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整治 二 ?
苏妙婧坐在贵妃椅上,扶着自己的肚子站了起来,准备走到齐绾的身边,旁边的玄竹还有紫烟抓住了她。
玄竹忧心的说,“别过去,小心你的身子。”
紫烟也说了一句,“小姐,你小心。”
苏妙婧淡然一笑,“没事,就她,还伤不了我。”
齐绾听到这狂傲的话,气急的样子,“你。”想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苏妙婧走到了她的身旁,语气不屑,“你以为你把毒下到药罐的底部,然后再通过熬药的过程,药罐底部的毒药通过火的蒸烤,慢慢渗入药汤中,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吗?”
听着她把自己下毒的过程说的分毫不差,齐绾心中惊惧交加,她压下心中的惧意,一副反驳的样子,辩解着,“你休想冤枉我,你胡说,我一直待在玉霞院,房门连半步都没有出去过。”
苏妙婧看着她还在强辩,冷笑一声,“你不能出去,可不代表铃儿不能。”
苏妙婧双眼幽冷,目光如炬,一眨不眨的盯着铃儿。
铃儿心中不安恐惧,刚刚王妃的话竟与小姐安排自己下毒的手法丝毫不差。现在看到王妃如此盯着自己,一副你就是下毒的人,她更加惶恐不安。
苏妙婧冷静的表情,凉凉的目光,“铃儿,你若是现在说出来,我可以饶你一命,否则让自己查出来,你必死无疑。”她冷冷的警告。
苏妙婧不喜欢杀人,她是一名医生,虽然在现代医院里,每天都会见到死人,可是那些大多数都是得了不治之症,医不好的病人。
可在这古代,总有人要害自己,害自己就算了,连自己肚中的孩子都不放过,她一忍再忍,现在她不管那么多了,谁以后要害我和我的孩子,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铃儿一下子跪了下来,吓得脸上全是冷汗,口齿不清的辩解,“王,王妃,奴婢,给奴婢再大的胆子,奴婢也不敢害殿下,殿下和王妃的孩子,还请,请王妃明查。”说着她不停地磕头。
苏妙婧看她们一副抵死不认的样子,极其愤懑,“好,很好,你们不承认,是吧!”
苏妙婧怒气冲冲的吩咐,“来人啊!给我将她们绑起来。”
苏妙婧见他们没人动手,只有玄竹准备去绑人,她冷冷的语气,阻止他,“你,别动。”
接着她望着府中的其他下人,语气冷漠,“看来我对你们太好了,都不听是吧!”
她望着管家,眼中极其气愤,“管家,沈云澈是不是说过,王府中的人,全都得听我的,否则就重打五十板子,扔出王府。”
管家见苏妙婧真的怒了,他是第一次见苏妙婧如此怒意不平,明白此事没有表面那么简单,看来这齐侧妃的确下毒害过王妃。
管家卑躬屈膝,带着几丝惧意,毕竟他是第一次看见王妃发这么大的火,“回王妃,殿下确实这么说过。
不过此事还得让殿下回来,再行定夺。”
苏妙婧听到此话,气极反笑,“好,很好,也就是说我说话不管用是吧!都只听沈云澈的命令,是吧!”
管家听到此话,诚惶诚恐地跪下,“老奴不敢,只是此事事关重大,需请殿下定夺,还请王妃恕罪!”他把头低得低低的,磕头说的认真。
管家是真的不敢违背殿下的命令,虽然殿下下过令,王府中的一切由王妃掌管,一切都听王妃的,可是王妃几乎没有管过王府,把事情都交给了自己,让自己看着办。
此事关乎着殿下的子嗣,还有齐侧妃,虽然殿下对齐侧妃没有半分喜欢,可是好歹它是殿下的女人,不可马虎,没有殿下做主,他真的不敢听王妃的命令。
苏妙婧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众人,脸上一副毕恭毕敬,可是心中却只听沈云澈的命令,看来自己这个王妃做的还真是失败。
齐绾一脸挑衅的望着苏妙婧,就像再说,你以为你是王妃,他们就会听你的吗?
苏妙婧当没看到她眼中的挑衅,若是她要来硬的,将那些不听话的人,全部拖下去给打一顿,他们铁定会乖乖听话,可是自己不喜欢连累无辜的人
自己若是叫人教训府中的下人,管家绝对会听自己的,可是此事牵连到自己肚中的孩子,还有齐绾,就算沈云澈再不喜欢她,那她也是名义上他的女人,管家没有沈云澈的命令,他绝不会朝她动手。
可是他们却忘了,沈云澈下过令,王府中的一切,都听自己的,可是现在他们这么做,是在听我的令吗?她心中冷笑,你们就等着沈云澈回来之后,惩罚你们吧!到时就不是五十大板,被扔出王府那么简单了。
虽然她不敢说有多了解沈云澈,但是有一点她很了解,那就是他极其讨厌别人违背他的命令。
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不敢得罪沈云澈,只好得罪我了,因为我比沈云澈脾气要好。果然那句话说的好,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她记住了。
苏妙婧冷笑着说,“好啊!不就是等沈云澈回来再算吗?
这点时间,我还等得起,可是到时,若沈云澈回来后,你们没有听他的命令,不服我的管教,那就不是五十大板了。
等着吧!大家看看,他回来之后,会不会惩罚你们?”她现在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只等着看好戏。
管家听到此话,却如王妃所说,殿下下令,王府一切由王妃说了算,他们不听王妃的话,那不就是违背了殿下的意思,完了,完了,他们死定了。
管家一脸赴死的吩咐,“来人啊!将齐侧妃绑起来!”管家心想,希望还来得及,到时王爷会从轻发落大家。
苏妙婧冷冷清清的笑容,“晚了,太晚了,你们早明白我的意思,有多好。”
苏妙婧还一副落井下石的口气,“我们还是等着沈云澈回来吧!我还真想看看,他是如何惩罚你们这些不听他话的人,真正的下场。”
苏妙婧还一脸趣味的表情,“估计会很好玩,我拭目以待!”
她坐到了自己的贵妃椅上,满脸有趣恶劣的笑容。
管家看着这样的王妃,明白王妃是生他们的气,准备不管他们的死活了,看来自己太蠢了,怎么没想明白,以殿下对王妃的爱意,不管此事是真是假,殿下都不会轻易放过齐侧妃,现在好了,把她们唯一的活路都给堵死了。
王府的其他侍卫见管家的命令,开始抓齐绾,他们将齐绾和铃儿给绑在了柱子上。
此时的齐绾气得大骂,“苏妙婧,你这个狐狸精,专门勾引男人的狐狸精,你不得好死。”
苏妙婧望着玄竹,冰冷的语气,“玄竹,若是在听到她骂我一个字,立马割了她的舌头。”
听到此话的齐绾,一脸憋闷,想要骂她,却不敢再骂,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她知道现在的苏妙婧在气头上,说的话绝对是真的,没有和自己开玩笑。
苏妙婧满脸狂傲的表情,挑衅的目光,“齐绾,怎么不骂了,有本事再骂啊!我还以为你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呢?”
齐绾心中愤懑不平,怒火攻心,脱口而出,“贱……”
旁边的铃儿拉了拉她的手,使劲摇头,就像在说,小姐,不要,小姐,你忍忍。
当她骂出一个字,玄竹的剑似一阵风,就划向了她。
铃儿望着苏妙婧,快速的请求,“王妃,放了我家小姐,小姐什么都没做,还请王妃息怒!”
幸亏苏妙婧说的及时,“玄竹。”
他的剑只差分毫,就要割破齐绾的咽喉处。
玄竹一脸怒气,不甘的声音,“小姐,她那么骂你,还陷害你的孩子,死了都不为过,你怎么还忍得下去。”
连自己都忍不了了,他只想杀了面前这个恶毒的女人。
苏妙婧望着他,“玄竹,连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吗?”
玄竹只好放下了手中的剑,瞬间剑如剑鞘,回到了她的身边。
玄竹气愤难忍,竟敢伤害小姐,死一千次都不足以解恨。
苏妙婧看着他,伸手端了一杯茶,“好了,消消火,气死了自己不值得。
况且我又没说要放过她,你急什么?我只是不想让自己手上沾那么恶心人的血罢了!你这一剑下去,杀了她,倒没什么,可是我却能闻到哪股恶心人的血,难道你希望我手上沾满别人的血,而且还是会恶心人的血?”
玄竹被她家小姐骂人的话逗笑了。
玄竹当然不希望她家小姐手上沾满别人的血,那些对她不利的人,只需自己来解决就好,小姐只要待在她的身后,其他人由自己来杀。
管家听着王妃骂人的话,话中却不带一个脏字,简直服了。王妃骂齐侧妃人很恶心,连身上的血都是恶心的,这骂人的境界他也是服气了。
跪在地上的众人听到此话,无不佩服自家王妃骂人的话,不带一个脏字,却能气得对方怒不可遏。
看着齐侧妃怒气横冲的脸色,敢怒不敢言,他们也有几丝解恨,都是因为她,估计殿下回来,他们铁定死的很惨。竟然敢谋害殿下的子嗣,那不是找死吗?
此时的沈云澈离开了皇宫,刚出宫门,就听到自己暗卫禀报府中的事,他的脸色极其黑沉可怖,一副想要吃人的面目。
只听他面容狰狞,语气寒凉,“一群废物,竟敢不听婧儿的命令,何况这还是本王下得令,看来他是活腻歪了。”
接着,他骑上了自己的快马,疾风而去。
这边的苏妙婧正在气头上,没有让他们起来,也没有让人动手整齐绾。
沈云澈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见到府中院子里,跪了一地的下人,脸上极其不好。
管家看着自家王爷一副沉怒的样子,明白刚刚的事殿下全都清楚了,看来暗中,暗卫把事情缘由都给殿下说了,他现在只期望殿下的怒火能少点,或者王妃气能消点,给大家求求情,否则这整个王府,估计会死很多人。
殿下每次遇到王妃的事,就不可抑制自己的怒火,还有那沉沉的脸色,就像乌云压顶一般,让人喘不过气来。
第八十章 折磨
苏妙婧一副撂挑子不干的模样,“好了,既然你回来了,我就不管了,你看着办吧!”
听着王妃一副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的样子,明白王妃是不想再管他们的死活了。
沈云澈绝情的声音,启口,“来人啊!将府中女的全部发配到军营,男的全部重打五十大板,发配到牢城营为奴。除王妃的贴身丫环和侍卫。”
这话让众人一听,全是生无可恋的表情,特别是那些女人,发配到军营,那不是让她们做军妓,比杀了她们更让她们恐怖。
至于发配到牢城营,那个地方简直比普通的天牢恐怖了不止一倍。因为那个地方都是关押罪大恶极之辈的,那些人每天都要干苦力。每天都要起早贪黑的采石矿,传言进了那个地方,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出来。
苏妙婧看着众人畏惧的目光,一副惨死的样子,心中惊奇。
她知道把女人发配到军营,绝不是好事,那发配到牢城营的人,为何也一副必死无疑的样子。
她带着疑色问,“玄竹,牢城营是干什么的?”
玄竹带着丝丝忧恐,越王殿下果真够狠,牢城营那种地方,让人待上一天,就会被人逼疯,被石头砸死,或者被人活活打死总之,那个地方每天都会死很多人。
他忧惧的回答,“回王妃,牢城营关押的都是罪大恶极之辈,凡是进了那里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不是被人活活打死,就是被人逼死,或者哪天运气不好,头上落了一块石头下来,被石头砸死。”
苏妙婧听到这话,感觉真的很残忍,虽然她很生气,他们不听自己的命令,不过她还没有狠心到让他们全部去死的地步。
苏妙婧望着沈云澈,“沈云澈,虽然我很生气,他们一个二个都不听我的话,可是这也不怪他们,你就放过他们吧!小惩大诫一下即可!”
她接着说,“我想要惩罚的是齐绾,还有铃儿,至于其他人,他们没有错,小惩一下就好,男的重打二十大板,女的扇十个嘴巴子,就算给自己出气了。”
沈云澈明摆着要给苏妙婧出气,所以才会对他们那么狠。
苏妙婧望着齐绾,“齐绾,你说说,我该怎么折磨你,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齐绾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望着沈云澈,“殿下,妾身没有害过王妃肚中的孩子,殿下,妾身是冤枉的,妾身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害殿下你的孩子,王妃在说谎。”
苏妙婧听完之后,气急败坏,不顾站了起来,跑到了她的身边,狠狠地扇了她两巴掌,“齐绾,你还有脸说我冤枉你。
当初你嫁进王府的时候,我就说过,你若是安安分分,不打扰我的生活,我让你待在王府,否则我让你不得好死!”
沈云澈看着苏妙婧浑身散发着逼人的杀意,他知道婧儿是真的怒了,而且是暴怒。
苏妙婧狠狠地掐着她的脖子,语气冰冷,“当初你的姐姐伙同太子妃害我孩子,我放过了你们的家人,现在你还想害我和孩子。
你下的藏红花毒,若是怀孕的人吃了,不仅肚中的孩子没了,她以后都不能再有身孕,你真够狠的。”
沈云澈听到她说的话,顿时满脸惊怒,他一掌劈在了景翼的身上,“景翼,你办事不利,差点害了本王的孩子,还有王妃,该死!”
景翼被那掌风劈的甩出一米远,撞到了墙上,那墙瞬时倒塌。 景翼则一口血吐了出来,忍着身体肝胆俱裂的疼痛,口中却请罪道,“殿,殿下,属下,属下有罪!”他说着,撑起那如残败的枝叶的身子,跪下请罪。
沈云澈心中在想,幸好婧儿发现的及时,不然他的孩子,还有她都会受到伤害。
苏妙婧看到沈云澈如此暴怒,如此行径,他还想给景翼一掌,她立马松开了齐绾,跑到了景翼的身边,挡在了他的面前,“沈云澈,你疯了,你若是再一掌下去,他铁定死了。住手,此事跟他又没有关系,你若是再打他,就先打我。”
这家伙再怒,也不能把你这么忠心耿耿的手下打成这样,当初的确是他负责自己的药膳,可是他又不懂医术,让人专了空子,很正常。
若是他有错,那他也有错,是他下令让景翼给自己煎药的,他厉害,他有本事未卜先知,让那些害自己的人害不到我啊!
跪在地上的景翼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声音坚决,“王妃,这次的事的确怪属下,王妃让开吧!”
苏妙婧听到这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朝他翻了一个白眼,气急反笑,“你是不是傻?你就这么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吗?让他杀你。”
她转身,朝他气冲冲的说,“他的命是命,难道你的命就不是命吗?这次的事本来就不是你的错。
硬要说你错了,我看他也有错,他有本事未卜先知啊!不就没有人伤害的了我了。”
景翼准备开口说什么?苏妙婧气的吼了一句,“你,先闭嘴!”
景翼被这一吼,吓得真的不敢说了。
沈云澈听着婧儿的歪理,竟然无话可说,不能反驳,因为的确是他叫景翼去煎药的,自己的确也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这丫头,要想保他,也不要把我说的一无是处吗?
苏妙婧望着沈云澈,语气坚决地说,“放了他,沈云澈,他可是你最得力,最忠心的手下,难道你就没有一丁点儿在乎他的命吗?
我早就说过,每个人的生命都是高贵的,也是无价的,没有谁比谁高人一等,也没有谁比谁低人一等,有得只是生命的长和短罢了!
你若是不在乎,那我在乎,我只问你一句,放不放?”
景翼听到王妃说的那句那我在乎的话,心中腹语,王妃,你说那句话,是在救我,还是想害我啊!
他瞧了一眼自家王爷比刚刚更加怒气滔天的样子,心中惊惧不安。
他对殿下忠诚,那是自己应尽的本分,可是他也想活,所以听到王妃说的那句,你就这么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吗?他很想说,他在乎,可是自己当初被殿下从战场带回来之后,自己的命就不在是自己的了,而是殿下的,殿下若是想要拿去,一切都由他。
沈云澈看着如此的婧儿,脸上盛怒,他是真的怕她肚中的孩子因此有什么闪失,加上他是真的有几分不愿杀景翼,只好妥协,“我放,好了,别生气了,对你的身子不好。”
齐绾见到殿下如此心疼那个女儿人,心中嫉妒的想要杀人,她一脸妒恨的目光盯着苏妙婧。
苏妙婧指了指那些家仆,“那他们呢?”
沈云澈走到了她的身边,望了那些人一眼。
那些下人的脸上通通带着恐惧,身子不停地打颤,一副听人宣判的模样。
只听沈云澈说了一句,“都听你的。”
听到此话的众人,一副被大赦的样子,心中松了一点,可是却又听到他的一句,“但是”,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说到但是,还顿了顿,才说其他的话,“下次若有人再敢不听王妃的命令,本王绝不会轻易放过,犹如此石!”
院里有一座圆形喷泉,中间有一座石像,一副龙形石像,是上古四大神兽,青龙石像,青龙头望天,呈向上飞的状况,青面獠牙。他的口张得特别大,口中还缓缓流出清澈的水柱,水流进了圆形的水池中。
只见他一掌劈在那座石像上,石像就像被炸开一样,瞬间爆裂,四散开来,那座石像就这样被击了个粉碎。
那些碎了的石渣子,同时溅起了水池中的水。
有些人被那石渣子打中了,流出了血,有些人被水给溅到了,衣服被染湿了。
沈云澈则挡在苏妙婧的面前,怕那些东西会伤到她。
现场一片寂静无声,都被这一幕吓得不敢轻举妄动,有的人直接给吓昏了。
苏妙婧从他的身后走了出来,见到院子里的石像喷泉,成了一地的碎渣,心中有丝丝惧色,这家伙太恐怖了,太暴力了。幸好他喜欢自己,不然若是自己被他这么对待,估计死的连渣渣都不剩。
苏妙婧不想再管其他,今天她的主要目的是整治齐绾这个贱女人。
苏妙婧命令道,“来人啊!把齐绾的嘴给我堵住。”
可是谁敢动啊!生怕他家殿下一掌把自己劈死。
苏妙婧将景翼扶了起来,劝她去休息,顺带治治伤。
她把自己怀中的治伤良药交给了他,叫一个侍卫,陪他一起回房上药。
苏妙婧望着沈云澈,“沈云澈,齐绾害我的孩子,我要亲自处罚,你别管。所以你只需要坐在哪里休息就好。”
这时的管家听到吩咐,命令人将一块白布塞到了她的嘴里。
齐绾满脸怒意,愤恨地盯着她,就像要咬死她一样。
她的贴身丫环,铃儿不停地求饶,“王妃,不是小姐的错,是奴婢,都是奴婢,求王妃放了小姐,真的都是奴婢做的。”
苏妙婧冷笑,“你觉得我会信。”
齐绾和铃儿的身子,还有双脚和双手都被捆着。
苏妙婧拿出装着银针的白色布料,她打开后,轻轻抽出一根,脸上带着趣味的笑容,“今日就让你尝尝我的针灸术,让你知道,我苏妙婧可不是好欺的。”
苏妙婧将银针刺进了她的肩膀,接着,她又拿了一根针,刺了进去,只不过这次是她的胸口。
现在才扎了两根,齐绾就已经痛得头上冒出丝丝冷汗。
苏妙婧满脸好玩的样子,此刻的她,那笑容在别人眼中,却似恶魔一样,令人全身恐怖。
众人看着王妃将针扎进齐侧妃的身上,她就开始流冷汗,那得多疼啊!这可才扎了两根银针啊!
