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醉酒 一
苏妙婧回了医馆,准备给人看病,沈云澈却随之而来,因为她没有回来,他担忧了她一晚上,连上朝都没去,就到医馆来找她,虽然暗中派人守着她,可是他还是不免忧心。
沈云澈到了后,紫烟就带他去了苏妙婧的休息间。苏妙婧此刻正在为一个小孩看病,只见小孩满脸无表情,双眼睁大,坐在她母亲的怀里一动不动,婧儿不管问他什么,他还是一句话都不说。
苏妙婧见此,只好望着他的母亲,满脸柔和,“大姐,他这样多久了?”
那位被叫大姐的妇人满脸哀伤悲痛的语气,只见她轻轻啜泣,“夫人啊!这都怪我啊!两个月前,我和夫君带小石回娘家,却不想半道上遇到了一伙匪徒,夫君为了救我和小石,将我们悄悄藏到了树丛里 ,眼见匪徒抓住了夫君,我担心小石,不敢上前,就这样,那伙匪徒将夫君活活地打死了,小石亲眼目睹自己的爹爹被他们所害,从哪以后,他在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我找了许多的郎中看过,可是他们都说没办法,还请夫人救救我的孩子,救救他。”她说到最后不由地跪了下来。
苏妙婧立即阻止了她,“大姐不必客气,我必定尽全力医治。”
苏妙婧猜想,估计是那次的经历让他封闭了自己,不在愿意和任何人讲话,这应该是自闭症。
我诚心诚意的说,“夫人,你的孩子应该是患了自闭症,他因为上次的经历,对他打击太大,不在愿意和任何人讲话,不在信任任何人。若想让他重新开口说话,必须先要让他信任对方,否则他绝不会开口。”
妇人听到此话,急切的问,“那请问该如何救治?让他信任我。”
苏妙婧想了想,才开口,“你带他去以前他和自己的爹爹经常去的地方,和他说说话,谈一些他和自己爹爹经常聊到的话题,然后你也要告诉他,你有多爱他,希望他能和自己说话,不要生娘亲的气,当初不是娘亲不去救你的爹爹,只是想要保护你而已!”
然后,她把一瓶药给了她,叮嘱着,“这瓶药是治疗心智、安神的,每天一颗。”
妇人满脸感激涕零的不停道谢。
我朝她笑着摇头,“大姐不必言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接着,紫烟送走了他们。
此刻,沈云澈走了进来,语气带着几丝忧虑,“婧儿,你昨晚一晚上都没回来,我快担心死了!”
苏妙婧望了他一眼,开口询问,“你怎么来了,这个时间不是应该在上朝吗?”
“我不放心你,就派人去告了假,来找你了。”沈云澈回答。
他又接着说,“你昨晚是不是又熬夜了,你看你脸色这么差,我知道病人对你很重要,但是也要好好保护自己的身体。”
苏妙婧见他知道昨晚自己熬夜,难道他派人跟着自己。
她想到此,很生气,他竟然派人监视自己,虽然她知道他是为了保护自己,可是每天被人报告行踪,这种感觉很不爽,特别是自己去给病人治病的时候,这样暗中监视,到时泄露了患者的病况,那自己就违背了医者的诺言。
她满脸质问,“你是不是派人监视我。”虽是问句却能肯定。
沈云澈见她好像生气了,定是因为自己派人跟踪她。
“婧儿,你不要生气,我只是怕你出事,才会派人跟着你。”他轻声解释,若是以往,他做什么,怎会给对方解释。
苏妙婧见他如此说,只好缓了缓语气,“你下次不许再派人跟着,我去是给人治病的,你若是派人暗中跟着,到时泄露了患者的病情,我就违背了作为医者的誓言。”
沈云澈听到她所说的话,点了点头。
他明白自己若是跟她争辩,决计争不过,只好妥协。
苏妙婧对他说,“我还有病人要看,你自己先回去吧!”语气还是那样平和。
沈云澈见她如此在意病人,对自己却如此冷淡,他很难受,而且很伤他的自尊。
他忍不住说,“婧儿,你若是对我有对病人的一半用心,我会很高兴。”语气带着哀怨。
苏妙婧淡淡的表情,“沈云澈,当初你娶我时,你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我根本就不愿和你成亲,是你硬要和我成婚,现在若是想要要求我爱你,那是绝不可能的事,我的心思全在治病救人上,你若是看不惯,可以休了我。”
她的话直接刺痛了沈云澈的心,而且严重伤害了他的自尊心,他本以为他若全心全意的对她,会换来她的真心,可是她却还是无动于衷。 她的心是石头做的吗?这么冷硬绝情。
沈云澈听完她的话,满脸忧愤、哀伤、悲凉。
沈云澈爱她,可是他绝不会爱到卑微的地步,这是他的自尊心,他绝不容许别人践踏。
沈云澈冰凉的声线,轻启唇角,“苏妙婧,今生你嫁给了本王,本王绝不会放你离开,你若敢逃离,本王不仅会让将军府陪葬,还会要天下人为你陪葬,不信,你就试试看!”他声音隐着几丝悲怆,却霸气的宣告。
苏妙婧听到这威胁的话,气急的骂道,“沈云澈,你就是一个疯子,神经病,混蛋,你威胁我是吧!你若敢伤将军府分毫,我一定拼尽一切杀了你。”
沈云澈说完他的话,就转身离去了,出了房间,她骂人的话传进了自己耳朵,心疼的似刀剜自己的心。
苏妙婧同样心里不好过,她不想和他吵,她只是想好好给患者看病,好好过自己的生活,虽然自己还没有爱上他,可是自己已经嫁给了他,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所以自己还是想要和他平平淡淡的过,他却如此威胁我,怎叫我不气。
苏妙婧关上了房门,把门口的牌子换了一个,上面写着几个大字,不在房中。
然后,她望着紫烟,“紫烟,我一个人想出去走走,你别跟着我。”她脸色不好,语气带着几丝烦忧。
紫烟不放心的说,“小姐,你要去哪?”
苏妙婧摇头,“不知道,就随便走走!”
然后,她下了楼。
当她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心中思绪万千,没来由地感觉到了浓浓的孤独、寂寞、空虚。没有人理解自己,她只是想要做一名面前没有阻碍的医生,能够自由自在的治病救人,可是为何就这么难。
此刻,天空寒风凛冽,将周遭的建筑吹的东倒西歪,天空慢慢飘起了白雪。就如苏妙婧的心,那么冷寒。
一处阁楼里,正在和自己的好友喝茶煮酒的沈云泽,望见了街上那抹俏丽,却显孤寂的身影。
这座阁楼是他的私产,是座酒楼,名叫醉茗轩。城中还有好几处这种阁楼,只不过做的营生不同罢了!
只见苏妙婧望着面前的阁楼,牌匾上写着三个大字,醉茗轩。
她猜想这是一间酒楼,于是她走了进去。
她正愁没出解忧,那就进去喝酒吧!
她喊了一声,“小二。”她将外面披着的大衣解了下来。
接着,小二上前,“夫人是打尖还是住店?”
“给我来间雅间,我要喝酒。”说着扔给了他一银子。
小二见此,满脸笑意的接过了银子,谄媚的语气,“好嘞!马上来!”
接着,他让人送她去了所谓的雅间。
打开房间后,她走了进去,那个小二放下了茶壶,谦卑的说,“夫人稍候,饭菜马上就到!小的先行告退!”我点点头。
我四处望了望,见房间到很别致静雅。
我坐到了桌子边,到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看来是刚沏的洞庭碧螺春。
过了不久,果然饭菜端了上来。
这边的沈云泽打发了自己的好友离开,然后,他让玄幽去叮嘱掌柜,给她房里多添一些炭火,确保房间暖和,不能怠慢她,不许收她的钱。
这边的苏妙婧正准备倒酒喝,外面却有人敲门,“夫人!”
苏妙婧轻声细语,“有事吗?”
苏妙婧起身开了门,只见对方说,“夫人,这是你的银子,还你,我家主人说了,你只管安心吃喝,无需银子。”
苏妙婧疑虑地问,“你家主人是谁?”
小二回答,“小的不能说,夫人莫要为难小的。”
苏妙婧见他不敢说,也就不问了。
于是,她接过了银子,关上了门。
玄幽回来禀报了他们之间的对话,沈云泽低声对玄幽道,“……”
只见他点头。
然后出去了。
苏妙婧倒酒喝的正起劲,却又被一阵敲门声打扰了,她很火大,她想安静的喝个酒都不行吗?又是谁啊?
苏妙婧开门,见到对方竟然是玄幽,她满脸惊异,“玄幽,你怎会在这里?”
她旋即想到,诧异的问,“难道这是……”太子的酒楼,后面的话她没说出来,毕竟会暴露对方的身份。
玄幽点头。
然后,他伸出手,做出请的姿势,“夫人,主人有请!”
我望了望桌上的酒菜,于是点点头。
反正自己一个人喝酒也无聊,找个人陪着喝更好。
她随玄幽来了沈云泽的房间。
第六十二章 醉酒 二
苏妙婧进了房间后,沈云泽起身,满脸喜悦的表情,迎接她的到来。
沈云泽笑望着她,“你来了,快坐!”他笑地开怀。
然后,他将自己刚刚煮好的酒倒了一杯,然后,递到了她的面前,“快喝喝看,味道如何?”
我端起了酒杯,小酌了一口,点点头,点评道,“味道甘冽顺滑,酒香四溢,煮的很好!”
沈云泽听到她的称赞,好像极其愉快,在朝堂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
今日在朝堂,三弟的人将我参了一本,说我不约束底下人,让他们胡作非为,被父皇狠狠训斥了一道。所以,他才会出来,叫上几位好友陪自己喝酒。
苏妙婧自己拿过了酒壶,倒了一杯,一口喝下。她接连不断地喝了几杯。
沈云泽见她不对劲,带着几丝忧虑的问,“妙儿,你怎么了?不要喝太急了,当心呛着。”他说着夺过了她手中的酒壶。
他伸出手阻止她,她却抢了过来,仍旧不管不顾的倒酒喝,也不回答他的话。
沈云泽不由地想,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不然不会一个人走在街上。
苏妙婧语气含着凄凉,“你别管我,让我喝个够。”
这些酒后劲很大,她的脸有了几丝红晕。
沈云泽见此,担心地说,“妙儿,你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
苏妙婧摇头,“不要,我要喝,我就是要喝醉。”
沈云泽见拦不住她,只好拿过了酒壶,倒了一杯酒,“好,既然你要喝,我就陪你喝个痛快。”
沈云泽虽然不知道她发生了何事?但是见她如此伤心落寞的样子,他很担忧,也很难受。
时间过去了一个时辰,他们连着喝了几壶酒。
苏妙婧醉意朦胧,双颊通红,带着酒气,抱怨指责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来到这里,为什么没有人理解我?”
沈云泽见她娇俏的脸庞,带着红晕,就似熟透了的樱桃,那么鲜艳剔透,他忍不住心猿意马,浮想联翩。
他打断了自己脑中的幻想,“妙儿,你不能再喝了,你已经喝醉了,走,我送你回去。”
他站起来,准备去扶她,可是她嘟囔着,双眼微睁,“不,我不回去,不回去!”她嘟着嘴,耍赖的语气。
沈云泽看着她如此可爱俏皮的模样, 真怕自己忍不住对她做什么?
沈云泽抱起了她,可是她使力的扭动,口中喃喃自语,“不回去,我不要回去……”
沈云泽见她如此反感,于是顺着她的话,“好,好,好,我们不回去,不回去。”
于是,他只好抱着她走到了床边,将她放到了床上。
只听他冷声吩咐,“玄幽,去打盆热水来!”
站在外面的玄幽进来了,抱拳回答,“是。”
他出去后,又关上了房门。
沈云泽给她脱了鞋子,盖好了被子。
只见他双眼出神的望着她,眼中全是她的倒影。
沈云泽看着看着,如了神,身子忍不住靠近她,想要吻她的粉色红唇。
幸好前来的玄幽敲门,才打断了他的痴迷。
沈云泽假咳几声,掩饰自己的失态,然后才淡漠的说,“进来!”
于是,玄幽进来了。
他把盆子放到了床边的凳子上,沈云泽准备亲自来,玄幽说,“殿下,还是我来吧!”
沈云泽摇头,“不必了,我来就行!你出去吧!”
玄幽只好告退。
沈云泽将帕子打湿后,将水拧干,然后轻轻的擦拭她的脸庞,还有双手。
然后,把帕子放到了盆子里。命玄幽端了出去。
沈云泽望着醉的不省人事的苏妙婧,勾唇笑了笑,口中喃喃细语,这丫头,喝醉了的样子真可爱!
他说着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捏了捏她红嘟嘟的小脸。
此时的苏妙婧感觉脸上有什么东西,痒痒的,麻麻的,就像自己养的那只小猫,每天早上都会在床上来舔我的脸,她挥了挥手,口中呢喃,小咪,别闹!
