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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悦兮月兮     悍妃乱天下txt下载     悍妃乱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二章 陷入火海

    我们看见刀与剑相击,发出阵阵火花,听到铮铮响声,两人同时收刀剑换招式。

    祭天的大刀横切过来,钟离琮轻点马背,纵身一跃,飞到了空中,躲过了他的招式。

    钟离琮身子一个空翻,头朝下,脚朝上,他握住长剑,直刺祭天。

    祭天手中的刀朝胸口一横,挡住了他刺来的剑。祭天刀身一横,钟离琮的剑快要刺到他时,他身子往后一仰,躲过了他的剑,他顺势而为,一刀朝他砍去,钟离琮一个飞身,远离了刀,落到了自己的马背上。

    钟离琮勾唇一笑,面容冷魅,眼中带着狂傲霸气。他忽然一个飞跳,手中的剑朝祭天刺去,只见他虚晃一招,刺向他的脖子,祭天头一侧,刀竖着挡住了剑,躲过了剑招,他的刀砍向钟离琮的肩膀。

    钟离琮如鬼魅的身影,躲过了他的刀,在此一瞬间,轻功高深莫测,他的身子似影子一样,来到了祭天的侧面,剑直指祭天的胸口,他还来不及挡,就被钟离琮狠狠刺了一剑,刺进了他的肩膀。

    接着他的身子如魅影一样在祭天周围移动,用他手中的那把剑,挑断了对方的双手经脉,从此以后,对方再也不能握刀杀敌。

    祭天痛得闷哼一声,身子稳不住马,落下了马背。

    钟离琮骑着马,剑指着对方的脖子,姿态从容,居高临下,睥睨天下的目光望着对方,淡漠的说了三个字,“你输了!”

    戎疆将士高呼,明王殿下英武!明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他们齐齐跪下朝钟离琮磕头呐喊。

    钟离琮冷冽地吩咐,“来人啊!将他给本王押下去,关起来!等本王抓到了另外几个人,再行处置!”

    钟离琮浑身散发着自傲的色彩,这一胜利极大的鼓舞了士气,相反,沙帮的将士气势低落。戎疆将士一鼓作气,撞开了城门,杀进了城中。

    钟离琮下令,“不得伤害沙城百姓,否则军法从事!”他下完令后直冲沙帮府。

    此时的霸天带领仅剩的一千多号人在沙帮等着钟离琮。

    霸天听从了祭天之前的安排,准备投降,他不能让沙帮这些仅剩的兄弟跟他们一样,只有死。

    钟离琮冲进了沙帮府,见到霸天带着一千多人齐齐朝自己跪下,只听霸天洪亮的语调,和一千多人的声音齐齐参拜,“沙帮大帮主周岩带领沙帮众人,参见明王殿下,明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霸天继而又说,“沙帮自愿投降,这是降书!”

    霸天其实明白,他们就算把沙帮的将士拼完,也打不赢对方,对方不仅是训练有素的正规部队,还是戎疆国精锐之师,总有再多人,他们也输定了,不过是白白牺牲他们的性命而已!

    钟离琮示意王康去拿降书,王康将降书交给了自家主子。

    钟离琮看了降书后,命令,“来人啊!将他们押下去!”

    接着,沙帮分成两列,被人拴着粗麻绳,押到了绿洲的大寨子里。

    钟离琮准备明日整顿出发,回全州城。

    这边的叶昔,等沈云澈伤好的差不多,她就准备辞行。

    这天早上,她朝沈云澈辞行,沈云澈不放心,就送她到成国和戎疆国边境,嘉林关。

    到达嘉林关后,沈云澈找了一家客栈,明日一早送她出城。

    这天晚上,叶昔睡在床上,沈云澈命人拿了一张小床,他躺在小床上,陪着她。

    夜深人静之时,一群穿着夜行衣的黑衣人,他们手拿长剑,闯进了这家客栈。

    只见为首的那个人,手中拿着两桶火油,在客栈的四周倒满了火油,后面的那个黑衣人,将火折子吹燃,随手一扔,扔到了火油中,倏然间,火势轰的一声,燃烧起来。

    今晚吹着冷风,冷风的方向正好吹向叶昔的房间,为首的那个人,说了一个字,“撤!”接着他们似鬼影一样,一下子消失在夜空中。

    火势趁着风向越来越大,烧到了叶昔的房间,这时终于有人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不停地大喊,着火了,着火了……

    沈云澈本就没有睡着,听到叫喊声,他立刻起身,准备开门查看,可是刚开了房门,那燃烧的烈火如吞噬万物的气势,迎面而来。

    沈云澈立马关上了房门,将门栓给拴住,然后跑到了叶昔的身边,“婧儿,婧儿,快醒醒,着火了,婧儿,醒醒,快醒醒!”他急不可耐地喊着。

    叶昔慢慢睁开了双眼,见他一脸焦灼,似火烧眉毛一样,她迷蒙的双眼望着他,“怎么了?”

    沈云澈拉她起来,身子蹲下,“快上来!外面着火了,我们得想办法出去!”他背着叶昔,将床单系好,拿着系好的床单。

    叶昔望了一眼外面,见到外面熊熊烈火,她爬到了沈云澈背上,脸色有点急切,“我们该怎么出去!”她刚刚起来,还有点懵,所以比较慌乱。

    这时火势已经烧到了房里,房顶的柱子已经烧着了,沈云澈背着叶昔,来到了没有烧到的窗子边,他积聚内力,一掌劈在窗子上,瞬间窗户被震裂开。

    这时,浓烟呛得叶昔不停地咳嗽,脸被火炙烤地通红,她整个人昏昏沉沉,捂着嘴巴,口里含糊不清,“沈云澈,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沈云澈将叶昔放了下来,抓住他的手,将绑好的床单系在她的腰上,霸道坚定的声音,“婧儿,你不会死,有我在,你绝不会死!”

    整个房间浓烟滚滚,逃出生天的景翼和其他几个暗卫在外面不停地倒水,想要湮灭这烈烈火焰。

    整个客栈陷入一片汪洋大火中,烈烈火球越滚越大,将旁边的居民房都烧了起来。

    沈云澈用内力屏住呼吸,她系好后,将叶昔送了下去,下面的景翼接住了已经昏迷不醒的叶昔。

    沈云澈捂住口鼻,一个飞身,就跳下了窗,他满脸惶恐不安,跑到了叶昔身边,抱着她,“婧儿,你醒醒,快醒醒,叫大夫,快,叫大夫!”他焦急的大叫,全然没有了往日高贵冷傲的形象。

    沈云澈抱着她,离开了客栈,来了一家药铺,对方大门紧闭,沈云澈疾呼,“撞,给本王撞开!”

    景翼和其他几个暗卫将门撞开,还有几个暗卫守着四周。

    药铺的掌柜被人半夜惊醒,起身后,见到对方凶神恶煞的面容,恐惧慌张,“你,你们是谁?要,要干什么?”

    沈云澈抱着叶昔,脸上的表情如热锅上的蚂蚁,“快,大夫,快看看,我夫人怎么样?”

    大夫见到她怀中的女子,惊叹于女子的美貌之时,没忘记给她诊脉。

    他温和地口气,“公子,请把夫人放到椅子上,老朽好诊脉!”

    沈云澈将叶昔放到了椅子上,他却还是紧紧抓住她另外一只手,大夫诊完脉,细细回禀,“公子,你的夫人吸进了一些浓烟,所以才会昏迷,好好吃药调理,过几日就没事了!”

    沈云澈担忧地问,“真的,她身体其他地方呢?有伤着吗?”

    老大夫摇头,“公子放心,你的夫人真的没事,不过公子你倒是真的需要好好包扎一下!”他指了指他的手臂。

    景翼早就看到自家主子手臂上的那块烫伤了,可是见主子如此惊慌失措,担心王妃,他也就说不出口了,反正自己就算说了,主子若是心底忧心王妃,也浑然不会在意自己的,他说了也白说,只有等王妃真的没事了,他能安心了,才会自愿治疗。

    大夫拿了上好的烫伤药,给他上了药,包扎好了后,“此药一天一次,保证公子三日后痊愈。”他自信的面容,因为这是他的传家秘药。

    沈云澈难得的朝对方说了一句,“谢谢!”

    大夫有点受宠若惊,毕竟面前的公子一看就不是凡人,他浑身散发着一股傲世天下的王者姿态,绝对非富即贵,这种大人物给自己道谢,他能不惊诧吗?

    若是以前,沈云澈绝不会做这种事,可是他和婧儿在一起后,婧儿曾经说过,没有人有义务替你做事,他选择帮你,那是情分,不帮你那是本分,不管如何,你都应该致谢!

    景翼也诧异了,他家主子竟然给别人道谢,他好像听主子道谢,还是只有在王妃面前听过呢?

    沈云澈重新找了一家客栈,派人连夜守着四周。第二天天亮后,叶昔醒了过来,“我在哪?”双眼惺忪,迷迷糊糊的模样。

    沈云澈拿了药碗过来,“婧儿,这是另一家客栈,昨晚那家客栈发生大火,我们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好了,现在你醒了,把药喝了,昨晚大夫说,你吸了一些浓烟进去,得快点把烟毒清除掉,不然对身体不好!”

    他轻轻吹了吹药,然后给她喂药,叶昔直接拿过了药碗,三下五除二,仰头咕咚咕咚几声,就将药喝完了,根本就没有沈云澈表现的机会。

    沈云澈无奈的笑了笑,这丫头,他想好好喂她,可她倒好,一口气就给喝完了,根本就没有自己表现的地方。

    叶昔将药碗给了他,沈云澈将碗交给了旁边的景翼,景翼派人给了外面的小二。

    叶昔想起昨晚的大火,带着忧虑,“昨晚火那么大,你没事吧!有没有烧着?”她拉着他,左瞧右瞧。

    沈云澈摇头,“我没事!”

    景翼在旁边帮腔道,“怎么没事,主子昨晚不是烧了手臂吗?”他就是要说,这样才能体现主子对王妃有多好。

    叶昔听到这话,抓着他的手,急慌慌地问,“伤着哪了?让我瞧瞧!”

    沈云澈凌了一眼景翼,然后看着叶昔。

    沈云澈看她如此担心自己,他满脸欢喜的笑容,“没事,就是一点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

    叶昔怀疑的眼神,“真的,不行,让我看看,我才放心!”

    沈云澈抓着她的手,“真的,只是一点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你别担心!”

    叶昔听他说这话,嘴硬心软地说,“鬼才担心你,烧死你活该!”说着不在理他。

    沈云澈见她口是心非的模样,好笑的笑了笑,这丫头,还嘴硬。

    沈云澈附和她的话,“对,对,对,你没有担心我,你巴不得烧死我才好。”

    叶昔剜了他一眼,口里指责道,“闭嘴,胡说八道!”沈云澈见她急了的样子,难得笑得温暖亲切。

第四十三章 偷梁换柱

    沈云澈派人暗中查访,发现此次失火不是天灾,而是**。

    因为客栈被烧毁后,沈云澈派人去查看了一番,发现客栈有火油的味道,说明是有人故意放火,准备烧死某个人。

    沈云澈总感觉此事和婧儿有关,他们想要烧死的对象就是婧儿,除了婧儿,就只有我,有可能被别人忌恨,想要杀了我。不过,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对方想要一箭双雕,不仅杀了婧儿,还要杀了我。所以才会烧掉整个客栈。

    不论如何,他要查清楚,此事应该不是父皇干的,父皇若是要杀婧儿,应该不会点火,将整个客栈点燃,那不仅会伤到无辜百姓,还会伤了我,他的手段还没有狠辣无情到那种地步。

    这边的钟离琮整装出发,离开了寨子,回到了全州,将霸天与祭天还有焚天和净天一同看押在一间牢房。

    过了几天,叶昔准备离开嘉林关。

    沈云澈没有阻拦她,就算自己阻拦,也拦不住她,在她面前,自己永远赢不了。不过他要亲自护送她去戎疆国,他才放心。

    于是两人一同上路,来了戎疆国都城,郅宛城。

    叶昔回了自己的丞相府,他则找了一家客栈休息,第二天没有和叶昔告别,就离开了郅宛城,他不敢去告别,否则自己就走不了了。

    叶昔一回府,就给自己的大哥写了信,表明自己已经回了丞相府,让他不要担心。

    钟离琮在全州待了几天,全军开拔,准备回玉陵城。

    他的大哥在半道上收到了自家妹妹的书信,看到信中内容,说她已经平安回到丞相府,他一脸狂喜。

    他将此事告诉了明王殿下,明王看了信后,心中安心了不少。

    钟离琮让将士回郅宛城,他和丞相押解四个匪首去玉陵城,给皇帝禀报。

    这时的叶昔担心自己的哥哥,就收拾行囊,准备去玉陵城。

    此刻的左丘旭和,自从抓了婉儿之后,才知道小昔被人救走了,他觉得救走小昔的人就是越王沈云澈。

    左丘旭和知道她安然无恙,就放心的离开了全州城,回了自己的西荻国。

    叶昔到了玉陵城后,此刻的钟离琮和叶羿早到了两天。

    叶昔还是住进了自己的那个院子,他到了之后,就听说皇帝昨日就下旨,准备三日后处决沙帮四兄弟。

    她暗中筹谋,准备救下他们四人,到时偷梁换柱。这四个人虽然打家劫舍,可是他们没有伤及来往商人的性命,只是抢走他们的货物,至于劫掠全州城,同样如此,他们只是抢了东西,所以还罪不致死,不过戎疆国法律规定,凡是盗匪匪首者,一律杀无赦!其余人员发配边疆,充军流放。

    她没有办法改变戎疆国法律,可是有办法救他们,况且他们武功高强,救了他们,也许能将他们收归自己所用。

    叶昔找了四个和他们身形相似的死刑犯,在行刑当天,叶昔暗中派人去了刑场。

    此次几人不是砍头,而是喝下毒药,是叶昔去找皇帝求得,让他们留有全尸。皇帝拗不过她,只好答应了她。

    行刑当日,叶昔派人故意制造了一场劫法场的动乱,以便自己暗中偷梁换柱。

    这天午时,叶昔女扮男装,暗中给玄竹使眼色,让他开始。

    于是玄竹带领一群黑衣人,飞到了刑场上,准备把人劫走。

    底下的百姓看到这一幕,立马乱成一锅粥,纷纷逃窜,生怕殃及自己。

    这一幕让监斩官惊愕,他愣了几秒,然后大喊,“来人啊!快来人,有人劫法场!”

    于是所有的官兵将他们全部围起来,黑衣人和官兵打了起来。

    监斩官大惊失色,不停地讲,“来人,快来人啊!快将死刑犯围住,防止他们救人!”

    场上四人一脸懵圈,谁有这么大的能耐,敢劫法场,而且还是救他们四个死囚犯。

    监斩官无奈之极,只好派人押着他们四个人准备回刑部大牢,明日重新处决了。

    叶昔明白,那个监斩官准备将他们送回大牢,这正入了自己的圈套。

    当人被押到半道上,这边的玄竹早派了人在半道上截住了他们。

    他们飞到了囚车上,那群官兵立刻用长戟朝他们刺过来。

    黑衣人围着囚车,玄竹撒了一些白色的粉末,将囚车里的四个人全部弄晕后,他将囚车铁锁一剑劈开,然后,派了几个人,一人抗一个,将人抗起就跑。

    正在此刻,听到一阵口哨声,这边出现了几条大马,他们边杀边往马的方向移动。

    十几个人同时上了大马,飞驰而去。

    官兵穷追不舍,在出城的半道上,玄竹和他们分成两队。一队带着四人往东跑,一队带着四人往西跑。

    这边的玄竹带着四个人跑向东边,另外几个人带着四个早选好的死囚犯,等着那群官兵的到来。

    当那群官兵围住了他们,他们已经来了一座悬崖边,只听为首的那个黑衣人大声说,“他们是我们的仇人,只能死在我们的手中。”

    几人说着就将四人扔在了地下,每个人给了他们一剑,剑刺入心脏,然后,将人扔到了山崖下。

    那个为首的将领气得脸色通红,他们杀了死刑犯,他该如何回去交差。

    只听他冷声命令,“给本将军抓住他们,抓他们回去交差!”

    四个黑衣人加上为首的那一个人,总共五个人,他们与这群官兵杀了起来。

    玄竹找的这群人,可是自己的手下,他们都是自己亲自训练的,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帮助自家小姐。

    这批杀手在成国的时候,自己暗中就已经训练完成了。当时他都准备用这一伙人,暗中救走小姐,可是小姐却被叶公子救走了。

    这边的玄竹带着几人,来到了城外的一片森林,当他来到了一座山崖下,将石壁上一块尖尖的石头轻轻一压,只听轰隆隆一阵巨响,顿时旁边出现了一道一米高的小门。那跟着玄竹的官兵,早被他们给甩开了。

    当他们进去之后,见到一条甬道,甬道两边的墙上修了油盏,油盏的小火苗将整个甬道照的晕黄昏沉。他们将四个人丢进了一间房里,玄竹则离开了,回到丞相府,给叶昔回禀。

    当他换了一身衣服,回到玉陵城,此时城门已经关闭,来往的百姓必须挨个挨个的搜查。

    玄竹骑着马,走到了城门口,官兵拦住了他,让他下马,他们要检查。

    玄竹无畏无惧,不悲不亢的下马,拿出自己的令牌,见到对方令牌上刻着侍卫玄竹四个篆体大字,背面上刻有丞相府三个大字。

    那个人有点疑惑,丞相府的人为何在城外,他们不是应该在玉陵行宫吗?

    他疑惑的问,“既然你是丞相府的侍卫,为何不在玉陵行宫待着,保护自家主子,你去城外做什么?”

    玄竹淡定自若的回答,“我没有陪同丞相和小姐来玉陵,是前些天,小姐给我写了一封书信,说她一个多月前被人劫持,感觉自己身边保护自己的人太少,所以小姐就派我前来保护小姐。”

    那个小将倒也听说了丞相的妹妹,当今的陵平公主被沙匪劫持的事,若是如此,那么此事肯定与丞相府无关,因为谁会那么傻去救曾经劫走自己的人。

    小将将令牌交给了他,歉意地说,“玄侍卫请!”

    玄竹将令牌放到了怀中,骑上了大马,进了玉陵城。

    当他回到玉陵城,这时的叶昔正在玉陵城的自家药铺等他。

    当玄竹进了博仁堂,来了二楼,进了叶昔的房间,叶昔压低声音,“如何?”

    玄竹坐在那里点头,“小姐放心,我已经将他们看押在了凌虚阁。”

    叶昔点了一下头,“嗯,记住,看好他们,等过几天此事变小了,我就出城见他们。”

    这边的四个人从昏迷中醒过来后,见到四周陌生的环境,霸天一脸茫然,“三弟,这是哪儿?”祭天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他继而说,“大哥,既然有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我们救了,他此早会露面的,我们就等着吧!”

    过了三天,这天午后,叶昔以治病为由,出城来了那片森林。

    她派人在城外饶了几圈,防止后面有人跟踪,才敢进入凌虚阁。

    凌虚阁是叶昔秘密建立的一座地下阁楼,里面住着她暗中训练的人。

    现在的凌虚阁,郅宛城和玉陵城都有,其他地方她不打算建立,她打算在其他地方建立秘密联络点,以药铺、玉器铺、木器铺为据点,安插凌虚阁的人。

    叶昔进入凌虚阁后,来到了关押他们的房间,见到他们四个人。

    霸天坐在椅子上撑着脑袋打盹,焚天坐在桌子边,正在倒酒喝。

    祭天坐在桌子边,拿着一本兵书,正在看书,净天则坐在桌子旁,手中拿着一杯茶,轻轻地浅酌。

    玄竹站在叶昔身后,帮叶昔推开了房门,当她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满脸震惊。

    他们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救走他们的人竟然是她,他们不明白,她为何要冒着杀头的罪名,救下劫持她的人。

    叶昔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我知道你们心中有很多疑虑,那我给你们讲清楚。你们是不是在想,我为何要救你们。

    两个原因,一,我认为你们不该死。虽然你们打劫商人,但是并不是像百姓传言的那样,将人杀了,你们只是抢了他们的货物,至于烧杀劫掠全州城,那更是无稽之谈,你们只是抢了城中几家恶霸的家财,然后将东西分给了那些穷苦的百姓。所以,我认为你们不该死。

    二,我想要让你们成为我的手下。当然,此事你们可以自己选择,我绝不逼迫。

    若是不愿意,你们可以自行离开,只是绝不能说出凌虚阁的存在,否则,哪怕天涯海角,我誓必追杀到底!”

