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途中风波
送亲队伍走了十天,终于抵达戎疆国和西荻国边境,也就是全州城。
左丘旭和下令,在城中的驿馆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在上路。
驿馆的负责人好好接待了他们,毕竟这可是戎疆国公主和亲到西荻国。驿馆负责人第一次见到和亲对象亲自前来迎接,这表明西荻国陛下很喜欢他们国家的公主,不然他作为一国之君,何必亲自前来迎接,而且是亲自去都城迎娶公主,自古从未有过。
叶昔坐在自己房里,正准备吃晚饭,可是外面有人瞧门,站在她后面的玄竹问,“何人?”
外面的左丘旭和问,“小昔,我可以进来吗?我想和你共进晚膳!”他征询地语气问。
玄竹婉拒道,“陛下,依照戎疆国习俗,公主还未和陛下行大婚之礼,所以两人不可同桌而食,还请陛下见谅,请回!”
左丘旭和声音有点失望地说,“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叶昔拉着玄竹,“来,一起吃。”
玄竹坐了下来,看着自家小姐不停地给自己夹菜,“够了,够了,小姐,我自己来。”
叶昔说,“玄竹,谢谢你愿意陪我一起去西荻国。”
玄竹摇头说,“小姐,你不必客气。不过,小姐,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让燕姑娘陪你一起去西荻国呢?”
叶昔夹菜的手停顿了一下说,“她从小到大就生活在戎疆国,我怎么忍心让她为了我离开自小生活的地方。
我离开自小生活的地方,那是不得已,可是她不一样。”她的声音带着丝丝感怀。
玄竹想到自己也离开了自小生活的地方,成国,明白那种感伤,“小姐,别难过,玄竹会一直陪着小姐,小姐去哪?玄竹就陪你去哪?”
叶昔穿着一身普通的长裙,至于那套婚服,她只有明天见到众人时才穿,不过这半个多月的路程,不可能一直穿着一套喜服,所以自家哥哥给自己多配了两套同色的红喜服,加上小皇帝送的一套红喜服,她共有四套红色的喜服,可以随意换着穿。
玄竹正准备下筷子,叶昔说,“停!”
玄竹看她脸上带着惊疑,“小姐,怎么了?菜有问题吗?”
叶昔点头,“菜里有毒!”
玄竹怎么没觉得,他拿出了银针试了试,银针没有变黑,“小姐,没毒啊!”
叶昔警惕的面色,“有些毒,银针是检测不出来的。”
她说着就去拿了自己的药箱,拿出了试毒剂,滴了一滴在他刚刚夹得菜上面,只见菜立刻变成了浅浅的蓝色。
玄竹心惊,果然有毒。
玄竹好奇的问,“小姐,你是怎么发现菜里有毒的?这毒可是无色无味的。”
叶昔淡然一笑,“这菜看似没有问题,可是这甲鱼汤里混了苋菜,这就是大问题了。”
叶昔解释道,“甲鱼和苋菜煮在一起,会变成毒药,轻者昏迷,重者致命。”
叶昔在想,自己是和亲的公主,这驿馆的人肯定不敢轻易来害自己,毕竟她关系着两国的交好,所以驿馆中有人要么被收买,要么被逼迫。
玄竹气冲冲地站了起来说,“放肆,竟敢谋害公主,这驿馆的人是不想活了。”
叶昔让他小声一点,“嘘嘘,别人他们知道,我已经知道这菜里有毒,我们不妨将计就计,揪出这个下毒之人。”
玄竹明白她要干什么?点头说,“好,小姐,你说吧!我该怎么做?”
叶昔手指动了动,让他附耳过来,……
叶昔说完之后,玄竹点头。
于是叶昔将自己的脸上化了一个像中毒了的妆容,躺在床上,这时的玄竹大喊,“救命,救命啊!公主中毒了。”她惊慌呼救,张皇失措。
他立马跑出了房间,对外面站在远处的守卫讲,“快,快去,请大夫,公主中毒了,若是晚了,你们整个驿馆都得为公主陪葬!”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催促着。
那个守卫一听,公主中毒,想到他们要陪葬,他们就惊恐万状,立马有人去请大夫,另外有人去请来了驿馆负责人和左丘旭和。
左丘旭和不管不顾的闯了进去,见到床上脸色惨白,嘴唇泛着暗黑色的叶昔,他一脸忧心如焚。
左丘旭和忧愤之极,暴怒的口气质问,“林驿丞,你是驿馆负责人吧!公主吃了你们驿馆的膳食竟然中毒,你等着全驿馆的人和你一起陪葬吧!”
这时站在旁侧的林驿丞,满脸惊慌,脸上带着害怕,他想到面前的公主若是出了什么事?那不仅仅是得罪了西荻国陛下,也是得罪了戎疆国陛下啊!
林驿丞面露慌张惊恐,不停地朝左丘旭和道歉。然后他命令道,“来人啊!将为公主做晚膳的师傅请来,本官要好好审审。”
左丘旭和抚摸叶昔本就白嫩娇柔的小脸,此刻她的脸毫无血色,嘴唇发紫又发黑。
左丘旭和冷声威胁,“林驿丞,朕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若是查不出来,整个驿馆就给公主陪葬。”他威慑地话,就像凌迟一般让林驿丞大汗淋漓。
此事若是不查清楚,自己自身难保不说,若是让陛下知道了,自己全家人的性命恐怕都难保。
林驿丞跪下不停地磕头认错,“臣知道了,臣保证一定查清此事。”
接着那个做晚饭的师傅被请来了,当然大夫也请来了。
大夫给叶昔把脉,没有查出来,他只好查验饭菜,发觉这甲鱼汤果然有毒。
大夫恭敬回答,“回陛下,回驿丞大人,此汤中的确有毒。
至于是何毒,要容小民查验查验。”
玄竹心中在想,还是公主聪明,幸好公主提前吃了昏睡的药,不然也不能装得这么像。
玄竹认真看着四周的人,观察他们,他想,这林驿丞绝不敢派人下毒,除非他和他家人都不想活了。
然后他看着这做菜的师傅,见他听到公主中毒,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的样子,也绝不可能,毕竟是他做的菜,他来下毒,又不傻。
左丘旭和命令,“除了大夫留下,其他人都出去。”他冷寒如冰的口气。
左丘旭和来了大堂,亲自审问那个做菜的师傅,“你叫什么?家住哪里?”
他满脸诚惶诚恐,“回,回陛下,草民,草民叫王顺,大家都叫草民王老汉,草民,住,住在城西的琼花坊。”他跪在地下,头都低到地下去了。
左丘旭和见他如此恐惧,只好劝了几句,“王顺,是吧!你别害怕,朕只是问你几个问题。
今天晚上,你做菜时,可有旁人在场?若是有,那有哪些人?”他缓了缓自己的怒火,声音尽量放的平和,看着不那么让人害怕。
面前的王顺心中的恐愕着实少了一些,他想了想,“除了草民,还有洗菜的小桃,烧火的张婆,以及做饭的钱老爹,厨房里每次做饭就只这几个人。”
左丘旭和再问,“那你做菜时,可有人帮你。”
他摇头,“没有,此次做的晚膳是给公主吃的,所以都是我亲自负责,决定没有交给旁人。”
左丘旭和想了一下,看来毒是做好后下得了。
左丘旭和再问,“那你看看,那汤中有何古怪。”
于是王顺站了起来,将那碗甲鱼汤舀了舀,发觉里面居然有苋菜。
王老汉惊讶地说,“陛下,这汤里有苋菜,甲鱼汤里不能放苋菜,否则这道菜会成为剧毒。”
他跪下说,“陛下,草民敢发誓,绝不敢谋害公主殿下,就算给草民一百颗脑袋,也不敢害公主殿下啊!”
左丘旭和语气平和地说,“朕相信你,若是你下毒,又怎么会将中毒的原理说给朕呢?”
这边的昏迷不醒的叶昔,玄竹拿了叶昔提前备好的药,给她吃了,她就醒了。
这时,玄竹把外面的大夫请了进来,玄竹关上房门,大夫看见公主好好的,根本就不像中毒的样子,他一脸茫然。难怪他刚刚检查不出来公主出了什么毛病,可是汤里却实实在在查出了毒,他还以为自己医术退步了,原来是公主根本没有中毒。
叶昔小声对大夫说,“大夫,我不是有意骗你的,汤里的确有毒,也的确有人害我,我想抓住那个害我的人,还请大夫跟我演一场戏,好吗?”
大夫当然答应了,面前的公主可是为了戎疆国,和西荻国和亲,这种为国为民的好公主,怎能被人害呢?
此刻的左丘旭和问,“王顺,你中途可离开过灶台?”他冷峻的面容,带着清冷,声音略微温和。
王顺略微惊诧,“陛下,你怎么知道?草民中途上了一趟茅房!”
左丘旭和问,“看来就是你中途离开的那会儿,有人将甲鱼汤里偷偷放了不起眼的苋菜。”
左丘旭和望着林驿丞,“林驿丞,现在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林驿丞点头,“来人啊!将今晚在厨房里的那几个人全部给本官抓来。”
左丘旭和提醒了一句,“林驿丞,记住,分开审,才能问出你想要的。”林驿丞明白。
跪在哪里的王老汉满脸懵圈,实在不明白他们两位大人物之间的对话。
左丘旭和恢复了雅正的姿态,“王顺,你先下去吧!等此案有了定数,朕自会找你作证!”
王老汉回道,“是,草民告退!”
林驿丞将厨房里的其他几个人分开一起审问,果然发现了不对劲。
钱老爹和张婆说的话不一致,张婆说钱老爹在做饭时,靠近过灶台。钱老爹说张婆在烧火时,靠近过灶台。他们两个人互相说对方靠近过灶台,那说明其中一个人说了谎。
于是林驿丞问了洗菜的小桃,小桃说,当时她再旁边洗菜,炒菜的王老汉去上茅房时,钱老爹看锅里的汤煮了起来,就揭了一下盖子。
林驿丞一听,那就是钱老爹,一定是他趁揭开盖子时,故意将苋菜放进了汤里。
林驿丞将此事给左丘旭和回禀后,左丘旭和亲自审问钱老爹。
“说,你为何谋害公主?若是有半句谎言,朕让你全家为你陪葬!”
这时的玄竹把此事告诉了叶昔,玄竹还亲自去询问过那几个人。
玄竹把问的话全部说了一遍,叶昔想,此事没那么简单,苋菜看似是钱老爹放进去的,可是张婆在灶台底下烧火,她怎么一口咬定钱老爹靠近过灶台,是她亲眼所见,还是她故意将脏水引到钱老爹的身上。况且钱老爹都说了,张婆也靠近过灶台,此话先不管真假,可是却得先查清楚。
叶昔悄悄派给了玄竹一个任务,让他去查查他们的家人,还有他们的往来银钱。
这边的左丘旭和将钱老爹审问了一道,可是却没有审出什么有用的,板子也用了,可是他愣是说没有下毒。此刻的钱老爹受刑撑不了,昏了过去。
玄竹将查到吗事回给了叶昔,叶昔说,“你说,张婆的孙女得了重病,她最近得了一笔钱,给自己孙女买了昂贵的药,对吗?”
叶昔勾唇一笑,“看来钱老爹没有说谎!张婆靠近过灶台,她才是往汤里放苋菜的人。”
叶昔满满自信的小脸,目光熠熠生辉,“好了,昏迷游戏结束,我该醒了。”
此时的张婆心慌意乱,不安恐惧笼罩着她,她正在收拾东西,却不想房门一下子被人给踹开了。
叶昔率先走了进去,只见她穿着一身红色喜服,脸上带着流苏面纱,亲和的笑了笑,“张婆,你这是要干嘛呢?准备收拾包袱逃跑吗?”她嬉笑地问。
张婆看见叶昔的那一瞬间,诧异到了极点,然后她故作镇定,“公主,说笑了,民妇只是想要收拾收拾东西,回家看看草民的孙女而已。”
叶昔冷笑一声,“嗬,是吗?你说说看,我若是将你孙女抓进大牢,关起来,你觉得这个主意如何?”她的话,就像在询问她的意见一样,却隐含着浓浓的威胁。
此话吓得张婆一脸煞白,恐惧地跪下磕头认错,“请公主恕罪!请公主原谅,民妇不是故意的,民妇只是,只是想要救民妇的孙女罢了,还请公主恕罪!”她不停地磕头认错。
叶昔见她承认了,语气变得柔和,“很好,你承认了,说吧!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本公主可不相信你敢做这种事?”
张婆跪在地上,“回,回公主,是,是司簿大人叫民妇动的手脚。
几天前,司簿大人找到民妇,说等公主到了驿馆,就在菜里下毒,民妇开始不愿意,可是民妇的孙女重病缠身,需要一大笔钱治病,无奈之下,民妇只好答应。”
叶昔望了林驿丞一眼,林驿丞明白,他立即吩咐将司簿带到了大堂审问。
于是众人来到了大堂。
左丘旭和和叶昔坐在最前方,两人一左一右。
张婆指着跪在旁边的司簿,“公主,就是他,就是他指使民妇下毒害公主的。”
司簿脸上稍显镇定,“无耻之妇,竟敢妄加诬陷朝廷命官,微臣绝没有做过此事,还请公主明察,不要听信一介愚妇之言。”
叶昔冷冷清清地笑容,“哦!你的话是说,本公主听了张婆的话,就变成你口中的愚妇吗?”
她顿了顿,站起来,大声呵斥,“大胆,司簿大人好大的胆子,竟敢说本公主是愚妇。
来人啊!给本公主好好教训教训他,打到本公主满意为止!”叶昔耍着公主的威风,让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左丘旭和看她玩的起劲,也没有阻止她,反正有他在她身边,谅他们也掀不起多大风浪。
守卫进来将司簿抓到了外面,将他放到了长板凳上,准备开打时,某女一笑,“司簿,你若是现在就说出幕后之人,本公主也许心情会好那么一点,就饶了你这顿板子,不然,本公主打你一百大板,不知你受不受得了呢?”她好笑地问了一句。
这个司簿终于求饶,“公主,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微臣,微臣只是财迷心窍,听了冯大人的话,还请公主大人有大量,饶了微臣的一条贱命吧!”
叶昔听到冯大人几个字,脸色一冷,“说,他如何陷害我的,有半句假话,本公主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司簿跪在地上慌乱地说,“回,回公主,几天前,京城的冯大人派人来了全州城,偷偷找到微臣,命微臣给公主下药。于是微臣找到张婆,威逼利诱她,让她下毒。”
叶昔浑身冷寒,气得斥骂,“你个混球,本公主杀了你,说,你收了多少好处?”她揪住他的衣领。
他回答,“回,回公主,微,微臣,收了一千两黄金,还有城南的一座宅子,并且来的人还替冯大人承诺,等过几个月,就让微臣去京城的衙门做一个司簿。”
叶昔冷笑,“好,很好,冯荫,我好心放过你一次,这是你自己找死?”她气得脸色通红,满脸怒火中烧。
叶昔指着司簿,“你的账稍候再算,林大人,本公主马上写一封信,马上以五百里加急的形式,禀报给皇上,我要让冯家付出代价!”
叶昔写好后,准备将信交给林驿丞,她顿了一下,“等一下,冯荫肯定会派人截住这封信,不行,不能就这样送到京城。”
左丘旭和建议,“小昔,不如这样,朕派自己身边武功高强的人送这封信,快马加鞭赶到京城,交给戎疆皇。”叶昔点头,将信交给了他。
这时,天快要亮了,叶昔吩咐林驿丞,“林驿丞,将司簿重大五十大板,关进大牢,给本公主关一辈子,让他在牢里好好醒悟吧!”
依照戎疆国律,谋害皇族,罪同谋逆,可诛九族,公主这判得也太轻了点。
林驿丞回答,“是,臣遵命!”
天亮后,叶昔吃了一点早餐,就重新赶路了。
第五十八章 最令人心寒的婚礼
叶昔一行人离开了戎疆国的地界,进入了西荻国,沿路可以看到草原风景,还有高山景色。
叶昔拉开车窗,享受着西荻国草原的清风徐徐,坐在马上的左丘旭和看到她一脸心旷神怡,心中很高兴,因为她不讨厌西荻国。
叶昔来到西荻国,第一个感受就是西荻国的温度,这里温度适宜,不冷不热,哪像戎疆国,虽然已经到了春天,可是还是异常寒冷刺骨。
在此刻的成国,半月前,沈云澈登基为帝后,现在正在准备他的大婚之礼。
沈云澈坐在书案前,批改着桌上一大堆奏折。这边的漓月国公主,司空桐,正在为能嫁给沈云澈而欢喜不已,可是她不知道这是她煎熬日子的开端。
这边的司空桐穿上她的新娘喜服,看着铜镜中艳丽动人的自己,她面露羞怯,旁边的贴身侍女看着她家公主,由衷地赞叹,“公主,真美,一定能拴住陛下的心。”
司空桐轻轻打了一下侍女的额头,脸上红红的,嗔怒道,“你这鬼丫头,休的胡说。”
此刻的沈云澈还在批阅奏折,旁边的宫女太监跪在地上,手中端着盘子,里面放着新娘喜服和饰品。
景翼无奈地规劝了一句,“陛下,换衣服吧!”
景翼心底腹诽,陛下,这是你的选择,那么你得接受,况且王妃和陛下之间不可能了,王妃那么恨沈家,那么想要毁了成国,哪怕嫁给别人,也要为苏家报仇。主子和王妃之间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若是有一天,王妃真的要毁掉成国,以主子你的个性,怎么可能不阻止。况且沈家不仅仅害了王妃的苏家家人,还害了曾经王妃的亲人,这些隔在你们之间,怎能在一起?也只有陛下你自欺欺人罢了!
沈云澈望了一眼那些衣服,抬头站了起来,叹息了一下,声音毫无波澜,“更衣!”
此时的司空桐戴上了红喜帕,红喜帕上面绣着龙凤翱翔的图案,喜服上面用金丝银线绣着火红的凤凰。她被人搀扶着出了房门,准备去勤政殿觐见众位臣工。
她上了红色的大马车,马车用三匹高头大马拉着,待她走出鸿胪寺,上了那驾马车。
当她走到宫门前,走了下来,换乘凤撵,进入皇宫。抵达勤政殿后,她一步一步踏上那高高的石梯,进了勤政殿。
只见门口的太监大声喊道,“漓月国公主嫁到!”
沈云澈坐在龙椅上,脸上没有丝毫喜悦,没有丝毫温度,沉着一张冷脸,让底下的大臣浑身恐惧不安,就像置身于冰窖一般,令人胆寒。
当司空桐走到了沈云澈的身边,他站了起来,那全身刺骨地寒意传到了她的身上,让她不由地生冷,身子颤栗了几下。
她旁边的贴身侍女,飞雁低声问,“公主,怎么了?”她摇摇头。
沈云澈示意近身太监宣旨,“朕绍膺骏命,诏天下万民,今漓月国公主,司空桐,淑慎性成,勤勉柔顺,性行温良,克娴内则,人品贵重,特封为成国皇后,择日起入主中宫!”
站在底下的大臣同时跪下磕头行礼,“臣等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声音响彻大殿。
沈云澈冷寒的语调,“平身!”众人起身。
他的近身太监尖尖地声音说了一句,“退!”
接着,他们离开了大殿。
司空桐被送回了凤临宫,沈云澈参加了今晚的晚宴,等一切结束后,沈云澈回了自己的御书房。
司空桐在冷冷清清的凤临宫,痴痴地等着他的到来。
飞雁出来吩咐,“来人,去打听打听,陛下来了吗?”
接着,有宫女出去偷偷打听了回来,悄悄给飞雁说了后,飞雁气得满脸不乐。
她进去将事情禀告了司空桐,“公主,不,娘娘,陛下,陛下根本就没打算来凤临宫,宴会结束后,陛下就去了御书房,再也没有出来。”
司空桐一脸不可思议,她一下子揭开了红盖头问,“你说什么?”她不相信地问。
飞雁一副替自家主子不值得的样子,抱怨道,“陛下他去了御书房,没有来凤临宫。”
司空桐现在的心情就是满腔热情,忽然之间,被人从头顶浇了一盆冷水,冷得彻底。
这时外面突然有人呼喊,“圣旨到!”
只见沈云澈的近身太监站在房门外,等着司空桐出来接旨。
司空桐听到这话,以为沈云澈来了,刚刚还死气沉沉的脸,忽然变得灿烂多娇,她站了起来问旁边的侍女飞雁,“飞雁,你看看,我衣着可得体,可好看?”
飞雁也高兴地说,“好看,公主最美了!”
于是她欢欢喜喜地走了出来,她望了望四周,没有见到那个朝思暮想的男人,她只听太监说,“皇后请跪下接旨!”
于是司空桐略带失望地跪下,她已然改了自称,“臣妾接旨!”
这近身太监姓杨,宫里都叫他杨公公。
只听她嗓音尖锐,“奉皇上圣谕,从即刻起,皇后就安心待在凤临宫,若是胆敢踏出凤临宫半步,就鞭辄二十,以儆效尤!”