沈云泽没有听清她口中的话,不过他也没有在捏她的脸。
沈云泽望着他,坐到床沿边,慢慢睡着了。
夜晚降临,外面的大地已经被白雪包围,天空只见飘落的白雪,还有呼啸而过的寒风。
过了很久,沈云泽醒了。
只见他将苏妙婧伸出来的手拿到了被子里,然后小声的吩咐人重新添了一些炭火。
沈云泽去书架上拿了一本兵书,来到了桌子边,慢慢的翻看,时不时望一望床上躺着的人。
苏妙婧睡得不安稳,眉心紧蹙,双手不停地挥舞。
沈云泽立即放下了书,走上前去,抓住了她的乱挥的双手,他只听到她的口中不停地自语,不要,不要过来,不要碰我,不要,不要……
苏妙婧做着一个可怕的梦,梦见自己又遇到那天那个狼面具人侵犯自己的画面。
沈云泽从未见过她如此害怕,满脸心疼怜惜,“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人伤害你,不要怕!”
沈云泽紧紧地抱着她,苏妙婧被噩梦惊醒了。
她眼中含泪,泪眼汪汪的望着沈云泽。
沈云泽抬手抹去她的眼泪,“不要哭,以后在我面前都不许留眼泪,你适合笑,知道吗?”
沈云泽说完,就在她的额头轻轻印下了一吻。
苏妙婧不可思议的表情,死死的盯着他。
当她反应过来,她立马推开了他,气怒的骂他,“你抽疯了,想死,是不是?”说着,就狠狠给了他一拳。
沈云泽听到她的痛骂,没有丝毫怒意,相反还很高兴,并且沈云泽受了她的那一拳。
沈云泽望着她,“别生气,好了,我只是开个玩笑,要不,你在多打我几下,消消气。”
苏妙婧翻了几个白眼给他,见他似乎真的是在开玩笑的样子,才缓了缓口气,“以后不许开这种玩笑,这种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
沈云泽心中腹语,妙儿,我对你做的一切,都不是开玩笑,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傻丫头。
苏妙婧望着他,“好了,我酒也醒了,我该走了。”
“好,不过我派个人送你回去!”沈云泽点头,又恢复了温文尔雅的样子。
苏妙婧没有推迟,毕竟自己的武功不高,到时路上出现什么意外,还没有人帮助。
沈云泽想亲自送她回去,可是被有心人见到,不免落人口实,对她的清誉不好。
于是,苏妙婧回去时,坐在了沈云泽安排的马车里,这次她没有回王府,而是回了医馆。
第六十三章 大闹 一
苏妙婧第二天醒过来后,继续看病救人。
另外一边的沈云澈自从和苏妙婧吵架过后,心情一直不好,一夜没睡。第二天早上,他听管家回禀,说王妃又一晚上没回来,他气得立马奔去了医馆找她。
这次他直接带了王府的护卫队,将她的医馆团团围住。这阵仗吓坏了前来医病的百姓。
沈云澈昂首阔步的走了进去,只见那个王(王勉)掌柜满脸圆滑的笑容,走上前去,“这位官爷,如此兴师动众,不知到此有何贵干?”
王勉心想,昨日早上,他见过此人,似乎认识夫人,今日为何如此大的阵仗。王勉虽然知道苏妙婧结婚了,但是还不知道她成亲的是谁?苏妙婧也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知道她身份的只有少数几个人,这几个人中当然只有紫烟,还有那个苏妙婧从街上救回来的孤儿书萱。
此刻正在给一个病人端药的书萱见到进来的沈云澈,见他带这么多的人前来,心想是发生什么事了?他不是小姐的夫君吗?为何带人包围了医馆?
正在楼上给人看病的苏妙婧听到了楼下的动静,下楼一看,竟然看到沈云澈包围了医馆。
苏妙婧满脸怒气,因为他的人吓到了她的病人。
她盯着他,语气质问,朝他大叫,“沈云澈,你又发什么神经,派人包围医馆,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马上让你的人给我滚出去,否则我让你好看!”她说着,还指着他,示意他们马上出去!
众人一听沈云澈三个字,立马惊诧,齐齐望着沈云澈,然后又望向苏妙婧,似乎想要从她口中得到答案,面前的人真是那个曾传言,杀人如麻,却战无不胜的战神!
沈云澈同样愤慨,语气带着冰凉,“你说本王干什么?本王当然是来接自己的王妃回家了。”
他说完,立即对景翼吩咐,“景翼,把王妃给本王带回去!”
接着,他又冷声道,“来人啊!将这济民医馆给本王关了,以后世上再无济民医馆!”
景翼走到苏妙婧的身边,语气客气疏离,“王妃,请回府!”
苏妙婧冷艳高贵,语气冷漠,“慢着!”
接着,她双目冷望着沈云澈,“沈云澈,你不就是想让我跟你回府吗?好,我跟你回去,但是你若敢叫人碰医馆一人一物,我保证,你带回去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不信,你试试看!”
沈云澈内心深处,不想和她闹得这么僵,他只不过希望她能回去,可她却连着两日不回王府。她一日不回王府,他就一日不得安寝,他只是想要让她回去而已!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心甘情愿的跟自己回去,所以,才会闹到不可收场的地步。
沈云澈听到此话,知道她说得出就做得到,只好退了一步,“只要你跟本王回府,本王保证,绝不会碰医馆任何人或物!”
接着,苏妙婧望着景翼,冷冷吐出两个字,“让开!”
景翼依言退后,苏妙婧朝门口走去。
她出来后,直接跳上了马车。
沈云澈见此,骑上了自己的马,同样冷漠的吐出了两个字,“回府!”
这一场大闹医馆,就在苏妙婧愿意回去的情况下结束了。街上看戏的百姓见他们回去了,也就全散了,只有医馆的人,心中全是惊叹,没想到她们的夫人竟然是越王的王妃,还是将军府的大小姐。
苏妙婧被沈云澈‘请’回了王府。
苏妙婧自从回了王府后,在也没有和沈云澈讲过一句话,连一顿饭都没有在和他吃过。
苏妙婧一直被关在婧慕阁,阁楼有人守着,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当天的事没有传的沸沸扬扬,原因是沈云澈将当天的事全部压了下来,所以现在知道当天发生什么事的也只有医馆那些人比较清楚。
苏妙婧在王府闲了两天,她就闲不住了。
这天,太阳普照,阳光温暖和煦,是最近难得的好天气。
苏妙婧想要出去,却被门口的护卫拦住了。
只听护卫尽职尽责的语气,两人用手拦着她,同时说:“请王妃回去!”
苏妙婧火大的很,愤然的指着他们,“你们给我让开,我还不信了,我今天就要出去,让开!”
苏妙婧说着,就狠狠踢了他们两人,一人一脚,可他们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苏妙婧那一脚可不轻,只不过他们奉命守着王妃,不让她踏出婧慕阁一步,否则,他们放王妃出了婧慕阁,王爷说了,王妃只要不出去,随她怎么闹,凡是守护王妃不利者,全部按军法从事!仗者一百军棍,发配边关,永世不得回京。
苏妙婧见打也打了,闹也闹了,可对方还是无动于衷,气得她抓狂。
苏妙婧望着他们,怒目而视,“好,很好!不放我出去是吧!”
紫烟见她家小姐如此脸色,知道小姐真的火了,接下来绝对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紫烟劝着,“小姐,你消消气,别生气了,当心气坏了自己。”
苏妙婧转身走了。
紫烟随之跟了上去。
门口的护卫见王妃不在闹了,感觉不对劲,只听左边的那个护卫对右边的说:“快去,禀告王爷,就说王妃硬要闹着出去。”
苏妙婧回了自己的房间,紫烟跟上去后,刚刚跟到房门口,就被她随手一关门,将她关在了门外。
苏妙婧坐在里面,望着门外不停敲门的紫烟,勾唇冷笑。
苏妙婧有了一个大胆、冒险的想法。
她心中在想,沈云澈,我让你关着我,好啊!你敢关我,我就敢吓你!
只见她将灯盏上的白烛拿了一根下来,将其点燃,双眼轻迷,心中腹语,沈云澈,我不吓得你以后见了我就害怕,我就不叫苏妙婧。
苏妙婧心想,他既然那么喜欢我,若是亲眼见到我因他而**,他的表情该如何呢?我倒想见见他到时候的样子呢?
苏妙婧可没那么傻,真的**,她只不过要吓吓沈云澈而已!
只见她将床上的床单,扯了下来,然后,将床单放到刚才洗完了的洗脸水盆里,心想,幸好紫烟那丫头记性不好,忘记倒水了,现在正好用到,同时,她把自己用的手帕也浸湿了。
做好一切准备之后,她将点燃的白烛放到了床上,白烛的火焰挨到了被子,慢慢起了更大的火苗,接着,熊熊火焰燃烧了起来。
苏妙婧此刻将衣柜挪开,把湿了的床单披在身上,用手帕捂住口鼻,躲到了那个衣柜的后面,因为这个方向正好可以看清楚沈云澈进来后,所有的表情。
火势越来越大,慢慢的烧到了屋顶。
另一边的沈云澈听到手下的回禀,急急赶来。
外面的紫烟见房间里竟然传出了浓烟,吓得惊慌失措,只听她大叫,“不好了,不好了,来人啊!快来人啊!着火了,快救火!”
守在门口的护卫听到她的大叫,走上前来,立刻询问,“发生何事?”
紫烟吓得六神无主,“小姐,不是,着火了,小姐还在里面,快救火,快啊!”
护卫见房间里不断地传来浓浓的白烟,他也慌了,若是王妃出了什么事,他们就算赔上所有人的性命,也不够赔的,王爷必定怒不可遏,杀了他们。
第六十四章 大闹 二
其他护卫同样跑了过来,连守着窗口的护卫都跑了过来。
几个护卫同时撞门,可门是用上等的金丝楠木所建,很牢固,撞了几下都没撞开。
正在这时,沈云澈进来了,他跑了过来,急切的询问,“怎么了?发生何事?”
紫烟就像看到了救星一般,立马抓住沈云澈的衣袖,跪下哀求着,“殿下,里面着火了,小姐还没出来,快救救我家小姐吧!”
沈云澈听到此话,立即心焦。只见他走近房门,右手聚集内力,一掌劈在了门上。
房门瞬间破裂倒地,沈云澈准备跑进去,被那群护卫,还有景翼给拦住了。
沈云澈语气勃怒,“放开,给本王放开!”
景翼语气坚决,“殿下,你不能进去,里面危险啊!”
沈云澈眼见火势越来越大,他心中也越来越恐惧,那股失去的感觉又回来了,上次她被人掳走,就吓得他几天几夜没合眼,今日若她真的又出了什么事,估计自己会死的。
沈云澈脸上带着惊恐,“景翼,放开,你难道想看到本王以后死了不成!”
躲在里面的苏妙婧死死的捂着口和鼻,听到门口沈云澈的话,她的心中震动了几下,她没想到他如此在乎自己,她以为他喜欢自己,不过是喜欢罢了,还没到深情的地步。
景翼听到此话,放开了双手,其他人同样放开了他。
沈云澈跑了进去,满脸惊恐万状,看着房间的熊熊火焰,他吓得魂不附体,着急忙慌的见他大叫,“婧儿,你出来,你快出来,我错了,我错了,好不好?”
周遭却只有火燃烧的滋滋的声响,不见任何人影,沈云澈急得似热锅上的蚂蚁,苏妙婧见火势已经快要烧到自己这边来了,她得想办法出去了,不然到时候就真的成烤熟的鸭子了。
沈云澈见外屋没有人,准备跑里屋去找,可里屋已经被大火全部包围。
在这一瞬间,梁上有一根燃着的木柱突然松动,落了下来,正好要砸到沈云澈的身上。
苏妙婧这个方向看得最为清晰,她大喊,“沈云澈!”
同时,她狂奔到了他的身边,将他一推,身子一个趔趄,那跟粗粗的柱子瞬间落到了她的身上,砸到了她的腿上。
沈云澈见到是她,正要欣喜,却不想看到她把自己一推,那根火棍就那么落到了她的腿上。
沈云澈用内力将木柱给移开了,然后,他抱起了苏妙婧。
只听他惊喜交加的大喊,“快,快来人啊!叫大夫,快叫大夫!”
其实,苏妙婧身上披了那件床单,虽然木头落到了她的身上,不过幸好床单是湿的,加上沈云澈手疾,将木头移开了,火也被他灭了,因此伤的还不算太重,比她上次被人抓了,又是鞭打,又是泡水好多了。
苏妙婧心中呐喊,该死的老天,虽然是我故意放火的,可我没想真的烧死自己,可你倒好,还真的来这么一出,我被火烧的戏码,你在天上看得应该很爽吧!心中感叹,唉!这真叫做自作自受!自己猜测,此早有一天自己死了,估计是被自己作死了的。
当她被抱回水云轩后,大夫同时也到了。
大夫给她看了看伤口,然后,回禀,“回殿下,王妃只是轻微的灼伤,只需要擦点药,过几天就没事了。”
沈云澈听到此话,立刻坐到她的身边,握住苏妙婧的双手,吩咐,“带他下去领赏吧!”
沈云澈望着苏妙婧,眼神一刻也不舍得移开,直勾勾地看着她。
“婧儿,婧儿……”只听他连续不断地喊她,似乎才能排解他心中的惧意。
苏妙婧见他如此,感觉自己好像太过分了,竟然拿对方的真心来吓他,而且还是拿自己的命去做赌,若是真出了什么事,估计不仅他后悔,自己也要悔一辈子,她还有爹娘,还有大哥、二哥、三哥、迅影。
苏妙婧带着几丝歉疚的声音,“沈云澈,抱歉,我不该故意吓你,我本来想要点燃房间,故意吓吓你,让你害怕,以后就不能关着我,可是,我没想到你竟然奋不顾身的往火里冲,差点就出不来了,对不起!”
