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另一场面1
杨依林这次出差,有些事他无法一次办妥,爸爸、妈妈离开华元的那天晚上,他回来了。他一点点都不知道三叔、三婶、李心宁,爸爸、妈妈,这几个人,给他另行安排的‘终身大事’。
今天下午,杨依林接到杨云汉的连续传呼,他去了三叔家。
杨云汉一看见出远门也不说一声的杨依林,气得他呼哩呼嗵把杨依林训斥了一顿,这才消下气。然后,他又和颜悦色地把杨爸爸、杨妈妈来华元见了李心宁的事说了。说这话的时候,他还加劲描述了‘婆媳’见面,双方都分外高兴,还有那一千元见面礼的事儿。
杨依林早就听得如五雷轰顶,晕蒙加恼怒得忍不住了,他第一次低着头,用埋怨的语气顶撞了三叔:“我早就说过,我和李心宁不合适,不让你们再提这个事儿了。现在,你们趁我不在家,竟然把事情搞成了这样。这事儿我没法参与,你们自己收场吧!”
杨云汉发火了:“怎么?你不参与你不管了?心宁带着你爸、你妈,在华元转着玩儿了两天,你妈妈把见面礼都给心宁了,这事儿你让你三叔给你擦屁股啊?!我可告诉你,你的船头在哪儿歪着,我早就听说了,你是不是谈的有女朋友了?!”
杨依林听了杨云汉这话,他想起了那天晚上在酒桌上,白胖低说过的话,他看这个事儿是瞒不住了,才说:“有……”
杨云汉的语气缓和了:“你有女朋友了怎么不早说呢,让你叔、你婶儿操这么大的心?心宁那么好的女孩,现在把事情却弄成了这样!”他思想一拐弯儿,又说,“要不这样吧,哪天你把你的女朋友带过来,让你三婶儿和这个女孩说说话,也好对心宁有个交待。”
杨依林心里轻松了,他答应了三叔。
回家的路上,杨依林想着三叔说的话,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三叔明明知道是晓文,他为什么不对我说出来呢?他想了几想,也没有想出自己满意的答案。
杨依林忽然又想到爸爸、妈妈来华元和李心宁见面、送见面礼的事儿他心里禁不住埋怨说:这么大的事儿,爸爸、妈妈也不想想,没有见我的面,怎么能只听三叔的呢!
杨依林不再思考别的事,他来到郑家,对郑晓文做了两天的思想苦劝工作,让郑晓文和他一起去三叔家。
郑晓文想到那天酒桌上说的话,她坚决不答应杨依林的劝说,就非等到五一那天生米做了成熟饭,随他周围怎么诌,她也就挺起腰杆儿认了!现在,她对谁都不想说这事儿!
杨依林着急得没有任何办法,是他无奈的眼泪,软了郑晓文的心,郑晓文只得答应了。
今天晚饭后,三婶在楼下接住了郑晓文、杨依林。门灯下,三婶猛地看到郑晓文,她惊呆了:啊,好美丽的眼睛,好漂亮的脸蛋儿,好苗条的身材啊!她这长相,比依林小七岁还差不多,怎么会比依林大七岁呢?稀罕!
呀,不要再想这些了,心宁比她郑晓文的长相也不差多少!再说,她这个漂亮能让云汉、依林的事业往上走?切记有本书上说的,人心不狠一点、脸皮不厚一点,办不了大事儿!
三婶转眼工夫想完心里的话,便笑呵呵地拥着郑晓文上了三楼。
杨云汉已经在门口笑脸相迎了:“晓文,是你呀,快进来!快进来!”
杨依林看着这暖融融的场面,心里非常高兴,他在后面跟着也进了三叔家的门。
四个人站到厅里一阵寒暄之后,都坐下还没说几句话,三婶就示意着杨云汉、杨依林,她说:“你们爷儿俩去屋里下象棋吧。”她又对电视机前的杨世进说,“世进,别看电视了,你快去写作业,让我和你小郑姐姐好好说说话。”
杨依林根本没有多想,他带着微笑,心情轻松地跟着杨云汉进了最里面的一间卧室。
杨云汉的卧室里,有一张小方桌和其它的摆设很不协调,小方桌上面摆着象棋图纸和棋子。
杨依林看见小方桌和象棋,问:“三叔,你和三婶儿还经常下棋呀?”
