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闹皇宫休妻记 二
苏妙婧语气决绝,“玉珠嬷嬷没有听错,我要沈云澈休了我,请玉珠嬷嬷回禀太皇一声,我要见她。”
玉珠叹息了一声,无奈的开口,“越王妃先等等,我去回禀太皇太后一声。”
她说完转身进去了。
过了一会儿,玉珠嬷嬷出来,做出请的手势,“王妃,太皇太后有请!”
苏妙婧起身,走了进去。
只见太皇太后高座上位,脸上带着几丝慈爱,“丫头,哀家刚刚听玉珠说,你要求澈儿休了你,是我听错了,还是我老糊涂了,没有听清楚。”
苏妙婧满脸肯定的话,“太皇太后,没有听错,我要求沈云澈休了我。”
太皇太后听到她如此果断的话,满脸疑惑,“丫头,你这是因为澈儿要纳侧妃赌气,还是澈儿对你不好,所以才要求着休妻。丫头,你知不知道,一旦你被人休妻,估计这辈子就嫁不出去了,特别是皇家被休的女人。”太皇太后苦口婆心的相劝。
苏妙婧满脸坚决,语气强硬,“太皇太后,我不是因为他要纳侧妃赌气,更不是因为他对我不好,而要求着休妻,他对我很好,我也不在乎他娶谁,或者要纳谁为侧妃,若可以我愿把正妃之位拱手相让都行,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嫁给他。我的愿望其实很简单,好好活着,治病救人。”
她顿了一下,接着说,“太皇太后,我接下来说的话,也许你会觉得惊世骇俗。我要嫁的丈夫,不管我爱不爱他,他都只能属于我一个人,他的心,他的身体,他的灵魂,都只能属于我,不然我宁可舍弃。若是找不到那种人,那么我宁可孤独终老,也绝不将就。相信太皇太后能理解我说的话,因为太皇太后也是一个女人。”
苏妙婧的话让太皇太后震惊万分,也让在场的其他宫女和太监震撼。她的话的确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太皇太后惊讶过后,相劝的口气,“丫头,你的想法很独特,但是哀家还是帮不了你。你就算去求皇上,皇上同样不会答应你,因为他有必须那么做的理由。”
苏妙婧敬重的说,“既然如此,那臣女告退!”
接着,苏妙婧起身离开了。
太皇太后望着她离开的身影,劝解道,“丫头,你别那么拧,凡事想开点!”
苏妙婧出了宁福宫后,来了御书房。
她轻声细语的问站在门口的禁卫军,“禁军大哥,父皇下朝了吗?”
左边的禁军态度恭敬的回复,“回禀越王妃,皇上还没下朝,请先回去吧!”
苏妙婧摇头,满脸温柔的笑容,“那我去逛会儿,等等父皇!”
她说完之后,就离开了御书房。
她在御书房周围逛了很久,一个时辰后,当她再次回到御书房门口。
她柔和的笑容,对禁卫军说,“父皇下朝了吗?”
还是那个禁军回答了她的话,“皇上刚下朝没多久,请!”
苏妙婧露出亲切的笑容,“谢谢!”
两个禁卫军满脸惊诧,左边的那个禁卫军说,“越王妃言重了,这是小将该做的!”
右边的那个禁卫军道,“越王妃不必言谢,真是折煞小将了!”
苏妙婧笑着进去后,只见门口守着的太监,毕恭毕敬的问,“越王妃,来此有何事?”
苏妙婧望着左边回话的太监,“李公公,我找父皇。”
李公公谦卑得体的笑容,“皇上正在批阅奏章,王妃若有事,奴才进去通禀一声。”
苏妙婧感激的说,“那多谢了!”
李公公笑着说,“王妃说笑了!”然后进去了。
过了一会儿,他出来了。
低头谦卑的笑容,“皇上有请王妃进去!”
于是苏妙婧进去了。
她进去后,里面沈烨的贴身太监出来了,关上了门。
才过了十几分钟,苏妙婧就失望的出来了。
她进去后,朝皇帝说了自己的想法,果然如太皇太后所料,皇上不同意。
他的原话是,“你已经嫁给了澈儿,没有澈儿的同意,朕不会下旨休妻。”
苏妙婧出来后,朝门口悄悄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语气抱怨,“老狐狸!”
站在门口,皇帝的贴身太监,高公公见此,带着慈善的笑意,心中在想,越王妃真活泼,难怪越王殿下如此宠爱她。
苏妙婧见他望着自己,她朝他傻傻的笑了笑。然后,逃跑了!
苏妙婧在想,靠!现在只能回去找那沈云澈,可是以他的倔脾气,他会休妻才怪!不管了,回去再说,若是他不同意,我就跪到他同意为止,我可也是不好惹的。
于是苏妙婧离开了皇宫,回了越王府。
苏妙婧和紫烟坐着马车回了王府后,就去找沈云澈。
沈云澈正在和户部尚书、司农卿等人在讨论年前纳税徭役之事。
第五章 陷入昏迷
过了不久,几位大臣出来了,见到苏妙婧,立即行叩首礼,“臣拜见越王妃!”
苏妙婧柔美的笑容,抬抬手,“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然后,他们毕恭毕敬的再次行礼,“臣告退!”
接着,他们后退着离开了。
沈云澈早知道苏妙婧来了,只不过他怒气还未消。他本以为苏妙婧的到来是朝自己低头认错的,怒气已经消了一大半,可他听到她的话后,却是怒上加怒。
只见苏妙婧满脸决绝的样子,语气平静淡漠,“沈云澈,请你休了我!”
沈云澈听完这话,整颗心跌入谷底。
他脸色黑沉,语气伤感,“苏妙婧,你是不是没有心,所以感受不到我对你真心的付出。”
他第一次喜欢上一个女人,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喜欢她。我知道她不爱我,我以为只要用全部的真心,就可以打动她冰封已久的心,可是她却把我的真心践踏的一丁点都不剩,苏妙婧,你真的没有心吗?他在心中呐喊。
苏妙婧望着他,语气冷静淡然,“沈云澈,你永远都不会明白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我不想再跟你多费口舌,你直接告诉我,你要怎样才愿意休了我。”
沈云澈眼中第一次带着浓浓的哀伤,语气狠绝,“本王已经说过,今生你活着只能是本王的人,死了也只能是本王的人,本王绝不会放你离开!”
苏妙婧,我不会让你逃离我身边,就算是囚禁,我也要让你待在我身边一生一世。
苏妙婧听到此话,望着他,慢慢地跪了下来,语气平淡,“沈云澈,我苏妙婧这辈子还未求过任何人,就当我求你,跪下来求你,休了我!”
“求求你……”说着不停地朝他跪着磕头。
沈云澈怒吼着,“绝不休!要跪就去外面跪着,不要再这里碍事!”
他说完此话,望着景翼,“把她给本王拖出去。”
景翼从未见过自家王爷如此暴怒,如此哀痛,这次王妃真的伤了殿下的心。
景翼走到她的身边,无奈的叹息,“王妃,出去吧!”苏妙婧起身走了出去。
景翼劝说着,“王妃,殿下是真心喜欢你,你为何要这么伤害他!只有王妃服个软,殿下绝对会原谅你的。”
苏妙婧没有说话,而是照他的的吩咐,在院中跪了下来。
苏妙婧心中腹语,你不会明白,我曾经生活在二十一世纪,那里不好有什么三妻四妾,男女婚姻平等,若是双方不合,就可以分开。我绝不容许自己的丈夫身边有除了我以外的女人,若是有,我宁可不要。
紫烟见她家小姐跪在那里,她哭着相劝,“小姐,你起来啊!不要在和殿下对着干了,殿下是真的喜欢小姐,就算娶了别的女人,殿下还是只会爱小姐的,所以,你起来,好不好?”边说边拉她起来。
苏妙婧还是固执的跪着,口气坚决,“紫烟,你若是在扯我,就不要再认我做你的小姐!”
听到这话的紫烟立即放开了她,眼泪汪汪,悲戚的样子,“小姐!”苏妙婧没有理她。
紫烟只好不在劝阻,因为她家小姐倔起来,谁的话都不会听。
景翼摆了摆头,表示无可奈何!他知道王妃很倔,可没想到王妃如此倔强。他只能在心中叹息。
沈云澈坐在里面,双手拿着折子,心思却早已不在折子上面,他只是说了一句气话,可他没想到她真的会出去跪着。苏妙婧,你这是要逼我就范可,我绝不会放手!
景翼走了进去,见到自家殿下手中拿着折子,全神贯注的看着。
只有沈云澈自己知道,他那还有心思看奏折,只是装作不在意罢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从中午跪到晚上。
到了傍晚,天色逐渐黑沉,天空慢慢飘来乌云,笼罩着整个夜空。
黑夜中,突然狂风肆虐,吹的树枝东倒西歪,吹的行人衣袂飘飘,双眼都睁不开。
此时的苏妙婧还顽强的跪着,风吹乱了她一头柔顺的秀发。
紫烟跪在旁边,苦口婆心的劝解,“小姐,起来吧!你起来,好不好?小姐!”
苏妙婧固执的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仍她如何哀求,她都没有起来的打算。
苏妙婧望了紫烟一眼,语气果断,“紫烟,你若是在陪我跪着,我就不在是你小姐!我数三下,一,二。”
三字刚喊出口,她立马起来了。哭喊着,“小姐!”
苏妙婧怒斥,“马上给我滚回去,不然你以后就别待在我身边。”手指着将军府的方向。
紫烟边哭,边朝她指的方向走,“小姐!不要赶我走,小姐……”苏妙婧没有理会她。
过了不久,天空落下了雨滴,一滴,两滴……
慢慢地地面被浸染,这时,苏妙婧的脸上全是雨水,顺着她精致的脸庞慢慢滑落,滴到了地下,和地面的雨水融合。
雨水打湿了她的衣裙,逐渐露出了她曼妙的身姿,可她还是执拗的跪着。
景翼眼看雨越下越大,只好拿了一把油纸雨伞,走到了雨中,大声的劝阻,“王妃,你起来吧!属下求求王妃,你起来,好吗?”
“王妃,你这样会淋病的,你起来,好不好?”他苦苦哀求。
沈云澈早已走到了窗边,望着房外的一切,却同样固执的不肯低头,他心中满是担忧,却拉不下脸面,走出去,让她起来。
苏妙婧抬头,将脸上的雨水擦了,然后对景翼说,“把伞拿走!”说着她还推了一下景翼。
景翼不走,苏妙婧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吼他,声音极小的斥骂,“景翼,你给我滚开!”她怒斥的声音逐渐淹没在雨水中,景翼根本没有听清。
沈云澈站在窗边,见她宁可淋雨,也不愿离开。她只要离开,就算是朝自己服软了,可她还是跪着,不顾景翼的苦苦哀求。他就从未见过这么固执的女人。
苏妙婧的湿裙紧贴在了她的身上,让她扶风弱柳的身姿更显娇弱。府中的下人越集越多,见到苏妙婧跪在那里。
管家见此,立即怒斥了他们,让他们离开了。
景翼见苏妙婧娇小玲珑的身姿,在雨中淋着,感觉到了几丝心疼,殿下难道就不心疼吗?
景翼跑进了房间,却见到他家殿下还在书桌边坐着,眼神波澜不惊,似乎不在意王妃淋雨。
景翼恳求着沈云澈,“殿下,你去外面看看王妃吧!让她起来,她不能再淋雨了,否则会淋病的。”
沈云澈故作绝情,“她爱淋,就让她淋着!”
景翼还想说什么?沈云澈却眼神一凌,景翼不敢再劝。
苏妙婧的双腿早已跪的麻木,没有知觉,现在连她的身体都快支撑不住了。她的身体开始东倒西歪,坚持不住,要倒下去了。
一会儿过去了,苏妙婧慢慢地闭上了双眼,身子一歪,倒在了地面,溅起了一地的水花。
站在门口的景翼吓得立刻跑到了她的身边,大喊着,“王妃,王妃……”
沈云澈在窗口见到了此景,立马狂奔了出来,蹲下身子,用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见她似乎连鼻息都没有了,他吓得抱起了她,大喊大叫,“太医,快,快叫太医!”
沈云澈将她抱进了书房的床,口中满是忧心忡忡,脸色恐惧,就像上次她不见了,不,比上次还要恐惧,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他心尖溜走的感觉。
他满脸惊惧的喊着,“苏妙婧,你不能死,我还没有打算原谅你,你若是死了,我就算下地狱,也要将你拉回来。我不会让你有机会离开我的,我绝不会放你离开我身边!你休想!”
他边说,边将景翼拿过来的被子一床一床的盖在了她的身上。
第六章 寻药
过了一会儿,太医被人拖着来了。
他准备朝他行礼,沈云澈立即阻止了他,声音焦急万分,“快,快看看!她怎么样?”
太医在心中想,一刻钟前,自己刚给贤妃看完病,从皇宫出来,就遇到了越王府的管家,二话没说,拉着自己就上了马,一路颠簸的到了越王府。
这太医姓刘名光,年龄五十岁左右,穿着一件黑色的太医官服,发间用一只铜簪绾起了他那头青白相间的发丝,下巴处有几缕胡须。
只见他闭上眼,认真的把脉,另一只手不停地顺他的胡须。
旁边的沈云澈满脸紧迫的样子,盯着刘太医问,“刘太医,怎么样?”
刘太医拿过了丝帕,不卑不亢的反问,“殿下,王妃是不是以前在水中泡过?还受过鞭伤?”
沈云澈点点头。
刘太医敬重的回复,“那就对了,王妃因为淋雨,导致旧疾复发,虽然上次王妃已经治好了,但那是体外之病,可体内的寒毒还未清理干净,所以要想让王妃痊愈,必须有天山雪莲做药引,方可让王妃痊愈。可天山雪莲生长在苦寒之地,且极不好寻。”
太医在想,成国不像北边的戎疆国,那里常年处于极寒状态,夏季要好点。所以戎疆国盛产天山雪莲,每年成国的药材商去戎疆国都会花大价钱购得天山雪莲,拿回成国卖。成国大部分国土,在春秋之际,都是温和的气候,除了冬季会有所寒冷,所以天山雪莲在成国作为药材极其珍贵。简直可以说是万金难购,因为你有钱还不一定能买的到,这还得靠自身的人脉。
沈云澈听到这话,清冷的声音问,“皇宫里不是每年都会出大价钱向戎疆国购买天山雪莲吗?那还有吗?”
