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突现的白袍男子
画舫这边,水中忽然出现一批身穿黑色夜行衣,手拿长剑,将头和脸蒙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的黑衣杀手。
他们全部倾巢而动,向叶昔杀了过来,此次他们接到的命令是活捉叶昔,让她交出藏宝图。
燕离寐、玄竹等人严阵以待,拿出自身武器,和那群黑衣人较量了起来。
四周的普通百姓,被这一幕吓得纷纷逃窜,有得不甚掉到了水里,有得人倒在了地上,被人踩来踩去。
叶昔看着周边乱糟糟的,果然,如她所料,会出事。
暗中观察这一切的沈云澈,还有左丘旭和,他们全部赶来,帮助叶昔。
左丘旭和先一步用轻功飞到她身边,站在她面前,杀退了面前的敌人。
叶昔一脸惊诧,“你怎么在这儿?”
左丘旭和边打边回复她的话,“我从未离开过!”他走了后,一直暗中派人保护她,顺便将她的行踪告知自己。
过了一会儿,沈云澈拿着手中的剑,杀开了一条血路,走到了她身边。
沈云澈轻喊了她一声,婧儿!这一声,隐着担忧、害怕、愧疚、苦痛。
叶昔毫无顾忌地走到了左丘旭和的身后,这时,沈云澈身后,一个黑衣人提剑准备从后面偷袭,幸好景翼在他身侧,及时挡了一剑,然后一剑结果了对方。
叶昔冷眼旁观,无视到底,黑衣人眼看自己的人快要死光了,他口哨一吹,众人立刻纷纷撤离。
黑衣人一走,不到一分钟,天空忽现一位穿着白色长袍,脸上戴着一张金色面具,上面镌刻着一朵红莲,只露出了双眼,手握着长剑,立身于那间最大的画舫之上,手中牵制着欧阳若雪。
对方望着叶昔,声音逼迫,气势凌人,“叶昔,藏宝图交出来!否则就给他收尸吧!”
他冷冰冰地威胁,“你只有半个时辰,本尊已经给他下了绝命丸。”
叶昔往前走,旁边的左丘旭和忧心如焚,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叶昔轻轻拍了拍他的手掌,示意他放心。接着她走到黑衣人的面前,抬头看着他。旁边的沈云澈同样满眼担忧,还有刚刚她对自己态度的失落。
叶昔冷嗤地笑了笑,“我不管你是谁?最好将阿雪放了,否则我宁可毁了,也绝不会给你!”
叶昔拿出了那张藏宝图,面对着他,冷静地说,“我此生最恨别人用我身边的人来威胁自己,我数三个数,你若是不放了他,我就烧了这藏宝图!”
叶昔说着,就走到旁边的一盏灯面前,将图放到了灯上面,以示自己的决心,“一!”
“二!”
燕离寐见她真的要烧了图,她劝说,“小姐,不可,那可是尊主好不容易找到的藏宝图啊!”
叶昔冷漠淡然,“你们在意那些宝物,我可没兴趣,谁敢威胁我,那么谁也别想得到宝物!”
然后,她喊出了三。
叶昔数完,她的手指开始放开藏宝图,那个白袍男子终于有了松动,他大喊一声,慢着!
白袍男子冷寒的目光盯着她,“你够狠,难道真的不怕我杀了他!”
叶昔面容冷酷,绝情地说,“你有本事,就给我杀了他,不然,就别给我废话!”
封耘是个急脾气,听到此话,准备上去找叶昔理论,金承业拦住了他,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扰乱了叶昔的计划。
叶昔拿着那张藏宝图,面带微笑,“你们就这么喜欢藏宝图啊!哦!不对,你们更感兴趣的应该是藏宝图中隐藏着传国玉玺的秘密吧!”
叶昔的话震惊了左丘旭和,还有沈云澈,他们没有想到,叶昔手中的那张图不仅仅是关于东兴国宝物的所在,还是关于传国玉玺的所在,难怪有人迫不及待要抢。
叶昔面露倩兮的笑容,美目闪着流光溢彩,她笑得越美,表明自己越怒。
“我再说一遍,放人!”她逼迫的口气,将手和图直接伸进了灯中。
白袍男子怎会轻易放人,这可是他的筹码。白袍男子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沈云澈,“成皇,你最好别动,不要想着耍花招,本尊既然敢来,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这两岸都被我布满了弓箭手,若是想死,你们不妨试试!”
叶昔趁此良机,将一枚银针刺进了欧阳若雪的穴位,白袍男子大声苛问,“你做了什么?”
叶昔面无表情,“既然你不忍心杀了他,那我帮你一把,如何?”
白袍男子听到此话,呵呵大笑,“看来我真是小瞧你了!”
白袍男子微微探了探他的鼻息,果然死了,他一扔,就将对方扔在了舢板上。
白袍男子问,“都出来吧!”
于是两岸出现了一群黑衣人,脸上带着同样的金色面具,他们手中持有弓箭。
叶昔立刻将欧阳若雪拖了过来,拔出了他体内的那根银针。
欧阳若雪渐渐从昏迷中醒了过来,望着叶昔,生意孱弱蚊蝇,“对不起,都是我让你陷入了困境!”
封耘见他醒了过来,原来自己错怪小姐了,看来还是三弟够了解小姐。
白袍男子发现自己上当了,气急败坏,却又不得不钦佩她临危不惧的勇气,他赞扬地语气,“这一切都不过是你的计谋,你就是故意逼我,让我放松警惕,趁机将银针刺入他的体内,让他造成假死!高,高!”他现在目光中带了浓烈的赞许和趣味。
这是第一个能从自己手中救走敌人的人,好,很好,这样接下来才更好玩。
白袍男子举手示意,两岸的所有弓箭手,齐齐拉弓,朝准他们。
叶昔冷笑,“凌虚阁人,何在?”
接着从水中出现了一批同样穿着黑衣,只不过脸上蒙着黑色面巾的人,他们站在了画舫间,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叶昔等人包围其中。
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叶昔表情冷漠,目光幽寒,“杀!一个不留!”
只见他们双手各拿一把银制的小型手枪,枪声齐响,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那是何种武器时,那些黑衣面具人,全部倒地不起。
叶昔淡定自若的立于船上,众人看着面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子,除了震撼,还是震撼。
叶昔望着白袍男子,见他满脸冷静,似乎毫不在意自己的人死在了他的面前,叶昔语气淡然如水,“这藏宝图,你们谁都别想得到!”
她说完,毫不在意的将那张藏宝图丢进了船上的吊灯中,给烧了。
白袍男子见此,却气得不知该说什么?他用轻功,轻轻一跃,离开了此地。
燕离寐看自家小姐真的将那张图给烧了,急不可耐地问,“小姐,你没烧,是吧!真图还在你身上,是吧!”
叶昔冷冷淡淡地笑容,“烧了,真烧了!”
燕离寐气冲冲的想要责问她,可是却什么也不能说,她只好叹息。
沈云澈和左丘旭和也同样震惊,她竟然将隐藏着传国玉玺和宝物的藏宝图说烧就烧了,丝毫不在意。
叶昔才不管他们有多愕然,走到欧阳若雪身边,扶着他,将怀中的一颗药拿了出来,给他吃了。
“吃了他,可以解毒!”
欧阳若雪讶然,绝命丸,那可是世间剧毒,无药可救,她如何会有解药。
他满目惊疑,她轻笑,“怎么?怕我给你下毒不成!”
欧阳若雪张嘴乖乖吃了药,他都要死了,还怕她给自己下毒吗?他只是奇怪,她的解药从何而来,况且这绝命丸没有解药可解。
叶昔让金承业扶着他到了船舫内,叶昔坐在船舫中,看着四周被箭雨插满的船舫,她盘腿坐在桌子边,拿起茶壶,就开饮,喝完茶,她看着众人或讶异、或疑惑,或震动的脸。
她平静地说,“别大惊小怪,我的医术极好,那么我的毒术当然也极好,这绝命丸对于其他人来说,是无药可解,可是对于我来说,并非如此!
本姑娘前几年就开始在研究世上那三种无药可解的毒药,绝命丸、噬魂丹、断肠散!”
她满不在意地说,“可惜了,我还以为那三种毒真的无药可解呢?可是,最后不都被我研究出了解药,给解了!”
欧阳若雪这下明白她刚刚为何听到自己中了毒,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原来她早有预谋,今日会有人来抢藏宝图,就算在场任何人中毒了,她都不担心,因为自己有解药。所以自己中毒了,也不会有事,只要她拖延时间,让对方放松警惕,然后,将自己从对方手中救下来。
她嚣张狂傲地说道,“世上就没有解不开的毒,只有无用的人!”
现在最震荡自己心的人,就是沈云澈和左丘旭和了,他们一直以为,小昔需要他们保护,原来他们一直小瞧了她。
叶昔望着沈云澈,表情冰冷无情,“凌虚阁听令,从即刻起,发布江湖追杀令,谁若是杀了当今成国的太上皇,让他拿着他的头来见本阁主,本阁主愿意用五百万两银子换他的项上人头,决不食言!”
沈云澈听着她口中的追杀令,他的心寒了个彻底,她这是要表明,自己和她从此只能是仇人,不共戴天的仇人!
叶昔满目清冷,望着沈云澈,“滚回你的成国,否则我立马下令杀了你!”
叶昔表情决绝,目光注视着他,“凌虚阁听令,半个时辰后,若是云琴公子没有离开秦阳城,杀!然后提着他的头来见我!”
站在沈云澈身后的景翼听到了这个命令,他知道面前的女子不是开玩笑,他使劲拉着沈云澈,让他走!
“走吧!陛下!快走啊!陛下!”
叶昔见他呆愣着不动,她双眼微眯,“凌虚阁听令,开枪!”
凌虚阁的人齐刷刷的对准沈云澈,景翼揽住沈云澈的腰,施展轻功,一瞬间没有了他们的影子,空中响了几声枪响。
叶昔望着燕离寐,看她面色还是很气恼,她表情淡漠无波,“燕离寐,若你不服从我的指令,那你现在就可以滚了!我不需要一心二主之人!”
叶昔看了一眼玄竹,“玄竹,江维,我们走!”两人跟上了她的步伐,随她离开了这艘画舫。
金承业和周岩扶着欧阳若雪,后面跟着封耘,同样离开了此地,独留下了燕离寐一个人在哪里!
左丘旭和当然跟着叶昔,一同回了秀林山庄。
第八十八章 整治欧阳若雪
叶昔回到秀林山庄后,陪欧阳若雪来了他的卧房,准备帮他清除余毒。她的解药可以解毒,但是体内免不了会有余毒,得清除干净,不然对身体有伤害,也不利于他以后运用内力。
叶昔拿着自己的药箱,到了后,看到他的爹娘也在,她给他们行礼,“拜见欧阳老庄主,欧阳夫人!”
欧阳夫人听他儿子说,是她救了自己的儿子,她满是感激不尽,“姑娘不必多礼,多谢姑娘救了我的儿子,我感激不尽,以后姑娘若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来找我们,我们一定竭尽全力帮姑娘!”
欧阳老庄主坐在旁边,也同样说了此话,“叶姑娘,老朽感谢此次姑娘对我儿的救命之恩,以后姑娘有难,定尽全力支持!”
叶昔走到了床边,给他边把脉,边说,“老庄主,夫人,不必客气,这是为医者的本分,况且他是我朋友,不必言谢!”
叶昔望着二老,她说,“老庄主,夫人,现在我要给他施针,清除他体内的余毒,麻烦二老出去休息休息,好吗?”
然后她望着金承业,“金大哥,带二老出去等吧!”金承业明白,他们起身都出去了。
叶昔拿出了一包银针,她拿出了一根银针,平淡地开口,“把上衣脱了!”
欧阳若雪听到此话,面露难色,“能不脱吗?”
叶昔给他一个大白眼,“你不脱衣服,我怎么给你施针吗?快脱,别废话,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
欧阳若雪听她这么说,他心中腹诽,你还是不是女人了,随随便便就让一个男人脱衣服。
叶昔见他不说话,也没动手脱衣服,她只好亲自动手,“给我脱了!”
欧阳若雪阻止道,“停,停,停,我自己来!”欧阳若雪怕了她了,反正他是男的,无所谓。他刚刚只是觉得她身为女子,还是避一避嫌得好,可是她都不在意,自己干嘛在意,不然她会更小瞧自己的。
欧阳若雪脱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腰以上的部分。
叶昔认真施针,欧阳若雪脸色有点红,毕竟自己和一个女子单独相处,而且还是以这种情况单独相处,他难免羞色。虽然他以前总自诩风流,可是自己还真很少碰过女人,至于那种发生关系的事,就更没有了,毕竟自己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要洁身自好。
欧阳若雪看着面前一脸谨慎,郑重其事地给自己施针的女子,他心跳慢了几拍,呼吸逐渐变慢。
欧阳若雪看着她,全身都在发光一样,就像闪着耀眼的光辉,那么美好。
叶昔将针施完,她轻轻柔柔地说,“等两刻钟,我就取针!”
欧阳若雪现在感觉自己胸腔到腹部有一股热流,就像要往外窜,过了几分钟,他的身体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欧阳若雪强忍着那股要将自己燃烧殆尽的热气。
他忍住问道,“这,这是怎么,怎么回事?”
叶昔把了把脉,摇头说,“没事,你这中的绝命丸毒,他是经过改良版的,所以毒性更重,才会让你全身如火烧一般,忍一忍,就过去了!”
叶昔见他全身紧绷,青筋暴起,满脸通红,双目赤血,她拿起银针,刺进了他头顶的穴位,还有面部的穴位,还有他的脚底穴位。
只见他如火烧起来的脸色逐步褪去,身体的火红也渐渐变淡,恢复了他正常的肤色,白肌玉骨。
欧阳若雪诚恳地说了一句,“谢谢!”刚刚要不是他,估计自己得被那股邪火给烧死。
叶昔摇摇头,“不用,好了,时间到了,我取针了!”
叶昔将他身上的银针全部取了下来,然后叮嘱,“这七天,不要使用内力,否则会引起反噬,到时就算是我,估计也很难有回天乏术之能,救活你!”
叶昔拿了一瓶药扔给他,“一天一颗,不能多吃,他有助于你尽快恢复内力!”
欧阳若雪问,“你连这种恢复功力的药都有,有没有那种**之内的,给我瞧瞧!”他一脸不正经的样子。
叶昔狠狠拍了他的额头,“**,有啊!”
欧阳若雪诧异道,“你还真有,我只是随口一问。 ”
叶昔冷冷地威胁,“你再多说一句话,信不信我让你现在就尝尝他的味道!”
欧阳若雪见她不是开玩笑,立刻闭了嘴,小声嘟囔,哼!就知道恐慌我,也不体谅体谅一下我这个病人!
叶昔火大地说,“靠,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她一下子扔了一颗药进了他的嘴里,“你好好尝尝我制的媚骨散的味道吧!绝对让你****!”
欧阳若雪见她真的给自己下了**,他立马换了一个表情,忧急如焚,“别,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把解药给我,求你了,解药给我吧!”
叶昔露出绚丽灿烂的笑容,“嘻嘻!此药无解!只能……”
她朝他眨巴眨巴眼,神秘笑笑,“你懂的!”
欧阳若雪气得大声喊,“叶昔,你无耻!”
叶昔转头淡然一笑,“谢谢夸奖!”
叶昔提醒了一句,“应该开始了!祝你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这时,站在外面的三兄弟听到了里面的对话,金承业劝了劝,“小昔,把解药给他吧!别戏弄他了!”
叶昔望着他,“金大哥,想必我在里面的话你也听到了,这药真的无药可解!”
若是换作旁人,他也许还信,可是若是她,他可不信她真的没办法解毒。
金承业无奈的摇头,“你这丫头,干嘛非要这么整他,他才解了毒,现在又中了**,他身体受得了吗?你不怕他出事啊!”
叶昔趣味盎然的笑道,“放心吧!他只要找个女人,解毒不就行了,他又不是没有碰过女人!”某女心想,自己这是在帮他,应该感谢自己才对。
周岩这时插了一句,“小昔,四弟还真没有碰过女人!”
这时房间里的欧阳若雪感觉全身上下,有一股火苗,正在慢慢燃烧,而且越烧越旺。
欧阳若雪气怒地说,这女人,真够狠的,她还真不管自己了,靠!难道自己保持了这么多年的清白之身,就要这样付之东流了吗?
欧阳若雪气狠狠地想,死丫头,等我恢复正常,让你好看!
外面的叶昔听到周岩的话,震惊之极,那家伙还没有碰过女人,真的吗?她怎么表示严重怀疑呢?
她望着金承业,金承业点点头,“确实如此!”表示肯定。
叶昔见金承业也这么说,她只好跑了进去。
此时的欧阳若雪强忍着体内的那股热流,见到面前有一个女人进来了,他昏昏沉沉,摇了摇头,想要看清楚来人,可是却全是人影,他忍不住一下子扑了过去。
叶昔见此,猝了一口,“活该!让你惹我。”
她见他扑了过来,趁此时机,一根银针刺进了他的身体,他顿时不动了。只不过双目充血,感觉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叶昔用银针刺入他的穴道,过了一会儿,他的身体不再那么烫,也不再一副狰狞的面目。
叶昔扶着昏迷的他,将他放到了床上,盖好被子,让他好好睡一觉,被自己这样一闹,估计他现在极度疲惫不堪。
叶昔轻笑,“下次别惹我了,否则就不给你解毒了。”
再过不久,天就要亮了,叶昔梳洗一番,就去睡觉了。
她一觉睡到将近午时,才起床梳洗,吃完午饭,金承业来找她。
金承业敲了敲门,叶昔笑着说,“金大哥,进来吧!”
金承业进来了,他满脸和气地问,“小昔,你怎么猜出来是我敲门!”他可没有说话。
叶昔柔柔一笑,“很好猜啊!金大哥为人比较保守严谨,进女子房间,必然会先敲门,哪像那欧阳若雪,进我房间,从不敲门!”
叶昔笑了笑,金承业了然地点头。
他关上了房门,询问,“小昔,我问你一件事,你是不是自己解开了藏宝图的秘密,所以才会有昨晚哪一出好戏!”
他不相信她会烧掉自己哥哥留下来的东西,除非她已经解开了图中的秘密,昨晚搞哪一出,不过是掩耳盗铃,为的是让别人以为图被她烧了,这样可以迷惑敌人。虽然只能迷惑一时,但是可以给她多余的时间,让她去找寻宝物。况且这样,也可以保护他们,因为藏宝图被她烧了,这样那些想要知道宝物下落的人,就会直接把所有矛头指向她,不会来找他们的麻烦。
叶昔没有隐瞒,“金大哥,我不瞒你,我的确解开了图中的秘密。”
她贴耳小声说,……
叶昔望着金承业,“金大哥,此事若你要告诉他们,只能告诉阿雪一人,周岩大哥为人有勇无谋,封耘大哥脾气又太过急躁冲动,他们不适合知道此事。”
金承业明白,“我知道,放心,此事我只会和阿雪讲。”
这不是叶昔瞧不起他们,而是事实,若是此事出了意外,她万死也难以告慰哥哥的亡灵。
叶昔说,“金大哥,我得去宜宁城一趟,到时你和周岩大哥他们跟我一起,可以吗?”她询问对方,这是她的习惯。
金承业见她如此客气,他点头,“这是自然,你可是我们的主子,你去哪,我们就去哪?”
叶昔回答,“你们不仅仅是我属下,更是我朋友。”
正在这时,燕离寐回来了,她敲门,“小姐,我错了,你见我一面吧!”
燕离寐进秀林山庄,让人来回禀她,告诉她 自己要见她,可是她却给那个下人说,让自己离开,从此她们之间,再无瓜葛!
燕离寐昨晚想明白了,自己错了,曾经丞相就说过,从此你的主人就是少主,以后以少主马首是瞻,绝不能背叛,服从她一切指令,不得违抗!
可是昨晚自己却做错了,她怨怪小姐,烧了藏宝图,可是那是小姐和丞相的东西,现在丞相走了,至于藏宝图,那就是小姐一个人的,她要如何处置,那是她的自由,自己没有权力置喙。
“小姐,你出来一下,见见属下,小姐,属下求你了!”她在门外苦苦哀求。
叶昔没有开门,她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燕离寐,我说过的话,不想说第二遍,你若是还在此纠缠不清,就休怪我让人把你赶出去!”
