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火烧婧慕阁
沈云泽也来了婧慕阁,苏妙婧见到他,软语地问,“大哥,你来了!”
一大早,苏母就起来,给孩子换了尿布,奶妈则抱去喂了奶。
她则出去问了问,苏府的人到了吗?
沈云灏望了望他,喊了一声,“大皇兄,你到了!”
沈云泽从怀中拿出了一对纯白色玉佩,一看就是上等的白玉所制。
一只玉佩上,图案曾龙纹,另一只曾凤纹,绕成一个圈,下面坠有缕缕红色丝线。玉佩中间还镌刻着他们两个人的名字,崇和榆。
沈云泽将玉佩放到了两个小家伙胸前的衣服里,清雅柔和的表情逗弄着两个孩子,“崇儿、榆儿乖!笑一笑,给皇叔笑一下!”他伸出手指,轻轻抚着他们的小脸。
两个孩子纯真的笑脸,轻轻朝他笑了笑,他满脸满足的笑容。
正在这个时候,苏妙婧的三个哥哥,还有他的父亲到了,旁边还跟着她的母亲。
苏母出去问的时候,他们刚刚到,所以就一起来了婧慕阁。
苏家人见到太子和靖王也在,一一朝他们弯身行礼。
苏妙婧见到苏家的家人,她欢愉的表情,站了起来,一下子跳到了他父亲的怀里,声音想念地说,“爹爹,你终于到了!女儿快想死你了!”
苏父同样抱住了她,语气亲切慈爱的说,“爹爹也想你。”
他说完松开了对方,口里略带责备,声音却显腻宠,“还有这么多人在呢?端正点,还有,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怎么能说那不吉祥的字呢?以后不能再这么口无遮拦,说胡话,明白吗?”
苏妙婧心里忍不住吐槽,果然是他老爹,看到自己,这碎碎念,跟她母亲有得一比了。
苏妙婧带着几丝嫌弃的味道,“爹爹,你太嗦了,跟个妇人一样,见了我就不停地碎碎念。”
苏妙婧说完,他的父亲一脸无奈的望着她,这丫头,还嫌自己嗦,我还不是为她好。
苏妙婧抱住了他的大哥,“大哥,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她放开了自己的大哥,去抱了自己的二哥和三哥,同样问了一句,二哥,三哥,你们过得怎么样?
他们三人同时回答。
大哥,一脸溺宠的表情,说了一句,还行!
二哥,亲切疼爱的回答,当然可以,吃,吃得好,睡,睡得好!
三哥,恋慕怜爱的目光,三哥也很好。
这时处理完事情的沈云澈,听说岳丈一家到了,他来了婧慕阁。
沈云澈敬重的表情,走了进来,场上除了太子和靖王不必向他行礼,其他人都要朝他行礼。
不过苏妙婧是个例外,她就从来没有给他行过礼。
沈云澈亲自扶起了苏父和苏母,语气亲和有礼,“岳父,岳母大人不必如此客气,小婿不是说过,岳父岳母大人见了小婿不必行那君臣之礼吗?”
苏妙婧将苏父和苏母拉了起来,一脸轻责的话,“爹,娘,他是你们的女婿,那就是晚辈,不是什么越王殿下!你们若是以后见了他,还如此客气,那我让他以后都别出现在您二老面前了?”
苏妙婧真心讨厌这古代的君臣之礼,动不动就要给人行礼,要么就要跪下磕头。
苏父听到她这大胆放肆的话,立即严声呵斥,“妙儿,不得无礼!你怎能说出如此对殿下不敬的话,为何教你地为妻之礼呢?还不道歉!”
苏妙婧满脸无奈的望着他的父亲,又看了一眼沈云澈,语气坚定,“要我道歉,没门。”
这话气得苏父哑口无言,只能指着她,不知道说什么?
沈云澈准备说话时,却被某女抢先一步,“不对,不是没门,是连窗户都没有。
我又没说错,我干嘛要道歉。
还有劳什子为妻之礼,我早忘了。
况且就算没忘,我也不会学那玩意儿,有那个闲工夫,还不如多去医好几个病人来的快。”
沈云澈见苏妙婧越说越激动,他看她终于停了下来,深沉爱慕的目光,望了一眼苏妙婧,接着对苏父说,“岳丈大人不必在意,婧儿本就如此不拘小节,我很喜欢她这个样子。
况且在我这里,婧儿不必有那些礼节,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随她心意就好!”
这话说的让苏妙婧爱听,她心里低语一句,这还差不多!
她心里威胁道,你敢让我给你行礼试试?我让你一个月都不能踏进婧慕阁半步。
沈云澈见她眼神中含着威胁的意味,不由地好笑,若是刚刚自己说错了话,这丫头估计又在想什么坏主意,让自己不好过。
记得前几天,他让自己给孩子换尿布,自己不小心把孩子弄哭了,他三天都没有让自己进婧慕阁半步,自己若是敢从墙上飞进来,那么铁定会遇到她设置的机关。
那些机关看起来不怎么样,可是也让他费了好一阵,才给破了。最后自己进去了,婧儿根本就不见他,若是自己硬闯,估计又会惹恼她,到那时,那就不仅仅是三天了。
沈云泽见苏妙婧和沈云澈之间的暧昧不明,他心里感觉发酸。
苏疾风见到沈云澈如此尊重爱慕小妹,他心里也放心了不少,虽然看着他们之间亲密无间,他很不舒服,不过只要婧儿过得好就行了。
太阳慢慢下沉,到了申时,所有客人都已到齐了,晚宴也要开始了。
沈云澈和苏妙婧一个抱着崇儿,一个抱着榆儿,进了静园。
今日他们是主人,其他人是客人,所以坐在最前面的长桌边。
沈云澈和苏妙婧将孩子抱给了旁边的奶娘,心里暗自猜想,左丘旭和呢?他怎么还没到,难道昨日我给他送的请柬他没收到。按理说不可能啊!昨日玄竹回来说,他亲自送到了他的手中,不可能没到啊!
苏妙婧暗自猜测,他不会是临了了,病发作了吧!她想到此处,心里不免有几分担忧。
沈云澈和苏妙婧并排站在那里,就似一对金童玉女,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沈云澈今日戴着翠色玉冠,难得穿着一身蓝色的苏锦华服,长长地衣袖,开外的翻领,上面绣着金色的蟠龙,整个人看着高贵自矜,又挺拔颀长。
苏妙婧梳着双环高髻,头上两边插着凤鸾流苏金钗,穿着一身红色的曳地水袖百褶凤尾裙,脸上略施粉黛,整个人看着冷艳娇媚,又端方高贵。
这边的婧慕阁,一群蒙面黑衣人,悄无声息的飞到了婧慕阁,将整个婧慕阁都倒了火油,接着,他们的头目,将一个火折子丢进了火油中,轰地一下,火势迅速蔓延。
只见他们给面前的宾客敬酒,沈云澈一脸淡漠清冷的表情,“多谢各位光临,前来参加本王孩子的满月宴,本王在此敬诸位!干!”
接着,他将杯子里的就一饮而尽,还朝下扣了一下,示意自己喝完了。
其他人同样站着,将杯中的酒喝完了。
沈云澈伸出手,示意他们坐,“大家不必客气,坐!”
他率先坐了下去,其他人也一一坐了下来。
苏妙婧抬手,让奶妈将孩子抱下去。
不停有人上来给沈云澈敬酒,沈云澈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别人敬一杯,他喝一杯,苏妙婧就得陪喝一杯,过了一个时辰,她脸慢慢变红了,声音也有了几分醉意。
整个人懒洋洋的趴在沈云澈的怀里,沈云澈见她脸红彤彤的,口里还说着醉酒的胡话。
如此娇艳,又如此可爱,他都忍不住要吻她了。
他不想让别人见到如此可人俏丽的苏妙婧,他抱起了她,淡漠地说了一句,“我先走了!”
当他出来后,忽然有人大叫,你们看,那边,好浓的烟。
这时有人惊恐的大喊,着火了!着火了!
沈云澈望着那个方向,心中极度深寒不安,那里,那是婧慕阁。
处于醉酒状态的苏妙婧,听到这吼叫,她睁开了慵懒的双目,看到着火点地方,她立即就像是被吓醒了一样。
她一下子从他怀里跳了下来,满脸惊惧万状,“孩子,我的孩子……”她完全失去了冷静,一副疯狂的模样。
苏妙婧就像发了疯一样,往婧慕阁跑,沈云澈一脸担心的根在她后面,不停地劝慰,婧儿,你慢点,慢点跑!
苏妙婧就像听不到,一如既往地往前,冲,后面的宾客想要跟上去,却被府中的人拦住了。只有苏家人和沈云澈的几个兄弟放了行。
苏妙婧发狂般的乱跑,不小心踩到了一个尖锐的小石头,她一下子给绊倒在地。
她不顾膝盖上的疼痛,爬了起来,继续跑,沈云澈在后面焦急难安,见她甩了一跤,他立马施展轻功,赶上了她。
抱着她,一脸疼惜,“婧儿,别动!”用轻功飞到了婧慕阁。
只见此刻的婧慕阁内,浓烟滚滚,火势汹涌,整个婧慕阁都笼罩在大火之中。
苏妙婧一下子跳了下来,不管不顾,准备往里面冲,旁边的沈云澈及时拉住了她。
沈云澈满脸痛苦,口里还阻止她,“婧儿,不要去,火势太大了。”
苏妙婧满脸愤怒,不停地挣扎,“放开,沈云澈,你放开我,孩子,我们的孩子还在里面,我要去救他们。”
苏妙婧说着说着就留下了眼泪,沈云澈从未亲眼见她哭过,她以为她总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不会伤心难过,不会悲痛欲绝,可是她错了,她也会痛,也会哭。
这时,整个婧慕阁,忽然一阵轰隆隆的巨响,整个房屋都倒塌下来。
沈云澈松开了她,苏妙婧见此一幕,脸上露出极致的绝望,她浑身就像没了筋骨一样,瞬间倒在了地下。
苏妙婧眼泪如决了堤的湖坝一样,哭的伤心欲绝。
她伤心过度,悲愤不已,大叫一声,啊……,痛彻心扉,一口血喷了出来,倒在地上,整个人痛苦地昏了过去。
沈云澈见此,一脸忧恐,表情焦灼,“婧儿,婧儿……”只听他不停地喊着她的名字。
沈云泽同样满脸惶恐不安,不停地喊,“太医,快,叫太医!”
他的三位哥哥蹲在那里,不停地喊她,婧儿……
第九十五章 花海拥吻
此时的苏疾风,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些零碎的片段,他看到一座府邸里,所有人全部被人杀了,每个房间燃着熊熊烈火。
他头疼脑胀,心中还有几丝恶心想吐、恐惧的感觉。他为了把那种陌生的感觉压下去,甩了甩自己的头。
左丘旭和今天晚上,之所以没到,正如苏妙婧猜测的一样,他发病了。
本来他欢欢喜喜准备来晚宴,可是却在午时,病发作了。
他变成了另一个人格,也就是独游,听说今晚越王府中会举行晚宴,他准备去越王府偷东西。
当天空沉入黑暗,左丘旭和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蒙着他那头显眼的火红色大卷发,脸上也蒙了一块黑布。
当他趁着夜色,飞进了越王府,竟然见到一群黑衣人准备倒火油,他听到里面孩子的哭喊声,他一下子飞了进去,看见两个哭泣的婴童,他们就像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所以哭的撕心裂肺。
独游一脸心疼,将他们抱起,似一阵影子,从窗户逃了。
当他见到空中的那抹熟悉的身影,他不由自主地远远跟了上去。
当他看到那个女子,撕心裂肺的痛哭流涕,口里喊着,孩子,我的孩子。
他见到她发丝凌乱不堪,膝盖上还有腥红的血色,脸上表情惶恐不安,口里呢喃自语,孩子,我的孩子,崇儿,榆儿。
他顿时了然,他怀中的两个婴儿就是她的孩子。
独游见不得她那悲伤痛苦,绝望的面容,忍不住闯了进去。
当有人见到一个陌生男人忽然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王府的侍卫立即围住了他,见到他怀中的孩子,心里惊疑,那不是殿下的孩子吗?
独游扯下了蒙面,大声对苏妙婧说,“喂!你醒醒!你的孩子没事!”
他还不知道她的名字,苏妙婧在昏迷不醒的状态下,听到了孩子两个字,她忽然睁大了眼睛,醒了过来。
她一醒就不停地找孩子,“在哪?孩子在哪?”她声音急切忧伤。
沈云澈抬手示意侍卫放下武器,苏妙婧跑了过去。
苏妙婧喜极而泣,脸上带着不敢置信,伸出颤栗的双手,表情恐愕她似乎还没有从刚刚的痛苦中醒过来,想要去抱他们,却止步不前,只敢伸出一只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生怕面前的一切是自己在做梦。
她心里忧恐万分,却不停地腹语,崇儿、榆儿,你们没事!太好了,你们没事!此时真是无声胜有声。
此刻的苏妙玲就像从天堂跌下地狱,又从地狱爬上天堂。
这样的大起大落,让她精疲力竭,她倏然之间,脸上带笑,彻底昏了过去。
她连续昏了一天一夜,并且高烧不退,口里还不停地喊叫,崇儿,榆儿别怕,娘在这里,别怕……
当她退了高烧后,终于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苏妙婧一醒,就命令人把孩子抱了过来。她惶惶不安,抱着孩子,浑身颤栗。
沈云澈看着如此惶惶不可终日,寝食难安的婧儿,他满脸忧虑又害怕,生怕她被昨晚的事吓得得了心病。
沈云澈就这样,每天陪着她,连早朝都不去,生怕她出事。
凌觅月每天也会来陪她,说说话,解解闷,但是只要一说,让她把孩子给别人抱一下,她就像发疯了一样,护着孩子,不准别人碰一下。
凌觅月当天下午就到了,只不过不好去打扰她,毕竟她和她的家人难得有机会独处。听了前几天的事,她当时就想闯进去,可是侍卫拦着,根本就不让他们这些没有关系的宾客进去。
不过,侍卫当中有人认得自己,还是放自己进去了。当她到了后,她已经吐血昏迷不醒了。
她连续的大悲大喜,导致她的身体状况极差,这样下去,没病也会生出病来。
于是,凌觅月建议,让她出去散散心。
苏妙婧倒是同意了,最近这几天她神经绷得太紧,她也想换换心情。
几天前的那场大火,让她快要被吓成个精神病患者,她这几天寸步不离的守着孩子。这次大火,她的孩子幸免于难,可是那两个奶娘却不幸遇难。
苏妙婧让人给了她们的家人一大笔抚恤金,还有月奉,月奉是生前的三倍,以及其他费用,如丧葬费、精神损失费、劳务费、等等,她是按照现代的费用计算的,所以两人加起来,需要给他们家人共支付750多两的银钱。而且苏妙婧还从医馆赚取的银钱里,拿了两百两,交给了他们的家人,一家一百两,算是她自己给的。
她们的家人当时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钱,感觉不可思议。他们觉得王妃真的是一个好人,若是在其他府里干事,绝不可能会有这么多抚恤银。
苏妙婧不管这古代是怎么对待那些下人的,总之在她眼中,他们和自己都是平等的,那么拿到的抚恤金也要平等。
母亲本来打算办完满月宴,就回苏家,可是她实在不放心我这个状态,就留了下来,继续陪着我。
他们去郊外踏青,苏母则在府中照管孩子,苏妙婧根本不放心把孩子交给别人。
当他们来了郊外,看着四周蓝天白云,草长莺飞,鸟语花香,苏妙婧看着四周的景色,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凌觅月拉着她进了前面的一片花海,她则离开了。
四周五彩缤纷的花朵,争奇斗艳,竞相开放,苏妙婧难得的笑靥如花,她转着圈,脸上欢喜之极。
苏妙婧转身竟然看到了沈云澈,他不是说过,他有事要忙,让许多侍卫跟着自己,还派了暗卫暗中守着自己,叫我要当心,不要乱跑。
沈云澈今日穿着一件交领的银白色云纹长衫,头上带着一只银色发冠。
苏妙婧今日穿着一件粉色系的花缎织彩百花飞蝶锦衣长裙,头上梳了一个简单的随云髻,发髻上插了一只流苏银花簪。
他慢慢地走了过来,走到苏妙婧的身边,将背后的一束五颜六色的花拿了出来,用腻宠的眼神望着她,轻柔情切的表情,“婧儿,送给你!”
苏妙婧猜测,这花应该是他亲自在这花海里采的,心里暗自欢喜。
我以为这家伙就是一个不懂浪漫,寡情薄意的人,可是他今天竟然会给自己惊喜,看来有人教过他。
沈云澈今天搞这么一出,的确是有人教过他,那个人就是沈云潇。
苏妙婧一脸喜乐,伸手接过了那束花,他倒是把这束花插的不错,应该是去找人学过,不然,这种许多颜色的花放在一起,不会插花的人,那拿出来的花束,是极不好看的。
沈云澈将一对圆形玉佩拿了出来,上面镌刻着麒麟图纹,四周刻着四个小篆小字,沈云澈那一只上面刻着郎才和天长,苏妙婧上面刻着女貌和地久。
沈云澈给她挂在了腰间,也把自己的挂好,他嘱咐,“婧儿,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许摘下。”他霸道的表情。
苏妙婧点了一下头,“嗯!不过若是那天你敢背叛我,我就将这玉佩给毁了,还要杀了你。”苏妙婧凶狠地威胁。
沈云澈看着她,语气赤诚,“不会有那一天的。”声音自信满满。
可是事无定法,瞬息万变,将来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苏妙婧心中暗想,我不敢保证将来,我只在乎现在。
苏妙婧望着他,满脸柔和的笑容,“闭眼!”
沈云澈听话的闭上了眼睛,苏妙婧叮嘱,“不许睁眼哦!”
苏妙婧将一对玉戒指拿了出来,这是她很早就做好了,本来打算在满月宴那天拿出来,可是那天出事了,自己就给忘了。
她将玉戒指戴在了他左手的无名指上,又把另外一只戴在了她自己右手的无名指上。
苏妙婧笑着说,“好了!睁开眼睛吧!”