刘太医恭敬的回禀,“回殿下,每年皇上都会派人去戎疆国购买四株天山雪莲,可今年皇上派去的人只求回了两株,因为戎疆国的国君要价越来越高,皇上只好少要了两株。两株天山雪莲,一株天山雪莲,半年前,太皇太后病重,皇上下令,将天山雪莲作为药引,让太皇太后服用了。另一株天山雪莲,前段时间,宫中的贤妃娘娘病重,皇上赐给了她,也已经用了。”刘太医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他。
沈云澈听到这话,气得低咒一声,该死!
接着,他望了一眼景翼,冰凉的声调,“景翼,马上在全城张贴告示,就说凡是能提供天山雪莲有用信息者,赏金一万两;若愿将天山雪莲卖出者,赏金十万两。”
景翼听到之后,抱拳回答,“是!”然后立即出去办事了。
景翼命人将告示贴满了全城的大街小巷,只见百姓围观,有识字的书生将上面的告示内容读给了大家听。
近日越王妃病重,需得天山雪莲为药引,为越王妃治病,越王殿下心急如焚,特发此布告,告知众人,凡能提供天山雪莲有用信息者,赏金一万两,若愿将天山雪莲卖出者,赏金十万两,落款为越王府。
听完此话的百姓,惊叹着,越王殿下为了治王妃的疾病,竟然甘愿不惜万金,看来越王果然如传言一般,爱极了王妃。
大多数百姓只当是看了看戏,陆陆续续散了。
事情就这样过了一天,虽然在此期间,有人来过王府,提供信息,可是那都是一些没用的信息,那些人不过是想骗钱罢了!
沈云澈命人把那些人通通打了一顿,丢出了王府。
他冷酷的下令,“若谁在敢前来胡闹,直接打死,扔去乱葬岗!”果然没有人在敢前来闹事!
时间就这样过了一天一晚,听着苏妙婧越来越弱的呼吸,沈云澈心中是满满地恐惧和慌乱。
他坐在床边,望着苏妙婧,握着她的左手,哀求着,“婧儿,你是不是还在怪我,不肯原谅我,所以才不愿意醒过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不该冲你发火,不该说那么狠心的话,你醒过来,好不好?只要你愿意醒过来,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婧儿,你醒醒,好不好?就算我求你了!”
太子府的沈云泽听到苏妙婧病重陷入昏迷的消息,他带着曾经购买的天山雪莲,来了越王府。
沈云泽因为自身的疯病,所以曾经派人去了戎疆国,在戎疆国药材商手上购得了两株天山雪莲,当时自己花了二十万两白银,才买下了两株。
一株自己曾经送给了父皇,另外一株自己一直留着,以备他不时之需。他没想到这株天山雪莲竟会有机会用在妙儿身上。
他到了越王府后,门口的守卫立刻跪下行礼,“拜见太子殿下!”
沈云泽谦和的笑容,抬抬手,“起来吧!”
然后他问,“五弟在吗?”
守卫点点头,自从王妃出事了,殿下就没离开过王府一步,连早朝都没去上。
沈云泽亲和的语气中透着几丝凉薄,“本宫找五弟有点事,听闻五弟妹久病不醒,需要用天山雪莲医治,恰巧本宫这里有一株。”
听到此话的守卫立即跑去禀告了越王。
过了一会儿,沈云澈急急忙忙跑了出来,原本一脸哀愁的人,现在满脸喜悦,“真的吗?大哥真的有天山雪莲?”
沈云泽听到他这声大哥,内心是欣喜的,因为自从十年前发生那件事之后,他再也没有喊自己一声大哥。自己第一次见沈云澈如此表情,激动、兴奋、喜悦、愧疚多种复杂的感情呈现在他的脸上。他似乎又看到了以前那个叫他大哥的小男孩。
沈云泽点点头,语气平和,“拿去吧!快点煮好,将药给五弟妹煎了喝下。”并且将手中的盒子交给了他。
沈云澈接了过来,脸上带着几丝歉意,“大哥,谢谢!”
沈云泽听到这声谢谢,脸上露出了真诚的微笑,“不用!应该的,我是为了我自己,因为我是她的病人。”
沈云泽说完,没有多做停留,而是说着告辞,“那我就不打扰了!”
沈云泽何尝不想去看看她,可是她是自己的五弟妹,而我是她的大哥。虽然心中思念成疾,但是见到他,要用什么身份来面对她,是大哥,还是她的病人,又或者是她的倾慕者,这三种身份好像都不能让我明目张胆的去见她,因为她是越王妃,自然有人会好好照顾她,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呢?
沈云泽命人将药煎好,亲自给她服下,她的脉象终于逐渐恢复,脸色也逐步红润。两天之后,她终于醒了过来。
第七章 醒后
在此期间,沈云澈派人送了十箱黄金去了太子府,每箱里都装了一万两黄金,整整齐齐摆在了太子府前堂,本来偌大的厅堂因为十箱金子,都变得极其狭窄。
沈云泽见此,他本以为他经过此事,两人之间的关系会有所缓和,可是,他却来这么一出,看来他还是不愿认我这个大哥啊!
沈云泽对来送金的越王府管家平和淡然的说,“五弟太客气了,只不过是一株天山雪莲罢了!不必如此,况且五弟妹还在医治我的病,就算为了我自己,我也会救五弟妹的。”
沈云泽的病,这全京城的都知道,可是却没有人清楚他到底得了何病?因为凡是知道的都已经死了!除了苏妙婧是一个例外。
管家恳求道,“太子殿下,你就收下吧!否则老奴回去交不了差,这同我来的人估计都吃不了兜着走!还请太子殿下体谅!”
沈云泽听到此话,叹息,“好吧!不过,我只收一箱,其余的你们都抬回去。”
管家见此,不好再说什么?若是再相逼,他连这一箱都不肯收,到时回去了,殿下估计会更怒!
管家点头,表示感谢!
“多谢太子殿下体恤奴等!老奴告退!”说着退了出去。
苏妙婧自从醒过来后,不言不笑,不哭不闹,总之就是安静极了。那怕紫烟将医书摆在她的面前,她也没看一眼,还是那幅不苟言笑的样子。
紫烟哭着哀求,“小姐,你道是说说话啊!不要吓紫烟,紫烟没有小姐那么胆子大,小姐,紫烟求求你了,给我说一句话,好不好?”
苏妙婧躺在床上,任紫烟如何摇她,如何求她,她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就像得了自闭症一样。
沈云澈见她如此模样,早就担忧不已,若是她醒过来,和自己大吵大闹,他倒不怕,因为那证明她没事!
可是自从她醒过来后,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任你如何叫她,如何求她,她都还是一副呆滞的模样。无奈之下他只好找来了苏母以及苏父。
苏父到了后,本想斥责越王几句,可是想到这是皇上赐下的婚事,他也无可奈何,话到嘴边又落了下去。
苏母却不顾一切,狠狠地训了他几句,“越王殿下,咱们家虽然比不上你,你是皇子,生来就身份尊贵,权势滔天,但是我女儿也是将门之女,你怎能把她害到如今这个模样?”
沈云澈听着他们的斥责,他不发一言,旁边的景翼听不下去了!他准备说什么,却被他拦了下来。
苏母见到苏妙婧如今这个样子,心疼之极,早知今日,当初就算赔了一切,也不会让妙儿嫁过来。
苏母伸出双手,抚了抚她苍白的脸,满脸疼惜,眼泪在眼中打转,“妙儿,都是娘亲不好,你别这样,跟为娘说说话,好吗?妙儿,你道是说句话啊!”
苏妙婧还是那副不哭不闹的样子,苏母都急的哭了出来。
旁边的苏父见此,同样怜爱的握住了她的手,“妙儿,是爹爹,你跟爹爹说句话,不管说什么?只要你说出来,爹爹都一定帮你办到。”
他在心底说,你若是不愿让越王殿下纳侧妃,那我就算豁出全家人的命不要,自己也要去求皇上,让皇上撤回旨意。
苏妙婧哪能不明白他爹娘心中的想法,以为是自己不愿让越王纳侧妃,才得病的,可是他们哪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在乎他沈云澈纳不纳侧妃,因为自己不爱他。况且若是因为他纳一次侧妃,自己就这么病一回,那还得了。若是以后她纳其他人,自己不早病死了!
苏妙婧不想说话的原因是因为没有人理解自己,估计现在外面都传疯了,说越王妃善妒,因为皇上的赐婚旨意,竟然气得都得了重病。
苏妙婧只是想和一个真心实意的人在一起,对方理解我,支持我,不管我做任何事,他都会站在我这边,可是沈云澈做到了吗?没有,他没有做到。他见我去太子府,给太子侧妃接生,竟然堂而皇之的跟来了,他这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怕我和太子呆太久了,会日久生情,嗬嗬!苏妙婧想到此处,心中不由得冷笑,他可真看得起我,竟然以为太子殿下会爱上我这么一个有夫之妇。
他太不了解我了,就算我没有嫁给他,我也不会选择太子殿下,因为他是未来的皇帝,皇帝都是三宫六院,我若是嫁给那种人,我这辈子就别想实现自己的理想,成为一个自由的医生,治病救人了。
我不想和他争辩,因为他永远不会理解,我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在他心中,也许我占了很大一部分,但是这部分还是无法抵消他心中的权力和复仇的**。我只是想要做个好医生,就这么简单,可是他不会理解,更不会明白。
苏妙婧仍旧一言不发,只是呆愣愣的半躺在床上,靠着布枕,眼睛不知道望向那里。
苏母眼泪汪汪,哭着哀求,“妙儿,你道是说句话,就当为娘的求你了!”苏妙婧仍旧不肯说话。
紫烟忽然想到一个人,谁能劝她家小姐了。
只见她跪在越王面前,满脸哀求,“殿下,求求你,让我去见一个人,她也许能劝慰王妃!”
自从苏妙婧醒过来后,他就下令,凡是婧儿房中的人,不论是谁?只要婧儿一天不开口说话,那么就一天不许出府一步。他本想这样做,逼她和自己讲话,可是他还是不发一言,就算自己吓她,说若是她再不肯说句话,就将她房里的下人全部打死,可是她还是不发一言。
沈云澈听到此话,惊疑的问,“当真,是谁?”连自己父母来相劝,她都不肯发一言,所以他哪能不吃惊。
“回殿下,是凌姑娘,就是大理寺的一个女仵作,上次她和凌姑娘办了一起案子,就和王妃成了很要好的朋友。”
沈云澈想了想,语气寡淡的开口,“那去吧!将她请过来,好好陪王妃说说话。”
沈云澈心想,就算她不能让婧儿开口说话,也没事,毕竟找个人来陪陪她也挺好。
于是紫烟开心的跑了出去,去请凌觅月前来。
过了两个时辰,她到了越王府。
这越王府离大理寺还是有段距离,一个在正北面的西侧,一个在正南面的东侧。越王府离皇宫比较近,但是离那些官员的居所却比较远。因为正北街上居住的大多数是皇室宗亲,而正南街大多数居住的是达官显贵。
凌觅月是第一次进越王府,她偷偷的瞄了几眼,果然传说中的越王府,是天底下除了皇宫最密不透风的府邸。你看这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就算是只蚂蚁也逃不过啊!谁想要到越王府偷窃,简直是找死!
这府中明面上就已经有这么多人守着了,那暗中不知道派了多少人监视着。凌觅月在想,难怪她从未听说过越王府失过东西,或者被人盗过东西。
凌觅月来了苏妙婧的院子。
只见沈云澈满脸冷漠寡情,语气清凉,“你就是凌觅月!”
凌觅月跪下磕头,毕恭毕敬,语气不卑不亢,“回越王殿下,民女正是凌觅月。”
沈云澈淡漠的声音,“起来!进去吧!和王妃说说话!”
凌觅月口气平静淡然,“是!”凌觅月起身,走了进去。
凌觅月见到苏妙婧一副半死半活的样子,心中有几丝心疼。外面传言,说她因为嫉妒,都已经生了重病,快发疯了!可自己认为她绝不是那种小女人,她还有更大的愿望没有达成,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男人嫉妒的发疯呢?可现在她见她如此模样,难道传言是真的?不对,不可能,以我对她的了解,她绝不可能因为别人而发疯。
凌觅月望着她,轻言细语的劝解,“小婧,你不是说过,你想成为最自由的大夫,最好的大夫,可是你整天这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也不说话,这样还如何实现你的愿望。所以,小婧,跟我说几句话吧!”苏妙婧没有说话,还是愣愣的模样。
凌觅月见此,只好换了一种方法,她突然大声斥骂,“苏妙婧,你以为这样做就会有人心疼吗?没有,只有自己遭罪。你这样糟践自己,是最愚蠢,最傻的行为。”这时旁边的紫烟听着她的大骂,准备阻止,却被景翼拉了过来。
凌觅月气的指着她,狠狠地骂着,“苏妙婧,你就是一个蠢蛋,大傻子,你还说要实现自己的愿望,我看都是狗屁,就你这样,不死不活的样子,还想实现自己的愿望,我看你在痴人说梦,你就这样活着吧!活一辈子。”说完她转身准备离开。
苏妙婧却忽然说话了,“小觅!”听到这声小觅,转身的凌觅月勾唇暗笑了一下,然后冷漠的转过了身。
沈云澈见她终于愿意讲话了,他高兴的手舞足蹈,一下子抱住了景翼,欣喜若狂的说,“景翼,你听到了吗?她说话了,她终于愿意说话了!”景翼第一次见到自家王爷如此狂喜的模样。他满脸呆滞,望着自家王爷一脸狂喜的样子。
沈云澈见自己好像喜过了头,双手松开了景翼,脸上是掩饰的尴尬,眼睛闪烁,他只好怒斥了他一句,“你出去!”来掩盖自己。
景翼点点头,心中呢喃,殿下,是你自己要抱属下的!
凌觅月望了一眼越王,示意他也出去。沈云澈明白,她是要和她说什么闺中密语,不管如何?她能让婧儿开口,他很感谢她。
这时的紫烟见自家殿下都出去了,自己也慢慢走了出去。
凌觅月坐到了她的旁边,握着她的双手,“小婧,你怎么这么傻,何苦这样糟蹋自己,就凭你的医术,过个几年,成为这天下最有名的大夫,那是不在话下。”
苏妙婧苦笑了一下,“小觅,就我如今的身份,能实现我的愿望吗?这被束缚的王妃之位,还有皇上恩赐的临川郡主,以及大将军嫡女的身份,那个不是像一道枷锁,将我捆绑,让我快不能呼吸。就这样,我还能实现我的愿望吗?”
