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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恋之姻缘全文阅读

作者:镜一方晨     梦恋之姻缘txt下载     梦恋之姻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一章 心思故事

    这一个月里,杨依林跟何自谦一起,一面共同忙着木器厂的全盘工作,他自己还不停地寻找着郑晓文。

    杨依林每个星期六都去郑家,每隔一两天都要往私塾胡同打电话问问,看郑晓文回来了没有。他还到局里去过多次,也到姑姑家去过几次,连苏晨家他也去过几次,有时候他还会冷不丁到郑家看看,但是,都扑了空。他心里沉重,脸上没有了笑容。

    这段时间里,唯一能使杨依林有笑脸的地方,就是在职工食堂吃过午饭之后,能在行政大院朋友们的办公室里,有林静、温洁梅、宋奕、秦梓曦和他说话、聊天、逗笑。

    林静自到行政大院上班以来,天气也冷了,她的午饭有很多次是在厂里吃的。经常在厂里一起吃午饭的朋友,有杨依林、温洁梅、林静三人。秦梓曦、宋奕不常在厂里吃饭。

    有时候,不定哪天五个朋友碰到了一起,吃罢午饭就会聚在秦梓曦的工艺科里打扑克牌。秦梓曦、宋奕若是不在,这三个人午饭后,要么在宣教科,要么在财务科打牌或是聊天。有时候林静不在,杨依林就会跟着温洁梅去财务科,两个人一聊,也是能聊到快上班,杨依林才会离开。

    这期间,有个星期日中午,杨依林和温洁梅在职工食堂里吃饭,曲映涛也来了。杨依林和平时一样,他和曲映涛打过招呼,曲映涛竟很自然地坐到了别的餐桌前,杨依林心里有点纳闷儿。

    温洁梅发现近段时间,曲映涛不再像过去那样经常找她。两人在一个场合,曲映涛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悄悄地看她。她感觉背上的这个沉重大包袱总算掉了,心里非常轻松。

    今天中午,曲映涛来职工食堂吃饭,他进来餐厅,就看见温洁梅和杨依林在一个餐桌前坐着。他仍然是没有再看温洁梅一眼,他端着饭菜在别的餐桌前坐下,吃罢饭就匆匆出去了。

    温洁梅看到曲映涛这一切,她心里高兴得喊起来:哎哟,这下可好了,一下子就少了老曲这个大压力!我好轻松,我好快乐啊!地球各地邻居们,人类同胞们,都举手为我温洁梅欢呼庆贺吧!哈哈哈哈!她心里喊着笑着,她没有拿筷子的那只手,五个手指头还在不自觉地、快速地上下抓晃了七八下。

    温洁梅的心里话杨依林不知道、温洁梅的手指舞蹈动作,杨依林不在意没有看到。如果他听到了那话、他看到了那手指,他非笑喷不可!

    杨依林、温洁梅吃罢午饭,温洁梅心里高兴着,两人说着话朝厂院走着,他们和以前一样,很自然地到行政大院就进了财务科。刚坐下,康明来了。

    温洁梅看见康明,心里的话就出来了:刚拜拜了一个曲映涛,这康明怎么就来了啊,这都是什么意思么这是?这个康明也真能坚持的,还是一星期来一次,不是送书,就是拿书,也不嫌烦!你不嫌烦,我嫌烦呐!

    杨依林猛一看见康明,心里惊讶又高兴地喊着:“康明!”

    康明也在惊呼:“杨依林!”

    接着两个人齐声说:“你怎么来啦!”,“你怎么在这儿!”

    两人惊叹完,康明心里霎时间布满了疑云……

    眼前这场面,更惊讶的是温洁梅:他们两个怎么这么熟悉啊?

    原来,杨依林没毕业之前,他和康明在华元大学里同台演出过。康明比杨依林低一届,今年毕业。两人在学校时候经常来往,关系不错。今天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相遇,当然是又惊又喜了。

    杨依林一看康明的神情,他忽然想起前几天有工人说,有个大学在校生模样的男青年,经常在星期天中午来厂里找温洁梅说话。他想到此,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赶快长话短说:“我在这个厂里上班了,这会儿正好有事出去呢,咱们有话以后再说啊。”

    杨依林说完,并没有立即出门,他背对着温洁梅,两手握着空拳往胸前一放,两个大拇指翘起,指尖相对上下动了几下,小声说:“你是为这事儿来的?”康明微笑着点了点头。他拍一下康明的肩,又小声说:“加油啊!”

    杨依林朝康明说完,又向温洁梅打了个招呼,就出了门。自此,杨依林心里知道温洁梅是个有‘主’的人了。

    几天时间很快过去了,今天,五个朋友中,三个都回家吃午饭了,职工食堂里又剩下了杨依林、温洁梅两个人。两人吃罢午饭,自然而然又去了财务科。

    两人一到办公室,温洁梅仍然坐在她的办公桌前,杨依林也总是拉一把椅子,隔着温洁梅的办公桌,往她对面一坐,开始山南海北的闲聊。

    现在的温洁梅,她见了杨依林,心思、神情都和过去不一样了。过去她看见杨依林,就总是会头晕心慌脸发烧的。现在他们在一起说话多了,时间也长了,她的这种毛病轻多了。不过,有时候她还会由不得自己地脸烧心慌。

    今天的这会儿,两人在闲聊中,温洁梅感觉心里自然轻松得,比过去强多了,心思也灵活了。她的心路一转弯,话头一拐,就聊到了自己的心事上。

    温洁梅先聊了几句有点沾边的心里话,她忽然想起康明属蛇,她也知道一点杨依林的年龄信息了,她认定杨依林也是属蛇的。她的脑子又一转弯儿,心里的即兴故事就编出来了。她虽说现在仍然是有些害羞,可为了让杨依林明白她的思想、她的心意,她还是催促着自己,努努力鼓鼓劲就要开口说心里话了。

    温洁梅在心里已经把故事酝酿成了,她说:“杨厂长,这会儿我忽然一想,就想起了大蟒蛇吃人的事儿。这事儿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可是我知道呀,你听啊:

    “这大蟒蛇吃人呀,并不是一下子就吞了吃的,而是,用它大蟒蛇的吸引力,先慢慢地把人吸引到口边。吸到口边了,它磨蹭蹭、磨蹭蹭地不说吃,然后啊,它是突然之间,就把人囫囵吞掉的!这事儿你听说过没有?哦,你见过没有?”

    杨依林听完就哈哈笑起来,心想:这些小女孩脑子里整天都想些什么呀?真不理解。他摇摇头说:“我没有听说过,更是没有见过。你懂得多,你讲讲我听听,我不就知道了,讲吧,看大蟒蛇究竟是怎样吃人的,我听着呢。”

    温洁梅抬眼看看杨依林,不好意思地微笑笑,说:“你想听我讲啊,那我就详细地讲给你听。不过,这是我听我的一个女同学说的。我这个女同学说,她在路上遇到了两条大蟒蛇,第一条蛇非常聪明,绕弯截路想吃她。我同学呢,也很聪明,也是绕着、躲着、逃着,让这条蛇吃不着她!

    “你想啊,大蟒蛇要是想吃人,人又离它那么近,那还能吃不着?这是因为那条蛇没有多大的吸引力,我同学才得以逃脱的!懂了吧。

    “哎?谁知,我同学没有逃多远,就过来了第二条大蟒蛇。我对你说,这条蛇呀,吸引力可大啦!它吸着我同学直往它身边引。你说,那也算是怪了,它都把我同学吸到口边了,哎?它就愣是不吃,害得我同学逃也逃不脱,甩也甩不掉,围着它直转!

    “后来,后来,后来我就不清楚是什么结局了,格格格格!”

    温洁梅现编的故事,她结不住尾了,忍不住笑起来。那当然,她也是真的不知道,她自编的,也是她自身的这个故事,到一定的时候,究竟会是什么样的结尾。那结尾是否如愿,就看她与故事中的第二条,她认为的蛇,有没有缘分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解不开的情结

    此刻,杨依林仍然在温洁梅的办公室里坐着,聊着话。

    其实,杨依林和温洁梅说话,他只是没话找话聊天而已。他对温洁梅讲的大蟒蛇这个故事,根本就没有深解其意的思想,他还能理解出什么来?他也只是当个小故事听听,听完了就了了,什么余念都没有。

    杨依林看着温洁梅,他还在嘿嘿地笑,说:“什么你的女同学呀,蟒蛇呀,你们这些小妮子们还敢和大蟒蛇兜圈子?一条小蛇恐怕也把你们吓晕了!还兜圈子呢,别让我可笑了,嘿嘿嘿嘿!”

    温洁梅看杨依林根本没有听出来,她讲的故事内涵,她只得跟着格格笑着说:“那你说,咱们坐在这里说什么,我不会正经写出好歌词、作出好诗,还不会拿着同学胡骗个故事出来说说、玩玩、笑笑?我要是连胡编乱造都不会,那不是显得我也太没才了嘛!你说是不是,格格格格!”

    杨依林又接过话闲聊着,两人说说笑笑,一直聊到上班。

    杨依林找不到郑晓文,他心里虽然苦闷、忧愁、着急,可他周围还有这几个朋友在他身边,还能调节减轻一下他的思想压力。谁知,今天下午两点钟,他从温洁梅的办公室出来一到木器厂,何自谦就把他叫了去,对他说了厂里给木器厂,增加了生产销售任务、提高了家具价格的事。

    何自谦对杨依林说:“杨厂长,你说说,这么大的事儿,大厂也不和咱们商量,就把任务、价格提上去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这件事今天上午我才知道,我和冯厂长一下说了半天,说这个任务量太大,太重,以前从没有过这么大的任务量,我们根本完不成。

    “我还说,家具价格应该随着市场走,咱们卖得太贵了,怎么卖出去啊!冯厂长想想,他说,家具价格还按原来的价格不变,他也说任务量是有点大,这才又向下降了一点。杨厂长,虽然说这生产销售任务是给降了一点,可我想想,咱们还是很难完成,你说咱们该怎么办啊!”

    杨依林接话说:“如果说,厂里现在不给咱们这个压力,咱们会很快度过眼下的非常时期,等咱们木器厂真正稳定下来了,厂里再给咱们稍加任务,我还是可以接受的。可是现在……”杨依林不由自己地皱起了眉头,接着说,“何厂长,我实在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你说咱们该怎么办啊?”

    何自谦说:“我听冯厂长说那话的意思,他也知道现在不该给咱厂增加这么重的任务。可是……”他说到这里,摇着手,叹着气说,“唉!算了,算了,不说了,厂里都开会定下来了,咱两个再说也没有用,还是赶快想办法吧!”

    “咱们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是把家具款式定下来,工人们上班三班倒,加强销售力量……”杨依林思想着说。

    何自谦急得截了话,说:“把家具款式定下来,工人们三班倒上班,这都可以。可这猛然间得向外销那么多的家具,这家具生产出来了,销到哪里啊?这?!”

    杨依林看老厂长发愁得脸都苦皱了,他说:“何厂长,你先别着急,这办法让我来想。”他回了自个的办公室。

    杨依林能有什么好办法?这还是他向外推销积压老家具的时候,他二哥说过几句话,此刻他想起来了。

    杨依林记得他二哥对他说:‘你们厂那些老家具,要是实在卖不出去,我很想经营家具生意,我去外城市开个家具商店,专销你们厂里的家具。咱爹、咱娘给我起名字叫杨依桐,一个意思是说,说我八字缺木,就起了个桐字;另一个意思是说,我就是个凤凰,我有梧桐树可栖了,将来一定会发达。

    ‘爹娘的意愿是很好,看看现在,我还在山沟里刨地呢。这不行,我得改名!那次我去华元看你,我就依着你们华元市的大高楼站了一会儿,感觉挺稳当的。既然我八字缺木,楼字也是木字旁,我要是再经营木器家具,那肯定就更好了。我以后就叫杨依楼!我得到城市发展去!’

    杨依林也只是想到了他二哥说的话,这个突然而来的重压任务,还是压得他发愁得锁住了双眉……

    几天过去了,杨依林仍然没有找到消解任务压力的办法。他还数落着自己:你还说春节前后,家具销路另辟蹊径呢,看看眼前,正常路径你也找不出来了,现在的任务压力这么大,杨依林啊,你的前进路子该怎么走,这也让人太发愁了吧!你该怎么办啊!

    杨依林一时想不出办法,他就只有愁得双眉难展了……

    今天中午,杨依林和林静、温洁梅三人,在职工食堂里吃罢午饭,又聚到宣教科聊天。

    各个办公室里都生有炉火,他们一进办公室,就习惯地脱掉了外面的大衣。

    温洁梅看见杨依林又换上了一件新毛衣,还发现他这件毛衣织的也很漂亮,就高兴地问他:“杨厂长,你换着穿的这两件新毛衣,都织得这么漂亮,是谁给你织的呀,是你姐?手这么巧啊?”

    “你使劲猜猜看是谁织的?”杨依林看着温洁梅,他笑了又说,“猜着了有赏!”

    林静接了话:“要是让猜,那是你女朋友织的吧?”

    杨依林朝林静笑笑,点了点头。

    温洁梅心里有点吃惊,她说:“你有女朋友了?那你把你女朋友带来让我们看看,让我们认识认识她。”

    “她是个很害羞的女孩子,我很想带她来。”杨依林说,“可我女朋友说,她害怕你们,她不敢来,才没有来。”

    林静背过脸,悄声对温洁梅说:“你别听他胡编,他来厂里这么长时间了,他要是有女朋友还用等着你问?早就露馅了!还赏呢,赏你一把空气!”