苏妙婧一脸笑靥如花,似玉的脸上,带着流光溢彩,“齐绾,很疼是吧!这只是开胃菜,接下来让你见识见识我真正的针灸术。”
于是她开始将一根一根银针慢慢扎进了她的身上,齐绾痛得身子开始颤栗,脸上冒出了越来越多的冷汗。
她见苏妙婧继续把那银针往自己身上扎,她恐愕的面色,脸色逐渐苍白,朝她摇头,不要,我错了,不要在扎了,苦苦哀求的模样。
苏妙婧不觉勾唇冷笑,凉薄的口气,质问她,“现在知道痛了,知道求饶了,可惜晚了。我早就说过,你若是先前就承认错误,我不会让你这么痛苦,可是你非要逼着我下狠手,就休怪我无情。”
铃儿同样被堵住了嘴,她想求救,可是却说不出任何话。
苏妙婧冷笑着,“我要让你尝尝生命逐渐消失的恐惧,心中逐渐绝望的滋味,这才是世间最无情的杀人手法。
我苏妙婧是大夫,不喜欢杀人,可不代表我不会杀人。”
接下来更加令人可怖惊愕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齐绾的身上发出喀嚓喀嚓的脆响,那是人的骨骼断裂的声音。
这一幕让坐着的沈云澈也惊到了,他只知道婧儿的医术很好,针灸之术也很好,可是他不知道她的针灸术可以拿来杀人,而且是这么残忍的方式。
这时府中的下人全部满脸惶恐,一股油然而生的死亡之气,让他们心中发凉。
苏妙婧听着她身上传来的喀嚓的脆响,语气更加寒冷,脸上的杀意更加明显,“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是不是很好听,我在让你感觉感觉自己经脉逆流的痛苦。”
齐绾听着她的话,现在就像恶魔在耳边和她对话一样,她已经体会到生不如死了。
苏妙婧根本就没打算放过她,这时的沈云澈见她满脸折磨人的亢奋,一脸的心疼,走到了她的身边,劝阻道,“婧儿,冷静,一切有我。”
他从未见过如此狠辣冰冷的婧儿,它知道,婧儿很在乎自己肚中的孩子,任何想要害她孩子的人,她都不会让他好过。只不过他不希望婧儿沾到那些丑陋的东西,那些由自己来做就好,我只希望她能永远快乐、平安、幸福的生活。
苏妙婧推开了沈云澈,“我说过了,齐绾的事,我自己来。”
苏妙婧转眼,拿出银针,继续往她身上扎,这次是额头,只见齐绾额头的经脉路线慢慢露出,越来越清晰,经脉逐渐暴涨,就像要瞬间爆裂一样。
齐绾的双眼开始泛红,红的就像要滴血一样,她的口中,慢慢流出了鲜血,鼻子里也开始流下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缓缓地滴在地上。
苏妙婧没有继续插针,因为在扎下去,她得经脉爆裂,七窍流血而死,她还不想她就这么快死了,不然这游戏就不好玩了。
齐绾痛得想要大喊,可是却被堵住了嘴,一声都喊不出,她痛得抓住了柱子,手指的指甲都被她弄断了。此时的她大汗淋漓,青筋暴起,满脸的血,还一滴一滴地掉在地上,就像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鬼一般。
这样的齐侧妃,让下人感到恐怖,当他们看到王妃时,眼中的愕然更甚,这样的王妃太可怕了,简直跟他们的王爷一样恐怖。
苏妙婧冷笑一声,“你不是曾骂我,是一个毒妇吗?我不让你亲眼看看,是不是对不起你。”
“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我只是不想脏了我的手罢了!可是你们齐国公府的人,一再的挑衅我,就休怪我狠毒。
你说,我让你们整个齐国公府,为你陪葬,如何?”
这话,吓得齐绾一下子睁大了双眼,一脸的不可思议,就像再问,你想做什么?
苏妙婧望着她,好笑的回答,“不是说了吗?让整个齐国公府,为你陪葬啊!
当初我放了齐国公府一马,可是现在我想让你们齐国公府,从此在这世上消失。”
接着,她看了玄竹一眼,“玄竹。”
玄竹明白她的意思。
于是他跑出了院子。
苏妙婧双眼含笑,“今日我让你看看,能让你齐国公府彻底毁灭的东西。”
大家心中极其好奇,是什么东西 能让齐国公府彻底被摧毁,就算是殿下也不能如此肯定。
过了一会儿,玄竹回来了。
玄竹将一本账簿交到了苏妙婧的手中,苏妙婧将账簿打开,给齐绾看了一眼。
齐绾看了之后,不可置信的目光,盯着苏妙婧,心中大喊,不,不可能,我齐国公府不可能贪赃枉法。
苏妙婧将账簿交给了沈云澈,“沈云澈,你看看,这东西是不是足以毁灭整个齐国公府。”
沈云澈将账簿打开,看了看,全是那些官员贿赂齐国公的往来账目,而且一笔比一笔巨大。
上次她派玄竹查谋害自己孩子的凶手,无意之间,玄竹跟踪到齐国公,见他打开了书房的密室,拿出了一本厚厚的账簿。
玄竹当时感觉那东西有可能对自己有用,所以偷了一本出来。
事后齐国公还派人调查过,他首先想到有可能是自己,可是他又不敢轻举妄动,直到那天真相被揭开,自己没有透露账簿的事,他才没有怀疑自己。
沈云澈看着账簿记录,越看越生气,越看越愤怒,好啊!他胆子够大的,竟敢贪了这么多。虽然贪赃枉法,在朝中屡见不鲜,可是这是巨额贪赃,他齐国公府就算再大的权力,也死定了。
苏妙婧望着齐绾,一脸的落井下石,“齐绾,你说说看,这账簿让皇上看到了,你齐国公府该当何罪?”
苏妙婧狂傲的大笑,笑完之后,她嚣张地说,“你不让我好过,我就让你整个齐国公府不好过,你就等着看你齐国公府的好戏吧!”
苏妙婧命人绑着齐绾,将她丢进了王府的地牢。至于铃儿,苏妙婧叫人狠狠地鞭打了她二十下,也丢进了地牢。
她要让她亲眼看到齐国公府覆灭,在这波谲云诡的皇城消失。
第八十一章 邀约
沈云澈从苏妙婧手中拿到账簿后,当晚就进了皇宫,将账簿交给了皇帝。
皇帝看到后,倏然盛怒,气得忍不住开口大骂,“大胆,竟敢贪这么多。”
接下来,皇帝下令,将齐国公府抄家问斩,三日后,午时三刻处决。
皇帝问他手中的账簿从何而来,沈云澈说了实话,毕竟此事若是欺瞒,罪同欺君之罪,那是要杀头的。
皇帝听到这是苏妙婧拿到的,就疑惑,她上次为何不拿出来。
沈云澈把前因后果给皇帝说了之后,听到齐国公的女儿,又想害自己的孙子,皇帝气急攻心,怒吼,“朕要活剐,咳咳!”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呛了。
沈云澈双眼露出寒意,请求道,“父皇,儿臣请父皇答应,齐绾留在王府,由儿臣亲自处理。”
齐绾伤害婧儿,还有自己的孩子,他会让她比死了还痛苦。况且婧儿还没有折磨够那女人,怎么能让她那么轻易就死了。
皇帝见到他眼中明显的杀意,也能理解,他点点头,表示同意。
沈云澈做完这些事后,就告退了。
眼见中秋节快到了,只不过今年的中秋节,皇帝下令,一切从简,不在皇宫举办。皇族官员可以在府中举行,至于普通百姓,可以自行安排。
三天之后,齐国公府众人被拉到了刑场,准备斩立决,皇帝只放过了齐家的齐铭,其余人全部斩杀。
齐铭有功于社稷,立下过汗马功劳,所以只是降了他的官职,不过连降六级,从正二品上的辅国大将军,降到从三品上的云麾将军,现在他的职位比苏妙婧的大哥还要低,足足低了两级,苏子谚是正三品上的怀化大将军。
皇帝下令,让齐铭继续在越王手下任职。齐铭到越王府,做述职报告,遇到了苏妙婧。
齐铭一早就知道他的父亲贪污,不过他是父亲,所以他狠不下心,揭发他,现在被越王妃给揭发了,看来世事难料,因果循环,果真报应不爽。
若是自己的妹妹不会一再加害王妃,估计以王妃的个性,她不会揭开此事。因为她要存心与我齐府为难,上次就会拿出来。这次估计王妃是真的忍无可忍了,才决定摧毁齐家。现在整个齐国公府,化为泡影,这能怪谁?这谁也不能怪,只能怪自己人。
齐铭去书房,却在半道上遇到了苏妙婧,他朝对方施礼,声音谦虚有礼,“末将齐铭,拜见越王妃!”
他单膝跪地,抱拳,恭敬的行礼。苏妙婧将他扶了起来。
苏妙婧倾城一笑,脸色亲和,“齐将军,快快请起!”
齐铭被扶起来后,他满脸愧疚之色,“王妃,末将的家人伤害了王妃,还请王妃恕罪!”
苏妙婧笑了笑,“齐将军不必在意,伤害我的是其他人,与你无关,况且皇上都已经下旨,处置了他们,所以,将军更无需挂怀。”
苏妙婧听到皇帝下旨,处决了齐国公府,直接牵连者,斩立决,间接牵连者,发配边疆,永世为奴。他这么做,虽然很残忍,不过这是皇帝的旨意,谁敢冒着生命危险,去求情,那不是找死。
皇帝放过了齐铭,连齐钧都没有放过,因为此事和齐钧也有所牵连,所以,他被发配边疆,永世为奴。至于他的三弟,年龄很小,加上此事和他无关,所以皇帝下令,将他卖了,卖给了卫王为奴。
还有他的二妹,虽然跟此事无关,不过她是齐府的人,加上和齐绾一起谋害苏妙婧,所以,皇帝下令,赐死了她。
苏妙婧望着齐铭,诚恳的声音,“我只希望将军不要因为此事,便记恨上了沈云澈。
还请将军如往日一般,忠诚于他。”
她顿了顿,又说,“若是将军真要记恨一个人,就记恨我吧!账簿是我交给了沈云澈,所以,你千万不要怪他。”
齐铭听完此话,诚惶诚恐的又准备跪下,不过苏妙婧拦住了他,只听他说,“末将不敢,末将不会怪责殿下,也不会怪责王妃。
末将明白,齐家有今日,都是齐家自己的过错,与殿下无关,也与王妃无关。”
齐铭心想,世人都说王妃不在乎殿下,可是刚刚王妃所说的话,全是维护殿下之言,看来世人传言不可信。
若是王妃没有丝毫在意殿下,那为何王妃怕自己因为此事对殿下有二心,还把责任归咎到自己身上,所以,可以肯定,王妃是在乎殿下的,只是王妃不愿意说出来罢了!
也对,若是真的在乎一个人,不是看他说了什么?而是看他做了什么?王妃就是这种人。
苏妙婧见他朝沈云澈书房去,就问,“你找沈云澈。”看似问句,实则肯定。
齐铭点头,“是,末将找殿下从新述职!”
她柔和的声音,清脆悦耳,“沈云澈现在不在府上,他在宫里,商量着此次郦山祭天事宜,估计会很晚才回来,你改天再来吧!”
此次祭天,好像等过了中秋节,就去郦山祭天。而且祭天仪式,要求所有的皇族子弟前来参加,还有五品以上的官员,必须前往郦山祭天。
所以,皇帝都已经下令,让那些在封地的皇族子弟,赶回京城,参加今年的祭天仪式。
谁若是不来参加,以谋逆罪论处!因此陆陆续续有人往京城赶了 。
这时的刑场,围满了许多人,将整个刑场围的水泄不通。
此次的监斩官,乃刚上任的刑部尚书,常观,他乃***羽之一。之前的刑部尚书,佟鹄因为办事不利,被皇帝给撤职了,让他回家养老了。
常观命人把犯人带了上来,接着,他宣读了皇帝的意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齐国公一党藐视成国律法,贪赃枉法,收受巨额财物,该当问斩!其余家眷发配边疆永世为奴!
上面除了齐国公,还有他的一群党羽,总共六个人,全部被押了上去。只见他们双手被捆绑,脖子上带着枷锁,被推到了台子上。
常观看了看午时的太阳,认为午时三刻已到,他将手令甩了出去,雄浑的声音道,“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上面几个拿着大刀,身材魁梧的男子,纷纷举起手中的大刀,朝人犯砍了下去。
一瞬间,他们的血肆意挥洒,将整个台子都染遍了,血开始往台子的下面流。
那些百姓见到这一幕,不敢再看,很多人纷纷离开了刑场。
更有甚者,直接吓昏了过去。
齐国公府的事告一段落,沈云澈这几天忙的连回府的时间都没有了。
整天被叫进皇宫,商量祭天事宜,还要去军营督促士兵训练。
至于苏妙婧,自从那天折磨了齐绾之后,苏妙婧就没有在管那件事了,沈云澈命人在地牢里好好‘招待’了她。苏妙婧每天去给沈云洵看病,还有左丘旭和以及太子。
苏妙婧觉得,太子的病已经全好了,以后不需要自己在去治疗了。不过,她也说了,若是感觉自己有那些不对劲,就派人来找她。
左丘旭和的病比较严重,他现在还是会时不时地分裂人格。她又不能总是用催眠治疗,毕竟催眠术用多了,伤人伤己,况且催眠术只能在前期使用,后期的人格融合,必须由自己强大的意识来进行融合,当然也需要医生的外在治疗,所以她决定另想办法。
这天中秋节,沈云澈把时间空了出来,他想邀请苏妙婧,到河边放河灯。
这天晚上,中秋佳节,各家各户门前都挂起了喜庆的红灯笼,许多的百姓在河边游玩。
街上人来人往,有些少女们,借着今日,将自己绣的荷包,送给心仪的男子,而少男们将自己的定情信物,交给女子。
城中一派祥和景象,温馨安详,看着这些景色,坐在画舫之上的沈云澈,脸上难得露出柔和的目光。
宜宁城中的这条大河,连着城外的护城河,名叫映月湖,是这宜宁城中最大的湖泊。
这个湖之所以叫映月湖,那是因为湖水清澈见底,湖中几乎见不得鱼虾这类的小动物,就算偶尔看见一两只,那也是因为城外护城河的原因。他只能映下空中的月亮,所以才叫映月湖。
此刻的湖面上,有大大小小的船只, 船上灯火通明,或执酒畅饮的文人墨客,或仰天吟诗的诗人才子,或抚琴唱曲的温婉女子,或互诉衷肠的少男少女……
沈云澈的这座画舫是他亲自命人督造的,为的就是今天。
只见远处来了一位身着橙黄色披风,穿着橙红色长裙的女子,慢慢朝画舫而来。
沈云澈见到之后,满脸欣喜之情,溢于言表,他笑着对身后的景翼道,“来了,来了!”只见他不停地朝岸上的人挥手。
景翼看着自己殿下如此狂喜的模样,摇了摇头,殿下中了王妃的毒,而且中毒太深。
景翼看着这个样子的沈云澈,他真想说他不认识面前的这个主子,简直太丢自己脸了。
沈云澈满脸毫不在意,他走上前去,把上船的苏妙婧拉了上来。
沈云澈挽着苏妙婧进了船舱,船舱里是另一番景象。
只见船舱的中间,摆满了一束又一束的花,牡丹、幽兰、月季、雏菊、玫瑰,还有一些她不知道的花名。
这家伙搞这么大阵仗,是想办花展。虽然她看到这些,的确很开心,不过这也太烧钱了。
只见沈云澈拿出了一只玉镯,那只玉镯通体呈血红色。
苏妙婧看到后,明白这是用千金都难求的凤血玉所制的。
只见他将玉镯亲自戴上了自己的手腕,脸上尽显温柔,“婧儿,喜欢吗?”他满脸期待的看着自己。
苏妙婧点了一下头,表示自己喜欢。不过,谁不喜欢漂亮美丽的东西,苏妙婧又不是仙人,怎么能做到对世俗之物,毫无感觉。
沈云澈见她点头,脸上是挂不住的喜悦,他抱住了她,深情款款的声音,“婧儿,我不知道你曾经经历过什么?只不过现在有我在你身边,我会保护你,绝不会弃你于不顾,哪怕付出一切,我都会护你周全!
我知道,你不信别人说的,你只相信别人做的,我发誓,从今往后,你是我沈云澈唯一的妻子,若有违此誓,你就杀了我。”
苏妙婧听着他的誓言,心如擂鼓般的响动,让她无比感动。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他的话让人听来,极其震撼人心。
第八十二章 沈云澈受伤
此刻沈云澈的画舫是这湖中最大的,也是最豪华的一艘。它共有三层,每一层船身四周都挂着红色的小灯笼,里面燃着火光,将整个湖面照的灯火阑珊。
船在湖面慢慢游走,上面的小灯笼随着船身轻轻摇摆,就像婴儿的摇篮。
有人好奇,这是谁家的画舫,竟然如此华丽,当他们看到画舫上面的人,顿时明白这是当朝越王殿下的画舫。那些想要上去套套近乎的人,立马却步不前,因为没有人敢上去找越王殿下,而且还是越王殿下专门给越王妃准备的,就更没有人去打扰了。
沈云澈让人拿来了竹竿,只见竹竿的下端有一个圈,应该是放河灯的。
苏妙婧见到他已经让人做好了河灯,他们只需要把河灯放到竹竿上,在轻轻放到湖面上就行。
沈云澈拿着一个河灯,在上面写了几句话,然后转身对苏妙婧笑着说,“婧儿,我们一起放,好吗?”
说着他把河灯轻放到竹竿上,苏妙婧点了点头。
于是他们一起拿着竹竿,将河灯慢慢放到了湖面上。
沈云澈心中祈愿,一愿我与婧儿相守白头;二愿我们的孩子能平安健康!
他们放完之后,苏妙婧脸上带着柔顺亲切的笑意,望着沈云澈,“我也要在上面写东西,到时一起放!”沈云澈点头。
于是苏妙婧提笔写下了,一,我希望我的孩子能快乐成长;二,我祈愿患者能早日康复,远离病痛。
接着,他们一起将河灯放到了湖上。
苏妙婧心中在想,若是老天保佑,我期盼我和他能婚姻幸福,相伴终老。
沈云澈看着苏妙婧,“婧儿,我为你弹奏一曲。”
于是,沈云澈拿来了自己最喜欢的长琴,九霄琴。
此琴是当世制琴世家易家的家主,易尘邈所制。
听说当世易家家主,年纪轻轻,二十岁就继承了易家家主之位。他三岁通晓音律,十岁便能将当今三大名曲,凤囚凰、汉宫秋月、阳春白雪,弹奏的出神入化,十五岁更是制出了名琴九霄,并为此琴编撰了琴谱,九霄宫阙曲。
听说凡是听过九霄宫阙的人,就像身处九天宫阙一般,如梦似幻,却又感觉身临其境,让人流连忘返。
他们现在竟然有幸亲眼见到那传说中的名琴,九霄。
不是说当今易家家主爱琴如命,绝不将自己制的琴卖给任何人?那现在这把琴来自何处?
众人心中疑虑,可是也挡不住想要听曲的心意。
沈云澈随性而为,坐到了船头,双手轻撩琴弦,顿时那曲凤囚凰缓缓流出。
曲音清婉,似涓涓细流,那么舒心,渐渐地曲调变得哀婉,让人听着忧心如焚,慢慢地曲调又变得亲和婉转。
沈云澈弹的曲子虽然是一曲表达爱意的曲目,可是让他弹奏出来之后,深情中却含着几丝独有的霸气,不过这才符合他的为人。
苏妙婧听着听着,便如了迷,她是第一次看到他除了寡情冷漠的外表,竟然还有柔情潇洒的一面。
一曲完毕,众人意犹未尽,只见其他船上的人,不由自主地拍起了巴掌,全是带着赞赏的目光,盯着沈云澈。
他们觉得今天没有白来游湖,竟然能有幸目睹越王殿下弹琴,而且能看到哪传说中的九霄琴,简直不虚此行。
湖上一片欢乐祥和,突兀,湖中出现了一群黑衣人,手拿长剑,脸蒙黑巾。因刚从水中跃起 所以身上还不停地滴着水珠。他们整齐划一的朝沈云澈的画舫,一跃而上。
沈云澈见此,大怒,厉吼一声,“保护王妃!”
这一幕惊吓了其他的人,他们害怕的想要往岸上走,却忘了这是在湖面上,所以有的人被吓乱窜,落到了湖水中。
只听有人大喊,快,靠岸!靠岸!吩咐船夫不停地往岸上靠。
黑衣杀手齐齐朝苏妙婧而来,只见暗卫全部现身,将苏妙婧保护在了圈里。
此时的沈云澈,握着他手中的幽冥剑,招招狠厉,一剑下去,黑衣人死伤无数。
只见他杀开一条血路,来到了苏妙婧的身边。
这时的苏妙婧望着玄竹,“玄竹,保护好紫烟!”