凌觅月笑了笑,满脸钦服的语气,“这可不像你会说的话,我记得第一次见你,你是那么自信,那么爱笑,怎的今日如此低落,难道你真的是因为皇上的赐婚圣旨,才如此模样?”
苏妙婧摇摇头,“不是,沈云澈要娶谁?那是他的事,与我无关。我不想被自己的身份束着,所以我求他休了自己,可是他死活不干,我现在还能做什么?”她很迷茫。
凌觅月点了一下她的头,轻斥,“你能做的可多了,病人需要你的照顾。还有爹娘及兄长对你那么疼爱,难道你要辜负他们对你的期望,让他们一直看着你这样难过,失落的样子吗?”
凌觅月一席话,似醍醐灌顶一般,是啊?只知道自己难过,不顾及爹娘,还有哥哥们的担忧吗?苏妙婧,你真够自私的。她在心中大骂自己,你个不孝女,你就是一个蠢蛋,你有如此爱你的家人,还怕完成不了自己的理想吗?
苏妙婧豁然开朗,脸上重新恢复了往日的自信和温暖的笑容。
她满脸喜悦的表情,“小觅,你说的对,我不能让我的家人为我担忧,我应该振作起来,要想实现自己的理想,那就要有不怕万难的决心,我决定了,以后不管有任何困难,我都要勇敢面对,因为我要实现自己的理想。”
她下了床,穿好了鞋,立马跑到了门边,打开了房门,满脸笑意的望着紫烟,语气愉快,“紫烟,我饿了,我要吃清蒸鲈鱼、红烧排骨、鸭脖、鸡爪、玉蓉糕、千层酥、梅花酪、糖炒栗子,先就这些吧!快点命人去做。”某女暂时想到了这些。
紫烟一听,自家小姐愿意吃东西了,狂喜的不得了,“好!紫烟马上去。”说完她准备转身。
苏妙婧又开口讲了一句,“哦!对了,还有糖葫芦!”
她笑着吩咐完之后,望着凌觅月,“你今天不许走,我要你陪我吃饭。”
凌觅月一听,没有开口说话,而是望向了沈云澈,见他朝自己点了一下头,算是同意了。
苏妙婧淡漠的口气,“不用知会他,我们走。”
凌觅月听到这话,心中腹语,这可是越王府,我若是不得到越王殿下的同意,就这么留下来,除非我不想活了。
第八章 元宵佳节 一
苏妙婧自从醒过来,对沈云澈极其冷淡,几乎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
苏妙婧直接告诉他,沈云澈,你不休了我,那你就别怪我以后让你难堪!
苏妙婧自从醒过来之后,休息了一周,就继续去医馆治病救人了。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元宵节快到了,沈云潇(宣王)宴请了京中所有的权贵,到他府**度元宵佳节。
沈云潇,乃当今皇帝第四子,皇后的第二子,太子同父同母弟。今年二十三岁(虚岁,古代以虚岁为龄,所以本小说当中出现的年龄都是虚龄),十五岁出宫,被封为宣王,二十岁娶正妃,其正妃乃当朝太傅(严肃清)之女,严吟雪。
越王府同样被受邀在内。
宴会时间在傍晚时分,苏妙婧回府,换了一身王妃正服,就同沈云澈去了宣王府,他们同座一辆马车,却没有说过一句话。
今日苏妙婧里面穿了一件紧身曳地长裙,腰间是同色系的红色宽腰带,上面绣着红色牡丹花,呈正红色,外面套了一件拖地长裙,也呈正红色。
她梳着一头簪花高髻,头顶戴着一朵红色牡丹花,脸上画着浓淡相宜的精致妆容。今日的她较往常参加宴会时,打扮的更为隆重。她要气死那些在背后嚼舌根的人。
苏妙婧脚上踏了一双红色的长靴,上面用绣线绣着一朵红牡丹。
宣王府的宴会,在自己的花园内举行,花园的旁边有一座阁台,(颐景台)。颐景台是建来观赏花园盛景,玩乐用的。
半个时辰之后,到了宣王府。
苏妙婧先行下马,沈云澈下了马之后,见苏妙婧的身影已经走了进去。马车由马夫牵到了共同停放的地方。
苏妙婧本来打算自己走的,可是她没有来过宣王府,不知道该往那走,只好等了一下沈云澈。
沈云澈见她竟然站在那里等自己,心中有几丝暗喜。
沈云澈见她东张西望,暗自猜测,她应该是不知道走哪?所以才停在那里等我,可他还是有几分欢喜,毕竟她愿意等自己,表面在她心中,自己还是有一些地位的,不然她可以随便找个府中仆人问问路。
苏妙婧不喜欢麻烦别人,况且跟着他走就能到,何必要去问其他人。
苏妙婧见他走了上来,淡然的口气问,“走那边?”
沈云澈温和的回复,“走那边!”他指着右边的那条石子路。
沈云澈知道她还没有消气,能和自己说话就很不错了,她刚醒过来时,连话都不愿意和自己多说一句。
两人走过了一条又一条石子小路,绕过了九曲环廊,来到了花园的颐景台。
只见花园两边的石子路挂满了花灯,空中也挂着一盏又一盏明亮的花灯,将整个花园映衬的分外敞亮。颐景台的屋檐下同样挂了一盏盏花灯,还有颐景台中央的客桌上面,每个都放了一只小盏花灯。
当苏妙婧走进他们的视线,纷纷议论开来。有的人说她今日打扮的妖娆妩媚,艳绝倾城,气质高贵娴雅。有的人说她是一个妒妇,竟然因为嫉妒,而得了重病,却还没死。有的人在暗中诅咒她,怎么没病死。
苏妙婧权当没听到,他们爱说,就让他们说吧!我难道还能堵住他们所有人的口。
沈云澈今日穿了一件浅紫色的长袍,上面绣着同色的大莽,腰间是浅紫色的窄腰带,上面系着一只白色鱼状的玉珏。头上戴了一只紫色的发冠,里面插了一只青翠色玉簪,将他一头乌黑的长发绾起。脚上踏着一双黑色的长靴,上面用白色绣线绣着一团云纹。
沈云澈听到那些人暗中的议论,冷冷的甩了他们一眼,他们立刻禁声。
那些嫉妒苏妙婧的女人,在心中暗想,越王殿下天人之姿,为何会看上苏妙婧那个悍妇,妒妇,越王殿下真是瞎了眼。
今日受邀的除了权贵,还有一些女家眷,比如说,今日齐国公府,除了齐国公夫人没有前来,其他的都来了。听说齐国公夫人前些日子得了风寒,所以没有前来。家中的两个儿子和三个女儿都来了。
齐铭见到越王,表情敬重的行单膝跪地礼,“臣拜见越王殿下,越王妃!”其他人同样朝他们行礼。
沈云澈漠然的声音,“起吧!”
这时的齐绾,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还有见到他的心动,偷偷地看他。
沈云澈却一眼也没有施舍给他们,而是拉着苏妙婧的手,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苏妙婧想要挣脱他的手,可是他握的太紧,扯不掉,只好作罢!
过了不久,宣王终于到了,后面紧跟着宣王妃。
其下各位大臣和大臣女眷朝宣王行跪拜礼,同为皇子的人,行辑礼。
两个人坐到了前方的主位上,只见沈云潇拿起酒杯,宣王妃同样握起酒杯,满脸和煦的微笑,说着官方话,“感谢各位莅临宣王府,今日是元宵佳节,希望诸位能尽情畅饮,来,举杯共饮!”
接着,每个人起身,拿起酒杯,喝下杯中酒。
喝完之后,通通坐下。
沈云潇望了下面的人一眼,见到苏妙婧今日的装扮,也不由得带着赞赏,以及欣赏的目光。
沈云澈见此,冰冷的眼神瞟了他一眼,还将苏妙婧拉进了自己的怀中,霸道的宣示着主权。
苏妙婧不想被他抱着,她使力的挣扎,可是还是挣扎无果。
沈云潇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再说,这小子,可真够霸道的,还有那男人的强烈占有欲。他叹口气,狠小子,你这么做,是得不到怀中那个女人心的,像她那么傲气的女人,只有用自己的真心去慢慢打动她,还有耐心去慢慢征服她,否则你永远也不会打开她的心扉。
苏妙婧听说这宣王是他们兄弟当中最为风流快活的浪荡子,府中姬妾无数,可他还常常停留秦楼楚馆,勾栏瓦舍。虽然他很风流,但是他不下流,从自己第一次见到他,就明白面前的这个男人不过是用自己的风流来掩盖心中的孤寂,这种孤寂不是身体的寂寞,而是没有人懂得他的心中所愿,所以他才会选择流连青楼之地。
苏妙婧觉得他看似活得自由,实则相反,不过是伪装罢了!
听说当初他被逼娶了自己的王妃,在此之前,他好像心中另有所爱,是一位青楼歌妓,可是皇家怎么可能让一位身份为歌妓的女子嫁给他,所以,当初皇帝赐下旨意,逼他娶了现在的严吟雪,本来他不愿意,可是皇后用那位女子的命威胁他,他只好妥协,娶了严吟雪,从此他性格大变,成为京中最为风流的浪荡子。
沈云潇今日就请了京中最大的青楼歌妓,为宴会跳舞。
听说是京中最有名,最大的青楼,玉琼楼的花魁娘子,为其跳舞。花魁的名字叫梦灵,人如其名,长了一副令人痴醉的脸庞,气质空灵美好。
沈云潇大声宣布,“宴会开始!”然后,旁边的管家吩咐,“奏乐!”
接着,舞女纷纷进场,每个人都穿着白色的长裙,梳着同样的百合髻。
只见空中忽然闪现一位高挑的美人,身子轻灵,踏着白色飘带而来,脸上带着白色面纱,眼睛如夜空中的星星,那么耀眼闪亮。
她慢慢走到舞台中央,一颦一笑,无不牵动着人心。只见她慢慢伸出双手,头往后仰,双手朝天,做着花状的样子,那么柔美。
接着,她一个轻跃,身子不停地旋转,旁边的舞女围着她慢慢旋转。苏妙婧在心中低语,果然人得有陪衬,才能更突出自己。
一曲完毕,引得众人纷纷拍掌,还有的人大声叫喊,“好,好,跳得好!”
接着,她们慢慢退了下去。
第九章 元宵佳节 二
这时,苏妙婧对过去,斜面的宇文槿楦,旁边坐着的宇文若莲满脸嫉恨的目光,望着苏妙婧。当她看到沈云澈的脸时却是一副略带害羞的脸色,偷瞄沈云澈,可对方却认真的看着自己旁边的女子。
只见她带着恬淡的笑意,语气带着挑衅,“听闻越王妃从小诗词歌赋,舞蹈曲子精湛之极,今日如此元宵佳节,不知大家能否有幸见识见识越王妃高超的舞技。”
这明白着想要羞辱人的话,苏妙婧跳了,就跟外面那些舞姬没有区别,若是不跳,就证明自己一窍不通,是个傻子。总之,跳与不跳都没有安好心,不就是想看我出丑,况且我失忆了,虽然是假的,可是自己失忆的事那是人尽皆知。某女心中咒骂,该死的白莲花。
旁边的宇文槿楦满脸责怒,“小妹,不得无礼,还不坐下!”他见旁边的沈云澈冰冷的双眼,狠狠地将她拉了下来。
虽然这个小妹飞扬跋扈,但是她也是自己的亲妹妹,不想她惹怒狠辣绝情的越王殿下,否则她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况且他不想让自己的妹妹为难妙婧表妹,毕竟自己喜欢她。
沈云澈阴冷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宇文若莲,似乎想要杀了她。
看着如此杀意尽显的沈云澈,宇文若莲恐惧的低下了头颅,不敢再看对方。心中却是愤恨的妒忌和怒火,那个贱人凭什么能得到越王殿下的如此深情。
宇文槿楦侧身挡了一丝沈云澈阴鸷的目光,站起身,满含抱歉的语气,“越王殿下,请恕罪,小妹还小,不懂事,请原谅她的无礼。”
沈云澈准备开口,好好教训教训她,却听到旁边的女子,微微启口,声音毫无起伏,似乎毫不在意,却能听到她声腔中的冷意,“面对一个喜欢到处乱咬人的疯狗,他咬了自己一口,难道我还有咬回去吗?”
听着这明显含沙射影的话,彻底激怒了宇文若莲,她气的起身,指着她,大声质问,“你骂谁呢?”
苏妙婧没有见过如此胸大无脑的女人,翻了翻白眼,“谁接的话,我骂的就是谁!”
宇文若莲气得咬牙切齿,却只能吐出一个字,“你……”
宇文槿楦拉她的妹妹坐了下来,站在那里,脸上带着歉意,望了一眼苏妙婧,声音谦逊,“还请越王妃见谅,原谅小妹的无礼之举,请不要责怪小妹!”如果是遇到别人,早选择谅解了,可是偏偏遇到的是苏妙婧,她可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主。
苏妙婧听到这话,冷笑,“我有责怪她吗?我有指名道姓的说谁吗?你那只耳朵听到的,说的好像我在欺负她似得。”
这话让长期经历过朝堂那种漩涡,巧言善辩的宇文槿楦都无法接话,因为她的的确确没有指名是谁?看来她这个表妹还真是一个难缠的主。
宇文槿楦抱歉的开口,“是,是臣失言,还请越王妃恕罪!”
苏妙婧脸上带着冷漠,语气薄凉,“恕罪?你有什么罪吗?我有说是你的错吗?”
她边说边起身,慢慢走到了宇文槿楦的面前,就那样冷不丁的望着他,周遭极其寂静。
就在别人以为她要大发雷霆的时候,她忽然眼中含笑,语调却毫无温度,“记住,不要太给自己脸,就你,我连看都不愿看你一眼,因为你还没那个资格!”这话说的极其伤人。
宇文槿楦脸色惨白,旁边的宇文若莲听到如此侮辱人的话,他好歹是我亲哥哥,起身大骂,“你……”
可才说了一个字,却被她截断了话,“还有你,宇文若莲,上次在兴国寺好像我就警告过你,这是你自己招惹我的。”
她说完就狠狠朝她扇了两巴掌过去,顿时,她的脸上就出现了两个红红的手掌印。
苏妙婧似乎还不满足,就在宇文槿楦要阻止时,她却率先一飞脚踢了过去,将宇文若莲踢倒在地,还向后面滚了几圈。宇文若莲被这一脚踢得吐了一口血出来。
然后,苏妙婧冷冷地望着场上所有看笑话的人,语气寒凉,“你们不是背地里骂我是悍妇吗?我不让你们见识见识,是不是对不起你们。今日在此,我在警告你们一句,谁若以后再敢骂我,不管是明面的,还是背地里的,在让我听到一个字,我发誓,绝对让她比宇文若莲更惨,不信,你们可以试试看!”
