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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恋之姻缘全文阅读

作者:镜一方晨     梦恋之姻缘txt下载     梦恋之姻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六章 渔具茶壶也造事

    郑晓文看乔翔蹲在地上,表情也不太对,她惊慌地问着:

    “乔翔,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稍缓过来一些劲的乔翔说:“我……可能是饿了,有点胃疼不舒服……”

    乔翔说着,他转脸又看了看墙角里的渔具,心里仍然不是滋味。

    郑晓文慌忙放下石榴,扶着乔翔出来里间门,让乔翔坐到高背椅子上,又赶快拿来饼干让乔翔吃。

    郑晓文见乔翔的一只手在胸口前放着,她又慌忙拿来小椅子坐在乔翔旁边,推开他放在胸前的那只手,为他按摩。

    乔翔在视野里看看郑晓文,心里说:

    啊,这副美丽的脸和秋园路上那张妍如鲜花的脸,可是一模一样啊……我用了那么多想靠近的方法,可是一个一个方法都不起作用,现在好了,这会儿也算是个机会……

    乔翔知道郑晓文一直看着他,他很想握住郑晓文为他按揉的那只手,在郑晓文的额头上亲一下,然后再对郑晓文说:

    别按揉了,那只是晕了一下,早就好了,没事了。趁这个机会,咱们两个好好说说话吧。

    可是,乔翔这话只是在心里说说,他那两只闲着的手,像是有谁控制着一样,一动也有没动,而且他的嘴连一个字也没又说出来。

    片刻之后,乔翔对郑晓文说他已经好了,没事了,又赶快催着说:

    “走吧,快些把茶水提到东院吧,说不定朋友们真的等急了。”他这话说得非常利索。

    郑晓文看乔翔是真的好了,她这才拿了石榴,提了茶壶跟着乔翔出了东厢房。

    乔翔说话是利索了,可他的思绪还在烦乱之中缠绕着,他已经无法顾及心思以外的事了。

    乔翔的两只手各拿着一个石榴,两只眼睛呆呆的,脚步还有点不太听使唤地朝月亮门儿走着。

    郑晓文右手提着茶壶,左手拿着一个大石榴,左臂弯里还托着三个大石榴,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月亮门儿。

    辅导室里的那群人,现在也都来到了院中,他们都在赏月、观花。

    那群人里,数杨依林眼尖腿快,他看见乔翔、郑晓文从月亮门儿过来了,又看见郑晓文提了那么个特大瓷茶壶,他赶紧往郑晓文身边跑。

    杨依林朝郑晓文身边跑着,心里还烦着、埋怨着:这么大的瓷茶壶,乔翔怎么不提呢!他乔翔怎么不提呢!!

    杨依林跑到郑晓文身边接过瓷茶壶,转脸对大家说:“我实在是太渴了,谁还想喝水,请跟我来!”

    杨依林这一声招呼,别的人还没有顾上抬脚,林静、温洁梅立即跟了上去。

    杨依林接茶壶这一幕,随即就进入了苏晨的感觉,苏晨的思想立时又琢磨起来……

    秦梓曦心里埋怨着自己:我秦梓曦为什么不口渴呀,我为什么不抢在杨依林的前头去接茶壶!

    秦梓曦还迷糊地想着乔翔:那个乔翔他怎么会甩着两只手不提茶壶呢……咳,这都是怎么回事啊!

    杨依林进来辅导室,将茶水倒满每个杯子,拿着水果刀切起了石榴。

    郑晓文进来见桌子上的点心没人动过,她说:“你们怎么不吃点心啊?”

    随后进来的秦梓曦接话说:“等你嘛。”

    秦梓曦随手拿个切好的石榴一掰两半儿,一半给了郑晓文,一半自己吃起来。

    在旁边站着的苏晨,她看着、想着眼前这种情景:一个跑着去接晓文提的茶壶,一个赶紧拿着石榴给晓文吃,这,这……

    苏晨心想:

    这男女之情、男女恋爱、男女婚姻之事,局外人真的是无能为力啊!

    最起码在晓文的事儿上,我苏晨是真的无能为力了!

    本想让乔翔、晓文相爱结婚,自己可以一下了却两桩心事,看今天晚上这情形,绝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怎么?乔翔还在思恋那个女生?可他对晓文的态度与杨依林、秦梓曦相比,那可是没法比啊!

    唉!这个乔翔,我要是不拨他,他根本就不转!算了,这件事呀,我看我是真的管不了了,那就让他们随意发展吧!

    不过,我敢断定,晓文是走不出杨依林、秦梓曦的手掌心了!

    看那两个人对晓文的一言一行,看秦梓曦那眼神、看杨依林那用心,那简直就是当年张本良追求我时候的样子!

    得,得,我真是管不了了,随缘吧,随缘吧,那两个大男孩也不比乔翔差!

    郑晓文看看一边的苏晨,说:“苏晨,大家都在吃,你不吃,你在那儿发什么愣啊?想什么呢?”

    郑晓文又指指桌子上的石榴、酒枣、点心,对苏晨说:“快过来拿着吃呀!”

    苏晨去桌子上捏了一块点心,想着心事回到座位慢慢吃起来。

    郑晓文这才注意到了乔翔,她看大家都在吃东西说笑,唯独乔翔在座位上怔怔地坐着,皱着眉没吃东西也不说话。

    郑晓文心想:乔翔不是说他好了吗?怎么,又不舒服了?

    郑晓文她哪里知道,乔翔没吃东西、不说话,乔翔的脑子并没有闲着,他还在想墙角里放的渔具,他还在想杨依林唱的《两人的野外》!

    郑晓文抓了一把酒枣过来,往自己的座位上一坐,伸着拿酒枣的手对乔翔说:

    “我在院里洗过手了,给你,吃吧。”

    乔翔捏了一个酒枣慢慢吃着,他没有看郑晓文,也没有和郑晓文说话。

    郑晓文没有把酒枣给乔翔,她也没有缩回手,她的手一直向乔翔伸着,让乔翔一个一个捏着吃。

    其实,乔翔他哪还能嚼出味道啊?说不定,他去捏枣、吃枣,他都不知道!

    郑晓文让乔翔吃酒枣这一幕,辅导室里的人都看到了。

    苏晨看到郑晓文伸着手,让乔翔吃酒枣,她心里感觉实在是心烦加纳闷:

    这究竟是怎么了?这人与人之间的微妙关系,连神仙也得费费劲才能猜出来!

    那两个人是跟着晓文献殷勤,这一个倒好,不拨不转,转了,也是转两步就停下了,什么人嘛,腻歪!没见过!

    苏晨看着乔翔吃酒枣,她是看得真烦了,她是真的看不惯了,她的身子往郑晓文、乔翔那边一凑,带着气小声说:

    “晓文,他自己不会去拿着吃!还得你一个一个送到他嘴边!”

    苏晨又朝乔翔压低嗓门训斥着:

    “大家聚会唱歌说笑玩乐高兴,你看看你那个样子,你到底是怎么啦!说呀!”

    乔翔皱了一下眉头,苦着脸说:“我头疼,现在好了。”说完起身大步出了门。

    郑晓文听着乔翔的话,她听迷糊了,心里想着:

    拿石榴时候,乔翔说胃疼,现在他又说头疼,他到底是哪儿疼啊?哎呀,别管他哪儿疼,好了就好。

    苏晨和郑晓文互使一下眼色,两人起身来到厅里,站在门里边朝院里看看,见乔翔在院中赏月,她们没有再往外走。

    苏晨有意拍一下郑晓文,说:“我说句话你不能恼啊,乔翔是不是对你有意思,他看那两个人对你好,他心里不高兴了?”

    郑晓文立时瞪了苏晨一眼,说:“你就会往歪处想,没有的事,他要是有什么意思,那不早就有了,还能等到现在?”

    郑晓文又朝苏晨点了一下说:“你这脑袋里都胡想些什么呀!”

    得,苏晨这一次下的苦功夫,她算是真的词穷招尽了!

第四十七章 歌声撩心弦

    现在,辅导室里的‘歌唱晚会’,下半场开始了,郑晓文拿着吉他上台说:

    “我的朋友们,今天晚上,我给大家带来两首歌曲,现在,我唱的第一首歌曲是《四季米兰》。

    “这首歌曲,是郑晓文作词、郑晓文作曲、郑晓文吉他伴奏、郑晓文表演唱。请朋友们先欣赏我的第一首歌!”

    她说完,弹唱道:

    你在人们心中,没有玫瑰的绚丽嫣红,

    你在众人眼里,没有牡丹的华彩姿容,

    你和群芬相比,花朵是那么藐小平庸,

    可是啊,可是你的花气,冠压众芳香最浓!

    啊,米兰,四季米兰,你四季花香,

    古往今来你的品貌少有咏赏,可你四时微笑在万花旁。

    你的仪态优美从来不露沧桑,你的清秀素雅别具风光。

    啊,米兰,四季米兰,你四季花香,

    此刻我来做诗,此时我来吟唱:

    亭亭玉立翠馨装,金品修身万点黄。

    百卉选节呈俏丽,米兰四季现花香。

    啊,百卉选节呈俏丽,米兰散芬,天下四季香!

    郑晓文刚唱了前一段,温洁梅就对林静悄声说:

    “咱们刚进这个东园的时候,我就看见晓文家的米兰盆栽了。

    “不就是一棵小树嘛,就这,她郑晓文也能写出来这么让人追味、这么让人细品寻思的歌曲。

    “我怎么写不出来这样的歌词呀,算她晓文能,这一听她写的歌词,我是真的服了她了!”

    林静说:“其实呀,像这样的歌词谁都会写,你只要用心去观察眼前景物,那些景物不仅是一幅美丽的画,同时也是一首美丽的歌。明天你就去实践,看我说得对不对。”

    温洁梅拍一下林静:“就你小妮子能,能得你什么都知道!”

    “我只是对你说说,我哪里能了?”林静说这话有点急。

    温洁梅正想接话,她看林静说话声音有点大,她转脸看了一眼杨依林,她把话又忍了回去。

    杨依林看着、听着郑晓文的弹唱表演,他是一直朝台上看着,听着,心里感叹着:

    哇!我这眼前是真人真景?还是一幅美丽的动态画啊?晓文她唱歌的声音,怎么会是这样的温和优雅?她唱这种歌曲,怎么会是这样的明朗抒情啊!

    晓文,你唱歌唱到让我听得美得,我都坐不稳了,我就要飘起来了!

    你知道吗,此刻我的身子在优雅的歌声中荡悠着,我听得好舒心,好舒服啊!

    晓文,你就是我的舒心果!

    晓文,你还有多少奇才没有展现出来让我看到?你怎么事事、处处都能让我动心动情啊!

    晓文,你让我杨依林……咳,你给我感动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秦梓曦的心里哪会闲着?他也在想:

    晓文她会得这么多,她还这么会弹、会唱、会表演,我认识他这么长时间了,她不对我说也就算了,她怎么连一丁点信息迹象也不给我透露啊?

    晓文她是想给我个惊喜吗?你这个晓文,真是!

    秦梓曦说到‘真是!’,他还伸食指,微笑着朝台上唱着歌的郑晓文点了一下,点完,悄悄地给了郑晓文一个飞吻。

    这会儿的苏晨,她看着台上对乔翔说:“乔翔,你看看晓文,晓文往台上一站,再一弹一唱一表演,这简直就是一幅活动着的画!”

    乔翔心里说:我的《心田百合》多年前就写出来了,我能不知道她?

    乔翔心里回着苏晨的话,可他的嘴唇紧闭着,没有出声。

    苏晨又说:“晓文喜欢文学,喜欢音乐,她会写歌,唱得还好,她又会表演,还长得那么美,她应该从事文艺工作。”

    乔翔听苏晨说了这么多,他感觉不回话说不过去,他回道:“嗯。”

    苏晨听到乔翔回她的那个字,她瞥了乔翔一眼,心里说:呆子!木头!狗屁不通!

    苏晨烦完,她的思路随即就拐了弯:唉!算了,算了,别骂他了,这还不是让那个女生给他整傻的!

    郑晓文演唱第二遍的时候,前面坐的杨依林、秦梓曦,他们心里还在激动着、感叹着,心里还在说着自己才能听得到的心语。

    秦梓曦心里说:

    啊,晓文她这么有才啊!今天我才算是真正地认识她了,晓文,我爱……

    哦,可别把这话说出口,自己说着、自己听着,连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别人要是听到这话,那一定会酸得,哎呀,会出鸡皮疙瘩的……

    杨依林心里还在说:

    真想不到,晓文会那么多乐器,还这么会弹、会唱,她呀,是真的太让人佩服了,太让人爱了!这两星期我是没空了,等我出差回来,我必须得和她……

    温洁梅的说话声打断了杨依林的思路。

    温洁梅扒一下林静的手臂说:“哎,晓文唱歌唱得这么美,歌词还写得这么好,你听清没有,她歌词里还有一首诗呢!”

    林静接过话说:

    “这你听清了吧,晓文歌词里写的那首诗,还是一首七言绝句呢!

    “宋奕咱们三个,不是都跟着晓文学过几次古诗词写作了吗,你没有听出来那是七言绝句?”

    温洁梅摇摇头说:“没有听出来,我只听到是一首诗,别的,平呀,仄呀,我学得慢,还分不太清楚呢。”

    林静说:

    “咱们以后再学诗词,你记住多用点心,不就学得快了。写歌词呢,还得要写出内涵,晓文这首《四季米兰》,我想着应该是一首比喻人的歌。

    “我觉得这首歌的意思是说,一个人长得再丑,相比之下,这个人再藐小,只要这个人有‘芳气’,无论男女老少,人人都会爱这个人!

    “‘芳气’是什么?我感觉就是,就是好品质加上好才华!

    “再是,一种花,就是一首好歌,晓文是花匠……哟,不说了,该我上场了!”

    林静到台上说:

    “朋友们,我的第三首歌是《故乡情》。黄河边是我妈妈的故乡,我妈妈经常给我讲黄河,讲青山,讲她童年的故事,我把这故事编成了歌曲。

    “说实话,我姥姥在乡下住的时候,我经常去我姥姥家,那里很穷,可是,在我妈妈眼里、心里,她的故乡简直就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地方,再没有哪个地方能值得她用一生的时间去思念了!”

    温洁梅在台下嘟囔着:“嗦什么呀,那不就是,儿不嫌娘丑,狗不嫌家贫嘛,那种情感人人都有,人人都知道,就不用说了,快点唱吧!”

    林静没有听到温洁梅的小声嘟囔话,她弹起吉他唱起来:

    我从小生活在黄河边,河涛向东嬉笑欢。

    朔风让黄水变了容颜,白河宽长冰景连着天。

    布谷黄鹂喜鹊叫春暖,冰河解冻黄水面上点白帆。

    河沟里摸鱼我紧跟伙伴,河滩上打油我打个软软圆。

    故乡的土地我踏个遍,那里录下了我的童年。

    碧野是那肥沃米粮川,青岭上一层层是梯田。

    儿童聪明老人强健,姑娘柔似水小伙壮如山。

    故乡草绿花红天空蓝,乡情时时在我心中牵。

    啊,故乡,我的童年,

    啊,故乡,美丽青山,

    啊,故乡,黄河边,

    啊,故乡,可爱家园,

    我祝福,我祝愿,

    祝福祝愿,乡亲们的日子过得赛蜜甜!

    宋奕转身向后问:“乔翔,你唱了《故乡美》,你家的人,谁是黄河边的?”

    乔翔回话说:“我爸爸,我老家就在黄河边的青山上住呢。”

第四十八章 痴情感动秋叶红

    宋奕听了乔翔说的话,她瞥了一眼秦梓曦,说:

    “有句话叫‘不到长城非好汉’,我呀,我是看到黄河主意更坚定!