沈云澈那能不知道面前这小妮子的心思,刚刚他的确很焦灼,但是现在听到她没有大碍,立马就想明白怎么一回事了。铁定是她故意放火,想吓自己,却没想到发生了不可预知的意外,房梁落了下来,要砸到自己,她心善,加上这是她引起的,肯定不会让我有事,所以就不顾一切的冲了出来,可我宁愿自己出事,也不愿她伤分毫。
沈云澈抱着她,心中还是惊魂未定,“我知道,不过,婧儿以后不许再这么胡来,也不许再不顾后果的冲出来救我。”
苏妙婧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沈云澈见她同意了,松开了她。
苏妙婧望着他,带着几丝恳求,“沈云澈,你放我出去吧!我不想被关着,我的病人需要我,我想回医馆。”
沈云澈点头,“好,你想怎么样都行!不过要注意安全!”沈云澈不拦她了,拦也拦不住。
他今生算是栽到她的身上了,打,舍不得,骂,也舍不得,恨,也恨不起来,怒,也怒不起来,到头来折磨的还是自己。随她吧!只要她待在自己身边,还是自己的王妃就行,其他的对他来说都不在重要。
苏妙婧眼见他答应了,满脸喜悦,真诚的朝他笑了笑,“谢谢!”
沈云澈听到此话,没有说话,只是勾了一下唇角,朝她笑了笑。
这次的事真的让他害怕了,若这是真的,他估计会发疯,会吓死的。所以,他放弃了,若她真的那么喜欢医术,我不阻止她了,她爱怎样就怎样,只要好好的待在我身边,做我的王妃就成,其他的我都不求了。
苏妙婧这样一闹,也算是偿所愿,果然,守着婧慕阁的护卫撤走了一大半,其余的一些人本就是守着婧望慕阁的。
第二日,她还是像往常一样,早起后,去了医馆。
第六十五章 深度催眠
苏妙婧照往常一样,去了医馆,不过今日是她去给左丘旭和治病的。
她拿了医箱,然后坐上了马车,去了上邪王府。
到了王府门外后,她让马车夫等着,或者去其他地方转转也行!只要一炷香的时间回来就行!
苏妙婧进了王府,门口的侍卫没有拦着,她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
这时,王府的管家走了上来,毕恭毕敬的做出请的动作,“夫人,有请!”
这王府上下,除了左丘旭和的贴身护卫队,是他从西荻国带过来的之外,其余的人都是成国人,而这些人都是被派到这里来监视他的。
只见管家走在前面,为她带路。
当到了他的院子后,只听管家还是同样疏离恭敬的话,“到了,夫人请!夫人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老奴,老奴先告退了!”
苏妙婧点了点头。
她走了进去,只见于锦堂出来了,见到她,满脸敬重的笑容,“夫人,你到了!”
苏妙婧望着他问,“他怎么样?”
于锦堂当然知道这个他指左丘旭和,他不甚感激的说:“殿下自从吃了夫人开得药之后,睡得要好多了,其他的都一样!”
苏妙婧走了进去,见他正坐在桌子旁画画。
苏妙婧见画中是一只展翅高飞的雄鹰,再无边无际的空中翱翔,追逐着远方的那轮红日。
苏妙婧由衷的赞叹,“画得真好!雄鹰搏击长空,翱翔天际,追逐赤日,好,好!”她双手拍起了热烈的掌声。
苏妙婧从画中就可看出他将来必定犹如此画,遨游天际,可追赤日。
左丘旭和温文尔雅的笑容,“你喜欢,送给你了!”
苏妙婧惊喜的笑容,“真的?”
他点头。
苏妙婧脸上带着浓浓的欢笑,“谢谢!”
苏妙婧边卷画,边欢喜的说:“左丘旭和,我觉得你以后不做王爷了,倒可以去做一名画家,铁定大卖,若是没有人买,我跟你姓!”
苏妙婧不经意地一句话,却让左丘旭和多想了,她跟我姓,好像不错,左丘妙婧,我的王妃,上邪王妃。
苏妙婧不在闲谈,而是正经的语气,“你坐下,我替你把把脉!”
左丘旭和来到了外室的小榻上,坐了下来。
苏妙婧伸出手替他把脉,然后,望着他,用谨慎的语调,“你的脉象比几天前要稳定多了!记得要按时吃药!”
她转而还说,“今日我们来做催眠治疗,再催眠治疗的过程中,估计会让你想起以前难过的往事,不过,你若是坚持不住,可以醒过来。”
苏妙婧不顾男女之别,坐到了小榻上,盘腿而坐,望了他一眼,“上来啊!”
左丘旭和惊过后,点头。
左丘旭和没见过如此大胆的女子,若是在西荻国,倒不稀奇,可在这成国,邀请一个男人到小榻上坐着,这是不合礼数的,而且属于放荡的行为。
左丘旭和同样坐了上去,与她面对面坐着。
苏妙婧望了于锦堂一眼,“锦堂,去拿条毛毯过来,也给你主子拿一条。”
于锦堂立刻去衣柜里拿了两条毛毯,递给了她。只见她盖在了自己的腿上。
接着她将另外一条递给了他,“盖着吧!当心感冒!”左丘旭和不明白她口中的感冒为何物?不过他也没问,估计是种什么病,他自己猜测。
左丘旭和拿过了毛毯,盖在了腿上。
苏妙婧拿出了那个圆圆的戒指,严肃的表情,“现在开始,请你盯着这个戒指,你感觉很困,还很累,很想睡觉……”
苏妙婧连续试了几次,可是对方仍旧没闭眼,也没有犯困的样子。
苏妙婧明白,这是他的潜意识在抵触自己,防范自己。
苏妙婧温柔体贴,亲**和的表情,“左丘旭和,你要完全放松,你要相信我,不然你是睡不着的。好了,现在重来!”
左丘旭和点点头。
苏妙婧继续拿着那个戒指,再他面前晃,语气轻柔,带着蛊惑,“现在请你看着这个戒指,你感觉很困,很累,很想睡觉。请你看着这个戒指,你感觉很困,很累,很想睡觉……”
她这样又试了几次,可是左丘旭和还是没有想要睡觉的感觉。
左丘旭和感到抱歉,“对不起,我相信你,可是我还是睡不着!”
苏妙婧淡淡的笑容,“不必道歉,这很正常,我将你催眠,是想和你的潜意识交谈。不过,你的潜意识自我保护极其强大,对我很防备,若不能完全消除你的顾虑,你是不会和我进行交流的。”
左丘旭和听到她说自己对她有防范,他立马摇头,“不会,我怎么防着你呢?”
苏妙婧想他是理解错了,她笑着解释,“我的意思不是你防着我,而是一种……,怎么说呢?简单点的意思就是一种大脑自我保护意识,就算你相信我,不会伤害你,但是要进入你的潜意识,你的那种自我保护意识就会立刻出现,不管你本身愿不愿意。”
左丘旭和了然的点了点头。
苏妙婧望了一眼于锦堂,“锦堂,去叫人把时漏抬来!”
左丘旭和听到她要人抬时漏,脸上极其困惑,“要时漏,为何意?”
苏妙婧灿烂的笑容,“为了让你能安心的闭上眼啊!”这句话若是不了解她的人听到了此话,铁定以为是在咒对方死。
左丘旭和听的糊里糊涂,他当然清楚她的话不是在咒他,应该是其他的意思。
过了会儿,于锦堂带了几个人进来了,抬了一个大时漏。
只见时漏全身用铜所铸,呈现圆形,只不过两边各有一只耳,呈虎头形状,侧面有一个眼,是漏水的,下方有一个接水的桶,同样是铜所铸。
于锦堂让他们放下后,就叫他们出去了。
苏妙婧望着左丘旭和,“好了,现在你仔细的听时漏的滴答声,然后望着我的戒指。”
他现在明白她要人抬时漏干嘛了!让自己能够放松的进入她所谓的潜意识。
苏妙婧拿出戒指,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现在,你感觉自己很困,还很累,很想睡觉。”
果然,苏妙婧的办法让他很快进入了睡眠状态。
苏妙婧收回了戒指,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见他没有睁眼,勾唇笑了笑。
于锦堂满脸惊异,苏小姐的催眠,若是用到战争中,蛊惑了敌人,对方不就任人宰割了吗?
苏妙婧想,对于左丘旭和这种潜意识保护极其强大的人来说,必须用深度催眠来让他进入睡眠状态,看来自己在现代学得催眠术好像更加强大了。
苏妙婧引导着他,柔和的表情,“现在,听我说,你现在看到广袤无垠的大草原,天气晴朗,白云悠悠,草原上有牛羊,有马群,还有一群策马扬鞭的牧马人,远处的山坡上还有许许多多的白色帐篷。你站在山坡上,远处传来的微风轻轻吹在脸上,让你很舒服,你觉得很快乐!于是,你找牧民要了一匹黑色的大马,在大草原上骑马狂奔,迎面的风吹起了你的发丝。”
苏妙婧现在只想让他能彻底放松下来,然后才进行下一步治疗。
过了半个小时,苏妙婧拍了一下手,他瞬间清醒了过来。
左丘旭和带着几丝迷茫的眼,还有几丝失落,因为他刚刚在梦中看到了自己的家乡,是那么美好,可这一切原来不过是一场美梦。
苏妙婧看他眼中的落寞,不忍的声音,“以后一定有机会回去的,到时,若有时间,我一定去你家乡做客,你要当我的向导哦!”
左丘旭和听到她说回家乡的话,虽然是安慰自己,但是还是很开心,特别是她说的来自己家乡做客。不过她口中的向导为何意?
“何为向导?”左丘旭和疑惑地问。
苏妙婧笑着说,“向导就是你带着我,在你家乡风景优美的地方玩乐!”
左丘旭和果决的表态,“好,到时你来了,我一定带你去好玩的地方!”
苏妙婧伸出食指,“那一言为定,来,我们拉勾!”
听到他所谓的拉勾,摇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苏妙婧抓起了他的右手,扳开了他的食指,满脸笑意,“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盖章!”接着,他用大指拇盖了章。
左丘旭和还从未见过如此做约定的呢?感觉面前的女子天真烂漫,纯良率直,希望她能永远这么快乐的生活下去!
苏妙婧结束了他的治疗后,就回了医馆。
第六十六章 女疯子杀人案 一
时间飞速的跑着,一个月后,苏妙婧照往常一样,去了医馆。
天气阴沉,带着几丝灰蒙蒙的天空,几朵漆黑如墨的乌云坐落在天际,冷风吹得呜呼作响。
坐在马车里的苏妙婧听着车上那挂着的串串细珠流苏被冷风吹得摇摇摆摆,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响声。
当她们到了医馆后,苏妙婧去了二楼咨询房。
同时,门外忽然来了一群人,穿着一身黑衣,每个人头上都戴着一个黑色的半圆形高帽,脚踏黑色长靴,腰间各佩戴一把长刀。
只见他们中间缓缓走来一个人,同样的穿着,看年龄在二十几岁的样子。
只见王勉走上前去,满脸堆笑,语气恭敬而疏离,“几位官爷,不知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那个男人还没有开口,他旁边的手下用清冷的声音介绍,“这位是大理寺少卿,齐大人。”
王勉一听,大理寺少卿齐大人,不就是当朝齐国公府二公子,齐钧。
于是王勉毕恭毕敬的行礼,“在下拜见齐大人,请问齐大人来此所谓何事?”
齐钧淡漠疏远的口气,“掌柜,请你叫你们真正的老板出来,就说本官有要事相商。”
王勉听到此话,看来对方已经调查过此医馆真正的主人。
齐钧在来之前,就已经派人调查了济民医馆,他了解到医馆的真正主人是当朝越王殿下的王妃,苏府大小姐,苏妙婧。
他的大哥就在越王手下任职,大哥对越王殿下是忠心耿耿,满怀敬重。听他大哥说,越王殿下极其爱他的王妃,只要是关于王妃的事,越王殿下都会安排妥当,绝不会让它出现任何闪失。
于是,王勉叫一个小厮去喊她出来了。
过了会儿,苏妙婧慢慢的走了出来。
她望着前方的人,脸上带着和气的笑容,“是你找我,有事吗?”
齐钧态度疏离客气的说,“夫人,还请里面聊。”齐钧明白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身份,所以他像别人一样,喊她夫人。
苏妙婧平和的笑了笑,“好,走吧!”
于是,她和齐钧上了二楼,进了她平常待客的房间。
苏妙婧倒了一杯茶,客气亲和,“请!”
齐钧双手伸出,朝她行礼,“大理寺少卿齐钧拜见王妃!”
苏妙婧就知道他肯定查了自己,知道了我的身份。
苏妙婧微扬嘴角,“齐大人不必多礼,在外你就当我是普通百姓就好,况且我也不喜欢那些客套的虚礼,你随意点。”
苏妙婧见他要否决自己的话,抢先一步说,“好了,坐下喝茶吧!不然就凉了。”
齐钧哪敢真的坐下,毕竟在他的观念里,尊卑有别,不过他听话的拿起了茶。
苏妙婧见此,也不强求,“想必今日齐大人来找我,是另有要事吧!说吧!何事?”
