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围杀
叶昔一直躺在床上休养,躺了三天,她实在躺不下去,就非要出府去看看自己的店铺,他的大哥不让她出去,派了很多人守着她的院子, 玉暖阁。叶昔只好乖乖待在院子里,四处走走看看。
同一时间,西荻国左丘旭和准备密谋造反,弑兄夺位。
这天晚上,他写下请柬,邀请朝中大臣明日戌时参加他的生辰宴。这是他回到西荻国的第一个生辰,所以他要办一场盛大的宴会,邀请京中所有的高官世族前来参加。
他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趁机逼宫,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西荻国不同于戎疆国,还有成国,戎疆国和成国的房梁建筑都是采用木材所建,西荻国则不同,西荻国原居民所住的大多数是帐篷,皇室则用坚固的原石为材料所建,当然有钱人也是用石头建造的房屋。当然,也有一部分居民是木材结构的房屋,当初占领的南兴国土地,那些百姓大多所住的房屋就是木制结构。总之,西荻国的百姓属于混居型。
他站在房檐下,双手背在后面,清雅妖邪的脸庞,那双蓝色琉璃光的眼眸,泛着清冷,此时在夜色的映照下,更显冷冽,更加透亮,声音低沉醉人,就像那埋在地下几十年的马奶酒,浓香醇厚,“准备好了吗?”他问后面的贴身侍卫于锦堂。
于锦堂抱着刀回禀,“回殿下,一切准备就绪!”于锦堂一脸敬重的表情,一丝不苟的回答。
左丘旭和望着天边那轮弯月,暗自呢喃细语,阿婧,你在戎疆国过得好吗?我好想你!想念我们在一起的时光,虽然每次你都是匆匆来,匆匆去,可是那些日子依旧是我最美好的回忆,但愿你我还有相见之日。
阿婧,你知不知道,我想你想得发狂,恨不得飞到你身边,永远陪着你,可是你我之间却隔了千万里。
阿婧,我马上就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你替我高兴吗?也许你不会高兴,毕竟这一场斗争,谁输谁赢,谁也无法料到?可是自己还是要做,因为这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父王。
我的大哥当初弑君夺位,王位本就是他的,可是他却等不及害死了父王,这个仇自己一定要报。他不顾兄弟情义,对我赶尽杀绝,在成国做质子时,他就派人时常来杀我,当我回国后,更是不惜一切,致自己于死地。我和他之间,只能活一个,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于锦堂看着自家主子的脸色,不放心的说,“殿下,你没有错,你只是想活着而已!”
于锦堂心想,殿下的病好不容易被苏大小姐治好,可不能就这样被王上给害死了。
正在此时,一只锥形飞镖带着凌凌杀意,飞向左丘旭和。
左丘旭和眼神微眯,本就清凉透明的蓝色双眸此刻更加寒彻刺骨。
站在他身后的于锦堂准备拔刀,打落那只飞镖,却不及自家主子的动作快。
只见自家主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自己手中的刀拔了出来,轻轻一挡,还用内力将那只飞镖逼得往相反的方向疾飞而去。
只见那只飞镖直接刺到了墙上的那个黑衣杀手,只听咚的一声,人落地的声音。
同时空中飞出了许多的黑衣杀手,他们通通朝左丘旭和刺来。
左丘旭和将刀扔给了于锦堂,另一只手迅速拔出他腰间的配刀,反手一刀,就结果了左侧的一个杀手。
于锦堂接过了刀,一刀毙了右侧的一个黑衣杀手。
这时保护左丘旭和的暗卫全部出动,招招狠辣无情,不留一个活口,将左丘旭和包围在圈中。
左丘旭和站在那里,右手拿着自己的赤月刀,刀上还有人的血水,那些血水顺着刀身的线条,慢慢流下,滴落在地,红色的血水,就像那赤红色的月亮,令人作呕渗人。
左丘旭和拿着赤月,望着那些想要杀自己的杀手,心中冷笑不止,大皇兄,如此按捺不住,今日就朝自己动手,你这是找死。
左丘旭和冷言冷语,“于锦堂,马上去告知众人,起义提前,今晚亥时一刻,随本王杀进皇宫,若有人立斩王上头颅者,本王让他连升三级!”
左丘承辉其实是害怕了,左丘旭和自从回到西荻国,气焰日盛,西荻国一半多的将士都认为上邪王英勇善战,百战百胜,连西荻国百姓都只知上邪王,而不知他这个西荻王。
所以与其坐等自己的弟弟先一步杀了自己,还不如提前灭了他。
此时的上邪王府,被兵将围的水泄不通,连一只蚂蚁都飞不进去。
只见为首的将领,带着自己的部队大声喊着,“冲啊!冲进去,立斩上邪王者,官升三级!”
于是大部队冲进了王府,见人就杀,看人就砍, 一个活口都没有留着。
左丘旭和看着面前包围自己的人,他不怒而威,睥睨天下的目光看着众人。
只见闯进来的人,手中通通拿着火把,火光将整个王府照的通亮,连夜空都映照着火光。
整个王府灯火通明,只见为首的将军,拿着长矛,一脸高傲自大的表情,指着对方,“上邪王聚众叛乱,本将奉王上圣意,立斩不赦!
来人啊!给本将杀了他!王上旨意,杀他者,官拜三级!”
左丘旭和不急不慌,从容自若的态度,勾起唇角冷笑而语,“王兄真是看得起本王,竟然派漆雕将军前来杀本王!可是杀不杀得了,就另说!”某人眼中散发着自信,让他蓝色琉璃的眼眸更加炫丽璀璨。
这漆雕将军,本名漆雕荣,乃守卫西荻和戎疆国的将军,没想到他那王兄竟然不顾边境安危,将边境守将随意调回,只是为了杀他,简直愚不可及。
他有没有想过,若是边境守将不在,这件事被敌国知晓,敌国派军队长驱直入,直接灭了他西荻国,到时他就算杀了自己,守住了王位,还有屁用,左丘旭和忍不住暴了粗口。
漆雕荣看着面前的上邪王,脸上闪现出了贪婪的目光,他一直知道面前的上邪王妖魅惑骨,似长相妖娆的女子,那般魅惑天成。
此时在夜色和火光的映照下,让他的脸白里透红,璀璨的双眼令人陶醉,还有他那邪魅狂狷的脸庞,无一不让人痴迷沉醉。
漆雕荣双眼贪恋的目光如炬,就像盯着猎物一样,恨不得将对方拆骨入腹。
左丘旭和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用一种占有贪欲的目光盯着自己,左丘旭和浑身散发着死亡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只见他举刀而起,刀身明晃晃的一道白光闪过。
忽然之间,整个王府的大院院墙上出现一伙人,还有房顶上站着一批人,他们穿着软甲皮衣,手持弓箭,齐齐对准漆雕荣的部队。
左丘旭和寒如冰霜的面容,声音如冰锥刺入人的心,“射!”吐出一口字,此时他的话就如死神降临,瞬间有让人置身于地狱的认知,那雨箭就朝敌人而来。
漆雕荣终于感觉到了恐惧,他脸上带着丝丝慌乱,大吼着,“列阵,敢阵前逃跑者,杀无赦!”他边吼边胁迫的威逼那些感到害怕,已经自乱阵脚的将士。
此时漆雕荣带的那些将士,一脸恐惧,四处张望,看到四周都是人,他们还来不及反抗,就被箭雨给射杀了。
戎疆国的丞相府,叶昔正在做实验,一种用银针可以解各种千奇百怪的毒药的实验。
她突然推开了药房的房门,望着门口站着的燕离寐,一脸激动不已,“阿寐,我成功了,我的实验成功了。以后世上所有的毒药,我都可以解毒了!”
叶昔不由地感叹,“人体的穴位真的是太奇特了,用银针过穴,不仅可以致人死亡,而且还能解世间最难解的毒!”
她如喜如狂的抱住了燕离寐,声音狂欢之极,搞得燕离寐一脸懵圈。
她心里腹语,小姐这个喜欢随随便便就抱人的习惯不好,她是女子,到没有什么?可是若是随意抱男子,就不好了。
让燕离寐没有想到的是自家小姐接下来的动作,让她更加懵逼,只见叶昔欣喜若狂,不仅抱了她,而且还一口吻了对方光洁的脸颊,只听啵的一声响,让燕离寐彻底风中凌乱了。
某女却兴奋之极,跑到了自家哥哥的书房,去找他,一脸欢喜,还没进院门口,就听到了她的声音,“哥,哥哥,哥。”
叶羿听到了外面那个喜出望外地声音,他打开了房门,一脸溺爱的口气,“小妹,慢点跑,你身子才刚好一点,当心摔着。”
叶昔满目欣喜,“哥,我的实验成功了,以后这世上的毒再也难不住我了!”
叶羿点了一下她的鼻子,“你这丫头,毛毛躁躁的,没有一点官家女子的温柔得体,真担心你以后嫁不出去!”他笑嗔的摇头,表示无奈。
叶昔嘟嘴,“嫁不出去,就不嫁呗!我就一直陪着哥哥,和哥哥一起变老。况且为什么我一定要嫁人,我一个人过也挺好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多开心!”
叶羿点了一下她的头,“你这丫头,又说胡话,陪哥哥变老,那我不成了让妹妹一辈子都嫁不出去的混蛋哥哥了。”
叶羿抓着她的手,见她的手冰凉冰凉的,没用丝毫温度,吩咐人把书房的炉火加大,让她坐在旁边。
左丘旭和无情的语调,“给本王射,一个不留!”
这时他举起的那把赤月刀,一刀挥向漆雕荣,只看到那把刀转了一个圈,割断了漆雕荣的脖子,他的脖子鲜血四撒,左丘旭和一个纵身飞跃,夺回了他的刀。
这时漆雕荣带的人已经死伤过半,可以箭雨却没有停下。
那些想要通过大院门口逃跑的人,全部被射杀。
第十三章 逼宫
漆雕荣双目睁大,不可置信,一下子从他的马上摔落下来,鲜血肆意,哪一地嫣红的血水映照着天边的那轮弯月,让那轮弯月都呈现殷红,红的人。
左丘旭和站在哪里一种傲视群雄的姿态,他妖冶的脸庞在这火光的照射下,更加妖魅,还有几分令人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气,看着让人不寒而栗。
左丘旭和轻轻启口,声音带着噬血的味道,“给本王冲,冲进王宫,夺取王上首级者,本王让他加官进爵!”
接着,他吹了一下口哨,自己的坐骑,疾影。只见一匹高头大马飞跃而起,跨过高墙,左丘旭和同样一个纵身飞跳,骑在了那匹马身上。接着他的人全部跟随他往王宫冲。
此时的大街,夜深人静,家家户户房门紧闭,百姓都知道今夜是一个无眠之夜,他们关着大门,害怕殃及池鱼。
左丘旭和骑马奔跑在最前方,后面是他的手下,一群人骑马,还有一群人跑步前进。
左丘旭和冲到了宫门口,门口那些守将早就已经被左丘旭和派的人给杀了,只见他们横冲直撞,冲进了皇宫,见到穿着铠甲的将士就全部砍杀,除了宫女和太监会留一命。
只见那一路上,尸横遍野,艳红的血染遍了宫中的每一寸土地,月光撒下的光辉,映射着这座染血的王宫,让整个夜空都有了血的色彩,那鲜血染尽的王宫让这本就冰冷的宫殿更显寒凉孤寂。
左丘旭和冰冷的面容,望着面前做着殊死搏斗的将士,他一副傲世天下的姿态,“缴械投降者,本王既往不咎,否则,杀!”他强烈的逼迫语气,双眼还带着阴狠的杀意。
只见那群保护西荻王的将士,明显有了松动,站在中间的西荻王,表情傲然屹立,“谁敢投降,朕杀了他!”他冷冷地威胁着那些想要放下武器的将士。
有些将士犹豫着,他们害怕王上的威严,可是见到上邪王殿下,更加恐惧他的威慑。有的人放下了手中的长矛、长戟、大刀。
左丘旭和目光如炬,盯着自己那个毫无人性的大哥。此时此刻,左丘承辉见自己的人扔掉了手中的武器,气得一刀一个,杀了旁边那些放下武器的人,只听他口中威胁道,“给朕拿起来,给朕杀,听到没有,给朕杀了他们!”
正在这时,一个畏首畏尾的小兵,悄悄尾随在了他的后面,趁他大骂之际,只见他压住恐惧,双手都在抖动,却还是一刀穿腹,然后拔了出来。
只见他狠毒的表情,口里大骂,“你不配,不配为君王,你随意迫害,迫害人命,我,我杀了你,你,你替天行道!”看着自家王上盯着自己,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他结结巴巴的说。
左丘承辉死都不敢相信,自己死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兵手上,他双目圆睁,倒地身亡,都没有闭眼。
果然是自食恶果,左丘旭和一脸冰寒的面目,口里低声呢喃。
这时左丘旭和大声喊话,“你们的王上已死,立马缴械投降,否则,杀无赦!”
于是那些还在犹豫的将士齐齐扔掉了手中的武器,跪下参拜,“末将(小将)等参见王上,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于是左丘旭和的那些手下同样跪下行礼参拜,“末将等参见王上,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左丘旭和没想到自己的大哥就这样死了,他还以为自己会和他打斗一番,他应该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自己会死在自己人手里。
左丘旭和去了政和殿,下旨封赏了此次有功之人,然后命人将他大哥的家人全部抓了起来,他下令将他们全部抓到政和殿外受审。
左丘旭和的手下,也是他的得力干将,上次和他征讨瓦僳族,和自己并肩作战,最后又陪自己打成国,所以他们之间建立起了深厚的战场兄弟情意。
这个人不是别人,其实就是消失已久的苏疾风。只不过他现在已然记起了一切,所以改回自己的本姓,不过名字没变,所以他现在叫肖疾风。
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给自己家人报仇,也是给苏家报仇。
迅影和他在一起,两人都记起了自己的身世,两人是亲兄弟。
迅影现在也有了自己的姓,名字叫肖迅影。他的大哥做将军,他做副将,两兄弟在战场上配合的天衣无缝。
当初他们离开成国,来到自己的家乡,寻找到了当年亲眼目睹肖家惨遭灭门的一位老人,那个老人在肖家厨房里做事,当年她趁乱躲进了酒窖,最后事情平息后逃了出来。
她一直隐姓埋名,不敢用自己的真实姓名,也不敢回自己的家,她从此以后,带着家人搬了家。
直到他们找到了那个老人,才知晓了一切。当他们准备回成国给苏家人告别,却听到了苏家满门抄斩的下场,他们想要闯刑场,可是凭他们两个人根本就不可能。
当时他们躲在暗处,见到苏家被集体砍头的一幕,终于记起了当年他们肖家被灭门的惨状。
当年肖家被成国皇帝逼迫,做了假的传国玉玺,他的爹娘明白就算他们做了也会大祸临头,果然,他们要逃的消息被那个狗皇帝知道了,他派人直接射杀了肖府所有的人,连府中的下人都没有放过。
他杀完之后,就派人点燃了肖府,一场大火将肖府烧得一干二净。
当时他们两兄弟走散了,他被阿娘藏在了佛龛下,佛龛下有一个机关,打开后,就能藏一个人。
至于他的弟弟被府中的管家提前抱走了,管家本想抱着他的弟弟回老家,当时他们两个人被人一路追杀,追到了成国境内的青鸾山,管家将他的弟弟藏在了一棵大树上,接着他一个人抱着一个用草做的假人往前逃。
当时他的弟弟才六岁,还什么也不懂,这过了已经十三年,这个仇他们永远也忘不掉。
于是他们绝对就去西荻国参军,西荻国和瓦僳族正值交战之际,他们一同参军,奋勇争先,打了一场又一场胜仗,他们从一个小小的军士迅速成长为一员大将,并且成功接近上邪王,成为军中的镇军大将军(正三品),他的弟弟成为云麾将军(从三品)。
上邪王殿下看出了他们的身份,不过没有拆穿,因为他知道他们的目的。他猜测上邪王殿下早就派人打听清楚了他们的身份,所以才会允许他们留在他身边。
左丘旭和扶起了跪在地上肖疾风,“肖将军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接着他们一起起来。
左丘旭和一脸冷漠,走到了那个最嚣张的侄子面前,盯着他。
只见他没有丝毫收敛,还是那副飞扬跋扈的姿态,口里辱骂道,“你个被祖父抛弃了的弃子,你禽兽不如,亲手害死我的父王,你的哥哥,你就是一个没有人性的禽兽!”
他还骂着,“本宫向阿拉上神起誓,诅咒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左丘旭和双眼冰寒,一眼看过去,吓得左丘擎明脸色忽变,紧张恐惧。
左丘旭和慢慢悠悠的启口,声音带着丝丝轻柔,“将他那多话的舌头给本王拔了!”说出口的话却冷酷无情。
这话让那左丘擎明听到了惊恐万状,旁边跪着的是他的王嫂,只听她苦苦哀求,“不要,四弟,看在他是你亲侄子的份儿上,放过明儿吧!”
左丘旭和就像听到了好笑的笑话,讽刺道,“亲侄子,他有当本王是他的亲王叔吗? ”这话无疑是让他死的更快。
左丘旭和薄情无义的语调,“给本王拉下去,五马分尸!”
接着,他望着自己的王嫂,语气冰冷绝情,“本王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来人啊!给本王将她们拉下去,推出午门斩首,示众三日。”
这时的那个王后终于不再一副可怜模样,而是凶狠的大骂,“你个长得不人不妖的丑八怪,你不得好死,本宫向阿拉上神起咒,诅咒你死后下地狱,永不超生!”她一副凶悍的表情,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左丘旭和低低自语,“若是要下地狱,那就下吧!反正那是死后的事!”
左丘旭和看着天空出现了黎明的曙光,眼见天要亮了,他淡漠的说了一句,“于锦堂,后续事宜交给你了!”
