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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悦兮月兮     悍妃乱天下txt下载     悍妃乱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九章 整治 二 ?

    苏妙婧坐在贵妃椅上,扶着自己的肚子站了起来,准备走到齐绾的身边,旁边的玄竹还有紫烟抓住了她。

    玄竹忧心的说,“别过去,小心你的身子。”

    紫烟也说了一句,“小姐,你小心。”

    苏妙婧淡然一笑,“没事,就她,还伤不了我。”

    齐绾听到这狂傲的话,气急的样子,“你。”想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苏妙婧走到了她的身旁,语气不屑,“你以为你把毒下到药罐的底部,然后再通过熬药的过程,药罐底部的毒药通过火的蒸烤,慢慢渗入药汤中,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吗?”

    听着她把自己下毒的过程说的分毫不差,齐绾心中惊惧交加,她压下心中的惧意,一副反驳的样子,辩解着,“你休想冤枉我,你胡说,我一直待在玉霞院,房门连半步都没有出去过。”

    苏妙婧看着她还在强辩,冷笑一声,“你不能出去,可不代表铃儿不能。”

    苏妙婧双眼幽冷,目光如炬,一眨不眨的盯着铃儿。

    铃儿心中不安恐惧,刚刚王妃的话竟与小姐安排自己下毒的手法丝毫不差。现在看到王妃如此盯着自己,一副你就是下毒的人,她更加惶恐不安。

    苏妙婧冷静的表情,凉凉的目光,“铃儿,你若是现在说出来,我可以饶你一命,否则让自己查出来,你必死无疑。”她冷冷的警告。

    苏妙婧不喜欢杀人,她是一名医生,虽然在现代医院里,每天都会见到死人,可是那些大多数都是得了不治之症,医不好的病人。

    可在这古代,总有人要害自己,害自己就算了,连自己肚中的孩子都不放过,她一忍再忍,现在她不管那么多了,谁以后要害我和我的孩子,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铃儿一下子跪了下来,吓得脸上全是冷汗,口齿不清的辩解,“王,王妃,奴婢,给奴婢再大的胆子,奴婢也不敢害殿下,殿下和王妃的孩子,还请,请王妃明查。”说着她不停地磕头。

    苏妙婧看她们一副抵死不认的样子,极其愤懑,“好,很好,你们不承认,是吧!”

    苏妙婧怒气冲冲的吩咐,“来人啊!给我将她们绑起来。”

    苏妙婧见他们没人动手,只有玄竹准备去绑人,她冷冷的语气,阻止他,“你,别动。”

    接着她望着府中的其他下人,语气冷漠,“看来我对你们太好了,都不听是吧!”

    她望着管家,眼中极其气愤,“管家,沈云澈是不是说过,王府中的人,全都得听我的,否则就重打五十板子,扔出王府。”

    管家见苏妙婧真的怒了,他是第一次见苏妙婧如此怒意不平,明白此事没有表面那么简单,看来这齐侧妃的确下毒害过王妃。

    管家卑躬屈膝,带着几丝惧意,毕竟他是第一次看见王妃发这么大的火,“回王妃,殿下确实这么说过。

    不过此事还得让殿下回来,再行定夺。”

    苏妙婧听到此话,气极反笑,“好,很好,也就是说我说话不管用是吧!都只听沈云澈的命令,是吧!”

    管家听到此话,诚惶诚恐地跪下,“老奴不敢,只是此事事关重大,需请殿下定夺,还请王妃恕罪!”他把头低得低低的,磕头说的认真。

    管家是真的不敢违背殿下的命令,虽然殿下下过令,王府中的一切由王妃掌管,一切都听王妃的,可是王妃几乎没有管过王府,把事情都交给了自己,让自己看着办。

    此事关乎着殿下的子嗣,还有齐侧妃,虽然殿下对齐侧妃没有半分喜欢,可是好歹它是殿下的女人,不可马虎,没有殿下做主,他真的不敢听王妃的命令。

    苏妙婧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众人,脸上一副毕恭毕敬,可是心中却只听沈云澈的命令,看来自己这个王妃做的还真是失败。

    齐绾一脸挑衅的望着苏妙婧,就像再说,你以为你是王妃,他们就会听你的吗?

    苏妙婧当没看到她眼中的挑衅,若是她要来硬的,将那些不听话的人,全部拖下去给打一顿,他们铁定会乖乖听话,可是自己不喜欢连累无辜的人

    自己若是叫人教训府中的下人,管家绝对会听自己的,可是此事牵连到自己肚中的孩子,还有齐绾,就算沈云澈再不喜欢她,那她也是名义上他的女人,管家没有沈云澈的命令,他绝不会朝她动手。

    可是他们却忘了,沈云澈下过令,王府中的一切,都听自己的,可是现在他们这么做,是在听我的令吗?她心中冷笑,你们就等着沈云澈回来之后,惩罚你们吧!到时就不是五十大板,被扔出王府那么简单了。

    虽然她不敢说有多了解沈云澈,但是有一点她很了解,那就是他极其讨厌别人违背他的命令。

    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不敢得罪沈云澈,只好得罪我了,因为我比沈云澈脾气要好。果然那句话说的好,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她记住了。

    苏妙婧冷笑着说,“好啊!不就是等沈云澈回来再算吗?

    这点时间,我还等得起,可是到时,若沈云澈回来后,你们没有听他的命令,不服我的管教,那就不是五十大板了。

    等着吧!大家看看,他回来之后,会不会惩罚你们?”她现在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只等着看好戏。

    管家听到此话,却如王妃所说,殿下下令,王府一切由王妃说了算,他们不听王妃的话,那不就是违背了殿下的意思,完了,完了,他们死定了。

    管家一脸赴死的吩咐,“来人啊!将齐侧妃绑起来!”管家心想,希望还来得及,到时王爷会从轻发落大家。

    苏妙婧冷冷清清的笑容,“晚了,太晚了,你们早明白我的意思,有多好。”

    苏妙婧还一副落井下石的口气,“我们还是等着沈云澈回来吧!我还真想看看,他是如何惩罚你们这些不听他话的人,真正的下场。”

    苏妙婧还一脸趣味的表情,“估计会很好玩,我拭目以待!”

    她坐到了自己的贵妃椅上,满脸有趣恶劣的笑容。

    管家看着这样的王妃,明白王妃是生他们的气,准备不管他们的死活了,看来自己太蠢了,怎么没想明白,以殿下对王妃的爱意,不管此事是真是假,殿下都不会轻易放过齐侧妃,现在好了,把她们唯一的活路都给堵死了。

    王府的其他侍卫见管家的命令,开始抓齐绾,他们将齐绾和铃儿给绑在了柱子上。

    此时的齐绾气得大骂,“苏妙婧,你这个狐狸精,专门勾引男人的狐狸精,你不得好死。”

    苏妙婧望着玄竹,冰冷的语气,“玄竹,若是在听到她骂我一个字,立马割了她的舌头。”

    听到此话的齐绾,一脸憋闷,想要骂她,却不敢再骂,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她知道现在的苏妙婧在气头上,说的话绝对是真的,没有和自己开玩笑。

    苏妙婧满脸狂傲的表情,挑衅的目光,“齐绾,怎么不骂了,有本事再骂啊!我还以为你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呢?”

    齐绾心中愤懑不平,怒火攻心,脱口而出,“贱……”

    旁边的铃儿拉了拉她的手,使劲摇头,就像在说,小姐,不要,小姐,你忍忍。

    当她骂出一个字,玄竹的剑似一阵风,就划向了她。

    铃儿望着苏妙婧,快速的请求,“王妃,放了我家小姐,小姐什么都没做,还请王妃息怒!”

    幸亏苏妙婧说的及时,“玄竹。”

    他的剑只差分毫,就要割破齐绾的咽喉处。

    玄竹一脸怒气,不甘的声音,“小姐,她那么骂你,还陷害你的孩子,死了都不为过,你怎么还忍得下去。”

    连自己都忍不了了,他只想杀了面前这个恶毒的女人。

    苏妙婧望着他,“玄竹,连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吗?”

    玄竹只好放下了手中的剑,瞬间剑如剑鞘,回到了她的身边。

    玄竹气愤难忍,竟敢伤害小姐,死一千次都不足以解恨。

    苏妙婧看着他,伸手端了一杯茶,“好了,消消火,气死了自己不值得。

    况且我又没说要放过她,你急什么?我只是不想让自己手上沾那么恶心人的血罢了!你这一剑下去,杀了她,倒没什么,可是我却能闻到哪股恶心人的血,难道你希望我手上沾满别人的血,而且还是会恶心人的血?”

    玄竹被她家小姐骂人的话逗笑了。

    玄竹当然不希望她家小姐手上沾满别人的血,那些对她不利的人,只需自己来解决就好,小姐只要待在她的身后,其他人由自己来杀。

    管家听着王妃骂人的话,话中却不带一个脏字,简直服了。王妃骂齐侧妃人很恶心,连身上的血都是恶心的,这骂人的境界他也是服气了。

    跪在地上的众人听到此话,无不佩服自家王妃骂人的话,不带一个脏字,却能气得对方怒不可遏。

    看着齐侧妃怒气横冲的脸色,敢怒不敢言,他们也有几丝解恨,都是因为她,估计殿下回来,他们铁定死的很惨。竟然敢谋害殿下的子嗣,那不是找死吗?

    此时的沈云澈离开了皇宫,刚出宫门,就听到自己暗卫禀报府中的事,他的脸色极其黑沉可怖,一副想要吃人的面目。

    只听他面容狰狞,语气寒凉,“一群废物,竟敢不听婧儿的命令,何况这还是本王下得令,看来他是活腻歪了。”

    接着,他骑上了自己的快马,疾风而去。

    这边的苏妙婧正在气头上,没有让他们起来,也没有让人动手整齐绾。

    沈云澈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见到府中院子里,跪了一地的下人,脸上极其不好。

    管家看着自家王爷一副沉怒的样子,明白刚刚的事殿下全都清楚了,看来暗中,暗卫把事情缘由都给殿下说了,他现在只期望殿下的怒火能少点,或者王妃气能消点,给大家求求情,否则这整个王府,估计会死很多人。

    殿下每次遇到王妃的事,就不可抑制自己的怒火,还有那沉沉的脸色,就像乌云压顶一般,让人喘不过气来。

第八十章 折磨

    苏妙婧一副撂挑子不干的模样,“好了,既然你回来了,我就不管了,你看着办吧!”

    听着王妃一副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的样子,明白王妃是不想再管他们的死活了。

    沈云澈绝情的声音,启口,“来人啊!将府中女的全部发配到军营,男的全部重打五十大板,发配到牢城营为奴。除王妃的贴身丫环和侍卫。”

    这话让众人一听,全是生无可恋的表情,特别是那些女人,发配到军营,那不是让她们做军妓,比杀了她们更让她们恐怖。

    至于发配到牢城营,那个地方简直比普通的天牢恐怖了不止一倍。因为那个地方都是关押罪大恶极之辈的,那些人每天都要干苦力。每天都要起早贪黑的采石矿,传言进了那个地方,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出来。

    苏妙婧看着众人畏惧的目光,一副惨死的样子,心中惊奇。

    她知道把女人发配到军营,绝不是好事,那发配到牢城营的人,为何也一副必死无疑的样子。

    她带着疑色问,“玄竹,牢城营是干什么的?”

    玄竹带着丝丝忧恐,越王殿下果真够狠,牢城营那种地方,让人待上一天,就会被人逼疯,被石头砸死,或者被人活活打死总之,那个地方每天都会死很多人。

    他忧惧的回答,“回王妃,牢城营关押的都是罪大恶极之辈,凡是进了那里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不是被人活活打死,就是被人逼死,或者哪天运气不好,头上落了一块石头下来,被石头砸死。”

    苏妙婧听到这话,感觉真的很残忍,虽然她很生气,他们不听自己的命令,不过她还没有狠心到让他们全部去死的地步。

    苏妙婧望着沈云澈,“沈云澈,虽然我很生气,他们一个二个都不听我的话,可是这也不怪他们,你就放过他们吧!小惩大诫一下即可!”

    她接着说,“我想要惩罚的是齐绾,还有铃儿,至于其他人,他们没有错,小惩一下就好,男的重打二十大板,女的扇十个嘴巴子,就算给自己出气了。”

    沈云澈明摆着要给苏妙婧出气,所以才会对他们那么狠。

    苏妙婧望着齐绾,“齐绾,你说说,我该怎么折磨你,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齐绾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望着沈云澈,“殿下,妾身没有害过王妃肚中的孩子,殿下,妾身是冤枉的,妾身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害殿下你的孩子,王妃在说谎。”

    苏妙婧听完之后,气急败坏,不顾站了起来,跑到了她的身边,狠狠地扇了她两巴掌,“齐绾,你还有脸说我冤枉你。

    当初你嫁进王府的时候,我就说过,你若是安安分分,不打扰我的生活,我让你待在王府,否则我让你不得好死!”

    沈云澈看着苏妙婧浑身散发着逼人的杀意,他知道婧儿是真的怒了,而且是暴怒。

    苏妙婧狠狠地掐着她的脖子,语气冰冷,“当初你的姐姐伙同太子妃害我孩子,我放过了你们的家人,现在你还想害我和孩子。

    你下的藏红花毒,若是怀孕的人吃了,不仅肚中的孩子没了,她以后都不能再有身孕,你真够狠的。”

    沈云澈听到她说的话,顿时满脸惊怒,他一掌劈在了景翼的身上,“景翼,你办事不利,差点害了本王的孩子,还有王妃,该死!”

    景翼被那掌风劈的甩出一米远,撞到了墙上,那墙瞬时倒塌。 景翼则一口血吐了出来,忍着身体肝胆俱裂的疼痛,口中却请罪道,“殿,殿下,属下,属下有罪!”他说着,撑起那如残败的枝叶的身子,跪下请罪。

    沈云澈心中在想,幸好婧儿发现的及时,不然他的孩子,还有她都会受到伤害。

    苏妙婧看到沈云澈如此暴怒,如此行径,他还想给景翼一掌,她立马松开了齐绾,跑到了景翼的身边,挡在了他的面前,“沈云澈,你疯了,你若是再一掌下去,他铁定死了。住手,此事跟他又没有关系,你若是再打他,就先打我。”

    这家伙再怒,也不能把你这么忠心耿耿的手下打成这样,当初的确是他负责自己的药膳,可是他又不懂医术,让人专了空子,很正常。

    若是他有错,那他也有错,是他下令让景翼给自己煎药的,他厉害,他有本事未卜先知,让那些害自己的人害不到我啊!

    跪在地上的景翼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声音坚决,“王妃,这次的事的确怪属下,王妃让开吧!”

    苏妙婧听到这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朝他翻了一个白眼,气急反笑,“你是不是傻?你就这么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吗?让他杀你。”

    她转身,朝他气冲冲的说,“他的命是命,难道你的命就不是命吗?这次的事本来就不是你的错。

    硬要说你错了,我看他也有错,他有本事未卜先知啊!不就没有人伤害的了我了。”

    景翼准备开口说什么?苏妙婧气的吼了一句,“你,先闭嘴!”

    景翼被这一吼,吓得真的不敢说了。

    沈云澈听着婧儿的歪理,竟然无话可说,不能反驳,因为的确是他叫景翼去煎药的,自己的确也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这丫头,要想保他,也不要把我说的一无是处吗?

    苏妙婧望着沈云澈,语气坚决地说,“放了他,沈云澈,他可是你最得力,最忠心的手下,难道你就没有一丁点儿在乎他的命吗?

    我早就说过,每个人的生命都是高贵的,也是无价的,没有谁比谁高人一等,也没有谁比谁低人一等,有得只是生命的长和短罢了!

    你若是不在乎,那我在乎,我只问你一句,放不放?”

    景翼听到王妃说的那句那我在乎的话,心中腹语,王妃,你说那句话,是在救我,还是想害我啊!

    他瞧了一眼自家王爷比刚刚更加怒气滔天的样子,心中惊惧不安。

    他对殿下忠诚,那是自己应尽的本分,可是他也想活,所以听到王妃说的那句,你就这么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吗?他很想说,他在乎,可是自己当初被殿下从战场带回来之后,自己的命就不在是自己的了,而是殿下的,殿下若是想要拿去,一切都由他。

    沈云澈看着如此的婧儿,脸上盛怒,他是真的怕她肚中的孩子因此有什么闪失,加上他是真的有几分不愿杀景翼,只好妥协,“我放,好了,别生气了,对你的身子不好。”

    齐绾见到殿下如此心疼那个女儿人,心中嫉妒的想要杀人,她一脸妒恨的目光盯着苏妙婧。

    苏妙婧指了指那些家仆,“那他们呢?”

    沈云澈走到了她的身边,望了那些人一眼。

    那些下人的脸上通通带着恐惧,身子不停地打颤,一副听人宣判的模样。

    只听沈云澈说了一句,“都听你的。”

    听到此话的众人,一副被大赦的样子,心中松了一点,可是却又听到他的一句,“但是”,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说到但是,还顿了顿,才说其他的话,“下次若有人再敢不听王妃的命令,本王绝不会轻易放过,犹如此石!”

    院里有一座圆形喷泉,中间有一座石像,一副龙形石像,是上古四大神兽,青龙石像,青龙头望天,呈向上飞的状况,青面獠牙。他的口张得特别大,口中还缓缓流出清澈的水柱,水流进了圆形的水池中。

    只见他一掌劈在那座石像上,石像就像被炸开一样,瞬间爆裂,四散开来,那座石像就这样被击了个粉碎。

    那些碎了的石渣子,同时溅起了水池中的水。

    有些人被那石渣子打中了,流出了血,有些人被水给溅到了,衣服被染湿了。

    沈云澈则挡在苏妙婧的面前,怕那些东西会伤到她。

    现场一片寂静无声,都被这一幕吓得不敢轻举妄动,有的人直接给吓昏了。

    苏妙婧从他的身后走了出来,见到院子里的石像喷泉,成了一地的碎渣,心中有丝丝惧色,这家伙太恐怖了,太暴力了。幸好他喜欢自己,不然若是自己被他这么对待,估计死的连渣渣都不剩。

    苏妙婧不想再管其他,今天她的主要目的是整治齐绾这个贱女人。

    苏妙婧命令道,“来人啊!把齐绾的嘴给我堵住。”

    可是谁敢动啊!生怕他家殿下一掌把自己劈死。

    苏妙婧将景翼扶了起来,劝她去休息,顺带治治伤。

    她把自己怀中的治伤良药交给了他,叫一个侍卫,陪他一起回房上药。

    苏妙婧望着沈云澈,“沈云澈,齐绾害我的孩子,我要亲自处罚,你别管。所以你只需要坐在哪里休息就好。”

    这时的管家听到吩咐,命令人将一块白布塞到了她的嘴里。

    齐绾满脸怒意,愤恨地盯着她,就像要咬死她一样。

    她的贴身丫环,铃儿不停地求饶,“王妃,不是小姐的错,是奴婢,都是奴婢,求王妃放了小姐,真的都是奴婢做的。”

    苏妙婧冷笑,“你觉得我会信。”

    齐绾和铃儿的身子,还有双脚和双手都被捆着。

    苏妙婧拿出装着银针的白色布料,她打开后,轻轻抽出一根,脸上带着趣味的笑容,“今日就让你尝尝我的针灸术,让你知道,我苏妙婧可不是好欺的。”

    苏妙婧将银针刺进了她的肩膀,接着,她又拿了一根针,刺了进去,只不过这次是她的胸口。

    现在才扎了两根,齐绾就已经痛得头上冒出丝丝冷汗。

    苏妙婧满脸好玩的样子,此刻的她,那笑容在别人眼中,却似恶魔一样,令人全身恐怖。

    众人看着王妃将针扎进齐侧妃的身上,她就开始流冷汗,那得多疼啊!这可才扎了两根银针啊!