    “等有时间,我也得去美丽的黄河边看一看,玩一玩,再坚定一下我的信心!”

    秦梓曦在视野里,看到宋奕向他转了一下脸,他听到宋奕说的话,心里动了一下,他的脸向前坐得很正,身子一动没动。

    温洁梅很认真地听了林静这首歌,可有一句歌词没有解开意思,她转身向后看看乔翔,同时也是在问林静:

    “林静唱的那句‘打油’,是什么意思啊?去过黄河边的人,能回答我吗?”

    温洁梅说这话的声音不小,后面的人也都听到了。

    乔翔这会儿的心情已经平静下来,他接过话说:

    “这个我知道,我上学时候,放暑假总要回老家住上一段时间,我就去黄河边玩过打油。

    “那是站在比较嫩的河滩上,双脚慢慢地踏一会儿,滩地上的水就出来了。

    “踏那个又软又圆的地方,像凉粉似的很好玩,小孩子们把踏出来的水,叫打出来的油,知道了吧。”

    宋奕听了,说:“哦,原来是这样啊。”

    温洁梅说:“乔翔要不做这个详细介绍,我还以为那黄油,是从黄河滩上打出来的呢!”

    郑晓文听到这话就格格笑起来。

    林静朝温洁梅说:“你就随意发挥胡诌吧你!”

    “我哪里胡诌了?谁让你唱黄河滩上打油呢?告诉你,你唱出那一句的时候,当时我就认为,打出的是黄油!”温洁梅说。

    “林静,你也别太较真了,城里人看见麦苗都说是韭菜,洁梅说黄油也就不足为怪了。”杨依林解释说。

    林静朝杨依林瞪了一眼,小嘟囔着:“她掏钱请你这个辩护律师了?干吗这么套近乎?一个一个都什么人嘛!”

    林静没有答理杨依林,她说完就逗着咩咩玩起来。

    该苏晨上场了,她叫着郑晓文:“晓文,走,该上场了。”

    苏晨从从容容地站到台上对大家说:

    “朋友们,我给大家带来的歌曲是,《人这一生》。

    “我能写出这样的歌词内容,一是我的所见所闻,才懂得了一点点。

    “二是有了我女儿张唱以后,我看到、感受到的。

    “这首歌是晓文作曲,现在由晓文吉他伴奏,大家请听!”

    苏晨唱道:

    呱呱坠地一声哭,繁华世界进眼目。

    亮丽新奇在引逗,想抓怎么也抓不住。

    鼓劲努嘴又动足,用的力量还是白徒。

    想一想望望四周,亲切的笑脸好几副。

    呵护在轻柔双手,温暖在馨香胸腹。

    爱的话语听不休,甜蜜的吻享不够。

    学会了说话走路,尝试在前途上跑步。

    从此后正式追求,追求在级级台阶的上头。

    追求着人生百年的宽广路,追求着美丽前景完好幸福!

    苏晨唱完,林静说:“苏晨,你也很会唱啊,你唱歌的音准、节拍各方面,都和晓文配合得挺好的呀!”

    “还是你唱的专业,我还得努力跟着你学呢。”苏晨对林静笑笑说。

    苏晨和郑晓文说着笑着一起回了座位。

    温洁梅拉拉林静的衣袖说:

    “林静,你看苏晨写的歌词多形象,我看过我家邻居的小孩,那个小孩子有四、五个月大,就像苏晨写的那样子。

    “小孩子躺在小车里,看看这里,看看那里,胳膊、腿都在用力都在动,嘴也在用力,也不知道那小孩子究竟想干什么。”

    “苏晨有个小闺女,她观察得当然就更清楚了,你说的只是歌词里的前半部分,你还是想想她这首歌后面的那几句歌词吧。”林静说。

    温洁梅说:“你以为我没想呀?我想着呢,上幼儿园、上学、上班,追求,追求,追着追着,今天就追到这里唱歌来了。”

    两人说完笑着,林静忽然想起,她说:

    “我不是说过嘛,我到了老年,得活个阳光灿烂,山河明媚。

    “那可不是口头上说说就能实现的,我得在人生路上不停地去努力、去追求、去奋斗、去实现,才能过上我自己想要的那种,最美丽的生活!”

    温洁梅用很小的声音说:

    “哟,看你小妮子的嘴流利的,看你小妮子能的,你懂得这么多,还真是让我佩服得不佩服都不行了呢!”

    林静说:“咱们两个的年龄一样大,我能比你懂多少?

    “我是看了书上写的,我才去理解、去结合到我自己的实际生活中,我才能知道自己应该努力的方向,我懂的也只是这些,没你说的那么懂。”

    “你不懂,也比我懂,在这些大事上呀,我比你笨得太多了,看来我得继续向你学习了,真没劲!哦,不是,没劲也得提劲!”温洁梅说。

    苏晨回到座位上,她对郑晓文说:

    “聚会真好,心情愉快加轻松!以后得跟着你学,唱唱歌,看看书,让自己的业余生活充实,精彩,永远不长皱纹,格格格格!

    “今天本良值班,他说下次聚会我们一家三口都来!”

    郑晓文高兴得笑着,轻轻鼓掌说:“太好了,热烈欢迎张家大军!”

    轮到杨依林上场了,他挎着吉他一到台上,又露出了他的美笑容。

    温洁梅趁杨依林不在意,她伸手拍一下林静,悄悄地、轻轻地朝林静身边挪挪椅子,极小声地对林静说:

    “昨天我才听说他家是农村的,可我怎么看不出来他的土味儿啊?他长得怎么比城里人还城里人呀?”

    林静不待考虑地说:

    “唏呀,连这你都不知道?人家是杨(洋)人嘛,当然土不了啦!”

    林静说完,两人使劲捂着嘴怕笑出声。

    杨依林在台上说:

    “今天晚上,咱们的聚会成歌会了,这样也好,大家忙碌一段时间,聚在一起唱唱玩玩,咱们也轻松一下,养护一次咱们的身体,让咱们显得更精神,工作起来更有劲!

    “我献给大家的第三首歌是《爱的力量》,这首歌词还没有谱曲,不过我心里已经有曲谱的大概调子了,我想让大家先睹为快,现在就即兴弹唱给大家听!”

    秦梓曦率先鼓掌说:“好,好,快唱!快唱!”

    这三个女孩也跟着鼓掌说:“好!好!我们想听!”

    杨依林对秦梓曦笑笑,又对女孩子们笑笑,他弹起吉他,神情美美地唱起来:

    秋阳照妍菊爽气柔风,我和她赏景小园中。

    两对脚印留在了香径,双双漫步私语话无穷。

    她羞涩的明眸灵转看,她整齐的皓齿露笑容。

    她娇憨里透庄重,她唤起我情更浓。

    蝴蝶双飞成双影,我和她并肩两相拥。

    爱恋洒下了菊花丛,眼前丽人铭记我心胸!

    我和她观赏着园内景,眼看那枝头已经触冬。

    节气临霜无寒意,明朗天地暖融融。

    蝴蝶双飞成双影,我和她并肩两相拥。

    花苑牵手爱血沸腾,一腔痴情把深秋染红!

    杨依林这首歌唱得那叫一个柔美,那叫一个动情,他这歌声之情,先就把辅导室里的这一群人,感染得一个个心里沸腾起来了!

    杨依林刚唱完,温洁梅就捂着嘴拱住林静哧哧笑起来,笑着小声说着:

    “好伟大的爱哟!我说秋天有的树叶怎么都变成红色的了,原来是杨依林情红染料独门制造厂,生产的情红酸染的啊,哈哈嘻嘻!”

    温洁梅说完面上的话,心里还在说:他好可爱哟!

    温洁梅说完可爱,心里又唱上了:我爱!我爱!我爱!爱他爱到我的未来!

    嗯?我爱他,他要是不爱我呢?切,这有办法。她心里又唱了一句:他要是不接受我的爱,我抬起金莲一脚把他踹!

    温洁梅心里是这样想着杨依林,这样唱着杨依林。

    林静呢,她是嘟囔着杨依林,她动着嘴不出声地说:

    “写一首爱情诗歌,没有谱曲,唱得有声有情就行了,还痴情感动秋叶红呢,屁孩真是爱出天劲了!

    “这是没有谱曲唱的,那要是谱上曲了你屁孩再唱,那天上火烧云的颜色,也是你痴情感动染彩的结果!胡联八想,唱个歌也带个屁崩样!”

    林静说完,赶快轻微“嘘”了一下,她的手在桌下朝台上指指杨依林,温洁梅会意,两人都坐正了身子,不再说话。

第四十九章 自作多情?

    杨依林唱完《爱的力量》,他回到座位,看见温洁梅、林静又在说悄悄话,他的思绪还在歌词里,心里全是郑晓文,他已经无暇顾及别处,去和她们说话了。

    刚才,杨依林的歌都唱完了,郑晓文还在思索杨依林今天晚上唱的三首歌词,思索得一直没有回神,等掌声响起来了,她才跟着拍了几下手。

    郑晓文听着杨依林的这首歌词,她想想、品品,和她听《两人的野外》时候一样,歌词内容明明暗暗,似是又非,不知杨依林所指。

    郑晓文心里想着:

    今天晚上杨依林唱的这三首歌词内容,要是细想想,都与自己有关。《情痴》、《爱的力量》这两首歌词的背景,我怎么总觉得有点像东园啊?

    钓鱼那天杨依林唱的《情钓》,今天晚上杨依林唱的《两人的野外》,这两首歌词,无论我怎么想,都觉得很像去鱼塘钓鱼那天的情景!

    杨依林他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歌词里把牵手都写上了,他为什么不把写歌的事告诉我呀?

    郑晓文想到这里,她感觉自己想得不对了:

    哎呀,你个郑妮妮,让你仔细思想了一会儿,你就又往自己身上揽了不是?你在东园和他并肩两相拥了?谁知道他是写谁的!

    还是那话,他不对你说,就证明他写的不是你!专业歌手们唱的歌词像你的经历了,那都是写你的?唱你的?

    你郑晓文想得也太多了吧,你分析人家的歌词,说那歌词是写你的,你这个人呀,简直就是个大笑话!

    他杨依林的这个唱,就像乔翔唱那个女生一样,你的书皮再破旧,装封信也不会掉出来!乔翔还借过你的书,他唱的都不是你,那杨依林唱的,就更不是你了!

    你记住,杨依林这歌词和那封信是一样的,都没有你的事儿,以后你就别再掺合了,你就别再胡想了,你个好事儿精!

    郑晓文自己把自己气得,把‘好事儿精’都搬出来用上了。

    苏晨是一直注意着台上,一直看着、听着、欣赏着杨依林的歌声,她根本没有在意郑晓文的表情。

    乔翔听着杨依林的歌词,他在想:

    听了杨依林的《两人的野外》,看来他追晓文,晓文还不知道呢,好,好,是这样就好。

    可这一首《爱的力量》,杨依林和那女孩都并肩牵手相拥了,我再怎么想,我再注意看晓文,晓文都不太像是和杨依林牵过手的女孩!

    这小子,他唱得这么好听,这么动情,他究竟唱的谁啊?难猜!

    秦梓曦没有别的复杂想法,杨依林一回到座位上,他就问:

    “依林,你的歌词全是爱情内容,这些事儿你都是从哪儿弄来的呀?”

    杨依林说:

    “这事儿早了,还是我在学校时候同学们讲的故事,现在搜集过来,就全成咱们的了。

    “朋友们要是想听这方面内容的歌曲,我这里多着呢,只要咱们经常聚在一起玩,你们爱听我唱,我每次都给你们唱新歌!”

    杨依林随意编的话,这一群人都听到了,都当真了,尤其是前排坐的那两个女孩,她们高兴得冲着杨依林直笑。

    乔翔听了杨依林这话,他本来就半信半疑,这又一听,一时把他迷得,他也真的分不出真假了。

    郑晓文听了杨依林这话,她又动着嘴唇说了自己两句:

    “往自己身上揽,揽,你知道什么是羞不知道啊!这可是他亲口说的,大家都听见了,他的歌词压根儿就不是写你的,你就是自作多情!

    “怎么?嫌自作多情这个词儿用到你这儿难听呀?你知道难听,压根儿就不应该往自己身上胡揽!”

    杨依林已经写了四首,他对郑晓文的爱情歌词,而且都是郑晓文在场,他唱出来的,那他为什不在这之前,对郑晓文说清楚呢?

    这个事儿呀:

    一是他在用夺得爱情的‘战术’,就像他平时在大家、在郑晓文面前,一明一暗的表现一样,让人捉摸不透他,等时机成熟,别人还在迷惑之中,他已经终极夺标了!

    二是他对待爱情婚姻极其认真,不到事情成熟,他不会把他心里认为最圣洁的爱情随便说出来。

    三是他工作太忙,木器厂的一系列问题都在他的肩上压着,明天他就要出差了,他哪有大空闲坐下来专意谈他的爱情?

    写歌就不一样了,他又不是专业词作者,他又不是专业歌手,无论何时何地,只要灵感一来,拿起纸拿起笔刷刷刷就成了。

    爱情婚姻可不比写歌、唱歌来得快,来得那么及时随心、随意啊!

    杨依林在他的爱情路上,他是尽量走稳,走到成功,这才是他心里想要的!

    这会儿,林静在算节目,她算着下面是郑晓文的号,她转身叫着:

    “晓文,你的压轴戏,你还不快点儿上场,坐在那里愣什么呀?”

    郑晓文定定神,她对林静笑笑,起身去讲台南边的桌子上拿了二胡。

    温洁梅问:“晓文,你拿这个弦,我看和我一个亲戚家拉的弦差不多,亲戚说这是嗡子,这是嗡子吗?”

    “这是二胡。二胡和嗡子的样子长得很像,但它不是嗡子,京二胡才是嗡子,明白了吧。”郑晓文笑了说。

    温洁梅点点头说:“哦,我明白了,懂了。”

    郑晓文带着微笑,到台上向大家鞠了一个深躬,她看着台下的朋友们,心里有些激动,她说:

    “我的好朋友们,大家晚上好!”

    台下一片掌声加欢呼声,尤其是那三个女孩,喊的“好!”最响亮。

    郑晓文接着说:

    “今天晚上咱们聚在一起,玩了个高兴,玩了个痛快,玩了个身心健康,同时也更加深了咱们朋友们,相互之间的感情、相互之间的友谊!

    “我希望,我祝愿,咱们朋友之间的感情永在,友谊长存!”

    又是一阵掌声,林静、温洁梅鼓掌最卖力,还激动得泪都差点出来。

    郑晓文又说:

    “无论我们的祖籍在哪里,我们都生长在中华神州这片土地上,我们对自己的祖国都有着深厚的感情!今天晚上,我给大家演唱的第二首歌曲是,”她在黑板上写了《中华颂*大家乡》。

    郑晓文写好歌名,转过身对大家说:

    “这首歌曲,由郑晓文作词、作曲,由郑晓文演唱,由郑晓文二胡伴奏,就请大家静静地欣赏吧!”

    郑晓文仍然带着微笑,她把挎好的二胡扶了扶,一手按弦,一手拉弓子,瞬时美妙乐声响起,她拉完过门儿,边拉边唱起来:

    美丽中华我可爱的大家乡,你是环球疆土最美的地方。

    五千年文明养育子孙快乐成长,你辽阔福地深蕴无尽矿藏。

    你名胜遍布风景万千的宝土上,你是百姓幸福生活的天堂。

    美丽中华我可爱的大家乡,各族乡亲给你穿上七彩馨装。

    边疆是你的皮肤中原是五脏,看我国肤五脏健壮强盛安康。

    新时代的动力崛起城镇村庄,中华人民喜看红旗招展飘扬。

    啊……中华,我美丽的大家乡,

    世界兄弟姐妹与你同欢乐,环球无垠大地与你共久长。

    让我们各族儿女一起振臂高呼,祝我大中华的明天更辉煌!

