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野火春生TXT下载野火春生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野火春生全文阅读

作者:周原一     野火春生txt下载     野火春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统一回复张莹问题!

    感激一如既往支持的朋友,感激轩辕(为你这名字查了好久哈),水的一批(这名字好熟悉,江苏当的兵,你懂得)对文章中的内容进行评价。

    最近这几章,作者原一也很纠结,试问,作者都在纠结,读者不是更纠结吗?

    所以,我真心感激提出不同意见的朋友,说明,你们把这本《野火春生》给看进去了,进入到情感纠葛之中,这是对作者最大的支持。

    到底要不要坚持自己,要不要尊重底线,要不要把逻辑思维延伸,甚至是党性、人性的问题,这是原一一直思考的。

    逻辑问题一:姨太太

    提交起点的合同,大纲里女主角阮佩云,手一抖,写成了姨太太。

    请想,姨太太,什么情况下才能做姨太太?

    只有主角候时新先结婚,再娶了阮佩云才能称作是姨太太吧。

    所以,作者无奈之下,把一个叫张莹的国民党秘书,原本大纲里连女配都不是的女人,变成了候时新首先结婚的对象,也可以说是为了女主登场,一个悲催的铺垫,注定坎坷。

    逻辑思维二:女主与女配

    女配始终是女配,没有想到,一个女配竟然在短短的一二十万字,就得到这么多读者的共鸣,所以,功高盖主,女配不死也必须要离开。

    原本设计,女配直接死掉,看目前这个情形,那么多读者喜爱,作者还是暂时把她留做伏笔,也尽可能在末尾的时候给她一个完美的结局。

    逻辑思维三:为什么不能相爱

    试想,候时新和杨问筠,两个同是**的恋人,他们有着共同的信仰,灵魂的默契度是不是相当高?

    她为了成全他,他开枪打死了她,这种爱情,怎么能在这么短短的几个月就消散了呢?

    候时新不爱张莹,这就是事实,无论张莹有多么漂亮,多么的爱她。

    那个年代,爱情是最纯洁的,我们不能拿现在的标准来衡量那个年代的爱情。

    所以,即使两个人真心相爱,也要经历更多的患难与共,才能真正的走进候时新的心房。

    逻辑思维四:党的信仰和原则

    有人说,接头的时候,杨问樵的一段话很有道理,为了革命的胜利,应该娶了张莹。

    表面看,是大道理,候时新应该舍身取义,违心的娶了国民党人张莹,在张莹的掩护下,很好的潜伏下去,最后获得胜利。

    实际呢?**能不择手段的逼着一个人去爱另一个人?而又毁了另一个人的一生?还美其名曰的是为了革命的胜利吗?

    结婚,可不单单的表面理解,它意味着要睡在一起,在那个年代,女人献出了贞操,就等于要了命的。在候时新的内心,还没有接受张莹的时候,作者能轻易的让**员和国民党睡在一起吗?

    党的伟大就在于此,它是高尚的,崇高的,不违背人性道德的,他是为了中国人民能有更好的生活。就是因为如此,才有很多的人加入我们党,正是有这种党的宗旨,才能打败侵略者和反动派。

    逻辑思维五:为什么强暴

    首先,魏三毛这个人物的刻画,就是突出他活着的目的,自私、狭隘、冷漠,却又多情。

    他是孤儿,一生坎坷,没有信仰,他的世界里只有张莹。

    他杀了那么多**,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杀,他认为这只是他的工作。

    他一生追求的就是张莹,连活着、吃饭、睡觉都是她。我们排斥他的为人,但不能排斥他对张莹这种爱情的追求,为了张莹,他可以去死,所以,看到张莹结婚,他强暴张莹,这也是他宣泄自己的一种不满,一生追求化为灰烬。

    作为写作上的逻辑思维,女配角压住了主角登场时间,而候时新暂时不能去睡了她,偏偏要先结婚才能有合同大纲里的姨太太,况且,候时新也被赵涛逼到这个境地。

    这么多矛盾点,张莹到底该何去何从?

    逻辑思维六:王龙为什么不管

    大家注意作品时间,郑介民历史上操控军统只有1946年到1947年这短短一年时间。

    郑介民需要把持军统,所以一定会急不可耐的拿下上海站。那么陈泽飞和王龙这两个人就必须是他征讨的急先锋。

    所以,二人巴不得候时新和魏三毛出现问题,即便醉酒摔死摔伤了他们也乐得其见。更何况,王龙有洁癖,魏三毛吐了他一鞋子他还不离开吗?

    逻辑思维七:醉酒能不能强暴

    为什么醉酒强暴?因为魏三毛对这份爱情是非常看重的,在他心里张莹是如一块白玉,毫无瑕疵的,他连表白都颤抖,他有勇气在正常情况下强暴吗?

    酒壮怂人胆,就是这个道理。至于说酒后能不能强暴,文章尺度问题,作者就只能先行铺垫魏三毛是先吐过以后,脑子清醒了,借着酒意才强暴的。

    并且,请注意看,魏三毛强暴前是走了三步,第一步远观,第二步近瞧,第三步才伸手,伸手又反反复复的,这说明内心是有斗争。最后一步才是伸手,人一旦伸手就抵挡不住诱惑,这个就正常了。

    ………

    为了张莹的问题,作者卡文,纠结,导致某天只有一更。

    作者对投资者表示歉意,毕竟还差几天,投资者就可以收获了。

    特写此文,只想证明,《野火春生》是为读者而生的,作者会严谨的安排整个剧情,让逻辑更加合理。

    再嗦两句,有人说我的作品虽然每天也是两更,为什么不像别人那样合理的安排更新时段,比如说早上八点,下午两点呢?

    作者承诺,本作品所有章节的内容,里面涉及到的物品、场景都是基于解放战争背景下的。

    军事编辑的qq空间里曾提到过,知道的下笔,不知道的别写。

    我很欣赏这句话,所以,每个人物的性格,原一都会认真去揣摩,甚至包括文章中,大到选美大赛、汽车、楼房,百乐门,新仙林,小到香烟、手表、照相机,包子,甚至是一句话,作者有时都会查很多资料。

    一章下来,需要看涉及的内容和烧脑的程度,有时五个小时一章,有时候16个小时两章,或者一天更新五章,只是为了符合逻辑,为了一个表情,一句话,一个手势就能让更多的人进入环境中去。

    最后,在本卷结尾,没有时间宣传的作者原一,还是请你们多多支持,多多收藏,尤其月票。小弟不胜感激。

第一百零五章

    1947年,国民党军统帅部,在其全面进攻被打破后,被迫改为集中兵力对陕北和山东解放区进行重点进攻,企图以钳形攻势聚歼**中央和人民解放军主力于华北冀晋地区。

    3月下旬,国民党军,对山东解放区的重点进攻正式开始。先后被调往山东战场的兵力达到24个整编师(军)、60个旅,45万人,并以其精锐主力整编第74师、第5军、整编第11师为骨干,分别编成三个机动兵团,担任主要突击任务。

    其中第1兵团8个整编师共20个旅20万人,由司令官汤n伯指挥,是进攻的主要集团。

    大战一触即发,国共双方的情报组织都纷纷浮出水面,争取为自己一方收集到最有价值的情报。

    山东,**每天来往的电话、电台信号多如牛毛,捎带的国防部保密局山东站,俨然成了最忙的一个组织。

    “站长,刚刚收到一份奇怪的密电,请您过目!”

    梅姑腰板挺直的站在办公桌前,将一份翻译好的电文,递交到赵涛手中。

    “哦?梅处长,你说这电文奇怪?怎么讲啊?”

    赵涛看都没看,便把这份文字资料拍在桌面上,背靠椅子,他想先听一听梅姑的分析。

    梅姑坐下,解释道:“这份密电的接收地点非常奇特,竟然是来自山东。”

    “山东?”

    赵涛不以为然,说道:“山东有什么不正常吗?你没瞧见,委员长这次可是下定了决心,决定在鲁中山区,与共军的华野主力进行决战。

    呵呵,我估摸着,这是国防部保密局,山东站那个许文山,许大麻子的人手不够了,特向我这个老同僚发来的求救电。

    想想也是啊,山东可是大省,他许大麻子可是管着济南、兖州、菏泽、沂州、临城、德州、张店、潍县、惠民、还有那些个赤色分子的革命根据地沂蒙。

    这些地方本就不是省油的灯,在这决战之前,共党的活动肯定会更加频繁,他们缺人手,也是理所应当的。”

    梅姑端庄的坐在椅子上,尊重的听完赵涛的分析,这才开口讲道:“这次接收到的密电,不是保密局内部通用的,而是在我上任之前,上海站就一直使用的。”

    “你上任之前?上海站使用过的?”

    赵涛疑惑不解,梅姑上任后,上海的摩斯密码进行了重置,老摩斯密码已经弃用,况且,自己从未安插任何人到过山东,那这份电报怎么能从山东发过来?而且用的还是弃用的摩斯密码,这难道是说,山东有我们上海站的人?

    赵涛赶紧拿起桌子上译好的电文,详细阅读,电文具体内容如下:

    “共党已得知,第一兵团参谋部参谋汤宝平,于下周三抵达上海,协调海上临时补给线路事宜。两天后,转达南京,向陆军总司令顾z同,呈报第一兵团作战计划,具体行动暂未得知。

    由于临时调整,我已于一月,调入共党新成立的华东野战军,原有情报传递方法不便使用,请速与泽飞兄告知。”

    赵涛看着这份题头为绝密的电文,心里十分清楚,这是“猎鹰计划”幸存的特工野火,发来的重要情报,他是想告知**会对这个汤宝平下手,那么,这个汤宝平的重要性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赵涛若有所思,片刻,对梅姑讲道:“通知下去,十分钟后,高层紧急会议!”

    “是!”

    梅姑对这份电文虽说还有很多不明之处,但她来不及询问,还是赶紧起身,匆匆的赶去通知。

    其实,赵涛心里已经有了盘算,他想,既然共党得到了这个情报,就不会轻易的放过这个汤宝平,那么,他们很有可能会在上海,对这个汤宝平采取什么措施。

    如果是这样,何不如给他们张开一张大网,来个反间计?或许,可以趁势,将上海的地下党组织一网打尽。

    赵涛越想越得意,自言自语的道:“呵呵,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咱们,就比一比谁的能耐更胜一筹吧!”

    赵涛端起茶杯,刚要放入嘴边,却发现杯壁的茶叶沫子已干枯,就连杯底也是干干净净的,他心里莫名的有一种失落,摇了摇头,在门口大声喊道:“刘娇!刘娇!”

    从秘一科刚刚提拔上来的秘书刘娇,从机要室慌忙跑出,连应了三声:“哎,哎,哎!”

    赵涛骂道:“你个大嘴巴子,又跑去机要室和别人闲扯去了?你怎么那么多事儿?就不能把心稍微放在工作上一点?你说你不工作就算了,还影响别人,要不是看在……”

    大庭广众,赵涛不想继续说下去,因为这个刘娇是他太太推荐的,不用问,何清清肯定是收了她的礼。

    刘娇没有一点怯意,反而不甘示弱的回道:“站长,您总不能让我天天盯着你吧?这可是违反了嫂子给我定的规矩啊,我可真不敢。”

    “倒茶去!”