沈云澈见到自己左手无名指上多了一只玉扳指。
苏妙婧口里轻轻抱怨了几句,“你们这儿没有钻石,只能用玉来代替了。”
苏妙婧如花似锦的笑容,“如何?好看吧!上面的字,澈和婧可是我亲自刻的。
以后不管吃饭、睡觉、洗澡,都必须戴着它,你若是敢拿下来,我就敢扔了你给我的玉佩。”某女威胁的口气。
沈云澈虽然不明白婧儿为何要让自己戴个玉扳指,而且还是戴在无名指上,不过他猜想,这对她来说,很重要,不然不会这么说话。
苏妙婧见他盯着自己,眼中全是自己的影子,那双如黑曜石般明亮的眼瞳,让她忍不住亲了他。
沈云澈浑身如遭电击,呆愣了几秒,当他反应过来,只见她抱着自己的腰,闭着眼睛吻着自己。
沈云澈同样闭上了眼,一脸享受的模样,心中甜的比那吃了蜜饯还甜。
两人就在百花齐放的花海里,相拥相吻。
他们两人躺在花海里,望着湛蓝的天空,朵朵飘过的白云,苏妙婧指着天空的那朵像一只白色小狗模样的云彩,喜逐颜开,“沈云澈,你看,那朵云像不像一只白色的小狗。”
沈云澈朝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还真有那么一点像。
苏妙婧躺在了他的怀里,又吻了他一下,笑了笑,“沈云澈,你答应我,等过几年,你不做这越王,我也不是越王妃,你陪着我游遍这天下,一路上我行医救人,你帮我打打下手,我们做一对逍遥自在的夫妻,好吗?”
沈云澈望着她,“好!我答应你,等过几年太子登基,成国国泰民安,我就陪你一起游遍天下。”
苏妙婧见他答应了,喜不自胜,她抱着他的腰,满脸幸福快乐的表情。
第九十六章 沈云泽繁杂的思绪
皇帝下令,半个月之后,举行太子选妃大典。
太子选妃结束之后,就是左丘旭和回自己国家之日,到时会有西荻国人前来接他回国。
最近这些日子,苏妙婧整天早出晚归,给左丘旭和治疗,他的病已经大有起色,相信在他回国之前,自己给他融合治疗的结果,应该会治好他了吧!相信他的分离人格应该会逐渐融合了。
朝中凡五品以上的官家女子,芳龄十五,都得参选,因为此次不仅仅是给太子选正妃,还有给六皇子、七皇子、九皇子选正妃。
各家为了此次选妃大典,几个月前就已经为各自的女儿进行礼仪训练,都赶着这次良机,攀上皇亲。
当然此次呼声最高的还是沈云泽,毕竟是太子妃,到时太子成了一国之君,自家女儿就是当今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连着自家门楣也要高了不少。
沈云泽极其厌恶朝中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这还不到太子选妃大典,距离选妃日,还有一周,那些人就开始整天拜访自家门槛。
沈云泽前几日上朝,不停地有人上前来给自己打招呼,期望和自己混个脸熟,沈云泽极其不耐,话都不愿和他们多说几句,这几日一直称病告假,躲在自己太子府。所以沈云泽下令,选妃日没到之前,他一概不见,谢绝所有客人。
沈云泽心中烦闷不已,自己想要娶的,已经嫁做人妇,不想娶得,自己父皇却非要逼着自己娶。
这天天气晴朗,风和日暖,阳光明媚,正如妙儿脸上灿烂的笑容,沈云泽心想,妙儿现在在做什么呢?估计忙着给病人看病,治病吧!
沈云澈现在最想见到的人就是她,他因为选妃之事,搞得焦头烂额,他已经请求父皇多次,他不想选妃,可是他的父皇执意如此,自己根本就驳回不了。
沈云泽这几日心中对她的思念更甚,如野草般疯长,本来就压着自己心中疯长的思念,加之这几天的烦闷,让他的想念情绪无法自拔,不管做什么事?脑子里都是他的音容相貌,一颦一笑,一怒一嗔,都是那么鲜活。
自己以前被积压心中的疯狂思绪,忽然全部被掀起,脑子里除了他,就没有别人,他想压都压不住。
沈云泽实在忍不住心中的疯狂,找了一个理由,就去了她的医馆。
苏妙婧见到来人是他,脸上闪过几丝忧虑,心中嘀咕,难道他的病又发作了?不过也有可能,毕竟最近这些日子,因为他的选妃大典,闹得满城风雨,他应该很烦吧!
他身不由己地被逼娶那些女人,自己连面都没有见过,那些女人就要嫁给他,他估计心情急躁,引发了他的病况,也是有可能的。
她虽然不了解古代这些女人,大部分估计都还是比较愿意嫁给他的,毕竟他的身份是太子。少部分女人估计不会愿意嫁,但是迫于家中长辈的压力,她们也不得不嫁。
苏妙婧请他上了二楼,店里的人虽然不认识他,但是从他的衣着可以看出他非富即贵,而且老板好像和他关系很好,请他上楼。
今日的沈云泽穿着一身常服,一件靛蓝色云纹蜀锦衣衫,腰间挂着一只蓝玉貔貅图纹玉坠,手中拿着一把玉骨折扇,一看就是极其名贵的物件。
他跟着上了楼梯,进了苏妙婧平时休息的地方,玄幽则留在了外面守着。
苏妙婧倒了一杯茶,递给了他,沈云泽接过时,碰到了她凝脂如玉的柔夷,真想就此握住,从此再也不放手。
沈云泽一直盯着她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苏妙婧见他死盯着自己,以为她脸上有什么东西,“你看什么?我脸上有沾东西吗?”她伸手轻轻摸了摸。
心中暗想,没有啊!
沈云泽喊了一声,“玄幽!”玄幽闯了进来。
他将事先准备好的两壶好酒,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出去了。
苏妙婧见此,她笑了笑,“你来找我,是想和我喝酒啊!我以为你病又发作了呢?”
他哪能明白沈云泽现在心中的纠结,他不过是想喝酒壮胆而已!不然接下来有些话他实在不敢说出口。
这两壶酒,是他亲手所酿,去年见她在自己的醉茗轩中喝了那么多的酒,他猜测她喜欢喝酒,特别是桂花酿。所以他从昨年开始,就亲手酿了这桂花酒。
苏妙婧拿过了酒,将酒就倒在桌子上的茶杯里,一口喝完了茶杯中的酒。
苏妙婧心想,自从怀孕之后,就一直没喝过酒,她都快忘记酒的滋味了,自己的确好久没有畅饮一番了。
沈云泽见她如此豪饮,不由地笑了笑,口中规劝,“妙儿,你慢点喝,当心被酒呛着。”
苏妙婧听到他喊自己妙儿,感觉有几分不适应,往常见面都是喊我弟妹,不过也无所谓,反正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名字而已!他想怎么叫,都随他吧!
苏妙婧曾经猜测,沈云泽对自己有异样的心思,不过见他对自己一直都是一副大哥对弟妹的态度,她也就没往那方面想了。
沈云泽见她不停地喝酒,于是吩咐玄幽,去买了一些菜回来。
沈云泽阻止她,“妙儿,等等,等玄幽把饭菜买回来之后,再喝,不然空腹喝酒,对你的胃不好。”他像一个大哥哥一样,满脸担心的劝她。
这一幕让她想起了自己的三个哥哥,在府中也是那么体贴入微,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
苏妙婧想到自己的三个哥哥,眼眶不由自主地湿润了。
她摇了摇头,将那些不好的思绪给甩了出去,又喝了一大口酒。她的胃感觉不舒服,有反胃想吐的感觉,可是却吐不出来。
过了不久,玄幽买回了饭菜,苏妙婧吃了一些,胃里果然好多了。
沈云泽喝了一杯又一杯,他没有吃那些饭菜,因为他想快点醉过去。
苏妙婧见他不吃饭菜,劝着他,“你还说我,你自己也一样,还是吃点东西,垫垫底吧!”
她把盘中那块烧鸡,撕了一条腿下来,递给他,“吃吧!”
沈云泽见此,盯着她看,苏妙婧以为他嫌弃自己用手扯的,她又说,“放心,我手上很干净不脏,吃吧!”
沈云泽摇头,一脸紧张惶恐,“不是,不是那样,我,我只是……”
沈云泽心中低语,我只是太爱你,所以才会不觉盯着你,不想错过你脸上任何表情。
苏妙婧看他接了,见他说话紧张,又结巴,笑了笑,“不是就算了,干嘛弄的像你怕我似的。”
接下来他们喝完了这两壶酒后,苏妙婧还没有尽兴,她吩咐玄竹出去又买了几坛酒回来。沈云泽准备叫玄幽去买,不过苏妙婧说,你已经请了两壶好酒,还有好吃的饭菜,现在该是我让人去买了。
苏妙婧发觉他让人买回来的饭菜,全是自己喜欢吃的。这是沈云泽特意吩咐过,买的都是她爱吃的。
她在自己酒楼里点的那些饭菜,她都一一记住了,加上平常宴会,他也会细细观察 所以她喜欢吃那些东西,他一清二楚。
这一次,苏妙婧把玄竹和玄幽也叫了进来,和他们一起喝。
沈云泽想要表白的心思因为他们进来了,就更不敢说出口了。
玄幽那想到自家主子来找自己弟妹,真正的用意不是喝酒,而且想要表白。
沈云泽心里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给玄幽使眼色,让他和玄竹出去,可是那家伙喝酒喝到兴头上,根本没有瞧见。
在加上苏妙婧不停地给他们两个倒酒,和他们聊天,玄幽就更不易察觉了。
他们喝到了晚上,苏妙婧满脸醉红,让她清丽绝色的脸庞,多了丝丝艳丽朦胧之美。
玄竹见到她家小姐醉酒后,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他的心,不由心猿意马,盯着她家小姐饱满透润的双唇,瞧得出神。他忍不住冲动,想要吻她的冲动。
沈云泽见到她如此娇媚憨醉的模样,他不愿别人看见,亲自将玄幽赶了出去,还有玄竹。玄竹也喝了太多,心中疑虑,太子为何不出来,不过他也没问,毕竟对方是太子,相信他不会对自家小姐做什么出格的事。
至于紫烟,她早已经喝醉了,让玄竹提前给送回了房间。
苏妙婧醉眼蒙蒙,口里还说着喝,喝啊!
沈云泽将她抱了起来,抱到了她的床上,给她脱了鞋子。
沈云泽亲自去打了一盆水,给她擦了擦脸,还吩咐医馆的下人,让他们熬醒酒汤。
沈云泽坐在床边,望着床上闭着眼,长相绝世倾国的女子,一脸痴醉的模样。
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她如玉似霞的俏脸,他盯着她绯色饱满的双唇,那股压制太久的**,终于发作。
他低头吻上了她的双唇,忽然外面有人敲门,他立刻抬起了头,装着淡然自若的样子问,“何事?”
外面的人立即回复,“小姐的醒酒汤做好了!”
他清冷的声音,淡然的回答,“进!”
他表面淡定从容,实在心中疯狂的想念她唇上的味道。
只听他冷冷地吩咐,“你出去吧!醒酒汤我来喂就好!”仆人不疑有他,出去后,把门又关了。
沈云泽将苏妙婧扶了起来,口里说着,妙儿,把醒酒汤喝了。
他从旁边的小凳子上拿起醒酒汤,亲自喂给她,苏妙婧满脸迷糊的表情,喝了醒酒汤。她喝完之后,就又躺下睡着了。
沈云泽淡然爱怜的表情,口里不停地呢喃,妙儿,你知道吗?我有多爱你。若是你愿意和我在一起,我现在就可以放弃太子之位,陪你游走天下。”
沈云泽苦笑,“可是你不会愿意的,因为那个人只能是五弟。”
他心里暗自低喃,自从第一次在宫门见你,我就被你那种淡然、豪情、灿烂的笑容所吸引。
你为了隐瞒我的病,遭受折磨,可是你却宁死不屈,让我彻底震撼,是怎样的女子,会有如此勇气,不怕死,也不屈从于恶。
我自此彻底爱上了你,可是你却嫁给了五弟。
第九十七章 阴谋败北
时间快到选妃日,沈云泽还是那样闭门谢客。
沈云灏还是照往常一样,那里有热闹,就往哪里钻。
沈云涵则密谋一件事。他派人打听京中那家在朝中比较有影响力,并且她的女儿满了十五岁,他准备和那家的女儿来场英雄救美。
虽然他的父皇已经解除了自己终身禁于王府的旨意,并且恢复了自己的爵位,不过自己在朝中仍旧没有足够的势力,他需要在朝中培养自己能说话的势力,这次选妃就是一个好机会。
沈云洵和平时一样,每天等苏妙婧来给他治病,偶尔有时间就去郊外走走。
沈云涵早前打听到当朝京兆尹,海敬的女儿,海棠也在此次选妃之列,她即将在三日后,去城外的青鸾山兴国寺上香。
若是他娶了海敬的女儿,那么他在朝中有了势力,而且还能掌控宜宁城,因为京兆尹是护佑宜宁城治安防卫的。最主要的一点是他还不属于朝中任何一派。
沈云涵知道后,立马安排,三日后,去兴国寺,到时来场美丽的邂逅。
三日后,海棠和她的丫环小满一起去了兴国寺。
眼见三日后就是选妃日,沈云洵整天待在府中,太闷了。这天阳光明媚充足,空气清新。清晨,带着几丝初春的凉意,空气中还有丝丝露水和野草的味道。
沈云洵驾着马车,来了郊外的那座青鸾山。
沈云涵同样驾着马车,来了城外的青鸾山。
丫环小满满脸喜气洋洋,带着几丝挪揶的口吻,“小姐,今天我们去兴国寺上香,一定要好好拜拜佛祖,三日后就是选妃宴,祈求佛祖给小姐选一良人,和小姐共度余生。”
海家小姐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小巧而精致的鼻梁,绯色的双唇,给人一种小家碧玉的气质。
今日来佛寺上香,她穿得很素净,穿了一件浅蓝色苏锦曳地水仙裙,头上梳着一个小髻,发髻间插了一根镂空兰花珠钗。
只见海棠脸色羞恼,嗔怒道,“小满,你,你休得胡言!”
小满是从小就跟着她长大的贴身丫环,性格活泼好动,率真坦诚。
此时的海棠听着自家丫环说的话,闹了一个大红脸,这丫头还是这么口无遮掩,什么都敢说。
海棠还有一个哥哥,现在在大理寺任司直,两兄妹感情极好,今日陪她来的人正是他的亲哥哥海阔。
今日他的哥哥穿着一件象牙白色织锦长衫,上面绣着朵朵桃花纹的团花,腰间挂着一只白玉玉珏,图纹曾展翅飞翔的仙鹤。
他将自己的头发全部束起,用一根银色发冠箍住了他那一头黑发,发冠中还插着一根白玉兰簪。
他们刚出了城门半个时辰,就被人劫道,面前一伙人蒙着黑头布,手上一些人拿着大刀,一些人拿着砍柴刀,脸上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他们凶神恶煞的拦住了他们的车辆,他的哥哥立即警觉,命府中的家丁保护好自己的妹妹。
他的身后只跟着一个小厮,她的亲妹妹听到外面的动静,一脸忧心,揭开了车帘问,“哥,出什么事了?”
他的哥哥叮嘱,“你快进去,别出来!”
海阔抽出腰间的软剑,指着对方。
只见为首的头领双眼凶狠,口气极其不敬,“把车里的女人,还有你们身上的银两留下,老子就放了你。”
海阔郎目俊秀的清冷脸庞,口气淡漠,“休想,看剑!”说时迟,那时快,他一剑朝对方的头领刺去。
双方开始打了起来,那些府中护卫怎么是对方的对手,他们慢慢地占了下风。
这时的沈云洵在不远处的山涧边,听到了这边的厮杀声。
他立刻吩咐人去看看,自己也骑马赶了过去。
沈云洵派的侍卫一到,加入战斗,场面立刻改观,那些蒙面人慢慢地处于劣势。
只见其中的头目心中腹语,完了,他没等到主子,等到了别人救下了这海家小姐,他们回去后,铁定死定了。
沈云洵到了之后,他的贴身侍卫况杰站在他的前方,呈保护姿态。
沈云洵儒雅亲和的声音吩咐,“况杰,去帮他们!我自己可以保护自己!”
他想,自己好歹也练过,两三个人,自己对付还是绰绰有余的。
况杰点头,一起加入了他们,过了不久,那些人快死光了,头目只好吹了口哨,示意撤退。
这时的海阔见到面前贵气的公子,他走上前去道谢,“多谢公子搭救之恩!”
虽然沈云洵很少在朝中露面,不过海阔在上次的祭天大典见过他,乃当朝北沧王殿下!他出来,不已被人知道身份,所以他喊他公子。若是普通人,倒可以喊兄台,不过他的身份尊贵,不能和皇子称兄道弟的。
沈云洵温和雅正的态度,“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沈云洵说完之后,淡然一笑,“在下还有事,就不必多留,告辞!”
坐在马车里的海棠,轻轻掀开车帘,偷偷瞧了瞧对面气质娴雅贵气的男子,脸上一脸娇羞。
小满看着自家小姐脸色羞怯的表情,一脸笑容,“小姐,怎么?喜欢上那位公子了!”
她顿了顿,又说,“小姐,可是你三日后要参加选妃宴。所以,小姐还是把那些多余的心思放下吧!否则难受的是小姐。”
海棠脸色恼怒,嗔怪道,“小满,你讨打。”
说着就轻轻推了小满一下。
沈云涵听完自己的人回禀后,气得一招结果了那个头领。
他忍不住怒骂,一群蠢货,果然是山匪,不成气候。
他本来打算联合青鸾山青山寨的那伙土匪,将海家的车马拦住,自己来个英雄救美,可是这些家伙却提前出现,自己都还有一段距离,被他们全搞砸了。
他们上了兴国寺,海棠跪在佛堂大殿前的蒲团上,满脸虔诚,脸色平静,心中低语,信女名唤海棠,请佛祖保佑,请让我有机会再见到今日的公子,若是能见到公子,我愿折寿十年,还望佛祖保佑!
海阔同样跪了下来,心中腹语,信男,名海阔,请佛祖保佑,保佑我的家人平安,愿此次小妹能找到如意郎君,我愿用我的幸福去成全小妹的幸福!请佛祖成全!
当他们祈愿完了之后,就歇在了寺院。
这边的苏妙婧,在午后接到了一个重症患者。
那个人被带到医馆之后,全身血淋淋的,腿上还插着一根断了的木桩,听说是砍柴时,滑落山间,被折断的木桩插进了大腿。
苏妙婧留了紫烟,帮自己忙,还有一名大夫,给自己打下手。
他被推进了自己装修的手术室,手术室很简单,中间有一个无遮挡的床榻,旁边是一个桌子,上面放着她要用的手术刀具。床榻的上方镶嵌着三颗夜明珠,做灯用。
苏妙婧没有做过腿部取物手术,只在现代的医院里看过。
苏妙婧让她的手下,拿了手术同意书,他的家人签了手术合同同意书,接着,她进去给患者治病了。
苏妙婧没有把握能够治好,她只能尽最大努力,在不截肢的情况下,治好他。
两个时辰后,苏妙婧从手术房间里出来,满头大汗,吐了一口长气,患者家人急忙走了上来询问,“大夫,我夫君怎么样?他的腿怎么样?”