    苏妙婧一脸笑靥如花,似玉的脸上,带着流光溢彩,“齐绾,很疼是吧!这只是开胃菜,接下来让你见识见识我真正的针灸术。”

    于是她开始将一根一根银针慢慢扎进了她的身上,齐绾痛得身子开始颤栗,脸上冒出了越来越多的冷汗。

    她见苏妙婧继续把那银针往自己身上扎,她恐愕的面色,脸色逐渐苍白,朝她摇头,不要,我错了,不要在扎了,苦苦哀求的模样。

    苏妙婧不觉勾唇冷笑,凉薄的口气,质问她,“现在知道痛了,知道求饶了,可惜晚了。我早就说过,你若是先前就承认错误,我不会让你这么痛苦,可是你非要逼着我下狠手,就休怪我无情。”

    铃儿同样被堵住了嘴,她想求救,可是却说不出任何话。

    苏妙婧冷笑着,“我要让你尝尝生命逐渐消失的恐惧,心中逐渐绝望的滋味,这才是世间最无情的杀人手法。

    我苏妙婧是大夫,不喜欢杀人,可不代表我不会杀人。”

    接下来更加令人可怖惊愕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齐绾的身上发出喀嚓喀嚓的脆响,那是人的骨骼断裂的声音。

    这一幕让坐着的沈云澈也惊到了,他只知道婧儿的医术很好,针灸之术也很好,可是他不知道她的针灸术可以拿来杀人,而且是这么残忍的方式。

    这时府中的下人全部满脸惶恐,一股油然而生的死亡之气,让他们心中发凉。

    苏妙婧听着她身上传来的喀嚓的脆响,语气更加寒冷,脸上的杀意更加明显,“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是不是很好听,我在让你感觉感觉自己经脉逆流的痛苦。”

    齐绾听着她的话,现在就像恶魔在耳边和她对话一样,她已经体会到生不如死了。

    苏妙婧根本就没打算放过她,这时的沈云澈见她满脸折磨人的亢奋,一脸的心疼,走到了她的身边,劝阻道,“婧儿,冷静,一切有我。”

    他从未见过如此狠辣冰冷的婧儿,它知道,婧儿很在乎自己肚中的孩子,任何想要害她孩子的人,她都不会让他好过。只不过他不希望婧儿沾到那些丑陋的东西,那些由自己来做就好,我只希望她能永远快乐、平安、幸福的生活。

    苏妙婧推开了沈云澈,“我说过了,齐绾的事,我自己来。”

    苏妙婧转眼,拿出银针,继续往她身上扎,这次是额头,只见齐绾额头的经脉路线慢慢露出,越来越清晰,经脉逐渐暴涨,就像要瞬间爆裂一样。

    齐绾的双眼开始泛红,红的就像要滴血一样,她的口中,慢慢流出了鲜血,鼻子里也开始流下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缓缓地滴在地上。

    苏妙婧没有继续插针,因为在扎下去,她得经脉爆裂,七窍流血而死,她还不想她就这么快死了,不然这游戏就不好玩了。

    齐绾痛得想要大喊,可是却被堵住了嘴,一声都喊不出,她痛得抓住了柱子,手指的指甲都被她弄断了。此时的她大汗淋漓,青筋暴起,满脸的血,还一滴一滴地掉在地上,就像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鬼一般。

    这样的齐侧妃,让下人感到恐怖,当他们看到王妃时,眼中的愕然更甚,这样的王妃太可怕了,简直跟他们的王爷一样恐怖。

    苏妙婧冷笑一声,“你不是曾骂我,是一个毒妇吗?我不让你亲眼看看,是不是对不起你。”

    “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我只是不想脏了我的手罢了!可是你们齐国公府的人,一再的挑衅我,就休怪我狠毒。

    你说,我让你们整个齐国公府,为你陪葬,如何?”

    这话,吓得齐绾一下子睁大了双眼,一脸的不可思议,就像再问,你想做什么?

    苏妙婧望着她,好笑的回答,“不是说了吗?让整个齐国公府,为你陪葬啊!

    当初我放了齐国公府一马,可是现在我想让你们齐国公府,从此在这世上消失。”

    接着,她看了玄竹一眼,“玄竹。”

    玄竹明白她的意思。

    于是他跑出了院子。

    苏妙婧双眼含笑,“今日我让你看看,能让你齐国公府彻底毁灭的东西。”

    大家心中极其好奇,是什么东西 能让齐国公府彻底被摧毁,就算是殿下也不能如此肯定。

    过了一会儿,玄竹回来了。

    玄竹将一本账簿交到了苏妙婧的手中,苏妙婧将账簿打开,给齐绾看了一眼。

    齐绾看了之后,不可置信的目光,盯着苏妙婧,心中大喊,不,不可能,我齐国公府不可能贪赃枉法。

    苏妙婧将账簿交给了沈云澈,“沈云澈,你看看,这东西是不是足以毁灭整个齐国公府。”

    沈云澈将账簿打开,看了看,全是那些官员贿赂齐国公的往来账目,而且一笔比一笔巨大。

    上次她派玄竹查谋害自己孩子的凶手,无意之间,玄竹跟踪到齐国公,见他打开了书房的密室,拿出了一本厚厚的账簿。

    玄竹当时感觉那东西有可能对自己有用,所以偷了一本出来。

    事后齐国公还派人调查过,他首先想到有可能是自己,可是他又不敢轻举妄动,直到那天真相被揭开,自己没有透露账簿的事,他才没有怀疑自己。

    沈云澈看着账簿记录,越看越生气,越看越愤怒,好啊!他胆子够大的,竟敢贪了这么多。虽然贪赃枉法,在朝中屡见不鲜,可是这是巨额贪赃,他齐国公府就算再大的权力,也死定了。

    苏妙婧望着齐绾,一脸的落井下石,“齐绾,你说说看,这账簿让皇上看到了,你齐国公府该当何罪?”

    苏妙婧狂傲的大笑,笑完之后,她嚣张地说,“你不让我好过,我就让你整个齐国公府不好过,你就等着看你齐国公府的好戏吧!”

    苏妙婧命人绑着齐绾,将她丢进了王府的地牢。至于铃儿,苏妙婧叫人狠狠地鞭打了她二十下,也丢进了地牢。

    她要让她亲眼看到齐国公府覆灭,在这波谲云诡的皇城消失。

第八十一章 邀约

    沈云澈从苏妙婧手中拿到账簿后,当晚就进了皇宫,将账簿交给了皇帝。

    皇帝看到后,倏然盛怒,气得忍不住开口大骂,“大胆,竟敢贪这么多。”

    接下来,皇帝下令,将齐国公府抄家问斩,三日后,午时三刻处决。

    皇帝问他手中的账簿从何而来,沈云澈说了实话,毕竟此事若是欺瞒,罪同欺君之罪,那是要杀头的。

    皇帝听到这是苏妙婧拿到的,就疑惑,她上次为何不拿出来。

    沈云澈把前因后果给皇帝说了之后,听到齐国公的女儿,又想害自己的孙子,皇帝气急攻心,怒吼,“朕要活剐,咳咳!”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呛了。

    沈云澈双眼露出寒意,请求道,“父皇,儿臣请父皇答应,齐绾留在王府,由儿臣亲自处理。”

    齐绾伤害婧儿,还有自己的孩子,他会让她比死了还痛苦。况且婧儿还没有折磨够那女人,怎么能让她那么轻易就死了。

    皇帝见到他眼中明显的杀意,也能理解,他点点头,表示同意。

    沈云澈做完这些事后,就告退了。

    眼见中秋节快到了,只不过今年的中秋节,皇帝下令,一切从简,不在皇宫举办。皇族官员可以在府中举行,至于普通百姓,可以自行安排。

    三天之后,齐国公府众人被拉到了刑场,准备斩立决,皇帝只放过了齐家的齐铭,其余人全部斩杀。

    齐铭有功于社稷,立下过汗马功劳,所以只是降了他的官职,不过连降六级,从正二品上的辅国大将军,降到从三品上的云麾将军,现在他的职位比苏妙婧的大哥还要低,足足低了两级,苏子谚是正三品上的怀化大将军。

    皇帝下令,让齐铭继续在越王手下任职。齐铭到越王府,做述职报告,遇到了苏妙婧。

    齐铭一早就知道他的父亲贪污,不过他是父亲,所以他狠不下心,揭发他,现在被越王妃给揭发了,看来世事难料,因果循环,果真报应不爽。

    若是自己的妹妹不会一再加害王妃,估计以王妃的个性,她不会揭开此事。因为她要存心与我齐府为难,上次就会拿出来。这次估计王妃是真的忍无可忍了,才决定摧毁齐家。现在整个齐国公府,化为泡影,这能怪谁?这谁也不能怪,只能怪自己人。

    齐铭去书房,却在半道上遇到了苏妙婧,他朝对方施礼,声音谦虚有礼,“末将齐铭,拜见越王妃!”

    他单膝跪地,抱拳,恭敬的行礼。苏妙婧将他扶了起来。

    苏妙婧倾城一笑,脸色亲和,“齐将军,快快请起!”

    齐铭被扶起来后,他满脸愧疚之色,“王妃,末将的家人伤害了王妃,还请王妃恕罪!”

    苏妙婧笑了笑,“齐将军不必在意,伤害我的是其他人,与你无关,况且皇上都已经下旨,处置了他们,所以,将军更无需挂怀。”

    苏妙婧听到皇帝下旨,处决了齐国公府,直接牵连者,斩立决,间接牵连者,发配边疆,永世为奴。他这么做,虽然很残忍,不过这是皇帝的旨意,谁敢冒着生命危险,去求情,那不是找死。

    皇帝放过了齐铭,连齐钧都没有放过,因为此事和齐钧也有所牵连,所以,他被发配边疆,永世为奴。至于他的三弟,年龄很小,加上此事和他无关,所以皇帝下令,将他卖了,卖给了卫王为奴。

    还有他的二妹,虽然跟此事无关,不过她是齐府的人,加上和齐绾一起谋害苏妙婧,所以,皇帝下令,赐死了她。

    苏妙婧望着齐铭,诚恳的声音,“我只希望将军不要因为此事,便记恨上了沈云澈。

    还请将军如往日一般,忠诚于他。”

    她顿了顿,又说,“若是将军真要记恨一个人,就记恨我吧!账簿是我交给了沈云澈,所以,你千万不要怪他。”

    齐铭听完此话,诚惶诚恐的又准备跪下,不过苏妙婧拦住了他,只听他说,“末将不敢,末将不会怪责殿下,也不会怪责王妃。

    末将明白,齐家有今日,都是齐家自己的过错,与殿下无关,也与王妃无关。”

    齐铭心想,世人都说王妃不在乎殿下,可是刚刚王妃所说的话,全是维护殿下之言,看来世人传言不可信。

    若是王妃没有丝毫在意殿下,那为何王妃怕自己因为此事对殿下有二心,还把责任归咎到自己身上,所以,可以肯定,王妃是在乎殿下的,只是王妃不愿意说出来罢了!

    也对,若是真的在乎一个人,不是看他说了什么?而是看他做了什么?王妃就是这种人。

    苏妙婧见他朝沈云澈书房去,就问,“你找沈云澈。”看似问句,实则肯定。

    齐铭点头,“是,末将找殿下从新述职!”

    她柔和的声音,清脆悦耳,“沈云澈现在不在府上,他在宫里,商量着此次郦山祭天事宜,估计会很晚才回来,你改天再来吧!”

    此次祭天,好像等过了中秋节,就去郦山祭天。而且祭天仪式,要求所有的皇族子弟前来参加,还有五品以上的官员,必须前往郦山祭天。

    所以,皇帝都已经下令,让那些在封地的皇族子弟,赶回京城,参加今年的祭天仪式。

    谁若是不来参加,以谋逆罪论处!因此陆陆续续有人往京城赶了 。

    这时的刑场,围满了许多人,将整个刑场围的水泄不通。

    此次的监斩官,乃刚上任的刑部尚书,常观,他乃***羽之一。之前的刑部尚书,佟鹄因为办事不利,被皇帝给撤职了,让他回家养老了。

    常观命人把犯人带了上来,接着,他宣读了皇帝的意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齐国公一党藐视成国律法,贪赃枉法,收受巨额财物,该当问斩!其余家眷发配边疆永世为奴!

    上面除了齐国公,还有他的一群党羽,总共六个人,全部被押了上去。只见他们双手被捆绑,脖子上带着枷锁,被推到了台子上。

    常观看了看午时的太阳,认为午时三刻已到,他将手令甩了出去,雄浑的声音道,“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上面几个拿着大刀,身材魁梧的男子,纷纷举起手中的大刀,朝人犯砍了下去。

    一瞬间,他们的血肆意挥洒,将整个台子都染遍了,血开始往台子的下面流。

    那些百姓见到这一幕,不敢再看,很多人纷纷离开了刑场。

    更有甚者,直接吓昏了过去。

    齐国公府的事告一段落,沈云澈这几天忙的连回府的时间都没有了。

    整天被叫进皇宫,商量祭天事宜,还要去军营督促士兵训练。

    至于苏妙婧,自从那天折磨了齐绾之后,苏妙婧就没有在管那件事了,沈云澈命人在地牢里好好‘招待’了她。苏妙婧每天去给沈云洵看病,还有左丘旭和以及太子。

    苏妙婧觉得,太子的病已经全好了,以后不需要自己在去治疗了。不过,她也说了,若是感觉自己有那些不对劲,就派人来找她。

    左丘旭和的病比较严重,他现在还是会时不时地分裂人格。她又不能总是用催眠治疗,毕竟催眠术用多了,伤人伤己,况且催眠术只能在前期使用,后期的人格融合,必须由自己强大的意识来进行融合,当然也需要医生的外在治疗,所以她决定另想办法。

    这天中秋节,沈云澈把时间空了出来,他想邀请苏妙婧,到河边放河灯。

    这天晚上,中秋佳节,各家各户门前都挂起了喜庆的红灯笼,许多的百姓在河边游玩。

    街上人来人往,有些少女们,借着今日,将自己绣的荷包,送给心仪的男子,而少男们将自己的定情信物,交给女子。

    城中一派祥和景象,温馨安详,看着这些景色,坐在画舫之上的沈云澈,脸上难得露出柔和的目光。

    宜宁城中的这条大河,连着城外的护城河,名叫映月湖,是这宜宁城中最大的湖泊。

    这个湖之所以叫映月湖,那是因为湖水清澈见底,湖中几乎见不得鱼虾这类的小动物,就算偶尔看见一两只,那也是因为城外护城河的原因。他只能映下空中的月亮,所以才叫映月湖。

    此刻的湖面上,有大大小小的船只, 船上灯火通明,或执酒畅饮的文人墨客,或仰天吟诗的诗人才子,或抚琴唱曲的温婉女子,或互诉衷肠的少男少女……

    沈云澈的这座画舫是他亲自命人督造的,为的就是今天。

    只见远处来了一位身着橙黄色披风,穿着橙红色长裙的女子,慢慢朝画舫而来。

    沈云澈见到之后,满脸欣喜之情,溢于言表,他笑着对身后的景翼道,“来了,来了!”只见他不停地朝岸上的人挥手。

    景翼看着自己殿下如此狂喜的模样,摇了摇头,殿下中了王妃的毒,而且中毒太深。

    景翼看着这个样子的沈云澈,他真想说他不认识面前的这个主子,简直太丢自己脸了。

    沈云澈满脸毫不在意,他走上前去,把上船的苏妙婧拉了上来。

    沈云澈挽着苏妙婧进了船舱,船舱里是另一番景象。

    只见船舱的中间,摆满了一束又一束的花,牡丹、幽兰、月季、雏菊、玫瑰,还有一些她不知道的花名。

    这家伙搞这么大阵仗,是想办花展。虽然她看到这些,的确很开心,不过这也太烧钱了。

    只见沈云澈拿出了一只玉镯,那只玉镯通体呈血红色。

    苏妙婧看到后,明白这是用千金都难求的凤血玉所制的。

    只见他将玉镯亲自戴上了自己的手腕,脸上尽显温柔,“婧儿,喜欢吗?”他满脸期待的看着自己。

    苏妙婧点了一下头,表示自己喜欢。不过,谁不喜欢漂亮美丽的东西,苏妙婧又不是仙人,怎么能做到对世俗之物,毫无感觉。

    沈云澈见她点头,脸上是挂不住的喜悦,他抱住了她,深情款款的声音,“婧儿,我不知道你曾经经历过什么?只不过现在有我在你身边,我会保护你,绝不会弃你于不顾,哪怕付出一切,我都会护你周全!

    我知道,你不信别人说的,你只相信别人做的,我发誓,从今往后,你是我沈云澈唯一的妻子,若有违此誓,你就杀了我。”

    苏妙婧听着他的誓言,心如擂鼓般的响动,让她无比感动。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他的话让人听来,极其震撼人心。

第八十二章 沈云澈受伤

    此刻沈云澈的画舫是这湖中最大的,也是最豪华的一艘。它共有三层,每一层船身四周都挂着红色的小灯笼,里面燃着火光,将整个湖面照的灯火阑珊。

    船在湖面慢慢游走,上面的小灯笼随着船身轻轻摇摆,就像婴儿的摇篮。

    有人好奇,这是谁家的画舫,竟然如此华丽,当他们看到画舫上面的人,顿时明白这是当朝越王殿下的画舫。那些想要上去套套近乎的人,立马却步不前,因为没有人敢上去找越王殿下,而且还是越王殿下专门给越王妃准备的,就更没有人去打扰了。

    沈云澈让人拿来了竹竿,只见竹竿的下端有一个圈,应该是放河灯的。

    苏妙婧见到他已经让人做好了河灯,他们只需要把河灯放到竹竿上,在轻轻放到湖面上就行。

    沈云澈拿着一个河灯,在上面写了几句话,然后转身对苏妙婧笑着说,“婧儿,我们一起放,好吗?”

    说着他把河灯轻放到竹竿上,苏妙婧点了点头。

    于是他们一起拿着竹竿,将河灯慢慢放到了湖面上。

    沈云澈心中祈愿,一愿我与婧儿相守白头;二愿我们的孩子能平安健康!

    他们放完之后,苏妙婧脸上带着柔顺亲切的笑意,望着沈云澈,“我也要在上面写东西,到时一起放!”沈云澈点头。

    于是苏妙婧提笔写下了,一,我希望我的孩子能快乐成长;二,我祈愿患者能早日康复,远离病痛。

    接着,他们一起将河灯放到了湖上。

    苏妙婧心中在想,若是老天保佑,我期盼我和他能婚姻幸福,相伴终老。

    沈云澈看着苏妙婧,“婧儿,我为你弹奏一曲。”

    于是,沈云澈拿来了自己最喜欢的长琴,九霄琴。

    此琴是当世制琴世家易家的家主,易尘邈所制。

    听说当世易家家主,年纪轻轻,二十岁就继承了易家家主之位。他三岁通晓音律,十岁便能将当今三大名曲,凤囚凰、汉宫秋月、阳春白雪,弹奏的出神入化,十五岁更是制出了名琴九霄,并为此琴编撰了琴谱,九霄宫阙曲。

    听说凡是听过九霄宫阙的人,就像身处九天宫阙一般,如梦似幻,却又感觉身临其境,让人流连忘返。

    他们现在竟然有幸亲眼见到那传说中的名琴,九霄。

    不是说当今易家家主爱琴如命,绝不将自己制的琴卖给任何人?那现在这把琴来自何处?

    众人心中疑虑,可是也挡不住想要听曲的心意。

    沈云澈随性而为,坐到了船头,双手轻撩琴弦,顿时那曲凤囚凰缓缓流出。

    曲音清婉,似涓涓细流,那么舒心,渐渐地曲调变得哀婉,让人听着忧心如焚,慢慢地曲调又变得亲和婉转。

    沈云澈弹的曲子虽然是一曲表达爱意的曲目,可是让他弹奏出来之后,深情中却含着几丝独有的霸气,不过这才符合他的为人。

    苏妙婧听着听着,便如了迷,她是第一次看到他除了寡情冷漠的外表,竟然还有柔情潇洒的一面。

    一曲完毕,众人意犹未尽,只见其他船上的人,不由自主地拍起了巴掌,全是带着赞赏的目光,盯着沈云澈。

    他们觉得今天没有白来游湖,竟然能有幸目睹越王殿下弹琴,而且能看到哪传说中的九霄琴,简直不虚此行。

    湖上一片欢乐祥和,突兀,湖中出现了一群黑衣人,手拿长剑,脸蒙黑巾。因刚从水中跃起 所以身上还不停地滴着水珠。他们整齐划一的朝沈云澈的画舫,一跃而上。

    沈云澈见此,大怒,厉吼一声,“保护王妃!”

    这一幕惊吓了其他的人,他们害怕的想要往岸上走,却忘了这是在湖面上,所以有的人被吓乱窜,落到了湖水中。

    只听有人大喊,快,靠岸!靠岸!吩咐船夫不停地往岸上靠。

    黑衣杀手齐齐朝苏妙婧而来,只见暗卫全部现身,将苏妙婧保护在了圈里。

    此时的沈云澈,握着他手中的幽冥剑,招招狠厉,一剑下去,黑衣人死伤无数。

    只见他杀开一条血路,来到了苏妙婧的身边。

    这时的苏妙婧望着玄竹,“玄竹,保护好紫烟!”