齐钧站着,苏妙婧坐在桌子旁边,只听他问,“王妃,十几天前,你是不是给一个叫程云珊的人看过病。”
她想了想,点点头。
程云珊是两周前,她的一个丫环带她到我医馆来看病的,不过,当时,我准备给她看看,可是她的家人却来了,硬要带着她走,说什么不看了,我劝了好久,她的家人都不愿意再留下给她看病。
她惊疑的问,“怎么了?她出什么事了?”
齐钧犹豫了片刻,不知该不该把那件事说出来。最终他决定还是说出来好点。
齐钧客气恭敬的回答,“今早程府来报,说程府大小姐程云珊,杀了程府四小姐,程云瑶。据说,程府大小姐在一年前,不知何故,变成了一个疯子,整天疯疯癫癫,痴痴傻傻。在下前来,是想问问王妃,你曾给她看过病,程云珊当真痴傻疯癫吗?”
苏妙婧摇了摇头,“不知道,当时是她的贴身丫环带她来的,可是最后我还没给她看,就被她的家人强行带走了。”
当时,她来了后,在我的房间里东跑西跑,还拿着一个枕头,口中唱着不知名的曲子,仔细听,好像是哄孩子睡觉的摇篮曲。若是单看她的行为,的确像疯子,不过若要断定她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还得诊治过后,才能知晓答案。
齐钧疑惑的问,“请问王妃,那她若真是疯子,会杀人吗?”
“这个因人而论,看她的精神病有多严重吧!哦,精神病也就是你所说的疯病。所以,若只因为她是疯子就断定她杀了人,我觉得太过牵强。我认为事情的真相还是要通过查证才能知晓答案。”苏妙婧说着她内心真实的观点。
齐钧认同地点点头。
齐钧诚然邀请,“王妃,那请你去给她看看,查清楚她到底是真疯还是装疯。”
“可以,不过,她算是我的病人,我相信我的病人,所以,我希望这次案件我能和你一起查探,还她一个清白,如何?”苏妙婧笑着点了点头,柔和的眼神,望着他问。
齐钧认真思考了一下,才点头。
齐钧觉得王妃要亲自查看,虽有不妥,毕竟她的安危是件大事,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整个大理寺都逃不了干系。不过,他转而又想,王妃给程云珊看病,到时查清楚了,若真的不是她杀了人,自己却抓了王妃的病人,还差点杀了对方,王妃到时一生气,将此事告诉了越王殿下,到时大理寺铁定吃不了兜着走。
若是王妃亲自参与查案,到时真的查出事实真相,这样就不会连累大理寺全体人员,而且还有机会在越王殿下面前展露锋芒,到时自己有可能会升官。况且自己好不容易才在朝野站稳脚跟,若是因为此事丢了官,罢了职,爹娘铁定骂死自己。
苏妙婧自然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若是知道了,铁定狠狠骂他一道。
于是他们出了房间,来到了大理寺。
苏妙婧和齐钧一同来了大理寺天牢。
只见程云珊被关在女牢房里,还是那副疯傻的样子。
只见她怀中抱着一个枕头,蓬头垢面,双眼无神,一副痴呆的表情。
苏妙婧心中在想,若她不是疯子,她这般掩饰又是为何?她到很好奇呢?
齐钧让人打开了牢房,苏妙婧走了进去。
牢房的门再此被关上了。
苏妙婧进去后,只见她疯疯癫癫的跑了过来,头摇来摇去,满脸好奇的望着我,“我饿,我要吃糖葫芦,我要糖葫芦……”口中不停地说着饿,要吃糖葫芦的疯话。
苏妙婧从她的药箱中拿出了一串包好的糖葫芦,只见她立马要去抢,苏妙婧一下子躲开了。苏妙婧也喜欢吃糖葫芦,所以很多时候,她的药箱里都会放个两三串。
只见她轻柔软糯的问,“要想吃糖葫芦,就得乖乖听我的话,不然就没有糖葫芦吃哦!”
只见她咽了咽口水,不停地点头。
苏妙婧笑着说,“那现在听我话,乖乖的去坐着,我说什么?你就回答什么?知道吗?不许骗我,不然以后都没有糖葫芦吃了。”
齐钧见程云珊果然乖乖的到旁边坐了下来,双眼盯着王妃手中的糖葫芦。他的人想尽各种办法,想让她安静的坐下,可是她愣是上蹿下跳,搞得他的手下焦头烂额,可王妃三言两语就让她安静的坐了下来。果然,王妃不简单,难怪王爷会那么爱她。
第六十七章 女疯子杀人案 二
苏妙婧蹲下,替她把脉,然后,仔细观察她的眼神,发觉她的眼神涣散,带着忧思、惊惧、恐愕。看来她八成是在装疯,不过若是揭穿她,她就成了欺骗,估计她杀人的案子有可能会被坐实,算了,先满着吧!等案子查清了再说吧!
苏妙婧站了起来,望了一眼齐钧,“我看了看,她的确有可能患有精神病,不过要确诊,需要点时间,等我再观察几天,再给你答复!”
我这样说也就不算欺骗,因为她的的确确有点儿精神方面的疾病,只不过不是疯病,而是抑郁症。
齐钧点了点头。
苏妙婧望着他,轻缓的声线,“齐大人,走吧!带我去看看死者!”
于是他们一同来了停尸房。
此时的停尸房内,正在查验尸身的人,一脸清秀的面容,双眼神采奕奕,极其认真。只见她穿着一身栗色的长袍,绾着一个少女小髻,并且手中的刀轻轻划开了尸体的胸前处。
齐钧和苏妙婧一同走了进来,这时的女子仍旧全神贯注的验尸,直到她弄好一切后,放下了刀具,才脱了手套,走到了齐钧的面前。
只见她声音不卑不亢,态度也不卑躬屈膝,“大人!”双手朝他抱拳行礼。
苏妙婧感觉面前的女子态度从容自若,很好!
这时的齐钧抬手示意她起来,准备介绍我,我立即摇头!让她不要说出来。
齐钧明白,然后,我自己介绍,“我叫景妙书,是位郎中。”
齐钧听着她给自己取得名字,心中在想,景妙书,反过来不就是苏妙婧,有点意思。看来能入得了堂堂越王殿下的眼,的确不是一般大家闺秀,那么木讷、规矩。
只听她同样自我介绍,“我叫凌觅月,是位仵作。”
齐钧口气清凉,“今日本官带景夫人前来,是因为嫌疑犯程云珊,她是景夫人的病人。所以她也会参与本次案件,若你想要了解什么,也可以问景夫人。”他慢慢说着自己的来意。
苏妙婧不在多说,而是走到了程云瑶的尸身前,拿起了手套,仔细地查看,只见她全身浮肿,泛白,一看就是在水中泡了很久导致的。
接着,她观察了她的双手,只见她双手白皙,由于被水泡过,所以手也是浮肿的。没有任何的伤口,以及老茧,说明此人十指不沾阳春水,典型的大家千金。
然后,她看了看双脚,同样如此。
接着,她查验了头部,发觉她的后脑勺有一个明显的肿块。
最后,她查看了她的胸腔,刚刚凌觅月已经打开了胸部,她也省事。肺里没有积水,胸腔里也没有积水,说明是死后才落入水中的。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她认真查了查她的鼻腔,没有发现任何异物。
苏妙婧查验完后,望着凌觅月,语调柔顺温暖,“你说说你的结论!看看我们的结论一样吗?”
凌觅月带着几丝不敬的语调,“为何先要我说,你先说!”
站在一旁的齐钧听到她不尊敬的语气,准备斥责她,却被某女抢先一步。
只听她笑了笑,“好吧!我先抛砖引玉,到时若说的不对,还请指教!”
“死者程云瑶,程府四小姐,年龄十四岁到十六岁之间,死于昨晚亥时前后。死因,因某个尖锐的物体撞到了死者的后脑勺,压迫了神经,导致了心脏麻痹。死者没有其他外伤,死后,死者还被扔进了水中,泡了至少四个时辰以上。以上是我的初步诊断。”她口气含着满满的自信,详细的述说着。
凌觅月听完她的结果,跟自己的毫无二致,不由地钦佩,看来自己仗着能力,小瞧人了。
苏妙婧望着她,齐钧同样望着凌觅月,“你说的都对,请原谅我刚刚的无礼之举。”她抱拳朝她致歉。
苏妙婧毫不在意的笑容,“没事,我也只是把看到的说了出来而已!跟你一个真的法医比,根本没法比。”
凌觅月疑惑的望着我,齐钧同样如此,“法医为何物?”凌觅月态度真诚的问。
苏妙婧听到此话,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自言自语,你看吧!高兴过了头,又说了现代话。
某人嘻嘻哈哈的笑了笑,“嘻嘻!那个,法医就是仵作的意思!嗬嗬!”心中再说,老天保佑,可千万不要再问别的了,我可不想一一解释,太麻烦了。
只见凌觅月明白的点头,也不在问其他的。
齐钧同样没有再问其他的,而是态度尊敬客气的邀请,“这已到午时,若景夫人不嫌弃寒舍简陋,可愿留下吃顿便饭。”
苏妙婧想了想,若现在回去,再做饭也晚了,随之她点头,“好,不过我要和觅月一起吃!”
齐钧点头。
于是她和凌觅月一同吃了午饭,来了程府,勘察现场。
凌觅月觉得苏妙婧活泼开朗,率真直爽,和自己难得的气味相投。她以为成了亲的女人,会以自己的丈夫为中心,一切听从丈夫的言行。没想到她却说,为什么女子一定要以丈夫为天,女子离开了男子,同样能活得精彩。她觉得她说的很对。
只听她坐在马车上,和凌觅月高谈阔论。
凌觅月笑着问,“既然如此,那你为何嫁人了呢?”
苏妙婧听到此话,“你以为我想嫁啊,还不是被皇上……”逼的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闭口不言了,某人差点说漏嘴了。
凌觅月听到了她的话,疑虑之极,皇上,跟皇上有何关系?难道……
她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疑惑的问,“皇上,皇上什么?”
苏妙婧看她惊疑的样子,算了!就说实话吧!
苏妙婧真心真意的语气,“皇上逼的!我也没办法,若不嫁,我的家人都会受到牵连。其实我的真名叫苏妙婧,一个多月前刚嫁给了当朝的越王。我一点儿也不想嫁人,嫁人麻烦死了,搞得我现在给病人治病,他都要管,简直有毛病!”
凌觅月听到她的话,震惊之极,她以为她仅仅是哪位大官家的儿媳,没想到是皇家的儿媳,而且还是嫁给了大名鼎鼎的越王殿下,那可是多少闺阁女子的梦中情郎啊!虽然他以前伤了腿,但是还是有许多的女子趋之若鹜。现在他的腿治好了,那是京中多少女子的梦啊!
可看她那嫌弃反感的语气,似乎极不情愿。
凌觅月一脸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口气责备,“你就知足吧你!那可是堂堂越王殿下啊!是多少女子求都求不来的。”她可是听闻当今越王殿下,极其宠爱她的王妃,王妃想做什么都由她,今日看来传言不假,不然以他的身份,怎会由着自己的王妃在外替别人看病。这种抛头露脸,丢皇家颜面的事,若不是越王殿下宠着,早被皇家的人拉去管教了。
苏妙婧听到这话,撇撇嘴角,“切!谁喜欢谁拿走!这王妃的位置我也附带赠送给她。”
凌觅月听着她说的话,随口问,“既然你如此不愿,就叫殿下休了自己,不就行了吗?”
苏妙婧无奈的叹了口气,“唉!你以为我没说过这话吗?他死也不愿休,我能怎么办?好了好了,不提这糟心的事了,说说你吧!”
凌觅月见她问自己,她笑了笑,“我的就没什么说的了,我记得小时候家里很穷,爹在我两三岁时就死了,娘怕我受欺负,就从小把我打扮成了男孩子,而她在大户人家里洗衣做饭,养活了我两,日子虽然清贫,但也还过得下去,直到十岁那年,我们家旁边搬来了一位邻居,他是一位老爷爷,听说他在官府了做事,娘知道了就求他收我为徒,于是我拜了他做了我的师傅。当时我娘还不知道他是一位仵作,整天和尸体打交道的工作。娘最后知道了,就不让我去学了,怕我以后不好找意中人。不过,我师傅觉得我再验尸方面很有天赋,劝娘让我继续学,加上我的央求,娘就同意了。就这样过了几年,娘得病走了,师傅也走了,不过师傅在走时,将我介绍给了大理寺前任少卿,于是我就成了大理寺的一名仵作。”只见她慢慢的述说着自己心酸的经历。
苏妙婧心想,看来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
此时,马车外,骑在马上的齐钧语气客客气气的提醒,“夫人,程府到了!”
她们在里面的谈话,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是还是全部听进了齐钧的耳中。
他没想到的是,以越王殿下的仙人之姿,王妃也竟如此嫌弃。听王妃的口气,似乎一点儿也不喜欢殿下,看来传言说越王殿下极宠她的王妃,但王妃对越王殿下没那意思,原来是真的!