    “他没有女朋友,那毛衣是谁织的?”温洁梅说,“如果是姐姐、妹妹织的,他能承认是女朋友?你看他这换着穿的两件毛衣全是新的,还织得花形图案那么细致好看,要我想,只有女朋友才会费那么大的工夫织!”

    林静思索思索说:“那也许是吧。”

    两个女孩子猜归猜,说归说,她们对杨依林的喜欢都在心底压着,并没有明显地表现出来,更没有用痴眼表情看过杨依林。

    杨依林的心里时刻装着郑晓文,他对其他女孩子的表情、举动、语言,都不曾留意、也不曾在意。

    三个人今天没有打扑克牌,只是东拉西扯、说说笑笑玩了几十分钟,杨依林回了木器厂,温洁梅回了财务科。

    今天,已经进入腊月几天了,杨依林直到现在,还是没有找到郑晓文,再加上他的工作压力,他的精神状态非常不好。

    虽然说,几天前他二哥给他打了电话,说现在他已经在一个城市里,找到了合适经营家具的商店门面,这几天就会来木器厂拉货,春节前选个吉日就开业,还能旺买二十天。

    在这么高兴的事面前,杨依林只高兴了一会儿,他就想起了郑晓文。他的情绪仍然是低落得,怎么劝自己高兴,自己都高兴不起来。

    前一段时间里,杨依林中午和朋友们在一起说说笑笑,还能调节一下他的心情。这两天,即使是木器厂的家具有了新销路,缓解了木器厂销售上的压力,可郑晓文太长时间不和他见面了,现在他和朋友们在一起,就是再怎么说笑、逗乐,也解不开他思念郑晓文的情结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我爱她胜你百倍

    现在,杨依林太想念郑晓文,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在职工食堂吃罢午饭,就和朋友们打牌聊天,而是吃完饭随即回木器厂往办公室里一钻,把自己关闭起来,自个从自己的思想屏幕上傻看郑晓文了。

    朋友们都知道杨依林不高兴,可谁都猜不出原因出自哪里,包括秦梓曦,他只看见杨依林脸色阴沉,眉头常锁,他也不知道杨依林究竟是怎么了。

    今天是大年二十三祭灶的日子,中午,五个朋友又聚到一起,在职工食堂里吃饭。饭罢,杨依林、秦梓曦站起身,两人都对三个女孩打了一声招呼,就都皱着眉、绷着脸先出了餐厅。留下这三个女孩,都傻愣愣地相互看着,谁也不知道那两人是怎么了。

    林静思索片刻说:“这几个月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是感觉不顺畅。晓文这一去局里,想见个面也难了!你们再看看那两个人,老杨是整日闷闷不乐,老秦是……”

    温洁梅等不及林静往下说了,她抢着说:“失魂落魄!萎靡不振!他两人这个样子,实在是影响咱们的情绪,让咱们跟着也高兴不起来!他们两个别把我惹急了,要是把我是惹急了,我上去一脚一个踹,一下把他们两个踹到地球那边去,眼不见心不烦!”

    温洁梅烦得一脸的别扭把那一串话说完,又想着自己说的话可笑,一下没忍住,格格格格笑起来。

    林静没有笑,她接过话说:“你前两句说的真是形象,我就是这么看他这两个人的,你烦我也烦,你踹吧,我看着你踹,你踹完,我立即再补上两脚!”

    宋奕听着林静、温洁梅一搭一对的话,她始终没有笑,也没有接腔。

    宋奕不是不想笑,是她心里有事儿,笑不出来。宋奕也不是不想接腔,她接上腔了说什么?她虽然不知道杨依林是怎么了,但是,她看在眼里的秦梓曦的愁眉苦脸样子,她心里清楚得很!她想过,只要郑晓文不认秦梓曦的账,这件事她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

    杨依林、秦梓曦两人来到厂院,秦梓曦问:“依林,这段时间你是怎么了,你怎么也是不高兴啊?”

    杨依林心里说:厂里给的生产销售压力,二哥来木器厂进了货,大哥的朋友赵星明也来木器厂进了货,这压力总算是减轻了。可这晓文,她到底是去哪里了啊!我把华元市她会去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她的人影,我能高兴起来吗?!

    杨依林想到这里,他赶快回神编了一句回话:“家里有点的事儿,不过没什么。你呢?我看你这段时间总是不太高兴,你怎么啦?”

    在思想感情表现上,一贯粗线条的秦梓曦,他这会儿,是不遮不掩地说出了实话:“我?唉!你说说这晓文,你回局里就回局里呗,这一回去连个人影也不见了。我去她家,叔叔、阿姨说话总是支支吾吾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这不是让人往死里急吗?”

    秦梓曦说到这里,他看看杨依林:“依林,你说晓文她会去哪里啊?到现在她都没有个清楚地址,找也找不到她,就是再想找,也没处找了啊!你看看这事儿,我哪还能高兴起来,唉!”

    杨依林知道秦梓曦和他一样,他们两人害的是一个毛病,都是思念郑晓文才愁眉不展的。只是,杨依林感觉秦梓曦在这件事上,一直都没有瞒过他,可他呢,一直瞒着秦梓曦。他思思想想,心里很不是滋味,可他又不能把自己的这个秘密事儿说出来。

    此刻,杨依林不能对秦梓曦说出真情,他只好在心里表示歉意了,他在心里说着:

    梓曦,我的好朋友,我也爱晓文啊,我爱晓文胜过你百倍啊!我不在暗地里和你争、和你夺、和你抢不行啊,这件事儿还不是一般的不行,那是真的不行!你就是拿个宇宙来换晓文,那也是不行地不行!!

    梓曦,我的好朋友,你千万别怪我杨依林冷酷、别怪我杨依林狠毒,我也是没有办法呀!除了这件事,其它的只要是不违背常理的事,我都可以让着你!梓曦,好朋友,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了啊!

    杨依林把心里道歉的话说完,他接过话说:“我也去过晓文家几次,叔叔、阿姨也是都说她不在家,我也没有见着她。这事儿让我想,我也真的想不到她会在哪里。”

    秦梓曦叹口气说:“唉!这事儿弄得我,也真是没有一点招了……哎,依林,刚才你说家里有事,是什么事啊,让你这么发愁?”

    秦梓曦这突然一问,杨依林没有现成的理由,他赶紧编,他说:“家里盖房子,哥哥、姐姐们都摊份儿往家里拿钱,只有我拿不出钱,这马上过年该回家了,我该怎么面对父母啊!”

    秦梓曦听了一阵松气:“哎呀,我只当什么事呢,这不算大事,一个人摊多少?”

    杨依林不得不继续往下编:“五千块钱呀,我上哪儿弄啊!”

    秦梓曦上前拉住杨依林的袖子:“走,现在你就跟我回家,去拿我的存折,我给你取钱去,别发愁了啊!”

    秦梓曦有多少钱?他的存折上刚好有五千块钱!这钱是他上班三年来,父母不要他的工资、奖金;过年时候,长辈们给他的压岁钱也在这里面存着,他这才攒够了五千块钱,这钱是让他存着结婚用的!

    此刻,秦梓曦不待考虑地就说把这钱借给杨依林,这是因为那次聚会上说过,大家彼此之间都是好朋友。今天,他要表明他的友情,他要对朋友亮出他的友爱行动了!

    杨依林一看秦梓曦当真了,他赶紧接着编:“梓曦,不用去取了,我姐已经把我这份钱垫出来了。只是,一想到这事儿,这心里就有点压抑不舒服,别的也没什么。”

    杨依林说完,他心里仍然想着,秦梓曦要带他拿存折取钱的事。他想着秦梓曦对他的真诚和友好,他心里突然之间就有了很大的感触,这感触已经触及到了他的心灵,他心里不禁喊起来:梓曦!我的好朋友!在晓文这件事上,我真的没有办法对起你呀!你千万别怪我,你千万别怪我啊!

    梓曦,我杨依林总想着,总感觉着,学文的人,满腔热情暖融融;学理的人,一心冷酷凉冰冰。此刻,通过这一件事,我才知道,我以前想的、我以前感觉的这话,是彻底的不对!无论是学文的人、学理的人,在感情上是一样的丰富!

    梓曦,我还想对你说,学文的人,学理的人,都是我们人类!同样是人,就有同样的心!我们两个一样,都有同样的热爱!……

    秦梓曦看杨依林不说话,他说:“既然不愁钱的事了,那就别再绷着脸了,你不笑,我这愁脸呀,也有一部分是你给传染的!”

    杨依林一下就笑了,他“嘿嘿!”笑了说:“我现在就把舒心的笑传染给你,那你就快些笑吧!”

    秦梓曦“嘿!”地一声笑了说:“行,从今天起,咱们都不要再想解决不了的心事!”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挥挥手都上班去了。

    杨依林走在回木器厂的路上,思想里又钻进了郑晓文,满脑屏上都是郑晓文的影像……

第一百二十四章 穿上钢鞋找你

    今年的腊月没有年三十儿,二十九就是除夕。和往年一样,大年初一开始放假。

    今天是大年二十八,下午厂里开过茶话会,厂方规定家在外地的职工,可以提前一天回家过年,杨依林明天早上就可以回中阳老家过年了。

    傍晚下班了,杨依林回到英华西里,他仍然心绪不宁,往床上一躺,不禁自语起来:“我可是有三个月没有看见她了呀!”随着这一句自语感叹声,他两眼的泪水还没有流到耳边,就滴到枕巾上了。

    杨依林心里还在想着、说着:晓文!你到底在哪儿呢?你心里有什么话,你可以对我说呀!你隐藏起来干什么?晓文,我知道你喜欢我,你肯定很想念我,很想见我,可你为什么躲起来不见我呀?晓文!我想你!我想你啊!!

    杨依林控制不住自己流了一脸的泪,他哭着坐起来,拿了纸、拿了笔,伏在床边的桌子头儿上写下了两首歌词。

    他写完两首歌词心想,如果明天我去私塾胡同,再见不到晓文,我就让他家里人把这歌词捎给她,让她看。

    杨依林再看看他写的歌词,感觉里面的‘我爱,你爱,我想你,我爱你,’,这些词语太直接,太**露骨,太让人脸红了!他就把这两首歌词,当成信的形式内容,在前面加上了几句话作为遮羞。他写完再看看,这才感觉可以了。

    他加上的几句话,是这样写的:

    晓文,我们好久没有见面了,你好吗?今天我又写了两首歌词:《请把你的心扉打开》、《找回唯一的爱人》。这两首歌词都没有谱曲,请你帮我看看,看哪里不顺,你再给改改。

    一、《请把你的心扉打开》

    我在的地方你也在,我来的地方你也来。

    你点把文火都能把我烧呆,你说句笑话也能让我大笑开怀。

    我们心里有爱各自都明白,为什么此刻你竟对我不理不睬。

    为什么你这样郁闷不开怀,为什么你有话不说总在胸中埋。

    为什么你要用隐藏来对待,为什么你踪迹难觅让我太难猜!

    喔,女孩,心爱的女孩,喔,女孩,我心中唯一的爱!

    我知道,我爱,你爱,两心在相爱,

    我知道啊,我揣着你的心儿,你一样把我的心儿揣。

    可是你呀,擦身而过,你不再等待,

    你看着我,竟把我视同陌路,这成了我一生的悲哀!

    我愿啊,我愿你快快把话对我说明白,

    我请啊,我请你快快把你的心扉向我打开!

    喔,女孩,心爱的女孩,喔,女孩,我心中唯一的爱!

    陪我一世的,唯你这个和蔼可爱,

    伴我一生的,唯你这个风采精彩。

    我渴望,你的脚步快快向我身前迈,

    我知道,你走得再遥远你的心还在。

    我求啊,我求你快快对我把话说明白,

    我请啊,我请你快快把你的心扉向我打开!

    你终生的朋友:杨依林

    一九八八年二月十五日晚八点

    二、《找回唯一的爱人》

    昨日骄阳光如火,今朝冰天雪盖地。

    日东月西白与黑,痛心思念难止泪。

    我想你想你想你太想你,我爱你爱你爱你太爱你。

    那一天在大街边遇见了你,我就悄悄把你装在我的心底。

    平素讲话很少的我见了你,说起话来没完没了问得仔细。

    我是决定了和你两命相依,你该明白我身边不能没有你!

    心爱的你在哪里在哪里?为什么这样躲藏难寻觅?

    今生今世我的心中只有你,你是我的永恒你是我的唯一!

    我愿意我愿意一直都愿意,愿意把我的一生交在你手里!

    我找啊找我天天找年年觅,铁杵磨成针钢鞋踏穿也要找到你!

    你终生的朋友:杨依林

    一九八八年二月十五日晚九点

    杨依林拿着这两首歌词,他又看了一遍,感觉没有什么再往里面添加的内容了,他就拿了一个信封,把两首歌词装在信封里,粘好,准备着明天去郑家的时候带过去。

    大年二十九清晨,天不亮杨依林就起了床。早饭罢,他装好信,从水盆里捞出昨天准备好的六条鲜活大鲤鱼,把鱼装进盛着水的大塑料袋里,在外面又套上一个编织袋,心情轻松伴着沉重出了门。

    郑妈妈听到门铃声,就自语起来:“哎呀,过年了,这孩子也该回中阳老家看看他的父母了,他起床这么早,还是先往这里来了,唉!”