接着,他离开了政和殿,去了自己当初母后所住的栖凤宫。
当他打开那扇宫门,见到里面的一草一木还是原来的样子,心中一股强烈的怀念之情油然而生。
他慢慢走在那石子小路上,来到了她母后所居的房间,打开了那间房门,看到里面的桌椅板凳,字画屏风,通通让他想起了以前小时候的快乐时光。
这时他的脸上不由闪现出丝丝柔情温暖,他走到了自己母亲的床边,他躺在了那架大床上,轻轻嗅了一下,慢慢抚摸,就像在感受母亲的怀抱,他闭上了双眼,不知不觉陷入了沉睡。
这座宫殿当初她的母后死了,他的父王就下令,没有他的旨意,谁也不可进入宫殿,否则以谋反罪论处。
他的父王每个几天就会到这个宫里来休息休息,也时常派人打扫,所以这个栖凤宫还是很干净。
虽然他的大哥暗中害死了父王,可是父王曾经下得遗旨,他还不敢违背,否则非得让那些大臣烦死,毕竟不尊遗诏,不仅枉顾人伦,也是犯上作乱,那么有心之人估计得猜测他的王位来的不正当,虽然本就不正当,可是被人议论又是另一回事。所以此殿一直空着,连他的王后都住进了别的宫殿。
第十四章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第二日,左丘旭和的登基大典正式开始,首先去太庙祭祖,昭告上天,以及祖先。
只见他走上了九百九十九步高台,行祭礼,做完这些,他去了政和殿。
群臣拜谒新帝,左丘旭和不在像他的父王和哥哥那样,让别人称他为王上,他直接称作皇帝,也就是皇上。
只听太监尖尖的嗓音宣读,朕授命于天,今登基为皇,於今年后改国号为婧和元年。下诏于地,必勤勉于政,惟愿政民相和,国泰民安。
他的年号用的是苏妙婧的一个字,以及自己名字的一个字为年号。
只听朝堂下得众位大臣齐齐跪地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些人当中有得敬重面前的皇帝,有得畏惧面前的皇帝,有得怀有怨恨,他们或真心,或假意,却都得跪下行礼。
左丘旭和站在高位上,穿着一身淡漠的说了一句,“平身!”一派威仪。
左丘旭和瞟了一眼朝中大臣,姿态高高在上,眼神疏离,表情冷酷,可是他邪狂妖魅的脸庞丝毫未减,他的视线望着门外的远方,不知是在看什么?还是在思念什么?
一周过后,叶昔的伤彻底治愈,她又活蹦乱跳,整天往她的药铺跑。
这天早上,她的博仁堂开业,她早早就起床,好好梳洗打扮了一番,才去了博仁堂。
叶昔今日穿着一身烟罗紫的长裙,腰间系着一件同色系的宽腰带,将她盈盈一握的小细腰展露无疑,头上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插了一株白色玉兰花钗。
当她作为老板剪彩完毕后,就安排了几个大夫给人看诊,因为今日是免费看病,所以有很多百姓前来。
她想起后天就是小皇帝的生日,他央求自己一定要送一个他没有见过的东西。
她到现在都还没有想好该送什么?他一个皇帝,肯定从小到大见惯了绫罗绸缎,珠玉金银,她还真不知道该送什么给他当礼物。
时间飞速,不知不觉小皇帝的生日到了。小皇帝的生辰宴会,就在戌时举行。
这天一大早,叶昔就被自己的哥哥叫醒,准备进宫。叶昔心里在想,离戌时还很早,那么着急干嘛?
若是自己现在还顶着越王妃的头衔,那么就必须要早去,可是现在的自己只是一位官家小姐,去那么早喝西北风啊!而且去那么早也是跟着太后在园子里瞎逛。
她记得在成国每次都会提前去,女眷通通跟着太皇太后和皇后,到时宴会开始就一起去。
她觉得这戎疆国举办宴会估计也差不多,肯定是先瞎逛几个时辰,饿了就一起用膳,到时宴会开始自会有人提前来请。
叶昔坐在梳妆镜前,看着为自己梳头的丫环小露和小梨,她们两个倒是心灵手巧,不像阿寐,连自己的头发都是随意摆弄了几下,不过她只是负责我的安全,其他的不会也没事。
今日她绾着凌虚髻,发髻间插着鎏金穿花戏珠步摇,另一侧插着一只累丝珠钗,耳上带着一对银蝴蝶耳坠。
她穿着一身冰蓝色的长裙,上面绣着朵朵暗色红梅,腰上是系着同色系的宽腰带,腰带上还挂着一件暖色蓝玉,这是他哥哥送给她的礼物,外面还披着一件毛领带帽大衣,此时天气比较寒冷,所以她将帽子戴在了头上。
这时的叶昔看着让人觉得既高贵冷艳,又弱不禁风,两种气质混合,却不显突兀。
他的大哥在府门前等她,见她出来了,他露出一抹笑意,“走吧!”
叶昔忍不住赞叹,“哥,你今天真帅!”
今日的叶羿穿着一件紫色的长袍,宽领往外翻,叶昔第一次见有人穿这种明艳却带着暗系的颜色,却一点儿也不令人讨厌,相反还挺引人瞩目的。
叶羿点了点他的额头,暗自欢喜的表情,“你这丫头,又口没遮拦!”话中带着嗔怪,内心却极其高兴。
叶昔嘟嘴说,“我夸你,你还怪我,哼!”
某人假装生气的跑到了车上,后面的叶羿摇摇头,表示无奈,却不忘叮嘱,“小妹,你慢点,当心摔着!”
他心中低语,这丫头,动作麻利倒是麻利,可是这动作可没有一点女儿家的温柔端庄。
叶羿随后也上了马车,一同往皇宫驶去。
叶昔坐在马车上,手里拿着给皇帝的礼物,叶羿盯着她手中的那个檀木盒子,脸色不喜地问,“那个是不是送给皇帝的礼物!”
这丫头,都没有给自己送过礼物,却还花着心思给那小皇帝送,某人吃味地想。
叶昔揭开车窗帘子,看着人来人往的百姓,还有驾着马车,往皇宫方向去的达官贵人。
当他们到了宫门口,依律要步行进皇宫,凡是有贴身侍卫保护的人,都要依律将佩剑,或者自身的兵器交给宫门口的守将,由他们保管。
叶羿拉着自己的妹妹,不放心的嘱咐,“跟着我,别乱跑!当心迷了路!”口气满含关心。
叶昔见自家哥哥关怀备至的话,她笑了笑,点点头答应。
这个时辰才到申时,她就不明白为何要来这么早,呆坐着。
此时她和自己的大哥在御花园逛,虽然现在是深秋,可是戎疆国却冻得冰天雪地,就拿面前的荷花池来说,结了一层厚厚地冰,估计在上面溜冰都没有任何问题。
叶昔看着御花园里那些达官贵人带着自家的子女,一会儿给这家引荐,一会儿又给另外一家引荐,相互寒暄,相互吹捧自家的孩子。
众人看到丞相手中挽着的女子,纷纷猜测,这是谁家姑娘,长得如此倾城貌美,与那郅宛城的第一美人相比也丝毫不逊色,而且面前的女子还多了丝丝灵动。
叶昔每次看着他们虚假的伪装,让人恨不得上去揭开他们的面具,能不能再笑假点,某女心中讽刺地想。
此时此刻,一位身着烟霞色暗花细丝褶缎裙的女子,头上梳着高锥髻,两侧各插一只款式相同的云鬓花颜金步摇,随着她的步子,轻轻摇摆,只见她缓缓走来。
她一脸得体亲切的微笑,一对秀气的挑眉,一双妩媚的桃花眼,小巧的鼻梁,绯色的红唇,一步一步走得极其端庄优雅。
众人惊呼,哇!是郅宛城第一美人,果然长得妖娆媚骨。
这时有人反驳道,我倒不这么认为,在下觉得那边那位美艳绝伦的女子容貌更甚。
当她看到了叶羿挽着的女子,她有一瞬间的惊艳,不知为何,她有一种感觉,此女必将成为自己的劲敌。
她的长相是那种清丽脱俗,却又自成妩媚多姿的面容,就像她现在什么也没有做,却深深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这时人群中一位风流公子模样的人低声呢喃,没想到这郅宛城有两大美人,而且一个比一个更美!
听着他们的议论声,叶昔心中嘀咕,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你们这样当着美人的面,夸奖我这不是让我当面结仇吗?
她望着自家的哥哥,见他表情波澜不惊,淡然从容,丝毫不觉面前美人有多美。
叶羿见他们夸自家妹子,他心中是窃喜的,面前的女子的确算得上是郅宛第一美人,不过那是自家妹子没来的情况下,只要他的亲妹妹一出场,那绝对是美人中的美人。所以,他又怎会觉得这个女人够惊艳呢?
叶昔低声轻语,“哥,她是谁?”
叶羿低声呢喃,“太后的亲侄女,当朝闵国舅亲弟弟的女儿,闵娥。”
叶昔听到这层关系,这太后明摆着是准备扶持自己的亲弟弟,打算抛弃他的亲哥哥了。太后让这闵娥此时进宫,就可以看出太后的打算,估计她是想丢了闵家老大这颗棋子,准备扶另外一颗棋子上位。
叶昔暗中猜测,这太后莫不是想趁此良机给小皇帝纳妃选后吧!
好吧!在古代十几岁娶妻生子很正常,她自从来了这个世界,不也早早结婚生子了吗?虽然嫁得人是自己仇人的儿子,但若不言此事,他对我到真的是一心一意,可惜,天意弄人,世间之事,不是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闵娥一脸敌视的目光盯着叶昔,旁边的叶羿双眼一凌,尽显杀意的双眸看了她一眼,着实吓到了她,只见她被吓得脸色苍白,心中更加不悦。
闵娥被自己的丫环扶着离开了此地。
叶昔见到自家哥哥一个眼神就让闵娥惊惧交加,害怕的跑了,不由地好笑。
只见她坦率真诚,灿烂光辉的笑容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他们心中不由自主地呐喊,好美,好似天仙下凡!
刚刚进宫的钟离琮见到面前女子夺目璀璨的笑容,也不由地受到了丝丝感染,脸上多了些许温柔。
只见众人齐齐给钟离琮行礼,他是皇族,按照戎疆国律法,所有大臣见到皇族必须跪下行礼。
叶羿拉着自家妹妹跪了下来,拜见明王。
钟离琮轻抬了一下手,示意他们起身。
钟离琮走到了叶昔的面前,他倒挺好奇的,听说他那皇侄死皮赖脸的非要让她弄一个他没有见过的东西,今日他倒要瞧瞧她做没做出来。
叶昔见他一副不怀好意的目光,心中暗中在想 ,这家伙不会也知道了,她被小皇帝吵的烦了,答应送他一件特别的礼物。
叶昔觉得面前的人绝对是想看好戏,等着自己出丑,到时好奚落自己一番。
叶昔踮起脚尖,挨近他的耳朵,低声细语,“你这家伙,不会是等着看我的笑话吧!”
众人见到面前的女子好像认识当朝明王殿下,而且好像关系还不错,不然谁敢离明王殿下那么近。虽然明王殿下平时挺平和的,但是发起怒来也让人吃不消。
钟离琮没有想到这丫头竟然猜到了自己心中所想,叶昔想说,你那副挪揶,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自己,能不猜到吗?
钟离琮大方的点点头,“对啊!本王就是想看你笑话!”
叶昔朝他翻了几个白眼,心里有一股想要胖揍他一顿的冲动,若不是身份摆在那里,羹重要的是时间不对,若现在此地只有他和自己,她铁定先打他一顿。
第十五章 寻衅
这边的小皇帝听说叶昔进宫了,他迫不及待的跑去了御花园。
今日的小皇帝穿着一身黑色衮龙服,头上戴着一顶金色龙纹发冠,上面用金色丝线绣着九条金龙,精致华丽,又威风凛凛。
小皇帝到了后,见到叶昔和丞相坐在观云台的阁楼上,旁边还有他的六皇叔。
这观云台是皇宫中最高的一座阁楼,他拿来观星用的,专门占卜凶吉。
叶昔见到今日的寿星,心里正奇怪,他怎么来了?宴会不是还没开始吗?他的大哥见她傻愣着,立即拉着她跪了下来。
叶昔同他的大哥一起跪下行礼,明王只是抱拳参礼即可!
小皇帝说了一句平身,他们就起来了。
小皇帝一脸欢乐的表情,“叶小姐,朕让你送给朕的东西做好了吗?”他期待的问。
叶昔点点头,派燕离寐去拿自己做的礼物。过了不久,燕离寐来了观云台。
燕离寐将盒子交给了小皇帝,小皇帝满脸期盼,希望是个好玩的东西。
小皇帝亲自打开了木盒子,看到里面的不明物体,心里惊喜参半,他的确没有见过此物,长得像一双鞋子,可是却又不像鞋子。
叶昔走到他身边,拿过盒子,给他介绍,“这是一双鞋,名叫溜冰鞋。顾名思义,穿着这双鞋子,可以在冰面上滑冰。”
叶昔桀然一笑,“皇上可以试试!看他合不合适!”
叶昔建议,他们去御花园的清玉湖,那个上面比较广阔,滑起来更加好玩。
他们来了清玉湖,只见叶昔在旁边教他怎么穿这双鞋子,穿好后,叶昔让他去冰上面试试。
小皇帝不依,他非要她跟她一起上去,叶昔点大哥在旁边劝道,“皇上,小妹的伤才刚好不久,冰面太过湿滑,还请皇上不要拉着小妹去。”
小皇帝想起她不久前的伤,现在的确不合适,毕竟太过湿滑,容易摔着。
叶昔见小皇帝在犹豫,她淡淡的笑了笑,“没事,我陪你上去,我拉着你,你就不会摔跤了。”
她看了一眼叶羿,“哥,放心吧!没事的。”
叶昔先走到了冰面上,站稳后,招手让他下来。
小皇帝穿着那双古代版的溜冰鞋,小心翼翼的踩在了冰上。
叶昔拉着他慢慢走,两个人相互扶持,叶昔明媚地笑容,恰如春风,“如何?好玩吗?”
小皇帝使劲的点头,欣喜万分的表情,“好玩,简直太好玩了。”他第一次笑得如此坦率纯真,正符合他这个年龄的开怀笑容。
钟离琮同样对她所说的溜冰鞋好奇之极,在冰面上走动,却如履平地,这倒是可以好好研制研制,到时运用到自己的军营中,让他们都学会,以后就算遇到结冰的湖面也不会束手无策了。
叶昔对小皇帝大声说,“你可以慢慢加快速度,滑的时候,最主要的是保持平衡,这样你就不会摔了。”
于是叶昔逐渐放开了他的双手,站在那里,见他身子东倒西歪,她大声喊,“注意保持平衡,脚下不要太用力,随着自己的步伐慢慢滑动。”
叶昔想起了自己在现代的日子,这溜冰的技术还是皓南哥当初教我的,我可是摔了好几次才学会的。
小皇帝看着叶昔,给她招手,一个高兴过了头,嘭的一声摔在了冰面上,痛的他轻叫了一下。
叶昔好笑的低声呢喃,这家伙,我才想自己以前学时摔了几次,他就立马应验了。
不久过后,戌时已到,他们纷纷来了宴会的大殿,正阳宫。
这时的叶昔坐在他哥哥旁边,当她看到对过去坐的人,那不是沈云泽和沈云澈吗?他们怎么到了。
坐在他哥哥旁边的人是钟离琮,钟离琮对过去坐着的是左丘旭和。
叶昔心里暗自在想,这戎疆国太后真够厉害的,竟然能请动成国太子和越王,还有刚刚登基为帝的左丘旭和。
其实,戎疆国太后在一个月以前就写了国书,发往其他两国,至于他们会不会派人来参加,她也不确定。
其实此刻坐在上面的皇太后同样惊疑不定,面前的三人可是想请都不一定请得动的大人物,没想到今日齐聚在了戎疆国的宴会上。
他们三人之所以不辞辛劳的跑了这么远,不过是想看看在戎疆国的苏妙婧过得怎样?虽然她现在把名字都改了,不过她的音容相貌刻在了他们的心里,永远也抹不去。
这次成国皇帝本来派的是太子前往,可是沈云澈也偷偷跟上了沈云泽,最后被沈云泽发现,只好带他一起去。
左丘旭和此次前来,还有一个目的,至于是什么?往后只见分晓。
由于自己的儿子还没有皇后,所以后宫中的事宜全由她督办。
太后示意皇帝身边的太监,让他宣布宴会开始。太监尖着嗓子吼了一声,宴会开始!
歌舞伎纷纷入场,她们里面穿着一件上衣红色短褂,下面穿着一条红色及腰长裙,外面套了一件红色样式的薄纱长裙,整个人看着既妩媚多姿,又勾人心魄。
许多大臣眼睛都看直了,只有场上几位见怪不怪的大人物平淡如水。
叶昔就猜到是这些无聊的歌舞,哎!她不由地叹息,心中暗语,无聊死了。
戎疆国小皇帝脸色肃重,态度稳重,没有了平时的吊儿郎当,“今日是朕的生辰,朕以此酒感谢各位的莅临,特别是此次西荻国皇上,以及成国太子殿下和越王殿下能够亲临,朕不甚感激!朕先干为敬!”他说完就饮下了杯中的酒。
左丘旭和站了起来,疏远的语气,“戎疆帝客气!”态度平静淡漠。
同时沈云澈和沈云泽站起,同样说了一句,“不必客气!”沈云泽儒雅亲和的态度,疏离客气的说了一句。
“客气!”沈云澈清冷淡漠的表情,冷冷地吐了两个字出来。
小皇帝说完就坐在了自己的龙椅上,面前是一条长桌,上面摆满了美酒佳肴,他把杯子放到了桌上,旁边的贴身太监,闫公公从新替他斟满酒。
闵国舅的亲弟弟,也是当朝国舅,他旁边的女子,也就是他的女儿,闵娥一脸记恨的表情盯着她,就是她,因为她的出现,她第一次被人说自己的长相不如别人。
她一向对自己的容貌有绝对的自信,绝不容许别人对她的容貌评头论足,就算要议论也是说的赞美之词,哪像今天下午,她竟然被人说,她生平第一次听到别人说自己的长相不如对方,她是又气又怒,恨不得剥了对方那张让人妒恨的脸。
闵娥见到小皇帝一脸欢喜的望着叶昔,脸上就嫉恨难消。
小皇帝是他的表哥,只比她大三个月,小时候他还会时常偷溜出宫,跑到自己的府上陪自己玩耍,自从他当了皇帝之后,就再也没来过。他的父亲常和自己说,她以后长大了是要嫁给自己的表哥的,成为当今的皇后,自小他的父亲就是这样培养自己的。
闵娥忽然站了起来,拿起酒杯,温柔得体的笑容,望着叶昔,“听闻叶姑娘是丞相刚刚巡回不久的亲妹妹,那不知叶姑娘的琴棋书画、以及歌舞可曾学过,若是学过,不知能否和我切磋一二?就当给皇上庆贺生辰了!”她的笑容中明显带着敌视。
小皇帝听完此话,他也满好奇,她会不会那些,不过就算不会,她也比普通的女子更与众不同。
在场的人听着这些话,除了了解事情真相的人之外,无不对这所谓的丞相亲妹妹好奇。
沈云澈和沈云泽最了解,他们可是亲眼见过她的舞技,还有她的箫声。
叶昔听着这明显挑衅意味的话,勾唇冷笑,“好啊!切磋一下又何妨?你说,切磋什么?我奉陪!”
某女心里喃喃自语,想要看我出丑,你还没有那个资格!