    郑晓文唱歌,她的嗓音好,唱得更好。

    她拉二胡拉得非常娴熟,而且动作文雅优美。

    特别是她在揉弦的动作中,那发出的弦音韵味,真叫一个曼妙动听、撩心醉人!

    她唱完最后一句时,随着歌曲的结束,她做了一个非常优雅的合弓子动作。

    之后,她把弓子竖起,左手扶弓扶弦,右臂展开向大家鞠了一个深躬,以谢不落的掌声。

    郑晓文发自内心的唱、演,不要说那三男,就是那四女,也是个个惊讶得目瞪口呆。

    尤其是那三个同龄女孩,她们心里都在说:

    哇!郑晓文真的是郑老师啊!郑老师的演唱艺术,真的是有国家级专业演员的水平啊!

    此刻,就连乔翔、苏晨也是听得、看得一愣一愣的,直夸郑晓文的唱演美极。

    乔翔对郑晓文的深长爱自不必说,杨依林、秦梓曦对郑晓文那更是倾慕有加了……

第五十章 路送组合

    聚会节目演完了,杨依林到台上对大家说:“谁还有节目,继续上台演唱。”

    他看都在微笑,没有人接话,他说:“我宣布,咱们的‘金秋晚会’到此结束!”

    一阵掌声……

    一群人说着下次聚会的时间。林静、温洁梅、宋奕三人,都说她们只有星期六晚上有时间参加聚会,其它晚上,她们都在参加自学学习。

    她们三个都刚拿到自学大专文凭,现在,林静报读了法律,温洁梅、宋奕两人报读了企业专业。

    林静又说:“我在车间工作,只有晚上一点学习时间,好不容易盼个厂休,星期六晚上也不一定能来,我还得学习呢,我要是来不到,请大家谅解。”

    杨依林看这些女孩子们这么发奋学习,他先打心底里佩服她们

    杨依林听郑晓文说过,说林静是个难得的人才,他想找机会给沈书记推荐一下,把林静调到办公室去。

    杨依林让三个女孩保存好自学自费报销凭证,他说等到合适时间,他会想办法,为厂里自学大专的工人们报销学费。

    三个女孩听了这话,立时雀跃欢呼起来:

    “噢,噢,好高兴啊!”

    这群朋友们的二次聚会,定到隔一周的下下个星期六晚上了。

    郑晓文安排路送时,她说:

    “大家听着,按家离得近的,男生和女生一路走,男生必须看着女生进了家门,才算完成路送任务。

    “乔翔、林静,你们两个住得近回家顺路,你们两个一组。

    “梓曦、宋奕,你们两个住得比较近,也算顺路,你们两个一组。

    “依林,你绕绕远,负责送洁梅,外加送苏晨。苏晨家离这儿较近,你们三个一组。”

    郑晓文说完,就摆出了送客的架势。

    杨依林谁也不看,也不说话,他手疾拉起了桌子。

    女孩子们也赶快收拾着杯子、盘子。

    郑晓文赶紧说:“你们都别忙了,天晚了,都赶快回家吧,明天早上我收拾。”

    杨依林只干活不说话,等辅导室里照原样摆放好,他才提着瓷茶壶,一群人一起回了西宅。

    乔翔、林静一出郑家大门来到路上,乔翔如释重负似的周身轻松,一下还原了自我。

    两人骑着自行车,乔翔问林静:“你家具体在那儿住啊?”

    “龙江路,到万福巷口向北拐, 万福巷16号院。”林静说。

    “咱们两个住得很近啊,我家在龙江路路南,万福巷的对面,178号院5号楼。”乔翔惊喜地说。

    “那不是市里家属院吗,你爸爸在市里工作?”林静看着乔翔疑惑地问。

    乔翔摇了摇头。

    乔翔这套新房,是半年前市里分给他的。

    乔家的父母是华元市图书馆干部,乔妈妈已经退休了。

    乔翔兄弟三人,他排行老三。两个哥哥早已结了婚,现在,父母跟着乔翔一起住。

    “哦,我知道了,是你在市里工作,是吗?”林静又问。

    乔翔朝林静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你是什么工作啊?”林静想开乔翔的玩笑,接着问,“看大门儿的?”

    乔翔仍然朝林静微笑着,说:“我不是门神,我是市里秘书。”

    林静一听,惊得伸了一下舌头:

    啊!好高的位置啊!

    他长得美,差事也美,还有个那么美的女朋友,算他美完了!你美不是,我得再开你个玩笑,然后接着再说你!

    林静说:“乔翔,你爸爸的老家是黄河边的,我妈妈的老家也是黄河边的,咱两个也算是老乡了,对吧?”

    乔翔什么也没有想,他随口回道:“对呀。”

    林静说:“那,我的《故乡情》里,有黄河边的小伙壮如山。

    “要我看你呀,我是左看右看,前看后看,哎哟,不管怎么看,都看不出你这个黄河边小伙的壮味儿来!”

    乔翔心想:

    这个小妮子可真厉害!初次认识,就敢连着给我来了两个哩咯!

    嗯?也正好,刚才在晓文身边,直想那个什么跟什么,一下让我拿捏了两个多小时,趁着这个小妮子的话,我干脆松弛松弛,活动活动筋骨吧!

    乔翔看行人已经稀少,他下车叫着:“林静,下车!”

    “走得好好的下什么车,你干吗呀?”林静停下来,左脚点着地问。

    乔翔说:“干什么?今天我就让你好好看看,看黄河边的小伙有多壮!”

    乔翔往马路沿上面的人行道上一站,又朝林静说:

    “林静,我给你表演一套拳,我一边打拳一边给你讲解动作名称,你就能看出门道了,你仔细看了啊!”

    乔翔说着站正身子,左脚慢慢向左开到与肩宽,说:“混元一气……金刚捣碓!……”

    林静看乔翔用力砸拳,同时又用力落脚,她心里说:

    哎?我怎么没有听到落脚、砸拳的响声啊?哦,他这一招可能是虚用吧?

    只听乔翔说:“右飞脚!左飞脚!”

    林静看着心里说着:呀,他的脚踢得那么高啊!

    乔翔说:“……金鸡独立!二起脚!”

    林静看着想着:哇!他腾空跳起来拍脚啊!

    乔翔说:“……双摆莲!下式!”

    林静心里说:哇噻!他跳起来用双手去拍打他伸直腿的那一只脚!呀,呀,他这个身子往下的动作,就好像是劈了一个单叉呀!

    林静看着乔翔的英武身姿,她越看越觉得美,心里就越是佩服,佩服之中,她心里那个窍扉不禁动了一下,心里说:

    洁梅有康明,小雯有乔翔,我怎么没有这么好,这么美的同学啊!他,他,他乔翔怎么不是我的同学啊!

    林静正想着,她猛地一回神,看见了乔翔的英武动作,她赶快啪啪啪啪鼓起掌来。

    只听乔翔说:“……弯弓射虎!威!收式。”

    乔翔做完收式动作,站正了身子,林静还在鼓掌。

    乔翔说:“怎么样?以后还小看我吗?今天我要不给你亮亮本人的英武之相,你小妮子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林静格格笑着,学着电影里武林壮士的姿态拱手说:“望大哥海涵,小妹再也不敢那样说了!”

    两人哈哈格格开心地笑起来,登上自行车向前走了。

    林静心想:乔翔在别人面前还这么会玩,那要是在晓文面前,说不定他才会疯呢!心里想着,不觉格格笑出了声。

    乔翔看看她:“这走路走得好好的,你是傻笑什么呀?”

    “笑你呢,笑你唱歌时候像个小孩子,唱歌玩儿哭了,还得让晓文哄你,看晓文对你多好,大家都在羡慕你们呢,什么时候让吃你们的喜糖啊?”林静说着朝乔翔笑着。

    这话像似闷棍一样打到了乔翔身上,他忍着痛冲口说:“你乱说什么!你这话是听谁说的?!”

    乔翔的愤怒,让林静有些胆怯。

    林静心里说:看你性得跟驴踢似的,谁惹你了!

    她嘴上怯怯地说:“我看着你们两个那么好,我还以为……就随口说出来了。”

    乔翔听了林静的话,一股隐疼之怒直往上冲,他马上稳稳情绪,心想:

    我也真是看不透晓文,有时候看着她对我像是很好,可有时候看着她对我像是在装,装吧,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本来晓文身边就我乔翔一个人,现在又多了杨依林、秦梓曦,谁知道晓文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那封信都这么多年了,她没有回一个字,见面说话是很好,可那封信的事儿,她就是不回一句话,看来,她心里压根就没有我!

    乔翔稳稳神又想:话说回来,晓文心里就算是没有我,我和她也是同学好朋友啊,我毕竟对她好了这么多年,我也不能让别人说她的闲话!

    他想着想着,看了林静一眼,随即又严厉起来,冲着林静说:

    “一个女孩子,随意胡说八道!你给我记住,没有你说的这回事儿!我和晓文之间,就只是单纯的同学好朋友关系,以后你再敢随意胡诌,我就不认你这个朋友了!”

    这几句突如其来的难听训斥话,让林静一下找不着北了:这都是怎么回事啊……

    乔翔仍然恼怒着:“听见没有?这没有的事,以后你还乱说不乱说了?”

    林静真的胆怯了,说:“要是没有这事,以后我肯定不会再说了。”

    林静说完想想:

    这个人他是怎么了?唱歌时候泪把眼睛弄成那样,刚才在人行道上,他又玩成那样,现在他又厉害成这样,聚会时候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他是个这么厉害的人啊……

    乔翔的心气平了,他温和地看看林静,说:

    “我知道你不会再说这事儿了,也肯定不会让别人说了,因为我们是好朋友嘛,林静,对吧?”

    林静朝乔翔点点头,“嗯。”了一声。

    往前的路两人都没有再说话,直到万福巷口,林静一只脚点着地,冷冷地说:“我家到了,你回家吧。”

    “往巷里走还有那么远呢,我看着你进了门,我再走。”乔翔平静地说。

    林静朝万福巷边走边说:“有路灯,又是住家户老邻居,没事,你放心回去吧。”

    乔翔没有说话站着也没动,他远远地看着林静进去大门,又出来向他挥手,他向林静挥挥手,这才转身调转自行车头往回走。

    乔翔往家走着心里想着,他完成了郑晓文交代的路送任务,只觉得身心一阵轻松。

第五十一章 《锁说》

    秦梓曦和宋奕这个路送组合,她们两个相送路上的风景,和乔翔、林静相送路上的风景相比,那可是大不相同。

    秦梓曦一路领先骑车在前,宋奕骑车一直在后面跟着,而且两人中间还一直保持着四五米的距离。

    宋奕心想:此刻这么好的机会,应该对梓曦说说晓文和乔翔的事,让他趁早别再打晓文的注意了!

    “梓曦。”宋奕在后面叫道。

    秦梓曦的车速慢了,宋奕赶上去说:

    “今天晚上都在夸晓文、乔翔呢,说他们两个那么好,那么般配,真是让人羡慕。”

    秦梓曦听到这话,他有点摸不着门的别扭,就没好气地说:“你这话是什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乔翔不就是晓文的男朋友吗,你看不出来呀?”宋奕温和地说。

    秦梓曦更没好气了:

    “人说话得讲事实,看什么看!我和晓文、乔翔都是好朋友,我不知道的事,你怎么知道!是晓文对你说的?

    “晓文哪会对我说这个呀,是我自己猜测出来的。”宋奕仍然温和地说。

    秦梓曦有点生气了,话也难听起来:“以后你再胡编乱造,咱两个就别说话了啊!”

    宋奕把秦梓曦的难听话往肚里咽咽,说:“照你说这,没有这事?”

    秦梓曦的语气仍然不太好听:“根本就没有!”

    宋奕又问:“你和乔翔早就是好朋友了?”

    “是啊,我们早就认识。”秦梓曦的语气缓和下来了。

    宋奕“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可她心里说:

    这都是怎么回事啊?今天看得明摆着乔翔就是晓文的男友,要不是男友,看乔翔那眼神,看晓文的表现,他们是好朋友关系就能亲密成那个样?

    我对梓曦已经好到,就想贴在他身边不想离开他,可我也不会同着那么多人的面,拿着枣子伸着手一个一个让他吃,这人与人的关系,真让旁人搞不明白!

    要说,这是朋友们聚会,朋友之间猜测谁谁是男女朋友关系了,就算是猜错了也没事,知道是猜错了,以后就再也不会说了。

    宋奕正思想着,两人来到了新庆里宋家门口。

    宋奕见门灯亮着,她正想去开门,宋妈妈出来了,说:“我听见有声响……”

    宋妈妈见女儿身边有个男孩,忙用眼睛询问女儿。

    宋奕说:“妈,这是咱厂的工程师,他叫秦梓曦。”又朝秦梓曦说,“梓曦,这是我妈妈。”

    秦梓曦忙叫了一声:“阿姨。”

    宋妈妈赶快往家里让:“进来吧,来家歇会儿再走。”

    “不了,阿姨,天晚了,我不回家,我爸我妈会着急的。”

    秦梓曦说着掉转了自行车头,又向这母女两人挥挥手说:“阿姨,我走了啊。”骑上车朝回家的路上去了。

    宋妈妈关好大门问女儿:“采儿,看这个孩子长得多好多精神,他怎么会送你呀?”

    宋妈妈问过心里还说着:你去年谈那一个,长得要能像这个孩子,妈妈也不会不同意了。

    “是聚会上分配一个男孩送一个女孩的。”宋奕随口对妈妈说。

    宋妈妈听了这话,以后再没有问过秦梓曦送女儿的事。

    杨依林看着苏晨进了家,又继续去送温洁梅。

    刚才苏晨他们三个人一路的时候,温洁梅还时不时搭句话,现在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又往前骑了一段路,杨依林还不时逗一下小咩咩,也没听到温洁梅吭一声。

    杨依林看看温洁梅,他见温洁梅已经抬头看了几次黑黑的夜空。

    他心想:这洁梅,她是想看月亮?月亮都让云彩遮住了,还看什么?她是看天上的星星?哦,天上的星星还挺多的。

    杨依林心里想着,又见温洁梅一直脸向前静静地骑着车,还是没有说话的意思。

    他问:“洁梅,你怎么不说话呀?”

    “我在看,我在想这美妙的星空呢,刚才我都看见天使在这高空中飞翔了。”温洁梅说。

    杨依林说:“说不定那是一只大雁飞过去了,你的想象力可真丰富,还天使呢,嘿嘿!”

    温洁梅看夜空是真。

    其实,她不说话的真正原因:

    一是杨依林骑车比聚会上坐的椅子离她还近,她很怕碰到杨依林的车把,挨到杨依林的手,她的心一直都在慌慌里,一直都在不好意思里,她的脸还有些发热。

    她为避免自己太慌乱,她就抬头看看天空,看看路灯,看看爱犬,再自我稳稳神。

    二是她还想到了下次聚会,她能出什么节目的事,这会儿她静静心说:“我在发愁咱们下次聚会,我要是写不出东西来,那可该怎么办啊。”

    “你今天唱的这首歌不是写得挺好的嘛,有了第一次的写作经验,第二次写作不是顺着就写出来了。”杨依林说。

    温洁梅不觉格格笑了一声,说:

    “看你说的像喝水一样,喝了第一口,第二口很自然地就喝下去了。

    “这写东西可不像你说的那么容易、顺溜,我写《好男》的时候,那可真的是好难啊,把我难为得扔了一堆字纸,最后才改成了那样。”

    杨依林说:“写东西也得锻炼,写得多了,思路打开了,写路就打开了,写东西自然也就容易了。”

    温洁梅说了这一会儿话,她心里不慌了,心绪已经平静下来了,她接过话说:

    “照你说这,我要是整天锻炼写东西,写呀,写呀,写路一打开,那写路一下通到远方无尽头了。

    “我写的字就像一条很宽很长的墨河一样,顺着我的写路曲里拐弯,流哇,流哇,流到远方,流到那个无尽头,哇!流遍全地球了!”