沈云澈没想到苏妙婧会有如此行径,他知道她是故意的,一是为了警告那些人,杀鸡儆猴,二是让自己难堪,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王妃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悍妻。
坐在最上面的沈云潇见到如此冷场面,作为主人,只好出面打圆场,“各位,想必越王妃只是太过气恼,才出手轻微教训了一下宇文小姐,今日可是我请大家前来参见宴会,看歌舞表演的,大家给我一个薄面,都坐下来,好好看歌舞,行吗?”
这时,坐在离他最近的太子,站了起来,同样圆场,“今日是宣王的宴会,看在本宫和宣王的面子上,还是不要扰了大家的幸,好好看表演吧!”他这是为了妙儿考虑,虽然宇文若莲活该被打,但毕竟她宇文若莲是定远侯的女儿,是自己岳丈的女儿,以他定远侯的身份,要是他要追究,此事不好善了。虽然妙儿的身份更为尊贵,但是此事若是闹大了,父皇和母后知道了,妙儿绝计不好过。
苏妙婧站在那里,冷冷的盯着此时被宇文槿楦扶起来的宇文若莲,“你们若是要闹,尽管到皇上面前去闹,闹大才好呢?我倒想让你们闹大。”
苏妙婧心想,闹到皇上面前,我也不怕,反正我就是想让皇帝讨厌自己,然后逼沈云澈休了自己,岂不是更好。现在皇帝不可能杀了我,毕竟父亲还手握兵权,最多下旨休了自己,哼!某女心里想。
苏妙婧望着沈云潇,脸上带着几丝歉意,“抱歉,扰了你的宴会,不过,作为你的赔礼,我亲自跳一段舞蹈,送给你!”
苏妙婧要让那些看自己笑话的人看看,我苏妙婧不是不会跳,而是不愿意跳。
苏妙婧走到了宣王跟前,眼角露笑,温柔似水,与刚刚的人简直判若两人。
苏妙婧声音轻柔似水,“能把你的剑借我用一下吗?四哥哥!”
苏妙婧就是故意的,她就是要让沈云澈难堪。所以她才会用如此柔软溺糯的声音对沈云潇说话。
只见沈云澈满脸压抑的怒火,望着苏妙婧,寒如腊月的眼神,望着沈云潇。
苏妙婧也没等沈云潇同意,就拿起了桌子上的那把长剑,顺带拿起了旁边的哪壶酒。
听说这是他的贴身长剑,从不离手,就像沈云澈的幽冥剑一样。听说他的这把剑叫流觞,也是一把流传已久的古剑。
众人纷纷好奇,她到底要跳什么舞?她的舞姿到底如何?虽然听说她失忆了,全都不记得了,现在却要表演舞蹈。有得人满脸看戏的样子,就喜欢看人出丑,有的人脸上带着不屑。
第十章 元宵佳节 三
宇文若莲被人扶下去了。
苏妙婧慢慢走到舞台,将自己穿在外面碍事的拖地长裙一下子脱了下来,帅气的朝沈云澈扔去,后者伸出手接过了长裙。她站在中央,右手拿着长剑,左手拿着白瓷酒壶,悬空倒酒,饮下壶中酒,动作潇洒流畅,还有一股豪气。
苏妙婧用右手长剑半掩自己精致的脸庞,脸上带着魅惑人心的笑容。
突然,她手中的长剑,朝右边一指,左脚朝后,身子往前仰。
同时,软糯的吟唱,“岁月催人老,名利都忘掉,一壶浊酒把梦醉倒。”这首名叫《逍遥》的电视剧主题曲。
在这一瞬间,她接连几个飞跃,壶中酒已极好看的姿势,优雅的倒在了剑上,酒顺着剑身轻轻滑下,而她的双脚叠交,身子则跪在了她的双脚上。
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望着长剑,似乎这把剑就是自己的所爱之人,眼神流转,情深意长。
她声音悦耳,又唱着,“生死也寂寥,贪一个拥抱,管他迟与早,放爱去逍遥。”
她突兀一跃而起,剑身朝后,插进了木地板中,左手上的壶中酒,被她仰头喝下,动作既豪气干云,又带着几丝女子的妩媚妖娆,眼中还带着几丝哀怨,几丝妖媚,几丝伤感。
接着,她语调轻柔的唱着,“天那么高,两岸青山围绕,尝遍人间多少味道,爱恨滔滔,全都一笔勾销,只想好好把握今朝。”
众人没有见过如此舞蹈,似在耍剑,又似在跳舞,他们通常看到的舞都是柔美婀娜,第一次见到这种舞蹈中充满豪情,却不失娇媚的舞姿,特别是她那用媚眼喝下酒的动作,让人沉醉。还有听着如此潇洒肆意的歌曲,众人纷纷看直了眼。
见到如此妖娆媚骨的苏妙婧,众人吃惊的同时,是满脸的沉迷。现在的苏妙婧和刚刚凶狠彪悍的苏妙婧,简直就像是两个人。
沈云澈脸上满是沉醉痴迷,也最是震撼,他一直以为她不会跳舞,所以上次在赏梅宴会上,她才不跳的,原来她会跳,只是一直不愿意跳罢了!
沈云潇满脸欣赏的表情,这舞有点意思。
苏妙婧一个转身,同时,不停地旋转身子,转到了沈云潇的面前,剑刚好指向他,背刚好朝向他,只见她侧头,媚眼如丝的笑意,望着沈云潇。后者带着欣然的笑意,赏心悦目的望着她。
只听她慢慢唱着下一句,“你那么好,我用一生祈祷,带着你江湖里逍遥,只要心还跳,就有我逗你笑,牵着你慢慢变老。”
然后,只见她身子后仰,左手的壶中酒慢慢倒进了他还有他的王妃小酒杯中。
苏妙婧接着转身跳到了沈云泽的身后,左脚后仰,身子前顷,她的脸离沈云泽很近,只有一拳的距离。
苏妙婧除了给他医病之外,第一次离他如此近,他都能闻到她身上独特的香气,香气中还带着几丝药草和酒气的味道。沈云泽满脸迷醉的眼神,偏头望着苏妙婧,却见苏妙婧娇艳妩媚的侧脸,他看得痴迷。
只见她边舞,边跳,仰头悬空喝下了壶中的一口酒。接着她又吟唱,“岁月催人老,名利都忘掉,一壶浊酒把梦醉倒。”
她慢慢跳到了沈云泓的面前,只见她将酒壶中的酒倒在了剑身上,酒顺着剑身哗哗流下,酒壶被她放到了剑上,只见她轻轻将剑向上一举,随之一个转身,一下子以一个帅气的动作接住了酒壶,然后,她柔情似水的笑望着沈云泓,还有她的王妃,给他和她的王妃各倒了一小杯酒。
她又唱了几句,……
苏妙婧兀然一个飞跃,就转到了沈云澈的面前,只见她用勾魂摄魄的双眼,直直地盯着沈云澈,带着似笑非笑的目光,嘴角微勾,轻轻歌唱,“爱恨滔滔,全都一笔勾销,只想好好把握今朝。”
她的身子往前顷,右手的长剑指向右边,左手的酒壶倒在了他的酒杯里,左脚朝后伸直,单脚支撑着身子,离他近的只差一个拳头,两人就要鼻尖对鼻尖,双眼直直地望着他,带着勾人的魅惑。
沈云澈看的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就在他无意识的伸出手,准备抚摸她的小脸蛋时,她一个转身,跳到了舞台中央。
然后,她接着唱,“你那么好,我用一生祈祷,带着你,江湖里逍遥。”
就在这时,她双手将剑用力一抛,剑随之朝后面飞去,狠狠地插进了颐景台的红柱子上。众人被这一幕,惊得一个战栗。
只见她双手手指呈兰花状,一半用长袖遮掩,一半露出,给人一种神秘之感,望着她眼神中摄魄勾魂的目光,众人齐齐如迷的盯着她,眼睛都不眨。
沈云澈此时望着众人痴醉的目光,他有一种冲动,很想把他们眼睛通通挖掉。他愤懑的望着众人。
苏妙婧一个连续的飞跃,双脚劈叉,到了宇文槿楦的面前,双目带着几丝歉疚,同时眼波流转的盯着他,身子往后仰,右脚朝后伸直,酒壶在她左手上,给他倒酒,她轻轻启口,做了一个,“抱歉”的口型。
宇文槿楦离她最近,他看得很清楚,她在和自己道歉,为刚刚的伤人之话给自己道歉。他明白,她刚刚只是太过于气怒,才会口不择言,那话估计也不是真心的,就算是真的,也是对自己那个无礼跋扈的小妹说的。
他微微一笑,似乎毫不在意,却只有自己知道,刚刚听到她那句,不要太给自己脸,你还没有那个资格的话,他的心中是有多么的痛,似乎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她的话是有多么伤人,现在见她给自己真心的道歉,他心中没有一丝一缕的责怪,从始至终都没有。现在听到她的一句抱歉,似乎还有几丝暗喜,这是不是表明在她眼中,自己还是有一丁点儿的地位,至少没把我当成陌生人,也许她心中还是有我这个表哥的,那就足够了。
苏妙婧轻轻一跃而起,将酒壶勾在食指上,转动了一下壶身,将酒壶朝插剑的柱子抛去,而她一个跳跃,侧身躺在了地下,身子滑向了柱子,就在众人以为酒壶要落地之时,酒壶的把手却稳稳当当的勾在了剑的手柄上。
苏妙婧一个飞脚,将剑踢的脱离了柱子,身子往前顷,而酒壶也离了剑柄,就要落地之时,苏妙婧伸出右脚,不偏不倚的接住了酒壶,酒壶就落到了她的脚背上,脚尖则刚好伸直,挨着红木柱,而剑同时被她伸手抓紧,握到了手中,她一个漂亮的幅度,将剑指向了前方。
众人看得入迷痴狂,场面一片寂然无声,苏妙婧的脚,轻轻一抖,酒壶飞起,她转身之后,瞬间轻松的接过了壶身,剑则被她在手中转动了几下,一下子朝沈云潇扔了过去。
沈云潇淡定的望着那把离他越来越近的剑,千钧一发之际,剑要刺上他之时,苏妙婧以极快的速度,一个飞跃,来到了他的面前,将剑柄握住了,而剑尖只离他的眼睛只差分毫,后者却不动声色,眼中波澜不惊,没有丝毫惧色。
这一幕吓得旁边的宣王妃满脸忧惧恐愕,脸色惨白。其他人同样带着惊惧,望着那把飞奔的长剑。
苏妙婧勾唇,微笑启口,“可还满意?”声音软糯轻柔。
沈云潇带着淡淡的笑意,伸出双手,慢慢拍掌,满含赞赏的口气,“好,好,好极了!”
众人见此,本来寂静无声的颐景台,忽然之间,不停地爆发出热烈之极的掌声。
苏妙婧站好,将剑放回了他的剑鞘,酒壶则重新放到了桌子上。然后,转身步子潇洒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沈云澈将他怀中的长裙披在了她的身上,苏妙婧则重新穿好长裙,坐在那里。
场面除了掌声,再也没有人暗中指骂她。众人望着她的眼神,除了痴迷,还带着几丝赞叹。
苏妙婧不知为何?感觉自己心中有几丝火焰,似乎愈燃愈烈,难道是刚刚喝酒喝多了,她在想。
她觉得有点儿热,不想再待在这里,她起身,摇了摇头,走出了颐景台,准备去宽敞的地方吹吹风。
第十一章 迷迭醉
苏妙婧出去后,紫烟站在外面,喊她,“小姐,你怎么出来了?”
苏妙婧柔和的回答,“我喝多了,有点热,就出来透透气。”
苏妙婧感觉出来后,非但没有好转,还越来越热,这不对劲。
紫烟望着她,看她的脸越来越红,“小姐,你的脸好红哦!”
她还摸了摸,惊讶的说,“还很烫。”
苏妙婧伸出右手,给自己左手把脉,感觉到体内一股不明的东西在逆流。
她满脸惊讶,不好,酒中有毒。
她望着紫烟,嘱咐了一句,“你在这里等我!”
她转头望了景翼一眼,“景翼,你马上回王府,把我药箱拿来,要快!”
然后,她跑着进了颐景台。虽然她明白,跑得越快,毒扩散的越快。
苏妙婧进去后,看到沈云潇端起杯子准备喝时,她一声大喊,“别喝!”
她感觉自己头晕眼花,她使力晃了晃头。
苏妙婧看他们满脸疑惑,走到了沈云潇面前,语气冷静下来,说出了他们的疑虑,“酒中有毒!”
沈云澈听到此话,立即惊诧,接着是担忧,“婧儿,你刚刚喝了那么多,是不是中毒了。”
她点点头。
沈云澈见到她点头,更显焦急,“快,快传太医!”
苏妙婧勾唇朝他笑了笑,“别忘了,我就是一名大夫。”表示自己没事。
苏妙婧说完此话,就吐了一口血,沈云潇同样惊诧,又焦灼,“你是不是刚刚跑回来的!特意来告诉我们酒中有毒!”不然毒不会发作的如此快,他想。
苏妙婧双脚开始变得虚浮,旁边的沈云澈幸好扶着她,不然,她都要倒了。
沈云澈见她不对劲,直接抱起了她,准备回王府,苏妙婧摇头,“不必了,我已经让景翼回去拿我的药箱了,现在回去太费时间了,在等等。”
沈云澈摇头,“不行,也要把太医请来!”苏妙婧这个时候懒得和他争辩,她实在是没有力气和他争吵了。
苏妙婧说着说着,又吐了一口血出来,她望着沈云潇,嘱咐,“四哥,你派人在每个人的酒壶中查验一下,看看是不是酒里都有毒。”
沈云澈看着她不停地吐血,满脸急躁忧心,大声劝说,“你别说话了,婧儿,我求你了,别说话了,好不好?”
