲的样子在品着茶。就连桂喜儿和皇甫岚进来也不抬头看一眼。

    “太子殿下,奴才将淳王殿下带来了。”桂喜儿行了个礼向皇甫佑禀报到。

    即使是听到桂喜儿的禀报,皇甫佑还是在自顾自的喝着茶。直到将这一杯茶完全的喝完,他才放下茶杯,看向了皇甫岚。

    “你见了本太子为何不下跪还不行礼。”皇甫佑的声音中充斥着无边的冷意,丝毫不见平日里温柔的样子。

    “诺诺说了,我是这大盛王朝的王爷,除了皇皇上太后皇后,见到其他人我都是不用行礼的,只有他人向我行礼的份儿。”

    听到他的话,皇甫佑心中刚刚平静下来的怒火再次爆发了出来。让他生气的不是皇甫岚不向他行礼的这件事,他在意的是皇甫岚对郁长诺过于亲密的昵称。

    皇甫佑慢慢的站起身,朝着皇甫岚走过去,脸上挂着的是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来到了皇甫岚的面前,凭借着身高的优势俯视着他。

    “是吗?” 一旁的桂喜儿在听到皇甫佑用这种语气说话时,就知道大事不好了。果然在下一秒,皇甫佑便伸出了他那修长的双腿照着皇甫岚的腿弯踹了过去。

    “嘭!” 一声闷响,皇甫岚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膝盖上传来的的痛感让皇甫岚面部瞬间变得扭曲,疼的龇牙咧嘴的。他没办法站起来,只能乖乖的跪在了地上 。皇甫岚用手捂着膝盖,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看,你这不就跪下了吗!” 皇甫佑一脸淡定的表情,好像刚刚踹人的不是他一样。

    “不是说有好玩的东西吗?为什么我一进门你就要打我,我做错什么呀?” “小孩子”的心总是单纯,被无缘无故踹了一脚的皇甫岚,站在脸上满满的都是想要辩争的表情。

    他这个表情惹得皇甫佑更加的不爽了,皇甫佑弯下了要掐住了他的脸,狠狠的瞪着他 ,一副恨不得将他吃了的样子。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你明明是个废物,却还要天天在小诺面前晃。你以为你的身份能配得上她吗?她现在照顾你只不过是可怜你而已,那就赶紧离她远远的,回到你自己的那个小破院子里去,不然我是不会放过你。”

    说完皇甫佑便甩开了他,有些瘦弱的皇甫岚被他这么一摔,直接摔撞到了椅子上。他这一摔,连一旁的桂喜儿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两个人又继续聊了一小会儿,皇甫佑便被皇上派来的人请走了。

    皇甫佑在路过皇甫岚身边的时候,原本还在温情满满笑容满面的表情立即沉了下来。笑容全部都不见了,甚至面上还带了一丝的狠厉。威胁似的看了一眼皇甫岚,嘴角勾起了一丝一抹不屑的笑容,径直的离开了。

    他的一系列举动让皇甫岚十分的不解,但也许正是因为皇甫岚的“天真”,他并没有让这件事放在心里,歪了歪头,便向于承诺走了归去。

    这边,皇甫佑被皇上召到书房谈视察事情,直到傍晚的时候才被放出来。回到自己宫中的皇甫佑,回想起自己今天拒绝的事情越想越生气越想越生气,拿起桌上的水杯便扔在了地上。

    “哗啦!”杯子就掉到地上发出巨大的声音。声音从屋内传出,站在门口的桂喜儿听到这个声音之后,连忙推开门走了进去。进去之后被看见皇甫佑站在桌子旁,一脸怒发冲冠的模样。

    这个样子倒是把桂喜儿吓坏了,作为从小便照顾这位太子长大的贴身太监,他可是知道这位太子私下里的模样。

    别看他表面上一副温柔柔,温文尔雅的样子,对谁都十分的亲切。但在私下里他就是个阴狠狡诈,满怀心机城府极深的人。

    如果说表面上他是个君子,那么他真实的模样便是一个小人。所以朝中的大臣根本就不敢与这位太子作对,因为谁都不想,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害得自己家破人亡。

    “该死的皇甫岚明明是一个傻子,还敢跟我作对,敢抢我的女人破坏我的计划。”因为信任,所以皇甫佑也没有在桂喜儿面前过于的隐瞒,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愤怒以及愤怒的原因。

    毕竟桂喜儿也是一个左右逢源的人,他在听了皇甫佑的话之后,眼珠子一转便想出了一个好的办法。

    “哎呦喂我的太子爷呀!您可是堂堂的太子,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呀!那淳王爷说好听点是个王爷,但大家谁不知道他在宫里的地位极其低下,若是你想收拾他,那还轻而易举吗?只要在莲城郡主看不见的地方警告一下他不就好了吗。”

    桂喜儿的话也让皇甫佑茅塞顿开,脸色也稍微好了一些,恢复了往日里翩翩贵公子的模样。他拿起腰间的玉佩在手中把玩着,俊朗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阴险的笑容。

    但令他摔倒的凶手皇甫佑却并不在意。只见皇甫佑拿起了桌上的一方手帕轻轻地擦拭着刚才碰过皇甫岚脸的那只手。然后向丢弃脏东西一样,将手帕扔到了地上。

    “才不要呢!诺诺说了,以后我们是家人,所以我才不要离开诺诺呢!”听见有人要让他离开郁长诺,皇甫岚也生气了,十分大声地冲着皇甫佑吼着。

    看见他这一举动的皇甫佑,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那个样子好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他坐回了太师椅上,一脸‘你还真是不知好歹’的表情看着跪在地上皇甫岚

    “小诺以后是要嫁给本宫做太子妃的,你说你是小诺的家人,那本宫也就算是你的家人了。既然是家人,那本宫就赏你一碗虾仁粥吃吧,如果你将虾仁粥都吃完的话,今天的事本宫便不与你计较了。”

    皇甫佑的话音刚落,便有一个小太监端着一碗虾仁粥从门外走了进来。

    跪在地上的皇甫岚看到那碗满满的虾仁粥之后,脸色立即变得十分的惊恐。因为他记得他的母妃在生前和他说过,他不能吃带虾仁的任何的东西,不然就会死掉的 。

    看着皇甫岚那惊恐的表情,皇甫佑十分的享受。没错他是调查过,知道皇甫岚不能吃带虾仁的东西,所以他才命人才准备了这碗虾仁粥。

    他就是想让他在这吃了这碗粥。如果他皇甫岚运气好的话,也就只是受着折磨,就权当给他个教训。如果他运气不好的话就这么死了,也是无所谓的 。

    即使是他腿上的伤十分的疼痛,但他还是挣扎着想要起身向门外跑去。皇甫佑看着他想逃跑的动作,便给一旁的桂喜儿递了个眼神。读懂他眼神的桂喜儿立即向前一步按住了准备逃跑的皇甫岚。

    “本宫赏你的粥还没喝呢,您这是准备去哪儿啊?” 皇甫佑问到。

    “不要,不要!我才不要喝这碗粥,拿走啊!快点拿走它!” 皇甫岚大声尖叫着,双手不停的挥舞,就连桂喜儿也险些按不住他。

【庭院深深深几许】19

    看着皇甫岚拼命反抗他的命令,不配合的样子,皇甫佑眼神猛的一暗,就叫说话的声音也冷了好几度。

    “既然你这么不配合的话,那么本宫只好让人来帮你了。桂喜儿,你来帮淳王喝这碗粥,就算灌也要给本宫硬灌进去。”

    得到命令的桂喜儿不敢耽误,连忙招呼着旁边端着粥的那个小太监,两个人一起皇甫岚摁在了地上,扒开了他的嘴,将一整碗虾仁粥全都给他灌了进去。

    即使皇甫岚拼命的抵抗,但双拳敌不过四手,大部分的虾仁粥还是被灌进了他的肚子。

    “咳咳,呕,呕。”被放开的皇甫岚,像死狗一样趴在地上。他不停的咳嗽,然后便开始干呕起来,他想要用干呕这种方式将刚刚被灌进肚子里的可以要他命的虾仁粥给呕出来 。

    “嗤~还真是恶心呢!本宫还有事就先走了,桂喜儿,记得一会儿将淳王爷送回宫里。记得,是他自己的那个宫里。”

    宫里,这两个字的语气被皇甫佑说的十分重。桂喜儿也自然是明白,太子爷说的宫里并不是天青宫,而是属于皇甫岚的那个,已经要烧坏了的破烂小院子。

    “遵命太子爷,桂喜儿一定会把淳王爷好好的送回去的。” 皇甫佑看着趴在地上的皇甫岚,面上再次浮现出嘲讽的笑容,开门离开了偏殿。桂喜儿和那个小太监也一起离开了,只留下皇甫岚一个人趴在地上。

    不知是过了多久,那偏殿的房门再次被打开,桂喜儿带着两个小太监走了进来。此时的皇甫岚已经趴在地上晕了过去,桂喜儿看着他这可怜的样子,似同情的摇了摇头。他指示着这两个小太监用黑布将皇甫岚包了起来,抬出了偏殿。

    虽然现在天已经黑了,但桂喜儿还是怕遇到人,于是便带着两个小太监扛着皇甫岚抄了小路。只是用了不一会儿的时间,三个人便来到了皇甫岚之前住的小院子前。

    这个小院子在原先的时候便是破破烂烂的,如今经历一场大火更是荒凉无比。所有的房子都也只剩了框架,就连大门上写着【欲清苑】的那个牌匾也被烧成了黑色,歪歪斜斜的挂在上面。

    他们将皇甫岚放在了院子中间,打开布包的时候,连他们自己也都吓了一跳。只见皇甫岚原本白皙的脸上此时长满了红色的斑点,就连露出的手臂上的皮肤也是满满的都是斑点。

    他腿上的那个原本已经快好了的伤口,因为之前的撕扯已经重新裂开,正慢慢的向外渗着血,整个人的模样都无比的吓人 。

    “桂,桂公公这怎么办呢?他能不能死了呀?” 那太监看到皇甫岚这个样子之后立即吓得瘫在了地上,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

    “蠢货,怕什么怕!就算死了又能怎么样?这个人是太子殿下让我们抓的,粥也是太子殿下让我们喂的。有什么事,太子殿下会解决的。”

    毕竟桂喜儿是跟太子殿下混过这么多年了,自然是见过一些大风大浪,这种场面也是没少见的。所以他并不像那个那个太监一样的害怕,倒可以说他相信这件事一定不会败露的,毕竟太子殿下可不会愿意在他人面前毁坏他那副君子的样子。

    听他这么一说,那个小太监便也觉得有道理,于是心里也不那么害怕了。三个人连忙将地上自己踩过脚印的地方收拾了一下,便转身快速的离开了。只是他们没有发现在他们离开之后,一个黑色的人影从那间已经快烧没了的房子中走了出来。

    这个人影来到了皇甫岚的身边,先是扒开了他的眼皮看了看,接着又仔细检查了下他身上的红斑。他轻轻叹了口气,从怀中中拿出了一个小瓶子,倒出一个药丸塞进了皇甫岚的嘴里 。

    在确定皇甫岚已经将药丸咽下去的之后,他转身跳上了房子,消失在夜幕中。

    而这边,天色将黑,郁长诺才从太后的宫中出来。今天下午太后寻她去聊天,说是聊天,但一下午都在明示暗示的让她考虑成亲的事情。郁长诺不傻,自然是知道太后的心思。

    她和皇甫佑算得上是情投意合,她承认她倾心于这个人。但大仇未报,她根本就不可能有心思去想成亲的事。而且在复仇的过程中不知有多少艰辛,若是成了亲其他的羁绊和牵挂多了,那她还怎么能一心一意的去进行复仇计划。

    这件事还真的是越想越乱,索性郁长诺就不想了,。她轻叹了一口气,走进了天青宫。只是当她走进天青宫的时候,发现整个宫中的气氛都不太对,所有的宫女们都在慌慌张张的,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你们是在干什么呀?是什么东西丢了吗?”见郁长诺回来了,所有人都是一惊,然后猛的一起跪在了地上。

    郁长诺看着她们这个样子,不禁感觉有些奇怪,她的心里渐渐浮上了一种十分不好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很不安。

    “你们谁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见郁长诺的脸色严肃了起来,众人也不再继续隐瞒,只见菊芬缓缓的走了出来,开始诉说整件事情。

    “启禀郡主,淳王殿下不见了。”一听这话郁长诺的脸色立即阴沉了下来,一双眸子中温润如水的目光也不见了,她凌厉的目光扫过在场跪着所有人的脸。

    “说!淳王殿下是怎么不见的?”声音中充斥的冷意听的菊芬心里猛的一颤,她有些惊恐的看向郁长诺。

    她没有想到平日里温柔柔高贵大方,被人称为大家闺秀的郁长诺,也会有这么强势的一面。郁长诺突然之间爆发的气势,竟让菊芬愣在了原地,呆呆的没有回话。

    “淳王殿下是什么时候不见的?怎么会不见?”郁长诺忍着怒火又问了一遍,这次菊芬终于回过了神。

    “回郡主的话,淳王殿下是在今日下午不见的,今天下午淳王殿下刚吃过点心便在梨花树下坐着小憩,可是奴婢在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不见了。奴婢在宫内找了一圈,也到天青宫的附近找了一遍,但是都没有发现淳王殿下的影子。”也许是被郁长诺突然转变的样子吓到了,菊芬回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双手也在不自然的发抖。

    “好了,你们都起来吧!现在你们所有人都回到宫内呆着,我出去找淳王殿下。记住这件事,不要告诉别人,如果说淳王殿下回来的话你们就去通知我。”说完郁长诺便带着馨儿出了天青宫。

    现在天色已经黑了,两个人只好拿着灯笼向附近的小路走去。因为怕惊动太多的人,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两个人并没有大声的叫皇甫岚的名字,只是默默的在一条小路上寻找,寻找过一个个他可能去过的地方。

    已经过了两个时辰的时间,郁长诺带着馨儿将皇甫岚平日里经常去的地方找遍了,可是就是没有找到他的人。有些丧气的两个人站在了一个小亭子,就看着外面雾蒙蒙快要下雨的天空有些焦急。

    “主人现在该怎么办呢?天色已经这么晚了,而且这天空恐怕是快要下雨了呀。”果然馨儿的话音刚落,在不远处的天空便传来一声闷雷,接着豆大的雨点便噼里啪啦的从天空倾盆而下。

    “主人这雨下的这么大,要不我们先回宫吧?”馨儿的话在郁长诺的心里面激起了另一个想法,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直觉告诉她,皇甫岚应该应该在哪里。

    有了方向和目的地,郁长诺也不顾外面下着大雨,撒开腿便向皇甫岚原来住的小院子跑去。在她身旁的馨儿在看到郁长诺跑了出去之后也紧跟着跑了出去,根本就不顾打在自己身上的雨点儿。

    等到两个人来到【欲清苑】的时候,这个破烂的的小院已经成了泥泞的一片。郁长诺借着馨儿手中灯笼微弱的光芒,艰难地向院子中望去。

    忽然郁长诺好像是望见了什么,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快速的向院子中跑去。

    郁长诺快速的跑到院子中央,慢慢的蹲在那黑色的身影旁边,她有些颤抖地扯下了盖在那身影上的黑布。然而当她看到那个黑布下的人是已经昏迷不醒的皇甫岚的时候,她竟感觉自己的眼光有些发热,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眼眶中涌出来一样。

