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非暴力不合作
一行人等到天亮来到了玉陵城,住进了玉陵行宫。
这行宫坐落于玉陵城北面,自从戎疆国建立,他们的先祖就在此处修建了行宫,此宫相当于郅宛城的皇宫,规模极其庞大,专为避寒所用。
这都是戎疆国的地理环境差异所致,戎疆国冬季很长,至少得过了春季一半,天气才稍微暖和一些。这里通常提前就进入冬季,大部分时间在秋季就已经极其寒冷,进入冬季就异常寒冷。
所以,每年戎疆国都会在进入冬季之前来玉陵城避寒。
这玉陵城是戎疆国极少见的温暖之地,这里挨近一百里开外的那座火山,所以每到冬季,有许多戎疆国百姓都会来玉陵避寒。
叶昔住的院子叫怡景阁,他的哥哥就住在他旁边的院子,名叫豫华轩。
叶昔逛了一圈他哥哥的院子,就跑到了花园
叶昔闲着没事干,逛花园时,结果碰到了一个她不想见的人。
叶昔看着面前还是那副盛气凌人,高傲姿态的闵娥,叶昔还没有开口说话,就听到她口气嚣张道,“叶昔,你走路不看路吗?差点撞到本小姐!”
叶昔听到她说的,直接朝她翻了一个大白眼,她心里腹诽,靠!这女人莫不是眼睛有问题,还是脑子有毛病,她离她至少相距一米多的样子,还撞到她,睁着眼说瞎话。
叶昔面容冷俏,口气讥讽,毫不留情面,“你是脑子有问题,还是眼睛有问题,我离你这么远。
若是脑子有问题,赶紧治,否则以后就没救了,得变成个傻子。若是眼睛有问题,麻烦你看清楚,不要嘴里吐不出象牙,给我乱放屁!”
她犀利的话气得闵娥大骂,“叶昔,你,你竟敢辱骂本小姐,本小姐可是太后姑妈的亲侄女,我要让太后姑妈治你的罪!别以为你被封为公主,就可以在本小姐面前嚣张跋扈!”
某人愚蠢的话,让叶昔直翻白眼,这人脑子估计有病,懒得和她讲,她怕再和她多说几句,估计自己也得变成傻子。
叶昔错开了她,准备独自离开,可是某人却没有眼力劲,她一下子抓住了她。
闵娥态度无礼放肆,她使劲将叶昔一推,叶昔身子惯性使然,身子往后几个趔趄,差点栽倒。
幸好路过的小皇帝及时扶住了她,叶昔这回真的怒了,她满面冰霜地盯着闵娥,闵娥吓得不由地往后退了一步。
小皇帝一脸怒容地盯着对方,口里气责,“闵娥,你发什么疯?”
她声音略微颤抖,“你,你要,要做什么?”她看着面前的叶昔,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恐惧
叶昔冷厉逼人的气焰,口气逼迫,“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嚣张跋扈?”
叶昔送来了他的手,不由分说,直接朝闵娥一脚踹去,将她踹倒在地。
叶昔骑在她的身上,双手开打,不停地扇她的耳光,闵娥气得口里怒骂,“叶昔,你个贱人,毒妇,悍妇,你给我……”她骂的凶,她打的就越狠。
滚开二字还没有说完,叶昔就一个手肘狠狠捶打再她的胸口。
闵娥的口角带着血丝,脸两侧浮肿,还泛着红色。
小皇帝第一次亲眼见到面前温婉善良的女子发这么大的脾气,一时反应不过来,愣在当场。
叶昔抓着她的双手,用另外一只手,拿出了腰间的一个瓶子,将瓶塞打开,直接将液体的药倒进了她的嘴里,逼着她喝了下去。
然后她起来了,此时的闵娥狼狈不堪,发髻凌乱,脸上红肿,口角带血。
路过的宫人将此情此景通通传扬了出去,没一会儿此事就闹得人尽皆知。
她满脸惊愕,不停地抠着她的口腔,口里含含糊糊地质问,“你给我吃了什么?”
叶昔冷笑嫣然,“我给你吃的可是好东西,能让你从里到外,皮肤慢慢溃烂,直到五脏六腑烂完为止,你说,这是不是个好东西!”
叶昔边说边狂妄不羁的大笑,表情讥诮。
闵娥听到皮肤溃烂的话,气得疯了一样,直接张开双手,想要掐死叶昔的样子。
站在旁边愣神的小皇帝见此,准备挡在她的面前,没想到叶昔直接就给了她一拳,这一拳打得她鼻子流血,殷红的血水从她的鼻腔流出,缓缓滴在了地下。
小皇帝一副见鬼的表情,望着叶昔,似乎不敢置信,刚刚那野蛮,凶悍的女子是曾经那个温和柔弱的女子吗?他惊疑地问自己。
叶昔语气盛气凌人,姿态张扬跋扈,“我早就告诉过你,别惹我,这是你自找的。
你就等着皮肤慢慢溃烂,烂到死为止吧!”她无情的话击打着闵娥的心,她一脸惊惧忧恐。
闵娥张皇失措,她最在乎自己的脸,她恐惧愕然,声音含带丝丝哀求,“解药,解药给我,我,我求你!”她终于服软。
不过叶昔还是没有好脸色,口气刺凉刺凉的,“闵娥,这是你应得的,我不会救你,更不会给你解药。像你这种人,我就算给了你解药,你也不会感激,那我为何要给你解毒?”
叶昔想,闵娥这种人,就是非暴力不合作,要将她狠狠踩一番,她才会知道怕字怎么写。
叶昔说完,就提步离开了花园,小皇帝也跟了上去。
后面的闵娥口不择言的大骂特骂,“你个毒妇,贱人,没有爹娘教养的贱种……”
叶昔听到她骂自己的父母,转头冷盯了她一眼,这一眼吓得闵娥全身一抖。
叶昔双眼轻眯,轻轻甩出一根银针,扔在了她的哑穴上。
叶昔望了小皇帝一眼,见他满脸惊讶,忍不住调侃了一下,“怎么?没见过我那么凶恶的样子,害怕了?”
小皇帝摇头,“不是,不是这样,我只是觉得你和之前判若两人,有点吃惊而已!”
叶昔看了一眼小皇帝,“放心,我再跋扈,也不敢那么对你!况且现在我可是你的小姨,怎么会那么对自己的侄子呢?”某人继续调侃着。
听着她挪揶自己的话,简直无话反驳,因为她说的是事实,虽然是母后封的义妹,但是按照辈分来讲,她的的确确是自己的小姨。
小皇帝明白她母后的目的,不过是阻断他的念想而已。
叶昔见到迎面走来的钟离琮,看她一脸端方得体的微笑,“听说你把闵家小姐给揍了,如何?打得狠不狠?”最后那句是问小皇帝。
小皇帝点点头。
钟离琮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好玩,好玩,带我去看看!”
叶昔暗想,这事这么快就传开了,她才刚到了人啊!某人惊叹,这速度,和现代互联网传播有得一比。
她刚刚打人的盛大场面,早就被路过的宫女和太监看了个一清二楚,传的沸沸扬扬。
叶昔无语地勾唇,“要去你自己去!我才没有你那么无聊!人就在花园,自己去看。”
叶昔说完,绕开了他,离开了。钟离琮抓着小皇帝,一脸好奇,“小侄子,走,你带本王去!”小皇帝只好跟着他的皇叔从新来了花园。
这时的闵娥怎么可能还在这里丢人现眼,早被人带回去医治去了。
这一传十十传百,叶昔就变成了别人口中的悍妇,毒妇。
叶昔倒很平静,毕竟这些话,她在成国就已经听惯了,他的哥哥可就不同了。
叶羿派人将那些谣传封杀,将谣传的人抓了,查到此事果然是闵府派人故意越传越广,为的就是让自己妹妹难堪。
叶羿止不住怒气,就去找闵家算账。叶羿也不顾礼节,暗中直接将闵国舅,还有闵娥的父亲给暴打了一顿。
此事没有人敢指出是谁干的,虽然大家心知肚明。
此事又闹到了太后面前,这次太后不在偏帮闵家,而且维护叶昔。因为叶昔的身份摆在那里,即将嫁给西荻国皇帝,并且还是自己亲封的公主,对她不敬,就是对自己的不敬,俗话说得好,不看僧面看佛面,她是绝不会容忍这种情况发生的。
叶昔就知道是这种结果,她的背后有整个西荻国,以及太后,闵娥那种飞扬跋扈的人,想要找自己的麻烦,也不好好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重。
太后直接将闵家通通训斥了一顿,特别是闵娥,直接让人将她送回了郅宛城,下令禁闭房间,闭门思过一年。此事就以闵娥被遣回郅宛城, 闭门思过而告终。
这天天气暖洋洋的,冬季的太阳照着整个大地,让人感觉到了温暖舒适。
叶昔正在晒着日光浴,她的怡景阁却迎来了一个自己意想不到的人,明王妃沈云湄。
她拿着礼物,走进了自己的怡景阁,自己还以为看错了,认真瞧了瞧,发觉是真的。
她有点懵,她怎么会来找自己,看她丫环手中的东西,貌似还带着礼物,莫不是走错了。
沈云湄让小茱将礼物放到了石桌上,她柔顺亲和地说,“听说你喜欢药材,这是一株千年人参,送给你,权当感谢你前几天救了自己!”
叶昔招呼她坐下,“坐啊!站着干嘛?既然如此,我就却之不恭了!”
她倒了一杯热茶,“喝口热茶,暖暖身子!”见她穿得单薄,所以说了这话。
沈云湄坐在那里,感叹地模样,“若是以前,绝不会想到我们会有今天,坐在一起安静喝茶!”
叶昔点头,满脸春风拂面的笑容,“是啊!若是以前,绝不会如此!”她也感叹了一句。
两人相视而笑,以前的那些不愉快就这样烟消云散。
第二十八章 漓月国来使
冬季的严寒,让人齐齐裹上了厚厚的衣服,大街上人来人往的百姓,普普通通的贩夫走卒,形成了独特的街道风景。
叶昔午前,逛了玉陵城,找了一家客栈,吃过午饭,坐在二楼窗前,看着街上的人群,经过她窗前的人,她闲着打发时间,数过了多少人?
同一时间,成国的皇帝正在御书房面见沈云澈,他高高在上,威风八面的坐在他的书案前。
皇帝看着面前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变得越加沉默寡言,人也更加无情冷酷,身上还散发着酒气,面容憔悴,他看着这样的沈云澈,心中将叶昔责怪了一番,都是那个女人害的。
他声音浑厚沉稳,“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竟让你变成这般模样。给朕振作起来,明日好好接待漓月国使臣。”
这漓月国是一个海上小岛国,人口不到成国的一半,上个月派人送来国书,有意与之交好。
漓月国毗邻成国,与之隔海相望。上面的居民据说都是几百年前,为了躲避战乱,迁移到那座岛上去的。
沈云澈薄情寡言,没有说一句话。
然后他不顾尊卑礼节,离开了房间。
皇帝气得面红耳赤,大声呵骂,“简直无法无天,来人啊!拟旨。
就写越王目无王法,无视尊卑,冒犯圣威,即日起,罚奉半年,以儆效尤!”
沈云澈离开了皇宫后,回到王府,去看了看孩子,抱了抱他们,放回了摇篮。他看着他们粉嫩的俏脸,嘴嘟着,可爱极了,口里轻轻哄着,崇儿,榆儿乖,爹爹抱你们睡觉啊!
他轻拍孩子的胸口,边满脸慈爱的目光,过了不久,两个孩子被他哄睡着了。
他顿时一脸怅然若失的表情,望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口里低喃,“崇儿,榆儿,我把你们娘亲弄丢了,再过不久,她要嫁给别人了!”他自言自语,仿佛又像在对空气说话。
皇帝只好派沈云潇接待漓月国使臣。当天早上,漓月国使臣抵达宜宁城,沈云潇率领京兆府尹等官员在驿馆门口接待他们就好。
到了晚上有迎接他们的宴会,沈云澈没有去,他一个人在府中又喝着闷酒。
宴会当晚,所有人员到齐后,漓月国使者从大殿的门口逐步走进了他们的视野。
沈云澈坐在自己水云轩的凉亭中,旁边放着一大推酒坛,还有一些是他已经喝完的空酒坛。
沈云澈此时眼神涣散,双颊酡红,眼中带着酒后的迷醉,少了几丝凌厉。
门口的太监尖着嗓子,大嗓门的宣布,“漓月国使者到!”
他们慢慢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一男一女,男子长相俊俏,穿着一身靛蓝色的盘扣上褂衣,胸前是对称的开领,衣领两侧是盘扣,下身穿着一条浅蓝色的长绔,上面都绣着金丝蟠龙纹样。头上带着一条银白色圆帽,帽子上面绣着蟠龙纹饰。
女子长得艳若桃李,头戴一圈红色的珠钗,珠钗上面坠着许多的细入发丝的红色丝线,随着她的步伐,轻轻作响,声音轻灵悦耳。身上外穿着一件红色的开领上褂衣,里面是一件红色连衣长裙,开领两边绣着红色的火凤,衣领两侧同样是盘扣,将衣服合在了一起。
脚上踏着一双白色的长靴,不过前面不同,她的长靴前面不似成国的长靴,前面稍稍尖而翘起来的样式,而是圆的款式,那个男子的长靴是那种稍微方正的款式。
他们来到皇帝的面前,弯腰,双手摊开交叉,手掌朝着自己,低头行礼,“漓月国使者,司空郴拜见成国皇帝陛下!”
旁边的女子异口同声,“漓月国使者,司空桐拜见成国皇帝陛下!”
皇帝满面庄重,八面威风,“漓月使者请起!请坐!”
他们依言坐在了使者的位置上,皇帝宣布宴会正式开始。
宫宴上,人们觥筹交错,谈笑风生,或谄媚,或畅快,或憎恨。
戎疆国的叶昔睡不着觉,他的哥哥不放心,就一直陪着她聊天。直到她躺在桌子上睡着了为止,才把她抱到了床上。他没有离去,一直守到天亮才起身离开。
沈云澈见天气突变,下起了冬雨,寒凉的雨水,冷冽的寒风,让这个冬天越发寒冷。
沈云澈满脸醉容,跑到了雨中,望着一望无际的夜空,没有一丝亮光,只能看到飘洒的雨滴。那些雨滴打在他的脸上,让他感觉到了一丝轻松快意。
景翼见自家主子自伤身体,拿着一把雨伞,给他挡住了雨水。他大声劝告,“殿下,回房间吧!你要保重身体,就算殿下不为了自己考虑,也要为了世子和郡主考虑!”
沈云澈听到他提自己的孩子,心中顿时柔软了几分,依他所言,回了自己的房间。
沈云澈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他不停地写一个人的名字,写了一张又一张,就像要深刻记住某个人,永远不要忘记一样。
沈云澈拿着那块玉佩,双目凝视,表情深沉,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沈云澈忽然握住那块玉佩,满脸决绝,似乎做了一个艰难却又坚决的决定。
父皇,儿子曾经为了你,还有成国百姓,放弃了一切,从现在开始,他要为了婧儿,抛弃一切,直到婧儿回到自己身边为止。
若要让婧儿回到自己身边,首先得登上那九五至尊的宝座,才能有权力掌控一切,得到属于自己的人或物。
沈云澈洗漱了一番,准备从现在开始,实行自己的计划。
景翼看着自家主子终于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只是表情中没有任何色彩,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皇宫的宴会上,漓月使者司空郴站起来,态度不卑不亢,“陛下,漓月国此次前来一是和成国交好,二是漓月国陛下想与成国联姻,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这话惊起众人喧嚷,都在议论,什么?联姻,一个小国,竟然妄想和成国联姻,简直痴心妄想。
另外的一个人小声嘀咕,你说的不对,漓月国虽然是弹丸小国,但是那里物产丰饶,成国和漓月国联姻之后,可以拓展商道,两国贸易,水运等,发展成国的商业。
皇帝轻哼了一声,下面的众人瞬间安静下来。
皇帝望着漓月使者,,“不知联姻者何人?”
男子站着回话,“回陛下,就是面前臣使的妹妹,漓月国公主,司空桐。”
皇帝望着司空桐,仔细瞧了瞧,面前的女子温柔清雅,身姿绰约,面若桃花,肤若凝脂,乃一等一的大美人。
皇帝笑着说,“联姻可行,不过朕的几个儿子都已经成婚,除了当朝越王,他的妻子在前几个月离世,不知公主可愿嫁与朕的儿子?”
司空桐当然愿意,她在漓月时,就已经听过他的威名,说他战无败绩,百战百胜,是当之无愧的战神。她就是慕名而来,借此良机见一见那个人。
司空桐含羞带怯的点头,“臣使愿意!多谢陛下赐婚!”
皇帝大笑,“好,朕这就拟旨赐婚,择日让越王娶你为妃!”
皇帝不问任何人的意见,就做主把沈云澈的婚姻拿来做了这场交易。
这正如他们所想,司空郴同样感激不尽,“多谢陛下赐下婚约,臣使替漓月国百姓感谢陛下的圣恩!”他低头行礼说。
皇帝脸上一派威仪,“使者这话太客气了,那就祝愿两国永世交好!”他说着拿起了酒盏。
接着,所有人拿起了酒盏,饮下了杯中的酒。
这时坐在沈云澈位置旁边的沈云灏,一脸心急如火,看着旁边的空位子,心里暗自着急,五哥啊!五哥,你又要成婚了,自己不来参加宴会,现在都没有人敢说一个反对之词。
沈云灏实在忍不了,站了起来,“父皇,还请三思,五嫂刚离世不久,五哥还处在伤痛中,就让五哥娶她人为妃,恐有不妥。一来,这样对漓月公主不尊重,二来,五哥的性子父皇也清楚,恐会引起五哥的反感,到时对公主的名声不好!”
皇帝一脸沉冷的面目,逼视着沈云灏,“老六,你五哥的婚事朕已经决定了,你不必多言!否则给朕滚出大殿!”
沈云灏见此,自顾自的还说了几句,“父皇不让儿臣说,儿臣偏要说,还请父皇三思!”他说着跪了下来。
皇帝气急,面容黑沉,“给朕滚出去!”他大吼了一句。
沈云灏站了起来,指责地呵斥指责道,“父皇,你不配为父亲,只顾自己的利益,不顾儿臣们的心意,滚就滚!”