沈云潇点头,他马上吩咐,“来人啊!用银针看看。”
苏妙婧猜测,沈云澈没有中毒迹象,沈云泓也没有中毒迹象,站在那里,满脸急切,望着苏妙婧的宇文槿楦同样脸色正常,似乎也没有中毒的样子,至于沈云泽好像也没有中毒的现象,他也满脸急死人的样子,望着苏妙婧。若是自己猜对了,下毒之人,估计只是想要杀沈云潇,那么一会儿检查的结果,那就是沈云潇的酒壶中有毒,其他人的都没有。
当府中的下人,将检验结果汇报给沈云潇,“回宣王殿下,只有你的酒壶中有毒,其他人的酒都没有问题。”
沈云潇听到答案,极其震惊,他虽然风流,但是好像还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吧!为何要杀我。想到这里,他满脸歉意的望着苏妙婧,“五弟妹,都是因为我,你才中毒了。”他满脸懊恼的样子,叹息着。
沈云潇心想,刚刚自己喝的酒都是王妃酒壶中的,却没想到让自己躲过了一劫,却让弟妹受了难。他越想越自责。
苏妙婧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只能朝他露出一个惨白的微笑,“不,不是你的错,你,你别自责。”
过了不久,用轻功飞回王府的景翼跑了进来,见到口角带血的王妃,同样满脸惊讶,又担心,“王妃,你的药箱。”
他顺带着急的问,“王妃,你没事吧!”
苏妙婧朝他晃晃头,吩咐,“你,你把箱子打,打开。”说到此处,又一口血冒了出来。
沈云澈急得大吼,“快点!”朝景翼怒吼着。
景翼用最快的速度打开了箱子,见到里面全是瓶瓶罐罐,脸色急切,“王妃,那个是解药?”
苏妙婧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回答,“把,把上面写着起回丹的瓶子拿出来。”苏妙婧心想,幸好自己怕以后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提前研制了解药。
苏妙婧虽然是一位精神科和神经科医生,但是药理都是相通的,所以,以前她没事了,就会去研发室,和自己的好姐妹,一起研发药品,向她学了几招。
这起回丹是苏妙婧自己研制的解药,虽然不能解毒,但是能克制毒素,让毒素不会扩散的那么快,能压制七天,七天之后,毒素就会扩散至心脉,到时自己必死无疑。
不过,七天的时间足够了,我会找到解药的制作方法。
苏妙婧说完了话,慢慢闭上了眼,沈云澈见此,脸上吓得毫无血色,惊惧忧恐的喊,“婧儿,婧儿……”
景翼拿出了她说的药瓶,打开了瓶塞,递给了沈云澈,沈云澈急慌慌的接过,给她喂了进去。
然后,下人很有眼色,端来了水,沈云澈喂给了她,“婧儿,快喝,快把药吞进去,求你了。”他慌乱的恳求。可是苏妙婧根本喝不了,水就从她口角流了出来。
可是苏妙婧口中的药,却没有吞下去,沈云澈满脸慌张,惧色,“快吞下去啊!”
沈云泽同样焦急的脸色,心中再喊,妙儿,你不能有事。快喝水,把药吞下去啊!快啊!
宇文槿楦脸色极其不好,焦灼的在心里说,妙婧,快喝水啊!快把药吞了啊!你千万不要有事。不,你不会有事的,你决定不会,他把自己刚刚不会的想法立马否决了。
沈云澈不管不顾,自己直接喝了一口水,低头,用嘴喂她。
众人纷纷诧异,但是都没有人敢说什么?毕竟昏迷不醒的人是他的王妃。
沈云泽见此一幕,心中很不是滋味。他为了不把那种异样的感觉表现出来,只好双手捏紧,压抑着。虽然他明白五弟是在救妙儿,可是他心底还是很难受,除此之外,就是浓浓的妒忌。似乎有什么钝器,朝自己的心脏捅了一下,那么钝痛。
宇文槿楦见此,眼神闪烁,为了不让人看出自己眼中流露出异样的情愫,他极力的掩藏着自己的情绪。他使力掐着自己的掌心,手掌心都被自己掐出血,却还是难掩自己心中那股嫉妒,还有哀痛。
沈云泓站在一旁,眼神微迷,观察着他们,发现了自己大哥的不对劲,还有宇文槿楦眼神中压抑的情愫,虽然他掩饰的很好,可是还是让自己看出了破绽。
沈云泓望了苏妙婧一眼,又望了他们一眼,心中冷语,有意思,堂堂一国太子,竟然对自己的亲弟媳起了非分之想,真是好笑。还有宇文槿楦,竟然敢对身份尊贵的王妃起了异样心思,简直不知死活。
今日宴会,本来也邀请了大将军府,可是苏大将军去了军营,还有苏小将军苏子谚,以及苏疾风,都在军营,至于少府监的苏子谊,还在少府监忙公务,都没有回府。苏老夫人不想去,虽然去了可以看到自己的女儿,但是没有将军在,她觉得去了也没意思,就推脱了。
还有沈云灏,宣王派人去请他时,他已经进宫陪她的母妃,贤妃去了。
沈云澈本来心中堵的慌,就像有一块大石头压在自己心口,现在见她终于吞了药,那块石头就好像落地了一般。
不久后,太医来了,这时的苏妙婧被沈云澈抱进了宣王府的客房。
太医把脉,认真诊断,“回禀殿下,王妃中了一种极其凶狠的毒,名叫迷迭醉,将此毒放到酒中,和酒融合,毒性会比平常服下,多出好几倍,且无药可解。”
听到此话,沈云澈愤恨的大怒,抓着他的衣领,“本王要的不是无药可解,是想办法。本王警告你,若是婧儿出了任何事,本王就让你的全家为他陪葬!”朝他凶恶的威逼。
请的太医还是上次哪位,他听到这话,立马吓得跪下,“是,是,下官一定尽力医治!”
太医心中在想,幸好王妃提前服下了能压制毒性扩散的药,否则自己纵然是华佗再世,也无能为力。
沈云澈眼神冰寒刺骨,盯着他,“那还不快滚去研制解药。”
太医满脸恐惧,身子不停地哆嗦,不停地磕头,“是,是,下官马上去!”他狂奔的跑了出去。
太医觉得此刻的越王太可怕了,他连看他的勇气都没有,若是一个不对,估计自己就小命难保。
沈云澈此时浑身散发着戾气,满脸阴狠暴戾之气,他虽然想极力的压制心中那股汹涌着的愤恨和怒火,可是还是能看出来。
沈云澈此刻脸上带着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远远地就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冷,就似站在寒冬腊月的雪地里,冻得那么让人直哆嗦,那么让人惧怕。
第十二章 神秘人的现身
苏妙婧昏迷了一整晚,第二天午时,终于醒了过来。
沈云澈见到她睁开了双眼,惊喜交加,喜不自胜的样子,“婧儿,你醒了,你终于醒过来了,你都昏迷一天了。”
苏妙婧没在意他此时的表情,而是在意他口中所说的一天,心中惊叹,啥?我已经昏迷一天了,那不是就浪费了一天时间了吗?该死的,看来还是毒素扩散的太快了。
苏妙婧立马起身,掀开了被子,准备下床,沈云澈拉着她,不让,“婧儿,你才刚醒,不能乱动。”
苏妙婧没有时间和他废话,直接了当的说,“沈云澈,想必我体内的毒只是暂时压制,这个你应该从太医的口中知道了,现在我要去找解药,别挡我道。”
苏妙婧厉声说了一句,“松手!”
沈云澈担心的语气,“婧儿,我知道,可是我已经让太医想办法研制解药了,你就坐着好好歇歇,行吗?你才刚醒,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会吃不消的。”
苏妙婧听到此话,他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不过我的命掌握在我手中,就算最后要死,也是我自己的选择,绝不靠别人!
苏妙婧严正声明,“沈云澈,我告诉你,我的命是我自己的,不需要靠别人来救,我会自己救自己。若你在阻止我,我发誓,从即刻开始,我和你形同陌路,你知道我的脾气,这不是玩笑,况且我现在可没有时间和你开玩笑。我再说一句,松手!”
沈云澈听到她坚定的语气,他只好无奈的放了手。
苏妙婧穿好了鞋子,然后,去了府上的药房。
此刻的另一边,有一间昏暗的房间,四周阴深恐怖,只有前方的那个桌子上放着一根蜡烛,将整个房间都照的昏黄暗沉,给人一种阴深深的感觉。他双手握着一把上好的宝剑,将剑端放在了地下,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只见最上面的座位上坐着一个穿着黑色斗篷,低着头,看不清人脸,也分不清是男是女的人。
只听他微微启口,声音平稳,毫无起伏,“查得如何?”声音混浊,难以分辨出他是谁,更猜不透他的年龄。
这时堂下跪着一个同样穿着黑色斗篷衣,但从跪着的身高可以看出,对方是一位男子,“回尊主,却如尊主所想的那样。十六年前,发生宫廷政变当日,少主被一个娘娘身边的贴身女嬷嬷抱走了,那个女嬷嬷本来遵照娘娘的凤谕,要将少主送出皇宫,却在半道上遇到了叛军,惨招杀害,临死之际,遇到了当时的叛军将领苏正武,女嬷嬷苦苦哀求,求他救少主。当时的女嬷嬷为了不暴露少主的身份,说少主是她的孩子,苏正武听到此话起了恻隐之心,答应了那个女嬷嬷。”
顿了顿又说,“当时他将孩子藏了起来,当政变结束后,他偷偷将孩子抱出了皇宫。这时,恰逢苏正武的夫人临产,却不想她生下来的是一个死婴,苏正武刚好李代桃僵,将那个死婴命人秘密处理了,还将当日所有的接生婆全部处死,以防苏夫人发觉异样。事后苏夫人问过哪些稳婆,不过被苏正武全部打发了,苏夫人很相信他的丈夫,也没多疑,所以直到现在为止,苏夫人都还不知道少主不是她的女儿。”
坐在上面的黑衣斗篷人一言不发,心中思量,看来那个老匹夫从一开始就知道,小妹根本不是那个女嬷嬷的孩子,他明白,能在宫中出现的女婴,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当朝公主。所以他为了不被人发现,杀了当晚所有的稳婆,可是他绝对没有想到,当时被他杀的人当中,有一个人活了下来,那个人怕自己活着的事被他知道,于是躲躲藏藏了十六年。
他淡漠的语气,声音浑浊,又说了一句,“她的后背左肩上有没有一块红色,如飞凤形状的胎记?”
他在想,小妹的封号就是飞凤公主,飞凤的封号就是由此而来,她刚出生时,后背上就有一个如展翅高飞的凤凰形胎记,当时父皇喜出望外,下令封她为飞凤公主,赐名青鸾,寓意乃天神青帝之女,定当赐福万民。父皇当时还请了钦天监的人给小妹算过命,钦天监算出,小妹是青帝之女转世,乃天降神女,兴朝必盛。
底下的人跪在哪里,敬畏的回禀,“回尊主,这个属下不知,不过属下查到苏正武每隔半年时间都会给少主用一味药,不知是不是为了遮掩少主身上的胎记?”
黑色斗篷人声音低沉阴寒的声调,吐出一个字,“查!”
当时钦天监所说的话,一传十,十传百,最后变成了得飞凤者可得天下。老百姓开始传言,当朝飞凤公主,青帝之女转世,得飞凤者可得天下。却没想到在她百日宴上发生了宫廷政变,真乃天底下最大的讽刺。
底下的人敬重的语气,“属下遵命!”
接着,他一眨眼功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边的苏妙婧却不知道背后有一股势力正在向她接近,而她正在努力的寻找解药。
她花了几天几夜的时间都没有研制出解药,在解药的成分中,她总感觉差一味药引,而这些药材她几乎都已经试完了。可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若在两天后,仍然研制不出解药,到时就算大罗神仙也救不了自己了。
沈云澈见她没日没夜的找解药,劝她歇一会儿,可她根本不听。
今日,沈云潇也来了府中,询问解药之事。
沈云潇看到药房外,满脸忧心忡忡的沈云澈,劝解,“五弟,五弟妹解药研制的如何?”
沈云潇是真的担忧,毕竟此事因他而起。
沈云潇虽然是皇后的儿子,但是沈云澈倒不怎么恨他,毕竟当时的他,根本没有在皇后的宫中,当年之事,他不清楚。
沈云澈叹息,“她在里面已经呆了四天了,不分昼夜的制作解药,到现在为止,没有出来一步,饭都是紫烟送进去的。”
他满脸忧心如焚,“我真担心她还没有制作出解药,自己就提前病倒了。我想进去劝劝,可是她说过,除了紫烟送饭进来外,其余人谁也不得进出药房。她太固执了,我拿她一点儿办法也没有,想劝都劝不了。”
沈云潇拍拍他的肩,宽慰着,“别担心,你要相信她,因为你是她唯一的支撑,她一定可以制出解药。”
沈云澈觉得他说得有理,婧儿医术较太医有过之而无不及,一定能找到解药。
第十三章 自杀 一
沈云澈又等了她一天,终于在最后一天的时候,她完好无损的出来了。
沈云澈望着她,脸上带着欣喜以及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婧儿,你终于出来了,解药制成了吗?”
她点了点头。
苏妙婧见沈云澈满脸忧虑的脸色,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就用亲和的语气,“解药我做好后就服下了。”
苏妙婧想到自己为了制解药,不惜拿自己的命做赌注。她研制了几天,可是总差那么一味药引,最后,她实在没办法,只能赌一把,将其他的毒药加到了解药中,看看能不能将解药制成功。反正没有解药自己也是死,那就赌一次,还好自己赌赢了。
苏妙婧脸色极其不好,沈云澈满脸忧心忡忡,“婧儿,你已经几天没合过眼了,去吃点东西,然后睡一觉吧!”
苏妙婧点头。
她想,自己的确太累了,要好好吃点东西,睡一觉。
接着苏妙婧回了自己的院子,随便吃了点,就睡下了,她睡了一天一夜,到了第二天午时,她才醒了过来。
沈云澈则每天上完朝,就回王府,处理公务都是在苏妙婧的房间里,整天守着她。
第二天,她醒了过来后,她的母亲,还有父亲,以及三个哥哥,还有迅影都来看过她,到了傍晚,他们才回去。
第三天,沈云灏一大早就来了,前来看她。过了不久,沈云泽同样前来看望她,午时期间,他们两人同时离开了王府。
另一边的左丘旭和,同样担忧她,却没有任何理由前去看她,他一直在等她去医馆时,就去瞧瞧。
至于宇文槿楦,他整天被公务缠的分不开身,他也准备在她去医馆时看看她。
苏妙婧在府上休息了五天,就去了医馆。
她给几个较急的病人看过后,就去了太子的紫林别苑,毕竟她已经好久没给他治疗过了。
此时的沈云泽不在紫林别苑,她到了后,紫林别苑的管家马上去请沈云泽。
一个时辰后,沈云泽到了。
苏妙婧像往常一样,例行检查后,没有在做催眠治疗,他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需要再用催眠来治疗了。
左丘旭和听他派去医馆的人回禀,她给太子治疗去了,那么他猜测过不了多久,她应该会来给自己治疗。
果然,到了傍晚时分,苏妙婧带着紫烟来了上邪王府。
苏妙婧还没到王府,就见到上邪王府的马车极速的往前奔跑着,只见马夫边跑,边大叫,“让开,让开,快让开……”
苏妙婧之所以认得那是上邪王府的马车,那是因为每个马车上都会刻有自家标识的大字。上邪王府的马车最前方的位置上,刻着两个篆体大字,上邪。
当苏妙婧见到后,立即喊住了他们,“停,停下!”