玄竹听到了之后,用眼神表示,明白。
沈云澈杀到了她的身边,望了她一眼,顺手解决掉了一个敌人,见她无碍,便放下了心,开始专心对敌。
沈云澈沉冷幽寒的双眼,迸发着骇人的戾气,就似地狱里爬出来的鬼煞,惊骇可怖。
只听他声寒的语调,“杀!”听着这一个字,就让人毛骨悚然。
他的声音就像催命符一样,让黑衣人死的更快,暗卫杀得更加凶狠,场面也更加惨烈。
只见黑衣人杀完了一批,又来一批,似乎不杀了目标人物,苏妙婧,誓不罢休。
沈云澈心中猜测,这些人杀完一批,又出现一批,看来是早有预谋,最近想要婧儿命的除了齐家,还有沈云涵和沈云泓。齐家已经败落,也不可能有这么多人,况且齐家的残余势力已经被自己全灭了。所以能派出这么多人刺杀婧儿,估计只有沈云涵,或者沈云泓,要么就是他们已经连手来杀婧儿。
苏妙婧觉得这样下去不行,车轮战,在厉害的人也得输,必须想个万全之策,她好像想到什么?脸上带着欣喜的笑容。于是,她拿出袖中的烟花筒,将烟花放了出去,希望有人看到之后,能前来救援。
这东西本来是自己准备拿来玩的,现在没想到用到了这里。虽然过不了多久,此事也会惊动守卫京中安全的金吾卫,但是金吾卫离这里比较远,她放出烟花筒,希望能有人看到,快点来救援。
过了半个时辰,终于有人前来援助,只见带头的人是竟然是自己的大哥,几个月前,西荻国刚和成国讲和,却没过多久,便又侵犯成国边境百姓,于是皇帝下令,父亲就被派到了边境,去戍边了,大哥也去了。可是现在自己看到的这是谁?自己眼花了吗?
只见他的大哥,飞身而起,一下子飞到了画舫上,和沈云澈背靠背,将苏妙婧保护在身后,他还顺带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发现她无恙,就认真对敌。
他大哥派来的应该是府中武功比较好的侍卫,只见他们刚刚略占下风的态势,现在逆转,黑衣人逐渐占了下风。黑衣人明白,这样下去,他们就算死光了,也杀不了越王妃,他们只好改变策略。只见出现的另一批杀手中,有人带着弓箭,他们拉弓搭箭,箭雨朝苏妙婧而来。
只见沈云澈将面前的箭矢纷纷打落在地,,还借力打力,用内力将箭给逼了回去,杀死了黑衣人。他的哥哥同样不停地用剑挡着箭雨,这时黑衣人的头领,拿过了弓箭,朝她射来。他们都在专心对敌,没有瞧见暗中的那一箭,站她前面的沈云澈先一步发现了那只飞速掠来的箭矢,他已经来不及用手中的剑挡了,只好侧身,抱住了苏妙婧,那只箭倏然间抹入了沈云澈的后背,两人双双倒地。
王府的暗卫和侍卫纷纷围住了两人,苏妙婧将沈云澈扶着,抱在了怀中,脸上带着浓浓的担忧,还有气怒,见他迷蒙的双眼,一睁一合,她气责的说,“沈云澈,你别睡,你不许睡。
沈云澈,你不许死,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准死。若是你敢死,我立马带着孩子,去改嫁。你应该了解我,我可不会为了你守寡,你若是死了,王府中的财产就全是我的了,我到时拿着你的财产,嫁给别人。”
听到此话的沈云澈,若是真的死了,估计也会被气得从棺材里蹦出来,掐死她。
沈云澈脸色苍白,语气孱弱,威胁的口气,“你敢!”沈云澈心中在想,自己若是还有多余的力气,绝对会抱住她,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这丫头,我受伤了,都不知道少说几句,让我安静安静。
沈云澈极其无奈,她这是爱上了一个怎样的女人,怎能说出如此气死人不偿命的话,虽然他知道替是担心自己,才会说这话,可是他想到她会嫁给别人,而且还是用自己的钱嫁给别人,他就气得牙痒痒。
苏妙婧完全不受威胁,她将怀中的一瓶药拿了出来,倒了一颗在手心,她还继续说那气人的话,“你看我敢不敢,到时你都死了,我还怕你不成!”
沈云澈吃了她喂给自己缓解毒性的药,苏妙婧接着给他止血,包扎。
过了一会儿,金吾卫赶到了,黑衣人也被消灭殆尽了。
一个时辰前还豪华漂亮的画舫,瞬间变成了炼狱,船板上横七竖八的躺着重叠的尸体,还有许多的尸身被泡在水中,整个舢板上都是染尽的淋淋人血,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腥味,让人忍不住发呕。
只见水中,那血将湖面的水染成了红色,就像天边的晚霞,红的那么耀眼,红的那么令人作呕。
纵使见过死人的苏妙婧,现在看到如此的惨状,她都忍不住心中恶心,加之她有孕在身,转身朝船外吐了。
苏妙婧见金吾卫将一具一具尸体往船上搬,还有一些人在水中捞尸体,将尸体捞上了案。
沈云澈坐着马车,和苏妙婧一起回了王府,一路都由她的大哥护送。
回到王府之后,苏妙婧研制出了解药,给他服下。苏妙婧觉得这次的杀手估计接到了死令,不惜一切代价,杀了自己,不过却还是棋差一招。
第八十三章 途中的险状
第八十三章 途中的险状
中秋节过后,时间又过了一个多月,而祭天大典也已经准备完毕,大队人马将开拔郦山。
需要祭天的同行人员,已全数抵达宜宁城。
以往每年祭天仪式,都在宗庙举行,除了新帝登基,需要前往郦山行祭祀礼。由于今年成国灾祸较多,皇帝为了安百姓之心,也为了祭祖,所以,将祭天仪式放到了郦山。
郦山,正如其名,钟灵俊秀,连绵不绝,是一块风水宝地,自古以来,帝王大多数都会已郦山作为祭天的福地。
皇帝下令明日启程往郦山祭天,皇族子弟、五品以上的官员和三大世族,全都要随行。
从宜宁城到郦山路途需要两天,路上由十六卫中的左右领军卫和左右千牛卫,四卫护送,由皇帝直接统辖。
皇帝此次将四皇子,宣王留在了京城,驻守京城事宜。
宣王接到圣旨的时候,他非常不情愿,可是又不能违抗圣旨,只好接下。
他接下圣旨后,心里在想,父皇把其他兄弟都带上了,却唯独留下了自己,他是什么意思?是试探自己,还是搅乱朝局。
他怎么想,都不会觉得这次留在宜宁城监国的会是自己,最应该留下监国的人应该是太子才对,或者越王、卫王,父皇却选了最不可能的人,自己来监国。
他难道是在试探我是那一派的人,还是想打乱当今的朝局,借此机会试探太子一派和卫王一派的动向。看来此次,我得小心行事了,不然到时一个不小心,不仅会得罪父皇,还有可能得罪太子和卫王。
虽然越王一直没有表现出对皇位的野心,但是他在朝中的势力也是不可小视的,加上他的岳父是统管二十万大军的骠骑大将军,这让他在朝中的势力几乎快要盖过太子和卫王一派。
他猜不出父皇的用意,不过有一点,自己能猜到,父皇叫自己监国,应该是为了试探自己,我会站太子,还是卫王,或者谁也不是。
不过此次父皇应该会失望了,他谁也不站,到时那皇位归谁?他就忠诚于谁?
宜宁城则由十六卫中的左右威卫和左右金吾卫统辖,皇帝下令,京中一切事宜听从宣王指示,不得违抗。
此次,一行人去了郦山之后,将会住在郦山行宫。
等到了祭天之日,随行的人员,必须全部前往,否则斩立决。
按照以往的惯例,祭天仪式就在宗庙举行,宗庙祭祖和祭天仪式一起完成。此次也一样,只不过地点换了,从皇陵换成了郦山。
从宜宁到郦山,需要经过一座小树林,当他们一行人到了那片小树林之后,眼见天色已晚,夜晚危险会增大,所以皇帝下令,原地休息,明早再行。
有人看到前方有一座寺庙,疾呼,“你们看!前面有座寺庙。”
于是皇帝派人去查看了一下,查看的人回来禀报,前方的确有座寺庙,名叫北华寺,里面没有危险。
接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寺庙,这间寺庙很小,住持加上小沙弥总共才有十五人。
所以住的地方较少,每间房内至少要住五人,才能将人住下。住的人里面只包括主人,不包括下人。
跟随皇帝前来的四卫,今晚将寺庙无关人员全部清理,除了寺庙里的和尚,其余闲杂人等,全部遣走。
北华寺的住持率领僧众到门前亲迎皇帝一行人。
皇帝一行人进去之后,只见他们齐齐跪下,声音洪亮,不卑不亢的参礼,“老衲率北华寺僧众恭迎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亲手扶起了对方,脸上带着尊敬,声音浑厚,“起吧!大师不必多礼!今日得麻烦贵寺一晚,还请大师海涵!”
北华寺住持一行人一一起来,只听他平和的语气,“陛下客气!陛下,请!”说着,伸出手请他们进去。
皇帝也做了请的手势,说了一句,“大师,请!”
接着,皇帝和大师一起进了大殿,只见大殿内,有一个巨大的佛主金身雕像,前面的供桌上摆了三只盘子,盘子里放了几个苹果和梨子。皇帝上前,给前方的佛主进香参礼。
其他人同时跪下,给佛主拜礼。
这时,极其艰难跪下的苏妙婧,望着前方的佛像,心中腹语,佛主啊!佛主,希望你能保佑我肚中的孩子,平安健康,谢谢!
她心中想着,就顺带给磕了几个响头。
暗中,有人密谋刺杀皇帝。
天色沉了下去,换上了一轮新月,弯弯的月亮,轻撒下他的光辉,将整个黑暗的大地,照出丝丝光明。
苏妙婧不想和那几个官员的夫人挤在一起,就没睡觉,况且今天一天的时间,她都在车上睡觉,现在着实没有瞌睡。
苏妙婧望着天空的那轮明月,心中的思念渐渐上涌,她开始想念在现代的父母,朋友。
站在她身后的紫烟,以及玄竹,看着她深陷思绪中,不可自拔,两人眼中含着浓浓的担忧。
紫烟扯了扯她的袖子,担心的问,“小姐,你在想什么?我都喊了你三遍了。”
苏妙婧眼中含着丝丝眼泪,她转头轻轻擦了擦,接着换上一副欣和笑容,语气耍赖的说,“紫烟,我又饿了,你去给我拿点吃的过来,好吗?”
正在这时,沈云澈的身影出现在了这个院子里。
只见他手中拿着一样包裹着的东西,当他走进了,苏妙婧闻出来了,是烧鸡,她立马跑到他的身边,笑着说,“你怎么知道我饿了,还特意给我送烤鸡过来。”
她一下子从他手里抢了过来,将裹纸打开,满脸满足的样子,用力嗅了嗅,她喜笑颜开,满足的说,“真香!”
接着,她扯了一个鸡的大腿,开始没形象的啃了起来。
这是沈云澈傍晚之前,去前方的镇上买的,知道她晚上吃饭时,心不在焉,不合胃口,估计没有吃饱,所以他马不停蹄地赶到镇上,趁他们还没有关门之前,买了一只烧鸡。
他怕冷了就不好吃了,所以马不停蹄的又赶了回来,来来回回花了一个时辰。
此刻看着她吃的这么香,他也是满脸满足的目光,盯着她瞧。
苏妙婧见他看着自己不说话,于是她撕了一块鸡胸肉下来,伸出油腻腻的手,“你也吃吧!”
沈云澈摇头,眼睛盯着她的手,带着丝丝嫌弃,笑着拒绝,“不用了,你自己吃吧!”
他顺带说,“慢点吃,当心噎着!”
苏妙婧见他不吃,难道是嫌自己的手拿过,觉得赃吗?
苏妙婧故意将东西拿到了玄竹的面前,对玄竹大方的说,“玄竹,他不吃,你吃!”
心中在想,小样,我还不信,你不吃。竟然敢嫌我手赃,哼!
沈云澈听到他将自己辛辛苦苦买来的烧鸡,准备给玄竹吃,他立马不乐意了。
只见他立即伸出手,抢了过来,无奈的口气,“行,我吃!”
玄竹也没有真的去接,他知道是小姐故意整殿下的,谁让他嫌弃小姐用手拿过的东西赃呢?
只见苏妙婧将另一只鸡腿掰扯下来,递给了玄竹,玄竹摇头,表示自己不吃。
“小姐,你自己吃吧!我不饿!”他敬重的回答。
某女见此,勾唇不喜的声音,“玄竹,你今天晚上也没有吃饱,拿着,不然我生气了。”
玄竹见自家小姐的热情,他实在无法拒绝,只好接过。
苏妙婧将另一半的鸡胸肉撕了下来,递给了紫烟,紫烟倒没有客气,直接接过,因为她也有点饿。
今天晚上在寺庙里吃的那些东西,太过清淡,没有一点油水,其实她也早就饿了。
到了大半夜,沈云澈让苏妙婧进去睡觉,苏妙婧不愿意,沈云澈拗不过她,只好陪着她。
这边住在住持房里,正在和住持下棋的皇帝,脸上带着喜悦,还说,“大师,朕还没有棋逢对手过,今日跟大师你下棋,受益良多!”
他们已经下了两个时辰,还是没有分出胜负,第一次遇到下棋跟自己一样厉害的人,皇帝心中难得高兴,此时,他的脸色少了几丝凌厉,多了些欢喜。
屋外守着禁卫军(也就是四卫),四卫当中的右领军卫一千人,全部守卫着皇帝。其他三卫守着皇族子弟和官员世族。
右领军卫大将军,樊震,目光如炬,盯着周围的一举一动,丝毫不敢懈怠。
这时的房顶上,听到几声哧哧的声音。
只见一位黑衣人快速的躲闪,进了住持的房间。
樊震耳力极好,听到了翻窗的声音,他立马大叫,“刺客,有刺客,保护陛下!”同时他一脚踹了房门,跑了进去。
只见黑衣人手中的剑,一瞬间朝皇帝脖子刺去,皇帝手中捻着一颗黑色棋子,只看他轻轻一甩,就让黑衣人的剑指向了别处。接着,他快速的拿起另一颗黑色棋子,轻轻一扔,朝黑衣人的额头而去。
黑衣人身子轻轻朝下一弯,险险得躲过了他的致命一击。
住持见到这种场景,到还镇定自若,只是坐在小榻上,双眼紧闭,口中不停地念着听不明白的经文。
皇帝看见自己的人进来了,他浑厚的嗓音,威严的吩咐,“保护住持,快!”
有人快速的冲到了皇帝和住持的前面,做成层又一层的半弧形圈 将皇帝和住持保护在内。
另一队人往前冲,形成一个包围圈,将黑衣人包围了。
皇帝冷声的下令,“朕要活的!”
黑衣人杀了一批,又围了一批上来,他明白,自己今日逃不了了。
他接到的是死令,完不成任务,就死。于是,他杀的精疲力竭之时,一下子,将剑抵在了脖子上,准备自刎。
赶巧被赶来的沈云澈,一剑挥去,将他手中的剑就给弄掉了,只听剑落地的‘铮铮’的脆响。
沈云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自己的剑握到手中,将剑抵在了黑衣人的脖颈处。
这时的黑衣人忽然嘴里轻轻一动,口角来血沈云澈气得大骂,“该死,他要咬舌自尽。”
他们发现已经晚了,黑衣人倒地,睁着眼睛,死了。
沈云澈收回剑,将剑回入剑鞘。他蹲下身子,仔细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留下。
沈云澈先搜了他的身上,没有发现。于是他扯开了黑衣人的衣服,仔细查看,发现黑衣人胸前的左侧位置,画着一头盘旋而起的巨蛇。
皇帝看到那个标志,脸上立马警铃大作。
于是,他将其他人都遣散了出去,只留下了沈云澈,还有随后到来的沈云泽。
三人待在房间里,花了一个时辰之后,沈云泽先一步出来,然后,沈云澈也出来了。
这边的树林中,一片漆黑,只听到有几声乌鸦的啼叫,整个林子黑暗幽深,让人害怕。
只见一棵大树下,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衫,脸上带着一张金色的面具,面具上面刻有金色的蛇纹,只露出了双眼、嘴巴,连鼻子都没有露出可以看出对方极其谨慎。
只见他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逼人杀气,语气同样寒厉凉薄,“失败了,那你还有脸回来?”
话还没有说完,只见他手轻轻一甩,就将跪下地下,请罪的手下,扔出了一米远,并且吐血身亡。
此人本来是接应那个刺杀的黑衣人,可是他见任务失败了,就回来禀报 却不想被自己的主子,一招就给结果了。
第八十四章 车中玩闹
第二天天刚亮,一行人收拾完毕,就往郦山去了。
此时,坐在马车里地苏妙婧,终于没有睡觉,而且拿着一本医书,慢悠悠的看着。
她边看还边注解,上面有些医理不合理,她就全部写了下来,把自己觉得合理的医理添在上面。
坐在旁边,沈云澈从后面搂着她那凸起的腹部,带着吃味,耍赖的口气说,“婧儿,你都盯着书看了一个时辰了,不要看了吗?看看我,不行吗?我比书好看多了。”某人还自夸的样子,劝她不要在盯着书看了。
苏妙婧听到堂堂冷傲自持的越王殿下,竟然说出这种没脸没皮的话,她心中腹语,这家伙,莫不是有病,发烧了?竟然说出如此吓人的话。
某女把医书放到了旁边的小几上,伸出一只手,抚了抚他的额头,口气带着疑问和笑嗤自己的调调,“你不是发烧了吧!还是吃错药了?”
这话让骑马跟在马车旁边的景翼和玄竹听到了,感觉极其惊悚。
景翼心想,这是我家主子吗?竟然能说出如此酸溜溜的话,这醋吃的也太大了,还是对着一本书吃醋,这绝不是我家那个英明神武的殿下,莫不是别人假扮的。
他不由生疑,还拿剑将旁边的车窗帘子掀开了一点,仔细瞧了瞧,心中感叹,这是我家殿下啊!脸上却一副惊愕的模样,心中吐出和他家王妃一样的话,看来他家殿下是真的病人,没有吃药?不过这话他可不敢真的像他家王妃一样说出来,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
骑马在车身另一边的玄竹心里也不由地吐槽,殿下怎么了?怎么就像变了一个人,竟然能说出那酸不溜秋的话,还用一种讨好的声音给王妃说,难怪王妃会认为殿下吃错药了?
沈云澈听着自家王妃笑讽自己的话,没有丝毫生气,却也是无奈的望着她。
他不就是想让她把专注在书上的视线对着自己而已吗?这丫头却说自己发烧了,吃错了药,让他又气又无奈。
苏妙婧见他望着自己,不说话,却一副奈何不了自己的样子。心中在想,这段时间这家伙变了很多,总会时不时地说出他以前绝不会说的话,做出他以前绝不会做的事。
比如上次他陪自己跪,那么有**份的行为,他却毫不犹豫的和自己跪在了地下。
比如昨天晚上,他竟然跑了那么远,只为给自己买一只烧鸡。
这些举动让她除了感动,还是丝丝地心动。
某女忍不住继续挪揶他,“沈云澈,这是你吗?你竟然和一本书吃醋,你还要不要自己的脸?”
沈云澈反驳不了,只好伸出手,将她捞了过来,唇压了上去,把她喋喋不休的嘴给直接堵住了。
苏妙婧伸手,推拒他,可是他却一只手将自己的双手紧紧的抓牢,另一只手揽上她的腰。
沈云澈双眼逐渐变得幽深似海,身子逐渐发烫,脸色逐渐泛红,青筋外露,将抓着苏妙婧的两只手,绕到了她的身后,整个人被他给抱在了怀里。
苏妙婧不停地挣扎着,可是却未能撼动他半分。
这时车外的景翼和玄竹觉察到了里面不同寻常的气息。
景翼脸色有几丝红晕,殿下不会和王妃在干那个事吧!