司空桐曾经在想,就算他对自己没有感情,至少也会看在漓月国的份儿上,给自己几丝体面,可是他根本就没有丝毫考虑过自己。体面原来都不过是自己的妄想,他为人绝情冷酷,看来不是百姓的传言,而是真正的无情到了极点。
听说他以前对自己的王妃爱到了极致,她现在还真想看看,是不是世人所传言的那样,他爱自己的王妃,爱到无法自拔,爱到骨子里。
司空桐满目悲凉,浑身就像被人瞬间抽走了灵魂,如同行尸走肉。
杨公公还望着那些宫女太监,以及守卫,表情冷漠的警告,“陛下说了,若是谁敢让皇后踏出凤临宫半步,踏出一次,凤临宫就斩一人,踏出两次,就斩两人。”
司空桐听着这一句比一句更令人生寒冷冽的话,她的心冷如冰渊,寒彻心扉。他是要把这凤临宫变成一座冷宫,将自己禁锢其中,永世不得出宫。
飞雁一脸激愤,口气不善地质问,“陛下也太过分了。”
话刚说完,杨公公就给了她两巴掌,“放肆,陛下容你置喙。
来人啊!给本总管掌她的嘴,掌三十,以示惩戒!”
飞雁从小待在司空桐的身边,公主对她很好,她从未见过如此阵仗,只看她一脸惨白,忧惧惊愕,她哀求道,“公主,救救奴婢,公主……”可是她都已经自身难保,如何救她。
司空桐望着杨公公,面色悲戚,“杨公公,她是无心之言,还请公公高抬贵手,绕过她这一次,本宫以后定会好好教她。”
杨公公不容反驳的口气,“皇后娘娘,请恕奴不敢遵娘娘的意,若是此事让陛下知晓,奴还有活命吗?”
杨公公虽然才在当今陛下身边待了半个多月,可是陛下若是无情起来,连太上皇的面子都不给,更不肖其他人。
叶昔一行人,进入了西荻国都城,昭城。
整个昭城的高墙都要原石所建,当他们进去后,街道两边的百姓,人潮拥挤,街上人山人海,都想要亲眼目睹戎疆国公主的尊容,传言戎疆国刚封不久的陵平公主是丞相之妹,能被当今皇上封为公主,前来与西荻国和亲,那绝不是泛泛之辈。
当叶昔乘着大马车,走了近两个时辰,才抵达官驿,鸿胪寺。
叶昔下马车时,只听外面的侍女满面严谨,“公主殿下请下车!”
接着,另外一个侍女伸出一只手,车两边的侍女拉开车帘,叶昔搭在侍女的手腕上,慢慢走下了马车。
只见鸿胪寺的众人立马朝她跪下磕头,“臣等参见戎疆国公主殿下,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叶昔柔情甜美声音传进了大家的耳朵,“大家都起来吧,不必多礼!”众人起身,心中顿感面前的公主,为人亲切柔和,语气温温柔柔,听着让人不由心痒难耐。难怪咱们皇上会如此喜欢。
这个侍女是左丘旭和派的侍俾,是他在外面买的,他查过她的背景,很干净,所以让她专门贴身侍候叶昔的。
她被人搀扶着进了鸿胪寺官驿,叶昔走了半个小时,她忍不住小声嘀咕,“毓秀,这都走了多久了,房间怎么还没有到!”
毓秀小声回答,“公主,别急,马上快到了,就在前面。”
果然看到前面有一座院子,名叫玉菡苑。毓秀扶着她走进了小院,看着四周清雅别致,心中在想,果然陛下选的就是不错。
这座别苑是陛下亲自派人给她家主子选的,自从进了昭城,陛下送公主到了鸿胪寺门口,就进宫了。
左丘旭和一进皇宫,就立刻下旨,命人张罗明日的大婚典礼。他其实一日都等不及了,恨不得现在就将她接进皇宫,可是于礼不合,自己倒没事,可他怕别人说她闲话。
叶昔进了房间,将她的面纱取了下来,浑身疲累,对毓秀道,“毓秀,我困了,想休息休息,等晚饭再叫我!”于是她换了一身轻便的长裙,躺在床上睡着了。
夜色撩人,四周一片寂静无声,偶尔会有几只小鸟在庭中的那几棵小树上,轻轻啼叫,声音听着清脆轻灵。
第五十九章 再次成亲
第二天,天还未亮,叶昔就起身梳洗打扮,换上那套新娘喜服,头上带着凤冠霞帔,两侧插着凤凰展翅的金色步摇,她穿上了那身离开戎疆国当天穿得那一整套喜服和戴的那些首饰。
毓秀将流苏面纱戴在了她的脸上,遮住了她的半张脸,露出了她那双水润透亮,皎洁如月的双眸,穿着这一身,她整个人看着既神秘又高贵冷艳。
叶昔出来后,她身后的拖地长裙,随着她的步伐慢慢向前拖动。裙摆处,那火红的凤凰如涅重生一般盘旋着,似乎能听到他嘶鸣蹄叫的惨烈声音。
众人看不到面前女子的长相,可是看到她身姿绰约的身影,也能想象她神秘面纱下长着如何一张倾城绝世的脸。
叶昔面露浅浅地笑意,被毓秀扶着出了鸿胪寺官驿。
当她上了马车后,众人齐齐跪下磕头行礼,“臣等拜别公主殿下!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当她的马车离开了这条大街,众人才起身。
叶昔坐在马车里,抚了抚饿得慌的小肚子,她小声嘀咕,反正没人,拿点东西出来吃。
于是她从衣袖里拿了一包糕点,还有一个鸡腿,都用纸包着。
她想到今天早上,毓秀说成婚时,不宜吃早餐,她就火大,所以特意派另外一个侍女去厨房里偷偷给自己拿了一些东西。
她若是一口东西都不吃,到时再大殿中,肚子饿得咕咕叫,那也太丢人了。
叶昔取下了面纱,她先将那根鸡腿给吃了。坐在车门的马夫,忽然闻到了一股鸡肉的香味,他心中顿觉奇怪。
站在车身左侧的毓秀同样闻到了那股香气,她猜想,公主啊!公主,怎么可以在婚车里吃东西,你胆子也太大了。
毓秀看了离得最近的几个婢女和守卫,见他们脸上也带着惊奇,估计也闻到了那个味道。现在若不是要进宫行大婚之礼,毓秀铁定又要唠叨她几句。
坐在里面的叶昔,将鸡腿吃完之后,就将包着的糕点吃了一些,其余的放回道袖子中,准备饿得时候在吃。
当马车抵达西荻皇宫,能够看见城楼上和城楼下穿着棕色铠甲的将士。这时,迎接叶昔车队的人见到叶昔被人扶着下车,他们立马跪下磕头行礼,“臣等拜见公主殿下!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叶昔抬了抬手,语气亲和,“请起!”
接着,那些人起来,给她让道,她被人扶着上了凤撵,坐着凤撵来到了政和殿。
叶昔下了凤撵,走上高高的石梯,这时毓秀扶着叶昔慢慢出现在政和殿门口,门口的太监看到叶昔的身影,尖着嗓子大声喊道,“戎疆国公主到!”
接着,毓秀扶着她慢慢走进了大殿,大臣一一站成两边,叶昔缓缓步上了那全用黄金铺成的金梯,金梯的中间镌刻着金龙,金梯两边的扶栏用上等的楠木所制。
此刻左丘旭和的双眼就没有移开过叶昔的身上,他满脸狂喜的面目。他穿着一身红色的高竖直领长袍,上面绣着金龙,头上戴着冠冕,前后的细碎珠帘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
左丘旭和望着缓缓来到自己身边的叶昔,他脸上带着欣喜和紧张,他心底不停地给自己加油打气,说她马上就是自己的皇后,自己唯一的妻子,以后他会好好爱她,好好保护她,用自己的一辈子来呵护她,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和委屈。
叶昔走上了金台,同他站在一起,她面向底下的那些大臣。
叶昔突然看到底下有两个她熟悉的身影,那两个熟悉的身影也没有移开过自己的眼。
从她一出现,肖疾风和肖迅影就一直盯着她看,他们终于见到了那个日思夜想,却不敢相认的女子。
叶昔满心震惊和欢喜,三哥和迅影还活着,他们还活着,太好了,他们还活着,还活着,活着就好,她的心底不停地重复这句话。
叶昔眼眶湿润,她不想让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失态,她强忍着要留下来的泪水,心底不停地给自己说,叶昔,你记住,你现在叫叶昔,不叫苏妙婧,你的真实身份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左丘旭和明白她肯定是看见了肖家两兄弟,所以才会如此情绪波动。
左丘旭和为了不让大家起疑,他清洌如冷泉的声音缓缓而出,“宣旨吧!”他吩咐着近身宫人安公公。
接着安公公打开圣旨,正式宣告,朕膺昊天之命,慈著螽斯、鞠子洽均平之德,敬章翟、身表淑慎之型,夙著懿称,宜膺茂典,兹仰遵慈谕、命以册宝、立戎疆国陵平长公主为皇后,统御六宫,即刻起入主栖凤宫。
果然这种旨意将众人生疑的思绪拉了回来,他们同时跪下朝叶昔磕头行礼。
众人高声大呼,“臣等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叶昔被这响彻整个大殿的声音拉了回来,她声音轻轻软软,“大家都起来吧!”
叶昔心中百转千回,这是她第二次嫁人,第一次嫁人是迫于无奈,不得不嫁,这次是自己甘愿嫁人,可是还是没有嫁给自己所爱的人,因为自己不过是再利用对方而已。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种什么心情,总之就是感觉,嫁人原来没有多难,不管是你心甘情愿,还是被迫无奈,总之,往往事情不会如你所愿得那样发生。
虽然肖疾风知道这次陛下要娶的人就是小妹,可是他却不能显露在成国的那个身份,因为在成国的身份是逆臣之子,不论是苏家,还是真正的身份肖家,都是逆臣后代,此事一旦揭开,他就不能好好报仇了。
迅影比肖疾风还要激动一些,因为他没有想到这次陛下娶的皇后就是自己的姐姐,苏妙婧。
他跪在地上时,悄悄问,“哥,是姐姐,是姐姐!”他的声音难掩心底的愉喜和欢快。
肖疾风轻轻伸出手指,不停地使眼色,嘘嘘,不能让别人知道。他心慌意乱的望了四周一眼,看到大家没有将眼睛朝这儿瞟,才放心了一点。
众人依言起来了。叶昔被毓秀扶着下了金台,然后去了后宫大院,自己的寝宫,栖凤宫。
叶昔一进栖凤宫的正殿,她立马原形毕露,毫无形象的躺到了大床上,看着床上撒着的桂圆、红枣、花生,她皱了皱眉,拿了一颗红枣吃。
毓秀这几天跟着她待在一起,已经对此见怪不怪了,公主也只会在人前变得乖巧有礼一点,一旦进了自己的房间,那良好的仪态和得体的动作通通没有了。她小声地劝说,“公主,不对,皇后娘娘,不能这么没有仪态,还请娘娘坐好,等陛下来揭开娘娘的面纱。”
叶昔坐了起来,看到桌子上可口的饭菜,她一下子扯开了面纱,坐到了桌子旁,双手将又宽又长的袖子给捋到了手臂上面,然后扯了盘子里的那只整鸡的一只腿满心欢喜地吃了起来,边吃边将玉瓷酒杯里的酒一口喝了个精光。
毓秀见此,扶额无语问苍天,她这是摊上了什么主子啊!这么不顾自己形象。
毓秀抓着她的手,“娘娘,你,你,怎么,怎么可以自己取下面纱,还不顾身份,如此吃喝?皇后娘娘,这可是要等陛下来了,才能喝的合卺酒和吃的晚膳,娘娘怎么能一个人吃呢?”她简直气得快要爆炸了,这事让陛下知道了,她铁定倒霉。
叶昔看她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捏了捏她红彤彤的脸颊,“好了,好了,我保证你不会出任何事,就算出了事也有我顶着,怕什么?来,陪我一起吃。”她一副你安了的表情。
毓秀使劲的摇头,心底嘀咕,娘娘,你肯定不怕了,陛下那么爱你,可是自己就惨了。当她听到她让自己一起吃,她更加惧怕,使力的摇头。
叶昔见她坚持,“那好吧!”某女不在强求。
此刻天色已黑,叶昔将一桌子酒菜吃完后,终于没有饿的感觉了。
她望了望窗外,见外面灯火阑珊,穿着栗色铠甲的侍卫,走了走去,不停地在巡逻。
左丘旭和参加宴会刚一结束,就急急忙忙地坐着龙撵来了栖凤宫。
只听外面的人禀报,“陛下到!奴(奴婢)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他轻轻抬了抬手,让他们起来。
接着太监将房门打开,当他进去后,看到内殿里,隔着一扇门的娇丽身影,他轻轻抚摸了那个在烛光摇曳下,身姿婀娜的绰影。
左丘旭和低声呢喃,“小昔,你终于嫁给我了!这不是梦,这是真的。
曾经我幻想过无数次这个画面,现在终于实现了。”
坐在里面的叶昔,见他还没有进来,心中疑虑,他在干嘛?站在内殿门口不进来。过了一会儿,叶昔就将他要进来的事抛住脑后。
左丘旭和轻轻开门,走了进去,看见坐在龙凤鸾帐下的叶昔,他慢慢走了过去。
此时的毓秀识趣的退了出去,将内殿的门关上,然后,出去了。
左丘旭和看到桌上的惨状,无奈的笑了笑,空气中还有她喝过酒的味道。这丫头,这才一个多时辰,这好好的新房,变成了像被打劫过一样的贼窝了。果然,这丫头没有一刻会安静下来,真拿她没办法。
左丘旭和坐到了她的身边,叶昔心底再说,毓秀这死丫头,刚刚自己已经娶了面纱,她偏偏要自己重新戴上。哎呀!有啥好戴的吗?反正她也认识我,我也认识他。
叶昔在想,等今晚一过,我得想办法见见三哥和迅影。
左丘旭和见她思绪早飘到九霄云外去了,好笑了笑,想到她马上就要嫁给自己,自己从昨晚一直激动到现在,可她倒好,就像没事人一样,还有心思在洞房花烛夜想别的。
左丘旭和坐到了她的身边,伸出双手,将她系好的面纱摘下,看到面前的女子终于有了反应,抬起了头,看见了自己。
叶昔抬头的那一瞬间,就似遮住的满月忽现白光,那么明亮耀眼,那么璀璨生光。看着她这张妖艳却不媚俗地小脸,他心脏怦怦直跳。
此刻的叶昔在烛光的照耀下,脸上红里透白,红润透亮,就似雨后的樱桃,圆润水嫩。
叶昔望着他,说了一句扫兴的话,“哦,你进来了!”
左丘旭和正沉侵在自己美好幸福的时光里,被他这一句话,彻底搞没了。这死丫头,感情刚刚她不仅仅将自己抛到脑后,是根本就没有看见自己进来。
第六十章 同榻而眠
左丘旭和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气责道,“你这没心没肺的丫头,好好的心情都被你弄没了。”
叶昔见他口里指责自己,却不舍得责骂自己半句的模样,呵呵大笑起来。
左丘旭和见她还敢笑自己,他伸出了一只手,将她轻轻一带,就拉到了自己大腿上,口中嗔怒的威胁道,“不许笑,再笑,再笑,我打你了。”说着还故意伸了一只手,做出要打她的样子,可是当他真的要打时,却只是轻轻勾了勾她挺翘的鼻梁。
叶昔从未和他如此近的距离,似乎只要自己轻轻一抬头,就能吻到他的嘴唇。此时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龙涎香的香气,特别诱人,令人有丝丝陶醉。
叶昔看着他在灯光的映照下,没有了在朝堂大殿上那种高不可攀,威仪凛然,现在看着那张近乎妖孽的脸,显得那么邪魅艳媚,果然这家伙是一个千年狐妖,不然为何能勾得人春心荡漾。
叶昔摇摇头,将自己那乱想的思绪给抛开,一下子推开了他,站了起来。
左丘旭和见她脸色泛红,知道她不好意思了,他却忍不住要逗逗她了,已报刚刚她心不在焉的仇。
左丘旭和抓住了她的手,轻轻一扯,就将她再次扯进怀中,语气带着丝丝不怀好意,“你要去哪儿?今晚可是我和你的洞房花烛夜,不许乱跑。”
左丘旭和说完,半真半假的低头去吻她,叶昔双目圆睁,盯着对方,慌张到没有了反应。
她的心底再说,怎么办?自己该怎么办?她是接受,还是躲避。可是自己接下来此早要面临此事,逃避不是办法,可是让自己接受,她还接受不了,怎么办?此时的叶昔,心中五味杂陈,不到几秒钟的时间,她就纠结了好几个问题。
叶昔的心慌乱之极,跳的极其厉害,就在左丘旭和和她的嘴唇还有不到一毫米。现在他们的距离,只要一个人轻抬一下头,或者轻轻动一下,就能亲到彼此。
某女忽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还是过不了自己心底那一关,所以只好拒绝了。
叶昔望着他,心底又怕他发怒,只能尴尬的看着对方。
左丘旭和见她这个样子,抱着她,将她放到了那张宽敞的大床上,此时床上的那些东西逗已经被毓秀早收拾干净了,所以不在硌得慌。
左丘旭和还没有玩够,他故意在她面前脱衣服,叶昔问,“你,你脱衣服做什么?”某女明知故问道。
左丘旭和朝她笑了笑,“当然是和你洞房了!”他声音带着逗趣和戏弄,忽然感觉自己和她在一起,就算是逗逗她,自己也很满足。
这个时候的叶昔太过紧张,心乱如麻,所以没有听清他口中的逗弄之意。
叶昔一张本就雪白的小脸,现在变得羞红。左丘旭和见她如此羞涩,自己才说了一句挑逗的话,她的脸就红成这样,既然已经嫁给过沈云澈,那么应该不会如此害羞啊!
左丘旭和心想,他倒不在乎她是不是清白之身,她能嫁给自己,自己就很心满意足了,至于其他的,慢慢来。
左丘旭和脱了外面的衣服,然后坐在床边,朝她慢慢靠近,叶昔捂着嘴又惊又怕地说,“左丘旭和,我,我们不要,我还没有准备好,就……”她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左丘旭和温柔的笑了笑,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天生清冷中带着丝丝媚惑地嗓音,“好了,睡觉吧!没有你的心甘情愿,我是不会碰你的,别怕!”
叶昔听到他说此话,心中的不安和恐惧立马烟消云散,原来他刚刚是故意的,故意逗我,她生气的想。不过想到他不强迫自己,也就没那么生气了。
左丘旭和拿了几床被子,将被子铺好,然后睡在了地上。
西荻国的内殿和外殿不一样,内殿里就只有一张床,至于可以躺卧的小榻在外殿。不像戎疆国和成国,小榻都放到内室,只不过用屏风或者珠帘隔开,而西荻国则是用一扇门隔开内外殿。
叶昔淡淡地说了一句,“晚安!”
左丘旭和没有明白她口中的晚安为何意?不过他也没有问,而是也照着她的话说了一句,晚安!
叶昔睡下没多久,又开始做噩梦,她双手双脚不停地在动,一会儿挥手,一会儿踢腿,一会儿凶狠,一会儿哀求,口里还不停地呓语,不要,不要,我要杀了你们,不要,不要伤害他们,我求求你们了……
左丘旭和是一个浅眠的人,这动静吵的他根本无法入睡,再加上他担心她,所以起来,坐在她的床边,抓住她乱舞的双手,声音柔软轻绵,“小昔,小昔,别怕,有我在,别怕,小昔,不会有人伤害你,有我在,没有人敢伤害你。”
左丘旭和叹息,心中暗想,她一定是做了那个噩梦,梦见苏家被人杀了,那个惊恐的场面。他白天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一到睡着了,就变得极度不安,就如惊弓之鸟,不停地做着同一个噩梦。
曾经的自己和她一样,做着同一个噩梦,那个噩梦让自己每晚不敢睡觉,因为一旦睡着,那噩梦就如蚀骨之蚁,狠狠地啃食你的心脏,让你终日不得安宁。
他那时还那么小,才四五岁,就因为自己长得太过妖媚,太过好看,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每天面临着被那群宫女和太监侵犯的场面,那种日子生不如死。所以当他成为这一国之君后,他首先做的事,就是让当初那几个人不得好死。
那几个人,凡是女的,他派人给下了**,丢到了地牢里,被死刑犯**致死。凡是男的,他派人同样下药,关在了那曾经暗无天日的地牢,让他们互相侮辱,直到精竭而亡。
这个深渊让自己不得解脱,最后还是小昔拉了自己一把,让自己从哪无底深渊中得以解脱。
此时,看着她陷入了那种深不可测的深渊,他的心比她还要痛,他面容怜惜疼爱,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这个时候的叶昔稍微镇定了下来,不在那么惊恐不安。
左丘旭和低声说,“小昔,我抱着你睡,你明早醒过来不会怪我了。
别怕,我在这儿,我会保护你!”他劝慰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言细语地叮咛。
叶昔逐渐安静下来,沉沉睡去,左丘旭和见她终于安心睡着了,自己才慢慢抱着她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天微亮,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墙上的纱窗中投射进内殿,此时已经醒过来的左丘旭和见到再阳光的映射下,给小昔的脸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绚烂的光,让她整个人看着近乎透明一样。
左丘旭和伸手挡住了那道光线,外面的安公公正好叫他起床上朝。
“陛下,该上朝了!”他的声音还是细细的、尖尖的,听着如同鸭音。
叶昔被这声音惊醒了,她缓缓睁开了双眼,眼睛带着刚醒的迷茫和惺忪。
她看到面前放大到数倍的脸,叶昔有一瞬间的懵,当她反应过来,左丘旭和以为她气得会直接将自己踢下床去,可是她却只是怔愣了几秒,然后说了一句,“你怎么在我床上?”她语气极其淡然自若,没有丝毫惊讶。
左丘旭和真想打开她的脑袋,看她的脑袋里装了什么?自己出现在她的床上,虽然很正常,可是她好像没有丝毫不快,除了刚醒过来后的那几分呆愣,一切又恢复如常。
左丘旭和柔和清媚的望着她回答,“昨晚你不停地做噩梦,我太担心你,就忍不住抱着你睡了。”
叶昔清清冷冷地说了一句,“哦!是这样。”
然后她停顿了一下又说,“好了,你起来吧!去上朝吧!”