第六十八章 女疯子杀人案 三
苏妙婧下了马车,她和凌觅月一同进去了。齐钧则去找程家的主人,程度平。
虽然程家不是官宦之家,但也是富贵人家,祖上几辈人都在京城(宜宁)经营着米铺和玉器店,特别是程家的玉器,是远近闻名的,有时宫里的人都会托人找程家打制玉器,然后找人送进皇宫。
齐钧进去后,程家的主人立刻笑脸相迎,带着敬畏讨好的面容,“齐大人,有请!请坐!来人啊!上茶!”旁边的丫环听到吩咐走上前去,将茶放到了他的身边。
程度平见齐钧坐了下来,他也坐到了上面。
程度平望着苏妙婧,带着几丝疑虑。她旁边的女子,自己到认识,今早来过,齐少卿介绍过,好像叫凌觅月。
齐钧见他满脸疑色,语气淡漠疏远的介绍,“这是前些日子给你大女儿看过病的景郎中,有些问题需要她帮忙,所以此次案件景夫人也会参与。”
程度平了然的点头,他仔细瞧了瞧苏妙婧,心中在想,她的身份应该不止于此,不然这齐少卿从刚刚进府,就一直恭恭敬敬的态度,生怕得罪了面前的女人。
齐钧望着凌觅月,语气平和,“你带着景夫人去瞧瞧吧!”凌觅月点头。
凌觅月和苏妙婧来了程家四小姐死去的地方。
苏妙婧走到了水井边,仔细观察了周围,边看边问,“程云瑶的尸身就是从这口井里发现的吗?”
凌觅月点头,“对,当时是她的贴身丫环准备去给她洗漱,可是却发现她不在房间里,丫环说床上昨晚就没人睡过,因为床上没有余温,被子也叠的工工整整。然后,她就叫了人四处找人,最后,还是她看到井边有一双她家小姐的绣花鞋,于是,她到井边查看,就看到了井中的尸体。”
苏妙婧查完了井的周围,然后,她脸色严谨的望着凌觅月,“走,带我去瞧瞧她的闺房。”
凌觅月带着她来到了程云瑶的闺房,一路上她都看着地下,看看地下有没有程云瑶的脚印。
她在大理寺已经看过那双鞋子,鞋脚底很干净,没有一丝泥垢,可昨天下午下过一场小雨,若是她想不开自杀,鞋底一定会带有泥巴。况且若是她自杀,将鞋脱了后,踩到井上,然后跳下去,她的脚上应该也会带有少许井上的青苔,可她看过她的脚底,一丝青苔都没有。再说了,一个准备选择跳井自杀的人,何必多此一举,还把鞋脱了,然后,才跳。
苏妙婧看完后,温和的问程云瑶的贴身丫环,“你说是大小姐将四小姐杀了的,可有亲眼所见?”
贴身丫环小桃摇头,急切的回答,“奴婢虽不是亲眼所见,但是昨晚大小姐为了一个布枕,发疯似得闯进了小姐的闺房,大吵了一番,然后,小姐闹不过,就把她那个破枕头扔给了她,她才愿意离开。”
苏妙婧轻柔的问,“她走后,还来过吗?”丫环摇头。
她望了凌觅月一眼,“这程府的房间都可以查看吗?”
凌觅月点头。
苏妙婧说,“那好,你带我去其他几位公子和小姐的房间瞧瞧。”
于是她们去其他几个房间里看了看,没有任何有用的发现。
当她走了出来,准备去前堂,看到偏侧有一间房,她好奇的问,“那是何人的房间?”
丫环小桃卑微的低头回答,“景大夫是说那间吗?那是表少爷的房间,三年前,表少爷的父母离世了,夫人见他没人照顾,就给主人说了,于是主人就安排人接他到了程府来住。”
苏妙婧听到此话,“哦!那带我去看看!”
于是苏妙婧进去了,四处查验了一番。
当她看完后,自信满满的笑了笑,带着深意的口气,“走,觅月。”
凌觅月见她满脸笑意,开玩笑的语气,“怎么?笑成这样,你知道凶手是谁了!”
苏妙婧信心十足的样子,点了点头。
凌觅月一惊,“真的?”
苏妙婧笑着说,“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她们来了前厅。
苏妙婧望着齐钧,“齐少卿,你现在命人把程大小姐带来吧!然后,召集程府所有人,就说凶手已经查出来了。”
齐钧倒想看看,这才三个时辰,王妃就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就算是自己,也没这么快啊!他就拭目以待。
齐钧命令捕快前去,带来了程云珊,并且下令叫来了程府一大家子人。
这时,苏妙婧开玩笑的说,“齐大人不介意在这里办案吧!”
齐钧摇头,“只要能把凶手缉拿归案,在哪办公都可以。”
过了半个时辰,程府众人早到齐了,去押程云珊的两个捕快也到了。
齐钧望着她,“现在人到齐了,请说说凶手是谁?”
苏妙婧打了一个哑谜,“这个不急,先听我分析分析案情。”
“我和觅月一起查看了四小姐的尸身,觅月和我得出了相同的结论,四小姐是先被人杀死,然后,抛尸,被人扔进了水井。第一,她若是被人推下井而溺死,那么在她挣扎的过程中,口鼻里会进入少许异物,比如说泥沙。第二,我们还看了四小姐的胸腔,一般被溺死的人,心肺和胸腔里都会有积水,可四小姐的胸腔里和心肺上都很干净,所以我们得出结论,她是死后被丢进了井中。”
“我们查完了尸体,就来了程府,查探事发现场。当时,我看了看井的周边,没有四小姐留下的脚印,只有一串丫环的脚印。丫环踩脚印的泥土很新,若是昨晚凶手踩得,泥土一定比较干。听丫环说,她发现井的旁边有一双干净的绣花鞋,这是此案最大的疑点。昨天下午下了一场小雨,若是自杀,必定会留下深深的脚印,鞋底也会很脏,可是地下没有她鞋子的脚印,她的鞋底也很干净。若是被人推下井,那么井的旁边一定会留下凶手的脚印,可井边只有丫环小桃发现尸体时,踩的脚印。综上所述,她既不是自杀,也不是被人推下了井。”苏妙婧侃侃而谈。
她望着程家的几位公子和小姐淡然的笑容,脸上带着几丝意味深长。
她端起了茶杯,轻轻啜了一口。接着,她慢慢伸出手指,指向他们。
语气笃定,口气自信,“凶手就是他!”
众人朝中她指的方向望去。
第六十九章 女疯子杀人案 四
只见对方满脸惊慌失措,立马否定,“不是,我没有,姨父,我真的没有,我怎么会杀表妹呢!”只见覃有则清秀的脸上,极其紧张,望着程家老爷。
苏妙婧勾唇冷笑,“我有说指的是你吗?你这算不算是不打自招。”
覃有则使力的摇头,“不是,不是我,……”说话开始语无伦次。
苏妙婧满脸笑容,不急不慢的说,“你先别急着解释,等我说完后,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这故事很长,得从你住进程府后开始说起,我就不一一道来,就只说昨晚的事。昨天晚上,大小姐去四小姐闺房闹了之后,就走了,丫环小桃也就去睡觉了。这时,四小姐心中极其不安,原因是她怀孕了。”说到这里,程府上下满脸震惊。
坐在旁边的齐钧惊呆的望着苏妙婧,然后又望了凌觅月,似乎在求证是否属实。
凌觅月点头,一丝不苟的回答,“程四小姐死前已有三个月的身孕。”
苏妙婧继续她的言论,“于是她偷偷来到了你的房间,找到了你,告诉你,她怀孕了。她满心欢喜的以为你会马上去找自己的父亲提亲,她估计死都不敢相信这是她死亡端午开始。你听到了此话,劝她把孩子打掉,可她不愿意,还威胁你,说要去告诉自己的父亲。你见她要闹到你姨父的面前,你很害怕,与她大吵,阻拦她,拉扯间,一推,将她撞到了桌子的尖角端,你没想到她就这样被撞死了。”
覃有则摇头,连忙否决,“不,我没有,姨父,你要相信我。”程老爷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冷望着他。
覃有则见此,立刻哀求她的姨母,“姨母,你是最疼则儿的,则儿就算在胡闹,也不能杀了自家妹子啊!”
只见程夫人半信半疑的望着苏妙婧,“景大夫,你说的可是真的?”
苏妙婧柔软的态度,软糯的双唇一张一合,“程夫人若是不信,可以马上派人去他的院子搜,想必昨晚他将尸体扔到了井中后,就立马回去换了一双干净的鞋,昨晚上穿得那双鞋应该被他埋在了院子中的那棵槐树下,她应该还来不及将那可以证明他罪状的鞋子扔了或者烧掉。”
这时的覃有则脸上带着几丝惊诧,却还是急忙解释,“你胡说八道,若我昨晚去扔尸体,那井边怎么会没有我的脚印呢?”
苏妙婧还未开口,凌觅月却抢先一步道,“想必你忘了昨晚后半夜下过一场不大不小的雨,雨水早把你的脚印冲的干干净净。”凌觅月心中在想,连老天都在帮他,一场雨,将他杀人的证据都冲没了,睁眼瞎,没天理。
苏妙婧望着凌觅月,语气似开玩笑,“你是不是在心中骂老天,说他眼瞎。”
凌觅月诧异的望着她,似乎再问,你怎么知道?
某女腹语,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
苏妙婧顿了一下,才说,“老天还是开眼的,正因为这场雨,他才没有机会将那鞋子拿去烧了,或者去扔了。”
程府的家丁将那双黑色的长靴拿给了齐钧,程家老爷见此,立即大怒,语气狠戾的斥骂,“你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枉费我对你这么好,你竟然伤害我的女儿。齐大人,你可要为小女做主啊!”
这时的程夫人见到那双鞋子,又惊又怒,那双鞋子还是她命人去照着他的尺寸做的,没想到他竟然穿着这双鞋子杀了她的女儿。
程夫人想到此处,极其愤怒,“当初姨母看你可怜,没人照顾,将你接到了程府,你就是这么对姨母的吗?”她冷声的质问。
此刻的覃有则语无伦次的辩解,“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杀她,我真的没想杀她……”
齐钧口气冷漠决绝的判决,“覃有则犯杀人罪,按律当斩,拖下去,明日午时三刻,处决!”大理寺捕快将他押了下去。
齐钧吩咐,“来人啊!给程大小姐松绑。”
苏妙婧见程云珊为了一个根本就不值得的人,还在装疯卖傻,只好揭穿,“程大小姐,你就别装疯了。”
程母一听,急切的问,“什么?珊儿没疯?”
我点点头。
“程大小姐从一开始就没疯,至于装疯卖傻,应该也是为了自己的孩子。”苏妙婧在想,估计当初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就找了一个理由,将孩子生了下来,但又怕被人察觉,所以只好装疯卖傻。
程母一听,心想,难怪当初她说自己身体不好,可给她找大夫,她又不愿意,说自己想去乡下的庄子住上几个月,我当时也感觉很奇怪,可她是自己的女儿,平时又最为乖巧懂事,就没往别处想,原来是偷偷生下孩子去了。傻女儿,她不由得叹气。
程父又气又恨的感叹,“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真是家门不幸!”
苏妙婧望着程云珊,程云珊朝程父程母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嗓音清脆的说,“爹,娘,女儿不孝,让爹娘蒙羞,女儿当初听信了表弟的花言巧语,致使女儿怀有身孕。当初女儿本想喝下落子汤,可是那是我的孩子,我实在狠不下心,只好偷偷生下了鉴儿。我给孩子取名为鉴,想要提醒自己,以此为戒,莫要在听信他人的花言巧语。”
她说完,又狠狠地磕了三下。
程母立马心疼的跑到了她的身边,将她扶了起来,“珊儿,我的傻女儿,你怎么这么傻啊!”边说边将她额两边凌乱的碎发捋到了耳后。
程云珊抱住了程母,这时的程父无奈、妥协的口气,走上前来,“把孩子抱回来吧!”当初她疯了后,自己怕被人说三道四,所以她的贴身丫环将她送去医病,他都命管家将她接了回来。也许是自己错了,所以才会有这些事,唉!他心中不由得叹气。
苏妙婧见此,站了起来,慢慢走出了程府。齐钧等人同样慢慢离开了程府。
第七十章 除夕宫宴 一
经此一事,苏妙婧和凌觅月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并且苏妙婧因为此事,名声大噪,纷纷传言,她断案如神,百姓们都说济民医馆的景大夫不仅医术了得,而且断案也是一把好手。
苏妙婧听到那些传言,只是一笑置之。
时间飞逝,半个月后,除夕将至,皇宫正紧锣密鼓的举办美酒佳宴。
苏妙婧照往常一样,去了济民医馆,替人看病。今天她回府较往常要早,因为今晚她要回去参见宫宴。
她坐上了马车,赶回了王府。
沈云澈见她终于回来了,立马吩咐,“来人啊!将王妃马上送去玉溪山庄。”
众人一听,心中感叹,王爷对王妃真好,那可是玉溪林,平常人想进去都难,更何况用玉溪林的温泉沐浴。想当初六殿下苦苦哀求咱家殿下,殿下都死活不愿,没想到王妃能有此殊荣。看来殿下真是爱极了王妃。
玉溪林本是一片竹林,可它离玉泉山极近。那玉泉山虽然面积不大,可是有常年不变的温泉水,殿下当初之所以把玉溪林全部买了下来,就是这个缘故。在此之后,殿下就把玉溪林更名为玉溪山庄。众人满脸钦羡的望着苏妙婧。
苏妙婧听到此话,淡淡的问,“玉溪山庄离王府远吗?”