这时在门外守着的江维,也开口相劝,“小姐,她知道错了,你就饶了她这一回吧!”
金承业听着外面的声音,也多说了几句,“小昔,她只是一时没有想明白而已,她已经知道错了,就给她一次机会吧!”
叶昔叹了叹气,开了房门,燕离寐见她终于开门了,她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恳求,“小姐,我错了,小姐,属下求求小姐,不要赶走属下,属下知道错了!”她离开了小姐,她不知道自己该去那里,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她不能离开。
叶昔冷声道,“起来,别动不动就跪下,这样看着心累。”
“原谅你也可以,只不过以后得服从我的命令,若是在发生昨晚的事,你就可以滚了!”她有点生气地语气,她跟自己这么久了,可是心中还是靠近哥哥,她不是不让她依从哥哥的话,而是她已经是自己的人了,她可不喜欢身边的人,对自己有二心,到时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燕离寐使劲点了几下头,“小姐,绝不会再有下次,从此属下只听小姐的命令,绝无二心!若有违此话,天打雷劈!”她发下重誓。
叶昔冷淡的面容,“我从不相信誓言,只相信你接下来的行为!但愿你说到做到!”
燕离寐抱拳回答,“属下绝对做到!”
第八十九章 请君入瓮反被劫
左丘旭和这时也来找她,叶昔直接赶人,“你若是来劝我跟你回去,那就不必说了。你自己回去吧!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恕不远送!”
左丘旭和面对叶昔,永远拿她无可奈何,他知道她不会答应,他说,“我知道,我来这里,只是想陪着你,你做什么?我都可以和你一起去!”
叶昔清清凉凉的话,“不必了,你自己回宫吧!我的事我自己办。”
叶昔望着玄竹,“玄竹,替我好好送送左公子!”此次他出来,化名为左旭。
玄竹伸手,“左公子,请!”
左丘旭和只好依言离开,准备回宫,不过他暗中派了人,一是保护她,二是想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将那藏宝图给烧了,或者藏起来了。
此时不仅仅左丘旭和再打藏宝图的主意,连沈云澈也在打藏宝图的主意,他们都留了自己的暗探,观察着叶昔的举动。
这一切叶昔当然心知肚明,只是她不点破而已,毕竟他们是一国之君,没有一点儿野心,他们就不是皇帝了。
过了三天,欧阳若雪的身体好全了,连内力也都恢复如初了,欧阳若雪感谢道,“你的药太管用了,这才三天,不仅病全好了,连武功也全部恢复了!”他满脸赞扬。
叶昔说,“别太感谢我,明天我就要去宜宁城,你若是没好,我是不会带个拖油瓶去的!”言下之意就是,我只是想让你赶快好了,利用你而已,不耽搁自己的时间罢了!
欧阳若雪听她这么说,一点儿也不生气,相反还挺高兴,他可不喜欢她对自己客客气气地说话,总感觉生分。
欧阳若雪笑着说,“口是心非的女人,明明对别人很好,却故意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叶昔见他拆穿了自己的心思,她恐吓道,“你在废话,信不信我在给你下次毒!”
欧阳若雪摇头,“不,不用了,我走,我不碍你眼!”
欧阳若雪不明白,她对别的病人总是温柔体贴,可是唯独对自己,不假辞色。
也许像她说的,自己嘴巴太欠揍了,所以她对自己温柔不起来。
他们收拾好行囊,第二天早上,就出发去宜宁城。
叶昔坐着马车,其他人骑着马,一行人化妆成商人,去宜宁城卖货,叶昔一路上为了不引人注目,她一直穿着男装。
虽然做得比较隐秘,但是还是有不少人暗中获知了此事,一直派人跟着他们。
特别是上次那伙白袍男子的人,他们从秦阳城一直跟着。
叶昔一行人到了一个叫蒙县的小城,此地属于西荻国,离成国边境还有几百里。
叶昔今晚准备就在这小县城休息一晚,明日再赶路,反正暗中那些觊觎宝物和传国玉玺的人,他们此早会朝自己动手,自己就算再野外露宿,也无济于事,况且那样更危险。
今晚她就引蛇出洞,让那些觊觎宝物之人,全部露出水面。她不担心明面上的敌人,可是她担心的是暗地里那些看不见,也猜不到的人。
上次那个白袍男子,明显知道自己的身份,而且还一清二楚,这由不得自己不怀疑,那个人就是自己认识的人,而且他对自己很熟悉,了如指掌。
叶昔沐浴更衣后,让燕离寐叫欧阳若雪和金承业来她的房间,她有事要和他们商量。
欧阳若雪还是那副做派,进她的房间,从不先敲门,他准备直接推开房门。金承业走到房门口,见他要直接闯进去,一下子拉住了他,“先敲门!”他说着就先敲了敲门。
他听到里面的声音,“请进!”他才打开房门,进去。
叶昔这时换了一身淡青色的百褶长裙,她那头乌黑明亮的墨发,只见她用一根简单的白玉簪绾在头顶,随意又不失娇媚。
欧阳若雪见她这身打扮,妩媚中透着随性,不由地看迷了眼,金承业同样惊艳。金承业心底腹语,果然她不管任何打扮,都那么魅惑天成。
叶昔见他们盯着自己,以为他们奇怪自己没有梳头,她轻柔一笑,“我才沐浴完,所以没有绾发!”她刚刚才慢慢将头发给擦干,所以就简单的用一根簪子固定了这一头长发。
欧阳若雪由衷称赞着,“你这一身装扮,随性又娇美!好看极了!”金承业也点点头。
叶昔看了一眼自己,她心情很好,毕竟被人赞美,是件愉快的事,“是吗?我觉得还行吧!我根本就没有用心去打扮。”她心底嘀咕,反正跟你们谈完事,我得睡觉,干嘛用心打扮。
叶昔望着他们,表情严谨,“好了,言归正传,今晚找你们来,是想告诉你们,我想引蛇出洞,将上次那伙人给揪出来!”
叶昔心想,明面上的人,她知道是谁?沈云澈和左丘旭和的人。可是暗中那些人,她着实不清楚,必须揪出他们,才好行事。
叶昔坐在桌子旁,三人靠近,悄悄地商量。三人商量好后,叶昔伸出一只手,示意他们一起。
金承业将手搭在了她的手上,欧阳若雪也如此,然后,叶昔的另外一只手放到了欧阳若雪的手背上,依次重叠,叶昔鼓劲道,“加油!加油!”
其他两人应声说着,加油!加油!
如叶昔所料,那些人果然出手了,因为叶昔故意撤走了自己安插在客栈周围的人,他们明知是陷阱,也会往里闯一闯。虽然这是陷阱,但是也是机会,他们不会放过此次良机。
叶昔查过当晚那个白袍男子,还有他的手下,只查到那些人属于红莲教,是几年前出现的一个新教。他们专干买卖官员罪证的事,还有应雇主的要求,做杀人的买卖,从中谋取巨额金钱。
不过红莲教杀得人,都是朝中那些贪赃枉法,徇私舞弊之辈。叶昔从这一点,她可以大胆猜测,那伙人的头目,应该是一位朝中的高官,不然他不会那么肆无忌惮,毕竟杀害朝廷官员,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一般人是不敢那么做的。至于江湖人,他们大多数人不愿意和朝廷有所联系。
叶昔闭着眼睛假寐,实则她静听四周的声音,这时,叶昔不知道的是,那个白袍男子,根本就不打算派人来劫她,而是用火攻,到时趁乱将她掳走。
那个白袍男子此时就住在她侧对面的那间客栈。他坐在自己的房间里,脸上还是戴着相同的金色红莲镂空面具,他声音醇厚低沉,“用火烧了那间客栈,还有两侧的房屋!”他命令着跪在他面前的几个手下。
那几个人抱拳回答了一句,“属下遵命!”接着消失在了他的房间。
他起身来到了窗前,望着侧对面的那间客栈,他薄凉地低语,呵,故意撤走暗处的人,想引蛇出洞,那我就陪你玩玩!
他眼中露出趣味的笑意,似乎就像在玩猫戏老鼠的游戏。
这边的那群带着相同面具的人,按照吩咐,点燃了那间客栈,还有两边的房屋。
今晚吹着西北风,他们迎着风势烧了客栈和两侧的房子,此刻火势烧的极旺,火势滚滚而来,席卷着客栈。
叶昔等了好久,不见有人来劫自己,她心中疑窦渐升,当她准备起身出去,打开门的一瞬间,那股火舌迎着开门的风向吞噬而来,差点烧到她。
叶昔立即关上房门,连连往后退,外面的玄竹等人,提着木桶,不停地在扑火,可是火势不见小,反而越烧越旺。
叶昔被这股浓烟呛得连连咳嗽,叶昔走到窗前,打开窗户,看到这三楼里地面有**米的距离,她跳下去,不死有得残废。
她考虑了一下,还是用毯子打成结,那样比较安全。
叶昔将床上的被单和床单都用刀给割开后,一一打成结。
玄竹见火势太大,他实在忍不了了,他准备往里面闯,去救她,欧阳若雪拦住了他,呵斥道,“你疯了,火势这么大,你跑进去,救不了她,还得把自己搭上,她若是知道了,会安心吗?她到时绝对会把你臭骂一顿。”
他虽然没有三哥了解她,但是她不喜欢有人为了自己死了,这一点他还是清楚的。
这边白袍男子的人,趁机潜进她的房间,将此刻认真打结的叶昔从后面一个手砍刀,将她打晕了。
叶昔被面具人一扛,就飞走了,他飞檐走壁,来到了对面的房间,白袍男子看着此刻躺在地上的女子,他清冷一笑,“撤!”然后,他们带着叶昔,从这间客栈的后门,逃走了。
白袍男子带着叶昔,准备去自己红莲教的圣地,红莲坞。
叶昔坐在马车里,醒了过来,迷蒙见到车中的白袍男子,她摇了摇头,看清了对方。
她坐了起来,盯着对方,没有说话。白袍男子手撑着太阳穴,假寐。
叶昔懒得搭理他,闭上眼睛,躺着睡觉,反正这车子很大,躺着睡,绰绰有余。
白袍男子见她醒了,躺着又睡了,他眼中带着丝丝有趣的笑容。
白袍男子换了一种声音,与她讲话,“叶姑娘,别装睡了,起来聊聊吧!”叶昔没有理他,翻了身子,背对着他,继续睡觉。
那个人很有耐心,他冷静淡漠地说,“既然姑娘不愿见我,那等回了我的地方,再和我聊一聊,也可以!”
这时的客栈,当火势被扑灭了,里面那还有她的人影,所有人出动,到处找她,却只在街道上见到一只她遗落下的簪子。
欧阳若雪拿起那只白玉簪,对金承业说,“三哥,你看,这是昨晚小昔戴的那只白玉簪,看来小昔被人给掳走了!”
然后,他将簪子放到了自己怀中,看了看周围,没有丝毫痕迹,他命令自己的手下,沿着此县城的四个小城门,出动人马去追。
第九十章 进入红莲教
白袍男子让自己的人连夜赶路,赶了几天几夜,没有停歇,终于到了红莲教圣地,红莲坞。
红莲坞一座小岛,位置处于戎疆国的一条大河中央,此岛四周都是红色的莲花,连岛上都被主人栽种了各种红莲。
当叶昔坐着船,上了红莲坞,看到岛上鲜少见到其他植物,最多的就是红莲。
叶昔进入这红莲坞,他没有遮挡自己的双眼,也不怕自己把此地泄露出去,她明白,这白袍男子之所以不遮挡自己的眼睛,是笃定自己逃不掉,因为这座小岛布满了机关,不管是岛内,还是岛旁边的那片河域。
这是一座独立的岛屿,外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鲜少出去。
白袍男子看她瞧着四周,他温言问道,“姑娘,觉得我红莲圣地,如何?”
叶昔望了他一眼,中肯的评定,“红莲好是好,可惜全是这些,看多了不免厌烦!也就那样吧!”
叶昔搞不明白,这人就那么喜欢红莲,搞得整个小岛都是红色的莲花,没有其他花朵,除四周多了一些翠竹和青松,就没有其他植物了。
况且这都已经快到冬季,红莲怎么可能还开着,这些红莲一看就是主人花大价钱移栽的,或者弄得假花。
叶昔走进红莲教的驻扎地,红莲别苑,一座雅致清幽的大别苑,他分为南北两苑,北苑主要住的是主人和家眷,不过他没有家眷在,所有许多房间空着。南苑是客人住的地方,不过这红莲坞没有人上来过,所以南苑的房间也都空着。东西两侧有少许房间,那些都是给下人住的。
叶昔此刻就被白袍男子安排住进了北苑的偏室,把她放在离自己近得地方,他才放心,到时出了什么事,他能最快解决。
叶昔走进安排的房间,看到里面的摆设全是贵重之物,但是却看不出丝毫奢华的感觉,相反看着令人感觉高雅别致。
叶昔很满意他给自己安排的房间,她说,“嗯,房间不错。”
白袍男子沉着嗓音说,“姑娘喜欢就好!”
白袍男子拍了拍手,就有丫环鱼贯而入,她们端着一盘又一盘美食,进来放到桌子上。
叶昔看着这些诱人的美味,她用舌头添了舔自己的嘴唇,“好香啊!”她由衷地赞叹。
叶昔没有客气,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反正他抓自己来,无非两个目的,一是让自己画出藏宝图,他估计猜到自己已经记住了藏宝图,所以让自己画出来;二是他不仅仅猜到自己记住了藏宝图,还猜到自己故意耍诈,将藏宝图烧了,为的就是掩饰自己已经解开了图中的秘密。她希望不是第二种,否则面前的人就太可怕了。
白袍男子目光中含着微微的笑意,他看着她无所畏惧的吃东西,似乎自己心情也大好一样。
叶昔吃饱喝足之后,她见对方连筷子都没有动过,桌上的盘子却空了一半多,她想到这些都是自己一个人吃的,见他盯着自己不说话,她不好意思地朝他讪笑道,“那个,嘿嘿!太饿了!不知不觉就吃多了!”然后还打了一个嗝,应声表示自己真吃得有点多。
白袍男子谈定地说了两个字,“无碍!”
他随后又说了一句,“若是姑娘没有吃够,可以继续!”
叶昔听到此话,她翻了一个大白眼给他,嘴里嘟囔着,靠!真当自己是猪啊!
她的话尽数传进了对方的耳朵,他没有说话,只是眼中露出了几丝柔情有趣的笑容,似乎被她的话给逗笑了。
白袍男子问,“姑娘,既然姑娘已经吃饱了,不妨和我聊聊。
姑娘,本尊上次见姑娘烧了那张藏宝图,是不是因为姑娘解出了图中的秘密,所以才把图烧了呢?”他不急不躁、温言细语的询问对方,言语中却那么笃定。
他看似问句,实则肯定的话,让叶昔心中警铃大作。这个人果然不是好糊弄的,他全部猜到了。
叶昔为了不露出马脚,她面容从容自若,灿烂地笑着说,“教主说笑了,我哪有那本事。”
白袍男子见她这么说,似乎早已猜到,他淡淡一笑,“是吗?”
白袍男子自定神闲,自己倒了一杯茶,浅啜了一口,放下后,声音温和轻吞,“姑娘不必和我打马虎眼,姑娘的本事可打着呢?何必谦虚?
姑娘若是没有本事,谁还有本事?能一个人建立起那么大的凌虚阁,能用智计从我的手中救走你的人,能引得两国,不,应该是三国君王,为你付出真情,你说说看,你本事还小吗?”
叶昔软和微笑,“是吗?我有这么厉害,我怎么不知道?看来教主真是太抬举我了!”
白袍男子见她如此态度,不想在和她磨嘴皮子,“姑娘,不要想着逃跑,或者等外面的人来救你,因为此地通常是有来无回,不信,姑娘到时可以试试便知!
姑娘最好是告诉本尊,否则别怪本尊对姑娘不客气!”他的语气隐着威胁和逼迫,若是一般人,此刻已经被吓得心慌意乱了。
叶昔却气定神闲道,“教主何必动怒,教主明知道,不管教主用什么手段,我都不会说,所以教主气我也没用,至于你说的对我不客气,呵呵!教主要耍什么花招,尽管来,我奉陪!”
她起身,朝他嫣然地笑道,“若是教主没有什么吩咐,叶昔就准备午睡一会儿了,教主请便!”
白袍男子不怒反笑,他一阵大笑,“好,好,很好,既如此,本尊也陪姑娘玩到底!”他起身离开了房间。
叶昔观察了他很久,可是还是猜不到对方是谁?他一直未露出真面目,不管走到哪?整天戴着个面具,估计连这红莲别苑的人都鲜少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吧!
叶昔睡了一觉,起来后,已到晚饭的时间,她吃了一点东西,就坐在自己房间外的那座小亭子里。
看着自己身后的两个婢女,名义上是伺候自己,实则监视自己,因为这两个可不是普通的婢女,他们可是会武功的,虽然她不会武功,但是看她们走路的轻重就能猜到,这两个人走路的声音极轻,一听就会内力。
叶昔望着左边的那个婢女,今天午时的时候,好像听白袍男子叫她悦容,另一个听他叫她音容,两人是一对亲姐妹,姐姐是音容,性格略为沉静,妹妹悦容,性格较为率性。
“悦容,你们岛上就没有什么夜生活吗?天天这样待着,不无聊死了!”她皱眉询问道。
悦容没有明白她那夜生活三个字为何意?她满带疑虑地问,“姑娘,何为夜生活?”
叶昔懒得跟她解释,“你不明白就算了,我可不想解释,很麻烦!”就这一点,她最不喜欢了,自己跟个古人说个现代词,他们总会问东问西,她通常都不会去特意解释,直接一句话,你不明白就算了,除非我必须要说的,不然绝不解释。
这时一阵低沉,醇厚的嗓音从他的后面传来,“姑娘不想跟她解释,可以跟在下说说,如何?”
叶昔听到声音,满脸不满地抱怨,“靠!你是鬼啊!走路都不带点声音,吓死宝宝了!”叶昔拍拍胸脯,白了他一眼。
难怪刚刚悦容两姐妹的眼神,不经意望了一下前面,原来是这家伙来了。肯定是这家伙故意想要偷听,不让她们出声,专门吓自己的。
白袍男子望着她,“姑娘可以解释一下,你口中的夜生活为何意呢?”
叶昔见他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真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所谓夜生活,顾名思义,就是夜晚的生活,简单点说就是晚上出去吃吃东西,喝喝小酒,唱唱歌,跳跳舞什么的。”
白袍男子微微点头,“原来如此,姑娘的意思理解起来就四个字,吃喝玩乐,对吧!”
叶昔弹了一个响指,笑道,“宾狗!”
音容听到此话,呵责道,“大胆,竟敢辱骂尊主!”她抽出宝剑,指着叶昔。
白袍男子挥手,让她放下剑,他觉得她口中的宾狗二字应该不是骂人的话,应该另有其意。
叶昔被她给吓了一跳,气得大骂,“靠!听不懂就不要乱解其意,下次再吓我,小心我毒死你!”
白袍男子见她着实生气了,低声劝了几句,“叶姑娘,勿要气恼,她只是担心在下罢了!姑娘不妨把那个词的意思解释一下,说开了就没事了。”
叶昔走到她身边,脸色冷凉,使力扇了对方两巴掌,口中还张狂地说,“这是你拿剑指着我的代价!”音容满目圆睁,不敢置信,连尊主都没有打过她,她竟然敢打自己。
叶昔目光幽冷,“别用你那双眼睛瞪着我,否则我给你剜了!”
音容脸色震怒,气愤难当,她积聚内力,准备给对方一掌时。
只见白袍男子双目生寒,就当两人以为他会一掌劈了面前狂傲的女子时,白袍男子却一掌劈在了音容的胸前,运用内力,隔空一掌劈了过去。
音容被这一掌瞬间劈到了亭外,这一幕惊到了叶昔,他做了什么?打自己人。
其实白袍男子是在救她,不然音容那一掌劈过去,对于她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来说,必死无疑。
悦容一脸愕然,尊主怎么不杀她,要杀自己的姐姐。
白袍男子站了起来,望着被打出亭子外,倒地吐血,立不起来的女子,声音薄凉无情,“本尊说过的话,你当耳边风是吧!没有本尊的命令,谁也不得伤她分毫。
来人啊!带她下去领罚!”
悦容一听最后那一句话,她跪下苦苦哀求道,“尊主,姐姐知道错了,还请尊主饶了姐姐这一次吧!”