    她连忙将皇甫岚抱在了自己的怀里,不停的喊着他的名字。

    “淳王殿下,淳王殿下你没事吧,你快醒醒。” 郁长诺叫了他好几声,但昏倒的皇甫岚根本就没有反应。

    “我们还是将淳王殿下带回天青宫吧,这么淋着雨也不是好啊。” 听到馨儿这么说了,郁长诺才意识到他们三个人竟还在雨中淋着,就来馨儿手中的那盏,灯光微弱的灯笼也被淋灭了。

    “嗯。好。” 郁长诺和馨儿合力才将昏倒的皇甫岚扶了起来,三个人跌跌撞撞的向天青宫走了。

    大约是走了半个小时,三个人才回到天青宫。正在焦急的等着郁长诺回来的菊芬,在看到三个人像落汤鸡一样回来的时候吓了一大跳,然后连忙吩咐宫女去准备热水。

    “天哪郡主你们是在哪里找到淳王殿下的啊?怎么搞得这么这么狼狈?” 菊芬连忙从郁长诺的手中将皇甫岚接了过来。

    郁长诺失去了相当于负重一样的皇甫岚,突然感觉怀中一轻,脑袋居然有些发昏,身体也踉跄了一下。

    一个小宫女见状,连忙跑到了郁长诺的身边将他扶住。郁长诺也任由她将自己扶到了椅子上 坐好。

    “你现在不用管我了,赶快去太医院,将柳太医请过来。”那个小宫女得到命令之后,一刻也不敢耽误,连忙从屋内跑了出去,冒着大雨向太医院跑去。

    “主人你也去洗个热水澡,换件衣服吧,不然会着凉的。若是连你都病了,那还有谁能来照顾淳王殿下呢?” 听见馨儿这么说,郁长诺无奈的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向自己的寝殿里走去。

    等郁长诺泡完澡换完衣服出来的时候,柳太医已经来过了,也给皇甫岚开了一些驱寒的药。

    郁长诺轻轻地来到床边,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皇甫岚,心中有些心疼。不是说好已经要把他当做家人了吗?但是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他呢?他现在这个样子的,都是她的失误。

    郁长诺将手放在了皇甫岚的额头,想要探探他的温度 。手下的温度比一般人都要偏凉,这不禁让郁长诺疑惑了起来。

    正常人在雨中淋那么长时间都会发烧,更何况皇甫岚还是一个伤员。按照常理在雨中淋那么长时间他肯定会发烧的,可是他现在更像是在雨中淋时间长了导致身体的温度过于低,根本就不像会发烧的样子。

    “诺诺,诺诺,不要,不要离开我!我会乖乖的,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在郁长诺思考事情的时候,床上突然传来了皇甫岚的声音,接着郁长诺的手便被他抓在了手里。

    郁长诺看着皇甫岚那脆弱的表情,以及就算是紧闭着但还是要流出眼泪的眼睛,她的心里再次泛起了深深的自责。

    “放心吧,我一直在这里,不会走的。”他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竟然已经在处于昏迷的状态中,还是这么的没有安全感,害怕自己会丢下他。

    郁长诺尝试着将自己的手从皇甫佑的手中抽出来,可是她越想要挣脱,皇甫岚就会握得越紧。在尝试过几次之后,她发现想要将手抽出来是没有希望的,于是她也便放弃了,只是静静的趴在床边。

    第二天,天刚刚亮的时候,皇甫岚便醒了过来。他看着趴在床边正在熟睡着的郁长诺,突然笑了一下,眼中迸发出十分温柔的光芒。

    他轻轻的抬起手,抚上了郁长诺的有些散乱的发髻 。不知是因为他的动作太大,还是因为郁长诺向来浅眠。原本还在熟睡的郁长诺,突然眉头皱了一下,接着双眼缓缓的睁开。

    见到郁长诺醒了过来,皇甫岚连忙收回了自己正在抚摸郁长诺头发的手,顺便也放开了那自己牵了一夜的纤纤玉手。

    醒来之后的郁长诺第一眼便看见了已经半坐起来的皇甫岚,注意到她的目光,皇甫岚立即对着她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作为回礼郁长诺也对他绽放了一个更加灿烂的笑容。

    “怎么样,你现在感觉有没有好一点,还有哪里难受吗?会不会有头晕头痛的感觉。” 虽然现在皇甫岚和平常的他没有什么两样,但是郁长诺还是有些担心。

    她看着用目光上下打量的皇甫岚,嘴像连珠炮一样不停的问着问题。现在的郁长诺恨不得自己立即化身为太医,认真的将他检查个遍。

    “诺诺真的不用担心了,我现在真的没事了,我头也不痛,头也不会发晕。但就是腿还会有点痛而已。”听了他的话郁长诺再次无奈的叹了口气。腿不痛才怪呢,那原本已经的伤口不知是因为什么的原因竟全部都撕裂了,甚至要比以前还要严重。

    如果说那么严重的伤是他自己弄的的话,她是怎么都不会相信。即使他确实是一个痴儿,但那他也还有七岁的智商啊,怎么也不可能做伤害自己的事情。也不知是谁,与他有这么大的仇恨,竟将他伤成了这个样子。

    就在郁长诺想要开口问是谁将他伤成这个样子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音,接着馨儿便推开门走了进来。

    “主人,奴婢来请您和淳王殿下前去饭厅用早膳。”郁长诺点了点头,便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她冲着皇甫来笑了一下便转身离开了。馨儿也跟着她离开。在两人离开之后,菊芬便带着小宫女进来为皇甫岚更衣。

    而这边,在自己宫中拿着剑准备练剑的皇甫佑,在听到桂喜儿的报告说莲城郡主昨晚为了找皇甫岚,竟然带着侍女冒着大雨前去了那个小破院子,并将皇甫岚救走之后,他简直是火冒三丈了。

    他紧紧的握住手中的剑,用凌厉的招式将院子里摆着的一颗常青松砍断之后,便用力将剑甩在了地上。

    “呵~我还真是小看了这个皇甫岚啊!没想到他一个傻子竟然在小诺的心里占有这么多重要的地位。看来我是时候要对他动一些真格的了,让他断了不该有的念头。”

    此时的皇甫佑周身散发着嗜血的气息,那双平日里仿佛加了星光的眼睛中也是翻滚着暴虐的风暴。这个样子的他,竟然让这个极为他最熟悉他的桂喜儿也不禁感到恐惧,微微的退后了几步。

    呵,皇甫岚,我平日里念在你还是我名义上的皇叔的份上,我并没有怎么为难你。上次也只是给你一个简单的警告,可是我没想到你竟会对我产生这么大的威胁。

    既然这样,那你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毕竟这是皇宫中,你一个痴儿,多你不多,少你不少。而且,我皇甫佑向来不是什么善心的人。

    用完早膳,郁长诺在确定皇甫岚是真的没有任何问题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回到房间她坐在梳妆台,前不经意间便瞥见了那被她收起来的百合簪子,那日冷宫中嬉妃娘娘说的那些话也突然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这几天她光顾着皇甫岚的事情了,却没有时间去查姐姐当年的事情。

    ‘饭菜’ ,郁长诺想起了嬉妃娘娘生前说过的重要信息。没办法现在也就只能从食物中下手了,看来她还是有必要再去一趟内务司了。

    夜半时分,此时天空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就像一块白白的画布被泼上了墨一样。郁长诺打点好宫内的一切,便穿着夜行服翻墙离开了挺天青宫。

    因为上一次已经来过内务司寻找东西,所以郁长诺这一次可以说是轻车熟路了。她非常容易的潜入了内务司,并且在屋子中快速的找到了摆放记录了天青宫当年一切事情的那个书架。

    郁长诺好不容易才找到那本记录天青宫日常饮食材料以及来源的那个记录本,她小心翼翼的将它揣在怀里,转身准备离开。

    然而当她刚走了没几步,便发现门的那个地方有两个亮光出现,并伴有有琐碎的脚步声。郁长诺连忙蹲了下来,将自己瘦小的身体完全的隐藏黑暗的角落中。

    房门被轻轻的打开,郁长诺依稀可以看见两个穿着士兵服装的人影走了进来 。他们左手拿着灯笼,右手拿着佩剑,左看看右看看,好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眼看着那两个守卫已经缓缓的向郁长诺藏身的地方走来,她轻轻的向后退了几步,但是令她绝望的时候,她的后背已经紧紧的贴着墙了。

    郁长诺狠狠的吞了口口水,已经做好了要和这两个守卫决一死战的准备了。她伸手准备马上旁边桌子上的古剑。

    然而就在她拿起古剑的那一瞬间,一件令她惊奇的事情发生了。她背后的那面原来冰冷的墙壁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她一个没站稳便向后倒了过去。

    “哎呦!”郁长诺重重地摔在地上,然而就在同时她也看见了原来在他背后现在他面前的那面墙,竟然自己关上了,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郁长诺连身上的灰尘都顾不上拍,连忙跑到墙壁前面,用手拍摸索着墙壁,想要去发现可以将石墙再次打开的机关。

    “呵呵!”就在郁长诺摸索无果的时候,她的身后突然传来了轻笑的声音。她迅速回头,于是她便看见一个男子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那个男子身形纤细瘦长,一身红衣穿在他的身上倒是格外的妖饶。三千墨丝也是松散的盘成发髻,还甚至还有一缕调皮的垂在胸前。

    他的脸上戴着一个白色的狐狸面具,那个面具大的遮住了他的整张脸,让人看不见他的容颜的,只不过这样倒是给他添了一份神秘的感觉。

    那个男子轻倚在墙上,右手的食指不停的扯着自己的头发把玩着。看着他的样子,郁长诺的心突然升起了风情万种这个词,也许现在也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他了吧!

【庭院深深深几许】20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郁长诺一脸警惕的看着那个红衣男子,好像是在看什么危险的动物一样,就连语气也有些不善。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说这扇墙门是只能进不能出的,你再怎么摸它也是打不开的。” 红衣男子并没有因为郁长诺的眼神和语气而生气,反而是十分好心的向她解释,只不过这个男子的语气中竟让郁长诺觉得有一些不正经。

    “我看你被困在这里十分的可怜,我知道有一条可以出去的路,走吧,我带你出去。” 说完也不管郁长诺同不同意,那个红衣男子向前一步拉住她的手,便向另一条小路的方向走去。

    “喂喂,你谁呀,快点松开我!” 一路上郁长诺都在不停的挣扎,想要把手从那个陌生男子手中抽出。只不过那个男子的手就像是铁钳一样紧紧的抓着她的手。

    “别吵,不然我不会介意扛着一个晕过去的人出去的。” 被他这么一说郁长诺也非常识相的闭了嘴,毕竟她可不想被这个男子打晕过去。一旦晕了过去过去,她可就真的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到哪里去了呢。

    郁长诺的举动好像是取悦了那个男子,那个男子竟轻笑出声 。

    “真乖,我就喜欢这样乖乖的女孩子。”有些肉麻的话,让郁长诺不禁觉得有些恶寒。他的心里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冒出了这样一种想法,这个男子恐怕是无赖吧。

    两个人大约走了一个时辰的时间,终于在郁长诺觉得快要瘫累瘫过去的时候,走出了地道。只是重见光明之后入眼的景象,却让郁长诺愣在了哪里。

    只见面前是一片青翠的竹林,在月光的照耀下还能在竹林深处隐隐约约的看见一个用竹子搭建成的小木屋 。青竹为景,绿草如茵,这里倒真的是有一个隐居山林的感觉,即使是在晚上也别有一番风味。

    欣赏完美景的郁长诺,突然又想起了另外一件十分重要的问题,她似乎出到了宫外。

    “喂,男人!我们这是在哪里呀!”郁长诺语气有些冲的问道。毕竟换作是任何一个人,被一个不认识的人带到一个不熟悉的地方都会发火的吧。

    “这里呀,这里是我的家呀!”那个红衣男子男子十分自然的回答道。

    “你家?你为什么要带我来到你的家里啊?”郁长诺十分不解的问道。

    “因为我要娶你做我的娘子呀!”听到这句话的郁长诺十分给面子愣在了哪里。这个人,他是有病吧,怎么会这么想呢,竟然要拉着一个刚刚才见面的女生成亲。

    “喂,男人你是在开玩笑吗?”郁长诺问道

    “才不是呢,我娘说了,我这个房子是要给我未来的娘子的,所以和我来这里的女生只能我的娘子。既然今天你和我来到这里,那你就只能跟我成亲,做我的娘子了。”

    听了他的话,刚刚回过神的郁长诺再次愣在了那里。这个人是真的有病吧,又不是她主动要来的,明明是他拽着自己来的,怎么说这话的意思好像是她自愿和他来的一样。

    “搞笑,我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和你成亲呀!”郁长诺现在有些无奈,现在的她只想赶紧摆脱这个男生然后回到宫里,以免宫中再发生什么不必要的祸端。

    “我叫月息,这下我们就认识了呀。”听到月息这个名字之后,刚还有些无奈的鱼郁长诺立即睁大了双眼,眼中也充满了警惕。

    月息这个名字真的可以说是如雷贯耳,只要在江湖上混过,或是在哪些黑暗场所走过的人都会知道这个名字的,他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怪盗呀。

    月息偷东西的技术也可以算的上是一绝,他能在你不知不觉中将他想要拿走的东西偷走,并且不会在现场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但他这个人有一个怪处,那就是他偷东西从来不看贵重,完全是看自己的喜好,喜欢什么便拿什么。

    如果这件东西他喜欢,即使它一文不值,他也会把它拿回来。如果这件东西他不喜欢,即使这个东西价值千金,他也不会去搭理一下。所以江湖上就送了他一个怪盗的称号。

    “呵,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怪盗先生怎么会做这么无聊的事呢?说吧,你把我带到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只是一瞬间郁长诺便散发出他周身以前隐藏起来的气势。她可不是单纯小孩,她才不会相信,这么大名鼎鼎的怪盗,会没有任何目的的接近她。

    郁长诺那平时对周围人十分具有压迫感的气势,好像对他并没有什么用。只见月息依旧是十分不正经的笑着,一副非常耐心的样子看着她。

    “还真是聪明的人啊,不过这次你就猜错了哦,我带你来的唯一目的就是要娶你。而且啊,我可是很了解你的呢。比如你的身世什么的。”

    月息依旧是那副不正经的样子,只不过他的眼中却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虽然很快就消失了,但还是被郁长诺给捕捉到了。果然他是真的有目的是么,而且他还知道了一些她隐瞒的事情。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是真的对你有兴趣,所以我是不会做对你不利的事请的。”说这句话的时候,月息甚至是带了几分认真的神色,这也让郁长诺放下了心。

    虽然她不知道这个月息是有着什么样的目的,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她就可以减少几分的防备了,毕竟他可是个一诺千金的人啊。

    如果他真的不会伤害自己的话,那是不是可以把他也拉进自己的阵营呢。如果多了这样一个人自己会少花很多功夫的呢,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也就不用自己做了,那岂不是很好么。

    就在郁长诺想要向月息说出自己的想法的时候,却发现眼前的人有些不对劲。只见那个人先是摇晃了几下,然后跌坐在地上。

    郁长诺看着他这个样子,先是犹豫了一会,但还是走了过去,扶起了地上的人。

    “喂,月息,你没事吧。”月息靠着郁长诺的支撑从地上坐了起来,将整个身子都靠在郁长诺的身上。

    “喂,你别压在我身上。”对于他突然的靠近郁长诺有些不适应,伸手推了推他。

    “嘶~”郁长诺只是轻轻的碰了一下他的后背,月息就立即呻吟出声。此时的郁长诺也感觉带一丝的不对劲,转过头看向了他的后背。

    只见他的后背已经被血浸湿了,因为他穿着红色的衣服,所以并不能看出什么来。只不过看他现在的样子应该伤的不轻吧。

    “喂,你没事吧。”虽然说郁长诺对他还是有提防之心的,但看到他这个样子,她还是有些担心的。

    “没事,只不过是被几个不入流的混蛋暗算了一下而已。”月息在说这话的时候竟有些咬牙切齿的。

    他,怪盗月息,虽然不是什么特别厉害的角色,但也可以说是‘百战百胜’的呀。今晚却被几个小喽给暗算了,这让他的脸往哪搁呀,这传出不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啊。