苏妙婧望着面前的妇人,语气柔和,“夫人不必担心,他腿上的木桩,我已经取了出来。
目前,只要等他麻醉药过了,他就会醒过来,不过千万不要去碰他的腿。
他必须留在医馆,我要多观察几天,这几天夫人就好好陪陪他吧!”苏妙婧叮嘱着。
这边的沈云洵在那个山涧中,望着面前的瀑布,心情不由自主地好了起来。
最近这些天,他因为选妃宴的事,烦透了。父皇搞这么一出,估计是想引出朝中那些具有野心的人,顺带解决他们的婚事。
沈云洵望着前面直流而下的瀑布,迎面吹来的凉风,吹走了他心中的烦躁。他现在还不想娶妻,到时娶了妻子,麻烦也就接踵而至。
虽然他这个北沧王不怎么受人待见,可是自己好歹也是皇子,所以这些天,总是有人上府拜访,他让下人打发他们走了。
自己今日好不容易有时间,才到这郊外来闲溜达。他没打算今天回府,天色渐晚,他准备去最近的兴国寺寄宿一晚。
他到了兴国寺之后,拜完了佛祖,由小沙弥领着自己去了住的房间。
这边的沈云涵,则命自己培养的手下,去了青山寨,将青山寨里的人,全部斩杀殆尽。
当晚,那群人闯了进来,见人就砍,连妇孺儿童都不放过,还有寨中的那些鸡鸭狗,一个不剩,全部杀死。
杀完后,他们还怕有活口,还把每个人尸身上补了一刀。
接着,他们放了一把火,将整个寨子都给烧了。
当晚的火光映照着整个上空,把天空都染红了。
有些近的百姓看到起火的地方,一脸痛快的大喊,青山寨起火了,那些土匪被烧死了,太好了!
他们有的人高兴地手舞足蹈,拍手称快,恶人自有天收。
海棠的丫环小满去厨房打热水,竟然看到了今天下午的那位公子,小满在纠结,她到底要不要告诉自家小姐,那位公子也在兴国寺留宿。
她想了一下,还是不要说了,不过是给自家小姐平添烦恼而已!她家小姐三日后就要参加选妃宴,若是现在小姐喜欢上了那位公子,到时嫁到皇家,岂不自寻烦恼。
第九十八章 选妃大典
青山寨被灭门事件,第二天就传的沸沸扬扬,成为众多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此案交由刑部审理。
时间如白驹过隙,三日后,选妃日到了。
这天卯时一刻,所有参加才选的官家女子,进入皇宫。
他们一起来了毓秀宫,进行第一轮参选。
本次选妃有三轮才选,共有一百多人参加。虽然官家女子需五品(除了在京中的官员,还有外地官员,只要是五品以上,都可以来参选)以上才能参选,不过皇帝在一个月前,最后又下令,各世家大族小姐也要进行参选。
第一轮,考礼仪,也就是行跪站坐之礼、餐桌之礼、拜见之礼、称呼之礼等等,采取优胜劣汰制,由宫中教习嬷嬷做评委,选出第一轮,参加第二轮才选。
第二轮,考琴棋书画,参选的才女需用其中一项,和其他参选的才女进行pk,同样是优胜劣汰制,由后宫中五品以上的女官进行评审,选出最优秀的五名才女。
第三轮,这最后被选出的五名,去庆阳宫面见皇上和几位皇子,表演自己最拿手的才艺,也就是琴棋书画中的一项,这一轮得由皇上做评委。皇帝选出后,直接下旨赐婚。
此次不需要选妃的皇子,也要参加最后一轮才选,当然还邀请了官家世族,参加最后一轮选妃宴会。
才选第一轮,十人为一组,每三组进场,行完各种宫规礼仪,教习嬷嬷将通过的才女,由专人将她的名字记录在册,将在册名单交给女官由她们选第二轮。
只见她们进入毓秀宫,开始行礼,一位教习姑姑站在他们前面,另一位教习姑姑站在她们后面,监督他们,还有坐在正前方的位置上的几位评审。
只见前面的那位教习姑姑一脸严肃的面容,口里说,“想必选妃宴的规矩,你们都知道了,姑姑就不在多费口舌。
要想嫁进皇家,除了才艺,还要端庄大气 ,有一颗聪明的头脑,更要学会察言观色。
今日你们若能一朝飞黄腾达,只需记得本姑姑今日告诉你们的话即可!
好了,废话不多说,所有人听着,行!”
她说完行字,她们齐齐往前走。
忽然之间,中间有一位女子,不知是太紧张,还是害怕,把脚崴了,倒在了地下。
教习姑姑脸色冷漠,声音幽冷,“你,出去!”
那名女子似乎被吓到了,眼泪汪汪的哭着出去了。
接着,她肃穆地语气道,“站!”
她们一一起身,站好,站的端庄得体。
这时后面的教习姑姑一脸严谨的态度,口气不善,“你们几个,淘汰,全部出去!”
她指了指左边那两个女子,还有右边那三名女子。
于是她们一脸梨花带雨的表情,还有人大胆的哀求,极其惹人怜爱,教习嬷姑姑却冷视之。
前面的教习姑姑接着冷漠的说,“坐!”
……
教习姑姑说一句,她们做一个动作。
这三组最后被留下来的只剩下了三名,成功进入第二轮。
第二次进场的三组人员,只留下了两人,第三次进场的女子,只余下五位,还有第四次和第五次等。
最后,成功入围第二轮的共有三十人,她们进入第二轮琴棋书画的pk。
第二轮比赛,还是在毓秀宫进行,余下的三十人,以抽签的方式,选择对手。
赢的那十五人,再次进行比赛,不过这次是十五人,依次表演,由女官选出最有才华的五名,交给贤妃娘娘,贤妃娘娘则转交给皇帝。
首先进场的两名女子,一名叫封萱,另一名叫谢茗。
封萱乃当朝吏部尚书之女,谢茗则是镇国公之妹。
只见封萱长得眉清目秀,穿着一件繁复的长裙,身穿琵琶襟上衣,下罩烟云蝴蝶长裙,梳着飞星逐月髻,头上插了一对紫玉镂金簪,耳上带着一对银蝴蝶耳坠,神态婀娜多姿,一小步一小步,缓缓走上来。
谢茗一脸艳丽娇柔的姿态,一袭蝶戏水仙裙衫,头梳双鬟望仙髻,头两侧插着鎏金穿花戏珠步摇,耳朵上戴着一对红翡翠滴珠耳环,手腕上还带着一对绞丝银镯。一步一生莲,缓缓而来。
坐在上方位置的女官先自我介绍,再一脸谨言慎行地问,“本官叫樊华,你们可以叫本官樊大人。”
她轻柔地声音问,“封小姐此次准备表演什么?”
封萱脸上带着丝丝羞涩,语气温宛可人,“回樊大人,小女擅长长琴。”
于是有人拿了长琴上来,她坐在桌案前,双手轻轻撩拨琴弦,一曲宛转悠扬的曲子从琴弦轻撒而出。
一曲结束,樊大人望着面前的谢茗,亲切地声音,谨慎的态度,“谢小姐,你要表演什么?”
只有她声音娇媚惑人,“回樊大人,小女准备了一段剑舞。”樊华点头,示意她开始。
于是有人上前,给了她一把长剑,只见她将剑舞地活灵活现。翩落惊鸿,婉若游龙。荣耀秋菊,华茂春松。兮若轻云之蔽月,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一段剑舞完毕,上方的樊华都忍不住拍手称赞,“好,极好!舞姿风华绝代,长相同样也绝色美艳。”
她和其她几人商量了几句,“一致认为谢茗胜!”于是谢茗进入十五人行列的第一个人。
接着又进来两位,一个表演了书,一个表演了画。最后胜利的是表演书的那位女子。
一次一次下来,留下了十五人,开始依次进场表演才艺。
第一个进场的女子,就是谢茗,她这次表演的是画,当她画完之后,樊华一脸赞叹,“好一副富贵牡丹图!”
只见画上面是一团一团盛开的正艳丽的牡丹花,花的上方,还若隐若现着几只蝴蝶。
接着是兵部尚书的女儿,她表演的也是画,画了一副山涧瀑布图。
樊华看着两幅画,孰优孰劣,实在不好评判,不过这一轮比赛,还好是从她们十五人中选。
接下来,依次表演完之后,留下了五人。
第一名,当朝镇国公之妹,谢茗。
第二名,兵部尚书之女,李姝丽。
第三名,贺朝将军之女,贺暮景。
第四名,京兆尹之女,海棠。
第五名,谏议大夫之女,闵晓雅。
她们将五人的在册名单交给了贤妃,贤妃亲自来了御书房,面见皇帝,呈上名册。
时间已到晚上,皇帝下令,在庆阳宫举办最后的选妃礼。
她们五人由掌事太监带路,来了庆阳宫。
今晚上该来参加宴会的人都已到齐,只等皇帝的身影。
苏妙婧坐在下面,百无聊赖的表情,一个人倒了一杯酒,慢慢享用。
苏妙婧心中腹诽,他们选妃,干她何事?干嘛要让一群无关紧要的人参加这种无聊透顶的宴会。
苏妙婧实在忍不住,因为太无聊了,她连着打了几个哈欠。
她小声对旁边的沈云澈讲,“宴会结束之后,再叫我!”
她说完就躺在了沈云澈的怀中,慢慢睡着了。
沈云澈一脸柔情的笑容,心中低喃,这丫头,真是拿她没办法,每次参加宴会,都要睡觉!
沈云泽见到沈云澈怀中的女子,一脸安详平静的面容,嘴角还带着丝丝笑容,露出了她嘴角边的小酒窝,煞是可爱!
这回他们没有按照从大到小坐,而是已经有王妃的坐一边,没有的坐一边。
沈云澈对过去的是沈云灏,沈云泓对过去的是沈云泽,沈云潇对过去的是沈云涵,当朝纪太师对过去的是沈云洵。
只见皇帝的贴身太监上前,尖声宣布,“陛下驾到!”
皇帝从后面走了上来,坐到了自己的龙椅上。他身穿一件明黄色龙袍,头上戴着黑色的帽子,两边嵌着金色飞龙,帽子两边还有两只条形‘耳朵’。
只见他威风八面的表情,“让她们进来吧!”
他的贴身太监宣旨,“有请入选的五位才女进场!”
于是太监将她们领了进来,五人依次进来后,坐到了右边的侧方位置。
苏妙婧睡眼惺忪,睁开了她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瞳,轻轻瞟了一眼,然后动了动身子,继续睡。
皇帝下令,“你们都是经过千挑万选,才选出来的,相信你们能走到这里,定是才华横溢!
朕现在出一道题目,若是先答出来的,朕下旨赐婚于太子,后答出来的几人,由朕的四位儿子亲自选择,谁来做他们的王妃。
若是没有人答出来,那么你们只好全部回家。”
沈烨一脸威仪的表情,“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
苏妙婧感觉口渴,正准备喝水时,听到皇帝问了这个问题,忍不住一口水喷了出来。
众人皆望向了她,某女讪笑,嗬嗬!
苏妙婧心中忍不住吐槽,这问题在现代五岁的孩童都知道,皇帝老儿,你确定你是认真的。
那些官家女子多教琴棋书画,关于算术的问题,在女子当中,鲜少有人去学。
这对苏妙婧来说小小的问题,就变成了几位官家小姐眼中的大问题。
皇帝脸上带着居高临下,语气浑厚,“朕给你们半个时辰,第一个人若是能算出来,她就是太子妃。”
于是,她们开始仔细想问题的答案,海棠心中在想,自己到不在乎做不做太子妃,她只要能嫁给那位公子,也就是九皇子殿下,她就心满意足。
第九十九章 处处暗藏杀机
苏妙婧坐在那里,看着面前的五位女子当中,只有两个人不急不躁,似乎毫不在意自己能不能成为太子妃。
这两个人就是海棠和贺暮景,贺暮景她还能理解,这海家小姐也不慌不忙,好像对太子妃的位置不感兴趣。
苏妙婧见到海家小姐总向右边偷瞄,她在看谁?苏妙婧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某女偷偷勾起唇角,心里低语,有意思!她竟然会喜欢沈云洵那种纯情小处男。
苏妙婧等得不耐烦,她起身,离开了庆阳宫,来了御花园。
现在正是初春的好时节,她望着御花园争奇斗艳的各色花种,有迎春花、蔷薇、牡丹、海棠等等,旁边还有盆栽的花类,如桃花、梨花、樱花等等,还有那些她不知道的花。
苏妙婧正打算去摘那开得正艳丽的蔷薇,却听到后面一阵尖酸刻薄的话袭来,“大胆,竟敢摘御花园的花朵。
这些都是陛下派人悉心栽培,特别是那些蔷薇花,陛下曾经下过令,御花园中的蔷薇,除了花匠,谁也不许碰,否则斩!”
苏妙婧转身看到一位穿着烟霞色齐胸瑞锦襦裙的妙龄女子缓步走上前来指责她,头上梳着反绾乐游髻,头的两侧插着一对吉祥如意簪。
苏妙婧不认识她,满脸疑色地盯着对方,只听对面的女子语气更加尖刻,“大胆,一个小小命妇,竟敢见到本宫不行礼!来人啊!给本宫掌嘴!”
后面的紫烟立即站到了她的前面,还有不远处的玄竹,同样走了上来,拦住对方。
玄竹的剑在进宫时已经收缴,出去才会给自己,所以他现在身上没有任何武器。
苏妙婧将两人推开,冷眼相看,就像再看一个死人的眼神。她心中呢喃,想必这就是皇帝新封的惠妃,果然如传言一般气焰嚣张,飞扬跋扈,好啊!今天被我遇到了,我就好好教训教训你,做人不要太嚣张。
她双眼冷漠地盯着对方,“你说我不懂礼数,你呢?一个妃子,竟敢自称本宫,难道你不知道妃子只能自称本妃,或者臣妾吗?”
她说完,就狠狠扇了她两巴掌,斜眼相看,“别人惧你,我可不惧!”
那个女人气得大骂,“你个贱妇,竟……”
她的话还没有骂完,苏妙婧又扇了她一巴掌,还顺带凶狠地踹了她一脚。
苏妙婧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我是越王妃,若是要找我算账,越王府的大门随时敞开。”
接着,她转身,脸色不善,“紫烟,走了,还看什么?”
紫烟看见被自家小姐踹倒在地,脸上带着深深地掌印,一脸梨花带雨的可怜样,紫烟一脸同情的表情,摇了摇头,心中感叹,哎!千不该,万不该,去惹咱家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姐。还有,小姐,你又闯祸了,连宫里的娘娘你都敢打,你就不怕皇上找你算账。
苏妙婧回到了庆阳宫,这时有人已经答出了皇帝的问题。
她看着站在最中间的那个女子,看背影好像贺暮景。
当她进去后,一看果然是她,她千想万想,都没想到竟然是她答了出来。
贺暮景见到自己,眼色极其自傲嚣张,感觉一副这里我最大的态度。
苏妙婧心里暗自猜测,这女人若是成了太子妃,估计有得自己烦了。她敢肯定,她做太子妃,就是为了能够踩自己几脚,最好能让自己消失。
最后她看了一眼沈云泽,表示同情,接下来他有得受了。见他也望着自己,她淡淡笑了笑。
沈云澈看着他们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脸上带着丝丝不悦。
当她坐了下来,沈云澈不乐意的口气,“婧儿,以后不许和太子眉来眼去!”
苏妙婧听到这话,朝他翻了翻白眼,心里暗叹,连这种醋都吃,你是亚洲醋王吗?
沈云澈见她又神游,口里急切的问,“婧儿,听到没有!”
苏妙婧敷衍了事地说,“哦!听到了。”
皇帝下令,将贺暮景赐婚给太子,择日完婚。
苏妙婧感觉皇帝老儿,又在盘算什么?她让这女人嫁给沈云泽,不会是想抬高贺朝之后,来对付他吧!毕竟贺朝手下有三十万水军,他不是想捧杀他吧!
苏妙婧看了一眼沈云澈,就像再问,是不是我想的那样?
沈云澈没有看懂她的眼神,只好小声问她,怎么了?
苏妙婧轻轻嬉笑了一下,摇头,表示没什么?
接下来,皇帝回宫,问了贤妃的意见,看她愿意让其他四人,谁做她的儿媳。至于其他人,皇帝让他们自己选。
贤妃选了当朝镇国公之妹,谢茗,作为他的儿子,沈云灏的王妃。
沈云涵和沈云洵同时选了海棠,皇帝只好让姑娘自己做决定,海棠不做他想,选了沈云洵做王妃。
最后皇帝只好下令,把兵部尚书之女,李姝丽赐婚给了沈云涵,作为他的王妃。
此事告一段落,就到了左丘旭和回西荻的日子。
西荻国派了使者亲自来接他回国,他回国的前一天,苏妙婧来找他喝践行酒。
苏妙婧在芳华楼请他,左丘旭和如约而至。他们当聊了很久,左丘旭和总说一句,谢谢她,不遗余力的治好了自己的疯病。
苏妙婧则希望他忘了过去的痛苦回忆,记得现在和将来,迎接新的开始。
他们喝到半夜,苏妙婧还是被沈云澈给接回去的。
当时的沈云澈看到左丘旭和,一脸想要揍他的冲动,明显是在怪他,让她喝这么多的酒。
两人僵持站着,冷眼望着对方,最后还是左丘旭和退了一步,先离开了芳华楼。
沈云澈抱着她,口里轻轻责备,“下次不许再喝这么多酒!否则打你五十板子,看你还喝不喝?”他还恐吓苏妙婧,可是苏妙婧喝得酩酊大醉,根本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
第二天,左丘旭和一行人就上路了,皇帝还到场,送送他,可是在苏妙婧眼中,他感觉这皇上绝没有安好心。
这皇上这么轻易就放他回去,不怕放虎归山,毕竟某人的能力,跟他的长相一样,招人嫉妒。
苏妙婧今日没有来送他,因为昨晚她说了,践行酒喝了,明早她就不送了。
左丘旭和一行人赶了一天的路,到了一个小县城,名叫青松县,住进了一家叫青松客栈的客栈。
这天晚上,左丘旭和叮嘱了于锦堂。
左丘旭和心中暗自猜测,这一路上绝对会有刺杀,他的大哥可是一点儿都不愿意自己回西荻国。如若不然,他去年秋季就应该回国了。他本该在成国做质子,做十年,可是却做了十一年,心中难免气恨。
左丘旭和暗下决心,等我回国,我一定要把属于我的一切,全部夺回来。
果然,夜深人静时,漆黑的天空,出现了一伙像鬼魅的影子,他们潜入房间,看到床上的一个身影,带头的人一刀砍到了床上,却发觉床上是软的,他就着窗户透进来的丝丝月光,掀开被子,发现床上空无一人。
带头人明白上当了,立即低声道,“上当了,快走!”