杨云汉楞了一下赶紧回话:“哦,哦,偶尔下一下。来,咱两个拼一盘儿,看看谁输谁赢。”
无心的杨依林极认真地和三叔下起棋来。
厅里,三婶越看郑晓文越顺眼,越听郑晓文说话越顺耳。这么顺眼、顺耳,也没有让她忘掉她的艰巨任务。她笑笑很亲切地问:“听依林说,你们两个是好朋友?”
郑晓文带着微笑点了点头:“嗯,是。”
三婶立时显出一脸高兴,说:“哎呀,这下我们可放心了。前些天,我和你们杨头儿,还以为你们两个是男女之间的朋友呢!不过,你们杨头儿也是说,小郑比依林大六七岁,怎么可能呢,别听外面的人胡说八道!今儿同着你的面这一证实呀,我们可放心了,格格!”
三婶根本不看郑晓文的脸色,她就只管说她的:“小郑呀,既然你和依林是好朋友,我就对你聊聊我们的烦心事儿。我想啊,依林个人的事儿,我对你说说也无妨。
“半年前,我给依林介绍了个女朋友,是市里李茂勋的闺女,名字是李心宁。这个女孩长得很漂亮,龙门大学毕业。比依林的年龄小几个月,两人谈恋爱谈得很好,也早就有感情了。现在,两人的感情已经发展到,谁也离不开谁了。
“十来天前,依林为这桩婚事,专意回老家把他父母接来华元,心宁和她公婆见了面,公婆还给了心宁一千元的订婚见面礼。依林和心宁陪着他父母在华元转了、玩了两天,才把他父母送回中阳老家。
“按说,这不是很顺畅、很好的事吗,哎?心宁那么好的条件,人家闺女在这件事上,从来没有说过一个不字儿,这个小依林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他一会儿对心宁热乎得呀,咳,就在我家,两人热乎得很!”
三婶说到这里,她指着靠厅近的一个屋子说:“那不,就在那个屋里,两人好得是嘀嘀咕咕有说不完的话,在屋里一拱就是几个小时。谁知,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停两天,依林对心宁的感情又淡了!他三叔给他打传呼,他也不好好回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二章 另一场面2
郑晓文在思索三婶说的,杨依林和李心宁谈恋爱的事,这件事她没有看见,可杨依林不怎么给杨云汉回传呼,这个事儿她是知道的,这说明三婶并没有说假话。这一会儿,她的身心沉重到紧闭着嘴唇儿,没有表情了。
三婶仍然是不看郑晓文,而且表现得仍然是非常自然,她继续说着她准备好的、该对郑晓文说的话:“心宁就在这家里等着依林,哎?依林他不回传呼也不往这家里来。来了,让他到未婚岳父家里认认门儿,他也别扭着不去。”
三婶说到这里,她才转脸看了一眼郑晓文,说:“晓文,你和依林是好朋友又是同事,你也帮忙劝劝他,让他和心宁好好谈。依林的理想,你们是好朋友,可能你也会知道。现在依林有了这个岳父,他的前途还发什么愁啊,你说是不是?格格!
“哟,哟,你看我只顾说话了,小郑,喝茶,喝茶。”她端起茶杯往郑晓文跟前挪挪,接着说,“现在的年轻人呐,真是摸不透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心里都想些……”突然,屋里一片漆黑,停电了。
正在自个卧室里写作业的杨世进,他朝厅里走着说着:“停电了!停电了!妈,我的作业还没写完呢,赶快点蜡烛!”
客厅里、卧室里的蜡烛都点亮了,他们听到了楼下的说话声。
三婶说:“云汉,这一定是冬天开电炉的多了,总闸又爆了,我下楼看看去。”她说完又对郑晓文说,“小郑,你先坐,我下去一会儿就上来。”
杨依林在厅里看看郑晓文,他正想在沙发上坐下和郑晓文说话,杨云汉上去拉住杨依林的手,指着他的卧室说:“走,这盘棋还没下完呢,烛光里下棋更美妙,来,继续!”他说着话两人走到卧室,又坐到小方桌前下起棋来。
杨世进在自己的卧室里叫着杨依林:“哥!你来给我看看英语题!”