    这话,让杨依林听得、开心得嘿嘿直笑。

    说话间,温家到了,杨依林看着温洁梅进了院门,他才回了家。

    杨依林一进家门,他就忙着整理明天出差的衣物。

    一切准备完毕,他就想为《爱的力量》谱曲,一想:

    不行!晓文说了,不能熬夜,这个事你杨依林必须得记住,为晓文也为你杨依林自己,必须得有一个好身体!

    杨依林躺在床上仍然没有睡意,他心里教训着自己:

    你不想睡不是?我现在命令你马上关灯!哟哟,你干吗和自己较劲啊?应该对自己温柔些才对嘛。

    他又温和柔声地命令着自己:“夜深了,你早该睡觉了,快些关灯吧。”

    灯关了,屋里一片黑静。

    聚会结束后,郑晓文送走朋友们,她洗漱罢和妈妈说了一会儿话,才回了西厢房。

    郑晓文躺在床上,并没有多想聚会上的事儿,她一直想着那天下午,她和杨依林游园时候,杨依林为什么拉她的手,一直想着今天晚上,杨依林的那三首歌词,还有那天的《情钓》内容。

    她一直想着杨依林歌词里的‘花丛、爱犬’,‘郊乡、鱼塘’,‘仲秋、宁静的野外只有我和她’、‘秋阳照妍菊、和她并肩赏景小园中、菊花丛’。

    此刻,她和听歌时候一样,心里似是明白了,可很快又模糊起来,心里想的还是她的那句老话: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怎么不说出来呀……

    郑晓文躺在床上一直没有入睡,一直在想杨依林写的歌词。

    她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又想起了乔翔,想起乔翔这些年来对她是那么好,那么好……

    她正想着乔翔,不知不觉中又拐到了秦梓曦,她感觉秦梓曦也是对她那么好……

    她忽地有了灵感,赶快坐起来,到写字台前拿了日记本,她在日记里写下了《锁说》:

    锁说:

    我是一把新锁,

    不知谁有缘认识我。

    在柜台放了很长时间,

    却无人问价钱,

    可怜!(1)

    锁说:

    物有物价,

    锁有锁值。

    物价有高有低,

    锁有便宜有贵,

    我贵。(2)

    锁说:

    你的语言行为感动过我,

    我的语言行为,

    早对别人上了锁。

    只因你不常来,

    也不曾表白,

    我感觉已经有人,

    试图将锁慢慢打开,

    或是正在慢慢打开……

    注(1)可怜:自嘲。(2)我贵:自尊。

    郑晓文写完,她看看她写的这些文字,摇了摇头。

    她再仔细看看后一段,把日记本往抽屉里一扔,嘟哝道:“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嘛!”

    她发完这一句牢骚,又赶快把日记本放好,合上了抽屉。

    她回到床上,仍然没有睡着,她想想过去乔翔与她的每每接触,想想秦梓曦对她也是那么好,又想想这些天来杨依林和她在一起的情景……

    郑晓文带着想不完、理不清的问题进入了梦乡。

第五十二章 密友带着心事来

    今天厂休,郑晓文又是早早起了床。

    郑晓文看妈妈买菜去了,她到东园去浇花,她浇着花想着:

    这么大的两个院子,大伯、姑姑都不来住,只有我和爸爸、妈妈住在这个深宅大院里,有时候想想,感觉上显得有点太空荡了。

    大伯家是在外地,没法回来住。

    姑姑呢,是隔些天就让大表哥、大表嫂,二表哥、二表嫂来这里热闹一天陪陪舅舅一家人,长此以往,这哪能行啊?

    我看呢,唯一的办法就是,只有我郑妮妮天天热闹我的家了。

    郑晓文现在是这样想,其实她很早就这样做了。

    爸爸、妈妈常让她或是即兴作诗,或是唱一段戏,她是只要父母高兴,怎么着都行。

    别说让作诗、唱戏了,如果是家里几天没有笑声,她就会找个合适机会,用滑稽幽默的语言和动作逗父母开心。

    她深知,祖父、祖母去年都去了天堂,现在这个深宅大院里很多时候都显得静悄悄的,她要是不来活跃气氛,她的父母一定会感到冷清和寂寞。

    所以,她本来就是郑家的乖乖女孩,现在,她不用去假装,她很自然地就成了活泼可爱的、天真烂漫的乖乖女孩了。

    而且,她像花儿一样,每天都露着漂亮的笑脸,很自然地慰藉着上了点年纪的父母,极易孤寂的心灵。

    她也很自然地一直活泼可爱着、一直天真烂漫着郑家的西宅、东院。

    郑妈妈买菜回来了,她笑吟吟地从西宅过来月亮门儿,看园中的花木全都浇过了,见花坛里有个移栽后还装着土的花盆,就对刚浇完花的女儿说:

    “这里还有个花盆没有搬过去呢。”说着伸手就去搬花盆。

    郑晓文慌忙跑过来阻止着妈妈,让妈妈坐在石凳上,接着她就给妈妈来了一个俏皮的、很好玩的动作、笑脸,又撒娇地责怪说:

    “您老太太还想动手搬花盆呀?累着您老人家我可负不起这责任!您就一边儿坐着歇歇吧,这花盆还是让女儿来搬为好!”

    郑晓文撒的这个娇,是极力忍着笑,把嗓音捏细,用戏剧道白方式,模仿戏剧做派双手比划着说的。

    这下可把妈妈乐得,那真是开心极了,两人笑得呵呵格格的,都笑弯了腰还在笑。

    郑晓文把花盆搬到西南墙边摆放好,哼着歌过来拿起不锈钢小锄头,去平整花盆留下的盆底印。

    现在,东园中只有月季开得鲜艳,郑妈妈坐在那里,看着女儿在鲜花映衬下显得那么美貌标致,心里禁不住格外高兴。郑妈妈的思路稍一拐弯,心里想着:

    二十五岁是晚婚年龄,自己女儿已经二十八岁了,还从来没有谈过男朋友。城市里的大龄女孩虽说不少,可按中国的传统习俗,她毕竟到了该成家的年龄!

    前些天是来了几个男孩子,可也没有听妮妮说,她和哪个男孩子谈朋友啊。

    郑妈妈想起女儿的婚事,不由自己的有点上愁。

    郑晓文虽说已经二十八岁,可她脸上、手上的皮肤粉白光洁,整体形象让人看着,纯粹就是个二十岁的女孩子。

    今年夏天,有个中学生家长,到处打听校外英语辅导老师,她打听到了郑晓文,特意到郑家请郑晓文辅导她的孩子。

    当这个家长看到郑晓文时,她惊诧得上下打量着:

    这么小的年龄,把孩子交给她,家长能放心?要说,这么多的孩子不是都在郑家学习嘛,试试吧。

    后来,这个家长和郑晓文熟识了,她才说了实话:

    ‘郑老师,当初我看你也就是二十岁,真想不到你都二十八岁了。现在我再怎么仔细看你,我也把你的年龄看不大呀,平时我看见你,只看到你的容貌美丽,就是看不出来你的真实年龄!’

    郑晓文给初次见面的人,留下年龄小又抹不掉的印象,全是这样的。

    自这个家长说了这话之后,郑晓文心里经常会想到:

    我可二十八岁了?我好像刚举行过成人礼一样,既不稚嫩也不成熟啊!

    不了解我郑晓文的那些人,都说我年龄小,还夸我端庄大方、稳重、说话成熟,其实那都是一个人的外貌表象、一个人应该有的礼貌态度,我哪有那么成熟啊!

    我的内心一点点都不成熟,很多时候还跟个小孩子似的很好玩呢!

    别人怎么说,那也管不着,我心里的我,才是我郑晓文自己!

    郑晓文和妈妈在东厢房里刚早饭罢,叮咚……门铃响了。

    郑晓文高兴地对妈妈说:“妈妈,是苏晨来了,我去开门!”

    郑妈妈心里想着:妮妮和苏晨年龄一般大,看苏晨孩子都有了,自己女儿连个男朋友还没有呢,真是让人操心发愁啊,唉!

    郑晓文和苏晨说着笑着进了西厢房。

    两人在长沙发上坐下,苏晨说:

    “一星期没有见你了,特别想你,昨天给你打电话,今天我找个空儿就来了。”

    “你来找我好啊,咱们两个在一起说说玩玩,多开心呀!”郑晓文说着,指指茶几上准备的花生、苹果说,“这就是给你准备的,吃吧,吃不成肥婆!”

    苏晨没有笑,手也没有动,她没有时间绕弯,直接来了个开门见山:

    “哎,还是说说你个人的事儿吧,你对我说实话,你把乔翔排除在外了,那个秦梓曦,还有那个杨依林,他们两个和你交往、发展得怎么样了?”

    郑晓文忽然想起了,她前天才知道的杨依林真实年龄的事,她不想多说,便伸手摸着苏晨的额头说:

    “让我看看你发烧了没有?”

    苏晨拨一下郑晓文的手说:“你干吗呢,谁发烧了?”

    “你没有发烧,那你说什么胡话啊?”郑晓文说。

    “谁说胡话了,我感觉那两个人都挺好的,配你足行,你就别挑三拣四了,感觉哪个行,就多接触,别再往后拖了!”苏晨认真地说。

    郑晓文心想:苏晨不知底细,男女年龄悬殊那么大,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这事牵连着他人,我不想对苏晨说那么清楚,她说:

    “你别只看表面,他们两个只是我的同事,好朋友,其它的,心里边什么都没有,明白了吧?”

    苏晨有点别扭,说:“在这件事儿上,你要不听我的,我也管不了你,那就随你的便吧!”

    苏晨心里又补一句:看秦梓曦、杨依林对你那样子,他们心里能没事儿?奇怪!

    郑妈妈拿着一塑料袋截好节的甘蔗进了西厢房,说:“闺女,吃甘蔗吧。”

    郑妈妈把甘蔗放下,随心和苏晨说了几句话就出去了。

    郑晓文想起杨依林的真实年龄,她心里有些烦乱,她拿了两截甘蔗,朝苏晨递着一截说:

    “给,拿着,走咱们到东园玩去!”她说着拥着苏晨去了东园。

    苏晨见东园中的各色月季开得鲜艳,她惊喜得不觉两手一碰说:

    “呀,姹紫嫣红!晓文,天都这么冷了,这花还开这么好啊?”

    “只要不下雪,月季就会一直开着。”郑晓文说。

    苏晨看看园中的姣美花朵,又看看郑晓文,思想一转弯儿,说:

    “晓文,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吗?”

    郑晓文不解地往身上看看说:“怎么啦?”

    苏晨格格笑笑说:

    “你呀,往这花丛中一站,就我这女孩子的眼光,都看你美得和鲜花一样,你要是在男孩子眼里,那,说不定就美成……”

    郑晓文抢过话说:“你拿我当十六岁呀,想找我开心是不是!”

    “十六岁是欲开未开的花蕾,十八岁才是开始初绽的鲜花。就算是真正的十八岁女孩,也不一定有你这种完全之美!”苏晨说。

    “你算了吧,你要是把我宠得飘忽起来,把我飘迷了,我就找不着你劝导我的那个方向了!”郑晓文说。

    苏晨说:“那个方向你迷了也不要紧,其实那就是顺藤摸瓜,你摸不着想吃的瓜,是个傻子都知道拐回来再找别的瓜!格格格格!”

    郑晓文嘟囔了一句:“你找个张本良算你长见识了,连顺藤摸瓜都用到这上面了,油嘴滑舌!”

    苏晨没有听清郑晓文的话,她走到一丛鲜艳的月季花前叫着:

    “晓文,你来看看这些月季花都像谁?”

    “谁知道你这快嘴又想耍什么花腔!”郑晓文说。

    苏晨笑着说:“这些带刺的花朵都像你,美得耀眼,美得一定是,让男孩子不敢靠近,可又舍不得离远!格格格格!”

    郑晓文伸手朝苏晨的胳肢窝里抓起痒来,苏晨尖叫一声,把吃剩下的甘蔗头往花台上一放抬腿就跑。

    郑晓文在后面追着说:

    “自从你家搬家之后,这两年没有和你在一起好好说过话,你的变化可真大呀!老实交代,你这花腔是跟谁学的?”

    跑在前面的苏晨一听这话,就明白了郑晓文的指向,她说:

    “这花腔是跟着我家张本良学的呀,你要是想有一些出自你郑妮妮家的花腔,那你就立马去找个杨本良呀,秦本良呀,中国重名的人这么多,你即日启程,赶快去找个周本良、李本良也行啊,格格格格!”

    郑晓文听苏晨的花腔耍得可笑,她格格笑着放慢了追赶苏晨的脚步,说:

    “哟,想不到你学习得这么有成果,花腔还花上加花,你这一出搞笑剧,一下娱乐了咱们两个,此刻我一身轻松,你开我的玩笑话,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其实,郑晓文是跑了、玩了、笑了、说了这一会儿话,把她的那个年龄烦恼,一下给驱散到九霄云外了,她心里轻松了,才停下脚步说了这话的。

    郑晓文拉着苏晨坐到石凳上说:“你看看咱们两个,玩得疯得像是真的回到了十六岁。”

    苏晨说:“我和你一起玩着玩着,我这心里感觉像是回到没结婚之前了,格格!”

    郑晓文说:“前两年,你家搬得那么远,咱两个几乎没有来往过,现在住得近了,我们会常在一起的。”

    两人说着话,把甘蔗渣放进角门南边的垃圾桶,回到西宅院中洗过手,苏晨站在院中往四处看看,再往上房看看,心里疑惑着,跟着郑晓文又进了西厢房。

    两人在长沙发上坐下,苏晨忍不住问:“晓文,我来你家几次了,怎么没有看见爷爷、奶奶呢,是去姑姑家了?”

    郑晓文眼里忽地涌出了泪水,说:“我爷爷、我奶奶去年就都不在了,本来奶奶的身体还算好,只是奶奶受不了爷爷的离开,没几个月我奶奶也不在了。

    “当时全家人悲痛得不行,谁知,来帮忙的人都说,我爷爷都一百零三岁了,我奶奶也早过了九十九岁的生日,说家里人应该高高兴兴地让老人家入土为安才对。”

    苏晨搌搌眼上的泪说:

    “我常听人说,名医多高寿,你爷爷也是咱华元市方圆有名的中医大夫,他老人家当然懂得怎样调理身体,怎样让身体健康了。

    “咱们就是不懂医学,也应该知道一些保养知识,把身体保养得棒棒的,咱们也活个一百多岁!”

    “我早就这样想了。”郑晓文说。

    苏晨起身说:“我不能在这儿多待,我还有事呢,得赶快回去了。”

第五十三章 年龄差的慨叹

    郑晓文送走苏晨,心里想着:天气冷了,要是再有人到家里来,不让来我的西厢房,也不能让人去坐凉冰冰的书房啊。走,到书房生炉子去。

    她拿着正在织的,杨依林的毛衣去了书房。

    郑晓文生着书房的炉子,心里又想:这炉子生着就好了,不管是家里人或是客人,再来书房就不会感到冷了。她坐下来继续织着还没有完工的毛衣袖子。

    郑晓文前天去局里,才知道了杨依林的真实年龄:年月生日。

    她比杨依林的年龄大七岁零一天,按属相是大八岁,当时她就晕了、傻了,晕完,傻完,她心里喊着: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我是五九年二月出生,依林竟是六六年二月出生的啊!

    这一下我就比依林大了整整七岁,准确地说,是七岁零一天!