左丘旭和见她不怪责自己,心中的担心也放了下来,“那你在多睡一会儿,下朝后我来找你吃早膳!”他轻柔温顺的叮嘱。
左丘旭和起身,对门外的人凉凉地说了一句,“进来吧!”
安公公进来了,带着几个小太监给他换衣服,本来此事应该是叶昔的责任,不过安公公心想,以皇上对皇后的疼爱,估计根本就舍不得让皇后一大早起床,给他换衣服。所以昨晚叮嘱自己今早上朝时,让他派小太监进来给他换衣服。
安公公看着躺在床上丝毫没有起来之意的皇后娘娘,当他看到了叶昔的那张绝代风华的脸,终于明白咱们长得天姿美仪的陛下为何对皇后娘娘情有独钟,爱之入骨了,就单凭这貌为惊人的长相,得到陛下的心,那也是丝毫不逊色,况且面前的女子还是陛下的救命恩人。
从昨晚一直到现在,他都一直好奇陛下所爱的女子,有何等风姿,能让陛下如此爱得快要发狂一样。现在见到了,果然惊为天人。
左丘旭和见到那些小太监唯唯诺诺的站在自己面前,低着头,弯着腰,一副不敢仰视自己的样子,他就不喜欢,可是他又很无奈,自己是皇帝,他们怕自己很正常。
左丘旭和收拾完毕,就来到她的床边,再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等我回来一起吃早膳,不许一个人先吃,否则我回来了就要罚你了。”叶昔没有说不,也没有说可以。
过了一个时辰后,叶昔也起来了,毓秀和其他几个陌生的宫女进来了。
当毓秀身后的那几个宫女见到叶昔的外貌,都被她的美貌所吸引,心中惊叹,娘娘长得好美!就跟天仙一样。
毓秀见她们一张惊的快要塞下一个鸡蛋的嘴巴,她表示深有同感,当她第一次见到面前的女子,也不由地惊诧她的容貌。特别是她身上那股吸引人的气质,就算她什么也没干,但是她就是能引人瞩目。
叶昔穿好平底的鞋子,坐到了旁边的梳妆台。毓秀开始给她梳头,其她的宫女开始整理梳妆台里的首饰,询问她用那一只金钗凤簪。
叶昔随意的指了一只,当她穿好衣服,梳妆打扮完毕后,从房门出来,众人齐齐愣住,皇后娘娘真美!
今日的她褪去了昨日那身华贵的红色喜服,正式穿上了西荻国的皇后宫装,一件赭红色的流彩暗花云锦宫装,衣领是竖直的领子,露出了颈部和两肩的位置,袖口没有戎疆国和成国那么宽大,腰间系着一个红色的宽腰带。
头上梳着一个双环髻,发髻两侧各插着一只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双环间还攒着红色珠花,额头上点了一个红色的梅花钿细,耳朵上带着一对红玉梅花珠坠,整个看着美艳绝伦,清高孤傲,美的不可方物。
她望着玄竹,“玄竹,我穿着西荻国的服饰好看吗?”
玄竹点头,“好看,皇后娘娘穿什么都好看。”
叶昔不满他的称呼,“玄竹,以后看见我,不要喊我皇后娘娘,还是喊我小姐,知道吗?”她可不喜欢那么生分的称呼。
玄竹一向听从她的话,他轻轻点头。
这时守在房门外的玄竹看着众人感叹的目光,他倒不惊讶,毕竟面前的女子的确很闪耀。
叶昔坐在了去了**院的花园,坐在了一座凉亭中。此亭名叫承瑞亭。
左丘旭和回来后,看见叶昔已经坐在饭桌前吃早膳了,他就知道这丫头不会乖乖听话。
左丘旭和取下了那冠冕,坐在了她的身旁,勾了勾她的小翘鼻,“你这丫头果然没等我,真是没心没肺,也不担心我饿着。”
叶昔喝着碗里的燕窝羹,望了他一眼,“你是皇帝,谁敢把你饿着,那不找死。
你若是饿了,想要找吃的,难道还有人敢阻拦你不成。所以,我担心你有用吗?”
左丘旭和被她几句话说得哑口无言,他在朝堂上都没有被人如此反驳过,这丫头真是丝毫不给自己留面子。
安公公听到这话,见到面前笑而不语的皇上,他本以为皇上会大发雷霆,可是却是再笑。
皇后这几句话,让咱陛下无话可说,这若是放到朝堂上,谁敢如此无礼的对陛下说话,早被陛下派人拉出去给砍了。毕竟谁敢再皇上面前,你啊我啊的称呼自己,完全不把陛下放在眼里。
左丘旭和扶额叹息,“唉!看来想要让你对我温柔一点,那是不可能了。”说着他拿起筷子开始用餐。
第六十一章 偷跑出宫
叶昔派玄竹去打探肖疾风和迅影的消息,然后告诉她,因为她晚上准备偷偷出宫去找他们。
她现在的身份不适合明目张胆的去找他们,所以只有趁着天黑,偷偷出宫找他们。
叶昔今天白天规划好了路线,发觉冷宫那条路比较冷清,人迹罕至,她只要换上太监的衣服,偷溜出去就行。
玄竹打听了消息后,把消息给了叶昔。叶昔知道了他们的住处和官职。
三哥和迅影住在城南清溪坊的将军府。三哥是当朝镇军大将军,迅影是当朝云麾将军,这才半年多的时间,他们就成了将军,她可以想象得到这半年,他们能成为一国将军,那定是用命再博。
太阳西落,皎洁的月亮逐渐升起,叶昔给毓秀说,“毓秀,我很累,我想睡觉,谁都不要开门打扰我,连皇上来了也不行。谁若是开门扰我睡觉,就别怪我我罚她半年俸禄。”毓秀点头。
叶昔躲在房间里,拿出了藏在地下的那套藏蓝色太监服,换好后,悄悄咪咪地打开内殿的那扇窗户,朝外面瞧了瞧,看到周围没有人,她马上搬了一个凳子,爬出了窗户。
叶昔最担心的还是暗中会有暗卫守着自己,到时自己的行踪还是会被左丘旭和知晓。不过,他知道了也没事,反正自己出去见得人他肯定知道是谁?只是此事别人不能知晓,因为他们不知道肖家两兄弟和我的关系。
果然她前脚刚跑,后头就立刻有人去回禀了左丘旭和。
左丘旭和坐在自己的御书房,抬头轻笑,“随她吧!派个人好好保护她就好。”
左丘旭和在想,这丫头,昨日才见到他们两个人,今晚就忍不住要亲自去看他们,他有些吃味的想。让她去看看也好,反正自己打算过几天准备让他们见一见,现在她直接去了,自己倒也省事。
这边的叶昔安全的出了皇宫,暗中的暗卫一直在后面偷偷跟着她,保护她的安全。
这个时候的肖将军府,肖疾风一早就接到了叶昔派人给自己的信。她今早派玄竹去勤政殿门口等着他出来,然后把信交给了他。信上写着今晚他的府上见,记得把后门留着。
叶昔来到了将军府的后门,轻轻推了推门,发觉门是开着的,她笑了笑。叶昔看了看四周,轻轻推开大门,悄悄进去了。
此时的将军府,肖疾风早安排府中的下人前去睡觉了,连暗中的那些暗卫,他都将他们打发了睡觉去了,说今晚任何人都不得在府中行走,否则军法处置。
另外一边的肖疾风早到后门接她,一直在廊檐下等着,他此时看到一个穿着太监服,身影没有多高,猫着身子的人,他猜测,那一定是小妹。
肖疾风面容稍显平静,可是内心却早已波涛汹涌,他想见小妹都快想疯了,今天终于有机会见到了。至于迅影,他心思要单纯一些,想到马上可以见到姐姐,他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欢愉喜乐。
迅影站在他的身边,一脸激动的说,“大哥,是姐姐,姐姐到了!”
肖疾风伸出食指,放到嘴边,“嘘嘘!小声一点,不能吵醒府中的人,到时让他们知道了,皇后私自出宫,可是大罪!”
叶昔同样也看到了廊檐下的两个男子,左边的大哥穿着一身冰蓝色的竖领长袍,右边的迅影穿着一身浅青色的宽领长袍。
叶昔朝他们挥挥手,笑了笑。然后跑着过去,肖疾风看她往这边跑,不停地挥手,示意让她慢点,当心摔着。
叶昔跑到了他们身边,满脸兴奋欣狂,紧紧抱住了他们两个人。
她欣喜过望,眼中湿润,“三哥,迅影,我终于见到你们了!”
肖疾风同样满脸欢喜,“小妹,见到你真好!三哥好想你!”他抱着她声音惊喜交加。
迅影一脸狂欢的喜悦,“姐姐,迅影好想你,迅影终于见到姐姐了。”
叶昔松开了他们,肖疾风小声说,“小妹,走,去我书房谈,小心隔墙有耳。”叶昔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不能让别人知晓。
于是他们来了书房,进去后,肖疾风一脸心疼的目光望着她,“小妹,这半年你过得好吗?”
他顿了一下,疼惜地说,“我问的这是什么话?怎么可能好?”
“小妹,听说你前段时间被沙匪抓了,怎么样?没事吧!”他担忧地问。
迅影知道这个事,当时若不是大哥拦着,他一定会跑去救姐姐。
迅影忧急地问,“姐姐,当时没出什么事吧!当时我知道消息后,真的忍不住要去救你,可是大哥不让,说这样可能会暴露姐姐的身份。”
叶昔拉着他的手,“你做的很好,我们之间的关系绝不能暴露,明年吗?”
三人坐在桌旁,肖疾风又问,“小妹,你怎么会成为戎疆国公主的?还嫁到了西荻国。”
叶昔就把自己在戎疆国的经历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包括她嫁到西荻国的原因。
肖疾风之刃劝解道,“小妹,报仇这件事有我和迅影,你不能去涉险,等我们去报仇。
三哥绝不能让你去冒险,相信义父和义母知道此事,也不会同意的。”
迅影也劝说着,“姐姐,此事有我和大哥去做就好,姐姐安心等着就好。”
叶昔摇头坚决地说,“三哥,迅影,你们不必劝了,我家人的仇,我一定要亲自去报,谁也拦不住我。
三哥,迅影,你们让我置身事外,可是此事我如何能置身事外?我亲眼见到他们被砍头,那一幕每晚在我梦中萦绕,挥之不去,让我如何能安心等待?”她声音坚定,绝不会妥协。
肖疾风无奈地说,“好,那我们就一起为家人报仇雪恨,将成国给毁掉。”
“不过,小妹要记得,三哥会永远无条件支持你,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将是你的后盾。”他坚定不移地口吻。
迅影同样的决绝,“姐姐,迅影也一样,只要是姐姐想做的,迅影都会帮你。”
叶昔点头,“谢谢!有你们陪着简直太好了。”
叶昔望着他们,“三哥,下次见面,我们约在哪里?我觉得来你府上,感觉还是不安全。况且我也不能总是出宫来见你们。”
肖疾风想了想,“下次若是有什么事?你不必出宫,由我来找你,地点就在皇宫的那座无人问津的冷宫。若是写信要告诉我什么事?那么你就派玄竹来给我就行。”
叶昔回答,“好!三哥,迅影,我看到你们还活着,我高兴的都快疯了。有酒没?我们需要庆祝庆祝。”
肖疾风点头,“当然有,迅影,去,把那坛我埋了半年的桂花酿拿出来,这可是我专门为你做的,希望我们遇见那一天,就拿出来喝。”
肖疾风说,“小妹,空腹喝酒对身体不好,你坐在这里,不要乱跑,我去做几个小菜。”肖疾风说完就开门出去,然后关好门。
叶昔望了望他的书房,看到左边的位置是一个书案,旁边是几架书架,右边是一扇门,里面应该是内室,他休息的地方。
她去书架旁边看了看,瞧到一本宫闱野记,她翻看了一会儿,发觉还挺有意思,就坐到了桌子边继续看。
过了不久,迅影进来了,她看到叶昔,“姐姐,大哥呢?”
叶昔盯着书回答,“三哥去做菜去了,等一会儿应该就会回来了。”
过了半个小时,肖疾风终于回来了,手中多了一个木盒,他将盖子打开,“小妹,我只做了三样简单的菜,垫一垫肚子就好,可不要嫌弃三哥做的不好哦!”他开玩笑地表情。
叶昔看他端出来的第一盘是炝炒豆角,第二盘是木耳炒肉,第三样是一盅鸡蛋菜花汤。
她闻了闻,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好吃,三哥,手艺不错嘛!”她竖起大拇指赞道。
肖疾风这做饭的本事还是在军营跟着火头军学会的,在家里有时间自己会偶尔做一次尝尝。
肖疾风坐下,将酒倒满,三人碰杯,“干!”
接着,他们一边聊天,一边吃菜,肖疾风将他所经历的也通通告诉了叶昔。
叶昔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喝得有点醉了,她脸红红的,抱着自己的三哥,在他怀里痛哭流涕,“三哥,我好想爹爹和阿娘,还有大哥和二哥,他们都是因为我死的,都是我害得,我对不起他们。”她眼泪不停地掉,声音悲伤痛苦。
肖疾风轻轻拍着她的背,“小妹,那些事不怪你,相信他们也绝不会怪你,你是他们的骄傲。
所以,别伤心了 你这样让他们看到了,还如何安心呢?乖,别哭了。”
等到了后半夜,叶昔喝得有点醉,她准备回宫,肖疾风见她喝醉的样子,不放心的叮嘱,“小妹,你先在三哥府上睡一个时辰,你这一身酒气,容易被人发现。等到了时间,我叫你,然后亲自送你回宫。” 叶昔想了想,同意他的建议。
一个时辰后,肖疾风喊醒了她,他们从后门出去,这时的迅影早牵了一辆马车等着,叶昔披着宽大的斗篷大衣,坐上了马车,肖疾风叮咛迅影,“迅影,此事不可声张,你去府中看看,是否有人发现今晚之事,记得仔细查探一番,天亮了就告诉我。”肖疾风谨慎的嘱咐。
于是肖疾风送她进了皇宫,皇帝吩咐过,肖将军可以随意出入皇宫,不受阻拦。
第六十二章 春猎前夜
这天午后,叶昔正在自己寝宫里的花园中欣赏百花,坐在承瑞亭中,四周安静,毓秀规规矩矩站在她的身后。
其实叶昔给她说过,让她坐着,可是她不干,自己也就没有强求她。
亭前那条石子小路出现了一位身穿藕粉色的少女,她拿着一只圆形蒲扇,上面画着朵朵荷花。少女一张圆圆的小脸,脸上有一对弯弯的月眉,眉下是双大大的杏眼,小巧的鼻子,淡粉色的粉唇,长得倒是挺讨喜的。
只见她慢慢走到了亭子里,看着叶昔,不行礼,一双眼睛对她有些许敌意。
面前的少女一直盯着她瞧,眼中有一瞬间的惊艳,惊艳过后是嫉妒。
她心中愤愤不平地想,凭什么她能得到皇上表哥的真心,她那么喜欢皇上表哥,可是他从不把自己放在心里,只是把自己当妹妹看,她想到这儿,就气不过。
不过就是长了一张魅惑妖艳的脸,除了这张脸,她什么都不是,她心底嫉恨地想。
叶昔心中好笑之极,自己这又是惹到谁了?怎么她才刚来西荻国几天,就被人记恨上了。
叶昔不冷不热地问后面站着的毓秀,“毓秀,这丫头谁啊?多少岁了?”
毓秀恭恭敬敬地行礼,“奴婢拜见即墨小姐!”叶昔听到她的姓,反应过大,举杯喝茶,口中一口茶喷了出来,心中无语,寂寞,我还空虚呢?
然后她回答叶昔的话,“娘娘,即墨小姐是陛下的表妹,全名叫即墨玲,今年刚过及笄。”
叶昔了然地点头,她当然明白那两个字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两个字,可是这姓也太怪了。
毓秀望着即墨玲,口中温婉提醒道,“即墨小姐,见到皇后娘娘,还请行宫礼!”
毓秀这也是为她好,陛下若是知道有人对皇后娘娘不敬,她敢肯定,已陛下对娘娘的态度,那个人铁定没有好果子吃。
即墨满腹不情愿的表情,“凭什么?本小姐见到皇上表哥都没有行过礼,凭什么给异国公主行礼!”
叶昔听到这话,心中嘀咕,看来自己又遇到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叶昔都懒得出手,“毓秀,给本宫好好教教即墨小姐宫规之礼,免得替在陛下面前也失了分寸!”某女不咸不淡地说。
毓秀心底腹语,娘娘,这话你还知道啊!就你平日对皇上那个态度,我看娘娘你也早该好好教教了。这话她可不敢说出来,只敢心里说几句。
毓秀望着亭子里的其她宫女,“来人,押住即墨小姐,让她跪着。”
接着,即墨玲带来的婢女被抓着,即墨玲被人压下去跪在了地下。
毓秀严厉的声音,搬出了宫规,“按照宫规,见到皇后娘娘不行礼者,持戒笞手掌二十,罚跪一个时辰,抄写宫规一百遍;语气不敬者,掌嘴十下,并回家抄写女戒一百遍,以观后效!”
叶昔听完之后,淡然如水的面容,“那就依宫规执行吧!”
叶昔说完,即墨玲不愿相信,她大喊大叫,“不,我是皇上表哥的表妹,你没有资格责罚本小姐。”某女看她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眼睛瞟到了朝自己走来的左丘旭和,她心底冷笑,好了,我不用当那个坏人了,有人来当了。
左丘旭和听到了即墨玲那番不敬之言,他眼中生寒,“即墨玲,对皇后不敬,还胆敢如此放肆。
既然你说皇后没有资格责罚与你,那么朕呢?朕来处罚,你该无话可说了吧!”
左丘旭和望了安公公一眼,“安公公,给朕拖下去,掌嘴二十,重打三十大板,若是胆敢再犯,直接押进大牢处决!”他冷绝无情的话如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浇到了即墨玲身上,凉得彻骨。
叶昔没有说话,也没有求情,她就看着,似乎这对她来说就是一场好戏。
叶昔站了起来,对左丘旭和行了一个礼,“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她淡漠地说完,也不等他同不同意,就率先离开了。
毓秀等人随后行礼,跟上。
即墨玲一双忌恨的眼睛,盯着叶昔的身影,似乎想要生吞活剥了对方一样。
过了半个月,到了西荻国一年一度的春猎大赛。到时其他附属小国会前来参赛。
至于各地藩王,西荻国与其他两国不同,他们只有藩王属号,却没有实际封地,他们全部居住在西荻国京城,也就是昭城。当初西荻国先祖创建西荻国时,害怕自己的兄弟子侄在封地积聚兵力造反,所以下令凡是皇家子弟,留有藩王属号,但无实际封地,并且新帝继位,所有被赐封的藩王得全部留守京城。这么多年下来,就形成了今天的置藩无封的局面。
春猎当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湛蓝的天空就像一副蓝色水墨画一样,空中偶尔会有几只小鸟飞过,欢快地歌唱。
叶昔和左丘旭和坐着马车,前呼后拥地来到了猎场。
此次春猎之所在城郊外的一百里的五峰山。此地有五座陡峭高悬的山峰,所有被叫做五峰山。五峰山野生动物极多,所有皇家将其归为皇家狩猎地,凡是每年狩猎之时,百姓不得随意进出,否则斩立决。
五峰山下有一个驻扎地,留有几百号人,守在山脚下,那些都是看护五峰山的守将。距离山下不远处,还有几座小村庄,那些百姓都知道此地是皇家猎场,没有人敢去五峰山。因为你进去必定要过那条由守军拦着的路,否则你进不去。
叶昔坐在马车里,拉开车帘,看到五峰山那高耸入云的五座险峻峭壁的山峰,低声呢喃道,“当真是自然界的鬼斧神工!”她赞叹不已。
左丘旭和见她对那五座山峰感兴趣,温言细语,“这五座山峰还有一个传说呢?”