玄竹的脸上露出丝丝心痛的感觉,他捂着自己的胸口,他感觉到自己心脏那里,有了碎裂的痕迹。
沈云澈一脸的意乱情迷,他及时的放开了她的唇,不然他真的会忍不住。
他带着急喘的呼吸声,下巴搁在苏妙婧的脖子里。
他那呼吸,就像小猫挠痒痒般,撒在苏妙婧的耳尖上,一下一下,又像一根羽毛,轻轻撩着你的心,让你心痒难耐。
苏妙婧本来正常的脸色却一下子红透了,就像熟透了的樱桃。
沈云澈还没有发现她的异样,苏妙婧却一动也不敢动。
心里却在气骂,该死的沈云澈,混蛋,不经过我同意,你吻我也就算了,可是你还把呼吸撒在我的耳边。
此刻若是沈云澈愿意抬头,绝对会难得看到某女面红耳赤,一脸含羞带怯的模样。
只不过沈云澈现在双目禁闭,使力压着心中那腾腾升起的**。
苏妙婧感觉自己有了一点力气,她立马使劲一推,将他推开了。
然后,她为了掩饰自己脸红的尴尬,马上把头偏向了别处,做出要找什么东西的样子。
沈云澈察觉到了她的异样,若是以往,她绝对会痛骂自己一顿,顺带给自己一拳。可今日自己不顾她的意愿,强吻了她,她不仅没有生气,还在找东西,这不正常。
沈云澈那知道刚刚他吻她,没有让她陷入情迷脸红的地步,却被他的呼吸撩拨的红了整张脸。
苏妙婧是绝不会说,她被刚刚他的呼吸给撩红了脸,因为那对她来说,简直太丢人了。让她这个现代人,被自己丢尽了。
苏妙婧感觉自己的脸恢复了正常,不在故意去找东西。
这时的沈云澈单纯的以为她是真的在找东西,就问,“婧儿,你在找什么?怎么又不找了。
要不,你给我说说,你在找什么东西,我帮你找。”
苏妙婧听到他疑惑的问自己的话,心中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心中腹诽,这家伙有这么单纯吗?他自己做的事,自己不清楚吗?
苏妙婧看着他满脸无辜望着自己地眼神,气得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衣领,伸出另一只手,准备给他一拳,却又放了下来。
她双手粗暴的抓住他的领子,语气轻佻撩拨,“你吻了我,我要吻回来。”
说着说着,她就抓住他光滑细腻的下巴,将他下巴一抬,一下子吻了上去。
沈云澈双眼睁大,不可思议的表情,一脸的不可置信,婧儿,婧儿在做什么?她竟然一副流氓的样子,强吻自己。
此时的景翼听到自家王妃那惊悚的话,摇了摇头,确定自己没有耳鸣,听错,一副见鬼的表情。
心中感叹,他家王妃太剽悍了,竟然将自家王爷强吻了。
此时的景翼心里,就像那现代的过山车起起落落,上上下下,让他感觉生在梦中。
里面的两人,却不知道他们给外面的两人多大的冲击。
苏妙婧轻挑他的下巴,一脸逗弄戏耍的表情,“记住,以后只能我强吻你,不许你强吻我,否则,我揍你!”她一脸流里流气的面目。
沈云澈看着她这个样子,脸色有几丝不悦,他不悦的不是她现在的行为,而是他气愤的在想,她这些行为是从那里学来的。
沈云澈不喜的开口询问,“婧儿,你这些,都是从那里学来的?”
坐在车外的紫烟,心中忍不住吐槽,还能从那,还不是从那些乱七八糟的书里学来的。
自从小姐在将军府,大病初愈之后,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出去买书,总买一些淫词乱语的书回来,偷偷地躲在床上看。不过她可不敢揭自家小姐的短。
其实,紫烟猜对了一半,这些她就算不学也会,毕竟在现代那个网络发达的时代,情情爱爱,没有一点儿秘密,她早就学会了。
苏妙婧嗤笑一声,“切,这东西我还用学吗?早会了!”
沈云澈见她不愿说,只好言辞犀利,语气恳切的规劝,“婧儿,以后不要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沈云澈见她不说,只道是以为看了那些**。
苏妙婧朝他翻了一下白眼,“我就看,又没碍着你什么事?哼!”接着,她还朝他吐了吐舌头,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沈云澈见她如此娇俏可人,心痒难挨,抓住了她的手,轻轻一扯,就将她扯到了怀里。
他抱得紧紧的,让她动不了分毫,沈云澈忍不住心中想要吻她的冲动,低头去吻她。
苏妙婧一脸气愤,偏了个头,让他吻到了自己的脸上。
苏妙婧一副不甘心的目光,“我都说了,不准你吻我,只准我吻你。”
她说着,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可是只能挣脱出一只手,苏妙婧立马伸手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沈云澈及时止住了她的小拳头,虽然她的一拳打下来,不会要了自己的命,可是也会出现淤青。没办法,谁叫这丫头力气大的根本不似寻常女子,他可不喜欢自己的脸上忽然多了一到淤痕。
今日的殿下和王妃给他的冲击太大了,让他一时没法消化。
那边的玄竹,压下心中那股抽痛的感觉,脸上带着哭笑。
心中腹语,小姐,你别在说了。你听到了我的心在滴血吗?
玄竹最后实在忍受不了她家小姐,挑逗殿下的话。
玄竹一个人默默地骑马走在后面,后面的马车正是太子的马车。
骑马跟在太子马车身边的玄幽,满脸好奇,这不是越王妃的贴身侍卫,玄竹吗?他怎么了?怎么满脸的失落苦痛的样子?
玄幽忍不住对这个和自己同姓之人的好奇,骑马来到了他的身边。他倒不怕这会儿太子会出什么事?毕竟这么多人,所以他才敢离开马车一会儿。
玄幽跟上去问,“你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玄竹摇头,表情却落寞苦楚,回了一句,“我没事!”
玄幽心想,你这表情可不像没事。
马车里的苏妙婧全然不知她刚刚的行为,伤了一个人的心。
她见沈云澈抱着自己,不愿撒手,她继续挣扎,就是想要闹他,不趁他的意。
沈云澈抱着苏妙婧,口气带着恳切地说,“婧儿,别闹了,我只是想好好抱抱你,别动了,好吗?”
苏妙婧听着他这温柔的声音,情深的目光,没在乱动。
玄幽见他不愿多说,也是没有再问。
只不过他说了一句,“若有事,可以跟我说。”
接着,他回到了太子马车旁边。
车里的太子见玄幽这么快又回来了,他担忧地用千里传音询问,“玄幽,是不是妙儿出什么事了?”他以为苏妙婧出了什么事?
玄幽用千里传音回复,“殿下不必担心,越王妃无恙!”
玄幽明白主子用千里传音,是不想让外人知道堂堂一国太子,竟然心系自己的弟妹,若是此事传出去,不仅对自己有影响,也对越王妃的声誉不好。虽然越王妃的声誉本来就没有多好,不过那些都是世人乱传的,不可信。
若是此事被传出去,太子和越王妃有染,殿下的太子之位估计也就不保了。
沈云泽疑虑,继续用千里传音之术,“那他的贴身侍卫为何如此?”
玄幽同样回复,“属下也不清楚!”
沈云泽还是止不住心中的忧虑,他有一股冲动,想要立马见到她的冲动,可是大庭广众之下,他又如何去见她,心中不免多了丝丝缕缕地痛楚。他对妙儿的感情越来越深,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他会压制不住心中那股冲动的爱意,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
玄幽觉察到自家主子心中的不安,情绪面临失控的边缘。他明白,主子又在压制心里的那股情感的冲动。
可是照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主子会压不住,彻底爆发,到那时主子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他简直不敢想。
第八十五章 祭天前夜
他们赶了一天的路,在未时之后,申时之前,终于到了郦山行宫。
皇帝下令,今晚沐浴斋戒,明日举行祭天大典。
沈云澈和苏妙婧住到了一所名叫桃轩的小院。
沈云泽此次住的地方名叫梨轩,也是一座同桃园同样大小的小院。
沈云泓和她的王妃则住进了名叫杏轩的小院。
沈云灏则住进了名叫柳轩的小院。至于沈云涵,被皇帝禁闭,他没有来参加。
沈云洵则住进了名叫柏轩的小院。
苏妙婧看着这些独立的小院,暗暗猜测,看来这些小院都是按照树的名称来取的,而且每个小院按照名字,里面都栽有同样的树木。
此次的三位公主,沈云湘住在了名叫枣轩的院子,和他的的夫君一起。沈云湄则住在了名叫梅轩的小院,沈云滢则住到了名桐轩的院子。
其他皇室子弟,同样单独住一间别院。至于那些官员每两人住一间院子,他们的夫人同样如此。还有三大世族的家主,住在一个比较大的别院里,只不过是不同的房间。
苏妙婧闲不住,见沈云澈被皇帝叫走了,就立马跑出了桃轩。
紫烟拉着她,不停地劝她不要到处乱跑,可她根本不听。毕竟来了新的环境,苏妙婧想看看有何好玩的。紫烟则担心她的身子,不愿她出去到处走。
苏妙婧被她叨叨烦了,用眼神示意玄竹,点了她的穴道,哑穴。
于是苏妙婧望着紫烟,“紫烟,你就乖乖等我回来,我先走一步,拜拜!”还朝她眨了眨眼,一副嚣张的样子。
玄竹只听苏妙婧的话,其他人的话,他根本不在意,跟耳边风没区别。
苏妙婧一脸赞赏的朝玄竹竖起了大指姆,还夸他说,“做的好,我的世界终于安静了。”
玄竹心中也很担心,只是他不想让苏妙婧不开心,所以没有阻止她。
紫烟气得冒火,腮帮子都气得鼓鼓地盯着玄竹,“玄竹,若是小姐出了什么意外,你就算死一百次,都不够赎罪,快点解开我的穴道。”
玄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看了一眼苏妙婧,似乎在问她,要不要解开?
苏妙婧摇头,带着嫌弃的脸色,“不要,她太嗦了,整天在我耳边叽叽喳喳个不停,让她安静安静也好。”
苏妙婧说完,就和玄竹离开了,独留下站在门前,做着一副拉人的姿势,一动不动。
虽然这郦山,距离宜宁城没有多远,可是她还没有来过,当她进了郦山脚下的一个古镇。
一脸的好奇心,东瞧瞧,西看看,她顺手从路过的小贩身边,拿走了一串糖葫芦,走在后面的玄竹,给了老板几个铜板,脸上带着一丝歉意。
玄竹急切的表情劝她,“小姐,你慢点,当心身子!”
前面急走的苏妙婧全当没听见,她看到前方有一群人围着,立马加快速度,挤了进去。
她见到有人在玩杂耍,一脸好玩新奇的样子,朝后看了一下,见玄竹没在身后,她心中立即不安起来。
她脸色稍稍紧张,大喊着,“玄竹,玄竹……”
这边的玄竹转个头就不见了自家小姐的身影,他一脸焦灼的疾呼,“小姐,小姐,你在哪?小姐,你快出来啊!别吓玄竹!”
玄竹在大街上看见一个女子,就扯对方,看她是不是苏妙婧。
他漫无目的的找她,而苏妙婧想要从人群中挤出去,可是这很不容易,她好不容易挤了出来,见到大街上都是一张一张陌生的脸,她的心里更加惊慌失措。
“玄竹,你在哪?快出来,不要吓我了,你快点出来。我错了,我不该乱跑,你快点出来,好不好?”
正在这时,苏妙婧就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那个让她永远也不能忘记的身影,还有他的侧脸。
苏妙婧不顾自己的身子,一脸急切,疾步跑了上去,还在后面大喊,“皓南哥,皓南哥……”
当他跟上了前面的人,跑到了他的前面,看到那张她熟悉之极的脸,不顾一切,抱住了对方。
这被她抱着的男子,一脸茫然无措,只听怀中的女子眼睛已经湿润,带着哭腔,“皓南哥,是你,对不对?一定是你,你来找我了,对吗?”
男子轻轻扯开了面前的女子,见她肚子凸起,脸上带着紧张、诧异、惊喜,似乎就像是看到了一个好久不见的故人。
男子细细大量了女子,见她梳着一个妇人的小发髻,一脸手足无措的盯着自己,脸上未施任何粉黛,却仍旧倾城脱俗,俏丽惑人,特别是她现在还这幅楚楚可人的模样望着对方。
看着她一脸惊喜地望着自己,他是真不忍心打断她的美梦。
见她如此模样,自己又不忍欺骗她,只好歉疚地回答,“这位夫人,你恐怕是认错人了,我不叫皓南,我叫沈熠,熠熠生辉的熠。”他顺带还强调了一下。
苏妙婧听他说自己不叫皓南,她不相信的摇头,“不,不可能,你长得和他一模一样,我不可能会认错。”她不信。
沈熠见她不愿相信,他只好在强调一下,“真的,我不叫皓南。”
玄竹在大街上找了好久,看到前面有些人围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好像就是她家王妃。
他立马跑了上去,将她拉扯到了自己的身后,一副警惕地望着面前的男子,脸上有几丝让他熟悉的感觉,却又想不起来他是谁?
这时的沈熠却认出了对方,挪揶地说,“哟!小玄竹,你都娶妻了,连儿子都快生了。”
他自认为面前的女子是他的妻子,却不想猜错了,是他的侄媳。
玄竹听着对方挪揶自己的话,却不见生气,特别是听到他说小姐是自己的妻子,他心中还带着窃喜。
玄竹见对方认得自己,脸上更加惊疑不定,他是谁?他怎么认识自己?
沈熠假意伤心的说,“哎呀!这才几年没见,小玄竹就不认识自己了,太伤我心了。”
沈熠见此,疑惑不解,“小玄竹,我记得你不是我那四侄子身边的贴身侍卫吗?怎么出现的这里?”
虽然他已经五年没有回过宜宁城,可是某些消息他还是清楚的,比如他的四侄子现在应该在皇宫,那么作为他的贴身侍卫,也应该在皇宫。
可他怎么出现在这里?他自己在这里,很正常,毕竟是他大哥逼着他回来,不然就下圣旨,逼自己娶妻,他最怕自己的皇兄逼婚了,所以他才逃出宜宁城,这一去就是五年。
这次他不得不回来了,否则皇兄就要像全天下宣告,逼他成婚了。他猜测,这次估计是把皇兄惹毛了,毕竟自己一去就是五年不回。
玄竹听他这话,好似想起了什么?面前的人不是离开宜宁城五年的夏王吗?他怎么突然回来了?还来了郦山,难道是为了参加祭天大典?若是这样,那他以前为何不回了参加一年一度的皇陵祭祀,那可是极其重要的活动,以夏王的性子,绝不可能因为祭天就跑了回来,估计是因为其他的。
玄竹想起他是谁?立即换了一副表情,严肃的行礼,“拜见夏王殿下!”
这时的沈熠用手中的扇子轻轻敲打了他一下,“小玄竹,你别在这么多人面前行礼啊?你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是夏王吗?”
苏妙婧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明白他真的不是他的皓南哥,心中即失落又失望透顶。
玄竹敬重的朝夏王介绍,“殿下,面前的是越王妃娘娘!”
沈熠一听,心中在想,哟!这就是那寡情薄意,绝情狠厉的五侄子的媳妇,跟他完全不像啊!
他心中不免好奇之极,面前的女子是如何能让那不苟言笑,每天冷着一张脸的五侄儿,变成了世人口中,那个对王妃深情似海,无悔不怨的男子?他简直无法想象。
沈熠忍不住又多看了对方几眼,此时的女子确信自己看错了,脸上恢复了亲和,平易近人的笑容。似乎看着她的笑容,也会觉得是一种享受,就像太阳,照的那么温暖,那么暖洋洋。
玄竹见她家小姐恢复了神态,脸上的担忧褪去了。
他忧心地说,“小姐,天色渐晚,我们回去吧!”
于是他们一路回了郦山行宫。
苏妙婧回来之后,和沈云澈一起吃了晚饭,又被皇帝叫了去。
苏妙婧准备出去转转,她来了花园的凉亭。
她披着一件蓝色的披风,穿着今天出门的那件湖蓝色长裙。
苏妙婧瞧了一眼紫烟,“紫烟,去把我的那只箫拿过来。”
于是紫烟回去拿箫,过了一刻钟,她又回来了。
苏妙婧接过了那只长箫,她望了一眼玄竹,“玄竹,你听过别人吹箫吗?”
玄竹摇头,他长这么大,也只是听过别人弹琴和吹笛,至于箫声他还没有听过。
苏妙婧带笑的脸上,多了几丝忧思,只见她拿起箫,放到唇间,那悠扬深远的箫声缓缓流出,令人陶醉。
箫声渐渐走高,就像那直流而下的瀑布,引高走低,让听的人心情也不由地激荡。
苏妙婧收了最后一个尾音,箫声戛然而止。
苏妙婧望着玄竹,脸上带着喜悦,“玄竹,这首曲子如何?”
只见玄竹还没有评价,却听到假山旁边出来一个人影,他一脸欣赏的目光,双手拍掌,口中赞美道,“夫人吹得曲子,极好!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他高度赞扬对方。
玄竹望着对方,带着警惕。看他身上没有杀气,才放下心,对苏妙婧回答,“王妃的曲子很好听,虽然我是个粗人,不过也能听出曲子中,那种对友人的怀念和敬重。”
这边的苏妙婧听到他说的,笑了笑,当然了,这可是极其著名的古曲,高山流水。
只可惜在这个时空,没有这首古曲,高山流水,想当初她可是学了整整三个月,才将这首曲子演绎的出神入化。
苏妙婧看着面前那个陌生男人,她疑惑,“你是谁?”
玄竹回答了她的疑问,“小姐,他是易尘邈,当世制琴世家的家主。”
苏妙婧点头,哦了一下。
易尘邈走近他们,脸上带着好奇,他还不知道自己自称夫人的女人是越王的王妃,而他和越王算是琴技上的对手。他惊异地问“夫人,你的这首曲子是自己所作,还是他人所作?”他询问曲子的来历。
苏妙婧笑了一下,“曲子是……”某女故意停顿。
易尘邈一脸急切的表情,“是谁?”
苏妙婧见他如此急迫,于是大笑了几声,哈哈哈!
她笑完后,回答,“此曲是我师傅所作,至于我师傅他早已作古。”她总不能说这是我在现代社会学的,此曲是伯牙为好友钟子期所作。
苏妙婧心想,她没有说假话,伯牙的确已经成为埋在地下的古人。
易尘邈听到她这话,脸上带着些许失落,不过他想到自己能听到如此妙曲,也不算亏。
易尘邈脸上有几分别扭,想要说什么?却又不好意思。
苏妙婧就像猜到了他的心思,脱口而出,“你想学此曲,是吗?”看似疑问,实则肯定。
易尘邈见她猜到了自己的想法,他扭扭捏捏,点头又摇头。他感觉不妥,毕竟男女有别,何况她还是嫁为人妇的女所以他才会点头又摇头。
苏妙婧见他这别扭劲,就不舒服,开口训斥道,“你个男人,婆婆妈妈,像什么话,想学就说嘛?”
易尘邈被她的话说的一脸通红,面前的女子也太……,他一时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她。
易尘邈觉得不要想那么多,自己只是学曲而已!应该不会有事。
于是他们商量好,每日午时,来此学曲。
回京后,就去宜宁城最大的酒楼,芳华楼,学曲。
第八十六章 祭天大典
祭天大典这天,众人卯时就以收拾完毕,齐齐集合,来了祭天仪式的祭台前。
此时迎神已经做完,他们行了三跪九拜礼之后,到了初献礼。
只见桌前放在两个牌位,一个牌位是诏天牌位,上面写着:上诏于诸神之位!一个是沈氏祖先牌位,上面写着上诏于沈氏诸先辈!桌面上还放在果盘和猪头。
初献礼祭官(执爵官)朗声道,“跪!”跪在皇帝的前侧,引导皇帝行跪礼。
只见面朝祭台,皇帝头戴大裘冕,冕板前低后高,表示自己对上天的敬意。他身着宽袖祭服,用的是上等的丝绸缎子,上面用金丝线绣着金龙龙纹图案,前后襟下缘各用一整幅布横接成横,腰部用革带紧束,腰部用革带紧束,手中拿着执爵酒杯,肃穆敬畏的跪在那里。
只见他将执爵酒杯中的酒慢慢倒在桌前。接着,起身三跪九叩之后,上了三炷香。
这时,他身后的石梯下站着一排排的大臣,按身份高低站着,大臣的后面站着一排排
女眷,同样按身份高低所站。
三品以上大臣及亲王身穿暗紫色长袍祭服,紫色大科(大团花)绫罗所制,腰束玉带钩,五品以上官员身穿朱色长袍祭服,以朱色小科(小团花)绫罗所制,腰束草金钩。
此刻站在他们首位的是太子,他头戴冠冕,身穿盘龙祭服,宽袖长袍,腰束玉带钩。
后面跟着跪下的家眷,身穿宽袖长襦裙,头梳高髻,同样跪下。她们同样按照身份高低,绣着不同地花纹。
三位公主,身着玄黄色开襟长裙,腰束玄黄色玉带,钿钗礼衣,华贵又不失敬重。其余命妇,身着素色宽袖长襦裙,腰束绯色玉带,略施粉黛,即华贵,又高雅。
他们见皇帝跪下行礼,众人也齐齐跪下行礼。
皇帝行叩首礼,众位大臣行俯首礼,命妇行稽首礼。
众亲王大臣手中拿着龟板,上面写着四个字,上诏于天。至于命妇,只需行礼。
他们三跪九叩之后,齐齐起身。
这时,跪在家眷中的苏妙婧,一脸生无可恋,心中泛着嘀咕,这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我膝盖都跪疼了,更重要的一点是我怀着身孕,身子本来就重,这样跪下又起来,起来又跪下,这不是故意折腾自己吗?