音容不敢相信他说的话,她处于震惊中,就被人拖下去了。
悦容哭着恳求道,“尊主,不要,请尊主看在我们姐妹俩这么多年忠心耿耿的份儿上,直接杀了姐姐,给姐姐一个痛快吧!”
那些刑法不是人所能承受的,她宁可让尊主杀了姐姐,也好过被拉下去折磨的半死不活,来得强。
叶昔见她宁求白袍男子杀了她姐姐,也不愿被拉下去责罚,看来那些处罚极其惨绝人寰了。
叶昔没有想到,面前的男子,如此狠毒绝情,比那沈云澈更加有过之而无不及,对待自己人也毫不留情,好歹沈云澈对自己人没有这么心狠手辣。
叶昔摇了摇头,她心底抱怨道,我怎么又想起他了,不许在想了,他是他,你是你。
叶昔实在看不过去了,她这不是去救自己的敌人,而是劝几句,“你若是将她拉下去折磨,这样太过残忍,你还是直接一剑结果了她的话。这只是我的小小建议,你不听就算了,你看着办吧!”
白袍男子见她果然会劝自己,他眼中带笑,“即是姑娘所求,那本尊就成全了她。”
他重新下令,“将她给本尊拉下去杀了!”
叶昔觉得奇怪,这个人可不是表面那么好说话的,他有何企图?
接着,白袍男子望着叶昔,声音厚重,“姑娘,我答应姑娘一个要求,就请姑娘回答我一个问题,当然,姑娘若是答不上来,不答也行,而我保证,姑娘的要求,我定当同意,你看如何?”
叶昔明媚地笑了笑,好大一个坑,这是挖了一个大坑,让自己往里跳啊!可是自己却还得陪他玩,不然如何拖延时间啊!
面前的人阴晴不定,说不定自己不听话,他下令也将自己好好折磨一番,她可经不起那样折腾,还不如一刀结果了自己来得痛快。
叶昔看着他,“好啊!玩玩也无妨!”
“第一个问题,请说!”叶昔伸手,示意他提问。
白袍男子曲腿盘坐着,坐在那地上的半圆形矮椅上,“姑娘,可否告诉我,你到底是何人?”
叶昔惊吓,他不会知道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不可能,这个世界除了师傅知道,没有人知道了,师傅离开了,那么这个世界就不会有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叶昔面色镇定自若,“教主说笑了,我就是我,曾经的苏妙婧,现在的叶昔,想必这些教主早已了解清楚。”白袍男子见她不愿说实话,他只是淡笑不语。
白袍男子叹气道,“唉!看来姑娘还是不愿相信在下,既然姑娘不愿说,在下也不强求,等姑娘愿意说的时候,在告诉我也行!”
叶昔见他果真没有强求自己,她朝他道谢,“谢谢!此事我不是不说,而是说了你也不会信,因为当初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白袍男子微微一笑,“姑娘说都没说,如何猜到我不信呢?”
叶昔的确想找个合适的人,说说这些压在自己心头的事。反正他是自己的敌人,说了也没事,到时他若是告诉别人,也不会有人相信他。
第九十一章 水上遇险
她犹豫了一下才说,“好吧!说给你听听也无妨!不过,你得答应我,此事绝不可以告诉任何人,要一直烂在肚子里。”
他点头同意。叶昔轻轻启口,”“如你所言,我不是真正的叶昔,但也算是真正的叶昔。我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在那个世界,我有我的家人,爸、妈,还有弟弟,他们对我极好,爸妈的意思就是爹娘。
那个世界,不像这里,尊卑贵贱,战乱频发,每天都会死很多人,那里很和平,虽然偶尔会有国与国之间,发生争斗,但是很少发生战争。
我在那个世界,共活了二十七年,生了很严重的病,尽管那个世界医术很发达,可也治不好我的病,我医了两年的病,最后还是死了。
当我死后,醒过来时,却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世界,当时我就明白,我像我们那个世界里,看得那些小说和电视剧一样,穿越了,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我当时很高兴,毕竟我又活下来了。可是最后,我亲眼看到自己的亲人一个一个死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我就想逃离,逃离这个本不属于我的世界,我想回到那个世界,可是我却不知道该怎样回去?而且就算能回去,可是我在那个世界已经死了,回去了又能如何?
我说了这么多话,这些话你信吗?”
白袍男子望着她,语气笃信,“信,因为你,所以我信!”她不是那种张口就说谎的人,况且她说这些话时,眼睛真诚无欺,绝不是说假话的表情。
叶昔听到此话,她感觉有点熟悉,曾经左丘旭和也说过同样的话,不过眼前的人绝不是他,因为他的眼睛和左丘旭和不同,他的眼睛是墨色的,左丘旭和的眼睛是蓝色的。
白袍男子心中自语,难怪她的行为、思想、性格、说话的方式总是与常人不同。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她真的全向自己说了,她应该是不怕自己往外传吧!毕竟自己跟她是敌人,说了也没有人信。况且这事太过匪夷所思,没有多少人相信这是真的。
叶昔起身,“好了,你的问题,我说完了,我回房睡觉了!”她说着就转身离开了亭子。
欧阳若雪等人,查到了线索,知道当晚掳走叶昔的是何人,他们顺着上次赏灯会出现的那伙人查了一遍,发现他们是江湖上的一个新的教派,红莲教,果然查到了线索,当天他们进了蒙县后,过了不久,红莲教的人也出现在了此地,住进了对面的那间客栈。
当晚小昔本想引蛇出洞,抓住暗中那些人,可是却没想到他们会放火烧了整间客栈,还有两边的房屋。这时,他们趁乱,将小昔掳走!
金承业和欧阳若雪经过多方打听,终于知道了红莲教的所在地。
沈云澈知晓此事后,同样打听到了红莲教,还有左丘旭和,两人暗中派了人,准备上红莲坞,解救她。
沈云澈和左丘旭和两人派了很多人,准备趁此次时机,劫走叶昔,因为他们绝不能让藏宝图的秘密落到其他人手中。
欧阳若雪和金承业各自带着手下,乘着船,准备闯红莲坞。
欧阳若雪精通奇门遁甲,五行八卦之术,红莲坞这座小岛,周围全部布置了机关暗器。
欧阳若雪等人坐在一艘大型木船上,望着前方,全是迷雾。
欧阳若雪拿出了一个药瓶,交给了金承业。
欧阳若雪对自己的三哥说,“三哥,这些迷雾中含有毒药,让他们把这药吃了,嘱咐他们带好面纱!”
欧阳若雪还叮咛道,“三哥,让他们做好防范,防止突发情况!”
欧阳若雪觉得要进这红莲坞,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应该还有其他陷阱等着他们。
欧阳若雪站在舢板上,保持高度警觉,双眼望着周围。
他们进入水上迷雾,四周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众人站在舢板上,全部整装待发,严阵以待。
忽然之间,整个船身摇晃的极其厉害,只听嘭一声巨响,船好像撞到了水下暗礁。
开船的船夫意识到船撞到了东西,想要移开,这时,整个大河,水流湍急,形成了一个水漩。
船夫大叫,“不好了,不好了,遇到水漩!”他命人用尽摇桨,想要离开这漩涡,可是船身却还是依着漩涡往前行。
欧阳若雪站在舢板上,看着前面的那个大水涡,他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满面急色,“完了,三哥,我们遇到水中漩涡了,搞不好,我们这一船的人都得搭在此地。”
看着这船往那水中漩涡跑,有个人吓得惊慌失措,有些会水的不顾后果,直接跳进了水中,却只听他们大呼,救命,救命啊!一瞬间,他们被水漩直接绞进了漩涡中淹没了。
欧阳若雪想起了曾经师傅教过自己遇到水上漩涡时,如何应对。
他说过,站在船头,或者船尾,让船逆着风向和水流流向行驶,也许能让船离开漩涡。
他吩咐着那些划桨的船夫,“所有人听令,逆向行船,快!”带头的船夫明白了他的意思,这种方法,他曾经也学过,只不过太害怕,给忘了,现在听到欧阳公子所言,他记起来了。
于是所有人开始逆着风向和河中的水流流向行船,划着船桨,船果然缓慢远离水上漩涡。
欧阳若雪见船离开了那个地方,想到刚刚的危机,他仍心有余悸,他呼出了一大口气,心中的恐惧才落了下去。
众人喜不自胜,纷纷赞叹欧阳若雪,欧阳公子不愧是秀林山庄的庄主,年轻有为,聪明过人!这些话是金承业手下说的。
至于欧阳若雪的手下,是满脸自豪,为他们有如此主人而欣喜。
金承业望着自己的四弟,同样欣赏道,“四弟,果然厉害!这次多亏有你在,不然我们可能会全死在这儿!”
欧阳若雪谦逊地说,“三哥,你折煞四弟我了,刚刚我也吓得不轻,这还得感谢当初师傅教的好!”欧阳若雪难得谦虚一下。
金承业诚恳的赞扬,“四弟谦虚了,三哥说的是实话!”
欧阳若雪只是笑笑,想起当初自己学这个的时候,还忍不住在心底偷偷骂了自己师傅,他此时却满是感激不尽。
金承业见他在偷笑,不由地好奇,“四弟,你笑什么?”
欧阳若雪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件事罢了!”金承业也没有多问。
这时他们终于穿过了迷雾,可是还是没有抵达红莲坞。
欧阳若雪对自己三哥说,“三哥,我估计前方更加惊险!我们要早做准备!”金承业了然地点头。
这边的叶昔,还不知道他们不顾艰险,跑来救她。
此时的叶昔正和白袍男子下棋,叶昔频频耍无赖,她这点围棋技艺,还是当初自己哥哥逼着教的,她根本就不怎么会下。
叶昔见每回都是他赢,气得将棋子随手一扔,“不下了,不下了,我耍赖都赢不了你,没意思!”
她忍不住抱怨道,“哼!棋艺这么好,却找一个半吊子都不如的人下棋,我看你就是存心欺负我!”
白袍男子见她没了兴致,可是自己却还有兴致,因为他发现自己跟她下,着实觉得很有趣,她下到快要输了时,就耍赖,说重来,或者求自己让她悔棋。
这个时候,她的表情活灵活现,俏皮又可爱,无赖又张扬,率真又有趣,他很喜欢这个样子的她,感觉活得很真实。
白袍男子不温不火地语气,“叶姑娘,这话可就不对了,怎么是我欺负你呢?我看姑娘欺负我还差不多。
姑娘一而再再而三的悔棋,或者重来,对于我这个爱棋如命的人来说,这不就是欺负我吗?”
叶昔想了想,他好像说的也对,可是她是真的不会下吗?若是现代的五子棋或者飞行棋,那个她倒是会。不如跟他下五子棋,让他也输几盘,扳回几局,才没那么丢脸啊!
于是她神秘一笑,“不如这样,我教你下我们那个世界的五子棋,如何?”
白袍男子听到此话,双目一闪,“好啊!五子棋这个名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就下五子棋。好了,你先教教我该怎么下吧!”
白袍男子那能不清楚面前小妮子的心思,她那表情都写在脸上,一看就是故意为之,想扳回几局,让自己没那么丢脸。
叶昔给他解释,“这五子棋很简单,只要自己下得棋子,五颗连成一条线,那么就赢了,你就可以收走这五颗棋子,下到最后对方没有棋子可下为止,这个时候,就是大获全胜!”
叶昔笑着说,“很简单吧!听懂了吗?若是听懂了,我们就开始吧!”
白袍男子听完她的解释,的确如她所说,此棋的玩法很简单,但却很新奇。
随后他点头,表示可以开始。
两人又开始下起了五子棋,可是几盘下下来,还是叶昔输。
叶昔满目不敢相信,她莫不是遇到个怪物,怎么自己说了一遍,他就会了,而且一把都没有输,全是自己输了。
她垂头丧气地将下巴搁在棋盘上,口里嫉妒道,“靠!你简直就是个大怪物,本姑娘才说了一次,你不仅听懂了,而且还盘盘赢了我。”
白袍男子听到那句,大怪物,他面色忽然极其难看,满目震怒。
白袍男子脑中闪过小时候的画面,一个小男孩,被一群小孩子围着,他们对他拳打脚踢,口里还骂着那句,你就是个怪物,大怪物,没有人要的大怪物,滚,滚……
叶昔感觉到了面前男子的气息变化,虽然他眼中还是沉静如海,但是他浑身似乎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凌厉气息。
他的耳朵里忽然出现了好多种声音,那些声音集体在骂他是个大怪物!面前出现了好多人,全部都在指着他,口中说着让他滚!
他忍住自己耳朵里不停出现的声音,还有面前出现的幻觉,他闭眼,静气,然后睁开了眼睛,才好了一点。
叶昔见他不对劲,她问,“你怎么了?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白袍男子面容冰冷,他手背在后面,积聚了一股内力,却忍住没有使用。
他站了起来,二话没说,就离开了此地。
叶昔却不知道刚刚自己是从死神手上活了下来,若不是白袍男子强忍住,没有劈下那一掌,她现在就是一具尸体。
白袍男子离开后,来了自己的房间,他关上了房门,坐在小榻上,慢慢运功,想压制那股要杀人的冲动,可是却一口血吐了出来。
白袍男子想要运功,稳定自己的情绪,却弄巧成拙,运功走火入魔,他一下子昏了过去。
叶昔这时感觉莫名其妙,她不明白,那人怎么了?翻脸比翻书还快,整个人阴晴不定,太吓人了,她得想个办法离开,不然自己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
第九十二章 被逼治病
叶昔心中疑惑之极,刚刚他的表情很奇怪,虽然看不清楚他的脸,但是从他的眼神当中可以看出,他很愤怒,却一直在压抑,肯定是自己说了什么话刺激到了他。
他刚刚全身紧绷,双眼不停闪烁动,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所以逼迫自己闭上眼隔绝那些看到的东西。
叶昔有点怀疑,这红莲教的教主,不会有什么精神方面的疾病吧!但愿她想错了,不然他若是有精神病,武功还这么高强,到时他的病发了,活活折磨自己,那该怎么办?她想想就可怕。她不怕死,但是怕半死不活,生不如死。
白袍男子昏迷后,站在门外的左教主,也就是整天跟在他身后的近身护卫,发觉里面不对劲,敲了很久的门,没有人应,他只好闯了进去。
左教主见他昏倒在小榻上,立刻叫来了教中的大夫,给他诊治。
左教主急冲冲地问,“如何?尊主怎么了?”
那个人三四十岁的样子,下巴出留着几捋胡须,双手摊开,一左一右交叠,放到胸前二十厘米的距离行礼道,“回左教主,尊主心绪不稳,以致练功走火入魔,才会吐血昏迷!”
这左教主慌急地问,“本左教问的是如何救治?快说,不然我杀了你!”他拔出腰间宝剑,指着他恐吓道。
这大夫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尊主武功高强,鲜少用到他们,况且尊主武功特殊,这稍有不慎,就会气血逆流,当场毙命啊!
那个大夫吓得跪下说,“左教主,属下也无能为力,尊主的武功极其特殊,不可随意用药,加之尊主走火入魔,若是强行用药,估计会适得其反。”
左教主气得大骂一句,“废物!”
他急得团团转,这时他想起了什么?立马吩咐,“来人啊!去把北苑的叶昔姑娘请来,要快!”
于是教中教徒跑到了北苑,来到了她的房间。
这时的叶昔正准备换衣睡觉,她的房门却突兀被人给踹开,叶昔被惊了一跳,马上将衣服往上扯了一下,那两个教徒见她正在脱衣服,立刻低下头,转身。
他们可不敢随便对待面前的女子,刚刚不顾一切闯入她的闺房,已经算是冒犯了她,若是在让尊主知道他们两个闯进去,看到了面前的女子正在换衣服,那他们就死定了。
左边的那个教徒说,“叶姑娘,麻烦请姑娘走一趟!”
叶昔背着他们将衣服重新系好,然后问,“何事?”
那个教徒说,“叶姑娘,你就别问了,快跟我们走一趟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叶昔见他们如此着急,应该是出了大事,跟过去看看也好,反正自己晚上也睡不着,就算睡着了也总做噩梦,就当找个事消遣消遣时间。
叶昔回答,“好吧!跟你们走一趟!”
于是叶昔来了白袍男子的卧室,见到里面站了一大群人,她心道,这么多人在,开茶话会啊!
只见左教主看到她,立马将她拉到了床边,叶昔一看,床上躺着的人,这不是他们的尊主吗?怎么躺在这里,好像他体内的气息极其紊乱,似乎走火入魔啊!
这回她明白自己被人叫来做什么了,感情是让自己医病的。靠!让我救他,他们也不怕我暗中害他。
左教主带着面具,语气冷硬,“叶姑娘,还请给尊主治伤,若是姑娘敢暗中做什么?就休怪寒溟无情!”他将手中握着的剑,动了一下,威胁她,若是自己在暗中做手脚,死!
叶昔心底骂了一句,卑鄙!哼!本姑娘从不拿病人开玩笑,这是自己的底线。
叶昔面目气冲冲地说,“哼!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等我治好了他,再找你算账!
还有,你以为我像你们一样,卑鄙无耻吗?本姑娘从不会拿病人开玩笑!”左教主知道她是暗骂他们将她掳来的事。
叶昔吼完了他们,开始给他把脉,发现他不仅是练功走火入魔,他练得武功极其特殊,是纯阳内力,跟沈云澈的内力刚好相悖,沈云澈的内力是纯阴之气两者武功相生相克,有点意思。她想,若是这两个人打起来,估计会非常精彩。
他这走火入魔,不能随意用药,若是现在有沈云澈这样跟他武功相生相克的人在,倒是可以用内力替他疗伤,可是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武功高手。
现在只能用银针过穴之术,将他的七经八脉给疏通,将他体内那股乱窜的真气给压制,然后,自己在配适合他的药,给他治病了。
叶昔说完,开始嘱咐,“现在,给我找一副全套的银针过来,还有你!”
她转头气狠狠地指着他,“给我去找一个极寒的地方,然后将他送到里面,至于其他的事,你们就别管了。”
左教主开始吩咐人准备,银针和极寒地都很好找,银针,他们红莲别苑就有,毕竟有大夫在,肯定有银针,至于极寒之地,这红莲别苑的后山就有一个山洞。
这家伙现在身体烫的似要烧着了般,应该是他体内的纯阳内力到处乱窜所致,必须给他降温,压下他的真气。
靠!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给这家伙治病!他可是自己的敌人啊!叶昔,你脑袋肯定被驴踢了,才会给自己的敌人治病,她在心底把自己痛骂了一番,可是没办法,还是得治,不然自己就得死,就这样死在敌人手上,也太丢脸了。
叶昔先暂时压制他体内的真气,然后让人将他抬到后山的山洞里。
叶昔说,“把白袍放到那寒池里吧!你们都可以出去了!”
反正自己不知道他的名字,所以叶昔通常要连名带姓的喊他时,她就喊他白袍。
叶昔拿着那一盒银针,她忍不住咒骂道,王八蛋,你要生病,偏偏选在这个季节,还是这种特殊体质,她想起等一会儿,要下寒池,给他施针,她就冷得慌。
叶昔看着这寒池冒出的阵阵白雾,她就冷得全身打颤。
叶昔将上半身的银针施针完毕,开始要下水,她一副冷得快死的表情。
自从几年前被人泡在寒水里,从那以后,她就极其怕冷,现在自己还得下寒池给这家伙医病,想想,她就膈应得慌。
叶昔一副慈悲为怀地口气,算了,就当我大发慈悲,给你这个大怪物治一治。
叶昔脱了鞋子,伸出一只脚,试了一下水的寒度,她才用脚趾头刚碰了一点水,她就冻得缩了回来。
她又大骂道,靠!你个该被千刀万剐的大怪物,看我医好你,怎么整治你!
叶昔闭眼狠下心,一脚踩了下去,冻得她浑身直哆嗦,双手不停地颤栗,冷得结结巴巴,口里还不忘骂着,白,白袍,你个个混,混蛋,王八,王八羔子,我真恨,恨不得一,针,针要,要了,你,你的命,命!
叶昔在水中不好找穴位,她望了他一眼,口中呢喃自语,这不,不是我,我想,占,占你便宜,而是你,你下身穿,穿着裤子,还在水里,不好,好找穴位,到时醒了,可别,别,怪,怪我,我占你便,便宜!
她冷得全身发抖,妈的,太冷了!