沈云澈轻柔的口气,“不远,就在城南。最近我看你太累了,去那里用温泉水沐浴,可以解解乏。”
苏妙婧听到此话,立即摇头,“从王府到城南坐马车需要一个时辰,来回得两个时辰。算了!下次吧!今晚要去参加宴会,到时时间肯定来不及了。”
沈云澈觉得她最近总在医馆里忙,累了又不休息,所以打算让她去去乏,她既然坚持,只好点头,表示同意。
沈云澈嘱咐,“那记得有时间一定得去。”他觉得自己今天嘱咐一道,估计到时她铁定全忘了。
苏妙婧点头。
沈云澈只好吩咐人准备沐浴水,就在房里梳洗打扮。
一个时辰后,苏妙婧穿戴整齐,出了房间。
沈云澈望着她,见她梳了一头高髻,两边各插一只金簪,发髻顶端攒了一只金色的凤头流苏钗,随着她的步子,轻轻摇摆。
脸上轻施粉黛,浓淡相宜。穿着一身橙红色的长裙,腰间系着一条同色系的宽腰带。
脚上踏着一双杜鹃红的绣花鞋,漫步出来。
这时的沈云澈还是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袍,只不过是月牙白,长袍上面用银丝线绣着大莽。头上攒了一只金钗,绾起了他那一头的青丝。脚上踏着一双同色的长靴,上面用金丝线绣着云纹。
苏妙婧望着沈云澈,淡淡的口气,“走吧!”
两人并排而行,沈云澈揽着苏妙婧的小腰,慢慢走到了王府门口,一同上了马车。
皇宫宴会举办地,庆阳宫。
此次宫宴,只邀请了三品以上官员及命妇到场。宴会地还是在上次中秋节宴会的同一座宫殿举行。
皇宫正北大门口,沈云澈先行下了马车,伸出手准备扶她下车,没想到苏妙婧等他刚伸出手就一下子跳下来,沈云澈的手尴尬的伸着。
某人见此,朝他笑了笑,用开玩笑的口气道,“不用那么麻烦,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了。”而沈云澈听到她的话,收回了手,无奈的看着她,气也不是,怒也不是。
此刻大门口,又来了一辆马车,只见下来的人是沈云灏。
他满脸嬉笑的表情,喊着沈云澈和苏妙婧,“五哥,五嫂。”
苏妙婧听着他喊的那声五嫂,超级不适应,上次见面他还喊我苏妙婧或者苏大小姐,这次见面就成了五嫂了。
苏妙婧望着沈云灏,给了他一个白眼,带着几丝讽刺的口气,“你这家伙,一个人过得快活啊!你看,都长肉了。”说着就去捏他的脸。
沈云灏看了一眼脸色略带阴沉的沈云澈,立马躲过了,心中怒吼,五哥,我冤枉啊!我也不想的。
苏妙婧勾唇继续冷讽,“自从我嫁进了越王府,你就再也没来看过我和你五哥,你老人家贵人多忘事,是不是都不记得我们了。”
沈云灏听着这话,心中腹诽,你刚刚准备捏我的脸,五哥就已经怒了,若是还整天去越王府找你玩,五哥不杀了我才怪!
沈云灏没说话,因为他的五哥脸色越来越差,为了避免殃及池鱼,他讪笑着说了一句,“我先走一步。”说完他飞快的跑了,一溜烟就没影了。
苏妙婧见他像看到了追兵一样逃跑了,满脸疑虑,当看到了沈云澈的脸,她明白了。
苏妙婧今天才发现沈云澈原来还是个醋坛子,连那家伙的醋都吃。
苏妙婧不在看他,而是漫步走进了宫门。
沈云澈见她理都不理自己,心中怒嗔,这丫头,明知道我吃醋了,还那幅爱理不理的样子。
沈云澈只好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庆阳宫内。
皇室宗亲以及众大臣都差不多到齐了,只听门口的太监尖着嗓子喊,“越王殿下到!越王妃到!”
两人并立而行,一同进来了,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苏妙婧朝自己的两个哥哥招了招手,算是给他们打招呼。今天晚上三哥没到,因为他没有品阶。
苏妙婧打完招呼,就冷眼看了旁边位置的沈云灏,小声嘟囔,“你这家伙,跑得到挺快!”
沈云灏嗬嗬,傻笑了两声。
正在此时,太监再此宣布,“卫王殿下到!卫王妃到!”两人一前一后进来,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过了不久,上方位置,站在龙座旁边的太监大声喊着,“皇上驾到!太皇太后驾到!皇后娘娘驾到!跪!”众人起身朝他们跪拜。
众人高呼,“臣(臣妇)等参见皇上,参见太皇太后,皇后娘娘!”
皇帝(沈烨)威严的口气,“众卿家平身!”
接着众人起身坐下。
苏妙婧心中抱怨,该死的破古代,动不动就要让人跪。
皇帝不急不慢的语气,威风凛凛的样子,望着众人,“各位卿家,今日是除夕佳节,大家随意点。”所有人听完后,还是那幅严谨慎重的态度,没有丝毫放松。
苏妙婧心中嘟囔,皇上,你就别说客套话了,你高高在上,试问谁敢找死,态度随意点。
皇帝雄厚的嗓音宣布,“宴会开始!”
第七十一章 除夕宫宴 二
皇帝宣布宴会开始后,舞姬陆陆续续进场,跳起了欢快的宫廷舞。
苏妙婧看着看着,就开始打瞌睡。没一会儿,就撑着双手,慢慢闭眼,开始传来她均匀的呼吸声。
旁边的沈云澈听到后,好笑又宠溺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伸出手将她揽进了怀里,让她睡的舒服点。
这时的沈云灏见苏妙婧在宴会上堂而皇之的睡觉,真的觉得她胆子不小。
苏父和苏母见越王对自家女儿如此体贴入微,心中甚感欣慰,还有浓浓的思念,望着她。他的两个哥哥同样满脸想念及欣慰的表情。
坐在离上方位置最近的沈云泽,看着心中念及成狂的女子,此刻满脸安详舒心的躺在别人的怀中,他的心中极其难受,极其烦躁,为了压抑心中的烦闷,他只有不停地喝酒,才能压制心中的躁动。
此时坐在定远侯旁边的宇文槿楦同样不好受,他心里郁闷烦躁,只能装作看歌舞,眼不见为净。
皇帝望着沈云澈,见自己一贯冷漠寡言的儿子竟然如此心疼自己的王妃,心中甚为欣悦。
坐在沈云泽旁边的太子妃,见自家夫君心思全在那五弟妹身上,她心中愤懑。虽然他掩饰的极好,但自己嫁给他这么多年,不说他的心思都了解,但是在感情方面,她还是很清楚的。
他的夫君是这成国尊贵无比的太子殿下,而她是堂堂太子妃,同样贵不可言。可自从自己嫁给他,一直到现在为止,她都没有拿正眼瞧过自己。我明白当初他娶自己不过是为了巩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这几年他对我虽然淡漠疏离,但是也从不苛待自己。我以为自己只要安安分分的做好太子妃该做的,就算他不会爱上自己,但也不会辜负自己。她以为他本就是一个绝情冷漠的人,不会对任何女人动心,可是没想到他会对自己的弟媳动了情愫,而且还是极深的情。
她想到此处,心中压抑,双手死死的捏紧了衣袖。
她想劝阻他别再喝了,可是话到嘴边,又无法开口,因为就算自己苦口婆心的劝他,他也不会听。当初自己气不过,就悄悄派人暗中刺杀她,可是她却被人劫走了。这件事父亲和弟弟们都不知道。若是此事被殿下知晓,估计会气的杀了自己都不解气。
这时坐在叶魏然身边的长公主,沈云湘起身,朝上面的皇帝敬酒,语气温婉,“父皇,母后,儿臣好久没进宫看过父皇和母后,儿臣借此机会向父皇和母后谢罪!儿臣先自罚一杯!”说完之后,就将金色杯盏里的酒一饮而尽,还将杯口向下倒了倒,示意自己已经喝完了。
坐在上面的皇帝带着祥和慈爱的脸色望着她,只听皇帝语气严厉的叮嘱,“你只要好好孝顺公婆,体贴夫君,做好一个妻子该做的就算对得起为父了。”
皇后带着几丝掩藏的假笑,“对,你父皇说的极好,做好为**子该做的,就算对得起母后的教诲了!”
沈云湘得体的笑容,轻轻答复,“是,儿臣谨记!”
她说完就慢慢坐了下去。
此时的苏妙婧被他们说话的声音闹醒了,她双眼惺忪,半张半合,从沈云澈的怀里坐好,轻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脸上还带着几丝刚睡醒的懵懂。
沈云澈小声的问,“醒了。”我点头。
沈云澈把桌上的茶杯拿起来,伸出手,示意她喝点,清醒清醒。苏妙婧低头喝了一点,然后沈云澈就把茶杯又放到了桌子上。
苏妙婧还是感觉不清醒,她小声的对沈云澈嘀咕,“我想出去转转!”
沈云澈点点头,小声说,“别跑太远!”
苏妙婧点点头,回复,“我就在殿外转转!”
她说完就悄悄退出了大殿。
沈云澈轻轻招手,一个太监走上前去。
太监卑躬屈膝的问,“殿下有何吩咐?”
沈云澈冷淡的语气,“把我的贴身侍卫叫进来!”
太监点头。
景翼进来,对他低语,“偷偷跟着王妃,保护好她。”景翼点头。
景翼离开后,在暗中跟着她。
苏妙婧走出了殿外,后面跟着紫烟,紫烟轻快的语气,“小姐,你是不是觉得宴会很无聊,所以出来了。”
苏妙婧点头。
“我都看得打瞌睡了!”她欢快的语气,朝紫烟说。
紫烟听到她家小姐的话,心中觉得,果然是她家小姐,估计在小姐心中除了治病救人,其他的对她而言,无聊至极。
正在此时,一位宫女急冲冲的迎面而来,不小心撞到了苏妙婧。宫女抬头一看,竟然是越王妃,她吓得六神无主,立即跪下磕头请罪,“奴婢拜见越王妃!奴婢该死,冲撞了越王妃,还请恕罪!”说着不停地磕头。
苏妙婧阻止了她,扶着她起来,没有丝毫责怪的语气,轻声细语的说,“我没事,你没事吧!”她点头。
宫女感觉越王妃好温柔,脾气真好。
苏妙婧温和的口气,询问她,“发生什么事了?你跑这么急?”
宫女急切的语气,回禀着,“回越王妃,刚刚太子府的下人来报!说侧妃娘娘快生了,速请太子殿下回府!”
苏妙婧见她如此急躁,轻声安慰,“你别急,现在宴会还没结束,若是冒然进去打扰,会被处罚的,等我进去给你去说一声,你先等一会儿。”
宫女听到此话,感激不尽,又准备跪下磕头,苏妙婧阻止了她,然后,对紫烟说,“紫烟,你在这里陪陪她,我马上出来。”
于是她转身走进了大殿,望着左边首位的沈云泽,走到了沈云澈的旁边,慢慢的坐下。
沈云澈准备说她回来了,可却见她朝后面的一位太监招手,太监走上前来,恭敬的问,“越王妃娘娘,请问有何事?”
苏妙婧小声的嘀咕,“你……”
太监听完后,点点头。
然后,宫太监走到了太子的身边,同样低语了几句。
听完禀报的沈云泽立刻起身,满脸敬重的口气,“父皇,恕罪!儿臣有要事,要先回府一趟,恳请父皇应允!”
沈烨见他如此着急的脸色,点点头,表示同意。
沈云泽清凉的声音,说了一句,“儿臣告辞!”
他说完连太子妃都不顾,就朝殿外走了。
走到门口,他深望了苏妙婧一眼,眼中除了感激不尽,还隐藏着几丝异样的情愫。
苏妙婧用眼神示意,不必客气。
沈云澈用内力,早就听到了苏妙婧刚刚的耳语,知道他起身离开,是为了回府见自己快要出生的孩子,但是他看见自己的大哥如此盯着自己的王妃,还是很不悦。
他见苏妙婧一直盯着沈云泽,语气带着几丝吃味的口气,“不许看他!”
苏妙婧听到此话,剜了他一眼,勾唇,语气不善,“你有病吧!”说完就推开了他。
接着,不管不顾的离开了坐席。
她出来后,望着站在门外的景翼,“我先走了,你告诉沈云澈一声。”
她说完就大步流星的朝殿外走去。
第七十二章 宴会上的赐婚
当她刚走出殿外,准备出庆阳宫,却被宫中禁军拦住了。
只听他们声音毫无起伏,如例行公事般的语气,“不得出宫。”
苏妙婧听到此话,立刻叱吓,“大胆,竟敢拦本王妃!”
只见左边的那个禁卫军不苟言笑,语气毫无起伏,“皇上有令,今夜是除夕宫宴,为防有心人趁机作乱,凡无皇上手令者,必须等到宴会结束,方可出宫。”
苏妙婧听到这话,心中是万个草泥马在奔腾,她心里大骂,靠!皇帝老儿,算你狠!
紫烟见此,只好拉着她,轻声劝告,“小姐,要不咱们先回大殿吧!”