马夫见是苏妙婧,使力拉住了马缰绳,让马停了下来。
苏妙婧疑惑的问,“驾的如此快,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马夫满脸急切,又似松了一口气,又像着急上火的样子,“夫人,快,快去见见殿下,他要自杀!”
苏妙婧听到此话,脸上带着惊异万分,“他怎么了?为何要自杀?”
她边问,边跳上了马车。
马夫摇头,“具体的老奴也不清楚,只知道于大人说的,叫我马上来请夫人你。”
苏妙婧带着几丝焦急,催促了一句,又不忘嘱咐了一句,“快点,当心两边的百姓。”
马夫驾着马车疯快的往前跑,边跑边大吼,“让开,快让开……”叫两边的百姓让道。
过了半个时辰,苏妙婧到了上邪王府。
她快速的下了马车,这时,于锦堂派了人在门口,接她去现场。至于马夫则去放置马车了。
门口等自己的人,她见过,也是左丘旭和的近侍。她听于锦堂说过,左丘旭和的近侍都是西荻国的人,当初他的父王选的都是一等一的武士,总共只有三十人,这几年在成国,总遇到刺杀。所以,现在加上于锦堂,只剩十人了。
他满脸淡漠的样子,“请,夫人。”
苏妙婧朝他点点头,算是给他打招呼了,还说了一句,“有劳了!”
他似乎没见过一个高位之人对他一个小小的近侍如此礼貌,他有点儿惊诧。
他顿觉面前的女子,果然不同寻常,难怪他家王子殿下都会对她起了异样心思。就凭她把他们这些下人当人看,不另眼相待,一视同仁。
近侍开口,语气带了几丝敬重,“夫人,有请!”
这边的左丘旭和,他站在阁楼的栏珊上,双手不停地挥舞,满脸凄楚,脸色很苍白,眼中泪水在打转。
语气恐惧,喃喃自语,“不要,不要碰我,走开,走开。别碰我,滚,滚!”
他口中又带着几丝威吓,几丝恐慌,几丝颤抖,“不要碰我,本王要告诉父王,滚开,给我滚开……”
底下的近侍见此场面,满脸惊恐,生怕他一个不小心,从上面落下来。
左丘旭和的后面,是满脸焦灼急切的于锦堂,只见他苦口婆心的哀求,“殿下,你不要动,别动,你下来,好不好?属下求你了,上面很危险,你快下来吧!”
左丘旭和忽然转头望着于锦堂,脸上带着几丝稚气未脱,口气却极度不满,“我不叫殿下,我叫小旭,叫我小旭。”
于锦堂听到此话,只能依他而言,“好,好,依你的,叫小旭。小旭,你下来,好不好?站在上面很危险,怪,下来,好吗?”
左丘旭和根本不听,他身子摇晃的更加厉害,将他面前的木栏珊都晃动了。
只见他双手不停地边挥,边打,双脚不停地边踢,边蹬。 似乎在阻挡面前人的进犯一样。
左丘旭和的口中呢喃自语,“滚,给我滚开!别碰我……”
于锦堂满脸恐慌,眼睛不自主地望门口瞄,见守在大门口,带路的迎寒还没来,他更显焦灼。
心中在喊,苏小姐,快点来吧!我快坚持不住了!
上天就像听到了他的心声一样,当他在此看向门口的地方,只见苏妙婧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虽然是晚上,但是院子里都点了灯。
此刻,灯光照在她蓝色的衣裙上,就似渡了一层金光,让她整个人更加光彩照人。
于锦堂此时看她,就像在看仙女下凡一样,眼中是满满的希翼。心中呼喊,来了,来了,殿下有救了!
第十四章 自杀 二
苏妙婧今日穿着一件蓝色的长裙,当她跑着上了阁楼,于锦堂不顾男女之别,立即拉着她,求助道,“夫人,快,快帮我劝劝殿下,求求你了!”
苏妙婧点头,然后望着左丘旭和,满脸平易近人,“旭和,你下来,好不好?上面太危险了,别站在上面了!”
左丘旭和听到她喊自己的名字,极其不赞同,强烈抗议,“我不叫旭和,我叫小旭,小旭。”他强调了一遍。
苏妙婧耐心的语调,附和着,“好,好,你叫小旭,小旭,听姐姐的话,下来,行吗?
姐姐知道,小旭最乖了,最听姐姐的话了,若是小旭慢慢从上面走下来,姐姐答应你,不管你要什么,姐姐都会想尽一切办法送到你面前。
所以,小旭乖了,下来好不好?”
听着她的苦苦劝解,面前站在木栏珊上的妖魅男子却无动于衷,他还是自言自语,“我好累哦!好想找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就此睡去,不被任何人打扰。
若有来生,我愿做一只最自由的飞鹰,在天际翱翔,那么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说完之后,他的左脚往木栏珊上翻。
这一幕吓得众人怔住,只有站得最近的苏妙婧满脸急色,大叫着,“左丘旭和,快醒醒啊!你快醒醒啊!快醒过来阻止他!”
她说着用最快的速度抓住了他的右手,眼中焦急如焚,不停地恳求,“左丘旭和,你快醒醒,你快醒过来啊!阻止他。
左丘旭和,你不是还有愿望没有达成吗?难道你真的甘心就此死去,所以,你醒醒,好不好?”她使尽全力拉着他。
她继续苦口婆心的哀求,口中却含着几丝霸道的话,“左丘旭和,你醒醒,快点醒过来,你不许死,没有我的命令,你绝对不能死,否则我就算下了阴曹地府,也誓要将你拉上来。”
此刻的左丘旭和似乎听到了外界对他的呼唤,正在睡梦中的他,一瞬间睁开了眼。这巨大的刺激和喊叫,似乎将左丘旭和叫醒了一样。
左丘旭和此时曾半醒不醒的状态,他的一只脚踩在木栏珊的座椅上,另一只脚搭在木栏珊上,由于这巨大的刺激,让他身子支撑不住,身子一偏,倒了下去,幸好苏妙婧抓住了他的手。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妙婧被左丘旭和下落的身子使力往下拽,让她的手臂咯吱一声,左手脱了臼。可是她仍不松手,还是使劲的拽住他的右手。
在后面怔愣住的于锦堂终于有了反应,同时,他也抓住了他的右手,就这样,左丘旭和半吊在了空中。
苏妙婧见他有了清醒的苗头,她继续劝说,“左丘旭和,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一个请求吗?你说过,以后我不管提出任何请求,你都同意。
所以,现在请你兑现你的承诺,我求你,活着,好好的活着,为了我,也为了你自己。
左丘旭和,你听到了吗?我要你好好的活下去,就算全世界的人背叛你,舍弃你,你都要给我活着,而且要活的比他们更好,更精彩。
让他们看看,你左丘旭和是永远击不败,打不垮的。”她说着说着,眼泪在眼中打转,声音激情澎湃,似乎无形中给人一种力量,让人活下去的信念。
左丘旭和望着此时让人信服的苏妙婧,他似乎得到了感应,眼睛逐渐清明。
一旁奋力往上拉的于锦堂也似乎受到了感染,苏小姐为了让殿下活下去,竟然愿意把殿下亲口承诺的要求都拿出来了,那可是殿下的承诺啊!以后若是用到她自己的身上,殿下绝无二话。可是她却将承诺给了殿下,用来救殿下,我不是说殿下不该救,而是想说,看来苏小姐真的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好郎中。
于锦堂心里嘀咕,主子会喜欢上苏小姐,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就凭苏小姐的人品,以及超高的医术,也不得不让人喜欢,若是自己有足够的资格,估计自己也会爱上这样一位奇女子。
旁边的那些近卫也想要帮忙,却没有他们站的位置,于锦堂和苏妙婧两人用尽全力,终于将他一点一点挪了上来。
当他的身子一大半靠在了木栏珊上,他们将他扶了下来,让他踩在了木地板上。
此刻的左丘旭和已经完全醒了过来,他想着刚刚苏妙婧对他说的话,他忽然一下子抱住了她,脸上全是感动,身子都已经激动地开始发颤,他死死地抱住她,用全身的力气同她宣布,“阿婧,你听着,不管你是因为我是你的病人,才会求着我活下去,还是因为别的原因,我都不管了。
我只想告诉你,你是我唯一心动的女人,也是我第一次爱上的女人,今生今世,你是我心目中的唯一,我认定你了!
我不会要求你回应我,你只需要记住,左丘旭和爱着苏妙婧,此生无悔!”左丘旭和不在喊她苏小姐或者夫人,而是喊她阿婧,他一直想要如此称呼她,可是他觉得不妥,一直没有喊出口,现在他终于鼓起勇气喊了出来,也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苏妙婧被他抱的太紧了,连呼吸都不顺畅了。苏妙婧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咳嗽了几声,“咳咳咳,你,你先放开我!你抱的太紧了,我快呼吸不了了!”
左丘旭和立即松开了双手,让在怀中无法呼吸的苏妙婧终于有了新鲜的空气,她使力的吸了几下。
当她缓过来后,想到他刚刚不合时宜的告白,无奈的笑笑,心中在想,他的话很让人感动,可是也仅仅是感动,她真心实意地谢谢他对自己的感情,但是自己却永远不会回应他,毕竟自己对他没感觉。虽然他长得美极了,自己是一个外貌控,可是那也仅仅限于观赏,可爱上对方的事自己从未做过。
苏妙婧望着他,明确的拒绝,“左丘旭和,我很感谢你对我的好意,但是我永远也不会接受,若是不想将来受伤,现在最好放弃,因为我是不会接受的。”我苏妙婧做事,想来喜欢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
听着她干脆的拒绝,他似乎一点儿也不惊讶,脸上带着几丝难得的真诚笑意,“我知道啊!我都说了,不需要你回应我,只需要记得我爱着你就行!”
他朝她勾唇邪魅一笑,那笑容含着几丝坚定,几丝浓情,几丝喜悦,还有被她拒绝的征服感,就是没有失落,似乎毫不在意她的拒绝。
苏妙婧听他这么说,无言以对,都随他吧!
苏妙婧懒得和他争辩,而是抓住了他的左手手腕,默默替他把脉。
左丘旭和此时已经坐在了木栏珊的座位上,他不发一言,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腕,替自己把脉。
当一切归于平静,苏妙婧带着紫烟离开了上邪王府。
第十五章 一府三嫁 一
苏妙婧在上邪王府给他把脉时,他见我左手一直没动过,苏妙婧就告诉了他,自己的手刚刚在拉他时脱臼了。
左丘旭和听到了又是心疼,又是自责,亲自将脱臼的地方给自己接上去了。
当时痛的她惨叫一声,听着她的痛嚎,他疼惜的说,“别怕,一切有我在!”说着就抱住了她。
苏妙婧当时没有推开他,毕竟太痛了,痛的自己都全身无力,还有几丝颤抖那还有力气将他推开。
当她缓过来后,她就说了告辞,和紫烟走了。
一个月后,春暖花开,草长莺飞,鸟语花香,万物复苏,大地一片祥和之景。
同时,也迎来了齐国公府嫁女的喜事。
苏妙婧却还是像往常一样,该出诊时出诊,该给人治病时治病,对她没有一丁点儿影响。
齐国公府。
大女儿齐纤,是齐国公的正妻所生,除生下齐纤,还生下了齐铭,以及齐钧,还有齐绾。
她的闺房极大,桌上、梳妆台上,都摆满了金银首饰,凤冠霞帔,还有一众丫环婆子的簇拥,几乎将她的闺房围的个水泄不通,就此看出,她在家中的地位。
二女儿齐纭的闺阁相对较小,但是嫁妆倒也是全部备齐了的。齐纭则是齐国公小妾所生的女儿,除了她,还有一个齐三公子,名叫齐钥,不过他还很小,还是个十岁的孩童。
三女儿齐绾的闺阁同样很大,嫁妆首饰同样齐全,房间里被丫环婆子挤满了。
从他们这次安排的嫁人对象上看,齐纤是府中的嫡大小姐,身份摆在那里,就算皇帝要利用她,也得挑个好点的,所以她会嫁给靖王沈云灏。齐纭是庶女,皇帝就随便安排了,指给了太子沈云泽。
你想想,沈云泽府上已经有了一位太子妃,还有两位侧妃,以及其她小妾,皇帝觉得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至于齐绾,她的姐姐已经成了正妃,皇上是绝不会在让她成为正妃的,这是一种制衡手段,为的是合理有效的牵制齐国公。
当三人准备完毕,盖上了红喜帕,被喜婆搀扶着,慢慢走到了大门口。
齐纤的马车在最前面,齐纭的马车在中间,齐绾的马车在最后面。
过了不久,只见沈云灏穿着一身喜服,坐在高头大马上,脸上没有一丁点儿的欢喜,似乎这次结婚的不是自己。
他今日穿着一件红色锦袍,上面绣着四爪莽,头上戴着金色发冠,脚上踏着一双红色的长靴。
他冷冷的看着面前的齐纤走向马车,坐在了马车里,被人抬起,而他一副完全不在状态的表情。他就想例行公事一样,骑着马,同马车往前走。
至于后面两人的结婚对象,却连影子都没见着。
这边的沈云泽正在帮皇帝处理政务,忙的根本就脱不开身,他到现在连红喜服都还没有换。
旁边的管家苦苦哀求他,让他把喜服换上,可是他理都没理。
还有沈云澈,他此刻干脆离开了京城,去了城外几十公里的军营,正在教新兵训练。
齐国公眼见吉时快过了,派人偷偷去打听了一下。
当管家贴耳俯首向他低语,……
顿时,让齐国公脸色大变,他脸色黑沉,气怒之极,他想,这是要明摆着打自己的脸啊!可是他却无可奈何,毕竟对方可是当朝高贵的太子,还有威名远播的越王,他还没有那个胆子得罪他们。他想到此处,只好忍耐了下来。
站在门口的齐铭,见越王迟迟不来,心中同样不免担忧。虽然他知道殿下是被迫娶了自己的妹妹,但是他还是希望殿下能好好的待她,就算不爱她,也能好好的对她。
他劝过自家小妹,不让她嫁过去,因为他明白,殿下对小妹没有一丝半点的感情,殿下除了王妃,估计没有对任何女人动过感情,她嫁过去了,她只会伤心难过。可是小妹坚持要嫁给他,她说,越王殿下一直是她最仰慕的男子,每次宴会上的匆匆一瞥,让自己都快思念成疾。
齐铭无可奈何,只好随她,将来的一切由她自己承担,因为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
喜婆见吉时都过了,还是没有见到两位新郎官的身影。
心中暗想,看来这两位新娘子很不受待见,将来的日子估计不好过。
齐国公见天色已晚,不能再拖了,只好用压抑的口气,冰冷的吩咐了一句,“都起程吧!”