可是一切都晚了,突兀,整个房间的灯都亮了起来,一下子将他们几人全部包围。
左丘旭和的人将他们团团围住,他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身穿一件火红色长袍,领口是圆领,衣服上面绣着朵朵红梅,和她那头火红色大卷发相得益彰,看着让人邪魅又妖娆。
能把火红色的常服穿的如此引人瞩目,除了他,这世上没有第二个人。
左丘旭和双眼清明高洁,如蓝色琉璃光芒的双目,眼中泛着丝丝冷意,就像蓝玉宝石一样,让人触着有些许凉意。
只见他优雅的姿态,柔和地声音,“杀!”一个字就注定了他们几人惨死的命运。
左丘旭和离开了房间,去了另外一间房,今晚他包下了整个客栈,为的就是‘迎接’他们。
于锦堂跟着他来了另外一间房,他守在了他的床边,怀中抱着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表情正经严肃。
旁边还在厮杀,可他却躺在床上,闭着眼睡觉,一脸悠闲自得,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苏妙婧吃晚饭时,没拿稳筷子,筷子就落到了地下,她心中隐隐约约有几丝不安,感觉左丘旭和路上应该出了什么事?
左丘旭和连着赶了几天几夜,途中没有休息,这天午时,他在一家酒楼的单独雅间,准备吃点东西。
可是他拿起筷子,准备吃东西时,于锦堂拿出一根银针,点了一个瓶子里的药水,“公子,等一下!”
他心中在想,这银针和药水还是苏小姐偷偷给他的,就是在路上以防不测。
听苏大小姐说,这银针和药水配在一起,可以试出那些不会让银针变黑的毒药。
当他试了试,果然在酒杯中发现了毒药的痕迹。
左丘旭和双眼轻眯,脸色顿时暗沉下来,好啊!不行刺了,就改下毒。
于锦堂怒骂,“竟敢下毒,该杀!”
他做了一个灭口的动作,示意要不要杀了这酒楼中的人。
左丘旭和摇头,“此事暂且搁置,等本王平安回到西荻,再找他算账!”
他看着他手中让他熟悉的银针和药瓶,“这是不是阿婧送的!”看似疑问,实则肯定。
于锦堂点头,“对,苏大小姐给公子践行那晚,他私下给我的。说平常的毒药,用银针就能验出,可是有些毒药不行,所以他给了属下两瓶验毒的药水和几根银针。”
左丘旭和心中暗想,估计阿婧猜到自己路上会遇杀机,所以提前准备了这些,她考虑地总是那么周到,而且那么细心。
左丘旭和不敢再吃酒楼中的东西,而是吃自己带的干粮。
吃饱了后,接着赶路,明日就到成国和西荻国边境。
成荻边境,名叫漓塘关,漓塘关有一座名山,名叫游龙峰。它的山峰就像一条龙在水中游水,一高一低,呈现一座又一座拱起的驼峰,连绵起伏,高低不平。
游龙峰北面属于成国境地,翻过游龙峰,就属于西荻国境。
成国把漓塘关就设在游龙峰的北面,只要出了漓塘关,翻过一座山,就是西荻边境。
第一百章 公主和亲
左丘旭和一行人进入西荻边境,他王兄暗中派的那些要杀自己的人,没有在动手。
左丘旭和晚上就在酒肆歇脚,贴身侍卫于锦堂不解地问“主子,王上派的那些人今晚为何没有动手了呢?”
左丘旭和脸上冷冷清清地笑了笑,“哼!本王若是在成国境内死了,你说他会怎么做?”
于锦堂听到主子问自己的话,他好像明白了,王上不过是想一石二鸟,借刀杀人。这样既可以除了殿下这块心尖刺,还能以此要挟成皇,不用每年给成国交纳那名多的名匹良驹。
于锦堂想到这种情况,他就恨不得马上进宫杀了那个老东西,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谋害主子。
左丘旭和转身见到于锦堂眼中泛出地阵阵冷戾的杀意,他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似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此事不急,总有一天,本王要让他血债血偿!”
左丘旭和心中暗自猜想,接下来他暂时不会动我了,暗中那些人也转成监视。不过那成国的皇帝就说不准了,在成国没有动手杀了我,不代表我回到西荻后,他不会动手。
西荻国,国土由于一半是草原,一半是耕地。草原部分连着戎疆国,耕地部分连着成国。
当初的西荻国,全是游牧民族,根本没有如今的土地。六十年前,兴朝皇室内乱,成了两个兴朝,一个叫东兴国,一个叫南兴国。
如今的成国就是当初东兴国的土地,南兴国就是西荻国耕地那部分。西荻是马背上的民族,民风凶悍,且豪爽。
三十多年前,西荻国先王,也就是左丘旭和的父王,用了一年的时间,就将南兴国君打的亲自缴械投降,从此南兴就变成了西荻国的土地。
俗话说的好,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一群如鬼影重重地蒙面杀手,悄无声息的接近左丘旭和的房间。
左丘旭和躺在床上,听着房顶上面如蟋蟀般的响动,不觉勾起唇角,展现一个既让人魅惑,又让人发怵的笑意。
左丘旭和背对着几个闯进来的黑衣人,他的手却放在腰间那把长刀的剑柄上。
几个黑衣人悄悄接近床边,利剑朝左丘旭和刺去,他双眼轻眯,微勾唇角,刹那间拔出身边的长刀,同时如鲤鱼打挺般起身,一刀刺了最前面的黑衣人,黑衣人的脖子立刻出现一条血痕,倒地而死。
此刀是他的父王当初送给他的佩刀,刀长一尺八寸,刀柄长三寸,刀刃到刀背,逐渐变厚,刀刃极薄,刀尖呈现向上弯曲状,刀身两侧上有两条波纹形线条。
此刀是父王亲自命人督造的,自己取名叫赤月。之所以叫赤月,那是因为刀身上沾了死人的血,就会顺着波纹形线条缓缓留下,就像那天空赤红的弯月,红地滴血,红地渗人。
接着,只见暗中几丝光线闪过,黑衣人就已经全部倒地。
这时的于锦堂开门进来,跪下回禀,“主子,外面的,也清理干净了。”
左丘旭和望了地下死的那些人,“看看!”于锦堂明白他的意思。
于是他掀开了他们的衣服,查看了一番,发觉他的腰带里,藏着一个金色令牌,上面刻着不知名的字,这是属于西荻国的文字,这文字有点像现代发现的象形文字。
于锦堂将此物交给了左丘旭和,左丘旭和看了一眼。
于锦堂问,“殿下,难道这些人又是王上派来的?”
左丘旭和摇头,“不,他们不是那个人派来的,这些人估计是成皇派的。
若是他派来的,会让他们把这暴露身份的令牌放在身上吗?
况且这个御字,虽然用的是我国的文字,御,可是这恰恰能说明他们不是那个人派的,不过是有人想要栽赃嫁祸罢了!”
左丘旭和吩咐让人把尸体抬了出去,打扫干净,自己去了另外的一间房。
此时的宜宁城,贺暮景和沈云泽成了婚,婚礼异常浩大。当日整个宜宁城,万人空巷,纷纷上街,观看太子大婚。
贺暮景嫁到太子府后,当晚沈云泽连婚房都没有去。贺暮景气急败坏,就去他的寝殿找他,可是某人早就不在寝殿,紫竹殿。
他极其喜欢上等的紫竹,所以他的寝殿周围,全种满了紫竹,春风拂来,紫竹叶沙沙作响。
他拜完堂,就去了紫林别苑,那个曾经有他和苏妙婧回忆的地方。
至于几位亲王的婚礼,也将在下半年举行。
沈云涵一直暗中在查苏妙婧,期望能抓到她什么把柄。
他没想到自己会有意外收获,竟然发现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他发觉苏夫人真正的女儿,当晚就已经夭折了,那么现在的这个女儿,真正的身份是谁呢?
沈云涵脸色不怀好意,背对着自己跪着的手下,语气好奇,脸上带着深沉的目光,“给本王仔细查,一定要找出证据。”
他现在真想看看到时,她的身份揭开,他那五哥会如何抉择?
苏妙婧还不知道,针对她的一个巨大阴谋,正悄然发生。
这个时候的戎疆国,早朝议政殿里,坐在龙椅上的年轻帝王,穿着一身黑色的龙纹龙袍,袍领是直起的竖领,里面的衣服是圆领。
他一对浓密的刀眉,闭着的双眼,那长长的睫毛,撒下一幅扇形地阴影,遮住了他那下眼睑。挺翘直立的鼻干,浅绯色的饱满双唇。
只见他闭着眼,单手撑在龙椅的把手上,昏昏欲睡。
底下的大臣朝的面红耳赤,不可开交,对他好像没有丝毫影响。
站在首位的丞相,叶羿穿着一身黑色朝服,声音沉冷,“放肆!这是议政殿,容不得你们撒野!”
他们正为成国公主和亲,吵的激烈。戎疆国和成国旗鼓相当,成国想要通过和亲,建立两国和平。
其实成国皇帝之所以要和戎疆国和亲,不过是想安抚戎疆国,以便对付西荻国。成国皇帝,沈烨早就有吞并西荻国的野心,只不过一直没有实施。
可是最近这几年,西荻国王越来越嚣张,屡次三番侵扰成国边境,加上当今西荻王,左丘承辉治理不善,让西荻国许多百姓怨声载道,所以现在是夺取西荻国的最佳时间。
戎疆国这位年轻的皇帝,名叫钟离憬,他十岁登基为帝,已在位五年,他的年号叫至德。
叶羿脸色冷静,声音清冷,手中拿着圭尺,抱拳回禀,“陛下,此事……”
可是某人听到有人喊他,他睁开了那双琥珀色的眼瞳,他立即满脸纯真的笑容问,“什么?结束了吗?朕先走一步。”
说着他准备起身,叶羿脸色立即变了,语气严厉冷漠,“陛下!”他大喊了一声。
钟离憬停住了脚步,望着丞相黑沉可怖的脸色,他立马害怕地坐了回去。
叶羿脸色不好看,阴沉的可怕,“陛下,臣等在讨论此次成国要与戎疆国和亲的诚意,还请陛下认真对待!”
钟离憬一脸平易近人,微笑着说,“这事丞相做主就好,朕就交由丞相负责了。”他说完,打了一个哈欠,挥了挥手,表示退朝。
接着,他离开了议政殿。
那些大臣对面前的帝王失望透顶,议论纷纷。
叶羿听到此话,心中暗想,朽木不可雕也!
叶羿写下国书,同意成国和戎疆国联姻。
于是,成国皇帝下令,由嫡皇长公主,沈云湄和亲戎疆国。
当圣旨下了之后,沈云湄不顾后果,冲进了御书房,找他父皇,求他收回旨意。
沈云湄跪在御书房,磕头哀求着他那从未给过自己父爱的父皇,现在又要不经过自己同意,安排自己的婚姻,长途跋涉让自己去他国和亲。
沈云洵见皇帝无动于衷,只好拔下头上的簪子,誓死不屈地道,“父皇若是逼儿臣嫁到戎疆国,儿臣只好以死明志!”
沈烨一脸居高临下的目光,盯着她,语气无情,“你敢给朕死一个看看!”
沈云湄望着满脸绝情薄凉的父皇,她是满心满眼的绝望,父皇好狠!不顾自己的死活,也要让自己嫁到戎疆国。
沈烨脸色平静,语气幽寒,“来人啊!将二公主关进依兰殿,等到大婚之日,方可放她出来。
若是二公主关押期间出了任何闪失,你等通通陪葬!”
沈烨怕她想办法逃跑,或者自杀,所以才会威胁那些禁卫军。
于是沈云湄就被关在了依兰殿,不得踏出半步,否则整个依兰殿的人全部陪葬。
当苏妙婧听到这个消息后,没有幸灾乐祸,她只是觉得皇帝为了权力,不惜牺牲自己儿女的幸福,简直不配为父亲。
沈云泽听此消息后,同样去求了自己的父皇,可是却无功而返,和亲之事势在必行,谁也不许求情,否则已谋逆罪论处!
苏妙婧只能默默为她默哀三分钟,曾经那么嚣张不可一世的沈云湄,也躲不过这可悲的命运。
苏妙婧心中暗想,她呢?她的未来又如何?
沈云湄被关在依兰殿,前三天大哭大闹,之后整个依兰殿寂静无声,就像房间里的人消失无踪一样。
每天有宫女进去,给她送吃的,可是她却半点都没动,宫女拿进去多少,就拿回去多少。
沈云洵就这样饿了几天几夜,还是没有让皇帝回心转意,直到她饿昏了过去。
皇帝派了太医前来给她诊治,治好后,她整天不发一言,就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盯着手中的一个香囊看。
时间匆匆,一个月后,沈云湄一袭华丽的凤冠霞帔,坐上了花轿,往戎疆国出发。
第一百零一章 来到戎疆国
沈云湄此次和亲的对象是戎疆国皇帝的亲叔叔,名叫钟离琮。
钟离憬年龄太小,还没有到适婚年龄,虽然他是皇帝,可以纳妃,但是正妻一般都是到了指定的年龄才能娶妻,沈云湄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是成国嫡皇长公主,她就算要和亲,必然也是嫁给身份相当的人,所以不可能嫁给钟离憬为妃。
若是钟离憬的年龄大一些,沈云湄和亲的对象就是他,不过现在戎疆国最合适的人就只有钟离琮。
钟离琮是先皇的六弟,也就是钟离憬的六皇叔,今年二十一岁(虚岁),封号明王,在朝中的影响了堪比戎疆国的丞相叶羿。
戎疆国御书房,钟离琮坐在皇帝的左手边,叶羿坐在皇帝的右手边。
钟离琮早派人打听过成国的和亲公主,听说她在宫中飞扬跋扈,名声极其不好。坊间百姓传言,她被自己的五嫂给打过,就是因为她太过嚣张跋扈。
钟离琮一对浓密的剑眉,深深皱起,高而直的鼻梁,菲薄而圆润的嘴唇。
钟离琮脸色不悦,语气森冷,“陛下,还请收回成命!臣可不愿娶那素未谋面的女人。”
钟离琮对于那种跋扈的女人极其反感,现在还让自己娶她为妃,做梦!
钟离憬带着为难的表情,“皇叔,若是你不娶,谁娶?皇叔,这是国婚,还请皇叔认真考虑考虑!”
钟离琮面容坚定,语气冷硬,“此事无需考虑,陛下不必多言,臣是绝不会娶她的。
皇上若是执意让人娶她,不如皇上自己娶了,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况且不是还有咱们的丞相大人吗?听说丞相都已经二十有八了,还未娶妻,家中连一个小妾都没有,不如让那公主嫁给丞相,这也不错啊!”
钟离憬望了望叶羿,见叶羿一脸平静无波的脸色,又望了望钟离琮,见他脸色带着丝丝幸灾乐祸和挪揶。
叶羿脸上表情淡然自若,“明王殿下说笑了,臣不过是一介小小臣子,怎堪与公主匹配?”声音波澜不惊,似乎毫不在意对方的挑衅。
钟离憬望着自己的六皇叔,脸上带着几丝哀求,“皇叔,朕也不想为难皇叔,若是自己年龄合适,朕娶了她,倒也无碍。
可是朕年龄太小了,还没到娶妻的年纪,放眼整个皇室,与公主年龄合适的只有皇叔,就当朕求皇叔,为了戎疆国千万百姓,娶了成国公主吧!”
钟离憬见他还是无动于衷,他焦急的问,“难道皇叔要让朕跪下来求你不成吗?”他说着就准备真的给他跪了。
钟离琮立马上前,阻止了他,语气斥责,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一国之君,竟然想着要给一位臣子下跪,成何体统?
陛下这么做,是想让臣被万人唾骂吗?”钟离琮又气又怒。
钟离琮叹了一下,满含无奈,“臣答应陛下就是了。”
钟离琮心里呢喃,就当是为了戎疆国千千万万的百姓免受战乱之苦。不就是娶妻吗?就当是王府里多了一个人,放着就行,只要她安分守己,不惹是非,本王可以让她好好活着,否则就休怪本王无情。
这边的沈云湄,坐在马车里,表情生无可恋,不喜不悲。
她的贴身丫环,小茹脸色担忧,“公主,你别这样,你说说话,好吗?公主,奴婢求你了。”
宫女小茹是她的贴身丫环,一张圆圆的小脸,圆溜溜的大眼睛,小鼻子,小嘴巴,挺娇俏可爱。
小茹揭开车帘,着急地说,“停车,停车,快点停车!”
这次的护送将军,是当朝定远侯府的宇文槿楦,也就是沈云湄喜欢的人。
这时,他来到了车的车窗庞,语气恭敬有礼,“臣拜见公主,敢问公主发生何事?”
小茹脸色忧虑,“宇文公子,公主几天几夜都不发一言,奴婢担心公主的身体,还请公子找个客栈,请个大夫来,给公主检查检查,行吗?”
宇文槿楦低头看了车里的女子,脸色苍白,安静淡漠,和她往常的个性判若两人。
宇文槿楦点了点头。
于是他们进了最近的州衙,郢州。
州府刺史亲自到城外接待了他们,并且找来了郢州城最好的大夫,前来给她看病。
大夫到了后,跪下,毕恭毕敬地参拜,“小民卜康,拜见公主殿下!公主千岁千千岁!”
宇文槿楦见她不说一句话,只好逾矩,让他起来,给她把脉。
宇文槿楦脸色带着丝丝忧心,语气急切,“大夫,快看看!公主怎么样了?”
卜大夫拿出丝帕,放在她的手腕上,仔细把脉,过了一会儿,他将丝帕拿了,放到了自己的医药箱。
他抱歉朝宇文槿楦回禀,“回大人,公主身体无大碍,只是舟车劳顿,身子略显虚弱疲惫。至于公主不说话,是内心郁结所致,不愿说话。”
宇文槿楦听到大夫说的话,算是明白公主心中郁结之事了。
估计她不愿嫁到戎疆国,早听说她不愿嫁,被皇上一直关着,直到出嫁那天才放她出来。
这时的沈云湄望着面前的宇文槿楦,眼中是浓烈的爱慕之意。早知如此,当初自己就该不管一切,找父皇赐婚,不管槿楦哥哥同不同意,哪怕他因此恨我,只要能嫁给他,也比现在好。
沈云湄望着宇文槿楦,她满脸决绝,就像做了一个关乎性命的大事。
沈云湄语气满含命令,“所有人出去,除了宇文大人!”