某女心里想,早知如此,她就找个理由,说自己身体不适,不来这祭礼了,现在害得自己活受罪。
跪在前面的沈云澈,不放心的转过了头,望着她,见她脸色不好,有些苍白,心中不免担忧,却又不能起来。此时,沈云澈心中忧恐难耐。
沈云泽跪在最前面,他明白今天的仪式 会让苏妙婧极其不好受,毕竟她怀孕了,这样跪来跪去,着实伤她的身体。
他故意把头伏低一些,做出虔诚的样子,实则偷偷瞄了她一眼,见她脸色不好,估计是跪累了,心中忧心如焚。
亚献官跪下,给上面的牌位行了三跪九叩礼之后,拿出要宣读的祭文,开始大声宣读: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朕生于后世,为民于世家之间;当有元失驭,天下纷纭,乃乘群雄大乱之秋,集众用武。朕不求为轩辕尧舜之德,但请皇天后土眷,遂平天下灾祸,国祚安定,黎民富足。君生上古,继天立极,作民主;神功圣德,垂法至今。朕兴百神之祀,昭告于天 ,观前人经典所载,郦山行祭,虽切慕于心,奈禀生之愚,时有古今,民俗亦异,仰惟圣神,万世所法,特遣百官奠祀修陵。圣灵不昧,其鉴纳焉!尚飨。”
亚献官将香交到了皇帝的手中,接着,皇帝走到祭台前,又跪下,行三跪九叩礼,上了三炷香。接着,起身,将点燃的香插进了祭台的四脚的大耳铜鼎中。
接着,亚献礼祭官上前,将玉帛锦缎捧于身前,跪下行了三跪九叩礼,将玉帛丢到了大鼎中。
然后,他将玉帛交于皇帝,皇帝跪下,跪了三下,叩了九个响头,站起身,上了三炷香。
另一个终献礼祭官走了上来,将羊头猪头丢到了燃烧的大鼎中,皇帝接着三跪九叩,上了三炷香。
终献完了之后,皇帝做饮福受胙礼。行三跪九叩。执爵官倒福酒,奉胙官捧奉胙(肉),行三跪九叩。皇帝受爵、胙, 率群臣行三跪九叩礼,撤馔送神。
这一切结束后,礼毕。
当结束之后,苏妙婧脸上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色彩。
她见皇帝起来了,立即站了起来。她的腿,都跪麻了,还有些僵硬,撑不起来。
幸好她前面的一位女子扶了她一把,她抬眼一瞧,原来是三公主。
苏妙婧站好后,笑容满面,如沐春风,客气有礼地道谢,“谢谢你!”
三公主摇头,一脸亲和柔顺的目光,“五皇嫂不必客气!”语气也那么谦和。
她心中在想,哥哥总在自己面前说五嫂待人平易近人,毫无架子,心中没有任何高低贵贱之分,今日看来,果真如此。
她望着自己,眼中没有丝毫波动,没有因为自己是公主,故意亲近,也没有因为自己是公主,故意疏远,就像对待一个平常人。
她的心中,对面前这个五皇嫂,一下子就改观了。世人传言,五皇嫂是悍妇,毒妇,可是今日仔细一看,分明不是,而是一位娇媚俏丽,倾城绝色的美佳人。
苏妙婧第一次和这三公主搭话,发觉她柔顺娇美,体贴温柔,没有丝毫公主的盛气凌人,哪像那二公主,飞扬跋扈,气焰嚣张,还是面前的女子看着让人舒心。
沈云澈起身后,立即来了苏妙婧的身边,双手握住她的双手,左右瞧了瞧,见她无碍,便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
沈云滢见他五皇兄如此紧张忧心五皇嫂,心中顿时有几丝羡慕。何时她也能找到一个如此真心相待的良人?
苏妙婧似看出了她的心思,因为她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
她将沈云澈推远了一些,然后走过去,附耳低声说,“你……”话说得让沈云滢俏脸如熟透了的樱桃,娇艳欲滴。
沈云滢一脸娇嗔的声音,“五皇嫂,不要胡说。”
沈云滢心里低语,五皇嫂真是口无遮掩,那话能随便说吗?什么叫做我终有一天,也会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郎君,相伴终老。
苏妙婧见她如此羞涩,她忍不住逗弄她 只见她轻勾她尖细的下巴,语气**的话脱口而出,“小滢,要不你别找其他人,嫁给我算了!”这话让沈云滢更加羞恼不已。
“五皇嫂,休要胡说。”
远处的沈云澈听到婧儿如此挑逗对方的话,让他不悦。虽然对方是一个女子,还是他的妹妹,可是他还是不喜。
沈云澈带着几丝吃味的语气,责备她,“婧儿,我不是说过,不要有那副面容。”
苏妙婧翻了一下白眼,权当没听到,还是一副挑逗的样子,“若是小滢何时改变了想法,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一定不负承诺,娶你回家。”
沈云滢见自己的五皇兄一脸怒视的目光,她心中极其惊惧,立即说了一句,“小妹先走了!”然后,逃跑似的远离了他们。
他五皇兄的脸色太可怕了,一脸黑沉,目光幽深,散发着逼人太甚的寒意,她实在受不了了。
苏妙婧见自己被戏弄的人物跑了,一副生气的样子,“沈云澈,你表情能不能柔和点,不要整天一副别人欠了你钱不还的臭脸样,让人不舒服。”
苏妙婧说完之后,就离开了此地,沈云澈跟在了她的身后。
这天晚傍晚,天空阴沉,偶尔天空还划过一道闪电,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过了不久,天空熙熙攘攘落下了雨滴,雨越下越大,越下越密。
苏妙婧百无聊赖的待在房间里,一直盯着桌上的灯看。桌子上面放着一盘点心,还有一提水晶葡萄。自从昨天下午发生那件事之后,沈云澈就不让自己出去了。
她求玄竹放自己出去玩会儿,可是那家伙也被昨天的事吓到了,死都不愿让我出去。
苏妙婧扯了一颗葡萄,丢进了嘴里,忽然,后面有一只手,轻轻点了她的后背两下,她顿时不能说话,也不能动一下。
苏妙婧心中极度恐慌不安,这个人能够躲过暗中的暗卫,还能让门前的玄竹不被发现,那么这个人的武功绝对是极高的,也许比自己想到的还要高。
那个人轻轻挪步到了她的面前,苏妙婧看见他蒙着黑色布巾,头上还戴着黑色头巾,只露出了那双熟悉的双眼,可是苏妙婧却想不起他是谁?
只见对方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在了她的脸庞,眼中满是心疼和爱慕。
苏妙婧盯着他的眼睛,一副在想什么事情的样子,她眼中带着几丝固执,非要想起对方是谁的固执。
苏妙婧见他眼中带着爱慕之意,盯着自己眼睛都不眨一下。
苏妙婧心中低语,这个人不会是喜欢自己吧!不,不对,她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喜欢自己?
蒙面人轻轻点了一下她的睡穴,她一下子陷入了昏迷状态。
这时的蒙面人将她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
他揭开了面巾,露出了那张儒雅谦和的俊脸,他就是沈云泽。
他实在是没办法,他想她,疯狂地想恋她,见她今天白天,脸色不好,心中非常忧虑,当时他就有一种冲动,冲过去抱住她,可是他不能,他压抑着心里的那股冲劲,到了晚上,他听人说,五弟被父皇叫去了,他再也忍不住心里那股疯狂的思念,所以趁着雨夜,潜进了桃轩。
暗中的那些暗卫,虽然武功很高,不过和自己比起来,他们差太多了,除非是五弟,也许还能和自己一较高下。
沈云泽望着她清丽如玉的俏脸,沈云泽伸出右手,轻抚她的额头、秀眉、眼睑、高鼻、双唇。
他的手指在她的唇上停留,心中有了几分他念,想要得到她的邪念。见她如此安静,他的脸上带着欣喜,心中低语,妙儿,你睡着的样子真好看!我好想一直这样看着你。
沈云泽忍不住想要吻她的念头,沈云泽低头,双眼似水柔情,轻吻上了她绯色的粉唇。
他心中的那股冲动被这一吻,彻底挑起,想要占用她的邪念更加疯狂。
他知道他不该这么做,应该制止自己这种邪恶的念头,可是他阻止不了。这就像一杯浓厚醇香的酒,喝了第一次,若不尝试第二次,就会不停地想它。
这酒中还含着毒药,可是你还是忍不住要拿起她,靠近她,就算明知道杯里是毒酒,你还是要喝下去,也那样无法自拔。
沈云泽吻上了她的唇,就再也不愿放开。她的唇齿之间,有香甜的味道,似糖果,又似葡萄的味道,让人欲罢不能。
忽然,他听到门外的脚步声,他知道是沈云澈回来了,他立即站了起来,右手轻轻点了她几下,解开了她的穴道,又多看了一眼,一瞬间消失不见。
苏妙婧逐渐醒了过来,沈云澈刚好开了房门,见她一脸茫然若失的瞧着四周,就像在寻找什么人或物。
沈云澈一脸警惕,寒气逼人,望了四周,发现有什么异样,他查看了一番,却什么都没有看到,他以为是自己想错了。
沈云澈看着婧儿担心地问,“婧儿,刚刚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苏妙婧为了不引起麻烦和恐慌,她笑着摇了摇头,表示没有,“没发生什么事啊!你怎么了?”
她还故意问他,沈云澈见她无事便释然了。
第八十七章 再到青鸾山
祭天大典结束后,他们准备回宜宁城。
沈云澈等苏妙婧睡着了,就起身穿好衣服,出了房门。
沈云澈出来,就去了另一间房,冷声问,“如何?”
景翼抱拳回禀,“回殿下,跑了!”
沈云澈听到这话,脸色极其难看,森冷的语气,质问,“跑了?”
景翼见他家主子一脸深寒的脸色,明白他是怒了,立即跪下请罪,“殿下,吾等办事不利,还请殿下责罚!”
景翼想起今晚他们追击前晚上那个刺杀皇上的领头人,可是对方太过警觉,而且轻功上乘,被他逃了。景翼想到这件事,心里就憋闷,他追击刺客,还从未失过手,现在却被他跑了,也无怪乎殿下如此生气。
沈云澈看着跪下的景翼,不带感情的警告,“下不为例!”
前天晚上的那个刺客,父皇见到那个刺客的纹身,他就召集了我和太子,秘密告知此事与前朝有关。
父皇当时说,刺客的纹身与前朝的十大蛇卫有关。他们武功高强,而且轻功也极好,是这世上最好的死士。
他以前也听过关于前朝十大蛇卫的事,听说他们是前朝皇室,皇帝秘密豢养的十位死士,他们只听命于当时的皇帝。
现在他们忽然现身,刺杀父皇,看来此事和前朝余孽有关。
前天晚上,本王派人跟着那个接头人,找到了对方的领头人,可是对方好像就是故意让自己被发现,今晚他派人准备抓他。
他一直住在镇上的一间破庙里,他脸上的面具从未摘下过,所以他们就算跟踪了一天一夜,也没有看到他长什么样?他也不出去,也不去见其他人。
今天晚上,他派的人都是武功和轻功极好的暗卫,可是还是让对方跑了。沈云澈想不明白,领头人为何要暴露自己?
这边的那个面具人逃跑了之后,就来了北华寺那片树林的深处。
只见一棵参天大树上,近看能看出那是一棵百年的老杉树。
上面站着一位负手而立的神秘人,他背对着面具人,身上穿着一件褐色长袍,头上带着一件蒙纱的斗笠,用传音术告知跪在下面的面具人。
“查清楚了吗?那件东西在哪?”
只听下面跪着的面具人,同样使用传音术告知他的主子,声音没有起伏,就像例行公事,但是却能听出对方对面前的人,心中油然而生的敬畏,“回主子,属下潜入成皇的寝殿,没有任何发现,包括他的书房,属下也搜寻了一番,也无任何发现。”
带着蒙面斗笠的神秘人,心中疑惑,我在他的皇宫里,御书房和他的寝殿也翻找了一遍,可是也毫无所获。难道那件东西不在他那里?他没有拿到。可是若不在他那里,那么当年父皇是如何藏起来的,而且这么多年都没有被那奸贼找到。
神秘人当时是故意让面具人被沈云澈的暗卫发现,这样给那皇帝一个警示,你做的那些事,我全都知道,我一定会报仇雪恨。
郦山行宫内,皇帝进了自己的书房,来到了桌边,发觉有人动过他暗室的机关。
他暗室的机关就藏在书架上,只要将书架后面的一个不起眼的按钮一按,暗室就会打开。
他打开了暗室,进去后,瞧了一圈,都没有发现少了任何东西。
暗室中,墙上挂着几幅字画,前方有一个桌子,上面放着一个牌位,牌位上写着:叶芫之灵位。
皇帝脸上极其哀伤、悲切,“芫儿,我好想你!你在哪个世界过得好吗?”他说着点了三根香,插进了面前的那个小铜鼎中。
他还自说自话,“芫儿,你是不是还在恨我?”他悲苦的语气,问着面前的牌位。
他继续自言自语,“芫儿,当初你若是不嫁给他,我和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凭什么?是我先遇到你,先爱上了你,可是你却爱上了他,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他说到不甘心时,脸上划过痛恨,还有嫉妒的表情。
皇帝在暗室待了一晚上,第二天天亮了才出来。
皇帝下令,所有人回宜宁。
皇帝心中低语,昨晚潜进他书房,打开他暗室的人,应该在找什么东西?
他猜想,那个人应该跟前朝余孽有关,想要找的东西恐怕是传国玉玺,不过他们绝对想不到,自己身上也没有传国玉玺。
他现在用的那个玉玺,是他命人仿造的,当年仿造玉玺的人,全部被他杀了。
当年他闯入了皇宫后,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连蛛丝马迹都没有。最后他没有办法,只好命当时有名的造玉世家,肖家仿造玉玺,造了一件假的传国玉玺,不然让人知道,他作为皇帝,手中却没有传国玉玺,那么多少人会起来反叛自己,他绝不容许那种事发生。
当年肖家知道他们造了假的玉玺,会大祸临头,所以想要提前逃走,可是他暗中早已派了人监视,若是看见他们要逃,就直接灭口。
最后,一场大火,将肖家烧了个干干净净。
可是皇帝却没有想到,肖家还有后人活着,只不过这是后话。
两天后,他们回了宜宁城。
回到王府,苏妙婧就闲不住,她想要出去,每天却有一大群人跟着自己。
芳华楼内,一间雅致的房间,和他约好的易尘邈,正耐心的等着她的到来。
苏妙婧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威胁他们。
这时的苏妙婧望着面前拦着自己的众人,脸色极其愤怒,“你们到底放不放我出去?我数三下,你们不让开,我就划自己的脖子,若是不信,你们试试?”
苏妙婧将簪子轻轻抵在自己的脖颈上,一脸威胁。
紫烟了解她家小姐,她家小姐倔起来,没有人能拦得住。
紫烟脸色急切担心,“小姐,你别这样,紫烟让开就是了。”
她说着就让开了。
苏妙婧望着众人,见那几个侍卫,还有玄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样子,她轻轻割破了脖子,她那白皙无暇的脖子上,顿时流出了一点血。
这一幕彻底惊吓了众人,玄竹一脸忧惧,阻止她说,“小姐,你别动了,我们不拦你了,你走吧!”
那些侍卫见到王妃宁愿割破脖子,也要出去,他们也害怕了,所以通通让开了一条道。
苏妙婧仍旧把那根簪子抵在颈部,防止他们上前来抓自己。
苏妙婧出了府,脸上威胁着他们,“你们不许跟来,否则我就……”做出一个划破颈的手势。
那些人那还敢动,殿下说了,保护好王妃,不许王妃有任何闪失,也不许王妃出府,可是殿下有没有想到,王妃会闹这么一出,逼着他们放她出府。
苏妙婧心中极其火大,那该死的沈云澈,自从自己回来后,派人寸步不离的跟着自己,她只是想要出去见一个朋友而已!并且那位朋友和他也算是认识,有啥危险吗?就算危险,我也懂得保护自己。
我可不想像个金丝雀一样,被他整天关在笼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你还不如那一把刀,杀了我得了。
苏妙婧来了芳华楼,上了他们约定的那件房。
易尘邈现在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不过他还是想要学那首曲子,并且和她待在一起,自己感觉很轻松,就像一位知己,一位朋友,可以与她无话不谈。
易尘邈等了两个时辰,见她还未来,猜测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不过他又想到,她好歹是王妃,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苏妙婧进了芳华楼,来了三楼的雅间,推开了第二个房门,见到房内的人,背朝着自己,脸却朝着窗户,似乎在看什么?
易尘邈刚刚见到自己想要看见的身影,脸上划过丝丝喜悦,听到后面的开门声,他知道是她到了。
只听她喜悦地喊道,“易尘邈。”
易尘邈转过了身体,看到她,带着几丝平和的笑容,“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苏妙婧摇头,“怎么会,我答应过你,就一定会来,我可不喜欢食言。”
苏妙婧看了他一眼,诚恳地说,“这雅间倒是挺别致,不过我们还是不要在这里学曲了,太扰民了,你说对吧!”
易尘邈也同意他的看法,更重要的一点是,她的身份毕竟和自己有别,若是有认识的人看到了,对她名声不好。虽然他知道,面前的女子,无拘无束,豪爽,不拘小节,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名声,不过他也不能不为她考虑考虑。
苏妙婧提议,“不如我们去郊外,虽然这是冬季,郊外没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我们是去学曲的,也就不必在意风景好不好了?”
其实是苏妙婧想要去郊外耍耍,这冬天没有什么好看的,不过她听说郊外青鸾山上的雪景,看了一眼之后,就让人流连忘返,所以她想去看看。
虽然她可以让沈云澈陪自己去,可是他最近太忙了,忙得都很少着家,所以,只能自己去看了。
况且就算让他陪自己去,他也不会同意的,自己现在的身子差不多快八个月了,肚子是越来越大,沈云澈是不会同意让自己去的。
易尘邈点头,于是他们赶着马车,去了郊外的青鸾山。
她上次到青鸾山,当时自己还没有嫁进王府,跟自己的母亲一起来青鸾山的兴国寺上香,没想到过了将近一年,她又来了此山。
苏妙婧到了山脚下,就下了马车,想走一走。
易尘邈担心她的身体,但又劝不住她,只好由着她了。
第八十八章 自取其辱
此时的两人,都坐在一棵郁郁葱葱的老树下,树下有一座大石头,俏丽娇美的女子手中拿着一只箫,端正儒雅的公子双腿上放着一把琴。
两人背朝背,一个吹箫,一个跟着弹琴,就像一对知己,场面异常平和温馨。女子脸上带着灿烂明媚的笑容,男子脸上带着温和淡然的笑容,琴箫合奏,就像多年未见的知己,那么心心相惜。
一曲完毕,苏妙婧转过笨重的身体,如花似玉的笑意,“易尘邈,你的琴声清扬婉转,把对知己友人的那种怀念相惜都付诸于琴弦,让听得人能身临其境,极具感染力。
你不用我教了,你现在弹得比我吹得还要好。”
这家伙果然是天生学乐曲的料,这才三天,他就学会了,并且弹得还比自己都要好。自己当时可是学了三个月,才达到了现在的水平。
易尘邈淡淡地笑容,一脸夸奖感谢的说,“那都得益于师傅教得好啊!”
苏妙婧见她夸自己,某女厚脸皮的笑道,“那当然了,所以你得感谢我。
来,叫一声,师傅,谢谢!”某女说这话纯粹是想逗他玩,因为他每天都一副淡定自若的笑容,好似没有什么事能让他的表情皲裂。
苏妙婧以为他不会喊,没想到他脱口而出,“师傅,感谢您这几天的悉心教导。”
某人听到他喊自己师傅,惊地张大了嘴巴,转而她一派蹬鼻子上脸的模样,开玩笑的话,“我教了你这么多天,你难道只说声谢谢?”