    玄竹听到了之后,用眼神表示,明白。

    沈云澈杀到了她的身边,望了她一眼,顺手解决掉了一个敌人,见她无碍,便放下了心,开始专心对敌。

    沈云澈沉冷幽寒的双眼,迸发着骇人的戾气,就似地狱里爬出来的鬼煞,惊骇可怖。

    只听他声寒的语调,“杀!”听着这一个字,就让人毛骨悚然。

    他的声音就像催命符一样,让黑衣人死的更快,暗卫杀得更加凶狠,场面也更加惨烈。

    只见黑衣人杀完了一批,又来一批,似乎不杀了目标人物,苏妙婧,誓不罢休。

    沈云澈心中猜测,这些人杀完一批,又出现一批,看来是早有预谋,最近想要婧儿命的除了齐家,还有沈云涵和沈云泓。齐家已经败落,也不可能有这么多人,况且齐家的残余势力已经被自己全灭了。所以能派出这么多人刺杀婧儿,估计只有沈云涵,或者沈云泓,要么就是他们已经连手来杀婧儿。

    苏妙婧觉得这样下去不行,车轮战,在厉害的人也得输,必须想个万全之策,她好像想到什么?脸上带着欣喜的笑容。于是,她拿出袖中的烟花筒,将烟花放了出去,希望有人看到之后,能前来救援。

    这东西本来是自己准备拿来玩的,现在没想到用到了这里。虽然过不了多久,此事也会惊动守卫京中安全的金吾卫,但是金吾卫离这里比较远,她放出烟花筒,希望能有人看到,快点来救援。

    过了半个时辰,终于有人前来援助,只见带头的人是竟然是自己的大哥,几个月前,西荻国刚和成国讲和,却没过多久,便又侵犯成国边境百姓,于是皇帝下令,父亲就被派到了边境,去戍边了,大哥也去了。可是现在自己看到的这是谁?自己眼花了吗?

    只见他的大哥,飞身而起,一下子飞到了画舫上,和沈云澈背靠背,将苏妙婧保护在身后,他还顺带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发现她无恙,就认真对敌。

    他大哥派来的应该是府中武功比较好的侍卫,只见他们刚刚略占下风的态势,现在逆转,黑衣人逐渐占了下风。黑衣人明白,这样下去,他们就算死光了,也杀不了越王妃,他们只好改变策略。只见出现的另一批杀手中,有人带着弓箭,他们拉弓搭箭,箭雨朝苏妙婧而来。

    只见沈云澈将面前的箭矢纷纷打落在地,,还借力打力,用内力将箭给逼了回去,杀死了黑衣人。他的哥哥同样不停地用剑挡着箭雨,这时黑衣人的头领,拿过了弓箭,朝她射来。他们都在专心对敌,没有瞧见暗中的那一箭,站她前面的沈云澈先一步发现了那只飞速掠来的箭矢,他已经来不及用手中的剑挡了,只好侧身,抱住了苏妙婧,那只箭倏然间抹入了沈云澈的后背,两人双双倒地。

    王府的暗卫和侍卫纷纷围住了两人,苏妙婧将沈云澈扶着,抱在了怀中,脸上带着浓浓的担忧,还有气怒,见他迷蒙的双眼,一睁一合,她气责的说,“沈云澈,你别睡,你不许睡。

    沈云澈,你不许死,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准死。若是你敢死,我立马带着孩子,去改嫁。你应该了解我,我可不会为了你守寡,你若是死了,王府中的财产就全是我的了,我到时拿着你的财产,嫁给别人。”

    听到此话的沈云澈,若是真的死了,估计也会被气得从棺材里蹦出来,掐死她。

    沈云澈脸色苍白,语气孱弱,威胁的口气,“你敢!”沈云澈心中在想,自己若是还有多余的力气,绝对会抱住她,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这丫头,我受伤了,都不知道少说几句,让我安静安静。

    沈云澈极其无奈,她这是爱上了一个怎样的女人,怎能说出如此气死人不偿命的话,虽然他知道替是担心自己,才会说这话,可是他想到她会嫁给别人,而且还是用自己的钱嫁给别人,他就气得牙痒痒。

    苏妙婧完全不受威胁,她将怀中的一瓶药拿了出来,倒了一颗在手心,她还继续说那气人的话,“你看我敢不敢,到时你都死了,我还怕你不成!”

    沈云澈吃了她喂给自己缓解毒性的药,苏妙婧接着给他止血,包扎。

    过了一会儿,金吾卫赶到了,黑衣人也被消灭殆尽了。

    一个时辰前还豪华漂亮的画舫,瞬间变成了炼狱,船板上横七竖八的躺着重叠的尸体,还有许多的尸身被泡在水中,整个舢板上都是染尽的淋淋人血,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腥味,让人忍不住发呕。

    只见水中,那血将湖面的水染成了红色,就像天边的晚霞,红的那么耀眼,红的那么令人作呕。

    纵使见过死人的苏妙婧,现在看到如此的惨状,她都忍不住心中恶心,加之她有孕在身,转身朝船外吐了。

    苏妙婧见金吾卫将一具一具尸体往船上搬,还有一些人在水中捞尸体,将尸体捞上了案。

    沈云澈坐着马车,和苏妙婧一起回了王府,一路都由她的大哥护送。

    回到王府之后,苏妙婧研制出了解药,给他服下。苏妙婧觉得这次的杀手估计接到了死令,不惜一切代价,杀了自己,不过却还是棋差一招。

第八十三章 途中的险状

    第八十三章 途中的险状

    中秋节过后,时间又过了一个多月,而祭天大典也已经准备完毕,大队人马将开拔郦山。

    需要祭天的同行人员,已全数抵达宜宁城。

    以往每年祭天仪式,都在宗庙举行,除了新帝登基,需要前往郦山行祭祀礼。由于今年成国灾祸较多,皇帝为了安百姓之心,也为了祭祖,所以,将祭天仪式放到了郦山。

    郦山,正如其名,钟灵俊秀,连绵不绝,是一块风水宝地,自古以来,帝王大多数都会已郦山作为祭天的福地。

    皇帝下令明日启程往郦山祭天,皇族子弟、五品以上的官员和三大世族,全都要随行。

    从宜宁城到郦山路途需要两天,路上由十六卫中的左右领军卫和左右千牛卫,四卫护送,由皇帝直接统辖。

    皇帝此次将四皇子,宣王留在了京城,驻守京城事宜。

    宣王接到圣旨的时候,他非常不情愿,可是又不能违抗圣旨,只好接下。

    他接下圣旨后,心里在想,父皇把其他兄弟都带上了,却唯独留下了自己,他是什么意思?是试探自己,还是搅乱朝局。

    他怎么想,都不会觉得这次留在宜宁城监国的会是自己,最应该留下监国的人应该是太子才对,或者越王、卫王,父皇却选了最不可能的人,自己来监国。

    他难道是在试探我是那一派的人,还是想打乱当今的朝局,借此机会试探太子一派和卫王一派的动向。看来此次,我得小心行事了,不然到时一个不小心,不仅会得罪父皇,还有可能得罪太子和卫王。

    虽然越王一直没有表现出对皇位的野心,但是他在朝中的势力也是不可小视的,加上他的岳父是统管二十万大军的骠骑大将军,这让他在朝中的势力几乎快要盖过太子和卫王一派。

    他猜不出父皇的用意,不过有一点,自己能猜到,父皇叫自己监国,应该是为了试探自己,我会站太子,还是卫王,或者谁也不是。

    不过此次父皇应该会失望了,他谁也不站,到时那皇位归谁?他就忠诚于谁?

    宜宁城则由十六卫中的左右威卫和左右金吾卫统辖,皇帝下令,京中一切事宜听从宣王指示,不得违抗。

    此次,一行人去了郦山之后,将会住在郦山行宫。

    等到了祭天之日,随行的人员,必须全部前往,否则斩立决。

    按照以往的惯例,祭天仪式就在宗庙举行,宗庙祭祖和祭天仪式一起完成。此次也一样,只不过地点换了,从皇陵换成了郦山。

    从宜宁到郦山,需要经过一座小树林,当他们一行人到了那片小树林之后,眼见天色已晚,夜晚危险会增大,所以皇帝下令,原地休息,明早再行。

    有人看到前方有一座寺庙,疾呼,“你们看!前面有座寺庙。”

    于是皇帝派人去查看了一下,查看的人回来禀报,前方的确有座寺庙,名叫北华寺,里面没有危险。

    接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寺庙,这间寺庙很小,住持加上小沙弥总共才有十五人。

    所以住的地方较少,每间房内至少要住五人,才能将人住下。住的人里面只包括主人,不包括下人。

    跟随皇帝前来的四卫,今晚将寺庙无关人员全部清理,除了寺庙里的和尚,其余闲杂人等,全部遣走。

    北华寺的住持率领僧众到门前亲迎皇帝一行人。

    皇帝一行人进去之后,只见他们齐齐跪下,声音洪亮,不卑不亢的参礼,“老衲率北华寺僧众恭迎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亲手扶起了对方,脸上带着尊敬,声音浑厚,“起吧!大师不必多礼!今日得麻烦贵寺一晚,还请大师海涵!”

    北华寺住持一行人一一起来,只听他平和的语气,“陛下客气!陛下,请!”说着,伸出手请他们进去。

    皇帝也做了请的手势,说了一句,“大师,请!”

    接着,皇帝和大师一起进了大殿,只见大殿内,有一个巨大的佛主金身雕像,前面的供桌上摆了三只盘子,盘子里放了几个苹果和梨子。皇帝上前,给前方的佛主进香参礼。

    其他人同时跪下,给佛主拜礼。

    这时,极其艰难跪下的苏妙婧,望着前方的佛像,心中腹语,佛主啊!佛主,希望你能保佑我肚中的孩子,平安健康,谢谢!

    她心中想着,就顺带给磕了几个响头。

    暗中,有人密谋刺杀皇帝。

    天色沉了下去,换上了一轮新月,弯弯的月亮,轻撒下他的光辉,将整个黑暗的大地,照出丝丝光明。

    苏妙婧不想和那几个官员的夫人挤在一起,就没睡觉,况且今天一天的时间,她都在车上睡觉,现在着实没有瞌睡。

    苏妙婧望着天空的那轮明月,心中的思念渐渐上涌,她开始想念在现代的父母,朋友。

    站在她身后的紫烟,以及玄竹,看着她深陷思绪中,不可自拔,两人眼中含着浓浓的担忧。

    紫烟扯了扯她的袖子,担心的问,“小姐,你在想什么?我都喊了你三遍了。”

    苏妙婧眼中含着丝丝眼泪,她转头轻轻擦了擦,接着换上一副欣和笑容,语气耍赖的说,“紫烟,我又饿了,你去给我拿点吃的过来,好吗?”

    正在这时,沈云澈的身影出现在了这个院子里。

    只见他手中拿着一样包裹着的东西,当他走进了,苏妙婧闻出来了,是烧鸡,她立马跑到他的身边,笑着说,“你怎么知道我饿了,还特意给我送烤鸡过来。”

    她一下子从他手里抢了过来,将裹纸打开,满脸满足的样子,用力嗅了嗅,她喜笑颜开,满足的说,“真香!”

    接着,她扯了一个鸡的大腿,开始没形象的啃了起来。

    这是沈云澈傍晚之前,去前方的镇上买的,知道她晚上吃饭时,心不在焉,不合胃口,估计没有吃饱,所以他马不停蹄地赶到镇上,趁他们还没有关门之前,买了一只烧鸡。

    他怕冷了就不好吃了,所以马不停蹄的又赶了回来,来来回回花了一个时辰。

    此刻看着她吃的这么香,他也是满脸满足的目光,盯着她瞧。

    苏妙婧见他看着自己不说话,于是她撕了一块鸡胸肉下来,伸出油腻腻的手,“你也吃吧!”

    沈云澈摇头,眼睛盯着她的手,带着丝丝嫌弃,笑着拒绝,“不用了,你自己吃吧!”

    他顺带说,“慢点吃,当心噎着!”

    苏妙婧见他不吃,难道是嫌自己的手拿过,觉得赃吗?

    苏妙婧故意将东西拿到了玄竹的面前,对玄竹大方的说,“玄竹,他不吃,你吃!”

    心中在想,小样,我还不信,你不吃。竟然敢嫌我手赃,哼!

    沈云澈听到他将自己辛辛苦苦买来的烧鸡,准备给玄竹吃,他立马不乐意了。

    只见他立即伸出手,抢了过来,无奈的口气,“行,我吃!”

    玄竹也没有真的去接,他知道是小姐故意整殿下的,谁让他嫌弃小姐用手拿过的东西赃呢?

    只见苏妙婧将另一只鸡腿掰扯下来,递给了玄竹,玄竹摇头,表示自己不吃。

    “小姐,你自己吃吧!我不饿!”他敬重的回答。

    某女见此,勾唇不喜的声音,“玄竹,你今天晚上也没有吃饱,拿着,不然我生气了。”

    玄竹见自家小姐的热情,他实在无法拒绝,只好接过。

    苏妙婧将另一半的鸡胸肉撕了下来,递给了紫烟,紫烟倒没有客气,直接接过,因为她也有点饿。

    今天晚上在寺庙里吃的那些东西,太过清淡,没有一点油水,其实她也早就饿了。

    到了大半夜,沈云澈让苏妙婧进去睡觉,苏妙婧不愿意,沈云澈拗不过她,只好陪着她。

    这边住在住持房里,正在和住持下棋的皇帝,脸上带着喜悦,还说,“大师,朕还没有棋逢对手过,今日跟大师你下棋,受益良多!”

    他们已经下了两个时辰,还是没有分出胜负,第一次遇到下棋跟自己一样厉害的人,皇帝心中难得高兴,此时,他的脸色少了几丝凌厉,多了些欢喜。

    屋外守着禁卫军(也就是四卫),四卫当中的右领军卫一千人,全部守卫着皇帝。其他三卫守着皇族子弟和官员世族。

    右领军卫大将军,樊震,目光如炬,盯着周围的一举一动,丝毫不敢懈怠。

    这时的房顶上,听到几声哧哧的声音。

    只见一位黑衣人快速的躲闪,进了住持的房间。

    樊震耳力极好,听到了翻窗的声音,他立马大叫,“刺客,有刺客,保护陛下!”同时他一脚踹了房门,跑了进去。

    只见黑衣人手中的剑,一瞬间朝皇帝脖子刺去,皇帝手中捻着一颗黑色棋子,只看他轻轻一甩,就让黑衣人的剑指向了别处。接着,他快速的拿起另一颗黑色棋子,轻轻一扔,朝黑衣人的额头而去。

    黑衣人身子轻轻朝下一弯,险险得躲过了他的致命一击。

    住持见到这种场景,到还镇定自若,只是坐在小榻上,双眼紧闭,口中不停地念着听不明白的经文。

    皇帝看见自己的人进来了,他浑厚的嗓音,威严的吩咐,“保护住持,快!”

    有人快速的冲到了皇帝和住持的前面,做成层又一层的半弧形圈 将皇帝和住持保护在内。

    另一队人往前冲,形成一个包围圈,将黑衣人包围了。

    皇帝冷声的下令,“朕要活的!”

    黑衣人杀了一批,又围了一批上来,他明白,自己今日逃不了了。

    他接到的是死令,完不成任务,就死。于是,他杀的精疲力竭之时,一下子,将剑抵在了脖子上,准备自刎。

    赶巧被赶来的沈云澈,一剑挥去,将他手中的剑就给弄掉了,只听剑落地的‘铮铮’的脆响。

    沈云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自己的剑握到手中,将剑抵在了黑衣人的脖颈处。

    这时的黑衣人忽然嘴里轻轻一动,口角来血沈云澈气得大骂,“该死,他要咬舌自尽。”

    他们发现已经晚了,黑衣人倒地,睁着眼睛,死了。

    沈云澈收回剑,将剑回入剑鞘。他蹲下身子,仔细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留下。

    沈云澈先搜了他的身上,没有发现。于是他扯开了黑衣人的衣服,仔细查看,发现黑衣人胸前的左侧位置,画着一头盘旋而起的巨蛇。

    皇帝看到那个标志,脸上立马警铃大作。

    于是,他将其他人都遣散了出去,只留下了沈云澈,还有随后到来的沈云泽。

    三人待在房间里,花了一个时辰之后,沈云泽先一步出来,然后,沈云澈也出来了。

    这边的树林中,一片漆黑,只听到有几声乌鸦的啼叫,整个林子黑暗幽深,让人害怕。

    只见一棵大树下,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衫,脸上带着一张金色的面具,面具上面刻有金色的蛇纹,只露出了双眼、嘴巴,连鼻子都没有露出可以看出对方极其谨慎。

    只见他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逼人杀气,语气同样寒厉凉薄,“失败了,那你还有脸回来?”

    话还没有说完,只见他手轻轻一甩,就将跪下地下,请罪的手下,扔出了一米远,并且吐血身亡。

    此人本来是接应那个刺杀的黑衣人,可是他见任务失败了,就回来禀报 却不想被自己的主子,一招就给结果了。

第八十四章 车中玩闹

    第二天天刚亮,一行人收拾完毕,就往郦山去了。

    此时,坐在马车里地苏妙婧,终于没有睡觉,而且拿着一本医书,慢悠悠的看着。

    她边看还边注解,上面有些医理不合理,她就全部写了下来,把自己觉得合理的医理添在上面。

    坐在旁边,沈云澈从后面搂着她那凸起的腹部,带着吃味,耍赖的口气说,“婧儿,你都盯着书看了一个时辰了,不要看了吗?看看我,不行吗?我比书好看多了。”某人还自夸的样子,劝她不要在盯着书看了。

    苏妙婧听到堂堂冷傲自持的越王殿下,竟然说出这种没脸没皮的话,她心中腹语,这家伙,莫不是有病,发烧了?竟然说出如此吓人的话。

    某女把医书放到了旁边的小几上,伸出一只手,抚了抚他的额头,口气带着疑问和笑嗤自己的调调,“你不是发烧了吧!还是吃错药了?”

    这话让骑马跟在马车旁边的景翼和玄竹听到了,感觉极其惊悚。

    景翼心想,这是我家主子吗?竟然能说出如此酸溜溜的话,这醋吃的也太大了,还是对着一本书吃醋,这绝不是我家那个英明神武的殿下,莫不是别人假扮的。

    他不由生疑,还拿剑将旁边的车窗帘子掀开了一点,仔细瞧了瞧,心中感叹,这是我家殿下啊!脸上却一副惊愕的模样,心中吐出和他家王妃一样的话,看来他家殿下是真的病人,没有吃药?不过这话他可不敢真的像他家王妃一样说出来,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

    骑马在车身另一边的玄竹心里也不由地吐槽,殿下怎么了?怎么就像变了一个人,竟然能说出那酸不溜秋的话,还用一种讨好的声音给王妃说,难怪王妃会认为殿下吃错药了?

    沈云澈听着自家王妃笑讽自己的话,没有丝毫生气,却也是无奈的望着她。

    他不就是想让她把专注在书上的视线对着自己而已吗?这丫头却说自己发烧了,吃错了药,让他又气又无奈。

    苏妙婧见他望着自己,不说话,却一副奈何不了自己的样子。心中在想,这段时间这家伙变了很多,总会时不时地说出他以前绝不会说的话,做出他以前绝不会做的事。

    比如上次他陪自己跪,那么有**份的行为,他却毫不犹豫的和自己跪在了地下。

    比如昨天晚上,他竟然跑了那么远,只为给自己买一只烧鸡。

    这些举动让她除了感动,还是丝丝地心动。

    某女忍不住继续挪揶他,“沈云澈,这是你吗?你竟然和一本书吃醋,你还要不要自己的脸?”

    沈云澈反驳不了,只好伸出手,将她捞了过来,唇压了上去,把她喋喋不休的嘴给直接堵住了。

    苏妙婧伸手,推拒他,可是他却一只手将自己的双手紧紧的抓牢,另一只手揽上她的腰。

    沈云澈双眼逐渐变得幽深似海,身子逐渐发烫,脸色逐渐泛红,青筋外露,将抓着苏妙婧的两只手,绕到了她的身后,整个人被他给抱在了怀里。

    苏妙婧不停地挣扎着,可是却未能撼动他半分。

    这时车外的景翼和玄竹觉察到了里面不同寻常的气息。

    景翼脸色有几丝红晕,殿下不会和王妃在干那个事吧!