    赵涛闻听,把茶杯朝前一举,再也懒得和她废话。他怎么能不清楚,这是何清清怕她又找什么乱七八糟的秘书,故意给他派来的监视者。

    “噗嗤!”

    刘娇笑出声,他很早就听说赵涛是个妻管严,所以送礼,直接送给了他的太太何清清,其实送的礼也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就是一些香水之类的化妆品。

    不过,她很聪明的跟站长太太说出了重点,还自嘲自己长的太丑,又结了婚有了孩子。

    就这样,能说会道的刘娇,三言两语便买通了何清清的心,还成了牌友,并约定替她看管老赵。

    刘娇倒了茶,递到赵涛手中,开起了他的玩笑:“站长,需要喝咖啡您可吱一声啊!”

    赵涛无可奈何的笑了笑,说道:“哎!你这个丫头,就你这种工作态度,我看,很适合去地下牢房伺候犯人。”

    刘娇一摊手,说道:“站长,只要嫂子同意,我服从命令。不过,您可想好了,嫂子会不会想着你故意的支开我,别有用心呐?”

第一百零六章 用人不疑

    “孙处长,人到齐了吗?”

    负责人事的孙处长应道:“哦,站长,除了候处长说今天陪姨太太瞧病,一早便和我打了请假电话外,其余七个处长全部都在。”

    赵涛扣着自己的手指甲,不满的说道:“瞧病?这个候时新呐,自从年前娶了这房姨太太,一天到晚的心不在焉,他这真是连“朝”都不想上喽。”

    虎背熊腰的司法处长郑军鹏,流着口水,直言道:“候大处长可是掉进了温柔乡,前脚刚娶了咱们站花,没两天可就玩腻了,后脚便纳了个参加选美大赛的美人做姨太太,真是让人羡慕不已啊。”

    策反处长韩天强,直接丢了一个手绢过去,嘲笑道:“哎,哎,哎,会议室的桌子都要让你的口水给滴湿了,还要不要点脸呐老郑。”

    嬉笑中,王龙偷偷的瞟了瞟无动于衷的魏三毛,暗地里挑事:“你们别说,候处长的手腕真硬朗,为了纳这房姨太太,居然和张莹闹分居,张莹气的离职,已经好久没来上班了吧?哎!这真的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啊。”

    王龙含沙射影的说辞,没能激起魏三毛的愤怒,因为,他是知情者之一。可这种态度,却让不知情的王龙,心里有些失落。

    赵涛始终低着眼皮扣着指甲,其实,候时新娶姨太太,包括分居,这都是他一手设计的。

    他既让阮佩云如愿以偿的得到候时新,又让张莹不辞而别的事解释的通。

    同时,不但保了魏三毛一命,还把张莹被强暴的污点,变成了候时新的不忠,这让张鸿邵也挑不出理。

    最后,搬离自己家的阮佩云,也让他和何清清,能够过着向往的夫妻生活。

    一箭五雕,何乐而不为之?

    会前,赵涛故意挑起这个话题,并由着他们羡慕、讨论、扩散,就是想把这件事情坐实。

    赵涛觉得差不多了,抬手示意安静,平静的说道:算了,反正他一个管后勤的,整天吊儿郎当的,在不在也没什么两样,来,咱们开会!”

    言闭,他把电文递给了陈泽飞,道:“泽飞,你先看看这个,看完往下传递。”

    陈泽飞接过电文,一分钟之后,突然睁大眼睛说道:“这……这是……”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就是野火的情报嘛!”赵涛毫不避讳的说道。

    “站长,你……”

    野火的存在是绝密的,当时,赵涛还特意嘱咐过,只能他们二人知晓,甚至连王龙至今都不知道。

    “野火?”

    王龙看了一眼梅姑,梅姑也正奇怪电文中的内容,撇了一下嘴巴,又看向魏三毛,魏三毛漠然的坐在那里,好像任何事情都和他无关。

    “泽飞,你看,这是你第一次拿给我的情报,还是野火手写的,呵呵,你给大家读读。”

    陈泽飞接过那张纸条,有点犹豫。

    “这……这可是绝密啊站长,不大合适吧?”

    “读!”

    赵涛的面色变得严肃,陈泽飞无奈的拿起那张小纸条,读道:

    一、内有间谍,代号“野火”;

    二、此人已知我代号,务必对我工作单位保密,并尽快查清、铲除;

    三、小草是他的未婚妻。

    念完这段,一群人交头接耳,嫡系王龙的心里更是不舒服,这陈泽飞摆明了是连自己都不相信。

    “呵呵!”

    赵涛笑了起来,说道:“泽飞,连咱们内部的假“野火”都知道了他的代号,咱们再这么保密下去,那不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吗?”

    陈泽飞提醒道:“可是……这工作单位……”

    赵涛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不耐烦的讲道:“共党诺大的华东野战区,从上到下27万余人,即便是军官,恐怕也有上万人吧?

    我就不信,咱们这上海站,区区的几十个高层都找不出敌人的野火,他们共党,便能从几万人中,找到咱们的特工?

    笑话,如果咱们的野火这么容易暴露,我看,要他也无何用了吧?”

    赵涛缓了一口气,轻柔的说道:“呵呵,泽飞,你就没发现?咱们这把野火聪明的很呢,他给自己留了一手,连我们都信不过。

    你看,他这次提到换了地方,却并没有告诉我们联系方法吧?也没有说具体哪个部门吧?”

    梅姑点头,接着站长的话说道:“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我们总不能怕这个怀疑那个的,工作总要有人去做,如果再这么怀疑,弄得人心惶惶的,就真没法安排自己人去工作了。”

    特训处五十多岁的处长党国清,和梅姑年龄相仿,两人私下的关系处的还算不错,所以,附和她道:“是啊,查归查,做归做,你现在总不能把中高层都换掉,那谁执行任务呢?”

    陈泽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己手里曾经的线索,全部被候时新给验证的体无完肤,人家现在也结了婚,一娶还是俩,自己更是羞愧难当。

    赵涛打着官腔,拉拢着人气说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相信,咱们在坐的几个人里,没有一个人是野火。

    我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份绝密电文也给你们看了,下一步的行动,不管你们负责哪一块儿,都要给我参与进来。

    这两天,你们每人给我拟出一份抓捕计划,谁的抓捕计划合理,就采用谁的,一旦抓到共党,就立头功!”

    处长们听到立功,便群情鼎沸、摩拳擦掌。尤其是笔杆子出身的孙浩,他虽不敢出去抓共党,可让他设计圈套,他自认为还是应付自如的。

    赵涛达到了目的,摆手散会,却又把陈泽飞和党国清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陈泽飞站在办公桌前,脑子还是如坠五里雾中。

    赵涛一边命党国清锁门,一边突然问道:“泽飞,你觉得老党是野火吗?”

    正在关门的党国清吓了一大跳,梗着脖子,激动的说道:“站长,这玩笑可不敢乱开,是要掉脑袋的。”

    陈泽飞愁眉苦脸的说道:“别瞎扯了站长,全站上下,只有老党是最清白的,毕竟,野火传来消息的时候,老党才刚从外面搞特训回来。”

    党国清激动的拽着陈泽飞的手,大声说到:“哎呀,还是副站长了解我,你听听,听听站长,他分析的多透彻?”

    “呵呵”

    赵涛笑骂道:“我要没分析到,还能当着你的面说?”

    党国清不好意思,匆忙岔开话题说道:“站长,赶紧说说你让我们来做什么事儿吧!”

第一百零七章 欲擒故纵

    赵涛把椅子朝前挪了挪,前倾上身,阴险说道:“其实,刚刚只不过是我使的障眼法,我打算,从今天起,我们兵分两路,各自掩护,声东击西,希望最后可以遍地开花。”

    “哦?”

    陈泽飞顿时精神抖擞,马上问道:“站长,怎么个遍地开花?”

    党国清也很感兴趣,身子不由自主的朝前靠。

    赵涛奸诈的说道:“泽飞,由你和老党带领一路人马,以老党在重庆召回的特训精英为主,成立一个特别调查小组,就以……

    就以中统的名义,我会给他们安排一些身份和证件,让他们24小时,秘密对站里的七个处长进行监视。

    在下周三,汤宝平离开之前,无论是谁,只要发现,在这期间有通共嫌疑,一律抓捕至秘密牢房,进行严审。”

    陈泽飞回味了许久,这才说道:“站长,你的意思是说,老党刚从重庆召回的特训精英,他们才是站里最可靠的人。

    并且,他们还掌握着各种侦查与反侦察技能,由他们去监视,既脸生,又容易保密,就算将来出了事情,我们也可以当做不知?”

    听到这里,党国清的脸色有点难看,不悦的说道:“一旦他们被发现,几个处长可都不是省油的灯,我这几十个精英,可是我千挑万选的啊,我真有点舍不得。”

    赵涛伸出手,拍打着他的肩膀说道:“老党啊,好钢就要用到刀刃上,总不能永远把这些精英都藏起来养着吧?再说,如果查出了野火,你这可是首功一件,而且是立了大功。”

    党国清衡量了半天的利弊,终于,下定决心,咬着牙关说道:“干!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他刚说完,又觉得有点不妥,立马认怂的问道:“站长,如果七个处长都没有问题怎么办?”

    陈泽飞不等赵涛答话,抢先说道:“笨啊老党,如果没有问题,就说明咱们的高层很干净,高层干净了,保密工作就好做了。

    将来,我们只要联合这八位处长,逐一向下,进行地毯式摸查,迟早,还是能揪出那个共党野火的。

    只不过……

    只不过你立功的机会暂时没了。”

    “屁话!”

    党国清接话道:“到时候,万一都不是野火,我的精英又被打死几个,那我不是亏大了?”

    赵涛仿佛早就胸有成竹,微笑的看着党国清和陈泽飞,补充说道:“副站长说的只是其一,而我刚刚说的各自掩护、声东击西,你们忘了吗?”

    陈泽飞和党国清皆是一愣,不明所以的看着赵涛。

    赵涛不再兜圈子,狠毒的讲道:“你们两个别忘了野火传递来的情报,上面可说的是共党已经知晓汤宝平要来上海干什么。

    你们以为,共党收到密报后,还会坐以待毙?我想,他们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接近汤宝平,切断海上临时补给线路,并从他手中获取作战计划。

    如果是这样,你们再好好想想,这之间有什么联系?”

    党国清想了一阵,抢在了陈泽飞的前头,兴奋的说道:“如果这七个处长里没有野火,那您这边和七个处长的抓捕计划就一定会成功,连窝端了**,那更是大功一件!”

    赵涛点头默认,陈泽飞却疑问道:“如果是处长以下的人泄露了情报,那我们不是两头都落空了吗?”

    党国清露出了狡黠的笑容,替赵涛回答道:“副站长,这次你可想错了,为什么站长,没有在刚刚的会议上,向几位处长宣布此事要保密呢?站长他这样做,就是在欲擒故纵。”

    “欲擒故纵?怎么讲?”