    叶昔把问题摆了出来,望着他们,“我给你们六个时辰的考虑时间,你们想好后,就告诉我。”

    她说完之后,起身离开了房间,这时后面的祭天疑惑之极,“你既然救了我们,想要让我们成为你的手下,那我们若是都不答应,你当如何?”他不相信,这世间有如此傻的女人,救了害自己的人,还愿意放过他们。

    叶昔转身,温和淡然,“还是那句话,自当放你们离开。”

    她说完就出去了,玄竹不明白,“小姐,你救了他们,他们若是离开,岂不白费功夫,反正他们也逃不了,不如逼他们就范。”

    叶昔摇头,“玄竹,你怎么还不明白,若是逼他们,他们怎会对我真心。况且,我早就说过,每个人生来就有选择的权力,谁也没有权力逼迫对方去做选择。

    而且我要的人,对我是绝对的真心,绝不背叛。相反,他们只是被逼着成了我的手下,那么迟早有一天会背叛我,那样的手下,我要来何用?”玄竹没有想到自家小姐想的如此深远,他一脸钦佩的面目。

    坐在里面的几个人用内力听到了外面的对话,他们不由地震撼,他们没有想到,那个女子如此聪慧。

    祭天倒没有其他几个人惊讶,他早就觉得那个女子蕙质兰心,机敏狡黠,不似普通的女人。

    霸天问他的三弟,“三弟,你觉得如何?大哥听你的。”

    祭天淡淡地说,“大哥,此事还请各位兄弟自行斟酌,我相信她,说到做到,若是我们当中有人不愿意的,她绝对会放他离开。”

    其他三人对祭天的话倒也深信不疑,毕竟别人救了自己,又何故多此一举,杀了自己。

    六个时辰过了,叶昔重新来了他们的房间,“考虑的如何?”

    四人齐齐朝叶昔跪下,参拜道,“属下拜见阁主!”声音坚决有力,就像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叶昔带着温暖的笑容,“当真决定好了,绝不后悔!”她还是问了一句。

    四人慷慨激昂的回复,“是!绝不后悔!”

    叶昔笑了笑,“好,既然你们决定好了,那从即刻起,你们就是我凌虚阁大家族的一员。

    记住,我要的是对凌虚阁绝对的忠诚,若是胆敢背叛,我绝不饶他!”

    四人跪在地上,“属下等誓死效忠阁主,若有背叛,愿天打雷劈!”他们决绝的回禀。

    叶昔摇头,“你们无需发誓,因为我从不相信誓言,我只相信你们以后的作为,这才是评判一个人是否真心的最好办法。”

    祭天没有想到面前的女子把人看得如此透彻,的确如她所言,誓言是这世间最不能相信的东西,因为人心难测。

第四十四章 册封大礼 一

    叶昔坐在桌子旁,笑盈盈地说,“你们都起来吧!以后见到我,不必行礼,也不用客套,我最不喜欢那些虚礼。

    不过,你们名字得换一个,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换回真名吧!对了,你们真名叫什么?”叶昔只听过他们的绰号,还没有听过真名,所以她很好奇,他们叫什么?

    他们几人起来,坐到了椅子上,霸天先回答,“属下叫周岩,姓周的周,岩石的岩。”

    老二焚天接着抱拳回禀,“属下叫封耘,封不是吹风的风,而是封官的封,耘不是天上的那个云,而是耕耘的耘,小时候娘希望我长大了,做一个一份耕耘,一份收获的人。”他表情带着自豪和怀念,似乎回忆起了他和母亲的点点滴滴。

    叶昔望着祭天,笑容满面地问,“你呢?”

    祭天平和地说,“属下叫金承业,父亲当初希望我继承家业,可是我非要一个人出门闯荡,就一走了之,现在想想,真是对不起他们!”

    叶昔拍着他的肩膀,满脸安慰,亲和地劝慰,“没关系,浪子回头金不换吗?你现在就可以回去啊!给他们尽孝。”

    祭天听到这话,心中扬起丝丝期盼,可是才几秒钟,他又低下了头,“这么多年了,我还可以回去吗?”他愧疚地自问。

    叶昔笑了笑,“当然可以,世间就没有不爱子女的父母,就算有,相信他们也是逼不得已,所以,有时间就回去吧,看看他们,给他们道个歉,他们肯定会原谅你的。”

    祭天又升起希望,“对,回去看他们,可是小姐,我可以离开凌虚阁吗?”他脸上难得多了丝丝缕缕的想念之情。

    叶昔听到这话,噗呲一笑,“当然可以,我是让你们做我手下,又不是关押犯人,你随时可以离开,只要别忘了,你还是凌虚阁的人就好!”

    她的笑容感染着在场每一个人,让他们都不由地满怀笑意。祭天的傻话让他露了个脸红,他傻愣愣地摸了摸额头。

    叶昔望着净天柔和白皙的脸庞示意他,“还有你呢?”

    净天有点不情愿说自己的名字,因为他的名字像个女孩子的名字。

    “属下的名字叫。”他顿住,望着大家说,“先申明,说了你们不许笑。”

    其他几人也很好奇,他们再一起这么多年,好像还真不知道他的真名叫什么?毕竟大家在一起,都老大,老二这样喊。

    “属下的名字叫欧阳若雪。”他拔高了声量,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除了叶昔没有笑,其他几人听到后,果然哈哈大笑,哈哈哈!净天剜了他们一眼。

    叶昔淡然平和的笑容,“我觉得很好啊!倒挺符合你的长相和气质的。”

    净天想起自己当初问过他们,为什么要取一个女孩的名字,他们的回答和面前女子的话如出一辙。

    “因为你生下来,长得如雪一般白净,气质也跟白雪一般干净,所以父亲和母亲希望你永远像雪一样,干净透亮,不染纤尘!”

    他们倒觉得没有什么,可是自己却被人从小笑话到大,最后,自己一气之下,离开了家,从此再也没有回去过。

    他想到这里,感觉自己心中升起一股浓烈的思念,毕竟自己已经八年时间没有回去过了。

    叶昔看他也一副思念的面容,笑着说,“若是想他们就回去吧!”

    叶昔望着大家,开怀的笑意,“大家既然相互说出了自己的名字,那我也不隐瞒大家,我的本名不叫叶昔,而叫苏妙婧。”

    玄竹忧心的说,“小姐,你怎么能现在就说呢?”他表示担忧。

    叶昔望着他,“既然我说了,他们是我凌虚阁的人,那么我就绝不会隐瞒他们,我相信他们。”

    四人震惊无比,苏妙婧,那不是传的沸沸扬扬的成国越王王妃吗?听说她全家因为谋逆,被成国皇帝斩的斩,流放的流放。

    叶昔看他们一副惊异到极点,语气尽量平淡,“你们肯定听到消息,说苏家谋反,全家被斩或流放,可是那不是真的。

    事实是我是当年前东兴国的公主,父亲当年救了我,此事东窗事发,加上成国那个狗皇帝怕我父亲功高盖主,就以谋逆罪,将我全家下狱问斩。

    我最后被亲哥哥,也就是戎疆国丞相救了,来到了戎疆国。”她的眼中隐忍着强烈的恨意。

    祭天看着面前的女子,几句话就概括了她心中的仇恨,可是他明白,那过程定是心酸痛苦。一个女子一生经历了两次家破人亡,那是怎样的痛楚,没有经历过的人,无从了解,想必痛入骨髓,恨入心扉。

    叶昔换了一个表情,温婉一笑,“好了,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为了欢迎你们成为凌虚阁一员,我特意命人做了一桌好菜好酒,今日我们不醉不休!”

    叶昔拍了两下掌,进来了几个人,他们端着好酒好菜进来,放到了桌子上。

    叶昔拉着玄竹也坐到了旁边,他们一起大喊,“对,不醉不休!”

    几个时辰后,只见他们有得醉倒在床上,有得醉倒再地下,有得醉坐在椅子上,有得醉坐在桌子旁,倒在了桌子上。

    叶昔望着他们,摇了摇头,她发觉自己想要喝醉,可是却越喝越清醒,看着他们都喝趴下了,自己却醒着,无奈的笑了笑。

    叶昔怕他们冻着,将床底下的焚天拖到了床上,还有坐在桌子边的祭天,给扶到了床上,让他们和床上的净天横躺着,拿了两床被子,给他们盖上。

    其余两个人,玄竹和霸天,叶昔将他们拖到了小床榻上,同样拿了两床被子,给他们盖着。累得她筋疲力竭,坐在椅子上歇了歇。

    她估计现在已经到半夜了,得回去了,不然大哥得担心了。

    叶昔轻轻打开房门,准备离开,后面的玄竹声音响起,“小姐!”

    叶昔从门外看到他,惊疑地问,“你,你不是喝醉了吗?”

    玄竹坚决温柔地声音,“有小姐在,玄竹怎会喝醉!”

    叶昔一脸明亮的笑容,“既如此,随我回去吧!”于是玄竹下了床,和叶昔离开了凌虚阁。

    叶昔回到玉陵行宫后,他的哥哥还在等她,见她平安回来了,才放下了心。

    叶羿叮咛,“小妹,下次记得早点回来,不许弄这么晚了。你若是在不回来,我都准备派人去找你了。”他忧急地叮嘱。

    叶昔挽着他的胳膊,撒娇地说,“好,小妹记住了,下次一定不会回来这么晚了。”

    叶羿勾了勾她的鼻翼,“好了,太晚了,睡觉去吧!明日还有事要忙呢?”

    叶昔不明白,“什么事?”

    叶羿说,“明日皇上准备开宴会,宴请此次剿匪有功之人!听说趁机还要宣召封你为公主。”

    叶昔点了一下头,然后回房睡觉了。

    第二天,叶昔盛装出席。

    今日她穿了一件樱红色的曳地金丝软烟罗长裙,外套一件烟霞色拖地流彩暗花云锦宫装,头上梳着盘桓髻,发髻两侧插着累丝银凤簪,发髻上面插着金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长裙上面绣着金丝银线的凤凰图案。整个人看起来高贵冷艳,艳绝天下。

    这都是太后今早派人来送给自己的,规格按照公主的规格所制的。说她自从被封为公主,还没有册封大典,所以趁着今日,宴请有功将士之际,同时办了自己的册封仪式。

    叶昔挽着自己哥哥的手,进入大殿,无一不感叹面前女子的美艳绝伦。

    坐在冯清峰身边的冯清霜,见到面前天姿国色的女子,她恨的牙痒痒。

    叶昔从容自如的走到了自己的位置,坐到了太后的身边。

    自从叶昔进来,小皇帝的眼睛就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过,他一脸痴迷爱恋的目光盯着对方。

    叶羿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家的妹子长得倾国倾城,因为她的美貌遗传了他们的母妃,当年的母妃可是被称为天下第一美人,所以她妹妹的样貌又如何会差呢?

    太后见自家儿子一脸迷恋的目光,顺着他的眼睛,看了看面前的女子,她都不得不承认,这叶昔的美貌和当年被称为天下第一美人的东兴国贵妃有得一比,若是细看之下,感觉他们很相像。

    太后望着自己的儿子,“憬儿,宣旨!”

    太后的声音终于叫醒了小皇帝的痴恋,小皇帝为了掩饰尴尬,故意咳了几下。

    示意自己的贴身太监开始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明王剿匪头功,特赐良田万顷,金银财宝万两,其余有功之人,连晋两级,各赐良田百顷,金银财宝百两!钦此!”

    明王为首的众人齐齐站起来,朝上面的人磕头谢恩,“臣等多谢陛下赏赐,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钟离憬威仪庄重的姿态,“众卿平身!”

    接着,闫公公又上前宣布,“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女,名叶昔,乃当朝丞相之妹,清雅端正,淑仪贤德,特遵太后懿旨,封为当今陵平长公主,择日嫁入西荻为后!钦此!”

    下面的一群人除了钟离琮,都朝叶昔跪下,磕头行礼,“臣等拜见长公主殿下,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钟离琮只是站起来,抱拳朝她行礼即可。

    叶昔看着自己的哥哥都得朝自己行礼,她脑壳就疼,她温婉亲和的口气,“都起来吧!不必多礼!”

    众人感谢道,“多谢公主!”叶昔勾唇淡笑嫣然。

    叶昔听说,等自己回了郅宛城,到时就不能住进丞相府了,得住到长公主府。公主府好像现在就已经让人修好了,只等自己回去后住了。她想到这些,她头就大了,一个人住那么大的府邸,不无聊死。

    接着,宴会开始,众人看着舞蹈,边喝酒,边和旁边的人聊天。

    叶昔面前不停地有人朝她敬酒,或真心,或假意,她都得一一笑着迎接,她感觉自己的脸都快要笑得僵硬了。

    还有一些人给自己的大哥敬酒,恭喜他有了一个公主妹妹,叶羿同样一一回敬,表情从容不迫,淡漠疏离。

    叶昔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只好小声的对旁边的太后轻语,“太后,我有点醉了,想要出去走走!”太后点头。

    叶昔缓缓退场,离开了大殿,当她一出来,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口里嘀咕,哎呀!天哪!再在里面待着,我非笑成个傻子不可。

    后面跟着的燕离寐听到他说的话,无语的笑了笑,估计也只有小姐遇到这天大的恩赐,才会说自己得变成个傻子的话,别人估计得欢喜疯了。

    燕离寐把手中那件红色的翠纹织锦羽缎斗篷披在了她的身上问,“小姐,去哪儿?”

    叶昔说,“去御花园走走吧!”

第四十五章 册封大礼 二

    叶昔和燕离寐来了御花园,坐在花园的凉亭中,此亭名叫清风亭。

    叶昔望着旁边那片竹林,冷风将竹林吹得沙沙作响,将竹枝吹得东倒西歪。

    正在此时,一群衣着华丽,头饰华美的女人迎面走了过来。

    叶昔指了指对面那个带头的人,“阿寐,那是何人?”

    燕离寐顺着她指得方向看过去回禀,“小姐,带头的人是恒王殿下的王妃,当朝户部尚书的女儿,她左手边的人是恒王最宠的侧妃,也就是三大世家陈家的女儿,陈芊,其余那些人都是朝中官员的夫人!”燕离寐把那群人都给她说了一遍。

    叶昔不明白,恒王为何没有去自己的封地,她了解明王不去封地的原因,因为他是授命辅佐小皇帝的大臣之一。“恒王为什么没有去自己封地?”她满脸疑色地问。

    燕离寐小声的低语,“当年先皇逝世,特意下旨,让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恒王不用去封地。”

    叶昔哦了一声,“哦!原来如此!”

    当那群人走了过来,看到面前惊为天人的女子,她们作为女人,都不由地露出了几丝妒忌。

    只听恒王妃后面的一位大臣的夫人,颐指气使的指着叶昔,“大胆,见到恒王妃娘娘,为何不行礼?”

    叶昔在想,她只是想在这亭子里安安静静的休息休息罢了!可是总会有不三不四的人来找自己的麻烦。

    叶昔清冷地声音,“阿寐,你说说看,我用不用朝她行礼?”

    燕离寐高傲的口气,“回公主,你乃陛下亲封的当朝陵平长公主,除了当今皇上和太后,还有皇后,无需向他人行礼叩拜!”

    恒王妃从未被人如此顶撞过,而旁边的陈芊却冷冷地想,终于有人可以收拾她了,在府中,自己总会被她压一头,哼!她低着头冷冷地笑。

    恒王妃走上前来,语气傲然,命令自己身边的丫环,“萍儿,给我掌她的嘴,见到本王妃,竟然不行礼,该打!”一副给叶昔下马威的表情。

    萍儿姿态傲慢地走上去,准备扇两巴掌燕离寐,可是燕离寐却一下子抓住了对方呼过来的手,口气冰凉冰凉的,“滚!连奴婢的公主都没有责罚过奴婢,你,还没有那个资格!”她字速慢慢地吐出来,达到了威吓的效果。

    叶昔朝燕离寐竖起了大拇指,果然是阿寐,没给自己丢脸。

    叶昔冷脸望着恒王妃,“恒王妃,我给你脸,你不要的,那就不要怪我了!”

    叶昔抓着萍儿的手,奋力扇了萍儿两巴掌,“见了本公主,不行礼,还想要无辜教训本公主的侍女,找打!”

    她扇完之后,还狠狠踢了一下对方的肚子,痛得对方捂着肚子嗷嗷大叫。

    恒王妃气得怒火攻心,喘着气,指着她,“来人啊!给,给我,咳咳,给我好好教训,咳咳,教训一下她,本王妃重重有赏!”

    后面有几个想要巴结恒王府的人,她们跑到了叶昔的面前。

    燕离寐挡在了叶昔的前面,口气毫无温度,“我看谁敢?”

    叶昔将燕离寐拉了过来,朝她温柔的笑了笑。

    这边回廊下,只见明王妃的丫环看到了前面的那一幕,指着她们说,“王妃,你看,那是公主吧!她好像又被人欺负了。”

    沈云湄听到她被人欺负两个字,不由地开怀大笑,哈哈哈!

    她笑着说,“小茱,你觉得咱们的公主会被人轻易欺负吗?”她好笑的问。

    她心底腹语,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哪有别人欺负她的份儿。

    叶昔面容冷傲疏远,“这是你们自找的!”

    叶昔抓住走到自己面前的两位夫人,直接抓着两个人的头使劲一撞,两人痛得惊叫连连。

    然后,狠狠踹了她们的屁股,痛得她们捂住自己的屁股,痛呼,啊!好痛,啊!

    叶昔将另外一个想要躲的女人给抓了过来,狠狠扇了她两巴掌,然后使力一扯,将对方的右手给扯脱了臼。

    这对于从未吃过苦的这些夫人来说,简直痛如心扉,只听她痛得哭喊起来。

    叶昔望着大家,冷冷一笑,“谁还想上来领教领教,我奉陪到底!”

    这边廊道下的沈云湄笑靥如花,口气轻语道,“果然,我就说她绝不会吃一点儿亏。”自己当初可是亲自领教过,她打人可不会分人或者场合,惹到她,她就打。

    此时的明王也出来了,见到从未笑过的女人,此刻笑得如此不顾形象和礼节,他第一次对面前自己这个所谓的王妃有了丝丝好奇。

    明王看着前面那个潇洒不羁,不顾身份的女子,暴打那群无脑的女人,他嘴角也不知不觉地牵起了丝丝开怀的笑意。他一脸羡慕地望着那个女人,像她一样活得恣意妄为,不知是怎样的体验?

    沈云湄望着叶昔,口里的话却是对自己的丫环说的,“小茱,我很羡慕她,她活得如此潇洒,如此随性,让我感觉我以前活得那十七年的人生就是一场笑话。”

    钟离琮没有想到她现在说的话和自己心中的想法如出一辙。

    这边的叶昔见她们通通畏惧地低头,勾唇冷冷一笑,“切!阿寐,我们走,不和这群无脑的女人待了,否则再待下去,自己也会变成和她们一样的蠢货!”

    这话直接将面前的那些女人都给骂了,气得她们脸色通红,却敢怒不敢言。

    燕离寐见到那些女人脸上气愤难平,却不得不给自家主子让路,她就觉得好笑之极。

    叶昔离开了凉亭后,看到回廊下的沈云湄,还有沈云湄不远处的钟离琮,她灿烂的朝他们笑了笑,给他们挥手。

    沈云湄笑着朝她招手,走到了她的面前,“叶昔,我感觉你每次进宫,都会发生大事,不是和人大架,就是和人斗嘴,总之有你在的皇宫,就没有安宁。”

    她笑着吐槽了一句,“你说说看,你是不是麻烦精附体,总会有事找上门。”

    叶昔朝她翻了翻白眼,“切!这能怪我吗?我不想惹事,都是她们先惹我的!”