他说完就离开了大殿。他的话气得皇帝面色更加黑沉,略带可怖的气息。
下面的一群人不敢出一声,唯有太子站了起来,温和儒雅的姿态,“父皇,六弟只是太过担心五弟,乃无心之言,还请父皇息怒!”他站起身规劝面前盛怒的皇帝。
皇帝面容冷峻,“使者放心,朕明日就将赐婚国书派人送到驿馆。”
接着,他站起身,太监立马宣布,“宴会到此结束!退!”他说着就跟随上了皇帝疾步而行的脚步。
第二天,宴会上赐婚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整个京城都知道了此事,沈云澈也听到了消息。
他赶紧进宫,不顾后果,闯进了御书房,表情急怒,“父皇,儿臣不会娶那漓月国公主,要娶父皇自己娶!”
他说完也不看皇帝的脸色,直接转身走出了御书房。
皇帝气急败坏,将桌案上的东西一下子全甩在了地上。
他口里大骂,“逆子,逆子啊!好一个逆子!”口不择言。
御书房的事,没过一会儿,就传遍了皇宫,都说越王不顾礼数,向皇上大闹,说自己不愿娶漓月国公主。
住在驿馆的漓月国公主,听到了那个传言,倒不急不怒,她早就猜到会如此。此事在她看来,得看成国皇帝的决定,他就算不愿意,也得娶自己为妃。
父皇让自己来成国联姻,可不是仅仅为了联姻,更大的目的是打探成国虚实,将有利的情报带回漓月国。
第二十九章 滑稽的审问
司空桐想,父皇叫自己来成国,虽然是打探成国内部消息,特别是成**事方面的部署情况,以便以后攻占大陆做好准备。不过她可不想随便就嫁给成国某个人,她要嫁就嫁最好的,配的起自己身份的人。
沈云澈离开皇宫,就去了军营,整天整夜的不回府。
虽然他反感父皇随意安排自己的婚事,不过他也明白,要想让父皇收回圣旨,那是不可能的。可让自己和不爱的人成婚,那更加不可能。
虽然他决定要做上那个宝座,可以忍受其他的事,但是唯独对婧儿有关的事他忍不了,也不想忍。
皇帝下旨赐婚,让沈云澈来年开春迎娶漓月国公主司空桐为正妃。
自从皇帝下旨之后,沈云澈连王府都没有回去过,也没有上过一天早朝。他把自己的两个孩子直接接到了军营,派了军营的将士看管,至于吃的,就找火头军的人,请个妇人进火头军,每天给孩子做稀粥,反正孩子已经断了奶,可以喝一些粥,或者喝一些羊奶。总之,他在军营安了家,打算不回王府了。
这则消息传来传去,传到了其他国家,在戎疆国的叶叶羿先知道消息,命令丞相府中的人不许乱传消息,否则家规处置。
不过叶昔在药铺早就听到了那则消息,她听到之后,倒也算是平静。反正她和他之间已经没有关系,至于他要娶谁?那就是他的事,跟她无关。
叶昔几乎将玉陵城逛完了之后,她开始计划在玉陵再开一家药铺,名字也叫博仁堂。
过几天后,小皇帝接到西北边境的战报,说西北边境出现一伙庞大的沙匪,他们在西北境内,烧杀抢掠,滥杀无辜。
小皇帝今日在朝中将此事给众人说了,今日早朝主要就是讨论西北边境沙匪为患之事,该由谁去剿灭。
众人在朝堂上讨论了几个时辰,终于得出了结论,派当朝明王去西北边境剿杀那伙为非作歹的匪徒。
钟离琮接下了此事,准备过几日,整顿军队,出发去西北境内。
这次钟离琮想要让叶昔做随行首席太医,跟着他去西北,给人治病。
钟离琮给小皇帝说了此事,小皇帝虽然担心叶昔的安全,不过他相信六皇叔是不会让叶昔有危险的,毕竟她的身份,是要嫁到西荻国和亲的人,加上她还是公主。
叶羿知道这件事,他坚决不同意,可是最后在叶昔的软磨硬泡下,还是同意了此事。
叶昔心里想,她去了西北,不仅可以为人治病,还可以欣赏路上的迷人风景,她可不想一直待在这玉陵行宫等着发霉。
叶羿拗不过叶昔的每日“轰炸”,只好妥协。过了几日,叶昔难得换上了一身男装,随着大部队去西北边境。
随行的太医除了叶昔,还有五名太医,他们都是医药局的太医,三名男太医,两名女医师。
叶昔坐着马车,这次同样燕离寐跟着她,燕离寐骑马走在马车的旁边。
叶昔拉开车帘,看着周边一望无际的白雪,白茫茫一片,厚厚的白雪将高大的树丛一棵棵压弯了,空中还飘着白色的雪花。
叶昔暗中想着,可惜了,没有手机,若是有手机,她一定将这美景照下来。叶昔是真想将这美好的时刻,永远定格。若是不赶路,她倒是可以选择画下来。
虽然她的色彩画不好,但是她从小到大好歹学过素描,画人物或者风景素描,还是画的极好的。
行了一天的路程,到了晚上,他们看到前方有一条小河,小河旁边有一片空地,他们就在那片空地安营扎寨。小河的上游有一片树林,钟离琮特意派了一对人马在那里守着,毕竟那里可以藏人,是最危险的地方,其他地方他也派了人守着。
营帐建好后,叶昔住进了属于自己的独立营帐,旁边最大的那个营帐属于钟离琮。
将士将晚饭端了进来,叶昔让燕离寐和自己一起吃饭,吃饭之后,她开始研制自己的药。
钟离琮吃完了晚饭,就来找叶昔,见到她正在研发新的药物。
他好奇的问了一句,“你这制的是何药?治什么病的?”
叶昔望了她一眼,继续手上的工作,专注的面容,“这次是去剿灭沙匪,那么会有许多人受伤流血,所以我打算多研制一些止血,止痛的药,以备不测。”她认真的做着药物,没有再看钟离琮一眼。
钟离琮见她如此专心致志的样子,心里说,果然叫她来,没有错,就凭她对医术的这份热爱,带她来准没错,加上她对患者的用心,还有平等对待每个人的性格,就是他让她跟着自己去西北边境的最重要的原因。
正在此刻,一只箭羽穿过帐篷,呼啸而过,直直朝叶昔飞来。
叶昔太过专心,没有发觉,旁边的钟离琮双眼轻轻眯起,徒手接住了那只飞掠而行的箭矢。
那只箭羽擦过钟离琮的手,将他的手心划了一条血痕。
只听他冷冽清凉的口气质问,“外面由谁当值?一群饭桶,敌人都混入军营了,还没有发觉!本王要你们何用?”
外面的将士刚刚已经发觉了有外敌混入,几个副将正在派人盘查。
那几个副将来到了叶昔的营帐,正准备回禀此事,就听到了明王殿下的痛斥,他们进来跪下,磕头请罪,“末将等参见明王殿下!参见公主!”
为首的副将禀告,“殿下,刚刚有贼人混入大营,末将正派人在营中盘查。”
然后他望着公主,“公主,刚刚是末将的人护卫不利,还请公主恕罪!”他敦厚沉稳地请罪。
叶昔摇头,“将军客气,你起来吧!”
然后她赶紧拿过了钟离琮的手,满脸严肃的表情,“有毒!”她淡淡的说两个字。
这话让站起来的副将等人心惊肉跳,殿下不能出事,他可是本次的剿匪元帅。
叶昔知道他们担心,声音平和自信的说,“放心,他不会有事的!”她给他吃了防止毒性蔓延的解药。
接着,叶昔拿了一只银针,将银针沾了他手掌中的一点血,银针立马变黑。然后,她拿出了一个瓶子,倒了一点在自己的琉璃杯中,这瓶药水是分离毒份含量的测毒剂。
她把银针放到了琉璃杯中,然后,变黑的银针上面的毒血立马四散,叶昔将杯中分散的毒血倒进了几个小杯子中,然后拿了另外几瓶药水,她将这几瓶药水,都倒了一滴到几个小杯子中,见到它们有不同颜色的变化,心中明白这是何毒。
叶昔写下了毒药的成分,然后,开始制解药。她见钟离琮还在这里,她劝说他回去休息。
钟离琮摇了摇头,“不用了,反正自己也睡不着!”
其实他有严重的失眠症状,情况差时连着几天几夜睡不着觉,情况好一点,每天晚上也只能睡到一两个时辰,就再也睡不着了。
叶昔听到这话,感觉他话中有话。她边研制解药边问,“你不会有失眠之症吧!”她猜测的口气。
其实这也不是她的猜测,而是和他相处久了之后发觉的,毕竟一个人老是睡眠不足,会有明显的症状,虽然他精神头看起来极好,可是仔细观察,还是能够看出来他有失眠的情况,只是她猜不到他的失眠有多严重而已。
过了半个时辰,叶昔就研制好了解药,将解药交给他,让他服下。
这时外面已经安静了下来,那位副将又进来回禀,“参见殿下,末将等人将整个军营都清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可疑人员混入!”
叶昔听到此话,望着那个副将,好心提醒了一句,“将军,别忘了一件事,易容!”
副将双眼睁大,似乎没有想到这茬,他立马重新派人一个一个盘查,可是还是没有线索!
钟离琮吃了解药,叶昔把他的伤口也包扎好了,他只好亲自出门查看。
钟离琮将人全部召集在了一起,除了守卫。
他坐在那里,一派悠然自得,表情淡然自若,“谁现在主动站出来,本王饶他一命,若是让本王查出来,死!”
本王数三个数,一!
他数了一过后,朝众人冷漠地望了一眼。
接着,他数出第二个数,二!
众人在这压抑的环境中惶恐不安,有的人甚至恐惧的颤抖起来,有的人吓破了胆,低声哭泣着,可就算如此,他们没有人敢吱一声,因为都惧怕面前的人。
钟离琮冷声逼视着众人,数出了第三个数,三!
钟离琮见没有人站出来,他冷情薄凉地吩咐,“所有人,将外面的裤子脱了,马上!”
众人不明所以,脱裤子,这大冷天,是要准备冻死他们吗?他们惊疑不定。众人面面相觑,表情滑稽可笑。
众人听从吩咐,将外面的裤子都脱了下来,只留下了短裤样式的白色裤衩。
钟离琮勾唇冷笑,“你,给本王出来!”
于是那个小兵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低眉顺耳的姿态。
钟离琮冷漠的声音,“抬起头!”
那个小兵默默抬起了头颅,钟离琮坚决的话语,“凶手就是你!”
那个小兵吓得全身颤抖,跪下摇头,拼命的说 ,“不是,不是小将,殿下,请明查,不是,真的不是小将!”
钟离琮见他急切的辩解,他双眼寒如冰川,口气傲世天下,“别着急解释,先听本王说完。
本王之所以让你们脱下外面的裤子,那是因为外人混入军营,不可能连裤衩都换掉,你的裤衩明显和别人不同。更重要的一点是你的手,你的手心,只有右手虎口有厚厚地茧,左手却没有,说明你长年用右手使用刀剑,而不是长枪或者长戟,需要双手使用。”
钟离琮说完,众人议论开来,看着自己双手的厚茧,在望了望那个小兵的手,果然如明王殿下所说。
那个小兵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他一下子站了起来,放声大笑,“哈哈哈!不愧是明王,这么快就找到了我!”他说着撕下了易容的面具,露出了本来面目。
他狂妄的姿态,准备轻咬唇舌自尽,在这千钧一发之极,叶昔一根银针朝他扔了过去,顿时面前的人僵直着身体一动不能动,更不能开口说话。
叶昔走到他身边,朝身后的钟离琮竖起了大指拇,“厉害,连十分钟都没有,就查出了想要暗害我的凶手是谁?佩服佩服!”某人夸张的面部表情,让钟离琮不由自主地开怀大笑。
叶昔仔细瞧了瞧面前的刺客,一副可惜的样子,“啧啧啧!可惜了,长得倒是不错,就是想要害我,若不然这样,你告诉我,谁派人来杀我的,我就放了你,不然的话……”
她说到这里,嘻嘻!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钟离琮看着她再笑,还一副商量的口气,实则威胁意味明显的话,似乎知道她要干嘛?她笑得越明媚嫣然,心中越狠毒决绝。
第三十章 夙離死
她的恐吓没有引起对方的丝毫惧色,他一直望着叶昔 叶昔不觉勾唇冷笑,“很好!”淡淡地说了两个字。
叶昔双眼冷厉逼人,盯着对方的眼睛,伸出右手,摇着她手腕上的铃铛,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只听叶昔口中念念有词,声音空灵清幽,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感觉,看着我的眼睛,你觉得很困,想睡觉。慢慢地闭眼,慢慢地睡着了。
面前的人意志力极强,叶昔见他没有闭上眼睛,心中感叹,很好,今天我就要突破你的心理防线,看看是你意识够强,还是我的催眠术够强。
叶昔继续摇着她手腕上的铃铛,口里念着,睡吧!睡吧!听着我的铃铛声,睡吧!陷入沉睡吧!
刺客眼神迷离,时睁时闭,慢慢地他站在那里,陷入了沉睡。
众人看着这诡异莫测的一幕,齐齐惊叹不已,这是什么?武功,还是妖术,竟然让一个人可以入睡。
叶昔可不管别人心里所想,而是勾唇信心满满的一笑,手中铃铛轻摆,口里低声轻语,我要和你的潜意识交流,请如实相告,等问完之后,我拍两下掌,就请醒过来!
只见对方轻轻点了一下头,就像梦游的样子。
钟离琮第二次见到她使用此术,心中还是感到震荡,若是此术大量运用到战场,可不费一兵一卒就将敌人消灭殆尽,他想到此处,双眼放光,有几分贪婪的目光。
叶昔淡淡地开口询问,“请告诉我,你是谁?叫什么?目的何在?谁派你来杀我的!慢慢地说出来,不要急!”她问完之后,温柔地劝说了一句。
刺客闭着眼,沉沉的睡着,他此时少了那几分不羁狂傲,变得极其安静,嘴巴慢慢张开,“我是成国人,名叫夙。前来暗杀戎疆国丞相之妹,皇上派来的!”
叶昔讥讽地笑了笑,哼!果然自己没有想错,是哪混账皇帝派来的。
叶昔轻轻拍了拍双手,对方过了几秒钟,慢慢地睁开了惺忪迷惘的双眼。
众人看着这个人,把他心中藏的事告诉了别人,还一副不知所云的表情,不知是该替他默哀,还是该说他活该。
刺客见众人一脸可怜又可叹的表情盯着自己,他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叶昔冷笑着回答他的疑惑,“你刚刚已经全招了,所以现在该轮到我了!”
她笑容不达眼底,在他身边走了一圈,一副思考如何算计对方的模样。
叶昔脑中闪过一个想法,有了。
叶昔满脸不怀好意的表情,放肆的笑容,“你说说看,我若是废了你的武功,让你终身不能再练武功,你觉得这个主意如何?”
刺客听着她似开玩笑的口气,表情却带着商量,心中却明白她不是在说笑。
对于一个杀手来说,废了他的武功,比杀了他更让人害怕,这时的刺客终于不再无动于衷。
他一脸冷漠地质问,“你到底要做什么?要杀要剐,给句痛快话!”他的心开始感到恐惧,所以才会加大声量。
叶昔淡然自若,她一脸恶趣味的笑意,“杀了你,那太没意思了。
我要让你感受到什么叫做真正的恐惧,恐惧到你以后再也拿不起任何武器为止!”
叶昔说着,一根银针插进了他的头顶,她灿烂明媚的微笑,“你的武功现在没有了!”她边插银针边好心好意的提醒。
接着插进了第二根银针,“这回你再也不能修炼武功了,从此只能做个废人!”她淡漠疏离的眼神望着面前一脸盛怒,却无可奈何的刺客。
叶昔说着,继续插进了几根银针,“现在,我封住了你几大要穴,你以后不仅不能再练武功,而且也不能再走路,不能再抬东西,只能靠别人过活,这就是我对你最大的惩罚!”
她望着他,“记住,你别想自杀了事,我是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就死了的,相信你听过我的医术,在我面前想要死的人,还没有出生!”她口气狂妄到极点,比这刺客刚开始时还要嚣张。
她说完望着钟离琮,“把他给我关起来,等到他面临崩溃的边缘,再放了他!”
钟离琮点头,“依你!”
他也想看看一个人处于崩溃边缘时,会有什么反应。
钟离琮派人轮流看守刺客夙,他吩咐不许有人给他喝水,吃东西,否则军法处置。
第二天,夙被关在囚车里,果然如叶昔所说,他的手不能动,脚也动不了,至于武功更加不能用。
他昨晚试图用内力逼出刺进穴位的银针,可是却没有一丝内力提起来,就如她所说,形同废人。
这种情况比杀了他还要让人发疯,她这是想要逼疯自己,这个女人果然如皇上所说,不要小瞧她,她若是狠毒起来,不会选择杀了你,而是让你生不如死的活着,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否则就算不被她折磨致死,也得饿死。
可他该怎么办?逃,自然是不可能的,除非有人来救自己,可是自己被抓了,已经是一个弃子,皇上又怎会多此一举派人来救自己,这不是自找麻烦。
若是让她放人,可是她已经明确表过态,是绝不会放过自己的。
他心中急不可耐,放声大吼,“叫叶昔过来,就说我有事相告!”
“去啊!就说我有事相禀,对她来说,极其重要的事。”
可是众人甩都不甩他,他只好无趣的闭嘴。
夙见这些人没有上面的命令,是不会听自己的,他只好大声吼着,“叶昔,叶昔你给我出来!叶昔……”
旁边守着他的将士极其不耐,昨晚要不是他,敢进营帐,刺杀堂堂戎疆国公主,他们也不会被明王殿下训斥的一无是处,被人骂饭桶。
那个副将朝旁边的小兵使眼色,小兵会意,拿了一只被人穿过的臭袜子,堵住了他的嘴。
他想要阻止,可是手根本就动不了,脚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将那只臭气熏天的袜子塞进了嘴里,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泄气,他终于知道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他的心里防线正在一点一点垮塌,虽然还没有到崩溃边缘,可是离此不远了。
叶昔派了燕离寐,去瞧了瞧某人的状态,见他歇斯底里的吼叫着自家少主,最后被人用臭袜子堵了嘴,她一直以来,冷峻,不苟言笑的表情,终于坍塌,她脸上出现了一丝好笑的表情。
她家小姐太厉害了,不动刑,就让对方毫无招架之力,逼得一个武功高强的刺客成了如今的模样。
燕离寐发觉自己不自觉的露出了笑意,她立刻收敛笑容,又变成了那副生人勿近的表情。
叶昔听完燕离寐的回禀,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得畅快淋漓,让车外的将士听到她如银铃般的笑,心中也受到感染。
叶昔满脸赞赏,“副将将军做的好,简直大快人心!”