叶昔望着他问,“什么传说?” 她满脸感兴趣。
左丘旭和言语亲和,“这五座山峰,相传是五位神仙所化。
传说很多很多年前,这五峰山还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大河,大河中有一只蛟龙,为祸人间。
这时住在天庭的玉帝知道了此事,派了五位仙人下界镇压蛟龙。
这五位仙人分别是掌管山川的山神、水界的水神、花界的花神、地界的阿拉地神和音律的乐神。
他们五人联合起来,与蛟龙大战了五天五夜,最后,他们五个人献出自己的元神,将蛟龙镇压。
由于大河没有了蛟龙的栖息,大河渐渐干涸,干涸的土地上逐渐长出了各种草木,而将其镇压的五位仙人,他们献出的元神逐步幻化成参天巨峰,形成了今天的五峰山。”
叶昔听完故事,中肯的评价,“故事不错,不过这些也只是后人为了显示五峰山的神秘,所杜撰的罢了!”这回她好像明白西荻国的百姓为何将地界的阿拉神奉为神明。
黑夜逐渐来临,皇家队伍也到了五峰山半山腰,他们找了一片平地,有水的地方,搭好了帐篷。
叶昔此刻在最大的帐篷里,这座帐篷属于皇帝的,旁边还有一个帐篷,属于她的。
这两个帐篷周围全是站着的守将两个时辰轮换一个班次,日夜守候。
叶昔和左丘旭和一同吃完了晚膳,自己一个人就站在帐篷外看天上的月亮。
叶昔看着那些围着火堆,欢声笑语的将士,笑容中满是豪爽,让她都不由地感染。
叶昔只是看着,却不前去打扰,毕竟自己一出现,他们的欢乐就被扰了。
叶昔往前走,毓秀问,“娘娘,去何地?”
叶昔淡淡地答了一句,“药帐!”
毓秀跟着她,来了药帐。
正在这时,一个将士急冲冲朝肖疾风的帐篷跑去,只听他跪下焦急不安地回禀,“将军,不好了,有士兵被蛇咬了,还请将军派人去救救他们。”
叶昔来到了大帐,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我可以救他们,他们在哪?”她严肃的表情。
众人见到是皇后,立刻跪下磕头,“臣(末将)等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叶昔抬手,“都起来吧!”
“好了,别愣着了,带我去看看。”
肖疾风看着那个小兵,“走啊!带本将军和皇后娘娘去看看!”肖疾风当然相信她的医术,所以毫不迟疑。
于是那个小兵带着他们来了那几个被蛇咬的人所住的帐篷。
叶昔提前吩咐毓秀去拿了自己的药箱,此刻她进来后,看到床上躺着的三个人,嘴唇青紫乌黑,身子发怵,闭着双眼,死气沉沉。
叶昔给他们三个人依次把脉,将他们的手指刺破,各滴一滴血进了三只陶碗里。
然后,将自己的药箱打开,滴如试毒剂,叶昔见血和毒素分离。她用薄木片沾了一点,拿起来闻了闻。
众人看见皇后娘娘不给病人治病,却再捣鼓他们看不懂的东西,有人提出质疑,“娘娘,不要在耽搁了,快给他们治病吧!”
叶昔没有说话,肖疾风冷冷盯了那个胆大的人一眼,“都闭嘴,皇后娘娘自有定夺!”
叶昔望着肖疾风,“你是肖将军吧!”她故意装作不熟悉的样子问。
肖疾风回答,“是,末将正是肖疾风!”
叶昔说,“将军,我已经查出来了,你的士兵中的毒是银环蛇的毒,中毒不到一个小时,很好治,只需打一只抗毒血清就好!”
她说着就拿出了小针管,将自己药箱中的抗毒血清拿了三只出来,吸进针管,然后给他们打了。若是在现代,他可以一个人用一个针管,可是这是古代,这种仪器不好做,所有她都是多次利用,不过每次用之前都会进行消毒。
现代的针管用的是胶管,可是古代没有那种技术,只好用木棒打磨成空心,做出这种针管,至于针头用的倒是金属银做的。
叶昔拿出了一瓶药,“这药等他们醒过来后,给他们每人吃一粒。”
肖疾风接了药瓶,然后叶昔说,“他们过会儿应该会发烧,等烧退了,人也应该会醒了。”
她说完,打了一个哈欠,“我困了,就先回去了。”
众人看着如此平易近人的皇后娘娘,他们心中的畏惧也少了几分。
叶昔走到帐门前,忽然就像是想起什么?“肖将军,你最好查一查,这银环蛇,我可没有听过五峰山有这东西在呢?”
这一句提醒让众人如梦初醒,是啊!银环蛇,这东西在五峰山从未见过,他们怎么会中这种毒?
刚刚那个对叶昔心存疑虑的小兵听到此话,心中同样惊疑不定。
过了不久,守着的将士看到三人果然如皇后所说,发起了高烧,高烧过后,他们慢慢醒了过来,守着的那几个将士依言将药给他们吃了。
只听管他们的那个百夫长说,“你们能活着,得感谢当今贤德的皇后娘娘,是娘娘救活了你们。”于是此事一传十十传百,叶昔就成了他们口中的贤后,说她爱兵如子,是这世上最好的皇后。
叶昔没想到自己一个小小的举动,会有如此笼络人心之效。第二天一大早,当毓秀把此事说给她听之后,她只是一笑了之。
第六十三章 围猎 一
这边的左丘旭和来接她,去围猎场。于是他们一同来了围猎场的指定休息区。
此地搭了一个高台,台上是一个遮阳的棚子,里面放着桌椅,桌椅都比较矮,坐在上面需要盘腿,桌子上面放着吃食,这台子下面左右两边也放了桌椅,是各家藩王和使者的座位。
狩猎在古代属于男人的事,所以一般不会邀请家眷,除了皇室可以带正妻出行,其余人不可随行。
左丘旭和拉着叶昔的手,坐到了棚子里,这时众人朝他们行礼,“臣等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他们弯腰行礼,左丘旭和抬手示意让他们起来。
左丘旭和看了一眼下面的人,脸上带着微笑,“今日是围猎之日,望各位全力以赴!若能拔得头筹者,朕必有重赏!”
此话说完,旁边的安公公站到台子边沿,“此次若能拔得头筹者,陛下将此**和金箭赐予他。”安公公拍了一下掌,两个小将士拿出了那把**和金箭。
底下的人看到那把金光闪闪的弓箭,眼中闪过贪婪,这把弓箭若是一个普通人给予的,没有什么了不起。可是面前的弓箭是皇帝所赐的,那可是无上光荣的事。得到这把弓箭,就能得到荣誉,皇帝赏赐的荣誉,这对所有人来说,极其重要。所以这把弓箭就变得重要了。
叶昔坐在他的旁边,一副闲着没事干的模样,叶昔转头小声地问毓秀,“毓秀,他们都去围猎了,我们女人干嘛?”
她心底嘟囔,她可不喜欢无聊的坐在这里,等着他们,那样自己还不如回去睡觉。
毓秀弯着身子附耳对她说,“娘娘和众王妃当然是等着自己夫君回来了。”
叶昔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还真是她想得这样,坐着等,我疯了不成。
叶昔站了起来,不耐地说,“谁愿意等,自己等,本宫回帐了。”
左丘旭和一脸冷漠,疑惑地看了一眼毓秀,就像再问,“皇后怎么了?”
毓秀望了望皇后,又望了望皇帝,她跪下说,“陛下,娘娘觉得等人太无聊,所以想要回帐休息。”
左丘旭和看着大家盯着自己和皇后,他扶额笑了笑,满脸好气又好笑,拉着她坐下,“你这丫头,要是真觉得无聊,不如骑马跟我去围猎,如何?”
叶昔摇头,“跟你围猎,没意思,还不如看我的医书呢?”
左丘旭和听到此话,真拿她没办法,可是今天这种场合她必须在场,叹了口气,“那你说,你想做什么?”
叶昔还真依她所言,好好思虑了一下,“不如你叫人抱几本医书过来,我看看医书,打发打发时间。”
叶昔不可能真的驳他的脸面,好歹他是一国之君,不能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失脸,只好给他一个台阶下。
可是这个诡异的画面让跪在地上的毓秀和那几个宫女太监,让他们吓得够呛,皇后娘娘也太大胆了,跟你围猎,没意思,而且还拿几本医书和陛下比较,这些话能随便说吗?
底下的众人都以为皇帝要怒气冲天,将皇后狠狠训斥一番,可是却见到更加诡异恐怖的画面。只见平日高贵威严的皇帝陛下,忽然心情极好的开怀大笑。
他轻轻一拉站着的皇后到怀里,“你这鬼丫头,真拿你没办法。”他轻轻勾了勾她的小鼻子。
接着他吩咐,“来人啊!去拿几本医书过来。”
左丘旭和那能不明白,她是觉得等人太无聊,所以不愿意坐在这里,可她也知道今天这种场合自己必须在场。所以不想让自己没面子,只好留在这里,拿医书打发时间。正因为明白,他如此理解自己,也如此体谅自己,他对她更是无法抗拒,爱得不可自拔。
众人看到皇上不怒反笑,彻底没搞明白,这是这怎么回事?陛下没有生气,还笑了。
叶昔推开了他,离开了他的怀抱,狠狠剜了他一眼,“我不是说过,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不许抱我,下次再这样,别怪我打你了。”
台子底下的几个王爷,还有那几个使臣,听到皇后所说,打皇帝的话,他们不可思议,陛下这也太由着皇后胡来了,这也太丢皇家脸面了。
左丘旭和看着众人盯着自己,一脸惊呆的表情,他冷脸说,“看什么看,没见过皇帝和皇后打情骂俏啊!”
众人此刻看着不怒自威的皇帝,心里低语,这才是他们眼中威仪不可侵犯的陛下吗?刚刚那一定是幻觉。
左丘旭和对叶昔叮咛,“坐在这里等我回来,别乱跑,知道吗?”叶昔没说话,只是点了一下头。
左丘旭和走下了台子,小兵牵来了自己的坐骑,他骑上了宝马,整个人英姿勃发,让他的脸熠熠生辉。
“出发!”他振臂一呼,率先骑马前行。
当男人一走,此刻这个地方只剩下了一群守将,还有几个皇家女眷。
坐在底下的那几个王府的女人,脸上带着嫉妒,他们没有想到一国之君,竟然如此宠爱一个女人。特别是看到对方那张比他们要艳丽很多倍的脸,更是妒恨之极。可是她们也只能在心底恨恨,不能真的做什么?毕竟对方是皇后。
叶昔手拿着医书,慢慢地翻看,正在这个时候,一位穿着异国女裙的女子站了起来。
只见她上身穿着一件短款的红色马甲,衣面绣着迎春花,下身穿上一条红色的及腰裙,下摆只到她的脚踝,脚上穿着一双暗红色的长靴,上面绣着暗色的花纹。
她走到中间,望着叶昔,“皇后娘娘,臣使是瓦僳族公主,名叫瓦塔丽。听闻皇后娘娘乃是戎疆国公主,不知戎疆国女子可擅骑射?皇后娘娘可愿与瓦塔丽比试一番!”这明显是挑衅的话,让叶昔淡笑不语。
她就知道自己留下准没好事,准会有人来挑事。她真的不想惹事,可是这些人总喜欢来找自己麻烦,她能怎么办?
毓秀准备呵斥对方,叶昔轻轻拍了她的手,表示稍安毋躁。
叶昔嫣然自若的笑了笑,“公主说笑了,本宫怎会骑射?公主若是喜欢骑射,倒是可以前往围猎场,和陛下他们以一起狩猎。
听说公主此次和自己的三哥一起来的,不如公主去找你三哥,和他一同射猎如何?”
这次来的几个附属国臣使,她都一一了解过,就是为了应付今日这种场面。
叶昔心想,自己都说得如此明白,希望你能适可而止,不然别怪我让你输得太难看。
瓦塔丽站在那里,没有丝毫要退下的意思,叶昔翻了翻白眼,心中气愤地腹语,这些人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瓦塔丽语气凌然高傲,“皇后娘娘,臣使真心想要和皇后娘娘比试一番,难道娘娘看不起瓦僳族吗?所以不愿比试。” 她咄咄逼人的话,让叶昔无语至极。
叶昔望着她,“你真的要比!不后悔!”
瓦塔丽摇头,“绝不后悔!”
叶昔说,“好吧!你说,比什么?我奉陪。”
瓦塔丽骄傲的面容,“皇后娘娘,不如就比射箭、骑马、狩猎,如何?”
叶昔心中暗想,射箭和狩猎她都ok ,可是骑马,她曾经发过誓,此生若是活着,绝不一个人骑马,这是自己对亲弟弟的承诺。
曾经自己带着弟弟骑马,从马上面摔下来那一刻开始,让他的腿摔成了残疾,从此他只能坐着轮椅。那时,她和弟弟有一个约定,等他腿好那一天,自己就陪着她去马场骑马,让他玩个够,在这之前,她绝不会一个人骑马。
自己成为医生,也是想要治好他的腿,可是后来她成为医生后,他被爸妈送去了国外治疗。
当他成为一个正常人,回到家的那一刻,自己的不幸却又发生了,她得了癌症,从此大部分时间都在医院度过。那时她就发过誓,此生绝不再自己骑马。
这也是她来了古代之后,从未单独骑过马的原因。
叶昔望着瓦塔丽,“塔丽公主,本宫可以和你比,但是只比射箭和狩猎,至于骑马,抱歉,本宫曾经答应过一个人,此生绝不单独骑马。”
瓦塔丽望着她,“皇后娘娘,为何不愿骑马,是真的答应了别人,还是不敢。若是答应了别人,那请告诉臣使,那个人是谁?”叶昔最恨别人用自己弟弟来寻衅滋事。
叶昔一掌拍打在旁边的桌子上,嚯得一下站了起来,面色冰冷,口气刺骨胆寒,“瓦塔丽,本宫警告你,若是再多问一句话,本宫杀了你,你信不信!”
毓秀第一次见到面前的女子发如此大的怒火,浑身带着死亡之气,她此刻相信她说杀了对方的话是真的。
瓦塔丽被她身上散发着的压迫逼人的怒气,还有想要杀人的目光所震慑,她吓得跪下,“皇后娘娘,臣,臣使错了,还,还请娘娘恕罪!”
站在叶昔身边的那几个宫女和太监同样吓得不轻,他们同时跪下,低着头,不敢看面前一脸怒容的皇后。
叶昔一脸波澜不惊,声音却令人胆颤心惊,“本宫警告你,做事或者说话之前,先过过脑子,到时丢了性命,可就怨不得别人了。”
叶昔说着说着就走了下来,抓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本宫不喜欢杀人,也不喜欢死人,可是若是有人一再挑衅自己,本宫不建议让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她说完,狠狠将她一扔,对方本就跪在地下,此时她撑不住身子,爬倒在地。
这边的左丘旭和听人回禀,说有人要和皇后娘娘比赛射箭、骑马、狩猎。
左丘旭和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小昔比赛的场面了,他吩咐,“今日围猎到此为止,明日继续!”接着他调转马头,往回赶
叶昔望着那个守将,“你叫李虎吧!去把箭靶和弓箭拿来!”
此刻的瓦塔丽终于知道面前的这个女子不似表面那种温和、淡雅、柔美,她是一匹沉睡的母狼,可悄无声息的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那个守将很震惊,皇后娘娘竟然记得自己的名字。他是肖疾风的一个副将,名叫李虎。
叶昔看他震动的脸,笑了笑,“昨日我看肖将军这么叫你的,也就记住了。”
李虎满脸惶恐,却又激动不已,“末将马上去办。”
瓦塔丽不敢在小瞧面前高不可攀的女子,她一脸认真,不敢疏忽大意的样子。
李虎派人去拿了箭靶和弓箭,李虎将弓箭交到了叶昔手中,至于箭靶已有人安排就绪。
李虎也很想见识一下面前皇后娘娘的本事,通过昨晚娘娘那超凡的医术,他敢肯定,娘娘的箭术决定也让人瞩目。
李虎拿的那把弓箭,是皇上特意命人银器打造的,通体泛着银光,箭矢也是银箭,至于弦,用得可是上等的犀牛皮制作。
瓦塔丽看到那把箭的第一眼,她就知道那把箭不同凡响。
瓦塔丽说,“娘娘,若是臣使赢了,娘娘可愿把你手中的弓箭赠予臣使。”
叶昔笑了笑,“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赢过我了!”她一脸自信。
李虎心底腹语,皇后娘娘,你可一定要赢啊!这可是皇上专门为你制作的弓箭,若是输给了瓦塔丽公主,到时这弓箭还是自己交给皇后娘娘的,陛下知道了,不杀了我,也得军法处置。
瓦塔丽没有说话,而是拿着自己那把弓箭,瞄准箭靶,拉弓射箭,只见她的箭嗖得一声,刺进箭靶正中间的红心。
第六十四章?围猎?二
众人看到瓦塔丽射出的那一箭,纷纷为她鼓掌喝彩,特别是那几个王妃嫉妒叶昔长得好看,以及坐在那里看戏的几个使臣。
叶昔不置可否,她的箭术不错,可是和自己比就差远了。
她在现代的时候,教自己箭术的师傅,可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她可是国家一级射箭运动员,别人可是参加过每届奥运会的人物。
正在这个时间段,左丘旭和等人回来了,看到这精彩一幕,心中都在猜测接下来皇后娘娘能否赢呢?
左丘旭和下来马,众人朝他跪下行礼,他只是抬手,让他们起来,眼睛却看着叶昔,“小昔,你的箭术我虽然没见过,但是我相信你,你一定会赢。”
瓦塔丽看着面前那个高高在上,非凡贵气的男子,对面前女子如此信任,如此体贴,她的记恨更加深刻。
叶昔淡笑不语,只看到她拿箭,拉弓,动作不急不燥,表情从容不迫,她的眼睛瞄准前面的箭靶,只见她微微勾唇一笑,指尖的箭一放,只听嗖得一声,箭如划破长空,刺穿了箭靶,箭飞到了箭靶后面的树上,死死钉在了那颗柏树上,箭稍还在空中微微摇摆不定。
众人看到箭靶上没有箭,以为叶昔脱靶,那几个王府的女人偷偷嗤笑着她。
叶昔冷脸瞟了她们一眼,可懂箭术的人看到后,却不停地拍起了掌声。
那几个嘲笑她的女人,见到不可置信的一幕,换上了一副嫉妒羡慕的目光。
左丘旭和没有想到她的小昔箭术如此高超,不仅正中红心,竟然能穿透箭靶。
叶昔似乎还没有将瓦塔丽打击到底,她的口气极度嚣张,“想见识一下我更厉害的箭术吗?今日让你开开眼,不然你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叶昔从旁边的小兵手中拿出了普通的三只箭,讥讽的笑意,看了瓦塔丽一眼。
众人在想,她不会是要三箭齐发吧!
她对那个小兵说,“给我换一个箭靶!”于是箭靶换上了一个新的。
果然如此,她将三支普通的木箭放到弓弦上,瞄准前方,拉弓射箭。在这一瞬间,只听到嗖嗖嗖三支箭齐头并进,第一支箭射中靶心,第二支箭直接将第一支箭射中,第一支箭直接被分裂成了两半,至于第三支箭将第二支箭分成了两半,那最后一只箭直接穿透靶心,横亘在箭靶的中间。
这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齐齐静默,众人愣了几秒钟后,只见有人使劲的鼓掌,为此喝彩。
左丘旭和直接激动的上前抱住了她,“小昔,你太厉害了。”此时的他开心的像一个孩子。
叶昔高冷的一笑,随后推开了他,“小case!”
左丘旭和没有听明白她的意思,“什么?阔死!何意?”
叶昔低头暗暗吐了吐舌头,心中嘀咕,该死,又不小心说漏嘴了。然后她摇头,“没什么?你不知道就算了。”
叶昔说完看着瓦塔丽,“瓦塔丽公主,还想比吗?狩猎我倒是可以继续奉陪,只是到时希望你不要输得太难看。”她的语气信心满满,毫不在意接下来的比赛。
这时,他的三哥走到她的面前,低斥了一句,“回去,别丢人现眼!”
然后他抱拳朝叶昔道歉,“皇后娘娘,大人有大量,还请原谅舍妹的不懂事,她冲撞了娘娘,臣使带她向娘娘道歉,对不起!请娘娘原谅!”
叶昔冷冷淡淡地笑容,“使臣大人,我这个人偶尔会有点小肚鸡肠,她刚刚那么挑衅我,我为什么要轻易放过她。
况且若是此次我不会射箭,那丢脸得岂不是自己,还有整个戎疆国和西荻国。你说,是吗?”