她的话说完,都出去了,只留下了宇文槿楦。
两人一个躺在床上,目光如炬,一个态度谦和有礼,站在那里。
沈云湄望着他,脸色焦急且羞涩,语气恳切且紧张,“槿楦哥哥,我,我喜欢,喜欢你。
槿楦哥哥,从很小的时候,第一次在太子哥哥的宫中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了槿楦哥哥。
所以,槿楦哥哥能带我走吗?我愿意放弃公主的身份,和你在一起。槿楦哥哥带我走吧!湄儿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
湄儿不想嫁给那戎疆国明王,只想嫁给槿楦哥哥,槿楦哥哥带我走吧!”她越说越伤心,说着说着口气近乎哀求,眼中的泪水不自觉的留了下来。
宇文槿楦心中震撼,他没想到一直把她当妹妹的女子,会说喜欢自己。
宇文槿楦听到她的话,实在不忍心说那狠心的话,可是不得不说,“公主,臣很抱歉,若是以前臣做了什么让公主误会了臣,臣道歉,对不起!
公主,对不起,臣早已心有所属,还请公主恕罪!
公主,此次的和亲是陛下提出来的,由不得你,也更由不得臣。若是公主逃了,那么不仅仅丢了成国皇家颜面,更会让成国百姓陷入战火,还请公主三思!”
沈云湄听到他说的话,哭笑不得,脸色气怒的质问,“心有所属,好一个心有所属,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喜欢苏妙婧哪个狐狸精,可是他是五哥的王妃,你喜欢她,就是以下犯上,那可是死罪!”她声音带着几丝怒火,还有尖刻。
宇文槿楦听到有人戳穿了自己心中所想,脸色不好看,憋闷又尴尬。
宇文槿楦脸色苍白,带着烦闷,面前的是公主,他又不能随意发火,只能压下气愤,“公主,还请慎言!
相信公主已无大碍,臣先行告退!”
宇文槿楦说完,不等她同意,就离开了她的房间。
沈云湄见此,气得在他背后大骂,“宇文槿楦,你就是一个混蛋,你会后悔的,本公主等着你后悔的那一天。”她声音带着属于她公主的骄傲,指责他。
半月以后,终于到了戎疆国都城,郅宛城。
她朝见了戎疆国皇帝后,皇帝下令,让她住进了外使行宫(外来使者所居之所)。
皇帝下令,三日后,举行婚礼。
当天晚上,皇帝设了宴席,款待成国嫡长公主。
当天晚上,作为另一大主角的钟离琮却没有到场,给了沈云湄一个难堪。
宇文槿楦见到钟离琮没有前来,脸色极其不好看,这是在打他成国的脸面啊!
宇文槿楦语气不善,表情森冷,“陛下,我成国公主千里迢迢前来戎疆国和亲,却不见和亲者,这是在羞辱我成国公主,也是在侮辱成国,还望陛下找来明王殿下,向我国公主致歉!”
钟离憬脸上带着为难,语气歉疚,“抱歉,是朕考虑不周!朕马上让人去找明王。”
接着,他示意贴身太监,派人去找六皇叔过来,参加宴会。
沈云湄脸色也不好,她从未被人如此羞辱过,那个人还是自己即将要嫁的对象,她为自己往后的日子可悲、可怜。
沈云湄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由不得自己乱来,否则她早就甩脸走人了。
过了一个时辰,宴会都有结束了,他才姗姗来迟。
钟离琮走到自己位置,只见他双手摊开相交,放在胸前,参见皇帝,“臣参加陛下!”
钟离憬脸色急切,见他来了心中安心不少,“六皇叔,你终于到了!朕给皇叔介绍一下,你右手边的女子,就是成国公主。”
钟离琮冷笑了一下,斜目而视,看了对方一眼,他心中低语,他还以为成国公主长得有多好看,跟他见到的那些美人,没有多少差别。
沈云湄很不喜欢他那种**裸审视人的目光,让她感觉自己就像被脱光了,站在他面前。
钟离琮望着上面的皇帝,语气谦恭,“陛下,臣这算是来了,臣就先行一步,臣告退!”
宇文槿楦见到他傲慢无礼的态度,更叫不悦,“明王殿下,你作为一国亲王,难道不懂礼数吗?今日是陛下特意为公主举行的宴席,你作为公主的和亲者,怎可姗姗来迟,还想提前离席?这就是你们戎疆国的待客之道!”他每句话都带着质问。
钟离琮看着面前的男子,长得玉树临风,想必他就是此次护送的将军。他打听过,好像叫宇文槿楦,是成国定远侯的儿子。
定远侯以前跟着成皇也算南征北战,所以他的威名还是如雷贯耳,想必他的儿子也不会差到那里去。
钟离琮坐在他的位置上望着他,一派从容自如,“想必阁下就是成国定远侯府世子吧!今日宴会的确是为公主所办,那么在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来不来参加,也无关痛痒!还是说,宇文公子故意找戎疆国的麻烦?挑衅戎疆国皇家威严?”
他连着问了两句话,句句带着逼问,脸色却异常平静。
宇文槿楦目光黑沉,脸色恢复平常,“明王殿下说笑了,我国陛下让公主前来和亲,就是期盼两国和平,本使又怎会找戎疆国的麻烦,又哪敢挑衅戎疆国皇家威严?”
这时的叶羿站了起来,脸色沉静如海,声音平和,“既然大家都没有那种意思,那就都好好聊,不要伤了两国的和气。”
“明王殿下,公主不远万里前来和亲,就是为了两国建立友好,况且今日殿下的确来迟了!想必宇文大人气恼也实属正常。”叶羿声音谦逊。
他又望着宇文槿楦,“宇文大人也莫气恼,今日是特意为公主举办的宴会,还望宇文大人不要扰了公主的宴席。
大家各退一步,喝下这杯酒,此事就揭过,如何?”
宇文槿楦和钟离琮两人端起杯子里的酒,宇文槿楦表情淡漠,“今日在下言词过于犀利,还请明王殿下海涵!”
钟离琮望着他,表情冷淡,“宇文大人言重了,今日是本王考虑不周,怠慢了公主,还请公主体谅!”
沈云湄娇丽的脸上带着丝丝笑容,语气温婉有礼,“明王殿下客气!本公主先干为敬!”
她说完就一饮而尽。
沈云湄现在一直在收敛自己的脾气,她知道从今以后,只能靠自己。
第一百零二章 共赴战场
左丘旭和一回到西荻国,就被皇帝派去打仗了。此时的西荻国可以说是内忧外患,西面有瓦僳族地侵扰,南面有成国虎视眈眈,国内,左丘承辉骄奢淫逸,惹得百姓怨声载道。
此次左丘旭和就是去打瓦僳族,因为瓦僳族趁此良机,在西荻边境作乱。
左丘旭和乖乖接下了旨意,因为他需要通过这场战争,在朝中站稳脚跟。
他知道此次去打仗很危险,因为不仅仅要对付外敌,还要防范自己亲哥哥从背后害自己。
苏妙婧照往常一样,去了北沧王府,给他治病。她给他把了脉,发觉他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苏妙婧坐在凳子上,对躺在小榻上的沈云洵说,“你的病差不多快好了,再吃几副药,就全好了!”她满面春风拂面的浅笑。
沈云洵听到此话,同样喜不自胜,毕竟折磨他这么多年的病,让她几个月就治好了。
同时他很感激不尽,他以为自己的病治不好,自己最多能够活过二十岁。当初的太医就是这么说的,说自己的病会让自己活不过二十岁,没想到今日他还能听到自己的病要好了。
沈云洵脸带喜悦,语气舒心,“多谢五皇嫂的救命之恩,以后五皇嫂若有用得到九弟,只要五皇嫂开口,臣弟必定为五皇嫂办到!”他难得语气轻缓舒畅,没有那种忧思乱想的模样。
况杰听到自家主子的病要好了,一脸兴奋过头的样子,“越王妃娘娘,太感谢你了,主子的病折磨了他十几年,属下不知该怎么做,才能表达属下的感激之情。
总之,以后王妃有用得上属下的地方,属下会不遗余力给办到。”
苏妙婧笑着望了况杰一眼,“况杰,感谢地话,你家主子已经说了,你呢?只要好好照顾你家主子就行,不用为我做什么?”
苏妙婧转头望着沈云洵,“至于你嘛?现在你就有一件事能为我办到。”她眨了一下眼睛,如沐春风的笑意。
沈云洵好奇地问,“什么事?”
苏妙婧摊开手,语气直白,“听说你府中有很多的药材,现在你的病快好了,不如把那些药材分给我一些!”
沈云泽还以为她要什么呢?不过是府中的药材罢了?就算全给她都没事!
沈云洵好笑的表情,“就这件事啊!我答应你。”
他转头吩咐,“况杰,找人把府中的药材全部清点出来,给五皇嫂送去医馆。”
苏妙婧听到他要把府中的药材全送给自己,欢喜极了。这可是他自己要全送的,我可就全接了。
况杰点头,跑了出去。
王府的下人清点完毕后,苏妙婧一同和况杰回了医馆。
这时,天色已晚,此时的南沧王府,沈云涵坐在自己的书案前,听着自己手下的回禀,“殿下,属下已经查清楚了,当年,苏夫人的亲生女儿,的确在当晚生下之后,就已经夭折。
当晚给苏夫人接生的那些稳婆全部一夜之间,被苏大将军给杀了。
不过属下查到当晚有一个伺候的婢女,亲眼目睹当晚之事,她怕惹火上身,就连夜逃跑了。
属下已经找到那个婢女,这些年,她一直不敢露面,因为苏大将军也一直在找她。”
沈云涵听到这个好消息,脸上带着难得的欣喜笑容,“将她带进来!”
这时,门外穿着一身破破烂烂,骨瘦如柴的妇人,走了进来。
她进来后,立马跪下,一脸担惊受怕的脸色,“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问我……”她口里不停地念叨着这几句。
沈云涵脸上带着冷意,盯着自己的手下,“这就是你给我找的证人,一个疯妇?”
他的手下惊恐地跪下,“殿下,属下找到她时,就已经这样了,不过她偶尔会清醒,属下也是等她清醒后,才问她的。”
沈云涵眼中带着嫌弃的目光,语气冷冰冰地说,“将她给本王带下去,关好了,等她清醒后,本王再来问她。”
他说完之后,就离开了房间,走出房门吩咐,“来人啊!给本王把书房清扫一遍。”
接着他去沐浴更衣去了。
他的手下明白自己主子在怒那样了,嫌这妇人身上太脏了。
再过半个月,自己生辰就到了。自己在现代的生日是八月,离中秋只隔一天。自己在这里的生日却是四月下旬。
一转眼,自己来了成国已经两年了。想到自己在现代的父母,她心中的思念疯长,可是却不能相见,她心里不免难受。
苏妙婧回到王府,去看了自己的孩子,见到两个可爱的小家伙,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她脸色慈爱柔和。
沈云澈回来之后,看到自己的妻子,还有她怀中抱着他们的孩子,脸上同样是温柔多情的目光,“婧儿,我回来了!”
苏妙婧笑望着他,“既然回来了,该你抱孩子了!”说着就将孩子放到了他的怀里。
沈云澈抱着孩子,终于没有那么生疏,他望着苏妙婧,“婧儿,听说岳父大人又被派去打仗了。”
苏妙婧点头。
苏妙婧望着他,“你是不是也要去打仗了!”她眼中带着丝丝忧虑。
沈云澈点头,“父皇让我做这次的主帅,带领十万护成军,和岳丈大人的二十万骠骑大军,东南两面夹击西荻国。”
苏妙婧问,“那你什么时候出发?”
沈云澈心中是浓浓地不舍,脸上也是依依不舍,“明日一早开拔!”
这时的西荻国,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西面的瓦僳族刚刚解决,东面和南面又被成**队包围。
左丘旭和连气都还没有来得及踹一下,他亲率的二十万大军又要往荻成边境开拔。
此次打瓦僳族,左丘承辉只给了左丘旭和三万兵马,可他要面对的是瓦僳族十万人马,可是还是让他赢了。
左丘旭和只用了半个月就收复了失地,还打到了瓦僳族城门下,逼得瓦僳族瓦僳可汗出城,亲自投降。
左丘旭和从此声名大噪,他的亲哥哥更加担忧,可是此次成国来犯,朝中没有可用之人,他又不能把守在荻戎边境的部队给带回来。
荻戎边境的守将是他的亲信部队,守将是王后的亲哥哥,所以算是他的人。
左丘旭和明白这次的仗比上次更加凶险万分,可是他不得不去。
只要他打了这次胜仗,那么那二十万军队就将变成自己的人,虽然他暗中培养了一批暗影,不过那些加起来也才几千人。
只要通过这次契机,他就能拥有兵权,到时自己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所以,这次只许胜不许败。
第二天,沈云澈带领十万护成军,往成国西面而去,苏大将军则是往成国的南面而去。
苏妙婧穿着军人的盔甲,躲在军队中,低着头,心中念叨,千万不要发现自己,千万要保佑不要发现自己!
可是往往是怕什么就来什么?苏妙婧已经尽量不让自己那么显眼了。虽然自己女扮男装,还故意将自己的脸上涂黑了一些,看起来没有那么肤白美艳,旁边的一个将士脸上带着疑色,小声问她,“你是那个麾下的?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苏妙婧讪笑了一下,“我刚进军营不久,所以,你可能没有见过我!”
那个小兵听到此话,脸色更加疑惑,这次殿下根本就没有带那些稀兵去战场。
他立即大声斥问,“你到底是谁?此次殿下根本就没有打算带新兵去,你假扮身份,意欲何为?”
他的声音引来了别人的瞩目,苏妙婧心中把沈云澈骂了个狗血淋头,王八羔子,沈云澈,你个混球,该死的家伙,不用新兵,不早说。
苏妙婧心中极其不妙,看到沈云澈往这边看,她头低的更低了。
苏妙婧就像和尚念经,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沈云澈质问,“发生何事?”
那个小兵敬畏地说,“回殿下,此人很可疑,他说自己是新兵,可是此次殿下带的都是打过仗的老兵,还请殿下定夺!”
沈云澈脸色冰冷,双目幽深似海,直直地盯着面前矮小的身影,居高临下地质问,“何人?抬起头来!”
苏妙婧破罐子破摔,反正已经发现了,她一下子抬起了头,一脸生气的样子,“是我,怎样?”
沈云澈见到是她,脸色立马变了,一脸忧心如焚,惊诧地表情,他下了马,“婧儿,怎么是你?”
他转而语气忧急地劝说,“婧儿,别胡闹,我要去打仗,到时没有时间顾及你,快点回去!”
这时的众人好像明白过来,面前的人好像是殿下的王妃。
沈云澈立马吩咐,“来人啊!将王妃送回去!”
苏妙婧固执的表情,“不,我要跟着你一起去,你拦不住我的,若是今天你把我送回去了,我也会偷偷跑去。
你应该了解我的脾气,我要做的事,没有人能拦住,包括你!”
沈云澈就没见过这么固执的人,那可是战场,每天都会死人的地方,他是真的不想让他去,可是这丫头一向不听话,就算自己今天把她送回去了,她也会千方百计的跑去。
沈云澈望着她,脸上表情极其无奈,却又欢喜,他知道她是担心自己,所以不怕战场的凶险,也要跟着自己。他想到此处,心中极其暖和,此生有她,足矣!
沈云澈语气宠腻,“好,跟着也行,不过一切都得听我的。”
苏妙婧嫣然一笑,“好,都听你的!”心里腹语了一句,才怪!
那些将士看着自家殿下拿王妃没办法的表情,就像看到了稀奇古怪的宝贝似的,惊奇不已。
果然这世上能过降住殿下的人,能够让殿下低头的人,除了王妃,没有他人,景翼心想。
沈云澈本来一直都是骑马,可是有苏妙婧,所以他让人买了一辆马车,两人就待在马车里。
沈云澈从后面抱着她的细腰,脸色表情柔和,“婧儿,战场极其残酷,到时到了,记得不要乱跑,知道吗?”他不放心的叮咛。
苏妙婧迷迷糊糊的表情,眼皮打架,口里含糊不清地说,“噢!我知道了。”
半个月后,终于到了东面战场。此地名叫邑柳城,城中有一条河,名叫邑柳河,因为河的周围长满了垂柳,所以得了此名。
此地城外长年是遍地黄沙,城中天气也异常恶劣多变,白天温度达到三十多度,晚上气温却降到零下左右。
城外一百里,就是西荻军队安营扎寨的地方。
第一百零三章 各退一步
苏妙婧一到邑柳城,她不适应此地的气候,就患上了风寒。
他整天待在邑柳城的总兵府内,躺在床上,发着高烧。
此次他们到了之后,就住在总关总兵府里,其他将士则住进总关总兵府的军营。
邑柳城总关此次也听从沈云澈调遣,沈云澈安排了军事战略部署后,就回了总关总兵府去陪苏妙婧。
苏妙婧自己给自己把脉,自己给自己配药,药配好后,让人下去煎好,自己喝了药之后,就睡了。
嫁到戎疆国的沈云湄,在府中一直安分守己,钟离琮也没有去找过她。
宇文槿楦完成了任务,就回了成国。
苏妙婧的父亲,此刻正在成荻边境的南面,对付西荻的十万大军。
当沈云澈来了后,就看到她睡着了。
他出了房间问大夫,“如何?王妃的病怎么样了?”
朗大夫敬畏回禀,“回殿下,王妃水土不服,加上舟车劳顿,得了风寒,引起高烧不退,不过王妃已经自己开了药方,命人煎好后,喝了药,相信等烧退了就好了。”
沈云澈来了房间,坐到床边,脸色担忧焦急,“那她怎么没醒?”
朗大夫回答,“回殿下,王妃只是喝了药,身体比较累,睡着了,等她睡醒就好了。”
太阳渐渐下沉,天边的夕阳红似朝霞,天色渐暗,夕阳逐渐削薄,最后彻底被黑暗取代。
苏妙婧睡醒了后,就和沈云澈吃了晚饭。
两人到了院子里,一个在黑夜下练剑,一个坐在石凳上看着他练剑。
左丘旭和一边派军队包围了邑柳城,佯攻邑柳城门,暗中还派人来了邑柳城的粮草营,准备烧了成**队的粮草,这样能够不战而胜。
左丘旭和集结三万兵马,包围了邑柳城,城门守将立即回总兵府,回禀了沈云澈。
沈云澈知道后,就穿上了一身白色铠甲,拿上自己的佩剑和银枪,骑马去了邑柳城北门。
沈云澈走到街道的半道上,感觉不妙,左丘旭和为何要选择晚上攻打邑柳城,他到底要做什么?