    郑妈妈自语着叹着气,快步走到大门道儿开开大门,见杨依林手里又是提了一大包东西。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话,该怎么应酬了,只说:“孩子,你这么早可过来了?快进来吧。”

    郑妈妈跟着杨依林,往院里走着说着:“孩子,以后你想来家只管来,你就别再拿东西了,你每星期都往这家里拿鱼,妮妮她又不在家,我和你叔叔能吃完?”

    杨依林看郑晓文还没有回来,他想了想没有接郑妈妈的话,他把鱼放到铁盆里,把信交给郑妈妈,说:“阿姨,这是我写的歌词,让晓文给我改改。我回去准备一下,就回中阳老家过年了,我走了。”

    杨依林说完话就来了院里,他在院里没有停脚步,只往西厢房看了看,就往大门口走了。

    郑妈妈紧跟在后面说:“孩子,路上小心啊!”

    杨依林应了一声:“啊,我知道了。”他心里不舒畅,没有再说别的话。

    郑妈妈送杨依林回来,叫开西厢房的门,把信递给了郑晓文。妈妈看看女儿,有点生气地说:“我就知道这孩子过年要回家看他父母了,我给他准备的年货,你怎么都不让给,你去东屋看看,他又拿了那么多的鱼!现在妈妈看见他,已经是理亏词穷招架不住了,下次他再来,我是不去开门了,注意是你出的,你看着办吧!”

    郑晓文看妈妈是真的生气了,她赶快带笑说:“妈妈,我不是给你说过招架的办法了吗,杨依林他再来,你只管指着他,吵吵他,再拿扫帚赶赶他!我觉得这个办法,肯定很挺管用的!你要是不信,你就只管试试用用这个法儿,我就不信治不住他!”

    妈妈一听,呵呵呵呵就笑起来,说:“那么好的孩子,我才舍不得用那个馊办法,赶他出去呢!”

    郑晓文想想又说:“那,我看妈妈的意思,杨依林在妈妈眼里,一定是个非常好的孩子了,是不是?”

    妈妈看了女儿一眼,苦着脸说:“那还用说!”

    郑晓文这会儿不再说玩笑,她顿了一下,有点语重心长地说:“妈妈,既然你知道杨依林他这么好,你就忍心看着他娶一个,比他大七八岁的媳妇儿?他往咱家里送东西,那是一时半会儿,他娶媳妇儿,那可是一生一辈儿啊!”

    妈妈看女儿的话像是没有说完,她看着女儿,等着女儿把话说下去,自己听个清楚明白。

第一百二十五章 院里屋里的情景

    郑晓文继续对妈妈说着:“妈妈,我把话再拐回来说,你仔细想想,我找个比我小七八岁的小女婿,我心里能平衡?我不平衡啊!我屈不下那个身份!!我为什么躲起来?我不就是不想屈身份吗?!

    “我遇上一个有感觉得人,我知道了这会产生爱,爱,感情,可感情是感情,婚姻大事是婚姻大事。眼前这件事对我来说,我干脆说明白了吧,爱情和婚姻是不能混在一起的!妈妈,这就是我的想法,你也该想通了吧?”

    郑妈妈听了这话,刚才提上来的生气劲,又松下去了,说:“那……好,就还按你的意思办。这孩子要是再来了……唉!”妈妈转身出门时,又自语自叹着,“唉!这妮妮的婚姻什么时候才会顺啊!”

    郑晓文看妈妈出去了,她坐到门边沙发上,赶快拆开信封拿出了歌词纸。她还没有看内容,就看到纸上有滴水的痕迹,她急着看信,并没有多想。

    郑晓文拿着两首歌词,她读着,读着,止不住的泪水嗒嗒就落到了信纸上。她的泪滴和杨依林的泪滴印在了一起,这时候她才明白,杨依林是在难耐的思念中,哭着写出来的这两首歌词。

    郑晓文看完信,已是泪如泉涌,她无奈地往沙发背上一靠,双臂向两边扶手上一瘫,任凭泪水向下涌流。

    郑晓文淌着泪,想着杨依林信中的每一句歌词,当她想到歌词里的‘平素讲话很少的我……’这两句时,她想到了她自己,想着自己也是一个话不太多的人。她想到这里,擦擦泪起身去了里间。

    郑晓文到里间往写字台前一坐,拿出日记本就在上面写起来,她写道:

    在别人眼里,感觉有些人不太爱说话。其实,这些不太爱说话的人,他们不是没有话可说,而是择人而说。这些人说话,很可能不是河浪滔滔,往往是溪流涓涓。很多时候,或是在特定情况下,这涓涓溪流是顺着笔尖流到、浇灌到,对面那个听懂的人的心田的。

    郑晓文写着‘心田’二字时,忽然想起了乔翔,她想用开自己玩笑的方式活跃气氛,又写道:

    我上面写的,也就是我说的那些话,要是侨民(乔翔)听了,他的心田里一定会长出花朵来。那,要是洋人(杨依林)听了呢?他的心田里会不会长出一朵玉洁清雅,又美丽娇艳的花儿来噢?呵呵,很可能是会吧,会吧,会吧,哇呀,哈哈哈哈!

    郑晓文这种笔尖上的自我玩法,对调节心情也真是管用,刚才她还悲伤泪流成那样,经过UU小说文字这么一玩一笑,她的心情一下平静下来了。

    郑晓文刚平定住自己的情绪,她忽然听到了妈妈的叫声:“妮妮,快过来吃早饭了。”

    郑晓文答应着,迅速起身去外屋清洗自己满是泪痕的脸。经过快速的洗、搓、拍、捏、揉的护理,她这双哭过的眼睛和这副流过泪的脸,总算能过,面见父母的关了,她这才迈出西厢房的门槛,去了东厢房。

    到吃午饭的时候,郑妈妈见郑晓文的眼睛还是有些红,妈妈就猜到杨依林拿来的信里,可能是写了什么,女儿看看信又哭过了。妈妈没敢再提信和杨依林的事,还赶快给郑爸爸递了眼色。

    郑爸爸、郑妈妈,一面说着高兴的话活跃气氛,一面逗着玩话开心,说今天中午这饭菜怎么好吃,怎么香美可口,一家人总算是高高兴兴地吃完了这顿午饭。

    午饭后,郑妈妈带着高兴和微笑说:“妮妮,今天是除夕,你的工作时间又不受限制,这过年了,你就别再写了,快去洗洗手,咱们贴对联去。”

    郑晓文端着一个做工精巧、放满对联的大圆竹筐,刚走到院里,就听见门铃响了。那一刻,她那个动作速度之快啊,她把竹筐往爸爸手中一递,匆忙走进西厢房,立即关上了房门。

    按门铃的是乔翔和秦梓曦。他们是在胡同西口碰见的,两人多天没有见面了,这猛地见了面,两人心里都很高兴,说着笑着来到郑家大门外按了门铃。

    开大门的是郑妈妈,乔翔、秦梓曦走在郑妈妈前面,先到了郑家的院里。

    郑晓文在窗内看见了乔翔、秦梓曦这两个人,她见他们都在妈妈的前面走着。刚进到院里,两人都带着一脸的阳光,都微笑着露着皓齿,脚步轻快地一前一后来到了院中。两人看见郑爸爸,都高兴地赶快打着招呼。

    乔翔打过招呼,感觉是问的时候了,他才问道:“叔叔,晓文回来了吧?”

    走在后面的郑妈妈没等郑爸爸开腔,赶紧接过话说:“没有……”

    郑妈妈只说出这两个字,郑晓文隔着窗户就看见,面偏西厢房的秦梓曦,他晴朗的脸上,霎时间乌云密布,刷地就下起了雨。如果不是爸爸、妈妈在场,郑晓文觉得,那个秦光,他一定会大雨倾盆!

    郑晓文又看见,背对西厢房的乔翔听到这两个字,他随即就低下了头,他的左脚在不停地轻轻地踢着院中,由上房台阶下通到书房台阶下的,一米宽的迎路上的砖……

    郑晓文看到这两幕真实画面,软心柔肠的她,已经是两汪潭水哗地一下溢成了两条小河……

    郑妈妈继续说着:“昨天晓文来电话说,她想把工作往前赶,想提前完成任务,说春节不回来了。”

    可怜的乔翔问:“还得多长时间才能完成任务啊?”

    郑妈妈说:“大概还得半年吧。”

    无奈的乔翔心里说:半年就半年吧,九年都等了,半年算什么,苦熬吧!他一转眼,这才注意到郑爸爸手中竹筐里的对联,他忙上前接过竹筐说:“梓曦,走,咱们贴对联去。”

    秦梓曦怕别人看见他的泪眼,他没有扭头,说:“先贴大门上的吧。”他说完从西边转过身,没有再说话,直接朝着内大门走了。

    一直朝院中看着的郑晓文,她心里非常明白,秦梓曦是为她而哭!再无计可施的她,这一刻,她就只有新泪,汇入刚才那一刻的老泪里去了……

    郑晓文心里正难受着,转念一想,自己又训斥起自己来:你就会这样哭哭哭,哭什么呀,既然解决不了问题,那就不要再哭了,既然你哭了,你就必须得想法儿把你自己哄笑!

    郑晓文吵完自己,再想想秦梓曦的泪眼,她又拿出了日记本,便以惯用的、自我调节情绪的老办法,在日记本上写起来……

第一百二十六章 由衷的语言

    郑晓文想着秦梓曦的眼泪,在日记本上写道:

    哦,原来你这个秦梓曦,你还有字呀,有号呀,你不只是叫秦光、叫大光,你还叫泪啊!呵呵,你别叫泪了,你应该叫喜!你想啊,这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想体会而没有机会像你这样,能体会到人世间那种稀有的、广而深的情体味啊!看你体味得多深刻!嘿嘿嘿嘿,我这么一说,你高兴了吧?你喜了吧?说你叫喜不错吧?嘻嘻嘻嘻!

    还有啊,不是我说你,本来我在干地儿站着,不设防你的泪雨水哗嚓一下,就淋下来一米六一深,把人家的脸都淹到水里了,让人家只露出个眉毛以上的头顶尖儿!人家仔细想想,不管怎么说,你这泪雨水也是为人家而下、为人家而流!人家是谁?人家就是我啊!喜,你是哥们儿,你也真够铁哥们儿的!嗯,算个爷们儿,崇拜!

    郑晓文写完,她又忍不住笑完,心里算是平静了。刚平静两秒钟,她想起早饭前在日记里写了乔翔、杨依林,现在又写了秦梓曦,心里说:以后翻看日记,再看到这些文字,就会忍不住发笑,那就太开心了。这些日记就是我的开心果,真好!真的很好!她心里想着,想着,又在日记本上写起来:

    呵呵呵呵,真的是好开心啊!这世界上总会有那么一群人,能让我毫不犹豫地从我珍贵的彩丝袋中,抽出七彩丝线盘结成发光的文字,然后把这些文字穿成一串一串的语言,献给我的梦的世界……我还有很多,很多,发光的文字要穿成串儿呢,今天的这一串儿,就暂且穿到这儿吧!

    郑晓文写完这一段话,她松一口气正想工作,忽然,心里又想到了这段时间里的一些事,心情又复杂起来,她想着问着自己:你为什么要躲起来,是啊,我郑晓文为什么非要躲起来啊?看看眼前这情形,看看刚才院里那两人的心情状态,一个哭,一个踢的,这样躲着的办法能解决问题?

    郑晓文想着想着,忽然又想起,早上刚看过杨依林歌词里的‘为什么你要用隐藏来对待’。她的心情只轻松了那一会儿,此刻她的思绪,又开始七上八下翻腾缠绕起来。也不知她是陷入了无计可施的不爽,或是无计可施的急切,她很快拿出刚放进抽屉里的日记本,在上面刷刷刷就写下了:

    这是干什么呀这是?!别看我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我并没有让命运给我摆布傻!我好着呢!我好好的一个人,我干吗要隐藏?!我为什么要隐藏??!!

    郑晓文写到这里,她只思索了一下,就想出来一个标题,又不忿儿地“哼!”了一声,就在日记本上刷刷地写了个标题《隐藏?》,紧接着就在标题下面写起来:

    何须隐藏?!活生生的人,真实做自己。白亮的纸,跳动的文字,鲜明的笔触,善美的心灵,能在所有人眼前!

    何须隐藏?!阳光明媚,山海欢娱,浪花隐隐约约,峰峦伏伏起起,任谁欣赏无错,这是天地同赋的自由!

    何须隐藏?!晴宇朗空,天高地阔。长乡宽城,路街畅行,人雀闹处,你来我往,谁顾谁又奈何?

    何须隐藏?!喜乐忧闷,稚憨成熟,处处点点,几乎全盘托出,只剩下一,那是无奈笨拙之举!这笨拙世人皆有,岂止我一人?!