杨依林的思想全在下象棋上面,他正拿着一颗棋子‘马’,不知该向哪里走,听到杨世进的叫声,他随即朝厅里叫着郑晓文:“晓文,你去给世进看看作业题!”这叔侄两个都听见郑晓文的脚步声,响到了偏对门的杨世进的卧室里去了。
今天晚上,本来没有杨云汉登台的戏,可家属院里的配电装置、杨世进的作业、郑晓文现在离他这个屋子很近,这些原因给他造就了一次出演机会。他见侄子手夹棋子迟迟不肯定位放下,他心思一转弯儿,脾气上来了,火了!
杨云汉大声吆喝着杨依林:“你这孩子!谈恋爱没个正性,一会儿热一会冷的!这下个棋,你也举棋不定!当取则取,当舍则舍,你犹豫个什么呀你!
“本来三叔不想说你,你非把我惹急!我听说你挂了个比你大十岁的老处女!你倒是给我说说,你是找媳妇呀,你还是想找娘!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没有一点儿出息!!”
杨云汉的突然发火,一下给杨依林弄蒙了,不,应该是三叔的话,给侄子弄蒙了。这话要是出在别人嘴里说他杨依林,他杨依林早就火冒三丈,早就用犀利尖锐还带点闷枪的语言对过去了!
可是,杨依林在三叔面前,他听着这话,他只能在思索里冒烟,火出不来。他两只眼睛憋得直看着三叔,等他喘过气来,三叔的火铳早放完了。他赶紧朝卧室门看看,见门开着,心想坏了,晓文她一定是全都听见了!
灯亮了,郑晓文的脸色惨白了,三婶说着电闸修好了的话进了门,杨云汉、杨依林也都来到了厅里。三婶看了一眼杨云汉,杨云汉从三婶的眼神、细微表情里,就知道三婶该对郑晓文说的话全都说过了。
杨依林看看郑晓文,他对三叔、三婶说:“三叔,婶儿,天晚了,我们走了。”
三婶上前拉住郑晓文的手说:“不晚,不晚,你们都是一个单位的,还客气什么,小郑,来,再坐一会儿。”
郑晓文挣着手,她边往大门地方走,边带着微笑说:“让依林在这儿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杨依林快步走到郑晓文身边说:“三叔,婶儿,我们走了啊。”
三叔、三婶感觉该说的都说了,没有再执意挽留。
三叔、三婶送走郑晓文、杨依林,两人往厅里的沙发上一坐,三婶心里轻松了,语言也变得更轻快了:“今天晚上停电停得真算是巧,关健的话我正好说完,要不,还没办法呢!哎哟,太爽了,格格格格!”她说着笑着两臂一展,靠到了沙发背上。
杨云汉接过话说:“你要真是没有说完,那也不要紧,我说她郑晓文那几句话劲大着呢,说不定,她和依林出了咱这家属院儿的大门,他们两个就散了……”他正想往下说,见儿子杨世进来了厅里,他停了话。
杨世进带着一脸的烦,对爸爸、妈妈说:“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儿啊?你们说让我哥把他的女朋友带来,今天带来了,我听着你们两个说的话,怎么那么不对头啊!爸,你吆喝我哥那么大的声音,我和小郑姐姐都听见了!
“小郑姐姐听见你说的那话,她正说着英语的嘴也不听使唤了,写字的手也哆嗦得写不成了。
“你们知道不知道啊?小郑姐姐讲英语,比我们老师讲得,还流利得多得多呢!你们去看看小郑姐姐写的英文字,外文还写得那么好,中文肯定写得就更好了,一下让我佩服得不行!”
杨云汉听得不耐烦了,训斥儿子说:“你这孩子,啰啰嗦嗦,你有完没完呐!”
杨世进说:“没完!我说我哥怎么不来见心宁姐姐呢,心宁姐姐虽好,可媳妇只能要一个。我哥没有女朋友之前,你们怎么不早点给他介绍心宁姐姐呀?现在,我哥有了女朋友,你们两个站在这中间搅和!
“我实话对你们说,要是让我在心宁姐姐、小郑姐姐,她们两个人中间挑一个,我不会犹豫,肯定是挑小郑姐姐!”
杨云汉是真的火了:“你小孩家懂什么?回你屋去!”
杨世进并不是太怕老子,他说:“爸,我不是小孩子,我已经长大了,我什么都懂。你吵我哥的话里,说他挂了个比他大十岁的老处女,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三婶听得憋不住了,格格格格笑起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三章 爱情另解
三叔板着脸说:“我说你是小孩子,你说你长大了,说你是大人什么都懂,你什么都懂,你还问我干什么?回屋看你的书,复习功课去!”