    郁长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想不到人人惧怕的怪盗竟然也是这么的小孩子气。都已经伤的这么重了,还有心情考虑哪些问题。

    虽然是真的很鄙视他,但郁长诺还是将他扶了起来。别看月息外表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但这体重可不算太轻。郁长诺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他扶了起来,然后两个人以乌龟的速度向不远处木屋前进。

    等到了木屋,已经累的脚都抬不动的郁长诺也顾不上月息身上还有伤,一下子就将他扔到了床上,而则自己爬到桌子旁到了一杯水喝。

    “郁长诺,你谋杀亲夫啊。”虽然现在月息很虚弱,但他还是凄厉的狼嚎出声,虽然这里面有几分的夸张成分。

    “闭嘴,你是谁的亲夫啊,别瞎说!”郁长诺听见他这么说立即反驳出声,面色不善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月息。

    “当然是你的亲夫啊,你可是进了我这个房子的啊,所以你就是我的娘子。”月息用一脸无赖的表情看着郁长诺,果然之前的预感成真了,这个男人就是个无赖。

    “娘子,人家后背痛,你来给人家上药嘛。”郁长诺听见这个油腻的声音,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恶寒的感觉油然而生。

    虽然她嫌弃的瞥了一眼月息,但还是起身按照月息的指示在柜子上中找到了金创药。

    “喂,衣服脱下来,我给你上药。”虽然郁长诺的语气很不好,但月息还是从她的话中感觉到了担忧。虽然身上很疼但是心里却是暖暖的。

    月息十分潇洒的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因此郁长诺也看清了他后背的伤。他后背的伤不是很严重,就是数量有些多,所以出血量有些大,整个后背都染上了血。看着十分吓人。

    郁长诺用湿的毛巾帮他将血迹都擦掉,然后将药撒了上去,然后用纱布帮他缠好。这个过程郁长诺看着都痛,但月息却一声也不吭,这倒是让郁长诺对他的印象有了一些的改观。

    “好了,你穿上衣服吧。”帮他包扎好了的郁长诺从床边起身,洗了手,坐到椅子上。

    只是已经上好药的月息却没有立即穿衣服,他突然摆出了一个撩人的姿势,对着郁长诺抛起了媚眼,声音也是十分的油腻。

    “诺儿,你可是看光了我啊,是不是要对我负责啊!”月息的话差点儿让郁长诺一口老血喷出来。

    话说她只是给他上了个药啊,就算看也就只是看了上半身啊。你裤子还穿着呢,怎么能说把你看光了呢。而且啊你一个大男人居然让女人负责,是不是有些不要脸啊!!!

【庭院深深深几许】21

    郁长诺看了眼床上正在‘搔首弄姿’的某人,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过身去,决定不再看某人。看着郁长诺转过身去床上的月息也收回了自己的姿势,用一副十分认真的表情看着郁长诺。

    若是郁长诺现在回头的话,肯定会被月息这副样子吓到的。毕竟从见面到刚才都一直被认为是十分不要脸人,突然之间变成这个样子真的是十分令人惊悚的。

    也不是过了多久,原本还坐在椅子上的郁长诺已经趴在了旁边的桌子上,头枕在胳膊上,睡得熟熟的。月息看着她这个样子,嘴角不自觉的漏出一抹宠溺的微笑,从床上起身,轻轻的走到郁长诺的身边。

    “这是得多没警觉呀,竟然就这么睡着了。”月息弯下身,小心翼翼的将郁长诺抱了起来,也许是因为今天太累,一向浅眠的郁长诺此时竟没醒过来。

    月息十分轻松的就将郁长诺放在了床上,那样子实在不像是一个刚受伤的人。虽然是春天,但夜晚的天气还是有些微凉。月息十分贴心的为她盖好被子,然后就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少女的模样已经印在了他的脑海中。第一次见她是在皇宫的冷宫中,看着她被一个装疯得女人下的满院子乱跑,她离开前那不甘和无奈的表情竟在他的眼中是无比的可爱。

    那次回去之后,他的脑海中总是不由自主浮现出她那生动的表情,而且每一次想到这个,他都会不自觉地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有一丝的惊慌,但更多的却是莫名的喜悦。

    第二次见她时,她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身上的温度吓人。看着她这个样子,一直以来没正经过得他第一次慌了,像一个孩子一样的无助。

    他在怕,怕这个唯一让他感兴趣的女孩就这样的消失,怕他刚刚才有一丝人情味的心再次变回冰冷。

    然而在听见太医说神医能救郁长诺之后,他立即马不停蹄的冒着大雨赶去了郊外,经过好说歹说才说服的那个他认识了很久的,关系匪浅的老顽童。

    而当日无绪说的一些话也让他陷入了沉思,他对郁长诺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呢?虽然他武功高超,聪颖过人,但对于感情这方面他是真的没有经验,所以在苦恼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之后,他找到了郁长诺。

    今天晚上他原本是打算潜进皇宫的,但却在路过御书房的时候惊动了侍卫。随然他武功高强,但依旧寡不敌,无奈他只好拖着受了些轻伤的身体躲进了皇宫的他竟在密道中。

    也许是上天看他太可怜了,所以在他被困在密道里的时候,他遇见了同样被困的郁长诺,于是他就趁机将人带到了这里,于是就有了现在的一幕。

    月息看着郁长诺的睡颜,伸手轻轻地将她紧皱的眉头抚平。是因为要为家族报仇的事么,竟让她在睡梦中也皱着眉头。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从窗子中照了进来,打在郁长诺的脸上。也许是这阳光打扰了她的睡眠,郁长诺长长的睫毛轻轻的动了动,便睁开了双眼。

    看着眼前那陌生的装饰,陌生的房屋,昨天的记忆也慢慢回笼。一想到自己竟然在陌生且充满危险性的人面前睡着了,就连人家将自己抱到床上都不知道,郁长诺就十分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

    果然是最近在皇宫中安逸惯了,所以就连警觉性都变差了么?这可不是什么令人开心的事啊。而且啊,她已经一个晚上没回皇宫了,也不知道出没出什么事情。

    打定主意要尽快离开的郁长诺立即掀开了自己的被子。然而就在郁长诺准备下床离开的时候,那木屋的门突然被从外面打开了,接着那个妖孽一样的人便出现在了郁长诺的视线中。

    月息看郁长诺醒了过来,立即绽放了笑容,虽然是隔着面具,但郁长诺依旧感觉到了那笑容的无比灿烂。月息连忙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而自己则奔到了郁长诺的身边 。

    “娘子,我给你煮了一些粥,你趁热吃吧。”对于月息的她的称呼,郁长诺已经无力了,在多次抗拒无果之后,郁长诺也就放任他这么叫了。

    郁长诺在确认自己的衣服已经完全整齐了之后,来到了桌边。桌子上摆着两碗白粥,还有几盘小菜,一盘包子。虽然这样的早餐是有些简朴,但却意外的符合郁长诺的口味。

    她轻尝了一口粥,不自觉的轻挑了一下眉毛,没想到这个月息人是挺不正经的但是厨艺确实相当的不错。也许是因为今天的早餐符合了她的胃口,郁长诺竟比平常多吃了一些。

    在吃过早饭之后,就在郁长诺准备向月息提出要离开的请求的时候,月息竟然主动提出要带她离开。这让郁长诺大吃一惊,有种想将自己的眼睛擦擦的冲动。

    虽然很让人吃惊,但郁长诺还是跟着在了月息的身后。月息不着痕迹的回头,看着身后那微低着头,好像在认真记路的郁长诺,不禁再次轻轻的一笑,这丫头还真的是可爱呢。

    月息带着郁长诺再次走进了昨晚的那条地道,再无数个左拐右拐之后两个人终于看见了出口。

    郁长诺快速的走出了地道,只不过这地道的出口的所在地却让郁长诺有些惊讶。因为这里竟然是之前被一场大火烧毁的冷宫,看着面前的房屋残骸,郁长诺的眼中闪过一抹深思。

    ‘看来这皇宫中并不像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啊。’

    即使郁长诺很好奇这条地道的来历,但在她的心里还是天青宫的事比较重要。于是她快速的告别月息,立即向天青宫赶去。

    然而当郁长诺赶回天青宫的时候,宫中除了没有看见馨儿,其他人都和平常没什么两样。郁长诺在看到这样的景象之后大大的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回到了自己的寝殿。

    郁长诺刚推开门就看见里面一脸焦急的馨儿,馨儿在看到他担心了一个晚上的自家主人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她立即奔了过去。

    “主人您终于回来了,馨儿好担心你啊,我还以为、还以为、”话还没说完,馨儿就已经哭的不成样子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郁长诺看着扑到她的怀里,已经哭得像个孩子一样的馨儿,宠溺的一笑。伸出手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安慰着她。

    “没事的,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别再担心了。”郁长诺用手轻轻地拍着馨儿的后背,而馨儿在听见郁长诺的安慰后也平静了下来,坐在凳子上小声的啜泣着。

    看这儿她这副可爱的样子,郁长诺的心里真的是暖暖的,但她还是十分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毕竟这个丫头实在是太可爱了。也许是因为太害羞了,在听见郁长诺的轻笑后,馨儿恶狠狠地朝着她瞪了一眼。

    然而就在两个人沉浸在温馨氛围中的时候,门外却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接着就听见了菊芬的声音。

    “郡主,太后派人请您过去。”听见她的话,郁长诺有些疑惑,太后这么早叫她过去是有什么事啊?虽然郁长诺这么想着但她还是回了菊芬的话。

    “嗯,我梳洗一下就会过去太后宫里的。”馨儿此时也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开始为郁长诺梳洗。

    在郁长诺整理完毕出去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小宫女站在正厅。见到她过来,那个小宫女立即走了过来向给她行礼。

    “奴婢燕儿,参见莲城郡主。”那个宫女礼仪动作都是十分的规范,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人。

    “起来吧。”

    “郡主,太后娘娘请您一个人过去,说有重要的事和您商量。”燕儿说这话的时候特意的加重了‘一个人’这几个字,显然是在告诉郁长诺太后娘娘只是让你一个人过去。

    郁长诺虽然对让自己一个人过去的命令很疑惑,但当她看到那个宫女腰间不经意间露出的腰牌时,她还是打消了疑惑。只是因为那个腰牌她认识,她曾经在太后的贴身宫女言秋的身上看见过,所以她也就相信了这个宫女。

    她递给了旁边的馨儿一个安心的眼神,便跟着那个宫女出了天青宫。

    两个人安静的在路上走着,她们之间寂静的有些可怕。郁长诺一直在想着太后找她的原因,而那个宫女燕儿则是一直在沉着脸,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终于在两个人走了约有半柱香的时间后,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来的郁长诺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她记得通往太后宫中的路并不是这一条,而且,这条路也太偏僻了吧。

    难道

    还未等郁长诺做出任何的动作,她就感觉到她被后有人用东西捂住了她的口鼻。

    ‘糟了!’只是一瞬间郁长诺便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好像被抽干了,整个人虚弱无力地倒了下去。就在她快要完全失去意识的时候,一双穿着粉色绣花鞋的女子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但是还未等她看到那个人的脸她就彻底的昏了过去。

    而那双鞋的主人上官凌儿,看了一眼昏迷倒在地上的郁长诺,眼中迸发出冰冷的光芒,那是犹如毒蛇一样的,充满着恶毒与邪恶的光芒。

    “呵~郁长诺,你还不是依旧落在了我的手里。”冰冷的话语从上官凌儿的嘴里说出来。

    若是有人看见现在的上官凌儿,那他肯定会吃惊的。因为现在的上官凌儿满脸都是不符合她年纪狠厉。

【庭院深深深几许】22

    她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一直沉浸在昏迷中的郁长诺突然感觉到一阵冰冷,好像是掉了水里一样。虽然身体真的是很疲惫,一点力气都没有,但郁长诺还是强迫自己醒了过来。

    当她睁开眼睛,第一眼便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拿着木桶站在她的面前,而自己则被绑在了一把椅子上。

    面前的这个人身材魁梧,应该是个男人。郁长诺看向他,他手中的水桶是空的,那也就是说这是应该是他倒的。

    郁长诺想要活动一下身体,却发现这绳子将自己绑得紧紧的,还真是丝毫不给她逃跑的余地。

    “喂,是谁让你把我绑在这里的,你知不知道我的身份,竟敢这么对我。”郁长诺尝试用语言威胁这个男人,但那个男人好像并没被郁长诺吓到,只是乖乖地站到了旁边。

    见从他的身上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郁长诺也就放弃了这个突破口。她开始将目光转向其他的地方的,不着痕迹的开始打量起这间房子。

    只见这间房子四面都是墙壁,连一个小小的窗子都没有。因为没有窗子所以根本就没有阳光可以照进来,这样就显得整间屋子都十分的阴暗,更加给整间屋子添了几分阴森的感觉。这里赫然是一个地牢!

    “郁长诺,我劝你还是不要再白费口舌了,这里可没有人会怕你这个莲城郡主。”就在郁长诺还在继续向逃出去的办法的时候,一道尖锐的女声从外面传了进来。

    接着一个身穿华服的女子便出现在门口,郁长诺眯着眼睛借着微弱的烛光在看清楚外面女人的脸,那个人赫然是她的死对头上官凌儿。

    只见之前的那个男子十分恭敬地为她打开了牢门,上官凌儿仪态优雅的从外面走了进来,还站在郁长诺的面前用一副高傲的样子看着她。

    “真是没想到啊!郁长诺你也会有落到我手里的一天啊!要不你现在求求我,也许我还会让你少受点折磨呢。”听着上官凌儿的这些话,郁长诺简直是连一个讽刺眼神都不屑于给她,直接将头转到另一边,不再看她。

    也许是郁长诺的高傲的态度激怒了上官凌儿,原本还一脸高兴的她,此时五官竟有些扭曲。上官凌儿生气地伸出一只手掐住郁长诺的下巴,迫使转过头来看着自己。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表情,郁长诺我告诉你,今天落到我的手里,我不会让你有好下场的。”说完上官凌儿便松开了郁长诺的下巴,站起身来。她拍了拍手掌,接着几个身穿着黑色衣服的女人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只见那些女人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东西,有人拿着银针,有的拿着一盆辣椒水,有的拿着鞭子,还有的端着火盆,拿着烙铁,有的拿着夹棍,这一系列的道具都让郁长诺打心眼里有些恐惧,竟产生了想要逃跑的冲动。

    也许是郁长诺略带恐惧的表情取悦了她,原本还一脸怒容的上官凌儿突然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的。她派旁边的那个男人就搬了一把椅子来,自己风情万种的坐在那个椅子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盯着郁长诺。

    “我告诉你们,这可是当朝的莲城郡主,她的身份地位都很高贵的。所以啊你们可要使出浑身解数把她伺候高兴了,不然当心你们的小命。”听到上官凌儿这么说,那些黑衣女人自然是知道她的意思了。

    虽然郁长诺是地位尊贵的莲城郡主,但只要进了这里,一切都是地位封号都是没用的。而且上官凌儿已经这么说了,她们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小命,也必须对郁长诺下狠手了。

    那些黑女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便明白了彼此的心思,于是她们便端着东西慢慢的向郁长诺靠近。

    看着她们离自己越来越近,郁长诺心里的恐惧也更越来越严重。她不停的活动着自己的手脚,拼了命想要挣扎出去。只是这个绳子系的实在是太紧了,无论她怎么挣扎,依旧是被困在这里。

    她认命的由那些女人撕扯她的衣服,准备接受即将到来的折磨。

    “啊!”即使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皮鞭子蘸着辣椒水打到身上的痛感,还是不禁让郁长诺尖叫出声。但她的尖叫并没有阻止什么,那皮鞭还是一下一下的落到她的身上。原本白皙如雪的皮肤也出了一条条的血痕,莫名的让人怜惜。

    可是那些女人已经对这种场景可谓是司空见惯了,郁长诺身上的伤痕,并没有让她们产生任何的怜惜,反倒让她们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感。不知是因为上官凌儿的命令还是因为她们心里的可恶的变态感,她们竟将手上的动作加重了几分。

    “啊!”郁长诺再次尖叫出声,一道尖锐的痛感从她的左手传来。她立即转过头去,竟然发现她的左手被一个女人拿在手握在手里,而那个女的正在用几根银针往她的指甲里面扎。

    所谓十指连心,郁长诺这次可是真正的感受到了,一道一道常人无法忍受的疼痛不断的从手指尖传过来,传进了她的心里心里。若是现在手里有把刀,那她定会将这个女人碎尸万段的!