    这要是按属相计算年龄,那一天就是一年!我和他的年龄相差可不是七岁,又成八岁了!怎么会是这么大的数字呀!

    当时,郑晓文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她晕蒙得心里一直喊着:

    天啊!怎么会是这样啊!天啊,这怎么办啊……

    前些天我还想着,今年总算遇到了一个自己看着顺眼的,能让自己看一眼就心动的大帅哥,谁知……

    老天爷呀,这样的烦心事怎么会让我郑晓文遇上啊!

    他杨依林怎么不出生在一九五九年以前啊!

    我郑晓文怎么不出生到一九六六年以后啊!

    这都是谁在左右!站出来!我想理论!

    郑晓文晕完,傻完,诉说感叹完,接着就是失落、就是难受,再接着就是她一直在想:

    郑晓文,你不要再为这事难受了,你郑晓文初始的那个‘瞬间一动心’的想法,就不对!

    也就是说,压根儿这就是个没有的事,就是个不存在的事儿!都是你动那个心,动错了!

    再是,这里也有老天的事儿!

    都是老天让你郑晓文看了他杨依林一眼,就这,你郑晓文算是有了想法!

    从那天起,你郑晓文就天天想呀,想呀,想出了一些事!

    他杨依林说句平常的话,你郑晓文也想着他是对你有意了!

    他杨依林说句小孩子话,你郑晓文也想着他是对你有意了!

    他杨依林一个小孩子的举动,你郑晓文也想着他是对你有意了!

    而且你一直都是在想着、都是在看着他,有意了!有意了!你这思想到底是怎么搞的你!说!

    他唱几首歌吧,他都说那是他在学校时候,听的故事才编了歌曲,就这,你还胡想着往自己身上揽,你在杨依林这里,你怎么就不知道害羞啊郑晓文!

    你看看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实情,你都想错了不是?!你都揽错了不是?!

    说你郑晓文自作多情,也没有屈说你,没屈说你,你还难受呢,难受?不亏!自找的!

    还有,那天你还写出了个《人之初恋》呢,你自见到他之后,你就天天胡想呀,胡想呀,你胡想些什么呀!

    现在你的胡想全成了泡影,连狗屁都不是了,是不是?!

    你看看这个年龄大差,这一下可治住你了吧?看你以后还胡想不胡想了!!

    这个年龄大差,就是一种猛药,就是专治你的‘胡想’毛病的!!

    郑晓文心里吼完自己,嘲笑完自己,心劲松下来了,又安慰自己说:

    别厉害自己了,也别再嘲笑自己了,到此为止吧,你就把过去的那个错误想法,一笔勾销了吧!

    你遇见杨依林,你就想着你遇见了一个同事,你遇见了一个朋友,你遇见了一个超好的朋友,就行了。

    郑晓文想到这里,她又劝着自己:

    你拐个弯儿再细想想,看你郑妮妮多有福气,你上哪里还会找到第二个,像杨依林这样的超级好朋友啊!

    依林他对你,他对你家里这么好,这个超级好朋友你就认了吧!

    还有啊,你不是没有弟弟吗,你就让他杨依林当你的‘朋友弟’也行啊!

    嗯,对,朋友弟,这个词儿很好!

    嗯?不行吧?朋友就是朋友,弟弟就是弟弟,什么朋友弟?没听说过这个词儿,你想造新鲜词儿啊,胡联八想!

    那,我再怎么想,我也不能对他用弟弟称呼啊,因为他在我心里,压根儿他就不是什么弟弟!

    那他是你什么?你郑妮妮只要不害羞,你就直接说出来!

    说就说,我心里又没有外人,也不怕谁听见!

    哎,哎,你可千万别说出酸词儿来,就算是没有外人听见,我郑晓文也是听不得酸词儿的!

    行,行,让我想想再说。

    啊,我想好了,请听:他的年龄比我小,我还不能称他是弟弟,那让我称呼他什么呀?

    哦,想起来了,古时候,男女友好,男方称女方为:

    红颜知己。

    那我?我可以称呼依林……

    我只听说过‘白马王子’,没有听说过其它颜色的‘颜’啊?

    那,形容女子美貌,用了‘红颜’,有句成语是‘红男绿女’,这红色,颠倒过来让女子给用了,要不,我就称呼依林‘绿颜’吧。

    绿颜知己,呵呵,这词儿好玩!

    哟,哟,绿颜可不能用,我可不能给依林称呼绿了!

    那,依林长得那么好看,我总得把他称呼得漂亮些吧?

    漂亮些?对,貌似潘安!颜如宋玉!

    哎,不行,不行,这词儿太老了,这俩人也太老了,那时候的长相审美,肯定也都过时了,不用,不用!

    我再想想,就算是潘安、宋玉的相貌仍然很好看,可天下长得好看的男儿多着呢,就算是把我的眼看花了,我也是只能看中一个人!

    依林要真是长成潘安、宋玉那样,说不定,我还不会喜欢呢!

    哦,我想起来了,应该是这样的:

    本来我和他杨依林就有金兰之情,干脆,我就称呼他‘金兰兄弟’得了!

    金兰兄弟,嗯,这词儿,这称呼,上上好!

    郑晓文想到这里,她两手一拍说:“好极,就这样定了!”

    郑晓文想了这么多,她总算是把她和杨依林之间的关系分明了,定下来了,她这样想,她也要这样做了。

    郑晓文要把杨依林当成她的,金兰兄弟看待了。

    郑晓文刚这样想定,她的思想一拐弯儿,猛地一激灵,哎哟,哇呀,吓了我一大跳啊!

    正好我郑妮妮和他杨依林还不是太熟,那要是和他太熟了,一不注意在他面前撒了个小女人娇,现在变成哥们儿关系了,他要是回想起来你郑晓文在他面前撒过娇,那你郑晓文不就丢大人了!

    幸亏没有,好在没有,哎哟,吓得我呀,真的差点跳了一大跳!

    郑晓文还想到,杨依林可能早就知道她的年龄了。

    杨依林之前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杨依林的一些举动、语言,肯定全都是小孩子的举动,小孩子的语言。

    她想起钓鱼那天她吃鱼,杨依林舔嘴唇的情景;她想起游园那天,杨依林牵她的手,杨依林的这些举动,她想着纯粹就是小孩子举动。

    尤其是,她想起杨依林说出差时候,杨依林让她在家等他回来的小孩子话,她越想就越觉得可笑,自己就笑得格格的。

    郑晓文深知,杨依林对她好,她也从心底里疼爱杨依林。杨依林的父母、哥哥、姐姐都不在华元,她疼杨依林的程度已经超过了乔翔。

    人就是这样,无论是异性或者是同性,谁对谁好那么一点点,都会震撼到对方心底。

    这两天,郑晓文的心绪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了,她以前的思想,一洗洁净。

    她是真的、从心底里,要把杨依林当成她的金兰兄弟看待了。

    此刻,郑晓文织着毛衣,她忽然想起去百货大楼的事:对,趁着厂休日,得去把爸爸、妈妈的厚袜子买回来,顺便再买些必需品。

    郑晓文出来书房门对妈妈说:“妈妈,我现在想上街买袜子,你想想,还买别的什么不买了?”

    妈妈说:“只买袜子就行了。你的新自行车已经骑了一个多月了,趁上街把车闸检查一下,把各处的螺丝都紧一紧,骑车别太快,靠马路边骑啊。”

    郑晓文笑了说:“看我妈妈,我又不是小孩子,每次出门都要嘱咐一遍,好,我记住了,拜拜!”

第五十四章 一张风飘的纸

    郑晓文骑车来到百货大楼对面的修车铺前,见修车师傅很年轻,心里不由一阵疑惑:

    嗯?换修车师傅了?咳,都有两个人在那里排队修车呢,技术准错不了。

    她推车过去和修车师傅打过招呼,修车师傅的手正忙着,只扭脸看了一眼她的自行车轮子,说:

    “放哪儿吧,不会耽误多大一会儿。”

    郑晓文放好自行车,站到了一边。

    郑晓文刚站片刻,见一个三十多岁,长得还算端正的男子,手里拿着比巴掌大一些的一张纸,往行道树的树干上贴。

    可能是为了方便揭掉,那男子拿着纸只贴了一个角。

    纸上面的字有杏子那么大,上面写着:‘求寂寞开放女聊天’八个字。

    那男子把纸贴上,就赶快往一边走,看他那样子,像是先躲起来,再悄悄观察动静,看有那个女子中招。

    正在临街商铺门前站着说话的两个女的,看见那男的往树上贴完纸走开了,就赶快走到树前想看看热闹。

    她们还没有走到树边就看清了字,看完,两人忽地转了身,其中一个女的愤怒地说:“切,真不要脸!”

    另一个女的跟着说:

    “现在有些女的学疯了,这男人就更疯了,你看看,这都疯到大街上了,连祖训中的廉耻二字都忘光了,这是谁家的人啊,也不管管!”

    郑晓文站的距离,不用往树跟前走,她也能看到纸上写的是什么字。

    郑晓文正看着那张字纸,忽然刮过来一阵不算大的风。

    她看到那股风刮到了树干上的那张纸,也看到贴纸的男人,慌慌张张朝着那棵树跑了过去。

    那男人刚跑到树边,风虽然变微了,可那张纸已经被风刮掉,在空中慢慢地向远处飘着。

    那男人追着那张风飘的纸,他跑着伸着手臂向上蹦着够了几次,都是只差一点点,没有够着那张纸的边儿。

    那男人看那张纸被微风刮得越飘越高,他看是真的够不着了,他才停下脚步。

    他站在那里烦得两手直搓,紧接着,他急步走到另一棵行道树前,一只脚尖使劲朝树上踢了一下,又向周围看看,见没人理他,他也知道很没趣,低下头走了。

    郑晓文仍然看着那张飘向空中的纸,她见那张纸越飘越高,越飘越远,远到快看不见的时候,突然,她听见散花天女对她说:

    “晓文,快打开你的智根慧门,快用你的灵目慧眼看那张纸!快!”

    郑晓文灵想中的那个智根慧门,忽地开了一条缝隙。

    紧接着,她的和智根慧门配套使用的灵目慧眼,从那条缝隙里,看到了那张纸一直在空中向远处飘飞着。

    那张纸在空中飘啊,飘啊,不知飘到、远到了地球上的那个地方,一直到风力微到吹不动它了,它才飘得很慢,很慢。

    郑晓文看见那张纸,朝着一个极目能看到一点点陆地的,那里唯一的一个,四面是水的小岛上空,它在空中缓缓地向下降落着,降落着。

    这个时候,郑晓文灵想中的那个智根慧门全开了,她的灵目慧眼看着这个小岛的外观,很像是一个显得稍圆一点点的那种枣核形状,她大致一看,心里说:

    哦,这个小岛就是一个枣核形状的大礁石!

    郑晓文感觉自己,忽然间轻飘飘地向前飘行,很快就站在了这个小岛的上空。

    她站在空中鸟瞰这个小岛,见小岛约有五公里宽,九公里长,嗯?这块大礁石小岛的中间竟然是空的!

    哇!这小岛原来是个特大的天井大院啊!呵呵,好新鲜惊人啊!我在这里肯定能看到奇观啦!

    郑晓文心里惊奇着,她再仔细看看这个小岛,她见小岛边缘的礁石很高,小岛的……

    郑晓文正看着这个小岛,她看见了她家里的刘海儿。

    郑晓文看着刘海儿,她有种时光遥远的感觉,她猛然间想起,赶快问:

    “小弟弟,你怎么来了?”

    刘海儿对她说:“我是跟着你来的,你就在这里尽情地看吧。你有不懂的事,我会让杨依林给你说明。”

    郑晓文这才清楚地想起,她很小时候的一些事:

    原来,郑家有一些古物件,其中就有一个约有三、四岁样子,赤着双脚、手里耍着一串铜钱的刘海儿。

    还有一个古物件,就是东园上房客厅里的古式木制梳妆镜架,镜架上方雕刻着的,那个栩栩如生、似飞空中的散花天女。

    郑晓文三四岁时候,她自己能在东园玩耍了,她就经常对祖父、祖母、爸爸、妈妈说,说她和赤脚刘海儿在一起玩了,说她和散花天女在一起玩了。

    她说的一些事儿,大人们没有看到,就只有半信半疑了。

    就在郑晓文三四岁的那个时候,有一个星期天上午,祖父、祖母去姑姑家了,郑爸爸、郑妈妈都在忙着家务,郑妈妈对女儿说:‘妮妮,你去东园看花吧,妈妈马上就过去。’

    郑晓文很高兴地跑着去了东园。

    一直到该做午饭了,郑爸爸、郑妈妈才想起女儿一个人在东园里,两人惊惊慌慌地往东园跑去。

    他们进去月亮门儿一看,两人都愣了,见女儿手里玩着泥巴,小脸上还带着欢乐的笑容,好像女儿对面站着人似的,眼睛看着对面,嘴里还不停地说着什么。

    郑爸爸、郑妈妈小心地走到女儿身边,郑妈妈轻声问:‘妮妮,你在干什么呢?’

    郑晓文往这边看看,又往那边看看说:‘小弟弟呢?小弟弟呢?我在和小弟弟玩呢,小弟弟怎么不见了?’

    郑爸爸听女儿说的有点吓人,可他面上并没有露出害怕的样子,抱起女儿到花房边的水管前,为女儿洗着手问:‘妮妮,你和小弟弟玩什么呢?’

    郑晓文说:‘小弟弟说,让我用泥巴捏一个他的样子,我看着小弟弟正想捏呢,爸爸、妈妈来了,小弟弟一下就不见了。’

    郑爸爸又问:‘小弟弟长什么样啊?’

    郑晓文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指着月亮门儿。

    郑妈妈吓得心里慌慌的,慌忙给郑爸爸使个眼色,让郑爸爸赶快抱女儿到西宅去,想看个究竟。

    郑爸爸抱着女儿来到西宅院中,郑晓文又伸手指着西宅上房。

    爸爸、妈妈心里就是再害怕,那也得到上房看看啊。

    郑爸爸、郑妈妈进来上房,郑晓文看看条几上摆放的两个‘刘海儿戏蟾’,她指着其中的一个‘赤着双脚的刘海儿戏蟾’说:‘就是这个小弟弟,他可会带我玩了。’

    这下郑爸爸心里不慌了,也不再害怕了,反而感觉很惬意。

    郑爸爸、郑妈妈都没有再说话,抱着女儿来了东厢房。

    两人做着午饭,郑爸爸看郑妈妈的脸色仍在惊慌之中,就说:

    ‘这事儿你不要放在心上,再遇到这事儿也不要惊慌。

    ‘我不是给你说过吗,妮妮的八字上有这种显示,这样的孩子在学习上超聪明,以后她爱怎么玩就怎么玩,没事的。

    ‘再就是咱们家的古董有灵气,加上妮妮本身有这种特质,才会出现这种神奇的事。

    ‘不用怕,这不但没事,还是好事儿呢!’

    自这件事之后,已经退休的祖父、祖母,在家里转意照看着孙女。

    有时候,祖父、祖母收拾着花卉,同时看着孙女,即使是有人看着,一点也没有影响到孙女和赤脚刘海儿、和散花天女玩。

    祖父、祖母见得多了,也早就不惊慌了,他们还会站在一边,看着孙女怎样玩。

第五十五章 梦幻蓬船屿(一)

    有一次,祖父、祖母正在赏花闲聊,他们看见小孙女竟然轻飘飘地蹦上了,八十厘米高的花台,在花台上向下看着笑着说着:

    ‘呀,地上这么多房子呀!呀呀,地上走路的人怎么都像蚂蚁爬一样啊!仙女姐姐,你怎么会飞得这么高呀,啊,太好玩啦!格格格格,真好玩,真好玩!’