叶昔笑完之后,给燕离寐说,“你去告诉他,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的,现在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过你!”燕离寐抱拳说了一句是,就下了马车。
燕离寐将原话给夙说了一遍,夙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软硬不吃,气得他想要破口大骂,可是却说不出一句话,他满脸义愤填膺。
燕离寐见他怒火攻心的样子,心里冷冷的想,活该,谁叫你惹咱家少主。我家少主可不是好惹的,惹了她,你就得付出代价。
叶昔坐在车里,吃着自己早备好的糕点,还有水果,心里暗自猜测,再过几天,他绝逼要发疯,而自己就是要让他被人逼疯。
两天以后,刺客夙没有了力气,因为他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吃过东西,也没有喝过一点水。
此时的他面容憔悴不堪,脸色惨白如纸,双唇皲裂,双眼无神,也不再有逼人的气势。
这时的大部队在戎疆国的一座城池驻扎,叶昔和钟离琮住进了此州的刺史府,将士则住进了此州的总兵大营。
叶昔看着面前的夙,见他那双无神的眼睛,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看来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不过,还不够,她要让他不仅仅处于崩溃,而且还有处于绝对的绝望。
叶昔拿着一个馒头,还有一杯水,就像逗狗一样,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刺客夙闻着食物的味道,头随着她的晃动,摆来摆去。
钟离琮这时进来了,看到面前趁机意气风发的人,现在变成了这般模样,他没有一丝同情,口气极其寡情薄意,“你折磨够了他吗?若是没有,可以换个方式!”
这话让人听着,心里拔凉拔凉的,就似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底,冷的让人打颤。
对于钟离琮来说,人命不值钱,在他面前,人命如蝼蚁,活着不过是苟且偷生而已。
叶昔望了他一眼,“不必了,就照这几天做的,继续做就行。我们就等着他濒临绝望吧!”
叶昔说着就出去了,不过他出去前,将那个馒头,还有一碗水,故意放在他够不着,也拿不到的地方,让他只能看着,却不能吃上一口。
叶昔出来后,她笑着问,“你猜猜看,他会不会变成疯子?”
钟离琮也难以预料,他最后会变成怎样的人。
叶昔心想,要么他彻底发疯,要么他彻底爆发。不论那种结果,都是她喜闻乐见的,惹了我,就得付出应有的恶果。
第二天,叶昔早早就来了夙被关押的房间。只见房间里凌乱不堪,桌子椅子横七竖八的倒着,帘子似乎被什么强有力的东西击了个粉碎,地下的碗里,那碗水和那碗放着的馒头没有了。
刺客夙就像睡着了一样躺在旁边,手中还拿着半个没有吃完的馒头。
叶昔猜测,他昨晚彻底爆发,强行逼出了自己的银针,导致血脉逆行,七窍流血而亡。
叶昔探了探他的鼻息,果然如她所料,已经死了,差不多死了快两个时辰了。
钟离琮见到面前的一幕评论道,“可惜了,他一身武艺,却也因此死在了这上面。”他似怜悯的口气,脸色却无半丝同情之色。
叶昔让人将他带下去,吩咐人好好安葬他。
他们继续赶路,又过了七天,终于到了西北边境。
此地名叫全州,乃戎疆国最为荒凉之地,这里长年累月,沙匪为患。
特别是近几年,出现了一个沙匪,名叫霸天。这只是他的绰号,没有人清楚他真正的身份,他常年在此,拦路派人抢劫百姓的财物,或者截杀来往商旅的财宝。
全州城是一座用土墙磊起的高大厚重的城墙,里面百姓大多数属于混居,有戎疆国居民,有西荻国商人,有草原部落的居住民,所以此地鱼龙混杂,是最好掩盖身份的地方,也是奴隶买卖最大的聚集地。
由于这里风俗、环境、人文等不同,造成这里的刺史连续几任都被人无辜暗杀,却没有人查出凶手是谁?于是这里就变成了一个无人管理的地方。
当钟离琮进了城门后,两边的百姓通通跪下行礼参拜,“草民(民妇)等参见明王殿下,公主殿下,明王殿下,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钟离琮轻轻抬了抬手,让他们起来了。
叶昔看着这里不同穿着的人,忍不住出来了。
钟离琮骑马来到了她的身边,看她一副好奇心很重的样子,无奈地劝她,“回车里去,谁叫你出来的!”
众人见到面前艳绝天下的女子,无不感叹,太美了!特别是她那璀璨夺目的笑容,让人深深着迷。
钟离琮见两边的百姓都带着惊艳的目光,剜了她一眼,他就知道她一出来,准会引起轰动。看着那些百姓越聚越多 将前面的路都堵死了,他只好吩咐将士派人疏通街道。
第三十一章 自作聪明
一个时辰后,他们一行人进了全州府衙。
叶昔见时间还早,就准备去府,去逛一逛,看一看这带着异域色彩的全州城。至于钟离琮,一到府衙,就召集了全州所有的将领,还有官员,召开会议。
叶昔出来后,看到两边的百姓贩卖着各种小玩意儿,忍不住东瞧瞧西看看,好奇极了。
燕离寐看着现在的小姐,简直和平时判若两人,现在的小姐感觉就像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一样。
叶昔买了很多吃的,还有很多好玩的,自己提了几个,也让燕离寐帮她拿了几样。
燕离寐感觉后面有人跟着她们,她拉着小姐,小声谨慎的说,“小姐,后面有人跟踪!”
叶昔脸上带着笑容,用手指轻轻捏了一下她,眼睛顺带眨了一下,表示她知道。
燕离寐看她知道,还让人跟着,那说明她想试探对方是谁?毕竟她今天才来此地,不可能得罪人,也不可能认识谁?那就只能有一种可能,沙匪应该是因为今早剿匪部队进城,所以一直派人监视着。小姐让他们跟着,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想要弄清楚,他们是不是沙匪一伙的。
叶昔逛累了,就找了一家客栈,进去准备吃顿饭,歇歇脚。
她给了小二一锭银子,问他要了一间雅间,吩咐小二,“小二,给我上你们店的招牌菜,上三样,一汤两菜,外加一壶酒。”然后给了他一锭二十两的银子。
小二喜笑颜开,愉快的说了一句,好嘞!马上来!
叶昔刚刚来这里时,不懂这里的货币折算,不过还好,大多数情况下,她都不用掏钱付账,因为后面跟着自己的丫环,紫烟。
最后她把这里的货币折算弄会了 可是紫烟却不在自己身边了,开始还有些不习惯,最后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当初紫烟总会一个人偷偷给自己父亲报信,说她再王府的情况,这些事她都知道,只不过她对自己没有坏心眼,所以也就让她给父亲回禀自己那些事,反正父亲也是担心自己,才派紫烟每隔一段时间,必须飞鸽传书,禀报她的近况。
叶昔坐在窗边,打开一条细缝,观察外面的情况,看到那两个跟踪自己的人站在对面那家鞋铺的左侧角落里,一直盯着这家客栈。
叶昔望着他们,对后面的燕离寐提议,“阿寐,去带一个人进来,我要审审!”
燕离寐拿着剑回禀,“是!”
这时,那两个人站在那个墙角,左边的那个人说,“大哥说了,监视即可!”面色平静。
右边的那个人不同意的说,“将她抓了岂不更好,你没看见今天她进城时,有人喊她公主吗?若是抓了她,用她来要挟全州城的统帅,看那些人还敢不敢如此嚣张!”他面容有些急躁。
那个人思考着他说的问题,觉得他说得也有理,他抬头说,“可以,不过不许伤着对方,否则大哥知道了,铁定饶不了我们!”
那个人见他同意了,就笑了笑,“那是自然,伤了她,还怎么要挟那个统帅明王呢?”
他吹了一声口哨,示意路边的那几个小贩打扮的人,去抓了那个女人。
那个带头的人朝这边点了一下头。然后,他望了一眼旁边的那个小商贩,小商贩朝四周看了一遍,悄悄走了过来,低声喊了一句,“老大!”
这边的燕离寐下了楼,来到了那个小角落,直接上手,抓了一个人,就是那个要说将叶昔抓了,威胁明王的男人。
另外一个人趁机逃跑了,这时的小贩准备上去解救他,他给那群人使了一个眼色,不许上前。她刚刚一招就治住了自己,武功绝对不简单,所以他没有让他们上来。那些人只好按照原计划,去抓叶昔。
叶昔站在上面,把他们之间这一切尽收眼底,她猜测他们之间交流着如何抓住我吧!心底冷笑了一下,嗬!想要抓我,可惜你们太嫩了。
这边的燕离寐上了楼,走进了房间,将那个人押着,看到里面空无一人,吓得六神无主,急切的喊,“公主,你在哪?你快出来,不要给阿寐开玩笑!”
他抬头看到了桌子下那封信,立即打开,我去敌营了,安心勿念!几个字让燕离寐看得是又气又急。
她气怒地望着面前的人,一副要吃人的目光,冷声恐吓,“若是小姐出了什么事?就算赔上你们所有人的命,也不够!”
小姐可是戎疆国公主,要嫁到西荻国,到时两国都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那个人无所畏惧的大笑,“哈哈!你以为我不知道她是谁吗?她不就是当朝公主吗?我们抓的就是她,这样才能要挟你们的统帅嘛!”
燕离寐懒得和他多费口舌,拿着信,押着她回府衙。
叶昔在想,要不让他们抓住自己,这样打入敌人内部,打探更多的消息。不过,若是被他们抓住,出了差错,该怎么办?况且此事以钟离琮的性格,他绝不会同意,要不,不告诉她,自己想办法混进去再说。
叶昔转了转眼珠子,好,就这么办?不过得给阿寐写一封信,留给她,否则她要满城找自己。
于是,某人吃完了饭,写好了信,放到了盘子下压着。她故意没有走大门,不然让正上来的阿寐看见,铁定计划泡汤,因为她是绝不会同意我做这么威胁的事的。
她想到她回去,铁定要被钟离琮狠狠训斥一道,还有自己大哥知道了,肯定不会轻饶她,她只好低语了一句,阿寐,对不起了,等我回来之后,我再给你道歉。
叶昔悄悄开了后门,望了望外面,看到后门也有人在监视,心里欣喜地想,很好,这是我预想的结果。
叶昔故意没有看到街上的异常,从里面走了出来,关上了房门。
她走到大街上,看到后面有人跟着,叶昔故意往人少的地方走。
那群人见时机成熟,在一条窄小的巷道里,几人慢慢围住了她,装成流氓的样子,来掩饰自己的身份。
只见为首的那个人,面容流气,语气轻佻,“姑娘,怎么一个人走到了这里,要不陪小爷几个去玩玩!”他的眼中散发着贪婪的目光,其他几个人同样露出占有性的眼神。
他们无不感叹,面前的女人比他们以往见过的女人不知美了多少倍,可惜他们只能看,不能碰,否则老大知道了,非得宰了他们不可。
叶昔装作一副纯真害怕的样子,“我,我迷路了,你,你们是谁?我不认识,认识你们,不跟你们走!”她一脸无辜的表情,结结巴巴的说了几句。
叶昔想到自己现在这副装作柔弱的模样,第一次感觉自己的演技精湛,若是放在现代,倒可以去演戏,她心底好笑的想了想。
众人见到面前的女人如此害怕的样子,他们纷纷心疼不已,面容缓和了一些。叶昔见他们中招了,心中正在偷笑。
只听为首的那个人安慰着,“姑娘,别怕,我们不是坏人,我带姑娘回家,你看,好吗?”他一副笑容满面,好心好意的询问对方,就像在告诉他,他真的是一个好人。
叶昔心里冷傲的腹语,哼!这点段位,还敢在我面前演戏,本姑娘可是心理学专家,就你那点小心思,早被我看破了。
叶昔面上装作一副半惊半疑的问,“真的,你,你们能帮我找到家!没骗我!”她看自己如此能装,心里忍不住快要恶心的吐出来。
叶昔吐槽,靠!那些整天装作纯良无辜的女人,不知他们会不会觉得自己恶心。她才装了这么一会儿,就已经受不了了。若是让她一直装下去,估计她得疯。
那些人见鱼儿上钩了,都满脸关切的笑容,头目轻柔的笑着,“对,不骗你,相信我们!”
他心底却龌蹉地想,就算不能碰,但是摸一摸,还是可以的。他意淫着面前的女人,身上散发着的香气,冰肌玉肤,想到这就令人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叶昔故意慢慢往前挪了挪脚,脸上带着警惕,生怕他们对自己做什么?
那个为首的人在心里呢语,这个姑娘长得也太美了,而且也太好骗了,竟然这么容易就上了他们的当,他想到此处,还觉得自己挺厉害的,殊不知这不过是某人在演戏而已。
叶昔挪了几步,见他们真的对自己无害,就故意走得稍微要快了一些。
当她走到他们面前,那个带头的老大,忽然撒了一些白色的粉末在空中。
叶昔心中气狠地骂了一句,靠!他们竟然用**,而不是用手将她打昏,她顺带感叹了一句,失策啊!失策。若是用手打昏她,她可以装作昏迷,暗中观察他们把自己带到了何处。
叶昔,这能怪谁,还不是怪你自己自主主张,你早就知道会有预想不到的事要发生,可是你还是一意孤行,自认活该呗!她昏迷那一刻,深深反省道。
这边的燕离寐骑马回到了府衙,路上的时候,她直接将那个人拴在一根长麻绳上,她骑马快跑,后面的人绑住了他的双手双脚,拖着他在地上跑,故意狠狠地折磨他。
当燕离寐进了府衙,看见明王殿下,她将面前狼狈不堪的人就像扔垃圾一样扔在了地下。
跪下请罪,“明王殿下,公主出事了,这是公主留的书信。属下保护公主不利,还请殿下责罚!”她自行请罪道。
钟离琮打开信,看了一眼,心中也有丝丝急切,不过面容去极其平静。
钟离琮冷淡地说了一句,“责罚先记着,找到公主要紧!”
接着,他安排全府衙的人,通通去找叶昔。至于他自己,暗中派了自己的暗卫,在城中暗查,查到线索,立马汇报。
燕离寐则让人逼问着自己抓的那个人,可是任他如何逼问,对方都没有说出自己的小姐被抓到了那里。
燕离寐心想,若是有小姐在就好了,任凭对方多能忍,都得说出自己藏在心底的事。
燕离寐打也打了,逼也逼了,可是那个家伙就是不开口。
第三十二章 进入沙匪窝
这边的叶昔被人迷晕后,装上了马车,送到了城外。
全州城外黄沙满地,风卷黄沙,他有几条道,一条通往西荻国,一条通往戎疆国,一条通往草原部落,还有一条介于三者之间,走这条路,可以通往其他三个国家,也是来往商旅的必经之路,也是去其他地方最近的路线。
这条必经之路,自从沙漠出现了沙匪,那些来来回回的商人不敢在从此路过,因为凡是走那条路的人,都会被人劫道。
几个时辰后,叶昔醒了过来,她被人梦中眼睛,双手双脚绑着,口里还塞了一块白布。
她醒了后,唯一感觉的到的就是她再马车里,马车一路疾驰,似乎要赶往一个地方。
叶昔心想,估计这时阿寐已经回去给钟离琮说了,他们已经派人在找我了,不知道他们找不找得到,这次的祸都是自己闯出来的,她若是真的被人抓了,拿去要挟钟离琮,她就太对不起那些被沙匪害死的人了。
她一定要逃,等到了他们所在的目的地,一定要想办法逃走,不然坐以待毙,只有任人摆布。
她最讨厌被人拿来威胁别人,曾经再成国是这样,现在来了戎疆国,还是这样。还真是那句话,柿子要捡软的捏,都看我好欺负,是吧?我要让你们抓了我之后,感到后悔。等着瞧,到时我不闹个天翻地覆,我就不叫秦浓。
叶昔坐在马车里,身子晃来晃去,心底激愤地想。
日暮西沉,一望无垠的沙漠,映照着晕黄的光辉,一辆快马加鞭的马车,奋力往前奔跑,不知要去往何方。还有一群穿着褐色火麻衣的男人,骑着大马,脖子上遮着一块灰色薄纱,将脸上鼻子的嘴巴部分遮住。头发编成了许多条细长的麻花辫,随意用一根木簪固定了一些,其余都随性散在肩上,他们同样随着马车往前跑。
天黑了下来,四周一片漆黑,马车外的那个人就是今天白天在燕离寐面前逃走的人。
到了晚上的时候,沙漠气温逐渐下降,直降到零下几十度,让马车里的叶昔感到一阵一阵的寒意。
沙漠夏季白天干燥炎热,夜间寒冷,冬季白天干燥炎热,夜间酷寒冷冻。白昼之间,气温温度相差极大。
叶昔被冻得全身打颤,她浑身感觉就像有一股冷风直往她身体里钻。
叶昔从未如此冷过,她终于体验了一回快要被冻死的感觉了。她终于能明白那些穷苦的人,穷的连衣服都穿不起,只有挨冻受饿,硬挺着的感觉了。要不,丢掉那高傲的自尊,找绑我的人要件厚厚的,对,自尊算什么?活着才最重要。
不,她这还不算什么?真正的那些人,就算冷的要死,饿的要死,他们只有挨着,却无能为力,直到冻死,饿死为止。所以,自尊不重要,活着最重要。
叶昔靠着车壁,慢慢朝车门移动,由于对人驾马太快了,她身子东倒西歪,加上看不见,动的很慢。
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到了车门旁,侧着身子,使劲敲打车门,外面的那个人听到了动静。
他以为她想逃跑,一下子揭开了车帘,看到她好好的在里面,才放下了心。
叶昔听到了帘子被打开的声音,口里使力呜呜呜了几句。那个人没有听明白,不过看她颤抖着身子,似乎很冷的样子,好像明白她要干嘛!
他表情半疑,“你很冷,想要一件厚的衣服!”
叶昔听到他明白自己的意思,不停地点头,对,对,对!
那个驾着马车的人,心中暗想,她是很重要的人质,不能出一点差错。于是他吩咐旁人拿了一件厚厚地棉沃过来,给她扔了进去。
他冷漠的说了一句,“自己想办法披上。”
叶昔无语问苍天,她被人五花大绑着,动一下都很困难,让我如何披上。若是现在没被人堵住嘴她铁定骂他一道,你没长眼睛啊!瞎了,五花大绑着,让我自己披,你来给我表演一个试试!