    “啊!”那扎心的痛感不断地从身体的各处传来,一下一下的刺激着郁长诺的痛觉神经。

    也不只是过了多久,郁长诺已经连喊痛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垂着脑袋坐在椅子上,血夜夹杂着汗水不停的从她的身上滑落,她已经分不清楚身上哪里痛了,因为她的身上已经千疮百孔了。

    就在郁长诺感觉自己快要死掉了的时候,身上的痛感突然全部都消失。郁长诺费力的将自己的脑袋抬起了一点点,看见原本还坐在不远处的上官凌儿竟站起身,慢慢的向她走来。

    “郁长诺你还真是狼狈啊!你不是很高傲吗?你不是很优雅吗?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跟街上的叫花子有什么区别,像一条死狗一样。”上官凌儿恶狠狠的说道,但是郁长诺并没有理她,她的头继续深深的垂着,好像昏了过去一样。

    “郁长诺你放心吧,我可是不会让你就这么轻易的就死在这里的。我还要把你卖到青楼里,让你尝试一下玉臂千人枕朱唇万人尝的感觉。”

    听见上官凌儿说的这些话,原本还在垂着头的郁长诺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力气,猛的抬起了头,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上官凌儿。

    看着她那凌厉的目光,上官凌儿竟感觉心里有一些莫名的发慌,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两步。

    “郁长诺,我是不会让你回皇宫再继续缠着太子殿下的,太子妃的位置一定是我的。”不知为何上官凌儿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竟有些底气不足,她慌忙的说完这句话,便快速的出了牢门,转身离开了这里。

    见上官凌儿已经离开了,那些行刑的宫女也跟在后面离开了。就连那个男人也将牢门锁上,离开了。原本还惨叫连连的牢房,此时竟一下安静了下来。

    见所有人都离开了,原来还在用意志力坚持的郁长诺,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眼前一黑,铺天盖地的眩晕感便向她袭了过来。

    等郁长诺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那个黑暗的地牢中了,就连手上和身上的伤好像也被别人伤的药一样。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装修别致的屋子,这屋子中到处都挂着红色的纱幔,但是给人一种妩媚的感觉。但不知为何,郁长诺对这个屋子总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看来自己这次昏倒的时间可不算短啊!’  郁长诺轻抚过胳膊上已经结了痂的伤口,在心里暗暗想到。

    就在郁长诺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房间的门外便传来了声音,接着一道十分谄媚的声音便传入郁长诺了的耳朵中。

    “哎呦大爷,您可算来了!我跟您说呀,最近上了一个绝顶的货色,知道大爷您好这口,专门给你留着呢,就等着大爷您来啦。”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了男子不怀好意的笑声。

    听到这些花的郁长诺在结合之前上官凌儿所说的那些话,便也推算出了结论。这里恐怕就应该是上官凌儿所说的要卖掉她的青楼吧。

    房间的门突然被人大力的从外面推开,接着一个肥头大耳儿的中年男人便出现在了门口。当他看见躺在床上的郁长诺时,他那双如绿豆般大小的眼睛中,立即爆发出色眯眯的光芒。

    “老鸨说的没错,果真是个大美人儿啊!来听话,让爷乐呵乐呵!”说着那个男人便开始解开自己的衣服,向郁长诺扑了过来。

    郁长诺连忙起身想要从床的另一边逃开,可是当她的左脚刚落地的时候便感觉到一股尖锐的痛感,那痛感竟让她有些站不稳。然而也就是在这一个踉跄的时间,那男人从后面抓住了她的衣服将她甩到床上。

    “小美人性子还挺倔的,竟然敢逃跑,爷看你这次还怎么跑。”那个男子压在郁长诺的身上,伸出手来想要解她的衣服。郁长诺想要反抗,却猛然发现自己的身体竟一点也使不上劲儿来。

    “嘶啦!”郁长诺原本就有一些轻薄的衣服,竟被那男子用力撕成了两半,就连身上穿艳红色的肚兜都露了出来。

    郁长诺露出来的大片白皙的肌肤,更加激发了那个男子的兽性,他竟低下头要吻上郁长诺的脖子。而此时的郁长诺心里充斥着满满的绝望,她闭上了眼睛,一丝一滴晶莹的泪水从她的眼角划过。

【庭院深深深几许】23

    “嘭!”一身闷响从那个男人的身后传来,接着那个正在实施暴行的男人便如同一滩烂泥般倒了下来。

    “娘子,你没事吧!”身上的重量突然间消失,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便出现在郁长诺的视线中。

    月息一脸担忧的看着郁长诺,当他的目光触碰到郁长诺身上的那些青紫,和已经结了痂的伤痕的时候,他的眼中立即充斥着嗜血的光芒。

    他伸手用力地扯下床边的红色纱幔,想要用这个来挡住郁长诺裸露在外面的身体。只是郁长诺好像是受到了十分惊吓,当月息的手快要出碰到她的时候,她立即尖叫起来。

    “啊~不要,走开,走开,不要过来。”郁长诺快速地将身子缩在床脚,双手在不停地挥舞着,一双桃花眼无神地注视着前方。

    月息看着郁长诺这副样子,心里不由自主的升起一阵心疼。这个女孩应该是高傲的,是高贵的,是受他人尊重。她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她不应该是这副可怜的样子的。

    “诺诺,我是月息,我是来救你的。你看清楚,是我呀!”月息用力地握住了郁长诺正在挥舞的双手,直直的盯着她的双眼。

    “月息~”郁长诺在听见他的话之后,竟奇迹般的安静下来,好像是在思考着他的话一样。只是一小会儿,郁长诺的眼角竟泛出了泪花,有力地抱住了月息。

    “你怎么可以才来救我,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此时的郁长诺就好像是一个在大海中迷路的孩子,突然之间找到了方向一样。

    郁长诺紧紧地抱着他,将头深深地埋在月息的颈窝中,身体在不停地颤抖着。但即使是受了这样的委屈,她却没有嚎啕大哭,只是在 小声的抽噎着。

    “放心吧,没事的,我在这呢。不用再怕了,我会保护你的。”月息回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她后背,声音无比温柔的安慰着她。

    两个人一个在小声抽噎着,一个在安慰着,就这样坐在床上。过了好一会儿郁长诺才平静了下来。郁长诺缓缓的从月息的怀抱中起身,伸手扯过他手里拿着的从床上扯下来的床幔,裹在了身上。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刚刚趴在月息的怀中痛哭,太过于丢脸了。郁长诺的脸上竟泛上了丝丝粉红色,有些不害羞的转向了别处,不在看着月息。

    月息看着她这可爱的小动作,不经意的笑了一下,心中那块吊起来的大石也慢慢的沉下了,看来她已经平静了下来呢 。

    还在害羞自己刚才举动的郁长诺,突然感觉自己的肩上一沉,接着便看见原本坐在她身后的月息将他的外袍脱了下来,盖在她的身上。

    见到郁长诺转过头来,月息对着她微微一笑。虽然月息的连有面具挡着,但郁长诺还是感觉到了从心底散发的暖意。

    “我带你离开。” 还未等郁长诺反应过来他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月息就已经将原本坐在床上的郁长诺抱在了怀里,从打开的窗户纵身一跃,两人便跳到了院子外面的一棵树上。

    “抓紧了。” 在听见月息的这句话的之后,郁长诺立即下意识的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她的动作让月息十分的开心,他轻轻地掂了掂手中的人儿,便轻巧的跳下树去。

    月息抱着郁长诺左外右拐的,走了大约一个时辰的时间,两人停了下来。郁长诺从月息的怀中跳了下来,环视四周,竟看到了这处地方是自己前几天刚来过的竹林小屋 。

    “走吧!” 月息十分自然的牵过郁长诺的手,拉着她向一旁的小屋走去。也许是因为太过于惊讶,也许是因为刚刚受到了惊吓来缺乏安全感的缘故,郁长诺竟没有挣脱他的手,就这样任由他这么拉着。

    小屋内郁长诺穿着月息的衣服,坐在椅子上。而月息则坐在她的对面,神色略带严肃的看着她。在刚刚她将这几天经历的事向月息说了之后,他就是这副样子了,丝毫没有平日里的不正经。

    “这么说,是上官凌儿派人绑架的你喽。”只是一瞬间月息便恢复了他原本不正经的样子,好像刚刚那一脸严肃的人不是他一样。

    “没错,就是上官凌儿。”郁长诺恶狠狠的说着上官凌儿的名字,一副要将她吃了的样子。是她让自己受到这么多的屈辱的,是她让自己这么狼狈的。她,郁长诺可不是什么善良的人,这笔仇她是一定要报的。

    只是一直沉浸在自己思想中郁长诺并没有注意到她面前月息的脸色。只见那刚刚还一脸不正经的月息,此时竟沉着脸,虽然在刻意的隐瞒,但周身那阴沉嗜血的气息还是散发出来。

    就连那一双眸子中也在瞬间迸发出凌厉的光芒,冰冷而令人绝望。那眼中好像在酝酿着风暴,可以顷刻间就将人毁灭。

    也许是月息因为周身的气势太过于具有压迫感,还在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郁长诺突然回头,一脸疑惑表情的看着月息。

    而月息也在郁长诺回头的那一瞬间就立即收回了自己的气势,整理好了自己的表情,一脸微笑的看着郁长诺。

    虽然郁长诺很是疑惑,但她并没有看出来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所以她看了一会之后也就放弃了探索,接着就继续沉浸自己打算报复上官凌儿的计划中。而月息在看到郁长诺不在注意自己之后,也开始思考自己的计划了。

    “有了。”郁长诺突然兴奋的叫出声,瞬间就吸引了月息的注意力。

    “你有什么了”月息问道。

    “我有对付上官凌儿的办法了。”郁长诺伸出手指勾了勾,示意月息附耳过来。虽然这了安全得很,不会被他人听见,但月息也还是配合着她,轻轻弯下了腰。

    郁长诺小声地在他的耳边说着自己的计划,听到她计划的月息则是满脸的趣味。想不到这个女人年纪不大但心机还挺多的,竟会想出这么个完美的计划。

    月息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她的计划,见到月息同意,郁长诺的脸上立即充满了笑容。只不过她这笑容中却充斥着邪恶与算计。

    第二天在天空还有些黑色的时候,两道身影便从竹林小屋窜了出去。只不过在出了小屋之后,这两道身影就向着两个不同的方向跑去。

    月息身形灵活,穿着黑色夜行衣的他就如同是一道黑色的闪电,快速的跃进了有着重重守卫的皇宫。好像是熟悉这皇宫的地图一样,月息很快就找到了他的目的地太子的寝宫。

    他找准了太子睡觉的房间,轻轻的移开了房上的一小块瓦片,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扔了进去。太子皇甫佑也是个练武功的人,在东西扔进来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他快速地从床上起身冲出了门外。

    房子上的月息在看到皇甫佑从床上起身后,立即跳到了另一个院子中,消失在夜色中。虽然皇甫佑的动作很快,但当他赶到院子里的时候,房子上已经没有人了。

    听到声音的桂喜儿和一群侍卫也在随后赶到来这里。只是当他们赶到这里的时候,就连皇甫佑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皇甫佑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立即点燃了蜡烛,想要找到那个刺客扔下的暗器。可是地上除了一个小纸团,并没有其他的东西。

    皇甫佑半信半疑的打开了这个小纸团,只是这上面写的字却让皇甫佑愣在了那里。

    只见那纸上写着:

    ‘郁长诺被关在上官府的地牢里。’

    这句话对于皇甫佑来说无疑是个个天大的线索,郁长诺已经失踪四天了,父皇和他都已经派出了大批的人马去寻找,可是都没有线索的,甚至现在已经有人在怀疑郁长诺已经遇害了。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上官凌儿,可是上官凌儿有着完美的证明已经拜托了自己的嫌疑。而自己也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即使是再怎么怀疑她,也不能将她怎么样。

    虽然不知道是谁送来的线索,但这条线索真的是给他提供了非常大的帮助。皇甫佑甚至都没有想过这条线索是否是真的,就立即更衣带着人向上官家前去。

    等到皇甫佑感到上官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他带着人浩浩荡荡,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上官家的家主显然是从宫中得到了消息,已经知道皇甫佑要来,所以早携着家眷,在门外等着。在看到皇甫佑之后立即跪下行礼。

    “老臣,拜见太子殿下。”也许是救人心切,也许是皇甫佑早就厌倦了这些人的虚伪,所以皇甫佑直接无视了他们的行礼,径直的向院子中走去。

    上官家的家主上官鼎在看到皇甫佑这个样子之后不禁有些疑惑,他快速地起身,跟在了皇甫佑的后面。

    “太子殿下,你突然驾临寒舍是有什么要事么?”上官鼎不停地询问着皇甫佑,只是皇甫佑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在整个府中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地牢呢?”皇甫佑突然停了下来,直直的看着身后的上官鼎。突然间的问话让上官鼎一惊,到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太子殿下,您看您第一次到老臣的府中,老臣是不是、”上官鼎原本还想讨好皇甫佑,但他的话还未等说完,就被皇甫佑打断了。

    “我问你,地牢在哪里。”

【庭院深深深几许】24

    皇甫佑的声音十分的冰冷,丝毫没有平日里温润如玉的气质。上官鼎被他这与平日里截然相反的样子吓到了,下意识地就回答了他的问题。

    “地牢在后院!” 听见他的话,皇甫佑立即变转方向,向后院前去。

    在皇甫佑离开之后上官鼎也回过了神,他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没出息。他堂堂丞相竟被一个竟被一个还未及冠的小毛孩吓住了。同时也不禁有些担心,看着他这副盛怒的样子恐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上官鼎不紧回想起这几日在皇城闹得满城风雨的莲城郡主失踪事件,他心里猛的一惊。看太子的这副样子,难不成这失踪的莲城郡主在上官家吗?