    钟离琮走了上来,温和地声音,“你说说看,现在你把她们都得罪了,不是给自己的哥哥找麻烦吗?你不想理她们,离开就好,非得要动手,你这小妮子,没想到还挺争强好胜!”他笑着责备她。

    沈云湄点点头,深有同感,“对啊!就你这个性,嫁到西荻国,你是准备得罪多少人啊!能忍则忍吧!否则以你的个性,总有一天,你会吃亏的。”

    叶昔望着他们,听着他们一唱一和,她朝沈云湄暧昧的使了一个眼色。

    叶昔面容无畏,“切!怕什么?得罪就得罪呗!让我忍,没门儿,不,连窗户都没有!况且我干嘛要忍,忍了后,她们就会和我好好相处吗?答案肯定是不会,所以我何必多此一举。”

    沈云湄听着她的理论,无话可说,却如她所言。

    钟离琮说,“好了,回大殿吧!宴会快要结束了。”于是他们一起回了大殿。

    这边的恒王妃哭着跑回了大殿,给自己的相公哭诉,可是却听到旁边的陈芊一副媚惑的姿态,再他耳边喃喃细语,就似黄莺出谷的清脆声音,让人酥**麻,“王爷,事情不是王妃所说的那样,是王妃先找公主的麻烦,王妃还故意唆使几位夫人,准备打公主,公主才出手教训她们的。况且公主若是真的要羞辱殴打王妃,那为何王妃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呢?”

    这恒王最喜欢陈芊这副娇媚无骨的样子,他听到陈芊的话,立刻冷眼相待自己的王妃,“你的妇德都学到那里去了,竟然无故诬蔑皇朝公主,还如此不知礼数,派人教训堂堂公主,公主是你能教训的吗?回去给本王抄写女训一百遍,明日本王派人检查,记住,不许让人代写,否则加罚一千遍!”

    这边的叶昔走了进来,看到那恒王妃一脸怨毒的目光,恨不得吃我的肉,喝我的血。某人故意气她,朝她吐了吐舌头,翻了翻白眼。

    这一幕正好被恒王看到,她还从未见过如此活泼率真的女子,不由地看直了眼,陈芊眼尖,故意扯了一下恒王,拉回了他的视线。

    刚刚那一幕也让小皇帝看了个一清二楚,心底腹诽,昔儿的纯真率性总是那么吸引人。

    叶昔坐到了太后的身边。

    闫公公上前宣布,“宴会结束,退!”

    叶昔准备和他的哥哥一同离开,却看到冯清霜走到了恒王妃面前,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啥?她想,两人蛇鼠一窝,铁定没好事。

    不过,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就不信,自己还对付不了一群无脑的古代女人。

    叶昔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准备安寝,可是忽然外面有人要见自己,她只好穿戴整齐又出来。

    叶昔望着对方,“请问你是哪位?”她满脸疑惑。

    那个宫女恭敬有加,“奴婢拜见公主殿下!奴婢是太后宫里的,奉太后娘娘的懿旨,请公主过去一叙!”

    叶昔淡漠地问,“我和太后刚刚才见过,太后又怎会现在找我,你骗人?”

    那个宫女听到这话,吓得跪下连连磕头,“不,奴婢惶恐!奴婢怎敢欺骗公主,公主若是不信,请看此物!”

    叶昔看到她手中的玉佩,此物的确是太后腰间的玉饰,可也不能仅凭此物就断定太后找我。

    叶昔还是有些怀疑,“你说你是太后宫里的,可是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那个宫女心中低语,果然如主子所言,她不是好糊弄的,不过幸好她提前有准备。

    那个宫女跪在地上敬畏地回答,“回公主,奴婢是刚进宫的宫女,被分配在了太后宫里,所以公主没有见过奴婢,不过奴婢有腰牌为证!”她说着拿出了怀中的腰牌,给她过目。

    “公主,请过目!”她毕恭毕敬地奉上。

    叶昔接了过来,看了一眼,才逐渐相信了她的话。不过她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她悄悄给旁边的燕离寐说,阿寐……

    燕离寐明白。

第四十六章 遭人陷害

    叶昔看了那个宫女一眼,“我陪你走一趟。”叶昔和这个宫女离开了自己的院子。

    这边的燕离寐去告诉了丞相,叶羿心底不踏实,总感觉她的妹妹会出事。

    于是他派人去了太后的乐康宫,看看叶昔在不在。

    当叶昔跟着那个宫女走了半个时辰后,她感觉不对劲,她们走得路越来越偏,这不是去太后乐康宫的方向。

    叶昔冷漠地质问,“这是哪儿?这不是……”这不是去太后寝宫的方向,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从后面打晕了。

    后面的那个人穿着一身深蓝色太监的服饰,将打晕的叶昔抗起来,那个宫女小声说,“主子说了,将她扔到冷宫,自有人等着她。”

    那个小太监将叶昔抗在肩上,来了冷宫,这玉陵行宫的冷宫和郅宛城皇宫的冷宫不一样。玉陵行宫的冷宫,之所以叫冷宫,只是离三宫六院比较远和偏僻而已,里面没有住人。皇宫里的那座冷宫,不仅偏僻,而且里面住着许多被废了的妃子。

    小太监将叶昔抗到了冷宫后,按照那个宫女的吩咐,给叶昔灌了合欢散。

    那个小太监有点害怕,轻声细语地问,“她可是公主,若是被发现了,我们就死定了!”他一脸紧张的望了望四周,感觉做贼心虚。

    那个宫女心底也有些恐惧,但是她装作没事的样子,指责面前胆小的太监,“瞧你那没出息的样,怕什么?到时出事了,怎么也查不到我们头上,我们早就离开这座行宫了。”她一想到自己可以拿着一大笔钱离开这里,她眼中就放出了贪婪的光。

    那个宫女问,“人找了吗?”

    小太监唯唯诺诺地点头,“嗯,找了!”

    这时,小太监开门,将一个瘦瘦高高,长得唇红齿白的男人领了进来。

    那个男人见到床上躺着的大美人,露出了雀跃的笑容,小太监叮嘱,“刚给你说的,记住了吗?明日一早,若是被人发现,你就说是公主逼你秽乱宫闱的,听清楚了吗?”

    那个长相白净的男子,他点头。

    这时的苏妙婧慢慢转醒,小太监和小宫女出去了,他们关上了房门。

    叶昔迷迷糊糊,眼睛朦朦胧胧地看着面前晃动着几个人影的男子。

    叶昔说出的话带着丝丝**,“嗯,你是谁?”

    那个男子慢慢走进了叶昔,他巧笑嫣然地说,“公主,让奴来侍候公主吧!奴保证让公主舒舒服服!”

    叶昔使劲一推,发觉自己浑身使不上力,一下子栽倒在了床上,那个男子扶住了她。

    叶昔心中怒恨地想,王八蛋,是哪个混蛋想了这种阴招来害自己,竟然给自己下合欢散,不要让自己抓住,否则我将他们碎尸万段。

    叶昔使力挣脱束缚,口里嗔骂,“滚开,不要碰我!”

    这边的叶羿听到太后说,叶昔根本就没有来过,他只好打扰太后就寝。叶羿把事情一五一十的给太后说了。

    太后说,“丞相,今晚哀家没有找过公主,至于你说的玉佩,她还在哀家的寝宫里放着。”

    皇太后说到这里,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抬头看着叶羿,“丞相,哀家记得这玉佩共有两枚,一枚哀家自己戴着,还有一枚,哀家在前些年赐给了刚嫁给恒王的王妃,以作见面礼!”

    太后说完之后,叶羿更加忧急如焚,自家妹子傍晚才和恒王妃发生了冲突,现在就被她抓去了。

    叶羿跪在地上请求,“恳请太后允许,让臣带人搜查整个行宫,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太后见他急得慌张失措,看来他是真的很爱她这个妹妹。太后点头表示同意,她还拿了自己的凤印,写了懿旨,交给了他,允许他在行宫任何一处搜索。

    这边的叶昔撑着身体,从床上爬了起来,躲开了那个男人的触碰,那个男子也不着急,反正他觉得有得是时间,相反他觉得这样才更好玩。

    叶昔挨着墙壁,跌跌撞撞地想要逃离这个房间,当她跑到了门口,却发现门从外面锁住的。

    她转身望着那个迎面走来地模糊身影,口齿不清地说,“别,别过来,不要,不要过来!”叶昔顺着房门的墙壁,躲着对方。

    外面的小太监和那个宫女听到了里面的动静,都偷偷不怀好意地笑了笑,然后准备离开。

    忽然,他们倒在了地下,昏迷不醒,只见空中有两个蒙面人,将两人的穴道击中,让他们陷入昏迷。

    这时,两人从窗户跳进了房间,随手一扔,将一个小石子扔到了那个男子的身上,那个男子顿时被定住了。

    叶昔看到两个陌生的蒙面人,她心底终于感到恐慌,“你,你们,是,是谁?”她脑袋里浑浑噩噩,看人模模糊糊,说出来的话,听着**连连。

    只见一个蒙面人将外面的那个太监和宫女抗了进来,将他们三人扔到了床上,给他们喝了同样的药,合欢散。

    接着,他们将叶昔给点了穴道,让她昏睡了过去。其中一个人背着叶昔,后面那个蒙面人,扔了一个小石头,将那个男子的穴道给解开了。蒙面人难得口中还不怀好意地说了一句,好好享受吧!

    于是他们躲过了层层暗哨,层层防卫,飞进了一座不知名的别院。

    蒙面人将叶昔放到了床上,跪在了面前出现的这个戴着狐狸面具的男子面前。

    他凉薄地声音吩咐,“出去!”于是两人瞬间消失无踪。

    面具男将一颗药喂给了叶昔,这时的叶昔从昏睡中醒了过来。

    她望着面前的男子,身子不停地往后挪,脸色惊恐,“你,你是谁?你刚刚给我吃了什么?”她自从来了这个世界,最怕的就是戴着面具的人。

    面具男子伸出自己的右手,准备去轻抚她的脸颊,叶昔恐怖地往后躲。

    面具男子轻轻细语,“小浓,别怕,是我。”

    叶昔听到这声小浓,满目不可思议,“你,你是,是皓南哥!”她惊诧地问。

    面具男子点头,“对,我是靳皓南,你的皓南哥。”他说着扯下了面具。

    当叶昔看到面前那个清风朗月的男子,虽然长相不是他,可是浑身的气质,明朗温暖,那就是他,除了他,他想不到别人。

    谢赫暖暖地声音,“小浓,别怕,刚刚我只是给你吃了合欢散的解药而已!”

    叶昔相信他,因为自己现在体内感觉没有那么热了,应该是解药的作用。

    他的医术,自己还是很相信的,毕竟是自己实习期的导师。

    叶昔望着他,“谢谢!不过,你怎么会知道我在戎疆国,还从行宫内救我出来?”那可是层层守卫,与皇宫相差无几。

    谢赫笑了笑,“自从知道你离开了成国后,我就一直在打听你的下落,听说戎疆国最近几个月出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名医,我猜测那个人一定是你。最后派人打听,知道你来了戎疆国郅宛城。并且打听到你成了戎疆国丞相的妹妹,不过这件事是最近才知道的。

    自那以后,我就派人暗中守着你,所以今晚上,我的人才能暗中救下你。”

    叶昔很感谢他,虽然自己早就安排好了,自己也不会真出事,但是他能不顾一切,从防守严密的行宫里救自己,还是感激不尽的。

    谢赫望着叶昔,看着这张绝美的脸,虽然不是小浓的长相,可是那双眼睛中流露出来的目光,和小浓别无二致。

    叶昔望了他一眼,两人之间氛围有些尴尬。她先一步开口问,“皓南哥,我逃出成国后,被一伙人所救,那伙人是不是你?”

    谢赫点头,“是。”他如清风明月的面容,开口轻缓地回答。

    叶昔朝他笑着道谢,“谢谢!”

    谢赫看着他们之间变成如今这般模样,生疏又尴尬,不由地叹气,“不用,记住,你永远不用朝靳皓南道谢!也不用朝他道歉,因为这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他明朗的笑容望着对方。

    叶昔勾唇一笑,谢赫冷清地声调,“来人啊!将吃的拿进来!”

    谢赫笑着说,“小浓,刚刚受了不少惊吓吧!多吃点,就当压压惊!把那些都忘掉!”

    叶昔听着这话,想到了从前,自己不开心,他哄自己时,就会做一大桌子菜,给自己说,来,吃,多吃点,压压惊,把那些不开心的事都忘掉。

    叶昔拿着筷子,满脸嫣然的笑容,“好。”

    她吃了好多好多,几乎把端上来的菜吃了三分之二,才放下了筷子。

    这边的燕离寐,跟踪那个宫女,来到了冷宫,发现里面的事之后,就回去回禀给丞相了。

    燕离寐回去后,将叶昔被人救走的事也顺带说了一遍。

    叶昔让谢赫送他回行宫,恰好碰到自己的大哥准备出宫来找她。

    叶昔让谢赫送到城门口,就让他离开了,毕竟他不是戎疆国的人,恐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叶昔和叶羿同乘一匹大马,回了玉陵行宫。

    这边的小皇帝将那几个陷害叶昔的人给抓了,当时禁卫军闯进去后,他们通通衣衫不整,皇帝怒不可遏,当场呵斥他们说,“秽乱宫闱,其罪当诛!等朕查清何人胆敢陷害公主的人,立刻斩立决!将他们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经过严刑拷打,那个小太监,还有那个宫女撑不住,就全招了,至于那个找了陷害叶昔的男人,则经不住打,昏死了过去。

    第二天,小皇帝下旨,让恒王带着自己的王妃进宫。

第四十七章 撞墙

    当恒王和恒王妃来了皇帝的御书房,恒王妃看到书房里跪着两个人,就是昨晚那个小太监和宫女。

    恒王妃脸色紧张,偷瞄了一眼坐在书案前的小皇帝,还有旁边自己的夫君。

    小皇帝把叶昔和丞相也叫到了御书房,准备一起听审,毕竟此事和她有关。

    恒王和恒王妃坐在皇帝的左手边,不久进来的叶昔和叶羿坐在皇帝的右手边。

    叶昔脸色冰冷的坐在恒王妃的对面,叶羿脸色不善的盯着恒王,还有他的王妃。

    恒王妃见叶昔冷冰冰的看着自己,她眼色闪躲,表情慌张。

    小皇帝怒目而视,使劲拍了一下桌子,“说吧!是谁指使你们陷害公主,给公主下合欢散的?”他盛怒地质问。

    叶羿听到小皇帝说的合欢散,脸色更加不悦,他还不知道,昨晚自己的妹妹中了合欢散的毒。

    他抓着自己妹妹的手腕,紧迫地问,“合欢散,昨晚你中的是合欢散,怎么没有人告诉我?”

    叶昔宽慰地说,“哥,你放心吧!我的毒已经解了,没事了!”

    这话让众人听了更加慌乱,解了,谁给解得,合欢散只有与人进行鱼水之欢,才能解毒。

    叶羿脸上气恨地抓着她,“小妹,是谁?那个人是谁?”

    小皇帝同样脸色不好,表情嫉妒又愤恨。

    恒王妃听到这话,她暗中冷笑了一下。哼!被人玷污,这回看你还如何嚣张。

    叶昔握着叶羿的手,“哥,你抓太紧了,好疼。”

    叶羿松了一点,叶昔望着他,“哥,你放心吧!你想得那种事没有发生,合欢散的毒是用解药解得。”

    叶羿怀疑地望着她,众人都一副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叶昔见他们都不相信自己,翻了一个白眼,“哎!哥,我骗你干嘛!真的,真的是用解药解得毒,不信,我让你们亲眼看一看。”她说着,拿出了怀中的合欢散,还有一瓶解药。

    小皇帝指着那个宫女,“让她做,她既然敢给你下药,那就让她先尝尝。”

    那个宫女一脸惊恐万状,想起昨晚自己和太监,还有那个男人之间做的事,她就恶心的想吐。

    她惊悚地摇头晃脑,口里说着,不要,不要……

    小皇帝吩咐人将她按着,逼着她吃了那合欢散。过了几分钟,那个宫女脸色渐红,口里开始**。

    他们明白,药性发作了,叶昔淡然自若,“药性起来了,把解药喂给她。”接着,站在旁边的太监将解药给她喂了。

    过了一刻钟,那个宫女逐渐清醒过来,脸上的红潮退了,也不在娇哼。

    他们还是不敢相信,这中了合欢散的毒,竟然还能用药解毒,他们是第一次见。若不是他们亲眼目睹,真的不敢置信,这是真的。

    小皇帝脸色带着欢喜,“看来合欢散的毒的确可以用药解,此事先告一段落。

    朕再问你一句,合欢散是谁给你们的,是谁指使你们给公主下毒的?若是不说,朕诛你们九族!”他满脸威吓。

    那个宫女全身颤栗不安,“回,回皇上,是,是恒王,恒王妃,奴婢就算有,有天大的胆子,也,也不敢谋害,公主,公主啊!都是恒王妃指使奴婢,奴婢的,还请皇上明查。”

    然后她跪着朝叶昔不停地磕头认错,“公主,是,奴婢,奴婢的错,奴婢不该见钱眼开,还请,请公主给皇上说说情,饶,饶了奴婢,奴婢的家人吧!公主,求你了,公主……”她边说边不停地磕头。

    叶昔冷眼旁观,冷淡的口气,“你的家人与我何干?昨晚你答应别人要害我的时候,可考虑过我的家人会担心,会焦急?”看她眼睛闪烁,一看就没有想过。

    她顿了顿,勾唇冷笑一声,“嗬!没有吧!那我为何要考虑你的家人。”

    叶昔站了起来,对着小皇帝,声音凄清,“皇上,这件事你看着办吧!昨晚若不是被我师傅救了,我就真的着了她们的道了。所以,我不想再想起昨晚的经历,我就先走了。”

    小皇帝讶然,师傅,她有师傅,不过倒也正常,不然她那身医术从何而来?

    叶羿同样诧异,不过想到她高超的医术,也就不奇怪了,毕竟她的医术不可能凭空而来。

    小皇帝心疼地点头,叶昔说完就离开了御书房。叶羿陪着她一起离开了。

    小皇帝望着恒王妃,“恒王妃,你还有何话可说?竟敢如此大胆,陷害当朝公主。此次若不是公主福大命大,被公主的师傅所救,到时此事让西荻国皇帝知晓了,你是想险两国于战火之中吗?你就不怕成为千古罪人吗?”他最后两句的质问让恒王妃吓得脸色惨白,让她从椅子上掉了下来。她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想要她付出代价罢了。

    恒王眼中气恨,满脸指责地问,“蒙,你竟然如此胆大妄为,陷害陵平公主。她若是出了什么事?我戎疆国和西荻国必然开战,蠢货,本王怎会有你这么蠢的王妃!”他气冲冲地骂了一句。

    这恒王妃终于知道害怕了,她跪在小皇帝的面前,不停地磕头,还朝自己的丈夫磕头认错,“皇上,臣妇错了,还请皇上饶命!臣妇只是太气了,所以才会这样,可是昨晚的事不是臣妇想得,是冯小姐给臣妇的建议,臣妇只是被人唆使的,还请皇上饶命!”

    “殿下,妾身知错了,妾身真的知道错了,殿下,请殿下给皇上说句话,饶了妾身吧!”她表情焦灼不安,恐惧。

    小皇帝没有丝毫动容,语气冷冽,“既然你做了,就别想逃脱罪行,不管是被人唆使,还是自己做的。至于你说的,冯家小姐是否真的唆使你,朕自会调查清楚。”

    小皇帝望着恒王,“三皇叔,此事,你看?”毕竟是他的王妃,还是要问问他的意见,才能处决。

    恒王一脸无情,声音更加绝情,“此事皇上看着办!像这种心狠手辣的女人,本王要休了她!”

    当蒙听到他那句本王要休了她,她顿时绝望到了极点,浑身就像散了架,没了力气。

    在这古代,一个被休了的女人,会被人一直指指点点,再也嫁不出去了。

    她哭着抓住他的袍角,一脸凄楚可怜,“殿下,不要,不要啊!殿下,臣妇错了,臣妇真的错了……”她磕头磕的都出血了。

    恒王却漠不关心地瞟了一眼,一脚将她踢开了。蒙被人踢开后,她似乎疯了一样,狂笑不止。

    她口中怨毒地诅咒,“冯清霜,我诅咒你,你会不得好死!”

    她诅完后,面容自嘲,讽刺的笑着说,“殿下,妾身自七年前宫宴上见到殿下,就对殿下倾心。当年先皇赐婚,妾身嫁给殿下那一天,真的很开心,可是殿下左一个女人,右一个女人迎进王府,渐渐地妾身变成了一个深闺怨妇。

    若是有下辈子,妾身愿你我再也不复相见!”她说完,千钧一发之际,一脸决绝地撞向了右侧的墙。

    恒王一脸震颤,她没有想到平时那个看起来不怎么起眼,但是对自己千依百顺的女人,今日做的如此狠绝。虽然自己不断领女人进府,她也总是吃醋大闹,可是从未说过今日这番话。

    小皇帝也震惊了,他没有想到三皇婶行事如此果决,让人来不及思考,她就撞墙了。

    恒王满脸不可思议,他走到了那个浑身是血的女人面前,抱住了她,脸上有了丝丝悔悟,“儿,醒醒!儿,是夫君错了。儿,你快点醒过来,只要你肯醒过来,夫君以后再也不娶其他女人了,好不好?”