叶昔只好伸出手,摸着他大腿,找准他的穴位,一针狠刺下去,就像趁机在报复他一样。
接着,银针刺进了他的小腿,还有脚底的穴位,做好这一切,她立刻上了岸。
她将自己脱在外面的干衣服,披在了身上,可是身体还是止不住的哆嗦。
她冷得连连打喷嚏,浑身冻得要死。
过了一会儿,叶昔走到他身边,隔衣检查了一下,发觉他滚烫的身体温度,终于有所下降,在等一刻钟,应该就好了。
一刻钟过去了,叶昔将他上身的针一一取下,然后硬着头皮下水,将他下身的银针也取了下来。
她像拖死猪一样,将他拖到了岸上,这时她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她脑袋昏昏沉沉,见他眼皮动了动,知道他要醒了。
她又冷又累,声音孱弱蚊蝇,“你个死白袍,大怪物,真是害死我了!”
白袍男子醒了过来,见到她全身冷得颤抖,满脸惨白,立刻吩咐,“来人啊!叫大夫!”
接着,他将她的湿衣服用内力烘干,然后将自己的湿衣服烘干之后,才敢抱她。因为她全身冷得似冰窖一样,毫无温度。
这时洞外的左教主见他的教主没事了,打心眼里高兴,可是看到他怀中冻得昏了过去的女子,心中难免有些愧疚和担忧。
白袍男子将叶昔抱回了自己的房间,叮嘱道,“快,去多拿几个大火炉来,把火烧大。
悦容,吩咐人,快去烧一桶热水,马上去!”
“将小型的火炉也拿来。”他叮嘱。
白袍男子抱着她毫无温度的身体,就像人死了一样,若不是自己探过她还有稍弱的呼吸,他都以为她已经死了。
白袍男子抱着她,不停地用内力给她取暖,旁边的左教主劝告,“尊主,你的真气只是暂时压制,不可随意使用,否则会被反噬的。”
白袍男子凌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多管,自己有分寸。
接着,叶昔的房间放满了大火炉,还有她身边,放着几个小火炉。
他们这岛上,几乎都是会武功和内力的人,一般不需要火炉,这都是她来了之后,她让人吩咐去买的。
这女人,这么怕冷,还敢下寒池,那寒池,就算是自己这个武功高强的人,待了一刻钟,都会冻得要死,她竟然不怕死的往里钻,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他心中自言自语。
白袍男子见自己用内力都捂不热她的身体,他急得大喊,“热水怎么还没到!”
悦容这时闯了进来,“水,热水到了!”悦容这次真心挺感谢她的,若是没有她,估计尊主就危险了。
白袍男子命令,“所有人,现在都出去。”
接着他们都离开了房间只剩白袍男子一个人。
白袍男子将叶昔抱进了大木桶,然后,他也进去了。他让叶昔背对着自己,然后,在水中给他传输内力,化解她身体的寒气。
半个小时后,这水桶中的热水,变成了寒气逼人的寒水。
他抱着叶昔,一瞬间跳了出来,将她的衣服给烘干后,放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见她脸色终于没那么煞白,有了丝丝红润,他放心了不少。
他握着她的手,还摸了摸她的额头,碰了碰她的身体,发觉她的身体温度逐渐回来了,心底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下来了。
这是他第一次,面对一个人,心底堵得慌,还有着难掩的恐惧。他不喜欢这种陌生又无法掌控的感觉,他将这种感觉归结为她不顾自身,救了自己,所以对她很感激。
白袍男子低声呢喃,“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谁吗?刚刚那么好的时机,干嘛不揭开我的面具,真是一个小笨蛋!
快点醒过来,你若是醒了,我就告诉你我是谁?”
她都冷得要死要活的,那还有心情去探究你是谁?若是叶昔醒了,听他这么说,铁定会大骂他一顿。
白袍男子让人将那桶寒水抬了出去,接着,自己也出去了。
他叮咛悦容,“悦容,好好照顾她,等她醒了,给本尊说一声!”
悦容弯身,双手交叠,朝他行礼,“是!”
第二天,叶昔醒了过来,悦容让人去通禀白袍男子。
叶昔见悦容对自己的态度完全变了,今天之前,她都是遵命行事,没有自己的真心,可是今天,她却感觉态度很真诚,语气也很温柔。
她想,难道这是自己舍命救了白袍的功劳,所以他们对自己的态度就好转了不少,肯定是这样,不然没道理。
白袍男子听她醒了,吵着要吃的,派人做了一大桌丰富的早餐,叶昔坐在桌子边,看着这早餐,鸡、鸭、鱼、猪肉、牛肉、兔肉,还有一些她叫不出名字的肉,我靠!全是肉,他当喂猪啊!
叶昔吃不了这么多,她嘱托,“这太多了,我一个人吃,浪费,要不,你们陪我一起吃吧!或者将这些拿下去一些,也可以。”
白袍男子坐在位置上,满眼笑意,“这些都是给你准备的,不够,还有!你身体太弱了,需要好好补补!”
叶昔严重怀疑,他当自己是头猪。她指着那些菜,“将这鸡肉、鸭肉、还有猪肉、牛肉,还有这些,全给我端下去,快点!”她把自己最喜欢的两样荤菜,留了下来。
白袍男子点头,于是他们将那些东西端了下去。他从此也记住了,她最喜欢吃鱼和兔儿肉。
叶昔吃完了早餐,喝了一些茶,毕竟一大早就吃这么多荤菜,对胃不好,但是茶可以解油腻,多喝一点就没事了。
第九十三章 偷偷上岸
叶昔身体的寒毒还没有清除完毕,所以她现在每天都会被白袍男子逼着喝药。
她真不知道他从哪儿搞来的药方,那药比自己配的药,苦了不知多少倍。
白袍男子这天带着那个救他的大夫,来了叶昔的房间,准备给她把脉。
叶昔见到他,没有好脸色,明明可以用自己配的药,他偏不用,还不是怕自己从中偷取药材,制药,然后逃走吗?
那个大夫给叶昔把脉,然后回禀,“回尊主,叶姑娘的体质虚寒,是以前就有的病,应该是以前在冷水中被泡过,而且泡了很久,落下了隐疾,所以导致的身体发寒,加上这次被寒池里的水侵蚀,她的身体更加虚寒,若再有一次,估计叶姑娘性命堪忧!”
这话白袍男子相信,因为现在她的房间里,燃着几个大火炉,可是她还是觉得冷,她穿着厚厚地貂绒大衣,里面也穿了厚厚的云锦长裙,她好像还是感到冷。
白袍男子命令,“本尊不听那些废话,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必须将她的寒症给治好,否则你就接受教规处置!”
叶昔白了他一眼,有他这样的主人,这大夫也算倒霉,逼着治好别人,自己都不一定治得好自己,他这样逼迫,根本没用。
叶昔望着大夫,“大夫,我这有一个药方,你拿去抓药即可!”接着,她从袖子里拿了一张纸出来,交给他。
大夫看了之后,满眼赞赏,“姑娘写的药方极好,殷某甘拜下风!”
白袍男子冷冷地说,“那还不快去抓药!”
白袍男子看着她全身裹着厚厚的衣服,眼中难得露出了丝丝心疼。
他坚定的语气,“放心,本尊一定会让人治好你!”叶昔没有说话,她只是淡笑不语。
她手中拿着一个小手炉,“你这样逼迫殷大夫,是不行的,我身体的病我很清楚,你吓他也没用。”
叶昔看着他身后的左教主,眼睛咕噜噜地转,“左教主,我前天晚上说过的话,你还没忘吧!”
这红莲教有左右教主,一个管教内事物,一个管教外事物。这寒溟就是管教内事物的。
白袍男子看了一眼寒溟,又望了一眼叶昔,不明白她的话为何意?
寒溟行礼,“叶姑娘,寒溟没忘,姑娘请!”
白袍男子望着寒溟,“她说的所谓何事?”
寒溟就把当天说的事给他说了一遍,白袍男子望了一眼叶昔,倒是好奇,她该怎么处置寒溟。
叶昔下了床,走到寒溟身边,在他身边转了一圈。她双眼泛光,透着几分狡黠,“你说说看,我该怎么罚你呢?”
寒溟给她行礼,“任凭姑娘做主!”
叶昔嬉皮笑脸,“嘻嘻,这可是你说的。”
叶昔吩咐,“来人,给我拿一坛老陈醋,再拿一罐盐,还有一盒辣椒面,顺便拿一个干净的大盆子过来,盆子里面装满水。”
寒溟以为她会下毒,或者让人拉下去,被打一顿,可是他拿那些炒菜的佐料做什么?
白袍男子也很好奇,她要那些东西干什么?
叶昔把那坛醋,还有盐和辣椒面全倒进了盆子里,搅拌均匀后,她朝寒溟眨眨眼,神秘一笑。
白袍男子好像明白了,她要做什么?他不由地笑了笑,这小妮子整治人真是花招百出。
叶昔弄好后,端给寒溟,“寒溟,把它喝了!”
寒溟咽了咽口水,他满脸不甘愿地表示,“叶姑娘,你还是给我下毒,或者打我一顿,来的好!”
众人看着面前女子想得奇招,都偷笑着,能让左教主一副生无可恋,这叶姑娘真乃奇人也!
叶昔双手环胸,她摇头,“不行,今天你必须把它喝完!”
寒溟望了一眼他的教主,白袍男子淡如清风道,“这是你自己说的,你就得做!”
寒溟没办法,一副被逼从良的样子,只好端起盆子,硬着头皮,闭着眼睛,咕噜咕噜给喝完了。
寒溟喝完之后,皱成一团,一副生无可恋,叶昔看了一眼,见他当真喝完了,她双手拍掌,“厉害厉害!给你鼓个掌!”
寒溟快要吐了,他找周围可以吐的地方,跑到旁边的草丛里,一下子给吐了。
白袍男子好笑地摇头,“你这小妮子,这样整他,估计他接下来三天都不敢在吃东西了!”
叶昔披着狐裘大披风,给自己的双手呵气,“谁叫他惹我的,活该!”
果然如白袍男子所说,寒溟接下来不仅三天没吃东西,连水都没有喝一口,最后挨了五天,他饿得实在受不了了,又很渴,只好慢慢吃东西了,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自从这红莲坞来了她之后,干净多了很多的欢声笑语,每次自己见到她,都会不由自主地想笑。
这边欧阳若雪一行人,冲破了重重关卡,终于看到了红莲坞岛。
欧阳若雪和金承业看着前面的小岛,两人都很激动,终于可以见到那个本该笑容灿烂,潇洒不羁的女子,却不得不背负着沉重的重担活着的人。
这时,教外弟子前来回禀,“回禀尊主,左教主,有外客来访!”
白袍男子举手示意,让他先下去,叶昔听到了此话,心中在想,应该是阿雪和金大哥他们,毕竟阿雪会奇门遁甲,五行八卦之术,这一路上的关卡,应该还难不倒他,他好歹也是欧阳家的传人。
白袍男子看了看叶昔,“看来有人上岛救你来了!”
他心中腹诽,看来自己小瞧他们了!
叶昔没有说话,因为她已经想到是谁了。
白袍男子说,“走,去瞧瞧!”
于是众人跟着他离开了此地,除了悦容,还有守在她院子里的护卫。
白袍男子来到岛岸边,见到远处的那艘大船,他双目冷笑,“哼!还有点本事,竟然可以闯过水上迷雾和水上漩涡!”他心想,没事,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白袍男子悄悄吩咐寒溟,然后他下去办事了。
那艘船还有一百米的距离,只见四周的水面忽然起了一层高高的水帘,就要打在他们的船上。
欧阳若雪叮嘱,快,将船往后移!
接着那层水帘一下子打在了水面上,激起了千层浪花。这水下布了机关,所以才会有水变成一层水帘。
不过,再大河上,这种情况他们已经遇到过,只不过不是机关阵法,那是自然现象,今天在遇到,倒不是很紧张。
白袍男子站在岸上,望着那艘船,姿态从容自如。
正在这时,有人在船上大叫,“船漏水了,不好了,船漏水了!”
金承业大声叮嘱,“不要慌,大家不要慌,要冷静!”
金承业给了欧阳若雪一个眼神,欧阳若雪明白,立刻派人下水,将水下故意凿船的那些红莲教的人,给收拾一顿。
双方在水中干了起来,两方在水中,又不好施展武功和内力,只能像普通人一样打群架。
你给我一拳,我给你一脚,我踹你一脚,你抡我一拳,这样你来我往。
欧阳若雪让人将凿穿的地方给堵了起来,必须要等他们安全靠岸才行。
正在这时,四周忽然冒起了一扇又一扇木板,木板上面架着大型弓箭,只见那些弓箭齐发,对准他们,射了过来。
众人开始忙着躲箭雨,这下真的是措手不及,他们拿着自己手中的武器,将那些箭全部打落,可是还是有人不敌,中箭受伤,或死亡。
叶昔不顾悦容等人的阻拦,硬是来了这岸边。
见到那些弓箭机关不停地射向欧阳若雪等人,她抓着白袍男子的衣袖,带着几丝哀求,“你放过他们吧!看在我救过你一次的份儿上,你放了他们吧!我求你,好不好!”
白袍男子见她双眼哀痛,不停地苦求,他抬手示意,让暗中的那些人停手。
于是他的手下去回禀,让人罢手了。
白袍男子不想看她这副模样,只好罢手,他望着叶昔,“本尊可以暂时不出手,但是你必须告诉他们,让他们回去,本尊倒是可以考虑放他们一马!”
叶昔看了一眼这距离,她说,“太远了,他们听不见。”
白袍男子让人拿了一面旗子过来,吩咐人,用旗子示意,让他们回去。
欧阳若雪看着旗子的意思,知道一定是小昔怕他们出事,让他们回去。
欧阳若雪派人用同样的方法,表示他们不救回她,绝不返航。
叶昔气恼,口里骂道,这群笨蛋,怎么那么死脑筋!
白袍男子只好冷声下令,“继续!”
叶昔不想再看着这么多人为了自己死在她的面前,她闭着眼。
她抓着白袍男子的手,白袍男子握住她的手,她的手一阵寒凉,“你手这么冰,还来河边吹冷风,来人,送叶姑娘回去!”
悦容只好前来扶着她,准备让她回去。
这边船上的欧阳若雪和金承业两人迫于无奈,只好跳水,准备游到岸边,因为太多箭矢了,这样下去,只会被射死,还不如跳水,拼死一搏。
两人跳下水之后,拼命往岸边游,当他们悄悄上了岸,没有惊动任何人。
至于叶昔,回了自己的院子,她坐在炉火边,双手双脚冰凉,身子也发凉,悦容让人抬了一桶热水过来。
叶昔说,“你出去吧!我自己来!”悦容顺从的出去了。
叶昔脱了衣服,进了浴桶。
她整个身子泡在热水中,终于感觉到了温暖。她想,等一会儿夜深人静,她自己找个船,偷偷上船去看看。
正在此时,身后有一个叫声,是猫叫声,叶昔心想,这是她和欧阳若雪的暗号,若是自己出了意外,就学猫叫,替就会出现。
她想,难道他上岸了,一定是这样。她可记得,这别苑里没有任何动物,所以不可能有猫叫。
于是叶昔穿好了衣服,披好长长的披风,自己也学猫叫了三声,然后,欧阳若雪果然出现了。
叶昔满脸欢天喜地,她差点高兴的大叫出来,抱住了他,喜极而泣,“你们没事,太好了!”
金承业也站在他身边,叶昔也抱了他一下。
叶昔用写的问,你们怎么上岸的?
金承业写道,悄悄游过来的。
叶昔再写,可是你们上岸了,也救不走我,这小岛上全是他的人,况且我们没有船,该怎么离开这里?
金承业写,这个你放心,这岛上有我安插的人,到时让他给我们弄一条船,我们离开此地。
叶昔伸出大拇指,表示赞赏。
这时,门外的悦容见里面没有动静,她不放心的问,“叶姑娘,你洗完了吗?我可以进来了吗?”
叶昔应声回复,“还没,你在等一刻钟。”
欧阳若雪刚刚碰了她的手,冰冰凉凉,没有丝毫温度,金承业也发现了。
欧阳若雪写,你手怎么回事?那么凉,身体也是!
叶昔写,体内寒症发作了而已!没事,我已经好了一些,在多吃几天药,就没事了。
两人知道她没有说全,事情远不止她说得那么轻松。
她的寒症是如何引发的,为何被引发,这些她都没说。
叶昔写,那你们先藏好,不要露面,若是饿了,我到时暗中想办法给你们弄吃的。
然后两人一个轻功,飞走了,离开了。叶昔喊,“悦容,可以进来了。”
悦容进来后,首先朝四周看了看,发觉没有异样,才安心叮嘱下人将水桶抬出去。
叶昔说,“悦容,把小火炉给我拿来,我睡着时要用。”
这次,身体的寒凉有点严重,害得自己更加体虚怕冷,连自己的月事都推迟了好久。本来她体寒,月事有时就不准,现在就更不准了。
叶昔心想,必须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了,不然自己这身体非得给自己弄垮了。
第九十四章 找人陪锻炼
第二天,白袍男子来了她的院子,他双眼中含着警惕,朝她的院子四处望了望,没有发现端倪。
昨天他派人去检查了那艘船,发现上面少了两个人,那就说明他们当时跳下了船,游上了岸。
他们到了岸上,首先来见得人绝对是她,可是他用内力探查了一番,没有发现四周有陌生的气息存在。他们到底藏到哪儿去了?
白袍男子进了叶昔的房间,见她坐在小榻上,手中拿着一本医书。他趁机用内力查了一下她的房间,发现没有陌生的气息,还是那股药汤的味道,才稍显放心。
叶昔见他进来了,招手让他坐,“坐吧!我给你把把脉!”
白袍男子依言坐下,叶昔伸出自己的纤纤玉指,仔细给他把脉。
她把完脉,笑着称赞,“有武功的人就是不一样,身体恢复的如此之快,这才两三天,你的内力已经恢复如初了,那像我,才在寒池里挨了半个时辰,中间还起来过一次,却搞得如今这般模样!”叶昔带着一点羡慕的目光,诚恳的语气看着他说。
白袍男子见她身子还是这样弱不禁风,听到她这样的话,心中升起一股心疼的滋味。
白袍男子准备去抓她的手,叶昔躲了过去,往后缩了一下,她说,“你的身体已经无大碍了,不用再吃我给你配的药了。”
刚刚叶昔不经意说了最后几句,就是她的刻意为之,让他情绪有所松动,这样他才不那么警觉,面前的男子比她相信的还要可怕,必须让他心绪有所松散,不然跟他相处起来,感觉很累。
白袍男子见她缩回了手,面上略微尴尬,他淡笑道,“姑娘好好休息,不要想那么多,你的病总会好的。”叶昔只是轻轻笑了笑,没有回答。
叶昔心想,她果然没有猜错,他会亲自来探查一番,看看自己这里有没有藏人,幸好她让他们藏在了南苑,没有藏在自己这里,况且自己这房间也没法藏人。
叶昔觉得不能整天这样待在房间里,必须出房门运动运动,不然这身体会越来越差。
她让悦容陪自己,可是她不愿意。叶昔咕噜噜的眼孔中散着狡赖的目光,看了一眼白袍男子。
叶昔看着白袍男子说,“白袍,你每天早上都有事吗?”
白袍男子摇头,叶昔笑着提议,“白袍,那你以后每天早上陪我跑步,好不好,我这身体太差了,必须加强锻炼才行。”
白袍男子发觉她总是想一出是一出,可是自己却拒绝不了,因为她说得很有道理。
他点点头,“可以,不过,你的身体可以跑吗?”
叶昔拿开自己身上盖着的毯子,“可以慢跑试试看!”
叶昔伸出一只手,明媚地笑着做约定,“来,我们拉钩。”
白袍男子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叶昔将他的右手拿了过来,掰开他的小拇指,勾上他的手指,欢喜的做着约定,“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盖章!”接着两只手的大拇指碰在一起,算是做好约定了。
叶昔说,“好了,现在时间还早,跟我出去跑步吧!这可是你答应的,不许反悔哦!”
白袍男子见她难得这么欢快,也不由地被她传染,“嗯!走吧!”