    何须隐藏?!朦胧中惊喜,迷途中发现,清醒里自知,挥挥手一笑过去,自然理智的规律。一笑过去,不留任何痕迹,没有任何痕迹。

    郑晓文这一番感慨之后,她呼了一口长气,感觉心里轻松了许多。她站起身在屋里走走,搓搓双手,又抬双手搓搓脸、理理头发,这才又坐下来准备工作。

    她刚刚坐下,一看到没有放回抽屉里的日记本,她的思想又拐了弯,心里又想着:你郑晓文几乎天天都写日记,可你从没有写过什么叫日记,你既然写日记,你就必须得从根儿上明白日记是什么,什么叫日记!她心里想着,翻开日记本在上面写下了:

    那,什么叫日记呢?哎呀,日记不就是这嘛,就是呀:一日所思,一日所遇,一日所为,一日所闻,一日所见的文字记录!哟,你都这么明白了,那你此刻就下笔写呀,写你的日记呀!

    切,写就写,谁还怕你不成?你就看着我写吧:日记在心里是心语、也是心情;说出来是话;写出来是日记,也是作品;日记是记录当天发生、或是当天想到的事;过了那个当天,那些事可能就忘了,不过,有些日记里的事是刻骨铭心的,过后的日子里,不用再去翻看往日日记,有暇就会想起来。得,收笔!

    郑晓文写完看看她UU小说的文字,她笑了,这一次笑得很轻松,自语说:“写写文字,换换思想,坏心情很快就会变得好起来,用这种办法真的很管用哦!那,你郑妮妮既然说管用,用着的时候,你就只管用喽!嘿嘿!”自语完,静心坐下工作起来。

    郑爸爸跟着乔翔、秦梓曦来到大门外,郑爸爸从竹筐里拿出一副比较宽长的对联说:“大门上贴这一副对联。”

    大门上的对联贴好了

    上联:来来往往皆宾朋好友,

    下联:进进出出是自己亲人。

    横批:祥光临宅。

    乔翔、秦梓曦看着这副对联,心里都琢磨着这是郑晓文的笔体,两人静静地站在外面的大门楼里,仔细端详起来。两人欣赏之时,都感觉着这副对联的文字中含有隐意,就都带着激动,极力寻找着有关自己的内容。

    乔翔在激动中看着对联想着:

    这副对联虽然平仄交替和谐,对仗也比较工整,可这样的对联内容、这样的词句,决非叔叔、阿姨所想,一定是晓文编写的。从对联的文字中就可以看出,她喜欢我们!她爱我们!她把朋友们都看成了她的亲人!

    晓文啊,你编写的这副对联真是编写得巧妙:来往进出是此门,宾朋好友皆亲人。难为你独出心裁想出这样感我肺腑的语句,我好感动啊,感动到心底里了!

    还有这横批,往上贴的时候,我就看到:祥翔谐音,晓文,我爱你!我是翔!你愿意让我来这个宅院,你希望我来这个宅院,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时时为你,为这个家带来好运!

    乔翔的心思钻在对联中,他在心里发着发不完的迷心感慨……

第一百二十七章 爱到愣迷

    乔翔望着对联发完感慨,他回过神,转身见秦梓曦也在望着对联发呆,他问:“梓曦,你说这对联是谁写的?”

    秦梓曦站着没动,说:“晓文。”

    乔翔有点急:“我问你的是对联内容。”

    秦梓曦仍然没有动,仍是望着对联说:“也是晓文。”

    乔翔看秦梓曦只回他的话,眼睛就是不离开对联。他再看看秦梓曦的发呆神态,就知道秦梓曦在想心事,他没有再说话。

    秦梓曦一直凝神望着对联,他究竟在望什么?他在愣呆什么啊?他呀,他在想横批里的‘光’字!

    秦梓曦知道,郑晓文知道他的乳名叫:光。郑晓文也知道,他家里的人、街坊邻居们都叫他:秦光、大光。他觉得郑晓文能把他的乳名写到这副对联的横批里,再结合上联、下联的文字内容,分明是郑晓文想着他,把他当亲人看待,让他时时来郑家找她的嘛。

    秦梓曦又一想:嗯?既然对联上都这样写了,那她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露面,不让我看见她呢?他再看看想想‘祥’字,哦,翔祥谐音!唉!原来她把乔翔我们两个都写上了……

    乔翔看郑爸爸在竹筐里找着要贴的对联,秦梓曦还在愣看大门上的对联没有回神,他赶快轻轻拉了一下秦梓曦的衣服,秦梓曦这才回了神儿,还不由自己地发出了一声“嗯?”的声音。

    郑爸爸先从竹筐里拿出两张‘门神’,他看着大门上的对联说:“你们两个都知道这是妮妮写的对联,她的字体还算可以,你们也都看过了,给,把这两张门神贴上去吧。”

    秦梓曦接过两张门神画儿一看说:“啊,一张是关羽,一张是岳飞,看着好威武啊!”

    秦梓曦看着门神画儿,忽然想起了祖母说的保佑的话,他心里默默地说着:关爷、岳爷,您可要保护好这个家啊。您也要保护着我点儿呀,只要是我来,这个大门都有人开,最好是晓文来开门,记住啊!

    乔翔见秦梓曦又看着门神画儿发愣,他又碰了秦梓曦一下,秦梓曦赶快回了神。

    秦梓曦和乔翔把两张门神贴到两个大门扇上,又把‘出门见喜’四字春联,贴到门楼外的门边墙上,两人赶快下了台阶。

    两人站在街上朝门楼看看,乔翔说:“呵,这一贴对联,过大年的气氛一下可给烘托出来了!”

    秦梓曦接过话说:“再一放鞭炮,那年味儿就更浓了!”

    乔翔端着竹筐,和郑爸爸、秦梓曦三人回到院中,贴书房对联的时候,秦梓曦一看这副对联也是郑晓文的笔体,他指指竹筐问:“叔叔,我没有细看,这么多对联全是晓文写的?”

    郑爸爸说:“不是,这还是半个月前你大表哥、二表哥来家里时候写的。当时可热闹了,这里谁写的都有,谁写谁编。一会儿贴的时候你们就看到了,这里还有聂辉、聂灿写的呢。那会儿你们没有在这儿,你们要是在这儿,那场面才热闹呢。”

    这两人听了这话都在想:哦,原来大门上的对联内容,是晓文半个月的心情啊!你这个晓文也真是的,你既然把我们都看成了亲人,这怎么说不见就这么长时间不见了呢?女孩子的心,真是天晓得!

    秦梓曦在心里牢骚完,接着他又在心里说:你这个晓文,我经常来找你,也不见你在家。你是不是猜测着,写对联那会儿我不会来找你,你才回来参加写对联的啊!你也太不顾我的感情了吧!唉!不怪你了,你工作那么辛苦,时间紧张得连星期天都不能休息,挺心疼人的,以后再不说你、再不怪你了。

    书房门上的对联贴好了,郑爸爸领着这两人走到影壁墙的罗汉松前,他拿起一副对联说:“这副春联是聂辉写的。”说着露出了一脸的笑容。

    乔翔、秦梓曦把这副对联贴到了影壁墙上,罗汉松画儿的两边了。贴完,两人站在内大门地方观看欣赏,只见这副对联上写着:

    上联:我是青山常绿树,

    下联:您为郑院好宾朋。

    横批:欢迎欢迎。

    郑爸爸也站在那里,笑眯眯地端详着姐家孙子的杰作。

    乔翔看到聂辉写的字、文,心里也是猛地一震:这孩子既懂得对联的平仄、对仗,又懂得上联、下联之分。他的书法在郑氏家族的字体上,又透出了另一种气势、另一种独特风格,字、文并美,真不愧是郑家的亲戚啊!

    秦梓曦看着对联上的字、文,他问:“叔叔,聂辉这字是学书法学出来的字体吗?”

    郑爸爸说:“听你大表哥说,聂辉去学习了一段时间的书法,但是,他自个的字体基础没有变。他学习书法只是掌握了一些笔法技巧,就不再去学习了。自个在家里练习书法,练习自己字体的书法艺术风格。聂辉说,这样就不会出现字体一样的字了。

    “聂辉现在写的这字,看着很好看,其实,字体内的笔法力度、笔意气度都没有达到。等他的年龄再长大一些,身体的内力、内气足了,他的心意、笔意、字意才能传达到字的各个部位,他写的字就会写得更完美。”

    这两人听着郑爸爸的话,都在点头。

    秦梓曦接过郑爸爸手中的竹筐,郑爸爸对这两人说:“走,咱们先去贴东院的对联,拐回来再贴西院的。”说着,三个人朝月亮门儿走了。

    东园里处处浓香。郑爸爸说:“咱们在西院闻到的香味,就是这园中三棵腊梅散放出来的。”郑爸爸说完,指一下上房说,“我到这上房里看看,你们两个先看花吧。”说着去了东园上房。

    乔翔看看秦梓曦,说:“我在西院就闻到这浓香的香味儿了,只是不知道是哪里散发出来的,原来是这园中腊梅的香味啊!”

    秦梓曦听着乔翔的话,他把竹筐往凉亭的女儿墙上一放,和乔翔一起跑到那棵短枝腊梅跟前,两人凑上去闻闻,一齐说:“就是这香味!就是这香味!嗯,好香啊!”

    秦梓曦说:“想不到这腊梅的香味散放范围这么大,刚才我在大门外都闻到了。”他说着一转脸,“哎,乔翔,你看那边花坛里的梅花好艳丽啊,走,去看看!”

    两人跑到梅花跟前,站在花坛边凑上去闻闻,秦梓曦说:“看着这红梅花、绿梅花、粉梅花开得这么艳美漂亮,只可惜它们没有多少香味。

    “乔翔,你看那腊梅花,竟有那么馥郁的幽美浓香,真是不得不让人赞叹!只可腊梅花除了黄色,它再没有其它的华丽色彩,这些,可都是花族们的美中不足啊!”

    “让你梓曦这么一说,我忽然感觉这些花们就像是女孩。”乔翔有些感触地说,“女孩子们当中,有的人长得很漂亮,却没有本事,没有能力。有的人长得不漂亮,甚至是还有些丑,可她们特别有才华、特别有能力。这可是谁也没有办法的事啊!”

    乔翔说完,心里又说:女娲就是这样造人的,谁都有口饭吃!他心里说完又一转念,问:“梓曦,有两种女孩子,一种是长得漂亮的,一种是长得稍有些丑的。长得漂亮的,没有本事;长得稍有些丑的的,却很有才华。这两种女孩子,你愿意娶哪一种?”

    秦梓曦朝上一歪头,翻翻眼睛想想说:“这么难回答的问题,我一时找不到答案。这问题是你出的,你先回答。我听听你说的,我心里有谱了,我再回答。”

    “既然是我先问你,你就挑选一下回答嘛。”乔翔说,“回答一个就行了,一句话的事儿,你就快答吧。”

    秦梓曦想了想,才说:“我的女朋友还没有影呢,你提这个问题,我很难回答啊。要不,你让我再想想,我再对你说。”

第一百二十八章 贴对联想心事

    乔翔看秦梓曦还不回答他提的问题,他催促着说:“哎呀,那么简单的问题,按你的意思说一句不就行了,磨蹭!”

    其实,秦梓曦是在想,怎么把这个问题回答得更合自己的心意,他说:“干脆我这样回答你吧,那就是:遇吧,碰吧,无论遇上、碰上你说的哪一种女孩子,那就是哪一种女孩子和我有缘,我都会毫不犹豫地接受她,而且我会一辈子对她好。

    “如果真的和我有缘的,是漂亮没有本事的女孩,我可以教她本事嘛。如果真的和我有缘的,是长得有些丑,可很有才华的女孩,那我可以把她打扮得漂亮嘛。再说,有才华的女孩,气质都是非常好,气质已经把她自己的丑压住了,也或可能丑女孩的气质还会压倒一群漂亮女孩的漂亮呢!

    “还有,我可能会遇到一个长相一般、能力一般的女孩,只要我们两个有缘、相爱,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接受她,一辈子对她好。我回答完毕,该你了,快回答!”

    乔翔心里在笑秦梓曦回答得实在,他本来就是和秦梓曦玩的,他并没有现成的答案,这会儿他强调理由说:“你没有按照我的要求,挑选一句话来回答,我可以不作回答。”

    秦梓曦急了,说:“哎哟,你个老乔骗我!”他正想不愿意乔翔,郑爸爸从上房出来了,他背着郑爸爸朝乔翔亮了一下拳头,赶快带笑去端了竹筐。

    秦梓曦、乔翔贴过东院上房门上的对联,秦梓曦从竹筐里拿出一副对联说:“乔翔,你看,这副对联上写的是:小狗还没我的年龄大,大偷听到汪汪就害怕。横批:精心户院。嘿嘿嘿嘿!这一定是小东屋门上的对联,来,贴吧。”

    郑爸爸呵呵笑着接过话说:“这是聂灿编写的对联,她还不懂平仄对仗呢。我给你们那对联,你们两个去贴,这样贴得快。”

    郑爸爸拿出两条对联,见一条上面写的是:紫溜溜串多,甜滋滋味美。他说,“给,这个是葡萄架上的。”郑爸爸见“另一条上面写的是:一屋千景,百花万姿。说,“这个是花房门上的,你们去贴吧。”

    郑爸爸又拿起一条一看,见上面写的是:千金小妹,闺门待嫁。他见乔翔、秦梓曦都在贴对联,并无人注意,赶紧把这八个字叠起来,往衣兜里装着别扭着自语着:“哎呀,正好那两个孩子不在身边没看见,这要是让他们看见了,这算什么话呀这是?!”