    恒王想到七年前那次皇兄的寿宴,自己在御花园看到一个笑得甜美,长得小家碧玉的女孩,正在追一只白色的小狗,他问了之后,才知道她是当朝户部尚书的女儿,名叫蒙。当年的赐婚,还是自己请求大皇兄给赐的,只不过这件事别人不知道罢了!

    恒王想起了他们结婚的第一年,那时他们之间还是很恩爱,那时的蒙率真善良,笑容如花般绚烂多姿,可是自从自己娶了其他侍妾进府,她脸上美丽的笑容逐渐不见了,自己也因此失去了对她的兴趣。原来是我,是我造成了今天的悲剧,儿,我知道错了,你快醒醒,醒过来,好吗?

    小皇帝命令,“快,传太医,都愣着干嘛?传太医!”

    小皇帝看着面前那几个呆愣的宫女和太监,不由地吼道。

    正在这时,闫公公建议,“皇上,王妃受伤太重,不知还……”后面的话他不敢说。

    “皇上,不如去把公主请来,让公主瞧瞧看!只是不知道经过昨晚的事,公主还愿不愿意救王妃。”

    小皇帝急着说,“对,对,找公主,快去啊!把公主找来。不管如何,先找过来再说。”

    小皇帝顺带命令,“记住,把太医也找来。”到时若她不愿救治她,也好请太医救救看。她不愿意,也情有可原,毕竟谁经历了那种事,还愿意救害自己的人呢?

    过了半个小时,叶昔跑回来了。恒王这时把她抱进了另外的院子。

    叶昔听到太监来请她救恒王妃,她疑惑不解,当听到她决绝的撞了墙,她不可思议,那个女人居然会无所畏惧的去撞墙,既然你连死亡都不怕了,还怕其他的吗?所以干嘛要害自己。

    叶昔来到了那个院子,看到此时手忙脚乱的太医,她轻声地说,“都让开,让我看看!”

    叶昔查看了她额头的伤口,还把了把脉,发觉是严重的脑震荡,所以才会昏迷不醒。

    不过,头部是最复杂的,不知道她头里面有没有事,这个得另行检查才知道。

    叶昔望了恒王一眼,“恒王殿下,我也不能保证我能救活她,我只能说,尽全力一试吧!”

    恒王满脸感激之情,“谢谢!谢谢,你不计前嫌!”

    叶昔可不是想要她的感谢,她只是觉得躺着的这个女人太可怜罢了!

    叶昔提前就派燕离寐回去拿自己药箱去了,当时他的大哥,还有燕离寐都不同意自己救她,不过他们拧不过自己,也是随自己了。我们都是女人,既然我没有出多大事,也就算了,她不过也是听被人教唆罢了!

    燕离寐拿来了药箱,叹了口气,小姐太心善了,这样会被人欺负的。

    叶昔清理干净伤口,给她上药包扎,接着,开药方,让人去抓药。恒王亲自拿着药方,去了太医署。

    叶昔给她输液,希望她能快点醒过来吧!

第四十八章 招人追杀

    叶昔给蒙治完了伤,就离开了,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怡景阁。就这样过了一天,叶昔去找他的导师,也就是现在的谢赫。

    叶昔准备请他吃饭,为了答谢他的救命之恩。她邀请他去了一家酒楼,名叫梨春楼。因为此楼在后街有一片梨园,春天来了之后,整树的梨花竞相开放,正如那句诗,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按理说酒楼的大门要修在前街,可是这座酒楼为了应景,将后街修了前门,前街修了后门。

    叶昔坐在一间雅间里,傍着窗户,正好能看到窗外的梨林,可惜的是,春天还没有来,所以暂且看不到梨花,只能看到萧索的树枝。

    叶昔刚坐下,门外就有人敲门了,燕离寐去打开了房门,见到面前那个陌生的男子,叶昔朝他笑了笑,口中亲热地喊了一声,“师傅!”她朝他使了一个眼色,谢赫立刻明白

    他走了进来,面容如清风朗月,文雅温和,“你这丫头,竟然这么快就到了,这到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刻钟啊,着什么急啊!”

    叶昔微微带笑,“你是我师傅,做徒弟的当然要提前到了。”

    谢赫坐到了她的对面,看着桌上的一桌丰盛的饭菜,他感动的望着她,“你就算要感谢师傅,也不用点这么多的菜吧!我们吃得完吗?不如叫各自的侍卫坐下一起吃。”

    她看着谢赫,点头表示赞同,“师傅,我也正有此意!”

    叶昔拉着燕离寐坐下,燕离寐局促不安的摇头,表示不行,逾理不合。

    叶昔撇撇嘴,“在我眼中,就没什么合不合的,你给我坐下就好!”

    谢赫让站在自己身后的护卫,也坐了下来。他倒没有那么拘谨,毕竟和自己主子一起坐着吃饭,也不是头一次。自从去年主子患了一次久病不愈的伤寒,主子一觉醒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当时自己还以为主子被人暗中调换了,可是怎么查,都没有查到一丝半点的线索,表明他不是主子。最后自己放弃了,面对一个把自己当兄弟,不把自己当下人的主子,他想他前生一定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才会换来这么好的主子。

    燕离寐一个人单独吃饭时,也会叫她一起吃,但是她还是有点拘束。

    叶昔给自己的师傅夹了他最爱吃的红烧排骨,还将那盘栗子鸡的鸡腿用筷子死死按住,撕下来给了谢赫。

    谢赫的护卫看了一眼桌上的佳肴,好像全是按照自己主子的喜好来点的,这回他有点相信面前的女子是主子的徒弟了,不然他不会比自己还要了解主子的喜好。

    叶昔眯着眼,嘴唇上扬,笑得憨傻可爱,“师傅,吃啊!这些可都是照你喜好点的。”

    谢赫心中喃喃,这丫头,还是这么为别人考虑,作为你的师傅,应该要先替你考虑,而不是你替我考虑好。

    谢赫拿起筷子,细细品尝起来,他点头说,“味道很好,大家都吃吧!别愣着了。”他温吞的声音,轻轻地说。

    叶昔轻笑地问,“师傅,你的护卫叫什么名字?”

    谢赫淡笑,“他叫万晖。万是千万的万,晖是朝晖的晖。”

    叶昔称赞,“好名字。”

    万晖恭敬的说了一句,“姑娘谬赞了!不敢当!”他抱拳说。

    叶昔笑着反驳,“怎么是谬赞呢?我说的是事实。”

    对方淡笑不语。

    吃完饭后,叶昔建议,他们出去走走。

    叶昔和谢赫并排走在一起,后面三米的距离跟着燕离寐和那个护卫。

    谢赫看了看后面,低声轻语,“小浓,你有没有想过回去。”

    叶昔摇头,“皓南哥,若是我刚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你问我,我会回答,想,很想很想。

    可是现在不想了,我在这个世界有亲人,我还有未报的仇没有完成,那个世界对我来说,早就随着我的离开而消失了。况且我在那个世界根本就是一个死去的人,又如何能回去呢?”

    叶昔说完,谢赫心焦的劝解,“小浓,放下仇恨吧!你会活得更快乐,那些仇恨本不该你背负,知道吗?”

    叶昔望着自己的师傅,“皓南哥,我既然已经成了叶昔,占了别人的身体,那么她要经历的那些仇恨,也就是我要背负的债,所以我不得不去报仇。”

    谢赫听着她说的这话,无话反驳,因为她同自己一样,背负着本不该属于自己的家族重担,可是我如今变成了谢赫,又如何丢下这重担呢?

    谢赫只好说,“小浓,记住,我永远是你的师傅,我会在背后永远无条件的支持你,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要注意保护自己,不要总让自己受伤,知道吗?”他声音平淡却隐藏着坚定的信念。

    叶昔笑着点头,“好,我一定保护好自己,我也永远是你的徒弟。”

    正在这时,后面的燕离寐和万晖走了上来,“小姐,后面有人跟踪!”

    “主子,有人跟踪!”他们满脸警惕地望着四周。

    叶昔和谢赫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谢赫低语,“小浓,等会儿你先走,这些人好像是来抓我的。”

    叶昔摇头,“皓南哥,我不走,我怎么能弃你于不顾呢?我不管,说什么我也不会走。”

    谢赫抿唇不语,只是温柔的笑了笑。表情就像再说,好,那就一起!

    于是他们故意找了一条比较僻静的街道,那些人果然按捺不住,开始出手了。

    只见空中突兀间出现了一只带毒的菱形飞镖,直朝谢赫而来。

    谢赫和叶昔肩并肩,背靠背,万晖一剑将那只飞镖给打落在地,只见飞镖落到地下,那块本就枯黄的草,瞬间变成了黑色,歇菜。这一看就是剧毒,这是准备让师傅逼死无疑啊!

    叶昔望着谢赫,“师傅,他们是谁?为何要置你于死地!”她气愤地说。

    谢赫摇头,“不知道,自己也不明白谁想置自己于死地。”

    那群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就像铁了心,不杀了谢赫,誓不罢休,他们扔完了毒镖,开始包围四人,和他们厮打在了一起。

    双方开始还势均力敌,慢慢地叶昔等人逐渐处于下风。

    真正的谢赫会武功,也会内力,他穿进了这个身体后,也逐渐适应了这古代的武功和内力。

    叶昔见到这种情况,只好靠着谢赫,吹了一声哨子。

    空中忽然出现了四个人,他们正是她救的那四个人。她让他们暗中跟着自己,自己若没有吹响口哨,就永远不要出现,不管遇到什么事,只要没有听到哨子声音,就不许出现。

    他们四个人戴着黑色面巾,穿着一身黑色长袍,在这傍晚的夜空中出现,就像一群黑衣大侠,从天而降。

    他们形成一个包围圈,将他们四人包围在里面,四人同那群杀手搏杀了起来。

    那群人没有蒙面,只不过都戴着斗笠,斗笠的周围有一层黑色的纱巾。

    他们四个人和那群人打了起来,叶昔他们也加入了战斗,局势瞬时扭转。

    那群人眼看完不成任务,全部都像拼了命一样,只朝谢赫攻击,不顾自己人的生死,一副杀红了眼的态势。

    带着黑色面巾的霸天,也就是周岩,他规劝倒,“小姐,你带着他们快走,我们断后。”

    叶昔也不耽搁,她相信他们的武功,一定能安全的逃出来。

    于是他们四人拦住了那群疯狂的杀手,谢赫揽着叶昔的腰,用轻功飞离了此地,其他两人都会轻功,同样离开了此地。

    这边的杀手眼见他们逃了,准备用轻功飞去追击,可是却被几个人拦了下来。

    四人当中,武功最好的是霸天和祭天,武功最差的是净天。

    杀手当中有一个人扔出了一只毒镖,朝净天扔了过去,旁边的祭天见此,一刀挡住了那只毒镖,两人相视一笑。

    另外的一个杀手趁机朝祭天偷袭,一剑砍了过去,焚天一挡,将对方的剑挡了回去,顺带一刀结果了面前的那个杀手。

    这边的叶昔逃走了后,来了自己的博仁堂。

    她望着他们,“你们都没事吧,没有受伤吧!”她心急地问。

    他们齐齐摇头,表示没事,不过对刚刚出现了四人感到极其好奇。

    谢赫问,“小浓,刚刚那四个人是谁?他们怎么会听你的号令!”他满面忧心。

    叶昔坐在那里,喝了一口水,“师傅,你别着急,他们都是我的手下,我救过他们的命,所以他们自愿成为我的人。”

    燕离寐还不知道自家主子暗中培养了这么一群武功高强的人。

    叶昔望着燕离寐,语气严肃,“阿寐,记住,此事不许告诉哥哥,否则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燕离寐点头,“是,阿寐保证不说半个字。”

    燕离寐虽然不明白自家小姐为何要瞒着自己的哥哥,可是她的吩咐,她得照办,况且自己自从被指派给小姐,做贴身护卫后,就不再是尊主的人,而是小姐的人。

    叶昔可不想让自己的哥哥知道她暗中做了什么?她要报仇,自己培养势力,去报血海深仇,至于哥哥,他有他的责任。

    这边的祭天被人暗害,背上刺了一剑,那剑刺在他的胸口,幸好他及时往后退了几步,不然得一剑穿胸。

    那剑上面有毒,祭天背上流出的血都变成了黑红色。

    杀手的人死的死,伤的伤,他们集体逃离了此处。

    霸天背着他,使劲全力,往叶昔的博仁堂跑,他在想,现在小姐不可能回宫,毕竟她不能带着自己的师傅去行宫,所以他们肯定回了博仁堂。况且小姐也说过,若是有急事找她,就去博仁堂找自己。

    叶昔眼见他们还没有回来,心中不免着急。过了不久,霸天背着祭天回来后,见到满身是血的祭天,她心急如焚,“怎么回事?他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快,将他放到床上,我给他检查检查。”叶昔着急地说。

    叶昔给祭天查看了伤口,发现他的剑伤没有多深,但是伤口有毒,幸好他提前点了自己的穴道,封住了血脉,没有让毒快速扩散。

    叶昔让人拿了自己的手术工具,然后开始给他驱毒治伤。旁边的谢赫一直当他的助手在帮她。

    两人合作无间,默契十足,就像回到了当年他做手术,她从旁协助,那种亲密无间的关系。只是现在角色互换了一下。

    两人做完一切后,出来了。焚天一脸着急,“如何?小姐,她怎么样?”  都怪自己,若不是替自己挡下那一只毒镖,他也不会被人从后面刺了一剑。

    叶昔嫣然轻笑,“没事了,他的毒,我已经给去除干净了,只等他醒过来就好。”

    叶昔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很疲惫,谢赫说,“去歇着吧!”

    叶昔点头,“师傅,请你帮我看一下,若是发生什么?就叫我一声。”她嘱托了一句。

    谢赫回复,“好,你快点去歇息吧!”

    于是谢赫帮叶昔守着,叶昔去睡了一觉。

第四十九章 意想不到的关系

    时间如流水,半点不由人。一周过后,那蒙完全好了,只不过她的心也死了,她请求小皇帝下旨,让恒王休了她,让她去城西的那间尼姑庵落发修行。

    小皇帝把这事告诉了自己的皇叔,毕竟是她的王妃,自己还得争求他的意见。

    恒王来了御书房,见到面前坐在那里毫无血色的蒙,语气轻软,“儿,跟我回去吧,以后我再也不娶其他女人了,我现在就把府里那群女人给遣散了,好吗?”

    蒙心如死灰,面容静如止水,她望着小皇帝,“皇上,还请成全民妇的心愿!”

    恒王从未见过如此决绝的蒙,以前她只要看到自己,就会眉飞色舞,欣喜如狂。现在的她满脸寂静无波,似乎当自己不存在。

    这边的叶昔听到蒙要请旨,让小皇帝下旨,休了自己,还让她去尼姑庵。叶昔很惊讶,毕竟她没有想到那个女人竟然会有如此决断,她忽然露出了几分赞赏。女人为何要苦了自己,为何要为了男人而活,她做得好。

    叶昔跑到了御书房,正好见到蒙跪下请求小皇帝成全她的心愿。

    小皇帝看见叶昔,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立马主动去拉她进来,给她使眼色,帮着劝一劝。

    叶昔蹲在她的旁边,和她一样的视线焦距,“你决定好了吗?绝不后悔。

    我敬佩你的勇气,若你只是为了赌气,那请想清楚,不要到时后悔莫及。”

    蒙望着面前的女子,看着她那双明亮清澈的双眼,就像可以刺穿她的心,看透她,让自己感觉在她面前一览无余。她好像明白了一些,面前的这个女人为何值得那么多人爱了,因为她不仅聪慧机敏,而且心思透亮。

    就凭她一眼看穿了自己的内心,她不由地闪躲着她的凝视。

    叶昔盯着她,平淡无波的面容,说的话却直击人的心坎,“蒙,爱情是美好的,你若是拿他来赌气,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你若是真的愿意离开恒王殿下,那先学会放下你心中对他的感情,虽然这很难,但只要有心,就一定能放下。

    爱情不是我们人生的全部,去找到那个关于自己人生的全部,活出自己的精彩,不要一味地自暴自弃。

    人的一生不过匆匆数十载,去做自己愿意做的事,不要把精力浪费到赌气这件事上。

    你这样做,不仅对不起你自己,更对不起养育了你多年的父母,还有你的孩子。”

    她的话犹如平地一声雷,炸的蒙浑身一震,特别是听到那几个字眼,赌气、养育、父母、孩子,她惊得就像被人抽走了灵魂。同样也让在场听进去的人浑身一惊。

    她的话让本来打算走进来看热闹的钟离琮也不由地惊诧,他的心底赞道,好一个心思玲珑剔透的女子,看问题独到,又一下子切中要害,直击人心,涤荡人最深处想要掩埋的那方寸之地,让人毫无回击之力。

    叶昔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我的话言尽于此,其他的你自己考虑清楚吧!”

    叶昔准备出去,却撞到了准备进来的钟离琮,见他**裸的注视着自己,她茫然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口里轻声低问,“怎么?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钟离琮摇头,淡定却隐藏赞叹的目光,“今日你又让本王对你刮目相看!”

    叶昔对于他的称赞只是微微一笑,“是吗?”她反问了一句。

    接着她错开了他,离开了御书房。

    小皇帝吩咐,“来人啊!扶恒王妃起来!”

    蒙脸色坚定不移,似乎做了一个巨大的决定,“皇上,臣妇前一个请求,还请皇上成全,至于后面的落发出家,还请皇上原谅臣妇的胡言。

    公主说的对,臣妇刚开始来找皇上是为了赌气,可是现在臣妇说的是句句实话。

    我蒙从今日开始,只为自己而活,还请皇上答应臣妇的请求。”她说着又跪下来,磕头恳求着。这回她的眼中不在空洞无物,显出了几分自信的色彩。

    恒王从未见过这样的蒙,哪怕当初他见到她的第一眼,她也只是单纯率真的性子,现在面前的这个女人,身上似乎多了几分自信,几分底气,不在像以前一样,满身埋怨和凄怜。

    可造成她这些的不是自己,而是一个女人,仅仅凭那个女人几番话,似乎就让面前这个女人脱胎换骨,生机勃勃。

    这回他有点相信世人的传言,说她能魅惑人心,在她面前,任凭你有多大本事,也逃不过她的眼睛,能将你的一切看穿,让你无所遁形。

    恒王听到面前女子的请求,他没有说话,他清楚面前的女子变了,现在说的话全是她的真心话。

    恒王明白,自己和她终将成为陌路,可是任凭自己追悔莫及,也换不回她已冷却的心。

    恒王站了起来,抱拳从容的回答,“皇上,和离吧!臣愿意与她和离!”这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了,就是成全她,离开自己。

    小皇帝点头,然后拟旨,派人宣读后,两个人正式在和离书上签下各自的名字,然后小皇帝派人将和离书放到了书架上。

    蒙先行一步,她没有出宫,而是来了怡景阁。燕离寐见到是她,没有一丝好脸色,不过她也没有生气,毕竟是自己害人在先。她笑容释怀,“请给公主通禀一声,就说蒙求见。”她态度虔诚有礼,没有丝毫恶意。

    燕离寐还是没有好脸色,“自己进去!”她拔高了音量。心中却是震颤,果然如小姐所料,她会来找她。小姐叮嘱过,只要她来找自己一定不要拦着,让她进来。

    蒙慢慢走了进去,看到对方坐在房间的软榻上,轻轻靠着软垫,手中拿着一杯热茶,旁边还放着一杯刚沏不久的热茶。似乎早料到今日会有人登门拜访。

    蒙不仅疑问,“你怎么知道我会来找你?”她不明白,她从何而知,又不是自己肚里的蛔虫。难道真像世人传言那样,她会妖术吗?能窥探别人内心。

    叶昔看她一脸惊异,似乎猜到了她心底在想什么?只是淡然一笑。

    叶昔伸出手,示意她坐下聊。蒙心生畏惧,毕竟面前的女子太过聪明,也太能看透人心。

    蒙壮着胆子问,“我很好奇,你怎么知道我是在赌气?”她没有初见时那种趾高气昂,现在的她姿态端雅柔和,甚至对自己还有丝丝惧怕。

    叶昔笑了笑,“很简单,就从你对恒王殿下的感情,大致就能判断出来。

    也许你找皇上,请求他让恒王休了你是真,可是求皇上让自己落发修行,那绝不是你会干的。

    以你的为人,又怎会愿意一辈子青灯古佛相伴到老,你肯定会担心你的孩子,还有你的父母。人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变了,忽然之间,一切都不在意,那不是人,除非他是神,可惜这个世间本就没有神这一回事。”

    蒙的心思全被她看了个一清二楚,没错,她就算是被人休了,情愿自杀,也绝不愿意一辈子常伴青灯古佛,了却残生,那种日子比死了更让人煎熬,枯燥乏味、孤苦寂寥。

    叶昔脸色平静,见她还有话要问,“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就你这样子,想憋也憋不住。”看她满脸好奇的样子,盯着自己。

    蒙好奇的面容问,“你是不是会妖术?不然怎会如此清楚我内心的想法。”她说的话,让叶昔无语地翻白眼。

    她冷嗤道,“滚!我要是会妖术,第一个先收了你,已报当晚之仇!”