杨世进站着没动,说:“你以为我真不懂啊?你那句话我懂!只是,我看着小郑姐姐和心宁姐姐的年龄差不多,我已经让你把我吵得糊涂了,我就是解不开,她们两个女孩究竟谁是老处女!你要是指桑骂槐,我看小郑姐姐比心宁姐姐的年龄还要小一些呢!”
三婶听得笑着指着丈夫,说:“得,得,你们老杨家的小弟兄们,我看都是小涩狼,见到漂亮连年龄也不计较,连前途也忘记了,格格格格!”
杨云汉起身看了妻子一眼,生气地说:“你怎么说话呢!”他说完朝着卧室走了。
杨世进也斜了妈妈一眼,回自个屋里去了。
郑晓文、杨依林从杨云汉家里出来,两人都揣摩着对方的心思,骑上了自行车。
路灯下,杨依林看看郑晓文,他抬手帮她围一围,她没有围好的白头偕老金婚链,他再看看郑晓文无表情的脸,他张张嘴没敢说话。
杨依林心里想着,这一段时间里,几乎是连在一起的,让人接受不了的两件事:那天晚上应朋友的邀请,是我杨依林哭着逼着让晓文跟我去的。今天晚上,又是我杨依林苦劝哭劝了两天,才把晓文劝到三叔家里来的,可这怎么都是这样的结果啊!
我杨依林怎么会遇到这样不顺意的事?我怎么会这么背啊!他想到这些,眼里的泪出来了,他忍着,没有让泪掉下来。忽然,他想到:嗯?今天晚上的事儿,是三叔、三婶设的圈套?如果真是圈套,叔啊,婶啊,你们为我好,你们已经好过头儿了!
嗯?还是有点不对,三叔对我明着吆喝了那些话,那三婶在厅里会对晓文说些什么?说不定也会乱说一通的。不行,这事儿我得问晓文,得问个清楚,以后我才会知道事情应该怎么办。
杨依林看看郑晓文,见郑晓文也不看他,只是静静地向前骑着车。他试探着问:“晓文,那会儿你和三婶在厅里说话,三婶都对你说什么了?”
郑晓文心里说:你都作摆到那份儿上了,现在还在我面前装正经呢,越装越不像,你就别再装了,赶快离开我,走你的干净吧你!她没有看杨依林,只说:“说了一些家常话。”
杨依林说:“晓文,刚才在三叔家里,你无论听到了什么,你都不要当真,他们都是随口说的,你不要往心里去。你记住,真的,只有你和我,还有我们的爱情。”
这一会儿的郑晓文,她的心里、耳朵里,忽然有一个声音在说话,在嘲讽:哈哈哈哈!什么是爱情?漂亮、新鲜、金钱、全势,就是爱情!你杨依林还需要更多的爱情,我郑晓文能给你多少?这些,李心宁都能给你!等你们两个的爱情堆成山了,我郑晓文就被隔在山的那一边了!
杨依林看郑晓文不回话,他歪着头看看郑晓文的脸说:“晓文,你怎么不说话呀?”
“十冬腊月天太冷,冻得我说不出来话了。”郑晓文平静地说。
杨依林抬手臂揽住了郑晓文肩背,两人一起向前骑着车。后半截的路,两人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很少说话。一直到私塾胡同郑家大门前,杨依林看着郑晓文关了大门,他才回了英华西里。
夜里,郑晓文怎么都睡不着,杨云汉、三婶两人的话,直往她的脑海里钻。她对杨云汉说她那三个难听的字,她很入心,她很难受。可是,那三个字要是与杨依林的半道变心相比,她已经无暇再去计较对她来说,早已变成无所谓的三个字了。
此刻,郑晓文在想,自她在百货大楼里,看见李心宁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她已经想定了,她对杨依林的情爱再深,可她和杨依林中间的那个年龄差,是她婚姻上的一大阻碍,她不会和杨依林在一起,她终究都要离开杨依林的。
她还想着,杨云汉吆喝说她郑晓文‘老’,其实她郑晓文呢?她是压根儿就不想找个小女婿!她遇到杨依林,她更是不想用一生的时间,去怄去磨那个七岁八年,去委屈自己!