    祖父、祖母正看着孙女玩耍,只见孙女格格笑着从花台上又轻飘飘地蹦了下来,还挥着小手示意着再见。

    郑晓文的玩具里,有一套玩具,是一个十五厘米高的小桶,一个十五厘米长的小锨。

    也是一个星期天的上午,郑妈妈、郑妈妈忙完家务,郑妈妈对四岁多点的郑晓文说:‘妮妮,爸爸、妈妈去东园看花儿呢,快去拿你的玩具吧,咱们一起去。’

    郑晓文赶快去拿了她的小锨和小桶,她在前面朝东园走着,爸爸、妈妈在后面跟着看着女儿。

    郑晓文进去月亮门儿来到东园,她找了一个自己想玩的地方,放下小桶,拿着小掀蹲下身玩起来。

    郑爸爸、郑妈妈看女儿高兴地玩着,就到旁边整理花卉去了。

    他们进来东园只有几分钟时间,郑爸爸、郑妈妈就听见女儿说:

    ‘你一只脚站到小桶里我就看不见你了?小桶那么小你会站进去?小桶那么低会挡住你?那你站吧,让我看看你会藏到小桶里不会?’

    郑晓文说完这话,只过了几秒钟时间,郑爸爸、郑妈妈又听见女儿说:‘小弟弟,你真会藏,我真的看不见你了,你出来吧,你快出来吧!’

    可能是刘海儿没有出来,郑晓文伸手就去提小桶,可她怎么使劲提,也没有把小桶提起来。

    郑晓文又伸着双手去使劲提小桶,脸都累红了,还是没有把小桶提起来,她急了,急得有点想哭,说:

    ‘小弟弟,我看不见你了,我知道你在小桶里,你快出……’

    她的‘来’字还没有说出口,就格格格格地笑起来说:‘啊,我看见你从小桶里出来了,我看见你站在小桶外面了,小弟弟,你真会藏,你真会玩儿,格格格格!’

    郑爸爸、郑妈妈看着这情景,他们心里就知道,可能是刘海儿又带着妮妮玩耍了。

    又有一次,郑爸爸、郑妈妈到东园浇花,带着郑晓文一起进了东园。

    不一会儿,两人看见正玩着的郑晓文,竟然伸着食指向前面的空间地方指着说:‘你是说让我玩你的那一串儿铜钱?我看你跳着蹦着玩得那么快,我可学不会!’

    郑晓文说完,只见她的两只大眼睛,全神贯注地向前面不到一米远的空间地方注视着,没多大一会儿,就听见她高兴地说:‘啊,我会了,我会了,我学会了!’

    只见郑晓文两手稍举,又说:

    ‘哦,我知道了,把穿着钱两边的绳圈儿,套在两只手的指头上,再捏住两边的绳头儿,就可以随意摇钱了,格格格格,真好玩儿!’

    郑爸爸、郑妈妈一直朝女儿看着,他们见郑晓文的左手,距离右手有二十多厘米距离,两只手像是捏着东西似的转圈摇着。

    摇了一会儿,可能是摇转得熟练了,只见女儿高兴得跳着摇着,一会儿跳着摇到这个地方,一会儿跳着又摇到了那个地方,摇得跳得笑得格格的。

    郑爸爸、郑妈妈就站在离郑晓文不远的地方,他们看女儿高兴得格格笑着,摇着跳着玩耍,郑爸爸对郑妈妈悄声说:‘这一定是妮妮跟着刘海儿学摇钱呢。’

    郑妈妈说:‘我看着也像是。上房条几上放的那个赤脚刘海儿,他两只手上扯的,那一根铜丝上的一串铜钱,我从来都没有数过。’

    郑爸爸说:‘我也没有数过。’

    两人看女儿玩得高兴,心里早就没有了戒心和忌讳,都跟着女儿高兴着,微笑着。

    郑晓文自上小学之后,她就很少和刘海儿、和散花天女一起玩了,只是,她还经常会看到他们两个的行踪。

    她经常会对祖父、祖母、爸爸、妈妈说,说她看见赤脚刘海儿在东园里玩了,看见散花天女在东园上空飞了,看见散花天女在空中飘来飘去,向东园撒下很多色彩不同的鲜花了。

    这些话的事儿,大人们没有真正看到刘海儿和散花天女,听着像听天书一样,理解,又不理解,相信,又不相信。

    郑晓文过了十一周岁生日之后,她不只是看不见赤脚刘海儿、看不见散花天女了,连她小时候和他们两个在一起玩耍过的所有事,也都忘得一干二净。

    郑晓文有时候回想起来,她只记得她和刘海儿、和散花天女一起玩过,究竟玩了什么,在她的记忆里,已是一片空白。

    自此之后,她再没有提起过她和刘海儿、她和散花天女一起玩耍过的事。

    此刻,郑晓文竟然很清楚地想起了,她小时候曾经和刘海儿在一起玩耍过的事,她赶快对眼前的刘海儿说:

    “小弟弟,谢谢你!我小时候,你带我玩过很多好玩的事,现在你又来帮我,我太感谢你了!”

    刘海儿说:“你不用谢我,是你高祖把我带到郑家的,我在郑家很受尊重,我当然得带你玩,当然得保护你了。”

    郑晓文正想接话,她发现刘海儿不见了。她看看四周,感觉很迷。

    郑晓文正在思想:这到底哪里是东西南北方向啊?

    突然,她模糊地看到杨依林在对她微笑。

    杨依林朝她笑着,他抬起手臂往一个方向的天上一指,那个方向的天上竟然出现了北极星、北斗星,而且这八颗星在天上非常明显地闪耀放光。

    郑晓文心想:这可是大白天啊,怎么会出现星星呢?

    杨依林在她眼前只混混地出现了一个瞬间,就不见了,她没有再去多想,心里只是激动得喊着:

    哇,天助我慧眼之力啊,我已经辨清楚小岛的方向了,太棒了!棒极了!

    她见小岛东西南北地方的礁石上,各有一道两三米宽的天然大裂缝,哦,这些大裂缝说不定就是小岛的出入口呢,嗯,有路可进去了,爽!

    郑晓文又定睛细看小岛中间:嗯?里面有树林,有搭建的木楼,还有人在走动呢!

    哇,原来这里有人啊,太意外了!太兴奋了!我真的是太高兴了啊!她不觉在空中蹦了两下。

    我已经看清楚了,可,可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啊?

    她再看看天空,天空很蓝,她看看小岛周围的大海,大海宽阔无边,她看看空旷的四周,除了海水,没有看到别的任何景物,她仍然有些迷。

    郑晓文心里正在迷惑、疑惑,忽然,她站到了东边大裂缝的地方,不觉中一转脸,她看见杨依林就在大裂缝路口站着。

    这时,她把杨依林的年龄忘干净了,一下把她激动得跑过去两臂一伸,揽住了杨依林的脖子,直说:‘依林,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杨依林抬起两手,把郑晓文的两只手臂放下来,四只手拉着,他才说:

    ‘两心相连,自然不惧水阔途远。

    ‘我就是来找你的,现在终于看见你了,我心里高兴又轻松!’

    郑晓文听到杨依林说的这话,一下把她感动得眼睛都湿了,她说:‘你是来陪我看,看,……’

    郑晓文把那张纸的事忘了,她竟然不知下面的话该怎么说了。

    其实,郑晓文还不知道,杨依林是游了三天三夜的海洋水,刚到这个小岛上的。

    杨依林一踏上这个小岛,他的头发、衣服鞋袜就全干了,一切精神面貌刷地一下,都回复了正常。

    也就是说,郑晓文来到这里,在华元市的时间上,已经是三天三夜了。

    杨依林说:

    ‘我还不知道要陪你看什么呢,我只记得我出差在外,突然有一个人站在我面前对我说:

    ‘‘郑晓文有急事需要你的帮助’因为事情来得突然,我也想不出好办法了,只有你去陪她才更合适。’

    ‘这个人说完,他就领着我到了东海岸边,当时我迷迷糊糊的,也不清楚他朝海洋远处的哪个方向指了一下,又说:

    ‘‘郑晓文就在很远的那边陆地上呢,你快去吧。’

    ‘当时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我心里着急,没有多问,也没有多想,即刻就跳到了水里,朝着那个人指的方向游起来…… ’

第五十六章 梦幻蓬船屿(二)

    杨依林说的全是真话,他继续对郑晓文说着:

    ‘我在海洋里游啊,游啊,不知绕了多少个大弯,都没有看到有陆地的地方,我心里那个急呀,一直游到精疲力尽,才看到了这片陆地。

    ‘我看见这片陆地时候的那个兴奋啊,就鼓足全身的余力向前游,终于爬上了这个小岛。

    ‘我在这岸边走走,再仔细看看这里,原来这个小岛上没有土地,是个巨大的礁石!

    ‘我正在疑惑,就看见了你。’

    郑晓文在思考,她没有接杨依林的话,她只问:

    ‘那个给你报信的人长得什么样?你说出来我就知道是谁了。’

    杨依林想想说:

    ‘那个男的,我看着他,看不太清楚,他一直是混混糊糊的……哦,对了,他没有穿鞋,可能是他慌着给我报信,来不及穿鞋了。’

    郑晓文没有想出来是谁,这会儿,她看到杨依林站在了她眼前,她心里高兴,把所有的事都忘干净了,只说:

    ‘我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不想了,走吧,这个地方我看不宜久留,咱们还是离开这里吧。’她说着,牵住杨依林的手就往旁边走。

    郑晓文拉着杨依林的手,走在大礁石的海岸上,她看着茫茫海洋,心里说:这里没有船只,我们两个怎么才能离开这个礁石岛啊?

    忽然,她和杨依林都看见礁石裂缝口旁边,竖立着一个木牌儿,上面刻的有一溜儿文字。

    郑晓文有些惊疑:嗯?有牌子?有文字?看看去!

    两人走过去,郑晓文上前看看那几个文字,说:

    ‘哎?这是甲骨文?哎呀,甲骨文我哪会认识啊?

    ‘可这字形,不像是甲骨文,我没见过这字形,不认识。

    ‘依林,你过来看看,看你认识不认识。’

    杨依林仔细看看那文字,摇摇头,也说不认识。

    郑晓文又想了想,说:

    ‘对,对,这一定是当地的文字,要不,咱们到……’

    郑晓文正说着,两人都看见那牌子上的文字模糊起来,模糊得混混的、混混的,哎?变成了三个中文汉字:蓬船屿。

    郑晓文本想牵着杨依林的手离开这里,他们一看到汉字‘蓬船屿’,两人都很兴奋,都有了兴趣,都站在那里思想着这三个汉字的内涵意思。

    杨依林忽然感觉自己的脑筋,这会儿清晰、精灵了很多,很多,他高兴地说:

    ‘晓文,我知道蓬船屿在这里是什么意思了,我现在就讲给你听,你听啊:

    ‘蓬,是蓬莱仙岛的意思。屿,是岛屿的意思。这个船字,是岛屿的形状,同时也是指水涨船高的意思。

    ‘也就是说,这个船形岛,永远都不会被大洋之水淹没的意思,你听懂了吧?’

    郑晓文听了这话,心想:

    不能离开这里,这么个玄乎的岛屿名称,肯定这个小岛里有玄乎的风景,玄乎的事物,我得进去看看,然后再想办法回家。

    郑晓文往礁石裂缝口里看看,看见了里面的路和果树,又想:

    啊?这还真得到里面看看去呢,看里面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和大陆不一样的奇异景致,奇异的事儿!

    郑晓文牵住杨依林的手说:

    “你说的话,我听得很明白,咱们已经看过蓬船屿的外貌了,走吧,进这个大礁石里面,再看看蓬船屿的内在风景!”

    两人走进礁石大裂缝路口,顺着往岛里面走的路,悄悄地走着,向四周看着。

    他们看到岛里的地势海拔很高,而且里面虽然有不太高的山,可也有大片的平坦土地。

    哎?还有一条哗哗流动的小河呢!

    郑晓文对杨依林说:‘依林,你看,这河水这么清澈,你渴不渴?你要是渴了,走,咱们到河边用手捧着喝两口。’

    杨依林摇摇头说:‘不渴,咱们还是看风景吧。’

    两人看见路两边的果树,郁郁葱葱,果实累累,全是青色果子,看样子像是还没有成熟。

    两人心里都在说:

    这是什么果树啊?没见过,没吃过,更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呢,看着都还没有成熟,那就别想着尝鲜了。

    就在这时,郑晓文、杨依林都看到远处有两个人,朝这边走过来了,郑晓文拉着杨依林的手,赶快藏到了果树林里。

    他们等到那两个人朝这边越走越近,这才看清过来的是两个女人。

    这两个女人,除了腰间围着一圈儿用树皮编织的,或是用麻丝编织的护裙,盖到膝盖的地方,其它浑身上下,再没有一点其它穿戴。

    郑晓文、杨依林心里都在想:

    我还以为这岛上会住着外星人呢,看来呀,这个岛上的人,也是一般的地球人!这个岛屿,铁定是地球上的岛屿,亲切!还得继续看下去!

    他们看着那两个女人已经走远看不见了,郑晓文这才牵着杨依林的手,悄悄从果树后面出来,走到路上看着周围的风景,看着远处的房屋。

    他们看见有的房屋,是在地上搭建的简易木楼,有的就是在几棵树干上搭建了像木楼一样的小屋。

    郑晓文心想:

    这里的土地也是一般陆地上的土地,并没有仙境的氛围,那它的名字为什么要用蓬莱的蓬,蓬莱的意思呢?

    郑晓文的思想里刚发出这个疑问,杨依林的思想里就有了答案,他对郑晓文说:

    ‘好像有人对我说过这个岛屿上的事,我记得很清楚,说这个岛屿,地球上的人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看到它的。

    ‘即是遇到了,天气变幻异常的情况下看到了它,在他们眼里,这个岛屿也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不太起眼的大礁石。’

    郑晓文疑惑地说:‘还有这种事儿啊?’

    杨依林说:

    ‘可能有吧,你听啊,自古以来的远洋船、漂流探险船经过这里,只要是看见了这个大礁石,绝大多数船只都绕着走了。

    ‘有个别胆大的、喜欢猎奇的人,他们即便是登上了这个岛屿,也不会看到岛屿的真面貌,而且他们看到的岛屿地方非常小。这就是用了蓬字,用了蓬莱仙岛的意思。’

    郑晓文听着点了点头没有接话,她拉着杨依林的手,两人顺着路朝岛中心走去。

    他们走着走着,抬头看见了空中有一张纸,正在徐徐向下飘落。

    他们又看到地上站着几十个男人,这几十个男人身上穿的,和刚才那两个女人身上穿的一样,都是树皮编织,或是麻丝编织的护裙。

    他们再一看周围环境,哦,原来那些男人们站的地方,是蓬船屿的中心大场地啊!我们两个已经走到小岛中心了!

    郑晓文又看看空中飘的那张纸,她忽然想起了修车的事儿,想起了她看见的写着八个字的那张纸!

    此刻,她心里很烦,很急,急得她心里烦着说着:

    那张纸千万别落下来!千万不要落下来啊!赶快来一阵风把它刮走吧!刮到海洋里吧!