叶昔说,“你先出去,我换身轻便的衣服再出来。”白袍男子出去等她,让人关好房门,她将身上的狐裘大衣给脱了,然后只穿了里面那件稍显厚一点的紫纱裙子,她将裙尾用布条系在了群上摆的位置,防止跑步时摔倒。
叶昔开门,“好了,走吧!我们就绕着这整个北苑跑,跑满三圈就回来。”
白袍男子是第一次再这么多人面前,跟着一个女人跑步,他心中疑点重重,他怎么就心一软,答应了她的要求,他莫不是脑子也跟着她一样,抽风了不成。
叶昔一个人先跑了起来,白袍男子一副豁出去的表情,算了,都已经答应她了,就当陪她锻炼身体吧!
于是这北苑就出现了一道靓丽的风景,一男一女,女的长得清丽脱俗,男的戴着一张金色镌刻着红莲的面具,两人一前一后,在这北苑墙外慢跑着。
这一幕让别苑的丫环、家丁、教徒通通跑来欣赏起来,还议论纷纷。
叶昔跑了一圈下来,跑到自己的院门口,她累得气喘吁吁,白袍男子见她累得不停地喘气,就劝道,“好了,今天跑这一圈就够了,慢慢来,循序渐进,不然累倒了,就得不偿失了。”
白袍男子见别苑的人都跑到这里来了,一副看戏的样子,他抬眼看了他们一眼,他们立马做鸟兽散,全跑了。
叶昔跑了一圈下来,大汗淋漓,身体虽然很累,但是心里却感觉很舒畅,这几天病着,身体总感觉很沉重,使不上劲,也没有力气。
叶昔听从了他的建议,毕竟自己跑过了头,有可能会引起心悸,到时明天就不能跑了。
叶昔回到了自己房间,悦容倒了两杯热茶,先给了白袍男子,再递给叶昔。
叶昔喝完茶后,吩咐道,“悦容,我要沐浴更衣!”
她看了一眼白袍男子,钦羡道,“白袍,你陪我跑了一圈,可是却见你脸不红,气不喘,就像没事人一样,果然练过武功的就是不一样。”
虽然她会羡慕这些会武功的,但是她却不会去学,因为她很懒,学医术都学不完,那还有多余时间去学武功。
白袍男子说,“好好休息,我也得回去换身衣服了!”
这才一圈,对他来说,简直小菜一碟,他以前为了练武功,可是山上山下的满山跑。
白袍男子见她跑了一圈后,脸色红润了不少,气息也顺畅了不少,似乎精神好了很多,看了跑步真的有用。
他想完这些,转身离开了她的房间。
叶昔沐浴更衣时,趁机将今天的食物给了欧阳若雪两人。她今早故意那么说,就是怕他闻出空气中有食物的味道,幸好这房间的药味盖住了不少食物的味道,他才没有那么轻易发现。
沈云澈自从知道叶昔被红莲教的人抓走了,他就带人去了红莲教的分教,逼分教的人带他去红莲教总教,红莲坞。
左丘旭和和沈云澈用的同一种方法,他们的目的相同,都是为了救叶昔,所以他们此刻是一同上路,准备去红莲教总教。
此时,沈云澈站在舢板的扶栏边,望着一望无际的河面,心中祈祷着,小昔,虽然你不愿意看到我,但是我却不得不去救你,否则我的心难安啊!
正在这时,左丘旭和从船内出来了,同样看了一眼望不到边的河面,看着远处水天相接的一幕,他的心情既震撼,又期盼,希望他们能救出小昔。
沈云澈看了一眼左丘旭和,表情疏离冷傲,左丘旭和淡淡瞟了他一眼,面容平和清雅。
左丘旭和问,“你可查到红莲教总教主的真实身份?”
沈云澈微微摇头。
沈云澈心里呢喃,那个人极其神秘,那些分教的教主,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估计只有他身边的两个左右教主才知道。
听说这左教主管理总教的内部事物,右教主管理总教的外部事物,也就是管理散布再各地的分教,两人是那个神秘总教主的左右手。
左丘旭和派人查了又查,可是却毫无线索,就是不知道他来自何地,是何许人也?
沈云澈猜测地语气,“那个人劫走婧儿,恐怕是为了她手中的藏宝图秘密,这样的人绝不是普通的江湖人士,估计跟某个国家有联系。”
左丘旭和也是这样想的,他说,“恐怕还不止这么简单,他能打听到小昔的真实身份,还有她身上的秘密,这些恐怕与某个王族有关。”
沈云澈和左丘旭和的想法不谋而合,他们意见一致的朝对方点了点头。
沈云澈心中想,不可否认,他和面前的人同样有夺取那传国玉玺的心思,但是他们两个人至少不会伤害婧儿,但是那个人他们就不敢保证了。
这坐船去那红莲坞,至少得花上十天左右,这才过了一半,他们两个人心急如焚,可是却无能为力,他们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将船的速度加快。
沈云澈这几天和左丘旭和待在一艘船上,对面前的男子不得不打心眼里敬佩,有他做自己的对手,他很欣慰!
他为人机智敏锐,善谋多断,武功同样也高不可测。
他们第一天上船之时,两人见面就打了一架,手中没有拿各自武器,拼的是各自的内力和轻功。
最后,双方都没有占到便宜,只好罢手。于是两人决定合作一起去红莲坞。
左丘旭和跟他待了几天,也明白,为什么小昔会喜欢上他,他的确是一个难得的对手,加上他对婧儿的心意,不比自己少,只是他们两个人之间隔了太多太多,不可能那么容易在一起罢了。
当初阿婧之所以要嫁给自己,不过是想利用自己,可是他还是甘愿如此,因为他不能没有她,这几个月没有她在西荻皇宫,他感觉整个皇宫没有了生气,一片死气。
他好怀念有她在的那几个月,那些日子,整个皇宫,热闹非凡,感觉生机勃勃。
沈云澈心中也百转千回,愁绪万结,面对自己所爱之人,对自己恨之入骨,那是怎样的一种煎熬,没有经历过的人,绝不会明白,那种感觉简直生不如死,痛苦万分,就像有无数根银针,扎进自己的心窝,痛得让人忍不住抽搐,让人忍不住颤栗。
若是此生不能和婧儿白头到老,那他宁可一个人孤独终老。
红莲别苑内,白袍男子将整个别苑派人搜查了一番,可是还是毫无线索,但是他相信自己的判断,逃走的那两个人,可是带头人,他们绝不会放弃救叶昔,一定还在别苑里。
白袍男子双眼轻眯,看来只有试探一番了,他右手隔在桌面上,轻轻用指尖敲打着,一派思绪的模样。
白袍男子让寒溟近身,悄悄下着命令。
第九十五章 白袍男子自亮身份
白袍男子请叶昔来了自己的房间,叶昔心中顿觉奇怪,他怎样叫自己去他的房间?他的房间连打扫的下人都不能随意进出的。
可是他叫自己去,自己有不能推脱不去,否则就太奇怪了。叶昔心想,难道他是故意支开自己,想搜查搜查自己房间。不,不可能那么简单,若是他想搜自己房间,大可不必这么麻烦,直接将自己赶出去不就得了,反正这是他的地盘。
叶昔跟着那个教徒来了他的房间,见他摆好了棋盘,叶昔心中疑惑,难道他叫自己来,就只是为了和自己下棋。
叶昔望着他问,“你叫我来不会就是让我和你下棋吧!”
白袍男子笑着说,“不是,我叫你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叶昔满是疑色,“什么事?”
白袍男子将自己指尖夹得那只白色的棋子放到了棋盘上,他正在自己和自己对弈。
白袍男子今日声音略微温和,没有那么低沉冷漠,“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谁吗?今日我就告诉你!”
接着,他将手中的棋子放到了棋盒里,伸出一只手,慢慢解开了面具的细线,缓缓拿开了面具。
叶昔一眨不眨地盯着,双眼出神,当她先慢慢看清楚了他的额头,其次双眼,接着挺立的鼻干,薄如蝉翼的双唇。
当叶昔看清了他的真面目,她满目圆睁,震惊万分,她惊住了目光,口里只知道喊着,“是你!”
她望着面前男子那张熟悉的脸,还是不敢确信道,“怎么是你!钟离琮,你不是……”
他笑着接过了她的话茬,“死了吗?”
叶昔惊吓过后,面容变得沉静从容,她明白了,这从头到尾,都是他的一场阴谋,利用自己的假死,来夺取藏宝图,可是她不明白,他为何现在就揭穿了自己的身份,而且还是自己自愿揭开的。
叶昔心想,他搞这么一出,预备要做什么?
叶昔心中升起不好的感觉,她总感觉接下来会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钟离琮见她满是疑虑,他笑了笑,“怎么?想不明白我隐瞒了这么久的身份,为什么会告诉你?”
钟离琮儒雅亲和一笑,“因为在你昏迷时,我答应过你,若是你醒过来,我就告诉你真实身份!”
叶昔才不信他的话,她现在的表情就写着,不相信,三个字。
叶昔朝他冷呵一笑,“呵!你这话拿去骗三岁小孩,也许会有人信,给我说这话,打死我,我都不信。
好了,别废话,说出你的目的吧!”
钟离琮见她满脸不相信的样子,他只能淡笑,“好吧!我就说说我的目的!”
钟离琮语不惊人死不休,“我要在这岛上娶你为妻!”
叶昔听到这话,一脸懵逼的表情望着他,她愣了几秒钟,反应过来后,指着他骂道,“你有病啊!疯了吧!抽风了,发高烧,说胡话,是吧!”她一连骂了一大串话。
钟离琮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骂,他就知道自己说了这话,肯定会被她大骂一通。可是为了引出那两个人,必须这么做。
他就不信,当他们知道这个消息,他们不会跑出来救她。
钟离琮面色从容自如,丝毫不受她的影响,“我与你的结婚仪式,势在必行。”他说了此话,就表示自己不是在说笑,也不是在发疯。
钟离琮看了一眼寒溟,“寒溟,马上下去布置喜堂,今晚我们就成亲!”
叶昔气得口不择言的大骂,“钟离琮,你个智障,脑子进水的家伙,成亲,成个屁的亲,你今晚若是敢让我和你成亲,我就一把火烧了你这别苑。
你不让我安生,我就不让你好过,你给我等着!”
她说着转身就准备离开,寒溟一抬手,悦容和几个教徒就将她抓住了,一动也动不了。
叶昔怒火中烧,气得脸都红了,却挣脱不了,口中还骂骂咧咧,“钟离琮,你个冷情冷血,毫无人性的死怪物,大混蛋,我诅咒你,一辈子得不到自己所爱,一辈子孤苦无依,永远都不能梦想成真!”
钟离琮见此,嫌她太吵,只好说,“点了她的穴道!”
于是叶昔闭上了嘴,也不能动了。
叶昔用愤恨的双眼望着他,她终于知道他要做什么?他要利用这场婚礼,来试出暗中的金大哥和阿雪。
金大哥、阿雪,你们千万不要出来,千万不要管我,叶昔心中祈祷着。
叶昔被悦容扶着回了自己房间,悦容让人给她梳妆打扮。
悦容心绪万千,她是既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主子终于愿意娶妻,虽然主子娶过一次妻子,但是那不是主子心甘情愿的,这次是主子自愿的,而且是主子自己提出来的。她难过,为的是自己,小时她和姐姐被主子救了,她们两姐妹就发过誓,今生誓死效忠主子,绝不背叛。
她和姐姐从小就喜欢主子,可是主子只拿他们当手下,从未有半点男女之情。她们都以为主子不会爱上任何女子,可是她们都错了。
主子不是不会爱上其他人,而是那个人一直没有出现。主子他爱上了面前的女子,恐怕他还不自知吧!
尊主何等骄傲尊贵的人,他竟然不顾自己的身份,答应叶姑娘每天陪她跑步这种无礼的要求。还有上次,尊主为了给叶姑娘取暖,不顾自己的身体,强行给她输送内力,那个时候,她就知道,尊主喜欢上了面前的女子,只是尊主不知道而已。
还有姐姐被罚那次,叶姑娘一句话,就让尊主改变了决定,这些都表明尊主对叶昔姑娘的与众不同,因为以前的尊主,从不会因为别人说的一句话,就改变自己的决定。
悦容看着面前铜镜中的女子,她很羡慕,也很嫉妒,虽然尊主此次不过是想利用婚礼来引出暗中的那两个人,可是这也是尊主的心意,表面尊主很在乎她。
不然以尊主的个性,他何必弄得这么麻烦,直接将叶昔姑娘抓起来,严刑拷打,到那时,那两个人铁定会出现来救她。
叶昔坐在铜镜前,心中怒火难消,她脸色极其不好,悦容劝服道,“叶姑娘,不要生尊主的气了,叶姑娘就开开心心做你的新娘,多好啊!”她心底加了一句,她想有这场婚礼,可自己就算做梦都不可能有。
叶昔只能眼睛动,她双目愤恨,心中气狠狠地骂道,开心个头,要做新娘你自己做去!
叶昔想起这是自己第三次披上新娘喜服,可每次都不是嫁给自己所爱之人。第一次嫁人,被逼无奈,不得不嫁。第二次嫁人,虽是自愿,却不是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这第三次嫁人,是直接强迫。
老天,我曾经非常感谢你的恩赐,现在我却痛恨你的恩赐。若是你让我穿越过来,就是让我看着一个一个亲人、朋友死在我的面前,那就请你收走这个恩赐吧!我宁可做死去的秦浓。
叶昔心中呐喊着。
叶昔蒙上了面纱,戴上了金色流苏的凤冠,悦容看着面前的女子,都忍不住心动。
悦容一直都知道面前的女子美貌惊人,可是当她穿上这身红喜服,戴上凤冠霞帔,蒙着面纱,只露出那双好看的眼睛时,简直美得不像话,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虽然面前的女子眼中没有丝毫喜悦,但是却还是掩盖不了她令人瞩目的气质和惊叹的容颜。
悦容将叶昔扶着出去了,悦容给她吃了软骨散,她现在只能走路,没有任何力气,这些都是尊主吩咐的,她不得不做。
叶昔出来后,院中所有人驻足赞叹,为她感叹,面前的女子穿着一身拖地喜服,头带流苏凤冠,面上蒙着面纱,整个人神秘又貌美!
叶昔被悦容拉着来了大堂,她双眼含恨,怒目而视钟离琮。
她现在不能说话,浑身没有力气,肯定是悦容给自己灌的那杯茶,茶里放了软骨散。
钟离琮见她双眼满是怒火,还有怨恨,他表情还是那样温和体贴,“冷吗?悦容,里面有没有给她多穿几件衣服!”
悦容回答,“回尊主,叶姑娘里面穿了三件衣裙,不会冷的!”
她心里腹语,更何况外面还穿了一件红色拖地的衣裙,那可是用上等的雪貂做的,几年都难成一件。雪貂跑起来极快,连轻功都不一定追得到,极其难以捕捉,他们都是花了好久才弄了一只回来。
尊主曾经派人让他们去捉一只雪貂,为的就是给面前的女子做一件极其保暖的雪貂长裙。当时她听到后,不敢相信,最后变成了羡慕和嫉妒,可是自己也只能羡慕,嫉妒,因为尊主不可能爱上自己。
钟离琮听到后,他点点头。
悦容将红色的绸缎拿给了叶昔,叶昔手上根本没有力气,连握这轻飘飘的红绸布都握不住。
钟离琮只好说,“算了,不用拉着红绸布了,就这样拜堂成亲就好!”
寒溟站在堂侧前,口里高喊着,“一拜天地!”
钟离琮望着叶昔笑道,“小昔,你说说看,他们会不会出现!”叶昔听到他说此话,恨得牙痒痒,却只能狠狠盯着他,不能说话。
悦容扶着叶昔,准备压她的背拜堂,忽然一阵声音从后面出现。
“停下!”金承业和欧阳若雪异口同声道。
此刻天色已黑,金承业和欧阳若雪同时出现在大堂的院子里。他们出现后,一群教徒齐齐包围了他们。
金承业看了叶昔一眼,望着钟离琮,“尊主,还请放了小昔,你不是逼着我们出现吗?我们出来了,请你放了小昔!”
钟离琮望着他们两人,面色平静无波,“这可由不得你说了算!”
欧阳若雪怒骂道,“你,卑鄙!小昔,放心,我们一定救你出去!”
这时的叶昔不停地使眼色,让他们快点离开,他们两个人,是打不过这么多人的,只会白白牺牲。
叶昔心急如火,她想要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不停地眨眼睛,转眼珠子,让他们快走!
可是两人又怎么可能放着她不管,独自离开,他们和红莲教教徒打在了一起。
叶昔望着悦容,示意她解开自己的穴道,她双眼担忧恳切,满含哀求,心里说,悦容,我求你了,解开我的穴道,悦容,我求求你,好不好,快点解开我的穴道。
悦容望着钟离琮,没有他的发话,她不敢解开穴道。
叶昔示意她将自己扶到钟离琮的身前,悦容看明白她的眼神,答应了她。
叶昔到了他身边,想要伸出手去抓他的衣袖,可是却没有力气。
她看了金承业他们一眼,又用恳求的目光看着钟离琮,示意他放过他们,不要伤害他们。
钟离琮见她满脸焦急,完全没有了刚刚的怒气,全剩下对他们的担心。
钟离琮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叶昔,为他们急成这样,他心中极其不悦。
第九十六章 自杀
钟离琮见他们还没有活捉两人,他清清冷冷地斥骂,“一群饭桶,抓两个人都用了这么久!”
钟离琮骂完后,纵身一跳,还顺手拔出了寒溟手中的长剑,来到了两人的身边,几招之内,就将金承业打出了一米远,落地吐血。
这时的叶昔忧急如焚,她不顾后果,用尽力气,终于可以动了一步,可是却一下子摔在了地上,悦容要去扶她,叶昔想要推开她,她爬在地上,想要冲过去,可是却只能一点一点的爬。
在几招之内,钟离琮一剑朝欧阳若雪刺了过去,他用剑全力一挡,还是没有挡住,那一剑直接刺到了他的胸膛。
欧阳若雪被刺伤了,他倒在了地上,一口血吐了出来。
钟离琮冷着脸下令,“来人,将他们丢进蛇窟,估计他们很饿了,好好喂喂他们!”
钟离琮下了这个命令后,又转头望着叶昔,叶昔实在没有力气爬了,她只能摇头,示意不要,不要,她拿自己的头去撞地,哭着求他。
钟离琮望着她,威胁道,“要我放过他们也可以,除非你自愿让这场婚礼继续下去,我就答应你!”
叶昔点了一下头,眼中泪光闪闪,表示同意。
钟离琮见她真的答应了,他挥手,让人将两人抬下去治疗。
钟离琮走到她身边,将她的穴道解开,看着她,“你答应了,不能反悔,否则就别怪我杀了他们了!”
叶昔点头,“只要你不伤害他们,你想怎样都可以!”
钟离琮听到此话,难得脸上多了些真诚的笑容,“好了,继续拜堂,快点,吉时都快过了!”他真心的笑了笑,催促寒溟。
寒溟听话的重新站到了堂侧,高声大叫,“一拜天地!”两人朝院子的方向拜了一下。
“二拜高堂!”接着朝没有高堂的大堂拜了一下。
“夫妻对拜!”叶昔表情冷淡,一副行尸走肉的样子,低头和钟离琮对拜了一下。
叶昔心口忽然好疼,痛得她站立不稳,往后退了几步,她捂着胸口,一口血吐了出来,一下子昏了过去。
钟离琮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他急得大喊,“快,叫殷大夫,快啊!”
他抱起她,就往最近的房间冲,距离大堂最近的房间,就是他的卧室。
过了一会儿,殷大夫被请来了,钟离琮第一次满脸焦躁不安,他一脸忧急如焚,“殷大夫,快看看,她怎么会吐血的?”
殷大夫把了把脉,然后回禀,“回尊主,叶姑娘是急火攻心,郁结难疏,无从发泄,才导致的吐血。”
他诚恳的回复,“尊主,叶姑娘心结难解,加之心悸和寒症,若是在发生今日之事,估计叶姑娘必死无疑!属下现在只能让她醒过来,至于活不活的下去,就只能看姑娘自己了。”
钟离琮没有想到自己逼着她和自己成婚,会让她变成这样。
钟离琮命令,“本尊不管那么多,你若救不活她,我要你的命!”
钟离琮命令,“滚下去,给本尊想办法!”