闵娥心里暗喜,这是你自找的,那就别怪我为难你。
她高傲的像只孔雀,语气傲慢无礼,“那就跳舞吧!我先来!”
左丘旭和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她的舞艺,但是也在成国听过,房间传言,她的舞艺灵动曼妙,时而英姿焕发,时而柔情似水,令人目不暇接,沉迷其中。他就等着亲眼看看阿婧的舞艺,也不错。
沈云澈一脸恶毒的目光,就像一条毒蛇盯着自己的猎物,恨不得杀了对方才能解恨。不过他想到婧儿绝不会输,还可以看看她跳舞,也不错,所以他一瞬间就收敛了他的戾气。
沈云泽还是那副雅方端正的姿态,见过妙儿的舞姿,看其他人跳舞,都觉得索然无味。
至于她的哥哥叶羿倒也听过传闻,今日难得一见,也是一脸期望。
有人窃窃私语,她的舞艺可说是京城第一,这不是明摆着为难别人吗?
旁边的一位官女子低声说,小声点,若是被她听到了,你就惨了。
当初就有一个女人议论她,说她长得妖里妖气,是个专门勾引人的狐媚子,这话被她听到了,派人抓了那个女人,剃了对方的头发,划花了对方的脸,并且揭了别人的指甲,砍断了别人的双脚,让她用双手拖着身子往前走。
叶昔不觉勾唇而笑,笑容灿烂嫣然,“好,就比跳舞!”她心里说了一句,你输定了。
闵娥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裙,先一步走上了舞台,此时众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不管是闵娥输,还是叶昔输,她们都乐见其成,那些女人的心里怨恨地想,毕竟她们两个长得比她们都要好看,能让她们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她们还是挺开心的。
至于其他人,或期待,或淡漠,或讥讽。
闵娥出场,空中飘落许许多多的花瓣 只见她从空中慢慢落下,如一只轻灵的蝴蝶,翩翩起舞。
只见她轻轻一甩衣袖,手指呈兰花状,半遮自己精致妖艳的脸庞,一双勾人夺魄的桃花眼魅惑天成。
叶昔淡然一笑,心里嘀咕,还有几把刷子,不过和自己比差远了。
她的舞蹈动作,时而轻灵如蝶,时而魅惑如妖,叶昔在心里赞扬,跳的还不错。
当她以一个飞跃的姿势落地,用舞袖半遮半掩,巧笑嫣然 舞蹈就此结束,接着听到底下一群人拍起了掌声,有的人迷恋的盯着她,更甚者一副贪婪的目光。
第十六章 请婚国书
闵娥跳完,她站好,朝上面行了一个礼,就下去了。
叶昔看到了钟离琮旁边的沈云湄,她一脸清寒的目光,眼中如死水一般的平淡,她朝自己看了过来,却没有丝毫情绪的波动,还是那种冷漠平静的眼神,似乎看到自己在戎疆国,一点儿也不好奇。
叶昔感觉曾经那个嚣张跋扈的公主,现在变得稳重,大方得体,没有了曾经的骄傲放纵。看来这一场联姻让她彻底变了性格,也对,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那的确是一种煎熬。
叶昔换了一件烟罗紫的百褶长裙,脸上以银丝流苏蒙面,只露出了她那双璀璨夺目的眼睛,给人一种魅惑而神秘的感觉。只见她从门口一个轻轻地飞跃,手中的浅紫色长纱用力一甩,长纱轻飘飘的挂到了舞台中央的主子上,她随之轻轻一扯,长纱带着她飞到了舞台中央。
她的一出场就令人瞩目,大殿里的人纷纷盯着面前曼妙身姿,还带着丝丝缕缕神秘的女子。
叶昔抓着长纱,悬在半空,离地面有一米的距离,只见她倒立身子,头朝下,脚上挽着长纱,一只手抓着长纱,另一只手拿出了腰间的那把软剑,只见她的剑遮住了她的那双好看的眼睛,忽然之间,她一个360度旋转,手中的剑随着她的身子同样转了一圈。
众人第一次看见有人悬空跳舞,不由地惊呆。
叶昔这个悬空跳舞,还是从现代那些杂技表演团中受到的启发,她当时正在读大学,学校开展校庆活动,她报名参加了舞蹈这一项,自己当时可是练了两个多月,才练会了,当天表演之后,没有一个人不表示惊艳之极。她练的这个舞蹈令人惊喜又让人惊惧,毕竟悬空很危险。
只见她将剑轻轻一刺地面,身子随之往后一个空翻,长剑朝天,只见她突然一转,将挽在脚上的长纱松开,这时她的身子要落地,众人一脸惊恐,生怕她摔了下来,这一幕既惊险又刺激。
坐在那里本来看得极其入目的沈云澈,见到这一幕,忽然不自觉的站了起来。
与他有同样动作的还有左丘旭和、沈云泽,以及他的哥哥。坐在上面的小皇帝同样惊的差点站了起来,只不过看到她抓住了长纱,才一屁股坐了回去。
可是却见她一下子抓住了长纱,飞快的挽在了手臂上,身子就这样直直的掉在了空中,脚离地面还有半米的距离。
只见她挽着长纱的手臂,松了一点,她的脚尖使力点了一下地面,身子向上轻跃,手中的剑舞得活灵活现,一只脚轻曲,另一只脚伸直,做出空中金鸡独立的样子。
她脚尖再次轻点地面,轻抖了一下长纱,双脚落地,往上纵跳,拉着长纱,接着脚尖点地连续飞跳了一圈,手中的长剑随着她的动作,舞出一连串的剑术,此剑术不是古代的那种剑术,而且现在的一种西洋剑术。
当她快要结束时,在空中做出嫦娥奔月的飞天姿势,手中的剑遮住了她的双眼,就这样跳完了。
只听底下不知是谁大叫一声,“跳得好!”并且拍起了掌声。
本来寂静无声的大殿,一瞬间响起了巴掌声,有的人直接站了起来,拍起了掌声。众人嘀嘀咕咕,都在赞叹舞蹈的惊艳。
叶昔朝上面行了一个简单的礼,就下去换了来时穿的那件衣服。
这段时间的大殿里,有人不停地给叶羿道喜,说他有一个善舞的好妹妹,长得比郅宛城第一美人还有美。
叶羿淡漠疏离的和他们寒暄了几句,那些想要以此爬上丞相这条船的人,纷纷望而却步。
这边的叶昔不想回大殿,就在外面寻了一个去处,坐在了一座圆形的亭子里。
大殿里的沈云澈见她没有回来,他猜测,她知道她跳了这段舞会引起怎样的不同凡响,不想面对接下来那些人的假意奉承,所以她干脆不回大殿了,估计在外面找了一处地方休息。
左丘旭和心里担忧她,不过他觉得她不回来也挺好,不然那些人一个个的都要去巴结她,毕竟她是丞相的妹妹,若是接近她,攀到了丞相这跟高枝,到时水涨船高,自己也跟着沾光,况且阿婧的美貌惊艳绝伦,风姿神韵,这可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沈云泽还是那副端方文雅的姿态,可是眼中暴露了他的担忧,妙儿经过这次,估计这名声得响彻整个戎疆国,他担心这戎疆国的人会有心利用她,达到某些目的。
钟离琮还是一副温和淡然的表情,不知道他心中在盘算什么?
叶昔坐在凉亭里,后面的燕离寐不妥的劝阻,“小姐,这样不去宴会,丞相会被人诟病的,小姐还是进大殿吧!”
叶昔摇头,“不去,不想去,况且大哥是那种怕被别人诟病的人吗?”
叶昔看着夜空,偶尔一阵寒风吹过,将她鬓角两边碎发吹到了脸颊,特别是有一缕碎发,轻轻吹打着她的双唇,就像爱人撩拨对方,亲吻对方的嘴唇,令人心痒又心动。
同一时刻,冯清霜出了大殿,准备透透气,因为她看到那些夸奖叶昔的人,她恨不得将那些人给剁了,心中气愤难平,所以出殿换换心情。
她走着走着就碰到了叶昔,本来压下去的妒恨又被撩起来。
她一脸傲气的表情,走到了她的身边,指着她,没有礼貌的脱口而出,“神气什么?不就是会跳舞吗?握也会,哼!我只是不像某些人,当着那么多的人跳舞,又不是秦楼楚馆的那些女人,那么随便!”
这话还没有激怒叶昔,后面的燕离寐就听不惯了,只见她一下子捏住了她的脖子,眼神凌厉凶狠,“你在多说一个字,我保证拧断你的脖子!”口气威胁十足,吓得对方连连发抖。
叶昔没有阻止,这种人不给她点颜色,她就不知道有些人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冯清霜一脸惨痛的面容,口里断断续续地说,“放,放,放开,开你的手……”呼吸不畅,那种不能呼吸的感觉,憋得她脸色通红。
燕离寐掐着她的脖子,叶昔见她要快断气时,才淡定的开口,“阿寐,松开!”
燕离寐依言松开了手,将她狠狠一扔,她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下。
叶昔来到了她的身边,蹲下身子,脸上从容自如,声音轻柔婉转,“有些人不是你该惹得。”
她说了一句,接下来就是狠狠的两巴掌扇了过去,直接扇的对方脸颊红肿,口角带血。
叶昔踩住她在地下的手,使劲碾压了几下,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下次若是再敢惹我,就不是两巴掌这么简单,我铁定让你感受到什么叫生不如死!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叶昔说完,喊了一声燕离寐,阿寐,我们走!
于是两人离开了凉亭。
冯清霜痛得在地下大声啜泣,眼泪汪汪,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当他的哥哥看到她,她就是那副惨不忍睹的样子。
冯清霜向他的哥哥哭诉,说她自己只是想要在凉亭里坐一下,可是她不让,还冤枉她,说叶昔狂妄自大,这是她先坐的,那就是她的。他的哥哥不信她妹妹所说的,他觉得那个女子不像那种无理取闹的人。
宴会结束后,叶昔跟着他的哥哥离开了皇宫,坐上了马车,回到了丞相府。
他的大哥还是照往常一样,睡在了她的房间,这天气比较寒冷,不能打地铺睡,所以就睡在了旁边的那个小床榻上。
第二天,叶昔去了博仁堂,不久,她的医馆来了几位大人物。
只见沈云澈和沈云泽一同前来见她,同一时刻,还有左丘旭和。
这三人走进了大堂,见到挨着窗户旁边的女子,一脸亲切,仔仔细细的给人请脉。
沈云澈一脸敌视的目光,望着左丘旭和。沈云泽一脸疏远,看了左丘旭和一眼。
只见柜台的掌柜见到面前三位贵气逼人,心想,他们绝不是寻常人,那股气势凌人,直逼的人心生畏惧。
掌柜上前毕恭毕敬,“三位可是来看病的?”
他们三人齐齐点头,然后几人面面相觑,表情冷酷。
掌柜见他们都不说话,只是点头,而且三人之间有些不同寻常的气息,感觉他们就像要打架一样。
叶昔叮嘱完病人,见到他们三人,心中惊疑,他们怎么一同来了,她不想碰到以前的故人,可是却接二连三的碰到他们,这让她很烦。
叶昔见他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表情冷漠,“若是来看病,我欢迎,若是要闹事,趁我没发火之前,赶紧给我滚出去!”
他们三个人,一看就不是寻常人,所以他们站在哪里,已经严重影响那些要进来看病的病患了。
那些百姓见到里面的三人,争锋相对的面目,他们通通生出恐惧,都不敢进来。
沈云澈收敛了寒厉的气息,望着叶昔,喊了一声,“婧儿!”
叶昔语气陌生,“请叫我叶昔!”
沈云泽看到他们之间成了这样,只能无声的在心里叹息。
左丘旭和依她所言,喊了一句,“小昔。”叶昔没有说什么?
左丘旭和心想,阿婧连名字都不愿提,表明她真的痛恨成国的一切。
叶昔看了他一眼,亲和地问了一下,“你的病有发作过吗?”还招手请他坐下。左丘旭和他摇了摇头。
沈云澈见婧儿对别人温和有礼,对自己对漠不关心,他的心就像被人拉扯一样的疼,疼的在滴血。
掌柜见主子那种面容,似乎很仇视面前的两位沈公子,对那个左公子却以朋友的礼节相待。
叶昔灿如春华,皎如秋月的笑容,“那就好。”
左丘旭和笑笑,“那得多谢你,治好了我的怪病!”
叶昔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满面春风得意,“那是当然,不过还是你够坚持,战胜了病魔!”
叶昔钦佩每一个战胜病魔的患者,特别是这种精神病患者,她是最佩服的,毕竟精神病患者承受的巨大压力是普通患者的几倍,甚至几十倍。
沈云澈喊了一句,“昔儿。”他也改了口。
叶昔抬眼冷冷地望了他一眼,却没有回应他的喊叫。
沈云泽只好拉着他,望着叶昔,温和的声音,“我看你挺忙的,下次再来找你!”
叶昔腹语了一句,最好永远别来了。
左丘旭和和她聊了一会儿,她就去忙了,不再打扰她,他也就离开了。
左丘旭和来戎疆国的目的,其实除了想见她,还有就是想要娶她为后。
左丘旭和已经将国书交给了戎疆国的小皇帝,只等他的旨意,是否会同意两国联姻。
御书房的小皇帝,看到了这一封请婚国书,气得咬牙切齿,痛恨地说,“好一个请婚国书,好一个西荻皇,竟敢觊觎朕的人!”
小皇帝说的这话,若是让叶昔听到了,铁定狠狠挥他两拳。叶昔肯定大骂,你他妈的胡说什么?我什么成了你的人,我打死你个喜欢胡说八道的家伙。
第十七章 进驿馆
闫公公站在旁边,见到小皇帝如此气愤,只好出言相劝,“陛下,莫要气恼,西荻皇看上了叶昔姑娘,正好说明陛下的眼光好。
西荻皇既然给了戎疆国请婚国书,皇上就要三思而行,否则伤了两国和气,就得不偿失了。
这件事不妨给叶昔姑娘说一声,看看她如何抉择?”
闫公公心里暗自在想,他估计以叶昔姑娘的性格,她对嫁入皇家一点儿也不感兴趣,否则面前的皇帝何苦那么苦恼。咱们皇上喜欢叶昔姑娘,可是依我看,叶昔姑娘对皇上没有一丁点儿喜欢,估计只是把他当一个比自己小的弟弟,或者自己医治过的患者而已!
他心里这么想,可是却不敢真的说出来,毕竟这种事情说出来,对皇上来说,是一件很丢脸的事,也是一种伤害。
小皇帝听到他说的话倒有几分道理,只要她不说喜欢,自己就有机会再不得罪西荻国的情况下,拒绝他,他还不不信他那么厚脸皮,逼着别人嫁给他呢?于是小皇帝请叶昔进宫。
叶昔依言进了皇宫,来了他的御书房。
钟离憬站在门口,笑脸相迎,“你来了!”
叶昔望着他,“听说皇上找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说,不知是何事?”
小皇帝邀请她进去,“此事还是进去说吧!”
叶昔和他进去了,门外的闫公公关上了门,叶昔脸色疑虑,“说吧!什么事?”
钟离憬就将左丘旭和那封请婚国书交到了她的手中,“你自己看吧!”
他语气很随意,心里却极其焦急,只见他一脸急切地盯着她,希望她说,她不会同意。
这边的左丘旭和站在房檐底下,心中在想,阿婧,你应该收到我的请婚国书了。我知道当你看到那封国书,估计会大吃一惊,也不会同意,不过我不在乎,就算要用逼迫的方式,我也要娶你为后。
叶昔看到内容上出现了自己的名字,叶昔,她顿时惊讶,看到落款的名字,她更加震惊,左丘旭和在想什么?她心里忍不住问了一句。
别人不了解她经历过什么?他难道不清楚吗?他竟然想要娶自己为后,他疯了吧!她好不容易从一个牢笼逃离,现在又要让自己进另外一个牢笼。
她满脸惶恐不安,生怕此事小皇帝已经答应了,“皇上,你还没有下旨吧!”
小皇帝见她如此震惊,就明白她肯定不愿意,心里偷着乐,面上却假意平静如常,语气淡然,“没有,朕怎么可能不征求你的意见,就随意下旨呢?朕不是那种霸道专横的人。”
门外的闫公公站在门口,听到里面的对话,闫公公心里指责,皇上,你确定你不是,也许你面前叶昔姑娘要温柔体贴一点,可是你对别人可不是这样的。
叶昔听到他说的,放下了心,“那就好!还请皇上告诉西荻国皇上,臣女高攀不起,不愿意!”
钟离憬听到她说的话,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故意装着平淡威严的口气,“嗯!朕知道了!”
叶昔说完,就准备离开,“皇上,臣女先行告退!”说着行了一个半身礼,就准备出去。
钟离憬见他要走,慌张的拉住了她,“你先别走!”
叶昔疑惑的转头望着他,“皇上难道还有什么事?”
小皇帝支支吾吾半天,最后望着她说了一句,“我,我……”
“我感觉胸口有点痛!”他却憋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出来。
他本来想说,我喜欢你,嫁给我,好不好?可是他却拉不下脸,说不出这句话。
叶昔听到他这话,她转身,挣脱了他的手,“皇上,伤口不是已经全好了吗?怎么还会痛?”她有丝丝不解。
钟离憬不舍的松开了她的手,“不知道,就是感觉有点痛!就是这里!”
他说着还故意去抓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胸口。
当叶昔的手碰到了他的胸口,她听到了一阵心脏狂跳的感觉。
叶昔惊疑,皇上的心怎么跳的这么快,难道真的是因为上次的伤还没好?不过不可能啊!她记得他的伤口早就结痂了。她想到有另外一种可能,脸上带着惊愕,盯着他。
小皇帝看她惊呆的样子,看来她猜到了。
于是他带着几丝羞涩,目不转睛的望着她,眼瞳中全是她的影子,“对,我喜欢你,我要娶你做我的皇后!”
叶昔果然没有猜错,他真的喜欢自己。
叶昔甩开了他的手,表情冷漠,语气冰冷,“皇上,臣女不想做什么皇后,也不会嫁给你!”
她说完就转身,打开了房门,留下小皇帝一个人呆愣在那里。
闫公公看到皇上一脸愣住的表情,似乎还不敢相信,他进去了,劝说着,“皇上,你没事吧!皇上,皇上……”
闫公公一连喊了几声,都没有回应,不免担忧,“皇上,不要难过!”
钟离憬没想到她会直接拒绝自己,一点余地都不留。
钟离憬一脸受伤的表情,语气哀伤,“出去!全都出去!全都给朕滚出去!”他怒吼着。
闫公公只好连连点头,“是,是,奴滚!这就滚!”