    郑晓文、杨依林都看见,那几十个男人在大场地上站着,一个个的双手全都在胸前放着,全都仰着脸默默地看着那张徐徐向下飘落的纸,像是都在等待着那张纸的落下。

    那张纸终于飘到了那几十个男人的头顶上方,他们赶快四处散开,让那张纸慢慢地落到了地上。

    紧接着,那几十个男人中,有一个年长的老人,他好像是个领头的人,他站出来不知说了些什么,这一大群男人立即排成了一队,跟着前面这个领头的人,绕着地上的那张纸正转了三圈,又倒转了三圈。

    之后,那个领头人才从地上把那张纸捡了起来。

    领头人可能是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他拿着那张纸,正着看看,倒着看看,再斜着看看,旁边的几十个男人,也纷纷指着那张纸说着什么。

    这时候,杨依林对郑晓文说:

    ‘有个人对我说,这个岛上的人都是土著人,世世代代的人都没有接触过外面的陆地,都没有接触过外面世界里的人,也从没有见过经由这个小岛附近的船只。

    ‘他们根本不知道有个地球,也跟本不知道在这个地球上,他们还有很多远方的小岛邻居和大陆邻居。

    ‘他们在海洋里捕鱼的时候,会捞到古代沉船上的器具,拿回小岛上仔细研究之后,也当做了餐具、生活用具、或是捕鱼工具、或是其他用途,可他们很少会想到这些东西的初始来源。’

第五十七章 梦幻蓬船屿(三)

    杨依林讲得仔细,他看郑晓文听得很认真,他继续说着:

    ‘这些小岛上的果林、农作物,都是大风带过来的种子,或是飞到这个小岛上的,一些鸟类的粪便中,种子没有被消化,在这片土地上发芽生了根。

    ‘这里的土著人,一样有着人类的先天智慧和后天的努力,他们把这个小岛管理得人人有吃有住,男女平等,人人平等。

    ‘这个小岛上有三个自然村庄,每个村庄都有一个头人。现在这些人所在的地方,就是这个岛上的公用大场地,岛上的人们经常在这里跳舞、联欢、大聚餐。

    ‘一般的日子里,岛上的人都各自在自己的家里吃饭,遇到大聚餐,全岛上的大人、小孩,有三百来口人,都会来到这个大场地上就餐。’

    杨依林看看郑晓文,继续说着他听来的话:

    ‘岛上三个自然村,每个自然村中,辈分最高、年龄最大的那个男人,是村里的头人。三个头人中,年龄最大的那个人,是岛上的头人。

    ‘历代的头人对他们的晚辈们都很慈祥,都很爱护。聚餐时候,查点全岛的人确实已经到齐,忙着的男人们、女人们,就会把几口大锅里做好的熟食,一一端来摆好,然后就坐。

    ‘岛上的头人只需抬手指点示意一下,三百来口人之中,不分男女老少,没有任何忌讳,就都会伸出手缓缓地抓吃起来。’

    郑晓文听着杨依林的说话声,她隐隐约约中已经看到了这个岛上,三百来口人一起吃饭的和谐场景。

    她心想:动物界的狮群、虎群、狼群、狗群都有族中等级,都是大欺小,强凌弱,而且时时都在发生,还何况人呢,可这个小岛上,要我看着,它可真的称得上是世外桃源、人间天堂了啊!

    哦,不不,它再天堂,可它太原始,太落后了,我不赞成!他们得赶快跟上世界人类的步伐!

    郑晓文正思想着,她又听到杨依林说:

    ‘这里人们的心灵非常单纯,非常洁净。这里早在几千年前,就是一夫一妻制,在三个自然村内,按年龄相仿,介绍婚配。

    ‘成年成婚后的男子,除了他的妻子,他和未成婚的男子一样,他们看见岛上所有的女人,就像是看见了这里的大场地、看见了这里的果树、看见了海洋、天空一样,再无一丝以外他想。’

    郑晓文心里说:依林他怎么懂这么多啊?

    其实,郑晓文还不知道,杨依林说的这些话,全是那个没穿鞋的人,给他说的、给他解释的话。

    郑晓文忽然想起了那张纸,她不自觉地自语起来:

    ‘大场地上那些男人看见那张纸落下来,还不立即抓住,好像还举行了像似仪式的活动,那是什么意思啊?’

    杨依林立即接过话说:

    ‘这个岛上的人们,从古至今只信奉一条,那就是天神!从天上掉下来的异常物品,他们认为是神圣的,是让他们尊崇的,是让他们效仿的。’

    郑晓文听到这里,她并没有深刻理解这话的意思。

    此刻,她只看见广场上那几十个男人,把那张纸翻过来调过去地看个够之后,才四散去了。

    不一会儿,那几十个男人抬过来几十根粗长木料,在大场地上看着那张纸上的字,截断着木料。木料截好了,他们就开始往一起拼凑组合。

    郑晓文看着,看着,她不觉惊呼起来:

    ‘啊!他们好像是在用木料,造那纸上的八个字啊!天呐,不能造啊!那可是坚决不能造,绝对不能造啊!’

    杨依林不知道那张纸上写了什么,他见郑晓文着急,他干着急没有办法。

    大场地上的那些男人,把那八个字造成了,每个字都是两米宽,三米高。

    他们又开始造架子,两米高、十六米长的架子也造成了,他们就赶快把架子放好、放稳,紧接着就把那八个字均匀地安装固定在了架子上。

    然后,那些男人都往后退了十来米距离,双手放在胸前,好像在默念着什么。

    郑晓文心里已经明白那大场地上发生了什么事,她看杨依林傻看着,急得她朝着土著人喊起来:

    ‘那字不能放在那里!快拆了它!劈了它!当柴烧了它!’

    郑晓文喊着喊着仔细一看,那八个字架反了,站在空中才能看出是什么字。

    她心里虽然有点想笑,可是着急已经压服了她的想笑,她在心里喊着:

    架反了也不行!如果让土著人明白了那八个字的意思,这个洁净的地方就不会再洁净,就会乱套的!

    她又朝土著人喊着:‘拆呀!快拆了它!拆掉烧了它!’

    土著人听不到郑晓文喊的声音,杨依林又帮不了她,她更是着急。

    这时候,杨依林知道该怎么做了,他赶快对郑晓文说:

    ‘别急,别急,我有办法了,你只要说那些字不能放在那里,一个信号燃气球儿从空中下来,这个问题就全解决了。’

    郑晓文立时高兴得,揽着杨依林拥抱了一下。

    片刻之后,郑晓文忽然看到眼前有些光亮,她抬头一看,惊喜地说:

    ‘呀,信号燃气球儿!信号燃气球儿还伴有诵古经的声音,正在缓缓下落呢!’

    郑晓文说着话再往大场地上一看,见头人向信号燃气球儿指指,不知对那一群男人们说了些什么。

    这个时候,郑晓文看见,岛上的所有土著人都聚到了大场地上,而且他们的双手都放在了胸前,都默默地注视着信号燃气球儿。

    那信号燃气球儿下降的速度,并不是很快,等到离那八个字的木架子近了,它才加快了速度,忽地一下落到那八个字上,那八个字连同木架子瞬间就燃成了灰烬。

    突然之间,又刮过来一阵大风,一下就把灰烬吹得无影无踪了。

    郑晓文看见头人指指天空,又指指刚才放木架子的地方说着话,可郑晓文不知道头人说了什么。

    杨依林对她说:

    ‘头人说,刚才那张纸,是天神把东西下错了,趁岛上的居民们还没有执行,就赶快收回去了。’

    郑晓文点点头说:‘哦,明白了。’

    郑晓文心里不觉又想:我来岛上这么长时间了,怎么没有看见岛上的国旗啊,这个小岛要是个独立国家,最起码那个大场地上也该有一面旗帜啊?

    杨依林对她说:‘这个小岛自古至今还没有被其他地球人发现过,咱们两个是登上这个小岛的第一外来人。’

    郑晓文听到这话,她可不是一般的高兴,她惊喜得一连蹦了十几下,还在杨依林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小声喊着:

    ‘啊!我们发现新陆地了!我们要被记入世界历史史籍了!我们是中华人!这个小岛是中华人发现的!而且这个小岛有个中华名字:蓬船屿!

    ‘我们要对这个小岛上的人说,他们是中华人!’

    郑晓文再往大场地上看看,见大场地上已经恢复了原来的平静。

    她心里忽然想到:

    塑料厂里也有管事的头人,那,这蓬船屿的人,没有见过大世面,这里太原始、太落后,干脆让蓬船屿的头人中,抽出来一个头人,来塑料厂学习几年。

    塑料厂呢,就抽许正方和蓬船屿的头人互换一下工作环境,看许正方能把这个小岛带领成什么样子……

    郑晓文正思想者,忽然,听到修车师傅在喊:

    “你的车修好了!”

    郑晓文转脸一看,见是叫另外一个人,她站着没动,心里说:

    嗯?刚才做梦了?切,大白天的,又是在街上站着,哪能做什么梦啊?就别再胡想了!

    刚才,郑晓文听到喊声,她要是回过神之后身子别动,她还会记得梦境,可她又一转脸,就这么一动,她就已经把做的梦境,忘得一干二净了。

第五十八章 还是一般相貌好

    郑晓文正等着修自行车,忽然听到有人叫她:“晓文!”

    郑晓文见是林静推着自行车,一脸阴天地朝她过来了,等林静走到跟前,她问:

    “林静,你怎么了,怎么这么不高兴啊?”

    林静脸上立时露出了一丝阳光,说:

    “没事,就是有点烦,我出门时候这车带还好好的,谁知,骑着骑着车带就没气了。”

    郑晓文朝修车那里一指,小声说:“别烦,推过去,让车大夫给这个车腿肚上贴张膏药治治,它马上就好了。”

    林静一听就笑了,她把自行车交给修车师傅,过来站在郑晓文身边,两人等着修车说着话。

    林静说:“本来我想先到百货大楼看看,看有没有合适我的衣服,然后回去买菜做午饭,谁知,这还得修车呢,耽误时间!你呢,你也在等修车?”

    “是啊。哎,你做午饭?怎么?阿姨出去工作了?”郑晓文问。

    “没有,我妈妈现在正忙着邻居家的事儿呢,忙得连饭也顾不上做了。”林静说。

    “什么事儿啊,就忙成那样?”郑晓文又问一句。

    林静脸上带着不愉快的神情说起来:

    “我们大院儿里,张大伯家有四男三女,七个子女都工作成家了,按说张大伯该享福了,谁知,就他那个二闺女最孝顺,还嫁到了外地。

    “在华元工作的这六个子女,要说实话,也真是工作都很忙。可再忙,也不能几个月时间都不回来看他爸爸一次啊。

    “张大伯对他的孩子们都很娇惯,都很疼爱,最娇惯他的小儿子,可他小儿子见了张大伯,有时候那脸色难看得呀,就像他爹欠了他几辈子债似的,我们院儿的邻居们都看不惯!”

    郑晓文接过话说:“你说那意思,张大伯那个小儿子已经是结了婚的人了,按说,他也该明白一些事理了,他对他爸爸怎么还能那样啊?”

    林静不觉皱了一下眉说:“切,张大伯的小儿子都有孩子了!我们院儿的长辈们早就说过多少遍了: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养儿不知父母恩。

    “这话我都听得熟透了,可张大伯家的孩子们,好像没听见过这话似的,对张大伯仍然是不孝顺。

    “邻居们就叫着我妈妈,分头通知张大伯的子女们开家庭会,让张大伯轮流到他的子女们家里住。谁知,他小儿子首先说,我家房子小,不行!

    “那五个子女们,要说,是都点头答应了,都同意让张大伯去他们家住了,可张大伯爱拉嗡子、爱拉板胡,他的子女们都说,去谁家住都行,就是不能带他的破弦!

    “他的子女们还说,别人都忙得不得了,拉那个破弦,整天唧扭吱啦的,谁还想听那母鸡学公鸡叫的声音呀!

    “我们大院儿的人都说,那是他爹拉弦,他们都烦不爱听。如果是他们的孩子会这乐器,说不定都高兴得,把他们的孩子们宠到音乐学院里去了!

    “什么母鸡叫,公鸡叫,一样的弦音,就看是谁拉的!

    林静说着,显得一脸的别扭,又说:

    “晓文,你是没有见过不知道,张大伯拉嗡子、拉板胡的技术非常高,拉得非常熟练好听。

    “可他的子女们都不爱听,可能他们听到那美妙的弦音,在他们那里就变成噪音了吧,吓,真是让人搞不懂!

    “就这,张大伯还特别心疼他的孩子们,别说打了,连吵也舍不得吵一句,那委屈都让张大伯自个受了,真让人烦!”

    林静说着,见郑晓文一直低着头,问:

    “晓文,你想什么呢?”

    郑晓文抬起头说:

    “我一直听着你说话呢,我在想,各家各户的情况都不一样,每个老年人对待子女孝顺的想法,也是大不相同。

    “昨天我去职工食堂吃饭,吃完饭拉家常时候,我听你们车间董师傅说他儿子,他说:

    ‘人一辈子过日子,除了工作、吃、穿,主要内容是什么呀?不就是孩子们嘛!你让孩子们那么心疼你、孝顺你干什么?

    ‘孩子们要是太孝顺了,你有一点病,把孩子们吓得、心疼得什么似的,你不是反过去又心疼孩子们了吗?那不是心疼对心疼,两折腾吗?

    ‘平时呀,我看我儿子也算是孝顺,可有时候我和他说话,他都懒得理我。我早就想开了,我儿子不是特别孝顺我呀,正好!省得他太孝顺了,让我看着心疼!’

    郑晓文说完,她看看林静,又说:

    “林静,你看看这天下的父母,尽管每个家庭的情况不一样,尽管父母们对待孩子们的孝顺,在看法上、想法上、心理感受上、表现出来的态度上,都不一样,可是,他们心里对待儿女们的爱,都是一样的。”

    林静不觉又皱起了眉头,说:“咱们这年龄也不是太懂,可能张大伯、董师傅,他们这就叫,可怜天下父母心吧。”

    郑晓文说:“我得参照咱们两个这说话内容,回去写首歌词,以后咱们聚会时候唱。”

    “好啊,你写成了,我也唱,我得到我们大院儿里,唱给邻居们听。”林静说。

    修车师傅朝这边叫着:“喂,两辆车都修好了!”

    他叫完,直着两只眼睛看着向他走过去的林静、郑晓文,一下把他震惊得心里说着:哟,美貌绝顶!

    他一转眼:这个,这个,过肩卷边发的这个妞,比那个漂亮妞长得更美!

    他再仔细一看郑晓文,不觉张大了嘴巴……

    这人看人的事儿,对郑晓文来说,大街上的人看她和公共汽车上的人看她,那可是大不一样。

    在大街上,经常会有人扭着脸,直着眼睛看她。遇到这种情况,她可以转身走人,这样,谁也看不见谁了。

    在公共汽车上就不一样了,躲没处躲,藏没处藏,她经常被人用吃惊愣愕地眼神看,她经常被人不滚眼珠地看。

    前些年,她年龄小,被人看还没多大感觉,这几年再被人那样看,她可就有点受不了了。

    有一次,她去姑姑家,上去公共汽车找座位的时候,就被一些看见她的人‘盯’上了。

    座位全坐满了,只有她一个人在走道上站着,她的脸朝那个方向,都得面对直盯她的目光。

    ‘逼’得急了,她很自然地转身走几步,脸对住了车门。

    快到第一站的时候,她感觉身边站的有人,就知道有空座位了,她立即转身搜到了一个空座位,跑过去坐下脸对住了车窗。一直到二姑家那一站该下车时候,她才转了脸,下了车。

    郑晓文一想到别人看她,她就想:

    这人啊,长得太丑了,自己心烦,别人看见了,不喜欢是小事儿,关键是谈个对象都难!

    长得太漂亮了,就像自己这样,心里也烦。这上个街,坐个公交车,有时候,有的人就直看你,让你躲都没处躲!

    自己长得这么漂亮,喜欢自己的男孩子是不少,可自己也得打心底里喜欢上一个呀,可直到现在,自己连个男朋友的边儿还没沾上呢!

    人长得丑了,愁人,这长得漂亮了,也一样是愁人!

    这人的长相呀,最好是长得,不丑,也不俊,那叫大堆上的人,也叫一般人。

    自己要是长了个一般相貌,肯定就少了很多麻烦,那该多好啊!