    党国清得意的回答:“副站长,别忘了我们特训精英是干什么吃的,一旦行动开始,从七个处长的一言一行、活动轨迹、人员接触,再到他们整个的吃喝拉撒睡,都在我们的掌控中。

    此事,不管他们七个处长泄露给谁,都会留下一个突破口,只要我们发现站长那边的抓捕计划失败,那么,被泄露这个人一定就是野火,也省的我们一点一点的地毯式摸查了。”

    陈泽飞拍案叫好,站起身,亢奋的说道:“好一个相互配合,也就是说,此次抓捕行动,要不然,我和老党这边抓到野火,要不然,站长那边抓到共党,无论哪边,必有一头立功。”

    赵涛点头回应,又摇头否认道:“应该这么说,无论哪边,咱们两路全都是首功一件。”

    党国清无比激动,到了他这个岁数,没有太大的功劳是很难再向上爬了,赵涛这么一说,他仿佛又看到了立大功的希望,感觉整个人都年轻了好几岁。

    他挺直腰板,恭维道:“要不说,不挑担子不知重,不走长路不知远,站长就是考虑的比我们深远。”

    陈泽飞也发自肺腑的佩服,可细心的他还有一事不明,便又像个小孩似的,不耻下问道:“站长,您一开始说的遍地开花,难不成也有深意?”

    赵涛起身,走到窗前,看向天空,意味深长的说道:“我们盼着吧,也许野火现身之后,我们迅速的将他悄悄抓捕,根据他提供给共党的情报,我们再适当修正我们的抓捕计划,或许,真的可以两面都遍地开花吧。”

    陈泽飞起身,给赵涛加了一杯开水,端着走到窗边,递给他,说道:“或许,我们先悄悄抓到了共党,秘密审讯,也能审问出野火吧!”

    赵涛喝了一口茶水,重新坐回座位,波澜不惊的说道:“只要我们抓到了共党,无论怎样,都对我们百利而无一害。”

    党国清认真的想了一会,迟疑的问道:“候处长那边……还用查吗?”

    赵涛坚定不移的说道:“查,一个也不许放过,这次,我们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陈泽飞赞叹赵涛的毒辣,说道:“站长,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七个处长……现在已经进入监视当中了吧?”

    赵涛不置可否的回答:“我已经提前给特训精英下达了命令,老党,也该你亲自回去指挥了。”

第一百零八章 同济药铺

    离候家两里路的距离,有一个药铺,可能刚开业的原因,药铺门可罗雀,鲜有人来。

    阮佩云挽着候时新的胳膊,抬头,瞅了一眼上方,“同济药铺”四个楷书大字,显得苍劲有力。

    药铺的坐堂先生,五十多岁年纪,戴着一副眼镜,一只手支撑着半张脸,眯着眼睛打盹。

    阮佩云向后瞅了瞅,犹豫了一下,用清亮的嗓音说道:“时新,这家药铺的人可真少,证明医术……不如,咱们换一家吧?”

    “咳,咳,呃……两位是抓药,还是瞧病?”

    药铺的伙计先咳嗽两声,又抬高声音,提醒着打盹的老者,这才赶忙上前,迎接今天第一位病人。

    正在此时,屋外跑进来一名捂着肚子的中分头小伙,抢在他们的前头,敲着桌子喊道:“老头,快,快给我弄点治腹泻的药。”

    老者的头,朝下猛一栽,又赶忙扬起,取下眼睛,轻轻的揉了揉,又皱起眉头,刚要说点什么,却瞧见一旁的候时新。

    “哎呦,候先生,没想到我的药铺刚刚开业,您便寻来了,怎么?是头疼病又犯了?”

    候时新身体微弯,礼貌性的施了一个礼,说道:“吃了您开的方子,已经好转,这次是带着太太到附近瞧病,没想到,您的药铺开到了这里,我们也是误打误撞。”

    “老头,嗦什么呢?赶紧给我抓药啊。”中分头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拍打着桌子,屁股一侧微抬,似乎还放了一个“闷屁”。

    这几声老头叫的,老者心生反感,憎恶的说道:“夹紧你的屁股,把手伸出来。”

    中分头赶紧坐直身体,似乎真的夹紧了屁股,他以为老者的话是在治疗病情,但却迟迟不肯伸手。

    候时新和阮佩云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他们知道,老者是让这个年轻小伙闭嘴。

    “老头,腹泻还把什么脉?想证明你医术高明?别在他们面前炫耀了,赶紧开药。”

    老者厉声教育道:“我知道你是感染了病毒,还是食物中毒?是胰腺病变,还是肠道发热?是吃了泻药,还是胆囊炎症?是肝脏部位硬化,还是萎缩性胃炎?是烟酸缺乏病,还是药物过敏?是……”

    “打住!停、停、停,我去,就你这破药铺,也没个人影,若不是我这闹肚子着急,哎呦……哎呦……妈的,这竟耽误事儿。”

    中分头小伙,感觉实在憋不住了,从椅子上站起来,撅着屁股、收着小腹,跑出药铺。

    他这一走,就连抓药的伙计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门外,拐角的弄堂口,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安静的停放在路边。

    车上,副驾驶位,赫然便是那个中分头小伙,他已没有了刚才痛苦的模样。

    “牛,候处长那边有什么可疑情况?”

    问话的是特训精英,第三分队的队长影锋。

    “有毛情况,那个药铺才刚开业,坐堂先生医术高超,根本不像是地下党。

    另外,候处长他们是误打误撞进去的,要不是老头曾经给他看过头疼病,喊了他一声,他们肯定嫌人少,换别家药铺了。”

    队长影锋,点了点头,随意的说道:“哎,几处监视点,我看啊,就候处长是野火的可能性最小,你想,他为了一个女人,连高层会议都不参加,哪里来的探听机密这一说?也不知道上头是怎么想的。

    你们几个可给我听好了,千万不能暴露自己,若让候处长发现了,以后,咱们的军饷可都要大打折扣的。”

    车上一共四人,除司机外,另一名特务说道:“队长,您说咱们还监视个什么劲?这不是出力不讨好吗?

    您忘了,上次行动队那几个人,可是让候处长逮到,被羞辱的完无体肤啊!

    还有行动队的军费,现在也是查的紧,队员基本上都没了油水,挤破头,朝情报处调动那。”

    影锋不屑一顾的说道:“行动处算个毛啊?那些人就他妈是废物,对付一般的共党还可以,碰到训练有素的,他们全玩完。

    就这种东西,还招募了一大堆,这能跟我们特训处的精英相提并论吗?”

    几个特务交口称赞,牛问道:“队长,那我们就不查了?”

    影锋一摆手,说道:“查,怎么不查?可查归查,你们可要给我细致着点,千万不能给我暴露。”

    “明白了!”

    同济药铺,候时新和阮佩云穿过一个院子,来到正厅,又穿过一个房间,上了二楼。

    二楼很小,顶也很低,一看,就是特意改造过的。

    老者弓着腰,把靠窗的几个麻袋挪开,轻轻的打开窗户,一阵清风,伴随着美丽的阳光倾泻而入,将各种草药的味道,送入他们的鼻孔中。

    “有含羞草的味道!”阮佩云激动的说道。

    老者关上门,称赞道:“丫头,难怪你的代号是含羞草,这种淡淡的香味你都能闻到。呵呵,这是我的小仓库,平时,喜欢堆积一些草药。

    你们再看窗外,原先是一间弃房,也被我廉价租了下来。我想啊,这里一旦出现什么突发状况,可以从这扇窗户,直通后巷。”

    候时新坐在房间内的茶桌旁,伸头,朝外望了望院子的布局,这才说道:“老米啊,好久不见了,你是越来越精细啦!”

    老米倒上茶,说道:“不精细不行啊,你忘了?上次,上海站出那个叛徒老姚,要不是含羞草及时发现,施计把他给打死,我们至今还蒙在鼓里呐,后果真不敢想啊!”

    候时新一愣,夸赞道:“原来,那个老姚,是你打死的啊?”

    阮佩云低头不语,许久,才痛心疾首的说道:“不是我,是她!”

    “谁?”

    老姚不解。

    “小草”

    阮佩云回答。

    突然听到这个伤心的名字,候时新难免又是一阵难过。

    阮佩云握住了他的手,给予安慰,并解释道:“在选美现场,小草收到你的提示,她告诉我,内部一定出了叛徒,若不然,军统不可能对咱们交接情报的时间、地点、接头人,都了解的这么透彻。

    所以,她猜测,这个叛徒就是老姚,因为她是从老姚手里拿过来的情报,除了他,只有春生知道这个秘密。

第一百零九章 与老米接头

    “为什么小草不怀疑春生是叛徒,却怀疑老姚呢?”候时新有点奇怪的问道。

    “这……”

    阮佩云有点着急,想了半天,认真说道:“因为小草和我都知道,春生是绝对不会出卖党组织的!”

    “你就这么笃定?”

    候时新疑惑的问。

    阮佩云毫不迟疑,斩钉截铁的说道:“野火同志,请你放心,我用我的党性做担保,即使敌人砍掉了他的头颅,春生也永远不会叛党。

    请你,无论在任何时候,发生任何事情,都要给他充分的信任。”

    看着郑重其事的阮佩云,候时新茫然了,到底她和小草,是哪里来的自信,居然毫无保留的相信春生。

    老米敲着桌子,提醒道:“野火同志,难道你忘了?上次我就告诉过你,关于春生的事情千万不要打听。”

    候时新收回好奇,问道:“那你们是怎么设计,成功打死老姚的?”

    阮佩云回忆道:“小草告知,和老姚接头那天,她有意戴了面纱。

    军统既然布控,想要逼自己提前退场,就只能通过身高、衣着、发型、大概年龄、走路姿态以及身上的气味来判定哪个更像自己。”

    候时新是行动参与者,他夸赞道:“小草说的没错,当时军统就是这么设计的抓捕方案。”

    阮佩云接着说道:“小草曾告诉我,无论如何都要除掉老姚这个叛徒,避免更多的同志被军统抓捕。

    所以,小草牺牲后,我考虑再三,觉得何清清的身高、体型和小草极其相似,便把小草的身份嫁祸给了何清清,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借她的手除掉老姚。

    于是,我故意失手打翻香水瓶,把整瓶凤梨味的香水撒在了她的发尾和背部,并有意帮她盘起长发,让特务短时间内,误以为,她有可能是齐肩短发。

    然后,借故香水流失,便随意拿起参赛选手的香水,朝自己身上喷洒,来遮盖自己身上原有的凤梨香味。

    最后,借故与何清清发生口角,引导她提前退场。

    退场后,自己先行激怒特务,促使何清清前来替自己解围。

    不过,没想到那个老姚该死,刚好他近距离的趴在何清清的背部,想要再仔细的闻一闻凤梨香味,便被赵涛撞个正着,亲手杀掉了老姚。”

    候时新当时守着问筠的尸体,并不了解这些过程,所以,既赞赏,又疑惑着道:“好一个借刀杀人,不过,要是赵涛不出现,你又该怎么办?”

    阮佩云的脸一横,像个男人似的刚毅,干脆利落的说道:“本以为,只要老赵出现,我就用自己包里的枪,当着他们的面打死老姚,再编个枪的来源,这就可以替小草报仇,完成锄奸任务。

    我也想过,即使老赵不出现,我也要亲手打死他。毕竟,这个叛徒,事关整个上海地下党组织的安危,实在不行,我就引爆手雷,大不了同归于尽。”

    “好!”

    老米坐着的身子变成跪着,激动且又严肃的说道:“这就是信仰的力量!