闫公公第一次见到皇上如此受伤的表情,而且还如此暴怒。
闫公公心里想,看来皇上这次是来真的,他一直以为以皇上爱玩的个性,对什么事都是一时半会儿的兴趣,原来这次皇上是动了真心,只不过这真心得不到回应。
叶昔离开皇宫后,就去驿馆找左丘旭和,想要和他说清楚。
当叶昔到了驿馆门口,被门前的守将拦住了。
两个守将见到面前的女子,心底惊叹,好美!
只听左边的那个穿着铠甲的将士,不忍怒吼对方,他语气软和地规劝,“姑娘,这是驿馆,不得擅闯!”
叶昔顺和的声音,“这位大哥,让我进去吧!我只是找一个人而已!”
右边的那个守将同样劝告,“姑娘,不要为难我们,这是驿馆,若是让你闯了进去,我们就死定了!”
叶昔不好为难他们,只好说,“那我站在这里等他出来,这样不会难为你们了吧!”
左边的守将望着她,声音柔和,“姑娘,要不这样,你把对方的名字告诉我,我替你转达!”
叶昔点头,准备说的时候,只听里面有一个人喊她,“昔儿,你怎么在这里?”沈云澈一脸惊诧的问。
叶昔见到里面的沈云澈,表情冷漠,“我不能再这里吗?这又不是你的地盘。”语气很冲。
沈云澈走了上来,愧疚、歉意的说,“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叶昔冷冰冰地说了一句,“我管你什么意思?”
站在大门前的两个守将一看看我,我看看你,心底直犯嘀咕,这成国的越王殿下怎么会认识面前的女子,还叫的那么亲热。
她不再鸟他,而是望着左边的那个守将问,“那谢谢你了!我叫叶昔,麻烦你去告诉西荻国的皇上,就说我找他有事!”
左边的守将更加惊疑,西荻国皇上,难道面前的姑娘连西荻国的皇上也认识?他心里不由地猜测。
沈云澈见他来找左丘旭和,心中五味杂陈,他本以为她是来找自己的,原来不过是自己自作多情罢了!
叶昔看着他深切的哀伤眼眸,把自己心底那股不忍给压了下去,叶昔,你记住,你们之间不可能,你们之间是仇人,你死我活的仇人,总之,我们之间只能活一个。
左边的那个守将看了看越王,又望了望叶昔,叶昔姑娘和越王难道有仇,不然为何说话那么难听。
叶昔不再看他哀切的眼睛,而是望着左边的那个守将,等他说话。
左边的那个守将回答,“那好,请叶姑娘等等,我这就去禀报!”
沈云澈望着她,“不必了,面前的姑娘本王认识,她不会伤害西荻皇的,她是西荻皇的救命恩人。”
左边的守将听到这话,就没有去了。转身望着叶昔,“叶姑娘,进去吧!”
他想面前的女子是西荻皇的救命恩人,而且还认识越王,那么应该不是危险的人物。
叶昔如沐春风的笑容,朝他道谢,“多谢!”
然后她走进了驿馆。
沈云澈看着走进来的叶昔,就像看着以前的她慢慢走到了自己的怀中。
叶昔错开了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沈云澈见面前心心念念的人,对自己不理不睬,冷眼相待,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肯给自己,他的心就像在被凌迟一样。
同时,他又急切的想要看着她,抱着她,抓着她的手。
只见沈云澈抓住了她的手,“昔儿!”
这时的沈云泽见沈云澈久久未回,就出来找他,怕他又犯傻去博仁堂找妙儿。
当他走到大门前,竟然看到了她,他以为自己看错了,眼花,还柔了柔双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他心里惊奇,妙儿怎么来了?
叶昔奋力想要甩开他的手,可是却怎么也甩不开。
叶昔转头气怒的吼了一句,“放开!”
沈云澈固执的拉着,这一幕引来了许多人的瞩目,他们私下讨论,那是谁啊!怎么会认识成国越王殿下?
叶昔望了那些人一眼,眼神不悦,气愤地吼了一句,“看什么看!”叶昔使劲掰着他的手指。
口里气急败坏,“给我放开,你放开!”
她一个一个的掰开了他的手。
她看着自己被人紧握的地方,一片红色,脸色更快愤怒。
沈云泽看着如此气怒的叶昔,心中猜想,看来妙儿还是对五弟有感情的,不然她不会满脸怒火。
她可是很少发怒的人,就算生气,也是一脸冷笑,绝不会出现这种明显的暴躁。
此刻的左丘旭和早就猜到她会来找自己,只不过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他听人说大门前有一位长相美艳绝伦的女子和成国越王殿下吵起来了。他敢肯定是阿婧,在这戎疆国,只有阿婧认识越王。
沈云澈见她对自己如此反感,他飘逸绝伦的脸上带着凄凉,以前他认为那些为了爱的人,自苦的人很可笑,觉得是他们活该,没想到现在他也变成了自己曾经讨厌的哪一种,看来自己是遭报应了,他心里如是想着。
左丘旭和来到了前堂,果然看到了她。
叶昔不想多费口舌,直接拉着他,来了一个人少的地方。
他们一同走进了一个院子,院子里有一棵大树,是一棵松树,估计有七八十年的大松树。
这边不明真相的众人,全都在讨论此事,都再说叶昔怎么会认识成国的越王,还有西荻国的皇帝,纷纷诧异。
叶昔直白地说,“左丘旭和,你疯了不成,为什么要写那种国书。今天我来就是告诉你,我不会嫁给你,你趁早打消那个念头。”
左丘旭和虽然知道她会这么说,可是心里还是很失落,很伤感。
左丘旭和一脸柔情似水的面容,声音执着,“我知道。
阿婧,我知道自己这么做,会令你讨厌,可是哪怕被你讨厌,我也想娶你为妻!”他固执己见的样子,让叶昔无话可讲。
叶昔叹了一口气,心中极其无奈。
她望着左丘旭和,脸色悲凉,“左丘旭和,怎么连你也这样?
当初的沈云澈逼我,现在的你又逼我,你们是不是想要逼死我,才痛快!”她质问,眼中不觉湿润。
“你们都做出一副爱我的样子,可是从不问我的意见。你们到底是爱我,还是想要逼死我!”
她说着就留下了泪水,她崩溃的大哭了起来,一直压抑的情绪本他们逼得彻底释放。
她浑身没劲,蹲了下来,抽噎着,“左,左丘旭和,我没有那么大,大的野心,不,不想做某个人的妃子,或者,或者皇后,我只是想要活得,活得随我心意而已。”她抽抽搭搭的说。
左丘旭和蹲下了身子,见她哭得如此伤心,他的心也不好受。
他拿出了自己的手帕,轻言细语,“阿婧,你别哭了,我不逼你,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的心意不会变,那封请婚书就留在戎疆国,什么时候你改变想法,只需要派人告知我一声,我会亲自来接你!”
他最怕她哭,特别是哭得这么凄楚。只要她一哭,他什么都放弃了,只要她开心就好!
叶昔没有接他的手帕,她还在哭。左丘旭和只好亲自给她擦眼泪。
第十八章 请婚风波再起 一
左丘旭和边擦眼泪,边说,“阿婧,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叶昔哭够了后,望着他,“真的不逼我?”
左丘旭和点头,“对,不逼你,让你自己选择。”
戎疆国皇宫,长福宫。当太后听到这个消息,她立马找到皇上。
她冷声吩咐了一句,“闫公公,把门关上,你等退后五尺!”
皇太后进了御书房,质问他的儿子,也是第一次朝他发火,“皇上,听说西荻皇写下请婚书,要娶丞相之妹,皇上竟然驳回,此事是否属实?”
她气冲冲的表情,“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让两国陷入战火。我们母子本就过得如履薄冰,外有西荻国和成国虎视眈眈,内有明王和丞相野心勃勃,若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罪其他两国,你就不怕你六皇叔趁机起兵谋反吗?”
钟离憬望着自己的母后,哀痛的表情丝毫未减,“母后,我的心好疼!母后,我是不是快要死了!”他捂着自己的心口,对她的母亲哭诉道。
皇太后本来一脸怒容,见到他如此痛苦,心疼地问,“憬儿,怎么了?你那儿痛?”
她急得大喊,“快,快传太医!太医!”她扶着自己的儿子,满脸担忧。
站在很远地方的闫公公听到了喊叫声,立即跑了进来着急地问,“太后娘娘,怎么回事?皇上怎么了?”
皇太后忧急如焚,“太医,快叫太医!”
闫公公急切地喊着,太医,快请太医……
于是一个小太监跑去请太医了。
皇太后心急地问,“皇儿,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母后,皇儿,皇儿!”
皇帝抓着自己的胸口,使力地捶打,“母后,我胸口好痛,好憋闷,我是不是不行了!”他伤心地问。
皇太后斥责道,“憬儿,不要胡说,你不会有事的,你可是戎疆国的皇帝,一定会长命百岁!”
过了不久太医来了,给他把脉,把完脉,他毕恭毕敬地回答,“回太后,皇上心口感到疼,是心中郁结,伤心所致,解铃还须系铃人!”
皇太后听说这话,猜测定是跟那丞相的妹妹有关。
她灼怒的眼眸,盯着那些宫女太监,“说,发生何事?否则哀家让你们人头落地!”
闫公公第一次看见太后发如此大的火,他们吓得连连跪下磕头,奴婢(奴)冤枉,还请太后明查!
闫公公跪在那里,畏惧的回复,“回太后娘娘,今早西荻皇送来了请婚国书,皇上见到后,发了好大一通火。
皇上就去请叶昔姑娘进宫,问她愿不愿意嫁给西荻皇,叶昔姑娘说不愿意。
就这样,皇上向叶昔姑娘表明了自己的心意,被叶昔姑娘拒绝后,皇上就觉得心口一阵一阵地痛!”
小皇帝吃了太医开的安神静心的药,慢慢睡着了。
皇太后望着自己的儿子,听到他口中的呓语,昔儿,别走!昔儿,昔儿……
皇太后怒不可遏,心中又疼惜怜爱,憬儿,你怎么这么傻?爱上一个不该爱的女人!
这边的钟离琮听到自己暗探回禀的消息,勾唇暗想,果然如此!
他倒想知道那个女人该如何抉择,是选至高无上的权力,还是心疼自己的儿子。
他猜猜,叶昔会如何选择呢?估计由不得她选择吧!因为不管是那一个人,她都不会愿意。
钟离琮趣味地暗笑了笑,对背后的贴身侍卫,王康道,“王康,你说说看,那个女人她回如何选呢?”
王康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太后娘娘的心思一直就不好猜,她能当上太后,凭的就是她曾经的狠毒,所以他是真的猜不到。
看着自己的儿子梦中的呓喃自语,她心疼不已,不过她还是不能让他娶丞相的妹妹,况且如此还牵连上了西荻国,就更不能。皇儿,幕后都是为了你好,一定要原谅母后。
太后亲自拟下凤谕,趁小皇帝昏迷不醒,下旨赐婚,快到斩乱麻。
当叶昔从驿馆回到丞相府,就看到等着宣旨的太监。
叶昔望着自己的哥哥,见他脸色不善,“小妹,太后懿旨,封你为陵平公主,让你和亲,择日嫁到西荻国!”
她听完此话,浑身一震,她难道就逃不开远嫁的命吗?难道她就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她不甘心!
同一时刻,沈云澈收到了密探的禀报,听到叶昔要远嫁西荻国的消息,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想要进宫请旨,让她嫁给自己,沈云泽虽然着急,但是比他要冷静一些,阻止他,“五弟,冷静,若是你现在就去请旨,很可能五弟妹的身份就此暴露,你想让他惹上杀身之祸吗?”
戎疆国的太后不是傻子,西荻国皇帝请婚,现在五弟也冒然请婚,她肯定很生疑,倒时查出她的真实身份,她和他的哥哥都有可能被人害死。
叶羿看着她妹妹失魂落魄的样子,极其忧虑,“妹妹,你别担心,哥哥就算付出任何代价,也会阻止你嫁给不喜欢的人!”他说着就起身准备进宫找太后驳回懿旨。
叶昔坐在大堂的椅子上,拦着他,“哥,你去找太后说什么?请她收回成命,还是拿剑逼着她收回成命!你觉得她会同意吗?既然她不顾皇上的意愿,这么快就下了懿旨,表明她已经决定了,是不会收回懿旨的!况且就算要去,也是我去!”
叶昔心想,现在能让太后改变想法,收回懿旨的人只有钟离琮,可是以他的为人,他绝不会轻易帮我。
叶昔对他大哥说,“哥,现在能让太后收回成命的只有当今明王殿下,我现在去找他。”
叶羿抓着她,“妹妹,明王为人处事,以自身利益为大,他不会轻易帮你的,让哥哥去,哥哥就算用求得也要让太后收回成命。”
叶昔望着他的哥哥,心底猜想,若是哥哥去了,钟离琮正好会以此要挟他,让哥哥变成他的人,到时哥哥就会受制于人,她不希望哥哥因为自己变成一个被人处处受压的人。
现在他和明王势力在朝中差不多相当,若是他去找他,她敢肯定,他绝不会放弃这个机会,让哥哥成为他的手下。
叶昔想,哥哥去找他,无外乎是提出他们两个人进行合作,可是以我对钟离琮的了解,他绝不会和哥哥只是合作,想要彻底将哥哥收归所有,这样朝中就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了。
可是自己去找他,自己又拿什么筹码和他谈判呢?
叶昔想了又想,却没有想到,她望着自己的哥哥,“哥,你别担心,我知道,若是他不帮忙,那就算了,我宁愿嫁给别人,也绝不希望你被人威胁。
假如你去了,他肯定会以此来要挟你,我不希望因为自己让哥哥变得受制于人!”叶羿没有想到她的妹妹如此清楚此事无法两全,他满脸疼爱怜惜。
他轻轻抚着她的脸颊,心疼地说,“妹妹,都是哥哥没用,保护不了你!”
叶昔抱着他,“不,不是哥哥的错,要怪就怪天意弄人!”
钟离琮坐在自己的书房里,手中拿着一册书册,是那种竹子卷着的书册。
只见他拿在手里,心中暗想,这会儿叶昔应该来府上找自己了,他还真好奇她拿着什么筹码来和自己谈判。钟离琮一脸期待地想。
叶昔坐着马车快到明王府时,她忽然想到,不对,此时明王找太后也许能够解决,可是他不一定得找明王解决此事,她只要让左丘旭和收回那封请婚国书,不就全解决了。可是左丘旭和会轻易收回请婚国书,毕竟这对他的圣威有损。不管了,去试一试!
果然自己太过着急,望了这茬,她揭开车帘,嘱咐驾车的燕离寐,“阿寐,去驿馆,找左丘旭和!”
燕离寐不明白,小姐不是要找明王殿下吗?现在怎么又要去找西荻皇。
叶昔望着她不解的样子,解释着,“此事的确可以找明王解决,不过还可以找西荻皇,只要让他收回请婚国书,这一切都解决了!”
燕离寐掉转了马头,“可是,小姐,那西荻皇陛下会同意吗?他写了请婚国书,现在又收回,岂不是戏耍戎疆国,这事可大可小,若是因此两国陷入战火,小姐会被人指着骂的。”
住在驿馆的沈云澈不管一切,进了皇宫,准备横插一脚,他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婧儿嫁给别人。
不过他为了掩人耳目,露出了他另一重身份,那就是云琴公子。他撒了一个弥天大谎,说他在成国遇到了当时的叶昔,被她的才情和聪慧打动,从此倾心不已,誓要娶她为妻。不过最后他打听到叶昔乃戎疆国丞相的亲妹妹,于是此次特意前往戎疆国请婚。
这个谎言,除了叶昔的出处是真的之外,其他的都是他编的,不过对婧儿的真心却是事实。
他当年之所以不顾一切要娶她为妻,的确被她的医术所惊叹,还有她的笑容所吸引,慢慢地无法自拔的爱上了她。
当他的请婚国书出现在了御书房,闫公公婆婆将请婚书交给了太后。
太后看到之后,倒也没有怀疑叶昔的真实身份,毕竟她的确是被丞相从成国带回来的。不过她是真的为难了,两国都要求娶丞相之妹,她该如何做,才能不得罪两国。
当叶昔到了驿馆后,直接进去了,这回没有人拦着了,毕竟西荻皇求婚书已经闹得满城风雨。
明王的暗卫回禀,“回殿下,叶昔姑娘本来已经快到府门口,可是她忽然想到什么?就折返了,去了驿馆,找西荻皇,想要让他直接收回请婚书。”
钟离琮笑了笑,有点意思,直接找西荻皇解决此事,的确比找自己要好很多,很聪明。不过嘛!那左丘旭和会轻易答应此事吗?这种有损两国交往,还折损他威信地事,他会同意吗?
第十九章 请婚风波再起 二
叶昔这回直接进了驿馆,问了一个丫环,让她带着自己去了他的住处。
左丘旭和见到她来了很惊讶,毕竟才见过她,不过见到她,自己还是挺欢喜。
眼见天色已晚,叶昔也不拐弯抹角,“左丘旭和,我想请你收回请婚国书,你看,可以吗?”她询问。
左丘旭和望着她,“好,只要你开心!”
这时去外面打听情况的于锦堂回来之后,他对左丘旭和悄悄耳语了几句,左丘旭和满脸惊异,“你说什么?”
左丘旭和望着叶昔,“小昔不是外人,你说吧!”
于锦堂觉得此事关于她,说了也无妨,“叶昔姑娘,我出去打听到,成国越王殿下也写了请婚书,要娶你。”
叶昔一脸茫然失措,她震惊的问,“你说什么?”
于锦堂想,越王之所以这样做,不过是怕她嫁给自家主子。
于锦堂再说了一遍,叶昔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她气闷地骂道,“沈云澈,你个智障,脑子有病,我才想着取消左丘旭和的婚书,现在他倒好,又横插一脚,他是不是一天吃饱了没事做,撑得慌!”
于锦堂见到面前女子气得大骂,有点尴尬,他想到自家主子也写了婚书,估计叶昔姑娘心里也像这样大骂了一番主子。
左丘旭和讪笑的表情,心底腹语,这丫头,当着自己的面骂,估计心里也这样骂过自己。
叶昔给左丘旭和说了一句,我先走了。
她接着去找沈云澈,让他收回那狗屁婚书,老子不嫁。
沈云澈刚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就看见叶昔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
叶昔气得张口就骂,“沈云澈,你脑子是不是有病,若是有,就赶紧回你的成国去医。我警告你,最好把你那破婚书收回去,不然,我杀了你!”
叶昔冷目而视,“我告诉过你,今生我们只能是仇人,想让我嫁给你,做梦都别想!本姑娘宁愿嫁给别人,也绝不会再嫁给你!我的话言尽于此,你自己看着办!”