她还有一种想法,她不想让杨依林受到一点点的委屈。她心里想着,杨依林有了真正的心上人,杨依林和她散了,也就散了,也是件很自然的事。只要杨依林心里满意了,她可以另外再遇嘛。
可是,让她郑晓文没有想到的是,今天一去杨云汉的家,她和杨依林竟然散得这么快,眼看这个散场就在眼前,她受不了了,她放不开、她舍不下杨依林了。
郑晓文凡是在思想纠结的时候,她都会自语,都会写一些文字。此刻,她起身到写字台前拿出日记本,把什么是爱情,又做了一种解释,她写道:什么是爱情?爱情就是把人折腾得拿不起也放不下,用心一直掂着这一堆沉得要命的东西!
郑晓文写完,她再看看这些文字,心里很沉重。忽然,她想起来,以前她曾经说过和乔翔去民政局的话。其实,那是散歌会那天晚上,杨依林得意说乔翔,她生气了,同时她也是在可怜乔翔,才说那话的。
假使说,真是让她和乔翔去民政局领证,她心里压根儿就没有乔翔,那她肯定是怎么都不会去的!再想想乔翔一说和林静订婚,看把她高兴得,心里是多么地轻松愉快啊!再想想李心宁刚沾了一下杨依林袖子的边,看把她难受成什么样子了?!
她郑晓文心里只装着一个杨依林,一丁点没有别人!那她能舍得杨依林?一万个舍不得!她不是心里已经做好了,和杨依林散的准备了吗,她那个思想呀,也只是在脑海里思想,一旦回到现实,她心里的情爱,一下就把她的那个思想压没了!
此刻,她由不得自己地思想着,自语着,又在日记本上写起了,她对杨依林的心语:“是你点亮你高塔上的灯,是你让我沐浴着那灯的光明。灯光亮,我迷迷醒醒,灯光暗,我跌跌行行!
“你的灯,你牵着你的开关灯绳,你想暗就暗,你想明就明,你无视灯光下的人啊,她有多痛,她有多冷,她此时冷得已结冰!”(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四章 由衷地感谢你
郑晓文写完她的心语日记,她思想里又开始责怪着杨依林的不守信用,同时她还埋怨着三叔、三婶,拆散了杨依林和她的爱恋姻缘。她越是责怪、越是埋怨,就越是觉得愤恨。她越是愤恨,心里就越是难受。
郑晓文的思绪翻来倒去,把自己思想得、难受得,满心都是哀愁忧怨,满脑子都是她的爱情过往。
她本来是想去睡觉的,她的思想里烦乱成这样,她哪里还会睡得着?她坐着没有动,继续在日记本上写着她的心语,她接连写下了两小篇文字:《无可奈何》、《太阳月亮地球》。
郑晓文看看她写的这些文字,思思想想,流流眼泪,叹叹气,自语着:“唉!不想了,睡觉去!”
她起身开了床头灯,关了写字台上的灯。她正想上床睡觉,抬眼看见了床头上方的,她和杨依林的泰山照。
她看看照片上杨依林的神采,她的思绪不觉又翻腾起来,眼里的泪又涌了出来,心里的话也直往上涌,她又回到写字台前,写起了她此刻的心语。
郑晓文禁不住自语着在日记本上写道:“《泪眼看照片》:泪眼触摸你的照片你的像,也触摸着你的人你的模样。触摸到你的衣裳你的胸膛,却触摸不到你的心你的思想。
“泪眼触摸你的帅美你的俏,也触摸着你的冷峻你的微笑。触摸到你的神采你的仪表,可你的心底我却触摸不到。
“泪眼触摸你的像一直触摸,你可知道有一颗心在对你诉说?你可记得有一个人伴你日出日落?你可记得三年时光曾携手走过?