    这种力量,是我们地下党的立身之本。对于我们这些人而言,信仰是精神支撑,是政治灵魂,是**人安身立命、经受住任何考验的精神支柱。

    在这血雨腥风的革命年代,我们的先辈,就是因为有着坚定的**信仰,在血与火的战场上舍生忘死、前仆后继,在刑场上视死如归、大义凛然,才让我们的革命迈向成功。

    含羞草同志,我为你这种党性、信仰、和舍生忘死的精神,而感到无比骄傲。”

    三个人,齐齐跪坐,高举茶杯,以茶代酒,喝下了这杯革命的源泉。

    放下杯子,候时新问道:“这次,在同济药铺铺设电台,老米,你的担子可是又加重了啊!”

    “哈哈!”

    老米仰天大笑,无所畏惧的说道:“我这一把老骨头,早就活到岁数了,只要能为咱们的党,多做一天贡献,我就心满意足了!”

    阮佩云瞧着老米的模样,心疼道:“时新,你不知道,老米十年前,在上海执行任务中负伤,他的妻子被日本人打死,就连五六岁的儿子也走失了,他这一辈子可是为了党,没少牺牲。”

    老米一生坦荡,想起孩子,却留下两行热泪。

    “我这辈子为党出生入死,未曾有过后悔,可唯一的遗憾,便是我的家人,是我对不起他们,哎!这辈子,要是能再让我瞧上徐娃子一眼,我也知足了。”

    候时新沉默许久,问道:“老米,你儿子叫什么名字,可有什么特征,或许以后有机会碰到。”

    老米眼中流露出了希望,他荣光焕发的讲道:“老米只是我的代号,我的真名叫徐良平,我儿子……大家都喜欢叫他徐娃子,他的屁股上有一块胎记,像极了一种草药,哦,就是这种……”

    老米从麻袋里拿出一把草药,说道:“裂叶秋海棠,学名水蜈蚣。这种草药,主要用于清热利湿、止咳化痰、疏风解表、祛瘀消肿的功效。”

    “哎!”

    老米又叹了口气,不抱希望的讲道:“一个五六岁的孩童,或许……或许早被饿死了。”

    阮佩云打气道:“不要这么悲观啊老米同志,我们都相信他还活着,总有一天,你们会相见的。”

    候时新抬手看了看表,屈身站立,拍着老米的肩膀抚慰他内心的孤独,又看了看阮佩云,提醒道:“时候不早了,我们不能在这儿一直呆着,以后,每周三和周六,阮佩云会来复查,有什么情况,你们及时沟通。”

    出了同济药铺的门,照例,阮佩云挎着候时新的胳膊,候时新提溜着一大包中药。

    “佩云,我觉得我越来越欣赏你了!”

    “什么意思?”

    身高170厘米的阮佩云,仰头,奇怪的望着180厘米的候时新。

    候时新稍微低头,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刚才,进药铺的时候,你的警惕性很高,做的很好!而且,听了你和她的故事,我很佩服你的工作能力。”

    天造地设的一对形男秀女,边走,边耳边低言,甚至,某些话,还会引起女子的开怀大笑。

    人来人往的马路上,他们亲密的举动,像极了一对恩爱很久的夫妻,羡慕死了路人。

第110章

    原京沪杭警备部总司令汤n伯,黄埔毕业,他做出的“第一个成绩”,便是在河南掌管军队,伙同其他几位高级军官,一起炸毁了黄河大堤,并威逼河南人民缴纳“特别税”,从而,导致河南发生了严重饥荒。

    河南的农民和普通市民,顺嘴编了一句顺口溜,予以嘲讽:“河南二殃,黄河与汤。”

    贪婪、不择手段的汤n伯,早年,在上海之时,便与杜月笙勾结,购买日本的违禁消费品,拿到黑市上出售。

    还干过贩卖瑞士手表、法国香水和英国毛纺织品。

    更有甚者,居然强迫农民种植烟草和鸦片,再转手卖给青帮。

    随着抗日战争的爆发,汤n伯逐渐受到了委员长的器重,也算抗日有功,渐渐得了势。

    得了势的汤n伯,对待杜月笙,慢慢的从合作,转变成了敲诈勒索。

    杜月笙,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已渐渐的被委员长抛弃,失势的他又同时被蒋j国和吕铁生排挤,实在不愿再招惹是非。

    正因如此,吃惯了甜头的汤n伯才决定,借着向顾z同汇报作战计划的同时,派出自己的亲信,时任第一兵团参谋部参谋的汤宝平,前来上海,顺便斡旋军用物资。

    “佩云,干嘛那?自从你成了姨太太之后,就没空陪我了呀?候时新就那么让你着迷?”

    电话里头,何清清显得有点生气。

    “哎,我说你个何清清,有良心吗还?哪个星期,我不陪你出去玩儿几天呐?我可和你这个大小姐比不了,你会做生意,你家老赵又能挣钱,家里还顾着保姆什么的,我家的衣服可是都要我来洗的。”

    “啧,啧,啧”

    何清清咂着嘴说道:“哎呦,这个候时新,抠门死喽,怎么能这么对待你呀?试想,当年天津的八大少,哪个不愿意为你一掷千金呢?现在到好,让你受起这份洋罪来。”

    阮佩云自嘲道:“诸葛亮出山前,也没带过兵啊,我早知道这样,我……”

    “喂,嫂子,你可不能这样背后说我的坏话啊,我可一字不落的都听到了。”

    “啊!”

    何清清尴尬的问道:“时新呐,你今天没去上班啊?”

    “今天陪佩云抓点药,有事吗嫂子?”

    何清清想了想,慢慢的,试探着说道:“我要是说,想让你家佩云陪我去打牌,你乐意吗?”

    “不乐意!”

    何清清一听,顿时来了气,埋怨道:“欧哟,你要不要回答这么快的呀候时新,没结婚的时候,人家佩云还不是天天和我一起去玩的呀,怎么结了婚,你说翻脸就翻脸呐。”

    候时新听着何清清的唠叨,笑着说道:“你叫她打牌?那我呢?难不成,嫂子你真让我在家洗衣服做饭啊?”

    何清清闻听,这才拍着胸口说道:“妈呀,吓死掉了,我就说嘛,小候不是那样的人。

    你能一起来太好了,那我就约着彭先生一起,刚好,嫂子找你有点事情商量,下午一点,海威特斯见,千万别给我迟到。”

    挂了电话,候时新不解,这何清清找自己商量什么事情?还要约彭松岩?

    “别想了,去了就知道了!”阮佩云替他收拾着房间,又说道:“你也是,放着大房间不住,偏偏住这小屋。”

    候时新说道:“越小,越容易记忆屋内的摆设,有没有人来过,一眼便能得知,少没少东西,很快便能查到。”

    “你都在外面设置了那么多防线,还不行吗?”阮佩云疑惑的问道。

    “那些,只是能知道有没有人入内。

    而这间屋子,是确定他们来了以后,有没有动过什么东西,拿走了什么物品。

    通过他们拿走的和翻看的,确定他们的目的,早做打算。”

    阮佩云暗赞候时新的谨慎,又考验的问道:“如果他们动了你的烟灰缸呢?”

    候时新不假思索的回答:“那就要去想,我的烟灰缸里有什么,如果是纸片,心里就要清楚,自己烧毁的是什么内容,万一复原,怎么对答如流。

    就像上次,他们偷偷的进入我的房间,拿走了我的烟头,我思索了一夜,从自己抽烟的姿势,到抽的香烟,做了不同版本的备案说辞,所以,那天陈泽飞对我的怀疑被我一一打破。

    佩云,咱们不是神,不可能做到敌人问什么,咱们立马就有合适的答案去应对,所以,咱们就要比敌人考虑的多,要比敌人考虑的早。

    阮佩云钦佩的看着候时新,点了点头,说道:“好了,赶紧收拾吧,眼看就要过了和何清清约的时间,你赶紧把你床上的铺盖卷起来,放我屋里,另外,还有你的拖鞋、手电、烟灰缸什么的。

    有些东西,你每天就别朝这屋拿了,天天都要饬一遍,太麻烦了。”

    海威特斯门口,小鼠看着候时新和阮佩云牵手入内,欲言又止的问道:“呃,候先生,阮小姐,你们这是……”

    “看不出来吗?白夸你聪明了!”阮佩云白了他一眼。

    小鼠今天的话好像异常的多,他又不知趣的问道:“原来不是那个漂亮姑娘吗?这怎么……”

    “小鼠!”

    阮佩云大声吼着。

    “难道我没她漂亮吗?”

    小鼠赶紧解释:“没……没有……不是,不是那个意思,哎,我就是想说,想说,哎,算了,太乱,不说了。”

    候时新看到他这个模样,笑着解释道:“那个是我的太太,这个是我的姨太太。”

    “哦,这么回事啊!”

    小鼠恍然大悟,竖起拇指说道:“候先生,高,您这一次性娶到两个美人,要羡慕死别人了。”

    阮佩云不高兴的独自上楼,没走两步,回头冲着小鼠说道:“你,今天的打赏没了!还有,再管不住你的嘴,叶七爷的打赏也快没了!”

    “啊!姑奶奶唉!”

    候时新拍了拍小鼠的肩膀,说道:“千万别得罪女人!”

    小鼠闷闷不乐的站在楼下,却把愤怒的目光看向了二楼的尽头。

第111章 私下交易

    一心想挣钱的季春魁,收留了被警察局通缉的熊大福,熊大福向他承诺,若能帮他除掉杀父仇人候时新或者魏三毛,并帮他逃离香港,便把香港的固定资产变卖,分一半给他。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季春魁这个干儿子,岂能不知?他的干爹熊俊崧,曾在香港,高价买过一块地皮,此地,后来盖成了商业街,商业街处在繁华地段,若是变卖,少说也值上百万美金。

    如此大的诱惑,让他动了心。他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先从候时新下手,毕竟,他对候时新的情况略微了解,况且,因为叶老七的缘故,还和他有过过节。

    于是,便有了第一次对候时新的监视。

    也就是这一次意外,让他偷听到了候时新和小白的对话。

    虽然,贵宾房的隔音效果很好,季春魁只是听到只言片语,可就是这几句,已经涉及到了**,涉及到需要候时新撤离的地步。

    试问,一个赌场的服务生,会和军统的处长聊共党,并有资格要求其撤离吗?

    带着深深的疑惑,季春魁盯上了小白,决定,先从这个简单的人身上,找到突破口。

    ……

    包间全满,何清清和彭松岩在贵宾室内聊天。

    小白帮着敲了敲门。

    “进!”

    刚一进门,何清清便怒气冲冲的埋怨道:“佩云呐,你让我说你什么好?约好的一点,为了等你,你看看,没位置了吧?”

    阮佩云在旁边,反而高兴的说道:“最近,叶七哥去别的大场子玩牌九,你的战绩可是一路下滑啊,刚好,今天少输点。”

    何清清伸手,朝阮佩云的胳膊上轻轻的锤了一下,白眼,骂道:“你这个丧门星!”

    候时新随口调侃道:“二位,你们这一男一女,关着门,聊什么那么起劲呢?”

    彭松岩起身,慌里慌张的开玩笑道:“候处长,这种谣言,出于您嘴,还要止于您口啊!要是让赵站长听到了,我还不被机枪扫成筛子了嘛!”