易尘邈谦和地语气问,“那师傅想要让徒弟怎么感谢您?”
苏妙婧笑着问,“你家中有没有些值钱的药材,有的话就送我一点。”某女又准备坑别人的名贵药材。
易尘邈点了一下头,“有是有,不过你想要那些种类?”
苏妙婧望着他,脸上冒星星,一副贪婪的目光,“听你这么说,你府中名贵的药材很多了,有那些?”
易尘邈想了一下,才说,“有人参、熊掌、鹿茸、百年何首乌、以及冬虫夏草,暂时只记得这些。”
苏妙婧听到他报出的药材名,一脸欢喜的说,“这么多名贵的药材,你家是在开药铺吗?反正你家也用不完,我不管,你把你家那些药材,送给我一些,每样一份。”
易尘邈见她一副强盗的要求,不怒反笑,“好,好,明天我就让人送到你府上。”
苏妙婧摇头,“不行,不要送到王府,给我送到我的济民医馆。”
易尘邈点点头,他知道她让自己送到医馆的原因,估计是想用那些药,治病救人,顺带赚钱。
两人一同上了马车,回了宜宁城。
在马车上,苏妙婧一派慵懒,口里含糊不清地说,“啊!烧鸡,真好吃!”她顺带还拌了拌嘴。
对面坐着的易尘邈见她梦中都在想吃的,心中顿觉柔软,这傻丫头,做梦都在想着吃烧鸡。
他表情柔和体贴,伸出一只手,将她前面的一缕发丝,轻轻绕到了耳后。他细看她的双眼,睡着时候的样子,真的好可爱,又娇俏。
她的睫毛真长,如扇形的阴影撒在她的下眼睑,鼻子挺翘,仔细看,她的鼻子左侧面有一颗浅浅的痣。
嘴唇不点而红,就像那熟透的樱桃,粉嫩水润。
他轻轻地抚摸她如玉似雪的精致脸庞,苏妙婧在睡梦中,感觉脸上痒痒的,她伸出一只手,打了一下那个扰她睡梦的‘东西’。
苏妙婧还咋了咋嘴,口里还模糊不清地说着,“小迪,别闹!”
她把对方当做在医院,每天陪着自己的那只泰迪犬了。
那只小狗每天早上都会跑到床上,把苏妙婧弄醒,用爪子使力抓她床单,要么就用嘴来蹭自己的下巴或者嘴,总之就是要把自己闹醒才消停。
易尘邈听到她口中喊得名字,心里不知为何?有丝丝不悦,他忍不住低声问,“小迪是谁?”
苏妙婧翻了一下身子,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
苏妙婧拿过了易尘邈的手,翻身,头放在了她的臂膀上,柔和的面容,继续睡觉。易尘邈见此,极其尴尬、耳朵都羞红了。
易尘邈全然忘记了他刚刚要问她的话,身子僵直,动都不敢动一下。
此时的王府,沈云澈回来了,就去找苏妙婧,府中人回禀,王妃出府了。
沈云澈大怒,准备将那些守着的人给教训一顿,幸好管家在旁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才止住了他的行动。
沈云澈心中是又气又怒,那丫头,一个人出去,也不知道怕。沈云澈只好派人出去找她。
这时,马车上的两人,易尘邈身子僵硬,一动不动。
他转头,望着抱着自己手臂,睡着的苏妙婧,盯着她红润的唇,他慢慢地低头,忍不住心中的念头,轻吻了一下她的嘴唇,如蜻蜓点水一样,很轻很轻。
易尘邈立马如受惊地小鹿,抬起了头,心里怦怦乱跳,脸上绯红,他偷瞄了一眼对方,见她没有醒,才敢呼气,生怕面前的人知道有人偷吻她。
马车渐渐进了城,街两边的住户,开着大门,做着各自的生意,两边的小摊贩大声吆喝着,卖面具呢?卖糖人呢?……
易尘邈保持着那个姿势,不敢动,恐惊扰了自己怀中睡着的可人儿。
苏妙婧睡着的眼睛,轻轻动了动,慢慢地她睁开了惺忪的双眼,一脸如梦初醒的样子,口里含糊着说,“到哪儿了?”声音懒散。
易尘邈轻声回答,“才刚进城。”
苏妙婧见自己抱着别人的手臂,立马松开了,她脸上带着丝丝歉然,“那个,抱歉!”
接着,她远离了他的怀抱,隔了一点距离。易尘邈臂弯处的温度忽然没了,他忽觉不适,他摇头,“没事!只不过下次若是要抱着自己手臂睡觉,别留口水就行!”某人顺带挪揶她,戏弄了她几句。
苏妙婧听到此话,瞬间红了脸。
苏妙婧细瞧了一眼他的手臂,发觉他的衣袖褶皱,却没有他所谓的口水,明白自己是被他戏弄了。
苏妙婧气愤地推了他一下,嗔怪的口气,“你胡说,我明明没有留口水,你个大骗子,竟敢欺骗自己的师傅,找打!”
她力气很大,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被她使力一推的易尘邈,后脑勺一下子磕到了车的木板上,只听‘嘭’的一声响,痛得易尘邈轻哼了一下。
苏妙婧见自己用力过度,把别人弄痛苦
了,表情歉疚,她急切地站了起来,想给他看看,却忘记这是在车里,只听头磕在车顶的木板上,‘嘭’的一声,痛地苏妙婧大呼,“啊!”
口里抱怨,“该死,好痛!”
易尘邈见她如此不小心,不放心地嘱咐,“你慢点!”立马扯了她一下,将她扯进了怀里。
这时,时间仿佛静止了,两人呆愣了几秒,瞬间跳开了对方,脸上是大写的尴尬。
过了好久,易尘邈先开口问,“你的头还痛吗?”
苏妙婧晃了一下头,表示不痛了。
苏妙婧想要问他什么?却又没说,易尘邈回答了她心中的疑问,“我的头没事,你不必担心!”
终于到了芳华楼,两人一前一后下了车。
易尘邈说要请她吃饭,苏妙婧当然不会推脱,因为她着实饿了。易尘邈的车上又没有放吃的,她很饿。
当她进去后,竟然看到好久没见的苏青凝,她的身旁站着一个男人,面容有些许熟悉,但是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苏青凝见是她,脸上怨毒、记恨的表情,盯着她,口里还讽刺道,“哟!这不是我的三姐吗?越王妃娘娘,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和其他男子举止如此亲密,恐有不妥吧!”
她心中幽怨狠毒地想,凭什么?她能嫁给当朝越王殿下,耳她只能嫁给一个朝中的大臣之子。
易尘邈刚要开口说什么?却只见苏妙婧走上前去,扇了她两巴掌,语气讥讽,眼中带着浓烈的恨意,“苏青凝,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下次见到我,给我绕道走,否则我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
易尘邈第一次见到如此盛气凌人,气焰嚣张的女子,可是他心里却没有丝毫讨厌,相反,他感觉这才是她真正的性情,敢爱敢恨,坦率豪爽。
只见苏妙婧眼中带着强烈的怨恨,这怨恨来自于本身的那个女子。
只听她狠辣的踹了她一脚,“苏青凝,记住我的话,再来招惹我,我让你生不如死。”
她把她踹倒了之后,站在他旁边的那个男子,脸上毫无波澜,事不关己的样子。
只见他满脸冷漠,离开了她们一点距离,站在旁边,就冷眼旁观。
其实这个人是苏青凝的父亲,给她找的未婚夫,今日是应双方父母的要求,一起出来走走。
此人名叫杨枫,是当朝兵部尚书的亲儿子,和苏正文结亲,他的父亲不过是看在苏正武的面子上,才愿意结亲的,算是苏青凝高攀了他家。
苏妙婧一只脚踩在她的手上,满含威胁,语气幽冷,“苏青凝,你应该听过传言,我将王府的齐侧妃折磨的死去活来,让她全身经脉逆行,骨头弯曲变形,你若是想尝试一番,我不建议现在就带你回王府,试一试!”
苏青凝听着她犹如魔音的话,惊恐万状。
她一脸的不服气,还在顶嘴,“你敢,我好歹是你的妹妹,你若是那么做,会让天下的人骂你蛇蝎心肠。”
苏妙婧看她到现在还死不悔改,还敢威胁自己,她不觉勾唇,脸上带着如花似锦的笑容,可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旁边站着的易尘邈口中忍不住怒骂,愚蠢,至于冷眼相待的杨枫,口里同样骂了一句,蠢货。
苏妙婧似花如玉的精致脸庞,轻轻一笑,“苏青凝,你找死!”说着她狠狠地碾压了她的手指,痛得她撕心裂肺地大喊大叫,啊啊……
苏妙婧拿出袖里的银针,插进了她的穴位,口中还冷漠的说,“既然你不怕死,那我就让你尝尝,痛入彻骨的感觉。”
此刻的大厅,围了越来越多的人,见到面前被踩在地下的女子,没有一个人敢上去把苏妙婧拉过来。
只见苏妙婧把她手中的银针插进去后,地下的人,痛得脸色狰狞,撕心裂肺地惨叫,空中传来骨骼咯嘣咯嘣的脆响。
那叫声响彻整个大楼,让人听着惊悚恐怖。
苏妙婧笑着讽刺,“现在就痛成这样,我还没扎完呢?要不要继续?”她讥笑的开口问。
苏青凝终于不再嚣张,开口求饶,“我,我错,错了,不,不要……”
苏妙婧见她终于服软,她才慢慢取下了她身上的那些银针。
心中讥诮地腹语,切,这才哪到哪?我上次对付齐侧妃,那可是将人体最痛地穴位,扎了个遍。这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苏妙婧走到了易尘邈的身边,望着想要试图爬起来的苏青凝,口中阴寒的威胁,“苏青凝,下次记得见到我,绕道而行,不然我让你尝尝更痛的滋味。”
苏青凝一脸惊惧可怖的面容,看都不敢看她一眼,就被旁边她的丫环,给带走了。
易尘邈见此事了了,温和地笑了笑,“走吧!上楼!”
苏妙婧望着易尘邈,心里有几丝担忧,她怕刚刚那一幕,让他觉得自己狠辣无情,毕竟是自己的堂妹。她把他当真的朋友和知己,所以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太过狠毒
易尘邈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你别担心,我不会怪你,是她自取其辱。”况且他认为,这样的苏妙婧,才能好好的活着,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他派人打听过,以前她在府中,体弱多病,她总是被人欺负,所以也难怪她刚刚一副怨毒的目光,手段也那么让人惊悚害怕。
这时看好戏的那些人,见好戏结束,纷纷散了。
第八十九章 王府来客
等到了傍晚才回到王府的苏妙婧,沈云澈想要斥责她,可是又不忍心,只好顺着她,不过嘱咐她,必须带上近身侍卫。
第二天早上,苏妙婧去了医馆,叮嘱了王勉,说今日会有人送药材过来,让他接一下。
她自己则去了北沧王府,给沈云洵看病。
当易尘邈亲自将药材送到了济民医馆后,见门口接待他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不见主人。
他心想,难道她不在医馆?
于是他用疏离的口气问对方,“你家主子呢?”
王勉不认识面前的公子,不过她家小姐特意嘱咐了自己,好好接待对方。他态度尊敬,语气客气,“公子,我家小姐外出给人诊病去了。
不过,我家小姐说了,若是公子来了,就好好招待公子,切莫怠慢了公子!”
他说完,就做出请的手势,“公子,请!”
易尘邈今日本来是借着这个由头,前来看她的,既然她不在,就不必进去了。
易尘邈昨日和她分开之后,马上就开始想对方,想马上见到对方。
这个时候的易尘邈还不明白,自己的这种心思是对对方心动了,当他明白过来时,自己心中的情愫更深,更难以自拔。
易尘邈摇头,淡淡地拒绝,“不必了,我家中还有些许事要办,就先回了。”
王勉没有强求,他明白他说家里有事,也许是推脱之词,他尊重他的意愿,“那公子慢走,小的就恕不远送了!”
易尘邈坐上了马车,离开了济民医馆。
这时的苏妙婧,给沈云洵输好了液。
她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况杰,明亮的笑容,“况杰,我问你,你从几声开始就跟着你家主子?”
况杰脱口就说,“十岁!”
某女随之再问,“那你肯定很了解你家主子了?”
况杰点了一下头。
苏妙婧望着况杰,“那我问你,你家主子有没有碰过女人,或者有没有喜欢过那个女人?”
况杰,“……”
她纯粹是八卦心理在作祟,所以才有此一问。
这边躺下床上,被某女那直白的话,问的面红耳赤的沈云洵,一脸涨红的面容,“五皇嫂,你,你……”你了半天,愣是没你出个整句。
苏妙婧心想,这就害羞了,若是在现代,自己跟那几个闺蜜在一起,说的话更露骨,她们不会问,你有没有碰过那个男人,而是直接问,你睡过几个男人?睡了的感觉咋样?若是让他们这些人听了,估计会惊愣当场。
况杰也被这越王妃搞得无语,不好意思开口说话。
况杰心里低语,这越王妃还真是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问?
苏妙婧望着被自己话逗得面容带赤的沈云洵,心里暗自猜测,这家伙不会还没有碰过女人吧!她想到有此可能,就忍不住继续戏弄他。
苏妙婧给他一个眼神,眨了眨,暧昧逗弄地问,“到底有没有吗?说吧!”
沈云洵干脆不开口说话了,因为他知道,若是她说没有,估计会被五皇嫂笑话死,若是有,他敢肯定,她会问自己,那个人是谁?
她就是故意戏弄自己,开自己玩笑。
苏妙婧见他不说话,嘟嘴抱怨地说了一句,“闷葫芦,不就是开个玩笑吗?”
苏妙婧发觉这家伙和沈云澈一样,都是一个闷葫芦,问到自己无法回答的话,他就立刻闭口不言,满脸无奈的看着自己。她整天跟那家伙待在一起,都快闷出病了。
沈云洵心里腹诽,这话能随便拿来开玩笑吗?
况杰暗想,越王妃,也只有你才会把这话当玩笑。
这时的越王府中,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女子长相娇丽妩媚,长长地秀眉,狭长的凤眼,高挺的鼻梁,绯色的双唇。
此女和苏妙婧比起来,苏妙婧长得更加倾城脱俗,风华绝代,第一眼看去,就令人瞩目,惊叹。而她多了些妩媚艳丽,少了些灵气逼人,第一眼瞧去,顿觉惊艳,却不能让人惊心。所以比较下来,还是苏妙婧的长相更加动人心魄。
男人一派正气,一眼看去,估计有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张国字脸上,双目不怒而威,浑身散发着军人的威武、豪迈之气。
只见她和这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只听女子先一步巧笑嫣然,态度不恭的问,“管家,澈表哥在府上吗?”
老管家摇头,尊敬的回答,“回表小姐,殿下现在在军营,估计晚上才会回来!”
老管家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将军,表小姐,请!”
老管家不敢慢待面前的两人,一个是殿下的亲舅舅,一个是殿下的亲表妹。
他们是沈云澈的舅舅和表妹,他舅舅叫贺朝,他的表妹叫贺暮景。贺朝是戍守东面的大将,主要防范东面海上异族的侵扰,所以他的军队最擅长水路作战。
沈云澈对他的这位舅舅还是挺尊敬的,毕竟是他母妃的亲哥哥,小时候还被他带过,还教过自己兵法战术。至于对她的表妹,不算好,也不算坏,比对其他那些他讨厌的女人,自然要好一点。
虽然每年,将军都会回京述职,往常很少带表小姐回来,今年估计是表小姐大了,将军估计想要在这京中找个王孙贵胄,让表小姐嫁人了吧!老管家暗中想着。
老管家心里猜测,这表小姐刚回来,就跑到王府来了,莫不是表小姐看上的人是自家殿下,替心里暗自猜想。
若真是这样,那这王府估计会被王妃闹得个鸡犬不宁。
这边的苏妙婧给沈云洵看完病之后,就打道回府了。
她回了王府,门前的侍卫,一脸意味不明地盯着自己,她笑着打招呼,“你们好啊!我回来了。”
苏妙婧见他们盯着自己,意味深长的样子,她摸了一下脸,“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吗?干嘛都盯着我瞧。”
侍卫摇了摇头。
苏妙婧进去了,心中奇怪,他们眼中的意味深长,不过她依旧笑颜如花。
跟在后面的紫烟和玄竹也不明所以,不过看到自家小姐一脸春光明媚的笑容,也就没在意了。
老管家听说王妃回来了,就去请她接待贵客。
当苏妙婧回了婧慕阁后,见到院中站着一位身姿绰约的女子,背对着自己。
她走进去后,对方感觉到有人进来了,立马转身回头,脸上带着妩媚多姿的笑容。
苏妙婧见到面前的女子,心中惊疑,她是谁?为何会进我的庭院?
苏妙婧对面前的女没有好感,不请自来,而且还不经过主人的同意,就进别人的院子,极其不礼貌。
苏妙婧走了上去,“你是谁?凭什么擅自进他人庭院?”某女质问。
只听贺暮景歉然一笑,“回表嫂,小女子贺暮景,乃越王殿下的亲表妹。”她看似带着歉意的目光,实则不然,眼中带着些许挑衅意味。
苏妙婧听到她喊自己表嫂,还特意将表妹二字着重指了一下。估计又是暗恋沈云澈,闹着要嫁给他的女人,只不过这回换成了他的表妹。
心中不免好笑,她是在向自己示威吗?让自己发怒,或者吃醋,可惜用错对象了。
紫烟看着面前不怀好意的女子,心中腹语,这表小姐的话,我怎么听着那么不顺耳呢?好像是故意针对她家小姐。
王府的管家进来了,见到双方还是平和的脸色,心中放下了担忧,他真怕王妃的脾气上来,就将表小姐暴揍一顿,然后弄得殿下和贺将军之间的关系变僵。
管家一脸低眉顺眼,“王妃,殿下的舅舅到了,还请王妃去住持大局!”
苏妙婧望着老管家,轻柔顺和的语调,“老管家,这件事你做主就好,我太累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管家摇头,“王妃,你是府上的女主人,你去才合适,还请王妃莫要为难老奴。”
苏妙婧见自己推脱不掉,只好点头。
于是苏妙婧来了前厅,刚刚之所以没有和贺朝打上照面,因为贺朝去了沈云澈练武的地方,看看他有没有好好练武。
他去了后,见到他在战场上用得银枪,被打磨的锃亮如新,猜想他每天都在勤练武功,还熟读兵法,心中自然安慰。
苏妙婧到了,见到面前的右侧位置上,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面目威严,正气凛然。
她猜想,他应该就是沈云澈的亲舅舅,贺朝了吧!果然是长年在外,带兵打仗的将军, 一派的军人风姿,让人肃穆起敬。
苏妙婧上前,语气谦和,态度诚恳,“侄媳拜见舅舅,还望舅舅海涵,饶恕侄媳晚到之过!”她声音不卑不亢,淡然从容。
贺朝见面前的女子态度平和有礼,声音清婉动听,那似传言,说她不懂礼数,肆意妄为。
贺朝摇头,表示不在意,“起来吧!无碍,是我这做舅舅的先不请自来,不关你的事!”
苏妙婧站直了身子,看着面前威慑严谨的贺朝,明白沈云澈那股严谨的作风,威严的仪态,除了自身的皇家威仪,估计还受了面前人的影响。
贺朝见她肚中这么大,忍不住喜悦,像一位长辈问晚辈的口气,“几个月了?”他想到这是他那侄子第一个孩子,心中就倍感欣慰。
他终于见到自家那不开窍的侄子,成婚了,不久孩子也要出生了。想到他早逝的妹妹,心中难免悲痛,若是她在,应该也会很高兴,自己快要做祖母了。
苏妙婧站着,脸上闪过慈母的喜悦,“舅舅,快八个月了。”
贺朝指着座椅,满脸欣喜的声音,“坐啊!在我面前,不必那么客气,况且你还怀有身孕,不宜站着。”
贺朝看着她的女儿,一脸慈爱的目光,“这是我的女儿,名叫暮景,想必你应该认识了,我就不多介绍了。”
苏妙婧点了一下头。
苏妙婧依言坐了下来,他们聊了一会儿天,眼见天色已晚,沈云澈也回来了,这时的晚饭也做好了。
晚饭过后,苏妙婧把招待他们两父女的事,交给了沈云澈,她找了一个理由,说自己怀着孩子,身子乏了,就去休息了。
苏妙婧心想,你们自己去折腾吧!老娘要休息了。
回到婧慕阁的苏妙婧,玄竹忍不住说,“小姐,你怎么放心留下殿下一个人在哪里陪着将军和表小姐?特别是那个表小姐,连我这个不懂爱的粗人都看出来她对殿下不同寻常,你怎么一点儿也不着急啊!”他心里嘀咕了一句,我都替你着急。
她何尝没看出来,那贺暮景对沈云澈的心思,今晚上的饭桌上,她一会儿给他挑菜,一会儿给他倒酒,还故意挨近他,说悄悄话,虽然说悄悄话时,沈云澈嫌她离自己太近,总是刻意躲开她,可是他的舅舅在场,又不能做的太明显。自己只不过不计较罢了!若是沈云澈经不住诱惑,那我做什么都无济于事,所以她就顺其自然吧!