苏妙婧点头,勾唇带着几丝抱怨,“那就只能这样了!”
在此之时的大殿之内,皇帝望着齐国公,满脸深藏不露的笑容,“齐国公啊!”
听到皇帝喊自己,他毕恭毕敬的站了起来,语气敬畏,“皇上!”
只见皇帝沈烨满含深意的脸色,口气平淡,却话中有话,“听闻你家有三个女儿,都早已过了及笄之年,可否属实啊!”
齐国公(齐蔚)抱拳有礼的回禀,“回皇上,老臣的确有三个女儿,大女儿齐纤和二女儿齐纭,今年已有十六岁,小女儿齐绾 今年刚过及笄之年。”
皇帝略有深沉,口气看似带着几丝相商之意,实则压迫的语气,“既然如此,朕给爱卿的几个女儿找个良人赐婚,爱卿可愿意啊!”
在场众人听到此话,只有少部分人明白皇上这么做的原因,多数人听到此话,都为齐国公能得到如此殊荣而满心羡慕嫉妒。
沈云澈明白父皇是想整治朝纲了。
齐蔚带着恭维的口气,“那臣自当感激不尽!”脸上波澜不惊。
沈烨满含威仪的语气,“齐国公听旨,朕今日赐婚,齐国公府大女儿齐纤,赐婚于当朝六皇子靖王,为靖王正妃,二女儿齐纭赐婚于当朝太子为侧妃,三女儿齐绾赐婚于当朝越王为侧妃,择一良辰,同时完婚。”
当他说完,众人惊起千层浪,一府三女同嫁,自古从未有过。
听到此话的沈云灏以及沈云澈立刻起身,跪在皇帝的面前。
只听沈云澈激烈,且不赞同的反驳,“父皇,还请收回成命!儿臣已有王妃,不想再娶其他任何女人,还望父皇成全!”说着大大的磕了一个响头。
沈云灏语气极其反抗,“父皇,还请收回成命,儿臣不愿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请父皇收回旨意!”
两人异口同声。
正在此时,出去了的苏妙婧踏步走了进来。她刚刚在殿外没有听清楚,赐婚,赐什么婚?
苏妙婧满脸疑虑,望着跪在皇帝面前的两人。
只见场上的众人都望着苏妙婧,有的带着同情,有的带着幸灾乐祸,有的带着看戏的表情。
苏妙婧走到了自己坐的位置上,疑惑的望着跪在地下的两人,哦!不对,有三人,还有一个老臣,好像叫齐国公。
只听皇帝决然的口气,“此事朕已决定,无需多言!退下去吧!”
只听齐国公谦逊敬畏的语气,“多谢陛下给小女赐婚!臣定当为皇上分忧解难,为成国肝脑涂地!”
苏妙婧听的不明不白,就望了旁边的四皇子宣王一眼,带着疑虑的口气,“怎么了?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宣王沈云潇瞧见她还是一脸懵懂的状态,给她解释,“父皇赐婚了,将齐国公的大女儿赐给了六弟为正妃,二女儿为太子侧妃,三女儿赐给了……”说到这里,他停了。
苏妙婧见他如此,淡定的接过他的话,“赐给了越王为侧妃,是吗?”口气看似疑问,却能肯定。
苏妙婧之所以肯定皇帝就算要给越王纳妃,那也决对是侧妃,毕竟我已经成了越王正妃,他不会那么糊涂,将我贬了,得罪我的父亲,毕竟父亲在军中的威望是不可撼动的,还需要他。
苏妙婧觉得皇上应该是准备削弱齐国公府在朝中的影响力了。齐国公作为成国开国元老大臣之一,当初跟着皇上出生如死,现在虽然他只有一个齐国公的封号,但是他在朝中还是有许多的老臣支持的。况且他手中还掌握着兵器库,以及盐运大权。前几天他正在为自家女儿的婚事奔忙,为的就是拉拢朝中大臣。若是今日皇上赐下婚约,那么就杜绝了他想随意勾结朝中大臣的心思,就只能按照皇上的意愿而为。
皇上赐下婚约,表明四点,一是警告,警告他,朕已经知道了你的野心;二是让他表明立场,你只能忠于一个主子,那就是我;三是给朝中所有人一个警告,不要以为朕每天高座上位,就不知道你们心中所想,朕有的是办法对付你们,不要挑战朕的权威;四是分化他在朝中的影响力,让他不能随意勾结朝臣。
第四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若说皇上赐下这么个婚约,那不是加大了他的权力吗?其实不然,那得看他赐婚的对象, 这三个赐婚对象可都是一把难啃的硬骨头,太子在当朝势力极大,越王同样如此,只有靖王没有势力。到时齐国公不管扶持那一方,他都占不到便宜,太子是那么容易听人摆布的吗?至于其他两人,越王同样是一个不会轻易受人控制的主,靖王没有势力,他的母亲当初只是一位富商的女儿,皇帝为了军饷,才会娶了他的母妃,所以他的母家同样势力单薄。所以就算把女儿嫁给他,到时他和靖王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沈云潇见她如此淡定从容,似乎毫不在乎。他不由得问,“你难道就没有一丁点的生气,或者吃醋吗?”
苏妙婧听到此话,微微一笑,语气反问,“生气或者吃醋有用吗?难道就能左右皇上的决定。”
沈云潇摇摇头,表示不能。
苏妙婧笑了笑,“既然这样,那我为何要费那个心神去生气或者吃醋。”
沈云潇听到她如此事不关己的话,真想撬开她的头看看,她里面是什么构造。听到自己的夫君要另娶他人,还能如此淡定的口气,这世间估计也只有她一人而已!沈云潇心想。
皇帝说完旨意,语气决绝,“朕的旨意已出,任何人都不能更改,否则杀无赦。”说完此话他望了殿内一眼,特别是看到苏妙婧后,眼中含有深深的警示,似乎是在给她警告,又像是给在场所有人一个警钟。
沈云澈听到他父皇如此决断的语气,知道此事不可再有回旋的余地。
他跪在哪里望着苏妙婧,带着浓浓的愧疚和歉意。他想要改变父皇的决定,可是他错了,父皇的决定任何人都改变不了。
苏妙婧朝自己的父母兄长望去,见他们满脸担忧,我朝他们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
当初嫁到越王府后,我就知道此早会有这一天,只不过没想到这一天来的会这么快。
父亲总说不想让我卷进这朝中的漩涡,可是自从自己被皇帝赐婚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陷入这个漩涡了。当初我已经拼命的挣扎过,可还是逃不掉,既然如此,那就不妨接受,让自己过得快乐点。我只希望自己能好好的活着,给人好好的看病,只要不反对我治病救人,他们要闹哪样,随意。
第一章 当一回妇产科医生 一
皇帝抬手示意,太监宣布,“今日宴会到此结束,退!”皇帝起身离开。
众人纷纷离场。
苏妙婧见他们还跪在那里,走上前去,将他们拉了起来。
沈云澈满脸内疚难当的语气,“婧儿,我对不起你,我……”
苏妙婧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还边拉他们,亲切的劝慰,“好了,我没事!起来吧!父皇都走了。”
苏妙婧望了一眼沈云灏,温和的语气劝解,“沈云灏,你也起来吧!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此事已然成为定论,所以,你还是回去吧!好好睡一觉,别想那么多,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当初自己爱上了师傅,最后他离开了我,我以为他背叛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可是最后我才明白他是不得已才离开了我。虽然如此,可对我的伤害已然造成,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虽然我可以放下对他的怨恨,但是让我再次爱上他,应该不可能了。况且那是在现代秦浓身上发生的事,秦浓在那个世界已经死了,那么一切都已化为虚无,我也不必纠结,放下才能自在,看开才能新生。现在的自己名叫苏妙婧,所以我只需要做好苏妙婧该做的,那就是好好活着,治病救人。
此时此刻,苏家人走上前来,满脸担忧。苏母忧心的口气问,“妙儿,你没事吧!”说着抚了抚我的脸。
苏父自责内疚的口气,“妙儿,都怪为父,早知如此,当初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阻止皇上的赐婚。”
听到此话的沈云澈更加自责难当,“岳父岳母,这不怪你们,怪我,都怪我。”
苏妙婧见他们这样,有几丝不耐烦的口气,“好了,我都说了,我没事了。你们不走,我先走了。”
她说完转身朝大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打了几次哈欠,喊着,“紫烟,走,回府,我快困死了,我要睡觉。”
紫烟见自家小姐听到此事,竟然还有心犯困,估计也只有她家小姐一人而已!
众人肯定想问,我可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怎能被古代的思想束缚,就停止不前。可是我想说,在现代社会,都会有小三,小四,更何况是古代社会了。现代的电视剧,还有言情小说中,男主角只会娶一个女人,不会再娶其他人。可是大家要记住,那是电视剧和小说,现实的古代世界是绝不可能发生那种事的,就算发生,那也只有亿万分之一的几率,难道我要为了这亿万分之一的几率,拿我全家人的性命开玩笑吗?我倒不怕死,反正自己已经死过一回,活着的每一天都是赚了,可我不能拿家人的性命开玩笑,皇帝已经对苏家有了警惕,若是我闹事,皇上会直接要了我全家人的命。
苏妙婧坐着马车回了王府,然后洗了脸,换了一件衣服,没心没肺的倒头就睡。
当沈云澈骑马回府后,见到床上呼呼大睡的苏妙婧,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他心中极其难受,口中呢喃,“婧儿,我对你如此真心,你就真的没有一丁点儿在乎过我吗?”
他无奈的叹息,伸出手,替她盖了盖被子。然后,转身朝那边的小榻走去。
沈云澈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到了后半夜,苏妙婧醒了,感觉好饿,但是这么晚了,紫烟肯定睡了,虽然门口有值夜的婢女,但是大半夜的打扰她们也不好。
于是她起身,穿好衣服,出去自己找吃的了。
她见沈云澈还没睡觉,惊诧的口气,“你怎么还没睡,在等不久天都要亮了。”
沈云澈听着她这淡然,没有一点儿难过或者吃醋的样子,有点儿生气,没有理她,也没有同她讲话。
苏妙婧朝他吐了吐舌头,撇了撇嘴,切!
又过了一个时辰,纱窗中逐渐露出白光,天亮了,顿时照亮了整个房间。
沈云澈彻夜未眠,穿戴梳洗好后,准备去上早朝。临走时望了一眼床上孩睡得正酣的女人,深深的叹息,然后摇头,走出了房间。
过了很久,太阳日上三竿了,苏妙婧终于起床了。
她梳洗完后,穿了一件简单的草绿色衣裙,准备去医馆。她每上五天班,就自己休息两天,休息天除非有紧急的病人,她才会去。
苏妙婧刚出房门,就见管家带着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仆人走上前来。
只见他们朝自己行礼,“老奴(小奴)拜见王妃!”
苏妙婧亲和的口气说,“不必多礼,管家,这是……”
管家回复,“回王妃,这是太子府的小厮。是太子有请王妃前往,去给侧妃娘娘接生。”
苏妙婧听到此话,极其好笑,又震惊,“什么?叫我去接生,我又不是妇产科医生!不去!”
听到这话的小厮吓得立马跪了下来,不停地磕头哀求,“王妃,小奴求求王妃,去给侧妃娘娘接生,不然小奴就死定了,还请王妃可怜可怜小奴!若是王妃不去,太子殿下说了,请不回王妃,就回去杀了小奴。”
听完这话的苏妙婧纠结了一下,心中在想,靠!本姑娘是精神科和神经科医生,叫我去接生,我怎么接吗?虽然本姑娘在现代的时候,也看过妇产科方面的医书,还有手术,可是自己就从未做过,到时出事了,该咋办?
她心中百转千回,无奈的点头,“好吧!我跟你走一趟。”她倒相信这小奴所说的话,毕竟沈云泽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
苏妙婧给管家说,“管家,沈云澈回来后,你就说我去太子府给人看病了!”
管家点点头回复,“是。”
于是苏妙婧坐上了太子府派来的马车,离开了越王府。
过了半个时辰,到了太子府后,苏妙婧下了马车。
小厮引路,带她去了侧妃的居所(芙蓉院)。
她走进去后,见到门口有一棵长青松树,松树的顶端刚过墙院。然后她踏上了碎石子路,路的两旁栽种了各色各样的花,两边还各有一个小水池,里面栽了许多的水莲花。
这时的太子见我来了,立刻跑了上来,激动又紧张的表情,“五弟妹,你终于来了!快,快给芙儿看看。”
这侧妃名叫玉芙蓉,是宜宁城第一富商的女儿,当初他会娶她,估计也是看上了他爹的财力,苏妙婧心想。她刚刚在车上问了小厮,小厮就全告诉我了。
第二章 当一回妇产科医生 二
苏妙婧望着太子沈云泽,诚恳的语气,“我是一个精神科医生,你叫我接生,我根本就没做过,到时出事了,怎么办?”那可不是小事,那是一尸两命的大事,苏妙婧心中在说。
沈云泽满脸坚定不移,语气满含信任,“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
苏妙婧心中腹语,我都不相信自己,这种手术我可从来没做过,当初在现代的时候,我只做过神经科的手术。
沈云泽见她表情严肃,他却仍旧口气坚决的说,“我相信你!”
苏妙婧听到此话,心中激起千层浪,他如此相信自己,若是我作为医生,却退步不前,那还配做一名医生吗?