“你们也下去!”他指了指寒溟几人。
钟离琮坐到了床上,将叶昔扶了起来,让她背对着自己,他口中慌急的责骂,“叶昔,我不管你是谁?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死,你若是死了,我就让人将金承业和欧阳若雪大卸八块,拿去喂蛇!所以,你必须活着,活着才能监督我!”钟离琮静下心来,传输内力,给她治伤。
他输了半个时辰,才放开手,让她躺好,然后自己给她把了把脉,发现她的脉搏终于有所缓和,他呼出了一口气,心底的恐惧也少了一点。
钟离琮生平第一次害怕一个人死在自己面前,他可以不在乎其他人的生死,但是面前的女子,刚刚在自己面前吐血昏迷,他的心脏就像是悬在了半空中,上不去,也落不下。
钟离琮此时不得不承认,他对这个女人动心了,他不知道这个结果是好,还是坏,但是至少现在他希望她不要这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起来骂她,或者狠狠地教训自己,都可以,就是不要了无生气的躺在这里。
钟离琮从小在寺庙长大,他五岁时,被先皇,也就是自己的亲哥哥送到了寺庙,六岁遇到他的师傅,也就是寺庙里的一位老方丈,他教会了自己武功,十二岁回到皇宫,被自己的亲哥哥已锻炼为由,送到了战场,他用了两年时间,成长为一位名震一方的大将,令周边小国闻风丧胆。
此时的哥哥,他怕自己功高盖主,接连派刺客刺杀自己,没想到才不到一年,他就患了重疾,暴毙而亡。
当时的丞相,叶羿不顾朝臣反对,送自己的侄子坐上了皇位,从此,朝中唯一可以和自己抗衡的就是他。
他一直想办法想要除掉他,可是此人精明能干,没有丝毫错漏,他和他在朝中争斗了五年,还是没有办法让他死。
没想到最后他为了救自己的亲妹妹,去成国送死,变成了别人的刀下亡魂。
自己假死,一是为了暗中找到藏宝图,拿到传国玉玺和宝物,二是趁机将叶羿给暗杀,然后拿回属于自己的皇位和天下。
对于叶羿,自己不能随便杀了他,否则会引起戎疆国所有百姓的声讨,加上他在戎疆国朝中的影响力,到时整个朝野可能都会震荡不安,就更不能轻易出手了。
所以他才选择诈死这条计策,变成一个江湖人士,杀了他,就不会有人知道是他钟离琮,堂堂戎疆国明王殿下杀了当朝有功之臣,丞相大人。
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女人将藏宝图烧了,但是他猜测,这个女人既然烧了藏宝图,那么表明,她另有目的,有可能藏宝图的秘密她已经解开了,凭她的机智和头脑,也不是不可能。
叶昔喝了殷大夫开的药,过了几个时辰,她就醒了过来。
钟离琮让殷大夫给她把脉,看她怎么样,殷大夫敬畏回答,“回尊主,尊主给叶姑娘输了内力,加上属下开的药,给叶姑娘吃了,她已经没事了,只是身体还很虚弱,需得好好静养才好!”
钟离琮冷眼凌了他一眼,“她不叫叶姑娘,以后喊她夫人!”
钟离琮现在暗中已经派人准备进攻戎疆国皇宫的事,相信过不了几天,他就是戎疆国的新主人。
钟离琮坐在床边,看她脸色苍白,面容憔悴,他有些怜惜,“小昔,吃点东西,你昏迷了六个多时辰,肯定饿了!
来,这是雪梨羹,你不是最喜欢喝吗?喝一点,好吗?”他给她喂到嘴边,叶昔就像一个提现木偶,僵硬的张了张口,吃了一口。
叶昔想起了什么,她抓着钟离琮,慌里慌张地问,“他们在哪?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叶昔心底自责的骂自己,叶昔,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他们千辛万苦跑来救你,你却还在这里只顾自己,一个人伤心,你真是一个混蛋!
钟离琮见她有了一些反应,他总算放心了一点,他温言细语,“放心,他们没事,我让他们住在南苑,等你恢复好了,我就带你去看他们,如何?不过现在,你得乖乖把这碗雪梨羹吃了,否则我就不带你去了!”
叶昔抢过了碗,将雪梨羹吃完,“带我去,我现在就要去!”她急冲冲地说。
钟离琮将碗给了悦容,“别急,等你身体恢复了,我自会带你去!”
叶昔看了他一眼,眼中含着怀疑,“真的!”
钟离琮点头。
这边的沈云澈和左丘旭和,乘着船终于到了红莲坞。当他们上了岛,可是岛上却空无一人,这时,沈云澈和左丘旭和明白,那群人撤退了。
当沈云澈和左丘旭和来红莲坞,钟离琮早就收到了消息,提前两天收拾好了行装,全部撤离了红莲坞。
钟离琮觉得现在还不是和他们正面突破的时候,还得以退为进。
沈云澈和左丘旭和扑了个空,气急败坏,却也无能为力,他们只好快点返回,当天就离开了红莲坞。
钟离琮离开红莲坞后,来到了昭城,住进了一家大豪宅。
此地是他红莲教其中一个基地,以前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才在昭城设立了一个秘密基地。这座府苑的管理者,是分教的一个教主,他们一直做着赌坊和妓院的生意为掩饰,打听着朝堂和江湖的消息。
现在这昭城就有十几家赌坊和妓院,都属于他门下。
钟离琮怕叶昔跑了,没给她安排独立的房间,就让她住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天晚上,叶昔见钟离琮回来了,在岛上,他让自己见了金承业和欧阳若雪一面,他们的确还活着,也的确被治疗,但是他却不肯放他们走!
她知道,他是怕自己放了他们,然后自己会想办法逃跑,毕竟这不是小岛,这是陆地,不需要船只。
叶昔正在吃晚饭,她要吃饱喝足,才有力气和他对抗,只要金大哥和阿雪的身体好全了,她就想办法去救他们,然后一起逃跑。
钟离琮见她一个人吃着东西,等都不等他,他好笑的说,“你这小妮子,吃饭都不知道等等我!”
叶昔没有理他,她心里骂了一句,鬼才会等你!
叶昔安静的吃着饭,一顿饭下来,叶昔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连一个字都没有说。
钟离琮倒也不生气,她这种反应才正常,不然让她乖乖的等着自己,或者来讨好自己,那绝不是她做得出来的。
叶昔吃完饭后,她出了房间,走了走,消化消化肚子里的东西。
悦容一直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叶昔不耐烦地大吼,“滚!别跟着我!”
悦容知道她很生气,但是却不得不说,“不行,尊主交代了,必须寸步不离的守着夫人!”
叶昔气急攻心,捂着胸口,“我,不是你们夫人,滚啊!我让你们滚!你们听不见是吧!咳咳!”气得她咳了起来。
这时的钟离琮一直尾随着她,见他又捂着胸前,一定是心口又痛了,他马上跑到了她的面前,不顾她的意愿抱起了她。
钟离琮冷目而视悦容和几个丫环,还有后面的护卫,“都滚,这儿有我!”
于是所有人行礼下去了。
叶昔使劲挣扎,可是还是挣脱不了,她只好不动了。她口不择言的气骂,“钟离琮,你就是一个无耻的混蛋,沈云湄那点对不起你,她是真心喜欢你,可你倒好,利用她,还不顾她怀有身孕,让世人相信你明王真的死了,把她和孩子都当做赌注,让她死在了众人面前!
你简直不是人,连畜生都不如!”
钟离琮看了怀中的她一眼,儒雅亲和的笑了笑,“你骂吧!随你怎么骂,只要你开心就好!”
叶昔听到他说这话,气得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钟离琮抱着她来了自己的房间,派了殷大夫前来看诊,查完后,殷大夫说她没事,他放下了心。
他附耳悄悄问殷大夫,殷大夫摇头,“此事无碍!”
钟离琮欢喜道,“都下去吧!”
众人一一退下。
叶昔见他们都走了,最后一个走的人,悦容还关上了房门,她觉察到了几丝不寻常。
叶昔惊惧的盯着他,“你,做什么?”
钟离琮一副不怀好意的表情,坐到了床边,逗弄地笑意,“你猜猜看,我刚刚问了殷大夫什么?若是猜对了,我就不做,若是猜不对,可就别怪我了。”
叶昔才懒得和他打哑谜,口气冷傲,“干我什么事?”
钟离琮见她面容高傲,语气冷漠,他就恨不得撕碎她这样的表情。
钟离琮抓着她的手,将她扯到了怀里,语气乖戾,“我最讨厌你这种表情,我就不信,我治不了你!”
叶昔在他怀里不停地挣扎,可是他抱的紧紧的,根本挣不开。
叶昔用力推开他,可是推不开,叶昔气红了脸质问,“钟离琮,你个无情无义,无耻的怪物,你放开我,你快放开我!”
钟离琮听她骂自己怪物,他双眼冷厉,浑身散发着暴戾的气息,他抓住了叶昔的下巴,强吻了她。
叶昔双手奋力捶打他,想要推开他,可是他却没有动一丝一毫。
钟离琮将叶昔压到了床上,叶昔拼命反抗,却全是徒劳,以前沈云澈也这样强迫自己,现在她又被人强迫。
他们是不是不懂得什么叫尊重人,全都打着爱我的名义,对我做出无耻下流之事。
第二天,天亮了,叶昔一直就没有睡着,她此时心如死灰,她就像一具行尸走肉,起身穿好衣服,去了浴池,她整整洗了四个时辰,将身上的皮都搓掉了,可是却还是觉得自己很脏。
叶昔将那些伺候自己的人通通骂了出去,她一个人待在浴池里,望着一池的花瓣,还有温泉,她只剩一阵又一阵凄凉,水热得冒气,可她却抱着自己的身体,冷得发抖。
叶昔抱着自己,大哭着,爸,妈,弟弟,我好想你们,我撑不下去了,你们在哪?带我回去吧!
叶昔从水中的倒影里,看到了头上的簪子,她扯了下来,闭上眼睛,用尽全力,一滑,将自己的手腕给割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她扔掉了簪子,将手放到了池岸边,抬头望着水池上方精雕细琢的天花板,她慢慢闭上了眼。
她双眼眼角流下了解脱的泪水,她口中说,“哥哥,对不起,我不能完成你的嘱托了,我这就来陪你!
爹,娘,大哥,二哥,妙儿来了!”
她缓缓闭上了双眼。
第九十七章 不愿醒来
这时守在外面的悦容等人,见里面良久都没有动静,加上钟离琮不放心,怕她逃跑了,就亲自来找她。
钟离琮冷言冷语地问,“她洗了多久了?”
悦容回答,“回尊主,夫人洗了差不多有四个时辰了!”
钟离琮听到这话,他气得指责道,“她是要洗掉一层皮吗?开门!”
于是钟离琮闯了进去,当他闯了进去后,他看到了他此生的噩梦,当他看到屏风中背对着自己,一只手放到池岸边,岸边淌着殷红满地的血水。
他全身一震,浑身的血液似乎在倒流,这一幕比他上战场还要恐怖千万倍。他狂奔了过去,看到她周围的水面也被染成了嫣红一片,他恐惧的心升到了极点。他顺手将屏风上的毛毯给拿到了手中,一下子跳下了水池,裹了一层毛毯,将她抱了起来。
他疯了一样的狂叫,“小昔,小昔,你醒过来,我命令你,醒过来。
叶昔,你听到没有,我命令你赶快醒过来,不许死,没有我的命令,你若是敢死,我将你所有在乎的人,全部抓了,在你面前杀掉,你不许死,听没听到,醒过来……”
悦容惊恐万状,她呆愣了几秒,然后大呼,“快,叫大夫,叫府中所有的大夫前来会诊!”所有人一片手忙脚乱。
钟离琮抱着她飞跑着回了房间,殷大夫和其他的教内大夫全部被叫来了。
集体给她会诊,殷大夫是他们的头,他跪在钟离琮面前,敬畏加恐惧的回答,“回尊主,属下等无能,夫人,夫人她,她不行了!”
钟离琮不相信,他抓起殷大夫的衣领,狂吼,“我不信,给我医,快给我救她,否则你们就集体给她陪葬!”
殷大夫从未见过如此狂躁暴怒的尊主,他又惊又恐,众人一起跪着说,“是,是,是!”
钟离琮抓着她另外一只手,不停地给她传输内力,想让她保持心跳。殷大夫几人站在一边,商量着,谈完后,殷大夫走了过来,“回,回尊主,若是现在有,有戎疆国皇室的秘药,回灵丹,或可救活夫人!”
殷大夫派人给她喝了止血的药汤,还有伤口愈合的药汤,还有强力回气的丹药,可是却不见起色。现在只有戎疆国皇室的秘药,回灵丹,或许有救,可是那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不知道能不能救活。
钟离琮听到这些话,他心中一顿,戎疆国皇室秘药,回灵丹,对,只要有回灵丹,她就不会有事了。他王府就有一颗,被他藏在密室里。
他派寒溟,也就是曾经他的近身侍卫,王康前去自己的那座府邸,现在是座空府,拿来了回灵丹。
这个时候,叶昔已经无力再吞药了。钟离琮只好嘴对嘴强行给她吃了,让她咽下去。
王康也被今天的一幕吓到了,她没有想到,那个时常坚强独立、傲骨聪慧的女子,竟然会选择自杀,他震撼极了,相信他的主子比他还要震惊。
当王康和他主子一同闯了进去后,见到那一片血淋淋的场景,他的心震荡了,心中只留下两个字,自杀,她自杀了!
殷大夫给她把脉,他笑着跪下磕头,“回尊主,夫人活了,夫人活了!”他一脸狂欢的喜悦,心中的恐惧终于没了,他们不用死了。
钟离琮现在听到那句,活了,比这世间任何甜言蜜语更让他欣喜若狂,更值得大笑。
他疯狂的大笑了一场,然后将昏迷不醒的叶昔抱住,“小昔,你活了,你终于活了!”
殷大夫说,“尊主,夫人再过几个时辰,就会醒过来了!”
可是钟离琮等啊等,等了一天一夜,也没有见她醒过来。
他气的将殷大夫找来,狠狠踢了他一脚,“你说几个时辰就醒了,可是这都一天一夜了,她怎么还没醒!”
殷大夫被他一脚踹得倒在了地上,连连爬起跪好,“回,回尊主,让属下把脉看看!”
殷大夫仔细把脉,把完脉,他跪在地上回复,“回尊主,夫人体外的伤的确没事了,可是心里面的伤却没好,所以夫人不想醒过来!”
钟离琮听到这些话,他浑身没了劲,坐在床沿,握着她的手,“小昔,你就这么讨厌我,讨厌到不想再醒过来,不想再看到我。你醒醒,好吗?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是个混蛋,没有人性的怪物!”他一边自责,一边用手不停地扇自己的脸。
寒溟想要阻止他,可是却没有上前阻止,因为他知道,这样主子或许会好受一点。
“我求你,醒过来,好吗?以后你做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只要你能陪在我身边,不管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所以现在,我求你,快点醒醒!”
此刻被看押的金承业和欧阳若雪从教徒的口中知道了叶昔自杀的事,他们心急如焚。
用力敲着监牢的铁柱,“快,带我们去看小昔,快点,带我们去看她!”
欧阳若雪摇头,“不会的,她不会有事的,她还有那么多的事没做,怎么能选择自杀呢?他不会想不开的,她不会有事的!”
金承业使劲拍打铁柱,“快点,带我们去看看她,我求你们了,让我们去看看她吧!”
这时,一个教徒说,“去给尊主通报一声,就说他们要看夫人,看看尊主怎么说!”
过了不久,那个教徒回来了,他点头,于是两人来了她住的地方。
金承业和欧阳若雪见到她昏睡在床上,有呼吸 有心跳,他们才放心了一点。
欧阳若雪惊讶的问,“怎么回事?她怎么没有醒。”
金承业气得抓住钟离琮的衣领,旁边的寒溟准备拉开他,钟离琮摇了摇头,他恶声恶气的质问,“你对她做了什么?她为什么会选择自杀?她那么坚强不屈,那么聪慧过人,你竟然逼到她选择自杀,你他妈的就是一个人渣!”人渣这两个词还是从小昔口中听到的。
他骂着,随手就挥了一拳给他。寒溟见此,一掌劈了过去,将他一掌打到了地上。
寒溟准备一剑结果他,钟离琮命令,“寒溟,住手!”
欧阳若雪给叶昔把了把脉,发现她身体已无大碍,可是却不见醒,这说明她自己心底里不愿醒过来。
欧阳若雪看着她,哀求着,“小昔,你醒醒,你醒过来,看看我们,你不是说,你还有大仇未报,绝不会轻易寻死吗?
可是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选择自杀呢?
小昔,你快醒醒!快点醒醒,好不好!不要再睡了,再睡就睡胖了,你不是最不喜欢自己身上长肉了吗?那你还不快点醒过来!再睡下去,身上可就要长满肉肉了!”
可是无论欧阳若雪怎样呼喊,怎样激她,她都无动于衷,还是一动不动,毫无醒过来的迹象。
沈云澈和左丘旭和打听到了红莲坞撤离后,到了昭城,住进了一所别苑。
他们听各自的密探回禀,说叶昔自杀,一直昏睡不醒。
他们再也忍不住了,不顾一切,闯进了红莲教的这座别苑,玉锦山庄。听说主人的名字就叫玉锦。
当他们不管不顾,闯进了玉锦山庄后,这边皇宫里,却乱成一团,钟离琮戴着面具,杀进了皇宫,他的队伍,旌旗上写着明,这个大字。
钟离琮用了一晚上,就让戎疆国改朝换代,变成了他的天下。
钟离琮早知道沈云澈和左丘旭和坐不住,会联合起来去救她,所以早派人将叶昔给送走了。
沈云澈和左丘旭和闯进去后,却变成了一座普普通通的民宅,那还有红莲教的人。
这回他们不在莽撞,派人仔细打听了红莲教的尊主真实身份,终于查到了线索,发现他是死去的明王,他们两人同时震惊到了。
两人预感到接下来,那个人绝对会夺回皇位,于是他们来不及去救叶昔,必须打败钟离琮,有这样心智和谋略的人,若是让他壮大起来,后果不堪设想,他们虽然心智和谋略不输任何人,但是不可不防,可不想等他完全羽翼丰满,到时就更难对付了。
还有就是他们必须救回小昔,绝不能让她落入对方手中,因为她不仅是自己所爱之人,还是唯一知道传国玉玺的人。
于是他们回去了,起兵了,通通朝戎疆国开拔 。
这三个国家,终于开战了,战争一触即发,战斗正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钟离琮早有防范,派人许多兵力,驻扎在戎疆国边境,防止其他两国的进攻。
叶昔此刻睡在宫殿里,这座宫殿是戎疆国皇后的寝宫,朝华宫。
叶昔一直睡着,却不知道外面现在因为她快要打起来了。
这边的玄竹等人早就奉命去了宜宁城,按照叶昔所说的地点,找到了宝物所在的入口,他们进去后遇到了重重机关阵法,叶昔早有预料,他派了懂机关布阵的齐麒跟着,齐麒也就是永兴宫四大杀手之一,排名第四的那个人,他不仅擅长用毒和暗器,还懂机关布阵。
由齐麒在,他们虽有遇险,但是好在有惊无险,逐一化解。
第九十八章 从梦中醒来
钟离琮御驾亲征,去了边境,叶昔一直处于昏睡状态,当她醒过来后,已经是两个月后,今年本该去行宫避寒,因为边境战乱,没有去。
叶昔在梦中,她身处白茫茫的一片气雾中,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抓不到,正如她迷茫彷徨的心,不愿醒过来面对这关于她的一切事件。
有一天,白色的雾气中,出现了一丝太阳的光线,将这片白雾慢慢化为乌有。
她在雾罩中看到一个人,那是他的人生导师,他从白雾中漫步而来,站在她面前说,小浓,你不是说,这世上还有你未完成的责任吗?你怎么可以这样一直睡着呢?快醒醒吧,去完成你的责任,实现你的理想。
叶昔见他说完,就消失在了她的面前,她急切地大喊老师,皓南哥……
叶昔瞬间从梦中惊醒过来,她一下子坐了起来,口里大喊一句,“皓南哥!”
众人看见她忽然醒过来了,所有人高兴极了,悦容见此,欣喜地问,“醒了,娘娘醒了,快去禀告寒统领!”
悦容说,“娘娘,你肯定饿了,我让人去煮点吃的。”
叶昔揭开被子,连鞋子都没穿,就急急忙忙跑了出去,边跑边慌张地喊着,“皓南哥,你在哪?老师,你快出来啊!别躲着小浓,老师,小浓好想你,你快点出来,好不好?”