叶昔说完,看都没有看沈云澈,还有坐在那里的沈云泽,她直接走出了他们的院子。
沈云澈被叶昔的话说懵了,当他反应过来,只看到了她纤细地背影。
左丘旭和心里自语,阿婧,若是沈云澈要娶你,我绝不会同意让你嫁给他,到那时,我宁可你恨我,也要将你抢回来。
皇宫里的太后,见到这两封请婚书,正在犯难,听到自己的儿子醒过来了,她欣喜若狂的跑到了自家儿子的上阳宫。
钟离憬一醒过来,就听到自己母后下了懿旨,要让叶昔嫁到西荻国。
他在自己殿里大闹,不管不顾,非要将那懿旨给改回来。
闫公公在一旁阻止他,劝解着,“皇上,奴请皇上先冷静下来,太后这么做自有太后娘娘的道理,先请太后娘娘来,皇上和太后娘娘一起商量,再决定吧!”
皇太后来了上阳宫,见到自己的儿子坐在桌案前,似乎要写旨意,收回自己的懿旨。
太后见此,冷目注视着他,“皇儿,哀家已经下了懿旨,现在皇儿若是驳回自己的懿旨,你要置哀家于何地?
况且皇上收回哀家的懿旨,就能解决叶昔不嫁到西荻国吗?
在你昏迷期间,成国越王也发了请婚书,要娶她为妻,现在不仅仅是戎疆国和西荻国两国的问题,现在变成了三个国家的问题。
此事若不解决好,到时惹怒西荻国和成国,他们联合起来,我戎疆国危已!”太后苦心的劝说,希望他能明白自己是为他好。
钟离憬听到成国越王也写了请婚书,他停下了笔,有气无力的坐在了龙椅上。他心底低语,难道这是天意!他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钟离憬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他瞬间睁开了双眼,眼神坚决刚毅,他望着自己的母后,口气决绝,“母后,此事我不在参与,不过叶昔姑娘要嫁给谁?得由她自己决定,这是朕答应她的!”
他说过,她的事她做主,只要她愿嫁,自己绝不会拦着。
当叶昔离开了驿馆,沈云澈听到她说得那些锥心的话,还停在那里,久久不能释怀。
沈云泽看着自家的五弟那副失魂落魄,甚至恐惧的样子,叹气,现在的妙儿对成国皇家恨之入骨,他不知是该劝他放手,还是该劝他放宽心。
沈云泽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声地劝慰。
接着他说了几句,“五弟,你不要怪她说那些伤人的话,她只是心里恨意太过强烈了。”
沈云澈望着自己的大哥,摇头说,“我不怪她,她经历的事,让她受到了莫大的伤害,这些伤害都是我们造成的。”
他心里腹诽,他只是太过害怕,怕自己和她再无可能。
沈云泽开怀大笑,“好了,别想那么多,走,我们去喝酒,一醉解千愁!”
左丘旭和看着冷寒的北风,将自己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的叶子吹落一地,树枝上光秃秃的,无比凄凉萧索。就像他此刻的心,低落到了谷底。
左丘旭和不想收回请婚书,那是唯一能让阿婧嫁给自己的办法。可是他又不想让她难过,他到底该怎么做?他站在凛凛冷风中,纠结地想着。
第二天,钟离琮派人来找叶昔,有事要找她商议。
于是叶昔来了明王府。
当她到了明王府的前堂,她朝她行了一个礼,直接问,“何事?说吧!”
钟离琮遣退了下人,包括他的贴身侍卫,王康,全部都出去了。王康最后一个出去,将门关上。
钟离琮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坐吧!”
叶昔也不客气,她坐下后,钟离琮平静无波的眼眸慢慢加深,那双如星璀璨的眸子渐渐深沉,“今日本王找你来,是想和叶昔姑娘做个交易。
叶昔姑娘肯定很恨成国,不如我们合作,如何?”他不惊地双眼,沉深如海,等着她的回答。
叶昔勾唇冷笑,“明王殿下真会说笑,和我一个女流之辈合作,你确定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
叶昔心中暗想,他找我合作,心思绝对不简单,我才没有那么傻!
叶昔漠然的表情,声音清冷,“明王殿下有何目的,不妨直说。我这个人最不喜欢拐弯抹角!”
明王第一次见到有人和她这么说话,而且这个人还是一个女子,很好,这样才有资格陪本王谈下去。
明王哈哈大笑,“哈哈!那好,本王就直说了。
叶昔姑娘不妨考虑考虑嫁到西荻国,这样本王就能和西荻国联合,到时,本王和西荻国皇上可以起兵攻打成国,成国一旦战败,成国皇家的那些人,本王可以交给叶姑娘来处理,这样叶姑娘就可以为自己的家人报仇雪恨,你觉得这个提议如何?”
叶昔没有说话,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这的确可以为自己家人报仇,可是她凭什么相信他。
钟离琮见她没有回答,眼中防备、警觉,一副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样子,但是他的提议她心动了。
钟离琮继续游说,“本王知道叶姑娘不相信本王,不过本王可以在此立下一个约定,倘若往后,本王背信弃义,你可以让西荻皇和你的哥哥合作,杀了本王。”
叶昔眉头紧皱,心里暗自纠结,她现在没有任何势力,若是想要培养自己的势力,至少要个三五年,才能达到一定规模。况且现在自己没有多少时间,要想尽快扩大势力,那么去了西荻国,暗中进行,时间上很充足。
在这戎疆国扩充自己的势力也可以,她不妨先答应下来,在戎疆国待上几个月,等到自己的势力有了一点小规模,到时再去西荻国,扩大自己的势力。
叶昔想完,抬眸望着他,“好,不过我就算要嫁,也得等到来年开春再嫁!我才和哥哥相认不到三个月,不想就这么快和他分开,我还想多陪陪他。”
钟离琮见她答应了,虽然推迟了四个多月,但是好歹她答应了,以她的个性,若是逼着她做什么?反倒是令她反感,最好的方法是对症下药。
用她内心最渴望的东西去交易,她也许会同意。左丘旭和其实只要认真想一想,就能想到这点,他只是被爱蒙蔽了眼睛。
钟离琮奸诈地暗想,他还有一个目的,若是他和叶昔做了交易,让她嫁给左丘旭和,左丘旭和因此就欠了自己一个人情,到时他和左丘旭和之间就有了谈判的筹码。
两人签下契约书,签下各自的名字,明王还盖上了自己的大印。
叶昔拿着自己那份契约书,语气果决地说,“钟离琮,若是你敢违背约定,我保证,我会穷尽毕生之力,杀了你!”双目绝然。
钟离琮知道她现在不是再开玩笑,而是说认真的,他的话让他感觉到了一种誓死的决心。相信自己若是骗她一个字,她绝对有能力将自己杀了。
叶昔拿着契约书,回了自己的丞相府。
第二天,叶昔就进宫,给太后说了自己的想法,太后同意了。
她正下不了决心,现在她这个决定倒是帮了自己的忙,她可以不必左右为难了。
于是太后请左丘旭和进宫,把婚事定了下来,就定在来年开春。
叶昔以戎疆国陵平公主的身份嫁到西荻国,太后为了彰显自己的仁义,还有感谢她为了戎疆国远嫁西荻国,所以她将叶昔认作自己的义妹。
第二十章 中箭
当她要嫁给左丘旭和的消息,让沈云澈知道了,他立马去找她。
他来了博仁堂,见到她正在为病人治病,沈云澈表情凝重,双眼喷火,他的怒火似乎就要将人燃烧殆尽。
叶昔早猜到他会来,只是平静的望了他一眼,又继续给面前的一位老妇人把脉了。
沈云澈见她根本就不想搭理自己,他的心中又升起一股悲凉。
沈云澈质问,“你真的要嫁给西荻皇?”他的语气又急又怒,还带着丝丝悲痛。
叶昔斜眼瞟了一眼,语气淡漠如冰,说出的话更是伤人,“与你何干?”
叶昔的话直接刺痛了他的心,“昔儿,不管以前,还是现在,我都爱到你无可救药,你怎么能那么残忍,选择嫁给别人!”
叶昔将掌柜叫到身边,“掌柜,你们都先出去,就说今日不营业了!”
掌柜明白,于是他吩咐,让患者和其他大夫都出去了,同样他自己也出去了,关上了房门。
叶昔冷目圆睁,双眼恨意浓烈,“沈云澈,你最好消失在我面前,否则我现在就想杀了你。
或者,还有一个办法?”她勾唇一笑。
沈云澈有几丝愉喜,“什么办法?”
叶昔语气狠绝毒辣的说,“想要我再次嫁给你,除非你能杀了你父皇,否则免谈!”话语中带着强烈到摧毁一切的怨恨。
沈云澈没有回答,叶昔冰冷的笑了笑,“你做不到吧!所以,现在立刻消失在我眼前!否则,我保证杀了你!”
只见她手中夹着三只银针,整个人散发着浓厚的杀气,还有眼中的戾气。
沈云澈相信她说得出,就做得到,因为她眼中的狠厉太过明显。
可是他还是站着不动,口里决绝地说了一句,“婧儿,我不能杀了我父皇,可是我愿意一死,来化解你心中的仇恨!你动手吧!”他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叶昔冷冰冰的说,“这是你说的,别以为我下不了手!”
她说完就将三根银针扔到了他的身上,只见三根银针,瞬间刺入他的胸膛。
沈云澈感觉到了一阵刺痛,他睁开了双眼,捂着胸口疼痛的地方。
他双目凄凉,嘴角苦笑,他本想再赌,赌她下不了手,没想到她真的朝自己下手了。
他慢慢昏迷,倒在了地下,这时的叶昔无情的说了一句,“来人啊!将这个人给我抬回驿馆,下次若是在见到他,就别让他进博仁堂。”
掌柜忧急地问,“小姐,你杀了他吗?”
叶昔摇一摇头,“没有,只是给他下了昏迷不醒的药而已!”
叶昔心想,她下得药,至少会让他昏睡五天五夜,到时他们差不多离开了戎疆国,自己也就清静了。
掌柜吓死了,他还真以为小姐杀了堂堂成国越王殿下呢?他知道面前的人是越王,还是上次小姐私下告诉了他们,还有那天的其他两个人。
叶昔的确对沈云澈下不了手,因为他跟此事无关,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那个狗皇帝,还有南沧王沈云涵。这两个人他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灭门之仇,逼害我逃亡,让我肚中的孩子掉了,这些她都有一一奉还。
左丘旭和知道了这件事后,他激动的一晚上都没有睡着,想到阿婧四个月之后,就要嫁给自己,他就跟吃了兴奋剂一样,连续几天几夜睡不着。
这天午后,沈云澈被抬回驿馆不到半个时辰,左丘旭和又到了。
左丘旭和欣喜万分,他从未如此狂喜过,哪怕他的病好了,也没有这么欢乐。叶昔邀请他上了二楼,自己的休息间。“阿婧,你答应嫁给我,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他一脸兴高采烈,表情兴奋到了极点。
叶昔看得出来,他的确很欢喜,一脸的喜乐之情,溢于言表。
叶昔叹了一口气,歉疚地说,“你不怪我利用你吗?”
左丘旭和激动地说,“不怪你,相反,我很高兴,你利用我,说明在你心中,我还是有一定的分量,不然,你为什么不选择嫁给戎疆国的小皇帝!”
他很清楚,戎疆国的皇帝也喜欢她,所以当自己的请婚书交给他时,他的表情才会那么愤怒,只是没有发作罢了。
几天之后,他们各自回了自己的国家。叶昔照往常一样去治病。
这天晚上,叶昔出去外诊回来,她准备回丞相府时,遇到了一伙人,穿着一身黑色夜行衣,手中拿着刀和剑。
叶昔勾唇冷笑,心底暗语,沈云澈和沈云泽刚走,就急不可耐的想要杀了自己,真够心急的。
叶昔猜测,这拨人要么是沈云涵派的,要么是成国那狗皇帝派的。
燕离寐挡在她的面前,一脸高度警示,手中握住长剑,对着他们。
叶昔满含讥讽,面容冷艳,对方的长刀和长剑全部朝她杀了过来。
叶昔拔出银枪,朝他们开枪,一枪解决一个杀手,她心中想着,她正奇怪,为何这么久没有派人来杀我,原来是想等沈云澈两个人走了在动手。
她和燕离寐背靠背,肩并肩作战,配合相当默契。
燕离寐虽然清楚她家小姐不简单,却没想到她家小姐如此厉害,特别是她手中的那个武器,她连见都没见过。
叶昔面目薄凉,容貌绝美,用她手中的枪解决了一半的杀手,这个时候她身上没有了子弹。
燕离寐不放心地嘱托,“小姐,你先走!我断后!”
叶昔看着这么多的杀手,自己手中的枪没有了子弹,只要一些银针,她不能全用了。
她点头,叮咛了一句,“保护好自己!”
燕离寐看了她一眼,坚定的目光,表示自己知道了。
叶昔想,若是她离开,反倒要好些,反正这些人也是来杀自己的,到时阿寐是不会有事的。
果然如叶昔所想,当她一跑,杀手全部去追她,就算燕离寐想要拦住都拦不住。
杀手追上了她,将她团团围住,为首的一声命令,“杀了她,主子说了,谁若是能杀了她,就赏金十万两!”他蛊惑着众人。
叶昔不自觉地冷冷一笑,“嗬!想要杀我,就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她一下子撒出了一团白色的粉末,当那些被沾到,或者闻到的杀手,纷纷吐血身亡。
叶昔见他们怔愣着,趁机逃跑,这条街离明王府很近,她只要跑到前面的那条街,大喊一声,就好了。
叶昔一遍又一遍的喊叫,救命啊!救命!有没有人,救命啊!
杀手头目怕惊动了其他人,他只好命旁边的一个手下,将弓箭给他,他搭箭拉弓,那只箭疾速往前,呈现冲天破云之势。
叶昔一直再喊,没有看到后面的那只箭,突然间,箭刺入了她的后背左肩,叶昔痛得**一声,嘶!
她不顾一切,忍住背上那火辣辣地刺痛,望到前面的明王府三个鎏金大字,她大喊一声,“救命!”
杀手不敢在往前,那可是戎疆国皇家的人,若是招惹上了,必定是个麻烦。
只听他吹了一阵口哨,说了一个字,撤!
当明王府门口的守卫见到远处的女子,好似见过,一脸疑虑。
两个守卫走到了叶昔的身边,当他们看到面前昏迷不醒的女子,心中感叹,这不是丞相府的叶昔姑娘吗?
其中一个人急切地说,“快去禀报,就说叶昔姑娘被人追杀!”
接着,他把叶昔抱起,抱进了王府。
这边去禀告的人说了后,明王立即派了太医赶往救治。
明王命人将她抬到了客房,太医到了后,准备拜见他,他将他抓着,眼中有丝丝焦急的情绪,“不用了,快看看,她到底如何?”
太医拿出一块丝帕,放到了她的手腕,仔仔细细把脉,过了不久,他站起身回禀,“回殿下,这位姑娘后背中的箭伤上面有毒,待微臣开一个方子,让姑娘喝下就好!
为了防止这位姑娘身上的毒扩散,微臣还要给她施针!”
明王将无关人等通通赶了出去,只剩下他和太医,还有床上躺着的叶昔。
太医心想,此毒还没有完全扩散,否则就算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了。
太医将银针盒里的银针取出,在火上面炙烤后,依次刺进她的穴位,半个时辰后,他将银针一一取下,放回自己的医药箱。
钟离琮脸色忽明忽暗,眼中露出难得的急色,“她何时方醒?”
太医站了起来,畏惧地回禀,“回殿下,这位姑娘的毒臣已经压制住了,只要喝了药,过几个时辰就会醒过来!”
钟离琮淡漠疏离地吩咐了一句,“好了,下去领赏吧!”
太医抱拳,一脸喜悦,感谢地说,“多谢殿下!臣告退!”
太医离开了这间房,同一时间,他的大哥接到明王派人说的消息,迫不及待的来了明王府。本来他就焦急地在府中等她,可是他左等右等都没有见到她回来,直到燕离寐回来给自己说,她们遇到了追杀,他准备派人去找,却见明王派人来通知自己 说妹妹在他府中。
他骑着大马,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明王府。
第二十一章 孩童失踪案 一
当他的哥哥赶到明王府后,来到了她妹妹的房间,见到床上昏迷不醒的叶昔,给明王行了礼,就坐在床边,他心急如火,“妹妹,小妹,快醒醒!”
钟离琮坐在房间的桌子旁,轻言轻语,“她才刚喝了药,你等她慢慢醒过来吧!”
叶羿坐在床沿,望了一眼钟离琮,脸色感激,“多谢明王殿下救了臣的妹妹!我现在要带她回去,住在你明王府,臣感觉不合适,还是带她回去比较好!”
钟离琮没有说什么?毕竟她作为女子,住在自己的府邸会惹人说闲话,况且她现在还是待嫁之身。
叶羿轻轻抱起了她,轻手轻脚,将她抱到了府门口。丞相府的马车等着,他将叶昔轻轻放到了车里,让她躺在自己怀里。
叶昔醒过来时,天已经亮了,他的大哥亲自给她喂药,喝了之后,就渐渐睡着了。
过了一周,她的伤都好了,她又准备去博仁堂,他的哥哥让她再多休息几天,叶昔就又休息了两天,然后照往常一样,去博仁堂看诊。
叶昔来了戎疆国这几个月,她暗中已经培养了一批自己的人,那些人或学医术和毒术,或学枪法,或学暗器,或学歌舞,当然古代的武功她也让他们学了。
虽然她不会古代的武功,但是她有这些资源,干嘛浪费,自己哥哥的书房藏了许多的武功秘籍,反正凭哥哥的武功也用不着,所以她将其中几本抄录后,交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去学,当然还有内功心法。
她也想要学,可是自己很多时候都没有时间,所以干脆不学,只专攻医术,她要让自己的医术达到出神入化,鬼秘莫测的地步,到时自己无论是救人还是杀人,都能随心所欲。
这天早上,她去了博仁堂,在街上见到一群官兵衙役,挨家挨户的搜查什么?
她抓住一位大娘,问了一句,“发生什么事了?”
那位大娘穿着一件粗布麻衣,悄悄地说,“听说最近城中有许多孩童失踪了!
也不知是那个该天杀的人,竟然连孩子都不放过!那种人就该千刀万剐。”她忍不住斥骂了几句。
叶昔听着这个事,心中也不好受,毕竟是一群孩子,可是她不是官差,无能为力。
叶昔想到了自己的孩子,她心中升起了一股难言的悲痛,想到此处,她更加恨成国的皇帝,还有沈云涵,她此生若不能毁了整个成国,为家人报仇雪恨,她必遭天打雷劈,她心里痛恨地想。
叶昔见到面前的大娘似乎被自己眼中的戾气所惊,她轻轻收敛了那股怒恨,换了一副嫣然的笑容,接着她往自己药铺走。
叶昔进了自己的药铺后,开始看诊,今天她需要看十五个病人,这些人都是前几天预约好了的。
一上午的时间,她都在给人看病,本该有十五人,现在少了一位。
她问了掌柜才知道没有来的人是谁?是一位孩童和一位寡妇,听说那个妇人前几年死了丈夫,一个人将孩子拉扯大。
叶昔问掌柜,“他们为何没有来?”表情疑虑,她心里乱猜测,不会是失踪了吧!