“这泪眼只能触摸你的照片神色,可你这个人真的让我难以猜测!你可忘了你我春喜夏悦秋娱冬乐?你可忘了你我共享展纸拿笔赋诗欢歌?这一份人世间难寻的情你就这样舍得?看着你想到此我两眼泪水已流淌成江河……”
郑晓文自语写到这里,她擦擦满脸的泪水,心里想想,不觉又叹口气自语道:“唉!算了吧,以后就别再说他,也别再埋怨他了。依林他找李心宁这件事上,于私,对他的前程有很大的好处啊。
“从依林和李心宁的自然条件上说,那也是非常般配的。自己在年龄上就不能和李心宁相比了,以公众的心理、以公众的眼光来看这件事,依林和李心宁哪里都合适,依林选择李心宁是对的。
“关键是,他杨依林唯一做得不对的地方,就是他找了李心宁这个更合适他的人之后,就算他瞒着我,可他不应该再和我郑晓文藕断丝连。他应该明明白白,对我们两个人的这层关系做个了结,这样才是对的。
“唉!我拐个弯儿再想一想,杨依林他离开我,我郑晓文对他不应该有任何的怨恨,按说,我应该感谢他杨依林才对啊,要不是他,我哪能体验……”
郑晓文自语到此,她脑海里的另一种思绪,正在一缕缕、一根根地直向外抽,她自语着又在日记本上写起来:
“《哭了也感谢你》:即使是悲伤得哭了,也由衷地感谢你。因为,是你让我在你的那个七彩光团里,抽出了绵长的情感彩光亮丝线,装扮了我的人生宇宙空间。即使是这个空间变暗,可我曾经拥有过它。
“也是你让我在你那里,掏出了无尽的情感甘露,润泽了我的干旱心田。我有了从你那里抽出的,七彩变成十彩的,光射丝的照耀,我的身心才有了前所未有的,顿感的温暖。
“我有了从你那里掏出的,长情甘露的滋润,我这个人生天地空间里,才生发、才萌动、才孕育生长出了一个,永恒不朽不灭的灵魂。
“这灵魂,它甜蜜自在地漫游在,它的彩光情露世界里,幸福快乐地观看着,大地上怒放的繁花,观看着那悬空耀眼的,情感彩光亮丝线的彩美。
“忽然,这个永恒不朽不灭的灵魂,它轻轻飘飘地飞起,它格格笑着,不停地跳跃在,那情感彩光亮丝线的上下左右。看它笑的那个模样,引得人好开心啊!
“岁月漫长,却又不觉飞逝而过,这个活泼微笑着的,永恒不朽不灭的灵魂,它竟然不觉之间,长出了一双天使般美丽的翅膀,它在情感彩光亮丝线的上下左右,动情地飞跃,愉快地舞蹈着。
“这个灵魂,它飞呀,舞呀,不经意间,它美丽的翅膀尖,触到了情感彩光亮丝线,顿时,那情丝线放彩万丈,随之,一组奥妙而又美极的音乐,贯空而发。那充满宇宙的彩丽光芒、奇异优美的悠扬乐音,让这个灵魂享受得,醉梦一般地飞舞着,微笑着。
“这个灵魂正沉浸在美彩柔音的幸福享受里,突然之间,一个外世界的美丽天使,直接闯进了这个灵魂的人生宇宙空间。而且,那个外世界的天使,竟然和这个灵魂有着同样的喜好。
“那个天使,它看到这个灵魂空间里的彩美、听到这个灵魂空间里乐音,那天使,它那个高兴啊,它高兴得立即起舞,绕着情感彩光亮丝线,它飞呀,舞呀,兴奋呀,它已经快乐至极。
“那个天使,它也和这个灵魂一样,它正高兴快乐地飞着,舞着,一不小心,它美丽的翅膀触到了,属于这个灵魂的情感彩光亮丝线,不一样的情况发生了,正在放彩万丈的情丝线,霎时间暗淡无光,那悠扬乐音也骤然停止,这个灵魂的宇宙空间,突然一片黑暗,寒气逼人。
“那个外世界的天使飞走了,这个灵魂在它的灰暗冰冷的世界里茫然着,它不再舞蹈,它没有了微笑,它躲在一个角落里,蜷曲着身子,在默默地哭泣,哭泣……它的两眼泉水,流成了无数条小溪,小溪几经弯曲,又汇成了一条这个灵魂人生悲戚的长河……”
郑晓文自语写完,这些由她心灵深处发出的语言文字,她擦擦流了满脸的泪水,带着哭声嘿嘿笑着,说:“文妮妮呀,你呀,你呀,连这事儿你都不能勇敢面对,看来你这辈子,就别想逞英豪了,送你俩字:懦弱!”
她说完,知道自己不能再往下想了,随即站起身,伸伸胳膊踢踢腿,又做了几个深呼吸动作,才对自己说:“去睡吧,不赶快去睡,想等到天亮再睡呀!”(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五章 无可奈何
郑晓文的朋友们,八月十五那次在郑家聚餐之前,温洁梅就对康明认真地说过,说她有一个愿望想实现,现在正是个好时机。
康明不解,问:“你现在管着三个商店的财务工作,又在林静的服装店里上着班,你的生活已经很充实了,你还想做什么呀?”