    想到这上官鼎拔腿就跑,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去追已经赶往地牢的皇甫佑。然而等到他到达地牢的时候,皇甫佑正呆呆的站在一个牢房前面。上官鼎快速的跑到他的身边,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牢房中景象却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只见那昏暗阴森的牢房中,一个小小的身影正蜷缩在角落里。那倒在地上的人儿,浑身血迹斑斑,就连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

    皇甫佑动作缓慢的走进了这间牢房,慢慢的靠近那已经昏倒的人影,他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他不敢相信这个昏倒的人是他找了几天几夜的郁长诺。

    其实在他来到牢房看到这个身影的第一眼时,他就认出了这个人是让他找的发狂的人。可是他打心眼里不愿意承认,因为他印象中的郁长诺是美丽的,是端庄的,绝对不会这么可怜,这么的受尽屈辱 。

    皇甫佑将已经晕倒的郁长诺搂在了怀里,手指颤抖着拨开了挡住她脸的碎发,那张让他朝思暮想的面庞便呈现在他的眼前。

    然而这张脸此时竟是如此的苍白,丝毫没有血色,嘴唇干裂,也甚至还有严重的黑眼圈 。皇甫佑十分心疼的抚摸着她的脸,将她用力的搂在了怀里。

    一旁的上官鼎此时也从看见郁长诺时的惊讶中回过了神,他看着皇甫佑对郁长诺的心疼与怜惜,心中暗道一声不好。但毕竟他也是在朝堂上混迹多年的人,略微思考,心中立即便想出了一套解决的方法。

    只见他转过身,冲着那群跟随他而来的妻妾们,大吼了一句。

    “说,究竟是你们谁这么大胆,竟敢绑架莲城郡主。”听到上官鼎的愤怒的声音,那群妻妾们立即跪在了地上,额头紧紧的贴着地板,身体微微的颤抖,丝毫没有的勇气抬起头来看着上官鼎。

    虽然上官鼎这么严厉的责问着她们,但在他的心里,已经大约知道了是谁将郁长诺给绑到这里来的。

    “老爷,妾身,妾身看见是,是二小姐将人绑来。”也许是受不了上官鼎的气势,一个穿着绿色交领襦裙的女子便站了出来,用受惊颤抖的声音将自己看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见她说的话,上官鼎不禁在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果然是他那个不成器的二女儿干出了这件事,接着上官鼎便朝着皇甫佑的方向跪了下去。

    “老臣教女无方,还请太子殿下责罚。但肯请太子殿下看在小女年幼无知的份上,饶她一命。”虽然上官凌儿给自己惹了这么大的一个麻烦,但他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所以上官鼎也只能厚着脸皮向皇甫佑请求可以饶她一命。

    “责罚当然是肯定的,至于饶她一命,还是等她去见了阎王爷之后,更亲自跟他说吧。”上官鼎的话却换来了皇甫佑的冷笑,他将郁长诺抱了起来,都不看他们跪在地上的上官鼎一眼,大步的走出了这里。

    皇甫佑出了上官府之后,便带着郁长诺快马加鞭的向皇宫赶去,而此时的皇宫里面已经乱作了一团。当皇上在接到已经找到郁长诺的消息之后,就立即派遣太医院所有空闲的太医到天青宫等候,而他自己也在处理完紧要的政务之后,带着和太后一起前往天青宫。

    后宫中的娘娘小主们自然也是知道了这个消息,她们当中最惊讶的就是皇后了。其实上官凌儿绑架郁长诺的这件事她是知道的,若不是她在幕后支持着,就凭上官凌儿的智商,是根本就不可能绑架到郁长诺的。

    她本以为这次肯定会除掉郁长诺的,上官凌儿就算不弄死她,也是会毁了她的清白的,但她从未想过郁长诺竟会被皇甫佑给带回来。

    此时的上官凌儿,可真的就是人们所说的心神俱慌了。她本以为将郁长诺教训一下,卖到青楼里就可以万事大吉了,但她从未想过郁长诺能够自己逃出来,甚至是回到了上官家的地牢里,又那么恰巧的皇甫佑找到。

    她现在大脑里一片混乱,已经无法再分析什么了,他唯一的念头就是逃跑。

    她甚至来不及禀告皇后娘娘,就准备逃出去。可是当她一开门就愣在了那里,只见她的房间外面已经站着数十个侍卫,他们将她的去路封的死死的,好像已经将她囚禁在这间房间里了。

    上官凌儿在尝试了几次,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出去的时候,她也就放弃了。她乖乖的回到屋里,坐在床上,目光呆滞着望着前方,脑海中在不断的幻想着自己的下场。

    而这边,皇甫佑将郁长诺带回天青宫之后,一大群太医便围了上来,在寝殿中开始为她诊治。虽然郁长诺流的血很多,让人看的触目惊心的,但毕竟已经被月息上过药了,新增的又大多部分都是皮外伤。

    所以太医们为她包扎了一下伤口,开了几副止血化瘀的药之后,便也就离开了 。

    在太医走后不一会儿,郁长诺便缓缓醒了过来。当她醒过来之后,第一眼便看见了在屋内坐着的三尊大佛,分别是皇上,太后和皇甫佑。

    她连忙起身想要向他们请安行礼,可是身上的伤却让她再次跌回了床上。皇上见到立即伸手阻止了她请安的举动,开口向她问到。

    “孤问你究竟是谁叫你绑架到那里,又是谁对你行刑的。”听见皇甫正天这么问,郁长诺有些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为难的神色,而她这神色也自然被在场的另外三个人捕捉到,他们的心中也同时就有了相同的想法。

    “小诺啊,没事,你就大胆的说出来究竟是谁害你。你说出来,有什么事哀家替你担着呢,哀家就不信,还有人敢明目张胆的对付你吗。”

    太后郁雅云原本就有些严肃的脸,此时因为生气更是染上了一几分怒容,让整个人都显得不怒自威起来。

    “启禀皇上,是上官凌儿。当日臣女在天青宫看到一个小宫女,自称是太后宫中的燕儿,说太后要臣女过去,有重要的事情相说,还不准臣女带人。臣女见她有腰牌,便也就信了。只不过走到半路的时候,别被人打晕带走了。等到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地牢中了。”

    郁长诺的话,让在场的三个人的怒气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想不到这个上官凌儿竟然如此的胆大包天,竟敢假借太后的名义带走郁长诺,难道真的以为这皇宫是她上官家的么。

    “孤知道了。佑儿你带着人去,将上官凌儿抓到天牢中等候发落。”得到命令的皇甫佑立即起身出了这房门,带着侍卫向凤翔宫赶去。

    其实他早就想将上官凌儿碎尸万段了,可是一直苦于没有父皇的命令,所以他也就忍着了。想不到这次父皇竟然将上官凌儿交到了他的手中,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他一定会为小诺讨回公道的。

    凤翔宫中正在幻想着自己下场的上官凌儿突然听见了门外传来一阵响声,接着那个令她无比崇拜的身影便出现了房间,只是他那张脸上早已经没有了平日里的温润君子的样子,有的只是那如同万年寒冰般的冰冷。

    “来人啊,把她给我带到天牢中。”一声令下,皇甫佑身后的那些侍卫们便开始行动,将床上的上官凌儿绑了起来,推搡着向门外走去。

    回过神来的上官凌儿立即开始挣扎起来,但她毕竟是一个弱女子,再怎么挣扎也抵不过一个青年大汉的力量,最后她还是被带出了凤翔宫。

    “啊!”那个是侍卫用力的将上官凌儿扔进了牢房中,丝毫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神色。接着,皇甫佑也走进了这间牢房,他脸上挂着一丝冷笑,眼神冰冷的看着狼狈的倒在地上的上官凌儿。

    “上官凌儿,既然你对小诺下狠手,那也就别怪我对你下狠手了。今天在这里我就要将你用在小诺身上的酷刑一一给你用回来,我要让你比她还要疼上十倍百倍。”

    也许是被皇甫佑这幅样子吓到了,上官凌儿一副呆呆的样子,直直的盯着皇甫佑的脸。

    此时的皇甫佑俯视着倒在地上的上官凌儿,那狰狞恐怖的表情,好像是从刚刚才从地狱中爬出来索命的厉鬼一样。那个眼神,简直就像是在看着一个将死之人,没有丝毫的感情。

    他这个样子的眼神也让上官凌儿的心冷了下来,她上官凌儿自喻聪明,却不曾想自己竟连喜欢的人的真正的面目都从未看清。

    一直以为他是个九天仙君,却不曾想他是个地狱恶鬼。不知为何,上官凌儿此时竟有些同情郁长诺,她应该也不知道吧,自己仰慕的人竟是这样的。

    也许是上官凌儿脸上那略带讽刺的表情惹怒了皇甫佑,只见皇甫佑对着外面的人使了一个眼色,接着几个穿黑色衣服的女人便走了进来。

【庭院深深深几许】25

    当上官灵儿看到那群人的长相之后,她便愣在了那里,因为这群人她无比的熟悉,她们就是他找来对郁长诺行刑的人们。而她们手中拿着的东西也正是她前几日折磨郁长诺时使用过的刑具。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她前几日让你们对莲城郡主使用过的刑法,今天都一并给我使用在她的身上。记住,要使出你们的浑身解数来,让上官小姐舒服了。” 皇甫佑十分冰冷的话,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朵中,那些个黑衣的女子连忙点头,一刻都不敢耽误的来到了上官凌儿的身边,将她从地上拽起来,绑在了椅子上,如同前几日的郁长诺那样。

    “放开我,放开我,我告诉你们,我爹可是当朝丞相,你们谁敢动我,我一定让他不得好死。” 不知是被皇甫佑的架势吓傻了,还是怎么样,被绑起来的上官灵儿竟拿出了他爹上官鼎的身份来压人。

    听见她的话,皇甫佑的脸上不禁勾出了一丝冷笑,那笑容好像是拆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嘲笑她的愚昧无知。虽然上官鼎是丞相,地位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他可是堂堂的太子爷啊,又怎么会怕他。

    “丞相,呵,丞相又能怎么样。我皇甫佑要动的人,就算她是皇后也拦不住我。你们几个不用听她的,接着行刑。” 听到皇甫佑的话,刚刚因为恐惧而停下手来的几个女人,似乎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接着开始对上官凌儿行刑。

    “啊!” 一个女人拿着银针,从上官凌儿的指缝中扎了进去,那锥心的疼痛从指尖一直传递到上官凌儿的心中,让她不禁的尖叫出声。

    “啊!” 还未等上官凌儿从指尖的疼痛中回过神来,身上就传来了另一阵痛感。只见另一个女人手里拿着鞭子,蘸着辣椒水,不停的抽打在她的身上。

    每抽打上官凌儿一下,她的身上裂开了一道口子,每抽打上官凌儿一下,她便会尖叫一声。也许是皇甫佑受不了了她那刺耳的尖叫声,他一眼神递过去,旁边的人立即拿出一块抹布才塞到了她的嘴里。

    过了半个时辰之后,上官凌儿已经因为受不了折磨昏了过去。皇甫佑看着倒在椅子上的上官凌儿也知道接下来没有什么乐趣了,便起身轻拍了拍身上本不存在的灰尘,离开了牢房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了牢房一个时辰之后,另一道身影却迷倒了所有的守卫进入了牢房。

    正在昏迷当中的上官凌儿突然感觉到自己浑身冰冷,一个激灵,便缓缓的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接着她便看到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男子站在她的面前,轻倚着墙壁。那个男子的脸被一张大大的面具遮着,让人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但他的周身却散发出一种令人惧怕的气息。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怎么会进到这里来的?你想干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上官凌儿一看到月息便会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尤其是他的眼神,虽然有面具在那挡着,但上官凌儿却从中读出了嗜血与狠戾。总感觉这个男人好像是真的会要了她的命一样。

    听到上官凌儿的话,月息却冷冷的笑了一下。那眼神,怎么看怎么像是在看十分愚蠢的生物一样 。

    “呵呵,你自己这两天做过什么事不知道吗?居然还敢问我是谁。” 月息的话无疑是给上官凌儿提了个醒,她不用思考,便已经知道了此人来这里的缘由。

    “是郁长诺让你来的吗?是她那个贱人让杀我的是吗!” 上官凌儿的出言不逊无疑是惹怒了月息,月息大手一挥,掌风便将上官凌儿连同那把椅子一起打到了墙上。只听嘭的一声,那椅子便碎掉了,上官凌儿也重重地撞在了墙上,接着摔在了地上。

    “咳咳。”  摔在地上的上官凌儿不受控制的咳嗽了几声,她感觉的喉咙中充满了咸咸味道,接着一口鲜血就那样喷了出来。

    只见此时的上官凌儿衣服破烂,浑身都是伤痕。原本整齐的发髻现在也已经松散不堪,几缕头发和着汗水粘在脸上。鲜血从嘴角缓缓的流出,一双眼睛无神的盯着不远处,那样子,真是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只是月息看到她这个样子,并没有丝毫的可怜,他心中有的只是为郁长诺报仇之后的快感。然而他心中的复仇计划,并不只仅仅是只有这么简单。

    只见月息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瓶子,将瓶子中的粉末撒在已经趴在地上的上官凌儿的身上。只是在一瞬间,上官凌儿的身上便散发出奇异香味。

    起初上官凌儿很是疑惑这个男人为什么会这样做?但在一炷香之后,她便明白了。

    她面带惊恐的看着,不知是从何处爬出来的蛇鼠毒虫,不停地向后退着,退着退着她就已经靠在了墙壁上,是真的无路可退了。她连忙伸手拿起一块刚刚要从椅子上掉了下来的木板,闭着眼睛疯狂的抽向地上抽打着,希望这样就可以打退那些不停向她逼近的可怕生物。

    可是不管上官凌儿怎么做,终究是敌不过这些生物的。只间那些蛇弯曲着身体,从她的腿上爬了上去,每走一步便会咬她一口。那些虫子也闻着血腥味爬上了她的伤口,不停的啃咬着她的身体。

    “啊!”身上的疼痛让上官凌儿再次尖叫出声,可是她的尖叫却又一次换来了月息的冷笑,月息依旧是目光冰冷的看着在地上不停打滚希望甩掉身上这些毒虫的上官凌儿。

    “呵!这些疼痛就受不了了吗?可是你原本打算对诺诺做过的事,好像还不止这些吧!”只见月息突然打了一个响指,接着门外便传过来了阵阵的脚步声,一群穿着侍卫衣服的男人便出现在门口。只是这些男人却目光无神,肢体动作僵硬,好像是被谁控制了一般。

    “你说过的吧,要将小诺卖到青楼,让她尝尝玉臂千人枕,朱唇万人尝的滋味儿!既然你这么渴望,那么我就让你试试这种感觉吧,我想这么多年轻力壮的人应该会满足你吧。”月息的语气中带着丝丝笑意,可是他说出的话却是那么的冻人。让原本还在那里打滚儿的上官凌儿一下子便停下了动作,愣在了那里。

    此时的上官凌儿也明白了那些男人进来的目的,她顾不上身上还有哪些毒虫蛇鼠连忙拉紧了自己已经破破烂烂的衣服,动作快速的向角落里躲去。目光惊恐的看着月息和那些男人。

    “怎么怕了?那你有没有想过小诺在经历这些事情的时候,她也会怕。你知道清白对于你来说很重要,那难道清白对于小诺来说就不重要了吗?”月息越说越愤恨,越说越生气,说到最后平日里擅长隐藏情绪的他竟然大声吼了出来。

    他看着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上官凌儿没有丝毫的同情心,他背过身去对着身后的那些男人做了个手势,那些男人就立即向着上官凌儿冲了过去。

    “啊,不要,不要过来!我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求求你们了!”上官凌儿不停的尖叫着,挣扎着,等到最后都变成了哀求。可是那些人已经完全被月息给控制了,并没有自己的想法,更不可能去怜悯她。

    “嘶啦!”一声布料被撕碎的声音响起,上官凌儿那仅有的衣服便已经被那个男人给撕开了。她白皙的皮肤立即暴露在空气中,她想去遮住,可是她的手已经被另一个人给按住了。她根本就无法动弹,只能让那些人欣赏着自己的身体。也许是这幅美好的光景刺激到了那些已经兽性大发的人男人,他们将上官凌儿按在了地上,不停地撕扯他她的衣服,最后直到完全地将她暴露在他们的眼前。

    此时的上官凌儿已经放弃了抵抗,因为她知道以她的力量根本就无法抗拒这些个男人的力量。最后她像是认命般的闭上了眼睛里有这些男人在她身上胡作非为。

    月息看到她与他们的这个样子,也自然是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不想让你下来的场面,污染了他的眼睛,所以他甩了甩衣袖便走出了牢房。

    “啊!”一声尖叫从身后的牢房中传出,接着便转出了男人的低吼与女人呻。吟的声音。月息冷漠的一笑便从一旁的窗户跳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刚吃过早膳的皇甫佑便看见一个侍卫走进了他的宫中。

    “启禀太子殿下,臣今早发现上官小姐已经在牢房中暴毙身亡,看她那样子好像在死之前遭受过**一样。”听着侍卫禀报的话,皇甫佑依旧在淡定的喝着茶,好像是在听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一样。就算是听到上官凌儿被人**过,他的情绪也没有太大的起伏。

    “既然已经死了,那就扔到后山的乱葬岗去喂野狗吧。还有这件事就不用告诉其他人了,以免污了他人的耳朵。”皇甫佑连想都没想就决定了上官凌儿的‘去处’,简直是无比的随意。听了他的话,那个侍卫向他行了一个礼便转身离开了。

    只是在离开的过程中,他的心里却是有感而发。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啊,那前些日子里还风光无限,要夺得太子妃位置的上官家的小姐,只不过是几日的时间,就落的一个扔去喂狗的下场。果然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呀!