    蒙知道她是在说气话,若是真不想放过自己,那何苦救自己,今日又何苦劝自己。

    蒙嗤笑了一句,“切,要报仇,你干嘛还要救自己,刚刚还劝自己,口是心非!”

    蒙现在才发觉,她喜欢和她相处,因为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会迎合自己,也不会奉承自己,想骂自己就当面骂自己,不会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这些在恒王府,甚至在爹娘的府中也没有体会过。因为他们总是对自己阳奉阴违,自己从未感觉到真心,现在和她相处,还不到一刻钟,就让她感觉面前的女子喜怒哀乐,竟显脸上,不虚伪,布造作。

    这个女人活的如此鲜活,她想恨就恨,想爱就爱,想放下就放下,活的如此潇洒恣意。她和她一比,感觉自己以前的日子都白活了。

    叶昔见她眼中有几分拜服,欣赏的目光,她笑了笑,“没一副崇拜的眼神看着我,我会当你爱上我了。

    我也没有你想得那么豁达大度,我只是不愿意在结仇恨罢了!我只想解决我自己的事。”她说的话,满含深意,她没有听明白。

    不过见她不愿意谈,也就没有多问。蒙看着面前心思细腻,慧敏狡诈的女子,她面容沉静如海,可是内心波涛汹涌,她知道,她心中一定藏了许多事,这些事让她有了如今的深沉而不可测。

    两人端起茶杯,相视一笑。两人就像认识了很久的好友,过去的不快随着今日烟消云散。

    叶昔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和害自己的人成为了朋友。

    蒙同样意想不到,若是在此之前,你告诉我,我和叶昔成了朋友,打死我,我都不愿相信,可是今日两人却真实的成了心心相惜的朋友。

第五十章 无礼的家伙

    还有一个月,就要回郅宛城。

    在过半个月,就是戎疆国的岁朝(也就是农历的春节)。成国的春节叫岁日,西荻国的春节叫新正。

    每年的岁朝,皇室一家都会在玉陵城过,过完春节后就会回郅宛城。当初有大臣给先皇提过,将都城迁至玉陵,可是皇室觉得这样会浪费极大的财力、物力、人力,加上许多百姓不同意迁都,此事只好搁置。

    今年也不例外,各封地的藩王,各边境守将,各周边附属小国,都会提前半个月抵达玉陵城,进行岁贡。

    这个时间段的玉陵城,热闹非凡,有许多的贵族子弟在街上闲逛,买各种自己那里没有的特色小玩意。

    叶昔这些天都没有去药铺,反正药铺里都有坐诊大夫,她想休息一段时间。

    叶昔去了梨春楼,准备歇歇脚。今日她不想找雅间,就准备坐在这热闹的一楼,看外面的街景。她找了比较安静的靠窗的位置,开着窗户,看着外面的街景。

    叶昔望着大街,欣然地笑着,对燕离寐道,“阿寐,今天街上真热闹,看着比平时多了好多人。”

    燕离寐轻嗯了一下,这时小二端着一个大木盘,里面放了两盘菜和一壶烫好的酒。

    她一脸乐呵呵的笑容,“客官,你是外地人吧!你不知道,还有十几天,就要到岁朝了,各地藩王、守将、附属小国都到了玉陵城,准备岁贡了。”

    叶昔听到岁贡两字,她猜测应该就是成国每年春节的朝贡,除夕那一天,给皇帝献礼,当然皇帝也会进行回礼。

    小二边说边将酒和菜放到桌子上,叶昔柔柔一笑,“多谢!”

    小二看痴了眼,愣住了,旁边的燕离寐冷眼一凌,扯了他一下,“下去吧!”提醒他。

    小二反应了过来,脸色通红,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歉意地说,“客官,对不起!”然后他低着头走开了。

    叶昔今日穿着一身烟霞色的长裙,外面披了一件披风,不过现在她刚刚脱了下来,放到了旁边的凳子上。

    她的头上梳着一个较为简单的凌云髻,左侧插着一只云鬓花颜金步摇,耳上戴着一对璎珞坠,未施粉黛,整个人看着清丽脱俗,惑骨天成。

    这一楼大堂,那些客人至叶昔一进门,他们全都齐齐望着她,满脸惊为天人。

    这时有公子哥走上前来,找叶昔搭讪。

    旁坐的一位长相俊俏的少年公子,带着温和的笑容,整理了一下衣冠,走到叶昔面前,“姑娘见谅,小生张,敢问姑娘芳名?”

    他心底紧张地说,姑娘啊,姑娘,一定要告诉我啊!我刚刚可跟同桌的那几个家伙打赌了,一定会知道你的名字,不然我接下来半年都得请他们喝酒吃饭了。

    叶昔看他如此紧张不安,一脸期盼的目光盯着自己,她猜测这家伙应该给自己的那几个同伴打赌了。果然,长得太美,走到哪儿都受欢迎,不知这是自己的幸,还是自己的不幸。

    燕离寐怕他对自家小姐无礼,她冷冰冰的回答,“就凭你,还没有资格知道小姐的闺名,滚开,不然休怪我对你不客气!”她挡住了那个人的视线,冷声警告。

    叶昔见燕离寐护犊的过激模样,勾唇轻轻笑了起来,心底说,阿寐啊!温柔一点,你吓到别人了。

    叶昔见对方一脸惊吓,被吓得脸色发白的样子,就顿觉好笑。

    叶昔将燕离寐扯了过来,望着被吓到的少年,声音悦耳,客客气气的说,“你好,我叫叶昔。”

    旁边他那几个同伴听到她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一一欢喜地给他的同伴悄悄鼓掌。

    张见她自报了自己的闺名,脸上带着窃喜,红着脸低头说,“多谢姑娘!”他准备离开,可是那几个同伴用手催促他,不要走,继续问对方。

    张看着燕离寐冰冷的脸色,他惧怕极了,使劲摇头,表示不要。

    张一脸羞赫,回到了自己的桌位。

    张坐下后,他左手边的同伴气恼地说,“你笨啊!怎么不继续多聊几句!”其他两个人附和着。

    张小声轻语,“小声点,不要让她听到了。她好歹是位姑娘家,能把自己名字大大方方的给自己说了,就已经不错了,若是再说下去,惹恼了姑娘,就不好了。”

    他的同伴听到他说此话,倒也同意。

    叶昔将燕离寐又拉着坐了下来,“好了,好了,别气了,他只是问我的名字而已,又不会吃了我,别这副杀人的面容,当心吓跑了这酒楼的所有客人,到时要赔钱,你自己赔啊!”某女开玩笑的口气,扯她坐了下来。

    正所谓有一就会有二,过了一会儿,进来了一群人,他们穿着一身异域服饰。

    只见为首的那个男子,一副国字脸,长得很挺拔雄壮,不算丑,也不算多帅。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圆领袍子,上面绣着苍狼,头两侧梳着马尾,只不过全部编成了辫子,头顶带着一顶狼皮样式的粘帽,腰间配着一把弯月形的长刀,眼中带些目中无人,雄赳赳地走了进来。

    当他看了四周一眼,看到窗前绝色动人的女子,口中轻轻赞道,好美!他一脸看痴了的样子,就差没留口水了。

    他的那几个手下配着同样款式的佩刀,站在他的身后,也一脸惊呆了的样子。

    只见他的一个贴身侍卫,小声地说,“王子,不如去问问那位姑娘的芳名,到时可以请求戎疆皇将她赐给王子。”

    那个被叫做王子的人,将挡着他去路的人给赶开,走到了叶昔的面前,姿态谦恭地询问,“本王乃加古族四王子,夹谷允捷,不知姑娘芳名?”他高傲的目光,炫耀地望着对方,似乎给她说了自己的身份,他有多高人一等似的。可惜他炫耀错了对象,对方的身份比你高了不知多少倍。

    坐在旁坐的那几个公子哥小声嘟囔,张右边坐的同伴低声说,“看他那样子,也太嚣张了,这可是戎疆国的土地。切,加古族,戎疆国北面的一个小部落,竟也敢再戎疆国撒野。”他实在看不过去,刚刚他赶人的跋扈态度。

    张左边那个人附和,“对啊!对啊!不要以为他是个王子,就可以在戎疆国的范围内飞扬跋扈。”

    张一脸忧急如焚,生怕她被人无礼对待。准备去给她撑腰时,他的同伴拉住了他。

    他们倒是很好奇,叶昔姑娘会不会告诉对方她的闺名。

    叶昔不喜欢面前的这个人,他眼中太过目中无人,姿态过于张扬。给自己说话,虽然看似谦和,实则虚伪。

    燕离寐挡住了男子,做出拔剑的姿势,一脸薄凉地面容,“滚开,否则刀剑无眼!”

    那个人看了一眼燕离寐,心中再说,她的手下也是一个美人,可惜和她的主子相比,就差太多了。

    叶昔一般不喜欢惹事,可是自己这个美貌总会给自己惹来祸事,她也没办法。当然,只要自己一年四季不出门,那就不会有事了,可惜自己不是那样的人,过那种生活,非得把自己逼死不可。

    叶昔站了起来,语气清冷漠然,“你好,不管王子是何人,本姑娘都没有兴趣知道。”

    她望了一下燕离寐,“阿寐,我们走!”

    叶昔不想和这种人打交道,令她恶心,令她反感。

    那个夹谷允捷的手下拦住了叶昔两个人的去路,这一幕让张实在看不过去,他站了起来。

    他不顾危险,挡在了两人的前面,闭着眼惊怕地说,“不得对两位姑娘无礼!”

    叶昔见他身子在颤抖,一副害怕的样子,还敢好心给自己出头,心底无奈的笑了笑。

    燕离寐可不管他是好心,还是坏心,直接将他推开,口里呵责,“让开!怕成这个样子,还敢出头!”

    夹谷允捷的手下,就是刚刚给他王子说,让他接近叶昔的那个家伙,长相黑黑的,面容带着几分奸诈。

    “大胆,竟敢对我们王子无礼,来人啊!将他给我拿下!”趾高气昂的口气。

    他说完之后,他的那些顺从就准备去抓张,叶昔跑到他的面前,目光如炬,气势凌人,盯着夹谷允捷,“我看谁敢!”她摊开双手,拦着说。

    夹谷允捷挥手让他的手下让开,心疼地说,“姑娘,危险,当心伤着自己。”

    他说着这话,看到叶昔伸出的那双柔嫩、纤细、柔弱无骨、白皙的双手,他忍不住去握。

    眼中带着淫邪的笑意,“若是姑娘愿意陪本王一晚,本王就放过这位公子,如何?”

    张大声喊,“姑娘,小生甘愿被打死,请姑娘不要答应他。”他真怕她随口答应对方,急着抢答。

    叶昔怎么可能答应这种无礼的要求,她脸色立马变得冰寒,“请自重!”她顺带躲开了他的手。

    燕离寐懒得和对方废话,直接拔出长剑,朝对方砍了过去。

    他的手下用刀挡住了那一剑,然后拔出刀,和燕离寐对峙起来。

    燕离寐语气冷冽如刺骨的寒风,“敢对我家小姐无礼,找死!”她说完就准备去教训对方,他的随从挡在他的面前,和燕离寐打了起来。

    只听碰碰,咚咚锵锵,桌椅倒地,或着桌椅碎裂的响声,还有盘碟摔碎的声音。梨春楼掌柜一脸心急如火,大声劝告,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哎呦!我的桌椅啊!我的盘子啊!

第五十一章 玩得不亦乐乎

    叶昔将张扶了起来,张面目羞涩,答了一句,“多,多谢姑娘!”他紧张的回谢。

    叶昔淡淡一笑,“不必客气!”

    夹谷允捷见她对别人如此温柔,对自己对极其冷漠,他心里极度不平衡。

    夹谷允捷一脸气愤不平的样子,“本王是一族王子,你竟敢瞧不起本王。”

    他气的去抓叶昔,“跟本王走,本王今天要定你了!”

    叶昔毫不客气的朝他扇了一巴掌,这一巴掌直接打蒙了夹谷允捷,当然也包括其他人。

    叶昔口气凌冽逼人,“就凭你,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她说着趁对方没有反应过来,直接抓住对方的手,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对方摔得七仰八叉,头昏眼花。

    那个人摇摇头,将晕厥的感觉压了下去,站了起来,气得大骂,“好一个无礼的悍妇,竟敢对本王无礼,来人啊!给本王拿下她,本王今日不好好折磨折磨你一番,本王就不叫夹谷允捷!”

    叶昔脸色冰寒无情,她拿出了怀中的玉质令牌,姿态高贵冷艳,“我乃皇上亲封的陵平长公主,看谁胆敢对本公主无礼!”

    她拿出令牌,众人仔细看了令牌上面的两个金色大字,陵平。况且谁敢拿着公主令牌,招摇过市。

    众人一一跪下朝她行礼,“小民参见公主殿下,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夹谷允捷不相信,“不可能,本王不相信,你怎么可能是公主,戎疆国根本就没有公主!”

    夹谷允捷在想,他还是对戎疆国的皇室有点了解的,戎疆国皇帝没有姐姐,也没有妹妹,更没有子女,怎会有公主。

    叶昔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姿态从容,高不可攀的表情,“我管你信不信,你得罪了我,就是得罪了整个戎疆国,等着被治罪吧!”

    正在此时,钟离琮路过梨春楼,准备进来找间雅居坐一坐,却看到这热闹的一幕。

    他姿态从容自如,慢慢来到了叶昔的面前,带着几分无奈的笑容,“你这小妮子,每次出来都要惹祸!”

    有人认出了面前穿着玄色锦服,华贵傲然的男子,那是,那是明王殿下,曾经得胜还朝,路过大街,我见过。这样一提醒,其他人也认出了明王殿下的身份。

    众人又跪着朝他行礼,“小民参见明王殿下,明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明王轻抬右手,“都起来吧!”声音清冽,如一汪山间流动的清泉。

    只见他不染纤尘的气质,坐在叶昔的旁边,望到夹谷允捷,平和的面容,声音不咸不淡,却自有一股威吓力,“不信她,可信本王?”他淡淡地问了一句。

    夹谷允捷恭敬地拜见,“臣夹谷允捷拜见明王殿下!殿下说的话,臣怎敢不信!”他害怕的面目,身子微微颤栗。

    明王一副平淡地笑脸,“她的确乃皇上亲封的陵平长公主,乃本王的义妹,皇上的姑姑,太后的义妹!”

    他顿了一下,淡漠地说了一句,“却如她所说,得罪了她,就是得罪了整个戎疆国!”

    他的话平平淡淡,口气没有丝毫威胁之意,可是却能吓得夹谷允捷双腿打颤,跪下磕头认错,“公主,刚刚是臣无礼,还请公主见谅!”

    叶昔没有说话,钟离琮却先开口,接着他刚刚的话茬,“也许还不止,她即将嫁到西荻国为后,这种情况下,得罪了她,好像也得罪了西荻国吧!”

    他说着转头故意问叶昔,笑容清淡,此话却吓得那群加古族人全部跪着不停地给叶昔磕头认错。

    燕离寐走到了叶昔身边,口气很冲,“公主,该如何处置他们,还请公主示下?”

    钟离琮坐在她的身边,一脸嫌热闹还不够大的表情,“小昔,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要不要哥哥带兵剿了那加古族,给你出气?”

    这话吓得夹谷允捷更加卖力磕头认错,“不要,臣错了,臣有眼无珠,臣罪该万死,得罪了公主,还请公主原谅,不要迁怒加古族,臣求求公主了,求公主原谅,求公主……”他将头都磕出了血,自己就像感觉不到痛一样,还在不停地磕。

    他心底自怨道,都怪自己,都是自己惹得祸,竟然要让整个加古族替自己受难,到那时自己万死也难以赎罪。

    叶昔见他是真心怕了,口气缓和了一下,“本公主看你是真心悔过,我不迁怒你的族人,但是。”

    她说到这里,语气咄咄逼人,“你们的罪难恕,就交给明王殿下定夺吧!”

    叶昔把这锅扔给了明王,明王亲和地朝她笑了笑,无奈的表情,“你这小妮子,自己的事自己不管,扔给我干嘛?我可不管,你自己看着办!”

    某女勾唇讥笑道,“谁叫你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姿态,我不管,我就要交给你,是你自己刚刚说的,我是你义妹,既然如此,此事由你出面正好。”某女一脸耍赖的面容,让钟离琮无话可说。

    这一幕让在场的众人惊呆,毕竟传言不可一世、高贵冷峻的明王殿下是他们心中的保护神,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男子,就如面前的女子,神圣不可侵犯。可是现在看到他对自己义妹的态度,真是太温柔,太体贴了,简直和传言判若两人。

    钟离琮见她耍无赖,只好点头,“好,好,你这小妮子,总喜欢惹麻烦,惹了之后,自己却不担着,还在我面前耍赖,真拿你没办法!”他说着摇了摇头,表示无可奈何。

    钟离琮望了跪在地下的这群人,声音不冷不热,“来人啊!遵本王令,将他们拖下去,各鞭笞五十,以儆效尤!”

    这个节骨眼上,也不好闹出人命,否则其他的附属小国该说我戎疆国恃强凌弱了。鞭打几十下,只要没送命就好。

    巡路路过的小兵,见到梨春楼人满为患,猜测定是发生何事?于是让人去通禀了府城大人,玉陵刺史。

    当他听到明王的命令,立即将夹谷允捷和他的一群随从押解下去,受刑去了。

    钟离琮眼看热闹没有了,准备离开,叶昔也没了兴致,和他一同离开了梨春楼。

    叶昔走之前,来到了掌柜的面前,“掌柜,刚刚对不起,让你破费了,这些钱你收下!”她说着就将一袋银钱给了掌柜,掌柜摇头,不停地说,不必了,公主不用客气,小民哪敢要公主的钱。他哪敢接啊!

    叶昔巧笑倩目,“掌柜,这些是你应得的,你就接了吧!否则我会过意不去的。”

    掌柜见面前的公主如此亲和,语气真诚,他只好点点头,硬着头皮接了钱袋。只见他连连道谢,谢谢,谢谢,谢谢公主!

    叶昔说了一句,“不用客气!”然后转身离开了酒楼。

    这时的那个书生张看着那抹离开的倩影,他心中低落到了极点,她是公主,他只是一个平头百姓,刚刚自己竟敢还妄想以后若是有缘再见,一定邀请他去自己的茶楼坐一坐,让她看一看折子戏。

    他的同伴见他如此失落,摇了摇头,右手边的那个男子劝解,“好了,别这样,至少公主不嫌弃你的身份,告诉了你真名,也很不错了。”他们也无可奈何,毕竟身份有别,就只能劝他想开点了。但是公主对人真的很好,她刚刚竟然没有嫌弃张的身份,肯自愿说出自己的闺名。

    虽然刚刚公主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他们见了有些害怕,可是那是加古族那群人自找的,谁叫他们敢对戎疆国公主不敬,活该。若是自己,铁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张左手边那个同伴在想。

    张觉得他们说的对,公主能告诉自己的名字,也很不错了。他想到此处,开心的笑了笑。几人同样说笑着离开了梨春楼。

    这边的叶昔回了自己的怡景阁,钟离琮回了自己的绛云殿。

    第二天,下了一场大雪,叶昔怕冷,就一直待在自己的怡景阁,围着火炉,手中拿着一本医术,慢慢地翻看着。

    正在这个时候,和她成为朋友的蒙,还有沈云湄先后冒着纷纷攘攘的白雪来了她的怡景阁。

    叶昔坐在那里,吩咐小宫女看茶,“你们怎么一同来了!是不是算好了的。”她望着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身影,笑着问。

    蒙要活气一些,她已经完全恢复了以前的本性,“刚刚在院阁外碰到的,就一起进来了。”

    叶昔的话也只是说笑罢了,她可不相信她们会约好一起来找自己。

    两人坐了下来,沈云湄见她手中拿着一本书,笑着问,“你在看什么书?”