掌柜长叹了一下,“唉!她的孩子听说昨天失踪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样?”掌柜满脸同情的唉声叹气。
叶昔听到这话,她不放心,“掌柜,你看着铺子,我去看看她!”
叶昔知道她的住处,因为她提前预约时,写了地址。
她顺着别人说的,来到了城西,当然后面跟着燕离寐,一路保护她。
叶昔到了她家后,见到面前是一座巴掌大的土墙房屋,房顶用毛草盖的。
她看见她的房门前站了一群官兵,为首的似乎在询问情况。
有人看到了她,大声呵斥,“何人?”
那位妇人悲伤过度的面容上,尽显苍白,她应声望去,哀痛的解释,“大人,她是小儿的主治大夫,名叫叶昔。”
当叶昔二字入了他的耳朵,他诧异,叶昔,难道是那个丞相府的叶昔,听说她医术了得。
他原以为自己看错了,当她走了进来,近处看时,果然是她,他也在宴会上见过面前长相惊为天人的女子,引的两个国家中的一个皇上,一个王爷,争先想要娶她为妻,听传言说,三个国家因此差点打了起来。
当她走近后,他也不由地惊艳,长得的确艳绝天下,难怪引得两人争着要娶她,他心底想。
叶昔喊了一声,“大姐,今日我见你迟迟未来巡诊,我担心孩子的病,就冒昧前来问一下,还请见谅!”
那位大姐没有见过如此自谦温柔的女子,何况面前的女子一看就不是简单的大夫,估计身份很尊贵,不然面前的大理寺卿见到面前的女子,都得给她行礼。
只见大理寺卿尊敬的拜见,“臣参加公主!”
当然如此,她可是太后的义妹,并且太后亲封她为陵平公主,过几个月就要嫁到西荻国做皇后,身份当然尊贵无比。
当妇人听到此话,愕然地怔愣住,准备立刻跪下行礼。叶昔扶住了她,柔柔地一笑,“大姐不必如此,就像平常一样就好!”
她转头望着大理寺卿,柔顺的笑脸,“大人不必客气,我只是来看我的病人而已!你继续说吧!”
大理寺卿继续询问妇人,“昨日你带着孩子忙完地里的活之后,回到了家,你的孩子还在,那个时候是什么时辰?”
她仔细想了一下,“民妇记得当时太阳刚刚落山,应该刚过戌时不久。”
大理寺继续问了几个问题,“那回到家之后发生过什么事吗?孩子又是什么时辰不见的?”
妇人眼中带着忧心忡忡,想了想才说,“民妇回到家后,去灶房烧火弄饭,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才出来。
当民妇出来后,孩子就不见了,自己找遍了屋里屋外,都没有见到半个人影。”
她本想昨天后半夜就去报案,可是太晚了,衙门根本就没有开门,所以只好等到今晨,天刚亮了一点,她就跑去了大理寺报案。
叶昔听完之后,暗自在想,孩子回家后,才消失不见了,那么表明孩子在戌时至亥时之间不见的。
叶昔忍不住问了一下,“大姐,昨晚你找孩子时,或者在这之前,可发现什么地方有不对劲,或者可看到有什么人经过你家。”
这一提醒,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她一脸急切的表达,“昨晚我做饭时,出门去村口的井边打水,回来时见到门口有一个人影,就站在那个墙角,当时自己还以为看错了!”她说着还朝那个方向指了指。
大理寺卿有几分讶异,没想到面前的女子一下子就问到了关键点上。
大理寺卿在想,什么人大晚上不回家,在别人墙边徘徊,要么这个人就是此案的凶手,要么这个人有一个同伙,再等那个同伙将孩子抓了,自己则放风,他们里应外合,绑走了孩子。
叶昔想到的也是如此,不过,她在想,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一直在窥视这位大姐,毕竟这位大姐还很年轻,加上长得也不错,给人一种小家碧玉地感觉。
大理寺卿继续询问,叶昔说了几句,她就离开了。
叶昔出来后,看到墙外有许多百姓观望,她问了一句,谁是她家的左右邻居。
只见人群这出来一位中年男子,还有一位中年妇人,他们点了一下头。
叶昔问了几句,“昨晚可看见有什么可疑的人,或者可听到旁边有什么动静?”
那个中年男人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看见,她只好去问另外一家人,也是她的邻居。只不过这家只有一位老婆婆,还有她的孙子。
她亲自来了那家人的门前,出来时,一位年轻的少年搀扶着一位颤颤巍巍的老人,那位老妇人面慈心善,声音浑浊,“姑娘有何事?”
叶昔满脸顺和轻柔地说,“老婆婆,昨晚可听到旁边的戚大姐家中有何异样的动静?”
老婆婆想了很久,“老妇昨晚睡得很早,而且年纪大了,耳朵也不好使,旁边有什么动静,老妇也听不到。”
她的孙子说了几句,“昨晚我听到了戚大姐院子里有狗叫声,不过叫了几声,就没有再叫了,不知道这算不算。”
叶昔听到这话,她很感谢,说了一句感谢,然后给了那个少年几个散碎的银子,就离开了此地。
她在思考,若是昨晚有陌生人进了戚大姐家,戚大姐正在做饭炒菜,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而这时的凶手趁机翻墙或者偷偷打开大门,潜进去偷走了孩子。
不管如何,她先去看看戚大姐大门的门闩是否有被人撬过的痕迹。
她来了戚大姐的大门前,看了看门上的门闩,发觉没有被撬过,那么就是另外一种可能。
叶昔想,看来昨晚凶手是翻墙进来,趁戚大姐在灶房里做饭,将孩子弄晕,偷偷抱走了。
只不过戚大姐昨晚见到的那个人影到底是什么?还有就是凶手为什么要抓那些孩子,是为了拐卖,还是做其他的,这些她都要查清楚,毕竟戚大姐的孩子是自己的病人。
那个孩子也挺可怜的,那么小,就患有先天性哮喘,也难怪戚大姐每次来了后,都以泪洗面,一是哭自己孩子还这么小,就得了不治之症,二是为自己哭,她还这么年轻,就成了寡妇,家里只剩下她们孤儿寡母。
她再心中祈愿,期盼那个孩子哮喘不要发作,能活着。
第二十二章 孩童失踪案 二
戚大姐家的院墙不是很高,差不多只有一米。叶昔查看了一下戚大姐的院墙,发觉左边院墙上有人爬过的痕迹,这痕迹很新,也很明显。
她叫了一声院子里还在问话的大理寺卿,“祁大人,你来看看这里,这里有人爬过!”她指了指墙面。
祁大人,名叫祁迄,是大理寺卿,本次孩童失踪案的案件审理人。
他为官这几年也遇到过不少孩童丢失的案子,只不过加起来都没有这次的数量多,这次丢失的孩子加起来有八人,加上昨晚丢的那一个孩子,一共九人。
祁迄出来后,他仔细看了看她指的那个地方,的确是新的脚印,还好昨晚没有下雨,否则这痕迹就消失了,他在心里庆幸地想。
他命人将脚印模板给拓印了一份,“来人啊!将此脚印拓印一份!”
叶昔在猜想,通常偷孩子的人,按照心理学上讲,大多数都不会选择远处,因为对地理环境不熟悉,对那些地方的人也不熟悉。当然也有例外。凶手既然要偷孩子,那么就不会跑太远的地方,毕竟太浪费时间,也不熟悉对方的住处,所以孩子的失踪应该和这群人有关,她边想边盯着那群戚大姐的街坊邻居。
她问了一句祁迄,“祁大人,孩子失踪的范围在那些地方?”
她顿了顿,略带疑虑地问了一句,“孩子不会大多数都在城西丢了的吧!”
她想,若是孩子大多数都在城西失踪,那么自己的猜想也就对了。
祁迄愕然,他点了点头,“那些丢孩子的人的确如公主所说,都在城西!”
叶昔桀然一笑,微勾唇角,“凶手就在他们当中!”她自信满满的指了指那群人。
人群听到此话,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叶昔双眼轻眯,盯着人群中的一个人,那个人神色慌乱不安,眼神闪躲,做出悄悄往后移的动作,做出想要偷偷逃跑的样子。
叶昔不觉冷笑一声,“嗬!想逃!”替指了指哪个方向,吓得那个人脸色惨白。
祁迄闻声望去,见到果然有一个人想要逃跑。对方长相一般,眼角有一颗痣,穿着一身粗布衣,脚上踏着一双平底的黑色鞋子。
他一脸慌张失措,急得跪下请罪,“没有,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没有偷孩子!”他急切的辩解。
叶昔冷冰冰的一笑,“我有说过是你偷了孩子吗?你这算不算不打自招!”她从容淡定地问。
祁迄脸色生寒,“来人啊!将此人抓起来!”他声音洪亮。
衙役听令将人抓住,叶昔冷淡如水的多说了一句,“祁大人可以比对一下他的脚!”
衙役抓着他,另外的衙役拖了他的鞋子,将鞋子对比了一下墙上的脚印,结果完全吻合。
祁大人气急地质问,“你还狡辩,还说不是你!给本官将他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只见那个人还在狡辩,“不是草民,真的不是草民,草民只是,只是……”他却不敢说出原因。
叶昔想了一下,“祁大人,不要急,也许真有可能不是他!”
叶昔在想,自己刚刚不过是一种试探,试探他到底是凶手,还是一个喜欢偷窥的人。况且除了偷窥和凶手的可能,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进去偷东西。
叶昔说完,祁迄不明白,盯着她,“公主是何意?”
叶昔叹气,怎么有这么糊涂的官,脚印吻合,不一定是凶手,也有可能是他爬进来想要做其他的事,比如窥视戚大姐。
叶昔白了他一眼,“祁大人,你做官怎么如此糊涂?脚印吻合就一定是凶手吗?他爬进去就不能做其他的吗?”
叶昔数落了一顿祁迄,把他说了一个脸红。
她望着面前被抓的男子,将他刚刚言止地话说了出来,“你昨晚爬进戚大姐的院子,是不是想要偷窥戚大姐!”她语气肯定。
她的话让对方辩无可辩,羞得面红耳赤,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简直就像染了五色的油漆桶,好笑之极。
这话让站在旁边的戚大姐顿时脸一片嫣红。叶昔的话也引起了其他人的讨论,都低声说,原来是这样,早听说这家伙喜欢暗中窥看别人,原来都是真的。
是啊!是啊!没想到这家伙平时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却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
祁迄见对方羞愧难当的面目,明白又被公主说中了。
祁迄想到这里,心中顿觉羞愧,公主查案的水平比自己厉害多了,想到的也比自己多。
祁迄吩咐,“将他给本官抓了,关进大牢!”
他惧怕的脸色,跪在地上,不停地讨饶,“草民错了,草民再也不敢了,还请大人恕罪!”不停地磕头认错。
祁迄冷声命令,“带下去!”
叶昔没有想到自己凶手没找到,却发现了另外一件案子,这也算是一种收获吧!
叶昔望了一眼戚大姐,她表情冷静平淡,“戚大姐,昨晚是在哪儿看到的人影吗?”她指了指自己方向右手边的那个拐角。
戚大姐点头。
于是叶昔来了那个拐角处,看到地下真的有脚印,而且还很深,表明那个人在此地站了许久。他站在这里做什么?是为了等同伴,还是另有目的。
祁迄同时走了过来,看到地下的脚印,他吩咐衙役将这一对脚印也拓印了一份。
并且派人让这群百姓一一比对,发现没有一个人吻合这个脚印。
叶昔觉得凶手可能是两个人以上,甚至可能是一个团伙,并且他们还有一个专门看守孩子的基地。那么多的孩子失踪,若单凭一个人或者两个人是根本不可能的,毕竟孩子还很小,抓了他们,他们会哭会闹,所以凶手会将那群孩子秘密关押,关押的地方有可能人迹罕至,是一个极其不起眼,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
祁迄望着叶昔,理不清来龙去脉,只好问她,“公主,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叶昔冷漠淡然的表情,望了他一眼,“这是你的案子,问一下做什么?”祁迄听了这话,又闹了个脸红。
祁迄没办法,只好派人在这城西挨家挨户的搜索,看看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
叶昔摇了摇头,心中吐槽道,这是谁找的人啊!来查这个案子,怎么找了一个糊涂虫,看来找这个人来调查的人也是一个糊涂蛋。
正在吃晚饭的钟离琮突然间一个啊切,喷嚏声打得震天响。口里轻微抱怨,谁在骂我!
这祁迄虽然办案不是能手,但是贵在会用人,加上他是真心为百姓办事,况且办案不行,可以多学,他大理寺的那群手下都挺有办案能力,他知人善用,所以底下的那群人还是挺尊重他的。这也是为什么钟离琮会让他来调查的原因,总比派一个贪赃枉法的混账东西来的强。
叶昔和燕离寐离开了城西,回了自己的店铺。一回去后,她就立马吩咐,“阿寐,你去派人查一查,城西哪些地方人比较少,最容易藏人的,查到后,回来禀报给我,记住,此事暗中进行。”燕离寐明白的点了一下头。
叶昔在想,若是城西没有查到线索,那么就要查寻整个郅宛城,看看能不能找到某些线索。
叶昔还嘱咐,“到时找到那些地方后,派人秘密监视,千万不要打草惊蛇!”燕离寐点头,了然于胸。
叶昔见天色不早了,就收拾东西,回了丞相府 。
晚上的时候,燕离寐回来了,她禀告,城西共有四处比较荒凉的地方,一座破旧的观音庙,一座无人居住杂草丛生的房屋,一片小树林,最后就是人比较少的乐康坊。那里之所以住的人比较少,是因为那个地方居住的百姓都是老弱病残,全是穷的连饭都吃不起的人,听说那里是连乞丐都不会光顾的地方。
叶昔想了想,这四个地方,最好藏人的地方就是那个最穷的乐康坊,因为谁也想不到凶手会在哪儿建一个秘所。
虽然如此,不过,还是要去其他的地方探查一番,才好下定论。
叶昔重新吩咐,让燕离寐派人去城中各个地方查寻了一遍,发现其他地方都没有异样,才下定决心派人监视城西的四个地方。
叶昔把此事告诉了自己的大哥,他哥哥不放心,可是又阻止不了她,只好叮嘱让她小心点,不要伤着自己。
叶昔派人去给祁迄说了一声,让他密切注视城西的那四个人少的地方。
祁迄听从吩咐,派人整天暗中监视着那几个地方,终于发现了其中一个地方不对劲。
那就是那座破败的观音庙,暗中有人悄悄进观音庙,若是要投宿,这城中这么多的客栈可以住,为什么偏偏要选破庙。若是没有钱到另说,可是监视的人回禀,那几个经常出没破庙的人,晚上总喜欢跑到妓院里去喝酒,所以他们绝不可能那么简单。
于是祁迄下令,今天晚上就行动,避免此事泄露,他只告诉了叶昔。
这天晚上,祁迄带着一群人,彻底包围了观音庙,他骑在马上,声音洪亮,“所有人听着,救出里面的孩子,不许放走一个凶手,否则本官抓他进大牢,关一辈子。”语气略带威胁。
他挥了挥手,所有人闯了进去,连破庙的墙上都围着人,可以说是密不透风。
第二十三章 惊魂一幕
破庙里的那伙人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只听为首的说了一句怕,“所有人全部把武器拿上!”他的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他按了一下墙上的一块石砖,忽然听到一声厚重的轰隆隆声响,旁边的那座墙从中间出现裂缝,慢慢地形成一扇大门。
当他们全部出来,看到官兵将此处团团包围,他用内力听了一下,似乎外面人更多,连房顶上都有。
为首的一脸嗤笑,“嗬嗬!今天来了这么多人,这座破庙都装不下了!”替似乎一点儿也不怕,也没有紧张的感觉。
叶昔猜想,这个人估计只是一个小喽,他的背后有巨大的靠山,不然凭他们掀不起这么大的风浪?
叶昔居高临下,气势凌人直接了当地质问,“幕后之人是谁?”她的声音不大,却让这间小小的破庙所有人听了个清清楚楚。
那个人听到她的问话,眼睛闪动了几下,心中震荡,他压下惊诧,勾唇冷笑,“没有!我就是这场幕后的真凶!”
他望了身边的人一眼,示意他,“把孩子全部抓来!”
叶昔知道他这话何意?祁迄同样明白,祁迄激愤地表情,“大胆,见到公主,还不束手就擒!”
叶昔脸色寒如清霜,语气冷淡如水,“本公主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你找死!”他望着被带着出来的那群孩子,表情更加冷寒。
叶昔从未在这么多人面前使用催眠术,只有上次在成国给人断案,使用过一次,不过那只是催眠一个人,现在她要同时催眠这十几个人,估计会让自己心累到昏倒。
祁迄站在旁边,都感觉到了那股冷冽的戾气。叶昔口中轻轻说着话,手上轻拍,隔一秒拍一下,双眼死死地盯着对方,口里喃喃自语,睡吧!睡吧!睡着了就不会再被人打扰,不会再害怕。睡吧!睡吧!都睡吧!我喊一、二、三你们都睡吧!
那群人一脸惊恐万状,他们通通在想,她再做什么?难道在说咒语,他们不由地心惊胆战。
除了他们,这群官兵同样脸上带着惊疑,心惊地想,公主在做什么?
叶昔轻柔顺和,带着缥缈地语调喊了一声,一。
只见对方当中那个脸色最为急躁,最惊惧的人倒了下去。
她的双手还在轻轻拍打,表情专注,这一声一声的拍掌声,就像在敲击对方的灵魂,让对方无所遁形。
这一幕极其惊悚,让人心跳加快,所有人都不由地屏住了呼吸,心惊胆寒。
接着她数了一个二字,其中几个人同时倒地昏睡不醒。
那一个一个倒地地声音,让人心惊肉跳,全身胆寒,听到了她拍打的掌声,一下一下,就像敲打在了他们的心上,由心生寒。
这一幕更加悚然,连那个本来极其自若从容的头目,他都满面愕然不安。
他忍不住大叫,你做了什么?做了什么?以此来掩盖心中的恐惧不安。
祁迄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令人咂舌的一幕,心中暗想,公主这是做了什么?竟然让人堂而皇之的倒地昏迷不醒。
头目吓得直接忘记了自己手中还有人质,他一副惊惧万分的表情,口里不停地再说,“不摇再拍了,快点让他们醒过来,快点!”