这个人绰号名叫祭天,是沙漠沙匪帮的三当家。
沙匪帮总共有五大当家人,老大,霸天,老二,焚天,老三,祭天,老四,净天,老五,寂天。
叶昔唔唔唔了几声,意思是你叫我怎么披吗?某女满脸怨念。
这祭天见她根本没法动手,只好将驾马车的任务给了另外一个手下。
他钻进了马车,见到面前倾国倾城的女子,特别是她现在被人蒙着双眼,只露出了她如白玉般的脸颊,还有她挺立的精致鼻梁,最吸引人的还是那双盈润透着光泽的粉嫩色嘴唇。
女子他不是没见过,漂亮的女人他也见过,只是还没有见到过如此清冷脱俗,却艳绝无双的女子,比他以前见过的那些女人不知美了多少倍。他再心底感叹了一下,果然是一国公主,长相非凡,气质也清雅高贵,冷艳绝色。
祭天从第一眼见到她,就被她的容颜所惊艳,相信除了我,其他人同样惊叹于她的容貌,毕竟这样的美人,他们很少见到。
祭天第一次给女人披衣服,感觉极其别扭,他轻扯了一下对方,想要让她过来一下,不要靠着墙壁,不然他没法给她披这件外套。这衣服是一件男人穿的,所以很大。
可是马车摇来摇去,他扯对方,对方被车子一晃,一下子倒在了他的怀里。
祭天第一次呆住了,他闻到了她身子自然而然的体香,是那种淡淡的兰花香,还有一些药草香,让人感觉极其好闻,他忍不住多闻了几下。
叶昔也有丝丝尴尬,毕竟和一个陌生的男人靠得这么近,而且这个人还是抓我的坏蛋。
祭天将她扶着坐好,顺便将衣服披好,然后呼出一口气,跑了出去。他感觉里面的空气太过温情 ,在不出来,估计自己得惹出事不可。
那个驾马的手下,见他自家老大一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不明所以,那样一个大美人,就算是自己,可以和她挨着坐一会儿,都会高兴几天几夜,可是他咋觉得咱家老大,似乎有点害怕里面的大美人呢?
你家老大那不是害怕,而是面对一个大美人太过紧张的表现。
叶昔披上了一件厚的衣服,终于没有那么冷了。这个时候,目的地也恰好到了。
面前是一座高高的城墙,城墙上面有许多站哨的将士,他们都穿着栗色的长袍,外面套着软甲,手中拿着长枪,脖子上蒙着围巾,将鼻子和嘴巴部分给遮挡着,他们就笔直挺立的站在那凌凌冷风中。
叶昔被人押下了车,门口的小兵见到面前的祭天,立刻迎面走了上来。
他们一一参拜,“小将拜见三帮主!”这时的那个小兵偷偷瞄了几眼叶昔,心底喟叹,三帮主带回来的这个女子好美!不知是不是给大帮主找的。
祭天见面前的这个小兵总往自己后面瞧,知道他是在看后面被人押着的女子。
祭天抬了一下手,示意他起来。
接着,祭天将叶昔安排在了一间房里,然后,派了一个小丫头来照顾她的起居饮食。
祭天亲自给她解开了蒙着眼睛的黑布,还有脚上的铁锁,以及双手上的羊皮做的绳子。
叶昔的手腕被勒出了几条血痕,祭天看到了那几条血红的血痕,他有一丝怜悯,就派那个小丫头去拿了一些药过来。她暂时还不想暴露自己会医术的事。
叶昔没有说话,表情淡定自若,姿态从容自如,似乎毫不害怕自己进了沙匪窝。
祭天感到新奇,若是以往那些女人,被他们掳到了这里,不是闹着要自杀,就是闹着要逃跑。可是面前的女子却没有丝毫畏惧,似乎不是来做人质的,就像是来欣赏风景的那种闲适淡然。
叶昔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拿我威胁别人,那么自己就绝不会有生命危险,只要不死,一切皆有可能,所以她担心个毛线。
祭天不由好奇地问出了心中的想法,“你怎么不害怕,你可是被人抓到了沙匪窝了?”
叶昔轻轻勾起嘴角,脸上微微一笑,“有什么好怕的,反正你们又不可能杀了我。”
对于她的回答,祭天无话可说,的确如此,他们抓她来,就是一种人质,只要有她在,就没有人敢对付他们沙帮。
虽然抓了她,除了会得罪戎疆国,还会得罪西荻国,毕竟她即将要嫁到西荻,这是戎疆国百姓皆知的事。
那个小丫头将活血止痛的药拿来后,叶昔拿起来,闻了一下,发现没有问题,小丫头准备给她上药,叶昔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来。”
祭天笑了笑,“你不是说你不怕吗?那还干嘛拿起来闻一下,闻看看有没有毒!”
叶昔淡淡地说了一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那个小丫头摇头,指着自己,表示自己来,她望了一眼祭天,“难道她是一个哑巴!”
祭天点头,“她生来就是一个哑巴。”
他就像是想到了什么?“听说叶昔姑娘会医术,不知她的这个病可有救。”
叶昔没有想到他们竟然知道自己会医术,有些惊讶。既然他们已经知晓 那就没有什么可瞒着的来了。
她温柔亲和地说,“这个视情况而定,要先做检查,才能知道。”
祭天淡淡地说了一句,“那你休息吧!我先走了!”他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叶昔哦了一下,然后,她吩咐小丫头去打一些热水,她要沐浴更衣。
第三十三章 大风暴前的宁静
祭天在外面冷声的吩咐,“记住,好好守着,不许让她跑了,否则就算你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
“只要她不出这个院子,一切可以随她。”他又转头叮嘱了一句。
这边的钟离琮收到消息,傍晚之前,有人看到一伙人出城,朝大沙漠驶去为首的那个人好像就是抓走叶昔的人。
钟离琮心底猜测,叶昔恐怕被那伙沙匪抓去了大本营,沙漠之城,沙城。
沙城处于戎疆国、西荻国、还有草原部落的中心,那一带自古以来就不属于任何一方,因此没有人管辖,所以生出了很多盗匪,那些盗匪经过将近一百年的发展,变成了如今的规模。
此次若不是因为沙匪闯入全州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戎疆国都不打算派兵来剿灭,毕竟那伙沙帮是一块难啃的骨头,没有想去随意招惹。
沙城之所以叫沙城,是因为他位于沙漠中心,常年黄沙肆虐,外人不敢轻易进去,里面的人也不敢常常出来,毕竟一不小心就会被黄沙给掩埋,慢慢变成一堆堆埋在地下的白骨。
钟离琮派了两个武功高强的前锋,带上水和干粮进了沙漠,先行探路,这样若是找到了他们的大本营,就可以一网打尽,永绝后患。
第二天早上,叶昔醒了,洗漱完毕,外面忽然有人敲门,她柔和的问了一句,“谁?”
外面的人语气温顺,带着丝丝客气,“回叶姑娘,三帮主让我请叶姑娘去前厅。”
叶昔淡漠疏离,“嗯!知道了!”
叶昔打开了房门,心底疑惑,他们让我去大堂做什么?审问,还是折辱自己。
不要怪她多想,毕竟这里大多数是男人,加上我的美貌太过引人瞩目。况且这个身体虽然不是自己的,可是现在变成她的了,若是受到那些侮辱,有那种令人恶心的感觉,还是自己。若是被她们强拉去折辱自己,她宁可服毒自尽。
叶昔穿着一身素锦的浅青色长裙,外面套了一件连帽的披风,头上只是插了一根简单的银***步摇,看着简单朴素,落落大方。
虽然她没有特意打扮,可是这一身穿在她身上,足够让人为之着迷。因为她就算什么也不做,她的容貌就已经足够吸引众人,若是加上她灿烂明媚的笑容,就更加令人神往。
叶昔微勾嘴角,面容淡定从容,神情淡漠疏远,让人感觉她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外面守着的那个小兵,见到里面出来的女子,就似落入凡尘的仙子,那么高贵冷艳,又那么出尘脱俗。
叶昔见他看痴了的表情,心底感叹,唉!长得太美,也是一种威胁。
自己在现代的那个容貌和这个容貌比起来,只能说,人比人,气死人。她再读大学的时候,也是全系的系花,可是看到这个身体的长相,当时她都生出了一丝嫉妒。现在她没有丝毫妒忌了,因为长得太美,对自己是一种伤害,你无时无刻都在担心会不会有人想要害你。
叶昔淡淡地启口,“走吧!”
这一声拉回了他的痴迷,脸上有丝丝尴尬,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叶姑娘请!”
叶昔见他让我先走,可是她路都不认识,白了一眼,“你走前面,给我带路啊!不然你让我怎么办?看着路瞎找啊!”这话让对方直接脸红,他点点头,不停地说是,一连说了三个是。
于是他们来了前堂,只见大堂上坐着几个人。
坐在正前方的正是霸天,他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身材魁梧,个子是这几个人中最高的,估计有一米九左右。面容稍显黝黑,高鼻,嘴唇稍厚,穿着一身褐色锦袍,踏着一双黑色布靴,表情威严,坐在那里。
他左手边的那个稍显瘦弱的男子,就是老二,穿着一身栗色长袍,老二对过去的人就是老三,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长衫。
老二旁边的人是老四,长相白净,个子不高不矮,穿着一身白色长袍,是他们当着唯一一个有点格格不入的人,其余人的皮肤,要么黝黑,要么带着些许土黄色,要么就像老三那样,一种健康的小麦色。
老四对过去的就是老五只见他穿着一身暗黑色上衣,下罩一件暗黑色的长绔,他一脸面无表情,孤寂冷傲的面容,让他那张稍显黑的脸,给人一种寂冷,不易接近的感觉。
叶昔的身影映入他们的视野,他们齐齐惊艳了目光。特别是天生风流的老四,手拿一把折扇,一副赞叹的口气,“早就听闻当今被太后认作义妹的陵平公主,当朝丞相的亲妹妹,长得天姿国色,倾国倾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比那江湖第一美人美了不知多少倍!”
他说着看向自己的三哥,“三哥,你说是吧!”
祭天没有回答,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叶昔走了进来,淡漠的眼神,疏离的语气,“找我有何事?”她不卑不亢的姿态,引得众人更加惊奇,若是旁人见到他们,铁定吓哭了,或者跪下来求他们放了自己。
叶昔见他们盯着自己看,却又不说话,清冷地问了问,“有事吗?若是没有,那我回去睡觉了!”她说着就准备转身。
霸天沉稳洪亮地问,“你真的是陵平公主?”他眼色疑虑。
不要怪他多疑,一个普通的深闺女子,绝不可能会有她这种自若从容,而且还是面对抓自己的人。
叶昔莞尔一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霸天冷目圆睁,一副凶恶的面容,旁边的老四见到自家大哥如此面目,嬉皮笑脸道,“大哥,放松点,当心吓着大美人!”他调侃的表情。
霸天面容冷漠,“若是,你便可以活,若不是……”他说到这里,故意停顿眼底闪过一道狠厉之气。
叶昔心底冷笑,切,想要恐吓我,曾经的沈云澈一副杀气腾腾,恨不得捏碎自己的样子,她也许心里有些许畏惧,但是面前的几个人,她又怎么会怕呢?她以前连成国皇帝都敢顶撞,还会怕一个匪徒吗?她身边的那些人发怒,那才叫令人恐惧,可惜她大多数就没怕过。
霸天逼视着对方,“你就得死!”叶昔迎面直视对方,毫无畏惧。
叶昔肆意的冷笑一声,“嗬嗬!切!恐吓完了吗?这下我可以走了吧!”她表情嚣张之极。
叶昔说着就转身离开了大堂,霸天双眼沉思,面前的女子的确是那陵平公主无疑。
他刚刚所做一切,不过是场试探,一个普通的深闺女人,若是自己恐吓对方,对方一定会吓得六神无主,可是面前的女子绝色清雅,态度从容不迫,没有丝毫惧意。那就只有那个被封为陵平公主的人了,毕竟这种女人世上很少见,加上它那股与生俱来的高贵冷艳的气质,就更能说得通了。
叶昔离开了大堂后,霸天坐在上面,吩咐了足智多谋的三弟,“三弟,她是你抓回来的,就由你看管吧!”
老三站起来回答,“是,大哥!”
霸天心想,这一国公主不见了,全州城肯定乱了套,不妨去打一场,给对方制造更大的麻烦。
霸天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这公主不见了,全州城肯定乱了阵脚,我们去打一场,把此事闹得更大一些,你们觉得如何?”
直脾气的老二附和,“好啊!大哥,何时出发!”他听到可以去打仗,一脸兴奋的色彩。
老四说了一句,“大哥,此事还需谨慎行事!”
老三满脸敬重地回复,“大哥,三弟认为此事不可,我们才抓了他们的公主,若是此时去进宫,恐会不妥。他们肯定加强了戒备,若是像这样冒然进攻,恐入陷阱!”他有理有据的规劝对方。
霸天陷入沉思,那个老二满脸不服气,怒盯了老三一眼,就像是他害得自己不能去打仗一样。
霸天想了好一会儿,觉得他家三弟说的对,不可他又不想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于是他建议,“不如这样,大哥派个人出去查看一番,再回来另行决定!”
老三想了想,点头,“这也倒是可行!不过,一定要打听清楚,到时可以观望观望,再决定。”
霸天马上派了人离开了沙城,打听消息去了。
这边的叶昔回了自己的院子,给那个侍候自己的丫头看了看。发现她的哑疾是后天形成的,应该是被人从里面给烧伤了,如此歹毒,竟然对一个十三四岁的丫头下如此狠手。
她的医术极好,这种伤,若是放到现代,还是救得了的,她也能救,只不过让她开口说话,估计也就是她的死期,毕竟她是个哑巴,不能说话,这样能保命,等以后有机会出去再给她说实话吧!
叶昔怜惜的摸了摸她的头,对方受宠若惊的望着她。
她歉疚地说,“抱歉,你的喉部当初烧得太过严重,我救不了!对不起!”
那个丫头听到对方竟然和她一个贱婢道歉,她吃惊地摇头,还摆手,说她没事,她早就知道是这种情况。
这边的钟离琮给自己的几个得力部下讲解,“此次部署,只限你我几人知道,若是胆敢传出半个字,本王以军事泄密罪论处!”
他望着那个为首的副将,“记住,外松内紧,不得打草惊蛇!”
副将抱拳领命。
钟离琮心底在想,小丫头,你在等等,本王一定救你出来。
钟离琮望着天空那一轮圆月,看着如此平静的夜空,夜空下寒风凛冽,心想,一场大风暴要来了。
第三十四章 大败而逃
当霸天派出去的人回来禀报,说全州城现在到处都在找陵平公主,挨家挨户的搜,连城外方圆几十里都有搜查。
钟离琮下令,找人这件事闹得越大越好,最好是全戎疆国都知道,这样就能让沙帮的人知晓此事。到时,他们也许会趁机来搞偷袭,那么就正入了自己设下的圈套。
叶昔想要午睡,可是怎么也睡不着,看来自己已经习惯了燕离寐陪在自己旁边睡觉。她昨晚就没有睡好,自己一个人睡觉,总会做同一个噩梦,在丞相府有大哥和燕离寐常常晚上陪着自己睡觉,她稍微安心一点,睡得要踏实一些。昨晚好不容易睡着了,可是却被噩梦惊醒了过来,就再也睡不着了。
霸天觉得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打进了全州城,占了全州城,他们就不用再住在这沙漠中心躲躲藏藏了。
到时自己还可以趁机招兵买马,攻打下一座城池,他心底做着一个美梦。
霸天在想,若是能成为帝王,那么那个公主不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吗?他男人的占有欲强烈的刺激着他,想要占有叶昔的心更加强烈。
他想到叶昔艳倾天下的美貌,还有风姿绰约的身影,他的双眼发出如狼似虎的贪婪目光。
叶昔还不知道自己正被人惦记,她披着厚厚地披风,坐在房门前的屋檐下,看着天际,湛蓝如蓝色的颜料,还有朵朵形状各异的白云她想,看来今天是个好天气。
叶昔望了旁边的小丫头一眼,想要喊她,可是她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于是她转头一笑地问,“你叫什么名字?我总不能一直你你你的这样称呼你吧!”
她摇头,比划了几下,叶昔似乎听懂了她所说,“你是说你没有名字,别人都喊你哑巴!”
叶昔怜惜的望着面前的小女孩,若是放到现代,还是一个刚读初一或初二的小少女,可是在这古代却不得不每天提心吊胆的活着,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
叶昔征询地问,“要不要我给你取一个名字,哑巴太难听了!”
她听到这话,满脸如喜如狂,不停地点头。
叶昔转了一下眼珠子,看了看四周,又望了望天空,她转头柔软亲切的笑问,“要不,就叫蓝云,希望你永远像蓝天下的白云,清风明朗,像现在这样纯真善良。”
她使劲的点点头,不停地比划,“谢谢!谢谢……”
叶昔抓住她的手,“不必客气,也不必言谢,你开心就好!”
霸天集结了沙城一半的兵力,加起来差不多有一万人左右。
他派自己的三弟留守在沙城,自己带着老二,老五去了全州城。
这日清晨,冬季干燥的天气,让这沙漠之城更显燥热。
霸天带着一万人马,老二和老五做左右先锋,整装出发。
他们只赶了四个时辰的路,就到了全州城外的三十里。
霸天下令,等到了半夜,所有人睡熟时就趁机偷袭,争取拿下全州城。
守在沙城的老三心中感觉非常不好,总觉得会出什么意外。明王经历过那么多场战斗,怎么会方寸大乱,叫人满城搜查不说,而且还是挨家挨户,这样极其扰民,会引起百姓恐慌的,以他的聪明才智,不可能如此不理智。
老三实在不放心,他吩咐人,“好好守着公主,若是她出了差池,我要摘了你的脑袋。”
他派自己的四弟好好守着沙城,他去瞧瞧才放心。老三叮嘱完了后,就带了三千人也离开了沙城。
叶昔心想,很好,今晚上他们都出去了,只留下了净天,这是一个好机会,她可以趁机逃跑。不过,她该如何逃走呢?自己不会轻功,外面又有人守着,如何躲过外面那群人,况且也不知道暗中有没有人监视自己。
还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逃出去后,四面都是沙漠,若是遇到沙尘暴,或者龙卷风,那自己不就死定了。她平衡之下,感觉还是等人来救自己要好些。她再等十天,若是十天之后,自己还没有被救走,她就自己想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
月亮渐渐升起,大地陷入黑暗,月光撒下一片洁白的光辉,映照着这见证过沧海桑田的大地。
霸天站在营帐中指派任务,她指着桌子上放的那张大型地图,“老二,你佯装进攻北门,老五,你带一些武功高强的人,进城去烧了对方的粮草营。我则突袭西门,西门兵力薄弱,到时我闯进去后,我就发射信号弹,你就全力进攻,我到时进去后,就来支援你!”