坐在里面的齐纭,心中极其不好受,她本来就是庶女,现在能嫁给太子,她本以为能有荣华富贵可以过了,可是她想的太简单了,若是太子不待见她,那么自己嫁过去,必定没有好日子可以过。
后面马车里的齐绾则是不一样的心境,她暗暗地想,没事,也许殿下是因为什么事耽搁了,他没有时间而已!也许自己嫁到了王府后,就能见到殿下了,没事的,我一定可以见到殿下的。她一边心理自我安慰,一边口中自言自语。
送亲队伍慢慢离开了齐国公府,两队人马前方路段都是统一方向,到了最后几条街,才会分道扬镳。因为皇亲贵胄的府邸大多数都挨着,相对官邸而言,不是很远。
太子府的管家还弯着腰,满脸恳求的表情,“殿下,你穿上吧!侧妃娘娘一行人都快到了,你就算不愿意去迎亲,可是拜堂总是要的,老奴求求你了,把衣服穿上吧!”管家刚刚听人禀报,送亲的队伍自行出发了,朝太子府来了。
沈云泽固执的语调,“不穿,拿走!”说着他连头都没有抬一下,手中的笔在公文上写写画画。
管家已经无计可施了,他不由地叹了叹气,唉!
正在此时,外面的人禀告,“太子殿下,侧妃娘娘到了!”
听到此话,沈云泽无动于衷,管家瞧了瞧他家事不关己的太子殿下,无奈的晃晃头。
他只好踏出了房间,严谨的态度,宽和的语气,“太子殿下正在忙公务,没有时间拜堂,你派个得力的人带侧妃娘娘去漪水居,让侧妃娘娘休息。”他没有说太子会拜堂的话,因为他明白,太子这是摆明了不想拜堂成这亲。
听到管家的安排,小厮回复了一句,是就下去了。
这边的越王府,当齐绾从侧门被抬进了王府后,管家走上前来迎接。
成国规定,只有正妃嫁进王府,才能从正门进去,其余人全部从侧门而入。
管家心底哀嚎,殿下啊!殿下,今日是你成亲,你却不在府中。还有咱家王妃娘娘,整天不在府上,偶尔到了夜晚才能见到王妃的身影。想到这里,管家只能唉声叹气。
喜婆见面前根本就没有新娘官,心中惊讶,但是却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只要今日一过,钱能拿到手就行,况且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越王殿下,她可没有那个胆子去撼动。
第十六章 一府三嫁 二
老管家望着下轿的齐绾,慢慢走上前来,语气宽和,“老奴拜见侧妃娘娘,现在王爷不在府内,还请侧妃娘娘先去红霞院休息。”说着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正在此刻,苏妙婧回府了。
只见她走了进来,府中下人立即朝她跪下行礼。
苏妙婧温和的软语,“老管家,还有你们,我不是说过,见到我不必行礼吗?”说着就扶起了他,还有旁边的一个丫环。
老管家语气敬重,“王妃折煞老奴了!朝你行礼是奴等应该做的。”
苏妙婧听到此话,翻了一个白眼,反正是教不了他们了,随他们吧!
这时,旁边带着喜帕的齐绾,声音娇滴滴的朝她行礼,“妾身拜见王妃娘娘!”侧身向她行礼。
苏妙婧见此,柔和的声音,“不必多礼,刚刚管家想必已经安排了你的住所,你去休息吧!我就先走一步,拜!”
说到此处,苏妙婧忍不住想逗逗她,她一下子揭开了她的喜帕,见到一个长相清纯,娇艳的小美人,而这一幕直接让众人措手不及。可某女却用痞痞的语气,伸出手勾着她的小下巴,“小美人,你长得真好看,祝你和沈云澈有一个美丽火热的夜晚,拜拜!”说着松开了她的下巴,转身在众人更加惊吓的目光下笑着离开了。
跟在身后的紫烟直接被她小姐的动作羞红了脸。
齐绾被她刚刚轻浮的行为的确吓了一跳,她还真没见过一个女人,有如此轻佻的动作。
当她有了反应,早没有她和紫烟的身影了。
齐绾旁边的丫环,青桃口气带着几丝不敬,小声嘀咕,“堂堂王妃,行为如此轻浮,有失王妃风范!”
老管家离得比较近,听到了他的低语,脸色顿时变冷,声音含着警示,“放肆,一个小小丫环,竟敢议论王妃,来人啊!给我拉下去,打五下嘴巴子,以示告诫。”双眼微眯,冷冷的表情。
说到这里,他望向了齐绾,语气冷漠的劝诫,“侧妃娘娘,还请你好好教导教导你的丫头,让她记住,祸从口出,若是此话让殿下听到了,今日就不是打她的嘴巴子了,而是直接拖下去,打死!”
管家不是在开玩笑,殿下对王妃的在乎,远远超过了其他人的想象,齐绾明白,管家是为她好,不然,青桃刚刚不敬之语,被殿下知道了,铁定是个死。
青桃似乎不服气,准备反驳,齐绾立马拉住了她,摇头,示意她不得无礼。
老管家之所以会帮齐绾,其实是为了沈云澈考虑,毕竟她第一天嫁过来,殿下就不在府内,已经不合礼数了,若是在让侧妃心里起了怨恨,到时让齐国公知道了,殿下不好应对。虽然殿下不怕他齐国公,但是传到了世人的耳中,殿下会落得一个薄情寡义的名声。
青桃被拉了下去。齐绾则回了玉霞院。
这边的婧王府,沈云灏和齐纤拜堂成亲后,沈云灏就陪宾客喝酒去了,齐纤则回了自己的寝院,青桐阁。
沈云灏那是同宾客喝酒去了,只不过找了一个借口,离开罢了!
此时的他正在自己院中的阁楼上,背靠在后面的红木柱上,手上拿了一壶白瓷酒壶,仰头悬空饮下。
沈云灏因为喝了些许酒,脸上带了几丝红潮,他的表情显得极度不甘心,父皇硬逼着自己娶一个不爱的女人,他却无力反抗。
他在心中想,就连五哥那么果敢机智的人,都无法反对父皇的圣意,而自己又能做什么呢?
沈云灏越想越失落,越想越不甘,他的心中似乎有一团火,却不能发泄。
现在的自己好想找个人,陪自己喝酒,聊聊天,排解心中的烦闷。
沈云灏此刻能想到的人竟然只有那个疯女人,苏妙婧。
在沈云灏的眼中,苏妙婧就是一个疯女人,但是她却活得很自在,虽然偶尔会发疯,但是大多数都是正常的。
他在想,若是她在的话,会对自己说些什么呢?他敢肯定,话绝对是惊世骇俗。
某人正在想什么?就来什么?
只见一位个子娇小,长相绝美,穿着一件小厮长袍的‘男子’走上了阁楼。
她故意悄悄挨近对方,准备给对方来个突然袭击。
虽然对方不算武林高手,但是也是练过的,早听到了她的脚步声,一下子翻身,将她一压,抵在了木柱上。
苏妙婧被他压的喘不过气,气息不顺道,“是,是我,快,快放开!”
沈云灏仔细一看,竟然是苏妙婧,他惊诧之极,她怎么会在这里?
沈云灏想着就问了出来,“你怎么来了?”
沈云灏松开了之后,苏妙婧顺了气,才开口说,“怎么?不欢迎!”
沈云灏急着摇头,“那倒不是,你好歹是五哥的王妃,今日还是五哥纳侧妃之日,你应该很忙才对。”他正想找个人陪自己喝喝酒,心中想的也就是她,她就来了!
苏妙婧笑了笑,“你五哥结婚,我有什么可忙的,本姑娘可是一回府,换了一身衣服,就偷偷来找你了。
我知道你心里肯定烦闷,所以来找你喝酒,没想到你自己到先喝上了。
好了,废话不多说,酒呢?”
沈云灏听着她的话,心中很感动,她曾经说过,若是以后有用得着她的地方,她必定不说二话,她果然说到做到。
沈云灏不在说其他的,而是豪气地大喊,“来人!把本王存了十年的上好杜康酒拿来,今日我要不醉不归!”
苏妙婧同样豪爽的笑容,“好啊!今日不醉不归!”
这边的太子府,沈云泽终于忙完了政务,管家满脸堆笑,“太子殿下,今晚是否……”后面的话他没有直说,沈云泽也明白。
沈云泽想起自己父皇逼着他娶了齐纭,他心情就极度郁闷,可是自己又拿他父皇无可奈何。算了,毕竟这是父皇的赐婚,而且对方还是齐国公的女儿,虽然是个庶女,看在他父亲,还有父皇的面儿上,去看看吧!
沈云泽想完之后,清凉淡薄的语气,“漪水居!”
沈云泽说完,就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房间。
另一边的沈云澈,在营中忙完了,终于回了王府。
老管家走上前来,恭迎的态度,“殿下,你回来了!老奴已命人备好了热水,还请殿下沐浴更衣。”
沈云澈语气淡漠,却能听出他心中的期许,“王妃呢?”
老管家敬仰的回禀,“回殿下,王妃傍晚回府后,就回了自己的别院了。”
沈云澈听到此话,一贯的清冷口气,“我去看看!”
这时,苏妙婧的别院里,紫烟站在门口,紧张兮兮,东张西望,生怕王爷一下子回来了,撞上王妃不在,她们就死定了。
可往往是想什么就来什么?过了一会儿,沈云澈,后面跟着景翼,还有管家,几人大踏步而来。
紫烟吓得六神无主,心中腹语,小姐啊!小姐啊!叫你别出去,你非得要出去,现在殿下回来了,她该怎么办?
众人一一跪下,“奴婢等拜见殿下!”
沈云澈寡淡的表情,微微抬手,让他们起来。
他清凉寡情的问站了起来的紫烟,“王妃在里面吗?”
紫烟恐惧之极,身子不停地抖,她想说实话,可是小姐说过,不许透露她去了那里,若是不说实话,殿下一怒之下,会杀了我们。
紫烟吓得浑身颤抖,口中结巴,“回,回殿,殿下,奴婢,奴婢……”她实在太害怕了,直接卡在了这里。
沈云澈微微皱眉,语气冷漠,“给本王好好回话!”
紫烟一闭眼,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回殿下,王妃她不在里面!”她在想,小姐,对不起了,殿下发起火来,太可怕了,紫烟我可不敢得罪殿下,所以,就只好出卖小姐了。
沈云澈推开了房门,见房间里果然空无一人,他顿时暴怒,浑身散发着阴冷的寒意。
他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坐在上端的座位上,不发一言,下面全是跪着的下人,通通被这低气压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这边的苏妙婧正和沈云灏喝的尽兴,却不知道王府里现在是一片阴深恐怖,笼罩着一片阴霾。
沈云灏脸上带着喝醉后的红晕,语调烦闷,“五皇嫂,我心里好难受,父皇逼着我娶一个我根本不爱的女人。
父皇心中只有他的皇位和权力,他把我们这些儿子女儿全当做棋子,若是可以选择,我宁愿生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他带着几丝怨念,吐槽着。
苏妙婧像一个知心大姐姐,摸了摸他的头,劝慰的说,“阿灏,父皇也有他的为难之处,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反正你娶都娶了,就好好过日子吧!”
苏妙婧不知是喝多了酒,还是在这阁楼上面吹风吹久了,脸上微醺,几丝粉嘟嘟的小脸,语气娇媚,听得沈云灏不由地心痒痒。
沈云灏目不转睛的望着她,由衷的赞美,“五皇嫂,你好美!”
苏妙婧伸出双手,使力捏了捏他的脸,一脸傻笑,“你也不错!摸着手感挺滑溜的!”
两人喝到最后,同时醉倒在阁楼上。
第十七章 结下怨恨
过了很久,估计已到半夜,沈云灏先醒了过来。
只见桌子的另一边躺着的苏妙婧,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嘴唇,吧唧吧唧了几下 这个动作极其诱惑。
沈云灏被她诱人可爱的样子,吸引住了,他在想,没想到这疯丫头睡着了的样子,还挺娇俏可爱的,若你不是我的五皇嫂,估计自己也会忍不住对你动心。
沈云灏的贴身侍卫流云问,“殿下,王妃还在新房里等你,你去看看吗?”流云小心的问。
沈云灏摇头,虽然妙婧劝自己,娶了对方,就好好对她,可是自己实在是不想面对一个自己根本不爱地女人。
他将苏妙婧抱了起来,将她抱下了楼,去了侧院 将她安置在了侧院的房里,然后,命人去向沈云澈说了一声。
当沈云澈听完靖王府中下人的回禀后,就马不停蹄地来了靖王府,悄悄将她带回了越王府。
府中知道她去靖王府的除了沈云澈,就只有几个当事人知道,毕竟这对她的名声有损。
苏妙婧醒了过来,已是第二天的辰时。
苏妙婧头疼的厉害,一只手撑着起身,另一只手揉了揉额头,“紫烟,水!”
当苏妙婧接过了水,看清了面前的人之后,脸上带着几丝惊讶,望了一眼四周,“咦!这不是我的房间吗?我昨晚不是在和沈云灏喝酒吗?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沈云澈见她自说自话,带着几丝迷糊的可爱模样,不知是该气,还是该怒?
沈云澈将旁边早就准备好的醒酒汤端给了她,语气带着几丝薄怒,“把醒酒汤喝了,还有,以后不许再喝那么多酒!”最后那句话是用命令的口气说的。
苏妙婧见沈云澈脸色不好,心想,自己哪儿又惹到他了,昨晚可是他的洞房花烛夜,难道是欲求不满。
沈云澈若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估计会被她气的吐血。
苏妙婧心里嘀咕,这个阴晴不定的冰坨子又是要闹哪出?心里给他反了无数个白眼。
正在这时,外面的丫环进来禀告,“奴婢拜见殿下,王妃,侧妃娘娘过来了,说是要给王妃请安!”