    可现在已经长成这样了,也没法改变了。

    唉!还是长个一般相貌好!不发愁,也没有那么多不该有的烦人事儿!

    此刻,郑晓文知道修车师傅在看她,她很自然地付过钱,转身对林静说:

    “走吧,去百货大楼里转转去。”

    林静歉意地说:“我不能跟你去了,我外婆来了,修车耽误这么长时间,我还得去菜场买菜呢。”

    林静去了菜场,郑晓文一个人去了百货大楼。

第五十九章 这图案漂亮

    郑晓文进来百货大楼,她给父母和自己买了几双厚袜子。

    她看着袜子,想起了杨依林,想起钓鱼那一天,杨依林就为她花了那么多钱,她心里没有再多想,就给她的金兰兄弟杨依林,也买了两双厚袜子。

    她给自己买厚手套的时候,又盯着男士手套看,她给自己买了一双厚手套,也给杨依林买了一双,这才上了二楼。

    郑晓文上次来百货大楼给杨依林买毛线的时候,她看中两种颜色,只买回去一种。

    今天,她再看看那种豆沙红毛线,很想为杨依林再职一件毛衣,让他替换着穿,她想了想,犹豫了一下,没有买。

    忽然,她想起了去年冬天,华元市刚流行起来的灰白色长围巾,她感觉男孩子围上特别文雅好看,她不加思索就买了这种带长毛的银白色毛线,这才下了楼,回了家。

    下午,郑晓文又去了书房,她在大方桌西边的椅子上坐着,织着杨依林的毛衣看着书,她忽然想起了写歌的事,心里说:

    不看书了,今天和林静在街上说话时候,不是说回来写歌词的嘛,现在想起这事儿,心里忽然有了要写的词儿,好,立马就写!

    她起身去写字台上拿了纸、笔,又在大方桌前坐下,她拿起稿纸准备写字,忽然发现稿纸反面,有密密麻麻凹下去的笔痕:

    嗯?爸爸、妈妈都没有反用稿纸的习惯呀,这是怎么回事啊?

    她没有再往下想,随即把稿纸正过来,织着毛衣想着、写着怎样孝敬父母的歌词……

    郑晓文把孝敬父母的歌词写成了,她读读心里很酸,泪都滴到纸上了。

    她心想:等爸爸从外地回来了,给家里人唱这首歌的时候,用吉他伴奏,再尽量唱得轻松一些就是了。

    她把这首孝敬父母的歌,定名为《微笑好言孝父母》。

    她只要是坐过一个小时,就会活动一下身体,她放下毛衣,起身在屋里走走,伸伸胳膊踢踢腿,又坐下拿起毛衣正要织,门铃响了,心想:这会是谁呀?赶快起身向外走。

    郑晓文开开大门一看,见是乔翔,心里很高兴地对乔翔说:

    “把你的车子搬进来,你去书房吧,我到东院看看大黑,马上就过来。”她去了东园。

    乔翔进来书房,他见大方桌上放着快织成的毛衣,还有一盘走开的象棋,还有圆珠笔和写满小字的稿纸。

    他心里说:哟,晓文在家这么忙啊!

    忽然,郑晓文的女工作品吸引了他,他伸双手掂起那件正织着的毛衣,毛衣平展着松开了。

    他一看,不由惊喜地自语着:

    “啊,这是晓文的巧手织出的毛衣啊!这图案真是漂亮!她的手就是巧,看这毛衣织的,美完了!

    “我看这尺寸我穿上正合适,这要是给我乔翔织的,那该多好啊!”他脸上的天空忽然间阴了,摇着头叹息着,“唉!可惜不是!

    “嗯?这毛衣是她爸爸的?哦,或许,咳,哪还会有谁呀?或许还是给他爸爸织的,嘿嘿!”

    乔翔脸上的阴天,乌云飘过又露出了阳光,他笑着又把毛衣放回了原处。

    他在屋里转着,看着墙上的字画,心里赞美着,等着郑晓文。

    郑晓文进来书房,她对乔翔笑笑说:

    “下午单位不忙啊?”

    “不忙。”

    乔翔还想说话,不知怎么的,他心里有些慌,一时没有找到词儿,他没有再说出话来。

    郑晓文看大方桌上放得太乱,想着同学来了,就不要再织毛衣了,她收拾着拿着毛衣,示意着西边的椅子说:

    “乔翔,你坐吧,我把毛衣放到西屋去。”

    她说完又想:不能让乔翔干坐着呀,她到写字台抽屉里,拿了她新写的歌词《太阳月亮大纺织》,给了乔翔。

    她又指指大方桌上刚写的《微笑好言孝父母》,对乔翔说:

    “你看看给改改吧。”她说完去了西厢房。

    乔翔看着郑晓文出门的背影,他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你写的东西我能改得出来?让我欣赏欣赏还差不多。”

    乔翔很快看完两首歌词,他心里说:晓文写了这么多歌词,我怎么没见她写过爱情歌词、唱过爱情歌曲啊?

    叮咚……郑家门铃又响了。

    郑晓文带着秦梓曦进来书房说:“梓曦,你看谁在这儿?”

    秦梓曦一进书房门就看见了乔翔,他心里猛地一顿,又赶快带笑说:“乔翔,你好啊!”

    乔翔看到秦梓曦,心里也一样是猛地一沉,可他面上还是赶快应着:“好,好,咱们都好!”

    两个大男孩心里都在想:他怎么来了?他是晓文约来的吗?

    郑晓文把秦梓曦让到写字台前的椅子上坐下,自己坐了大方桌东边的椅子。

    三个人说了一会儿话,乔翔、秦梓曦心里都感觉着:这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啊?两颗心这才踏实下来。

    秦梓曦站起身在屋里走走,看看墙上的字画,他转眼看见了大方桌上的象棋,他赶快过来说:

    “乔翔,来咱们两个下盘棋!”

    郑晓文没等乔翔开口,赶紧伸手护着棋子说:

    “你们别动这棋子,这是我和我爸爸没下完的棋,我爸爸去外地学习了,等我爸爸回来了,还得接着下,我们还要决定输赢呢。”

    哎呀呀,杨依林的歌词真是没有写错、唱错啊,郑晓文她也真是个憨憨的靓女孩!

    你郑晓文可以记住棋子摆放的位置,等他们玩过了,你再把旗子摆放到原来的位置不就得了,哎?她就偏没有这样想!

    郑晓文这一个人啊,要说读书学习,那是真的太聪明了,要说写歌唱歌,那也是又会写,又会唱!

    那要说到乐器,她也是学习什么,会什么!

    要是把她放到曲里拐弯儿的事上,让她去变通,尤其是在人事通络交往方面,她那个憨啊,没办法,先天带来的!

    再说句实话:她的书法、绘画能力、技巧,那也是先天带来的!

    先天带来的才能,很容易施展、发挥。

    先天带来的笨拙,她就是再努力,可能会有一些进步,要想达到理想,很难!

    郑晓文又对那两人说:“你们两个要是想下棋,我去给你们拿围棋!”说着起身就要去拿。

    秦梓曦赶忙说:“别拿,别拿,我不会下围棋。”

    乔翔笑笑也是说:“我也不会下围棋。”

    “那让你们玩什么呀?”郑晓文想想说,“哎?这院中树上还有棉花套包着的石榴呢,走,咱们去摘石榴吃!”

    “不去吧。”乔翔坐着没有动,他说,“咱们都这么大的人了,阿姨在那儿呢,石榴又包得那么金贵,哪好意思去摘啊!”

    郑晓文往门外边走边笑着说:“你们不敢摘,我去给你们摘!”她着出了门。

    秦梓曦在郑晓文后面,赶紧跟上去说:“我也去摘。”

    郑晓文、秦梓曦,两人拿着几个刚摘下来石榴,去了东厢房。

    秦梓曦看见郑妈妈,忙说:“阿姨,你还忙着呢?”

    郑妈妈笑呵呵地说:“我准备炸丸子呢,可别走,晚饭在这儿吃啊。”

    秦梓曦接过郑晓文切好的石榴,赶快回话说:

    “好,阿姨,你先停停手吃块儿石榴,你看,长到现在的石榴多好啊。”他边说边将掰成瓣的石榴往郑妈妈手边送着。

    郑妈妈接过石榴说:“你爸爸、妈妈的身体都还好吧?”

    “我爸、我妈的身体都很好。”秦梓曦说,“我妈退休了,我爸还上着班呢。”

    郑晓文拿着刚切好的石榴对秦梓曦说:“走吧,乔翔还在书房等着呢。”

    郑妈妈看这两人出了东厢房的门,便在他们身后自语着:

    “可不是嘛,书房里还有一个呢,唉!真是愁人啊!

    “这妮妮找不到男朋友,爹娘发愁,这来家的男孩子多了?爹娘还是发愁,这,这……”郑妈妈愁得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

第六十章 进不去爱的门

    秦梓曦拿着石榴,在院中边吃边往书房走着,郑晓文是急急地走到书房,把左手拿的那个石榴往大方桌上一放,把右手拿的这个石榴,掰成瓣才递给乔翔,说:

    “给你,吃吧,可甜啦,可好吃啦!”

    乔翔接过石榴,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郑晓文,这会儿,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竟然管不住的自己痴眼了,使劲盯着郑晓文看。

    乔翔的表情,秦梓曦看不到。郑晓文的身子、炉子上的烟筒,挡严了秦梓曦的视线。

    郑晓文对乔翔的这种痴情眼神,早在大学时期就熟悉了,这会儿感觉不足为奇了,她也早习以为常了。不过,这段时间里,她心里有点埋怨乔翔:

    你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那会儿,你一直是初恋女生,初恋女生的喊叫,这会儿,你又这样看我,你让我怎么理解你呀?

    得了吧你,纯粹一个想拉着我玩,就拉着我出去玩,想看我,就这样不滚眼珠看我的屁孩儿小男生!我告诉你,我和你的思想很想保持一致,可我怎么都保持不了一致,得了,不理你了!

    郑晓文思想着,她平静的脸上略带一点点生气。

    她看着乔翔,又看看秦梓曦,说:“你们两个在这儿吃石榴,我去东院搬几块煤,马上就过来。”说完出了书房门。

    郑晓文端着一盆蜂窝煤,从东院过来进了书房。这盆煤虽然有点沉,可她脸上、心里还是显得平平静静的。

    郑晓文到书房里间,搬出来一把椅子放在炉子前,坐下拿起火剪挑开炉子盖,看看该不该下煤。

    秦梓曦吃着石榴站到郑晓文身边说:“天又不冷,你下块儿煤就封住吧。”

    “今天早上我感觉有些冷,就把炉子生着了。”郑晓文说着看着乔翔,问,“乔翔,你冷不冷?”

    乔翔没有动,郑晓文刚才有点生气的样子,现在还在他心里窝着,他还在思想着,还在别扭着,难受着呢!

    他垂着眼皮儿慢慢地吃着石榴思想着,听到郑晓文问他,他只看了郑晓文一眼,眼皮儿随即又垂了下去,脸上没表情地说:“不冷,你封住吧。”

    哎呀呀,这人和人真的是不一样啊!三个人私底下都在追郑晓文,可今天这两人这会儿的表现,也真是让人费解!

    此时此刻,如果杨依林在书房里的暗处藏着,他要是听到了这三个人的对话声,看到了这两个大男人,在享受他心爱女生的劳动力这个场面,他心里会有什么感受?他会有怎么样的反应?

    他?他一定会冲出来,上去来个左飞脚、右飞脚连踹:!!踹这两个大男人一人两脚不可!!

    踹完还会指指这两个人说:你!你!你看看你们两个那笨鸭子懒熊样,就这还想和我杨依林较劲争呢,你们够资格吗?你们两个趁早靠边儿,那儿远往那儿滚!!

    不过,话还得说回来,单从一个人在某个场合的外在表现,也不能完全代表,这种表现就是这个人的内心真实。

    在今天现在这个场合里,暂且撇开粗心的秦梓曦不说,单说乔翔:

    那封没有回音的信,已经把乔翔压得、折腾得迷中有迷了!

    这个‘有迷’,像一层稍有点透明的细纱一样,早蒙住了乔翔的心、乔翔的眼,使他怎么都找不到细心呵护郑晓文的机会。

    乔翔纵然很想去贴近郑晓文,可很多时候,两人无意中造出的、或是外因引起的气氛、场面,又把他心底那层情痴、恋迷、爱轰轰的热烈氛围,给凝固了!

    那天傍晚,乔翔还努力地、用心地带着郑晓文去吃饭、去看电影,谁知,没停几天,乔翔就看到了郑家的铁将军把门,把他凉到了门外!

    又有谁知,那铁将军把门,就是郑晓文和杨依林去钓鱼了!而且,还让乔翔看到了他们两人去钓鱼的渔具!

    这些不可预料的难受事儿,以前还有过。就算是有时候是个误会,可乔翔不知道啊,致使乔翔的热心,冷一次,又冷一次,冷到凝固了!

    乔翔的爱情在不断地受外力影响和无数次地凝固之后,他的爱的能力、他的语言能力得不到发挥,他在郑晓文跟前,已经达不到随心去爱、随心自由地能说会道了。

    再是,即使是乔翔每次见到郑晓文,他那种爱的情感即刻就会撞击到他心底的‘爱的叠压层’,但是,他总是遇不到对方郑晓文的积极引动力,去引出他的爱!他的爱见不到光明,哪还谈得上活跃自如啊!

    乔翔接收不到郑晓文的爱的引动力,他那个情感撞击力度总是显得太小,他那个‘爱的叠压层’,总是遇不到足够的撞击翻动力度,而使他的‘爱的叠压层’一直叠压着,没有机会一层一层揭开亮出来。

    就是这样,乔翔遇不到足够的爱的引动力,不能把他的爱全部牵引出来,使他的爱产生热烈地喷发力,明朗地喷发向上,灵活地冲充到他的思维、同步到他的语言、行为当中去,以致他见了郑晓文的时候,他连个表达心意的完整话都说不出来!

    乔翔的爱的境况,都糟糕到这种程度了,他还怎么能够无微不至地去呵护、万般爱恋地去疼郑晓文啊!

    乔翔对郑晓文细腻而且深长的情、细腻而且真切的爱,他没有任何办法释放出来,都不由自己地叠压在他心的最底层了!

    乔翔心的上层,除了脸红、羞怯、腼腆、吭哧说不出话,其它的,已经是空空无物了!

    就算有时候,乔翔会对郑晓文表现出一些爱意,那也只是他心底那个‘爱的叠压层’涌动了,涨潮了,爱的潮水翻腾了一下,而且又无外界的压力压制,才无约束地泛上来了一点点的结果。

    乔翔心底的那个‘爱的叠压层’很厚,那个层在他的心底涌动涨潮了,抑制不住地升温了,或是压力过大了,他无能、他无奈、他没有办法敞开亮给郑晓文看,就只有自己去翻腾、自己去拿出来晾晒:

    那就是,他自己写歌曲,自己在家里唱!

    他只有通过歌词、曲谱、弹唱,才能宣泄、才能平静、降下,他的‘爱的叠压层’的涌动涨潮、高温和压力!

    如果哪个时刻,乔翔‘爱的叠压层’涌动、翻腾到他无法抑制,以致那个层里的温度、压力,升高到他难以忍受,郑晓文不去帮他,这世界上再没有帮他的人了,那就唯有他的词、曲、唱,这三种泻药,才是他的降温、降压良药啊!

    可怜的乔翔,他是很想爱,太想爱了啊,可他就是进不去,他选中的那个:爱的门!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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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恋之姻缘介绍:
丑女相亲自尊心受屈,她急中一晕,进入梦穿世界里。就在那顷刻之间,她狗尾花一样的容颜,转眼变成粉玫瑰……梦恋之姻缘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梦恋之姻缘,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梦恋之姻缘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