    叶昔笑了笑,“医书啊!闲着无聊,打发时间而已!”

    沈云湄瞧了一眼,看到里面有药草的图案,她完全不懂,只好无趣的望着火炉问,“外面这么大的雪,正适合打雪仗,不如我们出去玩打雪仗吧!”她欣喜的建议。

    蒙一听,兴奋的点头,“好啊!好啊!”

    叶昔摇头拒绝,“不了,要玩你们自己玩吧,我怕冷!”

    沈云湄听她说怕冷,她还以为她天不怕地不怕呢?原来也有怕的啊!

    蒙拉着她,劝说着,“哎呀!怕什么冷啊!多玩一会儿,我保证你过会儿,一点儿也不会感到冷。”

    她把她往起的拉,蒙接着说,“走吧!走吧!难得这么大的雪,就当陪我们玩会儿,如何?”

    叶昔只好点头,“好了好了,别扯了,我玩就是了。”

    今日叶昔穿了一件纯白色的长裙,出去时,又套了一件白色的斗篷披风,披风衣摆边沿绣着朵朵同色梨花。

    当她走到了雪地里,只听脚下踩得响,她的大披风和满天雪景相得益彰,组成了一副最美的画卷。

    只见她望着蒙和沈云湄,在地上捏了一坨雪,朝她们扔了过去,两人齐齐让开。叶昔不由地肆意大笑,开怀舒畅的面容,此刻的她让众人看着更加惹人注目,更加令人喜爱。

    蒙不经谓叹,“叶昔,若我是男子,估计也会爱上你!”蒙不得不承认,她的确够资格被人爱。

    沈云湄看着此情此景,心中同样同意蒙的观点,她不仅仅长得绝世无双,连性格也惹人怜爱,气质令人瞩目。这就是她以前嫉妒和愤恨她的原因,不过现在自己一切都放下了,也看淡了,心情果然舒坦了不少,也不存在嫉妒那个人,心情比以前好了不知多少倍。

    两人也跑到了雪地里,抓了一把雪,朝她扔了过去,三个人你扔过去,我扔过来,玩得不亦乐乎。

    当钟离琮进来,就看到一副温馨美好的画面,看着自己的王妃玩得如此愉喜,脸上带着舒心快乐。

    可她每次见到自己却客气有礼,还有丝丝畏惧,丝毫没有现在的欢乐情绪。他不由在想,难道自己长得很可怕,让她那么不敢面对本王。

    王康看着面前的三个撒欢的女人,也被那股喜悦感染了,带着一些温情的笑意。

    沈云湄无意间看到院门口的钟离琮,她表情立马变得文静疏淡,“妾身拜见殿下!”脸上完全没有了刚刚的欢喜乐趣。

    其她两人也停住了嬉闹,朝他见礼。

    钟离琮无奈之极,看来自己打扰了她们的雅兴,钟离琮淡淡启口,“不必在意,本王只是路过,你们随意。”他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此地。

    他怕自己再不出来,估计他们就不会玩了。

    三人见他离开了,沈云湄轻轻一笑,“好了,玩够了,回屋吧,烤烤火,暖暖手。”

    她们一同回了房间,坐在火炉旁边,蒙暧昧的眼神,瞧了一眼沈云湄,“小湄,明王看来很想你啊,你这才刚离开一会儿,他就找来了,你还说他对你没感情,瞧这样子,怎么可能?”

    沈云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别胡说,他根本就不是来看我的,我看,他是来看小昔差不多!他不知道有多喜欢小昔,你只是不知道罢了!”她望着叶昔直白地说。

    叶昔白了她一眼,“你这才叫胡说,他是我的义兄,来看我,也是看妹妹。你没看到他刚刚眼睛一直注视着你,瞟都没有瞟我们两个人一眼。”

    蒙附和,“是啊!明王殿下一看就喜欢你,你还不承认。”

    沈云湄淡淡笑了一下,“也许吧!可是自己不喜欢他,我现在只想一个人过好自己的生活,没有纷扰,没有争吵。”

    “虽然自己当初嫁给他时,他没有王妃,也没有侧妃,但是府中还是有两个侍妾,是当初朝中大臣硬塞给他的,他本来不想要,可是一直拒绝,别人会认为他身体有病的。所以就接受了两个,摆在了府里当花瓶。听府中的下人说,那两个侍妾从进府到现在,也只是当晚有一个人被碰过,然后,明王就一直当他们是花瓶,再也没有去过他们的房间,也不让她们来找自己。”沈云湄带着八卦的笑容,小声嘀咕。

    叶昔听她这话,也明白,她本意不想嫁到这戎疆国,却被逼着嫁了过来,加上心中另有所爱,只想求得平安度日,倒是和当初自己嫁到越王府,同样的心情,只求平平淡淡过日子。

第五十二章 冯清霜的下场

    眼看着岁朝到了,不论是宫中,还是宫外,都挂起了喜庆火红的红灯笼,柱子上贴上了红色的对联,纱窗上贴满了红色的贴花窗纸,整个玉陵城,喜气洋洋,准备欢度岁朝。

    岁朝这天,天气暖和,旭日高升,让连日来的皑皑白雪慢慢融化,加之玉陵城本就较其他地方温暖,所以此地的雪融散的速度比其他地方要快。

    叶昔坐在自家的别院,怡景阁内,几个宫女端着大银盘,里面放着今晚岁朝宴要穿的华服和首饰,这些都是皇帝命人按照长公主的规格所制的,专门派人送来让她选。

    总共四套,现在让她选一套穿,其余三套放着,让她以后穿。

    她看着左边的四个宫女,银盘中的四套宫服,同样大气高贵第一套,一件红色的华贵长裙,上面绣着金丝鸾。第二套,一件烟罗紫的织锦长裙,上面沿边绣着朵朵云纹,在云纹中用金丝线绣着飞凤,就像凤凰飞天一样。第三套是一件湖蓝色的百花戏蝶长裙,第四套是一件冰白色的天蚕冰丝云纹长裙,同样华丽贵气。至于四套金银玉翡的首饰,和四套华服正好相配,荣华贵气。

    她选了那件烟罗紫的织锦长裙,至于首饰选了第三套首饰中的双凤衔珠金翅步摇,还有一对银凤镂花长簪 。耳上她选了第一套的一对金镶东珠耳坠,腰上她选了第四套中的那一件碧绿玉璧流苏佩,本来还有手上戴的,她觉得手上就不用戴了,所以就没有选。

    那些宫女把她选的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将其他的交给了她院子里的宫女,她们将那些东西放好。

    叶昔去屏风后面将衣裙换好,接着,她坐在铜镜前,宫女给她梳头绾发。

    一个时辰后,叶昔从房内出来,他的哥哥正在房门前等她。

    当叶昔穿着那身秀丽华贵的华服,梳着大气高绾的飞天髻,化着浓淡适宜的妆容。此时,她正如那首诗,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叶昔笑意盈盈地来到了自己哥哥的身边,朝他眨了眨眼,俏皮地笑容,“哥,怎样?好看吗?”她抓着叶羿的手问。

    叶羿挽着她的手,衷心地赞叹,“好看,我的妹妹怎样都好看!”

    他心底再说,怎能不好看,刚刚走出房门,自己都看入迷了。心底为她是自己的亲妹妹,自豪极了。

    叶羿点了一下她精致高挺的鼻翼,“走吧!”他宠溺的面目对她说。

    于是两人挽着手,来了宴会举办点,昭云殿。上次自己的公主册封礼也在此处举行。

    当她一出现,不必说,绝对是最令人瞩目的那一个人。

    她看了看四周,找寻蒙和沈云湄的身影,发现两人在九曲回廊上,迎面走来。

    蒙先抵达自己面前,她一脸赞美的目光,诚恳的语气,“美,美极了,恐怕这宴会上独属你最美了!”

    沈云湄走上前来,同样由衷的赞扬,“风华绝代,天姿国色,美得我都有点嫉妒了。”她嗔语道。

    叶昔浅笑嫣然,笑着怼她,“嫉妒也没用,除非你回炉重造!”

    沈云湄知道她这话是故意气自己说的,她学着她的动作,朝她翻了翻白眼。

    叶羿小声说,“小妹,好好照顾自己,我去前面看看!”叶昔轻嗯了一下。

    她们三人坐到了旁边的清风亭,正在这时,冯清霜带领一群大家闺秀,也来了此处。

    蒙看到冯清霜,脸色瞬间变幻莫测,愤怒、怨恨、愧疚、悔悟多种复杂的情绪在她心中燃烧。

    叶昔看到那个女人,也没有好脸色。蒙想,陷害叶昔的事,本就是她唆使的,可是没有确切证据,皇上也拿她没有办法,更何况她背后还有整个冯家。

    冯清霜和她的几个闺中密友坐到了清风亭的栏杆上,一脸嫉恨的望着叶昔,当看到蒙和沈云湄,眼中是相当的不屑。

    冯清霜冷着脸,对着自己旁边的好友说,“一个是落入贼匪的落难公主,一个是被休了的下堂弃妇,一个是得不到夫君喜爱的异国公主,果然是物以类聚,同病相怜。

    公主落入匪窝,此事对公主声誉着实有损,还不知公主清白可尚在呢?”她讥讽地话不言而喻 一听就是说她都落入贼匪窝,估计清白早被人毁了,声誉也没有了。

    蒙最沉不住气,她准备站起来去教训她,叶昔却拉着她,面带微笑,口里说的话却恶毒之极,“阿,对于一只总喜欢咬人的疯狗,我们不必在意,难道疯狗咬了我们一口,我们还要还回去吗?疯狗若是喜欢到处乱吠,就让她吠个够,何必把时间浪费在疯狗的身上,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看看四周漂亮的景色呢?你说呢?”这话简直是杀人不见血。

    这话句句见血,字字珠玑,气得冯清霜脸红脖子粗,你,你了半天都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蒙学她的动作,朝她竖起了大拇指,见她把冯清霜气的无话可说,“你牛!”

    叶昔见她用手指指着自己,双眼凌厉地望了冯清霜一眼,“警告你,若是再把你那手指指着我,我不介意给你宰了!”

    这话吓得冯清霜一下子收回了手指,她气得两颊惨白,眼中冒着愤懑和怒火,恨不得咬碎面前巧笑倩兮的女子。

    冯清霜气得似乎忘记了刚刚叶昔的警告,她又指着她,怒目切齿道,“叶昔,不要以为你是公主,就可以为所欲为,你敢伤我,我的爹爹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哼!”她还冷哼了一下,以示警告。

    叶昔本来坐在桌边,一眨眼地功夫,就跑到了冯清霜的面前,她捏住冯清霜指着自己的那根食指,使劲一掰,只听喀嚓一声骨头断裂的清脆响声。

    这声音惊的其他人一身冷汗,这一幕让冯清霜呆愣了一秒,她才感到了钻心刺骨的痛楚,只听她哀绝的惨叫了一声。

    蒙和沈云湄见此,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果然她想要教训谁?才不会顾及你是什么身份,惹到了她,直接下手。

    冯清霜痛得头晕脸红,眼中泪水夺框而出。她想到自己以后再也不能弹琵琶,她心中杀了叶昔的恨意更加强烈。

    叶昔语气凌冽,“冯清霜,不要以为没有证据,就可以相安无事。

    这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若是再惹我,我不介意让你听听全身骨头断裂的声音,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冯清霜疼得受不了,在她快要晕过去后,听到了叶昔冷冷的警告。

    叶昔说着冷厉地望了冯清霜那几个好友一眼,“你们也给我记住,若是再跟着她助纣为虐,我也让你们好好听一听!”

    她的话吓得几人脸色煞白,刚刚听到了冯清霜手指骨头断裂的声音,她们已经惊的出了一身冷汗,若是让她们亲身经历,她们才不干。

    几人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绝不会再助纣为虐,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叶昔寒着脸说了一句,“滚吧!”

    众人恐惧地离开了凉亭,至于冯清霜,也被自己的丫环给扶着消失在了她们的视野。

    这一幕不久就传到了冯清霜父亲的耳中,他去找太后和皇上哭诉,说要给自己主持公道。

    于是宴会还没有开始之前,太后和皇上把相关人员请到了御书房询问事实真相。

    小皇帝感觉自己自从认识了叶昔后,他快要变成断案的了,每次她进宫,总会出点事,给自己找麻烦。

    虽然如此,可是他喜欢她给自己找麻烦,这样他才觉得自己在她面前,还是有用的,至少可以保护她。

    当叶昔穿着他送给她的那套华服走进御书房,小皇帝看痴了,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盯着对方。

    还是叶昔行礼的声音惊醒了他,“叶昔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后面跟着的蒙和沈云湄也一同行礼。

    小皇帝乐呵呵地说,“平身,都起来吧!不必多礼,都坐吧!”

    叶昔看着对面冯清霜的爹,没有看到冯清峰。冯清峰其实是不愿来找皇上,此事本来就是自己妹妹不对,加上皇上和太后怎么可能不帮公主,去帮着自己妹妹吗?找了也白找,所以他宁可和自己的好友待在一起,此时他人正在风景宜人的御花园,坐在一座名叫瑞景亭里,和他的好友赋诗品茶。

    冯清霜的爹,是当朝桓国公,名叫冯荫。当初被满门抄斩的文家也是桓国公这个官职,不过他手中没有实权,冯清霜的爹手中有实权,而且他在朝中还被封为尚书令,一人占着两个官职,实乃为高权重。当然和明王,以及丞相一比,他稍显低一点。

    一朝有同样封号的很少见,戎疆国这么多年只出现了这一例,主要是当年冯家的先祖跟着钟离皇族南征北战,最后被封了桓国公,一直沿用到今天。至于文家封号的由来得益于小皇帝的父亲,当年文翰的父亲在战场上救了先皇一命,于是他下旨赐封他为桓国公,表示他与当时的桓国公享有齐名,同等殊荣。这是当年先皇对他的感激和敬佩,曾经这件事还引起了朝臣的公开反对,可是皇帝执意如此,最终此事不了了之。

    冯荫用阴毒的目光盯着叶昔,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皇上,请为老臣做主啊!看在老臣几代忠心的份儿上,还请皇上明查!

    公主不顾身份,害我女儿失去了一根手指,还请皇上严办?”他哭诉着谴责叶昔。

    叶昔却一派从容自如,似乎不受他控诉的影响。皇上见她面容淡然自若,丝毫不惧现在的场面,明白此事肯定不简单,况且她不是那种喜欢惹事的人。

    皇上安抚了几句,“冯尚书令,你起来吧!先听听公主怎么说?”

    然后他望着叶昔,他实在喊不出那声小姨,所以就叫她公主,“公主,你说一下,当时是怎么回事?”小皇上给她使眼色,让她把握机会。

    叶昔柔顺的面目,眼中带笑,“回皇上,是冯小姐先挑衅在先,我不过是小小教训了她一下而已。

    冯小姐和她的几个同伴来了那清风亭,见到本公主不行礼也就算了,反正我也不在乎那些虚礼。可是她竟然说本公主是落入贼匪的落难公主,这话倒也不假,但是她语气讽刺,话语中暗指自己落入贼窝,清白不在,声誉也不在,这一点本公主忍不了。”

    冯荫摇头,“不可能,臣的女儿知书达理,怎会如此不知礼数,还如此妄为!请皇上明察,莫信公主一人所言。”

    叶昔脸色顿变,她眼中闪烁着无法抑制的怒火,表情凌冽逼人,“冯大人,难道你是说本公主说谎吗?既然如此,你可以问问冯小姐当时同路的几个同伴,还有蒙和明王妃。

    对了,她不仅暗讽了本公主,而且还连带着蒙小姐和明王妃也讽刺了一遍,你说说看,明王殿下知道了,你的女儿讥笑她的王妃,这不是打明王殿下的脸吗?你说他会怎么对付你呢?我还真想看看那场好戏。”某人刚刚故意没有说蒙和沈云湄,就是在这里等着。

    她看着门外那个熟悉的身影,冷笑了笑,好戏开始了。

    钟离琮走了进来,来到了沈云湄的面前,不顾她的反抗,抓住了她的手,眼睛却平淡如水,瞟了一眼冯荫。眼中没有丝毫波动的情绪,却给人一种震慑的压迫感,让这经历了二十多年官场的冯荫心中升起胆寒之气,他畏惧的不敢抬头瞧对方的眼睛。

    钟离琮望着叶昔,轻柔一笑,“小昔义妹,给本王说说,她是如何讽刺本王的王妃,记得,得一字不漏的说出来!”

    小皇帝见自己六皇叔来了,他不说一句话,只等着看戏好了。敢惹自家六皇叔,那是甭想好好活着了。

    叶昔把那话重复了一句,她为了附和他那声小昔义妹,还故意喊他明王义兄,“冯小姐说‘一个是得不到夫君喜爱的异国公主’,这不就是讥讽明王妃不受宠,得不到明王义兄你的爱吗?

    你说说看,这不是打明王义兄你的脸吗?说你不体恤自己的王妃,对自己的王妃不好吗?这让世人知道了,该如何谈论明王义兄,轻了说你薄情寡义,重了说你不顾戎疆国和成国的和亲之约,故意引起两国纷争,慢待成国公主,到时明王义兄可就成为了两国的千古罪人了!  ”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故意朝明王眨巴眨巴眼,一副得意之色,就像再说,瞧我的吧!绝对吓得他连连求饶。

    “这一桩桩,一件件,冯小姐莫不是要陷明王义兄于无情无义之境,或者冯小姐就是故意拿自己来说事,来诬陷明王府的吗?这诬陷明王府,不就是故意挑衅皇家威严,这罪任你是几代忠臣,也恕不得吧!你说呢?冯大人?”她还故意恣衅地望了望冯大人,问问他的意见。

    “明王义兄,你说说看,冯小姐是不是想要故意引起两国大战,当然,以冯小姐的心性,还没有那种胆大妄为的心思,估计是某人故意挑唆的吧!”她说道那个某人时,专门加重了语气,还故意看了一眼冯大人。

    她这一番言辞犀利的话,让人挑不出丝毫毛病。也让人纷纷朝她竖起大拇指,心中感叹,她那张嘴简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

    钟离琮简直对她说的话,佩服到五体投地,这小妮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她这些话句句可以让冯家死无葬身之地。

    冯荫被她这番话吓到了,跪在皇帝的面前,不停地说,“皇上,臣绝对没有此心,还请皇上明鉴,臣几代忠良,怎能任公主如此诬蔑?”他望了一眼叶昔,质问她。

    叶昔白了她一眼,口中讥诮地说,“切,我有说是你吗?你这是不是不打自招!”叶昔心底冷漠地想,既然你们不要我好过,那我就灭了你们。

    冯荫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是错,他跪在那里磕头,语气诚恳地请罪,“皇上,臣绝无二心,望皇上明察!”

    钟离琮精致的面容上带着丝丝淡漠,“皇上,冯大人的女儿讽刺本王王妃,还故意诬陷明王府,挑衅皇族,罪大恶极,请皇上严办,若是皇上不严办此事,本王宁可辞官回家,从此不再踏进朝堂半步。”他的话平地一声雷,见她满脸认真,不似开玩笑,况且明王也从不开玩笑。

    若是这时的明王辞官回府,那么边境必将大乱,朝中必定不稳,“六皇叔,朕还有许多事要仰仗六皇叔呢?怎可说出辞官回家的话呢?六皇叔放心,朕一定给皇叔一个满意的答复。”他轻言细语的劝说对方。

    叶昔望着他,果然还是他厉害,这话一出,不管如何?那冯清霜必死无疑了。叶昔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你厉害,你牛!钟离琮给她一个眼神,那是当然的表情。

    皇帝本来就打算偏帮叶昔,现在此事对他来说更好办了。

    皇帝盛怒的面貌,“冯大人,你的女儿罪无可恕,竟敢讥讽当朝公主,辱骂当朝王妃,这是对皇族最大的挑衅,也是挑战皇家威严。”

    “来人啊!传朕旨意,冯清霜不顾礼仪,任性妄为,构陷公主和明王妃,看在今日是岁朝宴的份儿上,另行处置,三日后,赐鸩酒一杯。”

    然后他看着冯荫,“冯大人,养不教,父之过,从今日开始,回去自省思过吧!若再有下次,朕可不管你几代忠良,全部问斩!”