苏妙婧望着他,肯定的回答,“好,就冲你这句话,我做!”
正在这时,里面的稳婆满脸火急火燎的跑了出来,“太子殿下,不好了,不好了,侧妃娘娘大出血了。”说着恐慌的跪下。
沈云泽听到此话,同样满脸急切焦灼。
听到此话的太医,还有外面的几个稳婆立即议论纷纷。“怎么办?大出血,恐怕要难产。”一个太医小声的议论。
“大出血,这怎么办?太子不会杀了我们吧!”一个稳婆小声的嘟囔。
苏妙婧听到他们杂七杂八的吵闹声,立刻大声呵斥,“都给我闭嘴,谁在说一句,我就揍谁!”
然后,苏妙婧冷静的口气,吩咐着,“现在我需要两个产婆,一个丫环,其余人没有我的吩咐不得进出房间一步。”
她望了紫烟一眼,“紫烟,我们进去!”
接着,她随手指了两个稳婆和一个丫环,“你们进来,其余人等着。”
苏妙婧在想,大出血,必须先输血,保证孕妇有体力,然后,进行手术。
苏妙婧进去后,穿上了白大褂,带上了自己制的一次性布料手套,然后,给自己鼓气,双手捏拳,加油!接着深呼吸,在吐气。
苏妙婧进去后,拿出了自己在府中早准备好了的血袋。
她命令丫环马上去拿了四个碗,然后从产妇的身上取出了几滴血倒在了四个碗里,看看她的血和血袋中的那袋血相融。
她拿了四种血型,每种血型的血都拿了三袋,在自己的玻璃箱中冻着,今天是第一次要用到。
她滴进第三个碗后,见血慢慢相融,开心的笑了。心中嘀咕,看来她是ab型血。
然后,她拿出了ab型血袋,给孕妇挂好血。
这输液器是她命令人制作的,瓶身是木头,管子倒是用的皮管。
然后,她吩咐着,“紫烟,手术器具箱打开。”
紫烟听到后,立刻将箱子打开了。
她走到了产妇身边,轻声安慰,“侧妃娘娘,请你深呼吸,再吐气,别担心,我一定会救你跟你的孩子,你是最坚强的母亲,一定能做到。”她鼓励着奄奄一息的玉芙蓉。
玉芙蓉听到孩子,她似乎有了一股力量,朝她点点头。
然后,苏妙婧满脸慎重严谨的表情和态度。
苏妙婧心想,孕妇体内不能用麻醉剂,否则会影响胎儿,但是局部可以用。她轻声安慰,“会很疼,请你忍忍!若是忍不住就叫我。”于是她把自己做的麻醉药,涂在了她的腹部周围。
过了一会儿,只听她一丝不苟的声音,“紫烟,手术刀!”
接着,紫烟将手术刀递给了她,只见她毫不犹豫的划开了她的肚子。
这一幕直接吓着了那几个稳婆和丫环,当然还有紫烟。
她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满脸惊悚的望着苏妙婧。
苏妙婧淡定的口气再次吩咐,“紫烟,帮忙,将分离器给我拿着。”
紫烟呆滞的眼神,没有听到,苏妙婧大声怒斥,“文紫烟,听没听到,拿着分离器。”
紫烟被这一吼,立刻反应了过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三个时辰后,苏妙婧走出了房间。
只见她怀中抱着一个婴儿,脸上粉嘟嘟的,可爱极了。
苏妙婧满脸笑意的逗弄他,沈云泽见此,兴高采烈的问,“生了!”苏妙婧点头。
苏妙婧满脸慈爱的笑容,望了一眼怀中的小婴儿,“给他取个名字吧!”
沈云泽早把名字想好了,不过他还没有取字。
沈云泽抱过了孩子,露出了难得的笑意,“名字就叫沈永峻,希望他永远像高峻的山一样,不惧不畏。”
说完他望着苏妙婧,笑着说,“五弟妹,他是你接生的,他还没有取字,你给他想一个吧!”
听到此话的太子妃,满脸压抑的脸色,她当初本来也有过一次身孕,可是孩子在生产时,同样是大出血,就那么没了,从哪以后,自己再也不能怀孕了。想到房里那贱人竟然给太子生了个儿子,她嫉妒的快要发狂,现在听到太子竟然让这个女人给孩子取字,她恨不得杀了面前的这个女人。
苏妙婧望着小婴儿,见他如此可爱,想了想,“不如字就叫乐安。希望他开开心心,平平安安的长大,如何?”
沈云泽点头,“好,乐安,快乐平安!好寓意!”
沈云泽心中在想,这是妙儿取得,他会好好疼爱这个孩子的。他多么希望他能和妙儿拥有一个属于他们共同的孩子。
这时的苏妙婧嘱咐,“这二十四个小时是孕妇最重要的时刻,只要在此期间,她不出现任何异常状态,比如说发烧、伤口感染等,她就不会再有事了。”
沈云泽虽然没有听懂她所说的二十四小时,是何意?但是他也没问,因为他知道她不会拿病人开玩笑的。他难得的轻快语气,“好,我记住了!”
苏妙婧还是担忧,毕竟这不是现代,她想了想,又说,“今晚我还是在府上守着吧!这样我比较放心,防止她出现不好的状况。”
沈云泽当然求之不得。他听到此话,比刚刚更加喜不自胜,开心的吩咐,“来人啊!给越王妃安排住处。”
苏妙婧阻止了他,“不用了,我今晚会彻夜守在孕妇的床边,不必安排住的了。”
沈云澈下了早朝后,听到苏妙婧去了太子府给人接生,立马赶来了。
当他到了后,苏妙婧望着他,惊疑的问,“你怎么来了?”
沈云澈听到这话,心中呢喃,我能不来吗?你都打算住在太子府了!这傻丫头就不知道,她这么做,会让我妒忌的发狂吗?况且太子对你有异样心思,我不来守着,行吗?
沈云泽带着谦和的笑容,喊了他一声,“五弟。”
沈云澈寡淡的口气,“太子。”算是给他打招呼了。
苏妙婧见两人的冷场面,望着沈云泽,开怀的笑道,“我好饿,沈云泽,你把饭准备好了没?”今早自己只喝了一碗清粥,吃了两个小笼包,都快饿死自己了。
沈云泽听到这话,带着轻轻的笑容,“早命人备好了,你要现在吃吗?”
苏妙婧翻了一个白眼,“你问的不是废话,当然是现在。”
沈云泽听到这话,非旦不气,倒很欢喜,因为证明他们之间的距离又进了一步。因为以前她见到我,态度客气疏离,现在他觉得经过这次事之后,她好像对我不在那么客客气气,就像对自己的五弟一样,不悦就给对方一个白眼。
沈云澈也发现了他们之间距离好像拉进了。这个想法让他极度恐慌,又极其愤慨。
第三章 大闹皇宫休妻记 一
苏妙婧一直守在房内,直到日落西山。
沈云澈被沈云泽安排在了客房,左等右等都没有见苏妙婧前来。
他忍不住前去看她,却见到她和太子相谈甚欢。
此时的沈云泽满脸感激,“妙儿,谢谢你!不顾一切的救我的孩子,还有芙儿。”
苏妙婧摇摇头,“不必客气,这是我作为医生,不是,大夫该做的。”她吐了吐舌头,口里嘀咕,该死的,我又说出现代话了。
沈云泽没有问她医生为何物,不过他猜测,应该就是指的大夫吧!
沈云澈见到这一幕,立即大怒,大吼一声,“苏妙婧。”
苏妙婧听到他如此的吼声,她火大的吼了回去,“干什么?我耳朵没聋,听得见。”
沈云澈看她如此态度,加上昨晚的宴会,苏妙婧听到赐婚圣旨,却没有丝毫不悦,他想到此处,更是怒上加怒。他只要面对她,就会失去理智,这种现象他不喜欢,但是他却无法不生气。
沈云澈望着她,认真的问,“苏妙婧,在你心里,你有没有一丁点儿在乎过我?”
苏妙婧朝他翻了一个白眼,却勾唇反问,“你说呢?”
沈云澈听到这话,大声疾呼,“苏妙婧,我要你说实话,不是来问我?”
苏妙婧望着他,见他如此脸色,似乎气急攻心,“好啊!这是你问我的,别怪我说话伤人。你听清楚了,我苏妙婧从来就没有在乎过你,更不会爱上你!对了,恭喜你!马上又要成亲了!到时你就可以摆脱我这个**烦了。”
苏妙婧见他脸色越来越差,似乎伤痛欲绝,还有怒火中烧,想要杀人的样子。
他气得口中只能吐出一个字,“你!”
她顿了一下,继续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何要朝我发火吗?不就是皇上赐下婚约,可我却无动于衷,你心里难受,觉得我不在乎你!可你想过没有,我就算生气,发怒,我就能阻止皇上赐婚,或者你就可以不娶齐绾了吗?”
这话问得他哑口无言。
苏妙婧继续说,“沈云澈,你给我记住,我苏妙婧不是那些扭扭捏捏,惺惺作态,整日只知道待在房中等着丈夫到来,希望他能怜惜的女人。我要的丈夫是今生只属于我一个,他的身体,他的心,包括他的灵魂都只能属于我,否则我宁可扔掉。”
可苏妙婧似乎还不满意,继续在他伤口上撒盐,“对了,你想问我听到旨意,为何如此淡然,那是因为明日我便会去请旨,请求皇上下旨休妻,休了我。皇上若是不同意,我就去求太皇太后。”
众人听到她的大胆言论,要一个男人的身体,心,灵魂都只属于她,否则宁可扔掉。还有她的休妻,自古以来,哪有女子会去求着休妻的,不都是求着丈夫不要休妻吗?她的话在众人心中激起千层浪。
沈云澈心中惊憾无比,婧儿这种想法是从何而来?我知道婧儿不同常人,可也没有听过如此惊世骇俗的话,可自己却无从反驳。
沈云泽心中同样震惊万状,他虽然知道她的思想与寻常女子不同,今日才明白,何止是不同,简直就不像这个世界的人一样。
其他的人都为越王妃的话,震惊的面面相觑,齐齐望着苏妙婧。
苏妙婧见他闭口不言,只是一幅伤心欲绝的模样,“不要在我面前这幅模样,你以为我真相信你会爱上我吗?对我死心塌地。也许你对我是有了那么一点心动,或者说喜欢,可是在你心中终究抵不过权力和仇恨,这种喜欢和心动,迟早会因为各种争斗,争权夺利消磨殆尽。所以你今日若是在此写下休书一封,我定将感激涕零,也免得我明天去皇宫找皇上要。”
沈云澈听到她冷绝寡情的话,语气坚决的说,“苏妙婧,本王早就说过,今生你只能是我的,生也是我的,死也只能是我的,不管任何人阻挡,我都不会放你离开我身边。否则我定将神阻杀神,魔阻杀魔!”
苏妙婧性子也拧巴起来,口气果决,“沈云澈,那我就告诉你,我苏妙婧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没有人能够改变。”
沈云泽见他们吵的不可开交,上去劝解,“五弟,五弟妹,你们别吵了,两人各退一步,不好吗?”
苏妙婧和沈云澈同时开口,“你闭嘴!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两人异口同声。
沈云泽只好失落的走开了,看来自己无论如何做,都还是无法插进他们之间,他在心里想。
苏妙婧冷脸望着沈云澈,转身走了。
走到房门口,“沈云澈,我现在不想和你吵,里面还有我的病人,你从哪来就回哪去。”
沈云澈冷漠的口气,“本王的事不需要你关心。”说完就离开了。
苏妙婧勾唇冷笑,“关心你,怎么可能,我是怕吵醒了房间里的病人。”
然后,她走了进去,随手将门一关,杜绝了外面的任何人。
苏妙婧心中极其火大,很好,沈云澈,我本来想安静的做这个越王妃,是你逼我的,那就不要怪我让你难堪。
第二天一早,苏妙婧就离开了太子府,只身一人去了皇宫。
只见她先去了太皇太后的宫殿(宁福宫)。
宫女太监见越王妃这么早就来了,纷纷猜测,难道是来找太皇太后,不要让越王殿下纳侧妃的吗?可昨晚越王妃那么淡定,听到旨意似乎没有丝毫伤心难过。
苏妙婧当然知道这些宫女太监脑袋中肯定以为我来是求太皇太后不要让越王纳侧妃的,管他们怎么想,都不重要。
苏妙婧敬重的跪下,“臣女求见太皇太后!请太皇太后见臣女一面。”
过了一会儿,太皇太后的贴身宫女(玉珠)出来了。
只见她劝慰的语气,“王妃,你回去吧!皇上做的决定是不会改变的,越王殿下纳侧妃,可殿下心系王妃,王妃还有何担心呢?”
苏妙婧望着她,坚决的口气,“玉珠嬷嬷,你说错了,我来不是求太皇太后去求皇上收回成命,相反,我来是求太皇太后去求皇上,让沈云澈写下休妻书,我要他休了我!”
她的话一出口,惊呆了所有人。
玉珠嬷嬷以为自己听错了,再问了一下,“你说什么?”
苏妙婧果断的话,“我说,我求太皇太后去求皇上,让沈云澈休了我!”
玉珠嬷嬷从未听过如此言论,自古只有跪着求人不要休妻的,哪有人会跪着求人休妻的。她当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