    “松岩,你听小候在那里逗你,他的嘴可严着呐,估计共党那种老顽固,都没他守口如瓶。”

    何清清边说,边站在门边,东张西望了一番。

    突然,她看到远处,角落里坐着,无所事事的季春魁。悄声问门口的小白:“他是干嘛的?”

    小白朝角落里撇了一眼,厌恶的说道:“何太太,他就是一个地痞,常年在海威特斯混吃混喝,哦,前段时间输光了钱,还抢过叶七爷的钱,被咱们候先生发现,给他收拾了。”

    候时新一愣,问道:“你说黑脸大汉?”

    “是的候先生。”小白干净利索的回答。

    阮佩云来到门口,抓着何清清的胳膊,探着头,也瞧了一眼,说道:“小白,这人看着好凶啊!你把这个人给我盯紧了,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及时跟我们讲,千万别让他哪天再动了歪心思,把我们也给抢了。

    阮佩云说着,还叹了口气,批判道:“哎!你要知道,现在的世道不太平,输了钱,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的呀!”

    何清清点点头,同意阮佩云的说辞,拿出两张钞票递给小白,厉声指挥道:“你在门口给我守住,谁都不能靠近,懂了吗?”

    小白接过钞票,点头哈腰的说道:“懂,懂,我懂何太太,您放心,有我在。”

    何清清这才关门,反锁,凑到候时新近处,附耳悄声说道:“时新呐,今天让佩云来,实际上是我和彭先生找你有事,本想让她给你带话,你说巧不巧呀,刚好你请假。”

    候时新看着何清清一反常态的模样,笑着问道:“嫂子,您也要抓共党?您看您这谨慎的劲儿,可比我们行动处那帮孙子专业多了。”

    何清清自豪的讲道:“哎,时新,你还真别说,跟着老赵这几年,什么没学会,就这点警惕性沾染上了几分。”

    候时新恭维道:“嫂子,您找我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即便我在站里,无论打哪个科室的电话,这些小子,还不是跑着过去叫我?”

    何清清听了很受用,接着讲道:“这个事情,嫂子想了很久,你脑子活,嫂子也不想背着你,而且,彭先生也对你十分信任。”

    彭松岩起身,掏出三根香烟,分别递给候时新和何清清,然后,再次重申:“这是家父的意思,任何事,都要紧跟候处长其后。”

    唯一不抽烟的阮佩云,夺过何清清的香烟,扔进烟灰缸里,说道:“都别抽了,这么小的屋子,熏死人了。”

    “哦,呵呵!”

    候时新和彭松岩笑着,把手中的香烟也扔进了烟灰缸内。

    几人围坐,何清清开口讲道:“时新呐,这次找你来,是有一笔大买卖,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啊?”

    候时新反问道:“哦?大买卖?多大?大的连站长太太都不敢做吗?”

    彭松岩笑着说道:“不是不敢做,而是十分棘手,还请候处长给出谋划策!”

    “说来听听!”

    候时新靠在沙发上,心里盘算,这二人,看来早就搭上了线,没少做一些黑心买卖。难怪,这个彭松岩,打牌故意输给何清清,城府也是够深的。

    彭松岩正准备开口,就听门外小白故意大喊:“马先生,马先生,您有什么事?里面有人在的呀!”

    马万旗收回开门的手,骂道:“嚯!你个小兔崽子,长能耐了,还敢拦我?”

    何清清打开门,说道:“我叫他在门口看着的!”

    马万旗一愣,赶忙低三下四的说道:“呃……那就说的过去了。”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钞票,递了过去,说道:“小子,表现不错!”

    马万旗进门,又是一愣,这么多人都在?他也不明白,今天是什么情况,总之,何清清要他务必请假到场。

    兼任警察局副局长的马万旗,如今,已经正式走马上任,他太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爬上来的,所以,何清清的召唤,他是唯命是从的。

    他赶紧掏出香烟,先给何清清递了过去,何清清接过,他刚要掏出第二根,候时新却摆摆手,说道:“马局长,有女士在,这烟就算了吧,我看,你也是一头雾水,赶紧坐下来听一听,到底他们二位,给咱们摆的什么鸿门宴。”

第112章 寻求合作

    马万旗收起香烟,走到沙发最边缘,一个屁股悬空,挨着候时新而坐。

    何清清发了一句牢骚:“嗬!可算到齐了,你们都是大富大贵之人,赚钱都跑这么慢。”

    阮佩云反驳道:“清清,你叫我们打牌,什么时候说赚钱了?早知道赚钱,时新我俩12点就来了。”

    马万旗也配合着说道:“是啊何太太,今天局长开会,你说我这副局长要不露一面,那还不把局长给气死啊?”

    候时新调侃道:“气死还不好?气死就把你扶正,当个正局长多风光,省的跟着人家屁股后头,被人吆五喝六的。”

    马万旗自知是说笑,无奈的摇摇头,说道:“正局长可不好当啊,这辈子我想都不敢想。”

    彭松岩爽朗的笑了起来,说道:“马副局长,只要有钱,还怕没权吗?你没听说过,钱能通天。”

    “哦?”

    马万旗的屁股抬起,站立当场,他心中难掩激动之色。

    在这个屋子内的人,没有人是平庸之辈,他是一路尝着这些人给的甜头过来的。

    所以,就连局长会议,他都敢悄悄溜之大吉。

    “快说来听听吧!我们都等急了。”

    候时新催促着,他不知道何清清和彭松岩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笔买卖大到了天边,事成之后,我们在坐的几人,一人,最少……可以分到这个数……”

    彭松岩伸出了三根手指,对着候时新和马万旗比了比。

    “啊!三千大洋?我的个天那!”马万旗惊呼。

    “不,是三万!”

    彭松岩重重的脱口而出。

    “三,万?”

    就连候时新都愣住了,三万大洋,足足够买十辆福特小汽车。

    阮佩云抓着何清清的胳膊,越抓越紧,疼得何清清直嚷嚷:“哎呦,看你没见过钱的劲,好歹也是大家闺秀,别流露出一副穷人的嘴脸。”

    “呃……”

    马万旗听到何清清的话,赶紧擦了擦自己的嘴巴,就怕自己刚刚流出了口水。

    何清清觉得,这个数字已经把他们都给镇住了,便开始得意洋洋的警告道:“咱们事先说好了,在谈这笔买卖之前,这个事情谁都不能泄露,连老赵都不能讲。

    你们要是做不到,现在就可以回去,咱们就甭继续谈下去了。”

    候时新闻听,站起身,拉着阮佩云说道:“呃……那我们就先回了?”

    “啊!”

    其余几个人都愣住了,没想到这个候时新,听到这么大的数字,竟然不是先兴奋,而是清醒的要先走。

    阮佩云拉着候时新的胳膊说道:“是啊,我觉得这么大笔买卖,连老赵都要瞒着,利润大,风险肯定也大,别到时候,咱们连命都没了,还哪里有福花嘛!

    我支持时新,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彭松岩刚要阻拦,却见马万旗也站起身说道:“呃……我这副局长就挺满足的,我也别跟着瞎凑热闹了,我还有个会,我就跟候处长一起告辞吧。”

    马万旗能走到今天,他可不傻,虽说选美大赛时,候时新抽过他大嘴巴子,可要没那一嘴巴,或许,早就和那具死尸一样,暴毙街头。

    更别说,候时新应承过他的事情,全都做到了。在马万旗的心中,早就把候时新当成了他的贵人,他下了决心,要成为候时新最忠实的嫡系。

    如今,候时新要走,他能想不明白?连自己的贵人都不敢干的事情,自己再贪财留在这里,那不是找死吗?”

    “站住!”

    何清清把几个不欢而散的人喝斥住,怒道:“没看出来,你个候崽子还挺忠心的嘛!你先给我坐下。

    还有你,阮佩云,我算看透你了,结婚后,就没了一点姐妹义气。”

    阮佩云为难的拽了拽候时新的衣服,劝道:“别急着走,先听清清说完,即便你不干,也要给她出出主意嘛!”

    这一唱一和,一搭一档,亦步亦趋的遥相呼应着,让本就假装要走的候时新,又坐回原处。

    何清清这才满意,讪笑道:“马局长要是忙,就先去开会,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就是三万大洋而已,反正你们警局油水多,也不差这点。”

    马万旗可慌了神,心想,候爷,您这不是逗我嘛!这种好事,要是被他们一脚踢开,就再也别想寻到了。

    “呃……这个点儿,好像要散会了吧,我还是别去了。”

    马万旗自顾自的一屁股坐回那个窄小的沙发。

    彭松岩长舒一口气,说道:“事情是这样的,下周三,我有一个朋友要来进一批物资,这批物资本应该是从山东买入,可你们也知道,山东不太平,很多港口都被共党把守。所以,需要在上海,开辟一条临时通道。

    本来,这件事情是和杜老板合作的,不过,通过何太太和杜老板的关系,我们把这次的订单给拿了过来。”

    “什么物资?”

    候时新好奇的问道。

    “军用物资!”

    “什么?”

    候时新心里一惊,每人五百大洋的分红,这是多大批量的军用物资?这些军用物资是谁来够买?要运送到哪里?杜月笙为什么放着赚钱的生意不做,要转给彭松岩?

    “军用物资主要都有什么?”

    候时新耐住寂寞,一点点的追问。

    “棉花、布料、还有一部分的军靴!”

    候时新明白了,冬季,这是国民党军队要做军服过冬。

    “为什么杜先生会把这种好事给你?”候时新质问。

    何清清抢着回答:“我求的我叔叔呀,刚好,他手底下也没有这种厂子,去国外进货成本又高,所以,便让我看着弄。

    时新呐,你也知道,彭先生家原来就是做棉花、布料生意的,本就屯了一大批货,只用再从海上稍微进一些军靴,这件事情不就成了嘛!”

    候时新可不相信这些鬼话,杜月笙手底下的生意,明着暗着最少上千家。

    即便有何清清这种关系,明知道何清清也是为了钱,杜月笙凭什么不自己赚足了,再分给她三万,这不是来的更直截了当吗?

    杜月笙不是傻瓜,他一定是知道这笔生意是烫手山芋,刚好这个彭松岩找死,便假借何清清的手,卸掉了自己的责任。

第113章 密谋走私军用物资

    候时新装糊涂的问道:“嫂子,那这笔生意,你和松岩做就好了,拉着我和马局长是什么意思?难道嫌钱多,扎手?”

    彭松岩明知何清清这个财迷答不上来,便一本正经的替她解释道:“这种生意牵扯到军方,必须要开出好几道证明才能交易。

    首先是上海的警备司令部,只有他们批准的企业,才能由民营转为军工。

    并且,生产出的军用物资只能对准上海的守备军。”

    候时新点头说道:“这是自然,军需品向来严格把关,要不然,出现劣质产品,前方的将士不是要骂娘了?

    再说,你们公司主要经营的不是棉花和布料吗?这军靴能做好吗?”

    何清清傻乎乎的接口道:“是嘛!就是这破鞋子闹的,你说山东那边要是分开来买,我们只用背着警备司令部走私库存的棉花和布料,这不就简单多了?可他们非要一次性打包,还说要的急,这不是着急上战场,赶死嘛!”