沈云澈警觉性极高,他觉得左丘旭和不会那么傻,晚上来进攻,虽然能做到突袭,但若是一旦被发现了,那么就再无退路,因为他可以截断他们的退路,让他们成瓮中捉鳖。
沈云澈拉了马缰绳,停了下来,双眼微眯,一脸深思熟虑的表情。
他的目的绝不会如此简单,应该还有其他的阴谋诡计。
沈云澈吩咐,“林总兵,你现在带两万人马去支援邑柳城各城门,本王现在要去粮草营看一看!”
林总兵抱拳敬重回复,“是,末将遵命!”于是他带领两万兵马来了各城门支援。
沈云澈则带着三万兵马去了粮草营。
粮草营在邑柳城西面,他的背后是一座大山 虽然此处是天然的屏障,但是只要越过大山,武功高强的人通过轻功飞下那座山,那么粮草营必定毁之。
此次左丘旭和亲自带了两万兵马,悄无声息的来了那座茂密的树林穿过了树林,来了邑柳城西门。
他将带的两万兵马,去攻打西门,让他们放松对那座大山的坚守。
果然,西门被攻击后,守卫大山的那些将士,一半以上去了西门。
左丘旭和将留守在大山的那些将士命人给杀了,然后,和几个武功高强的人,飞下了大山,将留守在粮草营的将士,一个一个暗地解决后,左丘旭和准备命人点火。
在这一瞬间,忽然火光四射,一群将士拿着火把,将整粮草营给照亮。
一群穿着铠甲,手拿长矛的将士,将蒙着面的一伙人给团团围住。
左丘旭和从人群中出来,骑在高头大马上,语气冷冽如寒风,“来人啊!给本王抓住他们,凡抓住他们的将士,连升三级!”
左丘旭和没想到自己的计谋被他给识破了,现在自己到成了瓮中捉鳖了。
左丘旭和的旁边的黑衣人挡在他的面前,语气焦急万分,“主子,你快撤,属下来断后!”
沈云澈冷笑,“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走出这个大营!”
左丘旭和冷傲的目光,盯了他一下,语气傲气,“那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他说完后,吹了一阵口哨,忽然之间,山上一群人,手拿带着燃烧的箭矢,将这粮草营给团团围住。
左丘旭和目光如炬,语气冷漠,“跟你过招,我怎么也要留有后手!
如今这局势,我们要是双方交战,必定是两败俱伤。不如你放我走,如何?”
若是他们双方打起来,都没有好果子吃,左丘旭和的人将带有箭矢的箭射下,那么整个粮草营都会化为乌有,今后的邑柳城将士将没有粮食,会活活饿死。就算等来了支援的粮食,那么也要一个月以后了。
若是沈云澈不肯放过左丘旭和,硬是要和他打,那么左丘旭和必定在劫难逃,毕竟被这么多的将士包围,他就算武功在厉害,也逃不出包围圈。
旁边的一位将军极其不服,语气不善,“殿下,不能放啊!这是个好机会,直接除了西荻国将帅,会让他们的军队士气低沉,到时是歼灭他们的好时机。”他一脸不甘地劝说。
沈云澈思考着,却如他所说,若是两方开打,那么都讨不了便宜,不如各退一步,下次有的是机会过招。
沈云澈挥抬手,示意围住的将士让开,他们整齐的让开了道。
沈云澈冷漠的表情,“现在让你的人马上离开山顶!”
沈云澈担心放了他之后,他来个回马枪,到时自己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回天乏术了。
左丘旭和也不是那种不讲诚信的人,他吹了一下口哨,一下子那些人消失了。
沈云澈让开了道,让他出了粮草营。
这时的北城门,林总兵见到敌军吹响撤退的号角,然后他们纷纷开始后退,退到了安全距离,全部跑着回了大营。
景翼脸上带着不甘心,“主子,为何要那么轻易放过他们,这不是除了左丘旭和的好时机吗?”
沈云澈脸色不悦,大骂了一句,“愚蠢,他的人就拿着弓箭对准粮草营,到时他们放了箭,到时粮草营全部烧毁,还可能殃及将士的性命。
粮草到时烧完了,就算用最快的速度,来回也要一个月,到时你让将士饿着上战场打仗吗?”他难得好好解释了一下自己心中所想,若是以前,他要做什么?才不管别人的想法,只要自己觉得是对的,就会做。
沈云澈心中在想,虽然城中的百姓有余粮,可以通过官府购买的方式,进行统一收购,况且那也解不了燃眉之急,还可能贻误战机。还需要百姓的配合,到时百姓不合作,难道还要将他们都杀了。那他们守卫这座城还有何意义?
景翼听完自己主子说了利弊所在,明白主子的担心,的确,一个军队,粮草先行,若是没有粮草,那么将士将饿着肚子上战场,到时没等敌人杀了,自己就先饿死了!
苏妙婧知道这次有将士受了伤,她亲自来了军营。
她看到有太医正在为他们治伤,苏妙婧来到了一个伤势较重的士兵面前。
只见他大腿上留着鲜血,一个硕大的口子,还不停地涓涓流出殷红的血。
她亲切的口吻询问,“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她说完之后,命令后面跟着的玄竹,此次她没有让紫烟来,毕竟她不会武功,战场由凶险,所以没有让她来。
让玄竹把药箱打开,她拿出了一个小刀,那位小兵带着惧意,不明所以。
苏妙婧轻声细语,“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要跟你做大腿手术,将你大腿上的伤口缝好,这样才不会流血!”
苏妙婧说完,那个害怕的小兵忽然感觉心中温暖,有股信任的感觉油然而生。
接着,苏妙婧开始将四周的血擦干净,给他涂了麻醉剂,用白色布条堵住流血的伤口。
小兵腿上有疼痛的知觉,却没有那种痛入骨髓的感觉,刚刚自己的腿,真的是痛如骨髓,痛彻心扉。
苏妙婧快速利索的穿针引线,将伤口仔细缝合好之后,剪下白色线条,一整套动作娴熟麻利,让人纷纷瞩目观看。
那些太医看着她刚刚惊悚却又利落的动作,让人纷纷赞叹,王妃的医术果然不同寻常。
苏妙婧将白布缠绕在了他的大腿上,包扎好他的伤口。
一脸严谨的态度,语气像一个医生,“记住,七天之内不许沾水,七天之后,我会找你,给你拆线!”
苏妙婧叮嘱完他之后,又去看其他伤员了。
沈云澈听说婧儿不顾自己的身体,跑到了军营给他的那些将士治病,他立即忧心如焚,这丫头,身体还没好,就迫不及待的给别人医病,到时自己又病严重了,他不得担心死。
沈云澈来了后,见到她正满脸认真仔细的给将士缝合伤口,那东西娴熟,如行云流水,又快又准。
当她完成后,沈云澈抱起了她 语气斥责,“婧儿,你身子都还没好,就跑来,跟我回去!”
那些将士见到这一幕,脸上都带着喜气的笑容,感觉王爷遇到王妃,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苏妙婧使劲的挣扎,“沈云澈,你放我下来,我要去给他们治伤!”
沈云澈抱着他,语气霸道,“不放!”
他说着就点了她的穴道,将她抱回了房间。
第一百零四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边的苏大将军,正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皇宫里却发生了大事。
沈云涵趁那位妇人清醒后,把所有事情询问了一遍。
沈云涵不仅知道了她不是苏正武的女儿,而且还知道了苏妙婧身上的不同,那就是她背上的胎记。
那位妇人说,当时她亲眼所见,真正的苏大小姐身上没有任何胎记,可是当稳婆抱出来,给孩子洗澡时,却看到孩子的背上忽然多了一道如凤凰展翅高飞的红色胎记。
她说自己亲眼目睹,苏将军当时从府外抱了一名女婴回府,然后趁夫人生产昏迷不醒时,将孩子掉包。
沈云涵听到这些话,心中嘀咕,身上有凤凰于飞地胎记,并且还是从外面抱回来的,将当晚的稳婆全部杀了,还杀了当晚所有的知情人,以苏大将军的为人,不可能胡乱杀人,只能说明她的真正身份不可公开。
当年的苏将军正和自己的父皇攻进皇宫,准备夺取兴朝,那么他从外面抱回来的女婴只能是皇宫出现的婴儿。
皇宫能出现的婴孩,只能是皇帝的儿子或女儿,那么就不难猜测,当年苏将军从外面抱回来的孩子,就是当年兴朝皇帝的女儿,也就是前朝余孽。
听说当年的皇宫,兴朝国君有一位非常宠爱的妃子,生下了一名女婴,生下之时,天空出现霞光满天,还有一只凤凰在上面盘旋。
传言当年孩子的后背左肩上有一个胎记,就是凤凰图案的胎记,因为太过不同,当时的皇帝还亲封他的那位女儿为飞凤公主,取名叫青鸾。
现在的青鸾山名字的由来也就是因为当年出现霞光的地方就是今日的青鸾山,当年的皇帝就把那座山以她女儿的名字命名。
沈云涵听到这个消息,喜出望外,只要他把这个消息告诉父皇,父皇知道苏家当年的背叛,那么苏家必定会被父皇下旨赐死。到时他那五弟,又会怎么做呢?自己最爱的女人,是自己的仇敌,有意思,他就等着看好戏吧!
沈云涵当天晚上就进了皇宫,将此事禀报了皇帝,皇帝听后大怒。
他命令沈云涵,将那位妇人亲自带到他的面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清楚。
妇人满脸惧意,走进了御书房,今日的她不在穿的那么破烂不堪,沈云涵命人好好给她收拾了一番。
只见她穿着一件淡红色的长裙,头上绾了一个妇人发髻。
她一脸心惊胆战的跪下磕头,“民,民妇参见,参加皇上,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一脸威风凛凛的表情,脸上不苟言笑,语气冷傲威严,“朕问你,你对朕的儿子说的可是实情,若敢有半句谎言,朕斩了你!”他说着还使力拍了一下桌面,将桌上的东西都震了震。
只见她不敢抬头,口里打结,“回皇上,民妇说的句句属实,民妇绝不敢说谎!”
她心里惊恐之极,谁敢在皇帝的面前说谎啊!何况自己还是一个小老百姓。
沈烨脸色淡漠,命令她,让她出去。
接着他命令沈云涵,一定要保护她的生命安全,到时他还要她作证。
沈烨叮嘱,此事先不要声张,等他的旨意。沈云涵哪能不明白,现在的苏将军还在战场,若是现在就对付他的家人,那就是逼着他反叛。
苏将军在成荻边境,忽然接到旨意,敕令他带着二十万大军火速赶回京师。
皇帝还下了一道命令,勒令沈云澈和西荻国签订停战协议,然后打道回京。
沈云澈不明白,让他上前线打仗的是父皇,现在用旨意逼着他回去的也是他,他到底在做什么?
其实皇帝是怕他要对付苏家的事情败露,他的儿子会带着苏妙婧逃跑。
苏大将军接到圣旨后,实在不明白皇上的打算,现在退兵,无意是让成国陷入危局的境地。
其实这次就算没有发生苏妙婧身世被揭开的事,皇帝也打算对付苏家,因为苏家兵权太盛,就像他怕贺家兵权过剩一样。本来他想先对付的是贺朝,可是出了此事,让他改变了想法,他要先将苏家兵权夺回来之后,再去夺回贺家兵权。
皇帝的打算是通过这次在战场上,他会派苏家自己安插的人,故意失利,到时,趁机夺回他手中的兵权,让他卸甲归田。
现在他的打算是用圣旨逼他回来,趁他进宫回禀战场事宜时,将他活捉,到时再揭开此事,到那时就别怪他心狠手辣,是他先做了叛逆之事。
沈云澈不能违背旨意,只好派了使者,去找左丘旭和谈判。
左丘旭和以为他有什么阴谋,可是当他安插的线人回禀,说是成国皇帝的旨意,逼他回国。
左丘旭和坐在自己的帐篷里,怎么也想不明成国皇帝的真正用意。不过,他们愿意求和,倒也求之不得,毕竟西荻国现在不适宜打仗。
左丘旭和和沈云澈签订协议时,他的唯一条件就是不用再向成国每年进贡战马。
沈云澈虽然不想同意,可是却不得不同意,毕竟他的父皇已经连下了三道圣旨,逼他回京。
于是沈云澈和左丘旭和签订了停战协议,左丘旭和后撤三十里,沈云澈实在不放心,他还多待了几天。
最后探子回禀,左丘旭和的部队已经班师回京。
沈云澈听到消息,才放心离开,不过离开之前,他叮嘱总兵府林将军,“记住,若有任何异常,派人回京回禀消息。”
于是沈云澈整顿兵马回京,不过他还是留了一万兵马留守邑柳城,以防有变。
沈云澈不知道的是此次回京,就是他和苏妙婧走到尽头,成为仇人的时候。
苏妙婧不知道的是她马上要经历最惨痛的记忆,她想忘记却不能忘记的最痛苦回忆,让她做了一辈子噩梦的深刻记忆。
此时的天空,乌云密布,四周的树木被吹得沙沙作响,那些将士头盔顶上的羽毛被风吹得飘来飘去。
苏妙婧坐在马车上,心里总是惴惴不安,感觉即将要发生什么大事,她揭开车窗帘子,感觉山雨欲来风满楼。
沈云澈看到她脸上的不安情绪,忍不住忧虑,“婧儿,怎么了?你脸色不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苏妙婧摇头,“不是,我只是心里发慌,总感觉这次回去后,要发生什么大事?”她脸色苍白,语气忧愁善感。
苏妙婧心里低语,她一项直觉很准,总觉得这次回去了,她和沈云澈之间会变成陌路。
沈云澈实在不放心,于是派人请了随行太医,给她检查了一下。
太医说她无事,只是坐了太久的马车,有点累罢了!沈云澈才放心。
到了下一个州城,他命令部队停下休整,第二天才出发,他带着苏妙婧进了城,吃了一些有营养的东西,找了一家客栈,他们准备休息一晚。他到不担心城外的部队,毕竟自己的四个副将都不是吃素的。
苏妙婧进去后,身体极其疲惫,派人打了热水,自己沐浴更衣后,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当沈云澈回来就看到她一只腿吊在床沿,另一只腿拱曲着在床上,毫无睡相。
沈云澈好笑的摇了摇头,满脸宠溺的表情,心里呢喃细语,这丫头,也太没睡相了。
苏妙婧问到了好吃的东西,她双眼一下子睁开,跳了起来,望着沈云澈,开心的问,“是烧鸡!”
沈云澈见她问到吃的,一下子就醒了,无奈地笑容,脸上带着柔情,“专门出去给你买的,吃吧!”
苏妙婧一下子夺了过来,打开轻轻闻了闻,口里赞叹,真香!
苏妙婧扯了一个鸡腿,大口啃了起来。
沈云澈倒了一杯茶,轻轻规劝,“慢点吃,当心噎着!”
苏妙婧口里含糊不清地说,“我都好久没有吃到这么香的烧鸡了!”她边说边接过沈云澈手里的水杯。
沈云澈轻轻抚摸着她柔软的乌发,一脸恋慕柔和的目光。
此时的苏府,听到苏将军要回来的消息,正打扫卫生,苏夫人命人将府中的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
苏夫人脸色红润,满脸流光溢彩,“记得,里里外外要打扫干净,不许有任何灰尘!”他吩咐府中的管家。
管家点头,“是,夫人!”
苏夫人以为这次苏将军至少要一年半载才会回来,没想到这才过了两个月,就要班师回朝。
苏夫人不知道此次苏将军回来的越快,苏家遭殃的就越早,她不知道他们即将面临死亡。
皇宫御书房,皇帝吩咐,若是苏正武一进宫,就立即抓住,若是反抗,就地击杀。
他现在派人密切监视苏府的一举一动,到时趁机包围苏府,也是为了防范苏府中的人逃跑。
苏将军带领二十万大军,风尘仆仆抵达宜宁城之后,先回了将军府。
只见苏府众人齐齐站在门口,等他的归来,他到了之后,众人齐齐行礼,接着他进府,梳洗一番后,进了皇宫。
这时的苏妙婧还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和家人马上要因为自己的身世遭受灭顶之灾。
苏妙婧吃完烧鸡后,他看了一会儿医书,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是一个噩梦,梦中苏家全部被抓进大牢等待问斩。
当他们的头被砍下的那一刻,苏妙婧直接被惊醒过来,脸上和背上全是汗渍。
苏妙婧摇头,心里暗自难受,自责道,苏妙婧,你做了什么鬼梦,怎么能梦见苏府被灭门呢?
第一百零五章 快逃
灰蒙蒙的天空黑压压一片,过了不久,天空电闪雷鸣,倏然间,哗啦啦下起了瓢盆大雨。
苏妙婧打开窗户,看到屋檐上缓缓落下水柱,外面的大风,将湿润的水汽吹打在她的脸上。
戎疆国的叶羿,正密谋去成国刺杀皇帝沈烨。
当他接到密探的回禀,成国皇帝已经知道他妹妹的身世,他并没有阻止,他想让她亲眼目睹,成国皇帝是多么心狠手辣,可以为了他的皇位,不惜一切代价。
他此次要去成国刺杀那个狗皇帝,到时自己的妹妹估计会被那狗皇帝抓住下大牢,他还可以趁混乱之际,解救他的妹妹。
几年前,沈云澈娶的前四位王妃都死于非命,那都是自己派人给半道截杀的,他的几个儿子已经结婚多年,却没有生下一个孩子,那是自己派人暗中给她们下了慢性滑胎药,当她们生产时,都会出现血崩。
只不过最后她的妹妹嫁给了沈云澈,他才没有在出手过。本来太子的侧妃生孩子时,也会遇到血崩,到时孩子会胎死腹中,不过那个太子竟然找来了她的妹妹,不仅让孩子活了,也让孩子的母亲平安无事。
他可以伤害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可是他不能伤害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自己的亲妹妹,青鸾。
虽然他很感激苏正武当年救了自己的亲妹妹,不过他和那狗皇帝一起发动宫廷政变,让他一夜之间,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他绝不能原谅。
他倒想看看,曾经那么忠心耿耿的人,被自己最忠心的主子灭了满门,他该如何自处,他等着看这场精彩绝伦的好戏。
他知道这次回去后,青鸾会有几天牢狱之灾,让他心疼,不过他会救她出来,到时他们一家人就可以团聚了。
叶羿站在黑暗的夜空下,望着天边的那轮圆月,双手背在身后,脸色暗沉,带着冷寒刺骨的戾气。
这边的京城,宜宁城,当苏正武进入皇宫,他就被人团团围住,身后还有他的大儿子。
苏正武脸色惊吓,心中浓烈的不安,这是怎么回事?难道……
高高在上的皇帝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脸色冰凉,语气强烈的质问,“苏卿,朕问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朕?如实回答,否则……”后面压迫性的威胁话,他没有说出来,众人也明白是什么?