    玄竹的脸上露出丝丝心痛的感觉,他捂着自己的胸口,他感觉到自己心脏那里,有了碎裂的痕迹。

    沈云澈一脸的意乱情迷,他及时的放开了她的唇,不然他真的会忍不住。

    他带着急喘的呼吸声,下巴搁在苏妙婧的脖子里。

    他那呼吸,就像小猫挠痒痒般,撒在苏妙婧的耳尖上,一下一下,又像一根羽毛,轻轻撩着你的心,让你心痒难耐。

    苏妙婧本来正常的脸色却一下子红透了,就像熟透了的樱桃。

    沈云澈还没有发现她的异样,苏妙婧却一动也不敢动。

    心里却在气骂,该死的沈云澈,混蛋,不经过我同意,你吻我也就算了,可是你还把呼吸撒在我的耳边。

    此刻若是沈云澈愿意抬头,绝对会难得看到某女面红耳赤,一脸含羞带怯的模样。

    只不过沈云澈现在双目禁闭,使力压着心中那腾腾升起的**。

    苏妙婧感觉自己有了一点力气,她立马使劲一推,将他推开了。

    然后,她为了掩饰自己脸红的尴尬,马上把头偏向了别处,做出要找什么东西的样子。

    沈云澈察觉到了她的异样,若是以往,她绝对会痛骂自己一顿,顺带给自己一拳。可今日自己不顾她的意愿,强吻了她,她不仅没有生气,还在找东西,这不正常。

    沈云澈那知道刚刚他吻她,没有让她陷入情迷脸红的地步,却被他的呼吸撩拨的红了整张脸。

    苏妙婧是绝不会说,她被刚刚他的呼吸给撩红了脸,因为那对她来说,简直太丢人了。让她这个现代人,被自己丢尽了。

    苏妙婧感觉自己的脸恢复了正常,不在故意去找东西。

    这时的沈云澈单纯的以为她是真的在找东西,就问,“婧儿,你在找什么?怎么又不找了。

    要不,你给我说说,你在找什么东西,我帮你找。”

    苏妙婧听到他疑惑的问自己的话,心中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心中腹诽,这家伙有这么单纯吗?他自己做的事,自己不清楚吗?

    苏妙婧看着他满脸无辜望着自己地眼神,气得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衣领,伸出另一只手,准备给他一拳,却又放了下来。

    她双手粗暴的抓住他的领子,语气轻佻撩拨,“你吻了我,我要吻回来。”

    说着说着,她就抓住他光滑细腻的下巴,将他下巴一抬,一下子吻了上去。

    沈云澈双眼睁大,不可思议的表情,一脸的不可置信,婧儿,婧儿在做什么?她竟然一副流氓的样子,强吻自己。

    此时的景翼听到自家王妃那惊悚的话,摇了摇头,确定自己没有耳鸣,听错,一副见鬼的表情。

    心中感叹,他家王妃太剽悍了,竟然将自家王爷强吻了。

    此时的景翼心里,就像那现代的过山车起起落落,上上下下,让他感觉生在梦中。

    里面的两人,却不知道他们给外面的两人多大的冲击。

    苏妙婧轻挑他的下巴,一脸逗弄戏耍的表情,“记住,以后只能我强吻你,不许你强吻我,否则,我揍你!”她一脸流里流气的面目。

    沈云澈看着她这个样子,脸色有几丝不悦,他不悦的不是她现在的行为,而是他气愤的在想,她这些行为是从那里学来的。

    沈云澈不喜的开口询问,“婧儿,你这些,都是从那里学来的?”

    坐在车外的紫烟,心中忍不住吐槽,还能从那,还不是从那些乱七八糟的书里学来的。

    自从小姐在将军府,大病初愈之后,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出去买书,总买一些淫词乱语的书回来,偷偷地躲在床上看。不过她可不敢揭自家小姐的短。

    其实,紫烟猜对了一半,这些她就算不学也会,毕竟在现代那个网络发达的时代,情情爱爱,没有一点儿秘密,她早就学会了。

    苏妙婧嗤笑一声,“切,这东西我还用学吗?早会了!”

    沈云澈见她不愿说,只好言辞犀利,语气恳切的规劝,“婧儿,以后不要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沈云澈见她不说,只道是以为看了那些**。

    苏妙婧朝他翻了一下白眼,“我就看,又没碍着你什么事?哼!”接着,她还朝他吐了吐舌头,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沈云澈见她如此娇俏可人,心痒难挨,抓住了她的手,轻轻一扯,就将她扯到了怀里。

    他抱得紧紧的,让她动不了分毫,沈云澈忍不住心中想要吻她的冲动,低头去吻她。

    苏妙婧一脸气愤,偏了个头,让他吻到了自己的脸上。

    苏妙婧一副不甘心的目光,“我都说了,不准你吻我,只准我吻你。”

    她说着,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可是只能挣脱出一只手,苏妙婧立马伸手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沈云澈及时止住了她的小拳头,虽然她的一拳打下来,不会要了自己的命,可是也会出现淤青。没办法,谁叫这丫头力气大的根本不似寻常女子,他可不喜欢自己的脸上忽然多了一到淤痕。

    今日的殿下和王妃给他的冲击太大了,让他一时没法消化。

    那边的玄竹,压下心中那股抽痛的感觉,脸上带着哭笑。

    心中腹语,小姐,你别在说了。你听到了我的心在滴血吗?

    玄竹最后实在忍受不了她家小姐,挑逗殿下的话。

    玄竹一个人默默地骑马走在后面,后面的马车正是太子的马车。

    骑马跟在太子马车身边的玄幽,满脸好奇,这不是越王妃的贴身侍卫,玄竹吗?他怎么了?怎么满脸的失落苦痛的样子?

    玄幽忍不住对这个和自己同姓之人的好奇,骑马来到了他的身边。他倒不怕这会儿太子会出什么事?毕竟这么多人,所以他才敢离开马车一会儿。

    玄幽跟上去问,“你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玄竹摇头,表情却落寞苦楚,回了一句,“我没事!”

    玄幽心想,你这表情可不像没事。

    马车里的苏妙婧全然不知她刚刚的行为,伤了一个人的心。

    她见沈云澈抱着自己,不愿撒手,她继续挣扎,就是想要闹他,不趁他的意。

    沈云澈抱着苏妙婧,口气带着恳切地说,“婧儿,别闹了,我只是想好好抱抱你,别动了,好吗?”

    苏妙婧听着他这温柔的声音,情深的目光,没在乱动。

    玄幽见他不愿多说,也是没有再问。

    只不过他说了一句,“若有事,可以跟我说。”

    接着,他回到了太子马车旁边。

    车里的太子见玄幽这么快又回来了,他担忧地用千里传音询问,“玄幽,是不是妙儿出什么事了?”他以为苏妙婧出了什么事?

    玄幽用千里传音回复,“殿下不必担心,越王妃无恙!”

    玄幽明白主子用千里传音,是不想让外人知道堂堂一国太子,竟然心系自己的弟妹,若是此事传出去,不仅对自己有影响,也对越王妃的声誉不好。虽然越王妃的声誉本来就没有多好,不过那些都是世人乱传的,不可信。

    若是此事被传出去,太子和越王妃有染,殿下的太子之位估计也就不保了。

    沈云泽疑虑,继续用千里传音之术,“那他的贴身侍卫为何如此?”

    玄幽同样回复,“属下也不清楚!”

    沈云泽还是止不住心中的忧虑,他有一股冲动,想要立马见到她的冲动,可是大庭广众之下,他又如何去见她,心中不免多了丝丝缕缕地痛楚。他对妙儿的感情越来越深,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他会压制不住心中那股冲动的爱意,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

    玄幽觉察到自家主子心中的不安,情绪面临失控的边缘。他明白,主子又在压制心里的那股情感的冲动。

    可是照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主子会压不住,彻底爆发,到那时主子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他简直不敢想。

第八十五章 祭天前夜

    他们赶了一天的路,在未时之后,申时之前,终于到了郦山行宫。

    皇帝下令,今晚沐浴斋戒,明日举行祭天大典。

    沈云澈和苏妙婧住到了一所名叫桃轩的小院。

    沈云泽此次住的地方名叫梨轩,也是一座同桃园同样大小的小院。

    沈云泓和她的王妃则住进了名叫杏轩的小院。

    沈云灏则住进了名叫柳轩的小院。至于沈云涵,被皇帝禁闭,他没有来参加。

    沈云洵则住进了名叫柏轩的小院。

    苏妙婧看着这些独立的小院,暗暗猜测,看来这些小院都是按照树的名称来取的,而且每个小院按照名字,里面都栽有同样的树木。

    此次的三位公主,沈云湘住在了名叫枣轩的院子,和他的的夫君一起。沈云湄则住在了名叫梅轩的小院,沈云滢则住到了名桐轩的院子。

    其他皇室子弟,同样单独住一间别院。至于那些官员每两人住一间院子,他们的夫人同样如此。还有三大世族的家主,住在一个比较大的别院里,只不过是不同的房间。

    苏妙婧闲不住,见沈云澈被皇帝叫走了,就立马跑出了桃轩。

    紫烟拉着她,不停地劝她不要到处乱跑,可她根本不听。毕竟来了新的环境,苏妙婧想看看有何好玩的。紫烟则担心她的身子,不愿她出去到处走。

    苏妙婧被她叨叨烦了,用眼神示意玄竹,点了她的穴道,哑穴。

    于是苏妙婧望着紫烟,“紫烟,你就乖乖等我回来,我先走一步,拜拜!”还朝她眨了眨眼,一副嚣张的样子。

    玄竹只听苏妙婧的话,其他人的话,他根本不在意,跟耳边风没区别。

    苏妙婧一脸赞赏的朝玄竹竖起了大指姆,还夸他说,“做的好,我的世界终于安静了。”

    玄竹心中也很担心,只是他不想让苏妙婧不开心,所以没有阻止她。

    紫烟气得冒火,腮帮子都气得鼓鼓地盯着玄竹,“玄竹,若是小姐出了什么意外,你就算死一百次,都不够赎罪,快点解开我的穴道。”

    玄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看了一眼苏妙婧,似乎在问她,要不要解开?

    苏妙婧摇头,带着嫌弃的脸色,“不要,她太嗦了,整天在我耳边叽叽喳喳个不停,让她安静安静也好。”

    苏妙婧说完,就和玄竹离开了,独留下站在门前,做着一副拉人的姿势,一动不动。

    虽然这郦山,距离宜宁城没有多远,可是她还没有来过,当她进了郦山脚下的一个古镇。

    一脸的好奇心,东瞧瞧,西看看,她顺手从路过的小贩身边,拿走了一串糖葫芦,走在后面的玄竹,给了老板几个铜板,脸上带着一丝歉意。

    玄竹急切的表情劝她,“小姐,你慢点,当心身子!”

    前面急走的苏妙婧全当没听见,她看到前方有一群人围着,立马加快速度,挤了进去。

    她见到有人在玩杂耍,一脸好玩新奇的样子,朝后看了一下,见玄竹没在身后,她心中立即不安起来。

    她脸色稍稍紧张,大喊着,“玄竹,玄竹……”

    这边的玄竹转个头就不见了自家小姐的身影,他一脸焦灼的疾呼,“小姐,小姐,你在哪?小姐,你快出来啊!别吓玄竹!”

    玄竹在大街上看见一个女子,就扯对方,看她是不是苏妙婧。

    他漫无目的的找她,而苏妙婧想要从人群中挤出去,可是这很不容易,她好不容易挤了出来,见到大街上都是一张一张陌生的脸,她的心里更加惊慌失措。

    “玄竹,你在哪?快出来,不要吓我了,你快点出来。我错了,我不该乱跑,你快点出来,好不好?”

    正在这时,苏妙婧就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那个让她永远也不能忘记的身影,还有他的侧脸。

    苏妙婧不顾自己的身子,一脸急切,疾步跑了上去,还在后面大喊,“皓南哥,皓南哥……”

    当他跟上了前面的人,跑到了他的前面,看到那张她熟悉之极的脸,不顾一切,抱住了对方。

    这被她抱着的男子,一脸茫然无措,只听怀中的女子眼睛已经湿润,带着哭腔,“皓南哥,是你,对不对?一定是你,你来找我了,对吗?”

    男子轻轻扯开了面前的女子,见她肚子凸起,脸上带着紧张、诧异、惊喜,似乎就像是看到了一个好久不见的故人。

    男子细细大量了女子,见她梳着一个妇人的小发髻,一脸手足无措的盯着自己,脸上未施任何粉黛,却仍旧倾城脱俗,俏丽惑人,特别是她现在还这幅楚楚可人的模样望着对方。

    看着她一脸惊喜地望着自己,他是真不忍心打断她的美梦。

    见她如此模样,自己又不忍欺骗她,只好歉疚地回答,“这位夫人,你恐怕是认错人了,我不叫皓南,我叫沈熠,熠熠生辉的熠。”他顺带还强调了一下。

    苏妙婧听他说自己不叫皓南,她不相信的摇头,“不,不可能,你长得和他一模一样,我不可能会认错。”她不信。

    沈熠见她不愿相信,他只好在强调一下,“真的,我不叫皓南。”

    玄竹在大街上找了好久,看到前面有些人围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好像就是她家王妃。

    他立马跑了上去,将她拉扯到了自己的身后,一副警惕地望着面前的男子,脸上有几丝让他熟悉的感觉,却又想不起来他是谁?

    这时的沈熠却认出了对方,挪揶地说,“哟!小玄竹,你都娶妻了,连儿子都快生了。”

    他自认为面前的女子是他的妻子,却不想猜错了,是他的侄媳。

    玄竹听着对方挪揶自己的话,却不见生气,特别是听到他说小姐是自己的妻子,他心中还带着窃喜。

    玄竹见对方认得自己,脸上更加惊疑不定,他是谁?他怎么认识自己?

    沈熠假意伤心的说,“哎呀!这才几年没见,小玄竹就不认识自己了,太伤我心了。”

    沈熠见此,疑惑不解,“小玄竹,我记得你不是我那四侄子身边的贴身侍卫吗?怎么出现的这里?”

    虽然他已经五年没有回过宜宁城,可是某些消息他还是清楚的,比如他的四侄子现在应该在皇宫,那么作为他的贴身侍卫,也应该在皇宫。

    可他怎么出现在这里?他自己在这里,很正常,毕竟是他大哥逼着他回来,不然就下圣旨,逼自己娶妻,他最怕自己的皇兄逼婚了,所以他才逃出宜宁城,这一去就是五年。

    这次他不得不回来了,否则皇兄就要像全天下宣告,逼他成婚了。他猜测,这次估计是把皇兄惹毛了,毕竟自己一去就是五年不回。

    玄竹听他这话,好似想起了什么?面前的人不是离开宜宁城五年的夏王吗?他怎么突然回来了?还来了郦山,难道是为了参加祭天大典?若是这样,那他以前为何不回了参加一年一度的皇陵祭祀,那可是极其重要的活动,以夏王的性子,绝不可能因为祭天就跑了回来,估计是因为其他的。

    玄竹想起他是谁?立即换了一副表情,严肃的行礼,“拜见夏王殿下!”

    这时的沈熠用手中的扇子轻轻敲打了他一下,“小玄竹,你别在这么多人面前行礼啊?你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是夏王吗?”

    苏妙婧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明白他真的不是他的皓南哥,心中即失落又失望透顶。

    玄竹敬重的朝夏王介绍,“殿下,面前的是越王妃娘娘!”

    沈熠一听,心中在想,哟!这就是那寡情薄意,绝情狠厉的五侄子的媳妇,跟他完全不像啊!

    他心中不免好奇之极,面前的女子是如何能让那不苟言笑,每天冷着一张脸的五侄儿,变成了世人口中,那个对王妃深情似海,无悔不怨的男子?他简直无法想象。

    沈熠忍不住又多看了对方几眼,此时的女子确信自己看错了,脸上恢复了亲和,平易近人的笑容。似乎看着她的笑容,也会觉得是一种享受,就像太阳,照的那么温暖,那么暖洋洋。

    玄竹见她家小姐恢复了神态,脸上的担忧褪去了。

    他忧心地说,“小姐,天色渐晚,我们回去吧!”

    于是他们一路回了郦山行宫。

    苏妙婧回来之后,和沈云澈一起吃了晚饭,又被皇帝叫了去。

    苏妙婧准备出去转转,她来了花园的凉亭。

    她披着一件蓝色的披风,穿着今天出门的那件湖蓝色长裙。

    苏妙婧瞧了一眼紫烟,“紫烟,去把我的那只箫拿过来。”

    于是紫烟回去拿箫,过了一刻钟,她又回来了。

    苏妙婧接过了那只长箫,她望了一眼玄竹,“玄竹,你听过别人吹箫吗?”

    玄竹摇头,他长这么大,也只是听过别人弹琴和吹笛,至于箫声他还没有听过。

    苏妙婧带笑的脸上,多了几丝忧思,只见她拿起箫,放到唇间,那悠扬深远的箫声缓缓流出,令人陶醉。

    箫声渐渐走高,就像那直流而下的瀑布,引高走低,让听的人心情也不由地激荡。

    苏妙婧收了最后一个尾音,箫声戛然而止。

    苏妙婧望着玄竹,脸上带着喜悦,“玄竹,这首曲子如何?”

    只见玄竹还没有评价,却听到假山旁边出来一个人影,他一脸欣赏的目光,双手拍掌,口中赞美道,“夫人吹得曲子,极好!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他高度赞扬对方。

    玄竹望着对方,带着警惕。看他身上没有杀气,才放下心,对苏妙婧回答,“王妃的曲子很好听,虽然我是个粗人,不过也能听出曲子中,那种对友人的怀念和敬重。”

    这边的苏妙婧听到他说的,笑了笑,当然了,这可是极其著名的古曲,高山流水。

    只可惜在这个时空,没有这首古曲,高山流水,想当初她可是学了整整三个月,才将这首曲子演绎的出神入化。

    苏妙婧看着面前那个陌生男人,她疑惑,“你是谁?”

    玄竹回答了她的疑问,“小姐,他是易尘邈,当世制琴世家的家主。”

    苏妙婧点头,哦了一下。

    易尘邈走近他们,脸上带着好奇,他还不知道自己自称夫人的女人是越王的王妃,而他和越王算是琴技上的对手。他惊异地问“夫人,你的这首曲子是自己所作,还是他人所作?”他询问曲子的来历。

    苏妙婧笑了一下,“曲子是……”某女故意停顿。

    易尘邈一脸急切的表情,“是谁?”

    苏妙婧见他如此急迫,于是大笑了几声,哈哈哈!

    她笑完后,回答,“此曲是我师傅所作,至于我师傅他早已作古。”她总不能说这是我在现代社会学的,此曲是伯牙为好友钟子期所作。

    苏妙婧心想,她没有说假话,伯牙的确已经成为埋在地下的古人。

    易尘邈听到她这话,脸上带着些许失落,不过他想到自己能听到如此妙曲,也不算亏。

    易尘邈脸上有几分别扭,想要说什么?却又不好意思。

    苏妙婧就像猜到了他的心思,脱口而出,“你想学此曲,是吗?”看似疑问,实则肯定。

    易尘邈见她猜到了自己的想法,他扭扭捏捏,点头又摇头。他感觉不妥,毕竟男女有别,何况她还是嫁为人妇的女所以他才会点头又摇头。

    苏妙婧见他这别扭劲,就不舒服,开口训斥道,“你个男人,婆婆妈妈,像什么话,想学就说嘛?”

    易尘邈被她的话说的一脸通红,面前的女子也太……,他一时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她。

    易尘邈觉得不要想那么多,自己只是学曲而已!应该不会有事。

    于是他们商量好,每日午时,来此学曲。

    回京后,就去宜宁城最大的酒楼,芳华楼,学曲。

第八十六章 祭天大典

    祭天大典这天,众人卯时就以收拾完毕,齐齐集合,来了祭天仪式的祭台前。

    此时迎神已经做完,他们行了三跪九拜礼之后,到了初献礼。

    只见桌前放在两个牌位,一个牌位是诏天牌位,上面写着:上诏于诸神之位!一个是沈氏祖先牌位,上面写着上诏于沈氏诸先辈!桌面上还放在果盘和猪头。

    初献礼祭官(执爵官)朗声道,“跪!”跪在皇帝的前侧,引导皇帝行跪礼。

    只见面朝祭台,皇帝头戴大裘冕,冕板前低后高,表示自己对上天的敬意。他身着宽袖祭服,用的是上等的丝绸缎子,上面用金丝线绣着金龙龙纹图案,前后襟下缘各用一整幅布横接成横,腰部用革带紧束,腰部用革带紧束,手中拿着执爵酒杯,肃穆敬畏的跪在那里。

    只见他将执爵酒杯中的酒慢慢倒在桌前。接着,起身三跪九叩之后,上了三炷香。

    这时,他身后的石梯下站着一排排的大臣,按身份高低站着,大臣的后面站着一排排

    女眷,同样按身份高低所站。

    三品以上大臣及亲王身穿暗紫色长袍祭服,紫色大科(大团花)绫罗所制,腰束玉带钩,五品以上官员身穿朱色长袍祭服,以朱色小科(小团花)绫罗所制,腰束草金钩。

    此刻站在他们首位的是太子,他头戴冠冕,身穿盘龙祭服,宽袖长袍,腰束玉带钩。

    后面跟着跪下的家眷,身穿宽袖长襦裙,头梳高髻,同样跪下。她们同样按照身份高低,绣着不同地花纹。

    三位公主,身着玄黄色开襟长裙,腰束玄黄色玉带,钿钗礼衣,华贵又不失敬重。其余命妇,身着素色宽袖长襦裙,腰束绯色玉带,略施粉黛,即华贵,又高雅。

    他们见皇帝跪下行礼,众人也齐齐跪下行礼。

    皇帝行叩首礼,众位大臣行俯首礼,命妇行稽首礼。

    众亲王大臣手中拿着龟板,上面写着四个字,上诏于天。至于命妇,只需行礼。

    他们三跪九叩之后,齐齐起身。

    这时,跪在家眷中的苏妙婧,一脸生无可恋,心中泛着嘀咕,这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我膝盖都跪疼了,更重要的一点是我怀着身孕,身子本来就重,这样跪下又起来,起来又跪下,这不是故意折腾自己吗?