况且她想等着看好戏呢?以沈云澈反感女人的触碰来说,到时他的舅舅没有在场,那家伙绝对会让她那表妹丢脸,她只管等着瞧。
当初她若不是给他医病,慢慢习惯了自己的触碰,加上自己给他医好了腿,得到了他的信任,不然的话,以他的个性,早把自己甩出几米远了。
苏妙婧瞧了一眼玄竹,脸上满面笑容,“玄竹,你觉得沈云澈会那么轻易被女人诱惑吗?
好,我们换句话说,若是他真的轻易就被其他女人诱惑,那我守着他,又有何用?”
玄竹听她说的话,挺有道理,殿下不是那么轻易被女人诱惑的人,况且若是殿下真的被人诱惑了,那么小姐不管守不守,殿下都会做出对不起小姐的事。
苏妙婧见他想明白了,嗤笑一声,“况且就凭她,我还没放在眼里。我苏妙婧的夫君,若是敢背叛我,我不介意废了他,让他永远也不能在碰女人。”
听到这话的玄竹,想起下身没有那个东西,那可怖的一幕,让他浑身胆寒,小姐太可怕了。
这话直接让旁边的紫烟脸红了一个彻底,让那些守着的侍卫满脸惊恐万分,王妃太恐怖了。
第九十章 他乡遇故知
几天过后,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将宜宁城银装素裹,这深冬的天气,异常的寒冷。洋洋洒洒的大雪,落在这大地上,让出行的人裹着厚厚的毛皮长袍,头上带着厚厚的帽子。
大街上只看到寥寥无几的几位小摊贩,他们瑟缩着身子吆喝着,这时口中会吐出一串雾气。
那些有钱的人,都躲在家中,或者暖和的酒楼,把酒言欢。
这天苏妙婧坐着马车,外披一件狐裘大衣,里面穿着一件厚厚地海蓝色锦缎华裙,上面绣着朵朵梅花,脚上踏着一双软底透空锦靴,鞋脚的前面,往上翘起。
这几天,贺暮景一直住在王府里,变着花样的想要接近沈云澈,可是沈云澈每次都是冷淡的态度,终于,昨日把他给惹火了。
贺暮景竟然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端着一碗鹿茸羹,还有一盘锦乳酥,跑去书房找他。当时的沈云澈,正在院中练剑,见她竟然闯进自己的书房,立刻不悦。
他一剑朝她刺去,离她的眉心只差分毫,他顿时停住,语气凉薄寡意,“滚!”吐出了一个字。
当即吓得贺暮景差点端不住手中的木盘。
她带着几丝哭诉的声音,“澈表哥,你吓死我了!”眼中带着浓烈的爱慕。
沈云澈满脸厌恶,旁边的景翼同样脸色不太好,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女人,殿下都叫她滚了,她还好意思在这里站着。
景翼腹语,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想接近王爷,这种女人最讨厌。殿下刚刚若不是看在她是自家舅舅唯一的女儿,那一剑直接下去了,还敢不要脸的站在这里,简直找死。
况且王爷那么爱王妃,王妃都鲜少进殿下的书房,更何况他人。王妃每次有事找殿下,殿下若是在书房,王妃都会很有礼貌,叫人去通传一声,才会进来。哪像这个女人,如此无礼大胆,擅闯殿下书房,殿下没怒到杀了她,就不错了。
当然,如果面前出现的是王妃,来给殿下送吃的,殿下绝对会马上接过她手中的餐盘,喜出望外的吃着王妃送过来的食物,可惜她家王妃就很少有这么体贴入微的时候,唯一的一次,还是上次王妃去军营,给所有人都做了好吃的,虽然不只给他做的,可是王爷当时高兴了好几天。
那几天王爷在营中,连午饭都没吃,就等着王妃送吃的来,可是自打那次过后,王妃再也没来过。
至于在王府,王妃每天有时间就会去给人治病,那会有时间给王爷做吃的。
所以,王爷时常在自己面前抱怨,说王妃整天早出晚归,给别人治病,那么关心别人,却很少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搞得王爷非常嫉妒那些生病的人,至少他们能每天见到王妃,可是王爷却鲜少见到王妃,虽然有时候也怪王爷太忙了,没时间。
沈云澈一脸嫌恶的声音,“本王叫你滚,没听到吗?
景翼,把她给本王拖下去,重打十鞭,在教教她王府的规矩。”
贺暮景从来没有被人如此骂过,而且还是她一直恋慕的表哥,她似乎不敢相信,这是小时候,那个对自己温柔体贴的表哥,会说出来的话。
只看她双目睁大,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景翼把她扯了出去,贺暮景都还不敢相信,直到那一声一声的鞭响,打到身上,痛入骨髓,她才相信,自己真的被打了,而且还是自己亲表哥下的命令。
她开始求饶,哭求道,“我,啊!错了,啊!表哥,我错了,啊!”断断续续的开口求饶。
十鞭打完之后,景翼吩咐,给她找个郎中过来看看。
沈云澈见景翼回来,他又声寒刺骨的吩咐,“派人把她给本王送回去,并且告诉舅舅一声,下次舅舅来府中做客,她一步都不许踏入,否则,就别怪本王无情,拉她去见官,说她擅闯王府,罪当问斩!”
成国律法规定,皇家府邸,若没有陛下的圣旨,不得擅闯,否则以冒犯天家威严,死罪论处!
此事是昨日紫烟打听过后,回来一五一十回禀了自己,当时紫烟一脸兴奋、激动地向自己描述昨日发生的事,听完之后,我只觉得她是活该,谁叫她仗着自己是他的表妹,就肆无忌惮的闯入他的书房。
苏妙婧想到昨日的事情,就忍不住放肆大笑,哈哈哈……
她还没有被我收拾,就被沈云澈给教训了一顿,并赶出了王府,而且再也不能进王府一步。想到此处,她就忍不住心中那股笑意,简直太好笑了。
紫烟见她家小姐都快笑趴下了,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坐在马车外面的玄竹听到她家小姐开怀大笑的笑声,心中难得有几分高兴,脸上也多了丝丝柔和。
苏妙婧到了医馆后,回到自己房间,打开窗户,望着外面白茫茫一片,冷风绞着白雪,四处飞撒。
街道上稀稀落落的几人,走来走去,还有几个小摊贩眼见天气如此寒冷,也不会有什么生意,开始收拾摊位,准备回家。
这时,一辆精致,却不显华丽的马车经过,冷风吹起了马车的车窗帘,让她无意之间瞄到了里面坐着的人。
那个人给苏妙婧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可是却是她没有见过的脸。
忽然,里面的人出来了,他一对长直的刀眉,一双如琉璃的清眸,高挺的鼻梁,厚薄适中的绯色双唇,浑身如朗月清风的气质,好一个翩翩贵公子。
只见他进了自己的医馆,苏妙婧就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楼下的王勉,脸上带着敦厚的笑容,接待那位贵公子。
“公子,是看病呢?还是找人?”他态度平和的问。
对方清冷的嗓音,回答,“找人?”
他问,“你家主子在这里吗?”
王勉点头,“在,小人这就叫主人下来。”
只听他轻淡的说了一句,“多谢!”
正在这时,苏妙婧的声音从楼梯口想起,“不用了,我来了!”
只见楼梯上,下来了一位美少妇,她柔情的笑容,优雅的动作,慢慢扶着楼梯,走了下来。
那位贵公子一脸喜极而泣的表情,眼中不由地泪水打转。
他口中轻呼了一句,“小浓!”似怕面前的人,被自己的声音吓跑了一样,那样小心翼翼。
苏妙婧见他口中喊出的名字,下了楼梯的她,无法相信,面前的人竟然会喊出自己在现代的名字,而且还是叫自己小浓,那句小浓,在现代都只是他的浩南哥叫过她。
她心中惊疑不定,不可思议的望着对方。
只见他走上前来,眼睛不眨一下,直直地盯着她,心中欣喜如狂,是她,虽然她的脸变了,不过她的神态,她的动作,她的笑容,她的目光,都让自己那么熟悉,只有她,才会让自己如此熟悉。也只有她会有如此嫣然璀璨的笑脸,让看得人心里舒心温暖。
此时的他看着面前的女子,和她心中那个女子完完全全重叠,成为了一个人。
苏妙婧听到他口中喊自己的名字,见他如此神态,明白面前站着的人就是她心中想的那个人。
她还是有点不敢保证,毕竟面前的人完全不是那个长相,她想要抱上去的冲动,也因此被拦住了。她心里疑惑,难道他和自己一样,穿越了时空,来到了这个世界。可是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穿越,以前她不信,可自己来到了这个世界后,却由不得她不信了。
两人站在那里,相互凝视,不敢踏前一步,生怕是在做梦。
这时,王勉见此,将医馆的病人,还有前来抓药的人,都一一赶了出去。
他们站了一刻钟,双方终于上了楼,两人询问了对方的近况,苏妙婧才了解到,他真的穿越时空,来到了这里。
他当时,在自己墓碑前,跪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最后被雨淋昏了过去。
当他醒过来之后,就变成了镇国公府的当家主人,谢赫。
谢赫听到她已经嫁为人妇,心中失落,不过想到她还在这个世界上活着,他便别无所求。
况且她过得很好,她的老公也对她极好,虽然他没有见过当朝越王,不过听说他对自家王妃很深情,他也就放心了。
苏妙婧见到他,她自然很欣喜,她好歹是自己的医学实习导师,就算自己对他的爱情没有了,不过还有师生之情,她盼望他能过得好。
这时的皇宫,皇帝下令,立春之后,就重新给当今太子殿下选太子妃,凡三品以上官家未婚女子,都要参加太子选妃,若不从者,谋逆罪论处。
这一重磅**袭来,整个朝野轰动,那些想要攀上太子这棵树,以期望更加飞黄腾达的官员,开始为女儿成为太子妃做准备。
苏妙婧回府就听到他们在议论此事,苏妙婧心里暗自猜测,皇帝这是又要闹什么幺蛾子?这下皇宫应该会热闹起来了吧!
她顺带同情了沈云泽一下下,他的父皇把他的婚姻,当做试探朝中有野心人的筹码。
苏妙婧不甚在意,她准备明日去给左丘旭和治疗,她想好怎么突破现在的治疗瓶颈,让他的人格进行融合了。
第九十一章 突破治疗
几天后,大雪停了,雪也融化了。苏妙婧今日趁着天气暖和,来了左丘旭和地府邸,听说他明年开春后,在成国当质子的身份就结束了,他就可以回到自己的母国,西荻国了。
苏妙婧到了,直接就进去了,门口没有人阻拦她,因为都知道她是来给上邪王治病的。当然也没有人清楚她的真实身份,每次他们见面,都把她叫夫人,包括她的名字都不清楚。
虽然暗中有人乱猜测,说她是左丘旭和喜欢的人,所以每隔几天就跑来王府找他,不过苏妙婧到不甚在意,随他们乱说去,反正他们也只敢在暗地里说一下,伤不了她。
左丘旭和穿着一身艳丽的红色长袍,直直地高领,将他修长的脖子遮蔽的严严实实,一头火红色的卷曲长发,和他身上穿的衣服相得益彰,毫无违和之感。
它坐在院中的躺椅上,白如雪的娇媚脸庞,一副自在恰意的晒着难得的日光浴。
听到门口的脚步声,他不自觉地勾起唇角 双眼仍旧没有睁开。
于锦堂准备提醒他家主子,却被面前的女子阻止了。她将手指放到唇边,轻轻嘘了一声,示意他别说话。
某人站到他的后面,一下子蒙住他的双眼,如花似锦的笑容,“猜猜我是谁?”笑着问他自己是谁?她还故意把声音变了一下。
左丘旭和抓住了它那双捣乱的小手,声音清凉中带着独有属于他的柔情,“阿婧!”
从她还未踏入院门口,他就已经听出了她的脚步声,那么轻快,又那么沉重。这是她怀有身孕后,独有的脚步声。
苏妙婧见他猜到了,勾唇不满地说,“就不知道说,你不知道。”顺带把手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
苏妙婧让紫烟和玄竹在院外等自己,府中自有人会招待他们。
苏妙婧望了于锦堂一眼,声音轻软,吴侬细语,“锦堂,我让你准备的东西,你准备好了吗?”
于锦堂点头。
苏大小姐几天前就派了自己的贴身侍卫玄竹,拿着一张纸,上面写着要自己准备的东西,他早已提前准备好了。
苏妙婧看着左丘旭和,将新的治疗方案给了他,“你看一下,若是不同意,可以不做。”
毕竟她这次的方案更是凶险,若稍有不慎,他会彻底陷入人格分裂的深渊,他的主人格再也不会醒来。
所以要让他自己考虑清楚,看他愿不愿意和自己冒险。
左丘旭和看完上面的内容,他没有丝毫犹豫,点头同意。
他相信她,一定能治好自己的疯症,况且这个病,她若是都不能治好,估计这世上也没有人能治好自己了。
于是他们来了地牢,苏妙婧让左丘旭和随便进一间房里,而她则在他的对面牢房。
她的方法就是让他待在当年相同的地牢里,再次体会当年所经历的苦痛,彻底打开他的心结。
她对锦堂说,“锦堂,灭了四周的火把。”
她要让他置身于黑暗当中,这样才能引起他内心最恐惧的一面。
苏妙婧望着左丘旭和,坚定的语气,“你准备好了吗?”
他满脸坚决的表情,轻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准备好了。
于是于锦堂将四周的火把全部熄灭,连苏妙婧牢房旁边的那只火把也灭了。
于锦堂提前就给她拿了一个椅子,苏妙婧坐在了椅子上。
苏妙婧指挥着他,“左丘旭和,你现在躲到墙角,蹲下身子,抱住头。”
接着,她轻轻拍起手掌,拍的声音很有规律,一秒派一下。
苏妙婧口里轻声诱哄,“睡吧!睡吧!”
左丘旭和蹲在黑暗的墙角,抱着头,睡着了。
苏妙婧说道,“记住,我手掌拍三下,你就要醒过来!
现在,请让我们回到十五年前,回到当年的地牢。
你看到了什么?”她轻柔的问。
左丘旭和如身在梦中的声音回答,“我看到好多好多房间,房间里堆满了杂草,一个人也没有。”
苏妙婧用平易近人的声音继续说,“不要急,慢慢来!”
苏妙婧从牢房的高墙上那个小窗口,射进来的几丝光线看到他一脸惊恐万分,紧张不安的表情,她声音亲和的劝慰。
左丘旭和听到她温柔顺和的声音,慢慢镇定了下来。
苏妙婧见他安定了下来,又说,“我们再看看,还看到了什么?”
左丘旭和忽然像疯了一样,双手挥打着四周,双脚不停地踢蹬,全身恐惧躁动。
他的口里不停地呢喃,“不要,不要过来,滚开,给本王子滚开!”
此刻他的耳朵里出现了好多声音,有嘲讽的,有戏谑的,有挑逗的,有嬉笑怒骂的。
一个太监的声音,在他耳边出现,王子,你算哪门子王子?都被关在地牢里,这辈子都将永无天日。
一个太监的戏弄声,王子,你长得真漂亮,要不要我给你脱衣服,陪你好好睡觉啊!
一个宫女的嬉笑声传来,嗬嗬!王子,不要跑啊!奴婢抱你睡觉,好吗?
……
左丘旭和似疯了般在牢房里乱跑,就像再躲什么人一样。
口里不停地念叨,“别过来,不要过来……”
忽然他睁开了双眼,但是他的眼神变了,变得极其凶狠,一脸暴烈狰狞的表情,“滚!本王子要杀了你们,给本王子滚开!”
他随便再地下抓了一根稻草,满脸愤怒火爆的表情,“我要杀了你们,滚,给我滚……”
苏妙婧脸色不好,他竟然在使用催眠术的过程中睁开了眼睛,这是自己从未遇到过的情况。
她压下了惊讶和担忧,双手拍了三下,可是他根本没有要醒过来的征兆,苏妙婧急得口里不停地大喊,“左丘旭和,你快醒醒,快醒过来。”
苏妙婧心里极其忧恐,他当年遇到的事,让他产生了极度恐慌的心结,若不打开这个心结,他的病就好不了。现在看他如此模样,她又担忧他的主人格从此不在醒过来。
只见他又变了一个人,双手扯住了牢房的铁柱子,眼神纯真,身子轻轻摇动,口里撒娇说着,“母后,你陪小和玩吗?好不好吗?母后。”当年他的母后总是喊他小和,所以他记住了这个声音。
苏妙婧见此,明白了什么?他刚刚交替出现的人格,都是当年待在地牢里出现的分离人格,不过,他还有一个分裂人格,喜欢偷有价值的东西,他自称侠盗,名叫独游。他给自己取这个名字,表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游侠。
这个人格估计是他最想成为的人,所以他才会分裂了侠盗人格。
刚刚出现的第一个人格,是最弱小的人格,名叫小旭,是他苦痛记忆的承载人。
出现的第二个人格,是最喜欢杀戮的人格,名叫莫安,是他用尽全力反抗欺压自己的代表人。还有他的名字,之所以叫莫安,因为他的心中从未感到安心过。
至于第三个人格,满脸稚子之气,喜欢朝自己母后撒娇的人格,那是他儿时最美好的记忆承载人。
苏妙婧望着他,表情忧心如焚,双手不停地拍打着牢房的铁柱子,将手都拍红了,拍痛了,她却不管不顾地喊,“左丘旭和,你快醒醒 ,快点醒过来,千万不要被其他人格左右。
你不是说过,你一定能战胜你心中的恐惧,不会被你内心的恐惧给压垮吗?
可是现在你在做什么?你难道真的要一直沉睡,不愿在醒过来了吗?”
沈云澈眼神又变了,眼中带着不羁的潇洒,自信的笑意。
他的口里轻松地说,“今天去哪家偷宝贝呢?”
他边说边想要从牢房里出去,“谁啊?谁敢把老子关在这里?”
当他瞧见了对面那张她熟悉的脸,顿时满脸见到熟人地笑意,“咦!你怎么也被关进来了!难道也是偷东西被发现了。”
苏妙婧见这家伙还和自己聊天,想到左丘旭和还沉睡着,她就没心思和他多说话,“你给我闭嘴!”她狠狠吼了一句。
让那家伙丈二摸不着头脑,不明所以,她为何要和自己发火。
虽然左丘旭和分裂了不同的人格,但是他们互相都不认识,只会在特有的时间,各自出现,去做自己的事。
苏妙婧不想甩他,继续喊着左丘旭和,“左丘旭和,你若是不醒过来,我就再也不会见你,我们连朋友都不是了,从此你我形同陌路!”
面前的独游听她朝着自己说那么狠绝的话,他的头忽然剧烈疼痛起来。只见他双手捂着头,惨痛的**,“啊!啊!好痛!啊……”他痛得用手不停地使力拍打他的头。
处于沉睡中的左丘旭和好像听到了她故意刺激自己的狠话。
他的耳边重复出现一句又一句,我再也不会见你。
我们连朋友都不是了。
从此你我形同陌路……
只见面前的独游,双目刺红,用尽全力,想要压制住那股钻心刺骨的疼痛。
倏于之间,他痛彻心扉地惨叫一声,啊啊!