    “也算我这忘心太大,这是姐家老二媳妇儿开她小妹的玩笑,写完忘收了,等想起来,她已经回家上班去了。她的工作单位太远,就赶快往家里打了电话,让捡出来撕了。我挂罢电话就去上班了,这一忘就忘了半个月!唉!这字又没人看见,一会儿撕了算了,就别再烦了。”

    乔翔、秦梓曦两个人拿着对联,一会儿跑这边贴,一会儿跑那边贴,没多大一会儿,东园的对联就全贴好了。

    乔翔对秦梓曦说:“你贴的我没有看,我贴的你没有看,咱们再走走看看观赏观赏!”

    秦梓曦说:“对,对,我也是这样想的。”

    这两人在东园里走着看着,他们看见,挨着花房的水管池墙上贴着:想开就开,想关就关,关着节约用水,开着川流不息。

    他们见凉亭的圆柱上贴着:四季在此观美景,春夏秋冬凉暖亭。

    他们见石榴树、枣树树干上贴着长条小些的字:树木兴旺果子丰产,摘个吃一口美甜,吃两口养颜,吃三口长生不老活千年。

    他们见假山石上贴着:名山胜景风光无限,旅游玩赏尽情观览。

    他们见近临街墙地方的花台上贴着:树美花艳人嬉戏,东园四时美如春。

    两人看完了,秦梓曦说:“这对联一贴,一下就热闹了整个东园,过大年的气氛在这里显得轰轰烈烈的,咱们就准备着明天过一个,欢欢乐乐的大年初一吧!”

    郑爸爸见竹筐里只剩下西宅的对联了,说:“走,咱们到西院贴去。”

    三人来到西宅,贴过每个门上的对联,竹筐里只剩下几条单条春联了。

    秦梓曦说:“叔叔,你去忙别的事儿吧,这几条我和乔翔就贴了”郑爸爸去了东厢房。

    乔翔拿起一条,见是:舒心安泰。他想想:这一条只有贴在上房合适。他把这条春联贴到了上房门外的墙上。

    秦梓曦拿着一条:阳光普照。他心想:晓文藏了这么长时间不和大家见面,她既然是躲藏,那就一定是在暗处,我得给她个太阳照照她,她看到光明、得到光明,自然会出来的。他把这条春联,贴到了西厢房门外的墙上了。

    其实,阳光普照这条春联,就是春节时候往宅院中贴的,秦梓曦把它贴到西厢房的墙上,那算是正好。

    乔翔从竹筐里拿出来一条春联:美味佳肴,亲朋共享。他一看是郑晓文的笔体,就想到他和郑晓文、郑家人一起在东厢房吃饭的情景,他笑了笑,把这条春联,贴到东厢房门外的墙上了。

    秦梓曦见竹筐里剩下三条了,他拿出来一条见是:知识库门常开,勤学之人进来。哦,这是和书房有关的春联。他把这一条贴到书房门外的墙上了。

    乔翔拿出一长条写着两行字的春联,他见上面写着:夏花秋实美果累累连成串,看一眼太馋,看两眼垂涎,看三眼忍不住抬手摘一个尝鲜!

    乔翔正想着院中这么多树,这一条应该往哪里贴啊?秦梓曦过来了,两人一商量,把这一条春联贴到了小南屋门西边,那两棵像门的石榴树干上了。

    竹筐里还剩下一条,秦梓曦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的是:我是迎宾小侍女,您好!他忍不住“嘿!”一声笑了。再一看:嗯?这是晓文的笔体啊,可这是往哪里贴的呀?他憋住笑递给乔翔,说:“乔翔,你看这一条贴哪儿,你贴吧。”

    乔翔接过去看看,嘿嘿笑笑,他朝院中看看,灵机一动,走到影壁墙地方,贴到木槿花树干上了。

    郑家西宅、东院的对联全贴完了,按说,乔翔、秦梓曦的心情,应该是轻轻松松上班去,可秦梓曦的眉头忽地一皱,又赶快松开对乔翔笑笑说:“只可惜晓文不在家,这贴对联的事,晓文要是在家,朋友们再都来,这会儿这院中、园中的气氛才热闹呢。”

    乔翔只点点头,没有接话。他虽然很想念郑晓文,但是,他的爱情经历和杨依林、秦梓曦的不同,当然感受就不会相同。杨依林、秦梓曦两人和郑晓文几乎是天天见面,而且有个空闲就可以在一起,这猛地一下见不着郑晓文了,他们确实是有些思念难忍。

    乔翔和郑晓文,两人可是忽而见,忽而不见,就这样已经拖了长长地五年了啊!用他自己的心里话对他自己说:乔翔,你已经熬习惯了,思念的苦味已经成了你的家常便饭了……

    乔翔、秦梓曦都上下午班去了,郑晓文出了西厢房……

    本书作者镜一方晨想对书友们说:喜欢阅读《梦恋之姻缘》的书友们,是提供了这个写作平台,书友们才看到了这本书!镜一方晨想和书友们一起表达感恩之心,咱们一起谢谢!谢谢!!谢谢!!!

第一百二十九章 回家过年

    屋里放的大旅行包里,是几天前杨依林就准备好的,过年回老家带的东西。

    清晨,杨依林把六条鲜活大鲤鱼送到郑家,拐回来回到英华西里,随即拿上大旅行包,赶紧到长途汽车站,坐上去杨家沟方向的长途汽车,他这才长嘘了一口气,身心随之也轻松了下来。

    长途汽车驶出喧闹的华元市,来到宁静的郊外,杨依林的眼睛看着车窗外,可他什么也没有看见,他在看思想屏幕上的,他和郑晓文在一起时候的影像……

    长途汽车在一个村头停下了,有人下车的动作、声响惊动了杨依林,杨依林的思想漫游,这才宣告结束。

    长途汽车继续向前行驶着,在汽车行驶的震动晃悠中,很多乘客可能是感觉自己像坐入了摇篮,都闭着眼睛进入了梦乡。

    杨依林仍然面向窗外,看似他是在看窗外景色,其实他是在想,他去塑料厂报到上班那天早上,在厂门外的大街边上,他初遇郑晓文的情景!

    杨依林心里很明白,他初遇郑晓文时候的那个街边影像,他已经看过很多遍了,应该不要再看了,可是,他心里命令别的事情,很见效,他命令这件事情,每次都是失败!

    现在他每次看到这个影像,他都会命令自己:你都看了一万遍了!不要再看了!别再钻了,出来吧!可是,他这个命令对自己一点点都不起作用。他不但管不住自己不要看,而且他还总是要让自己静静地、细细地、美美地看完它,才算了结。

    今天这一次,他仍然是很认真地怀着甜甜的喜美心情,看完这个街边影像,接着就是看一幕一幕的,他和郑晓文的慢慢接触、慢慢来往的影像、第一次去郑家的影像、摘石榴、摘枣的影像。

    此刻,杨依林一看到摘石榴的影像,他就想到了乔翔、秦梓曦。他一想到秦梓曦,他很快就想到了,秦梓曦对他不隐瞒想念郑晓文这件事,而且秦梓曦想念郑晓文,还当着他的面想念得、急得、愁眉苦脸不知怎么办。

    杨依林想到这里,他心里忽然感觉到有点不太对:我找晓文找得真是晕了头了,到此刻我才发现了一个新问题!

    杨依林心里细想着、仔细分析着:乔翔爱晓文,他和我一样,也是不声不响的那种。

    可这秦梓曦,他为什么不满我?难道是他和我的关系好才不瞒我?嗯?就凭关系好,在这种情况下的这件事情上就不隐瞒对方?这可不对呀!难道他是拿我当真朋友看才不瞒我?真朋友在这种情况下的这件事情上,就会不隐瞒对方?这也不对呀!

    那,这不对,那不对,哪是对的啊?哦,我知道了,肯定是年龄上的事儿!

    梓曦是看我和晓文的年龄相差了好几岁,他肯定是认为,我要和晓文之间相爱,那是个根本不可能的事儿,甚至是连想都不用想的事儿!

    梓曦他就是这样认为,就是这样想的,他才对我没有了想法和防范!

    梓曦,我的好朋友,无论你是真的想着,我和晓文的年龄差别大,我们之间根本不可能相爱,你才不瞒我,或是其它别的原因你不瞒我,说实话,这一切对我来说,统统我都顾不得了!

    不要说我顾不了这个不算事儿的事儿,现在就是有人站出来干涉不让我追晓文,不让我和我晓文来往,不让我和晓文在一起,那我也不会去听,那我也不会去在乎的,我仍然会按照我的选择之路走下去!我再明确的告诉你们:在选择晓文这条婚姻路上,我杨依林会走一百年!

    杨依林想完秦梓曦,很自然地就想到了乔翔。在他的感觉中,乔翔百分之百爱着郑晓文!可他又感觉,乔翔和郑家和晓文的来往中,呈现在大家面前的,总是不阴不阳的形象,这让他有些拿不准乔翔到底是怎么了。

    此刻他心里在说:不管梓曦他心里有多爱晓文,不管梓曦他心里怎样想我杨依林,我都不在乎,更不会在意。

    在这件事情上,乔翔也是一样,他和晓文同学那么多年,毕业后又来往这么多年,我不用猜,他们之间肯定有感情,尤其是乔翔,他对晓文肯定有着很深的感情!

    我不管乔翔对晓文的感情有多深,我也不管乔翔在郑家表现得那么阴阳是怎么回事,我还是老主意,晓文她是我的,谁也别想从我这里夺走!

    晓文现在的情况,她是和所有朋友都不见面,她又不是只和我杨依林一个人不见面,我干吗要背这个思想包袱?我不背!甩了它!我应该轻装上阵继续找我的晓文才对!一个女孩子,工作再紧张,工作地点再僻静,她又不是做秘密工作的,她还会藏到哪里去?我推测,她藏的地方不会太远!

    还有,晓文的工作任务只有半年时间,她再藏也藏不了多时间了!不过,她距离露面的时间再短,我也不想等了,我想她,我想马上见到她,我现在应该做的就是尽快找到她!等过了年假,大年初四我一回到华元,我就赶快到她家里去,我想定了,就这样做!

    长途汽车又停到了一个村头,杨依林才回了神。等乘客下车、上车就绪、汽车向前启动了,他的脸又朝向了窗外。

    这一次,杨依林对自己说:不要再想心事了,你在市里面捂了这么长时间,没时间跑到野外撒欢儿,趁这会儿看看窗外景致也行啊!

    杨依林见窗外是一马平川的田野,近处是一块连一块的麦田,小麦苗还没有出莛,散散的叶子,一垄一垄绿油油的直通远端:啊,这是农民的画作,农民好艺术也好辛苦啊!他再往远处看看,见远处是蓝茫茫的群山。

    眼前的平川、田野、远山,构成了一大人文景观。这幅大自然与人类合绘的画卷,让杨依林的视野,一下有了美丽的开阔,开阔到了天际;也让杨依林的视野有了宏伟的远大,远达到了穹苍。

    长途汽车距离杨依林看到的,蓝茫茫的群山越来越近,近到没有了蓝茫,显现出了山的本来面目。没过多大一会儿,汽车就进入了两峰之间,然后又慢慢向下行驶。坐了三个多小时长途汽车的杨依林,他在准备下车,转车。

    长途汽车到达一个山中乡镇,在长途汽车站停下了,车上乘客全都下了车。

    杨依林在镇上吃过午饭,拐回来就上了通往杨家沟的长途汽车,他往汽车上一坐,心理说:再有两个小时就到家了,啊,好轻松啊!

    (129章完)

    本书作者镜一方晨,感谢在这个大花园里,给了《梦恋之姻缘》这朵小花一个成长空间,让这朵小花能尽情地散发它独有的芬芳。

    无论怎样,《梦恋之姻缘》这朵花,它也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花的品种。世界很大,想闻观品赏这朵花,也只能在里看到!感谢!

第一百三十章 到家了

    杨依林坐在开往杨家沟的长途汽车上,他仍然看着窗外,他看看这边熟悉的峦峰、梯田、河流,再透过那边的车窗看看那边熟悉的山景、民宅、树木,他看着家乡的云天山体地貌,心里思想着等他回家的爸爸、妈妈。

    杨依林看着想着就想到了他自己:我也没有想到我会出生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我的心离华元那么近,可华元离杨家沟就是这么远。我想的远不只是路程远,还包括两地人从物质到精神的差距是那么远,那么远。

    这种差距的远也只是大城市与小山村相比之后的结果,如果我从来就没有出过杨家沟,从来就没有见过大城市,从来就不知道外面有这么美丽的世界,那就不会有比较了,一生的天地也就只是杨家沟了。

    杨家沟的很多长辈们,她们从邻近的山村里嫁到杨家沟之后,真的是一生都没有出过杨家沟,杨家沟就是她们一生的的天地世界,她们吃糠咽菜都没有感到悲惨过,儿孙绕膝的欢乐就够她们享受一辈子的了。

    听长辈们说,新一季的粮食还没有下来的时候,他们吃着粗面菜团子,面太少裹不住菜,手一拿菜团子就会散,他们就捧着吃。就这样捧着吃菜团子,要是和邻居们碰上了,正常得没有一丁点的不好意思,仍然是吃着菜团子和邻居们打着招呼笑得呵呵的。这就是这里的人们不知外面有世界,自劳自食天地宽的生活。

    杨依林心里仍然在想:我要是没有去过大城市,我就不会拿大城市和杨家沟作比较,那我哪里还会知道我的家乡是什么样啊!虽然杨家沟还没有富裕起来,可这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的蒙童年华、我的快乐少年是在这个亲切得地方度过的,我什么时候想到它、看到它,我对它都有着终生难忘的特殊的感情!