他的三哥弯着腰,狠狠凌了一眼瓦塔丽,眼中就像再说,让你不要惹事,给本王捅了这么大的篓子,看我回去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他的三哥一脸陪笑道,“那依皇后娘娘所愿,娘娘说出来,只有臣使办的到,就一定办。”
叶昔勾唇,朝左丘旭和眨了眨眼,看吧!我厉害吧!左丘旭和点头,好像再说,对,你最厉害了。
叶昔望着瓦塔丽,“我要她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道歉,给戎疆国道歉,给西荻国道歉,你,也要一起!”她指了指面前的男子。
瓦僳族三王子叹息,点了点头。三王子拉着自己妹妹,弯身行礼,“皇后娘娘请恕罪!还请原谅,臣使给娘娘道歉,对不起,冒犯皇后娘娘,冒犯戎疆国和西荻国,臣使道歉,对不起。”瓦塔丽口中不甘心地道着歉。
三王子也低头弯腰,“对不起,皇后娘娘,臣使给娘娘道歉,给戎疆国、西荻国道歉,对不起!”他不得不低头认错,一副极其不甘愿,却又不得不低头顺耳的模样。
叶昔冷冷一笑,心中腹诽,哼!小样,我还不信,姑奶奶还治不了你们一个古人。
叶昔一脸大人大量的表情,“好了,既然道歉了,我就接受了,若是再有下次,绝不姑息!”
她望了一眼左丘旭和,“阿旭,我就先回去了,我困了,回去睡一觉。”叶昔转身就走,也不管他同不同意。
左丘旭和走到两人面前,声音如一潭寒水,凉彻心扉,“皇后轻饶了你们,朕可不会,今日你们胆敢冒犯朕的皇后,这是对朕最大的不敬,也是冒犯了朕,连朕都不忍伤她一丝一毫,你们竟敢害她生那么大的气。”
他说到这里,双眼微眯,眼中冷光闪烁,“朕看你们瓦僳族是想被灭了?”
他的声音隐含浓烈的威胁意味,吓得两人连忙跪下磕头,“陛下恕罪!还请陛下明查,臣使绝无此意,绝不敢冒犯陛下的天威!”三王子跪着请罪,她的妹妹同样跪下,只是身子颤栗,心中惊惧恐慌,她怕真的因为自己,瓦僳族被灭,那自己可就是瓦僳族的千古罪人。
她以为面前的人对皇后温柔体贴,定是一个温和的男子,可是她错了,大错特错,他的温柔只会对那个自己所爱的女子,其余人在他眼中,不过就是芸芸众生中无关紧要的一个罢了。
瓦僳族此次派自己跟来,还想打联姻的主意,看来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左丘旭和面容冷厉,“朕说了,皇后轻饶你们,朕可不会。来人啊!传朕旨意,写上一封战书,即刻交给瓦僳可汗,就说来日定当和大汗玩玩!”
他的话让两人听到后,吓得惊慌失措,胆颤心惊,瓦塔丽跪在地上,“陛下,臣使错了,还请陛下饶了瓦僳族,臣使愿意当牛做马,只要能让皇后娘娘消气,千万不要因臣使的过错牵连瓦僳族,还请陛下重新发落!”
左丘旭和冷笑,此时的他给人一种邪魅的妖冶,“让朕不牵连瓦僳族也行,但是你,必须受罚。
来人啊!给朕将她拖下去,已冒犯皇后,对皇后不敬,再皇后面前失仪三条大罪并罚,鞭笞一百,以儆效尤!”
众人一听,一百下,那不是把人往死了打,到时还有命吗?可是他们明白这个道理,却没有人敢给她求情,毕竟自己惹得祸,还差点连累到自己的族人。
他的三哥完全冷眼旁观,让她来此,本想达到联姻的目的,这样瓦僳族可以依附西荻国,不在害怕其他几族的迫害。可是没想到这个没用的废物,竟然敢去招惹皇后,还差点连累真个瓦僳族。
瓦塔丽听到他的宣判,明白面前的人根本就不想给自己活路,是想活活的鞭打致死自己,果然够狠,这才是当初那个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如同天神的君王。
可是她不甘心就此死去,若是有人愿意救她,她愿终身报答他的救命大恩。
叶昔回到营帐后,听到外面的小兵们在议论,说瓦塔丽被皇上下令,鞭打一百下,叶昔一听,这不是把人往死里打吗?可是她也活该,谁叫她挑衅我,而且还拿戎疆国和西荻国说事,这不是想害自己的族人陷入战火吗?
可她也是不服气,才会这么做,若是被打死了,她的罪还没有那么大。叶昔扶额,好了,就救她一次,当自己发发善心。
叶昔站了起来,“毓秀,跟我走!”
毓秀问,“娘娘,去哪儿?”
叶昔说,“去救瓦塔丽,不然人真被打死了。”
毓秀说,“皇后娘娘,她是罪有应得,此事陛下自有定夺,娘娘就不要去了。”
毓秀说完,叶昔严肃的目光盯着她,“毓秀,若是有一天,你也面临相同境况,是不是也活该被打死?”毓秀无言以对,因为她也不知道。
叶昔不再多说,跑着去了围猎场。此时的瓦塔丽被打得奄奄一息,叶昔阻止了下手的两个小兵。
叶昔看着坐在台子上面的左丘旭和,“阿旭,她已经受到教训了,别在打了,放过她吧!”
左丘旭和走到她身边,“小昔,她那样对你,你为什么救她。她敢找你麻烦,就得承担死的后果。”
叶昔蹲下,给她把脉,边回答他的话,“她只到公主脾气,发发牢骚而已,还罪不致死。况且她已经受到教训,这就够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叶昔说着,给她吃了一粒药,可以止痛的,瓦塔丽孱弱无力的声音,“谢谢!”
叶昔拖下了自己的披风,给她遮住那被鞭打过后,裸露在外的伤痕。
叶昔口气恶毒地说,“别给我说谢谢,我可没有原谅你。”
接着她又用教训的口吻说,“以后做事说话之前,先过过脑子,就没见过你这么蠢得,总有一天,被人整死了,自己还替别人数钱呢?”她不停地数落瓦塔丽。
那些人听到皇后再教训对方,口里再骂人,手中却没闲着,这没原谅别人,干嘛还给她治伤,众人不明白。
左丘旭和眼神冰冷,望了一眼被解开的瓦塔丽,“今日朕看在皇后的面子上,暂且放过你,若是再敢有下次,朕绝不轻饶。”
叶昔给毓秀说,“毓秀,看着干嘛!帮忙啊!抬回我的营帐。”毓秀点头,帮着一起扶着她。
左丘旭和见此,无声的叹息,真拿你没办法,随后派人拿来担架,将她抬回了她的营帐。
叶昔给她清洗伤口,上药后,派人给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第二天,昏迷不醒的瓦塔丽终于醒了过来,她不顾身体的疼痛,下床给她跪下磕头,“多谢皇后娘娘救命之恩,多谢皇后大人有大量,谢谢!谢谢!”
叶昔扶起了她,“谢就不必了,以后别做这种蠢事就好!下次再这样,我可就不会救你了。”
瓦塔丽摇头发誓说,“不会,臣使再也不会了,臣使发誓,若有下次,天打雷劈!”
叶昔没有说话,而是给了她一个药瓶,“这是上好的金疮药,你自己拿回去擦吧!我就不送你了!”
瓦塔丽连连道谢,谢谢,谢谢!!!
接着,她离开了叶昔的营帐,回了自己的帐篷。
第六十五章 暗箭伤人
左丘旭和今日准备带着叶昔去围猎,两人到了围猎场的那个台子,左丘旭和问她,“小昔,可愿和我一起去狩猎!”
叶昔冷淡的回答,“没兴趣,你自己去吧!”
左丘旭和眼露失望,叶昔假装没有看见,坐到了棚子里。
毓秀不明白,陛下邀请娘娘去打猎,娘娘为何不愿,这样可以增加彼此的感情,不好吗?
左丘旭和只好叮嘱了一句,“那你好好休息!”
然后他打马率先前行,后面的人跟上了他。
毓秀见皇上走了她忍不住问,“娘娘,陛下邀你去打猎,这多好的机会,可以和陛下相处,娘娘中怎么不去呢?”
叶昔没有说话,她却在心底想,我不想违背自己的心,假意和他快乐的在一起,自己已经利用他,已经很对不起他,难道还要变本加厉的伤害他吗?
叶昔看到他刚刚面露失落的样子,却扪心自问了一下,这样难道对他就不是伤害了吗?哎!她是不是做错了,不该利用他对自己的感情,让他有了希望,最后面临失望。
毓秀见皇后娘娘不愿多说,也就不问了,这毕竟是主子之间的事,她一个下人不能太多嘴。
叶昔站了起来,对毓秀说,“毓秀,你留下,别跟着我,我想一个人散散心。”
然后她望了一下玄竹,“玄竹,你跟着保护我就好,不过,跟远点,别太近。”
叶昔说完,穿好狐裘披风,离开了台子,随便找了一个方向就往前走。
叶昔走在林间,望着周边的各类树木,口中喃喃自语,她该怎么办?是找阿旭和戎疆国起兵联合,去打成国,还是自己亲自带人报仇,去杀了成国的狗皇帝,然后一死,一了百了。
跟在不远处的玄竹,看到她一脸愁容,满脸思绪,玄竹想走上前去劝她,可是想到她说过,不要离自己太近,他又退回去了,远远跟着。
暗中一伙人跟着他们,那伙人躲在斜坡下,只见一个黑衣人搭弓射箭,朝叶昔的方向射去。
那支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她刺去,跟在后面的玄竹来不及阻止,只见他狂奔着,口里还大喊,“皇后娘娘,暗箭!”
叶昔听到声音,转头望着玄竹,那支暗箭直直射到了她的胸口,顿时她的胸口殷红一片,惯性使然,她被那支箭射到在地。
玄竹终于来到了她的身边,此刻黑衣人全部出现,包围了他们。
玄竹抱着叶昔,脸上焦灼不安,火急火燎,“小婧,小婧!”他忍不住喊出了她的另外一个名字,这是玄竹一直想喊的,却一直不敢喊。
玄竹轻轻将她放到了地上,起身望着黑衣人,“敢伤害她,你们找死!”
他发疯了一般,不停地砍杀,那几个黑衣人武功没有多高,刚刚若不是暗算,根本就伤不了她。
正在不远处的左丘旭和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他骑马过来后,看到昏倒在地上,胸口还插了一支箭,他忧急如焚,跑了过去,其他人则加入了战斗。
左丘旭和抱起叶昔,骑上快马,赶回了营帐,迅速派了太医前来诊治。
左丘旭和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口里不停地念念有词,“小昔,你不会有事的,小昔,你一定要醒过来,小昔,是我的错,我不该留你一个人,我该无时无刻陪着你,小昔,你千万不要有事,若是你死了,朕就不做皇帝了,朕陪你一起死。”
他口中连带威胁恐吓,但话也说的是事实,若是她死了,对于左丘旭和而言,这个世界就再也没有他值得留念的东西了,因为在左丘旭和心中,叶昔是她活在这世上的唯一动力。
曾经她不仅救了自己,让自己不在厌恶人的触碰,还唤醒了自己活下去的勇气。小时的那场经历,让他从此厌恶世间的一切,直到她的出现,让自己明白,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一个人,不会在意你的长相,不会在意你的身份,不会觉得你被人侵犯过,就讨厌和你相处,厌恶你。所以她是他的全部希望,支撑自己活着的唯一,也是所爱的唯一。
这话惊呆了营帐里所有的人,让诊脉的太医手抖了一下,吓得众人跪下,“陛下!”
左丘旭和抓住太医的衣领,“朕告诉你们,若是皇后出现任何闪失,你们太医局一个也别想活,还有你们!”他指着跪在地上的宫女和太监,还有那群守将。
太医唯唯诺诺连声答应,“是,是,是!”
接着几个太医想办法开始拔胸口的箭,太医让皇帝紧紧抱着她。
首席太医抓住箭,口中说一,二,三,使力一拔,痛得叶昔在昏迷中惨叫一声,啊!
这时在外面的肖疾风和迅影,两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肖疾风心中恨不得马上冲进去看一看,可是他脸上却要表现的极为平静。
迅影可不同,他脸上焦急如火,想要冲进去,肖疾风拉住他,低声在他耳边说,“弟弟,冷静,不要冲动,你想让别人知道小昔和我们的关系吗?让她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吗?”他望着四周,悄悄耳语。
迅影呼出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忧急心思,尽量保持冷静。
营帐里的太医,派了一个女医师,给她清洗伤口,然后上药,包扎,做好这一切后,随带和毓秀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太医随后把脉,跪在地上。
左丘旭和问,“朕问你,皇后什么时候醒?”
太医跪着,“陛下,娘娘,娘娘若是能挺过今晚,明日自会醒过来,若是,若是,不能,不能……”太医低着头,都快爬在地上了,却不敢说出接下来的话。
左丘旭和抓住那个首席御医,“朕不管,若是皇后有任何闪失,朕让你全家陪葬!”
然后他抓着叶昔的双手,“小昔,你一定要醒过来,不要吓我,不要离开我,若是连你也离我远去,我该怎么活?所以,你一定要醒过来,起来教教我,好不好?”他说着说着眼中溢出了泪水,满目悲伤、苍凉。
毓秀跪在地上,看着此时完全失去了平日威风凛然的陛下,成了一个快要失去所爱之人,只留下苦痛哀绝的可怜人。
毓秀此刻明白,陛下是有多爱娘娘了。若是没了娘娘,估计陛下真会如他所说,陪她一起死吧!陛下那双满含忧恐哀痛的眼睛,绝对错不了,毕竟就算是伪装高手,也会有破绽,可是陛下的眼中没有丝毫伪装,只有痛彻心扉。
毓秀喜欢面前的男人,可是此刻的自己忽然明白,面前的男人绝不会多看自己一眼,因为他早已爱一个人爱得不可自拔的地步。自己那多余的一点心思,想着有一天,皇后娘娘能看在自己伺候她那么久的份儿上,让皇上纳自己为妃,现在自己明白,那是痴心妄想,就算皇后同意,陛下也绝不会同意的。
经过此事,左丘旭和没有了围猎心思,宣旨回京。
他坐在马车上,怀里抱着叶昔,叶昔身上盖着一件厚厚地波斯毛毯,她现在正在发烧,毓秀也再车上,把帕子浸湿,递给皇帝,左丘旭和亲自放到她的额头上。
左丘旭和轻抚她苍白的脸,“小昔,你一定要醒过来,只要你醒过来,我什么都答应你,好不好?别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我好害怕,怕你就这样一睡不醒,怕再也看不到你的音容笑貌。”他哭着祈求。
“老天爷,请你不要带走小昔,若是要惩罚我,就拿我的命来抵,不要带走我的小昔。”他望着叶昔的脸,满脸苦苦哀求。
傍晚时分,一行人回到了皇宫。
左丘旭和没有送她回自己的寝宫,而是直接送回左丘旭和的寝宫,昭德宫。
叶昔一直发着高烧,直到后半夜,她的烧才退了下来。左丘旭和一直陪着她,等她醒过来。
肖疾风和迅影实在太担忧叶昔的身体,他们找了一个借口,也算是叶昔被人害得证据,进宫面圣。
安公公小声回禀,“陛下,陛下,肖将军有急事面见陛下,已门外等候多时!”
左丘旭和挥手,“不见,朕谁也不见!”
安公公小声说,“陛下,听肖将军说,是刺杀皇后娘娘的事。”
左丘旭和一听,他站了起来,眼神锐利如刀,“走,朕倒要看看谁敢刺杀小昔,朕绝不会放过他。”
左丘旭和让肖疾风陪自己一同去了御书房,“说吧!是谁胆敢刺杀皇后!”
肖疾风拿出了一支箭,“陛下,请看,这支箭是臣在娘娘受伤的现场找到的,它不似平常的箭,应该是军用箭。它的箭身刻有骁骑两个字,这应该是骁骑营所用箭矢,还请陛下明察!”
他跪在地上,双手捧着那支箭,左丘旭和双眼微眯,拿起那支箭,声冷如冰,“给朕查,记住,凡是跟此次刺杀皇后有关者,一个都不许放过,哪怕有一丝一毫的牵连,也不许放过。朕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这边的昭德宫,迅影趴在房梁上,偷看床上的叶昔,看她脸色苍白,嘴唇干裂,他恨不得将她抱走,远离这个皇宫。可是他不能,若是姐姐醒了,会怪自己的。
迅影听到外面的声音,“奴(奴婢)参见陛下!”他一跳,瞬间没了他的身影。
这时,天微微亮,左丘旭和看着床上的叶昔,眼睛在动,他欣喜如狂,“小昔,小昔……”他不停地喊她,希望能立马叫醒她。
叶昔慢慢睁开了双眼,左丘旭和高兴的想要抱她,可是想到她胸口有伤,不宜抱她,他兴奋的在原地打转,太好了,小昔醒了,小昔醒了,太好了,老天爷,谢谢!谢谢!他双手合十,满脸狂喜和激动。
第六十六章 舌战群臣
左丘旭和把她扶着坐好,亲自给她喂药,叶昔捂着胸口坐好。
左丘旭和温言温语,“小昔,来,喝药,我喂你!”
叶昔脸色还是很苍白,眼角凹陷,整个人看着弱不禁风,她乖乖喝完药后,坐着休息。
左丘旭和满脸心疼,“小昔,胸口是不是很痛,对不起,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我该死!”他说着就随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叶昔实在没力气阻止她,只能言语阻止,“好了,别这样,这件事不怪你。我现在胸口很疼,若是你不想让我更疼,就让我少说一点话。”左丘旭和点头,叶昔坐躺着,闭目养神。
这次,叶昔受得伤让她留下了后遗症,一旦她情绪过于波动,就会造成胸口有刺痛般的感觉。
左丘旭和找了宫中所有太医,还有宫外的大夫,都说没有办法。幸好叶昔自己就是医生,就没打算靠其他人,这个心口痛的毛病,她还是能医的,只不过需要花很长时间罢了。
叶昔躺了几天,终于可以出房门,她整天再自己的栖凤宫到处溜达,就这样过了半个月。
这天朝堂之上,有人谏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朝服,站在最前排,慢慢走到中间跪下,“陛下,臣有事启禀,陛下登基已久,此时宫中只有皇后娘娘一人,今年恰逢采选之年,臣建议,派专人在官家和民间采择有才艺和贤德的女子,已充后宫,绵延后嗣,为皇家开枝散叶,还请陛下定夺!”
其他人见到有人提出此事,齐齐跪下附和,“臣等附议!”除了肖家两兄弟,以及站在肖家和皇帝一派的见皇帝没有说话,他们就站着。
左丘旭和心中怒骂这群人,这些老东西,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想干嘛?采选,朕看你们是想塞个人进宫,来监视朕吧!
左丘旭和冷冷清清的表情,“此事不必多议,朕已有皇后,不会再娶她人。”
他说着站了起来,底下刚刚说话的那个中年男人又准备回禀,左丘旭和抢先一步说,“朕还打算废了采选制度,既然你们提出来了,朕下旨,从即刻起,西荻国每年仲春采选就此废除,不得有异!”
接着,他转身就离开了,安公公大声说了一句,“退!”然后跟上他的脚步。
这时,朝堂上见皇帝走了,还下了这样一道旨意,都在讨论此事,说得热火朝天。
肖疾风和迅影两人冷冰冰的看了一眼刚刚提出此事的那个人,此人正是当朝即墨太师,当今皇帝的亲舅舅,即墨言,即墨玲的亲爹。
即墨言望着皇帝远去的身影,旁边有人再数落皇帝,“太师大人,陛下这也太不把你放在眼里了,好歹你老也是他的亲舅舅!”
另外一个人附和,“是啊!就算不同意,陛下也不能当朝驳回,这让太师的脸面放哪儿。”
即墨言双眼轻眯,“各位请慎言,陛下就是陛下,不是尔等可以议论的。”他说完就离开了,离开之前,他有意无意瞟了一眼肖疾风和迅影。
这件事很快就在整个昭城传开了,当然也包括后宫,宫中人人都在议论此事,自古以来,就没有那位皇帝会废除采选,谁不喜欢美人在怀,可是当今皇上不仅对皇后娘娘百般宠爱,千般爱慕,还要废掉一直以来延续的采选制度,这是得多爱皇后娘娘啊!
一时间,后宫众人,对叶昔羡慕、嫉妒、怨恨,纷纷觉得皇后娘娘真是幸福,能得一个帝王如此深情,当真不枉此生。
还有人开始斥骂皇后,说她想要宠冠后宫,独占皇上,故意魅惑皇上,让他下了旨意,废除采选制度。
此时的叶昔坐在栖凤宫花园的凉亭中,听着这几日的议论,叶昔真是哭笑不得,她可是什么也没做,只是在宫里养病而已,竟然也有人不分青红皂白就骂自己,说自己魅惑君主,是狐狸精转世,长此下去,西荻国危已!
叶昔听到那些话,气得她大骂,“靠!这些人是不是脑子有病,本姑娘一直身体欠佳,在栖凤宫好好养病,谁他妈的传自己魅惑皇帝,贻害江山!”
毓秀见皇后娘娘气得口不择言,小声劝说,“娘娘,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
叶昔拿着一把蒲扇,扇面画着画眉和梨花,由于太过气愤,让她额头微微有些许密汗,加上最近正处于仲春,天气稍稍有点热。她越发大声,“小声个毛线,我小声有用吗?他们就不议论我了吗?”