他眼神变回了正常,满脸大汗淋漓,全身惊颤,好像还没有从刚刚那一幕恐惧的深渊中解脱出来。
他累的虚脱,站立不稳,身子倒在了铁柱子旁,大口大口的喘息。
苏妙婧见他终于醒了过来,全身紧绷的情绪一下子释放出来,浑身没劲,累地坐在了她后背的那张椅子上,大口大口的急呼,满脸疲惫不堪。
第九十二章 淑妃祭日
苏妙婧和左丘旭和一同出了地牢,苏妙婧给他开了一些安神助眠的药,就离开了。
皇帝下令,让朝中的人自荐,去江南治灾,可是朝中没有一个人主动请缨前往。
皇帝气得当即拂袖而去。
直到下朝之后,一位意想不到的人,竟然派人回禀,自愿前往江南三州,查看灾情,此人正是被关了有两个月不见天日的沈云涵。
他派人进宫,请旨愿往江南,奉旨赠灾。皇帝当然高兴,当即就答应了他,并且下旨,带上十万两赠灾银,巡视灾区。
苏妙婧回到王府,就听到府中人说了今天整个京城传的沸沸扬扬的大事。
苏妙婧猜想,那家伙应该是想通过此次赠灾之事,挽回他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到时回来之后,她敢肯定,那家伙被皇帝禁府,不得踏出的命令,到时会因为此事全部翻篇。
苏妙婧有心想要阻止此事,不过皇帝的旨意都已经下了,她也无能为力了。
当初她敢冒着违背皇帝旨意,查十皇子被害之事,那只不过是皇帝也想知道杀害他的儿子,真凶到底是谁?只不过他不能让人明面查,毕竟事关皇家颜面。
所以自己查的时候,皇帝没有派人来阻拦。当真凶伏法,皇帝秘密赐死了惠妃,对外宣称,她是暴病而亡。至于她的家人,全部以买卖官爵罪,侵占百姓良田罪,受罚,根本就不是以谋害十皇子,灭九族的大罪,被杀。
不过百姓都心知肚明,没有人敢到处当面议论皇帝的是非,有些胆大的人也许会背地里说一下此事,他们若是明面说皇帝是非,除非是不想活了。毕竟当初皇帝早已下旨,将此案拍板,却被人查出来,有损他的圣威和天威。
苏妙婧冷笑一下,果然皇家自古最无情,肮脏腌之事最多,也自古是秘密最多的地方。
她没有通天彻地的本事,皇帝最后想要放了谁?只不过是他一句话而已!她管不了,也没那个本事去管。
紫烟本来以为自家小姐听到此事后,会去找皇帝理论,可是看她如此安静,知道她不会去管这闲事。
苏妙婧问了一句,“沈云澈呢?”
紫烟回复,“小姐,殿下正在准备明日祭奠要用的东西。”
她说到此处,低声悄悄细语,“小姐,明日是淑妃娘娘的祭日,每年到这一天,事无大小,殿下都会亲自准备祭奠要用的东西。”
难怪他没有自荐去江南赠灾,看来是因为他的母妃。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苏妙婧还有一个多月,就要生了,他不想跑那么远,到时他回来,估计孩子都已经落地了,他想陪着她,让她顺利生下他们的孩子。
这天晚上,沈云澈来了婧慕阁,苏妙婧正坐在那里,等着他吃晚饭。
“你来了,吃饭吧!”苏妙婧柔顺地说。
每天晚上,他都会来婧慕阁和她一起吃饭。
苏妙婧见他脸色不好,好像有低沉悲痛的情绪萦绕着他。
苏妙婧难得主动给他夹菜,笑着逗弄他,“沈云澈,你别板着个脸,像别人欠你钱似的。记得,多笑!”说着就伸出手,去扯他脸,让他笑。
沈云澈见苏妙婧捏自己脸,也只有她敢不顾一切,在自己脸上乱来。
某女口里嘀咕,“靠!一个大男人皮肤真好,让我都嫉妒了。”
沈云澈知道自己肤色很好,可是她的也不差啊!肤如凝脂,冰肌玉骨。
苏妙婧终于问到了点子上,“明日是不是母妃的祭日?我陪你一起去看母妃吧!好吗?”她询问他的意见。
沈云澈见她难得如此体贴入微,他很欣喜,又欣慰,点头表示同意。
苏妙婧笑着给他又夹了筷子,“吃,吃完了好睡觉,明天去看母妃。”
于是,第二天,苏妙婧一大早就起来了,穿戴整齐,出了王府。
今日她穿着一身素色的白裙,上面绣着朵朵白玉兰,披着一件白色的貂毛大衣,浑身裹得严严实实。自从去年她被人泡在水里,就落下了病根,冬天来了,她极其怕冷。
沈云澈穿着一身锦缎白色长袍,上面绣着朵朵白梅,踏着一双白色长靴,前面的脚尖处,略微翘起。两人就像穿着情侣装,走在一起,如神仙眷侣。
他们一起坐着马车,来了淑妃的陵墓,这座陵墓坐落于青鸾山西面,和兴国寺相对。
当初皇帝很愧疚,所以单独为她修了一座大的陵墓,也算是对她的恩宠。只不过斯人已逝,修再大的陵墓也是徒劳。
半个时辰后,他们到了淑妃陵,下了马车,见到面前一座石门,两边有两头石像,石像是貔貅的形状,专门保护陵寝的。
他们不能进去,只能在门外设下祭台,进行祭拜。那座石门有千斤重,是打不开的。
石门前方有一座石桌,专门供奉祭祀用得,上面修了一座石顶,专门为供桌遮风挡雨的。前面有石阶,共七层。
沈云澈命人将供品放到了石桌上面,摆放整齐。
他从旁边的景翼手中拿过点燃的香,三跪九叩后,起身插进了供桌上面的小二耳鼎中。
苏妙婧照着他的动作,跪下磕头。
祭拜完了,他们下山,坐在马车上的苏妙婧问,“沈云澈,你想好给孩子取什么名字了吗?”
沈云澈听到这话,他心里暗自想,名字他早就想好了,男孩就叫沈永崇,似一座一座山脉高大英俊,女孩就叫沈永岚,如山见的雾般轻柔,又神秘。
沈云澈点头,笑着说,“名字我早就想好了,男孩就叫沈永崇,女孩就叫沈永岚,婧儿觉得如何?”
苏妙婧想了一下,望着他说,“男孩的名字我没意见,但是女孩的名字就不要按照辈分来取了吗?”古代取名总喜欢按辈分来取名,她很不喜欢,可是又无奈。不过若是女孩的名字,她要按照自己心意来取。
沈云澈问,“那你想让女孩的名字叫什么?都依你吧!”
虽然她不管婧儿生男生女,但是男孩的名字必须按照辈分来取,这是家传,虽然女孩没有那种要求,但是大多数世家大族,都会按照辈分来取,更不用说他们皇家子女了。
苏妙婧想了一下,“女孩的名字不如就叫桑榆。莫道桑榆晚,微霞尚满天。”沈云澈点头,也觉得不错。
沈云澈暗想,他连字都已经想好了,表字如澜,希望他有波澜不惊的人生。
苏妙婧进了宜宁城,就去了芳华楼,准备吃晚饭。
刚进去,走上楼梯,就碰到了迎面而来的贺暮景。
她一脸怒气,质问她,“苏妙婧,是不是你让表哥不许我踏入王府的,你有什么资格?你个……”
贺暮景正当要说你个贱人时,看到后面跟着的沈云澈,她立马停了。
苏妙婧真心无语,她总共就来了芳华楼两次,可是两次都碰到她不愿碰到的人,她是不是跟这芳华楼犯冲啊!总遇到脏东西。
苏妙婧无语的朝她翻了翻白眼,无脑的女人。某女感叹,贺将军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女儿!
沈云澈拉着苏妙婧的小手,听到她不善的言语,犀利地质问,“是本王下令不许你踏入王府,难道本王没有资格吗?”
沈云澈语气凉薄,“本王的王府,本王想让谁进就让谁进?
本王告诉你,婧儿想要做的,本王都会满足她 。况且这次婧儿什么都没说?”
沈云澈的话,让那些女子听着极为嫉妒,特别是贺暮景 她一脸怨恨的目光盯着她。
沈云澈阴冷淡漠的又质问了几句,“贺暮景,你的教养呢?见到越王妃,不行礼吗?”
贺暮景听到他的表哥让自己给她行礼,心中更加怨毒,行了一个不算礼的礼。
只见她脸身子都不动一下,口里没有丝毫尊敬,“臣女拜见越王妃娘娘!”
沈云澈目光幽冷,阴鸷的盯着她,“景翼!”
景翼了解,走上前去,将她狠狠地往下压,压到她跪了下来。
沈云澈刺骨冰寒的语调,“下次见到越王妃,记得要毕恭毕敬地跪下行礼,否则本王就让你去那大理寺待上几个月。”
贺暮景满脸愤怒憋屈之极,她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如此对待自己。
她把这一切全怪在苏妙婧的身上,苏妙婧看她那个眼神,极度不喜欢。
苏妙婧冷傲地说,“把你那个眼神给本王妃收回去,否则,我不介意好好治治你的眼疾。”
贺暮景要比苏青凝聪明一些,听到此话,她知道自己处于劣势,就把愤恨的眼神收了回去。
可是她心中怨毒的想着,总有一天,她要让她跪在自己面前香自己磕头求饶。
过了一个月多月后,离年关还有二十多天。
这天午后,苏妙婧躺在院里,晒着太阳,吃着水果和点心。
倏然间,她的肚中一阵一阵痛了起来。痛得她大汗淋漓,苏妙婧知道是孩子要出生了。
沈云澈这几天除了早朝,就没出过府,整天陪着她。
听到她要生了,他是激动的语无伦次,惊慌失措。
当苏妙婧被他抱进了房间,等候稳婆时,沈云澈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追问稳婆为何还没有到?
过了半个小时,稳婆到了,沈云澈被赶了出来。
全府上下都紧张兮兮,等候王妃顺利产下殿下的第一个孩子。
沈云澈最后实在等得焦急不安,他不顾阻拦,跑了进去陪着她。
王府热闹的都开了赌局,猜测王妃是生男生女。今日的沈云澈极其欣喜如狂,所以没有管他们。
当三个时辰过后,一声男孩的啼哭惊醒了众人,有得人正为自己赢了赌局高兴时,忽然又听到了第二声啼哭,这一声好像是女婴的哭叫。
沈云澈出来后,怀中抱着一男一女,老管家见此,满脸惊喜,王妃竟然产下了龙凤胎。
王府那些开赌局的人,见此一脸懵逼,他们都猜错了。
第九十三章 火烧婧慕阁前夕
苏妙婧生下孩子后,就一直在府中休养,她的母亲就一直住在府里,陪着她。
沈云澈吩咐过,一个月后,给自己的两个孩子办满月宴,他邀请了京中所有皇族大臣,以及世家大族。
宜宁城中的人,听说了这个消息,当然趋之若鹜,那可是当朝越王殿下,名声比太子殿下还要响的越王殿下,他们是争先恐后,生怕巴结不了越王,毕竟越王殿下很难得才在自己王府办如此大的盛宴,那些想要巴结他的人,当然赶着去了。
皇帝同样很高兴,毕竟自己的孙子孙女出生,况且还是嫡皇孙嫡皇孙女。虽然太子的侧妃也生了一个皇孙,但是始终不是嫡皇孙,太子侧妃生的毕竟只能称为皇长孙,身份绝不可能会有嫡皇孙那么尊贵。
所以,皇帝下令,给了他崇高的身份和地位,正如他的名字,沈永崇,尊贵之极。一出生就被封为恒王殿下,想当初太子的孩子出生也只是被抱进皇宫瞧了瞧,也只是得了一个晏郡王的身份,至于嫡皇孙女被封为玉陵公主,这是从古至今为止,首次将刚出生的婴孩封为亲王和公主的。
从前最多把出生的男婴童封为郡王或者女婴童封为县主。
这一下街头百姓茶余饭后都盛传,一府出两王,一曰越王,二曰恒王。
百姓都纷纷谣传,说皇帝莫不是要废太子,重新立新太子。
不过大多数人都只是那么认为而已!也没有人敢真的那么传。毕竟皇帝还没有废当朝太子,况且当朝太子虽然无大功,但是却也难得是一位仁德之人,也做过不少利国利民的好事。
况且皇帝都已经下令,重新为当朝太子选太子妃,估计是不会有那种心思的,就算有,也不是现在,皇帝不可能在助长越王殿下的气焰。
不然的话,为何皇上会在封越王殿下的孩子为亲王以及公主时,提前下了圣旨,为太子选妃,并且还给了他参政议政的决断权,这是要培养他成为下一代帝王的开端。
以往他只有参与的权力,没有决断的权力,现在皇帝上朝,某些小事件,他都会让他来决定,看看他如何处理。
众人虽然不明白皇帝的真正用意,但是绝不可能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时间犹如白鲟过隙,匆匆过客,年关过了,开春到了,大地一片寒凉萧索的景色,慢慢地万物开始生长,天气也慢慢暖和起来,一派新春新气象。
明天是王府的大日子,孩子的满月宴,所以王府中的下人,卯时就开始动手,m为明日的满月宴做准备。
他们有的人搬着长梯,挂着红灯笼,有的人踩着高梯,挂着红绸,有的人端着喜果喜糖,有的人抬着大大的酒缸,来来回回,比那结婚还要喜庆。
此时的后厨也没有闲着,她们置办着明日要用的菜式和点心,里里外外忙的不可开交。
这时要属最闲的人,那就是咱们的女主了。
她啥都不用管,只管待在婧慕阁休养。若是你以为她是在院里带孩子,那你就想错了,她在自己的药房里,整天捣鼓着她的新药,不管是解毒的良药,还是制毒的毒药,她一个月下来,搞了十几种新药出来。
她根本就不需要担心孩子,因为有奶娘照看,自己只是有时间就去自己的房间,逗逗他们,跟他们玩一会儿。
她可不喜欢把孩子留在别人的身边,她的孩子,她要自己照顾,所以沈云澈当时要把孩子送到单独的房间,让奶娘照看,她当即不同意。
苏妙婧心里暗想,她在现代都二十七岁了,都还没有结婚,可是到这古代来走一遭,她才十七岁,连孩子都生了,简直就跟做梦一样,感觉不真实。
第二天,一大早,苏妙婧就被孩子的哭声吵醒了,她立马跑到了摇篮旁边,轻轻甩着拨浪鼓,口里唱着儿歌,摇啊摇,摇到外婆桥,逗他们笑。
这时的沈云澈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心里暗自不舒服,眼中还有浓浓地嫉妒,婧儿每天有时间就陪着孩子,他都好久没碰过她了。
他暗自决定,等过了满月宴,就把他们接到太皇太后那里,让他们和太皇太后住几天,反正太皇太后也想自己的重孙。
他想和婧儿单独相处一段时间,早知道有孩子,这么麻烦,让他和婧儿相处的时间更少了,他就不让她生了。
苏妙婧把男孩抱给了他的父亲,“来!抱着,好好哄哄他,别让崇儿在哭了。”
苏妙婧说完就抱起了自己的女儿,声音轻轻诱哄,“桑榆乖,宝宝,乖啊!娘亲给你唱首歌,别哭,别哭,乖,宝宝乖!”
接着,她清脆的嗓音唱着,“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都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他去赶集……”
沈云澈实在没有哄孩子的经验,他一脸冷漠嫌弃,听着怀中婴儿的啼哭,他好不容易憋出了一句话,“不许哭!”他用一贯命令的口气,让孩子别哭,可是怀中的孩子哭的声音更大了,也更厉害了。
他转而又口气严厉地命令,“你是本王的孩子,得服从命令,说不许哭就不许哭!”孩子就像听到了一样,不旦没有停下,哭的更是昏天黑地。
这时,在门外的景翼听到里面自家王爷对一个婴儿下命令,让他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他家殿下太好笑了,竟然对一个听不懂的婴儿下令,而且还是一本正经的下命令。
他感觉殿下自从遇到王妃后,以前的英明睿智,都被打破了,现在更是一脸束手无策的对一个婴儿下命令,不许他哭,简直太好笑了,他这不喜欢笑的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苏妙婧一脸无语的表情,将怀中没有再哭的桑榆放到了摇篮里。
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是不是傻?给听不懂话的婴儿下命令,我看你不是傻?是蠢!”
某女满脸不可救药的表情,摇头晃脑,一副,你没救了。
沈云澈见她抱着孩子,轻轻摇了摇,口里还哼着小曲,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果然怀中的小人儿,一下子就不哭了。
沈云澈一脸惊奇,他不由地感叹,还是婧儿厉害。
此刻的王府,下人将饭桌摆在了专门宴请客人的静园。
这时府门前,陆陆续续有客人到了,老管家一脸笑意盈盈,在门前接待客人。
今日的沈云澈,不用上早朝,皇帝特意让他休沐,在府中好好办满月宴。
这边的左丘旭和,也早听说了此事,所以,一大早,就起来,准备去越王府。
这次他本来没有机会去越王府的,因为越王根本没有打算邀请他,是苏妙婧特意写下邀请函,邀请了他。
苏妙婧还给自己的好友,凌觅月写了邀请函,让她务必来参加今日的满月宴。
这边的沈云泽,一下了早朝,就开始准备,去越王府的事。
沈云澈本来不想邀请自己的七弟,可是他想了想,他好歹也是自己的兄弟明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所以他还是邀请了他。
此时的苏府,苏父年关之前就已经回来了,现在也是满脸喜不自胜的笑容,高兴自己有了外孙。
苏妙婧的三个哥哥,脸上同样欢喜不已,在想给自己的侄子侄女送什么礼物?
至于定远侯府,这次也要前往越王府,参加满月宴,虽然经过上次的事,他们和苏家关系淡了一些,可是这次是越王殿下相邀,他们不看僧面看佛面,也得去。
定远侯府,最高兴的当属宇文槿楦了,他终于可以有机会去越王府,见到她的表妹,还有他的表侄子和表侄女。
首先到的皇族子弟是沈云灏,他一脸愉悦的表情,进来就去找苏妙婧和沈云澈了。
至于他送的礼物,命随从送去了。
今日的他穿了一件青色的苏锦圆领衫,上面绣着锦绣海棠,衬得他神采奕奕,容光焕发。
其次到来的是沈云泽,他命人叫礼物送了过去,自己则去找沈云澈了,顺带看看自己的亲侄子亲侄女。
今日的他难得穿了一件湖蓝色的窄领长袍,领子外翻,整个人看起来如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沈云灏来了婧慕阁,就看到某女脸色慈爱,坐在摇篮旁边,摇着拨浪鼓,口里唱着他没有听过的小曲。
他嬉笑的表情,“五嫂,你看起来好闲啊!五哥呢?他在哪儿?”
苏妙婧剜了他一眼,口里斥骂,“你给我滚!沈云灏,我一天不打你,你是不是皮痒!”
她说着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银针,在阳光明媚的映照下,闪着丝丝亮光,一看上面就淬了剧毒。
那根银针一下子朝他脸上飞来,沈云灏一个下腰的动作,险险躲过了那根带毒的银针。
沈云灏躲过了之后,一脸抱怨的口气,“五嫂,你还真想杀了我啊!”
苏妙婧勾唇,朝他不冷不热地笑了一下,“你说呢?”她反问。
沈云灏被问住了,让他说什么?说自己活该,还是说皇嫂你太厉害了。
苏妙婧换了一副表情,温和地笑了笑,“你若是来找我,就替我好好抱抱你亲侄子和侄女,若是来找沈云澈,他在书房,出门右转不送。”
沈云灏一点儿也不生气她对自己的态度,还有不咸不淡的话,这正表面她把自己当朋友。
沈云灏坐了下来,满脸嬉皮笑脸,“我不找五哥,我是专门来看自己侄子侄女的,干嘛去找总是摆着一副臭脸的五哥,那多没意思!”
替说着将苏妙婧手中的拨浪鼓夺了过来,一脸新奇的表情,还带着孩子般的笑容,“乖,崇儿、榆儿,乖,给皇叔笑一个!”他忍不住将手慢慢伸了进去,轻轻抚摸着他们圆嘟嘟的小脸。
听到他们真的咯咯咯地朝自己笑了,沈云灏满脸激动,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他炫耀的表情,又有几分单纯,望着苏妙婧,“你看,他们笑了,朝我笑了!”
苏妙婧点点头,她也满脸欢喜的样子,“看来他们很喜欢你!”
苏妙婧觉得难得,她的两个孩子,有时见到沈云澈,都不一定笑,主要是沈云澈也很少笑,偶尔笑了一下,可笑的比哭的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