当叶昔口中的三缓缓启口,只见另外几个人一一倒地,那个头目双目圆睁,还在挣扎着不要睡过去。
只见他用力甩了几下头,故意睁大眼睛,可是还是躲不过她的催眠术,只听嘭地一声,他也倒在了地上。
叶昔见到他昏倒,勾唇冷然一笑,身子支撑不住快要昏迷不醒时,忽然一个人将她抱在了怀里。
钟离琮刚刚在外面见到那令人咂舌的画面,也不由地震惊,让人集体倒地昏睡,他是第一次真实地见到,以前只是在书里看过,说在遥远的地方有一种秘术,通过声音,可以让人睡着,只有主人可以叫醒对方,那种秘术好像叫摄魂术,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他们通通都像今日这伙人,就像被人摄取了灵魂,从此一觉不醒。
叶昔半合半睁地双眼,心中讶然,钟离琮,他怎么来了?
她身心俱疲,一脸苍白,口里有气无力,“我好累,让我睡一觉。”说完她慢慢闭上了双眼,陷入昏睡。
钟离琮明白,这是她使用那个秘术的后症,听书上说,凡是用过这个秘术的人,都会感到疲累不堪,不过睡一觉就没事了。
祁迄见到她昏睡了过去,有些担心地问,“殿下,公主没事吧!”
钟离琮摇头,“她没事,只是太过疲惫,睡着了而已!”
这时倒地昏倒的那群人全部被抓了起来,捆绑住。
这些官兵心想,公主太厉害了,竟然不费一兵一卒,就抓住了对方,他们自己人却一个都没事。
钟离琮把叶昔抱到了马车上,见她睡得如此安详,心中还没有从刚刚的震撼人心中走出来。
他心中低喃,你总会给我意外的惊喜,今日更让我惊讶,现在的我不知道该不该让你嫁给西荻皇?你有如此多的惊喜给我,我都有点舍不得让你嫁到西荻,做我的棋子了。
钟离琮的贴身侍卫王康同样无比震颤,刚刚那一幕就像对灵魂的拷问,让人惊愕又惊奇。他第一次见有人可以让人陷入沉睡,让他这个杀人无数的人,都觉得这时车里正处于昏睡的女子,令人太过惊恐。
钟离琮将她送回了丞相府,叶羿见她昏睡,惊忧不定,“她怎么了?”
钟离琮摇头说了一句,“她没事,只是太累了,睡着了而已!”
钟离琮接着又说了一句,“既然送她回来了,那本王就不打扰了。”
他说完就上了马车,回了自己的王府。
第二天,叶昔醒过来之后,就去了大理寺。
她进去后,见到钟离琮也在。钟离琮见她来了,轻柔地笑了笑,“你来了,走吧!去牢房看看!”
钟离琮虽然早在书上听说了,那些昏睡的人,除了让他们陷入沉睡的主人,没有人能叫醒,当初看到那本书的内容,他还觉得是无稽之谈,现在自己亲眼所见,不由地自己不信。
叶昔、钟离琮、祁迄三人来了大牢。
为首的狱卒带头朝他们行礼,“草民等参见明王殿下,公主!大人!”他们一一拜礼。
明王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起来吧!”
明王还是忍不住好奇,多问了一句,“他们醒了吗?”
牢头摇头,“回明王殿下,没有,无论我们怎么叫,他们都没有要醒的样子!”
牢头早听说了外面的传言,说是昨晚公主对他们施了咒语,让他们醒不过来。本来他还不信,可是昨晚带回来之后,他用了很多办法,给他们泼水,用脚踢,用拳头打,用鞭子抽,他们就是不醒。他想到这里,不由地望了公主一眼。
牢头大开牢房,叶昔走进了牢里,望着这群还在沉睡的人,带着自信的笑容。
叶昔悠然空灵的声音,轻轻拍掌,一下两下,“醒过来吧!我数三个数,一,二,三!”她边数边拍了三下。
只见对方一个一个的慢慢转醒,睁开了昏睡的双眼。
当他们看到面前的女子,一脸温柔灿烂的笑容盯着他们,他们想起了昨晚的惊悚愕然的画面,都一副恐愕的望着她。
甚至有人说,“不要,不要再拍了,不要……”完全一副疯魔了的样子,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似乎想要把那声音掩盖住。
叶昔在想,看来这个人被自己吓疯了。
叶昔根本就没有再拍了,估计是他耳朵里出现了幻听,以为自己还在拍掌。
那个头目怒目而视,盯着叶昔,叶昔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淡漠模样,“看我干嘛?他疯了又不关我事,自己经不住吓!”
某女一脸讽刺,“切,这样就被吓疯了,还做绑架犯,真没用!”
众人一致心中暗想,公主,这还不吓人,那要什么才够吓人!
钟离琮心里暗自低语,这小丫头,不知道自己昨晚做得那件事,让人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吗?加上今天他们亲眼目睹,你把他们叫醒,估计他有人以后回去了,都不敢睡觉了。
那个头目听着她说这种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气急攻心,“你……”气得不由自主地被呛了,不停咳嗽起来。
叶昔勾唇冷笑,“怎么,是不是很生气,气得想要杀了我,可惜你杀不了我。
我现在再问你一句,幕后黑手是谁?
若是不说,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不信你可以试一试!”
某人慢慢自信的微笑,那笑容璀璨夺目,却让人怕的心惊胆寒。
这个头目相信她没有说假话,毕竟经过昨晚那一场恐怖的事之后,他不由地不信。
叶昔冷冷地逼视着对方,“我数三个数,若是不说,你看着办!”
头目现在最怕的就是听到数数,他一脸惊慌失措的表情。
叶昔淡然自若,轻轻说出来一个字,一!
此刻的那个绑架犯头目一脸彷徨无助,焦灼不安,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接着,二!
当他听到二字的时候,心中就像被人用鼓锤敲打,心里发出一阵一阵的激荡,表情发怵。
当叶昔喊到三时,见他满脸焦急慌乱,急切的说了一句,“桓国公,是桓国公让草民抓的!”
钟离琮惊疑,“他为何叫你抓那些孩童?”
钟离琮不明白,他要那些孩童干嘛?
叶昔倾城一笑,“他是不是想要用那些孩子来活祭!”语气肯定。
这个头目听到这话,更加愕然恐慌,她怎么知道?
众人见他一副活见鬼的样子,明白她说的是对的。
钟离琮好奇的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这件事他都不知道。
钟离琮想到此处,忽然觉得自己以前太小看面前的这个女人了,她比自己想的还要有本事,还要恐怖。
叶昔转头看着他,不急不躁地回答,“很简单啊!随便猜的。”
叶昔见他们都恐怖的盯着自己,心中在想,这种事情都能随便猜到,那不是自己心里想了什么?她也能猜到。
叶昔见他们就像看鬼一样的盯着自己,翻了一个白眼,“好了,我说笑而已!”
众人听到这话,心里留着昨晚的阴影,差点就信了。
钟离琮心中腹诽,这小妮子咋这么喜欢吓人呢?他都差点以为她说的是真的了。
钟离琮的贴身侍卫王康同样惊呆了,被她吓人的话吓着了,他以为公主说的是真的,原来是开玩笑。
叶昔开怀大笑,“哈哈哈!没想到你们这么不经吓,切!
好吧!我说实话,我前几天派人暗查过,有一个晚上,他出了那间破庙,去了那桓国公的府上。”她指了指那个头头。
钟离琮无奈的表情,“那你不早点给我说!”
叶昔白了他一眼,“你脑子秀逗了,我给你说,难道你想派人直接去抓了桓国公吗?”
钟离琮第一次被人骂,祁迄一脸害怕的望了一下面前看似对人温和,实则手段狠辣的明王殿下。
第二十四章 幕后真凶
他见到对方不怒反笑的面容,更加恐惧,明王殿下是不是被公主吓傻了,骂他,他还笑。
他的贴身侍卫王康也一脸懵逼的样子盯着自家主子傻笑的表情,无语之极。他心里忍不住腹语了一句,莫不是真的被公主吓傻了!
叶昔接着说她查到的内容,“他进了桓国公府后,我的人一直监视着桓国公府的动静。
查到桓国公抓了那些孩童,是想要通过活祭做法,救他的儿子!
知道了他的目的,这一下就可以派人捣毁他的巢穴,所以我就告诉了祁大人,让他监视这群人!”
叶昔在想,那桓国公不过是听了术士的胡言乱语,就想着要活祭这些孩子,来救自己的儿子,手段何其毒辣,孩子何其无辜!想到这里她就气愤难平。
钟离琮赞赏的目光,做事有条不紊,从容不迫,若她身为男子,必定有一番大作为。
钟离琮望着她,“那你也应该给本王说一声,不然多危险!”
叶昔淡淡的语气,“我想要对付一个人,必定一击必中,不然我是不会出手的。所以,为了不打草惊蛇,自己才暗中进行。”
钟离琮赞叹的视线直直地盯着她,不由地拍起了掌声,“做的好!”他欣赏的目光,看着她。
钟离琮觉得面前的女子聪慧机敏,头脑清晰,做事稳重,长得还如此惊为天人,看来传言说,她是青鸾转世,得到她的人,可以得到天下,这种传言也不是不可能。
那个头目不明白,既然她已经全都清楚,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问自己,还故意吓自己。
叶昔看他一脸不明白的样子,一副闲着没事干的表情,给他解释,“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我既然已经知道了事实真相,为什么不直接去桓国公府,抓住他。
一,是不想打草惊蛇。二嘛!若是直接去桓国公府,估计你们就活不了了,被桓国公杀人灭口,到那时,这抓他的证人该怎么办?所以呢?为了让你们成为抓住幕后真凶的证人,必须保证你们活着,到时你们一起作证,这样任那桓国公有多少张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那个头头心里在想,果然是一招制敌,让敌人退无可退,藏无可藏,如她所言,一击必中。
祁迄满脸叹服,赞赏的望着叶昔,他的心里不由自主地赞扬了一句,公主真厉害!
钟离琮看着面前心思细腻女子,带着甜美灿烂的笑容,他的心不知为何?忍不住快速跳动了几下。
叶昔望着明王,“明王殿下,这下你可以去抓人了!”
明王语气冷峻,“王康,马上派五千将士,包围桓国公府,本王亲自去抓!”他一脸不怒自威的模样,让人浑身肃然起敬。
王康抱拳说了一句,是,殿下!
于是五千将士来了桓国公府,将桓国公府围的水泄不通。
只见钟离琮坐在高头大马上,威严地吩咐,“给本王冲,若有反抗者,格杀勿论!”他狠绝的话一出,众人齐齐冲进了桓国公府大门。
只见前面一群将士抬着一个大木头,使劲撞了几下,就将紧闭的大门撞开了。
众人随之冲了进去。
钟离琮对马车上的叶昔说了一句,“你就别进去了!”
钟离琮随后望了一眼王康,“王康,你就在门口保护她就好!”
王康顺从的点头,“是,殿下!”
钟离琮和那群将士冲进去了,过了半个时辰,押解着桓国公和他的家人出来了。
桓国公怨毒的双眼盯着叶昔,一副恨不得杀了她解恨的表情。
叶昔下了马车,准备走到他的身边,燕离寐和王康伸出一只手阻拦。
叶昔从容自信地说,“放心,就他,还伤不了我。”他们只好松开手。
接着叶昔站在桓国公面前的一米之内,“桓国公,你以为你用孩童来活祭,就能医好你的儿子吗?不知该说你爱子心切,还是该骂你愚不可及!竟然相信一个术士之言。”
叶昔说着走到了被抬着的那个人身边,她仔细把脉,还细心的检查了一遍。
桓国公望着她,一脸冷漠,“你要做什么?不许伤害老夫的儿子!”
叶昔冷望他一眼,“你给我闭嘴!”
接着她继续给他检查,然后带着信满满的表情,“放心,你的儿子死不了!还有的治!”
桓国公听到此话,一脸期望的目光,朝她跪下说,“公主,你说的是真的吗?臣的儿子真的还有救?”他将信半疑的问。
叶昔骄傲的表情,却不显讨厌,相反给人一种信任,“当然,我从不拿病人开玩笑!”
她给他把脉,检查了一遍,发觉他是肾脏衰竭,现在只有换肾。
换肾收书对自己来说到很简单,可是难的是找到合适的肾源。
桓国公一脸激动地给她磕头,“公主,臣求求公主救救我儿,救救他,臣愿意下辈子当牛做马,报答公主的大恩!”
叶昔面如冷月,声音柔和,“放心,你是你,他是他,他现在是我的病人,而你是罪犯!”
她望着钟离琮,“钟离琮,他是无辜的,我要给他治病!”
钟离琮点头,“好,你带他走吧!”
钟离琮看她固执的表情,明白自己反对也没用,就依她所言。
叶昔望了一眼桓国公,“桓国公,你的儿子是肾脏衰竭,必须换掉他坏掉的肾,找来新的肾给他换上。
做手术对我来说不难,可是难在肾源,要找到一个和他各项指标都匹配的肾源极其困难,首先从你家族当中找,你可愿意!”
桓国公跪在地上,“公主只要能救臣的儿子,不管要臣做什么?臣都愿意!”
叶昔点头,“好,那我也可以答应你,只要能找到合适的肾源,我一定救活你的儿子!”
她说完之后,桓国公又用力磕了几个响头,旁边押着他另外的几个儿子,老二口里叫嚣,“爹,凭什么?我们也是你的儿子,凭什么我们要把肾给他。”
老三, “是啊!爹,难道他是你的儿子,我们就不是了吗?”
老四“爹,这次桓国公府出事,就是大哥害得,现在你还要用我们的肾,我绝不可能换给他!”
桓国公听到这话,瞬间老了十几岁,自己家中有四个儿子,除了老大稳重一些,其他几个都是败家子,所以自己才要用尽心思救活他,不然他桓国公府就要没了。可是他还是做错了,望着自己这几个不争气的儿子,他除了闷声叹息,就剩无可奈何。
叶昔一下子朝那几个混球各扇了一巴掌,她满脸气恨。
三个被打的人,其中那个最嚣张的老四,准备怒骂她,却见到对方那股逼人的目光,吓得闭上了最。
叶昔气怒的表情,“一个不把家人放在心上的人,你就不配为人!
连畜生都会为了自己的家人,奋起反抗。
所以,你们连畜生都不如,就是一群活在这世上浪费粮食的人渣,你们就不配活着,也不配死了后拉去掩埋,因为在我看来,那是对土地的不敬,浪费土地资源!”她大声斥骂指责,将他们骂的哑口无言,把他们骂的一无是处。
叶昔这骂人的功夫,简直是一绝,骂到对方闭口不言,无言以对,钟离琮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燕离寐虽然见过自家主子骂人,但是也没有这次骂的那么厉害,她忍不住在心中给她点赞,小姐,骂得好!
这时围观的百姓听到叶昔骂人的话,通通议论纷纷,公主好彪悍,骂人好有气势!一个中年妇人笑着赞扬。
公主说的对,不把家人放在心里的人,他们就不配做人!一个年轻男子评论道。
……
钟离琮吩咐了一句,“将桓国公府相关人等,通通押进天牢,明日问审!”于是他们全部被押到了大理寺大牢。
叶昔回到药铺,将桓国公的儿子文翰放到了病房,明日去给桓国公的家人检查,看看谁的肾脏匹配。
第二天,叶昔来了大理寺监牢,让祁迄带着桓国公,还有桓国公的夫人,以及他的三个亲生儿子来了博仁堂。
他们双手双脚全部戴着镣铐,走起路来,叮叮当当作响。
叶昔之所以取名叫博仁堂,含义是博大仁爱之意。她认为作为医生,要有博大的胸怀,去包容患者,仁爱的心,去理解患者。
叶昔先让桓国公进去做了检查,检查过后,发觉他的肾不匹配,接着是文翰的亲生母亲进去,检查过后,她的肾匹配指数99.9%。
叶昔出来之后,望着桓国公,表情欢愉,“桓国公,你的夫人肾脏和他匹配,不过只能换一个,若是两个都换掉,夫人也会死!”
这时的夫人跪下乞求道,“公主,求你救救民妇的儿子,民妇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公主,把民妇的两个肾换给民妇的儿子吧!反正此次我们也活不了了,还请公主成全!”
桓国公同样跪下,“公主,皇上已经下令,桓国公府除了翰儿被贬为庶民,其余人斩立决!所以公主就成全夫人的一片爱子之心吧!”
桓国公听说这次皇上会饶了他的儿子,一是看在公主的面子上,二是看在我桓国公府的先辈,曾经为了戎疆国浴血奋战的份儿上,才留下了文翰。
桓国公想,只要翰儿还活着,他文家有后,自己下黄泉也能面对自己的祖先,否则他死后以何面目面对地下的祖先。
叶昔点了一下头,“好吧!我答应你们!”可怜天下父母心,叶昔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和母亲,还有他的两个无辜死去的哥哥。
叶昔将他们扶了起来,“你们都起来吧!”
他们起来了,叶昔诚恳得说,“等到你们行完刑的那天,我会派人将夫人的尸体带回博仁堂,然后给他做手术!”
桓国公虽然不知道她口中的手术儿子的含义,不过也明白,应该就是给自己儿子治病的意思。
桓国公和桓国公夫人如喜如狂的面容,异口同声道,“草民多谢公主,多谢公主大恩!”
“民妇多谢公主殿下!谢谢!”他们感激涕零的又跪了下来。
叶昔无奈之极,“我不是说过了吗?别跪了!都起来吧!”
祁迄站在旁边问,“公主,可以押他们回去了吗?”叶昔点头。
第二十五章 避寒行宫之路 一
于是祁迄押他们回了大牢,叶昔则准备手术要用的东西。
三天之后,行刑日到了,桓国公府一家以绑架孩童,枉顾国法两项大罪在午时三刻问斩。
叶昔派人去给钟离琮说过,她要桓国公夫人的尸体,就算要杀她,也请用毒,因为她需要她的肾脏。
钟离琮倒也同意了,反正对他来说只要死了就好!他漠不关心地想。
当天祁迄派人将她的尸体送到了博仁堂,叶昔这时已经准备好手术室。
桓国公夫人和他的儿子一同推进了手术室,这个时候的桓国公夫人还没有死去,只是喝下了毒药而已。
叶昔望着桓国公夫人,见她满脸担忧地望着自己的儿子,口里喃喃细语,翰儿,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母亲先走一步了!
叶昔听到她口中的低语,心中在想,桓国公夫人还没有死,若是自己换了她的肾,她必死无疑,那自己不就成了杀人凶手。
叶昔想到这里,她忽然下不去手,她望着桓国公夫人,“夫人,若是我给你做了手术,你的儿子活了,可是你就死了。
而且相当于是我亲手杀的,我,我不知道该不该做这个手术,况且若是你的儿子醒过来后,知道是用了你的肾才活了过来,他回生不如死的。”她犹豫不决地问。
桓国公夫人一脸欣慰的笑容,“公主,我的死不怪你,你千万不要那么想,就算你今日不给我做手术,我还是会死。所以,公主请你一定要救活我的儿子。”
叶昔长叹一下,“唉!好!”