【庭院深深深几许】26

    郁长诺在回宫的第二天晚上便醒了过来,因为其实她的伤早已经被月息上过药了,根本就没有看起来的那么的严重,她这次回来也只是装装样子而已。

    但她醒过来之后,并没有立即通知皇上和太后,她依旧对外宣称自己还在昏迷中,只是为了在房中研究那本她费尽千辛万苦才从内务司中偷出来的记录本。

    夜半时分,郁长诺在自己的寝殿中,借着一根小小的蜡烛的点点微光,不停的看着那本记录簿上的东西。可是她已经看过很多遍了,但还是没有从中发现任何有问题的地方。

    郁长诺不禁有些疑惑,按照嬉妃临死前说的话,姐姐的死应该是跟食物有关,可是是被毒死的,她们食物中肯定会有毒药的痕迹,可是为什么会没有任何的记录呢?

    然而就在郁长诺十分焦虑的时候,她的窗边突然传来了轻微的响声。她猛的一惊,脸色不由的凝重了下来,她拿起旁边桌子上的剪刀,缓缓的放轻脚步向窗边走去。

    郁长诺侧着身体躲在窗子旁边,就在窗子打开的那一瞬间,她就将手中的剪刀刺了过去,但在她意料之外的是,她的剪刀却在半空中被拦了下来。

    “喂,郁长诺,你谋杀亲夫啊!”郁长诺的耳边传来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他的声音却是让她无比的熟悉,郁长诺睁开眼睛,看到那个穿着红色衣服的男子站在窗前,他的手中正握着的是郁长诺刺下去的剪刀。

    “亲夫?你是谁的亲夫啊?”郁长诺在看到来人是月息之后也就放松了警惕,放开了她手中的剪刀,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当然是你的啊,你可是我的娘子啊!”月息一脸无赖的样子凑到了郁长诺的身边,即使他是带着面具的,但郁长诺还是能感觉到他那嬉皮笑脸的样子。

    虽然郁长诺和月息并没有接触很长的时间,但她对月息的性格已经摸得一清二楚了。她知道这个江湖上人人都害怕的怪盗,其实就是一个十分不要脸,十分不正经的人。所以对他的话也就没有那么在意,看都不看他一眼,就接着去翻看着自己的记录本。

    月息看见郁长诺并没有理他,也就将自己的不正经收敛了一些。他靠近郁长诺的身边看和她一起看的那个记录本,因为郁长诺知道月息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的,估计也知道了她的进宫的目的,所以她也就并没有阻止他看记录本的行为。

    两个人保持着这个姿势能有半柱香的时间,在这半柱香的时间中,两个人都在十分认真的看着这个记录本。

    “为什么要用这个药啊?这里可是有很多的朱砂呢!”就在郁长诺愁眉不展的时候,她旁边的月息却突然出了声音。郁长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个记录本上记录着,在一年前姐姐出事的前一天,有人向姐姐的宫中送来了一种叫保心汤的药。

    郁长诺在江南的时候也学习过几年的医术,所以她自然是知道朱砂的作用和害处。看到这里郁长诺的目光不由得一冷,她还记得姐姐在出事的半个月前,她曾向家里报过信,说自己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姐姐很开心,但她同时也怕这个孩子躲不过宫中的勾心斗角,所以她隐瞒了自己已有身孕的事情。不过从这件事看来,宫中已经有人知道了这件事呢,并且并且用这件事害死了她呢!

    “看来送汤的人就应该是真正害死姐姐的凶手了吧。我明天就去查出这个送药的人。”因为是月息所以郁长诺也没有在他面前刻意掩饰自己真实的样子,她的眼中散发出阴冷的光。眼眸中翻滚着滔天的恨意,好像可以将人撕碎一般。

    “如果你想要找拿药的人,那你就到宫外找找吧!毕竟任何一个有智商的人,都不会到太医院拿害人的药的。”因为是月息所以郁长诺也没有在他面前刻意掩饰自己真实的样子,她的眼中散发出阴冷的光。眼眸中翻滚着滔天的恨意,好像可以将人撕碎一般。

    “如果你想要找拿药的人,那你就到宫外找找吧!毕竟任何一个有智商的人,都不会到太医院拿害人的药的。”月息的话也给郁长诺提了个醒,同时也让因愤怒而近乎丧失理性的郁长诺冷静了下来。

    冷静下来的郁长诺开始分析起整件事情。如果真正的凶手是用这个护心丸害死姐姐的,那他肯定不会傻到去太医院拿药给自己留下不利的证据的。这个人多数是宫中的人,既然是宫中的人那他肯定不会去太远的地方买药,所以只要在皇宫附近的药店查查,肯定会查到线索的。

    分析完整件事情的郁长诺,不由得想起这件事是多亏了月息的提醒。她的心里竟对他产生了一丝丝的感激,月息的形象在她的心里也提升了不少。

    “月息,谢谢你呐,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发现这么重要的线索的。”郁长诺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对着月息说话。听见郁长诺这么说,月息的心里好像是乐开了花,他的嘴角大大的勾起,就连面具也遮不住他的兴奋。

    “不用谢我啦,夫君帮娘子的忙不是天经地义的嘛!”就这样的一句话,月息在郁长诺心里的形象立即回到了原点。

    “你快走吧,我要睡觉了!”郁长诺瞥都不瞥他一眼,直接扔出了这么的一句话。然而坐在她身旁的月息却像是没有听到那句话一样,一直坐在那里边动都没有动。

    也许是月息那近乎于无赖的行为,直接惹怒了郁长诺,郁长诺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问题。她是直接站起身来将推着月息的后背,直接将把他推到了窗边。

    “娘子,不要这样嘛。你把我推下去,会被别人发现的。”月息一只手在抵御着郁长诺的推搡,另一只手在紧紧的拉着窗子的边缘,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发现就发现吧,如果被人发现了那我就说怪盗月息来我这偷东西,被我打跑了。”郁长诺的话让月息十分的无语。

    按照她这个说法,他月息,江湖上人称怪盗的他,竟被她这个小丫头给打跑的这让他的面子往哪里搁呀。

    然而就在郁长诺准备最后一击使出全部力气要把他推下去的时候,月息却长臂一伸,将郁长诺搂在了怀里,被他搂在怀里的郁长诺先是一愣,然后就开始用力的挣扎。可是月息的手就像是铁钳似的,紧紧的将她扣在怀里。

    “诺诺,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要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了好吗?我实在是不敢想象,如果我没有及时赶到你会发生什么样事情。”此时的月息面色认真,丝毫没有平日里那种吊儿郎当,不正经的样子。

    也许是被他突如其来的认真给惊到了,原本还在挣扎的郁长诺竟停下了动作,呆呆的看着月息。

    已经有多久没有人这么嘱咐过自己了,已经多久没有人像这样担心过自己的安慰。这样的感觉,还真是令人迷恋啊。

    “嗯,知道了,下次不会了。”郁长诺一反常态的小声温柔的回答着月息的问题,她静静的窝在月息的怀里,倒像是一只在主人怀里撒娇的小猫咪。

    月息看到她这个样子,轻轻的叹了口气。那天他在接到属下的报告之后,就立即从邻城赶了回来。丝毫没有停顿就赶到了郁长诺被卖的青楼,这才救下了她。

    他是真的被吓到了,他不敢想象如果他再晚去一步的话,郁长诺会发生什么事情。他第一次这么的嫌弃自己,嫌弃自己没出息,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

    没错,经历了这件事以后,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对郁长诺的感情。这种感情就是喜欢,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正是因为喜欢,所以在听到她被绑架的消息之后,放下了手中的所有事情,骑着马跑了一夜赶回来。

    正是因为喜欢,所以在听见郁长诺被上官凌儿买到青楼之后,才会那么的怒不可遏,差点因为愤怒而丧失理智。

    郁长诺,我月息发誓,这辈子定会护你周全。人若欺你,我便杀人,佛若杀你,我便灭佛。

    两个人就这样的这样站着,在烛光的照耀下,他们的影子被拉的修长,有些缠乱,但是给这间屋子平添了几分的暧昧。

    第二天一早,天青宫中便传出了莲城郡主从昏迷中苏醒的消息。消息刚刚传出去,皇上皇甫正天,太后郁雅云,太子皇甫佑就都赶了过来。

    “臣女郁长诺给,”郁长诺见他们都赶过来看她,里立即想要起身去给他们行礼,皇上皇甫正天有一次看透了她的想法。

    “你身上有伤,就不必多礼了,好好躺着吧。”皇甫正天的话成功的阻止了郁长诺的动作。郁长诺并不是一个做作的人,既然皇上都说了不必行礼了,她也就自然的收回了自己的动作。

    “小诺啊,关于你被绑架的这件事孤已经派人查清楚了。至于这幕后黑手上官凌儿已经在天牢中暴毙了,这也算是为你报仇了吧。”

    听到上官凌儿已经死了的消息,郁长诺先是一愣,随后便也觉得理所然。想必这上官凌儿生前应该受过不少的折磨吧!都不用说其他人,单是月息自己也能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对于上官凌儿郁长诺并没有任何的同情,毕竟自己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若不是她不仁在先,又怎么能怪她为设了这个局呢。

【庭院深深深几许】27

    在郁长诺醒后的第二天傍晚,平日里一向安静的凤翔宫突然热闹了起来。只是因为,那道从门来缓缓走进来的明黄色的身影。

    原本还在准备用晚膳的上官燕在听到太监的通报之后,立即放下了碗筷,优雅而不失速度快速的庭院中跑去,在看到那道多日未见的身影之后,她的眼睛中立即闪现出欣喜的光芒。

    “臣妾拜见皇上,皇上万福,万福万万福。”上官燕弯腰向皇甫正天行礼

    “皇后起来吧,不必多礼。”说完这句话,皇甫正天便小屋内走去,直起身来的上官燕也自觉的跟在了他的身后,像屋内走去。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夏常安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也自然是知道皇上今天来凤翔宫的目的,他十分自觉的将准备跟进去伺候的宫女和太监们都拦了下来,不允许他们靠近那间房子。

    屋内皇甫正天坐在主位上,上官燕则是在一旁桌上的茶壶内倒了一杯茶水,轻轻的放在了皇甫正天旁边的桌子上。

    皇甫正天撇了一眼正在为他端茶倒水,好像是在讨好他的上官燕,一张俊脸上毫无表情,和他平时样子完全不一样。也许是因为皇甫正天终于来了一次而太高兴了还是怎么样的?一向精明且善于观察别人神情的上官燕,此时竟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陛下,今天怎么有时间来臣妾这里呢?”上官燕带着满脸温柔的笑容坐在皇甫正天的身边,看着皇甫正天的眼神都好像是温柔的可以捏出水一样。

    “孤为什么会来?你难道心里不清楚吗?自己做过什么事自己记不得了吗?”看着上官燕的那副样子,皇甫正天不自觉的勾出了一抹冷笑。

    若是在以前他看到上官燕的这个样子,还会觉得说是她拥有皇后才拥有的聪明智慧,端庄得体,但自从发生了郁长诺那件事之后,他看她现在的样子竟会是觉得那么的讨厌,那么的恶心,那么的的虚伪。

    皇甫正天冰冷的声音和带着质问语气的话语让上官燕不有的心里不由得一惊,难道这个人已经知道了自己跟那件事情有关了吗?虽然她心里是这么想的,也有些害怕,但她的表面上还是摆出了那幅若无其事的样子。

    “臣妾不知,可否还能让陛下明示。”上官燕微笑着说出这句话,但她殊不知,也正是因为这句话,点燃了皇甫正天内心的那团怒火。

    “啪!”只见原本还坐着的皇甫正天突然站起身来。将旁边桌子上上官燕刚刚端给他的那杯茶一起扔到了地上,发出巨大的声音。

    “你不知?你当真不知?你敢说郁长诺被绑架的事情与你无关吗?你敢说吗?你真的以为孤是傻子吗?难道孤会看不出来这件事其实就是你指使的吗?要不是你在背后出某划策,以上官凌儿的智商,她怎么可能会想到这么周密的绑架计划?”

    此时的皇甫整正天生气极了,他双目赤红,手上的青筋凸起,十分大声的冲着上官燕吼着,丝毫没有因为她是皇后儿给她一丝的面子。

    而皇后上官燕则是呆呆地站在那里,愣愣的看着冲着她怒吼的皇甫正天。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这么生气,虽然两个人并不是因为感情而走到一起的,但那在她做皇后的这么多年来,两个人虽说算不上是恩爱有加,但也可以说的上是相敬如宾。想不到他第一次这么吼她竟然是为了那个不相干的人。

    也许是因为太过于伤心,两行清泪划过上官燕的脸庞。她纤细的身体轻轻摇晃了几下后便狼狈的摔在了地上,此时的满脸泪痕丝毫没有平日里那不高高在上的样子。

    “是,没错,这件事是我在给凌儿出谋划策。但我为什么会这样做,我这么做的原因不还是就是因为你吗?我嫉妒她,我嫉妒郁长诺在一进宫就夺得了你的关注。我嫉妒她,因为跳一支舞就赏赐群主都封号。同时我也在怕啊,我怕她会有一天得到你的宠幸,我怕她会有一天将你的爱再次分割,我怕啊!”