老二满脸好战的样子,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 ,恨不得马上就能打。至于老五还是那副不喜不怒,孤寂绝傲的姿态。
这边的钟离琮,坐在房间里,外面有人回禀,“殿下,前方有紧急军务!”
钟离琮放下了手中的兵书,王康开了房门,钟离琮来了议事房。
副将回禀,“拜见殿下!如殿下所料,他们带领了一万兵马,现驻扎在全州城外三十里,今晚准备进攻全州城。”
钟离琮不慌不忙的姿态,“按原计划行事!”他清凉的声音,略带低沉磁性。
副将抱拳恭敬回复,“是,末将遵命!”
副将离开了议事房,去坚守城防去了。
钟离琮则坐在议事房,等敌人到来。
霸天带领三千兵马,来了西城门,老二,焚天,来了北城门。
只见焚天带着三千人马,通通朝北城门冲去,他骑在马背上,大吼道,“冲啊!将士们,给老子冲,冲进去,到时美人、财宝应有尽有!”
“冲啊,冲啊……”他一声比过一声高亢的声音。
叶昔坐在房间里,拿着一个手炉,旁边还有一个炉火,火光照着她精致明艳的如玉侧脸,让旁边坐着的小丫头看迷了眼。
她盯着对方,比划了一下,你长得真好看!比我见过的任何女人都有好看。
叶昔见她如此称赞自己,心底倒也挺开心,不过她到没有多大喜悦,因为这样的话听的太多了。
当净天穿着今早那件白色的长袍,看到火炉旁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女子,他又看得痴了。
门口守着的那几个守卫无一例外,通通心底惊叹,太美了,就不像凡间的女子,就好像误落人间的仙女,美的不可方物。
净天走了进来,叶昔没有搭理他,净天温和的笑了笑,自来熟的姿态,“公主可想吃夜宵,我派人去给你弄!”
叶昔听他提前吃夜宵,倒也真觉得饿了,今日晚饭她没有吃好,许是昨夜没有睡好的原因,所以现在自己肚子有点饿了。
当焚天佯装攻打北门,这边的西门,霸天轻而易举就攻进了西门,他立刻吩咐,“来人啊!给二帮主发信号弹!”于是小兵发出了一颗信号弹,那颗信号弹从天空炸响,只听嘭的一声,天空有一瞬间被那光线照亮。
老二看到了,满脸急不可耐,立马宣布,“给我攻,攻进去!”
这边的霸天刚带着自己的部队闯进西门,忽然城楼上,还有前面的大街上,全是身着铁盔和头盔的将士,将他们团团围住。
只见副将站在最前方,声音震荡,“放箭,给本将拿下他们!”
他大吼着,然后拿着那把大刀,朝对方飞奔砍去。
霸天竭力厮杀,心底怒恨不平,他知道自己上当了,他大声鼓舞人心,“将士们,给我冲,冲出去,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边大叫,边往前冲。
这边的北门同样惨烈,视不忍睹,这时的钟离琮来了粮草营,命令督营官准备好,敌人已经到了。
暗中一群穿着黑色夜行衣的人,猫着身子,躲在房角的后面。
老五做了一个手势,她的右手伸直,朝前方指了一下,接着左边和右边也指了指,示意兵分三路,找到粮草营,直接烧掉。
当他们分开之后,暗中的钟离琮看着这一切,勾唇不觉冷笑。
命令站在他后面的王康,“开始吧!”
北门的守将命令将带有火油的箭朝他们射,所以现在那里变成了一片火海。
当霸天被人掩护,逃出了西门,他骑着自己的大马,往沙漠狂奔,后面的一群人跟着他一起逃。
副将见此,冷声命令,“拿弓箭给本将军!”接着他拉弓搭箭,只听箭嗖的一声,插进了对方的后背,箭直穿对方胸口。
霸天忍着强烈的剧痛,支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倒下去,拼命的往前跑。
他胸前的那只箭头上,还滴着殷红的血,背上同样渗出血水。
当寂天准备将火油扔进去,点燃之时,重重兵将将他们团团包围,钟离琮骑在马上,手中拿着一把弓箭,只听嗖的一声,老五手中拿着的木桶被直接刺穿,并从他手中脱离,随着箭钉在了前方的一跟圆柱上,由于强力的贯穿力度,那只箭的箭尾还不由自主地颤动了几下。
钟离琮绝情的命令,“一个不留!”
老五蒙着黑巾,不服输的盯着对方,他突然一跃而起,拿着手中的长剑,直朝钟离琮刺来。
钟离琮冷目而视,面目冷峻高傲,不可侵犯的目光,淡淡吐出了两个字,“找死!”
他的剑本来还没有出鞘,忽然电光火石之间,一阵白光闪现,钟离琮的剑招如疾风掠过一般,划过对方的脖子,一招封喉,干净利落。
当剑抹了对方的脖子,却未出血直到对方落地,才见到脖子上一条鲜明嫣红的血痕。
寂天死前双目圆睁,不可置信。
钟离琮见人都收拾完了,冷酷的面容,“给本王里里外外清理干净,本王希望一丝血迹和油污都没有,否则本王……”他说道这里,稍显停顿。
“剁了他,喂狗!”他缓慢地吐出了这五个字,让众人惊吓的生出一股冷汗,背脊发凉。
第三十五章 逃回沙城
北门守着的也是一个副将,他射完了带有火油的箭雨后,开始朝他们全力进攻。
值得一提的是这位副将和守着西门的副将乃同姓,都姓梁,只不过名字不一样而已。
这北门守将名叫梁川,被封为左骁骑将军,乃正三品,西门进攻的将军名叫梁护,被封为当朝大都护将军,乃从二品,他们都隶属于明王麾下。
梁川专门对付焚天,两人对打了几十个回合,也没有分出胜负。
焚天心知,在拖下去,他的人得全死在这儿 可是他逼得自己没有一丝空隙,可以趁机逃跑。
副将手中的长刀,刀柄很长,足足有三尺,刀身宽大,刀刃到刀背逐渐变厚,刀尖朝上。他直刺对方胸膛,焚天分心,奋力一挡,被他的大刀震得齐齐后退几步。
梁川表情肃杀冷漠,双眼杀意波动,他双手握着长刀,又一招下来,直接朝焚天肩膀砍去,对方用手中的大刀一挡,挡在了面前,两人一个站着,用刀将人往下压,一个半跪着,拼尽力气,往上推。
焚天见自己和他的距离很近,于是他那只没有跪着的脚用力朝前面一扫,梁川警觉,立即一跃而起,两人终于分开。
这时的梁川面目冷峻,又朝对方砍去,焚天极接下了那招,两人又打了几十个回合,梁川忽然跳起,朝对方砍去,焚天准备挡下,可是对方却没有砍下那一招,而是直接收回,双脚朝自己的刀狠力一踢,对方的刀就被踢落在地,梁川趁此时机,握刀的右手,直直指向他的脖子。
脸上带着胜利的喜悦,轻缓地开口,“能输了!”
接着他吩咐,“来人啊!将他给本将军绑了,押进大牢,听候殿下发落!”
这边逃走的霸天被人简单止了血,往沙城狂奔。
梁护没有命人追击,毕竟那是沙漠,若是不熟悉,迷路之后,就只有死路一条。他不怕死,可是不能让战士白白牺牲。
后半夜,城外吹着大风,卷起层层黄沙,将整个全州城包裹在黄沙漫天的朦胧色彩中,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
第二天清晨,全州城下起了第一场冬雨,雨水打在人的脸上,冰冰凉凉。
全州城外因这场冬雨,让那漫天黄沙终于停歇,归于平静。
钟离琮派人严刑拷打,逼焚天说出沙城路线,可是对方比较嘴硬,不管如何折磨,他都没有说出路线。此人还算有骨气,钟离琮心底低语。
这边的霸天好不容易逃出了全州城,天际出现黎明的曙光。同一时间,他们在沙漠上遇到狂风,狂风将黄沙层层卷起。霸天见人群慌乱,立即叮嘱所有将士全部趴下,他也趴在了地下,心中祈愿,希望能躲过一劫。
狂风带着黄沙席卷而来,有些人按照吩咐,趴在了地上,有人人来不及,被那狂风卷起,他们大声哀叫,声音却被掩埋在了风沙声中。
风停沙住后,那群被掩盖在黄沙下的人,用力伸出双手,从黄沙中爬了出来。
这时沙帮老大的手下大喊,大帮主,大帮主……
只听一个微弱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这儿!”
他转身看到一只手从黄沙中伸出,他跑了过去,将人扯了出来。
他的伤口由于激烈的动作,现在又不停地往外渗血,血染红了他的后背,伤口上还沾着黄色的沙土。
他命令,“活着的,能走的,跟我回沙城!快!”
昨晚去接应的老三,去晚了,加上狂风突袭,让他停止了前进,当风停了,他在出发,已经快午时。当他接到自己的大哥,已经是晌午了。
话说两头,叶昔睡不着觉,一大早就起床,吃了早饭,将近午时让蓝云带自己去了厨房,后面跟着两个人。
今天她打算自己做午餐,因为她们厨房里的人做的东西对自己来说,太难吃了。
叶昔进了厨房,厨房里的几个婆子,见到面前的叶昔,看到对方长得如此娇艳欲滴,都忍不住唏嘘了几句。
叶昔娇美的笑容,“几位大娘,我想借借你们的厨房,还请见谅!”她声音娇柔顺和。
那几个婆子中为首的妇人,和善的笑道,“姑娘客气了,你用吧!想用多久就用多久!”她们站在一旁,给她让道。
叶昔莞尔一笑,“多谢!”
接着她拿起了青菜,还有肉类,以及姜蒜,将要用到的放到一起。
她先将姜蒜切好,放到盘子里。其次弄好青菜,洗干净,接着将肉类淘干净,切好后,放到盘里,用盐和佐料腌制一会儿。
肉快要切好后,她吩咐蓝云,将灶台的火烧起来。她提前将锅打开,倒了一些水进去,将锅烧热,洗了洗,然后将水舀出来,倒在了旁边的桶里。
等锅烧干后,她倒了一些油进去,先炒青菜,再炒肉类,最后烧汤。
过了半个时辰,三菜一汤,就让她弄好了。
叶昔动作娴熟,当她做好的东西放到了碗里,香气扑鼻,让几个婆子赞不绝口。
她们没有想到面前的女子不仅长得美,连厨艺也极好。
叶昔望着自己做的三菜一汤,一道鲫鱼汤,一盘宫保兔肉,一盘青菜,还有一盘雨后春笋。
她让蓝云将东西装进篮子盖好,拿回了房间吃。
叶昔拉着蓝云,一同坐下,蓝云使劲摇头,表示不能这样,她指了指叶昔,又指了指自己,表示她是主,我是仆,不能一起同坐而食。
叶昔拉着她,满脸温情的笑意,“蓝云,坐吧!我不喜欢一个人吃饭,就当是陪我一起吃,好吗?”
蓝云犹豫着,然后还是摇了摇头,叶昔只好戚戚的面容,带着伤心难过,“蓝云,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我被人抓到了这里,孤苦无依,只认识你,我想好好吃顿温馨的饭,难道你都不愿意陪我吗?”某女故意在她面前买惨,蓝云只好硬着头皮坐了下来。
叶昔看自己的奸计得逞,暗中不觉勾唇自得一笑,心底说,嘻嘻!小丫头,我还不信,拿你没办法。
叶昔和蓝云一同吃完午餐,将近傍晚,霸天等人回了沙城。祭天立马跑来找叶昔,请她给自己大哥治伤。
祭天坐在书桌旁,她挑眉淡定地问了一句,“我凭什么要救一个挟持我的人?”她漠然置之的眼神。
叶昔说完,祭天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见他拔出长剑,抵在她的脖子上,满声威胁,“你若是不救大哥,我杀了你,你信不信?”他冰冷的语调,毫无温度。
祭天心底纠结万分,他不可能真的动手杀了对方,一,面前的女子还有用,是人质。二,他觉得面前的女子清丽脱俗,如仙如妖,心地善良,心底到底还是有几分不忍。
叶昔仍旧从容不迫,自若淡漠,“那你就动手呗!”她说着闭上了眼睛,静等他的剑落下。
可是过了好久,她都没有感觉到疼痛,她睁开了双眼,勾唇冷笑,“不是要杀了我吗?动手啊!”
她就知道他不敢动手,我要是死了,他们连唯一的筹码也没有了,那他们就真的玩完了。
祭天只好放软语气,态度稍微软和一点,表情还是很急切,“我们抓了你,是我们不对,可是我大哥现在危在旦夕,还请叶姑娘施以援手,救救我大哥!”他说着就朝他跪了下来。
叶昔没有想到他会有此动作,看来他很敬重自己的大哥,不然是不可能为了对方朝自己下跪的,看来他也事一个性情中人。
好,就凭他这份义气,她救!
叶昔拉起了他,“好了,你起来吧!我可以救他,但是我没法保证他能被我救活,毕竟我是人,不是神仙!”她实话实说。
祭天听到她答应了,起身后,抱拳感激不尽,“多谢叶姑娘,多谢!”他连连说道。
叶昔说,“好了,别耽搁了,带我去看看,否则就真晚了!”她劝告对方。
叶昔来了老大的房间,见到他的房间不是她想象的那样,富丽堂皇,而是朴素简单,看来这霸天能得到自家兄弟的扶持,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虽然他见到自己第一眼,就对自己露出了那种贪恋的目光,不过这是大多数男人见到自己,都会有得一种贪婪,他倒习以为常。
叶昔来到了床边,给他把脉,仔细检查了一遍伤口,发现伤口已经感染,化脓。
她望了一眼祭天,“马上去准备灯油、剪刀、小刀、纱布、还有能用的草药都给我拿来。”她想,自己没有手术刀,只好拿普通的刀将他化脓的地方给剜了,然后再进行手术。
她仔细查看了伤口的深度,见箭是从后面刺入,直接穿过了胸膛,这个地方离肺部很近,不知有没有伤了肺。
叶昔叮嘱,“一会儿见到任何画面,都不要问,不要打扰我,若是信我,就别问,若是不信我,那现在就告诉我,我可以离开!”她很多次做手术,都要说这句话,因为他们看见自己割开对方的身体,都会恐惧,或者阻止自己。她最烦的就是在手术时别人打断自己,或者说话。
叶昔见他们没有说话,就开始准备刮脓血。她先拿了一些草药,配了一点麻醉药。
然后撒在了对方的伤口处,等了一会儿,她开始拿起匕首,在油灯上炙烤了一会儿,开始将那脓血挤破,然后用刀刮出那些挤破的黄色脓血。
当叶昔做完这些后,她直接将对方的衣服剪开,用那把短匕首,将对方的胸膛割开。
这一幕让众人惊汗,老四准备上去阻止,老三拉住了他,摇头表示不要去,他只好停下。
叶昔打开了他的胸膛,她仔细看了看,果然肺叶被刺穿了一小部分。
伤了旁边的大动脉,所以才会一直不停地流血。
叶昔命人拿了一些细如发丝的白丝线,将线消毒后,给伤口进行缝合,然后她开始缝合胸膛。
做完这一切后,叶昔转头,呼出一口气,疲累的说,“现在就看他的造化了,等十二个时辰后,他就会醒过来!”
她得去休息休息,做手术极其疲累,所以她每次做完之后,都要歇歇气。
叶昔临走时,嘱咐,“好好守着,千万不能让他动,也不能让他伤口再次感染,否则就算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第三十六章 搏斗场
叶昔回了自己的院子,沐浴更衣后,换了一身衣服,她将那件染血的长裙交给了蓝云,让她帮自己洗干净。
第二天早上,祭天为了感谢叶昔救了自己大哥,他让人做了很多衣服,还有金银首饰,通通让人送到了她的房间。
祭天望着她,态度尊敬,“这些东西还请收下,我知道你的身份尊贵,比这更好的都有,不过这是我为了感谢你救了大哥,特意送给你的。”
叶昔望了他一眼,“若是真想谢谢我,就放了我。至于这些东西,你拿回去吧!我被关在这里,也用不着。”她疏离冷淡地摇摇头说。
祭天看着她,“你就收下吧!至于放你走,虽然不可能,但是你以后可以再府中任何地方闲逛,或者离府,到府外去逛逛沙城也可以,不过得派两个人跟着你。”
叶昔见他执意如此,懒得和他多费口舌,“那好吧!”
祭天说完之后,就走了。
叶昔看着那几件华丽的长裙,还有几个大盘里装的金银首饰。
她拿了两件衣服,还有两套金银首饰,望了一眼蓝云,“阿云,拿着。”
蓝云满脸震惊,摇头,表示自己不可以拿,那是三帮主送给姑娘的。
叶昔桀然一笑,“既然他送给我了,那就是我的,我想怎么发落这些东西,那也就是我的事,跟他没关系,所以拿着吧!”
蓝云犹豫不决,叶昔见她这个样子,又说,“你拿着吧!反正送了这么多,我也用不着,给了你两套,还有两套,所以你就接着吧!”
她说着顿了一下,“我这样伸着手很累的,再不接着,我手就快断了!”她夸张的表情,夸张的面目。
蓝云不再犹豫,接过了东西,然后放到了自己的屋子,她又转身来了叶昔的房间。
她一脸感动,快要哭了的样子,不停地比划手语,谢谢!谢谢!多谢公主,她还准备跪下,幸好叶昔拉着她。
叶昔亲和地说,“不必客气,我只是感谢你尽心尽力服侍我而已,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到了晚上,霸天终于清醒了过来,祭天按照叶昔给的药,派人提前就备好,让人将药给他喝下。
钟离琮对老二严刑拷问,可是对方还是没有说出沙城的具体位置。
钟离琮只好想其他办法,他上次派的人去了之后,就没有再回来,看来凶多吉少。
钟离琮这回派了一些熟悉沙漠地形的人,让他们去打听路线。
过了几天,需要给他拆线,叶昔第二次来了他的房间。
她进去后,看到对方正在院子里练武功,手中拿着一对硕大的铜锤,看着刚劲有力。
旁边站着祭天,脸上表情喜悦,“大哥,看来你已经快好了!”
老四见到院门口的叶昔,脸上带着缕缕柔和的笑容,“叶姑娘,你来是给大哥拆线吗?”她上次说过这话,所以他记得。
叶昔点头,“走,进屋吧!”