毓秀没有回话,“看吧!你都回答不出来,那我干嘛要小声。我看那些乱传谣言的王八蛋,就是找骂,本姑娘不多骂几句,难消我心头之恨!”
叶昔面色红润,捂着胸口,毓秀见此,立即扶着她,口里责备道,“娘娘,太医说过了,娘娘情绪不能太激动,否则会引起心悸。你看,胸口又痛了吧!”
叶昔坐下,望着毓秀,看她又忧又急的样子,开口劝道,“哎!毓秀,你别大惊小怪,没事的,别忘了我就是大夫。”她眨眨眼,嬉皮笑脸地说。
毓秀也是拿面前的主子没办法,见她还给自己嬉皮笑脸,她就忍不住笑了笑。
毓秀真心觉得面前的主子,没有一点儿体统,她待人一视同仁,宽容敦厚,而且在她眼中没有尊卑之分,总会给人一种感觉,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样。
叶昔觉得此事不解决,此早这盆脏水会浇到自己。正在此刻,左丘旭和来了,“小昔,不要听信外面传言,朕已经将那些乱传的人抓了,通通重罚,相信没有人再敢乱说了。”
叶昔心底却再说,是吗?她怎么感觉那些人就是想要让你这么做,到时自己的罪名不就又多了一条,以色魅君,教唆皇上残害百姓。
果然如叶昔所想,皇帝下令处罚了那些传播谣言的人,众人更加肆无忌惮的辱骂当朝皇后,说她妖言惑众,教唆皇上残害无辜百姓。这回叶昔可真是躺着也中枪了。
叶昔看这架势,一看就有人暗箱操作,故意煽动舆论,陷害自己。
叶昔坐在自己宫里,拿着一本书,毓秀见面前的皇后几天前气得大骂特骂,可今日皇后却异常平静,平静的让她开始害怕。
毓秀劝慰,“皇后娘娘,不要吓奴婢,请你说说话,娘娘这样沉默不语,让奴婢害怕。”
叶昔一脸璀璨夺目的笑容,“毓秀,别担心,我没事!此事我自会解决!”
毓秀问,“皇后娘娘,如何解决?”
她缓缓说了四个字,“正面突破!”她勾唇一笑,自信满满。
第二天上早朝,叶昔等左丘旭和离开后,她也起来,穿戴整齐,穿上了一件暗红色的竖领拖地凤袍,里面是一件酥胸长裙,梳着高高的朝凰髻,两侧插着凤头流苏金步摇。
她贵气逼人,站了起来,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走,上朝!”
毓秀听到此话,以为自己听错了,“娘娘,你说什么?”她惊疑地问。
叶昔嫣然带笑,“我说,上朝!”
毓秀以为昨日皇后娘娘说的解决办法是劝皇上收回旨意,原来根本就不是。她不明白,娘娘上朝要干嘛?
她一想到以娘娘的个性,娘娘接下来要做的绝对是意想不到的,她就对未知感到恐惧。
叶昔坐着凤撵,来到了政和殿门前。
叶昔慢慢步下凤撵,走到门口,两个守将拦住了她,“参见皇后娘娘,娘娘请恕罪,此处是政和殿,娘娘不得入内!”
叶昔高贵冷艳,气场强大,让面前的两个小侍卫不敢抬头。她巧笑嫣然,“哦!是吗?若本宫执意要进去,是不是要杀了本宫啊!”
两人同禀,“小臣不敢!还请娘娘恕罪,此处娘娘真的不能进。”后面那几句是左边的那个小侍卫说的。
叶昔厉声呵斥,“本宫偏要进去,休得阻拦,让开!”
她说着便要强行闯进去,两个侍卫拦住了她,叶昔严声厉呵,“大胆,竟敢触碰本宫,你等这是大不敬,此事若让皇上知道了,你们这是死罪!”两人害怕的松开了手,叶昔趁机闯了进去。
叶昔进去后,见到众人全部朝自己看了过来,她镇定自若,缓缓朝上方那个金台走去,两边的大臣同时让道。
众人低声议论,皇后娘娘,她来做什么?竟敢无诏私闯政和殿,这可是藐视天家,目无王法的重罪,该当问斩。
叶昔走到了金台上,左丘旭和满脸担忧,“小昔,你怎么来了?”他担心这些人会拿这事找她麻烦,虽然自己可以解决,但是她怕那些乌七八糟的事让她不好受。
叶昔面朝底下的大臣,目光如炬,悠然从容,“几天前,皇上下旨,废除采选制度,听说有人传言,是本宫魅惑陛下,唆使陛下这么做的?”
叶昔指着他们,“那个混蛋传的,有本事给本宫站出来,当着本宫的面说。一群不要脸的王八蛋,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那些谣言是你们当中有人故意传的,不要以为本宫不知道你们心底的小九九,想要用这种卑劣的手段,让本宫劝陛下收回旨意,做梦,不对,连梦都别想做。”
众人见头一次有人不顾体统,站在朝堂上,指骂群臣,还如此趾高气昂,底下一片安静。
左丘旭和心底是又气又好笑,这丫头是把自己这朝堂当做菜市场了吧!他扶额,一脸无可奈何。
站在下面的肖疾风和迅影满脸赞赏的目光,心中赞叹,对,这才是他心中的小妹,做事无畏无惧,不顾后果。
对,这才是那个敢做敢当的姐姐,无所畏惧,永不低头。
叶昔望着下面那些人,“既然你们都认为我以色魅君,扰乱朝纲,我若是不做点实际的出来,是不是对不起你们啊!”
叶昔说着就转身,一只手挽住了左丘旭和的脖子,然后坐到了他的怀里,还故意当着众人的面,轻轻吻了一下左丘旭和的侧脸和双唇。
此时刚刚看她过来,条件反射的挽着她的腰身,这个时候的左丘旭和被她搞得彻底懵逼,全程呆愣。
这时底下有人不满,开始骂她,你个**,如此场合,竟敢做出这等羞耻的事,简直不配为西荻皇后。
另外有人接着说,陛下,此等妖妇,还请陛下废后!
叶昔坐在左丘旭和的怀里,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满目魅惑,“来人啊!有人肆意辱骂当朝皇后,给本宫拉下去,乱棍打死!”她面容妖媚,说出的话却带着杀意。
这时的叶昔,那妖魅艳丽的模样,让底下有些大臣都不由地心猿意马。
肖疾风和迅影看着面前这个艳丽妖娆的女子,虽然知道她是故意的,可是看着她这个样子,还是很生气,这丫头,这么做,不是想被世人骂了吗?
这时,她见没有人进来,她望着左丘旭和,“阿旭,你的人好像不听我的,该怎么办?”她还故意轻轻摇了摇他,娇软轻语,双目顾盼生辉。
叶昔今日豁出去了,反正你们骂我魅惑君主,那我就做个真正魅惑君王的妖后,让你们骂个够。
左丘旭和听到她娇声娇气地声音,他心中就似千万只蚂蚁在啃食自己,让自己心痒难耐。
此时的小昔,就像那暗夜里魅惑妖艳的妖精,不知不觉间,夺走了自己的精魄。
左丘旭和冷寒地声音,吼了一句,“皇后之令,谁若不从,杀无赦!”
这话一出,外面的侍卫终于跑了进来,将刚刚那两个斥骂皇后的大臣给押了下去,依言乱棍打死。
外面刚开始还有一阵怒骂的声音,慢慢地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没有了声音。
叶昔从左丘旭和怀里站了起来,望着底下的人,“本宫在这里告诉你们,不管你们做什么?本宫都不会劝皇上收回成命,你们休想,既然我已经成了你们口中的妖后,想要霸占皇上,祸国殃民,那我还怕你们继续给我罗织罪名吗?”
叶昔勾唇冷笑,“有本事,你们就把这世上所有难听的骂名都算在本宫头上,我看你们能给本宫罗列出多少罪名。”
叶昔顿了一下又说,“从今日开始,本宫每天都会来政和殿,和皇上一起上朝,本宫倒想看看,你们还能整出多少幺蛾子。”
她说着,就转身走到左丘旭和面前,低头再次吻了一下面前呆住的人。
接着,就走下了金台,近距离望了大家一眼,还满脸亲和的笑容,“本宫,拭目以待!”
然后她大摇大摆的从正殿门口出来,此时在外面,听到里面皇后娘娘那每句话,都让她心惊胆战,她真怕皇上一个怒火,直接将皇后娘娘拉去砍了。
皇后娘娘这胆子不是一般大,连朝臣都敢骂,而且还是当着所有人的面骂,而且还让皇上处死了两个大臣,皇后娘娘这是打算和朝中所有的大臣对抗啊!连陛下都没有那个勇气,娘娘这是再找死吗?
叶昔看着毓秀满脸惨白的脸,她知道自己一定吓得她不轻,她还故意嬉笑打趣,“哎呀!小毓秀,别这么看着我,我会当你看到刚刚自己舌战群臣,那威风八面的一幕,从此不由自主地爱上了我!”
这话让旁边守着政和殿的侍卫,暗暗偷笑,皇后娘娘这话太搞笑了,还有刚刚皇后娘娘在里面大骂群臣的话,现在都让他们记忆犹新,绝对记得皇后娘娘说的每个字,每句话。
这话让毓秀无话可说,面前的皇后娘娘就不是她能理解得了的,她只能在心底默默祈愿,愿上天保佑面前这个倾国倾城的女子,让她顺遂平安。
那群大臣中有的人的确挺讨人厌的,看不起他们小小禁军,早有人对此不满,可他们只是小小禁军,没有人敢说出来,甚至骂出来,可是这一切皇后娘娘办到了,让他们心里痛快了不少。
第六十七章 揭露真相
叶昔大闹朝堂的事,一传十十传百,最后人尽皆知,连其他两国的百姓都知道了此事,都说西荻国皇后在朝堂上大骂群臣,当众魅惑君王,还说是有人故意给西荻国皇后泼的脏水,惹怒了她,不惜脸面,呵骂群臣。
到了晚上,左丘旭和来找她吃晚饭,这丫头没有一点儿担心外面传的乱七八糟的谣言,还和她宫里那群宫女太监玩得不亦乐乎。
叶昔实在太过无聊,派人做了纸牌,再和她宫里的人打牌玩,谁输了,脸上就贴一张纸条。
叶昔脸上贴了两张,毓秀脸上贴了五张,其他人同样贴了几张纸条。
有人看到了左丘旭和的身影,立刻跪下行礼,“奴婢拜见陛下!”
众人听到这个声音,通通跪下磕头,“奴(奴婢)拜见陛下!”
叶昔剜了他一眼,好像再说,看吧!都是你害得,本姑娘和他们好不容易处在一起,没有了尊卑,你一来就全打破了,你个破坏王。
左丘旭和嘴角上扬,笑容肆意,“你这丫头,看你那表情,是不是心底在骂我!”
叶昔双手一摊,“对啊!我在心里骂你,骂你是个破坏气氛的家伙。”
左丘旭和望了跪着的人一眼,说了一句,“都起来吧!”
旁边的毓秀使劲扯叶昔,小声嘟囔,“皇后娘娘,不能如此对陛下说话,太过无礼了。”
叶昔望着起来的毓秀,“哎呀!毓秀,你别扯了,我想要怎么说话,那是我的事,他若是不乐意听,可以离开。”
毓秀见自家娘娘一副无所顾忌的模样,她的心就七上八下,虽然陛下对皇后娘娘真的好的无话可说,什么都由着她,可是面前的人毕竟是皇帝,还是要小心谨慎一点。
左丘旭和看毓秀满脸忧心的样子,笑了笑,“毓秀,你不用怕,小昔无论做了什么,朕都不会怪责她半点,因为这才是她原来的样子。”毓秀听到这话,安心了不少。
左丘旭和望着叶昔,“好了,进去吧!我饿了,陪我一起吃饭。
小昔,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怪你,我会一直支持你,因为我说过,你就是你,不必为了任何人或事改变自己。”她听着这话,目光轻柔,朝他淡淡一笑。
第二天早上,叶昔和左丘旭和同时起床。左丘旭和见此,好笑地问了一句,“小昔,你不会真的要和我一起上朝吧!”见她这架势好像不假。
叶昔一派理所当然的回答,“当然,怎么?你不让我去啊!”
左丘旭和摇头,他还巴不得她和自己整天在一起,怎会不让呢?
叶昔说,“那既然如此,就别废话了,穿好衣服,我和你一起上朝。”
叶昔见他收好了地上的被子和被单,然后放进了衣柜。
左丘旭和命人进来,换好了衣服,梳洗完毕后就出去了。这时毓秀进来了,给她换好衣服,梳洗打扮完毕,也出去了。
左丘旭和拉着叶昔,坐到了自己的龙撵上。今日左丘旭和穿着一身黑色宽翻领的龙袍,上面绣着金龙。叶昔穿着一身黑色窄翻领凤袍,上面绣着金凤。
叶昔和左丘旭和坐在龙撵上,叶昔挽着左丘旭和的手,笑着问,“你说说看,今日朝堂上会有多少人骂我!”
左丘旭和见她还有心情和自己说笑,他勾了勾她的鼻子,“你这丫头,还有心情说笑,不怕他们一人一口水淹死你啊!”
叶昔自信地说,“切,怕他们,有本事就来,看看谁怕谁!”
左丘旭和看她如此有好胜心,摇摇头,只好笑而不语,反正有自己在场,凉他们也掀不起多大风浪。
成国的沈云澈,接到暗探禀报,说叶昔再西荻国朝堂大闹了一番,当众骂了朝臣,当众魅君惑主,还指责那些朝臣,把脏水泼到她的身上,却不敢认。
沈云澈是又好笑又好气,那丫头胆子真大,和整个朝中大臣作对,她得受多少外界的骂声和指责啊!魅惑君王,他敢肯定,这是她故意的,就是要挑衅那群老东西,反正他们都骂她是妖后,祸国殃民,那她就做个真正的妖后。虽然这件事让他对左丘旭和很嫉妒,但是他相信,在不久之后,那些都将会属于自己。
叶昔和左丘旭和一同走到金台,那些大臣看到皇后真的打算临朝听政,全是对她的不满。
叶昔和左丘旭和还没有说话,就有人开始跳出来指着叶昔骂,“你个妖妇,这朝政之事,那是你个妖妇所能参与的,还不速速退去!”
接着他跪下,一脸痛惜地说道,“陛下,还请陛下明鉴,此等妖妇怎配为我西荻国皇后,还请陛下听老臣一言,下旨废后,以安社稷啊!”
“陛下,老臣愿用这条命劝陛下醒悟,莫要被这妖女迷惑,还请陛下明鉴!”他说着就站了起来,冲向了那大殿的金柱,准备以死明志。
可是他再快,也没有叶昔的银针快,只见他刚要碰到柱子时,脚一个不稳,只听咚的一声,摔爬到了地上。
这一幕也让左丘旭和惊愕到了当场,所以他还没有来得及出手阻止。
叶昔从左丘旭和怀里站了起来,她满脸灿烂的笑容,“老东西,想用你的死来逼陛下是吗?经过我同意了吗?”
她走到了她的身边,取下了他脚膝后面的那根银针,望着朝中的大臣,冷笑着,“谁还想以死明志,来,接着撞,撞不死,本宫救活他,反正我医术正好没处用,就当拿你们来练练手呗!”
此刻的朝堂鸦雀无声,谁那么傻,真跑去撞柱子,到时还得成为皇后手中的练刀工具。
左丘旭和见到那些平常对自己一再指责的大臣,此刻都默不作声,这简直让他不由地开怀大笑,哈哈哈。还是阿婧有办法,制的他们无话可说。
那些大臣见皇上笑得如此酣畅淋漓,他们可笑不起来,被这样一个丫头片子威胁,他们心里可不好受。
肖疾风和迅影低着头,暗暗发笑。
叶昔见他们都不说话了,勾唇冷冰冰地笑了笑,“骂啊!接着骂啊!接着指责本宫啊!”
“若是怕本宫让陛下派人把你们拖下去杀了,放心,今天本宫不杀人,也不打人,就是来听你们给本宫安骂名的,继续,让本宫听听,你们发明了新的骂人形容词了没?”
这时还真有人不怕死的跑出来,指着叶昔的鼻子斥骂她,“你作为戎疆国公主,和亲到了西荻国,不做利于两国交好的大事,竟敢公然扰乱西荻朝堂,不顾皇后身份,参与朝政,严重破坏两国邦交,罪大恶极,该当问斩!”当那个人以为自己说了这话,死定了之后,他却看到对方淡笑自若,安定从容。
叶昔不见丝毫气愤的面色,笑着说,“来,继续,把你们要骂的话,都当着我的面骂完。”
他们看见那个人骂了之后,没有事,果然一群人开始指着面前站在金台旁边的叶昔骂,她靠着台子,听他们七嘴八舌的骂自己。
左丘旭和站了起来,准备让他们闭嘴,叶昔伸手,示意他坐下,稍安勿躁。
左丘旭和不明白,这丫头要干嘛,难道是想秋后算账。
肖疾风和迅影也不明白,她要做什么?叶昔看他们骂了十几分钟,就没词可骂了,逐渐安静了下来。
某女翻了翻白眼,拿出了自己耳中的耳塞,然后,满脸堆笑。
众人看见她耳朵里塞了一个东西,感情他们骂了这么多,她一句也没有听到,气得那些人想要再骂几句,可是却骂不起来了。
叶昔桀然一笑,“好了,既然你们骂够了,该我了。”
叶昔拍了拍手,“玄竹,把人给我带上来!”
接着,玄竹将即墨玲和另外一个手下带了上来。
即墨太师看到自家女儿被人押着进了大殿,他终于沉不住气,质问皇后,“皇后娘娘,这是何意?”
叶昔才懒得搭理他,淡漠地说了一句,“你自己拭目以待!”
玄竹押着即墨玲,强制她跪在了叶昔面前,即墨玲一脸嚣张,面目圆睁,“你个妖妇,抓我来这里做什么?”
叶昔冷目而视,“别急,接下来我让你看看真正的妖妇。”
玄竹押着即墨玲的那个手下,“说,全部都说出来,是即墨玲小姐派人在围场刺杀皇后娘娘,还故意散播谣言,说皇后娘娘妖言惑众,迷惑皇上,扰乱朝纲。若是不说,陛下不会放过你。”
左丘旭和倒也查到了一些眉目,此事的确和即墨玲有关,至于利用百姓,诬陷小昔的人则是舅舅,即墨玲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叶昔望了一眼玄竹,“玄竹,你错了,上次刺杀的事,的确是她所为,至于造谣生事,说我迷惑陛下的那些事,都是太师大人做的,我可不相信就凭这丫头愚蠢的行为,能利用百姓造势,来引导舆论,然后派朝中的某些人煽风点火,想要废了我,这可不是面前这个蠢货能做到的。”
即墨玲一脸气愤,口不择言的骂道,“你才蠢呢?那些事就是本小姐做的,跟我爹无关。”这话一出,叶昔一副看猪一样的面目表情,见过蠢得,没有见过这么蠢得,几句话就全露陷了。
那些被蒙在鼓里的大臣听到这话,心中惊诧,此事难道真的和太师女儿有关,刺杀皇后,这可是死罪,抄家灭门的死罪,况且若是太师真的跟诬陷皇后此事相关,那可是灭九族的大罪。
即墨言跪下,拉着自己愚蠢的女儿,凌了一眼,“陛下,请明察!臣忠心耿耿,绝无此意,小女只是太过气恼,说了胡话,还请陛下明察秋毫!”
叶昔凉薄一笑,“太师,别急,我可是有证据的。”
“玄竹,把另外的证人找上来。”
于是,即墨府的管家被请了上来,叶昔淡然地问,“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那个管家心底再想,大人,对不起,皇后娘娘答应了我,只要我说出全部实情,她就帮我医治自己的儿子。
那个管家跪在地上,“小人拜见陛下,拜见皇后娘娘。”
“回禀陛下,刺杀皇后娘娘的人正是即墨小姐,过后,大人知道了此事,怕陛下知道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派人故意在民间造谣,说皇后娘娘迷惑君王,是个妖后,唆使朝中大臣进言废后,然后找个时机,杀了皇后娘娘。”
叶昔勾唇一笑,只要这个世上有人活着的地方,就没有不勾心斗角的,就没有人不为了自己的利益出卖自己人的,只要你找准了她的利益点,一切就好办了。
即墨言拿着玉板,指着他,“你胡言乱语,本太师从未说话此话,也从未指派任何人诬陷皇后,管家,本太师自认为对你不薄啊,你为何要联合皇后诬陷本太师。”
“陛下,请勿听信小人谗言,臣对陛下绝无二心,一直忠心耿耿,任劳任怨,还请陛下勿听小人之言。”
左丘旭和站了起来,“舅舅,这是朕最后喊你一次舅舅,此事不仅仅皇后查出来了,朕也查到了,只是朕查的事,只是关于上次刺杀皇后一事,朕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害小昔,她可是朕此生最爱的女人,你陷害她,就相当于在朕的身上捅了几刀。”他满脸失望透顶地看着自己的舅舅。
即墨玲哭泣着,“皇上,皇上表哥,我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对我如此绝情!”