    上官燕十分激动着,冲着皇甫正天喊完了这些话,他在吼完之后,她便趴在地上小声哭泣着。

    这是上官燕第一次次在皇甫正天面前这么不顾形象的说话,她在进宫之后学会的第一件事便是如何隐藏自己的情绪。在外人眼里,她一直是优雅大方,高高在上的。她脸上的表情也从来都是温温柔柔的,像今天这么激动的表情还是第一次出现在她的脸上。

    一旁的皇甫正天看到上官燕这个样子也不禁有些心疼,虽然两个人没之间没有真正的爱情,但毕竟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感情还是有一些的。看见她今天如此的狼狈,他的心中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而且她说的话也让他知道了这个女人的不易之处,想到这儿,他脸上的表情也放入也放柔和了些,就连声音也软了很多。

    “唉,孤知道你这么多年在宫中管理六宫真的很不容易,孤也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孤也可以和你说的是,孤对于小诺的感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孤是欣赏她,对她有好感,但是那种好感和那种欣赏,就像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那种,并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感情。所以你不用担心了,以后也不要再去针对和算计她了。”

    皇甫正天走到上官燕的身边,伸出手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扶着她走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亲切的为她整理了下衣服,一脸温柔的看着她。

    而此时已经停止哭泣的上官燕则是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再次沉溺在那温柔深邃的漩涡之中。

    皇甫正天看着上官燕这个样子也知道了她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于是他的心情又再次好了些,十分耐心的在那里哄着上官燕。此时的他们两个倒是像一对平常家里的小夫妻一样。

    皇甫正天在凤翔宫中待到了天色都蒙了黑,才因为边疆的紧急事件回到了自己的书房。也许是因为太过于着急,所以他并没有发现在凤翔宫外两道本不应该出现在那里的身影。

    凤翔宫外的郁长诺有些无语的看着这座宫殿,其实她和馨儿走到这里完全纯属意外,她们两个原本是因为晚饭吃的太多了而出来散步的,只是不知道怎么了,在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这里。

    郁长诺轻轻叹了一口气,拉着馨儿准备快速离开,因为她知道这里面住着的上官燕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可是就在郁长诺刚刚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一旁那高高的围墙上,突然跳下来了一个黑色的身影。

    一瞬间,郁长诺和那个黑衣人四目相对,彼此都惊到了一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郁长诺,看着那双紧紧露在外面的眼睛,竟莫名的觉得有些熟悉。

    在郁长诺还没有弄明白那莫名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那个黑衣男子便向她冲了过来。毕竟郁长诺还是受过专业的武功训练的,在看到男子向她冲过来的时候,她立即做出了反应。

    她快速地向左边一闪,同时伸出手,直击男子的腹部,但那个男子也不是吃素的,他身体微微一转,就躲开了郁长诺的攻击。

    可是那个男子显然是没有想到在浴场诺的攻击之后还藏着另一波攻击,馨儿在看见那个男子躲过了自家主人的攻击之后,立即一个飞踢向他攻去。

    虽然那个男子看样子身手不错,但对于馨儿这样出乎意料的攻击,他还是没有躲过去。一级飞踢直击他的腹部,那个男子痛苦的闷哼出声。他捂着肚子踉跄的后退了几步,他看了眼站在那里的两个人,然后明智的选择了逃离这个地方。

    馨儿还想继续去追那个男子,可是却被郁长诺的一个手势给阻止了。馨儿回过头来,却发现郁长诺正看着那个男子刚刚站过的地方发呆。

    只见郁长诺缓缓的走了过去,蹲在了下去从地上捡起了一样东西。在月光的照耀下,馨儿看清了那是一块白玉制成的玉佩。

    郁长诺小心翼翼的拿着玉佩,轻轻地抚摸着它。她的眼中是震惊和怀念,最终她好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将那块玉佩翻到了反面,一个木字立即出现在她的眼前。

    郁长诺好像是受到了什么十分大的震撼了一样,竟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一向坚强的她此时竟已经泪流满面,她将那块玉佩用力地按在胸口,嘴里在不停地念着一个名字。

    “哲清哥哥,你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馨儿看见自家主人这个样子不禁有些担心。她们毕竟现在在皇后的凤翔宫外,若是被人发现那可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想到这儿,馨儿便伸手将坐在地上情绪激动的郁长诺给扶了起来。从口袋中拿出手帕,将她那已经哭的泪迹斑斑的脸擦了干净。扶着她,向天青宫走去。

    回到宫中的郁长诺也已经从刚刚的激动中平静下来了,她不停地抚摸着手中的玉佩,心中不禁有些期待。

    ‘看来哲清哥哥已经回来了,那他是不是也要开始调查姐姐的事情了呢,既然这样,那他们一定会很快就见面了吧。’郁长诺如此的想到。

【庭院深深深几许】28

    第二天一早,郁长诺早早的就换上了便装,带着馨儿向宫门走去。她实在是按耐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她十分的想要到宫外的各个药店去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当年关于那颗药丸的线索。

    然而就在郁长诺马上要走出宫门,离开皇宫的时候。她却被在宫门处守卫的士兵给拦了下来。

    “大胆,你竟敢拦着连城郡主。” 见到郁长诺被拦了下来,馨儿立即开始了护主模式,一副面色不善的样子看着那个拦人的侍卫。

    “启禀郡主殿下,皇上有旨,今后您若是想要出宫,必须得到皇上和太后的允许,只有得到他们的命令属下才敢让您出宫。”听到那个侍卫的话,郁长诺的脸色不由的一沉。看来是上次上官凌儿的事情让皇上和太后真的是害怕了,所以这次才限制自己的出行。

    此时的郁长诺的心里不禁有些焦急,看样子今天想直接出宫是不可能的了。但是如果她去找皇上或者是太后的话,他们两个肯定会以自己身体刚好为理由,不让自己出宫的,而且如果自己要坚持出宫的话,难免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怀疑。

    然而,就在郁长诺在为该怎么出宫而考虑方法的时候,他她的身后传来了一阵马车的声音。只是不一会儿的时间,那辆马车便停在了她的身边。

    “诺诺,你怎么会在这里呀?我要出宫去城外的酒楼吃最著名的烤鸭,你要不要一起去呀?”就在郁长诺疑惑着马车主人的身份时,一个十分熟悉的人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来到了她的身边。

    郁长诺看着眼前淳王殿下单纯的眼神,她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温柔的笑容。话说自从淳王皇甫岚住进天青宫之后,宫中的人对他的态度便已经好了很多,就连皇上和太后的对他的态度也比之前好了很多。

    宫中其他的人看见皇甫岚现在有莲城郡主照顾,而且皇上和太后对他的态度也有了明显的改变。宫中的人也已经看出来了,他淳王殿下皇甫岚已经今时不同往日,所以也就对他上心了一些,就连他这个王爷本身的俸禄也开始照常发了起来。

    郁长诺听见皇甫岚这么样的提议,她心里立即一个想法。或许自己可以借着皇甫岚的马车出宫,等出到宫外之后再先找一个理由离开就好了。

    想到这的郁长诺立即答应了皇甫岚的提议,而皇甫岚看见郁长诺答应了自己的提议十分的开心,拉着郁长诺的手便要往马车里边儿走。

    “启禀淳王殿下,皇上有令,莲城群主不可以私自出宫。您这样带郡主过去,恐怕是有些不好吧。”那个拦住郁长诺的侍卫看见皇甫岚要将郁长诺带出去,立即有些为难。

    “我才不管呢,反正今天我一定要带诺诺出去的,我可是有先帝赏赐的令牌的人,所以你们不可以拦我。”此时的皇甫岚是真的发挥了七岁孩童的蛮横不讲理,他看着那个侍卫还是在无动于衷的拦着他们的马车,他将手伸向了怀里,竞真的准备拿出令牌。

    那个侍卫看见他这个动作猛地一惊,经过这前几日宫中的传言,他自然是知道淳王皇甫岚的手中有一块先帝赏赐的令牌。据说拥有那块令牌的人就连当今皇上也要给他三分面子。

    所以还未等皇甫岚拿出令牌,那个侍卫就自觉的退到了一边,把路给他们让了出来。就连皇甫岚要带郁长诺出宫的事情,他也不再阻止了。

    于是就这样,郁长诺带着馨儿坐着皇甫岚的车出了皇宫。

    马车在行驶了大约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之后,就停在了一座豪华的酒楼前面。下了车的郁长诺,眼神总是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周围。

    “诺诺,我们进去吧。”皇甫岚一脸兴奋表情的拉着郁长诺的手走进了酒楼里面,显然皇甫岚今天的这餐是已经被安排好了,所以两个人进去之后便有小二带着他们去了,已经定好了的雅间里。

    雅间中,皇甫岚在一脸开心的品尝着美食,而一旁的郁长诺却显得有些心事重重,她在吃了几口之后,便放下了筷子。用手指轻点着脸颊,好像是在想着什么事情。

    再过了一会之后郁长诺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便开口向皇甫岚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淳王殿下,刚刚我们来的时候我在马车中向外看,看到街边有卖一些小饰品的,我想去看看,就先行离开了。”也许是被美食给迷住了,所以郁长诺的话并没有引起皇甫岚过多的注意。皇甫岚伸出手对她挥了几下,口齿不清地说了几句话,便让郁长诺离开了。

    从酒楼中出来的郁长诺和馨儿对视了一眼,便已经明白了对方眼里的意思。于是两人兵分两路,向着大街的两个方向出发,寻找药店。

    “请问你们店中有朱砂吗?”郁长诺问到。

    “对不起,小姐,我们店中没有那味药材,朱砂这位药材在两年前就已经被朝廷控制了,一般宫外的店中是没有的。”

    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了,不管郁长诺去哪个药店问,得到的回答几乎都是大同小异的。他们都说朱砂这位药才在两年前便被朝廷控制了,所以宫外的药店是一般都是没有的。

    这不禁让郁长诺感到有一丝的奇怪,既然两年前朱砂就已经被朝廷控制了,那么凶手是从哪里得到朱砂这个药材的呢?难道他真的是从宫中太医院取的药吗?

    然而,就在郁长诺从第十家药店走出来的时候,她不经意的向人群中看了一眼。然而也就是这一眼让她愣在了门口,她眼睛直直的盯着人群中那个气质脱俗的人。

    “哲清哥哥,哲清哥哥。”郁长诺在短暂的呆愣之后,便立即向那个人影追了过去。她不停地用手拨开挡在她面前的人,丝毫不顾这种行为是毁坏她形象的行为。

    然而,就在郁长诺追了能有两百米的距离之后,那个人影却消失在了她的眼前。郁长诺站在原地不停的向四周看着,十分希望找出那个让她十分怀念的身影。

    “小风。”就在郁长诺准备放弃的时候,她的身后却传来了一道令她十分熟悉的声音,那声音在叫着她最熟悉的名字。

    郁长诺缓缓的回头,于是便看见了那个令她寻找已久的身影就站在她身后的不远处,眼神有些哀痛的看着她。

    那道人影缓缓地向她走来,最后停在了她的面前,郁长诺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这个人的脸,早已不像年少时那样充满稚嫩的气息,此时的他脸上棱角分明,带着那种成熟稳重的气息。

    “哲清哥哥。”郁长诺小声的叫着这个令她十分熟悉的称呼。她的那双大眼睛中瞬间便盈满了泪水,一不小心就顺着她的脸颊滑了下来。

    木哲清看着郁长诺的这副梨花带雨的样子,轻轻的叹了口气,他那自从离家之后便被冰封已久的内心竟升起了一阵心疼。

    他伸出手将郁长诺脸上滑下的两行清泪是轻轻拭去,那张帅气俊朗的脸上,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浮现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容。

    “真是的,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变啊,竟然还是这么爱哭鼻子。”郁长诺听见木哲清再次这样说出这样熟悉的话语,心中突然一暖,就连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我们去那边的茶楼里说吧!”郁长诺刚想说些什么,便看见两人在街上已经成了焦点,来来往往的人们已经停下了脚步,眼神怪异的看着他们。为了不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言论,郁长诺还是将木哲清拉进了不远处的茶楼里。

    郁长诺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思绪不禁回到了之前。她与哲清哥哥还有姐姐在一起的那段时光。

    木家,欧阳家,莫家三家是世交,关系都是极好的。也许是因为家族关系好,所以三个家族的孩子欧阳凝,木哲清从小都是在一起玩,感情也是极好的。

    也许正是因为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所以木哲清和欧阳凝便在日间的交往中产生了男女之间朦胧的感情。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也是被两家人看好的,甚至两家人都已经开始准备提亲和成亲的事宜了。

    可是天不遂人愿,就在两家人在为成亲的事情做打算的时候,先帝赐婚的圣旨却下来了。先帝将欧阳家的大小姐,欧阳凝只给太子做太子妃。

    这道圣旨对木家和欧阳家无疑都是一道惊雷,两家人都知道欧阳凝与木哲清是情投意合,感情已深。若是将欧阳凝送进宫中,那就是造就了两个人的痛苦。

    但是若不将欧阳凝送进宫里,那便是抗旨,抗旨不遵的后果便是全家抄斩,那样整个欧阳家人的姓命都会保不住的。

    这道命令对木哲清和欧阳凝两个人更是晴天霹雳。两个人尝试过私奔,但最后还是被抓了回来。

    到了最后,欧阳家为了保全全家人都性命还是将欧阳凝送进了宫里。然而这次事件之后,欧阳家与木家也算是决裂了。

    欧阳凝被送进了宫中,而木哲清则以求学的名义离开了木家去四处游荡。就连当一年前姐姐出事的那段时间,他也没有回来,不知是没有得到消息,还是心已经死了。

【庭院深深深几许】29

    第二天一早,郁长诺早早的就换上了便装,带着馨儿向宫门走去。她实在是按耐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她十分的想要到宫外的各个药店去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当年关于那颗药丸的线索。

    然而就在郁长诺马上要走出宫门,离开皇宫的时候。她却被在宫门处守卫的士兵给拦了下来。

    “大胆,你竟敢拦着连城郡主。” 见到郁长诺被拦了下来,馨儿立即开始了护主模式,一副面色不善的样子看着那个拦人的侍卫。

    “启禀郡主殿下,皇上有旨,今后您若是想要出宫,必须得到皇上和太后的允许,只有得到他们的命令属下才敢让您出宫。”听到那个侍卫的话,郁长诺的脸色不由的一沉。看来是上次上官凌儿的事情让皇上和太后真的是害怕了,所以这次才限制自己的出行。

    此时的郁长诺的心里不禁有些焦急,看样子今天想直接出宫是不可能的了。但是如果她去找皇上或者是太后的话,他们两个肯定会以自己身体刚好为理由,不让自己出宫的,而且如果自己要坚持出宫的话,难免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怀疑。

    然而,就在郁长诺在为该怎么出宫而考虑方法的时候,他她的身后传来了一阵马车的声音。只是不一会儿的时间,那辆马车便停在了她的身边。

    “诺诺,你怎么会在这里呀?我要出宫去城外的酒楼吃最著名的烤鸭,你要不要一起去呀?”就在郁长诺疑惑着马车主人的身份时,一个十分熟悉的人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来到了她的身边。

    郁长诺看着眼前淳王殿下单纯的眼神,她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温柔的笑容。话说自从淳王皇甫岚住进天青宫之后,宫中的人对他的态度便已经好了很多,就连皇上和太后的对他的态度也比之前好了很多。

    宫中其他的人看见皇甫岚现在有莲城郡主照顾,而且皇上和太后对他的态度也有了明显的改变。宫中的人也已经看出来了,他淳王殿下皇甫岚已经今时不同往日,所以也就对他上心了一些,就连他这个王爷本身的俸禄也开始照常发了起来。