    接下来,冯大人灰溜溜的离开了御书房,距离宴会还有半个时辰,他们都朝昭云殿去了。

第五十三章 不宁之夜

    此时的昭云殿,各国使者和各地藩王,以及大臣都抵达了昭云殿,已坐在昭云殿内。

    小皇帝扶着太后走在最前面,钟离琮走在小皇帝的身后,叶昔走在太后的身侧。

    他们慢慢落座,底下众人站起来朝皇帝、太后行礼。

    叶昔坐在太后左手边的侧方,同样要站起来行礼恭贺岁朝。

    只听一阵振聋发聩的声音,“臣(臣妇)参见皇上,参见太后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恭祝皇上,太后新春大吉!

    祝戎疆国春秋鼎盛,万代长存!”

    接着皇帝说平身,然后给自己贴身太监闫公公说了一句,宴会可以开始了。

    于是他尖着特有的嗓子宣布道,“宴会开始,奏乐!”

    叶昔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听着两侧传来的敲打乐,听得倒是挺认真,她虽然不喜欢宴会这些无聊的舞蹈,但是奏响的乐曲倒是可以听一听,不过,不能听太久,否则会打瞌睡。

    宴会上的人你来我往,觥筹交错,一派和气的场面,可是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些都不过是明面上的罢了。

    叶昔听着听着,昏昏欲睡,正在此刻,一位穿着异域服饰的少女站了起来。

    她穿着一身青草色的长裙,指了指支撑着手,半睡半醒的叶昔,大义凛然的宣告,“本公主要和你比武!”

    她的声音全殿都听到了,顿时大殿安静了下来,等叶昔的回答。

    当叶昔在大殿内,睡着的轻呼声传进了那些耳朵好使的人中,众人心中诧异,她不会是睡着了吧!

    距离她最近的太后望了望大家面露疑色惊异的脸,轻轻喊了她几声,“小昔,小昔,小昔。”

    某女半醒的状态,似乎听到了太后的喊声,她嘟囔了几句,“太后,别叫我了,让我睡会儿,我困死了。”某女闭着眼回答,然后找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直接靠在了椅背上,双手放在椅把上,头搁在手上又睡了过去。

    这回众人明白,感情刚刚有人要挑战她,她压根儿就没听到,在这种场合还睡得这么香。

    叶羿满脸溺爱的模样,好笑的摇了摇头 ,这丫头,在岁朝宴,这种国宴面前竟然睡觉,而且还是堂而皇之的睡觉,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小皇帝看她睡着了的样子,真是又怜又爱,让人恨不得将她藏起来,不让别人看见。

    那个要和她比武的女子,见她根本就没有听见自己说的话,自己朝她下战书,她还睡觉,真是气的她无处撒气。

    小皇帝轻轻笑了一下,对那个女子道,“山国小公主,公主睡着了,就不比了,下次有机会再比。”

    接着,他准备吩咐人将她扶到内殿去休息,可是那个山国小公主不依不饶,她大声叫喊,“叶昔公主,叶昔公主,醒醒,本公主要和你比武!”这么大的声音,任谁也得闹醒。

    这小公主早听说戎疆国新封了大臣之妹为长公主,她想和她比试一番,凭什么一个大臣家的官宦小姐能被封为公主,他山国尊戎疆国为主国,怎能随意认一个大臣家的小姐为公主呢?

    叶昔被她喊醒了,带着几分起床气,“吵死了,闭嘴!”她睁开了惺忪的双眼,望着底下那个声音的来源,吼了一句。

    某女表情不善,奚落道,“山国公主,是吧!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打扰本姑娘睡觉。要找人比武,滚回你的山国去,别吵着本姑娘。”她刚刚睡得迷迷糊糊,听到了个大概。

    那个山国小公主还从未被人如此吼过,气的她责骂道,“你不配做公主,你就是一个十足的悍妇。”

    某女无语的翻了一下白眼,“我悍不悍,干你屁事,你不要要比武吗?好啊!来啊!到时打的你哭爹喊娘,别怪我!”

    众人看着面前倾国倾城的女子,动作、语气却这么粗俗,那些大臣感觉很丢他们戎疆国的脸,纷纷不悦地望着她。

    叶昔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她走了下来,来到了舞台,那些舞女慢慢退了出去。

    叶昔扔掉了外面那件拖地长裙,和小公主对立而站,满脸自信的微笑,“等会儿你输了,记得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给我道歉,说一声对不起。”

    小公主不屑的表情,“错,等会儿是你该当着大家的面给我说一声对不起!”

    叶昔勾唇冷傲一笑,不言。

    小公主说,“选一样武器,否则等会儿你输了,免得说本公主胜之不武。”她手中拿着长鞭骄傲地说道。

    她不会内力,只能先发制人,她的身影极快,口里还说了一句,“废话那么多!”

    她的倩影如鬼影一样,无声无息的来到了她的身旁,已一个巧妙的姿势,躲过了她的鞭子。看到这一险况,为叶昔忧心如焚的人,脸上带着紧张和鼓励。

    叶昔趁机握紧她的手,夺过了她的长鞭,另外一只手快速出击,一根细如毛发的银针出现,她眨眼间刺进她的穴道。

    然后那个小公主就做着那个挥鞭的姿势一动不能动。

    叶昔再她身边转了一圈,将她所有的穴道给封闭了后,嫣然带笑地走到她的身前。

    小公主气得面红耳赤,“有本事你放开我,我们真真正正的打一场。”

    叶昔冷笑,“本姑娘既不会内力,也不会武功,让我跟你实实在在的打一场,你觉得我有那么傻吗?”

    她说着,手指上还捻有一根细长的银针,“想听听自己痛得哭爹喊娘的声音吗?今日本姑娘心情不好,就拿你试一试吧!”

    接下来,她一下子扎进了她手腕处的内关穴,痛得她惨烈的大叫一声,那声音听起来足够撕心裂肺。

    叶昔被她的惨叫声震得耳朵疼,故意掏了掏耳朵,一副随意自在的面容,“这只是跟你一个小小的教训,记住,下次别吵我睡觉。”

    小公主带来的山国臣使,脸上极度不满,“公主,还请公主高抬贵手,解开我国公主的穴道吧!”

    叶昔望着她的那几个手下,“好了,把你家公主抬回驿馆吧!等我心情好时,再给她解开穴道。”这话明显是告诉他们,现在自己心情不好,穴道就不解了。

    叶昔嚣张的说了这些话之后,给太后和皇上行了行礼,“皇上,太后,臣女太困了,就先行一步,回去补个觉,拜拜!”朝他们挥了挥手,也不管他们同不同意,打了一个哈欠,就大步离开了昭云殿。

    叶羿见此,站了起来,“回皇上,太后,还请原谅公主的无礼之举,臣担心她的安全,就先行告退!”

    皇上点头,“叶卿,去吧!”

    太后没有说话,虽然她刚刚不知礼数,可是却赢了比武,没有给戎疆国丢脸,也就随她了。

    岁朝宴继续,叶昔离开大殿后,他的哥哥跟了上来,宠溺地语气,“小妹,来,哥哥背你!”

    他说着就蹲下了身子,叶昔开怀地笑颜,“好啊!不过,哥可不要嫌弃小妹重哦!”

    叶昔趴到了他的背上,叶羿疼宠地口气,“小妹一点儿也不重,还太轻了,以后记得多吃点,长点肉,否则哥哥要心疼了。”

    叶昔说,“哥,我每顿都吃的挺多的,只是他不长肉罢了!”

    叶羿背着他,和她闲聊,“小妹,不管以后遇到什么事,你要记住,有哥哥在,永远不会让小妹受委屈,哥哥会永远站在身后保护你。”

    叶羿其实知道她在暗中培养势力的事,他明白她是想要自己给苏家报仇,他只是太过心疼她,这条报仇的血路,不适合她,可是他也明白,她绝不会放弃,因为那是支撑着她活下来的唯一动力。

    叶昔听着他如此煽情的话,心里好像明白,他知道自己暗中做了什么?不过她相信他的哥哥不会阻止自己。

    岁朝宴结束,各附属小国和各地藩王,陆陆续续的离开了玉陵城。

    过了一周,整个皇家的队伍开始返回郅宛城。

    这时的成国,老皇帝自从过了春节后,就一病不起,太医束手无策,凡是能用的药都试了,可是药石无灵。

    这时的宜宁城,风声鹤唳,暗中的势力蠢蠢欲动,都朝那个位置看齐。

    这几天朝中的国事都交给了太子处理,朝中大臣开始了站队。

    这个时候的成国朝堂,有三股庞大势力,一,以太子为首的太子派;以越王为首的越王派;以南沧王为首的南沧王派。

    他们三股势力看似保持着平衡,实则势力最大的还是越王一派。

    夜深人静之时,只听南沧王府还在歌舞升平,热闹非凡。实则南沧王不过是掩人耳目,他正在暗中召集所有的势力,准备包围皇城,逼宫谋反。

    南沧王和朝中的几位大臣,坐在他的书房内,正在密谋明晚发动宫廷政变的事。

    书房的桌子上,围着一群人,南沧王指着桌上的那个皇城部署图,给那皇城南门守将说,“明晚你带领你的左右骁卫营,将北城门、东西城门给本王拿下,包围整个皇城后,不管任何人,不许他们进城,也不许他们出城,给本王严防死守。”

    接着,他指着皇宫,“明晚岳父就和本王带着兵马直逼皇宫,杀进皇宫,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接着,众人坚定的点头,口中喊着,“臣等誓死效忠南沧王殿下!”

    沈云涵抱拳说,“明晚就仰仗各位了。”他说这话时,声音比较傲气。

    这边的越王府,沈云澈坐在书案前,弹着相思曲,景翼来报,“殿下,如殿下所料,南沧王府有动静了!具密探回禀,明晚他们要逼宫造反。”

    沈云澈继续弹着他书案上的古琴,姿态宠辱不惊,无波无澜。

    他淡漠地说了一句,“依计行事!”

    景翼抱拳,“是。”说了之后就出去了。

第五十四章 废太子

    宴会结束的第二天,叶昔去驿馆给那小公主拔针,她敢肯定自己不拔那几跟针,没有人敢拔,因为不懂施针的人若是冒然取针,会让人有生命危险,就算懂施针术的人也不敢冒然取别人扎上的针,如果一意孤行,只会酿成更大的祸事。

    这小公主昨晚被人抬回来后,找了一个会施针的大夫,硬要他取针,那个大夫不敢,可是她用命威胁别人,大夫只好从命,可是大夫害怕加上她在旁边不停地指骂对方,让对方一紧张,针没有取出来,那根针就那样插进了她穴道的里面。

    叶昔来了后,将那个小公主狠狠数落了一番,说她活该,自己找死,扎进身体内的针能随便取吗?

    叶昔见她又准备顶撞自己,她一脸威胁的意味,“你若是再多说一句,我就不给你取针了,让那根针就留在你的体内,让她随着你的血液流动,流到心间,到时就算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小公主不知什么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她还顶嘴道,“你敢,我可是山国公主,如果我死了,你也没好日子过。”

    叶昔勾唇冷笑一声,“嗬,是吗?那我就不治了,你自己看着办!”她说着就转身准备离开,打算真的不管她了。

    小公主终于放下了她的傲气,脸上带着恐惧的面目,“别走,我,我错了,请你把那根针给我取出来,谢谢!”语气放软。

    叶昔勾唇一笑,心里说,我还不信治不了你个小丫头片子,跟我抬杠,只有自己吃亏。

    叶昔依次将针取出,也将那根扎进体内的针,找了一块磁石,慢慢引导出来,幸好还没有进去多深,否则自己也不敢保证能把它弄出来。若是进入血管,到时除非有武功高强的人,用内力给逼出来,倒是有可能。

    叶昔回了行宫后,过了几天,她随大部队回郅宛城了。

    再过不久,就要入春了,这天晚上,成国都城宜宁城万籁寂静,街上没有一个行人。

    黑夜下,天空无半点星光,连那轮明月也暗暗躲进了乌沉沉的黑云中。寒风咧咧作响,将两边街道的布帷吹得东倒西歪。街道前方的黑暗处忽如之间,出现了一大批人马,他们口中大喊着,冲啊!给本王冲,冲进皇宫,抓了皇帝和太皇太后,本王重重有赏!沈云涵带头狂奔道。

    沈云涵暗中派了人守着越王府,听密探回禀,越王一直待在府中,没有出来过,刚开始他以为他刷炸,可是他的人亲眼看到他一直在书房中弹琴,他的琴技一般人是模仿不了的,所以他才敢直接带着他的人冲进皇宫。

    这边的沈云澈早就已经部署好了一切,只等他自投罗网,他好瓮中捉鳖。

    沈云涵带领着一万人马冲进皇宫后,这边他的人早已包围了皇城。

    这个时候的宜宁城灯火通明,城墙上的火把将整个宜宁城上空照的火红火红的。

    夺取城门后,那个左右骁卫将军留了左骁卫严守城门,至于右骁卫由他领着去支援沈云涵。

    沈云涵从皇宫北门直冲进了皇宫,哪些守将拼死抵抗,通通被沈云涵的人马斩于马下。

    只见一路走来,鲜血肆意,尸横遍地,将那条进入皇宫内廷的甬道染成了血路。

    当他冲到了勤政殿外,那些守将边打边撤,撤到了勤政殿的廊道上,沈云涵冷声命令,“给本王射!”于是一阵箭雨冲天而去,将那几百号人射杀在地。

    沈云涵下了马,一步一步踏上了那九十九步的石梯,昂首阔步的走进了勤政殿,慢慢地踏步来到了用金子铺满的龙椅上。

    只见他满脸贪婪的**,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那金色的龙椅,当他的臀部刚要挨到龙椅,坐在上面时,只听外面一阵乱糟糟的声音。

    正在这个时候,整个勤政殿被通通包围,沈云澈带着护成军,如天兵天将突然降临,兀然之间出现在了高高的城墙上,那些将士手中全部拿着弓箭。

    沈云澈骑着自己的宝驹,飞驰如神一般,降临人世,他踏马漫步往勤政殿而去,手势轻轻一挥,众将士齐齐放箭,箭就似雨花一样,朝勤政殿的那群穿着黑甲的将士射去。

    这边的左右骁卫将军带领着右骁卫五千人刚进入皇宫北门,就被沈云澈暗中安排的那群将士给用箭射杀完了。

    当时北门高墙上忽然灯火辉煌,护成军将士拿着火把,旁边的将士拉开大弓,箭似一场落花,朝底下的将士射去,下面的将士就像待宰的羔羊,有得还没从惊愕中反应过来,就被人杀了。

    至于留守皇城的左骁卫,沈云澈派了齐铭,让他夺回皇城后,留守宜宁城四个城门。

    齐铭不负所望,才用了半刻钟,就将城门留守的左骁卫五千人给通通击杀。

    然后他发出信号弹,表明自己已经夺回了皇城四城门。

    沈云澈没有说停,众人只管射,直到快要将那群黑甲的将士射杀完后,他才轻轻抬手示意,停手。

    这时的沈云涵从里面跑了出来,他看到前面那个马上的人,他不可置信,“不,不,你,怎么会在这?”沈云涵这时才明白自己上当了。

    沈云澈冷嗤,“呵!本王不在这,那该在哪?”

    沈云澈傲世群雄的侵略性目光望了他一眼,“你输了,投降吧!”

    沈云涵满目不服气,“不,本王不会输,永远不会!”

    旁边的人给他建议,“殿下,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沈云涵摇头,“不,本王不走,本王援兵还没到,怎会输?”他不相信。

    沈云澈自傲一笑,“哦!你的援兵吗?估计现在已经都成了一具具尸体!”他眼中虽然再笑,却没有丝毫温度,面容不惊波澜,似乎从他口中所说的那一具具尸体,对他来说,就似没有温度的石头一样。

    沈云澈再次挥手,语气绝情冷酷,“给本王射,一个不留!”他的声音没有起伏,可是说出的话却冷到了极致。

    这话就是说,包括沈云涵在内,所有人全部射杀,不留活口。

    沈云涵还做着最后的殊死一搏,他将射过来的箭通通打落在地,或者将箭用内力将其返回,射死了护成军的将士。

    直到最后,独留下他一个人,他还在不停地挥动手中的剑,躲过了一只又一只利箭。

    沈云澈冰寒地口气说了两个字,弓箭!

    景翼拿出了他的专属弓箭,只见箭身用金子所造,弓弦用最好的牛筋所制。至于箭矢部分,不管箭头还是箭身都是用金所造。

    于是沈云澈从箭兜里拿出了三只箭,搭在金色的弓面上,拉弦开弓,三箭齐发,箭如凌空破竹之势,朝沈云涵射来。

    沈云涵还来不及躲避,就被三支箭穿插而过,只见三支箭直接穿胸而过,箭尖刺穿了他的后背。

    沈云涵满目不甘心,双孔睁大,眼中是浓烈的恨意。他倒在了地下,死死地盯着沈云澈,眼中似乎有话说,可是却开不了口了。

    沈云澈清冷的面容,“打扫战场!”

    接着他去了自己父皇的寝宫。

    此刻的皇帝也听到了外面政变的消息,他见到自己最疼爱的儿子进来了。

    他双眼内凹,脸色暗沉,嘴唇干裂,撑着身子坐在床榻上,声音无力孱弱,“如何?叛乱解决了吗?”

    沈云澈面部平淡冷漠,“嗯!也请你履行承诺,下诏让我称帝!”

    这一切不过是沈烨和沈云澈的约定罢了,只要他将沈云涵剪除,那么老皇帝就下诏废除太子,让他称帝。

    沈烨知道他这个儿子的能力,他是自己那几个儿子中最有能力的一个,也是最有权力继承皇位的不二之选。

    沈云澈见他不说话,双眼轻眯,“难道你想反悔?”

    沈烨摇头,他轻咳了几下,“朕说过的话,绝不反悔,可是朕也说过,你要想做那九五之尊的宝座,那么你必须舍弃你认为最宝贵的东西,依朕旨意娶漓月国公主为后,并且不得废后,否则朕只好将皇位传给太子了!”

    沈云澈没有说话,沈烨不慌不燥的等着,他声音很虚弱,气势却不减分毫,“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朕绝不可能留一个祸水来殃及成国,你也趁早打消那个念头。”

    沈烨很清楚,他想要做皇帝,不过是想要夺回那个前朝余孽,他绝不能让那种事发生,成国不是他一个人的,是这千千万万成国百姓的,不能任由他胡来。

    沈云澈心中纠结到了极点,只要他登上皇位,就可以密谋将婧儿夺回来,可是若他必须要娶其他女人,才能成为皇帝,到时婧儿又怎能做他唯一的妻子呢?

    沈烨见他眉心都皱成了八字形,定是心中十分纠结。

    沈云澈明白一点,那就是他必须成为皇帝,才能有资格和西荻、戎疆两国抗衡,否则只凭他王爷的身份,怎能和两个国家博弈,那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沈云澈闭上了眼睛,呼出一口久违的憋闷之气,他忽然睁眼,语调果决坚定,“好,本王娶!”

    只要他能让婧儿回到自己身边,就算让他娶谁?他都可以,反正娶回来放到那里当个摆设就好, 就跟以前娶那齐绾一样。

    沈烨脸上有些疑惑,“真的愿意娶漓月国公主为后,并且永不废后!”