悦容拿起鞋子,跟在她身后,“娘娘,快把鞋穿上,还有衣服,娘娘,你刚醒过来,这样会冷的!”
叶昔在这陌生的宫殿找了一圈,可是却什么也没有,直到寒溟来了,见到面前的女子果真醒了过来,他替自己主子高兴,也为自己高兴,他其实对面前的女子有愧疚,毕竟这些事不是她一个女人该承受的。
寒溟在前面拦住了她,防止她乱跑,寒溟着急地问,“娘娘,你要找什么?给臣说,臣帮你找,还请娘娘不要乱跑,娘娘会冻着的!”
寒溟吩咐,“悦容,还不快点把衣服和鞋给娘娘穿上!”
悦容扶着她坐到旁边的栏杆边,给她将狐裘披风给她系好,然后穿好鞋袜。
叶昔满脸失落的坐在那里,她口里呓语,不在,他不在了,我老师走了,他走了!
寒溟不知道她说的什么,也不明白她在找什么?
叶昔站了起来,准备往前走,叶昔推开了要扶着她的悦容,歇斯底里地吼道,“别碰我!”
她转身望着面前的所有人,语气冰冷,“都不许碰我!”
悦容听她吼自己,还是要上前,准备扶她走,她睡了两个多月,身子骨还没有恢复,得让人扶着,才不会碰着或摔了。
叶昔身体虚软,经过刚才那样跑,她现在更没有力气,却还是不愿别人碰她。
悦容要去扶她的手,被她看到了,叶昔激动疯狂的大喊,“滚开!别碰我,滚啊!”
寒溟阻止了她,“悦容,让娘娘一个人冷静冷静。”他怕她一个情绪波动,又昏了过去,毕竟她的身体真的经不起折腾了。
这边收到消息的钟离琮兴奋极了,他马不停蹄地往回赶,希望能快点见到她。
这天晚上,叶昔遣退了悦容等人,想一个人待着。她拿着一只萧,站在窗前吹了起来。
过了不到一分钟,出现了一个蒙面黑衣人,她跪下给叶昔行礼,叶昔关好窗户。
叶昔将他扶了起来,她低声喊了一声,“玄竹!”
叶昔将手指放到唇边,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她挥手,让他跟着自己到书桌边来。
叶昔用写的问,那件事办的如何?东西拿出来了吗?
玄竹点头写着,小姐,宝物和传国玉玺都拿到了,宝物依小姐所言,暂时存放在易公子那里,传国玉玺现在放在小姐说的那个地方。
小姐,听说你自杀,我们都急得想要闯宫来看你,可是却没有完成你的嘱托,不敢前来见你。小姐,还听说你昏睡了几个月,这些是不是真的?
叶昔点头,是,不过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告诉他们,不要担心我!
玄竹点头,又写着,小姐,那个地方真的安全吗?若是被人知道了,到时就不好办了。
叶昔朝他展颜一笑,写道,这个自然。你们在等等,我会想办法救出金大哥和阿雪,到时和你们汇合。
好了,话就说到这里,你不能待太久,很危险,你离开时,一定要小心。
玄竹抱拳,一下子消失在了叶昔面前。叶昔在决定抓白袍男子那一刻起,她就制定了两个计划,a计划是她抓住了白袍男子,也就是钟离琮,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顺带一网打尽;b计划是她被对方抓住,然后金承业和欧阳若雪想办法救自己,暗中则派玄竹、周岩等人去成国,依照自己得到的线索,拿回宝物和传国玉玺。
若是皇宫在宜宁城的中间,它就是那条八卦图上的曲线,上北下南,左西右东,算下来,其实宝物就放在宜宁城的西北角,那片穷人住的地方,而传国玉玺就在东南角,也就是自己开的医馆那条街。
估计他们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宝物就在他们眼皮底下,只不过这个眼皮底下,是一个不易让人轻易猜到的地方。因为谁会想到,那足以建立一个国家的宝物,竟然就藏在穷人生活的地底下。他们争来争去的传国玉玺,竟然就藏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若是他的父皇还活着,她一定要问问,宝物藏在穷人住的地方她能理解,这样鲜少有人想的到这点!可是将那么贵重的传国玉玺藏到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的地底层,她就不明白了,他就不怕什么时候有人修路,给查出那个地下是空的吗?
最后,她还是明白了父皇的用意,传国玉玺不是他们皇家的专有之物,而是这天下的共有之物,若是有一天,真的被人无意发现了,那也就是天意,到那时,这个玉玺的去留,就由他来做决定。
当钟离琮连夜骑马赶了五天五夜,回到皇宫后,却见她冷眼相待,他热血的心瞬间冷到了冰点。
寒溟知道自家主子要回来了,一早就跑到宫门迎接他。
钟离琮来了朝华宫,当叶昔看到他,疯魔一般,四处找可以杀人的东西,可是却没有伤人的武器。
自从叶昔自杀这件事后,钟离琮就将任何可以伤人的东西全部给没收了。现在她头发的发饰,都只用一根紫色发带给系着。
她没有顺手的武器,只能怨恨的看着他,钟离琮被她这眼神刺伤了,他拔出自己的剑,“你恨我,恨不得杀了我,这把剑给你,你杀吧!”
叶昔站在他的面前,语气绝情,“恨你,你连让我恨得资格都没有!”
叶昔拿过了他手中的剑,寒溟站到了他的前面挡住,恳求道,“娘娘,不要,别杀陛下!”
叶昔讥讽地笑道,“杀他,我嫌脏了我的手!”
她将剑扔在了地上,她表情冷漠,“钟离琮,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我要让你生不如死的活着!”
她心底加了一个人,还有沈云澈。
叶昔讥诮道,“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一辈子也得不到自己所爱,永远孤苦无依,梦想不能成真!我还得看到这一切呢?怎么能让你这么轻易死掉呢?”
叶昔离开了这间房,对钟离琮道,“这个宫殿里,要你没我,要我没你!最好永远消失在我面前,否则我保不齐那天忍不了了,拿剑砍了你!”
叶昔离开了朝华宫,去了另外的一个宫殿,永宁宫。
悦容跟着她,只好一起来了这座宫殿。
悦容劝道,“皇后娘娘,别跟陛下怄气了,陛下很爱娘娘的,陛下只是不懂如何去爱你,所以才会伤害了娘娘!”
叶昔口气凉薄,“别喊我皇后娘娘,我不是皇后,这辈子我都不会做他的皇后。若是你继续喊,那你可以滚了,别在我面前碍眼,听着那几个字心烦!”
这边的钟离琮终于体会到了爱而不得的痛苦,被自己所爱之人怨恨,这种痛苦,果然不好受。
曾经他还讥讽过沈云澈,心底骂他昏了头,女人是自己的绊脚石,他绝不会爱上任何人,现在自己却也爱上了这个女子,这就是老天在惩罚自己啊!
叶昔一整天都待在永宁宫的主殿内,思考着如何救金大哥和阿雪,现在宝物和传国玉玺拿到了,她就不必再和钟离琮虚意委蛇了,她该想办法脱身了。
她想,要救他们,最好趁钟离琮不在时动手,这样成功的几率才大。
叶昔叫悦容进来,带着平和的面色,“悦容,进来一下,我有事问你。”
悦容进来后,她问,“娘娘,何事?”
叶昔不悦地纠正道,“我都说了,不许喊我娘娘,你在喊一次,你就离开这里。好了,现在我不需要你了,你可以离开永宁宫了。”
悦容惧怕的跪下,“娘娘,不要赶奴婢走,若是娘娘不要奴婢伺候,奴婢回去无法给陛下交差。陛下说了,若是娘娘不要奴婢,那么奴婢就得立即处死!”
叶昔一脸冷脸,“与我何干?那是他要杀你。我的话不想说第二遍,你现在要么滚,要么我现在就杀了你!”
她站了起来,抽出悦容头顶的金色发簪,她的头发一下子散开了。她指着她,语气决绝,“滚!”
悦容闭上眼,一副等待裁决的表情,“那娘娘动手吧!死在娘娘手上,总比死在陛下手上要好!”
叶昔听到这话,气得无话可说,满脸气愤的样子,“你,你……”她想要刺下去,可是却下不了手,她气得扔了簪子。
叶昔捂住胸前,她被她气得胸口又疼了,“你,你还跪在这里做什么?叫,叫太医啊!”她现在的身体就像扶风弱柳的柳枝,一大通病,寒症、心悸、体虚、还有月事不调。
悦容见她脸色苍白,她急急忙忙地站了起来,跑去喊太医,现在这永宁宫,只有悦容一人,当然暗中的人除外。
暗中听到此事的暗卫,立马跑去告诉了钟离琮,钟离琮匆匆忙忙地赶到了永宁宫。
这时的叶昔坐在桌子边,头搁在桌子上,浑身没劲,身体发冷,双手双脚发凉,整个人昏昏沉沉,糊里糊涂。
钟离琮将她抱到了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太医,太医呢?怎么还没来?”
他握着她的手,没有一丝温度,见她冷得发抖,急得满头大汗,“小昔,别睡,太医就来了,不要睡!”他现在最怕的就是她在自己面前昏睡不醒了。
他将叶昔盖好,将她抱在了自己怀里,用自己身体暖着她,双手握着她的双手,给她输内力,希望她能暖和一点。
太医这时来了,钟离琮见他要行礼,急着说,“别行礼了,快给她看看!她怎么这么凉?”
太医连忙把脉,过了一会儿他恭敬回禀,“陛下,娘娘应该是过于激动,引起了心悸。至于身体发冷,娘娘身体本就虚弱,加上体寒,还有这宫殿里太过阴冷,所以得了伤寒,微臣开个方子,给娘娘用了,不日就没事了!”
钟离琮挥手,“快去!”
钟离琮抱着叶昔,不停地给她输内力,若是以前,寒溟看见了还会劝几句,现在他可不敢多话,否则倒霉的是自己。
钟离琮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温柔多情地说,“小昔,我投降了,我知道错了,你快醒醒,不要在这样折磨我!”
自从叶昔离开了朝华宫,来了永宁宫,钟离琮也生了气,不想再热脸贴冷屁股,所以没有来看过她,连她把宫女太监赶走的事情,他也没管,明知道这样,她没有人照料,有可能会生病,可是他还是忍住没管。他不过是想让她服个软罢了,可是以她的个性,还有对自己的痛恨,她又怎会服软。
他没有想到自己这几天的视而不见,让宫中的人都以为自己不在乎她了,她皇后该有的一切,他们都不置办。所以这宫殿里没有一个烧着的青炉,更不提其他了。
钟离琮表情冷漠如冰,吩咐,“寒溟,去拿几条波斯毛毯过来!”
寒溟听令,下去找毛毯。
第九十九章 惩治宫人
过了一会儿,寒溟回来了,钟离琮将毛毯盖在她的身上。
“悦容,你好好守着她!朕现在出去办点事!”
钟离琮离开永宁宫,来了内侍省,他召集了内侍省和尚宫局所有的宫女太监。
他坐在上座,居高临下地望着那群人,浑身散发着暴戾的气息,“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扣留皇后的例奉,朕不去永宁宫看她,你们是不是就以为皇后失宠了?
朕在这里明确告诉你们,她是朕此生挚爱,这整个皇宫,若是对她不敬,就是对朕不恭,朕会让他死得很难看!”这是他鲜少一次,说如此多的话。
“禁卫军何在?”
一群禁卫军闯了进来,跪下行礼,“末将等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钟离琮冷漠绝情地说,“禁卫军听令,将他们拉出去,重大五十棍棒!”那些人听到这话,吓得魂不附体,不停地跪在地上磕头认错。
他起身走到内侍省的总管太监身边,还有尚宫局的尚宫身边,面色冷冽,两人吓得身体如筛糠,“把内侍省和尚宫局的管事之人,全部给朕拖下去,直接乱棍打死!”
只听这一地的人吵嚷着,哀求着,钟离琮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
这内侍省房门外,只听到遍地地哭叫、哀嚎,众人被打得惨不忍睹。特别是那几个管事的,全部被乱棍给打死了,只剩下他们周边的一摊血水。
禁卫军统领进来畏惧地回禀,“参见陛下!已行刑完毕!”
钟离琮走了出来,看着这些普通的宫女和太监,全身都是红色的血痕,他面露漠然,“谁若再有下次,杀无赦!”
钟离琮望着所有人,“从即刻开始,不管任何人,对皇后不敬者,死!此乃圣旨,凡是不遵者,杀!”
钟离琮下完命令后,又回了永宁宫。
他回来之后,见叶昔醒过来了,叶昔面色苍白,指着他,“你滚,滚啊!我说过,别让我看到你,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钟离琮见她如此讨厌自己,他除了无奈还是无奈,心痛还是心痛。他说,“好,我走,你别激动,我走!”
他出了房间,给寒溟说,“好好守着永宁宫,若是他有任何闪失,朕唯你是问!”
寒溟双手摊开,放到胸前行礼,“是,陛下!”
叶昔拿过了悦容手中的药,喝了之后,悦容将暖手炉递给她,让她握着。
叶昔见寒溟进来,语气讽刺,“怎么,你家主人派你看着我,怕我跑了。
他可真看得起我,就我现在这身体,想跑也跑不了。”
寒溟行礼回答,“娘娘,你误会陛下了!”
叶昔听到那两个字,她就烦,“我再说一道,别喊我娘娘,我不是。
你最好现在就去告诉他,马上废了我的后位,休了我,本姑娘不稀罕。
我叶昔就算嫁给乞丐,也不会嫁给他!更不会做他这劳什子皇后!
若是他不答应,想逼死我,不用那么麻烦,派人送一杯毒酒过来,我喝了就可了事!”
叶昔话说的有点多,气又不顺,说着说着就咳了起来。
悦容见此,担忧地劝告,“娘娘,别再说了,娘娘好好保重身体才是。”
寒溟见面前的女子如此反感他家的主子,他也是无可奈何,“皇后娘娘,属下是陛下派在这里保护娘娘的,不是来监视娘娘的!”
叶昔见他还一口一个娘娘的喊,她指着他,“滚,别让我听到那几个字,悦容,赶他出去,别让我看见他,他跟他主子一样,令人恶心!”
悦容起身,走到他身边劝着,“你先出去吧,别杵在这儿,娘娘现在看到关于陛下和陛下身边的人,她都很厌烦,你还是出去比较好,不然娘娘又得气病了。”她小声给他说。
寒溟点头,然后离开了房间。
叶昔身体好了之后,她就准备去皇宫的天牢看看金承业和欧阳若雪。
叶昔可不管他们同不同意,直接去了天牢。到了天牢门口,她们被人拦下,“大胆,竟敢擅闯天牢!”
悦容拿出象征着皇后身份的令牌,凌冽的眼神,呵责的语气,“放肆!竟敢对皇后娘娘无礼,还不退下!”叶昔没想到她讨厌的身份到这时却不得不利用一下,不然她见不到他们的。
众人马上跪下磕头行礼,“臣等参见皇后娘娘,臣有眼无珠,还请娘娘恕罪!”他们可是听说,后宫的那群内侍和宫女,暗中克扣娘娘例奉,被皇上知道了,集体给打了五十棍子,还有那些个管事的全部给当场打死了。
陛下还下令,以后谁再敢对皇后不敬,那就是对他不恭,杀无赦!他们可不想掉脑袋。现在这宫里谁还敢惹面前的女人,那就是找死。
叶昔冷望着他们,“现在我可以进去了吧!”
守着的几个人跪着说,“娘娘,请!”
叶昔率先走了进去,等她们走了,几个人才敢起来。左边那个守卫大声说,刚刚好险,若是皇后娘娘生气了,我们脑袋可就不保了。
右边的那个守卫悄悄说,小声点,你想让其他人知道此事,去告诉皇上吗?
那个人瞧了瞧四周,点头,还打了打自己的嘴皮子。
叶昔进去后,来了关押两人的地方,见到他们住的牢房还是比较干净,没有那么杂乱,她知道,一定是钟离琮授意的。
两人看到竟然是她,他们跑了过来,金承业满目欣喜,“小昔,怎么是你?他怎么愿意让你来看我们。”
欧阳若雪心急地问,“小昔,你是不是又受他威胁了,你不要管我们了,我们在这里没事,你不必受他威胁。”
欧阳若雪和金承业想到因为他们两个人,小昔被他**,他们就恨不得杀了那个人渣。
叶昔让牢头开门,“开门!”
叶昔进去后,她柔情地笑着,“放心,这次我没被威胁,你们别担心,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们,你们最近过得好不好?都是我害了你们,对不起!”
金承业和欧阳若雪异口同声的回答,“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你别自责!你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你又瘦了!”他看着她,焦急担心地说。
“你别怪自己,这都是我和三哥自愿的。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看你,脸色太白了,白的都跟鬼一样了。”他带着丝丝逗弄的笑容。
叶昔勾唇一笑,用力敲了敲他的额头,“欧阳若雪,你讨打,是不是。看来你待在这里面太久了,没被我打过,是不是皮又痒了!”说着她不仅敲了他的额头,还捶了他一拳。
悦容见她看到自己的人,终于露出了真挚灿烂的笑容,她都被这笑容感染了。
钟离琮的暗卫禀告,她擅闯天牢,他挥了挥手,说了一句,随她去吧!他心里想,让她去看看他们也好,这样她也许心底会好受一点,开心一点。
叶昔穿得很厚,她现在比以前更怕冷了,金承业说,“小昔,你以后不许再想不开了,你知不知道,当我和四弟听到这件事,我们差点被你吓死!”
欧阳若雪说,“小昔,你不要灰心,你还有我们,那个混蛋对你所做的事,迟早有一天,我们会替你讨回来!”
叶昔声音柔软腻糯,还有一些娇弱,“我不需要你们给我讨回公道,我只想让你们好好活着,不要去招惹他,他不是好惹的,别让我担心!其他事我自有安排。”
叶昔说完之后,就起身离开了天牢,她心中想着,刚刚自己偷偷将恢复他们内力的药悄悄给了他们,到时等他们内力恢复了,自己就可以趁机逃跑了,而自己也得准备逃跑了。好在这不是岛上,不需要船,方便多了。
叶昔回到永宁宫的主殿,里面很温暖,因为四个角落烧着四个火炉,她望了一眼悦容问道,“悦容,我问你,你家主子每天什么时辰上朝?什么时候下朝?”
悦容回答,“回娘娘,陛下每天卯时上朝,巳时下朝。”
叶昔想,那也就是上两个时辰,她点头,表示知道了。
悦容不明白她问这个做什么?难道是想和陛下重归于好,她问时辰,是想给陛下早上做早膳,可是不可能啊!娘娘那么厌恶陛下,怎么可能想要和陛下和好呢?现在娘娘和陛下的关系还不如在岛上生活的那一个月的日子呢?那个时候娘娘至少没有对陛下恶语相向,对他们每个人都很好,可是自从发生那件事之后,娘娘就极其讨厌陛下,恨不得他消失。
悦容问,“娘娘,你问这个做什么?”
叶昔冷冷清清地面色,勾唇笑了笑,“明天你就知道了!”
到了晚上,叶昔穿了一件里衣,坐在自己的大床上,做着瑜伽的动作,悦容看不明白她在做什么?这几天娘娘几乎每个晚上,还有早上都会做这些动作,做完这些,她就开始她所说的晨跑,就是绕着这永宁宫跑上一圈,她问过,这些动作叫什么?娘娘只说叫瑜伽,可以锻炼身体的。
她从未听过这个名字,也没想明白,就这几样动作可以锻炼身体。不过娘娘练了几天,人倒真的清爽了不少面色也没有那么苍白了。虽然她不明白,但是她也没有多问,毕竟问了,娘娘也是敷衍了事。
第二天早上,叶昔起得比以往都要早,她今天做完这些,还打算去做一件大事,很可能引起全国轰动的大事。她做完了三套瑜伽的动作,然后绕着永宁宫跑了一圈,回来之后,就去浴池,沐浴更衣。
第一百章 大闹休夫
今天的她,梳了一个好看的惊鸿髻,头两侧各插着一只双凤衔珠金翅步摇。脸上略施粉黛,眼睛上施了些许桃红色的眼影,嘴唇中间部分她涂了一层明亮发光的橘红色唇釉,嘴唇的外面她涂了一层较为淡的正红色的口红,这些东西都是她亲自调配的,她才不用这古代含了重金属的口脂呢?这次,她还特意在她的右眼角画了一个梅花型的钿细,没有画在眉心。她将额头两侧特意留了些许碎发,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缥缈逸仙,出尘脱俗。
自己到这古代来了后,无论是保湿美白的、还是养颜养肤的她都是自己配制。
她今日里面穿了一件花缎织彩百花曳地裙,外面穿了一件红色对襟拖地长裙,用一条同色系的宽腰带系好,将她盈盈一握的小腰展露无疑,耳朵上带着一条桃花嵌细小红宝石的长耳链,让她的美颈更显修长。
悦容看着这样的叶昔,直接看傻了眼,娘娘平时娇柔绝色,只会略略打扮一下,今日这样细致一打扮,却更加艳绝倾国,让她都不由自主地看呆了。
娘娘将钿细画在眼角,她以为会很不好看,很突兀,可是没想到却另有一番美艳。
悦容问,“娘娘,今日这样打扮是为了什么?”她实在是好奇极了。
她相信绝不是为了陛下,叶昔魅惑倾城的一笑,“等会儿就知道了!”