叶昔给两人打了麻醉药,慢慢地他们陷入昏睡,叶昔闭上眼睛,呼出了一口长气,然后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只听她平静地说了一句,“手术刀!”旁边的助手,燕离寐将手术刀交到了她的手中。
燕离寐可是学了半个月才把她这些手术要用的东西记全。
叶昔严谨慎重的态度,用手术刀割开了文翰的腰间部位,做好一切措施后,将桓国公夫人的腰间部位给割开,然后取出了她的肾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个多时辰后,叶昔从手术室里出来了。
她呼出一口恶气,疲累的说了一句,“好累!”
叶昔嘱咐看护文翰的大夫,“记住,好好观察,每隔两个时辰,给他输消炎止血的药。”
“选一块风水宝地,买一副好的棺材,将桓国公夫人好好安葬!”她转头望了手术台上的桓国公夫人一眼,语气包含歉意和敬爱。
叶昔说完之后,就跑到了自己的休息室去休息了,没过一会儿,她就睡着了。直到燕离寐来找她,让她回府,她才悠悠转醒。
第二天,叶昔来到了博仁堂,见到醒过来的文翰,看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叶昔开门见山地说,“你叫文翰吧!我是给你做手术的人,你的爹娘为了救你,付出了一切,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活着,这样才能报答他们。”
文翰抬头望着面前绝美艳丽的女子,有一瞬间的惊艳,惊艳过后是感激,“谢谢你救了我!”
叶昔摇头,“不,你要感谢地不是我,而是你的母亲,是她甘愿用命来救你!所以你必须好好活着。”她表情中含着敬重。
文翰脸色苍白,笑容满面,“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这条命是娘用命换回来的,我会好好活着,也谢谢你,救了我!”他再次感谢。
叶昔满面温暖的笑容,“不客气,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她说着就起身,去给了看诊了。
几天过后,这天他的哥哥一大早就给她说,“小妹,明日太后和皇上要去玉陵行宫避寒,太后懿旨,指名你也要跟着去,记住,不要失了礼数,不要惹恼了太后,还有皇上。”
叶昔点头,“知道了,哥!”说完她轻轻低喃一句,真嗦。
耳尖的叶羿听到了,不由地气责道,“你这丫头,还嫌我嗦,哥还不是为你好!”点了一下她的头。
叶昔来了药铺,见到文翰正在帮掌柜的抓药,叶昔柔柔地笑了笑,“你伤口还没有好痊,去歇着吧!”
文翰摇头,“不用担心,我没事,况且这样多动动,伤口愈合的更快!”文翰心想,他可不想怎天躺在床上,无所事事。
而且他治病本来就没有付过药费,自己再不帮忙做点什么?感觉更加愧疚难安。
叶昔只好叮嘱了一句,“那你若是感觉太累了,就休息,千万别逞强!”
文翰端正文雅地笑容,“好,知道了!”
文翰在这药铺虽然才待了不过五天,不过却对面前女子了解了不少。
她对病人关心备至,体贴入微,为人处事毫无架子可言,而且将心比心,从不用差别的眼睛看待别人。包括对自己这个罪臣之子,她也平等对待。而且她的医术真的很高,凡是经她医治过的病人,几乎全都好了。
而且她很善良,对那些用不起药的人,她还给他们说,让他们家里身体健全的人,可以去山上采药,不管采的药是好是坏,只要拿来换,她就给他们换他们需要的药材,并且不收取额外费用。
她对那些买不起药的人还说过,以后来药铺看病,若是买不起药,通通都可以拿着自己去山上采的药来换就好,不需要收额外的费用。她说这样既可以让他们能够看病,又不会因为别人一直帮助,变得理所当然,这样付出了劳动,他们心里也会心安理得一些,自己也得到了野生的药材,对双方都好。
他打算病好后,跟着她学医术,看着她为别人治病,那种严谨慎行,毫无架子的态度,他狠欣赏,他也想学医术,去拯救更多的人。
第二天,叶昔穿戴整齐,准备陪着自己的大哥去皇宫,一同去玉陵行宫。
当他们到了皇宫门口,见到皇家队伍已经整顿完毕,只听走在前面的禁军统领声音洪厚,“出发!”
叶昔坐在马车上,疑惑地问,“哥,玉陵行宫远吗?这一趟要待多久?”
叶羿宠爱的目光,声音温柔,“没多远,差不多两天的路程,我们估计要待两三个月,等严冬结束了,才会回来。”
叶昔一惊,“什么?两三个月,那不是要等到快要开春了才回来!”
叶羿点头,“对,差不多是到那个时候,每年戎疆国都会去玉陵行宫避寒。”
叶昔在想,那她到时回来后,不到半个月就要嫁到西荻国了。她的药铺怎么办?还有她的病人。
叶羿知道她再担心自己药铺的病人和那些自己聘请的大夫。
“小妹,你放心,你的药铺我已经派人打点好了,不会有事的。”叶羿满脸宠溺地说出了她的担心。
叶昔一脸感动,快要哭了地模样。叶羿嗔怪地说,“你这丫头,至于这么感动吗?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将她湿润的眼眶,轻轻擦了擦。
正在这时,外面有人喊她,“公主,公主……”
叶羿打开了车帘,表情立马转变成平淡冷漠,“何事?”
只听那个小副将回禀,“回丞相,明王妃想请公主去一趟!”
叶昔听到明王妃三个字,惊疑不定,沈云湄,她找我做什么?
叶羿冷情的语调,“公主身体不好,得了风寒,不宜见明王妃!”他不想让她去见成国的那些人。
叶昔拉着他的哥哥,“哥,没事的,我去看看,她也许是想找我看病而已,不会伤害我的。”
叶羿见她固执的眼神,坚定的话,“那你小心点,若是有事,你就大叫,知道吗?” 他不放心的嘱托。
叶昔随之下了马车,来到了明王妃的马车。
叶昔进去后,见到她满面憔悴,情绪低落,脸色苍白无力,的确一副病容,而且像是病了很久的样子。
叶昔带着丝丝担心,“你是不是病了好久了?看你这样子,至少一个月左右。”
沈云湄虚弱体寒,口里轻轻说,“医术……”她想说,医术果然很高,话还没有说完就咳嗽起来。
旁边的丫环不停地轻轻拍打她的背,叶昔阻止道,“不要这样拍打,会让她咳的更厉害,要这样,慢慢给她顺气!”
叶昔边说边帮她顺气,手放到她的背上,从上往下的给她顺气。果然过了一会儿,她终于没有再咳嗽了。
沈云湄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多谢!”
叶昔望着她,疑惑不解,“你不是明王妃吗?怎么搞成这样?难道没有人给你医病吗?”
沈云湄自讽的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苦涩、心痛、心酸、自嘲,她没有回答她的话。
她只是说了一句,“帮我看看吧!”声音冷淡如水,似乎不像自己害病,没有丝毫波动的情绪。
其实这次她会让叶昔来给自己看病,也是她身边丫环的主意,她根本就无所谓。
叶昔给她把了把脉,发觉她本来只是轻微的风寒,不过日子拖得太久了,成了严重的伤寒,所以才会一直咳嗽。
现在她的病已经影响到了她的肺部,估计她已经咳成了肺炎,所以病一直不见好。
叶昔拿出了自己的药箱,药箱的一个隔层中放着一个包,包里是银针。
她打开了包,抽出了一根不长不短的银针,平静淡然地对她说,“接下来我要给你施针,你把这个吃了,睡一觉,起来就没事了!”
沈云湄听话的接了药,吞了下去,旁边的丫环拿了热水,让她服下了药。
沈云湄慢慢陷入沉睡,叶昔则开始施针。
半个时辰之后,她将针一一取下,嘱咐旁边的丫环,“你叫什么?”
“奴婢叫小茱,茱萸花的茱。”她喜笑颜开,活泼开朗的样子。
“你家公主再过一个时辰就醒了,她一醒,记得给她把这颗药吃了,不出半日,她就能痊愈!”她叮嘱着面前天真无邪的小丫头。
小茱高兴的点头,连连说是,是,奴婢知道了,奴婢保证公主醒了就给她吃药。
第二十六章 避寒行宫之路 二
叶昔嘱咐的话说完,就回去了。
果然如她所说,到了晚上,沈云湄身体大好,人不仅恢复了神采,也不再咳嗽,而且身体也不在那么显得娇虚体弱。
他们来到了郅宛城的临近城池,广平城。他们住进了广平城的广平王府。
这位广平王也是当今皇上的皇叔,排行老五,是先皇的亲弟弟。
广平王站在广平城门口,满脸慎重谨言的态度,亲自迎接皇上和太后的大驾光临。
日渐黄昏,城门口寂静安详,冬日的余晖轻撒大地,照在斑驳陆离的城墙上,给人一种久远的年代感,似乎可以透过累累痕迹的墙面看到遥远的过去,那个鲜衣怒马,金戈铁马的旧日战场。
此次要接驾,广平王下令提早让街道上的百姓通通回家,不得随意在大街上走动,要出城的也得提前出城。
广平王见到不远处缓缓驶来的长排队伍,态度更加慎行,表情更加严肃,他叮嘱了一句,“过会儿接驾,众人不得有失,否则本王饶不了他!”
太后和皇帝的车驾走在最前面,只见宫人揭开了车帘,他们慢慢踏出车撵。
广平王率领王府众人齐齐跪下,大声迎驾道,“臣(草民)恭迎皇上,太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小皇帝一脸威风八面的高姿态,表情略显疏离,“五皇叔请起!”他虚扶了一把。
广平王起身,其他人也起来了。
同一时刻,钟离琮见到他,轻握拳头,朝他打招呼,“五皇兄!”声音温和又淡漠。
广平王见到后方侧面的钟离琮喊他,他也抱拳喊了一声,“六皇弟!”声音不温不火,算是给他打招呼。
接着太后和皇帝又坐上了马车,来到了广平王府,广平王将他们安排在最好的东厢房。
至于其他人,他则安排在了西厢房、北苑和南苑。
叶昔和他的哥哥此时就住在西厢房,钟离琮同太后皇帝一样,住在东厢房。
叶昔看着自己的房间,里面一应俱全,面积也挺大的,心里想,果然是王府,就是气派非凡。虽然比她以前在越王府住得那间婧慕阁要小了许多,不过这毕竟是客房,这个样子已经算是大的了,有的穷苦百姓连这间房子的一半都不到。
叶昔让燕离寐去打了热水,她准备洗澡,今日坐了一天的马车,有点累了,她打算早点歇息。
当她躺下准备睡觉时,他的哥哥敲门,“小妹,你睡了吗?”
叶昔温顺的回答,“快了,哥哥有事吗?”
叶羿不放心,所以才来问一问。虽然他就住在她房间的旁边,可是自己心里还是不踏实,非得要来看看。
叶羿怕她睡着后做噩梦,所以现在都让燕离寐晚上陪着她,在她床边守着,不必再外面。虽然自己想要守着她,可是男女毕竟有别,十分不妥。所以让燕离寐陪着。
叶昔直接每晚都让燕离寐和她躺在一张床上,刚开始她感觉不自在,也不合礼数,不愿意,最后被叶昔软磨硬泡,只好同意了。所以现在每晚叶昔都和燕离寐睡在同一张床上。
叶羿站在门外回复她的话,“没事,那你睡吧!”叶昔喔了一声。
同一时间,东厢房。
房顶上突现一群黑衣人,只见他们如鬼魅一般齐齐朝钟离憬的房间疾掠而去。
禁军统领守卫着皇帝的房间,他刚直地站在门口,耳尖的他似听到了房顶上细碎的声音。
他面容冷静,用手示意站守岗位的将士,让他们左右围住皇帝的房间,悄悄进行。
同时刺客的身影一个忽闪,就飞进了皇帝的房间,正要脱衣睡觉的小皇帝,忽然被面前的几个黑衣人惊吓住了。
他愣了一秒,反应过来后惊呼,“来人啊!有刺客!有刺客!”
门外早就准备好的禁军统领一脚狠踹房门,他和一群将士冲了进来,将刺客包围。
为首的刺客冲向小皇帝,其余几个刺客给他开路,一副誓要杀了小皇帝的狠辣冷酷的眼神。
千钧一发之际,刺客的剑将要划破小皇帝的脖子时,忽然一阵黑影一闪,对方一剑挡住了刺客的长剑,双方剑碰剑,只听发出铮铮两声,双方齐齐后退两步。
那个忽然现身的黑衣蒙面人,正是保护小皇帝的暗卫头领。
只见对方一身黑,只露出了一双黑褐色的眼睛,一副生人勿近,逼人的杀意。
只听小皇帝下令,“给朕杀了他们!”他绝情地话,低沉平缓的从他口中说出来。
在这一瞬间只看到暗卫统领的剑出现一道白光,刺客头领同时闪现一道剑光,奋力接过了他的杀招。
刺客趁机一个反转,身子往下仰,躲过了暗卫统领的剑招,他飞到了暗卫统领的身后,快速舞剑,刺向小皇帝。
暗卫统领眼看来不及挡下他那招剑招,只好轻轻一挥,将剑甩到了小皇帝的面前,他的剑挡住了刺客的剑。那把剑就像认得主人一样,暗卫统领一个纵跃,将剑抓住,剑落到了他的手中。
暗卫统领准备从他后面偷袭,准备一掌劈在他的背上,刺客感觉到了后面的杀气,他挥剑一挡。
此刻双方之间围绕着一股强大的气流,暗卫统领积聚内力的掌和刺客注入内力的剑相碰,那股强大的气流将四周的物体击了个粉碎。
刺客和暗卫统领通通倒退,胸腔中涌起一股血腥味,只见他们口中齐齐喷出殷红的血水。
刺客奋力站了起来,暗卫统领同时站起,双方一动不动,一脸警惕,逼视着对方。
小皇帝见他们互相对峙,表情冷寒,声音决绝,“若是你连一个小小的刺客都解决不了,趁早给朕滚!”他无情的话激发了暗卫统领胸中那股火,他忽然之间,越发狠辣。
他一副不顾生死,冲向刺客,刺客见他发狠的气息,双眼泛红,暗卫统领握住他的剑,一剑刺进了对方的心脏,刺客的剑同时一剑刺向了对方的腹部。
这时其他几个刺客早已被禁军统领解决掉,他们围着这间房,禁军统领带着少部分人围着里面。
当他看到这同归于尽的一幕,表情敬佩,面容叹服,不愧是戎疆国剑术第二的高手。若要问谁剑术第一,当然是当今戎疆国明王殿下。
明王的剑术鲜有敌手,除了当今成国的越王可以与之匹敌,估计无人是其对手。
刺客就这样死在了众人面前,皇帝双眼冰寒,没有一丝温度,“给朕把他们的尸体拖下去,鞭尸,剁碎了喂狗!”他无情的话让人听着发怵。
禁军统领抱拳回答,是,臣领命!然后派人将他们几个人的尸体拖下去了,按照皇帝所说,一一执行。
小皇帝让太医诊治,可是太医都说伤势太重,无法治疗。他只好派人去请叶昔,让她给暗卫统领看看伤,毕竟面前的人奋力搏杀,都是为了自己,他虽然无情,但是还没到无义的地步。他跟了自己这么多年,尽心尽力,毫无懈怠,为人尽忠职守,为了自己受了许多的伤,只不过他为人太过冷漠,就算伤了也不会吭一声,这是他对他重视的最重要的一点。
当叶昔被人从睡梦中吵醒,她双眼惺忪,睡意朦胧,“阿寐,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燕离寐不确定地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皇上遇刺,刺客现已全部就地诛杀!”
门外有人喊道,“公主!”
叶昔让燕离寐出去看看,自己顺带穿好衣服。
当她出来后,只见闫公公一脸恭维的姿态,“奴参见公主!”
叶昔淡淡地说了一句,“起来吧!闫公公有事?”她顺便问了一句。
闫公公回答,“回公主,皇上有请公主去给暗卫统领诊病!”他低眉顺从的姿态,尖着嗓音说。
叶昔拿了一件狐裘大衣,披在了身上,然后跟着他去了东厢房。
小皇帝将暗卫统领安置在了他房间的侧房,叶昔来了后,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他的伤口很深,直接穿腹。
她必须给他做手术,叶昔将无关人等赶了出去,只留下了燕离寐,还有一个丫环。
叶昔打开了自己的药箱,准备好手术要用的器具,然后,他放一块露出伤口部位的遮盖布在上面,将他伤口的衣服用剪刀剪开,接下来开始做手术。
两个时辰过后,叶昔从房间里出来,额头发着密密麻麻的细汗,脸色略感疲惫。
她嘱咐了几句,就让太医监督,防止伤口恶化感染,若是出现任何异样,就提前告知于她。
她很疲累,所以就回房休息了。
天还没有亮,叶昔就起床来了暗卫统领的房间,查看他的伤势。
她给他用的麻醉药早已过了,为何还没有醒,她感到疑惑,伸手准备去抚他的额头,倏然一下,她的手腕被人狠狠抓住,对方一脸凶恶的面容,表情警觉不善地问,“你要做什么?”
叶昔痛得不停大叫,“啊啊!你,你快放手啊!”
小皇帝听到了动静,进来一下子将他给推开,满脸震怒,“放肆!她救了你,你却恩将仇报?”
暗卫统领这才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谁?他不顾身体腹部的伤口,准备起身给她赔礼道歉。
叶昔抓住了他动来动去的身体,叮嘱着,“别动,否则伤口会裂开的。
没事,刚刚不怪你,你好好躺着,养伤就行!”她善解人意的笑容,让暗卫统领冰冷的心,有了丝丝温暖。
他极其顺从,听话的不再动一下。
叶昔好笑的笑了笑,“让你不要动一下,你就真的一点儿也不动,真是死脑筋。
若是躺着实在不舒服,可以轻轻的动一动,不要太使力,否则会扯开伤口的。”她只好多叮咛了几句。
叶昔暗想,估计这家伙一直以来都是听命行事,所以他习惯了听从命令。
叶昔见到他白色的里衣渐渐渗出了鲜红的血色,她剜了一眼钟离憬,“看吧!都怪你,伤口裂开了!”她指责地说。
小皇帝没有反驳,他心里暗自低语,我还不是怕他伤着你,情急之下才出手的吗?
叶昔准备去脱他的衣服,面前的男子腼腆的想要挡住她,却又不敢碰她的手。
叶昔好笑的表情,“怎么?一个大男人,还怕羞?”
暗卫统领没想到面前的公主快人快语,如此直白,他脸色泛起了缕缕红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