    某女心里想,早知如此,她就找个理由,说自己身体不适,不来这祭礼了,现在害得自己活受罪。

    跪在前面的沈云澈,不放心的转过了头,望着她,见她脸色不好,有些苍白,心中不免担忧,却又不能起来。此时,沈云澈心中忧恐难耐。

    沈云泽跪在最前面,他明白今天的仪式 会让苏妙婧极其不好受,毕竟她怀孕了,这样跪来跪去,着实伤她的身体。

    他故意把头伏低一些,做出虔诚的样子,实则偷偷瞄了她一眼,见她脸色不好,估计是跪累了,心中忧心如焚。

    亚献官跪下,给上面的牌位行了三跪九叩礼之后,拿出要宣读的祭文,开始大声宣读: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朕生于后世,为民于世家之间;当有元失驭,天下纷纭,乃乘群雄大乱之秋,集众用武。朕不求为轩辕尧舜之德,但请皇天后土眷,遂平天下灾祸,国祚安定,黎民富足。君生上古,继天立极,作民主;神功圣德,垂法至今。朕兴百神之祀,昭告于天 ,观前人经典所载,郦山行祭,虽切慕于心,奈禀生之愚,时有古今,民俗亦异,仰惟圣神,万世所法,特遣百官奠祀修陵。圣灵不昧,其鉴纳焉!尚飨。”

    亚献官将香交到了皇帝的手中,接着,皇帝走到祭台前,又跪下,行三跪九叩礼,上了三炷香。接着,起身,将点燃的香插进了祭台的四脚的大耳铜鼎中。

    接着,亚献礼祭官上前,将玉帛锦缎捧于身前,跪下行了三跪九叩礼,将玉帛丢到了大鼎中。

    然后,他将玉帛交于皇帝,皇帝跪下,跪了三下,叩了九个响头,站起身,上了三炷香。

    另一个终献礼祭官走了上来,将羊头猪头丢到了燃烧的大鼎中,皇帝接着三跪九叩,上了三炷香。

    终献完了之后,皇帝做饮福受胙礼。行三跪九叩。执爵官倒福酒,奉胙官捧奉胙(肉),行三跪九叩。皇帝受爵、胙, 率群臣行三跪九叩礼,撤馔送神。

    这一切结束后,礼毕。

    当结束之后,苏妙婧脸上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色彩。

    她见皇帝起来了,立即站了起来。她的腿,都跪麻了,还有些僵硬,撑不起来。

    幸好她前面的一位女子扶了她一把,她抬眼一瞧,原来是三公主。

    苏妙婧站好后,笑容满面,如沐春风,客气有礼地道谢,“谢谢你!”

    三公主摇头,一脸亲和柔顺的目光,“五皇嫂不必客气!”语气也那么谦和。

    她心中在想,哥哥总在自己面前说五嫂待人平易近人,毫无架子,心中没有任何高低贵贱之分,今日看来,果真如此。

    她望着自己,眼中没有丝毫波动,没有因为自己是公主,故意亲近,也没有因为自己是公主,故意疏远,就像对待一个平常人。

    她的心中,对面前这个五皇嫂,一下子就改观了。世人传言,五皇嫂是悍妇,毒妇,可是今日仔细一看,分明不是,而是一位娇媚俏丽,倾城绝色的美佳人。

    苏妙婧第一次和这三公主搭话,发觉她柔顺娇美,体贴温柔,没有丝毫公主的盛气凌人,哪像那二公主,飞扬跋扈,气焰嚣张,还是面前的女子看着让人舒心。

    沈云澈起身后,立即来了苏妙婧的身边,双手握住她的双手,左右瞧了瞧,见她无碍,便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

    沈云滢见他五皇兄如此紧张忧心五皇嫂,心中顿时有几丝羡慕。何时她也能找到一个如此真心相待的良人?

    苏妙婧似看出了她的心思,因为她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

    她将沈云澈推远了一些,然后走过去,附耳低声说,“你……”话说得让沈云滢俏脸如熟透了的樱桃,娇艳欲滴。

    沈云滢一脸娇嗔的声音,“五皇嫂,不要胡说。”

    沈云滢心里低语,五皇嫂真是口无遮掩,那话能随便说吗?什么叫做我终有一天,也会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郎君,相伴终老。

    苏妙婧见她如此羞涩,她忍不住逗弄她 只见她轻勾她尖细的下巴,语气**的话脱口而出,“小滢,要不你别找其他人,嫁给我算了!”这话让沈云滢更加羞恼不已。

    “五皇嫂,休要胡说。”

    远处的沈云澈听到婧儿如此挑逗对方的话,让他不悦。虽然对方是一个女子,还是他的妹妹,可是他还是不喜。

    沈云澈带着几丝吃味的语气,责备她,“婧儿,我不是说过,不要有那副面容。”

    苏妙婧翻了一下白眼,权当没听到,还是一副挑逗的样子,“若是小滢何时改变了想法,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一定不负承诺,娶你回家。”

    沈云滢见自己的五皇兄一脸怒视的目光,她心中极其惊惧,立即说了一句,“小妹先走了!”然后,逃跑似的远离了他们。

    他五皇兄的脸色太可怕了,一脸黑沉,目光幽深,散发着逼人太甚的寒意,她实在受不了了。

    苏妙婧见自己被戏弄的人物跑了,一副生气的样子,“沈云澈,你表情能不能柔和点,不要整天一副别人欠了你钱不还的臭脸样,让人不舒服。”

    苏妙婧说完之后,就离开了此地,沈云澈跟在了她的身后。

    这天晚傍晚,天空阴沉,偶尔天空还划过一道闪电,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过了不久,天空熙熙攘攘落下了雨滴,雨越下越大,越下越密。

    苏妙婧百无聊赖的待在房间里,一直盯着桌上的灯看。桌子上面放着一盘点心,还有一提水晶葡萄。自从昨天下午发生那件事之后,沈云澈就不让自己出去了。

    她求玄竹放自己出去玩会儿,可是那家伙也被昨天的事吓到了,死都不愿让我出去。

    苏妙婧扯了一颗葡萄,丢进了嘴里,忽然,后面有一只手,轻轻点了她的后背两下,她顿时不能说话,也不能动一下。

    苏妙婧心中极度恐慌不安,这个人能够躲过暗中的暗卫,还能让门前的玄竹不被发现,那么这个人的武功绝对是极高的,也许比自己想到的还要高。

    那个人轻轻挪步到了她的面前,苏妙婧看见他蒙着黑色布巾,头上还戴着黑色头巾,只露出了那双熟悉的双眼,可是苏妙婧却想不起他是谁?

    只见对方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在了她的脸庞,眼中满是心疼和爱慕。

    苏妙婧盯着他的眼睛,一副在想什么事情的样子,她眼中带着几丝固执,非要想起对方是谁的固执。

    苏妙婧见他眼中带着爱慕之意,盯着自己眼睛都不眨一下。

    苏妙婧心中低语,这个人不会是喜欢自己吧!不,不对,她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喜欢自己?

    蒙面人轻轻点了一下她的睡穴,她一下子陷入了昏迷状态。

    这时的蒙面人将她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

    他揭开了面巾,露出了那张儒雅谦和的俊脸,他就是沈云泽。

    他实在是没办法,他想她,疯狂地想恋她,见她今天白天,脸色不好,心中非常忧虑,当时他就有一种冲动,冲过去抱住她,可是他不能,他压抑着心里的那股冲劲,到了晚上,他听人说,五弟被父皇叫去了,他再也忍不住心里那股疯狂的思念,所以趁着雨夜,潜进了桃轩。

    暗中的那些暗卫,虽然武功很高,不过和自己比起来,他们差太多了,除非是五弟,也许还能和自己一较高下。

    沈云泽望着她清丽如玉的俏脸,沈云泽伸出右手,轻抚她的额头、秀眉、眼睑、高鼻、双唇。

    他的手指在她的唇上停留,心中有了几分他念,想要得到她的邪念。见她如此安静,他的脸上带着欣喜,心中低语,妙儿,你睡着的样子真好看!我好想一直这样看着你。

    沈云泽忍不住想要吻她的念头,沈云泽低头,双眼似水柔情,轻吻上了她绯色的粉唇。

    他心中的那股冲动被这一吻,彻底挑起,想要占用她的邪念更加疯狂。

    他知道他不该这么做,应该制止自己这种邪恶的念头,可是他阻止不了。这就像一杯浓厚醇香的酒,喝了第一次,若不尝试第二次,就会不停地想它。

    这酒中还含着毒药,可是你还是忍不住要拿起她,靠近她,就算明知道杯里是毒酒,你还是要喝下去,也那样无法自拔。

    沈云泽吻上了她的唇,就再也不愿放开。她的唇齿之间,有香甜的味道,似糖果,又似葡萄的味道,让人欲罢不能。

    忽然,他听到门外的脚步声,他知道是沈云澈回来了,他立即站了起来,右手轻轻点了她几下,解开了她的穴道,又多看了一眼,一瞬间消失不见。

    苏妙婧逐渐醒了过来,沈云澈刚好开了房门,见她一脸茫然若失的瞧着四周,就像在寻找什么人或物。

    沈云澈一脸警惕,寒气逼人,望了四周,发现有什么异样,他查看了一番,却什么都没有看到,他以为是自己想错了。

    沈云澈看着婧儿担心地问,“婧儿,刚刚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苏妙婧为了不引起麻烦和恐慌,她笑着摇了摇头,表示没有,“没发生什么事啊!你怎么了?”

    她还故意问他,沈云澈见她无事便释然了。

第八十七章 再到青鸾山

    祭天大典结束后,他们准备回宜宁城。

    沈云澈等苏妙婧睡着了,就起身穿好衣服,出了房门。

    沈云澈出来,就去了另一间房,冷声问,“如何?”

    景翼抱拳回禀,“回殿下,跑了!”

    沈云澈听到这话,脸色极其难看,森冷的语气,质问,“跑了?”

    景翼见他家主子一脸深寒的脸色,明白他是怒了,立即跪下请罪,“殿下,吾等办事不利,还请殿下责罚!”

    景翼想起今晚他们追击前晚上那个刺杀皇上的领头人,可是对方太过警觉,而且轻功上乘,被他逃了。景翼想到这件事,心里就憋闷,他追击刺客,还从未失过手,现在却被他跑了,也无怪乎殿下如此生气。

    沈云澈看着跪下的景翼,不带感情的警告,“下不为例!”

    前天晚上的那个刺客,父皇见到那个刺客的纹身,他就召集了我和太子,秘密告知此事与前朝有关。

    父皇当时说,刺客的纹身与前朝的十大蛇卫有关。他们武功高强,而且轻功也极好,是这世上最好的死士。

    他以前也听过关于前朝十大蛇卫的事,听说他们是前朝皇室,皇帝秘密豢养的十位死士,他们只听命于当时的皇帝。

    现在他们忽然现身,刺杀父皇,看来此事和前朝余孽有关。

    前天晚上,本王派人跟着那个接头人,找到了对方的领头人,可是对方好像就是故意让自己被发现,今晚他派人准备抓他。

    他一直住在镇上的一间破庙里,他脸上的面具从未摘下过,所以他们就算跟踪了一天一夜,也没有看到他长什么样?他也不出去,也不去见其他人。

    今天晚上,他派的人都是武功和轻功极好的暗卫,可是还是让对方跑了。沈云澈想不明白,领头人为何要暴露自己?

    这边的那个面具人逃跑了之后,就来了北华寺那片树林的深处。

    只见一棵参天大树上,近看能看出那是一棵百年的老杉树。

    上面站着一位负手而立的神秘人,他背对着面具人,身上穿着一件褐色长袍,头上带着一件蒙纱的斗笠,用传音术告知跪在下面的面具人。

    “查清楚了吗?那件东西在哪?”

    只听下面跪着的面具人,同样使用传音术告知他的主子,声音没有起伏,就像例行公事,但是却能听出对方对面前的人,心中油然而生的敬畏,“回主子,属下潜入成皇的寝殿,没有任何发现,包括他的书房,属下也搜寻了一番,也无任何发现。”

    带着蒙面斗笠的神秘人,心中疑惑,我在他的皇宫里,御书房和他的寝殿也翻找了一遍,可是也毫无所获。难道那件东西不在他那里?他没有拿到。可是若不在他那里,那么当年父皇是如何藏起来的,而且这么多年都没有被那奸贼找到。

    神秘人当时是故意让面具人被沈云澈的暗卫发现,这样给那皇帝一个警示,你做的那些事,我全都知道,我一定会报仇雪恨。

    郦山行宫内,皇帝进了自己的书房,来到了桌边,发觉有人动过他暗室的机关。

    他暗室的机关就藏在书架上,只要将书架后面的一个不起眼的按钮一按,暗室就会打开。

    他打开了暗室,进去后,瞧了一圈,都没有发现少了任何东西。

    暗室中,墙上挂着几幅字画,前方有一个桌子,上面放着一个牌位,牌位上写着:叶芫之灵位。

    皇帝脸上极其哀伤、悲切,“芫儿,我好想你!你在哪个世界过得好吗?”他说着点了三根香,插进了面前的那个小铜鼎中。

    他还自说自话,“芫儿,你是不是还在恨我?”他悲苦的语气,问着面前的牌位。

    他继续自言自语,“芫儿,当初你若是不嫁给他,我和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凭什么?是我先遇到你,先爱上了你,可是你却爱上了他,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他说到不甘心时,脸上划过痛恨,还有嫉妒的表情。

    皇帝在暗室待了一晚上,第二天天亮了才出来。

    皇帝下令,所有人回宜宁。

    皇帝心中低语,昨晚潜进他书房,打开他暗室的人,应该在找什么东西?

    他猜想,那个人应该跟前朝余孽有关,想要找的东西恐怕是传国玉玺,不过他们绝对想不到,自己身上也没有传国玉玺。

    他现在用的那个玉玺,是他命人仿造的,当年仿造玉玺的人,全部被他杀了。

    当年他闯入了皇宫后,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连蛛丝马迹都没有。最后他没有办法,只好命当时有名的造玉世家,肖家仿造玉玺,造了一件假的传国玉玺,不然让人知道,他作为皇帝,手中却没有传国玉玺,那么多少人会起来反叛自己,他绝不容许那种事发生。

    当年肖家知道他们造了假的玉玺,会大祸临头,所以想要提前逃走,可是他暗中早已派了人监视,若是看见他们要逃,就直接灭口。

    最后,一场大火,将肖家烧了个干干净净。

    可是皇帝却没有想到,肖家还有后人活着,只不过这是后话。

    两天后,他们回了宜宁城。

    回到王府,苏妙婧就闲不住,她想要出去,每天却有一大群人跟着自己。

    芳华楼内,一间雅致的房间,和他约好的易尘邈,正耐心的等着她的到来。

    苏妙婧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威胁他们。

    这时的苏妙婧望着面前拦着自己的众人,脸色极其愤怒,“你们到底放不放我出去?我数三下,你们不让开,我就划自己的脖子,若是不信,你们试试?”

    苏妙婧将簪子轻轻抵在自己的脖颈上,一脸威胁。

    紫烟了解她家小姐,她家小姐倔起来,没有人能拦得住。

    紫烟脸色急切担心,“小姐,你别这样,紫烟让开就是了。”

    她说着就让开了。

    苏妙婧望着众人,见那几个侍卫,还有玄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样子,她轻轻割破了脖子,她那白皙无暇的脖子上,顿时流出了一点血。

    这一幕彻底惊吓了众人,玄竹一脸忧惧,阻止她说,“小姐,你别动了,我们不拦你了,你走吧!”

    那些侍卫见到王妃宁愿割破脖子,也要出去,他们也害怕了,所以通通让开了一条道。

    苏妙婧仍旧把那根簪子抵在颈部,防止他们上前来抓自己。

    苏妙婧出了府,脸上威胁着他们,“你们不许跟来,否则我就……”做出一个划破颈的手势。

    那些人那还敢动,殿下说了,保护好王妃,不许王妃有任何闪失,也不许王妃出府,可是殿下有没有想到,王妃会闹这么一出,逼着他们放她出府。

    苏妙婧心中极其火大,那该死的沈云澈,自从自己回来后,派人寸步不离的跟着自己,她只是想要出去见一个朋友而已!并且那位朋友和他也算是认识,有啥危险吗?就算危险,我也懂得保护自己。

    我可不想像个金丝雀一样,被他整天关在笼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你还不如那一把刀,杀了我得了。

    苏妙婧来了芳华楼,上了他们约定的那件房。

    易尘邈现在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不过他还是想要学那首曲子,并且和她待在一起,自己感觉很轻松,就像一位知己,一位朋友,可以与她无话不谈。

    易尘邈等了两个时辰,见她还未来,猜测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不过他又想到,她好歹是王妃,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苏妙婧进了芳华楼,来了三楼的雅间,推开了第二个房门,见到房内的人,背朝着自己,脸却朝着窗户,似乎在看什么?

    易尘邈刚刚见到自己想要看见的身影,脸上划过丝丝喜悦,听到后面的开门声,他知道是她到了。

    只听她喜悦地喊道,“易尘邈。”

    易尘邈转过了身体,看到她,带着几丝平和的笑容,“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苏妙婧摇头,“怎么会,我答应过你,就一定会来,我可不喜欢食言。”

    苏妙婧看了他一眼,诚恳地说,“这雅间倒是挺别致,不过我们还是不要在这里学曲了,太扰民了,你说对吧!”

    易尘邈也同意他的看法,更重要的一点是,她的身份毕竟和自己有别,若是有认识的人看到了,对她名声不好。虽然他知道,面前的女子,无拘无束,豪爽,不拘小节,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名声,不过他也不能不为她考虑考虑。

    苏妙婧提议,“不如我们去郊外,虽然这是冬季,郊外没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我们是去学曲的,也就不必在意风景好不好了?”

    其实是苏妙婧想要去郊外耍耍,这冬天没有什么好看的,不过她听说郊外青鸾山上的雪景,看了一眼之后,就让人流连忘返,所以她想去看看。

    虽然她可以让沈云澈陪自己去,可是他最近太忙了,忙得都很少着家,所以,只能自己去看了。

    况且就算让他陪自己去,他也不会同意的,自己现在的身子差不多快八个月了,肚子是越来越大,沈云澈是不会同意让自己去的。

    易尘邈点头,于是他们赶着马车,去了郊外的青鸾山。

    她上次到青鸾山,当时自己还没有嫁进王府,跟自己的母亲一起来青鸾山的兴国寺上香,没想到过了将近一年,她又来了此山。

    苏妙婧到了山脚下,就下了马车,想走一走。

    易尘邈担心她的身体,但又劝不住她,只好由着她了。

第八十八章 自取其辱

    此时的两人,都坐在一棵郁郁葱葱的老树下,树下有一座大石头,俏丽娇美的女子手中拿着一只箫,端正儒雅的公子双腿上放着一把琴。

    两人背朝背,一个吹箫,一个跟着弹琴,就像一对知己,场面异常平和温馨。女子脸上带着灿烂明媚的笑容,男子脸上带着温和淡然的笑容,琴箫合奏,就像多年未见的知己,那么心心相惜。

    一曲完毕,苏妙婧转过笨重的身体,如花似玉的笑意,“易尘邈,你的琴声清扬婉转,把对知己友人的那种怀念相惜都付诸于琴弦,让听得人能身临其境,极具感染力。

    你不用我教了,你现在弹得比我吹得还要好。”

    这家伙果然是天生学乐曲的料,这才三天,他就学会了,并且弹得还比自己都要好。自己当时可是学了三个月,才达到了现在的水平。

    易尘邈淡淡地笑容,一脸夸奖感谢的说,“那都得益于师傅教得好啊!”

    苏妙婧见她夸自己,某女厚脸皮的笑道,“那当然了,所以你得感谢我。

    来,叫一声,师傅,谢谢!”某女说这话纯粹是想逗他玩,因为他每天都一副淡定自若的笑容,好似没有什么事能让他的表情皲裂。

    苏妙婧以为他不会喊,没想到他脱口而出,“师傅,感谢您这几天的悉心教导。”

    某人听到他喊自己师傅,惊地张大了嘴巴,转而她一派蹬鼻子上脸的模样,开玩笑的话,“我教了你这么多天,你难道只说声谢谢?”

    易尘邈谦和地语气问,“那师傅想要让徒弟怎么感谢您?”