霸天脸上表情复杂,感激、愧疚、怨恨多种情绪显露在脸上。
叶昔让人拿了剪刀,这回没有人再敢怀疑她的用心,毕竟对方都快要死了,却被她救活了,谁敢再质疑她。
叶昔用眼神示意,让他把前面的衣服脱了。
霸天略带尴尬,伸出手将衣服脱了,露出了左膀子到胸膛腹部的位置。
叶昔倒脸色如常,没有丝毫波动,她将缠着的白色绷带给揭了。然后拿起剪刀,将胸口的那条如蜈蚣一样的疤痕上的线给一一剪开。
她满脸认真,表情严谨慎重,霸天望着面前本就长相貌美艳绝的女子,现在离自己如此近,都能听到她浅浅的呼吸声,还有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兰花和草药香气,令人神往。
叶昔做完这一切后,继续给他伤口上上了药,然后给他用纱布包扎好。
叶昔望着霸天,叮嘱着,“再过两天,伤口就全好了,到时就不需要包扎了。”
叶昔把话说完,又说了一句,好了,我先回去了。
她走到门前,又劝阻了一句,“伤口还没有完全好,就别练刀了!”本来她不想说这话,反正自己已经仁至义尽,可是作为医者,她又过不了自己心底那一关,只好多说了一句。
祭天现在明白,她为何值得被那么多人爱了,因为她的医者仁心,善良大方,对人一视同仁。
霸天点了一下头,表示知道了。叶昔也没有管他答应或者不答应,说完就转身走了。
过了半个月,此刻已经进入严冬,全州城处于沙漠地带,倒也没有那么冷,可是晚上却极其寒冷,比平常要冷上几十倍。
这一天,迎来了沙城一年一度的奴隶博弈赛。
沙城处于沙漠中心,虽然黄沙满天,可是也有绿洲。这片绿洲距离沙城只有十里,城中百姓的水源问题就是靠那片绿洲。
沙帮五人当初刚来到沙城时,城中百姓都受到城主的迫害,他们几人除了为非作歹的城主,于是他们成了这沙城的主人,还建立门派沙帮。
这片绿洲是他们的救命稻草,祭天几年前,提出了一个建议,沿着那片绿洲,种植植物和树木,不然等过几年,或者几十年,这片绿洲就得消失。
当初说了这些后,没有人理解他的苦笑,他只好派自己的人每年去那里种植一些树木,主要种的树有三种,杨树、松柏、还有沙棘树,这三种树木都是教为耐旱的植物。
原本绿洲距离沙城有十五里左右,自从祭天派人种树,有一部分树木长成大树,有些人意识到种树也许真的能保护沙城,防风固沙,于是有的人自发行动了起来,每年都会去那片绿洲种上几棵树,经过这么多年,绿洲和沙城的距离从原来的十五里缩小到十里,他们相信只要再过几年,那片绿洲就会包围整个沙城。
奴隶博弈赛,在当天午后举行。将城中所有的奴隶全部集中在搏斗场,进行比赛。
凡是能打败对方,不论生死,就可以摆脱奴隶的身份,成为普通的人。
每年赛事都一样,先将每家豢养的奴隶集中,然后分成十批,将这十批奴隶分别关进十间露天的搏斗场,每一间搏斗场能够最后活下来的人,就可以解除奴隶身份,恢复成正常人。而往往这十人,大多数都会成为沙帮的手下,当然也有少部分人,会选择离开这个伤心地。
当天霸天、祭天、净天三人穿着锦缎华服,来了搏斗场,准备观看比赛。
叶昔也被邀请在列,叶昔不喜欢那种场面,把人不当人看,让他们自相残杀,毫无人性。
她当时不愿意去,可是却被那该死的混蛋逼着来了这里,霸天用蓝云的命威胁自己,她只好答应。早知如此,她就任由他自生自灭,死了算了。
叶昔现在心底有一股火气,看到面前的几人,一脸兴奋的笑容,似乎接下来的游戏,让人感到亢奋,她却高兴不起来,那些人可是一条条人命,不是他们拿来玩游戏的物件,想到此处,她就对这个世界感到痛恨。可是自己只能看着,却无能为力,她感觉自己真的适应不了这个世界的那种视人命如草芥的观念。
众人见到叶昔的容颜,齐齐惊呆,艳若桃李,肌若玉骨,肤白胜雪,令人感叹,美人当如是。
叶昔后面跟着蓝云,蓝云感到很抱歉,都是因为她,公主才会被逼着来了这里。
叶昔见她愧疚的脸色,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了自己的位置边,这椅子很宽大,两个人还是容纳的下的。
叶昔安慰她,“好了,别这样愁眉苦脸的,这件事不怪你,若是我不想来,谁也逼不了我的。”她来这里,一是被逼的,二是她看看,有没有办法,可以救他们。虽然她没有能力救这世上的所有奴隶,但是救一些是一些吧!她是一个现代人,在现代活了二十七年,让她改变在现代知道的一切,她做不到。所以,她不能视若无睹。
霸天望着下面,人山人海的人群,他难得表情不在严肃沉稳,带着几分温情的笑容,“各位,安静!”他的声音洪亮。
人群逐渐静下来,霸天望着大家,“今日又是一年一度的奴隶搏斗赛,比赛规则,同往年一样,十批人,进入搏斗场,最终活下来的就可以成为人。接下来,比赛开始!”他高声宣布。
只见有人将奴隶全部分成两排,来了下方的大场地,站好。
只见他们双手双脚带上了镣铐,粗布烂衣,蓬头垢面,全身上下脏兮兮的。
叶昔望着下面那群可怜的人,准备站起来说什么?却被坐在旁边的祭天拦住了。
他摇头,只用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叶姑娘,你救不了他们的,这些奴隶不止有沙帮的,还有沙城几大家族的,他们全靠奴隶来获取巨额利润,每年他们都会输出一大批奴隶,卖到各地,来获取金钱。你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
叶昔听到有人竟然把人拿来当货物一样买卖,气得胸口疼,气怒难消。
叶昔望着他,表情坚决,“那也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强。他们是人,同我们一样的人,不是被人拿来消遣的玩物,也不是拿来可以买卖的货物。”
叶昔望着下面那群苦难沉重的人,心中不由发酸。倏然之间,她竟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惊的站了起来,跑到了栏杆边,仔细地瞧了瞧。
祭天从未见过她如此慌乱,如此焦急的脸色,就算刚刚她被大哥威胁,也是冷冷一笑。到底她看到了什么?会令她如此惊慌失措,又紧张不安。
叶昔害怕自己看错了,当她细致的看了底下自己眼中的那个人,她笑了,笑得明媚似骄阳,美艳似娇花。
众人一一注视着她,见到面前笑靥如花的美人,都看直了。
搏斗场下面的那个人好像也看清了对方,面前的女子不就是他找了四个多月的人吗?对方同意喜不自胜,无法言语的喜悦。
叶昔不顾阻拦,执意要进搏斗场,祭天见她如此固执,满脸无奈。
叶昔声音决绝,“我再说一遍,我要下去!就算危险,我也要下去。”
祭天无奈之极,他望了望自己大哥,征询他的意见,霸天点头,表示同意,不然她会一直闹下去,到时就耽搁比赛了。
祭天领着她,从下面的通道进去了。
祭天让人把铁门打开,同时吩咐弓箭手准备,若是有人胆敢趁机想要逃跑,一律射杀。同时也是为了他们的自身安全
叶昔进去后,走到了他的面前,喜极而泣,“玄竹,我终于找到你了,你去哪里了,我派人在三个国家都找过,就是没有你的消息。”
祭天看着面前的女子又哭又笑,情绪波动,心底暗想,面前的男子是谁?竟然能让她为了对方留下眼泪,他相信,这个女子不是一个轻易流泪的人,那么能让她留下眼泪的人,一定对她很重要。
玄竹脸色歉疚,“小姐,对不起,当初我没能救小姐,我听说你被人杀了,我不信,就一直找,一直找,就来到了戎疆国,可是却被人暗害,入了这奴隶营。”
祭天听他喊她小姐,那么他是她的侍卫。面前的人一看就会武功,只不过进了奴隶营之后,会武功的人,都会给对方吃药,让他们武功尽失。
叶昔摇头,“你没有对不起我,相反都是因为我,你才成了这样!”
她满面决心,“放心,我一定救你出去!”
玄竹担忧的说,“小姐,你不要勉强自己,我可以自己救自己出去。”
叶昔面带柔软亲切的笑容,“我既然找到了你,就绝不会放任不管。”
她说完,转身离开了搏斗场。
第三十七章 挑战霸天
叶昔上去后,来到霸天的面前,“霸天,请你放了他,就当我求你,看在我救过你的份儿上,放过玄竹,我不为难你,你只要放了玄竹就好。”她口气有几分恳切。
霸天没有想到她如此在乎那个奴隶,竟然会为了对方来求自己,他感到惊诧。
霸天望着她白皙无瑕的脸庞,“不行,这件事不是我能做主的,这些奴隶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他必须战胜对手,才能离开奴隶营。”他摇头拒绝,不是他不答应,而是这些奴隶不是自己一个人说了算,得和这城中的几大家族商议,才能决定。若他是自己的奴隶,他倒是可以放过对方,可是这个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奴隶,他说了不算。
叶昔坚决的表态,“今天我一定要救玄竹,谁也阻止不了我。”
她顿了一下,又说,“这样吧!既然都是比赛,我来和你比,若是我赢了,你不仅要放了玄竹,还要放了他们所有人,让他们回归自由!”指着底下那群奴隶,语不惊人死不休。
她提出的建议让人万分震惊,祭天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不由地问了一句,“你说什么?”他都怀疑自己耳朵出现幻听了。
叶昔见他满脸不敢相信,以为自己再说笑,她再次坚定不移的说了一句,“我要和他比赛!”她一字一顿的说完。
叶昔望着他,目光如炬,炯炯有神,“你接是不接!”她大声的喊话,气势逼人。
霸天从没有见过如此大胆的女子,竟然敢向自己挑战,有勇气,他都不由地佩服。
霸天点头,“好,我接下了你的挑战!”
叶昔盯着对方,提出一条建议,“我不会内力,也不会轻功,所以,为了公平起见,你在比赛当中,不许使用内力和轻功,我们只比试拳脚,谁赢了对方,谁就必须答应对方一个要求,并且不得反悔。”
霸天当然没意见,她点了一下头,表示同意。却如她所说,他若是使用内力和轻功跟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比,岂不丢人现眼。
众人拭目以待,他们觉得今日这场比赛,比往日的都要精彩绝伦。因为从未看见过实力悬殊如此大的比赛,让众人感到兴致勃勃。
于是他们去了旁边的那个大圆台上,两人对立而站,双方气势汹汹。
叶昔全身散发着信心满满,她一定要赢得比赛,救出这里所有人。此时的她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是一种紧袖口的长袍。
霸天语气厚重洪亮,“我可不会因为你是女子就谦让于你。”
叶昔口气狂傲不羁,“不必,因为我赢定了!”她满脸自信的色彩。
祭天不明白,她为何如此自信,况且以她的个性,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绝不会说出这种话。
祭天看着台子上面的那个姿容绝丽的女子,心中感到疑惑。
叶昔做出跆拳道的姿势,众人见她这个动作,他们从未见过这种拳脚的姿势。
叶昔先发制人,脚上一使力,脚后跟一弹,身子飞快的掠到了霸天的身旁,只见她一个飞腿,双脚呈现九十度,朝霸天的脖子狠踢一脚。
对方似乎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拳脚功夫,虽然没有内力,他愣了一秒,他不敢在大意。就在快要踢上他时,他右手一挡,左手握拳快速出击,朝叶昔的头捶去。
霸天不敢再小瞧对方,她刚刚踢的那一腿,让他感觉到了丝丝凌冽之风。
叶昔轻轻一个侧头,险险的躲过了对方的攻击。众人看着这一幕,眼睛都不带眨,满脸兴趣激昂,有得人甚至开始呐喊起来,打,打快点,左边,左边……
霸天一拳朝叶昔胸口抡去,叶昔趁机直接握住对方的手腕,一个反拧,她的脚一伸,将对方的脚一拐,身子一侧,一个过肩摔,将对方扔了出去,摔在了地下。
众人惊愕的表情,齐齐盯着被扔出去的霸天,不敢置信,她赢了,她真的打赢了。
霸天被人摔在了地上,呆住了,愣了几秒钟,才尴尬的站了起来。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都是因为自己丢了这么大的脸,给臊的。
叶昔能够赢,一是因为对方轻敌所致,二是因为我的拳脚真的练的好,只要他不使用内力,自己就有自信赢。
叶昔喜笑颜开,望着臊红脸的霸天,“我赢了,请你兑现承诺!”
霸天面目恢复如常,沉稳厚重的声音回答,“好,我答应你!”
坐在那里,乃沙城三大家族之一的胡氏家族,对方穿着一身浅灰色的锦缎袍子,年龄在三十左右,不高不矮,对方站了起来,一脸不满的声音,“大帮主,这些奴隶可不只是你说了算,这些奴隶当中,还有我们三大家族的,你怎么能说放就放呢?”
旁边的那个中年男子同样站了起来,他乃宁氏家族,身穿一身烟青色的长衫,口气责问,“大帮主,比赛是你输了,凭什么要用我们的奴隶来换!”
坐在胡氏家族右手边的年轻男子,没有说任何话,表情平淡如水,这些事似乎和他无关一样。
叶昔听着他们的指责,表情不善,怒目而视,语气生冷,“他们不是奴隶,请你们放尊重点,他们是人,不是你们口中的奴隶。谁若是在吐出奴隶二字,我保证让他不得好死!”她口气嚣张,表情怒不可遏。
这话让两人听了,气得脸色通红,面容怒意难消。这胡氏家族的人,名叫胡译。他准备斥骂面前的女子,可是看到对方那张艳丽绝色的脸庞,忍不住朝对方笑了笑。
叶昔嗤之以鼻,满脸嫌弃之色,“恶心死了!”某女忍不住冷嗤一句。
叶昔一拳打过去,直接打的对方鼻子流血,那胡译捂着鼻子,疼的嗷嗷叫。
站在旁边的祭天没有想到面前看似柔弱的女子,真的会拳脚,现在更令他惊异的是她这狂傲不羁的个性,连沙城的三大家族都赶招惹,而且自己还是阶下之囚。
那胡译气得捂着鼻子吩咐,“来人啊!给我把她抓起来,我要好好折磨折磨你,看你还如何嚣张!”
这一幕让下面的玄竹忧心忡忡,她家小姐脾气还是这么倔,还是那样冲,不管对方身份,只要惹到她,她就让人难堪到底。
寂天见到那些人要去抓叶昔,他立马站出来,挡在她的面前,“我看谁敢?”
祭天一脸杀意波动,准备跑上去的那群家仆,立即停下了脚步,表情畏惧。
祭天冷冷的语气,“她虽然是我带回来的人质,但是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得伤害于她,否则就是和整个沙帮作对。”
沙城的人都知道叶昔是沙帮三帮主带回来的人质,为了威胁戎疆国明王殿下。
霸天没有说话,因为他也想消消他们三大家族的气焰,这沙城还是他沙帮说了算,可不是他们三大家族。
那个三大家族中最年轻的男子站了起来,面带微笑,笑意不达眼底,“三帮主,息怒,息怒,胡大哥不是那个意思,误会,都是误会,不就是一群奴隶吗?既然姑娘要放,那就放了得了,别因为此事闹了和气!”他满面堆笑,一副和事老的笑容。
叶昔又听到了那两个奴隶二字,她气的准备上去给对方两拳,被祭天拉住了,摇头,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叶昔只好压住怒气,冷目圆睁,盯着对方,可是她这个表情,没有让人感到害怕,相反让人感到俏皮可爱。
于是霸天望着下面一群人,“我霸天说到做到,依叶姑娘之言,放了你们,你们可以离开奴隶营了。”他大声宣布。
叶昔听到此话,高兴的不顾形象,跳了起来,众人满脸感激涕零,齐齐朝叶昔跪下,“多谢叶姑娘的救命之恩!”
“谢谢……”
叶昔跑到了底下,满面盈盈笑意,“玄竹,我做到了,走,跟我回家。”
玄竹听到那一句,走,跟我回家,让他感动到眼泪直流。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可是今日他流泪是因为自己感动的要命,小姐说那句话,表明她一直把自己当做家人,那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暖心之举。
叶昔拉着他的手,走到了上面。
叶昔不顾一切,拉着玄竹回了自己的院子,派蓝云给他去买了两套衣服,还有两双鞋子,以及两顶发冠。
当玄竹沐浴更衣后,换上了一件青玉色的长袍,腰带上系着一块同色的玉珏,这是他妹妹留给他唯一的遗物,他从不离身。
叶昔啧啧啧的点头,“啧啧啧!还是这一身看着让人舒服,一个字,帅!”她举起大拇指,顺带赞扬道。
祭天吩咐人给他们上了一道道美味佳肴,叶昔没想到祭天想的如此周到,她很感谢。
叶昔坐在席间,站了起来,举起酒杯,“阿竹,谢谢你还活着,没有离我而去。”她说完就将酒干了。
玄竹站起来,“小姐,你放心,只要我活着,就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他心底又加了一句,因为我只为你而活。他说完饮下了杯子里的酒。
叶昔坐了下来,不停地给他挑菜,口里里嗦道,“这才几个月没见,你都瘦了一大圈,多吃点。放心,你失去的武功只要有我在,我一定让他恢复如初。”
玄竹听到这话,他当然欣喜万分,只有他恢复武功,才能保护小姐。
第三十八章 梦魇困扰
叶昔将自己这几个月经历过的事全部告诉了玄竹,还有她决定报仇雪恨的事,也告诉了他。
玄竹坐在她的身边,见她说到要报仇的事,一脸仇恨的目光,似乎恨不得现在就杀了成国皇帝,毁了成国。
玄竹明白小姐的感受,他曾经失去了自己的亲妹妹,那种丧失亲人的痛苦,没有亲身经历过,是不会明白的。更何况小姐不仅仅是失去了亲人,她还亲眼目睹自己的亲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可是自己却无能为力,那种痛心疾首,犹如万蚁噬心,让人生不如死。
玄竹起身,蹲到了她的面前,握住她的双手,声音柔软多情,体贴入微,“小姐,别难过,我会一直陪着小姐。
不论小姐要做什么?玄竹都支持小姐。
只要玄竹活着,玄竹就不会让小姐出任何事。”他轻声细语的安慰她,表情认真严肃。
叶昔眼眶中溢出热泪,她满脸感动,“阿竹,谢谢你!”