    沈云澈点头。

    于是第二天,皇帝下诏,废了当今的太子,下旨让沈云澈称帝,自己做了太上皇。

    沈云泽接到旨意的那一瞬间,心中怨恨之极,他从未犯错,也从未忤逆过父皇,可是他却说废就废了自己,他不甘心。

    自此,沈云泽心中升起了一股仇恨的怨气,不过他当天乖乖接下了旨意,他要的是以后,他绝不会轻易妥协。

第五十五章 放河灯

    叶昔几天前回到郅宛城,就住进了自己的公主府。听说这座府邸之前是先皇的姐姐所居之地,不过后来她嫁人了,此地就一直闲置。我被封为公主后,此府就赐给了我,几月以前就开始重新翻修,上月就修好了,连里面的家具都是新的。

    叶昔住进了自己的主院,忆昔阁,名字是她自己所取。

    叶昔回来之后,每天都去博仁堂给人看病。当她听到消息,成国皇帝废了太子,让越王称帝。她当时只是一脸冷讽之意,她相信经过此事,废太子心中绝对有怨气,这倒是利于她搞垮成国。

    同一时间,西荻国的左丘旭和早迫不及待的往戎疆国赶来,准备迎娶叶昔。

    这天晚上,叶昔坐在阁楼的靠栏上,想到还有几天,左丘旭和就要到了,自己就要嫁进那深宫大院,她的心中莫名有了丝丝惆怅。这些是她自己的选择,她不后悔,只是有点怅然若失,她不知道选择这条路,是对还是错,不过她唯一坚信的是自己一定要毁了成国,为自己家人报仇。

    这次和自己一同到西荻国的还有陪嫁的燕离寐,当然玄竹她也要带上。

    三天之后,左丘旭和的迎亲队伍抵达郅宛城,这天刚好是元宵佳节。

    左丘旭和一到郅宛城,就派人去打听叶昔的下落,听他的暗探回禀,她住进了公主府。

    于是他不顾婚前礼仪,登门拜访。

    当他来了公主府后,见到门口的守卫,他询问了一句,“请问公主可在府中?”他脸上带着孩子般的欢笑。

    守卫第一次见一个男子长得如此妖魅倾国,不由地看呆了。

    旁边的守卫认出了左丘旭和的身份,他顿时跪下行礼,“小民拜见西荻国陛下!”

    另外一个守卫终于有了反应,“你,你是,公主的……”未婚夫三个字还没有说出来。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旁边跪着的守卫扯了下去,那个守卫,不在惊讶,而是恭敬的见礼,“小民参见西荻国陛下!”

    左丘旭和轻抬右手说,“你们起来吧!”

    他再次问了一句,“公主可在府中?”

    左边那个守卫回复,“回陛下,公主此刻不在府邸,公主去了药铺。”

    他们起来后,左丘旭和离开了公主府,去了她的药铺找她。

    叶昔此刻正在给一个失眠症患者治疗,患者长期睡不着,叶昔这时正在谈话室,询问她长期失眠的原因,解决失眠的最好方法是从根本上寻求病因。

    左丘旭和今日穿着一件浅紫色的直领长袍,领上绣着镂空的云纹,衣面用金丝银线绣着蟠龙。他那头火红色的长卷发,用一只发簪固住,还有一半的头发留在了背后,额头两侧也留了两缕细发,若是不看他身高和胸前的位置,只看脸,真会把他当做女人。

    当左丘旭和进去后,掌柜的一脸惊艳,虽然上次已经见过面前的男子,可是这次还是少不了惊叹他的容颜。他记得上次来得两位公子,另外一个的容貌同样令人叹服,不过倒也挺配自家主子的,毕竟自家主子那长相也是惊为天人的。

    掌柜走到他的面前,语气恭敬有加,“公子,可是来***的,她正在谈话室,麻烦请你稍候!”

    左丘旭和摇头,“不急,我就是来看看她罢了,你忙你的吧!”掌柜的依言去柜台给人抓药去了。

    过了不久,叶昔从里面出来了。见到坐在靠近柜台位置的左丘旭和,心中腹语,他今天不是刚到吗?怎么就来找自己?

    叶昔问,“你今天刚到,怎么不进宫去面见皇上呢?”

    左丘旭和儒雅温柔的笑笑,“我想先看看你,看了你之后,就去找戎疆皇。”

    叶昔望了掌柜一眼,“掌柜,今天我要接待我的朋友就先走了,今晚有灯会,掌柜就早点打烊吧!拜拜!”她打了一声招呼,就离开了。

    掌柜呵呵笑,他欢快的点头应道,“好嘞!”

    叶昔和左丘旭和走在街上,就是最靓丽的两道风景,两边来往的百姓齐齐朝他们看过去。

    今天是元宵节,所以街上比往常人多,晚上有元宵灯会,所以有很多的男男女女在街上买花灯。

    叶昔看着热闹的大街,她心情就莫名其妙的好,“阿旭,今天是戎疆国的元宵节,是不是很热闹!”她望着四周,满面春风拂面的笑容。

    左丘旭和看着她,“嗯!我们西荻国今天也有节日,不过叫万灯会,跟你们中原的元宵节差不多,也是要放很多很多花灯,等你到了西荻国,以后就可以看到了。”叶昔听到他说的最后几句话,只是望着他笑,没有说话。

    左丘旭和和叶昔逛了一会儿后,左丘旭和就告辞了。他作为外宾,本来到此处就要先给东道主打声招呼,可是他太想念小昔,等不及了,就先去找叶昔了。

    皇帝准备搞一个接风晚宴,左丘旭和推辞了,他想陪着叶昔去看灯会。

    皇帝也没有强求,皇帝很羡慕他,也嫉妒他,因为他能娶到叶昔,那可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女子,可惜与自己有缘无分。

    戎疆国初春的天气还是天寒地冻,可是却阻挡不了百姓看灯会的热情。左丘旭和邀请叶昔去河边放河灯,看花灯。叶昔本来就打算出府玩,也就答应了。

    叶昔回府后,换了一身红色的长裙,上面绣着朵朵火红的红梅。叶昔梳了一个朝云近香髻,戴了一只鎏金穿花戏珠步摇,插在头的右侧。脸上未施粉黛,却美的让人心动。

    左丘旭和同样换了一身长袍,一件绛紫色的长袍,衣领不再是直领,而是朝外翻的宽大翻领。头上用一顶发冠固定,他那头火红色的长卷发全部盘到头顶,不过前面还是留有两缕碎发。

    叶昔和左丘旭和并排走在路上,街道两边人来人往,左丘旭和怕别人撞到她,所以他伸出一只手,将那些人阻挡在外。

    叶昔见他这样,好笑了一下,“你这样走路,不觉得很麻烦,没事的,你不必替我挡着他们。”

    左丘旭和阻拦着那些要碰到她的人,口里说,“不行,被人撞到会很疼的。”

    叶昔见他执意如此,也就随他了,她看到旁边的那个小摊,上面挂了五花十色的花灯,她笑着问,“老板,这个多少钱?”她指着一只荷花花灯问。

    老板一脸喜乐,“姑娘,若是姑娘猜对了三道灯谜,那小人就将这只花灯送与姑娘。”

    左丘旭和望了她一眼,“喜欢这只花灯,我送给你。”

    然后他望着老板,“老板,这个花灯的谜语,我来猜,如何?”

    小摊位的老板笑嘻嘻地点头,“好啊!公子请!”

    老板开始出题,“十全十美,打一个数字。”

    左丘旭和面容柔和,笑容亲切,“一!”他淡定的开口。旁边有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和左丘旭和的答案如出一辙。

    老板笑着说,“公子答对了,就是一。接下来,第二道题,三水压倒山,打一字。”周边的百姓也围了过来,听到题目,纷纷在心底思考着。

    左丘旭和连思考都不用,直接抢答,“当,当然的当。”

    小摊老板脸上带着敬畏的笑容,接着说,“公子又猜对了,请听第三题,独木造高楼,没瓦没砖头,人在水下走,水在人上流。”

    这个谜底众人一一低头思考着,左丘旭和和叶昔却同时异口同声回答,“雨伞!”众人一听,顿时恍然大悟,还真是雨伞。

    老板以为他们决定猜不到这道题,这可是他的压轴题,可是却被他们两人轻而易举就猜到了。

    老板虽然心疼花灯,可是做人还是要讲诚信,他笑着把花灯交到了叶昔手中,“姑娘,这花灯是你的了,希望姑娘如这花灯一般,永远璀璨夺目。”

    叶昔灿烂的笑着说,“借你吉言,祝老板生意兴隆!”老板呵呵一笑。

    两人来到了河边,叶昔将河灯点燃后,写下心愿,然后将河灯放到了河中,旁边的左丘旭和在刚刚也买了一只河灯,是一朵桃花。

    他之所以买了这只花灯,是因为桃花寓意着,爱情的俘虏。

    自从他见到小昔那一刻起,他就成了她的俘虏,他在这花灯上写着,我愿**情的俘虏,囚禁我的心,与她携手白头!

    叶昔心中祈愿着,一愿哥哥幸福安乐!二望自己大仇得报!

    左丘旭和一直盯着叶昔,一眼都舍不得移开,他其实很想知道她祈求了什么?可是他又怕知道。他心中多虑地想,小昔也许给他哥哥求了,也许给沈云澈求了,估计唯独自己没有求吧!

    他其实想多了,对于现在的叶昔来说,报仇才是她最重要的事,至于在她心中,沈云澈所处的位置,那不过是冰山一角。她当初就说过,自己就算喜欢上另外一个人,也绝不会再付出全部的真心,因为那样很累,所以她才会对沈云澈狠的下心。

    叶昔睁开了眼睛,笑靥如花,“好了,我们找个高一点的地方,去看花灯吧!”

    她说着朝四周瞧了瞧,“那里,那座桥挺不错的。”她指了指前面那座拱形石桥。

    左丘旭和当然没有意见,于是两人去了石桥上面。这时,天空突兀出现一阵绚烂夺目的烟花,将河岸两边照的通明,加上各色花灯的映衬下,真是五色斑斓,灿烂辉煌。

第五十六章 远嫁

    叶昔站在桥边,抬头望着天空炫彩的烟火,左丘旭和看着在烟花的映照下,脸上出现了五彩的光的叶昔,此刻的左丘旭和口里低声呢喃细语,好美!

    叶昔听到了他的声音,但是没有转头看他,她以为他说的好美是指夜空中此时灿烂炫丽的烟火。

    她愉快地笑脸,“是啊!烟花好美!”她再心底却加了一句,可是太过短暂。

    不过,她还是很欢快,毕竟他曾经闪耀过,曾经灿烂过,这也是一种幸福。

    这就像她曾经和苏家一样,她以前待在苏家的那段时间,是自己穿越来到这个世界后最幸福的时光,虽然短暂,可是却依旧幸福。

    左丘旭和顺着她说的话,瞟了一眼天上的烟花,答了一句,“嗯!好美!”可是不及你万分之一,他心底加了一句。

    正在此刻,一个穿着栗色交领长袍的男子,垂着头故意靠近叶昔,他暗中要从袖子里拿出一样东西。

    那个看不清人脸的男人,忽然之间,手中多了一把匕首,准备刺进叶昔的身体。

    再此千钧一发间,左丘旭和轻拉叶昔到了自己怀中,表情漠视冷傲,“找死!”凉凉地吐出了两个字。

    只见左丘旭和一掌劈了过去,将那个人打落到了桥下,就听见噗通一声落水声。

    众人惊呼,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在他拉自己时,她也看到了那个人手中的匕首,想要刺自己。

    叶昔冷声道,“来人啊!给我抓住那个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于是燕离寐派后面跟着她的人出现,几人跳进冰寒刺骨的河水中,将那个快要沉入水底的人犯抓了上来。

    那个人被左丘旭和那一掌打得已经处于昏迷状态,他本要从水底逃走,可是却没有了力气,只能眼看着自己被他们抓了。

    燕离寐一脸寒光,用剑指着被绑着的男人,“说!何人胆敢派你来刺杀公主?”

    叶昔也下了桥,来到了燕离寐的身边,叶昔望着那个男子。那些百姓听到燕离寐口中的公主二字,惊愕之余,也没忘了朝她行礼。

    叶昔看着大家给自己跪下行礼,不由地叹息,好好的一个元宵灯会,全被自己一个人破坏了,也许她就不应该出来。

    叶昔抬手,扶着旁边的一个老婆婆,“好了,大家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叶昔看到老婆婆旁边的一位妙龄少女搀扶着她,明白这个女子应该是她的孙女。

    叶昔看了一眼地下那个已经昏过去的男人,冷淡地口气,“阿寐,将他送到大理寺监牢,派人好好审审,问一下他是何人指派?此事你亲自过问,注意,谨防背后之人灭口。”

    叶昔不想使用催眠,使用那个,对于这种强行催眠来说,自己的身体会很累。

    左丘旭和站在她的身旁,“好了,我送你回公主府!”

    于是两人上了马车,那些暗中保护他的守卫也变成了明着保护。

    坐在马车里的叶昔,看了一下左丘旭和,“阿旭,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想要我的命,难道我非死了不可,他们才会心安,他们才会觉得日子过得好吗?”

    她不知道这次的刺杀跟谁有关,自己得罪的人也就那么几个,成国皇帝,不,现在是成国太上皇;冯家;以及闵家,想必此事跟他们脱不了关系。

    左丘旭和见她如此自责和苦恼,心疼地抱着她,轻声细语的安慰,“小昔,不是你的错,是那些想要害你的人的错,不要自责,也不要难过。”他最怕的就是她流下眼泪,他一哭自己就惊慌失措,束手无策。

    叶昔想到每次有人来杀自己,那些人要么死,要么被折磨,说出幕后之人。这一切是应该怪自己,还是怪那个幕后的人不把人当人。

    左丘旭和松开了她,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好了,傻丫头,干嘛替要杀你的人难过呢?他们是被人训练的杀手,就算不杀你,也会去杀别人,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左丘旭和那能明白作为一个曾经活在和平世界的人来说,她不必每天面临着他人在自己面前死亡。叶昔想了一下,也不对,自己最后那两年,好像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医院,也会面对死亡。叶昔想到自己凌虚阁的那些人,不就是被自己培养成了杀人的工具,他们何尝不是无辜,原来自己和他们没有区别。想到这里的叶昔,她的心中有一股难言地心酸。

    叶昔擦了擦眼泪,心中腹语,苏妙婧,你如此心软,怎能杀掉仇人,毁掉成国,不许再哭,哭是弱者的表现。

    左丘旭和看她情绪稳定了下来,坐在她的旁边,“小昔,我说过,我最怕你流泪,我希望你每天都活得开开心心,快快乐乐,所以,不要哭,要开心快乐!

    小昔,谢谢你愿意嫁给我,我保证,一定让你幸福!”他抓住她的双手,握地很紧,那双蓝色琉璃光的双目更加深蓝如晦,看着他的眼睛,会有一直沉入大海深处的感受。

    叶昔面对突如其来的深沉表白,她脸上很慌乱,使劲挣脱了他的双手,低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因为他那双眼睛太过令人心醉,也太过令人沉迷。

    叶昔张皇地说,“哦!那个……”

    正在她不知该说什么时,外面的燕离寐说了一句,“公主,公主府到了!”

    叶昔趁机立即下了马车,然后跑进去,一溜烟就没影了。

    左丘旭和以为她是害羞了,心情大好,对着于锦堂说了一句,“走,回驿馆!”

    燕离寐跟在叶昔身后,见自家小姐满脸慌张,“小姐,怎么了?”

    叶昔摇头,“我没事,只是有点累,我想沐浴!”

    于是她去了自己专有的沐浴房,洗完澡,换了一身宽松的衣服,就躺在床上准备睡觉,可是她却睡不着。

    叶昔不是第一次听他表白,可是他每次表白,自己要么心慌意乱,要么就被感动。她不是石头,面对那样一个完美的男人,朝自己表白,她一点儿都不心动,那肯定是假话。可惜自己与他有缘无分,就算自己嫁给他,也只是利用他罢了。

    他今生遇到自己,估计就是一个错误。替在心底说,左丘旭和,对不起,我必须利用你,还有你的西荻国,这样才能毁掉我的仇人。

    第二日,当她起床后,听到狱中的消息,说那个刺杀自己的人醒过来后,服毒自杀了。

    叶昔让大理寺结案,就以他的死让这件事告一段落吧!她马上就要嫁到西荻国,不想再此时惹出不必要的事端。

    三日后,叶昔穿着特制的大红嫁衣,头戴凤冠,两侧还插着金色的凤凰展翅镶玉金步摇。

    按照戎疆国习俗,新娘嫁人时,脸蒙红色面纱。此刻的叶昔就戴着红色流苏珠翠面纱,只露出了她那双璀璨明耀的双眼。

    此时皇帝、明王、太后、还有她的两个好友,蒙和沈云湄,通通站在公主府门口送她。

    叶昔望着燕离寐,“阿寐,不要难过,我留你在戎疆国,是为了保护大哥,所以你一定要替我保护好他,若是他出了什么事,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燕离寐望着她,“小姐,你就让我跟着你去吧!”她实在不放心小姐一个人去西荻国。

    叶昔本来打算带她一起去,可是她不想让她和自己一样背井离乡,孤苦无依,所以她找了一个借口,让她安心在戎疆国,好好保护自己的哥哥。

    叶羿抓着她的手,“小妹,哥哥不需要别人保护,在哥哥心中,你最重要,就让她跟着你一起去,好吗?”

    叶昔摇头,“不行,我都说了,她必须留下,只有她留下保护你,我才能安心嫁道西荻国。”

    她看自己哥哥满满地不放心,她安慰着,“好了,大哥,你别担心,我不是还有玄竹吗?他的武功可比阿寐的还好,所以你就放心好了。”

    这时,站在身后的左丘旭和,他穿着一身红艳的新郎喜服,衣领是竖直领,衣面上绣着金黄色的金龙,领边绣着镂空的图案,头上戴着一顶红色的发冠,上面镶嵌着艳丽的红宝石。

    他满脸狂喜的面容,“请你放心,我保证照顾好小昔,绝不让她受丁点委屈。”

    叶羿望着他,“请你说到做到,若是让她受到一点伤害,我绝不会放过你。”他语气认真,带着逼迫地口气。

    于锦堂脸上不悦,准备指责他,左丘旭和抓住了他,眼睛一凌,然后看着对方,“我说的做到,否则任凭你处置!”左丘旭和明白他是真的疼爱自己的妹妹,所以一点儿也不怪责对方态度的无礼。

    蒙来到了叶昔身边,口中极其不舍,“小昔,我们才成为朋友没多久,没想到你就要嫁人了,也许以后见一面,都不可能了。”她心中很伤怀,毕竟她是自己第一个拿真心对待的朋友。

    沈云湄望着叶昔,“你要好好的,去了西荻国,把比这个犟脾气收一收,否则吃亏的还是自己,听到没?”她像一个老师的口吻,轻轻训诫她。

    叶昔逗趣的笑容,“阿湄,没想到你还有成为老师的天分,若是以后没活路了,可以去做老师看看。”

    叶昔的话让沈云湄给了她一个大白眼,“好心没好报,不跟你说了。”她说着就转身,躲到了钟离琮的身后,却在偷偷地擦眼泪。

    钟离琮望着她,轻启薄唇,“好好保重!”

    众人一一告别后,叶昔松开了自己哥哥的手,他的哥哥却不愿意放手,直到叶昔将他的手给拿开,她不再留念地转身,上了新婚的大马车。

    此马车由四条高头大马驮着,马车车身用上得的楠木所造,上面镌刻着龙凤呈祥的金色图案,车身外面挂着细如蚕豆的珠帘,随着车轴的滚动,珠帘轻轻摇摆,就像世人欢送戎疆国公主嫁到西荻国。马车里面明亮宽敞,马车里面的四个顶角处,镶嵌着四颗夜明珠,将里面照得亮如白昼。

    马车行驶到大街上,两边的百姓纷纷朝她跪下磕头,他们大声呼喊着,“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一声高过一声。

    叶昔听到外面的呼喊声,轻轻打开了车窗,留了一条缝,看到外面百姓高呼着,千岁千岁千千岁!她的心中多了缕缕畅通,不再那么烦闷,也不再那么迷惘。

    这些百姓是真的感谢自己嫁到西荻国,毕竟这样和亲,戎疆国和西荻国之间少了些许敌对,多了些和平的希望。

    叶昔关上了窗子,心中不再伤感,就当是为了戎疆国百姓吧!况且这也是自己的选择。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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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精神科医生秦浓,因患胃癌去世,死时正是她二十七岁的生日。于是她一朝魂穿,成为异世大陆的骠骑大将军府的嫡女,苏妙婧。 苏妙婧,一位体弱多病的千金小姐,因不愿嫁给当朝被世人传言的残暴至极的越王,一气之下,昏迷不醒,最后香消玉殒。悍妃乱天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悍妃乱天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悍妃乱天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