    苏妙婧笑着问,“你家中有没有些值钱的药材,有的话就送我一点。”某女又准备坑别人的名贵药材。

    易尘邈点了一下头,“有是有,不过你想要那些种类?”

    苏妙婧望着他,脸上冒星星,一副贪婪的目光,“听你这么说,你府中名贵的药材很多了,有那些?”

    易尘邈想了一下,才说,“有人参、熊掌、鹿茸、百年何首乌、以及冬虫夏草,暂时只记得这些。”

    苏妙婧听到他报出的药材名,一脸欢喜的说,“这么多名贵的药材,你家是在开药铺吗?反正你家也用不完,我不管,你把你家那些药材,送给我一些,每样一份。”

    易尘邈见她一副强盗的要求,不怒反笑,“好,好,明天我就让人送到你府上。”

    苏妙婧摇头,“不行,不要送到王府,给我送到我的济民医馆。”

    易尘邈点点头,他知道她让自己送到医馆的原因,估计是想用那些药,治病救人,顺带赚钱。

    两人一同上了马车,回了宜宁城。

    在马车上,苏妙婧一派慵懒,口里含糊不清地说,“啊!烧鸡,真好吃!”她顺带还拌了拌嘴。

    对面坐着的易尘邈见她梦中都在想吃的,心中顿觉柔软,这傻丫头,做梦都在想着吃烧鸡。

    他表情柔和体贴,伸出一只手,将她前面的一缕发丝,轻轻绕到了耳后。他细看她的双眼,睡着时候的样子,真的好可爱,又娇俏。

    她的睫毛真长,如扇形的阴影撒在她的下眼睑,鼻子挺翘,仔细看,她的鼻子左侧面有一颗浅浅的痣。

    嘴唇不点而红,就像那熟透的樱桃,粉嫩水润。

    他轻轻地抚摸她如玉似雪的精致脸庞,苏妙婧在睡梦中,感觉脸上痒痒的,她伸出一只手,打了一下那个扰她睡梦的‘东西’。

    苏妙婧还咋了咋嘴,口里还模糊不清地说着,“小迪,别闹!”

    她把对方当做在医院,每天陪着自己的那只泰迪犬了。

    那只小狗每天早上都会跑到床上,把苏妙婧弄醒,用爪子使力抓她床单,要么就用嘴来蹭自己的下巴或者嘴,总之就是要把自己闹醒才消停。

    易尘邈听到她口中喊得名字,心里不知为何?有丝丝不悦,他忍不住低声问,“小迪是谁?”

    苏妙婧翻了一下身子,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

    苏妙婧拿过了易尘邈的手,翻身,头放在了她的臂膀上,柔和的面容,继续睡觉。易尘邈见此,极其尴尬、耳朵都羞红了。

    易尘邈全然忘记了他刚刚要问她的话,身子僵直,动都不敢动一下。

    此时的王府,沈云澈回来了,就去找苏妙婧,府中人回禀,王妃出府了。

    沈云澈大怒,准备将那些守着的人给教训一顿,幸好管家在旁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才止住了他的行动。

    沈云澈心中是又气又怒,那丫头,一个人出去,也不知道怕。沈云澈只好派人出去找她。

    这时,马车上的两人,易尘邈身子僵硬,一动不动。

    他转头,望着抱着自己手臂,睡着的苏妙婧,盯着她红润的唇,他慢慢地低头,忍不住心中的念头,轻吻了一下她的嘴唇,如蜻蜓点水一样,很轻很轻。

    易尘邈立马如受惊地小鹿,抬起了头,心里怦怦乱跳,脸上绯红,他偷瞄了一眼对方,见她没有醒,才敢呼气,生怕面前的人知道有人偷吻她。

    马车渐渐进了城,街两边的住户,开着大门,做着各自的生意,两边的小摊贩大声吆喝着,卖面具呢?卖糖人呢?……

    易尘邈保持着那个姿势,不敢动,恐惊扰了自己怀中睡着的可人儿。

    苏妙婧睡着的眼睛,轻轻动了动,慢慢地她睁开了惺忪的双眼,一脸如梦初醒的样子,口里含糊着说,“到哪儿了?”声音懒散。

    易尘邈轻声回答,“才刚进城。”

    苏妙婧见自己抱着别人的手臂,立马松开了,她脸上带着丝丝歉然,“那个,抱歉!”

    接着,她远离了他的怀抱,隔了一点距离。易尘邈臂弯处的温度忽然没了,他忽觉不适,他摇头,“没事!只不过下次若是要抱着自己手臂睡觉,别留口水就行!”某人顺带挪揶她,戏弄了她几句。

    苏妙婧听到此话,瞬间红了脸。

    苏妙婧细瞧了一眼他的手臂,发觉他的衣袖褶皱,却没有他所谓的口水,明白自己是被他戏弄了。

    苏妙婧气愤地推了他一下,嗔怪的口气,“你胡说,我明明没有留口水,你个大骗子,竟敢欺骗自己的师傅,找打!”

    她力气很大,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被她使力一推的易尘邈,后脑勺一下子磕到了车的木板上,只听‘嘭’的一声响,痛得易尘邈轻哼了一下。

    苏妙婧见自己用力过度,把别人弄痛苦

    了,表情歉疚,她急切地站了起来,想给他看看,却忘记这是在车里,只听头磕在车顶的木板上,‘嘭’的一声,痛地苏妙婧大呼,“啊!”

    口里抱怨,“该死,好痛!”

    易尘邈见她如此不小心,不放心地嘱咐,“你慢点!”立马扯了她一下,将她扯进了怀里。

    这时,时间仿佛静止了,两人呆愣了几秒,瞬间跳开了对方,脸上是大写的尴尬。

    过了好久,易尘邈先开口问,“你的头还痛吗?”

    苏妙婧晃了一下头,表示不痛了。

    苏妙婧想要问他什么?却又没说,易尘邈回答了她心中的疑问,“我的头没事,你不必担心!”

    终于到了芳华楼,两人一前一后下了车。

    易尘邈说要请她吃饭,苏妙婧当然不会推脱,因为她着实饿了。易尘邈的车上又没有放吃的,她很饿。

    当她进去后,竟然看到好久没见的苏青凝,她的身旁站着一个男人,面容有些许熟悉,但是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苏青凝见是她,脸上怨毒、记恨的表情,盯着她,口里还讽刺道,“哟!这不是我的三姐吗?越王妃娘娘,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和其他男子举止如此亲密,恐有不妥吧!”

    她心中幽怨狠毒地想,凭什么?她能嫁给当朝越王殿下,耳她只能嫁给一个朝中的大臣之子。

    易尘邈刚要开口说什么?却只见苏妙婧走上前去,扇了她两巴掌,语气讥讽,眼中带着浓烈的恨意,“苏青凝,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下次见到我,给我绕道走,否则我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

    易尘邈第一次见到如此盛气凌人,气焰嚣张的女子,可是他心里却没有丝毫讨厌,相反,他感觉这才是她真正的性情,敢爱敢恨,坦率豪爽。

    只见苏妙婧眼中带着强烈的怨恨,这怨恨来自于本身的那个女子。

    只听她狠辣的踹了她一脚,“苏青凝,记住我的话,再来招惹我,我让你生不如死。”

    她把她踹倒了之后,站在他旁边的那个男子,脸上毫无波澜,事不关己的样子。

    只见他满脸冷漠,离开了她们一点距离,站在旁边,就冷眼旁观。

    其实这个人是苏青凝的父亲,给她找的未婚夫,今日是应双方父母的要求,一起出来走走。

    此人名叫杨枫,是当朝兵部尚书的亲儿子,和苏正文结亲,他的父亲不过是看在苏正武的面子上,才愿意结亲的,算是苏青凝高攀了他家。

    苏妙婧一只脚踩在她的手上,满含威胁,语气幽冷,“苏青凝,你应该听过传言,我将王府的齐侧妃折磨的死去活来,让她全身经脉逆行,骨头弯曲变形,你若是想尝试一番,我不建议现在就带你回王府,试一试!”

    苏青凝听着她犹如魔音的话,惊恐万状。

    她一脸的不服气,还在顶嘴,“你敢,我好歹是你的妹妹,你若是那么做,会让天下的人骂你蛇蝎心肠。”

    苏妙婧看她到现在还死不悔改,还敢威胁自己,她不觉勾唇,脸上带着如花似锦的笑容,可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旁边站着的易尘邈口中忍不住怒骂,愚蠢,至于冷眼相待的杨枫,口里同样骂了一句,蠢货。

    苏妙婧似花如玉的精致脸庞,轻轻一笑,“苏青凝,你找死!”说着她狠狠地碾压了她的手指,痛得她撕心裂肺地大喊大叫,啊啊……

    苏妙婧拿出袖里的银针,插进了她的穴位,口中还冷漠的说,“既然你不怕死,那我就让你尝尝,痛入彻骨的感觉。”

    此刻的大厅,围了越来越多的人,见到面前被踩在地下的女子,没有一个人敢上去把苏妙婧拉过来。

    只见苏妙婧把她手中的银针插进去后,地下的人,痛得脸色狰狞,撕心裂肺地惨叫,空中传来骨骼咯嘣咯嘣的脆响。

    那叫声响彻整个大楼,让人听着惊悚恐怖。

    苏妙婧笑着讽刺,“现在就痛成这样,我还没扎完呢?要不要继续?”她讥笑的开口问。

    苏青凝终于不再嚣张,开口求饶,“我,我错,错了,不,不要……”

    苏妙婧见她终于服软,她才慢慢取下了她身上的那些银针。

    心中讥诮地腹语,切,这才哪到哪?我上次对付齐侧妃,那可是将人体最痛地穴位,扎了个遍。这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苏妙婧走到了易尘邈的身边,望着想要试图爬起来的苏青凝,口中阴寒的威胁,“苏青凝,下次记得见到我,绕道而行,不然我让你尝尝更痛的滋味。”

    苏青凝一脸惊惧可怖的面容,看都不敢看她一眼,就被旁边她的丫环,给带走了。

    易尘邈见此事了了,温和地笑了笑,“走吧!上楼!”

    苏妙婧望着易尘邈,心里有几丝担忧,她怕刚刚那一幕,让他觉得自己狠辣无情,毕竟是自己的堂妹。她把他当真的朋友和知己,所以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太过狠毒

    易尘邈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你别担心,我不会怪你,是她自取其辱。”况且他认为,这样的苏妙婧,才能好好的活着,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他派人打听过,以前她在府中,体弱多病,她总是被人欺负,所以也难怪她刚刚一副怨毒的目光,手段也那么让人惊悚害怕。

    这时看好戏的那些人,见好戏结束,纷纷散了。

第八十九章 王府来客

    等到了傍晚才回到王府的苏妙婧,沈云澈想要斥责她,可是又不忍心,只好顺着她,不过嘱咐她,必须带上近身侍卫。

    第二天早上,苏妙婧去了医馆,叮嘱了王勉,说今日会有人送药材过来,让他接一下。

    她自己则去了北沧王府,给沈云洵看病。

    当易尘邈亲自将药材送到了济民医馆后,见门口接待他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不见主人。

    他心想,难道她不在医馆?

    于是他用疏离的口气问对方,“你家主子呢?”

    王勉不认识面前的公子,不过她家小姐特意嘱咐了自己,好好接待对方。他态度尊敬,语气客气,“公子,我家小姐外出给人诊病去了。

    不过,我家小姐说了,若是公子来了,就好好招待公子,切莫怠慢了公子!”

    他说完,就做出请的手势,“公子,请!”

    易尘邈今日本来是借着这个由头,前来看她的,既然她不在,就不必进去了。

    易尘邈昨日和她分开之后,马上就开始想对方,想马上见到对方。

    这个时候的易尘邈还不明白,自己的这种心思是对对方心动了,当他明白过来时,自己心中的情愫更深,更难以自拔。

    易尘邈摇头,淡淡地拒绝,“不必了,我家中还有些许事要办,就先回了。”

    王勉没有强求,他明白他说家里有事,也许是推脱之词,他尊重他的意愿,“那公子慢走,小的就恕不远送了!”

    易尘邈坐上了马车,离开了济民医馆。

    这时的苏妙婧,给沈云洵输好了液。

    她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况杰,明亮的笑容,“况杰,我问你,你从几声开始就跟着你家主子?”

    况杰脱口就说,“十岁!”

    某女随之再问,“那你肯定很了解你家主子了?”

    况杰点了一下头。

    苏妙婧望着况杰,“那我问你,你家主子有没有碰过女人,或者有没有喜欢过那个女人?”

    况杰,“……”

    她纯粹是八卦心理在作祟,所以才有此一问。

    这边躺下床上,被某女那直白的话,问的面红耳赤的沈云洵,一脸涨红的面容,“五皇嫂,你,你……”你了半天,愣是没你出个整句。

    苏妙婧心想,这就害羞了,若是在现代,自己跟那几个闺蜜在一起,说的话更露骨,她们不会问,你有没有碰过那个男人,而是直接问,你睡过几个男人?睡了的感觉咋样?若是让他们这些人听了,估计会惊愣当场。

    况杰也被这越王妃搞得无语,不好意思开口说话。

    况杰心里低语,这越王妃还真是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问?

    苏妙婧望着被自己话逗得面容带赤的沈云洵,心里暗自猜测,这家伙不会还没有碰过女人吧!她想到有此可能,就忍不住继续戏弄他。

    苏妙婧给他一个眼神,眨了眨,暧昧逗弄地问,“到底有没有吗?说吧!”

    沈云洵干脆不开口说话了,因为他知道,若是她说没有,估计会被五皇嫂笑话死,若是有,他敢肯定,她会问自己,那个人是谁?

    她就是故意戏弄自己,开自己玩笑。

    苏妙婧见他不说话,嘟嘴抱怨地说了一句,“闷葫芦,不就是开个玩笑吗?”

    苏妙婧发觉这家伙和沈云澈一样,都是一个闷葫芦,问到自己无法回答的话,他就立刻闭口不言,满脸无奈的看着自己。她整天跟那家伙待在一起,都快闷出病了。

    沈云洵心里腹诽,这话能随便拿来开玩笑吗?

    况杰暗想,越王妃,也只有你才会把这话当玩笑。

    这时的越王府中,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女子长相娇丽妩媚,长长地秀眉,狭长的凤眼,高挺的鼻梁,绯色的双唇。

    此女和苏妙婧比起来,苏妙婧长得更加倾城脱俗,风华绝代,第一眼看去,就令人瞩目,惊叹。而她多了些妩媚艳丽,少了些灵气逼人,第一眼瞧去,顿觉惊艳,却不能让人惊心。所以比较下来,还是苏妙婧的长相更加动人心魄。

    男人一派正气,一眼看去,估计有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张国字脸上,双目不怒而威,浑身散发着军人的威武、豪迈之气。

    只见她和这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只听女子先一步巧笑嫣然,态度不恭的问,“管家,澈表哥在府上吗?”

    老管家摇头,尊敬的回答,“回表小姐,殿下现在在军营,估计晚上才会回来!”

    老管家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将军,表小姐,请!”

    老管家不敢慢待面前的两人,一个是殿下的亲舅舅,一个是殿下的亲表妹。

    他们是沈云澈的舅舅和表妹,他舅舅叫贺朝,他的表妹叫贺暮景。贺朝是戍守东面的大将,主要防范东面海上异族的侵扰,所以他的军队最擅长水路作战。

    沈云澈对他的这位舅舅还是挺尊敬的,毕竟是他母妃的亲哥哥,小时候还被他带过,还教过自己兵法战术。至于对她的表妹,不算好,也不算坏,比对其他那些他讨厌的女人,自然要好一点。

    虽然每年,将军都会回京述职,往常很少带表小姐回来,今年估计是表小姐大了,将军估计想要在这京中找个王孙贵胄,让表小姐嫁人了吧!老管家暗中想着。

    老管家心里猜测,这表小姐刚回来,就跑到王府来了,莫不是表小姐看上的人是自家殿下,替心里暗自猜想。

    若真是这样,那这王府估计会被王妃闹得个鸡犬不宁。

    这边的苏妙婧给沈云洵看完病之后,就打道回府了。

    她回了王府,门前的侍卫,一脸意味不明地盯着自己,她笑着打招呼,“你们好啊!我回来了。”

    苏妙婧见他们盯着自己,意味深长的样子,她摸了一下脸,“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吗?干嘛都盯着我瞧。”

    侍卫摇了摇头。

    苏妙婧进去了,心中奇怪,他们眼中的意味深长,不过她依旧笑颜如花。

    跟在后面的紫烟和玄竹也不明所以,不过看到自家小姐一脸春光明媚的笑容,也就没在意了。

    老管家听说王妃回来了,就去请她接待贵客。

    当苏妙婧回了婧慕阁后,见到院中站着一位身姿绰约的女子,背对着自己。

    她走进去后,对方感觉到有人进来了,立马转身回头,脸上带着妩媚多姿的笑容。

    苏妙婧见到面前的女子,心中惊疑,她是谁?为何会进我的庭院?

    苏妙婧对面前的女没有好感,不请自来,而且还不经过主人的同意,就进别人的院子,极其不礼貌。

    苏妙婧走了上去,“你是谁?凭什么擅自进他人庭院?”某女质问。

    只听贺暮景歉然一笑,“回表嫂,小女子贺暮景,乃越王殿下的亲表妹。”她看似带着歉意的目光,实则不然,眼中带着些许挑衅意味。

    苏妙婧听到她喊自己表嫂,还特意将表妹二字着重指了一下。估计又是暗恋沈云澈,闹着要嫁给他的女人,只不过这回换成了他的表妹。

    心中不免好笑,她是在向自己示威吗?让自己发怒,或者吃醋,可惜用错对象了。

    紫烟看着面前不怀好意的女子,心中腹语,这表小姐的话,我怎么听着那么不顺耳呢?好像是故意针对她家小姐。

    王府的管家进来了,见到双方还是平和的脸色,心中放下了担忧,他真怕王妃的脾气上来,就将表小姐暴揍一顿,然后弄得殿下和贺将军之间的关系变僵。

    管家一脸低眉顺眼,“王妃,殿下的舅舅到了,还请王妃去住持大局!”

    苏妙婧望着老管家,轻柔顺和的语调,“老管家,这件事你做主就好,我太累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管家摇头,“王妃,你是府上的女主人,你去才合适,还请王妃莫要为难老奴。”

    苏妙婧见自己推脱不掉,只好点头。

    于是苏妙婧来了前厅,刚刚之所以没有和贺朝打上照面,因为贺朝去了沈云澈练武的地方,看看他有没有好好练武。

    他去了后,见到他在战场上用得银枪,被打磨的锃亮如新,猜想他每天都在勤练武功,还熟读兵法,心中自然安慰。

    苏妙婧到了,见到面前的右侧位置上,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面目威严,正气凛然。

    她猜想,他应该就是沈云澈的亲舅舅,贺朝了吧!果然是长年在外,带兵打仗的将军, 一派的军人风姿,让人肃穆起敬。

    苏妙婧上前,语气谦和,态度诚恳,“侄媳拜见舅舅,还望舅舅海涵,饶恕侄媳晚到之过!”她声音不卑不亢,淡然从容。

    贺朝见面前的女子态度平和有礼,声音清婉动听,那似传言,说她不懂礼数,肆意妄为。

    贺朝摇头,表示不在意,“起来吧!无碍,是我这做舅舅的先不请自来,不关你的事!”

    苏妙婧站直了身子,看着面前威慑严谨的贺朝,明白沈云澈那股严谨的作风,威严的仪态,除了自身的皇家威仪,估计还受了面前人的影响。

    贺朝见她肚中这么大,忍不住喜悦,像一位长辈问晚辈的口气,“几个月了?”他想到这是他那侄子第一个孩子,心中就倍感欣慰。

    他终于见到自家那不开窍的侄子,成婚了,不久孩子也要出生了。想到他早逝的妹妹,心中难免悲痛,若是她在,应该也会很高兴,自己快要做祖母了。

    苏妙婧站着,脸上闪过慈母的喜悦,“舅舅,快八个月了。”

    贺朝指着座椅,满脸欣喜的声音,“坐啊!在我面前,不必那么客气,况且你还怀有身孕,不宜站着。”

    贺朝看着她的女儿,一脸慈爱的目光,“这是我的女儿,名叫暮景,想必你应该认识了,我就不多介绍了。”

    苏妙婧点了一下头。

    苏妙婧依言坐了下来,他们聊了一会儿天,眼见天色已晚,沈云澈也回来了,这时的晚饭也做好了。

    晚饭过后,苏妙婧把招待他们两父女的事,交给了沈云澈,她找了一个理由,说自己怀着孩子,身子乏了,就去休息了。

    苏妙婧心想,你们自己去折腾吧!老娘要休息了。

    回到婧慕阁的苏妙婧,玄竹忍不住说,“小姐,你怎么放心留下殿下一个人在哪里陪着将军和表小姐?特别是那个表小姐,连我这个不懂爱的粗人都看出来她对殿下不同寻常,你怎么一点儿也不着急啊!”他心里嘀咕了一句,我都替你着急。

    她何尝没看出来,那贺暮景对沈云澈的心思,今晚上的饭桌上,她一会儿给他挑菜,一会儿给他倒酒,还故意挨近他,说悄悄话,虽然说悄悄话时,沈云澈嫌她离自己太近,总是刻意躲开她,可是他的舅舅在场,又不能做的太明显。自己只不过不计较罢了!若是沈云澈经不住诱惑,那我做什么都无济于事,所以她就顺其自然吧!