玄竹听替给自己硕谢谢,轻轻地语气,“小姐,你客气了,自从你第一次救了我,我就下定决心,只要我活着,绝不会让你出事。
这次小姐又救了我一次,玄竹哪怕用生命来报答,也还不起了。所以,小姐就不要再客气了。”他诚恳的脸色,真心希望她不要对自己那么客气。
叶昔点头,“好!不过现在我被人抓到了沙城当人质,每天都有人守着我,你来了,我也就安心不少。”
玄竹望着她,“小姐,你要做什么?我不会反对,可是那人是皇帝,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小姐要想清楚啊!”他不怕别人有事,他只是怕她有事。
叶昔知道他担心自己,不过她表情坚定,“阿竹,不必多言,我绝不可能放过那个狗皇帝!”叶昔口气狠绝。
她顿了一下,握着他的手,说了一句让他诧异地话,“今晚你陪我睡觉,好吗?”
玄竹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惊地‘啊’了一句。
叶昔以为他没有听清楚,她又重复了一句,“我说让你陪我睡觉,可以吗?”
玄竹脸色羞怯,低头小声细语,“小,小姐,你,你没有骗我,真的让我跟你睡觉。”
叶昔见他表情不自然,羞红的脸色,顿时明白他想的是什么?肯定想岔了。
叶昔伸出手指,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好笑的说了几句,“你再瞎想什么呢?我是让你陪我睡觉,不过是睡在旁边的小榻上。”
玄竹知道自己想错了,脸色更加潮红,不过这回是觉得自己想错了,尴尬所致。玄竹心底斥骂自己,玄竹,你脑子进水了,瞎想什么呢?小姐是那种可以乱想的人吗?况且小姐对你如此真心,你竟然敢把小姐想成那种随便的女人,你该打。
他想着就给了自己一巴掌,叶昔见此,阻止他,“阿竹,你做什么呢?”她抓住他的手,气责地问。
玄竹面容歉疚,“对不起,小姐,都是我胡想,我该打!”替说着准备又给自己一巴掌。
叶昔幸好握着他的手,不然他又得挨一巴掌,“好了,这不怪你,是我自己没有把话说清楚。”
叶昔叹了口气,“唉!阿竹,我没办法,自从爹娘去世后,我每晚睡觉都会坐噩梦,所以你在旁边陪着我,我会安心一点。”
玄竹蹲在她的身边,目光注视着对方,“小姐,你别怕,有我在!我会一直陪着你!”他紧紧握住她的手,表情果决,意志坚定。
叶昔拉起他,“起来坐着,别蹲着了,笨蛋,你脚不酸啊!”她笑嗔了一句。
这一晚,玄竹睡在叶昔屏风旁边的那个小榻边,望着睡在床上的叶昔,满脸欣慰的笑容,他心底说,小姐,能这样陪着你,就算让我现在去死,我也甘愿。
叶昔睡在床上,又做着那个同样的噩梦,梦中淋淋鲜血洒满在地,那刺鼻的血腥味,让人忍不住呕吐,看着自己的爹娘,大哥、二哥都死在自己面前,她全身恐惧笼罩。叶昔大汗淋漓,玄竹见到床上动来动去,不安、惊慌失措的叶昔,立即跑到了床边,握住她的手。
他见到她满头大汗,口里呓语,“爹、娘、大哥、二哥,你们别走!爹、娘、大哥、二哥……”
他大声地喊,“小姐,小姐,你醒醒,快醒醒,小姐,你别怕,有阿竹在身边,你不会有事的。小姐,快醒醒。”他轻轻摇着她的肩膀,想要把她叫醒,可是她似乎陷入了梦魇。
玄竹满脸担忧惊恐,“蓝云,蓝云……”他立刻大喊旁边房间的蓝云。
蓝云飞快的跑了进来,担心地问,“公子,怎么了?小姐出什么事了?”她不停地比划。
玄竹看不懂她说什么?只能忧急地说,“快去通禀,就说小姐出事了,让他们快点请个大夫过来。”
蓝云立马行动,跑到了外面,叫人去喊三帮主祭天过来。
叶昔自从被人抓到了这里,就一直没有睡过安稳觉,每晚做噩梦,扰的她不得安宁。今晚她好不容易睡着了,结果才睡了一个时辰,又开始做噩梦了。
今晚有玄竹陪着,她好歹能睡着了,前些天,她直接睡不着觉,只要一睡着,就会不停地做噩梦,直到惊醒为止。
玄竹剑自家小姐满脸惊惧的面容,心里是又害怕,又焦急,又不安,又惊慌,又心疼,恨不得代她承受那些锥心之痛。
当祭天赶来之后,叶昔还没有从梦魇中醒过来,她挥舞着双手,似乎要抓住什么?口里喃喃自语,不要,不要走,不要离开我,爹、娘,不要走,大哥、二哥,不要离开我,别走……
她眼角慢慢滑落泪珠,那滴滴眼泪,顺着脸颊流进了那锦缎绣花枕头。
祭天来的时候,顺带把大夫也叫了过来,大夫连忙把脉,玄竹紧张兮兮,连连询问,“大夫,怎么样?小姐怎么样了?”
大夫轻呵一句,“别吵!安静!”
玄竹赶紧闭上了嘴,等大夫好好把脉。
他把完脉后,大夫对着祭天敬畏的回答,“回三帮主,这位小姐只是长久郁结于心,忧思惊恐,难以抒怀,加上连日的噩梦侵扰,让她心力交瘁,还有今日的比赛,让她太过疲累,所以才会陷入梦魇,不得解脱!”
他说完了原因,开始说自病方法,“三帮主,我现在就去抓几副安神静心的药,让小姐好好服下,过几日就好了。”
玄竹还是忧急如焚,“那小姐他什么时候醒!”
大夫回答,“刚刚我已经给小姐吃了一颗安神的药,恐怕要等明天早上才能醒过来了。至于我抓的药,等明天这位小姐醒过来了,就给她喝下。”
玄竹满脸感谢,“谢谢大夫!谢谢!”
大夫和善的笑了笑,“公子客气了,那我先走了!”
祭天吩咐,“来人啊!送送大夫!”大夫就先离开了。
玄竹猜想,估计是这些天,小姐一直在陌生的环境下,非常不适应,加上对方是抓了自己的匪徒,让她心底忧惧不安,所以引起她内心的那场梦魇。今天又和人打了一场,让她更加疲惫不堪,以致于噩梦惊扰,不得心安。
玄竹一直都知道她家小姐个性坚强独立,绝不服输,所以她平时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她也是女子,也有软弱无力的一面,她只是不习惯把那一面展露在别人面前,所以一直挺着。
这次被人抓到了沙城,一直被人关着,当作人质,她如何能不害怕,她只是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实际上她内心也会惧怕,也会不安,只是她不愿在人前表现出来罢了!
天亮了,叶昔慢慢醒了过来,见到守在旁边的玄竹和蓝云,她望着蓝云,“阿云,我口渴,给我倒杯水吧!”
蓝云惊喜过度,脸上都忍不住留下了眼泪,她连连点头,跑去倒水,然后准备给她亲自喂。
玄竹拿了过来,“小姐,让我来吧!”
叶昔接过了蓝云手中的杯子,嗔怪了几句,“我没事,别担心。我手又没事,干嘛要你们喂!”她说完一饮而尽。
玄竹没有想到那次经历,会让小姐陷入如此痛苦的深渊,这都是成国皇帝害的,他心里恨不得现在就替她杀了那个人。
玄竹本来想劝几句来着,毕竟对方是一国之君,这个仇不是那么好报的,若是一个不小心,小姐也会弄得粉身碎骨。可是经过昨晚一事,他不会再去劝她,她想要去做什么?他都会支持她
叶昔喝完水,蓝云端来了药,盘子里还放着一些蜜饯,她比划着,她轻抬了几下下巴,一只手端着大木盘子,另外一只手做着将东西吃进去的动作。
叶昔明白,她是让她喝药。
叶昔伸手,“给我吧!”叶昔麻利的喝了药,将碗又放到了大木盘子里,顺带含了两颗蜜饯。
祭天来看了看叶昔,见她醒了过来,也放心了不少。
全州城的钟离琮,他派出去的人,终于有了消息。他的人回来禀报,找到了一条可以通往沙城的路线。
于是钟离琮连忙带领五万兵马,让自己的那个手下带路,往沙城而去。
这边的沈云澈知道叶昔被掳的消息,他不顾一切,带了自己一批最好的手下来了戎疆国。
当然还有知道消息的左丘旭和,他同样急不可待,带着一群武功高强的人进入了戎疆国。
沙城的众人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大祸临头,面临着被灭城的危机。
叶昔身体好了之后,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感觉即将要发生什么大事。
第三十九章 被人劫走
钟离琮带着五万兵马,来到了沙城。他们打算就驻扎再沙城外的那片绿洲边,因为那里有水,有草,正适合驻扎军队。
他派人打听过,此处是沙城供水来源,只要他占领了此地,那么整个沙城就失去了水源,到时他就算不打,他们也得败。
钟离琮派暗探前去绿洲打探,看看那里有多少守将。
钟离琮坐在自己的大帐内,望着下面给自己回禀消息的暗探,“如何?”
他敬畏的跪在地上,“回殿下,驻守在绿洲的敌军人马大约五千人!”
钟离琮挥手让他下去,他望着自己的几个心腹,“今晚偷袭,一定要端了他们那个据点。”
冬季的夜晚,本就冷彻入骨,这又是沙漠的晚上,就更冷,更寒,让人从头冷到脚,让人忍不住打颤。
钟离琮带着一万人马,暗中分成三队,悄悄朝绿洲驻守的敌军进发。
钟离琮的打算是从三面包抄,给他们留一条出口,到时自己在那个出口派人埋伏下来,这样就算他们插翅也难逃。
这时的叶昔坐在躺椅上,身边盖着一条毯子,手上拿着一本野志,悠闲自得的看书。旁边是一个大火炉,里面燃着炭火,那火红的光照在叶昔的脸上,就像喝醉了酒,满脸红晕。
玄竹坐在她的左边,蓝云坐在她的右边。
她小声轻语的吩咐,“蓝云,去拿一壶酒来,在拿一盘点心过来!”
蓝云点头,她出去了。过了不久她又回来了,叶昔让玄竹去拿了那个小桌子过来,蓝云将大木盘放到上来。
叶昔准备伸手去倒酒,玄竹先倒了一杯,只见杯中的酒还冒着腾腾热气,他递给了对方。
叶昔淡淡朝他笑了笑,接过了那杯酒,浅酌了一口,然后拿了一块糕点,咬了一口。
这边的钟离琮带着一万兵马,从三路袭击看守在此的敌军。
敌军的那些人不是住的帐篷,而是住的寨子,他们常年驻扎此地,所以修了一座又一座寨子,形成了如今的大寨子。
此刻的梁川副将暗中派人将门口的两个守将给解决了。
寨子大门口,另外的一个梁护副将派人用带火的箭矢,朝寨子里射。
对方大部分人还在睡觉,当箭射进寨子后,有人大喊大叫,有人偷袭,敌军来了,敌军打来了……
那些夜晚看守寨门的守将拿着弓箭,不停地朝梁护副将的人射过来。
梁护吩咐,“将他们给本将杀了!”他坐在马上,指着那几十个守着寨门的人。
过了不久,梁护攻进了寨子,这边的敌方将领,立即带领剩下的一部分人马,准备从东边出逃,因为只有东边没有戎疆国兵将。
那群人惊慌失措的逃跑,连思考都来不及,就被人通通包围。
当他们逃到了东门,此刻,暗中的钟离琮埋伏在沙丘下,等待着最佳时机。
带头的将领,走到钟离琮埋伏的中间路段,钟离琮给旁边的手下使了一个眼色,他点头表示明白,立即带领大队人马冲了出去。
那些驻守的兵将,见到从天而降的戎疆国将士,顿时吓破了胆。
沙城将领带领那仅剩的几百人,和明王的正规部队打,才一刻钟,就被杀得片甲不留。
钟离琮将那几百号人全部给杀了,然后,带着自己的部队,来了他们驻守的寨子。
他嘱咐王康,“王康,打扫战场,将他们的尸体拿去烧了!”钟离琮满脸无情冷酷,表情波澜不惊。
沈云澈骑着快马,赶到了全州城,派人去打听沙城的方向。
左丘旭和和沈云澈同一天来了全州城,只不过两人一前一后抵达。左丘旭和同样派了人暗中打听沙城的方向。
当天亮了,战场的惨况,也被收拾干净了。
钟离琮命王康安排后续事宜,他沐浴更衣后,躺在床上慢慢睡着了。
当王康站在门口,准备询问接下来的安排,“殿下!”他喊了一声。
钟离琮醒了过来,声音磁性沙哑,丝丝醉人,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何事?”
王康在门外回答,“回殿下,请问接下来该如何安排?”
钟离琮穿好外套,开了房门,“整顿兵马,明日向沙城出发!”他说完就关上了房门,继续睡觉去了。
王康对着关上的房门答了一句,“是!”接着他离开了。
沈云澈派去的第一波人,了无音讯,最后他只好派出第二波人去查。
左丘旭和派的人倒回来了一个,不过却没有任何有用的消息,他没办法,只好派出第二批人,去查找路线。
第二天,钟离琮带着他的部队,来到了沙城城门下,将沙城四个城门围的水泄不通。
此刻的霸天昨日就接到消息,说明王统领五万兵马,准备攻打沙城,他先占领了绿洲,截断沙城的水源,再攻打沙城,到时他就算不打,这整个沙城也会因为水源断绝,全城的人都会被活活渴死。
钟离琮派人驻扎再城门下,就围着,也不派人攻城,他的打算就是让城中的那些人自己乱起来,到时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拿下沙城。
当沈云澈和左丘旭和的人打听到了沙城的路线,就骑马赶去了沙城。
沙城的百姓听到军队兵临城下,果然闹了起来,许多百姓纷纷吵着要出城。
霸天叮嘱祭天一定要看好城门,不能让百姓去城门闹事。凡是闹事的百姓,通通抓起来,关入大牢。
钟离琮接到城中密探的消息,勾唇冷笑,“有意思,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钟离琮淡笑,“随他们去吧!不过监视要继续。”
钟离琮心想,沈云澈、左丘旭和来的到挺快,由此可以看出他们在戎疆国安插了不少眼线。
钟离琮每天派人在城门下高喊,“霸天,出来投降吧!若是出来投降,明王殿下看在沙城百姓的份儿上,也许会绕过你。
霸天,出城投降,不然明王殿下将你沙城夷为平地。
沙城的百姓们,你们出城投降吧!我们殿下宽厚仁慈,绝不会动沙城百姓一丝一毫,所以出城投降吧!”钟离琮不停地派人煽风点火,让那些城中的百姓开始大闹起来。
钟离琮叮嘱,每隔一个时辰,就换另外一个人重新喊叫。
叶昔听玄竹说了城外的消息,她还是那副不急不忙的样子,反正她知道自己此早会出去的,离开这个大牢笼。
她白天就躺在院子里坐着,晒晒太阳,晚上就躺在房间里,坐在暖炉旁边,和他们聊天。
这天晚上,叶昔照往常一样,坐在炉边烤火,边给他们讲故事。
外面一阵喧哗,叶昔示意玄竹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玄竹刚走到门口,就被人拦着,左边那个守卫说,“玄公子,我家三帮主有令,有歹人潜入,你们不得踏出房门半步!”
玄竹听到这话,猜测着,看来此事与自家小姐有关,不然他不会那样命令。
玄竹猜想,估计是戎疆国明王前来救自家小姐,或者戎疆国丞相派人来救小姐了。
此刻的叶羿早骑马连夜赶往沙城,准备和明王汇合,一起救自己妹妹。
今晚夜闯沙帮的人正是沈云澈,他派了人打听过,叶昔被关在何处,所以不顾一切,想要将她掠走。
可惜的是暗中有人发现了,不过幸好他早有打算,将自己的人分成两部分,一部分人去扰乱敌人视线,另外一部分人去救婧儿。
玄竹进去给叶昔说了外面的情况,叶昔也猜到了前因后果,她心底有丝丝担心,毕竟这沙帮防守还是挺严密的,没有那么容易硬闯。
当做左丘旭和不顾一切,也闯进了沙帮,他反其道而行之,派人抓了霸天的小女儿,准备用他的女儿来威胁对方。
霸天正在和祭天商量明日对战事宜,忽听外面禀报,“参加大帮主,三帮主,四帮主,婉儿小姐不见了!”
听到这个消息,霸天终于失了分寸,他急不可耐的面容,抓着对方的衣领,满脸凶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婉儿怎么了?”
那个人正是守着婉儿小姐的守卫,他一脸惊惧,“回,回大帮主,婉儿小姐,她,她被人掳走了!”他说着就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看对方的脸。
霸天一脸怒气横生,“该死!”他气得一刀劈了过去,让对方身子和头直接分了家。
他跑了出去,马上派人去打听自己女儿的下落。
这边的沈云澈身轻如燕,躲过了层层暗中的守卫,还有明面上的守卫,一个疾掠的飞影,就从窗户里跳了进去。
沈云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玄竹和蓝云点了穴道,玄竹还没有看清对方如何做到的,就被人点了哑穴和定穴。
叶昔看着对方一身黑色夜行衣,身影有些熟悉,她望了一眼对方的眼睛,明白对方是谁?
她没有说话,冷漠的望着他,沈云澈用口型给她说,跟我走!我救你出去!
叶昔表情平淡似水,她摇头表示不用了。
沈云澈见婧儿一副要和自己撇清关系的冷淡表情,他心底极其不舒服,他不管她同不同意,伸出一只手,轻点她的穴道。
他抱起她,吩咐另外一个暗卫,将玄竹扛起来,一起带走了。
叶昔瞪着双目,满脸气急败坏,可是自己又不能说话,只能干瞪眼。
沈云澈将叶昔背在背上,速度还是那么快,轻功高深莫测,没一会儿,就跑出了城。
城外有人迎接,当他到了后,就把她放到了马上。此刻他没有给她解穴,因为一旦解开,她一定会闹着逃跑。
他现在没有时间和她闹,只能委屈她先这样待着,等离开了沙城,回了成国,她想怎样都可以。
第四十章 不要恨我可好
这边的守卫一直守在房门外,过了三个时辰,蓝云的穴道终于解开了,她着急火燎的袍了出来,想要大喊,可是却喊不出来。
她只能抓住守卫,不停地比划,示意叶昔被人劫走了。
守卫看不明白她的意思,不过见她满脸急切,不停地指里面,他们走了进去,看到里面空无一人,顿时明白她的意思。
守卫大喊,“来人啊!叶姑娘不见了,叶姑娘被人劫走了,快来人啊!”