    阮佩云插嘴道:“上海那么多军工厂,就一个破军靴,你们随便找一家合作,还要什么牌照嘛?

    再说,这山东也是,只要有钱,光明正大的买就是了,还非要跑到上海偷偷摸摸的找罪受?”

    彭松岩苦笑道:“军工厂谁敢私自生产?吕铁生的手腕可硬着那,抓到一个枪毙一个。

    还有,山东不也想私吞点军费?你们想,马上那边就要有大仗打,棉花和布料的价格肯定不断飙升。

    再加上苦不堪言的税收,成本价格,足足多出三四倍呐。

    所以,山东才想走走捷径,找杜老板从上海搞点廉价货。”

    候时新终于明白,这杜月笙是不想被山东敲诈,而且,面对军方采购,能不能收回成本还是个未知数。

    彭松岩介绍道:“目前,我们的生产设备和车间都符合标准,也从其他厂子挖了一部分技术骨干,现在,就剩下由民营转军工这道关口还被卡着。

    所以,想请候处长通过您岳父这层关系,帮我们疏通疏通。”

    阮佩云闻听,彭松岩这是要让候时新去找张鸿邵,再由张鸿邵去恳请吕铁生,赶忙摆手说道:“这不行啊,不行的,我可不同意让时新再去找那个狐狸精的父亲,我们就这么平静的生活,挺好的。”

    阮佩云这么说,是给候时新留有余地,如果他觉得这件事情有难度,便可以借着自己的话“顺坡下驴”。

    候时新没有急于表态,只是追问一句:“既然你们各种条件都符合军工企业的标准,为什么还会被警备司令部给拒绝?

    “呃……这个……”

    彭松岩支支吾吾的回答不上来。

    何清清站起身,微怒,轻轻拍了候时新一巴掌,说道:“这么快忘了?刚来上海的时候,你查彭家的什么呀?”

    候时新这才明白过来,说道:“哦,还是因为通日啊!这不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吗?

    不过,吕铁生这个人我还是了解一些的,他最痛恨通日和贪污**。”

    彭松岩犹犹豫豫的说道:“候处长,就是这么个情况,您看……”

    候时新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你继续往下说。”

    彭松岩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只能继续说道:“即便允许我们经营,也只能出售给上海的守备军,可上海的守备军刚刚换了装,又没有什么大仗可以打,就连战备库都不用更新。

    所以,我们打算,不分昼夜的生产,将本来就拥有的棉花、布料库存,和新生产出来的三分之二军靴,偷偷的运往山东。

    哦,剩下的三分之一,明面儿上在警备司令部的监督下,和山东走走交易过程,交交税,再留点儿送给警备司令部做个人情,说白了,就是为了应付他们的检查。”

    “啪!”

    候时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怒气冲天的说道:“说的轻巧,你们这是走私军用物资,肯定是要杀头的!”

    这一声响,吓傻了所有人。

    何清清赶忙劝道:“哎呦,时新呐,你怎么跟老赵一个德行,驴脾气一个,眼里天天都是你们的党国。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吗?他们不穿,还不让卖给别人?东西放那里不都放坏了嘛!再说,这批卖出去,让彭家再生产一批备着嘛,反正,那边暂时也用不上。”

    候时新一脸心烦模样,他不顾阮佩云的反对,自顾自的点了一根香烟,旁若无人的抽了起来。

    香烟大约抽到一半,这才说道:“如果我帮你们办通了这道手续,你们准备怎么私自偷运出去?”

    彭松岩把目光看向了马万旗,说道:“我们想请马局长弄一张通行证,再请警察局的兄弟们一路护送出沪。”

    马万旗瞟了一眼候时新,他至今猜不透这个贵人怎么想,便打哈哈的说道:“这个……通行证必须要局长签字,我这个副局长……恐怕有些……难办啊!”

    屋子里的气氛陷入尴尬,各自打着各自的算盘。

    彭松岩觉得突破口在候时新,只要候时新吐口,马万旗根本就不是问题。

    他把目光看向了何清清,朝候时新的方向挑了挑眉。

    何清清会意,亲自给候时新添上茶,柔声的说道:“时新呐,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点破棉花、破布料子和破鞋嘛!咱们就干这一笔,这辈子都差不多够用了。

    你看,就你们家,连个保姆都舍不得雇,还要靠佩云洗衣服,多辛苦啊,我都心疼死我家佩云了。

    再说,下一步还要养孩子,你们可不知道这养孩子有多费钱那,从奶粉、衣服、再到……”

    “咳,咳”

    候时新打断了何清清的话,干脆直言道:“嫂子,你就直说,是不是还需要军统后勤处处长签字?

    这种涉及军用物资的东西,军统是一定会严格盘查,查看企业有没有通共嫌疑。

    另外,军统后勤处还会监督这个军工企业,是不是真正为国民政府服务。”

    彭松岩手舞足蹈的说道:“哎呀,候处长不愧是后勤处长,这正是在你手中攥着的第二个问题啊。”

第114章 缔结契约

    候时新低着头,思索着这件事情的处理方案。

    马万旗也跟着低头,脑子却是空荡荡的,两只胳膊撑在膝盖上,两只手不停的来回搓着。

    静静的,都在等着候时新的答复。

    “呃……松岩,在这个事情决定前,我再多嘴问一句,你们的棉花是今年的新棉花吗?还有布料的质量和军靴的加工,都不会出现差子吧?

    你们要知道,这批物资,如果仅仅是为了运送出去,我敢打保票,只要通过我的斡旋,再加上老马的配合,现在整个上海滩,还没有人能拦得住这批货。只是……”

    性格泼辣、直爽的何清清,没等候时新把话说完,便激动的站起身,眉飞色舞的打断道:“欧哟,我就说嘛,小候怎么会不顾及嫂子的面子呐?

    哈哈,你这个候小子,放心,这件事情办成之后,嫂子给你……”

    候时新伸手打断,表情依旧凝重,又沉默了半根烟的功夫,这才对着刚刚喘了一口粗气,兴高采烈的彭松岩讲道:“松岩,分红,我就不要了,全当帮彭老爷子一个忙,难得,他生前的遗言是要让你跟我交好。”

    彭松岩一听这话,大吃一惊,看着一本正经的候时新,赶忙起身,正儿八百的拱手说道:“候处长,有劳您还记得家父的遗训,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感……”

    候时新把手抬高,朝他扬了扬,示意,不要再提这些伤心的往事。

    彭松岩激动的坐下后,候时新接着说道:“我这个人很喜欢利索,咱们先君子后小人,丑话说在前面。

    一旦替你拿到民营转军工的批文之后,我也有一事相求。”

    彭松岩的激动劲头还没过,又拱了拱手,说道:“有什么话,候处长但说无妨!”

    “那我可就说了?”

    候时新又问了一遍。

    “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事到如今,彭松岩已经没有丝毫犹豫。

    候时新这才很现实的讲道:“既然我是大家的中间人,我就要保护大家的利益。

    等我拿到批文,请先把何太太的分红提前支付,三万现大洋,一毛不少,一毛不多要,不知道松岩兄……是否为难?”

    何清清闻听,面露难堪之色,拍打着候时新的肩膀说道:“小候呀,都是自己人,这事情还没办呢,怎么就好收彭先生的钱呢?再说你……”

    “行!”

    彭松岩叱咤商场数十年,也是一个干脆利索的主,不就是三万现大洋嘛!为了这次巨额利益,自己挤一挤,估计,问题应该不是很大。

    所以,他利利索索的打断了何清清的话,心想,既然做生意,认准了朋友,再扣扣掐掐的,怎么能成大事?

    彭松岩提高了音量,严肃的说道:“候处长,你也知道,为了这笔大买卖,我已经把所有的资产投了进去。

    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你提到这三万大洋,没问题,兄弟我明天就开始筹钱,另外,你和马局长那一份,事成之后,我也一分不少,原数奉上!”

    候时新很满意彭松岩的回答,拍着他的肩膀,随意的说道:“呵呵,我的那份你就自己留着吧,实在过意不去,到时候,你就给何太太买点礼物,毕竟,咱们的合作还多着呢,来日方长吧!”

    马万旗闻听,心想,“这候时新是要搞什么?难道他们后续还有合作?三万大洋,乖乖的,就为了那老头一句话?说不要就不要了?这也太他妈的大手笔了吧?

    难怪,人家能当上军统处长,还有这么多的关系网,就凭借他刚刚的气魄,也真该让自己好好学习了。

    马万旗还是有一股狠劲的,在那么多次危险中,他总在最后关键时刻反败为胜。

    他咬了咬牙,狠了狠心,紧跟在候时新身后,掷地有声的说道:“既然如此,全当为了朋友,我的分红……也免了吧!”

    两个人的默契,把彭松岩和何清清吓坏了。

    这件事,本来说好的是入股,现在却变成了义务帮忙。

    “哎?你们这是要闹哪样嘛?合着,白花花的银子你们都不要,白帮忙?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啊?”

    无比贪财的何清清,怎么都想不明白,居然,还有人能拒绝三万大洋的诱惑,还同时是两人,她可是万万做不到的。

    候时新对马万旗的态度表示满意。无论他处于何种目的,何种想法,哪怕是巴结自己,至少,在金钱面前,他还是挺住了。

    候时新突然起身,脸色难堪的提醒道:“松岩,事情没办成之前,钱不钱的咱们先撇一边。

    我可有言在先,马局长我们两个,保证你的军用物资出沪,你必须保证,提供给山东的军用物资质量。

    万一,你要是以次充好,将来,战场上的将士追究起来,我和马局长可是要翻脸,把你当成走私犯给毙了的!”

    候时新的话,句句犀利,有进有退,有张有驰,有兄弟情义,又有党国利益。

    何清清似乎明白点什么,问道:“时新呐,你们不要分红,意思是不是说,宁可多花六万大洋,提高物资质量,也不能为了分红,省这点钱而掉脑袋?”

    “哎呀!是这么回事啊!我可没有候处长的觉悟高,呵呵,我就纯粹为了交个朋友。”

    马万旗听了何清清的话,感觉十分在理。

    彭松岩拍着胸脯说道:“难得二位替我考虑,放心吧候处长,我这批棉花和布料,都是签订的长期合同,市场虽说涨了三四倍价格,可我们还是原价收的,你说利润大不大?”

    再说,兄弟就是有两条命,也不敢拿党国士兵的过冬物资开玩笑嘛!”

    阮佩云听了半天,也琢磨了半天,突然插话道:“哎,彭松岩,我就奇了怪了,你说你不高价卖给别人,偏偏贱卖给山东的军队,你想干嘛?要巴结谁?从实招来!”

    几个人都是一愣,仿佛这弱不禁风的小姑娘,一下子就戳在了他的脊梁骨上。

    事已至此,彭松岩若再不解释,这件事真就黄了,只能不再隐瞒,敞开说道:“家父曾经说过,彭家,有通日的历史,这种历史很难抹掉。

    所以,担心国民政府再次打压,便命自己,尽量结交一些高层军官,以防不测。

    这次山东来的军官,刚好,早年与其在上海有过交际,所以,特地……”

115章 危机四伏

    海威特斯,二楼,贵宾室另一头的普通麻将房内。

    桌上,坐着四个人,却没有麻将的碰撞声,没有嘈杂的吆喝声,静的,连掉根针都能听到。

    正对门,这一人,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放在桌面上,一只手拿着香烟,不抽,不弹,任由烟丝燃成烟灰,并拖的老长。

    “叭嗒”,烟灰终于掉在地面上,仿佛是用千金巨锤,敲响了结实的巨鼓:“妈了个巴子的,一毛钱都拿不出来,只会跟我开空头支票,我拿什么打点?拿什么帮你?”