    况且她想等着看好戏呢?以沈云澈反感女人的触碰来说,到时他的舅舅没有在场,那家伙绝对会让她那表妹丢脸,她只管等着瞧。

    当初她若不是给他医病,慢慢习惯了自己的触碰,加上自己给他医好了腿,得到了他的信任,不然的话,以他的个性,早把自己甩出几米远了。

    苏妙婧瞧了一眼玄竹,脸上满面笑容,“玄竹,你觉得沈云澈会那么轻易被女人诱惑吗?

    好,我们换句话说,若是他真的轻易就被其他女人诱惑,那我守着他,又有何用?”

    玄竹听她说的话,挺有道理,殿下不是那么轻易被女人诱惑的人,况且若是殿下真的被人诱惑了,那么小姐不管守不守,殿下都会做出对不起小姐的事。

    苏妙婧见他想明白了,嗤笑一声,“况且就凭她,我还没放在眼里。我苏妙婧的夫君,若是敢背叛我,我不介意废了他,让他永远也不能在碰女人。”

    听到这话的玄竹,想起下身没有那个东西,那可怖的一幕,让他浑身胆寒,小姐太可怕了。

    这话直接让旁边的紫烟脸红了一个彻底,让那些守着的侍卫满脸惊恐万分,王妃太恐怖了。

第九十章 他乡遇故知

    几天过后,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将宜宁城银装素裹,这深冬的天气,异常的寒冷。洋洋洒洒的大雪,落在这大地上,让出行的人裹着厚厚的毛皮长袍,头上带着厚厚的帽子。

    大街上只看到寥寥无几的几位小摊贩,他们瑟缩着身子吆喝着,这时口中会吐出一串雾气。

    那些有钱的人,都躲在家中,或者暖和的酒楼,把酒言欢。

    这天苏妙婧坐着马车,外披一件狐裘大衣,里面穿着一件厚厚地海蓝色锦缎华裙,上面绣着朵朵梅花,脚上踏着一双软底透空锦靴,鞋脚的前面,往上翘起。

    这几天,贺暮景一直住在王府里,变着花样的想要接近沈云澈,可是沈云澈每次都是冷淡的态度,终于,昨日把他给惹火了。

    贺暮景竟然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端着一碗鹿茸羹,还有一盘锦乳酥,跑去书房找他。当时的沈云澈,正在院中练剑,见她竟然闯进自己的书房,立刻不悦。

    他一剑朝她刺去,离她的眉心只差分毫,他顿时停住,语气凉薄寡意,“滚!”吐出了一个字。

    当即吓得贺暮景差点端不住手中的木盘。

    她带着几丝哭诉的声音,“澈表哥,你吓死我了!”眼中带着浓烈的爱慕。

    沈云澈满脸厌恶,旁边的景翼同样脸色不太好,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女人,殿下都叫她滚了,她还好意思在这里站着。

    景翼腹语,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想接近王爷,这种女人最讨厌。殿下刚刚若不是看在她是自家舅舅唯一的女儿,那一剑直接下去了,还敢不要脸的站在这里,简直找死。

    况且王爷那么爱王妃,王妃都鲜少进殿下的书房,更何况他人。王妃每次有事找殿下,殿下若是在书房,王妃都会很有礼貌,叫人去通传一声,才会进来。哪像这个女人,如此无礼大胆,擅闯殿下书房,殿下没怒到杀了她,就不错了。

    当然,如果面前出现的是王妃,来给殿下送吃的,殿下绝对会马上接过她手中的餐盘,喜出望外的吃着王妃送过来的食物,可惜她家王妃就很少有这么体贴入微的时候,唯一的一次,还是上次王妃去军营,给所有人都做了好吃的,虽然不只给他做的,可是王爷当时高兴了好几天。

    那几天王爷在营中,连午饭都没吃,就等着王妃送吃的来,可是自打那次过后,王妃再也没来过。

    至于在王府,王妃每天有时间就会去给人治病,那会有时间给王爷做吃的。

    所以,王爷时常在自己面前抱怨,说王妃整天早出晚归,给别人治病,那么关心别人,却很少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搞得王爷非常嫉妒那些生病的人,至少他们能每天见到王妃,可是王爷却鲜少见到王妃,虽然有时候也怪王爷太忙了,没时间。

    沈云澈一脸嫌恶的声音,“本王叫你滚,没听到吗?

    景翼,把她给本王拖下去,重打十鞭,在教教她王府的规矩。”

    贺暮景从来没有被人如此骂过,而且还是她一直恋慕的表哥,她似乎不敢相信,这是小时候,那个对自己温柔体贴的表哥,会说出来的话。

    只看她双目睁大,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景翼把她扯了出去,贺暮景都还不敢相信,直到那一声一声的鞭响,打到身上,痛入骨髓,她才相信,自己真的被打了,而且还是自己亲表哥下的命令。

    她开始求饶,哭求道,“我,啊!错了,啊!表哥,我错了,啊!”断断续续的开口求饶。

    十鞭打完之后,景翼吩咐,给她找个郎中过来看看。

    沈云澈见景翼回来,他又声寒刺骨的吩咐,“派人把她给本王送回去,并且告诉舅舅一声,下次舅舅来府中做客,她一步都不许踏入,否则,就别怪本王无情,拉她去见官,说她擅闯王府,罪当问斩!”

    成国律法规定,皇家府邸,若没有陛下的圣旨,不得擅闯,否则以冒犯天家威严,死罪论处!

    此事是昨日紫烟打听过后,回来一五一十回禀了自己,当时紫烟一脸兴奋、激动地向自己描述昨日发生的事,听完之后,我只觉得她是活该,谁叫她仗着自己是他的表妹,就肆无忌惮的闯入他的书房。

    苏妙婧想到昨日的事情,就忍不住放肆大笑,哈哈哈……

    她还没有被我收拾,就被沈云澈给教训了一顿,并赶出了王府,而且再也不能进王府一步。想到此处,她就忍不住心中那股笑意,简直太好笑了。

    紫烟见她家小姐都快笑趴下了,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坐在马车外面的玄竹听到她家小姐开怀大笑的笑声,心中难得有几分高兴,脸上也多了丝丝柔和。

    苏妙婧到了医馆后,回到自己房间,打开窗户,望着外面白茫茫一片,冷风绞着白雪,四处飞撒。

    街道上稀稀落落的几人,走来走去,还有几个小摊贩眼见天气如此寒冷,也不会有什么生意,开始收拾摊位,准备回家。

    这时,一辆精致,却不显华丽的马车经过,冷风吹起了马车的车窗帘,让她无意之间瞄到了里面坐着的人。

    那个人给苏妙婧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可是却是她没有见过的脸。

    忽然,里面的人出来了,他一对长直的刀眉,一双如琉璃的清眸,高挺的鼻梁,厚薄适中的绯色双唇,浑身如朗月清风的气质,好一个翩翩贵公子。

    只见他进了自己的医馆,苏妙婧就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楼下的王勉,脸上带着敦厚的笑容,接待那位贵公子。

    “公子,是看病呢?还是找人?”他态度平和的问。

    对方清冷的嗓音,回答,“找人?”

    他问,“你家主子在这里吗?”

    王勉点头,“在,小人这就叫主人下来。”

    只听他轻淡的说了一句,“多谢!”

    正在这时,苏妙婧的声音从楼梯口想起,“不用了,我来了!”

    只见楼梯上,下来了一位美少妇,她柔情的笑容,优雅的动作,慢慢扶着楼梯,走了下来。

    那位贵公子一脸喜极而泣的表情,眼中不由地泪水打转。

    他口中轻呼了一句,“小浓!”似怕面前的人,被自己的声音吓跑了一样,那样小心翼翼。

    苏妙婧见他口中喊出的名字,下了楼梯的她,无法相信,面前的人竟然会喊出自己在现代的名字,而且还是叫自己小浓,那句小浓,在现代都只是他的浩南哥叫过她。

    她心中惊疑不定,不可思议的望着对方。

    只见他走上前来,眼睛不眨一下,直直地盯着她,心中欣喜如狂,是她,虽然她的脸变了,不过她的神态,她的动作,她的笑容,她的目光,都让自己那么熟悉,只有她,才会让自己如此熟悉。也只有她会有如此嫣然璀璨的笑脸,让看得人心里舒心温暖。

    此时的他看着面前的女子,和她心中那个女子完完全全重叠,成为了一个人。

    苏妙婧听到他口中喊自己的名字,见他如此神态,明白面前站着的人就是她心中想的那个人。

    她还是有点不敢保证,毕竟面前的人完全不是那个长相,她想要抱上去的冲动,也因此被拦住了。她心里疑惑,难道他和自己一样,穿越了时空,来到了这个世界。可是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穿越,以前她不信,可自己来到了这个世界后,却由不得她不信了。

    两人站在那里,相互凝视,不敢踏前一步,生怕是在做梦。

    这时,王勉见此,将医馆的病人,还有前来抓药的人,都一一赶了出去。

    他们站了一刻钟,双方终于上了楼,两人询问了对方的近况,苏妙婧才了解到,他真的穿越时空,来到了这里。

    他当时,在自己墓碑前,跪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最后被雨淋昏了过去。

    当他醒过来之后,就变成了镇国公府的当家主人,谢赫。

    谢赫听到她已经嫁为人妇,心中失落,不过想到她还在这个世界上活着,他便别无所求。

    况且她过得很好,她的老公也对她极好,虽然他没有见过当朝越王,不过听说他对自家王妃很深情,他也就放心了。

    苏妙婧见到他,她自然很欣喜,她好歹是自己的医学实习导师,就算自己对他的爱情没有了,不过还有师生之情,她盼望他能过得好。

    这时的皇宫,皇帝下令,立春之后,就重新给当今太子殿下选太子妃,凡三品以上官家未婚女子,都要参加太子选妃,若不从者,谋逆罪论处。

    这一重磅**袭来,整个朝野轰动,那些想要攀上太子这棵树,以期望更加飞黄腾达的官员,开始为女儿成为太子妃做准备。

    苏妙婧回府就听到他们在议论此事,苏妙婧心里暗自猜测,皇帝这是又要闹什么幺蛾子?这下皇宫应该会热闹起来了吧!

    她顺带同情了沈云泽一下下,他的父皇把他的婚姻,当做试探朝中有野心人的筹码。

    苏妙婧不甚在意,她准备明日去给左丘旭和治疗,她想好怎么突破现在的治疗瓶颈,让他的人格进行融合了。

第九十一章 突破治疗

    几天后,大雪停了,雪也融化了。苏妙婧今日趁着天气暖和,来了左丘旭和地府邸,听说他明年开春后,在成国当质子的身份就结束了,他就可以回到自己的母国,西荻国了。

    苏妙婧到了,直接就进去了,门口没有人阻拦她,因为都知道她是来给上邪王治病的。当然也没有人清楚她的真实身份,每次他们见面,都把她叫夫人,包括她的名字都不清楚。

    虽然暗中有人乱猜测,说她是左丘旭和喜欢的人,所以每隔几天就跑来王府找他,不过苏妙婧到不甚在意,随他们乱说去,反正他们也只敢在暗地里说一下,伤不了她。

    左丘旭和穿着一身艳丽的红色长袍,直直地高领,将他修长的脖子遮蔽的严严实实,一头火红色的卷曲长发,和他身上穿的衣服相得益彰,毫无违和之感。

    它坐在院中的躺椅上,白如雪的娇媚脸庞,一副自在恰意的晒着难得的日光浴。

    听到门口的脚步声,他不自觉地勾起唇角 双眼仍旧没有睁开。

    于锦堂准备提醒他家主子,却被面前的女子阻止了。她将手指放到唇边,轻轻嘘了一声,示意他别说话。

    某人站到他的后面,一下子蒙住他的双眼,如花似锦的笑容,“猜猜我是谁?”笑着问他自己是谁?她还故意把声音变了一下。

    左丘旭和抓住了它那双捣乱的小手,声音清凉中带着独有属于他的柔情,“阿婧!”

    从她还未踏入院门口,他就已经听出了她的脚步声,那么轻快,又那么沉重。这是她怀有身孕后,独有的脚步声。

    苏妙婧见他猜到了,勾唇不满地说,“就不知道说,你不知道。”顺带把手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

    苏妙婧让紫烟和玄竹在院外等自己,府中自有人会招待他们。

    苏妙婧望了于锦堂一眼,声音轻软,吴侬细语,“锦堂,我让你准备的东西,你准备好了吗?”

    于锦堂点头。

    苏大小姐几天前就派了自己的贴身侍卫玄竹,拿着一张纸,上面写着要自己准备的东西,他早已提前准备好了。

    苏妙婧看着左丘旭和,将新的治疗方案给了他,“你看一下,若是不同意,可以不做。”

    毕竟她这次的方案更是凶险,若稍有不慎,他会彻底陷入人格分裂的深渊,他的主人格再也不会醒来。

    所以要让他自己考虑清楚,看他愿不愿意和自己冒险。

    左丘旭和看完上面的内容,他没有丝毫犹豫,点头同意。

    他相信她,一定能治好自己的疯症,况且这个病,她若是都不能治好,估计这世上也没有人能治好自己了。

    于是他们来了地牢,苏妙婧让左丘旭和随便进一间房里,而她则在他的对面牢房。

    她的方法就是让他待在当年相同的地牢里,再次体会当年所经历的苦痛,彻底打开他的心结。

    她对锦堂说,“锦堂,灭了四周的火把。”

    她要让他置身于黑暗当中,这样才能引起他内心最恐惧的一面。

    苏妙婧望着左丘旭和,坚定的语气,“你准备好了吗?”

    他满脸坚决的表情,轻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准备好了。

    于是于锦堂将四周的火把全部熄灭,连苏妙婧牢房旁边的那只火把也灭了。

    于锦堂提前就给她拿了一个椅子,苏妙婧坐在了椅子上。

    苏妙婧指挥着他,“左丘旭和,你现在躲到墙角,蹲下身子,抱住头。”

    接着,她轻轻拍起手掌,拍的声音很有规律,一秒派一下。

    苏妙婧口里轻声诱哄,“睡吧!睡吧!”

    左丘旭和蹲在黑暗的墙角,抱着头,睡着了。

    苏妙婧说道,“记住,我手掌拍三下,你就要醒过来!

    现在,请让我们回到十五年前,回到当年的地牢。

    你看到了什么?”她轻柔的问。

    左丘旭和如身在梦中的声音回答,“我看到好多好多房间,房间里堆满了杂草,一个人也没有。”

    苏妙婧用平易近人的声音继续说,“不要急,慢慢来!”

    苏妙婧从牢房的高墙上那个小窗口,射进来的几丝光线看到他一脸惊恐万分,紧张不安的表情,她声音亲和的劝慰。

    左丘旭和听到她温柔顺和的声音,慢慢镇定了下来。

    苏妙婧见他安定了下来,又说,“我们再看看,还看到了什么?”

    左丘旭和忽然像疯了一样,双手挥打着四周,双脚不停地踢蹬,全身恐惧躁动。

    他的口里不停地呢喃,“不要,不要过来,滚开,给本王子滚开!”

    此刻他的耳朵里出现了好多声音,有嘲讽的,有戏谑的,有挑逗的,有嬉笑怒骂的。

    一个太监的声音,在他耳边出现,王子,你算哪门子王子?都被关在地牢里,这辈子都将永无天日。

    一个太监的戏弄声,王子,你长得真漂亮,要不要我给你脱衣服,陪你好好睡觉啊!

    一个宫女的嬉笑声传来,嗬嗬!王子,不要跑啊!奴婢抱你睡觉,好吗?

    ……

    左丘旭和似疯了般在牢房里乱跑,就像再躲什么人一样。

    口里不停地念叨,“别过来,不要过来……”

    忽然他睁开了双眼,但是他的眼神变了,变得极其凶狠,一脸暴烈狰狞的表情,“滚!本王子要杀了你们,给本王子滚开!”

    他随便再地下抓了一根稻草,满脸愤怒火爆的表情,“我要杀了你们,滚,给我滚……”

    苏妙婧脸色不好,他竟然在使用催眠术的过程中睁开了眼睛,这是自己从未遇到过的情况。

    她压下了惊讶和担忧,双手拍了三下,可是他根本没有要醒过来的征兆,苏妙婧急得口里不停地大喊,“左丘旭和,你快醒醒,快醒过来。”

    苏妙婧心里极其忧恐,他当年遇到的事,让他产生了极度恐慌的心结,若不打开这个心结,他的病就好不了。现在看他如此模样,她又担忧他的主人格从此不在醒过来。

    只见他又变了一个人,双手扯住了牢房的铁柱子,眼神纯真,身子轻轻摇动,口里撒娇说着,“母后,你陪小和玩吗?好不好吗?母后。”当年他的母后总是喊他小和,所以他记住了这个声音。

    苏妙婧见此,明白了什么?他刚刚交替出现的人格,都是当年待在地牢里出现的分离人格,不过,他还有一个分裂人格,喜欢偷有价值的东西,他自称侠盗,名叫独游。他给自己取这个名字,表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游侠。

    这个人格估计是他最想成为的人,所以他才会分裂了侠盗人格。

    刚刚出现的第一个人格,是最弱小的人格,名叫小旭,是他苦痛记忆的承载人。

    出现的第二个人格,是最喜欢杀戮的人格,名叫莫安,是他用尽全力反抗欺压自己的代表人。还有他的名字,之所以叫莫安,因为他的心中从未感到安心过。

    至于第三个人格,满脸稚子之气,喜欢朝自己母后撒娇的人格,那是他儿时最美好的记忆承载人。

    苏妙婧望着他,表情忧心如焚,双手不停地拍打着牢房的铁柱子,将手都拍红了,拍痛了,她却不管不顾地喊,“左丘旭和,你快醒醒 ,快点醒过来,千万不要被其他人格左右。

    你不是说过,你一定能战胜你心中的恐惧,不会被你内心的恐惧给压垮吗?

    可是现在你在做什么?你难道真的要一直沉睡,不愿在醒过来了吗?”

    沈云澈眼神又变了,眼中带着不羁的潇洒,自信的笑意。

    他的口里轻松地说,“今天去哪家偷宝贝呢?”

    他边说边想要从牢房里出去,“谁啊?谁敢把老子关在这里?”

    当他瞧见了对面那张她熟悉的脸,顿时满脸见到熟人地笑意,“咦!你怎么也被关进来了!难道也是偷东西被发现了。”

    苏妙婧见这家伙还和自己聊天,想到左丘旭和还沉睡着,她就没心思和他多说话,“你给我闭嘴!”她狠狠吼了一句。

    让那家伙丈二摸不着头脑,不明所以,她为何要和自己发火。

    虽然左丘旭和分裂了不同的人格,但是他们互相都不认识,只会在特有的时间,各自出现,去做自己的事。

    苏妙婧不想甩他,继续喊着左丘旭和,“左丘旭和,你若是不醒过来,我就再也不会见你,我们连朋友都不是了,从此你我形同陌路!”

    面前的独游听她朝着自己说那么狠绝的话,他的头忽然剧烈疼痛起来。只见他双手捂着头,惨痛的**,“啊!啊!好痛!啊……”他痛得用手不停地使力拍打他的头。

    处于沉睡中的左丘旭和好像听到了她故意刺激自己的狠话。

    他的耳边重复出现一句又一句,我再也不会见你。

    我们连朋友都不是了。

    从此你我形同陌路……

    只见面前的独游,双目刺红,用尽全力,想要压制住那股钻心刺骨的疼痛。

    倏于之间,他痛彻心扉地惨叫一声,啊啊!