他站在即墨玲的面前,“小玲,我一直把你当妹妹,从未对你有半点男女之间的爱意,你竟敢派人刺杀小昔,你这不是再爱我,你这相当于再害我,再我心上面刺了十几刀,让我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他望着即墨玲,“若是小昔有个三长两短,朕也绝不独活。”他坚定不移的目光,让即墨玲哭得更加痛彻心扉。
左丘旭和看着自己在意的人,竟然害了自己所爱的人,他知道自己该按照律法处罚,可是他却有了一丝不忍,叶昔就像知道他再想什么?“阿旭,按你自己的心意做就好,不要考虑我。”
她顿了一下,“我累了,就先回去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她温言细语说完,就离开了。
左丘旭和下旨,“传朕旨意,即墨玲谋害皇后,罪该问斩,但念及年幼无知,留与全尸,赐毒酒,带下去!”
“身为当朝太师,诬陷皇后,造谣生事,罪无可恕,但感念他多年对西荻的劳苦功高,撤其太师之位,回家颐养天年!”左丘旭和这是对他最后的情面,若他不是自己的舅舅,他一定会杀无赦!
左丘旭和望着即墨言和即墨玲,“你们好自为之!”他感叹了一句。
左丘旭和说完就去追赶叶昔,追上她之后,抓住她的手,“小昔,陪我一起回去。”
叶昔看了看他抓住自己的手,柔和一笑,若是可以,和他平平淡淡在一起,也很好,可是她身上背负了太多的责任,哪能就这样和他岁月静好,共度余生。
第六十八章 商讨灾情
第三天上朝时,众人见到叶昔一同上朝,不在惊讶,连指责的话都少了。当天朝中讨论西荻国南面的水患事宜,叶昔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迷迷糊糊听了个大概,那些大臣的建议无非就是堵或者朝廷拨银两赈灾。
叶昔听他们讨论完了之后,插嘴数落了几句,“你们这么多人,想出的办法就没有一些新花样。河水泛滥成灾,光靠堵,还有朝廷拨钱赈灾那是不行的,要采取多种措施,做到防范于未然。”
左丘旭和想,他倒想听听小昔有何良策,他满脸柔情地问,“那小昔,你有何建议?”
那些对她不满地大臣在小声嘀咕,准备看她的笑话。叶昔直接无视那些人。
她对着左丘旭和诚恳地说,“水患成灾,要做到五点。一,抢救,抢救那些受了水灾的人,还有物,这物吗?主要指的是当地受灾地方的粮食和牲畜,这是发生水灾首要做的事;二,赈,朝廷拨款拨物赈灾,这些赈灾银两和物品要找个信得过的人去送,一定要保证送到百姓手中,否则朝廷就算拨再多钱或者物品也被下面的人层层贪污和克扣,到时到百姓手中估计就没有多少了。”
她顿了一下,清了清嗓子,“三,疏通,一般发生水患,大多数人的惯性思维都会采取堵的办法,可堵这种方法无法一劳永逸,最好的方式是疏通,再当地发生水灾的那条河流上修建河坝,然后再周围修建河渠,将河水引进农田。”
叶昔见他们听得津津有味,她故意掉众人胃口,停了下来,望着毓秀,“毓秀,我口渴了,要喝水!”
左丘旭和见此立马吩咐,“快去,快去!”他催促道。
然后他望着叶昔,“小昔,继续说。”他满脸期望的眼神盯着叶昔,下面听得比较感兴趣的大臣也齐齐望着她。
叶昔勾唇温和一笑,“这第三点,需要用到大量的劳动力,这个时候,这些受灾的百姓就有用处了,把他们召集起来,分工合作,让他们去修建河坝和河渠,人多了就需要吃,这就由朝廷出钱,给那些受灾百姓说,若是愿意修建河坝或者河渠的人,朝廷不仅管他们每顿的吃食,还会发放小数额的银两,这做饭吗?就更好找人了,找那些当地会做饭的妇人就行,当然这些都需要有靠得住的人进行管理和监督。这其实说简单点就是多劳多得,少劳少得。再这种情况之下不仅能防止百姓聚众闹事,还能防止百姓再灾难面前,产生饥饿和恐惧,由此引发的暴动。”
毓秀拿了一杯水递给她,叶昔喝了之后,继续她的话题,“这第四点就是防范,防止当地受灾地区的时疫问题以及其他可能会发生的灾患,水灾发生之后,有可能产生瘟疫,这时就需要大量药品和医生。”
她发觉自己说了医生这个词,她立即改口,“药品和大夫,对每个受灾地区的百姓进行检查,还有防止其他病变的发生,这也就是我前面说的第一点,抢救,这第四点和第一点需要一起实行。
至于第五点,就需要控制,将一切灾后可能要发生的问题一一列举,都要想出可行的解决措施,做到可控的范围内,最大限度的减少人员伤亡。”
叶昔说完之后,见大殿内鸦雀无声,一片寂静,她淡淡说道,“这些只是我的初步设想,有的还需要根据实际情况再做打算。”
叶昔话还没有说完,左丘旭和就像捡到宝一样,疯了一般,将她抱了起来,转了几圈,狂喜地说,“小昔,有你,我真是捡到宝了。小昔,小昔……”他不停地喊她,兴奋地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
那些大臣也不得不叹服,皇后说的这些全部都说到了点子上,若是能够运用得当,绝对是最好的方法。
站在下面的肖疾风和迅影,听得可是极其认真,她的想法简直不可思议,但是却说得都对,这每一步环环相扣,可谓面面俱到。
叶昔朝他翻了翻白眼,“放我下来,我还没说完呢?”
左丘旭和放下了她,一脸赞叹和爱慕的目光注视她。叶昔继续说,“具体方案,我过几日做好后,给你看,不过这得需要你帮忙,我不了解当地地形,需要你给我介绍。
做完这些还不够,还需要安全意识的传播,把水灾发生之前的知识,还有发生水灾之后的知识,要全部告诉百姓,要做到早发现,早预防。
当然这些做完之后,最重要的一点是经验总结,把此次救灾过程的优点和不足写下来,形成一份具体的总结报告。这样做的目的是把这份经验传给所有人,以及后来人,让他们有所借鉴。”
左丘旭和听完她说的话,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那就是她好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样,她的那些想法,非常全面,以这个世界现今的所知,绝对还想不到,也不可能完全做到,不过只要认真做好她说得每一步,还是可以做到的。不过不管她是谁,他都一样爱她,因为她是自己的唯一。
叶昔见他一脸惊喜的表情盯着自己,“好了,别看了,我饿了,就先回去了。”她起身离开了大殿,左丘旭和也跟了上去。
那个安公公急忙说了一句,“退!”然后众人同时跪下,行礼告退。
吃完早饭,叶昔就和左丘旭和去了御书房,让他给自己说说当地发生水灾的地形情况。
左丘旭和拿出了一张地形图,图的顶上方写着渝河河域地形图几个小篆体大字。
叶昔指了指地图问,“受灾区域主要是那些范围?那几个地区受灾最严重?”
左丘旭和指着渝河地图,给她解释,“此次发生水灾的地区主要是渝河中游的几个州县,受灾最严重的是这几个地方。”
他指了地图上面的那几个地方,顺带说出那几个地方的名字,“涣州、茺州、密州、富安县、黎平县,这五个地方是受灾最为严重的。”
叶昔再问,“这渝河的发源地来在何处?有无支流?有多少支流,他是否是主河干道?”
左丘旭和拿出了另外一张地图,这张地图要比上一张大许多,足足有那张地图的两张那么大,顶上面写着西荻国域地形图。
叶昔在想,左丘旭和是真的极其信任自己,不然他不会把这么重要的西荻国全境地形图拿给自己看,毕竟这东西让敌人掌控了,这西荻国等于半壁江山都落入敌人手中了。
左丘旭和指着上面的那条最长也最大的河流说,“你看,这条河,他叫浚江,是渝河的水源地,这浚江我给你说一下,浚江河水不仅流入我西荻,他还流入戎疆国和成国,浚江的发源地来自于成国东镜的广大海域,兴海。
浚江有很多条支流,渝河是其中一条,他是浚江第二大支流,河水主要流进西荻国,还有少部分流到戎疆国。”
“这渝河有三条支流,这两条支流主要流进我国境内,另外一条支流由于挨着戎疆国地界,理所当然会流进戎疆国。所以渝河算起来不算是主河。”
叶昔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浚江属于整个大陆的主河干道,他的下面,渝河属于第一支流,至于渝河上的分支属于第二支流,就像叶子的径部,主次分明。
叶昔说完后,她把自己的建议提出来,两人一直谈论这个话题,他们从天亮说到天黑,连中午饭,他们都忘了吃,到了晚饭,他们才记得吃饭这件事。
叶昔就在御书房吃完了晚饭,又和左丘旭和谈了起来,谈到半夜,她终于感到疲累,才回自己的寝宫睡觉。
第二天,叶昔把昨晚和左丘旭和商量的结果写了下来,她就没有去上早朝。
叶昔忙了几个昼夜,终于写好了应急方案,还有应急预案,交给了左丘旭和。
这天早上,她和左丘旭和一同上朝,将自己的方案简单介绍了一下,左丘旭和就下旨,按照她写的东西,依次实行。
左丘旭和在这时,犯了难,他不知道该派谁去灾区赈灾,主持大局。
左丘旭和在朝会上提了出来,众人都唯亲是举,所以他没有一个满意的。
左丘旭和看着这些大臣,平常说得冠冕堂皇,说什么要为自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是关键时刻,全部都想着自己的利益,不顾百姓死活。
叶昔看着这些人,跟看傻逼一样的眼神,她望着左丘旭和,“阿旭,这次赈灾不如就由我亲自前去,如何?”
叶昔想,反正自己在宫里待着,也闲得发慌,还不如出去一趟,况且自己提出的方案,自己最了解,由自己前去最合适。
左丘旭和摇头,“不行,你可是皇后,若是途中出了意外,怎么办?朕宁可亲自前往,也绝不让你冒险。”
叶昔挽着他的手笑着说,“没事的,你若是担心我的安危,就派些人保护我就好!”
可是她的安危谁来保护自己都不放心 左丘旭和心想。
肖疾风心底也不同意她的想法,但是她要做的没有人能阻止。
肖疾风站到中间,跪下说,“启奏陛下,臣愿意一同前往,保护皇后娘娘的安危。”
左丘旭和见她面容坚决,也只好答应,他望着肖疾风和迅影,“肖将军,朕就将皇后的安危交给你了,若是皇后出了意外,朕绝不轻饶!”他声音严肃,面露威仪,凌然的高姿态。
第六十九章 心事重重
叶昔明日出发去灾区,左丘旭和极其不愿意,但是她的为人,自己还是了解一点,她做的决定谁也改变不了。自己若是可以亲自前往,他必然自己去,可是朝中大事一大推,除了南面水患一事,还有西镜外敌侵扰一事,还要防止戎疆国和成国的虎视眈眈,自己根本抽不出时间去。
午时过后,天空飘来朵朵乌云,将整个本来明亮的天空照得一瞬间变得暗沉,过了一会儿,忽然下起了绵绵细雨,还吹起了清风。
站在左丘旭和旁边的安公公看了一眼桌子上挂着的毛笔,被窗外清风吹得摆来摆去,就像有人轻轻敲击了一下。安公公小声对他说,“陛下,外面下雨了!奴去把窗户关了吧!”
左丘旭和听到此话,抬起头望了一眼窗外,摇了摇头,“不必了,吹吹风也好。”
左丘旭和想到什么?站了起来,“走,去栖凤宫。”
左丘旭和看了桌上还有一半没批的奏折,心想反正也看不完,他还是去陪陪小昔,她明天可就要远行,自己有可能很长一段时间看不到她了。
左丘旭和走出房门,看着这春天的细雨蒙蒙,他的心不知为何,感觉到了一阵莫名的恐惧,总觉得小昔这次离开自己后,她会永远离开自己,不会再回来了。
他知道不该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她已经嫁给自己,做了自己的皇后,虽然她还没有爱上自己,但是他相信,只要自己够努力,迟早有一天她会喜欢自己的。可是他怕的是自己没有那个时间,在她还没有爱上自己的时候,她就离开了自己,或者消失在自己面前。
这栖凤宫曾经是自己母后所住的地方,当小昔要嫁给自己时,他把栖凤宫做了改变,做成了她在戎疆国丞相府所住的院子一样,这些是自己亲自派人打听到的希望她嫁过来后,不会感到孤单,有一丝家的温暖。
他明白那种远离故土,背井离乡,去一个不认识的地方,那种孤独和寂寞,毕竟自己曾经做他国质子做了十几年。
左丘旭和进去后,让安公公不要通报,他自己进去。他进去后,看到毓秀正在为她收拾行囊,她坐在小榻上,斜着身子,靠在后面。
脸上没有了平时柔美亲和的笑容,多了几丝落寞和孤寂,只见她望着窗外的细雨,口中小声嘟囔,哥,我好想你们,你们现在在做什么呢?小妹又要去一个陌生的地方了,请你们保佑小妹平平安安吧!
这时她身后传出了一阵声音,“奴婢参见陛下!”毓秀看到面前的皇帝,她吓得立刻跪下行礼。左丘旭和抬手示意她起来。
这个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叶昔看了一眼左丘旭和,却没有说话。
左丘旭和走了上来,抱住了她,毓秀识趣的离开了房间。
左丘旭和抱着她,言语温柔多情,体贴入微,“小昔,你还有我,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我愿意当你的哥哥,成为你的家人,做你的夫君,永远照顾你。”
叶昔任他抱着,由于明日远行,她心底升起了一阵落寞的情绪,若是以前再苏府,自己去那里,她的家人一定会陪在自己身边,可是现在她的亲哥哥不能陪着自己,连她的义兄也不能随时出现在自己面前,若是可以她愿意回到苏家那个曾经最温暖的地方,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叶昔靠在他的肩膀上,低声啜泣着,眼泪浸湿了他的衣服。
左丘旭和感觉到了自己肩膀上有一丝丝灼热的感觉,这种灼热,刺痛了他的心。她不愿痛哭,只是小声的流着眼泪,这样的小昔让他更加心疼,让他更加怜惜。
叶昔不想哭,她不想变得那么懦弱,可是想起自己的家人,她真的忍不住那夺框而出的泪水。
叶昔靠着他的肩膀低声哭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擦干眼泪,朝他明媚的笑了笑,“好了,我没事了。”她强自镇定,假装没事的表情,让他更加忧心如焚,也让他更加疼爱。
左丘旭和伸手轻抚她的小脸,轻轻擦了她眼角的泪痕,“小昔,记住,你还有我。”
叶昔望着面前左丘旭和真挚的眼神,她不知为何,对他更加愧疚,她是不是不该和明王做那个交易,利用他对自己的感情,让他陷入无法自拔的感情深渊。
自己嫁过来后,他真的对自己千依百顺,无微不至,生怕我有一点不开心。明王几天前给自己写信,明**中说,她要起兵,夺取皇位,让自己给左丘旭和说一声,让他支持自己,这样可以借助西荻国的兵力,牵制成国,自己就可以专心夺位之事。
叶昔处于纠结,她不知道该不该说这件事,她能肯定的是自己说了,她一定会按照自己意思来做,可是她这样利用他好吗?
左丘旭和见她慌神,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担心的问,“小昔,你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若是不愿意去涣州,朕可以派其他人去。”他以为她在担心此次涣州之行。
叶昔缓过神,勾唇笑了笑,“没事,没想什么?”
左丘旭和不信,“不对,你一定心里有事,不然不会这么心神不定。小昔,我希望你能依靠我,不要把什么事都憋在心里,这样会憋出病的。”
她说什么?说自己利用他对自己的感情,到时让他帮自己攻打成国,还是说自己利用他对自己的感情,让他帮明王断后,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夺取他梦寐以求的皇位。
这些话说出来都是对他的一种伤害,可是自己嫁过来之后,自从决定利用他开始,自己就已经在伤害他了,她该怎么办?也许从一开始,她就错了,不该利用一个真心对自己的人。
叶昔不敢看他此刻认真诚恳的眼神,看着这样的他,他感到更加不安和自责。
叶昔闭上了眼睛,左丘旭和见她不愿说,也就不逼她了,“小昔,没事,既然你不愿说,就等你愿意说的时候再告诉我。”他抓着她的双手,轻言轻语的安慰。
其实,他知道她心里藏着什么事,只是自己想要她亲自告诉自己罢了。这整个皇宫都在自己掌控范围之内,有什么风吹草动,他怎么会不知道呢?她应该是在烦恼几天前明王给她写的那封信吧!
自己可以掌控西荻一切,可是唯独除了她,自己掌控不了,遇到她的事,他就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叶昔睁开了双眼,望着左丘旭和,“左丘旭和,请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我根本就不值得你对我这样。
你知不知道,我嫁给你,只是想要利用你,为自己报仇,帮自己毁了成国而已。所以请你不要对我这么好,好到我害怕,好到我愧疚。
我害怕有一天,我真的会喜欢上你,我愧疚自己一直想要利用你。”
左丘旭和抓着她的双手,握得紧紧地,语气苦涩,略显卑微和凄凉,眼神中带着恐惧和不安,“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还是不顾一切的爱你,希望你永远陪在自己身边,不会离开自己。”他的声音很好听,略带低媚的声线中,有些许磁性。
他心底凄楚地笑了笑自己,若是可以放下,自己早放下了,可是心不由己,放不下,躲不掉,避不开,他能怎么办?
叶昔看着这样的左丘旭和,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叶昔苦笑着说了一句,“你,真傻!”
左丘旭和也知道自己这样做,好傻,可是他左右不了自己的心,只能按照自己的心去做了。
叶昔叹息了一下,看着低着头,满脸悲凉落寞的左丘旭和,她无可奈何,抱了一下他,轻轻拍着他的背,“好了,好了,别怕,我不会离开你的,我已经嫁给了你,就会好好和你在一起。”
叶昔已经尽全力安慰他,左丘旭和听到她说的话,他的心安心了不少。
这场雨一直下到晚上,才慢慢停了下来,吃过晚饭,叶昔看到外面的雨停了,就去后院的承瑞亭,倚着栏杆,看着底下的荷花池水中那些无忧无虑,游来游去的锦鲤,自己就想变成他们一样,没有烦忧。
叶昔小声对毓秀说,“毓秀,你知道吗?鱼只有七秒钟的记忆,所以他可以永远在水底自由自在的遨游。”毓秀没有听见她的声音,因为她说的太轻了。
毓秀问,“娘娘,你说什么?”
叶昔摇头,“没什么?胡思乱想来着。”
左丘旭和来了栖凤宫后,听宫人说她在承瑞亭,他也来了此地。
左丘旭和见她满腹心事,满脸愁容,走到她身边,将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毓秀行礼后,左丘旭和挥手让她退下去。
左丘旭和坐在她的身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叶昔躺在他的怀里,想了想,还是把那件事告诉他吧!帮不帮由他自己决定。
叶昔抬头看着他,表情认真,“阿旭,有件事我觉得还是告诉你的好,至于如何决定,那是你的事,千万不要因为我,就去做自己不愿意的事。
几天前,戎疆国明王殿下写了一封信,想要借助你西荻国的兵力,牵制成国,让他免去后顾之忧,自己可以专心起兵篡位。”
左丘旭和见她终于说了出来,不再憋在心里,他心底高兴得不得了,面上却表现的极为平淡自然。
左丘旭和轻轻握着她的手,“傻丫头,你终于肯说出来了。这件事我会认真考虑的,放心,我不会因为你,就随便答应此事。”
叶昔听到这话,狠狠剜了他一眼,“好啊!你,我这几天纠结这件事都快得失心疯了,你倒好,还看我笑话。”叶昔气得甩开了他的手,站了起来。
左丘旭和急忙抓着她,“小昔,对不起,你别生气,我没有看你笑话,我只是想要让你亲口告诉我这件事而已,所以,别生气了,好不好?”
叶昔站着,转了转眼珠,一副想鬼主意的样子,“想让我不生气也行,除非……”
她故意停顿,左丘旭和问,“除非什么?”
“除非你让玄竹也跟我一起去,我就不生气了。”玄竹主要负责栖凤宫的安全,是栖凤宫所有守卫的侍卫长。所以他还是得有他的旨意,才能和自己一起出宫。
左丘旭和点头,“好,让他跟你一起去,多个人保护你,我也安心一点。”
第七十章 雨夜的杀机
第二天天亮后,叶昔一行人就出发往涣州去了。此次是暗访,他们装作是一队药材商人去涣州,给当地人治病或者卖药材,毕竟叶昔的身份让人知道后,会有许多意外发生。
左丘旭和明着派了几十个人保护她,暗中也派了许多人跟着保护她。
叶昔坐在马上车里,她换上了男装,此次毓秀没有跟来,因为她不会武功,皇帝不放心,所以派了一个会武功的女暗卫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左丘旭和下过令,若是她出现任何意外,她都得以死谢罪!