    上手,黑脸大汉,魁梧的身材,挤在靠墙和麻将桌之间的窄小缝隙里,吸着肚皮,挺直身体,强挤笑容道:“闫哥,香港商业街你是知道的,只要这次帮我大哥报了仇,他……”

    “打住!”

    抽烟男子摆手,说道:“能不能活着离开上海,还他妈是个未知数,有什么资格,跟我谈香港的房产?”

    下手,裹着长长的风衣,戴着墨镜和鸭舌帽的男子,从风衣领子内露头,重重的说了一句:“闫洋,你不过就是中统局上海特派员办事处,调统室下辖的调查科,一个芝麻大点的组长,若不是我家老爷子……”

    “熊哥,都是自己人,能不能少说两句?”

    季春魁怕熊大福得罪了闫洋,直接开口打断他的话。

    闫洋的脸上,早就显现一股杀气。若是放在以前,熊俊崧还活着的时候,或许,他会忌惮熊家在中统的势力。

    可是现在?熊家被人一锅端了,就连这个熊大福也是将死之人,若不是自己念及那一丁点旧情,早就和他翻脸了。

    “熊大福,你别忘了,你可是全沪通缉,甭说是我,就是我对面的小兄弟开开门,站在门外喊一嗓子,恐怕你小命都不保了吧?”

    闫洋对面的小鼠,脑子极其聪明,却人如其名。

    胆小如鼠的他,抖抖嗦嗦的从椅子上站起,颤颤巍巍的说道:“爷……爷爷们……你们的话,我……我可没听到啊,我……还有事,我……”

    季春魁原本只是带小鼠进来,询问搭档小白的情况,没想到,闫洋会把熊大福的身世说破。

    他的脸色变得更黑,索性,一怕桌子,吼道:“晚了!你给我坐下!”

    小鼠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脸色乌青,浑身打着哆嗦。

    熊大福反而不以为然,拍了怕小鼠的肩膀,心平气和的说道:“兄弟,你早就为我们办了事情,已经上了我们的船,现在才装作不知道,能行吗?”

    小鼠听完这话,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他这辈子谨小慎微,见人就琢磨,见人就巴结,事事斟酌,事事小心。没想到,最后,还是栽了跟头。

    熊大福看着小鼠这副模样,聊以解嘲道:“如果某些人,知道自己身上贪赃枉法的事儿,也就不会出门大声喊了。人嘛,胆子小点,谨慎点,总归是没错的!”

    闫洋听完,暴跳如雷的起身,指着熊大福的鼻子,恼怒的说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熊大福撇撇嘴,不以为然。

    季春魁在窄小的空间里,挣扎着起身,按着闫洋的肩膀,调解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嘛!有话好好说。”

    熊大福瞅了一眼怒气冲冲的闫洋,喝了一口茶,轻声说道:“我叫你来,又不是来要挟你的,而是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闫洋扭过头,恶狠狠的说道:“候时新和魏三毛,牵扯到军统,没大笔钱向上打点,想都不用想,我办不了!”

    熊大福把杯子朝前一推,小鼠慌忙机灵的,用一只手攥着另一只发抖的手,朝杯子里面倒水,尽管如此,还是溅出来许多水花。

    “如果,我让你抓到一个军统外的重要共党,再通过这个共党,招出他们其中一个,你觉得你会不会立功?能不能请示上级,一查到底?”

    闫洋回过头,表情舒展着,言笑晏晏的说道:“呃……这个嘛!只要能确定,你说的那个人是重要共党,又能通过他,查出军统的潜伏者,我想,我们中统局的高层……还是乐意对军统落井下石的!”

    ……

    无论彭松岩的目的是什么,候时新既然答应,事情也算谈成。

    最开心的当属何清清,三万现大洋,候时新逼得彭松岩马上兑现,很快,这笔钱,就会进入她的口袋。

    “我说,事情既然谈妥,咱们几个凑在一起,不如去打几圈可好呀?”

    心花怒放的何清清,牌瘾一旦上来,估计谁都拦不住。

    马万旗站在门口,点上一根烟,深深的抽上一口,询问道:“候处长,你们两口子谁上啊?”

    候时新走上前,似笑非笑的用手摁着他的肩膀,五指用力,使劲的一抓,正抽烟的马万旗,猝不及防,使劲的咳嗽了两声,一愣,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候时新转而在他的肩膀上拍打了两下,说道:“呵呵,让佩云去打,两男两女,刚合适!”

    说完,独自坐在角落里,翻开一本杂志。

    马万旗脑子一阵迷糊,这是什么意思呢?

    小白为四个人,在大厅内临时加了一桌,安排好座位,反身回到屋内,锁门,边收拾屋内乱七八糟的摆设,边递过一封信,轻声说道:“这是春生发来的情报!”

    简短一句话,说完,便退出门外。

    候时新打开信件,信件上的内容是:“第一兵团参谋部参谋汤宝平,会于下周三抵达上海,私下从杜月笙手中,够买一批军用物资。

    而后,由上海转往南京,向陆军总司令顾z同,呈报第一兵团作战计划。

    请务必阻止敌人进行交易,或破坏敌人军用物资补给。

    想方设法,窃取第一兵团作战计划。

    切记,这两件事,关乎几十万华东野战军的安危。”

    候时新烧掉这张纸,用余火点了一根烟,思索着。

    第一兵团,早有耳闻,下辖国民党两支五大主力部队,一个是整编74师,一个是整编11师。

    目前,正在山东集结,这是要和我军来一场硬对硬的较量啊!

    山东!恰巧这个汤宝平来自山东,又是来找杜月笙够买军用物资,杜月笙把他推给了彭松岩,彭松岩又找到了我,呵呵,这不是刚好撞到了我的枪口上?

第116章 情报高手

    黑色福特轿车,停在候时新家门口。一只紫色,窄头,系带高跟鞋,率先踏出车门。

    笔直的小腿,稍稍一用力,便将整个人的身体,带出了车外。

    跟着,一个身着藏青色旗袍的绝色美女,手拿小挎包,像个模特似的,走到屋门前。

    她微微低头,表面是在寻找钥匙孔,实则,是偷偷地查看门下的机关。

    随后,她将钥匙插入,打开大门。

    候时新的目光,一直放在她的身上,眉头微微皱起。

    女子站在门边,扭头,大声埋怨道:“你俩早干什么去了?都到家了,反而有着说不完的话似的,赶紧回来,我还要去隔壁洗澡呐。”

    彭松岩赶紧闭嘴,充满歉意的说道:“呦,嫂子不乐意了,呵呵,候处长,咱们改日再絮吧!”

    候时新边下车边摇头说道:“唉!姨太太娇贵,我现在也是身不由己啊!松岩,路上开慢点!”

    “好,再见!”

    候时新朝他摆了摆手,看着他把车开远,脸色这才变得乌青,气冲冲的朝门口走去。

    “候处长!”

    澡堂王胖子,远远的在澡堂门前,朝他朝手。

    候时新一愣,决定,还是先拐过去,看看这个老邻居。

    他平和了一下心情,脸上,又如沐浴春风般,远远询问道:“王胖子,这天气,生意正好,你不在店里呆着,站在这里干什么?”

    王胖子穿着一件白色羊绒大袄,两手插进衣袖,眼珠子四处瞟了瞟,凑上前去,趴在候时新的耳边说道:“哥,您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候时新满腹疑团,用手搭在他宽大的肩膀上,说道:“胖子,你这话里有话啊。”

    王胖子用他宽大的身子,轻轻的抗了抗候时新,神秘的说道:“下午,你刚走,有几个人,偷偷的进了你家。”

    候时新闻听,脸色骤变。王胖子却心有余悸的说道:“哥哥啊,这次来的人,可和原来跟踪你的人不一样。

    他们可都是高手,我在窗内,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兄弟我本想去制止,却发现,他们背后有这个……”

    王胖子用手指,比划了一个“八”字的模样,继续说道:

    “而后,其中一人,站起身,只用一根铁丝,一秒,就一秒,比钥匙还快,便把门给捅开了。哥,您还是早做打算吧!”

    候时新沉重的点了点头,悄声说道:“稍后,我来澡堂再说!”

    然后,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大声说道:“王胖子,去准备准备,一会儿,我和姨太太过来洗澡。”

    王胖子装模作样,满心欢喜的说道:“好嘞,我这就让小毛头去堂内,等着伺候您。”

    候时新一步一个脚印的向门口走去,眼睛余光,四面八方的扫着,没有任何可疑之人。

    他走到大门前,用公文包轻轻的拍打着裤腿,借着这股风力,将刚刚断成两半的发丝,呼扇进了门内,然后,微抬脚步跨入,并轻轻的关上了门。

    自从阮佩云进了候门,他便改用了她的长发,二人约定,长发的统一标准尺度,20厘米。

    很明显,这两节长发,加起来不过十厘米左右。

    他又开始寻找脚印,一路下来,毫无发现。

    “时新,干嘛呐?”

    阮佩云两脚,站在属于她的“纹路”上,惊讶的问道。

    “嘘!”

    候时新蹑手蹑脚,顺着脚印翻查,终于,在上楼梯的地方,候时新发现了异样。

    这个脚印是自己的,没错。可他在脚印的边缘处,发现了一个大脚趾形状的压痕。

    候时新蹲下仔细观察,最终,确定,是有人穿了鞋套,踩着自己的脚印入内。

    只不过,抬脚上楼梯之时,大脚趾用力,才留下了这个不起眼的痕迹。

    候时新指着这个痕迹,狠狠的瞪着阮佩云,阮佩云惊的捂住了嘴巴。

    与此同时,门外,一间小屋子内,牛问道:“队长,他发现我们了吗?”

    影锋充满自信的说道:“哼!还好是我亲自出马,否则,就凭候处长家里设置的陷阱,咱们非暴露不可。

    正说着,屋内的窃听设备,突然从耳机,传来二人打情骂俏的声音。

    “死样子,赶紧把n衣换了,稍后去洗澡,洗不干净,晚上可不能碰我。”

    言闭,听到脚步声远去。

    随后,大呼小叫声,又从远处传来。

    隐隐约约听女人埋怨道:“哎呀,时新,你看看怎么搞的?这水龙头又不好用了?

    还有这地面和这破房子,我可跟你说,别每天疑神疑鬼整那些没用的,你一个管后勤的,连班都不想去上,谁没事天天跟踪你?