    他眼神变回了正常,满脸大汗淋漓,全身惊颤,好像还没有从刚刚那一幕恐惧的深渊中解脱出来。

    他累的虚脱,站立不稳,身子倒在了铁柱子旁,大口大口的喘息。

    苏妙婧见他终于醒了过来,全身紧绷的情绪一下子释放出来,浑身没劲,累地坐在了她后背的那张椅子上,大口大口的急呼,满脸疲惫不堪。

第九十二章 淑妃祭日

    苏妙婧和左丘旭和一同出了地牢,苏妙婧给他开了一些安神助眠的药,就离开了。

    皇帝下令,让朝中的人自荐,去江南治灾,可是朝中没有一个人主动请缨前往。

    皇帝气得当即拂袖而去。

    直到下朝之后,一位意想不到的人,竟然派人回禀,自愿前往江南三州,查看灾情,此人正是被关了有两个月不见天日的沈云涵。

    他派人进宫,请旨愿往江南,奉旨赠灾。皇帝当然高兴,当即就答应了他,并且下旨,带上十万两赠灾银,巡视灾区。

    苏妙婧回到王府,就听到府中人说了今天整个京城传的沸沸扬扬的大事。

    苏妙婧猜想,那家伙应该是想通过此次赠灾之事,挽回他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到时回来之后,她敢肯定,那家伙被皇帝禁府,不得踏出的命令,到时会因为此事全部翻篇。

    苏妙婧有心想要阻止此事,不过皇帝的旨意都已经下了,她也无能为力了。

    当初她敢冒着违背皇帝旨意,查十皇子被害之事,那只不过是皇帝也想知道杀害他的儿子,真凶到底是谁?只不过他不能让人明面查,毕竟事关皇家颜面。

    所以自己查的时候,皇帝没有派人来阻拦。当真凶伏法,皇帝秘密赐死了惠妃,对外宣称,她是暴病而亡。至于她的家人,全部以买卖官爵罪,侵占百姓良田罪,受罚,根本就不是以谋害十皇子,灭九族的大罪,被杀。

    不过百姓都心知肚明,没有人敢到处当面议论皇帝的是非,有些胆大的人也许会背地里说一下此事,他们若是明面说皇帝是非,除非是不想活了。毕竟当初皇帝早已下旨,将此案拍板,却被人查出来,有损他的圣威和天威。

    苏妙婧冷笑一下,果然皇家自古最无情,肮脏腌之事最多,也自古是秘密最多的地方。

    她没有通天彻地的本事,皇帝最后想要放了谁?只不过是他一句话而已!她管不了,也没那个本事去管。

    紫烟本来以为自家小姐听到此事后,会去找皇帝理论,可是看她如此安静,知道她不会去管这闲事。

    苏妙婧问了一句,“沈云澈呢?”

    紫烟回复,“小姐,殿下正在准备明日祭奠要用的东西。”

    她说到此处,低声悄悄细语,“小姐,明日是淑妃娘娘的祭日,每年到这一天,事无大小,殿下都会亲自准备祭奠要用的东西。”

    难怪他没有自荐去江南赠灾,看来是因为他的母妃。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苏妙婧还有一个多月,就要生了,他不想跑那么远,到时他回来,估计孩子都已经落地了,他想陪着她,让她顺利生下他们的孩子。

    这天晚上,沈云澈来了婧慕阁,苏妙婧正坐在那里,等着他吃晚饭。

    “你来了,吃饭吧!”苏妙婧柔顺地说。

    每天晚上,他都会来婧慕阁和她一起吃饭。

    苏妙婧见他脸色不好,好像有低沉悲痛的情绪萦绕着他。

    苏妙婧难得主动给他夹菜,笑着逗弄他,“沈云澈,你别板着个脸,像别人欠你钱似的。记得,多笑!”说着就伸出手,去扯他脸,让他笑。

    沈云澈见苏妙婧捏自己脸,也只有她敢不顾一切,在自己脸上乱来。

    某女口里嘀咕,“靠!一个大男人皮肤真好,让我都嫉妒了。”

    沈云澈知道自己肤色很好,可是她的也不差啊!肤如凝脂,冰肌玉骨。

    苏妙婧终于问到了点子上,“明日是不是母妃的祭日?我陪你一起去看母妃吧!好吗?”她询问他的意见。

    沈云澈见她难得如此体贴入微,他很欣喜,又欣慰,点头表示同意。

    苏妙婧笑着给他又夹了筷子,“吃,吃完了好睡觉,明天去看母妃。”

    于是,第二天,苏妙婧一大早就起来了,穿戴整齐,出了王府。

    今日她穿着一身素色的白裙,上面绣着朵朵白玉兰,披着一件白色的貂毛大衣,浑身裹得严严实实。自从去年她被人泡在水里,就落下了病根,冬天来了,她极其怕冷。

    沈云澈穿着一身锦缎白色长袍,上面绣着朵朵白梅,踏着一双白色长靴,前面的脚尖处,略微翘起。两人就像穿着情侣装,走在一起,如神仙眷侣。

    他们一起坐着马车,来了淑妃的陵墓,这座陵墓坐落于青鸾山西面,和兴国寺相对。

    当初皇帝很愧疚,所以单独为她修了一座大的陵墓,也算是对她的恩宠。只不过斯人已逝,修再大的陵墓也是徒劳。

    半个时辰后,他们到了淑妃陵,下了马车,见到面前一座石门,两边有两头石像,石像是貔貅的形状,专门保护陵寝的。

    他们不能进去,只能在门外设下祭台,进行祭拜。那座石门有千斤重,是打不开的。

    石门前方有一座石桌,专门供奉祭祀用得,上面修了一座石顶,专门为供桌遮风挡雨的。前面有石阶,共七层。

    沈云澈命人将供品放到了石桌上面,摆放整齐。

    他从旁边的景翼手中拿过点燃的香,三跪九叩后,起身插进了供桌上面的小二耳鼎中。

    苏妙婧照着他的动作,跪下磕头。

    祭拜完了,他们下山,坐在马车上的苏妙婧问,“沈云澈,你想好给孩子取什么名字了吗?”

    沈云澈听到这话,他心里暗自想,名字他早就想好了,男孩就叫沈永崇,似一座一座山脉高大英俊,女孩就叫沈永岚,如山见的雾般轻柔,又神秘。

    沈云澈点头,笑着说,“名字我早就想好了,男孩就叫沈永崇,女孩就叫沈永岚,婧儿觉得如何?”

    苏妙婧想了一下,望着他说,“男孩的名字我没意见,但是女孩的名字就不要按照辈分来取了吗?”古代取名总喜欢按辈分来取名,她很不喜欢,可是又无奈。不过若是女孩的名字,她要按照自己心意来取。

    沈云澈问,“那你想让女孩的名字叫什么?都依你吧!”

    虽然她不管婧儿生男生女,但是男孩的名字必须按照辈分来取,这是家传,虽然女孩没有那种要求,但是大多数世家大族,都会按照辈分来取,更不用说他们皇家子女了。

    苏妙婧想了一下,“女孩的名字不如就叫桑榆。莫道桑榆晚,微霞尚满天。”沈云澈点头,也觉得不错。

    沈云澈暗想,他连字都已经想好了,表字如澜,希望他有波澜不惊的人生。

    苏妙婧进了宜宁城,就去了芳华楼,准备吃晚饭。

    刚进去,走上楼梯,就碰到了迎面而来的贺暮景。

    她一脸怒气,质问她,“苏妙婧,是不是你让表哥不许我踏入王府的,你有什么资格?你个……”

    贺暮景正当要说你个贱人时,看到后面跟着的沈云澈,她立马停了。

    苏妙婧真心无语,她总共就来了芳华楼两次,可是两次都碰到她不愿碰到的人,她是不是跟这芳华楼犯冲啊!总遇到脏东西。

    苏妙婧无语的朝她翻了翻白眼,无脑的女人。某女感叹,贺将军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女儿!

    沈云澈拉着苏妙婧的小手,听到她不善的言语,犀利地质问,“是本王下令不许你踏入王府,难道本王没有资格吗?”

    沈云澈语气凉薄,“本王的王府,本王想让谁进就让谁进?

    本王告诉你,婧儿想要做的,本王都会满足她 。况且这次婧儿什么都没说?”

    沈云澈的话,让那些女子听着极为嫉妒,特别是贺暮景 她一脸怨恨的目光盯着她。

    沈云澈阴冷淡漠的又质问了几句,“贺暮景,你的教养呢?见到越王妃,不行礼吗?”

    贺暮景听到他的表哥让自己给她行礼,心中更加怨毒,行了一个不算礼的礼。

    只见她脸身子都不动一下,口里没有丝毫尊敬,“臣女拜见越王妃娘娘!”

    沈云澈目光幽冷,阴鸷的盯着她,“景翼!”

    景翼了解,走上前去,将她狠狠地往下压,压到她跪了下来。

    沈云澈刺骨冰寒的语调,“下次见到越王妃,记得要毕恭毕敬地跪下行礼,否则本王就让你去那大理寺待上几个月。”

    贺暮景满脸愤怒憋屈之极,她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如此对待自己。

    她把这一切全怪在苏妙婧的身上,苏妙婧看她那个眼神,极度不喜欢。

    苏妙婧冷傲地说,“把你那个眼神给本王妃收回去,否则,我不介意好好治治你的眼疾。”

    贺暮景要比苏青凝聪明一些,听到此话,她知道自己处于劣势,就把愤恨的眼神收了回去。

    可是她心中怨毒的想着,总有一天,她要让她跪在自己面前香自己磕头求饶。

    过了一个月多月后,离年关还有二十多天。

    这天午后,苏妙婧躺在院里,晒着太阳,吃着水果和点心。

    倏然间,她的肚中一阵一阵痛了起来。痛得她大汗淋漓,苏妙婧知道是孩子要出生了。

    沈云澈这几天除了早朝,就没出过府,整天陪着她。

    听到她要生了,他是激动的语无伦次,惊慌失措。

    当苏妙婧被他抱进了房间,等候稳婆时,沈云澈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追问稳婆为何还没有到?

    过了半个小时,稳婆到了,沈云澈被赶了出来。

    全府上下都紧张兮兮,等候王妃顺利产下殿下的第一个孩子。

    沈云澈最后实在等得焦急不安,他不顾阻拦,跑了进去陪着她。

    王府热闹的都开了赌局,猜测王妃是生男生女。今日的沈云澈极其欣喜如狂,所以没有管他们。

    当三个时辰过后,一声男孩的啼哭惊醒了众人,有得人正为自己赢了赌局高兴时,忽然又听到了第二声啼哭,这一声好像是女婴的哭叫。

    沈云澈出来后,怀中抱着一男一女,老管家见此,满脸惊喜,王妃竟然产下了龙凤胎。

    王府那些开赌局的人,见此一脸懵逼,他们都猜错了。

第九十三章 火烧婧慕阁前夕

    苏妙婧生下孩子后,就一直在府中休养,她的母亲就一直住在府里,陪着她。

    沈云澈吩咐过,一个月后,给自己的两个孩子办满月宴,他邀请了京中所有皇族大臣,以及世家大族。

    宜宁城中的人,听说了这个消息,当然趋之若鹜,那可是当朝越王殿下,名声比太子殿下还要响的越王殿下,他们是争先恐后,生怕巴结不了越王,毕竟越王殿下很难得才在自己王府办如此大的盛宴,那些想要巴结他的人,当然赶着去了。

    皇帝同样很高兴,毕竟自己的孙子孙女出生,况且还是嫡皇孙嫡皇孙女。虽然太子的侧妃也生了一个皇孙,但是始终不是嫡皇孙,太子侧妃生的毕竟只能称为皇长孙,身份绝不可能会有嫡皇孙那么尊贵。

    所以,皇帝下令,给了他崇高的身份和地位,正如他的名字,沈永崇,尊贵之极。一出生就被封为恒王殿下,想当初太子的孩子出生也只是被抱进皇宫瞧了瞧,也只是得了一个晏郡王的身份,至于嫡皇孙女被封为玉陵公主,这是从古至今为止,首次将刚出生的婴孩封为亲王和公主的。

    从前最多把出生的男婴童封为郡王或者女婴童封为县主。

    这一下街头百姓茶余饭后都盛传,一府出两王,一曰越王,二曰恒王。

    百姓都纷纷谣传,说皇帝莫不是要废太子,重新立新太子。

    不过大多数人都只是那么认为而已!也没有人敢真的那么传。毕竟皇帝还没有废当朝太子,况且当朝太子虽然无大功,但是却也难得是一位仁德之人,也做过不少利国利民的好事。

    况且皇帝都已经下令,重新为当朝太子选太子妃,估计是不会有那种心思的,就算有,也不是现在,皇帝不可能在助长越王殿下的气焰。

    不然的话,为何皇上会在封越王殿下的孩子为亲王以及公主时,提前下了圣旨,为太子选妃,并且还给了他参政议政的决断权,这是要培养他成为下一代帝王的开端。

    以往他只有参与的权力,没有决断的权力,现在皇帝上朝,某些小事件,他都会让他来决定,看看他如何处理。

    众人虽然不明白皇帝的真正用意,但是绝不可能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时间犹如白鲟过隙,匆匆过客,年关过了,开春到了,大地一片寒凉萧索的景色,慢慢地万物开始生长,天气也慢慢暖和起来,一派新春新气象。

    明天是王府的大日子,孩子的满月宴,所以王府中的下人,卯时就开始动手,m为明日的满月宴做准备。

    他们有的人搬着长梯,挂着红灯笼,有的人踩着高梯,挂着红绸,有的人端着喜果喜糖,有的人抬着大大的酒缸,来来回回,比那结婚还要喜庆。

    此时的后厨也没有闲着,她们置办着明日要用的菜式和点心,里里外外忙的不可开交。

    这时要属最闲的人,那就是咱们的女主了。

    她啥都不用管,只管待在婧慕阁休养。若是你以为她是在院里带孩子,那你就想错了,她在自己的药房里,整天捣鼓着她的新药,不管是解毒的良药,还是制毒的毒药,她一个月下来,搞了十几种新药出来。

    她根本就不需要担心孩子,因为有奶娘照看,自己只是有时间就去自己的房间,逗逗他们,跟他们玩一会儿。

    她可不喜欢把孩子留在别人的身边,她的孩子,她要自己照顾,所以沈云澈当时要把孩子送到单独的房间,让奶娘照看,她当即不同意。

    苏妙婧心里暗想,她在现代都二十七岁了,都还没有结婚,可是到这古代来走一遭,她才十七岁,连孩子都生了,简直就跟做梦一样,感觉不真实。

    第二天,一大早,苏妙婧就被孩子的哭声吵醒了,她立马跑到了摇篮旁边,轻轻甩着拨浪鼓,口里唱着儿歌,摇啊摇,摇到外婆桥,逗他们笑。

    这时的沈云澈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心里暗自不舒服,眼中还有浓浓地嫉妒,婧儿每天有时间就陪着孩子,他都好久没碰过她了。

    他暗自决定,等过了满月宴,就把他们接到太皇太后那里,让他们和太皇太后住几天,反正太皇太后也想自己的重孙。

    他想和婧儿单独相处一段时间,早知道有孩子,这么麻烦,让他和婧儿相处的时间更少了,他就不让她生了。

    苏妙婧把男孩抱给了他的父亲,“来!抱着,好好哄哄他,别让崇儿在哭了。”

    苏妙婧说完就抱起了自己的女儿,声音轻轻诱哄,“桑榆乖,宝宝,乖啊!娘亲给你唱首歌,别哭,别哭,乖,宝宝乖!”

    接着,她清脆的嗓音唱着,“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都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他去赶集……”

    沈云澈实在没有哄孩子的经验,他一脸冷漠嫌弃,听着怀中婴儿的啼哭,他好不容易憋出了一句话,“不许哭!”他用一贯命令的口气,让孩子别哭,可是怀中的孩子哭的声音更大了,也更厉害了。

    他转而又口气严厉地命令,“你是本王的孩子,得服从命令,说不许哭就不许哭!”孩子就像听到了一样,不旦没有停下,哭的更是昏天黑地。

    这时,在门外的景翼听到里面自家王爷对一个婴儿下命令,让他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他家殿下太好笑了,竟然对一个听不懂的婴儿下令,而且还是一本正经的下命令。

    他感觉殿下自从遇到王妃后,以前的英明睿智,都被打破了,现在更是一脸束手无策的对一个婴儿下命令,不许他哭,简直太好笑了,他这不喜欢笑的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苏妙婧一脸无语的表情,将怀中没有再哭的桑榆放到了摇篮里。

    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是不是傻?给听不懂话的婴儿下命令,我看你不是傻?是蠢!”

    某女满脸不可救药的表情,摇头晃脑,一副,你没救了。

    沈云澈见她抱着孩子,轻轻摇了摇,口里还哼着小曲,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果然怀中的小人儿,一下子就不哭了。

    沈云澈一脸惊奇,他不由地感叹,还是婧儿厉害。

    此刻的王府,下人将饭桌摆在了专门宴请客人的静园。

    这时府门前,陆陆续续有客人到了,老管家一脸笑意盈盈,在门前接待客人。

    今日的沈云澈,不用上早朝,皇帝特意让他休沐,在府中好好办满月宴。

    这边的左丘旭和,也早听说了此事,所以,一大早,就起来,准备去越王府。

    这次他本来没有机会去越王府的,因为越王根本没有打算邀请他,是苏妙婧特意写下邀请函,邀请了他。

    苏妙婧还给自己的好友,凌觅月写了邀请函,让她务必来参加今日的满月宴。

    这边的沈云泽,一下了早朝,就开始准备,去越王府的事。

    沈云澈本来不想邀请自己的七弟,可是他想了想,他好歹也是自己的兄弟明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所以他还是邀请了他。

    此时的苏府,苏父年关之前就已经回来了,现在也是满脸喜不自胜的笑容,高兴自己有了外孙。

    苏妙婧的三个哥哥,脸上同样欢喜不已,在想给自己的侄子侄女送什么礼物?

    至于定远侯府,这次也要前往越王府,参加满月宴,虽然经过上次的事,他们和苏家关系淡了一些,可是这次是越王殿下相邀,他们不看僧面看佛面,也得去。

    定远侯府,最高兴的当属宇文槿楦了,他终于可以有机会去越王府,见到她的表妹,还有他的表侄子和表侄女。

    首先到的皇族子弟是沈云灏,他一脸愉悦的表情,进来就去找苏妙婧和沈云澈了。

    至于他送的礼物,命随从送去了。

    今日的他穿了一件青色的苏锦圆领衫,上面绣着锦绣海棠,衬得他神采奕奕,容光焕发。

    其次到来的是沈云泽,他命人叫礼物送了过去,自己则去找沈云澈了,顺带看看自己的亲侄子亲侄女。

    今日的他难得穿了一件湖蓝色的窄领长袍,领子外翻,整个人看起来如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沈云灏来了婧慕阁,就看到某女脸色慈爱,坐在摇篮旁边,摇着拨浪鼓,口里唱着他没有听过的小曲。

    他嬉笑的表情,“五嫂,你看起来好闲啊!五哥呢?他在哪儿?”

    苏妙婧剜了他一眼,口里斥骂,“你给我滚!沈云灏,我一天不打你,你是不是皮痒!”

    她说着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银针,在阳光明媚的映照下,闪着丝丝亮光,一看上面就淬了剧毒。

    那根银针一下子朝他脸上飞来,沈云灏一个下腰的动作,险险躲过了那根带毒的银针。

    沈云灏躲过了之后,一脸抱怨的口气,“五嫂,你还真想杀了我啊!”

    苏妙婧勾唇,朝他不冷不热地笑了一下,“你说呢?”她反问。

    沈云灏被问住了,让他说什么?说自己活该,还是说皇嫂你太厉害了。

    苏妙婧换了一副表情,温和地笑了笑,“你若是来找我,就替我好好抱抱你亲侄子和侄女,若是来找沈云澈,他在书房,出门右转不送。”

    沈云灏一点儿也不生气她对自己的态度,还有不咸不淡的话,这正表面她把自己当朋友。

    沈云灏坐了下来,满脸嬉皮笑脸,“我不找五哥,我是专门来看自己侄子侄女的,干嘛去找总是摆着一副臭脸的五哥,那多没意思!”

    替说着将苏妙婧手中的拨浪鼓夺了过来,一脸新奇的表情,还带着孩子般的笑容,“乖,崇儿、榆儿,乖,给皇叔笑一个!”他忍不住将手慢慢伸了进去,轻轻抚摸着他们圆嘟嘟的小脸。

    听到他们真的咯咯咯地朝自己笑了,沈云灏满脸激动,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他炫耀的表情,又有几分单纯,望着苏妙婧,“你看,他们笑了,朝我笑了!”

    苏妙婧点点头,她也满脸欢喜的样子,“看来他们很喜欢你!”

    苏妙婧觉得难得,她的两个孩子,有时见到沈云澈,都不一定笑,主要是沈云澈也很少笑,偶尔笑了一下,可笑的比哭的还难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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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精神科医生秦浓,因患胃癌去世,死时正是她二十七岁的生日。于是她一朝魂穿,成为异世大陆的骠骑大将军府的嫡女,苏妙婧。 苏妙婧,一位体弱多病的千金小姐,因不愿嫁给当朝被世人传言的残暴至极的越王,一气之下,昏迷不醒,最后香消玉殒。悍妃乱天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悍妃乱天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悍妃乱天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