    杨依林心里正发着感慨,他稍一注意:啊,杨家沟到了,我家到了,我到家了!他满身满心充满着兴奋下了长途汽车。

    杨家沟可能是几天前下雪了,岭峰上的积雪一片连着一片,这瑞雪是大山里的一景,也是杨家沟的一景。

    杨家沟很长,杨依林的家在中间住着,他还得走一段路才能到家,他走着和碰面的乡亲熟人打着招呼。他拿的旅行包不太沉,可远路没轻重,他走了一里路,拿旅行包的手向后一甩,就把旅行包背上了。

    他往家正走着,从旁边的路坡上下来一个近四十岁的女人,对他很亲切地说:“我看这是依林回来了吧?”

    杨依林赶快停下脚步应了声:“是我,牛毛嫂,你还忙着呢?”

    杨依林说着话,他朝上看了看牛毛嫂家新盖的房子,心里说:上一次回来我就看过这新房子了,这新房子给人的感觉就是好看,就是美观。盖这新房之前,那几间老旧破房屋的样子,我永远都不会忘,永远都在我的思想里清晰地印着呢,我回到华元就写在我的《家乡情》里了。

    牛毛嫂接过话说:“前些天都忙过了,今天不忙,要说忙,那就是忙着包过年饺子,吃过年饺子,呵呵!咦,看咱的依林越长越排场,小时候就好看,这长成大人了,更好看!这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好女婿!格格格格!别站着了,说不定你妈在家正等着你呢,快点回家吧。”

    杨依林对牛毛嫂点点头笑笑,继续往家里走着,碰见乡亲们打着招呼,他还不住地往两边看着自己常常思念的家乡岭峰、看着自己常常思念的这个又宽又长的山村样貌、看着这个山村里从小就印在记忆里的熟悉的大树和房舍。

    杨云岭家有两处老宅院,现在住着一处。那一处老宅院分给了老大杨依山,院子里已经放了很多新砖,等钱积攒够了,就把破得不能住人的老房子拆了,盖新房子。另一处新划分的宅院,分给了老二杨依桐。杨依桐的宅院里没有盖房子,种的全是树,等什么时候有钱了,把树一伐,就盖新房。

    杨依林到大门口了,他一进大门就喊:“爸!妈!我回来啦!”

    爸爸、妈妈都从堂屋出来了,看见他们的小儿子,都高兴得笑吟吟的,都说着:“小子,快进屋里把包放下歇歇吧!”

    妈妈在堂屋门东边屋角里炉子上的温缸里,舀出热水让儿子洗脸泡脚。

    杨依林说:“妈,你别忙了,我一点都不累。”说着,洗完脸、脚,就高兴着去拿旅行包里的东西。

    妈妈说:“你们这个厂真好,还给你们早放一天假回来过年。”

    杨依林说:“这是局里规定的,所有工厂里家是外地的工人,都可以提前一天回家。”他笑笑说起了别的事儿,问,“我大哥我大嫂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啊?”

    妈妈说:“他们说有事儿要办,到明天才能回来。前些时你二哥去外地开商店了,也说是明天回来过年。你看你二哥,做个生意就把地盘儿扎到外地了,咱这儿地方这么大,还用跑那么远?我不懂,我也没有说他。”

    杨依林看妈妈对外面的很多事不理解,他一时也无法给妈妈解释清楚,有件事他想问问,说:“妈,这两年我每次回来,只要碰见牛毛嫂,她和我说话总是很亲切,像今天,我想是她先看见我了,才从坡上下来和我说话的。以前怎么没有啊?”

    妈妈说:“哦,你牛毛嫂看见你说话也是这么好啊,那是她和你牛毛哥太记恩了。

    “大前年你爹去镇上赶集回来,天都黑下来了,你牛毛哥在地里收红薯,他那地头有道沟,他拉着一架子车红薯往家拉,一不小心架子车翻到沟里了。你爹二话不说,下到沟里就帮他把架子车和红薯都拉了上来。自这事儿以后,他两口只要看见我就说话特别好。”爸爸在一旁点点头笑笑没有说话。

    杨依林说:“咱杨家沟的人可能有这个传承,爸,妈,我在外面也是这样的,谁对我有一点的好,我就记在心里了,我只要有机会,这个好我一定会报答。”

    妈妈忽然想起件事:“小子,你看见你牛毛哥家的新房了没有?”

    杨依林说:“看见了,上次回来我就看见了。”

    妈妈说:“咱杨家沟五里长,这么大的村子,才有四五家盖漂亮新房的,你牛毛哥家就盖了那么漂亮的新房。你牛毛哥在城里打工,他哪会挣那么多钱盖房子啊?要说,那也算是你牛毛哥家有福气。去年春天,你牛毛哥在他那块儿红薯地里,挖地往沟边上培土,他竟挖出了一个碗,一个罐子。

    “他一看都不是现在的东西,就想着一定是古器。他在城里打工时候就听说过买卖古器的事儿,他一下高兴得把外面的衣服一脱,包住这两件东西回了家。然后就拿到城里的古玩店卖了。听你牛毛嫂对我说那话,一定是卖了不少钱,他家才盖了那么好的房子。你牛毛嫂还对我说,你牛毛哥后来把那一块地都挖了挖,也没有再挖出东西来。”

    爸爸说:“我小时候就听大人们说过,老时候的皇帝避难来过咱这山里,说李世民来过,古代王朝里的一些人也来过。你妈非得让我把咱的地也挖一挖,把我笑得不行。咱那地都犁过多少遍了,哪会有啊。牛毛那块地是沟边,边儿上没有人挖过,才出现了奇迹。再说,那也是各自一个人的福气,那块地几个人都种过,怎么都没有发现啊。”

    一家人说着话,话题又转到了自己家的事儿上……

第一百三十一章 年龄上的争执

    杨依林对爸爸、妈妈说:“我和我大哥、二哥商量过了,从现在开始,我们都在努力攒钱呢。我大哥说,他和我二哥也商量过了,咱家要盖新房,就先盖这院的,先让爸爸、妈妈住上新房子,那些院子随后有钱了再盖。”

    妈妈说:“这个院子以后就是你的,你们弟兄三个都有院子,你们要是商量着盖房,盖了这院再盖那两个院子,那也行。”

    杨依林开着旅行包说着:“爸,妈,你们看看我给你们带的什么礼物。”说着,拿出一套铁灰色中山装,又拿出一套咖啡色底的花上衣,还有一条咖啡色裤子说:“爸,中山装是你的,尺码大,你套上棉衣试试。妈,花上衣这一套是你的,你套上棉袄棉裤试试。”

    爸爸高兴着试着衣服,一试很合身,笑了说:“我儿子像个女孩子似的,连衣服也会买,呵呵呵呵!”

    妈妈也试好了,高兴得笑得呵呵的,说:“小子,妈妈穿上这衣服,你看看,真是又合身又好看,可咱这乡下没有人穿这么洋的衣服,这穿上,妈妈可是没法儿出门啊。”

    杨依林说:“明天过年,你们只管穿着出去,让邻居们看看城市里面,你们这个年龄段的人,穿的就是这样的衣服。咱们杨家沟为什么这么落后?第一是不知道怎样挣钱,第二是没见过世面,连大地方的人吃什么、穿什么都不知道,那怎么会跟上时代潮流走啊。等有机会,我就把爸爸、妈妈带出去,看看大城市里是什么样。”

    杨依林说完,又拿出两个塑料小健身锤儿说:“这健身小锤子,是我们塑料厂生产的新产品,是专供老年人敲敲腿呀胳膊呀,疏通经络健身用的。妈妈,你先敲敲捶捶试一试。”

    妈妈拿着小锤儿敲敲腿,说:“这再捶腿就不用拳头了,用这小锤儿捶,多轻巧省力啊,呵呵,我儿子就是能,连这也懂。”

    杨依林撑着旅行包口让爸爸、妈妈看,说:“这半旅行包的点心和水果糖,一会儿给三叔家拿过去一些,剩下的放到家里吃。”

    妈妈说:“等吃罢饺子,你再去你三叔家。”

    晚上,杨依林和爸爸、妈妈闲聊着,妈妈想着小儿子的婚姻事,说:“小子,这一过去年,按虚岁你就二十三岁了,这要在咱杨家沟,这年龄早就该说媒、定亲,现在也该结婚了,你的媳妇还没影呢,我和你爹这心里,可都是着急得很呀!

    “前几天,咱乡亲给你介绍了个在咱县上工作的女孩,这女孩比你小几个月,家是邻村的,和你牛毛嫂的娘家住得很近。听你牛毛嫂说,这个女孩长得很好看,配你很合适。我不见你,也不敢顺口就答应人家,人家还等着咱赶快回信儿呢。”

    杨依林听到这话心里很急,赶紧说:“妈,你找个空赶快去给人家回个信儿,就说我工作地方远,一年也不会回来很多次。即是和那女孩成了一家,也是来回扯拉,这事很不合适,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妈妈心里也有些急,说:“这推的话,妈妈一张口就说了,可你这媳妇上哪儿找啊?咱杨家沟现在出去干事的人,找的媳妇还是咱这临近村里的女孩子。除了你三叔,没见过谁去外面找一个媳妇回来。

    “小子,这件事儿你可想好啊,这么好的媒茬儿,你让妈妈推了,你想学你三叔在华元找一个呀?你三婶儿是很好,咱杨家沟的人都夸你三叔有本事,可你在华元能像你三叔一样?你会遇上一个好女孩不会呀?”

    杨依林笑了说:“你儿子的本事你还不了解,我要想找个理想的女孩,那是轻松事儿一件,妈,这件事儿呀,你和我爸就都别发愁了。”

    爸爸呵呵笑着说:“小子他妈,你就放心吧,我相信我儿子的本事,他会和他三叔一样,会把好媳妇领回来的。”

    杨依林看妈妈还是皱着眉,他试探着说:“妈,我在华元认识一个女孩,这女孩的长相、工作、家庭都很好。女孩的性格,对待人也特别好,就是有一点,这女孩比我大两岁,我还正在犹豫没有决定下来呢,你看这个事儿行吗?”

    妈妈一听,心里即刻就顿了一下,又赶快露出了笑容,说:“我比你爹还大三岁呢,要说,大两岁也不算大。只是女的比男的年龄大,那是我们那一茬儿人和前辈儿人形成的规矩,现在咱杨家沟的男孩子说亲,都是女孩子年龄小一点,没有见过哪家的儿媳妇儿比儿子年龄大的。”

    杨依林听了这话心里就有点不舒服,不过他的情绪马上就调整了过来,说:“妈,在婚姻这件事儿上,我并不太在乎谁的年龄大小,我只看双方的感情好不好。这段时间里,我对这女孩好,这女孩对我也很好,就是我没有直接问过这个女孩的年龄,也可能是她比我大三岁吧……”

    妈妈一听就不乐意了,就想急:“那会行?要真是大三岁,她的条件再好也不行!女的年龄大,那是老辈人的习俗,现在早就不时兴了!小子,你要是真找个年龄大的媳妇儿,你想过没有?妈妈怎么对邻居们,怎么对咱杨家沟的人说啊?你说的这个女孩,妈妈可是不愿意啊!”

    杨依林的脑筋赶快转弯,说:“妈,这个女孩最多比我大三岁,再说,大三岁怎么了,你不是比我爸爸也大三岁吗,看你和我爸爸多般配,我看着挺好的,我说不定就是像我爸爸,我才找了个大三岁的。”

    妈妈一听这话就笑了:“好,好,这就算是妈妈同意了。”

    爸爸也笑了说:“我儿子看中的女孩准错不了,我也同意!”

    这个除夕晚上,一家人说过杨依林的媒情事,又说到了别的事情,说到很晚才去休息。

    这一夜,杨依林心里想着郑晓文,他想了很多。关键是他和郑晓文的年龄差上,他想得更多。他想着,爸爸、妈妈现在还不知道晓文的真实年龄,要是知道了,那,不用多想,肯定是一百个不同意!

    杨依林又想:我的媳妇儿是和我过一辈子的,关健是我的感受,我的感受对了,好了,我的人生世界就全都对了,全都好了。我和晓文的事儿上,以前我没有犹豫,以后也不会犹豫!

    我和晓文年龄上的事,我会尽量去做爸爸、妈妈的思想工作,我相信,爸爸、妈妈一定会同意的。刚才我都说过那个年龄差了,爸爸、妈妈不是也都不再有过多的干涉嘛。他想到这里,心里感觉一阵轻松,安稳地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第一百三十二章 思念的味道

    大年初四这天,刚过中午,杨依林就从中阳县城坐长途汽车回了华元。他在英华西里只停了半个小时,就赶紧骑上车来了私塾胡同。

    杨依林一看郑家大门虚掩着,心里说:哦,过年了,这家里人来人往的,才没有上门闩啊。他推开大门,听到院子里很多人在说话,心里急着见郑晓文,就直接进了大门道儿。

    杨依林过来内大门,一眼看到木槿花树干上贴的对联,他心里猛地一阵惊喜:啊,晓文回来了!这一次晓文是真的回来了!对联上这句话是我说的,她竟然还记得这么清楚写成了对联,她真是个有心的人,她心里真的是有我杨依林啊,嘿嘿!