苏正武和他的儿子齐齐敬重的跪下,声音洪亮,“臣参见陛下,臣没有任何事瞒着陛下,还请陛下明查!”
皇帝脸色更加不善,语气斥责,声音直戳苏父的心脏,“是吗?那朕怎么听说你的亲手女儿在生下的那一刻就夭折了?那现在的这个女儿又是谁呢?”他双眼轻眯冷冷地盯着苏将军。
苏子谚听到此话,满脸不可置信,什么?他的亲妹妹生下来就夭折了,那么现在在他面前活蹦乱跳的人又是谁?不,不可能,可是皇上不会再此时说这种无稽之言,难道她真的不是自己的亲妹妹。
苏子谚脸色惊疑不定,语气忧虑,“爹,皇上说得是不是真的?”
苏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满脸诚惶诚恐,语气惊诧,“陛下,臣绝不敢欺瞒陛下,妙儿的确是臣的亲生女儿,请陛下不要听信小人的谗言!”
皇帝气得大怒,脸色极其黑沉可怕,“事到如今,你还敢说谎,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来人啊!给朕带上来!”他气怒的吩咐。
接着,有人把那个妇人带了上来,只见她看到苏正武,脸色惊恐不安,一脸惧怕,朝皇帝跪下,“民妇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烨居高临下的气势,脸色极其不悦,满含质问,“给朕说给苏大将军仔细听听,看他还有何话可说?”
沈烨双眼盯着苏正武,态度傲慢,脸上是燃烧着的强烈怒火。
只听那个妇人回报,“回陛下,十八年前,苏夫人生产之日,生下的是一个死婴。
当天晚上,苏将军从外面抱回了一名女婴,这个女婴看着要比刚生下的婴儿大几个月,并且女婴的后背的左肩上有一个胎记,胎记呈现凤凰高飞的图案!
当时的苏夫人刚生完孩子,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苏将军将外面抱回来的那名女婴偷偷放到了苏夫人身边,准备偷梁换柱。
此事民妇和几个稳婆都清楚,当年苏将军怕此事败露,就杀了当时在产房的稳婆,还有伺候的几个丫环,自己当时就是那几个丫环中的一个。
当时自己去茅房,幸运的躲过一劫,再次回来时,他听到苏将军杀人灭口的命令,民妇就连夜逃离了苏府!从此隐姓埋名,过上了乞讨的生活。”
那位妇人顿了顿,继续说,“陛下若是不信,可是将苏府的管家抓来,一问便知!因为当年苏将军吩咐灭口的就是苏府的管家。”她怕皇帝不信,又加了几句。
皇帝冷傲的表情,“来人啊!将苏府的管家去给朕抓来!”
苏正武听到此话,立即脸色大变,满脸诚惶诚恐,跪在那里,“陛下,不必了!当年臣的确从外面抱回了一名女婴!可是这只是臣的私心,不想让夫人知道自己的亲生女儿已经夭折,让她伤心欲绝,这有何不对?”
苏父不想说出妙儿的身世,若是一旦说了出来,他苏家将遭受灭顶之灾,包庇前朝余孽,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
皇帝脸色更加难看,语气也更加冷漠,“有何不对?你还敢问有何不对?若是寻常人家的子女,朕也就不说什么了?可是你带回去的是前朝余孽。
你应该清楚,成国律法规定,包庇前朝余孽者,诛其九族!”
听到这话的苏父,脸色苍白,惊恐万分,不停地磕头道,“陛下明查,妙儿绝不是前朝余孽,还请陛下明查!”磕地他的头都渗出淋淋鲜血。
旁边的苏子谚脸色更快惊愕,前朝余孽,自己的妹妹竟然是前朝余孽 怎么可能?不,不会的,她怎么会是前朝余孽呢?
过了不久,苏府管家给带进了皇宫,只见他跪下磕头 “草民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他畏惧不安的行礼。
皇帝冷声质问,“朕问你,十八年前,当年苏大将军是否让你杀了当时给苏夫人接生的稳婆和贴身伺候的几个丫环,若有半句谎言,你就说欺君罔上,朕灭你九族!”他凉薄的声音,威胁着对方。
管家脸色惊悚的表情,心里嘀咕,皇上怎么知道此事?难道当年之事,皇上已经查到了吗?若是自己现在说谎,那么自己的家人必遭灭顶之灾。
他心里暗自腹语,将军,对不起,小民不怕死,可是不能连累自己的家人。
只见他趴在地上,头都搁在地下了,身子颤抖,“回陛下,的确有此事?可是那不是草民的错,是将军吩咐草民做的!当年草民将他们以感激为由,聚在一间房里,给她们提供了精致的食物,食物当中有毒,当年她们全部中毒身亡!”他心里害怕,可是却不得不压住那股惧意,面前的可是生杀予夺的皇上,一个不小心,就会连累家人,丢了小命。
皇帝望着他,态度强势,“还有何话可说?”
接着,他下令,“来人啊!给朕将他抓起来。
还有苏府众人,全部抓住,关进刑部大牢,等苏妙婧回京,朕会派人查看她身上是否有一模一样的胎记,若是有,就休怪朕翻脸无情!”
于是,庞博统领将苏家父子押去了刑部大牢,关押看管。
当他们被关进去后,苏子谚还是不敢相信,脸色惊讶,“父亲,皇上说的可是实情!请父亲给儿子说实话!儿子有权知道真相。”他不相信别人说的,只相信自己父亲口中的话。
苏父此刻忧心如焚,却不想瞒着他的儿子,他轻轻点了一下头。
此时的苏父感觉瞬间苍老了十几岁,本来健硕的身影,忽然之间,软了下来,就像没有骨架的行尸走肉。
几天之后,苏妙婧终于回到了宜宁城。她听到城中的人纷纷议论,苏家被抓进大牢的事。
她脸上带着这几天来的疲惫,听到此话,脸色忧虑,心中自是不敢置信。
她不顾沈云澈的阻拦,挑下了马车,跑到了苏家大门口。
此时的苏家大门上贴着白色的封条,大门紧紧关闭。她一脸惊慌失措,脸色苍白无力。
沈云澈也一脸茫然,他拉着苏妙婧,担忧的规劝,“婧儿,你先别急,我先去打听打听,到底怎么回事?”
沈云澈吩咐景翼去打听事情的原委,他望着苏妙婧,“婧儿,我们先回府,好不好?等事情打听清楚了,我来想办法解决,你别着急,一切有我!”
苏妙婧摇头,脸色忧急如焚,“回府,我怎么还能安心回府,我要去大牢看看,问问父亲,到底怎么回事?”
沈云澈担心地看着她,只好点头,“好,我陪你去!”
于是他们来了刑部大牢,刑部尚书见到是越王妃要往里面硬闯,脸上带着不敬,“王妃请回吧!皇上下旨,苏家人不得任何人探视!”
沈云澈在她的身后,语气刺骨的冰冷,“那本王呢?”
刑部尚书一副轻软怕硬的样子,当然不敢得罪越王殿下,他带着谄媚的笑容,“参见殿下,臣不是不愿意让殿下进去,而且皇上吩咐过,任何人都不得探视,否则一律按包庇罪论处!”
沈云澈冷眼相待,语气斥问,“本王非要进去,你当如何?”
只听他吩咐,“景翼!”
景翼立即拔出长剑,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刑部尚书脸色大变,惊惧交加,“殿,殿下,不要,请,请进!”说着他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于是他们一同进了大牢。
苏父见到苏妙婧,脸色急切忧心,“妙儿,你怎么回来了?快走!不要管我们,皇上马上要抓你!”他焦灼地劝她离开。
苏妙婧望着苏父,“爹,外面传言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儿,还是像传言一样,我是前朝余孽!”
苏父满脸慈爱,“妙儿,不管你是谁的女儿,你都是我苏正武最疼爱的女儿,这个永远不会变。”
苏父望着沈云澈,一脸认真嘱咐的表情,“殿下,不管发生什么事?还请殿下保护好我的女儿, 臣拜托了!”他说着就在里面跪了下来,诚心恳求。
沈云澈见此,同样跪下,“岳丈大人不必如此,婧儿是我的妻子,就算我拼了性命,也要护她周全!”
苏父满脸急切,“殿下,请你记住今日所言!”
苏妙婧望着苏母,苏母脸色苍白,估计是不适应牢房的脏乱。
苏母抓着她,着急忙慌地说,“妙儿,快走,听你父亲的话,不要管我们,快逃离成国 千万不要被皇上抓住了。”
这时苏家的两兄弟,同样焦急的规劝,“小妹,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最爱的亲妹妹!”苏子谚目光坚定的望着她。
苏子谊同样如此,目光如炬,“妹妹,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是我心中最爱的亲妹妹,快走!”
第一百零六章 处决旨意
皇帝早已收到消息,派人堵在了刑部门口。
苏妙婧望着牢房里的家人,脸色惊疑地问,“爹,娘,三哥呢?还有迅影呢?”
他的爹望着她,脸上带着丝丝安慰,“他离开宜宁城,去找他身世去了,迅影陪着他一起。”
对于这一点,他心里挺安心的,毕竟他们能走一个是一个。
这时外面堵住他们的禁军统领,庞博拿着圣旨,来了大牢。
这时的苏父和苏母看到他们,立即跪苦苦下哀求,“庞将军,我的女儿是无辜的,她当时还那么小,什么也不懂,还请庞将军放过她,让她逃走!”苏父说着不停地磕头请求。
苏母口里也不停地说放过她,请你放过她……
他的两个哥哥毅然如此。
庞将军满脸为难之色,抓住苏父的衣袖,想要扯他起来,“苏将军,快快请起,不是庞博不愿帮你,而且皇上下过令,此次若是带不回越王妃,那么禁军上下都得死!”
他刚刚出宫时,皇上对自己说得话记忆尤深,声调威吓,脸色十足精神,“不论你用什么办法,把她带进皇宫,否则就休怪朕要你禁军上下人的命!”
庞将军说完此话,打开圣旨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特令苏妙婧进宫面圣,不得有误!若遇阻拦者,不论何人?以冒犯天颜罪,押进天牢!”
苏妙婧听到这旨意,不就是怕沈云澈带自己跑了吗?可是他的家人还在狱中受苦,她又怎能独自离开呢?
沈云澈看庞博的人要来押她,他立即挡在了她的面前。
沈云澈平静,毫无波澜的脸上,却给人十分的威吓,双眼轻眯,语气冷傲,“谁敢?”两个字就让他们不敢在去抓她。
庞博脸色难看,苏妙婧见他们剑拔弩张,抓着沈云澈的手,微微摇头,示意他别为难别人。
苏妙婧悄悄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你去苏府……
沈云澈不明所以,脸上带着疑惑不解,见她满脸坚毅,明白她不是在说笑。
苏妙婧跟着庞博,他的人要去押她,庞博摇了摇头,他们一起走出了牢房。
这边的沈云澈依她所言,飞进了苏府,去了她的闺房。
沈云澈吩咐景翼,“景翼,去敲敲床底下的木板,那个地方有松动,就打开那块木板,看看下面是否有一个木盒子。”
景翼钻到了床底下,左敲敲,右敲敲,果然有一块木板是松的,他打开了木板,看到一个长形的盒子。
他满脸喜色,“殿下,有,真的有一个盒子!”
他拿了出来,从里面钻了出来交给了他。
沈云澈跑到了衣柜旁,打开衣柜,在最下层的一个隔层里,拿了一把小小的钥匙。
他打开了盒子上的锁,看到一件明黄色的东西。
沈云澈心想,这是圣旨,这是她什么时候得到的?
难道是她第一次进宫,独自和父皇谈话时,拿到的圣旨。
他拿起了那件明黄色的东西,满脸惊喜不断,旁边的景翼也同样欣喜万分。
沈云澈打开了圣旨,上面写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若有一天,苏家获死罪,除了谋逆之罪,其他罪责可豁免余罪!允其归乡!
沈云澈欣喜若狂,她的婧儿竟然有这个东西,那么苏家有救了。
沈云澈满脸激动,恨不得一下子飞进皇宫,将此物拿给自己的父皇。
可是他太过欢喜,却忘了一件事,若是苏妙婧此次进宫,查出她的身份不是苏家的女儿,那么这个旨意就不能救她。
苏妙婧进了皇宫,皇帝吩咐宫女给她的背上擦了一样东西,此物可以显现任何隐匿的胎记。
过了一会儿,果然她的后背左肩上慢慢显露一块红色的胎印,并且越来越清晰,那位宫女见此,满脸惊讶。
这个胎记她年轻时见过,十几年前,宫里有一位妃子,生下的一名女婴就是这种胎记,由于与众不同,当时的皇帝还下令以她的胎记取了封号。
宫女嬷嬷心中猜测,果然如坊间传言一样,越王妃真的是前朝公主。
苏妙婧来到了铜镜旁边,照着自己的后肩处,看到那块不同寻常的胎印,脸上带着失望。
她从听到传言,到现在都还抱着希望,期盼自己不是那什么前朝余孽,向上天祈求,她只是苏家的女儿。可是这些幻想被这个胎印彻底打破,她的愿望落空。
那个嬷嬷出去后,来了御书房,满脸诚惶诚恐地回禀报,“参见陛下,越王妃后背左肩上确有红色胎记,呈现凤凰高飞的样子。”
皇帝抬手让她起来,这时苏妙婧穿好了衣裙,也来了御书房。
只见她表情倔强,不服输的态度,质问对方,“皇上,纵然我是前朝公主,可苏家没有错,要错也是我的错,还请皇上不要迁怒他人!一切罪责由我承担!”
她说着跪了下来,脸上表情诚恳请求。
早就听到消息的沈云泽,知道她回来了,进了皇宫,怕她出事,就连忙进了宫。
当他在门外听到她所言,立即进来,抱拳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脸色怒目圆睁,看到他来了,语气不善,“何事?若没有事要汇报,就给朕滚出去!”
沈云泽不能直接求情,否则会惹得父皇更加愤怒。
他表情淡漠,语气亲和,态度儒雅,“回父皇,儿臣要休妻!”说出的话却是令人惊诧之语。
沈云泽找了一个看似荒唐的理由,对他来说,却是心中所想。
皇帝听到这话,果然掩盖了刚刚苏妙婧给自己气受的话。他是一国之君,刚刚她的态度极其不敬,而且还很傲气,所以让他火大。
听到沈云泽的话,皇帝更加怒不可遏,气得踹了沈云泽一脚,“给朕滚出去!”
苏妙婧之所以态度强硬,那是因为皇帝根本就不会放过自己,那她何苦哀求他的怜悯,用自己的命换苏家活,那也值得。
苏妙婧现在就怕自己拿出当年他赐给自己的那封圣旨,他也不会轻易放过苏家,因为这次是个绝佳的机会,让苏家的兵权回到自己手中,那么皇帝估计就不会放过苏家。
沈云泽还准备说什么?苏妙婧轻轻朝他摇头。
苏妙婧那能不知道刚刚他是故意那么说,不过是想要让自己惹怒皇帝,这样皇帝就不会牵连自己。
沈云澈马不停蹄地赶进了皇宫,来了御书房,他不顾阻拦,跑了进来。
他拿出圣旨,脸色焦急,“父皇,这是曾经你给婧儿的圣旨,上面清楚写着苏家犯了死罪,可饶他们一命!”
皇帝接过了圣旨,看了一眼,双眼死死地盯着苏妙婧,“这的确是朕下得旨意,不过,朕的旨意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不可犯谋逆罪!苏家包庇前朝余孽,背叛朕,犯得何止是谋逆大罪,朕可以放过苏家族人,可是苏家人朕绝不可能放过!”他语气坚决,脸上表情果决,大声说出自己的圣意。
皇帝望着苏妙婧,“来人啊!将苏妙婧关押冷宫,三日后处决!”
苏妙婧从刚刚看到自己的胎记后,就知道是这种结果,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皇帝绝不可能留一个前朝余孽在自己儿子身边,不要怪他心狠手辣,要怪就怪她是前朝皇帝的女儿,他是皇帝,若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到时暗中那伙前朝余孽集结,以她为首,他成国岌岌可危。
沈云澈不甘,气怒地质问,“父皇,儿臣不管婧儿是谁?她都是儿臣的妻子,若是父皇执意要处置婧儿,那就连儿臣一起处置吧!”
皇帝表情恨铁不成钢,愤怒不已,“既如此,来人啊!将越王关押越王府,不得外出一步!”
外面的人来押她,沈云澈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戾气,逼得庞博不敢靠前!
苏妙婧抓着他的手,阻止他暴戾的怒气,“别,你回府吧!记得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沈云澈表情痛苦,心里忧心忡忡,“婧儿,我答应过岳丈大人,一定要护你周全!况且你就算是前朝的公主,那又怎样?你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成国的事,凭什么被处死!”
沈云澈心里暗自难受,当年是自己的父皇发动政变,推翻了大兴王朝,自己已经对不起她,若是现在自己还护不了她,那他宁可拼尽性命,也有保她周全。
沈云澈挡在她的面前,他一脸果断噬血的表情,“今日谁敢带走她,就先从本王的尸体上踏过去!”
皇帝听完这话,脸色极其难看,暴怒的表情,“给朕抓住越王,押下去!”
皇帝虽然极度愤恨,心里怪他这个最爱的儿子,被一个女人迷得如此地步,但是却不忍心狠毒的处罚他。
苏妙婧忽然拿出了一根银针,一下子插进了他的后颈,沈云澈满脸不可置信,转头盯着她。
苏妙婧见到皇帝的沉黑脸色,语气淡漠地说,“放心,他不会有事,我只是在上面涂了**而已!他会睡上天,三天一到,就会醒!”
沈云澈倒在地上,不敢相信她会这么做,他的眼睛慢慢闭上,陷入昏迷。
苏妙婧望着庞博,“走吧!”
庞博前面带路,苏妙婧走在后面,闲庭阔步,似乎毫不在意自己即将被处决!
她想要救苏家人,可是自己都已经自身难保,还如何去救他们。
苏妙婧走出御书房门口,忽然停了下来,淡然的表情,无力的声音,“皇上,若是要处决我的家人,还请告知与我!我想去看看!”
苏妙婧心里暗自感伤,爹、娘,大哥二哥,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们,你们等着我,我马上就来陪你们!下辈子,我做你们真正的女儿!