    反正我不管,下周末放假,给你两天时间,务必,把房子打扫干净。”

    耳机里传来候处长的声音:“你懂个屁,陈泽飞和王龙那两个畜牲王八蛋,天天都惦记着我,美其名曰是查共党,实则呢?是看我有没有查他们贪污。

    妈的,这两个孙子,贪污的巨款,我都给他们记着帐那。

    还有,他们手底下那一帮猴崽子,没一个是干净的。

    哼!若不是昨天,郑局长求我消消火,说我表舅正为前方的战局心急火燎,我早就把这些东西……”

    “哎呀,我的手!你这破刮胡刀,呜呜……”

    “怎么了?哎呦,真不让我省心。”

    脚步声越来越小,房间里的几个人,听得直冒汗。

    谁不知道,军统从上到下,是个人,都贪污。管钱的后勤处,想要搞点证据,还不是手到擒来?

    还提到郑局长,军统的所有局长算个遍,可只有郑介民姓郑,连郑介民都要反过来求他?

    另外,他还提到有个表舅,要知道,军统可是直接向……

    影锋迅速摘掉耳机,一甩手,重重的扔到了桌面上,寻思了半天,开口说道:“兄弟们啊,看来,我明天还要进去一趟,赶紧把这个窃听器给拆了,免得露出马脚。

    以后啊,你们的罩子都给我放亮点,哪怕是得罪党处长,甚至是赵站长,都不能得罪这个通天背景的活阎王。

    还有,这件事情都给我保密,谁都不能泄露出去,免得上面说咱们不作为。

    另外,该送礼送礼,该巴结巴结,别到时候搞到你们头上,后悔都来不及。”

中国**!生日快乐!

    迎七一、贺党的生日。

    作者原一,是99年参军的军人,参加过无数次革命题材类的演讲,听原一讲过,马革裹尸,战死沙场的战友不下数十万。

    原一虽已稍稍迟暮,但也愿尽微薄之力,献上这种积极向上的文章,来讴歌我们的党,庆祝我们的党,生日快乐!

    还是原一的老话:“若祖国有战事,召必回,原一愿为祖国,马革裹尸,战死沙场!”

    原一感谢,凡是能到起点,耐着性子,浏览,观看,所有无穿越,爱国题材的读者朋友,我真的很感激你们,毕竟,这种题材不是热门,但我相信,作为读者的您,一定有大爱!

    原一,欢迎当过兵的战友、老班长,一起探讨你们的故事。

    我希望,你们把最精彩的军旅生涯讲给我听。

    只要你们说的真实,只要足够精彩,又勉强觉得,原一的文笔马马虎虎,那原一定当义不容辞,把你们爱国、爱党的人生经历,融入到浩瀚的书海,让更多人,领略你们的风采。

    同时,原一也希望,憧憬当兵的读者、朋友,一起来听一听,这些爱国、爱党的精彩故事,和我们一起,期待中国,变得更美、更强!

    欢迎即将成为元老的您,加入寥寥无几人的qq群:837655639。非诚勿扰,诋毁、不爱国、不爱党的人,请允许我骂一句“滚!”

    本群现已上传,多个人物的幻想照片,若您觉得喜欢,可以和作者一起探讨,你们心中的他或她!

    张莹人物幻想照片,已在本圈论坛内出现,请大家鉴赏,可以积极在本评论下方留言。

    如果您觉得,这本没有穿越、没有金手指、没有狗血的纯军事谍战小说,还能入您的法眼。

    请您,在党的生日这天,投上您手中宝贵的月票、推荐票,和作者原一,一起,共同庆祝我们的党,九十八岁华诞!

    原一,也想看看,到底,现实军事题材,没有乱七八糟金手指的书,是不是像别人讽刺的那样,没有订阅,没有群体,永远都甘做最底层的那类作者!

    最后,永恒不变的还是感谢!

    感谢党、感谢祖国!

    感谢打赏、阅读的衣食父母!

    感谢阅文集团的支持!

    还要感谢最后两天,投给我几张月票的:上刺刀h(太感激)

    我的兄弟:子厚教授

    一直支持的:“快乐的在男”

    ……

    感谢打赏的朋友:

    上刺刀h、子厚教授、扑街是不可能的、种颗梧桐树、夜流阳、市丸银2、尾号2712、2714。

    勘破了时间红尘(您真的是一直支持,感激不尽。)

    彗星小萌妹(62岁阿姨,哈哈,谢谢您的长期支持和打赏)、

    nokia5959(兄弟,只要你身体健康,打赏就不必了)

    ……

    还要感激,订阅的朋友

    上刺刀h(感谢你的青睐)

    水的一批(很感激你继续读)

    轩辕(有你陪伴真好)

    彗星小萌妹(阿姨罩着我啊)

    有鱼玄凌(默默不语全订)

    子厚教授(兄弟我就不多说)

    哎呀,看了一下列表,还有那么多,恐怕写完到天亮了,真的很抱歉啊,我就不一一再细说了,总之,有你们真好!

    感谢!

    生日快乐我的党!

第117章 与姨太太的对话

    候时新拉着阮佩云,匆匆进入自己的小卧室,锁上门,将发丝丢在桌面上,翻脸不认人的怒斥道:“含羞草同志,你也是个老革命了,怎么能如此敷衍检查?”

    阮佩云低着头,红着脸,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我以为……门口只要有发丝,就证明没人来过,而且,彭松岩还没走,我怎么能蹲下检查?”

    候时新在床边端坐着,听闻含羞草的辩解,显得更加生气,悄声训斥道:“你这么着急开门干什么?我们两个是党组织派来的搭档,是需要相互掩护,相互配合的。

    若是今天,我没有看到你这种行为,门口的王胖子也不曾发现有人潜入,你说,我们两个是不是都暴露了?”

    气愤不已的候时新,点燃一根香烟,抽了一口,看着低头的阮佩云,意味深长的说道:“即便,我们成功送出情报一万次,只疏忽这么一次,丢掉的,可就是你我的性命。”

    “咳!咳!”

    阮佩云捂着鼻子,点点头,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并说道:“这件事情,是我的疏忽,我检讨,并会如实的向春生同志反应,请求上级处分。

    不过……

    阮佩云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故意将声音抬高,恶狠狠的反击道:“不过,你这烟能不能别抽了?屋里没个窗户,呛死了,你的身体就不是革命的本钱啦?”

    看着阮佩云倒打一耙,候时新偏偏又使劲的抽了一口,吐出烟雾,这才笑着说道:“哎!碰到了一个猪队友,我脑子绷得太紧,没有这烟来缓解,我还真有点不适应。”

    “你才是猪!”

    阮佩云拿手打了他脑袋一下。

    候时新拿着烟头,指指点点的说道:放心,含羞草同志,我也向你保证,我会注意影响,甚至慢慢戒掉。但是你,也要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说着,又凑到嘴边,深深的抽了一口。

    阮佩云一把抢过烟头,扔在烟灰缸内,又用茶水,狠狠的泼了上去。

    “鬼才信你!”

    说完,便想要去开门通风,却被候时新拦住,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阮佩云撅着嘴,说道:“你还知道这个?你看看这乌烟瘴气的,把我关在这个屋里,你说,我屋里的窃听器到底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一直留着?还有,你怎么知道,整个房间,就这一个窃听器?”

    候时新一改嬉笑的脸色,喘了一口气,闷声说道:“佩云啊,我们这是遇到高手了啊!

    窃听器越少,暴露的可能性越小,装的越多,反而会被牵一发而动全身。

    暗中的敌人很狡猾,说不定,在海威特斯都盯上我们了,虽说我一直留意,竟然,没有嗅到他们一丝气味。”

    阮佩云带有疑问的调侃道:“你这狗鼻子都没有发现,那怎么办?我们要不要拆掉?”

    候时新思索片刻,轻声道:“不,目前还不明来意,我们就先将计就计,静观其变吧。”

    其实,候时新的怀疑对象,依旧是陈泽飞和王龙,因为,上次二人,就没有查到通共证据,他们一定不甘心,便悄悄找来高手,继续监视自己。

    所以,他刚才,故意在窃听器下,把二人给臭骂了一顿,想解解气。

    同时,还威胁称,自己手里,有他们的底牌。

    没想到,就是这么随口的一段对话,却把几个特训精英给摆平了。

    阮佩云点着头,又疑惑的问道:“下午,你为什么要答应何清清他们?难道,你不明白,他们是要干什么吗?”

    候时新回答:“一开始,我就明白他们的目的,直到你们离开,小白,给我传递了春生的情报,我对这次生意,便有了更明确的想法。”

    “小白?就是那个服务生?也是我们的人?”

    阮佩云是海威特斯的常客,小白又是她的专属服务生,去了这么久,居然没有提及过。

    “没错,他一直和春生单线联系,本来,他的身份对其他人高度保密。

    可最近,因为咱们两个的关系,组织上,便把他的身份向你解禁了。”

    “哦,那这个小白可靠吗?”阮佩云又问道。

    “可靠,因为……”

    候时新又想到了她,实在讲不下去了。

    “因为什么?”

    阮佩云看着情绪低落的候时新,好奇的追问。

    “因为他是问筠的亲弟弟,杨问樵!”

    “啊!”

    阮佩云吃了一惊,“这……这……怎么会是这样?”

    候时新不想提及这些伤心的往事,岔开话题说道:“春生提供的情报是,下周三,会有一个重要的人物到沪,要求我们,务必阻止他们的临时补给计划。

    佩云,你能猜到,这个计划是什么吗?”

    阮佩云思考片刻,说道:“你的意思是,这个重要人物,便是彭松岩的朋友,也是这笔大买卖的联系人?”

    “没错!”

    得到正确答案,阮佩云更加不解,又问道:“上级的命令是,阻止这次计划实施,你明明可以拒绝他们,顺利完成任务,为什么还要答应何清清,帮助他们呢?”

    候时新笑着解释道:“佩云,那可是一大批的军用物资,我还专门跟彭松岩讨论过,据他讲,那可都是新棉花,好布料,刚刚出厂的军靴。

    这种鬼天气,我们前方的战士,怎么能穿着破衣,挨着冻上战场呢?”

    “啊?时新,你想把这批军用物资,直接送给我们部队?”

    阮佩云闻听,大惊失色,又追问道:“可你,怎么才能从他们手中,抢过这批物资?要知道,彭松岩可是压上了所有家当,非常重视这次交易的。”

    候时新的脸上写满了愤怒,怒发冲冠的讲道:“哼!彭家,就是一个和日本人,有着密切来往的汉奸。

    不仅如此,他们暗地里和国民政府官员勾结、密谋、迫害了很多爱国商人。

    我到上海前,接到的第一个指令,便是想方除掉这个汉奸家族,没想到,机会终于来了。”

    看着候时新愤愤不平的脸,阮佩云又问道:“你准备怎么做?”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2991/ 第一时间欣赏野火春生最新章节! 作者:周原一所写的《野火春生》为转载作品,野火春生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野火春生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野火春生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野火春生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野火春生介绍:
那个说着永远不分离的人,早在他的枪口下……含笑而去。自此,他变成国共双方的眼中钉、肉中刺。他带着“野火”这个称呼,行走在敌我双方的较量中。培植势力、无奈娶妻、假纳姨太、勾结上司、排挤异己。他,就是为了革命胜利,忍辱负重的**战士;他就是为了新中国成立,不怕流血牺牲的地下党人;他就是亲手杀死未婚妻的“凶手”——候时新。一名退伍军人写的谍战类小说,无论文章如何,谨以此书,献给所有爱党、爱国的读者们!祖国加油!欢迎老兵入驻《野火春生》,qq交流群号837655639野火春生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野火春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野火春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