今日自己穿成这样是去惹事的,而且是惹大事。叶昔可不会告诉她,否则让她知道了,她绝对不会让我去。
叶昔大大方方的出房门,走出来之后,无论是宫女太监,还是侍卫禁军全部齐刷刷的朝她看过来。他们心里只剩下一句话,娘娘好美!
叶昔坐着凤撵大摇大摆的来了议政殿,到了之后,她来到了殿门口。
禁卫军看到面前长相美艳绝伦的女子,应该就是皇后,也就是陵平长公主。他们跪下,双手摊开,放到胸前行礼,“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叶昔摆手,“都起来吧!”
门口的两个禁卫军站了起来,其他在大殿回廊上站岗的禁卫军也起来了。
其中一个禁卫军问,“娘娘,这是议政殿,不可随意进出,若是要找陛下,陛下上完早朝后,找陛下也不迟!”他语气顺和地劝说着,毕竟他不敢惹面前的姑奶奶。
叶昔摇头,“我的事必须当着众位朝臣的面说,所以我要进去,你若是要拦,也拦不住,不想得罪我,就给我让开!”她语气带着丝丝威胁。
禁卫军怎么敢得罪她,她被陛下宠爱,陛下还说过她是自己的此生挚爱,那场暴打宫人的场景,自己现在还历历在目,因为当时他们这些人去看过,那是陛下特意叮嘱的,宫里每个人都必须去看看,以示警告。
禁卫军知道拦不住也就让开了,叶昔见他们乖乖让道,喜笑颜开,“很好,很上道!”
她一下子闯了进去,里面还在议论早朝,看见一个女子忽然出现在这里,众人齐齐朝她看了过来。
叶昔大大方方的往前走,让他们看个够,有些人认得她,于是有人小声嘀咕了起来,这不就是陵平长公主,现在被陛下册为皇后,她竟然还有脸跑到朝堂。不顾身份,嫁给皇上,简直就是不要脸,当真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孽!
那些认识她的人,或者不认识她的人,对她开始指指点点。
叶昔浑然不在意,她缓步往前走。这时坐在上方的钟离琮见她今日的盛装打扮,感觉很惊艳,但是他很疑惑,她来这里做什么?
悦容低头不敢看上面的男人,她也心虚,不知道娘娘来这里干什么?
叶昔走到金台上面,没有理钟离琮,悦容走到旁侧寒溟的位置站好。
寒溟低声问她,“娘娘来次有何事?”悦容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她在心里祈祷,娘娘千万不要惹事,否则他们这些人就倒霉了。
叶昔望着底下的众位大臣,面色平静淡然,语气温婉亲和,“自从我被封为皇后,你们是不是在心底已经将我骂了千万遍,既然要骂,我希望你们骂个够!今日本姑娘就是来惹事的,到时你们可以尽情的骂!”叶昔说完之后,将怀中的一封书信拿了出来。
钟离琮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问,“小昔,别闹,这是朝堂,有什么事,等回去后,再说,好吗?”他眼中带着一丝哀求。
叶昔态度诚恳,语气认真,“我没闹,我现在很认真!”
她说了这话后,不再理他,而是望着悦容,“悦容,你不是想知道我今天来这里干嘛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她下了台子,走到悦容身边,“把这信的内容读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读出来!”
钟离琮不明所以,她到底要干嘛?
悦容拿了信,拆开后,看到信上头的三个大字,休夫书,她吓得花容失色,跪下磕头请求,“娘娘,不要,这个绝不能念,就算杀了奴婢,奴婢也不敢念!”
叶昔伸手将信拿了过来,面容平淡冷漠,“既然你不敢,那我读给大伙听听也无妨!”
钟离琮越发好奇,到底是什么?能让悦容如此害怕。
站在悦容旁边的寒溟也看到了那三个字,他同悦容一样,震惊,心中还有忧恐。
叶昔淡淡的启口,休夫书!当这三个字出现在了众人耳中,他们以为自己听错了,纷纷不可置信的望着她。
钟离琮最为惊愕,她要休夫。她想要自己在全戎疆国百姓的面前丢脸。
叶昔读道,今日我叶昔,不怕千人指责,万人唾骂,即刻起,休掉钟离琮,你我再无半点关系,从此一别两宽,各安天命!
钟离琮愣住的这个时间,叶昔就将信中的内容读完了。
钟离琮表情严肃,带着几丝气怒,“胡闹,你在后宫,怎么闹,我都由着你,可是这里是朝堂,由不得你胡闹。来人,将皇后带下去!”
叶昔冷目而笑,口气狂傲,“怎么,只允许你不顾我的意愿封我为后,就不许我休你,世上哪有这种道理!”叶昔满目讥诮。
叶昔被悦容和另外一个宫女拉着,想要将她拉下去,叶昔冷眼瞟了她们两人,“放开,我自己会走!”
两人依言放开,叶昔望着钟离琮,“钟离琮,你若是不想出现更丢脸的事,最好放我走,否则我不建议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已经休了你!”
叶昔面容淡漠,“若是不信,可以试试!”
叶昔勾唇笑了笑,建议道,“还有一个方法,那就是一了百了,杀了我!不然,我定让你丢脸丢到全世界!”
钟离琮问,“小昔,你就当真如此恨我!”
叶昔满目冰凉,“不要再问这句话,因为你连问这句话的资格都没有!”
叶昔转身,堂而皇之的离开了大殿。
叶昔走后,钟离琮浑身散发着冷意,凝视众人,“今日大殿之事,若是谁敢传出半个字,朕诛他九族!”他一派王者之气,让众人畏惧当然抬不起头颅。
众人回复,“臣等遵旨!”
钟离琮没有心情在上朝,他敢肯定 那小妮子绝不是再说笑,她回去后,肯定会搞事。
这边的叶昔没有坐凤撵,而是走路。站在她身后的悦容被今天大殿的一幕,吓得心有余悸,现在浑身都还在冒冷汗。
叶昔望了她一眼,“怎么,吓傻了。这才哪跟哪,接下来才是正菜,刚刚那只是一盘开胃菜罢了!”
叶昔问,“小昔,这里最高的地方在哪里?我想上去看看风景!”
悦容不相信她是去看风景的,她苦苦哀求着,“娘娘,奴婢求你了,不要吓奴婢,别再和陛下闹了,陛下对娘娘这么好,娘娘就别生陛下的气了!”
叶昔看着悦容,神情郑重,“悦容,你觉得我做这么多,是再和他闹,那你就想错了。
我叶昔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他,又何来和他闹一说。
我做这一切,只是想逼他放我离开,不然我就闹得他这皇宫鸡犬不宁!”
叶昔看了她一眼,“好了,既然你不愿说,那我自己去找!”
叶昔转身就走,悦容只好跟在身后,心里祈祷,陛下,快点来啊!娘娘又要闹事了。
叶昔抓住了一个宫女,问了那个宫女,最高的地方在哪?那个宫女知道她是谁?不敢不说实话。
宫女没有看见悦容的眼色,毕竟她一直低着头,一副恭顺惧怕的样子。她不是怕叶昔,而是怕那道圣旨,自从那件事之后,没有人再敢得罪面前的皇后,也没有人再敢小瞧她,宫人每个人都见到她就像老鼠见了猫,对她畏惧之极,也温顺之极。
叶昔依她所言,去了那最高的瞻景楼。
叶昔上去后,视野顿时更加开阔,景色更加宜人,叶昔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满目喜悦,“悦容,这儿风景真美,可惜再美的风景也有看腻的时候!”她睁开了双眼,望着四周重重叠叠的宫墙,还有那青黛色的瓦片,朱红色的高墙。
她忍不住喟叹,“唉!这一座座宫墙,锁住了多少人的心,又有多少人迷失在这一座座宫墙之中,不得解脱。
我,叶昔不愿做这笼中的金丝雀,只愿做那畅游天空的大雁,自由自主,无拘无束!”
叶昔看着她,见她迷茫的望着自己,她摇了摇头,“算了,跟你说这些,你不会懂的。”一个从小就被训练成杀人工具的人,只会听主人命令的人,怎么会懂我,她果然是傻了,才会对她说这些。
叶昔突然拿出了一沓纸,奋力向天空一扔,空七中的冷风瞬间将信纸吹得四处飘洒,有得被搅到了远处。
悦容看着那些信纸,心中惊恐,望着叶昔问,“娘娘,不会的,不是奴婢想得那样?”
叶昔抿嘴,微微一笑,“如你所想,正是休夫书!”悦容来不及阻止,那些轻飘飘的纸张就飞落到了各地。
钟离琮赶到之后,可是纸张早已传遍各处,有得宫人看到了天空飘落的纸,捡了起来,读了一句,纷纷不敢再多读,也不敢在多看,可是有些胆大的还是忍不住瞧了。
于是叶昔这场大闹休夫的事,就传遍了街头巷尾,连敌国都听到了此事,不过这是后话。
钟离琮看着各处散落的纸筏,他敢肯定,一定是那张休夫书的内容。
钟离琮脸色铁青,他没想到她真的做得如此决绝,想让自己丢脸丢到全天下。
钟离琮命令,“寒溟!将皇后关押进永宁宫。”
他心中却又担心她被人为难,有多说了一句,“谁也不许为难她!”
钟离琮说完之后,气得转身离开了瞻景楼。
叶昔从容自如的往永宁宫走,边走边说,“寒溟,你去告诉他,若是他不放我离开,我会做出比这更丢脸的事,不信,让他拭目以待!”
寒溟今日见到的事,已经超出了他所预知的范围。他没有想到皇后娘娘会休夫,自古只有男子休妻,哪有女子休夫之理,他真的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面前的女子她也真敢做,那可是一国之君的皇上,没有人敢挑战他的皇权,可是她敢,而且还这么做了。她就真的不怕死吗?寒溟又想到她的自杀,也许她真的不怕死,怕的是待在陛下的身边吧!
寒溟相信她所说的话,若是陛下不放她离开,她肯定会闹更大的事。
叶昔被关进了永宁宫,钟离琮回到自己的书房,御书房。
第一百零一章?出逃?一
钟离琮进了御书房,走到书桌旁,气得他将桌子上的书笔,还有砚台等物一推,全部给撒到了地上。
他怒吼,“滚,滚啊!所有人都给朕滚出去!”
钟离琮现在怒火攻心,气怒交加,若是其他人,绝对不敢做此事,就算做了,他直接下令杀了即可,可是是她,偏偏是她,他不忍心骂,也舍不得杀。
他从未如此丢脸过,也从未被人气到无可奈何,束手无策,她是第一个,让自己下不了手,去动她的人,她却给自己的心上狠狠划了几刀,刀刀见血。她够狠,完全不顾一切,只要能折辱自己,她就会做。
他脸色暴怒,黑沉可怖,忽然气血不顺,逆流而上,使劲咳了起来,他捂着胸口,一口血喷了出来,接着倒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贴身太监听到了声音,立刻跑了进去,大喊,“太医,快,叫太医!”
这边的叶昔听到钟离琮被自己气病的消息,口中冷冷的讽刺道,“呵!被我气病了,活该,最好一命呜呼,省得碍我的眼!”
悦容捂住了她的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她也真敢往外说,这不是存心求死吗?
寒溟听到钟离琮得病,就去了他的寝宫,上阳宫了。
叶昔心想,很好,这下她可以逃出宫了,今晚就行动。相信现在宫里都在忙着给他治病,没有人会有闲心来管她这永宁宫。
叶昔在想,如何骗过悦容,还有殿外的那群守卫,还有暗中观察的那伙人,这是关键。
叶昔想了想,不如自己吹箫,让玄竹出现,做出劫走自己的样子,然后逃出皇宫。可是如何把这个消息传给他呢?看样子只能冒险安排他和自己见上一面了,还是像上次一样,自己在沐浴时,让他飞进来见自己,因为这样能躲过暗中那伙武功高强的暗卫。
虽然玄竹武功不弱,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自己在里面沐浴的这个时间段,他们不会监视里面的动静。
于是叶昔对悦容讲,“悦容,我要沐浴更衣,走,去浴池吧!”悦容点头。
悦容明白,于是她出去安排人准备好沐浴用品。
叶昔说,“你出去吧!”悦容依言出去了。
叶昔脱衣进了浴池,暗中的那伙人提前避开了视线,不在观察殿内。
叶昔进去后,过了不到一分钟,她就穿好了里衣,外面系了一件厚实的火狐披风,站在窗户的侧面,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角落里,吹起了箫。
悦容感觉很奇怪,上次娘娘沐浴也吹了一次箫,她当是习惯了,这次又这样,若是她的沐浴习惯,那她为何没有每天沐浴时吹箫,有古怪。
悦容感觉不对劲,她敲了敲门低声询问,“娘娘,奴婢好像忘记给你拿花瓣了,所以奴婢进来了!”
这时的玄竹已经进来了,她有点着急,心底却打气说,冷静,冷静。叶昔指着浴池让玄竹藏到浴池里。
玄竹虽然觉得不妥,也对她的清誉有损,可是外面的人要进来了,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跳了进去,叶昔趁机将自己的衣服给重新脱了,进了浴池。
她快要脱完时,开口说,“进来吧!”
悦容开门进来,透过屏风悄悄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她觉得有点古怪的味道,但是又说不上来那个地方古怪。
悦容拿着一盘花瓣,走到了浴池边,“娘娘,不如由奴婢来伺候你沐浴,你看如何?”
叶昔神色镇定地说,“花瓣放下吧!你出去吧!我沐浴时,不习惯有人在旁边。”
悦容虽然觉得很奇怪,但是她又不知道哪个地方很怪,听她这么说,自己也不好强求,毕竟她是主子,自己是奴婢。
叶昔心中焦急地说,快点出去啊!不然玄竹在水里会被憋死的。
悦容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她还特意观望了一下,才关上房门。
叶昔见她出去了,小声侬语,“玄竹,走了!”
玄竹的确快要被憋死了,他一下子从水里冒了出来,他头发上的水珠被他的动作唰的四处散开。
当玄竹睁开眼睛,看到自家小姐露在外面的双肩,还有水中那若隐若现的酥胸,他浑身大震,愣了一秒,立马转头背过了身子。
他想要道歉,可是却不敢说话,毕竟怕外面的人听到里面有男人的声音。
叶昔其实没有多暴露,只是在这古代看着有点暴露罢了。自己胸前还穿着一件短款抹胸,至于下身她还穿了一件贴身短裤。这是她来了古代之后,特意让人制作的,而且她还派人制作了文胸,古代那肚兜,她实在用不惯。
叶昔见他满脸羞红,转过了身子,好笑了笑,她若是让他去现代看看比基尼大赛,那不得羞死。若是此刻不在别人的地盘,她定好好逗逗他。
转过身的玄竹,鼻子里一股热流缓缓流了出来,他抬手一摸,竟然是鼻血。
这边的叶昔起身,穿好了衣物,然后小声呢喃说,“好了,我穿好了,你可以出来了!”
玄竹听到这话,全身紧绷的弦终于松开,他从水里走了出来。
叶昔在他耳边嘟囔了几句,玄竹了然的点头。
玄竹用内力烘干了自己的衣服,然后不着痕迹的离开了此地。
叶昔看着地上的水渍,那是他的脚印,她拿了一条帕子,将浴池周边的脚印全部给抹了,她不放心,还特意仔细检查了一遍周围,才扔掉了帕子。
她出来了,准备回主殿,悦容趁机望了里面一眼,没有觉察到什么?随后跟上她的脚步,离开了浴池。
叶昔回去后,这边的玄竹依言,在永宁宫的主殿放了一把火。
于是整个永宁宫的宫人乱了起来,他们提着水桶进进出出。
叶昔一回到那里,就看到他们着急忙慌的在扑火,叶昔拉着一个宫女问,“怎么回事?大殿怎么着火了!”
宫人见皇后生气了,齐齐跪下,带头的中年女人,是这个宫里的管事嬷嬷,她回禀,“娘娘,奴婢也不知。”
叶昔气冲冲地口气,“都杵在这里干嘛?还不扑火!”
叶昔心里暗自说,本来她打算让玄竹劫持自己出宫,可是她想了一下,这个方法略为不妥,还是自造动乱,自己趁机逃跑比较好。
叶昔望着悦容,故意装作面色生气的模样,“悦容,你陪我去朝华宫,其他人都在这里给我灭火!”
叶昔趁此良机,支走了后面那群跟屁虫,相信暗中那两个监视自己的人也撤走了一个,回去通风报信,估计现在这里最多还剩下一个人。
她虽然知道暗中有人监视自己,但是不知道有多少人,这还是玄竹告诉自己的。
叶昔一个人走到了一条石子路,她忽然停了下来,对悦容说,“悦容,走,回去,我还有一样东西忘记在浴池了!那件东西很重要,那是爹娘曾经留给我的玉坠。”
悦容不疑有他,转身准备往后走,叶昔一个手砍刀,将她砍晕了过去。
叶昔看了一眼四周,没有人,趁机将她拖到了旁边的假山,藏了起来。
叶昔学着猫叫了几声,玄竹现身,她问,“如何?暗中那个人解决了吗?”
玄竹点头。
叶昔说,“好,我们走!”
玄竹揽住叶昔的腰,使轻功快速朝宫外飞。
叶昔外面系着那件火狐披风,她在这夜空中飞翔,感觉很刺激,也有些冷。
过了不久,悦容就醒了,她立马大喊,“皇后不见了,皇后逃走了!”
她的声音叫来了禁卫军,她把事情告诉了他们,顺便问了皇上此刻在何处。禁卫军小队的队长回答,皇上此时去了朝华宫。
于是悦容跑去朝华宫,准备将此事告诉他。钟离琮脸色有点苍白,看着清冷无人的朝华宫,他就明白,小昔逃跑了。
钟离琮吩咐,“全城戒备,给朕挨家挨户的搜,务必找到皇后!”
她到了之后,钟离琮脸色铁青,面容暴怒,“悦容,朕怎么说过的话,你可还记得?”
悦容点头。她重复了当初的话,“若是皇后不见了,你就得死!”
悦容不想死,可是这次皇后不见了,的确是她的疏忽大意,她以为皇后这么久没有逃,不会再逃了,可是她错了,错的离谱,她不过就是想让他们放松警惕,然后逃跑,她果然小瞧了那个女子。
玄竹早就在宫外的不远处的一条小巷内藏了一辆马车,他们上了马车,叶昔问,“玄竹,该怎么混出城,你有办法吗?”她相信现在城门一定给关了,在全城搜查自己。
玄竹想了想,“小姐,趁天黑,用轻功飞出去吧!”
叶昔说,“城墙那么高,就算你轻功再好,带着我一定也飞不出去。”
玄竹说,“那只能混出城了!”
叶昔觉得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只不过如何混出去呢?这得好好计划计划。
叶昔和玄竹商量好,叶昔假扮成一位老婆婆出城回乡,玄竹则扮成自己的儿子。
可是当他们到了城门前,见到城门口,只许进,不许出,这可就犯难了。
叶昔望着玄竹,摇头说,“看来这个办法不行,得换一个。”
叶昔想,等晚上再说,看看城墙下那里有没有狗洞,爬出去也可以,只要自己出去了,玄竹一个人就好办了。
若是没有狗洞,就只能用铁链子爬城墙了。可是这很危险,极易被人察觉。虽然她可以在城中待上几天,她相信,过不了几天,钟离琮就会下令,可以放人出城,不然会引起公愤,发生动乱的。不过自己一天也不想待在这里,越快离开越好。
她多待一天,就会想起那件令自己恶心的事,将钟离琮千刀万剐,也不足以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