守卫跑去找祭天,祭天气得脸色发红,一脸怒火朝天,“让你们看个人都看不住,一群饭桶!”他说着一掌劈了过去,只见对方如风筝断了线似的,飞了出去,那个守卫直接被打的口吐鲜血,落地昏迷不醒。
祭天平复了情绪,冷静下来,语气冰冷,“吩咐下去,此事不可声张,若有人胆敢传出半个字,杀!”
祭天想到此事一旦传开,那么整个沙城再也没有了筹码,那明王就会无所顾忌,攻进沙城。到那时,整个沙帮将会化为乌有。
祭天将人赶出去后,叫了密探进来,“暗中给本帮主找到公主,若找不到她,你就别回来见本帮主,以死谢罪吧!”他冷酷的下令。
祭天在想,昨晚那群人,应该是两波不同组织的人,第一波人,来了个声东击西,劫走了叶昔,另外一波人,劫走了婉儿,应该也是为了救叶昔。
城外的钟离琮,每天派人在城楼下不停地大骂对方,城中的人听着那些难听的话,却又无可奈何。
城中的百姓每天都要去城门口,让那些守将放他们出城。
这一天,祭天亲自来了城门口,他苦口婆心的劝导,“众位乡亲父老,你们稍安勿躁,我是祭天,沙城不会有事的 ,我保证。
希望各位先退下,不要再聚在这里了。”他诚心规劝。
围着的百姓,当中有人说,“你凭什么保证,我们不相信,我们要出城。”
他望了一下其他百姓,又说,“各位乡亲,你们说,是不是!”
祭天望着那个人,“各位,沙帮现在手上有人质,是戎疆国公主,他们绝不会轻举妄动,我敢保证,只要有公主在手中,他们绝不会攻进来。各位试着想一想,若是他们真的敢攻打,那他们为什么等了这么多天,都不打进来,那是因为我们手中握着筹码,陵平公主。”
那些人听到此话,有人质疑,“公主,你们手中怎么可能会有公主?”
祭天望着大伙,“十天前,奴隶搏斗赛上,大家应该见过那位长得倾国倾城的女子吧!他就是公主。”
那些百姓议论开来,若是这样,也许他们真不敢打进来。
是啊!是啊!我们就再等等。
左丘旭和抓了婉儿后,第二天就写了一封书信,派人送给了霸天,让他用叶昔来交换,否则就杀了他的女儿。
沈云澈带着叶昔,赶了三天三夜,终于离开了戎疆国,进入成国。
然后他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只要进入成国,就不必太担心了,所以他给叶昔解开了穴道。
叶昔这三天除了吃饭时间能够动一下,其余时间都被沈云澈点了穴道。
叶昔坐在房间里,看着面前的沈云澈,还有他身后的景翼,脸色黑沉。
沈云澈见她一直盯着自己,却不发一言,知道她还在生气,他只好赔笑,然后下令,让人把吃的拿上来。
叶昔没有理会他,把视线瞟向景翼,“玄竹呢?”
景翼态度顺从,语气尊敬,“回王妃,玄竹也救了出来,现在正在另外的房间。”
叶昔淡漠的声音,“让他过来,就说我找他。”
景翼望了一眼沈云澈,沈云澈点头。
沈云澈理亏的道歉,“婧儿,别生气了,我知道是我不对,不该将你掳来,可是我实在不放心你一个人在那沙城。所以,你消消气,好吗?”沈云澈歉疚的问。
叶昔不想见到他,应该说她不想见到沈家任何人。她还是没有对他讲话,她直接闭上了眼睛,不在看他,一副当他不存在的模样。
沈云澈和叶昔讲话,总是低声轻语,生怕让她生气,可是他最怕的就是自己无论做什么?她都不当一回事,不理睬自己,不愿待见自己。
过了不久,玄竹进来了,“小姐,你找我何事?”
她见玄竹真的被救了出来,才放下了心。她望着玄竹,“阿竹,你的武功恢复的如何了?”
玄竹见她问此事,脸色带了欣喜,“小姐,你的药果真很厉害,我的武功已经全部恢复了。”
叶昔笑了笑,“那就好!”
叶昔表情冷漠寡淡,望了一眼沈云澈,“沈云澈,放了我,我要回戎疆国,这不是跟你商量,而是通知!不管你同不同意,我回定了。”
沈云澈见她坚决果断的表态,心中既难受,又欣慰,他难受她说得话让他感觉就像刀子在割自己的心,他欣慰的是至少她和自己搭话了。
叶昔漠然视之的面容,“阿竹,我们走!”
玄竹点头,他说过,小姐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永远陪着她。
景翼拦住了他们,叶昔面无表情,声音沉冷,“景翼,让开!”
沈云澈拉住她的手,不愿放手,“婧儿,我不会放你走的,哪怕你恨我,我也不要放你离开。”他俊美无瑕的脸上带着恳切和坚定。
叶昔勾唇冷笑,“你最好放我离开,否则让我待在成国,你就祈求那个狗皇帝命大一点,不要让我逮到机会,否则我不杀了他,我誓不罢休!”
叶昔毫无温度的话,让人听着既心疼,又生惧。
叶昔表情更加冰冷无情,“今生我活着,若不把你沈家给铲除,从此我就不叫苏妙婧!”
她当初改名换姓,一是掩盖身份,二是发誓给父母报完仇,她才会改回本名。
叶昔决绝凉薄的话让沈云澈无话可讲,沈云澈望着她,眼睛都不眨一下,低声呢语,“婧儿,你当真如此恨我!”
叶昔听到这话,面容近乎疯狂,她扯开嗓子大叫,“恨,如何不恨?杀了我的亲生父母还不够,还杀了对你们成国忠心耿耿的苏家,我的养父母。
他们有何过错,难道就因为手中握着兵马,当初救了仍在襁褓中的我,就对他们斩尽杀绝,既然如此,让我活着做什么?不如你听从你父亲的话杀了我岂不更好!”
沈云澈望着面前的女子,她脸上那种明媚灿烂的笑容不见了,剩下的只有浓烈的恨意。
沈云澈苦笑了一下,“婧儿,就算如此,我也不能放开你。若是你要离开,那我情愿死在你的手中!”他声音决绝,拼死一搏的表情。
叶昔全身散发着强烈的恨,“既如此,那就怨不得我了!”
她一下子拔出了旁边景翼的佩剑,朝他刺去,景翼惊恐万分,口里大喊,“不要!”
他使用轻功,瞬间移动到沈云澈的面前,叶昔手中的剑直接擦着景翼的衣服,就要刺到了,叶昔停住了。
她双目生寒,语气凉薄,“滚开!否则我连你一起杀!”
景翼摇头,“王妃,殿下从未想过要伤害王妃,请王妃不要怪殿下,就当看在小世子和小群主的份儿上,不要怪责殿下。”
叶昔听到自己的两个孩子,她有一秒钟的迟疑,迟疑过后,她面目更加凶狠,“他们不是我的孩子,他们姓沈,跟我无关!”
景翼从未见过如此的王妃,以前的王妃对人和善温柔,现在的王妃眼中只有恨。
叶昔扔掉了剑,转身准备离开房间,沈云澈见她要走,立刻上去拦住了她,“婧儿!”
叶昔懒得和他说道理,拔出发髻间的银色簪子,“滚开!我数三个数,一。”她呵斥对方。
“二!”接下来缓缓吐出第二个数。
“三!”当她第三个数还没有数完,沈云澈直接握住叶昔的手,一瞬间刺进他的胸膛。
叶昔双目圆睁,惊诧地呆愣了。
景翼扶住了倒在地下的沈云澈,沈云澈口中溢出血,声音断断续续的说,“婧,婧儿,我,我把命,命还给,还给苏家,只求,求你不要,不要恨,恨,恨我可,可好?”他忍着胸口的剧痛,带着恳求,望着面前自己心爱的女子。
叶昔听到他的话,终于反应过来,替蹲下身子,看着胸口不停流出的血,她猜想,估计伤到了心口的动脉。
叶昔焦灼不安,害怕面前的人从此再她生命中消失,她激愤的说,“沈云澈,你不许死,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死,你的命是我的,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准死!否则,我,我……”叶昔急得方寸大乱,满脸惊慌无措。
玄竹冷静的说,“快,将殿下抬到床上去,让小姐给殿下做手术!”
玄竹心底再说,小姐无论多恨沈家,可是她绝恨不起殿下,因为小姐还未放下殿下,就算小姐恨沈家,恨之入骨,也绝对恨不了殿下。她对殿下只是怨,没有恨。
叶昔点头,不停地说,“对,做手术,做手术,做了他就会没事了。”
叶昔让人拿了做手术的工具,当然不是她用的那些手术工具,而是能拿得出来的。
叶昔做了开胸手术,将里面的大动脉缝合后,吸出了胸腔里的积血,然后缝合胸口。
第四十一章 攻城
沈云澈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了过来,当他睁开眼,看到睡在自己床边的叶昔,他很欢喜,就算因此受了伤,可是他还是很高兴,因为这样至少她没有离开自己,待在自己身边。
叶昔眼咕噜动了动,沈云澈知道她要醒了,立即闭上了眼睛,装作假寐。
他们都好久没有这么安静的待在一起,哪怕现在没有说话,可是自己心底比吃了蜜还要甜。
叶昔醒了后,给他把了把脉,见他脉象正常,放下了心。
叶昔望着床上脸色稍显苍白的沈云澈,嘴里内疚的说,“沈云澈,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我知道那些事不能怪你,可是让我放下那些仇恨,我又做不到,这件事换做是你,估计你也做不到。
沈云澈,你不要怪我那么狠心对你,我只是不想让我们的关系拖着,我不喜欢拖泥带水。
若是可以,我宁愿选择当初没有认识你,这样我还是那个活得潇洒自在的苏妙婧,没有情感羁绊着,没有仇恨包裹着。”
沈云澈听着她吐露的心底事,他心中极其心疼,又欣喜,心疼她藏了那么多事,却在人前表现的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装作和以前一样快快乐乐,欣喜她心底还有自己,没有恨自己。
沈云澈心想,婧儿,这样就足够了,只要你心底有我,哪怕你不和我在一起,我也爱你。就算以后你心中没有了我,我也不会放弃爱你,因为你是我心中独一无二的存在,他在心底低喃。
沈云澈睁开了双眼,见到叶昔眼角的泪痕,叶昔见他醒了,转过头,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水,神色装作如常地问,“你醒了,醒了就好!还疼吗?你看我,问的什么话,伤的那么重,哪能不疼呢?”她说着懊恼地拍了一下她的额头。
沈云澈见此立即抓住了她的手,他摇头表示,“不疼,有你在,一点儿也不疼。”他心底加了一句,为了你,怎样都不疼。他面容欢乐,就像吃了糖果一样甜,一脸笑得快要溢出蜜来。
叶昔见他笑成这样,还是第一次,她轻轻柔柔地问,“饿不饿,我让景翼把吃的拿来,你等一下。”她装作若无其事,似乎忘了昨晚发生的事,平静地询问他。
沈云澈抓住她要转身离开的身影,口中有些惧怕,“别走,我不饿!就这样陪着我,好吗?”他淡淡地征询对方的意见,说话小心翼翼,生怕惹恼了她。
叶昔见他和自己说话都小心谨慎,害怕自己生气,她心底不由地叹息了一下,唉!沈云澈,我该拿你怎么办?
她转身重新坐下,对着外面守着的景翼说,“景翼,你家主子醒了,去给他拿点清淡又营养的莲子羹过来。”
景翼听到这话,他狂喜的笑容,说了一句是。
景翼听到刚刚叶昔说的话,明白自家王爷和王妃的关系有所缓和了,他真心替他们高兴。
叶昔和沈云澈两人坐在那里,相对无言,两人抬起头,都准备说什么?
沈云澈喊了一声,婧儿。
叶昔喊了一声,沈云澈。
两人顿了一下又异口同声,你先说吧!
叶昔望着他先开口,“沈云澈,等你伤好了,我还是要回戎疆国,希望你不要阻止我,况且就算你阻止我,也阻止不了,你应该了解我的个性,我想要做的事,永远也不会放弃,哪怕因此粉身碎骨,也阻挡不了。”她口气绝然。
沈云澈哪能不明白她的固执,当初自己不让她去医馆,她用命来恐吓自己,烧了自己的房间,当时就吓得自己六神无主,近乎崩溃,现在想到那个时候,他都还会害怕,生怕她从此消失在自己的世界。
经历过那件事之后,自己明白了她对自己来说,不仅仅是喜欢和在乎,而是爱到无法自拔,不可磨灭的地步,就像飞蛾扑火,哪怕自取灭亡,也同样义无反顾。
沈云澈听她还是要走,心中虽然苦涩,但是也很开心,毕竟自己和她的关系总算有了缓和,这也是一种收获吧!
景翼敲了敲门,叶昔柔和的语调说了一句,“请进!”
景翼将吃的端到了床边,叶昔拿了起来,用白瓷勺子轻轻舀了一勺,吹了吹,望着沈云澈,表情温柔体贴,声音温婉亲和,“吃吧!有点烫,不过我吹了吹,应该没那么烫了!”
沈云澈看着这样的叶昔,似乎感觉她又回到了从前,让他甜到了心坎里,张嘴吃了她喂得莲子羹。
叶昔一口一口地喂,沈云澈就一口一口地吃,过了不久,粥吃完了,叶昔将碗放到了景翼端的大木盘里,景翼满脸偷笑着跑了出去。
叶昔看着他,“你好好休息,我就在旁边的小榻上睡。”
这边的钟离琮和叶羿汇合后,叶羿曾经安插过眼线在这沙城,以备不时之需。
叶羿听了自己眼线的禀告,说叶昔早被人救走了。所以他们决定今晚攻城。
钟离琮把自己带的兵马分成四部分,准备朝四个城门攻入。
子时一刻,钟离琮下达了攻城的命令,只见沙城四个城门口,一瞬之间,火光通明,那些攻城的将士拿着火把开始往城门口冲,一群抬着撞门用得大木桩,只不过前面是尖头状,开始使力撞城门。
城楼上的将士拿着火把,不停地朝下面射箭,将那些顺着云梯爬上来的戎疆将士给射了下去。
钟离琮坐在高头大马上,旁边的人正是叶羿,叶羿心底再说,小妹,你在哪?哥哥好想你,你快点回来吧!
钟离琮望着城楼上穿着软甲头盔的祭天,他脸色冰冷,“来人啊!拿弓箭!”
钟离琮看着他和自己之间的距离至少在一百步以上,不过对他来说距离不算远。
祭天看到城楼下,那位骑在黑色大马上,面容俊伟高大的男子,气质高贵冷傲,给人一种生来就具有的王者之气。
祭天见他搭弓拉箭,对准自己,祭天同样拿着弓箭,拉弓对准对方。
钟离琮手中的弓拉开,如满月,神色自若,只听嗖的一声,箭以雷霆万钧之势,穿透夜空,直朝祭天而去。
祭天的箭同样以疾风之刃直刺钟离琮,只听两只箭在空中相撞,发出铮铮的声响,还能再空中看到丝丝火花,两只箭瞬间从中间迸裂开来。
钟离琮带着丝丝欣赏,没想到他的剑术如此高超,竟与自己不相上下,有意思。
祭天目光如炬,眼中同样带着赞叹,果然是杀伐果断的明王殿下。
城楼下的将士爬上去一批,就被对方射下来一批,射下去后,后一波人继续往上爬。
祭天叮嘱大家,“各位将士们,我们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家园,绝不能让敌人冲进去!”
钟离琮眼中有一股傲世群雄的面目,盯着大家,“所有人,给本王冲,为了戎疆国百姓,也为了戎疆国公主,将士们,冲!”
钟离琮骑着大马,朝着城门冲去,不顾四周的箭雨,不顾性命的危险,让将士心中受到了极大的鼓舞。叶羿同样骑着铁骑朝前冲去。
这边的叶昔睡着后,沈云澈起身,来到了叶昔的小榻边上,给她盖了盖被子,望着睡着的叶昔,见她眉心紧皱,一脸忧愁,双手握紧被子,口里呓语,爹娘,对不起,大哥、二哥,别走!爹娘、大哥、二哥,不要走……
沈云澈疼惜的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睡梦中如此痛苦不堪,知道她又做噩梦了。他想到这一切都和自己有关,他就满脸愧疚,面容怜惜,口里轻轻呢喃,婧儿,对不起,我为我有那种父亲,向你道歉,是他让你失去了家人,对不起。
沈云澈坐在她旁边,就这样守着她,一直守到天亮,看她要醒了,就马上将凳子拿到了桌子边,上了床,躺着假寐。
叶昔醒了过来后,心底在想,昨晚她竟然没有一直做噩梦到天亮,她好像睡着后,做了一会儿,然后就没有做过了。
叶昔想,可能是因为睡在旁边的是沈云澈,自己心中比较安心吧!除了自己的大哥,她能睡觉不做噩梦,其他人她和别人一起睡,虽然会少做一点,但是偶尔还是会做一些噩梦,只是不会被惊醒而已。
这边的钟离琮,从半夜打到天亮,那些沙匪却还是在负隅顽抗,誓不投降。
钟离琮派人拿出了大型武器,投石机,让人不停地朝城上投石头。
祭天看着自己的将士,伤的伤,死的死,还有一些人,被石头砸中后,头破血流,断脚断手,听着哀嚎遍地的哭喊声,他实在痛苦万分。
他跑到了城楼下,让人打开城门,“打开城门!”他大声呐喊。
他说,“将士们,我出去后,马上关好城门,没有我的命令,绝不能开城门。”
守城门的将士将城门打开了,祭天骑马冲了出去。
他骑着一匹棕色大马,满脸傲气,声音具有强烈的穿透力,“明王,听说你武功卓绝,不知今日可否让我讨教一二!”
钟离琮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这话还有下文,他只是满目清冷看着对方。
祭天不卑不亢的声音,“明王,我们沙帮所做之事,请不要连累沙城百姓,我们沙帮愿一力承担。”
钟离琮寡淡霜寒的语调,“这个自然!”
钟离琮来剿匪,不就是为了救全州城百姓,还有哪些往各地行商的商人,当然也是为了救沙城百姓。
虽然沙城百姓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但是经此一事,相信沙城将归戎疆国所有。
钟离琮冷声命令,“等会儿比武,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得上前,否则军法处置!”
祭天手中握着大刀,钟离琮慢慢拔出了佩剑,两人同骑在高头大马上,双双朝对方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