苏妙婧听到此话,心中腹语,嗬嗬!给我请安,估计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想到此处,望了一眼沈云澈。
沈云澈准备说让她滚回自己的院子,别来打扰王妃。
可话却被苏妙婧抢先了,“既如此,请她进来吧!”苏妙婧心里在想,哈哈!有得玩了!
沈云澈听到这话,见她满脸兴奋趣味的表情,他明白,她肯定把这当做好玩的事了,这死丫头,太没心没肺了!也不知道吃吃醋,就算是假的也好啊!
齐绾带着得体的微笑,轻缓曼妙的身姿出现在了门口 。
苏妙婧心中腹语,天哪!你这样走路不累吗?小碎步小碎步的走,是我,估计早发疯了。
齐绾走到了两人的面前,苏妙婧和沈云澈同时坐在上端的位置上,只见她轻轻俯礼,“妾身拜见殿下,拜见王妃!”声音娇嫩清脆。
沈云澈寡情薄意脸色,脸上毫无波澜,话也没说,齐绾也就一直那样侧着身子,因为没有沈云澈的命令。
苏妙婧只好抬手,拐了拐他,示意他,让别人先起来说话。
沈云澈寡淡的表情,只是抬了抬手,让她起来回话。
苏妙婧见她抬头,仔细看了看她,穿着一身粉色的长裙,头上斜着梳了一个妇人髻,插着一只簪花步摇。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粉嘟的小嘴,长得倒是清纯无害,不知内在心性如何?苏妙婧在想。
齐绾心中百转千回,听说昨晚殿下一回府,就去了王妃的婧慕阁。可昨晚本是自己和殿下的洞房花烛夜,殿下却不在自己房里,而是在其他女人房里。
齐绾听到婧慕阁三个字,心中苦楚,婧,代表着王妃,慕,代表着殿下对王妃的思慕之情,好一个婧慕阁,她的心中不知为何?一股醋意,还有嫉妒、羡慕、愤恨全涌了出来。所以她一大早就来了这里。
沈云澈清冷的语调,“你若没事,以后就不要来找本王,就算有事也不要找本王!”
他冷情决绝的话,让齐绾浑身一震,她泪眼蒙蒙,带着娇弱的声音问,“殿下,妾身是做错了什么吗?”说着她跪了下来。
沈云澈见此,极其不耐,他此生除了对婧儿有超乎寻常的耐心之外,其余人,他可没有那个闲心去安抚对方。
沈云澈皱眉,不耐的朝她吼了一句,“滚!要哭滚远点再哭!”
齐绾本是府中娇生惯养的嫡次小姐,那被人如此吼过,吓得她身子一颤。
幸好跪在旁边的青桃扶住了她,青桃愤恨的眼神,盯着苏妙婧,她认为一定是王妃迷惑了殿下,让小姐在新婚之夜独守空房。
青桃不怕死的语气,跪在沈云澈的面前,带着几丝质问,“王妃,昨晚可是殿下和侧妃娘娘的新婚之夜,你这样霸占着殿下,不让殿下到红霞院,这是身为王妃该有的礼数吗?”
苏妙婧听到这话,还未发火,沈云澈却先发火了。
只见他狠狠地一脚,踢开了面前的青桃,面色冷沉的可怖,眼睛微眯,“是本王不愿到红霞院,你的意思是本王也不知礼数了?”
说着他阴狠的表情,将她一只手踩在了脚下,狠狠地碾压。
不顾齐绾在一旁的苦苦哀求,“殿下,妾身错了,求殿下放过青桃吧!”
“……”
只听咔嚓咔嚓骨头被碾碎的声音,痛入骨髓,让青桃痛的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啊!啊……
苏妙婧见此,马上将沈云澈推开了,带着几丝惊惧,他还从未见过他如此狠辣的一面。
苏妙婧朝他吼了一句,“行了,你在踩,她的手指就废了。”
沈云澈望着苏妙婧,气怒的表情,“婧儿,她骂你,死了都不为过!”
齐绾听着他决绝无情的话,心中极其悲凉,她心中的怨恨剧增,殿下,你就如此爱那个世人口中的悍妇,妒妇吗?齐绾对苏妙婧的怨恨由此结下。
苏妙婧心里在想,该死的沈云澈,你这是在给我招恨,让我以后受啊!苏妙婧看着齐绾眼中嫉恨自己的目光,这下好了,自己被人恨上了,沈云澈,该死的王八蛋,都是你惹的祸,让我背锅。
苏妙婧真心想说,自己很冤,好吧!我昨晚喝酒都喝的不醒人事了,那还有时间挑拨离间,让沈云澈留下。可是她明白,这种事,自己就算解释,她也不会相信。管她的呢?她若是要害我,就害吧!反正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到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十八章 蹴鞠大赛 一
一场又一场的绵绵春雨,将大地重新洗刷了一遍又一遍,半个月后,雨后天晴。
太子府做东,准备举办一场盛大的蹴鞠比赛,邀请了宜宁城所有的官家子弟前来参加。
一大早上,苏妙婧就被紫烟拉了起来,给她梳妆打扮。
沈云澈在房外等着她出来,过了一会儿,苏妙婧穿着一件水蓝色的长裙出来了,头上梳着一个样式简单的单螺小髻。长裙的袖子是那种贴紧手腕的样式,不再是宽松的款式。
虽然自己不会骑马,也不会蹴鞠,但是穿着这身更为方便。
苏妙婧瞧了一眼沈云澈,见他同样穿着一身紧袖长袍,用束发的冠将他的那头青丝全部绾起。
沈云澈软和的语气,“婧儿,你真好看!”
每个女人都喜欢被赞美,苏妙婧也不例外。苏妙婧接受了他的赞美,骄傲的抬起头,“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美貌与智慧并重的京城第一美人。”
沈云澈溺宠的表情,伸出手勾了勾她的小翘鼻,附和着她的话,“是,是,是,你最美了!”
婧儿自从嫁给了自己之后,他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欢喜若狂的模样,以前虽然也再笑,但是总感觉她的笑容中少了几丝快乐。
沈云澈喜欢她的笑,就像冬季最温暖的太阳。若能一直看到她如此美丽的笑颜,我愿意用一切去交换。
此次蹴鞠比赛在皇宫的大广场举行。大广场本来是在出征之时,皇帝检阅军队所用的。
这里常年有禁卫军守着,平常的时间,大广场是用来训练的,主要是皇宫守卫在此训练。有时也会把大广场拿来做玩乐的场地,比如说皇宫要举行蹴鞠赛,大多数都会选择在此处。
此刻的大广场上,除了周边的禁军守卫,没有任何闲杂人等。凡是今日要出入大广场,参见蹴鞠大赛的人,必须有太子府的邀请函。当然,除了当今皇帝、皇后、太皇太后前来观赏,是不需要邀请函的。
今日的大广场上,修建了几座可供观赏的棚子,每个棚子里面都有桌椅,桌子上面放了许多的吃食。现在已经陆陆续续抵达了不少人。
过了不久,沈云灏带着她的新王妃,一前一后,走进了众人视野。
沈云灏走到最前方,朝自己的大哥行礼。只见他抱拳,轻弯身子,“臣弟(弟妹)拜见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齐纤同样朝他俯礼。
沈云泽温和的态度,“六弟,六弟妹不必多礼,请坐!”
正在此时,门口的守卫大声宣布,“越王殿下到,越王妃到!”两人并排走进了大家的视线中。
沈云澈来到沈云泽的面前,语气淡漠的行礼,“臣弟(弟妹)拜见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沈云泽见他,对自己的态度还是冷淡,不过,他终于愿意朝自己行礼。重点不是他朝自己行礼,而是他终于愿意和自己说话了,以前他见到自己连话都不愿多说一句。
沈云泽柔和的语气,“不必多礼,请坐!”
苏妙婧和沈云澈同时坐到了左边的第四个位置上。
苏妙婧望着此时赛场上的红蓝双方,正打的不可开交。
他仔细瞧了瞧,发现红队的领头人是宇文槿楦,蓝队的领头人好像是齐国公长子,齐铭。
沈云澈望着此时开心的像个孩子似得苏妙婧,他笑着问,“婧儿,你猜猜,谁会赢?”
苏妙婧瞟了他一眼,勾唇反问,“我为什么要猜?对我有什么好处?”
沈云澈听到这话,果然这丫头,若是没有好处,她是不会做的。
沈云澈坚决的表态,“若是婧儿猜对了,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苏妙婧不屑的表情,说了一句,“包括让你休了我!”沈云澈听到这话,好心情全被她这句话给抹杀了。
沈云澈沉冷的语调,“除了这件事。”这死丫头脑袋里整天想的都是让自己休了她。
坐在离他们最近的是沈云灏,以及沈云潇,他们之间的对话,全被他们听了进去。
沈云灏心里在想,五嫂啊!五嫂,你还没死心,让我那认死理的五哥休了你,他是绝不会这么做的。
沈云潇听到此话,心中只是好笑,这丫头,果然思想与其他人不同,求人休妻的,估计也只有她了吧!
苏妙婧听到他的回复,兴趣缺缺的语调,“那我还猜什么?不猜!”说着说着就拿起了一块糕点,吃了起来。
某人忽然眼睛一亮,似想到了什么?她笑着改口说,“沈云澈,你说的话,算不算数。”
沈云澈点头,“除了休妻这件事,其他的我都可以答应你。”
苏妙婧轻柔的语调,“那好,我猜,若是猜对了,绝对不许反悔哦!”
苏妙婧站了起来,走到了栏珊边,望着下面的红蓝两方,苏妙婧自信又肯定的口气,“我押……”
说到这里,众人纷纷望着她,都在听她的答案。
她顿了顿,语气果决的回答,“平手,我认为他们谁也不会赢!”
沈云澈以为她会押自己表哥胜的,可是她却说出了一个众人都难以置信的答案。
苏妙婧望着赛场上的双方,又望了望风向,此刻吹的风是西南风,对蓝队有利。不过一会儿就会吹西北风,对红队有利。现在红蓝双方比分是十比十一,红队只需要好好借助风的优势,必然赢得最后一局。现在风向在慢慢改变,等一会儿,在最后一点时间,借助风向,红队必然扳回一局。
沈云澈见她站在那里,观察着四周,脸上是自信满满的笑容。
这时的赛场上,宇文槿楦拼命地拦截齐铭,齐铭的贴身护卫(韩野)准备将球踢进自己的框子,可却被对方的人拦住,此人是宇文槿楦的贴身护卫黎墨。 双方陷入胶着。
宇文槿楦骑在马上,拼命地拦着齐铭,两人你一拳,我一拳,你一脚,我一脚,都想要去抢蹴鞠球。
宇文槿楦刚拿到球,齐铭一拳挥了过来,齐铭又用另一只手去抢,宇文槿楦当然知道他会来抢,将球传给了黎墨。
苏妙婧看着如此精彩的一幕,双手拍掌,口中喊着,“加油!加油!”她只不过觉得很有趣,没有为任何一方。
黎墨准备去接,拦住他的韩野同样去接球。两人打了起来,球被抛向了空中。
苏妙婧心里在想,这回就看谁的速度最快了,能先抢到球,踢进筐子。
宇文槿楦和齐铭同时起身,脚尖轻点马背,双方在空中打了几个回合,都伸手去抢球,却都被对方拦住了。
眼看着时间快结束了,就在这时,宇文槿楦一个虚晃的手势,朝齐铭而去,齐铭准备接过他的一掌,却不想他一个飞跃,躲避了一下,将还在空中的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踢进了自己的筐子里。
宇文槿楦快要落到马背上时,没有拉好马缰绳,马不听使唤,脚一斜,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时间刚刚好,计时官立马敲锣,说了一句,“时间到!”
赛场上的一幕,让众人惊讶,只听有人喊,“不好了,有人落马了。”
苏妙婧见此一幕,立马跑步去了赛场上。
围观的人群将路堵住了,她进不去。
她边推开人群,边说,“让让,让让,请让一下!”
她挤进去后,见宇文槿楦的左腿上都已经渗出了血,看来摔的很厉害。
她见他们准备移动他,苏妙婧立马阻止,“别动,你们这样就将他抬走,是想让他以后都变成瘸子吗?”
众人见是越王妃,对她的话还是相信的,毕竟她治好了越王殿下的腿疾。
在齐铭准备同他人一样,朝自己行礼时,她冷静的吩咐,“去找两根笔直的木棍过来,快!”她催促了一句。
苏妙婧望着宇文槿楦,温暖的安慰,“你别怕,有我在,你的腿绝对不会有事!”
宇文槿楦一直盯着她看,舍不得移开眼,特别是现在她脸上对我的关切之情。
宇文槿楦刚刚摔下了马时,他的确有点儿慌了,毕竟自己的腿若是伤的太严重,成为残疾,他还怎么保护家族。现在的自己,没有一点儿慌乱,更不觉得害怕,因为面前有她在。
苏妙婧将渗血的地方,衣服全部给撕开了,然后,看到小腿上有一个三四厘米的口子,还在往外渗血。
苏妙婧仔细看了看,心中一松,还好没伤到胫骨,不算太严重。
沈云澈跟随苏妙婧来了,其他人自动给他让了一个道。
苏妙婧拿出了自己怀中的止血丹,柔和的语调,“张嘴,把药吃了。”
宇文槿楦微微张口,苏妙婧细腻柔软的手指触碰到了他的唇,他的心中似乎比吃了蜜饯还甜,甜到了心坎里。
苏妙婧将止血散撒在了他的腿上,撕破了自己的衣裙边角,替他包扎好。
过了一会儿,齐铭来了,他手中拿着两根木棍,苏妙婧立马夺了过来,将两根棍子放到小腿的两边,然后,他让齐铭拿着。
苏妙婧准备又去撕她的衣裙时,这时,站在后侧的沈云潇似乎明白她要什么?
他随手就将头上的发带拿了下来,抵给了她,“给你!记得还我一个新的。”他还开了一句玩笑。
苏妙婧接过来,将发带缠绕在了小腿上,然后,她才吩咐,“好了,你们可以将他抬下去了!”
苏妙婧做完后,沈云潇拍起了手掌,“越王妃心地善良,医术了得!”
其他人听到这话,同样附和,“是啊!越王妃真厉害。”
“……”
苏妙婧剜了一眼沈云潇,似乎再说,让你大嘴巴,闭嘴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