此女名叫朝晨,武器擅长使用鞭子,轻功也不错,由于从小是个孤儿,小时候被左丘旭和救了,在一个朝辉四射的晨曦,从院墙外看到了她,所以左丘旭和给她取名叫朝晨,自那以后就成了他的暗卫。
一路上她寸步不离的守着,连叶昔上个茅房,她都会在门口等着。
赶了几天的路,叶昔见她连休息都没有休息一下。这天晚上,他们住进了一家客栈,肖疾风建议,将客栈包下来,叶昔觉得不可,这样更令人瞩目。
叶昔沐浴更衣后,看着她还是一副精神良好的状态,她劝告道,“朝晨,你这样没日没夜的守着我,我很感激,也知道是阿旭让你这么做的,可是你这样下去,还没等有机会保护我,就自己先垮了 ,到时还怎么贴身保护我。所以,我现在命令你去立刻休息。”
朝晨站着不动,恭敬回禀,“回公子,主子吩咐过,必须一直守着公子,若是公子出了意外,属下必死无疑,还请公子原谅,恕属下不能遵从!”
叶昔无语至极,人又不是机器,可以一直转动,就算是机器,一直转动下去,也会出现故障,何况是人?
叶昔语气坚持,“朝晨,你现在跟在我的身边,就得听我的命令,想必阿旭也吩咐过,我的命令不可违背。
况且让你去休息,是为了接下来更好的保护我。放心,我会找玄竹接替你,在我床边守着。”这样日日夜夜都不休息,整天绷着弦,没病也得生出病不可,到时还保护我,我看自己要给她医病才对。
朝晨心中在想,自己的确接到过命令,必须无条件服从皇后的旨意,她只好点头答应。
朝晨出去了,去了另外一个房间休息,叶昔叫玄竹进来,“玄竹,你进来守着吧!让她去休息一晚。”
这几天一直露宿在野外,今天之所以找客栈,是为了补给,毕竟这么多人,需要吃穿。
肖疾风和迅影一直站在门外守着,玄竹依言进去,守在她的床边。
这时,玄竹见睡着后,又开始做噩梦的叶昔,他拿了一根蜡烛,将其点燃,然后,拿了一张凳子,将蜡盏放到凳子上。
玄竹站在床边,看着床上惊恐不安的妙人,一张脸被噩梦吓得惨白,自己点上了蜡烛后,她才慢慢安定了下来。
这个时候的叶昔,做着那个无尽黑暗的噩梦,忽然在睡梦中看到了丝丝光亮,她朝着光的方向走去,终于看到了黎明,慢慢陷入了沉睡。
玄竹看着面前这个每晚做着相同噩梦被惊扰的女子,他就好恨自己的无能,自己竟然只能看着,却不能帮她,若是可以,他恨不得杀了那些让她变成这样的人。
玄竹蹲下,跪在她的床边,悄悄看着她,只有这种情况下,他才能近距离的望着她,不被人打扰。
成国的沈云澈接到消息,说叶昔出宫,准备前往西荻国水患地,给那些人治病。
沈云澈清冷地笑了笑,心中腹语,他就知道,以婧儿的性子,一直待在皇宫,绝对待不住,果然她会找机会出宫,而这也是他把她夺回来的好时机。
沈云澈安排自己的亲信,准备密谋再途中将她劫走,自己亲自前往。
戎疆国的明王,钟离琮和左丘旭和互通信件,左丘旭和答应帮他牵制成国,但是他要答应自己,等他成了一国之君后,必须联合自己,一起进攻成国。
西荻国和成国之间迟早有一战,至于戎疆国,当然同样和其他两国有一战,正所谓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所以,叶昔就算不嫁给左丘旭和,西荻国和成国也必然开战。以左丘旭和的视角看此事,这不仅仅是为了公,也是为了私,公是为了西荻国所有百姓,私是为了给自己雪耻,毕竟自己在成国做了十一年的质子,也是给小昔报仇雪恨。
戎疆国丞相府,叶羿的人打听到消息,听到他的妹妹准备去水患之地,给人看病,他就忧心如焚。
他还暗中接到消息,明王和西荻皇达成协议,准备起兵谋反。
叶昔坐在书案前吩咐江维,“江维,密切监视明王府一举一动,若有异动,马上来报。”
叶羿说到这里,第一次露出了渴求和贪婪的目光,“江维,我们复国的机会来了。”他等了十八年,终于等到这个机会了。
天亮后,叶昔一行人重新出发,走了一天,到了新的地方,眼看天色已晚,肖疾风安排此次就在前面的那个破庙里住一晚上。
天黑了,他们升起了火,肖疾风命人去外面打了几只野味,几只野鸡和两只野兔。
肖疾风让人弄干净后,架到火堆上面烤着,叶昔坐在自己三哥面前,拿出了自己早准备好的佐料,盐、茴香面、辣椒粉、胡椒粉。
当中的茴香是自己制成细粉状,辣椒粉也是,这个世界得茴香和辣椒大多是用块状或者一整个,很少磨成粉。
叶昔满脸笑容,对着肖疾风说,“肖将军,在野外烤野味,这些配料可不能少。”她说着在肉上面撒了一些。
肖疾风亲和地面容,满脸阳光的笑意,“公子,我们一直在赶路,你还能带着这些东西,属下也是服你了!”替学着她的口气说话。
叶昔吐了吐舌头,“切,怎样?没见过,野外生存,可以没吃的,可以没喝的,但是绝不能没有味道。”
他们身上最多会备一点盐,比较远行免不了要在外面露宿,所以带一点盐,烧野味才有点味道,可不会想她这样,备这么多配料。
叶昔给他们烤着的火堆上面也撒了一些,她亲切温柔地说,“保证味道极好。”
过了不久,野味烤好了,肖疾风问,“公子,你要那样?”
叶昔指了指野兔,“我要野兔。”
肖疾风直接给她拿了一整只野兔肉,叶昔摇头说,“肖将军,太多了,给他们分一些吧!你分给我一只兔腿和兔头就好。”
肖疾风明白她不想一个人吃一整只野兔,不想因为身份搞特殊。
过了不久,天空电闪雷鸣,乌云压顶,将那轮明月彻底遮住。滴滴答答,慢慢落起了雨滴,雨越下越大,不一会儿,破庙的屋檐下开始落水。
肖疾风眼见天气突变,他提前吩咐人将马车和马匹牵进了破庙里躲雨。
叶昔坐在火堆旁,左右两边坐着朝晨和肖疾风,玄竹则站在窗前,迅影则站在门口里面守着,至于破庙外面,那群禁卫军穿着蓑衣,带着斗笠,腰胯佩刀,将整个破庙都围着,连破庙房上都有人看守着。
叶昔见他们把自己像犯人一样看着,感觉一点儿也不适应,可是又不能拒绝,毕竟这关系到自己的安危,还有他们的性命。
叶昔有点困了,她对朝晨说,“朝晨,我困了,我到旁边的祭台靠着睡一觉,让人不要吵我。”她叮嘱道。
破庙外的雨不停地下着,里面只听得见一阵阵风吹雨打的声音。
黑暗的夜空,闪现一道道剑光,雨水太过密集,让守在外面的禁卫军还没有察觉,直到他们集体出现在空中,飞到地下,朝破庙杀了过来。
终于有人大喊,“有刺客,有刺客……”
众人开始形成保护圈,保护着这间破庙。里面的肖疾风听到外面的回禀,他嚯地一下站了起来,叮咛了一句朝晨,“朝晨,迅影、玄竹保护好公子。”接着他跑了出去,一起加入了战斗。
叶昔睡得迷迷糊糊,听到吵杂的声响,她醒了过来,看到门外一片厮杀,她有一瞬呆愣,反应过来后,她实在不明白,自己这又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派人来杀自己。
自己主动来涣州,就是来赈灾而已,难道因此得罪了朝中某些人的利益,还是自己来涣州赈灾,触动了涣州等地那些官员的利益,她只能这么想,不然她想不明白,这个节骨眼上,有谁想要自己的命。
朝晨站在叶昔的面前,手中拿着鞭子,一脸蓄势待发,随时准备上战场的模样。
玄竹同样如此,就像一头狼,随时冲上去,给敌人厮杀。
至于迅影,他站在叶昔的后面,三人形成三角形,包围着叶昔。
叶昔听着房顶上刀剑相击,铮铮铮得响声,还有他们在上面打过来打过去的脚步声。
叶昔真怕他们一个不小心都掉了下来,给摔得半死不活。
叶昔正这么想着,只听嘭嗵一声,突然一下子从上面掉了一个人下来,摔得对方四脚朝天,当即就昏死了过去。
这本就破破烂烂的破庙,他的房顶上面忽现一个大洞,雨水就从那个洞里落了下来。
有杀手趁机从那个洞里跳了进来,他们三人围着叶昔,对付着杀手,叶昔站在那里,没有丝毫慌乱,她拿出了一只小铃铛。
她轻轻摇摆小铃铛,将小铃铛朝着杀手,声音不疾不徐,带着丝**哄和魔力一般,从现在开始,你们只听得到我铃铛的声音,只听得到我说话的声音,其他一切声音都听不到。
叶昔缓缓摇着铃铛,声音带着迷幻魅惑,现在请听我吩咐,拿刀杀掉自己,杀掉自己……
那些人就像瞬间被人抽走了灵魂,不在攻击朝晨三人,还有闯进来的肖疾风和几个禁卫军,他们开启了集体式自杀模式。
外面那群杀手见到这诡异的画面,他们满脸恐惧,见到自己的同伴,自己杀自己,吓得都忘记了动手。
肖疾风和迅影,还有玄竹倒是知道她会这种诡异的摄魂术,但是还没有见过这么令人咂舌的一幕,自己杀自己,他们也呆愣住了。
朝晨见到这令人惊恐的画面,她不知是该说皇后娘娘太厉害,还是该问,这是什么妖术。
那些杀手被这一幕吓得六神无主,叶昔走到门口,语气满是威胁,“若是不想和他们一样,马上给我消失,我数三个数,一、二、三。”
那群杀手还没等她说完,就被吓得屁股尿流,一瞬间消失不见了。
叶昔见他们被自己吓跑了,终于支撑不住,身子虚软无力,用催眠术过度,昏倒了。
朝晨扶着她,不放心地说,“公子,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叶昔靠着她说,“无碍,只是使用催眠术过度而已,身体消耗太大,所以感觉很疲累,没力气罢了,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肖疾风满脸严肃地望着她,就像一副哥哥教训妹妹的样子,“这么危险,下次不许再用,听到没有。”急切地吼道。
他的话引起了其他人的面面相觑,将军怎么回事?竟敢吼皇后娘娘,而且面容好像很生气,很恼怒。
肖疾风见自己暴露了不该有得情绪,正不知道该怎么掩饰时,叶昔面目柔顺亲和,“肖将军,你刚刚好像我的哥哥,担心我有危险,就会朝我发火。”
她躺在朝晨怀里说,“肖将军,我在西荻国没有亲人,不如你做我义兄如何?当我亲人可好?”她期许地问。
肖疾风心底当然愿意,但是却不能答应,毕竟她和自己身份有别。
肖疾风抱拳回禀,“娘娘,抱歉,末将刚刚只是太过忧急,才会冲娘娘发火,还请娘娘恕罪!
至于做娘娘义兄一事,末将恕难从命,娘娘与末将是君臣,末将怎么为娘娘义兄。”
叶昔没有强求,她也只是故意这么说,想要给他解围而已,她也清楚此事不可能。
这边的西荻国京城,昭城。
一座富丽堂皇的府邸中,只见其中间有座别苑,有一个人坐在自己的书房里,询问此次刺杀结果,却被告知,刺杀失败,气得那个人双手将书案上的东西全部推倒 只听到一阵阵噼里啪啦得响动。
此座府邸就是当朝亲王,左丘沐风的府邸,封号牧王,乃当朝皇帝的亲十五叔,比左丘旭和大不了多少。
此人面容不算俊美,但也五官分明,不过他现在一脸怒火中烧的样子,让他整个人看着十分狰狞可怖。
他之所以派人刺杀叶昔,就是想要阻止她去涣州,因为他在哪个地方犯了事,绝不能让自己的侄子知道。所以对叶昔起了杀心。
只听他气得大骂一句,一群酒囊饭袋,都是废物!
第七十一章 治病修渠
又过了几天后,叶昔一行人终于抵达涣州,他们住进了涣州府衙,府衙州官亲自接待了他们。
叶昔住进了府衙的厢房,此州的刺史名叫裴勇,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叶昔吩咐他,让他立刻召集所有大夫,她有事吩咐。
过了半个时辰,那些人到齐了,叶昔坐在大堂里,望着自己左右两边的十几个人,他们见到自己跪下行礼,“小民等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叶昔抬手让他们起来,“都起来吧!都不必多礼,请坐!”
叶昔不喜欢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地说,“诸位想必知道我找你们来的目的,我直说了。
这水患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多月,为了防止时疫扩散,将所有现在患病的人全部进行隔离,给他们进行全面检查。
那些没有患病的人,也要进行全部的身体检查,以防感染。
接下来,我想问问你们最擅长的医术是那个方面,顺带自报姓名,请诸位如实回答!”
叶昔说完后,接下来开始询问他们最拿手的医术,她从左边开始问,“就从这位大夫先开始吧!”她摊手征询对方。
那个人站起了毕恭毕敬地回复,“回皇后娘娘,小民赵仲,最擅长医治五脏。”
叶昔笑着说,“请坐!下一位。”
左边的第二个人站了起来,敬畏地回禀,“回皇后娘娘,小民陈岑,最擅长医治人的双眼和咽喉。”
……
接下来每个人把自己擅长的领域告诉了她之后,她对他们进行分工,依次去给那些人检查。
叶昔做完此事,然后吩咐裴勇,“裴大人,明日陪我去一趟渝河,我要实地考察一番。”今日天色不早了,她就不去了,反正修建河渠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叶昔在府衙的厢房睡了一晚上,裴大人的家眷都住在东厢房,自己被他安排在了西厢房。
第二天一大早,叶昔梳洗好了后,就去了渝河,拿着地图,仔细查看了一番,她决定在渝河下游修建河渠,因为下游最适合修建河渠。
下游地区,是一片平原,地势比较平坦,利于开凿建渠,至于中上游,可以修建水车引水灌溉良田。
叶昔回到府衙,天已经黑了,她吃了晚饭,就开始写方案,还有画图纸,幸好自己会素描,这古代的水墨丹青她画不了,但是素描还是可以的。
叶昔让裴勇召集了涣州城百姓,给他们说了自己的想法,愿意修建河渠和水车的人,官府管每天的饭,并且每天还能拿二十文银钱。
哪些百姓一听,有这么好的事,纷纷报名参见,连六十岁以上的老人都想要参加,可是叶昔规定了,只要十八岁到六十岁之间的人,十八岁以下的青少年不得参加,六十岁以上的老人也不得参加。并且她还下了令,谁敢假报年龄,进行欺诈,不论年龄,一律拉到官府重大五十大板。
过了几天,叶昔写好方案后,开始正式动工修建河渠,她每天天刚亮,就要去监督施工的情况,然后跑去隔离时疫区,给他们看病。
时间不停地流逝,就这样过了一个月,也迎来了夏季,这天晚上,天气有点燥热,叶昔睡不着觉,躺在外室的小榻上休息。
忽然一阵清风吹过,站在她旁边朝晨,不知为何?一下子昏睡了过去。
叶昔的面前忽现一个蒙面黑衣人,一瞬间点住了她的穴道,叶昔眯眼冷望着对方,似乎再问,你是何人?
当她仔细看了对方的双眼,她立即知面前的人是谁了?叶昔眼咕噜狠狠瞪着他,似乎再骂,沈云澈,你个混球,你他妈的把穴道给我解开!
沈云澈拿下了黑色面巾,只见他满脸思念的目光,语气请求,“婧儿,想要我解开穴道,你得先答应我,不许喊叫,我就解开!”叶昔转了一下眼睛,表示同意。
沈云澈一解开穴道,就听到叶昔怒骂道,“王八蛋,……”声音太大,被捂着的叶昔,唔唔唔,却说不出话沈云澈一下子捂着了她的嘴巴。
他抱着她,满脸冷冷地威胁道,“婧儿,你,你在叫,我就吻你了。”
叶昔火大地盯着他,沈云澈见她不和自己争执不休,他才放开了手。
叶昔脸色不好看,沈云澈知道她还在生气,他坐到了旁边,“婧儿,刚刚对不起,你别生气了。
婧儿,我来这里不是想和你吵架的,我好想你,恨不得马上就带你走。”
今天的沈云澈只是打算来看看她,等过几天他才会安排将她掳走。
叶昔不想甩他,没有说话,坐在小榻上,脸色黑沉。
沈云澈见她不说话,也不恼,只是自说自话,“婧儿,你想不想我,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想我,你肯定恨不得我消失在你面前。”
叶昔没有理他,他继续说,“婧儿,跟我回成国,看看你爹娘,你愿意吗?”
叶昔虽然很想回去看看他们,但是她就是不想搭理他,所以没有说话。
沈云澈见她不肯和自己说话,他叹了口气,“婧儿,我知道你怨恨我,怨恨成国,我不求你能原谅我,只求你能和我说说话,好吗?”他一脸恳求。
叶昔望着沈云澈,“你让我和你说什么?和你谈你父亲杀了我全家,还是谈我和你重新开始,你觉得可能吗?”她的声音略显悲凉,哀苦。
叶昔闭上了眼睛,“你走吧!不要来打扰我现在的生活,我还是那句话,我跟你之间要么做仇人,要么做陌生人。”
沈云澈心中升起一阵阵哀痛,就像一把钝刀一刀一刀剜割自己的心。
沈云澈看了她一眼,然后重新戴上面巾,一眨眼之间,他就消失在叶昔的房间。
叶昔把昏迷的朝晨,抱到了自己床上,让她睡觉,她实在睡不着,坐在书案前,看着医书,心中却万千愁绪,无法疏解。
叶昔一晚上都没有睡觉,直到天亮,她穿好衣物,梳洗完毕,这个时候的朝晨醒了过来,见到自家主子准备出去,她心中惊疑,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她怎么没有印象了。
朝晨不由自主地问叶昔,“娘娘,昨晚我何时睡着的?”
叶昔不可能说真话,她笑了笑,“你整天陪着自己,不肯睡觉,我只好在你的饭菜中下了安眠药。我是不是很厉害,给你下药,你却没有一丝察觉。”
朝晨对她的医术是极其相信的,她这么一说,就相信了她的话,没有丝毫疑惑。
叶昔说,“好了,既然你醒了,就陪我一起去隔路区吧!”
叶昔先来了渝河,察看他们修建河渠的情况,叶昔看他们卖力的干活,口里还吆喝着,“嘿哟……”给自己鼓气。
这些修建河渠的人,有的人在河道旁坐着休息, 有得则在凿开的河道中间,奋力的挖坑。
叶昔看完之后,准备离开,忽然挖凿河道的那群人中,有一个人大吼着,“去死吧!你个妖妇!”他手中挖土的锄头,朝叶昔砍去。
人群顿时慌乱,他们有的人大喊,保护皇后娘娘,快,保护皇后娘娘!
有的人大叫,杀人了,杀人了……
朝晨拔下长鞭,站在她的面前,一鞭子朝那个胆大妄为的人扇去。
那一鞭子直接将对方打落在地,还连带滚了几圈。
那个人立即口吐嫣红的血水,昏死了过去,叶昔命令,“裴大人,给本宫将他抓起来,救活他,好好审问,一定要审出幕后主使!”
这一波动乱,让叶昔的心情差到了极点,她吩咐朝晨,“玄竹,此事你和裴大人一起办,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玄竹领命,“是,娘娘!”
叶昔烦躁的离开了此地,去了隔离区,现在隔离区的病人差不多都在痊愈中,再过十天半个月,估计就时疫也就结束了。
叶昔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给每个排队的病人仔细检查,然后一一询问今天的情况。
等到天黑,她才坐着马车,回了府衙。
叶昔回来后,吃了晚饭,正好准备睡觉,可是她还没有躺下床,就听到外面一阵喧嚣,着火了,着火了……
她听见外面有人不停地大喊着着火了,她穿了一件衣服跑了出来,看到自己左手边那座偏苑燃烧着熊熊烈火,好似要把整个府衙烧尽。
叶昔看着这大火,处于愣神中,她想起了在王府那次大火,就心有余悸,那次大火差点害死了自己的两个孩子,她想到这里,就恐惧不已,浑身颤栗。
朝晨见她不对劲,喊着,“娘娘,你怎么了?是不是冷?”她疑惑地问。
叶昔摇头,身子颤抖,双手捂着胸口,“扶,扶我,我……”话还没有说完,她就昏了过去。
这可吓到了朝晨,只听她不停地大叫,娘娘,娘娘,醒醒,你快醒醒……
她朝周围大喊,快,叫大夫,快点,娘娘昏过去了。
朝晨抱着她去了更加安全的别苑,大夫随后也来了,给她把脉,大夫说,“姑娘,娘娘是被吓到了,引起心悸,才会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