皇帝让人抬回了沈云澈,沈云泽同样被赶了出去。
皇帝一脸绝情,亲自写下圣旨,苏家人明日午时三刻,押到刑场,斩立决!其族人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如京。
第一百零七章 痛入昏迷
皇帝下了命令,在这几天的时间里,不许任何人为难苏妙婧,好吃好喝服侍着,不许他们怠慢。
当沈云澈被送回去后,派了太医前来,想要把他弄醒,可是太医用了药,沈云澈就是不醒。
景翼一脸着急上火的表情,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口里不停念叨,怎么办?该怎么办?若是殿下真的三天以后才能醒,到时王妃已经被处决了,殿下醒过来,知道这事,他会发疯的。
不行,必须要让殿下醒过来,否则到时晚了,殿下知道自己没有救王妃,他会悲痛欲绝,伤心痛苦一辈子的,他绝不能让那种事发生,景翼心里嘀咕。
景翼好像想到了什么?他忽然开心的说,“有了,有办法了。”
接着,他跑到了苏妙婧的婧慕阁,这是新修的阁楼。
幸好她的药房不在婧慕阁,不过离婧慕阁很近,转过一个回廊就到了。
平常的时候,苏妙婧不让任何人进她的药房,包括殿下都不能随意进出。
景翼满脸慌乱,看着被上了锁的房门,一脸为难之色,他没钥匙,该怎么办?
景翼心想,要不,派人把门给撞开,可是到时王妃知道了,自己吃不了兜着走。想起王妃发怒的样子,他实在是不敢惹。
景翼想了想,先找钥匙,若是实在找不到,在派人把门撞开。
于是景翼吩咐紫烟,到婧慕阁去找钥匙。
紫烟跟了她这么久,说实在的,她还真不知道小姐把钥匙藏在哪儿?
过了一个时辰,几个人回来禀告,没有找到。
苏妙婧药房的锁可不是普通的锁,那可是现代的密码锁,根本就没有钥匙,只要输入正确的数字就好。
景翼望着这扇房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大声吼了一句,“砸,给我砸了!”
听了此话的众人,没有人敢动手去砸,没办法只好他亲自出手。
只见他手掌中积聚内力,一掌劈在了门上,门使劲摇摆了几下,咯吱了几声,却没有倒。
景翼只好再次积聚内力,在劈了一掌,这一掌下去,只听轰的一声,门立即倒了,并且摔成了碎渣。
景翼口里念念有词,阿弥陀佛!王妃,千万不要怪我自作主张,砸了你的药房大门。
景翼冷静下来吩咐,“除了紫烟跟我进去,其余人不得入内!”
他们两人一同进去了,看到面前的桌子上摆了许多的瓶瓶罐罐,还有一些用琉璃做成的透明瓶子。
只见左右两侧是高高的书架,只不过上面没有放书,而是放了一些摊开的药草,每个药草旁边都沾着纸条,上面写着药草的名字和用法。
只见长桌的对面,是一个柜子,柜子里也装满了药材。
柜子旁边有一个小桌子,桌子上摆满了白瓷药瓶,上面都写着药的名字。
景翼抬头问紫烟,“这些应该都是王妃研制的药,那瓶是解**的?”
紫烟摇头,表示不知道。
紫烟心想,虽然她家小姐会让自己进这药房,可是她不懂这些,实在看不出那瓶是解**的药。
景翼只好每瓶拿了一颗药,让太医去鉴定,看看那颗是解药。
几个太医鉴定了一晚上,到第二日,才查出来那颗才是解药。
苏妙婧坐在冷宫的院子里,这时的宫人来报,态度倒也有礼,“回王妃,今日午时三刻,会在兴化门(西门)外的刑场处决苏家,陛下说,若是王妃要去看看,那就由庞将军带着去!”
苏妙婧坐在那里没有说话,她只是抬了抬手,示意她知道了,让她下去。
苏妙婧望着湛蓝的天空,天际偶尔飘来几朵白云。
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双眼湿润,为了不让眼眶中的泪水滑落脸庞,她一直抬着头,闭口不言。
庞博站在她的身后,没有说话,也没有催促她。
苏妙婧平复了心中涌起的悲伤情绪,淡淡的声音,“走吧!”这两个字她说的很轻很轻,就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人一样?
她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能说出这两个字,去亲眼看着自己最爱的家人,在自己面前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这是她最痛苦的事。
可是她作为女儿,却不得不去,她没有能力去救他们,若是还不送他们最后一程,那她就白做了他们这么多年的女儿了。
虽然经过此事,苏妙婧往后的余生,这一幕成了她永久的梦魇,会给自己造成莫大的伤害,就像心口上忽然被人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血不停地往外冒,永远也堵不住这个伤口,也永远愈合不了了,可是她还是要去。
苏妙婧跟着庞将军来了西门刑场,见到围观的百姓将邢台围的水泄不通,庞将军边说,让一让,边拦着那些挤来挤去的百姓,让她能方便挤进去。
庞博很相信她,知道她不会趁乱逃跑,若是要逃,昨日就有机会逃了,何苦等到今天。
只见邢台上面跪着他的父亲、母亲、大哥、二哥,几人穿着囚衣,脖子上还戴着枷锁,双手也戴着小枷锁,双脚戴着铁链,他们上来之后,狱卒将脖子上的枷锁解开了。
这边的沈云澈,吃了太医鉴定出来的解药,不顾身子的沉重无力,硬是要去刑场。
景翼劝不住,只好牵来了他的坐骑,让他去了刑场,他紧随其后。
苏妙婧望着上面的监斩官,只听他拿出手令,一扔,扔到了邢台底下,声音洪亮,“午时三刻已到,斩!”
狱卒压着他们,把他们的头放到了石柱上。
苏妙婧双眼睁大,死死地盯着上面,一脸痛彻心扉的表情,双手死死地捏紧掌心,手背上青筋暴起,手心被自己捏地出了血,缓缓滴落到了地下,她却感觉不到任何痛楚。
她平复的心情,看到这一幕,眼眶中的泪水,忍不住落了下来。
只见邢台上的苏父苏母,不停地朝下面大喊,“快走,不要看……”
他的大哥二哥同样大喊着,不要看,把眼睛闭上!
苏妙婧就像没有听到似的,眼睛越睁越大,当刽子手齐齐砍下头颅,淋淋鲜血四撒,四处喷涌,让整个邢台成了腥红的河流,殷红如血。那些头颅滚落一地,如碗大的口子里,还涓涓流出嫣红的血色。
苏妙婧睁大眼睛,如铜铃一样,其中一颗人头滚落到她的脚边。
她全身就如遭受雷击,定在了哪里,一动不动。
正在此时,凌觅月也收到了消息,赶到了刑场,看到她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双目圆睁,却没有灵魂的样子,心疼不已。
她想要去规劝她,可是却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去劝慰,只能同她跪在哪里,担忧的看着她。
天空忽然吹起了大风,本该晴朗的午后,却倏兀之间,乌云密布,大风将周遭的锦旗吹的沙沙作响。
过了不久,斗大的雨点飘洒落地,将邢台上的血色河流浸染,成了赤红色的湖海。
苏妙婧站在那里,忽然就像没有了力气,被人抽走了灵魂,倒在了地下,看着这地下的那颗属于父亲的头颅,她想要伸手去抚摸,却颤栗着双手,不敢碰一下,内心惊恐,脸色苍白,身子颤抖,不知是雨水打在她的身上,让她冷的发抖,还是心里恐惧,让她怕的发颤。她终于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崩溃,悲绝地嚎啕大哭了起来。
这时站在他身后的庞博想要去给她打伞,可是却不忍心去打扰她。
苏妙婧一声盖过一声的哭泣,她一下子仰望着天空,任那雨水打在自己的脸上,只听她撕心裂肺地大吼一声,“啊……”内心是从未有过的绝望,表情处于彻底地崩溃。
沈云澈骑着马赶来,就看到此刻苏妙婧陷入绝望和崩溃边缘的面容,整张脸惨白的吓人。
沈云澈跳下了马,跑到了她的身边,给她打伞,想要拉她起来,可是她却死都不起来,就跪在哪里,望着倾斜而下的雨水和乌沉沉的天空。
沈云澈心中难过,表情忧伤,看着如此模样的婧儿,她比她更担忧,生怕她出什么事?
“婧儿,起来吧!不要淋雨,好不好?”他苦苦哀求着面前不发一语的女子,就像是被人点了哑穴,不说一个字。
沈云澈又准备上去给她打伞,可是旁边的庞博阻止他说,“殿下,王妃需要一个人待着,不要拦着她!”
庞博知道她现在不想要别人打扰,她只想一个人待着淋雨,因为这样能惩罚自己。
苏妙婧望着天空,雨水混着她的泪水顺着她精致的脸庞缓缓流下,不知是那清凉的雨水,还是酸涩咸的泪水。
沈云澈派人将苏家人的头颅和尸身装进棺木,派人送走了。
苏妙婧就跪在哪里,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跪着。
雨一直不停地下着,到了傍晚,雨终于停了。
整个刑场,血水浸染着雨水,映照着天际,就像把整个天空染成了嫣红的血海。
苏妙婧就直直地跪着,脸色哀痛万分,表情悲痛欲绝。
直到最后,她身子撑不住,昏了过去,倒在了那片血海中,溅起了血色的浪花。
第一百零八章 决裂
这时的叶羿,早已潜入偷偷成国,准备伺机刺杀成国皇帝,这是他早预谋已久的。
叶羿带着一副鬼面具,遮住了他那张英武俊美的立体脸庞,只有一双眼睛和嘴巴露出来。
今日的他穿了一身黑色的紧袖长袍,手中拿着他的佩剑,这是他的父亲留给他唯一的东西,那把佩剑名叫长兴,是当年他的父亲派人去了北面的极寒之地,拿回的寒铁,所铸就的一把极寒之剑。
当你拔出长兴剑,他会冒着凉薄的寒气,若是上面沾了人血,他会慢慢结成血色的冰面。他的手下同样如此,带着一副鬼面具。
叶羿站在窗边,望着天边的那轮圆月,想起了自己的家人,双眼难得顺和了几分。
他的心里暗自喃喃自语,青鸾,妹妹,哥哥马上就要见到你了,哥哥一定救你出来,我们一家人终于要团聚了。
他声音薄情淡然,“记住,今晚不惜任何代价,一定要救出少主!”
他的近身侍卫敬重回复,“属下必誓死救出少主!否则提头来见尊主!”他声音慷锵有力,坚决果断。
苏妙婧昏迷了一天一夜,到了第二天晚上终于醒了过来。
沈云澈一直守在她旁边,当苏妙婧醒过来后,不喜不悲,不哭不闹,安静的令人害怕。
沈云澈最怕的就是她这副模样,就像要离开这个世界,再也不能和自己见面的表情。
苏妙婧双眼空洞无物,没有聚焦,眼神如一潭死水,沉静如海,毫无波澜。
沈云澈想要去扶她起来,可是苏妙婧却像看死人一样的眼神,盯着他,却不说话,她自己用力撑着身子,靠在了床边。
沈云澈一脸忧恐的表情,心里呢喃,果然,婧儿怪我,怪我没有救岳丈一家人。
其实苏妙婧不是怪他,而是折磨自己罢了!责怪自己做了那把送他们上断头台的刀,自己却没有任何力量去解救他们。
当然苏妙婧可以不怪他,可是却和他之间产生了一层抹不去的隔阂,她现在不想面对关于沈烨的任何事和人。
她闭上了双眼,表示自己不想见到你,她苍白的脸色,憔悴的样子,让人看着就心生怜爱。
沈云澈见她闭上了眼睛,不愿看到自己,知道她和他之间终于产生了无法跨越的鸿沟。
沈云澈忧心如焚,劝慰着她,“婧儿,是我对不起你,你和我说说话,或者打我,骂我也行,可是不要用看陌生人的表情看我,婧儿,你说话,好吗?”他苦笑着哀求她,只盼望她能同自己讲话。
苏妙婧闭着眼睛,就是不睁开,这时外面的人通禀,“殿下,出事了!”这是景翼的声音。
沈云澈看着她疏离淡漠的表情,心中没来由地悲痛不已。
沈云澈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走了出来,景翼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沈云澈听完后,吩咐门口守着的人,这几个人都是自己的人。
“守好,若是王妃出了任何闪失,本王要你们的命!”他寡情薄意的声音,不含半丝感情。
沈云澈来了皇帝的御书房,见到打斗场面异常激烈,双方各有死伤。
只见一群黑衣人,带着鬼面具,不停地想要突破禁军的防线,去杀站在门前的皇帝。
这边的冷宫,几个带着鬼面具的黑衣人,悄无声息的接近苏妙婧的房间,只见其中一人,手里一甩,轻轻甩出了几根细如发丝的银针,纷纷落到了守住房门的侍卫身上,还有窗边的侍卫同样用此方法弄昏了那些人。
至于暗中监视的人,早已被他们给撂倒了。
他们闯了进去,苏妙婧一脸惊觉,脸色不安慌乱,“你们是谁?”
只听为首的头目跪下,一脸尊敬,“属下参见公主!是尊主让属下等人前来救少主的。”
苏妙婧听到他说的话,明白对方的来历,惊疑地问,“你们尊主是谁?他为何要救我?”
虽然知道是一回事,不过还是要问,若他们是前朝的人,把自己抓去做坏事,那该怎么办?
头领心中暗自呢喃,果然主子猜的没错,少主真的会问这个问题,当时尊主说,若是她问什么,那么你就按照实话答什么?
此人跪在那里,真诚的语气,“回少主,尊主是少主的亲哥哥,也就是前朝太子殿下,当今戎疆国的丞相,叶羿。”他照实说。
苏妙婧看他们自报了家门,看来的确是来救自己的。
苏妙婧想到自己还有亲人在这个世上,她就无比心安,刚刚还彷徨无措的表情,现在多了丝丝安慰。
苏妙婧穿好了鞋子,询问,“那我哥哥呢?他在哪?”
此人平淡如水的声音,带着敬重,“回少主,尊主正在御书房刺杀成帝,为前朝死去的英烈报仇!”
他们这些人都是在那场宫廷政变中侥幸活下来的人,所以从那时候开始,为自己的家人报仇,为自己的国家报仇,成了他们毕生的信念。
苏妙婧听到这话,心中又惊又忧,那可是守卫众多的御书房,除了明面上的人,还有暗中守着的人,哥哥去刺杀不是往火坑里跳吗?
苏妙婧望着他,果决的表情,“带我去,快点!”她声音没来由地多了几分着急。
他不能违背尊主的命令,早猜到少主会这么说,他跪着请罪,“少主恕罪!尊主说过,不论如何?要救少主出宫,所以恕属下不能从命!”
苏妙婧灼痛的双眼,眼中留出了几丝泪水,“我求你,带我去,好不好?我身边只有他一个最亲的亲人了,若是他也出事了,让我怎么办?”她颤抖地双手,昭示了她此时心底地恐惧。
虽然他的三哥和迅影也是她最亲的人,可是他们都不在自己身边,她现在很害怕,自己的亲人一个一个在她面前离去。
苏妙婧泪眼婆娑,让绝情如寒冰的黑衣人,没来由地一阵一阵心疼。
面前的女子,刚出生不久,就国破人亡,亲眼目睹自己最亲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却无能为力,不由地让他生出了丝丝怜惜。
他点了一下头,表示同意,况且自己也很担心尊主。
于是他带着苏妙婧飞到了御书房。
当他们缓缓落下时,黑衣人头目见到自家主子背上的伤口,脸色瞬间愤怒。
叶羿见到他把苏妙婧带到了这里,气急败坏,怒吼道,“本尊是怎么说的,马上带她离开此地!”
这时的黑衣人围成了一个包围圈,站在包围圈外的沈云澈,看到是她,顿时急切,惶恐不安,“婧儿,你没事吧!”
苏妙婧在黑衣人围成的包围圈中,抓着他带血的手,满目决绝,表情欣慰,“哥,我不走,要死我们就死在一起!”
沈云澈听到她口中喊出的那声哥,心中安心了不少,若是她的哥哥,那么他应该不会伤害婧儿。
皇帝脸色阴沉不定,语气狠绝毒辣,“弓箭手准备!一个不留!”他决绝的话,吩咐着他的禁军。
沈云澈听到此话,立即挡在了那些人面前,望着自己的父皇,跪下恳求,“父皇,你放过他们吧!你已经杀了婧儿的亲生父母,杀了她的养父母,放过她吧!”
正在这时,叶羿双眼寒冷如冰窖,死死地盯着皇帝,只见他举剑,一跃而起,跳到了皇帝的面前,手中的剑如风影一样,刺向了他。
他说过,今日若不杀狗皇帝,宁死不回。
沈云澈感觉到了身后强烈的杀气,见此,身影如鬼魅,动作如流水,身体本意不想去刺,可是动作却先一步发生,一剑刺到了叶羿的后背上,离心脏很近的位置。
叶羿的剑被人挡了一下,一剑刺偏了一点,刺到了皇帝的左肩上。
叶羿痛的闷哼了一声,背上血如泉涌,苏妙婧不敢置信的睁大了双眼。
她不顾后果,奔跑到了叶羿身边,黑衣人替她挡着危险。
苏妙婧望着沈云澈,眼中带着愤怒、怨恨、一副想要吃人的表情。
苏妙婧一脸沉重悲凉的表情,盯着他,双目楚楚可怜,眼中泪水朦胧。
苏妙婧扶着他的大哥,堵住他背上的血,她身上现在没有止血药,只好扯下裙摆,堵住往外渗的血,然后,包扎好。
皇帝见此,下令,“给朕射!杀了他们!”他无情地话一出,一波雨箭齐发,向他们射去。
苏妙婧包好后,冷目而视,语气平静如湖海,声音冷漠如冰窟,“沈云澈,从此刻起,你我夫妻缘尽。
若在相见,形同陌路,我将不惜一切,毁了成国!”
苏妙婧心中在想,既然你们不给我留活路,那我就毁了你们最在乎的一切。此刻此时,苏妙婧心中是那被激起的仇怨,心中怒恨装满了她,誓要毁了一切。
沈云澈听到她绝情的话,声音波澜不惊,他满脸痛苦不堪,痛彻心扉的表情,“婧儿……”他喊着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妙婧望着皇帝,说了最后一句,“狗皇帝,你最好活着,活着见到我是如何灭了你成国!让你国破家亡的!”
她说完这些,黑衣人头目扶起叶羿,飞出了皇宫,至于苏妙婧同样被另一个黑衣人扶起,飞出了皇宫。
皇帝焦急不安的下命令,“给朕快射,朝那里射!杀了他们!”
皇帝被贴身太监扶着,自己按住肩上的伤口。
太监在旁边不停劝说,“陛下,快回宫找太医来医治吧!”
黑衣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中,沈云澈望着夜空中再无一人,寂静无声,他心中急火攻心,一口血喷了出来,昏倒在地。
皇帝脸色不悦,却带着担心,吩咐宫人,将他抬进了一座偏殿,命太医前来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