    杨依林心里兴奋着,脸上带着掩盖不住的微笑,赶快加紧脚步往郑家院里走。来到院中,他看到的是他的那群好朋友,里面并没有他的唯一。他还听到谁说了一句:晓文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杨依林听到这句话,他心里松着劲还提着劲说着:今天算我会算,我就怕这里人多,我才没有拿礼物,这真是算对了。我要是两手掂着礼品来了,这要是让朋友们看到了,我该怎么解释啊!他心里说着话,面上对朋友们仍然露着几天没见面,猛一看见的兴奋笑容。

    林静先看到了杨依林,她心里猛地一阵惊喜,笑着打着招呼:“杨依林,你回来啦!”

    紧接着就是温洁梅的声音:“杨厂长回来了!杨厂长,你这一回来,朋友们就算都到齐了,就缺晓文一个人,真让人没劲!”

    再接着就是乔翔、苏晨、秦梓曦、宋奕、这四个好朋友都在嚷嚷着说着:“依林回来了!你来得正好,省得朋友们聚不齐,心里别扭!”

    昨天晚上,郑晓文心里就盘算着杨依林初四会回来,因为初四也是在年假里,她怕杨依林不上班,一大早来到家里,会一直待到天黑再走,她一整天无法出西厢房的门。今天早上,她一起床就去了姑姑家。

    谁知,今天下午竟来了一大帮子朋友,这个深宅大院又热闹起来了。郑爸爸、郑妈妈看着这群年轻人,心里都很高兴。

    郑妈妈让乔翔、秦梓曦把东屋的小方桌放到了院里,端出来一盘一盘的花生、瓜子、橘子、苹果、牛奶糖、水果糖,招待这群孩子们。

    郑妈妈对这群人说:“孩子们,你们要是觉得院里冷,书房里生着炉子呢,你们就把这桌上的东西,拿到书房里吃罢。还有啊,东园的迎春花、梅花、腊梅花正盛开着呢,开得可好看了,一会儿你们都去赏花吧!”

    郑妈妈的话一落音,这群男孩、女孩也不说去书房了,都抬手抓把瓜子,或是抓把花生,全都又拥到东园里热闹起来。

    一群朋友在东园里热闹着,有的人仔细观赏着花朵的花瓣、花蕊们,自然生长的天巧美丽;有的人在看对联,看着对联上的搞笑内容,引得大家哈哈格格地笑着;有的人逗着大黑,看大黑挤眉弄眼、伸舌头舔嘴唇、摆尾巴,也都哈哈地笑着。

    大家都在看景致,都在玩,都在笑,唯独乔翔一个人站在一边,脸色阴郁心里翻腾着郑晓文,而且他的眼睛还忍不住地湿了。

    乔翔正想念着郑晓文,他转眼看见了杨依林,心里忽然想到:晓文不是和杨依林好了吗,她不是都给杨依林织了毛衣吗,她怎么连杨依林也不见了啊?天啊,这都是怎么回事儿啊?他摇摇头,心里又使劲想了几想,也没有解开这个谜团。

    乔翔在这段时间里,他是太想念郑晓文了,他想念郑晓文时,还想到了那天在郑家的聚会上,他想和杨依林、秦梓曦争、夺、抢郑晓文的心境,就由不得自己地心里说:这连个人影都见不着了,还争什么!还夺什么!还抢什么!

    乔翔心里说的这话,也只是他心烦之下说归说,他仍然是思念难熬,仍然是心里喊着:晓文,你在哪里呢?你究竟去了什么地方?我已经受不了了,你知道吗?!

    这段时间里,尤其是过年这几天,乔翔太想念郑晓文,他实在受不了思念的痛苦,昨天,他写了一首歌曲《诉衷肠》。

    乔翔的这首新歌,他在家里唱了一天,已经唱得很熟了。此刻,他思念郑晓文思念得神情不爽,转身闷沉沉地走到一处迎春花丛间,往石凳上一坐,两手微摆弹吉他姿势,口中极小声地唱起了他的心语《诉衷肠》:

    入学那一天我遇见一个美丽女生,

    那一刻我的脚步迈不动心慌怦怦……

    同做青春梦,

    同年初长成……

    乔翔唱着,唱着,他的泪下来了,他怕人看见,赶快抬手把泪擦掉了。以前,他经常见不到郑晓文,可他知道郑晓文在哪里,郑晓文在干什么。这几个月里,他连郑晓文的踪迹都不知道了,他心里郁闷也无处诉说,就更加郁闷。他问过苏晨两次,又怕苏晨生疑,之后,苏晨只要不提郑晓文,他再没有主动提过。

    乔翔孤独地、悲切地唱完他的《诉衷肠》,他更是难受得无力回到朋友们身边去玩。他半闭着眼睛,又动着嘴唇,不出声地唱起了他的诉说、他的思念、他的企盼……

    苏晨早就看到乔翔不高兴,她观着花玩着,还一直注意着乔翔的动静。她支着耳朵仔细地听完乔翔的歌声,就知道乔翔又犯思恋那女生的老毛病了。她又看见乔翔在闭目‘念经’,赶快走过来说:“石凳上凉不凉啊,也不怕冻着你!那么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烦不烦呐!”她拉住乔翔赏花去了。

    其实,秦梓曦早就看见了乔翔不高兴,连乔翔往一边走不和大家一起看花,他也看见了,他也感觉到了什么。

    这会儿,秦梓曦仔细想想,心里才有点明白:哦,乔翔一定是想念晓文了,他也一定是想念得无心赏花,才独自去了一边的。乔翔来郑家看不到晓文,他心里和我的心思一样,也是独自在那里不是滋味呢,唉!没办法啊!

    秦梓曦也只是心里想想叹叹气,他还敢去乔翔跟前绕几句劝说的话?他不敢!他要是去劝说了,他的思念泪水,肯定会先忍不住,乔翔的泪还没有下来呢,他的泪先就下来了!这会儿,他赶紧定定神稳稳自己,只好站在那里挺着精神观花、看对联了!

    杨依林看大家都在说笑、都在玩,他心里郁闷,无心观景赏花。他趁大家都不注意,对谁也没有说一声,就悄悄去了西宅,看郑妈妈有什么活需要他干。

第一百三十三章 快出题!

    大年初四下午郑家的东园里,温洁梅看朋友们都在观花闲聊、说笑,唯独不见了杨依林,她心里说:哎?刚才他还在看对联赏花呢,一会儿没注意,他去哪里了?咳,你小妮子这就是闲操心,他那么大的人,你会管住他?他爱去哪里去哪里!

    温洁梅拉一下身边的林静,又拉一下宋奕,抬手示意一下凉亭说:“走,咱们三个到凉亭玩去!”

    林静应着声:“好!”三个女孩说着笑着都进了亭子。

    “石凳上凉,这里不是有棉垫子吗,快拿了棉垫子再坐。”宋奕说着拿了棉垫,递给那两人一人一个,三个人都坐下了。

    温洁梅看看林静、宋奕,她话还没有说出来,就皱起了眉头,说:“你们说说,晓文她能有这么忙?就算是工作再忙,这过大年的,她又不是在外地工作,也总该回家休息几天吧?”

    “要不怎么会有节假日加班呢!”林静接过话说,“要我想,一定是任务太紧太重,不然,领导也不会不让她休息年假。再就是,文字工作是不能受周围环境嘈杂干扰的,晓文她才找了僻静的地方工作。你们也不想想,如果不是这原因,晓文她谁不见,也总得见咱们这群朋友,你们说是不是?”

    “林静说得也有道理。”宋奕说,“晓文连朋友们都不让看到她。她一定是忙得赶时间早些完成任务呢。”

    温洁梅说:“那要是这样,咱们也别再想了,想也白搭!趁着放假不上班,咱们就自由自在地说说笑笑玩玩,大家都开开心心过个快乐年吧!”

    “都是你,都是你!”林静这会儿心里有点烦,她埋怨着温洁梅,“本来赏花心里高高兴兴的,什么也没有想,原来你把我们两个拉过来,就是说这事儿的,你这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让我们跟着你烦恼提不起精神!”

    温洁梅赶快笑了说:“别急嘛,别急嘛,我现在就注意着看看,看哪壶开了,就先给林姑娘沏茶啊,格格格格!”

    林静心里想念郑晓文,她仍然高兴不起来,她看看温洁梅,转脸嘟着嘴说:“只顾说别人,笑别人,你也不想想,看谁是林妹妹!”

    塑料厂的工人们都说温洁梅长得像林黛玉,这会儿,温洁梅当然知道林静是嘟囔她的,她脑子一转弯儿,故事出来了,说:“哎,我给咱们三个出个好玩的题目,咱们玩着、笑着,玩个答题游戏好不好?”

    “我最不喜欢答题了!”宋奕先接了话,“总是想老半天,也答不上个正确答案。”

    温洁梅说笑着看着宋奕:“我出这个题目好答得很,是说你自己的,这你能答不出来?”

    “别嗦了,赶快出题!”林静没好气儿地说。

    温洁梅想出的故事题目有点搞笑,她没忍住笑,就格格笑了说:“既然大家同意让我出题,那就都去电话桌抽屉里拿纸拿笔,就准备着答题吧。”

    三个人在亭子里的电话桌抽屉里拿了纸笔,围着石桌坐下,温洁梅装模作样干咳了两声,清清嗓子说,“请写出,自己长得是什么样子,和你一个年龄段的男孩子,他要是猛地看见你了,那男孩子心里会是什么感觉?会有什么感受?快答题吧!”

    林静、宋奕听完,两人几乎是同时“扑哧!”一声都笑了。

    “你个傻妮子,正好这会儿是没喝水也没有吃饭。”林静笑着说着,“这要是正在喝水或是正在吃饭,你弄这个题目,咱们坐得这么近,你想让喷你一脸啊?格格格格!”

    宋奕也格格笑着说:“这要是一桌山珍海味刚动筷子吃着,你小妮子这一出题,我们两个一喷,或者是一桌人都一喷,这桌饭咱们该怎么办啊?”

    温洁梅赶快接过话说:“那正好,晓文的小白、大黑,我的小咩咩,都可以大撮一顿了!”她说完,伸着食指点点宋奕、林静,“你们两个少废话,快答题!”

    林静“哼!”了一声说:“答就答,谁还能输给你不成!”

    “这样的题目真的好难答啊!”宋奕发愁地说,“我不答吧,你们两个那两张嘴、四只手肯定不会饶人,我答吧,这答,答,”她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了秦梓曦,“答就答,歌词那么难写都写了,这胡诌几句谁都会,开写!”

    宋奕低下头开始写起来。

    温洁梅正想下笔,心想:自己出的题目,自己可得用心写啊。可这会儿想想,这样的题目,我该写些什么啊?我要是胡乱诌几句,只那林静一个人,她也不会轻易绕我,那,那就仔细想着好好写吧!

    还是林静手快,他略加思索,就刷刷刷先写好了。她把纸反过来往石桌上一扣说:“我写成了,你们两个认真想,好好写,赶快写,等你们两个都写完了,咱们再开始念,就算是谁写得狗屁不是,那也得念,快写!”

    没停多大一会儿,宋奕、温洁梅总算都写好了,都把纸扣到了石桌上。

    宋奕说:“林静,既然是你第一个先写成,那就应该先念你的。”

    林静心想:这要是写的其它什么好事儿,我当然可以第一个念给大家听。我这上面写的都是说女孩子的搞笑花呼哨文字,我才不装傻先念呢!

    “你宋奕说得不对!”林静说,“应该是我先写完,我就有权利命令先念谁的!”

    温洁梅是最后一个写成的,她立马反应过来,林静肯定会先点她的名让她先念,心想:这么羞人的句子,不能让先念我的。她说:“究竟先念谁的,我觉得应该用‘锤包剪’的方法最合理。”

    “这会儿我是头头儿,我说了算!”林静手一挥说,“宋奕,你先念洁梅的!”

    林静这话一出来,宋奕的手也算是快,她上去抓住温洁梅扣在石桌上的纸,拿过来自己先看着。

    温洁梅刚开始写的时候,不知怎样下笔,心想:嗯?很多人都说自己长得像林黛玉,那,我感觉我虽然有那么一点多愁善感,可是,我不爱哭!林黛玉那么爱哭,我才不像她呢!

    温洁梅又想想:我从小到现在,周围的人都夸我长得秀气、漂亮,是个小美人儿,现在我想啊,嘻嘻!我的容貌应该是闭月羞花!哈,对对,太对了,我就用这个四字词儿!于是,她就这样写起来。

    宋奕拿着温洁梅写的答题纸看着,忍不住格格笑着准备念答案。林静催她快念,她忍着笑念起来……

    (优盘坏了,一周了,没修好,急啊)

第一百三十四章 答案

    宋奕格格笑着,念着温洁梅的答案:

    我的容貌长得呀,是,是,对,闭月羞花!小青年男孩子呢,他们都是帅美的花朵。凡是想看我的男孩子,他们都长着一双明亮如月的眼睛。这些男孩子中,无论哪一个男孩子,他只要是一看见我,他立马就会停下脚步,一脸害羞地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地站着。

    这个男孩子这样站着的姿势、这样的害羞闭着眼的表情,他心里在想什么呢?他究竟想干什么呢?缺心眼儿的人都知道,他想让亲他!亲他?他只要敢看我,我这美貌一美两用,一、闭了他的月亮眼!二、羞红他的花朵脸!敢看我?心里还敢有想法?哼!哼哼!