    郁长诺听见皇甫岚这么样的提议,她心里立即一个想法。或许自己可以借着皇甫岚的马车出宫,等出到宫外之后再先找一个理由离开就好了。

    想到这的郁长诺立即答应了皇甫岚的提议,而皇甫岚看见郁长诺答应了自己的提议十分的开心,拉着郁长诺的手便要往马车里边儿走。

    “启禀淳王殿下,皇上有令,莲城群主不可以私自出宫。您这样带郡主过去,恐怕是有些不好吧。”那个拦住郁长诺的侍卫看见皇甫岚要将郁长诺带出去,立即有些为难。

    “我才不管呢,反正今天我一定要带诺诺出去的,我可是有先帝赏赐的令牌的人,所以你们不可以拦我。”此时的皇甫岚是真的发挥了七岁孩童的蛮横不讲理,他看着那个侍卫还是在无动于衷的拦着他们的马车,他将手伸向了怀里,竞真的准备拿出令牌。

    那个侍卫看见他这个动作猛地一惊,经过这前几日宫中的传言,他自然是知道淳王皇甫岚的手中有一块先帝赏赐的令牌。据说拥有那块令牌的人就连当今皇上也要给他三分面子。

    所以还未等皇甫岚拿出令牌,那个侍卫就自觉的退到了一边,把路给他们让了出来。就连皇甫岚要带郁长诺出宫的事情,他也不再阻止了。

    于是就这样,郁长诺带着馨儿坐着皇甫岚的车出了皇宫。

    马车在行驶了大约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之后,就停在了一座豪华的酒楼前面。下了车的郁长诺,眼神总是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周围。

    “诺诺,我们进去吧。”皇甫岚一脸兴奋表情的拉着郁长诺的手走进了酒楼里面,显然皇甫岚今天的这餐是已经被安排好了,所以两个人进去之后便有小二带着他们去了,已经定好了的雅间里。

    雅间中,皇甫岚在一脸开心的品尝着美食,而一旁的郁长诺却显得有些心事重重,她在吃了几口之后,便放下了筷子。用手指轻点着脸颊,好像是在想着什么事情。

    再过了一会之后郁长诺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便开口向皇甫岚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淳王殿下,刚刚我们来的时候我在马车中向外看,看到街边有卖一些小饰品的,我想去看看,就先行离开了。”也许是被美食给迷住了,所以郁长诺的话并没有引起皇甫岚过多的注意。皇甫岚伸出手对她挥了几下,口齿不清地说了几句话,便让郁长诺离开了。

    从酒楼中出来的郁长诺和馨儿对视了一眼,便已经明白了对方眼里的意思。于是两人兵分两路,向着大街的两个方向出发,寻找药店。

    “请问你们店中有朱砂吗?”郁长诺问到。

    “对不起,小姐,我们店中没有那味药材,朱砂这位药材在两年前就已经被朝廷控制了,一般宫外的店中是没有的。”

    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了,不管郁长诺去哪个药店问,得到的回答几乎都是大同小异的。他们都说朱砂这位药才在两年前便被朝廷控制了,所以宫外的药店是一般都是没有的。

    这不禁让郁长诺感到有一丝的奇怪,既然两年前朱砂就已经被朝廷控制了,那么凶手是从哪里得到朱砂这个药材的呢?难道他真的是从宫中太医院取的药吗?

    然而,就在郁长诺从第十家药店走出来的时候,她不经意的向人群中看了一眼。然而也就是这一眼让她愣在了门口,她眼睛直直的盯着人群中那个气质脱俗的人。

    “哲清哥哥,哲清哥哥。”郁长诺在短暂的呆愣之后,便立即向那个人影追了过去。她不停地用手拨开挡在她面前的人,丝毫不顾这种行为是毁坏她形象的行为。

    然而,就在郁长诺追了能有两百米的距离之后,那个人影却消失在了她的眼前。郁长诺站在原地不停的向四周看着,十分希望找出那个让她十分怀念的身影。

    “小风。”就在郁长诺准备放弃的时候,她的身后却传来了一道令她十分熟悉的声音,那声音在叫着她最熟悉的名字。

    郁长诺缓缓的回头,于是便看见了那个令她寻找已久的身影就站在她身后的不远处,眼神有些哀痛的看着她。

    那道人影缓缓地向她走来,最后停在了她的面前,郁长诺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这个人的脸,早已不像年少时那样充满稚嫩的气息,此时的他脸上棱角分明,带着那种成熟稳重的气息。

    “哲清哥哥。”郁长诺小声的叫着这个令她十分熟悉的称呼。她的那双大眼睛中瞬间便盈满了泪水,一不小心就顺着她的脸颊滑了下来。

    木哲清看着郁长诺的这副梨花带雨的样子,轻轻的叹了口气,他那自从离家之后便被冰封已久的内心竟升起了一阵心疼。

    他伸出手将郁长诺脸上滑下的两行清泪是轻轻拭去,那张帅气俊朗的脸上,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浮现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容。

    “真是的,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变啊,竟然还是这么爱哭鼻子。”郁长诺听见木哲清再次这样说出这样熟悉的话语,心中突然一暖,就连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我们去那边的茶楼里说吧!”郁长诺刚想说些什么,便看见两人在街上已经成了焦点,来来往往的人们已经停下了脚步,眼神怪异的看着他们。为了不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言论,郁长诺还是将木哲清拉进了不远处的茶楼里。

    郁长诺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思绪不禁回到了之前。她与哲清哥哥还有姐姐在一起的那段时光。

    木家,欧阳家,莫家三家是世交,关系都是极好的。也许是因为家族关系好,所以三个家族的孩子欧阳凝,木哲清从小都是在一起玩,感情也是极好的。

    也许正是因为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所以木哲清和欧阳凝便在日间的交往中产生了男女之间朦胧的感情。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也是被两家人看好的,甚至两家人都已经开始准备提亲和成亲的事宜了。

    可是天不遂人愿,就在两家人在为成亲的事情做打算的时候,先帝赐婚的圣旨却下来了。先帝将欧阳家的大小姐,欧阳凝只给太子做太子妃。

    这道圣旨对木家和欧阳家无疑都是一道惊雷,两家人都知道欧阳凝与木哲清是情投意合,感情已深。若是将欧阳凝送进宫中,那就是造就了两个人的痛苦。

    但是若不将欧阳凝送进宫里,那便是抗旨,抗旨不遵的后果便是全家抄斩,那样整个欧阳家人的姓命都会保不住的。

    这道命令对木哲清和欧阳凝两个人更是晴天霹雳。两个人尝试过私奔,但最后还是被抓了回来。

    到了最后,欧阳家为了保全全家人都性命还是将欧阳凝送进了宫里。然而这次事件之后,欧阳家与木家也算是决裂了。

    欧阳凝被送进了宫中,而木哲清则以求学的名义离开了木家去四处游荡。就连当一年前姐姐出事的那段时间,他也没有回来,不知是没有得到消息,还是心已经死了。

【庭院深深深几许】30

    茶楼的一间雅间中,郁长诺和木哲清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周围的气氛一瞬间陷入了静默之中,两个人有那么多的话想要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后还是木哲清先开了口。

    “小风,我前几天才刚回来,听父亲说才知道莫家的事,十分对不起,没有在你最困难的时候帮到你。” 木哲清微微低着头,眼中满满的都是内疚自责的表情。

    其实他在听父亲说莫家与欧阳家的事之后,他就一直内疚自责。他在怪自己,怪自己,为什么当初就那样一走了之,明知道宫中危险,而且还放任欧阳凝一个人在哪里 。

    怪自己当初在欧阳凝和莫家出事的时候,他不在身旁,没有尽自己的全力去帮助他们,去保护他们。

    郁长诺看着木哲清的那副样子,自然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她无奈的轻轻叹了口气,轻倒了一杯茶,推给对面的木哲清。

    “哲轻哥哥,你不用再内疚了,这件事并不怪你。其实现在我很庆幸你当初没有在皇城内,如果当初你在皇城里,我想你也会变成死在那刀下的亡魂了。”

    听到郁长诺的话之后,木哲清微微一怔,抬起头来。于是他便看见了郁长诺那满是温柔笑意的脸,他的心里猛的一惊。突然想起面前的这个少女,早已不是当初跟在他屁股后面喊哥哥的懵懂少年了。此时的他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已经完全的长大了,成熟了,说是涅重生,浴火凤凰也是不为过的。

    “小风,谢谢你的安慰,我已经好受多了。我这次回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凝儿和莫家洗刷冤屈。既然当初不能在他们受难的时候保护他们,那么我现在一定会尽自己的全力为他们证明清白。”

    看到木哲清坚毅的眼神,郁长诺的心里猛的一暖,真好,自己的身边还有这样的一个人,真好,哲清哥哥回来了。自己终于不再是孤军奋战的一个人了。

    “哲青哥哥,我这次以郁家长女郁长诺的身份入宫就是为了调查姐姐当初的事情,而且我在宫中多日已经发现了姐姐当年出事的线索,而且姐姐的死因也并不是传出来的暴毙,她是被人害死的。”

    郁长诺的话再次让木哲清陷入了震惊中,他原本以为欧阳凝当初与莫风通.奸是被陷害的,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心爱的女人居然是被别人害死的。

    “小峰,你快告诉我你在公中找到了什么线索?凝儿,当初到底是怎么死的?” 木哲清语气急促,脸上的表情也是十分的着急,他现在十分迫切的想要知道关于欧阳凝当初出事发生的所有情况。

    “我在宫中找到了姐姐生前一直交好的嬉妃娘娘,嬉妃临死前曾跟我说姐姐的死因是被人在饭菜中下了毒,而且经过我调查,姐姐在出事的前一天曾经喝过一种大补的汤。那个汤里有朱砂我猜想应该就是因为这个姐姐才会暴毙的。”

    说到这时郁长诺的脸色也暗了下来,眼神晦暗不明,就连语气也有些阴沉,颇有一种暴风雨来前的宁静。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赶紧去药店找一找,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吧。”木哲清说到。

    郁长诺对他点了点头,两个人叙旧也叙完了,那么接下来就应该办正事了。两个人结完了钱,便从便下了楼,从茶楼中出来,在街上继续寻找着。

    半个时辰过去了,两个人还是一无所获。他们停在一家老店铺前,不禁有些疑惑。这宫外的药店他们已经差不多都找完了,但还是没有发现什么,难不成这凶手真的会铤而走险,在宫中的太医院里面拿药吗?

    就在两个人思考的时候,突然一整气味传入了他们的鼻中,那气味似乎有一丝清香,但更多的却是苦涩。这气味虽然很是难闻,但却让两个人的心中有些兴奋。

    两个人循着气味走去,竟在不远处的一家老店铺面前停了下来。两人对视一下,意料之中的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希望。没错,这气味就是中药的味道。如果他们没猜错的话,面前的这家老店铺应该就是一个老药店。

    木哲清走到门前,轻轻敲了敲门,不久,门后便传来了脚步声,接着一个中年妇女便打开了门。

    就在这个女人打开门之后,木哲清和郁长诺也看清了院内的状况。这院内摆放着几个正在熬药的锅,正厅中还摆着装药材的木柜。就像是他们料想的那样,这里是一家老药店。

    “你们是谁呀?为什么会来这里?”那个开门的女人问到。

    “我们是来买药的,外面的药店都没有这一味药材,所以我们才循着中药的气味寻到这里来的。”木哲清说到。

    那个女人听见木哲清这么说,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和站在他旁边的郁长诺,发现他们并不像是什么坏人,于是就打开门,让他们进到了院里来。

    “老头子,有人来买药了。”那个女人冲着正厅中喊到。

    “买药?谁会到咱们这里来买药啊?”一道略带沧桑的声音,从正厅中传了出来。

    木哲清和郁长诺顺着声音望去,于是便看见一个约有四五十岁的男人正坐在正厅的一把摇椅上,一手摇着扇子,一只手拿着一本医书在正在那里闲情雅致的看着。

    “大夫,在下家中的小妹生了病,郎中说急需一位药材朱砂来救命,可在下跑了街上所有药店都没有找到,还请问大夫您这里可有朱砂?”

    木哲清对着那个男人微微作揖,声情并茂的说完了这段话。他身旁的郁长诺看见他这个样子,自然是知道他想要演戏,于是也配合着他露出了一副哀天凄地的表情。

    不知是被木哲清的话感动到了,还是被两个人精湛的演技感动到了。原本还在看书的那个男人,从椅子上站起了身,走到柜子旁翻翻找找,不一会儿便拿出了一包东西。

    “你们还真是幸运啊,老朽我这里恰好还有两钱的朱砂。既然你们要这着是救命的,那你们就全都拿去吧。话说自从两年前朝廷将朱砂收归国有之后,这民间卖的朱砂变少了,我这里也就只剩一些存货了。一年前卖了一些,现在也就只剩这些了。”

    那个男人一边帮着郁长诺和木哲清包着药材,一边不停着嘀咕着。只是他这不经意的话语,却在郁长诺和木哲清的心中掀起了巨浪。

    “一年前?老伯一年前的事情你还记得那么清楚呀?记性还真是好啊。”郁长诺装作不经意间的问到。老伯听了她的话之后,轻轻一笑。

    “并不是我老头子记性好,只是那个买药的人太奇怪了,所以老头子我才会记得这么深刻的。你说他一个太监不在宫中抓药,到宫外买什么药啊?难道宫外的药还能比宫中的要好不成。”

    听了这位老伯的话,郁长诺和木哲清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心里暗暗一喜,看来他们是找对地方了呢。

    “老伯,我听说宫中的太监出门都不会穿太监服的,那您是怎么看出的是太监的呀?”郁长诺再次问到。

    “呵,我是怎么看出来的?姑娘,我跟你说,老朽怎么说也从医30多年了,一些人老朽光看表面就能看出来了。他是个太监,没有那什物老朽怎么会不知道。而且在他走了之后,老朽我还在地上捡到了一个腰牌,上面写着春童。这样的名字,这样的腰牌他不是个太监,他还是个什么呀?”

    老伯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都包好的朱砂递给了郁长诺。木哲清在交完钱之后便带着一脸深思的郁长诺离开了这个小院。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在他们离开之后,那个原本在纳鞋底的女人走到了那个男人的身边,一脸心事地看着他。

    “老头子,这样说真的好吗?”那个女人问到。 听到她的问话那个男人轻轻的叹了口气。

    “唉,我已经将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他们了,剩下的事还得靠他们自己了。要不是前两日那那个红衣男子告诉我这件事,我还真的不知道自己当初卖出的朱砂竟害死的人。今天我做的这些事,也算是为当初的事情还债吧。”

    那个男人再次轻叹了一口气,便转身走回了屋里。

    在离开那个小院之后,郁长诺和木哲清一路上都在思考着这件事。根据那个老伯的话,拿药的人叫春童,那么只要找到这个春童的主人,是不是就可以知道当初害死姐姐的凶手了。

    “我想起来了。”就在木哲清还沉浸在考虑之中的时候,一旁的郁长诺突然出了声。

    “我记得当初宫中有个宣妃娘娘,她身边好像就有一个太监,叫春童。就春童因为长得奇其俊秀,所以我见过一面,就再也没忘过那个长相。”

    听到郁长诺的话木哲清再次陷入了思虑之中。只是他这次的考虑却变转了方向。

    “按照你这种说法,既然春童是宣妃娘娘身边的人,那他拿药有九成的可能性是给宣妃用的。那也就是说,凝儿的死因应该与那个宣妃娘娘有关系,是吗?”木哲清的话一下子就为两个人锁定了接下来的调查的方向。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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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半情歌介绍:
那日是她的封后大典,她一袭喜服,看着大殿上的兵荒马乱,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小诺,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皇甫佑倒在血泊中,眼神中竟带着一丝丝的期待。
“曾经爱过,但是现在爱已经死了。”郁长诺的眼中早已经没有了爱意,剩下的只是慢慢的恨意。
“爱过就好,我多怕这一切都是我的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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