    宋奕一念完,三个女孩怕笑声太响惊动了亭外的朋友们,都捂着嘴,快要笑翻天了!

    三个人笑完,宋奕撇着嘴,抬手摸一下温洁梅的脸蛋儿说:“哟,我要不看你写的,我还真不知道你小妮子美得排在了施夷光、王蔷、貂蝉、杨玉环屁股后面了呢。你可真行啊,你竟成了中国历史上五大美人之一了哟!呵呵呵呵!你可别把人都笑得坐到地上,忍不住还在笑!”

    林静瞥一眼温洁梅,说:“我懒得理她,你就让她东扯西凑使劲自吹自擂吧!”

    温洁梅听得不乐意了,她指指林静又指指宋奕,不忿儿地说着:“我写的怎么啦?我写的文字娱乐了你们还不行?再说,我写这文字就是给你们两个编写的娱乐教材,快,林静扮演那个男孩子,宋奕扮演我,让我看看你们两个演得怎么样?”

    温洁梅看那两人都捂着嘴笑的不行,她一点点都不带笑地说:“你们看过我写的文字,表演过我写的搞笑剧,就算我教过你们了,刚才你们两个小妮子不会欣赏文字内涵,一个一个还在那里嘲笑我,现在既然你们都知道我写得好,你们两个还在那里笑什么,还不赶快给我这教材打满分!”

    “好,好,我服你了,我给你这胡编打满分!”林静笑得格格地说。

    紧接着,宋奕也笑着说:“我也给你这乱造打满分!”

    三个女孩悄悄说着话,偷偷笑过,林静拿了宋奕写的那张纸,她准备念。

    其实,宋奕下笔写的时候,她也有想法。一开始,她不知道该怎么写,接着,忽然间她想起了秦梓曦:嗯?把梓曦写上去不就行了?写梓曦,那才是正而八经写对人了呢!那,这怎么写啊?哦,有了,不能直接写他的名字,要是写了他的名字,让那两个小妮子看出来,那还了得?只写他的姓就行了。

    宋奕思想着秦梓曦的秦字该怎么写:只是这个秦字,上面像三人,可它不是三人。下面像小二,可它也不是小二,这可怎么写啊?这,这,咳呀,管它呢,不是说过诌了吗,洁梅出的题目都诌得那么花哨,那你宋奕就放开思想只管诌答案呗!于是,她这才开始写起来。

    此刻,林静拿着宋奕写的文字念道:

    都说我长得像薛宝钗,她姓薛,我姓宋,就算是长得有一点点像,那我也不是她啊。厂里人都说我是宋宝钗,我也没办法,那就宋宝钗吧。现在想到嫁人的事儿,那薛宝钗嫁了个假宝玉,我可不像她,我还想嫁个真宝玉呢!哎?你们还别说,我还真有福气嫁了个真宝玉呢!

    有一天,我看见远处像是走过来三个人,三个人里面好像有个名叫小二的帅小伙,我也不管他是不是叫小二,我看他长得那么帅,我就只管叫了。我说:‘小二,你过来。’那小二走到我身边,他仔细一看我,哎哟,他情不自禁了,说:‘啊,你长得好美啊,我知道你姓宋,那我就叫你宋妹妹了。’

    那小二还直朝我说:‘宋妹妹,我的好妹妹,你记住,我不叫小二,不过,你也叫对了一点,我有个复姓,好像是姓三人小二。我的大名叫日木,小名叫宝玉,这名字可是真实的,你千万别记错,嫁人你就嫁给我啊!’我一听,如愿了,我笑了,笑得我自己感觉都很甜,呵呵呵呵!

    温洁梅直着眼睛看林静念着,她仔细听着,她听到后面的句子,她差点笑出大声响,就赶快捂了嘴。

    等林静念完,三个女孩早就低声笑成了一团。

    温洁梅笑着拍着宋奕,说:“三人小二日木,猛一听,我觉得像是日本人的名字,你远嫁到日本了?格格格格!”

    林静也没有往别处想,她笑着说:“不是日本人,是咱们中国的少数民族,宋奕嫁给少数民族了,格格格格!”

    三个女孩笑着,温洁梅摇摇手说:“你们两个别笑了,赶紧看看林妹妹胡诌了什么文章!”她拿了林静写的念起来:

    我长得和林静长得一模一样,世界上有一个最好的男孩子看到我,他就产生了一系列的感觉、感受:

    这个好男孩看到我的第一眼,他想转脸;第二眼,咦呀,切,太难看!第三眼,嗯,一般般;第四眼,哎?貌不凡!第五眼,哇,赛天仙!第六眼,哎哟喂,好喜欢!第七眼,他两眼馋;第八眼,他直着俩眼看得差点垂涎!第九眼,他开始暗恋;第十眼,他向我求婚跪在我面前!第十一眼,他把我娶到他家任总管!

    任了总管时候的林静我呀,我是与乐相连,与笑相伴,每天高兴得不知疲倦。我笑啊笑啊,我嘀嘀格格,呵呵哈哈笑天天!我笑啊笑啊,我直笑到美美满满越百年!

    温洁梅念完,她指着林静说:“我只是让大家写写感觉感受,谁让你们写得把自己给嫁出去了?还有宋奕,她没嫁出去也差不多了,你们两个怎么这么不知害臊啊!就这会儿,我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们的俩脸连红都不红,你们的脸皮怎么这么厚啊!”

    “那答案的文字内容不是想象出来的嘛!”林静说,“又不是真的,脸红什么呀红?平时你见谁的脸皮这么厚了?这不就是说笑玩的吗,你那么认真干吗呀!”

    宋奕也赶紧接了话:“就算我写的是真的,我不是已经写了我有福气嫁个真宝玉嘛,这是我的美好向往,你应该夸我才对,谁脸皮厚了?

    “话再说回来,就算我写得脸皮有点厚,那也是真心的,谁像你,人家男孩子看你一眼,你就让人家闭眼、羞红人家的脸,你呀,没人敢娶你,我要看看你嫁给谁!”

    温洁梅听了这两人的不忿儿话,她立马晃晃身子自美地说:“没人敢娶?哼哼!实话告诉你们,咱身后边儿排着长队呢!格格格格!”

    这两人听了温洁梅这话,新鲜劲又转了弯,都朝温洁梅问起来……

第一百三十五章 回家见友

    郑晓文的一群朋友们,正在郑家东园里看对联赏花说笑,苏晨听到亭子里有些热闹,她看乔翔的情绪已经缓过来了,就对乔翔说:“你赏花吧,我去看看她们三个在那里干什么呢。”

    乔翔朝亭子里看看,又转过脸去没有说话。

    苏晨边往亭子里走边朝这三人说:“林静,洁梅,宋奕,你们玩什么呢,玩得这么开心快乐,这气氛才叫过年呢!”

    温洁梅趁苏晨还没有走到亭子里,她赶紧对这两人说:“我出题目的事儿,你们可不能对苏晨说啊,说了,那不把人羞死了,你们两个谁说出来谁负责!”

    “你就放宽心吧!”林静说,“我回答的那一串儿话,那才让人脸红呢!我说话是有点快,可不该说的话,我也不会说的。”

    宋奕赶紧说:“我写那话都要嫁给某个人了,我才不会说呢!”

    三个女孩心情紧张得刚小声说完话,苏晨就进了亭子。

    温洁梅看见苏晨,她忽然想起了张唱,忙起身走到苏晨跟前,抱着苏晨的手臂说:“今天你要把张唱带来,这会儿这园中才热闹呢。”

    苏晨笑了说:“张唱跟家里人到别处走亲戚去了,我才有空来这里跟你们玩的。”苏晨说着,拿了一个棉垫子坐了石凳。

    这三个人都和苏晨说起话来,话语中免不了要说说郑晓文了。

    林静一想到郑晓文,她也不找合理解释的理由了,心里就烦得急得苦了脸,她皱着眉头说:“都几个月了,这晓文也不露个面,什么工作忙忙忙?我怎么越是想,越是感觉不对头啊!”

    “就是,就是!”温洁梅也急得接了话,“我还是老想法儿,晓文她就是工作再忙,这大过年的,也不能不回来过年!嗯?她去很远的外地搞研究了?你们还别说,说不定这个事儿,还真让我猜对了呢!”

    “晓文会去外地?”宋奕疑惑地说,“她要真是去外地了,叔叔、阿姨怎么不对咱们说呀?叔叔、阿姨不说,我感觉,晓文压根儿就没有去外地。”

    “苏晨,你说话呀!”温洁梅急得看着苏晨说,“你和晓文是老同学了,她的性格,你最了解。她的事儿,你一定也是知道的。我想,这一次晓文的去向,你一定知道,你别急人了,快对我们三个说说呀!”

    苏晨说:“看你们三个,一个一个那着急的样子,都别瞪着我看了,我说!”

    这三个人一听,都惊喜得拍着手笑了,都说着:“快说!快说!别急人了!”

    苏晨慢慢地说:“我实话对你们说吧,这几个月不见晓文的踪影,我和你们一样,我是一点点信息都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一点点信息,我能瞒你们?咱们都是好朋友,你们想想,那可能吗?”

    这三人听到这话,一个个忽地一下都松了劲,谁都没有及时接上话。

    “咱们都别再想晓文工作的事儿了。”林静先开口说了话,“咱们再想她、再着急,我看也是白搭。叔叔、阿姨不想对咱们说,自有不说的道理。不过,我敢肯定,晓文一定是平平安安好好的!”

    温洁梅听着这话,心里一轻松,她马上就露出了笑容,说:“好啊,不说这事儿了,朋友们,咱们还是玩起来吧!格格!”

    四个人这才接上新的话题,说说笑笑热闹起来……

    郑晓文的朋友们,全都这么着急地想着郑晓文、惦记着郑晓文,那郑晓文究竟是怎么想的啊?

    今天早上,郑晓文一到姑姑家里,她左思右想感觉不对,她的思想立时起了变化,她在想杨依林,她在想朋友们。

    郑晓文想到朋友们,她只是非常想念,还能忍住。可是,她一想到杨依林,心里就翻腾得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了!

    郑晓文思前想后,还是总觉得自己做得不对。总觉得乔翔这个人,都认识九年了,他并没有对你郑晓文说过什么感情上的事,你郑晓文干吗非要躲着他?秦梓曦更是没有对你郑晓文说过感情上的事,他也只是对你好而已,你郑晓文干吗连秦梓曦也躲着不见?杨依林他,他只是对你……

    郑晓文想啊,想啊,想到最后,她又仔细想着杨依林:

    这个杨依林,从他平时的说话中,加上他和我郑家的来往上看,他是个很难对付的人。我都替他想到了,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年龄上不合适,难道他就是不想想,这个大数字的问题?这过年他又回家了,他肯定得对她家里人说说这个事儿吧,难道他的父母就能同意这个年龄差的事儿?

    郑晓文想着,想着,自对自说:“想事儿想不出结果,想着就是浪费时间,不想那么多了!我想朋友们!连乔翔、梓曦,我都想!我更想杨依林!走,回家!”

    郑晓文回到私塾胡同,上去大门台阶,自个稳稳神,推开了自家的大门,进了院子。

    郑晓文刚走到院中,就听到了东园的说笑声,她知道是朋友们都来了,心里既高兴,又有点紧张。

    这时候,郑妈妈赶快迎过来悄声说:“妮妮,你赶快躲起来吧,你那一群朋友都在东园呢!”

    郑晓文向妈妈摇摇手说:“不躲了,我就是回来见他们,和他们一起过个快乐年呢。”

    郑妈妈摸不着事情的头尾,愣迷得没再说话。

    郑晓文到西厢房收拾了一下,出来就去了东园。

    郑晓文一进月亮门儿,只说了两声:“朋友们,大家好!你们看,我回来了!”

    在东园里正玩着的那群人,忽地朝郑晓文一转脸,一个个那个愣傻,那个惊喜的表情,都没法描述了!齐声喊着:“晓文回来了!真的是晓文回来了!啊!好高兴啊!”

    女孩子们一齐跑出凉亭,围住了郑晓文。那个笑啊,说啊,嚷嚷得热闹啊,说不定整个私塾胡同里的人都听到了。

    杨依林那会儿,他只回西宅看看问问,郑妈妈说没什么活干,他就回了东园。这会儿,他看见郑晓文,比谁愣迷得都很!他愣是站着,没有向郑晓文跟前抬一步。

    秦梓曦只是愣了一下,就惊喜得朝着郑晓文就跑!

    乔翔是受了秦梓曦动作表情的影响,他立时反应过来,朝着郑晓文身边跑去。

    郑晓文已经稳着了神,她看朋友们都惊喜得在她身边围着,问着关心的话,她抬眼看见杨依林仍在不远处站着,她就知道,是她回来把杨依林惊呆了,她赶快破僵局提醒他:“依林,我回来了,你在哪里干吗呢?”

    是郑晓文的叫声,叫醒了杨依林,他一回神,赶快说:“郑老师,我看见你了,我还没有顾上呢,我这就过去啊!”

    林静接了话:“杨依林,你那么机灵,这会儿这么大的事儿,你的机灵跑哪里了!”一群人格格哈哈笑起来。

    郑晓文赶快让朋友们聚到亭子里,说说,笑笑,玩玩,一直玩到快天黑,一群人才带着余兴各自回了家。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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