温洁梅对康明说了,她早就有在舞台上唱歌的愿望,说她碰见一个熟人,她和熟人说话时候,透露了自己的想望。熟人说南方娱乐业发展很快,歌厅很多,年轻歌手去南方打拼的也很多。那熟人给她写了去南方的联系地址、写了联系人。
康明听后,他有些犹豫,可他并没有说阻拦的话。他思想了一下说:“要说,你现在的工作都是临时性的,随即就可以辞掉。既然你有唱歌的想望,我支持你。我们报社在南方有记者,我回去说一下,我们领导会同意的,放心,我带你一起去。”
八月十六,康明带温洁梅去了南方,按熟人写的地址,他们找到了那个联系人。
华元市在温洁梅的眼里,就已经是个大城市的模样了,可她来到南方的这个城市,一到晚上,满街的高楼霓虹灯,彩光闪亮,她感觉就像是到了美丽的天堂一样,把她惊喜得看过这里,再看那里,两只眼睛忙得差点观赏不过来了。
温洁梅参加了一个乐队,第一次上场,她清纯秀丽的样貌,她清新优美的歌声,就迎来了台下不断的掌声,喝彩声,她演出成功了。
温洁梅每天都要参加演出,每天都是在喝彩声中、簇拥中圆满收场。她的工资长得也很快,数目很可观,她在这里一个月的工资,最少抵得上她在塑料厂八年的工资,她很高兴。
只是有一点,有很多人开始追求她了,她对追求者说出了康明。因为她没有结婚,她和康明也没有在一起住,她说了康明,对那些追求她的人,似乎也没有多大影响。
这个时候,温洁梅每次见到康明,她总是看到康明泪眼汪汪的。刚开始她不知道是为什么,她总是劝康明,说现在离家远,一个人在外面生活不容易,要稳下心坚持。等有机会了,她想再去北方发展,到那个时候,相比这里,离家就近了,不要发愁。
后来她才知道,是康明看到有人在追她,康明心里难受才泪眼汪汪的。她的心思一拐弯儿,想起了林静给她来的来信上,对她说的话,说只要她在这里不顺意,她可以立马回家,帝德妃霓服装店热烈迎接她的到来、热烈欢迎她的加入。
温洁梅看看林静来的信,她在思考:朋友们一个个都唱得那么好,稍加正规训练,都会唱得顶级棒,可他们不是都没有改行唱歌吗?尤其是晓文,林静,晓文、林静不管唱到哪里,她们都会成功,可她们不是还在华元,哪里也没有去吗?
况且,康明为我温洁梅,他这样无私,不是他带着我来,我自己可能还来不了这里呢!以前林静劝我那话,我现在想想更加明白,林静说的太对了,我温洁梅可不能把康明弄丢了,千万不能!
温洁梅想到了这一切,她没有犹豫,她想着,自己的梦想已经实现了四个月的时间,尝试过了,足够了,正好也快该过年了,现在就起身回家!
于是,康明心里轻松愉快地和着温洁梅一起,两人心里踏踏实实地回到了华元,回到了朋友们当中。
这个星期六歌会上,温洁梅带来了一首新歌《等待》。
这首歌是温洁梅和康明订婚之后的来往中,两人晚饭后曾多次相约出外散步,入秋时候,其中有几次,康明工作太忙迟到过几次,她写下了这首歌,是郑晓文作的曲。
当时郑晓文作曲时候,直夸温洁梅写得好,说温洁梅把这首歌词写得像一幅画,她作的曲调也非常优美。
姜丰贴出字幕,温洁梅在乐器声中出场了。台下观众已经几个月时间没有看见温洁梅了,这时候,他们一看到温洁梅,台下立时掌声四起,掌声、高喊:“腊梅!腊梅!”的欢呼声,此起彼伏。
温洁梅带着微笑向台下鞠躬,她在掌声中唱道:“脚前绿水对岸楼似山,头顶上一树红叶高处蓝天。清风拂身擦过去肩,斜阳西坠红圆如丹。
“散步的人群已经走远,星辰闪亮在夜幕前。孤独长椅我坐了一半,久等爱的身影情的俊颜。
“我的爱呀,你一天忙到晚,工作连轴转,身心不得闲,挤不出时间,每次相约你总是晚点,让我好挂牵!
“秋风吹得我身寒,可我心里暖,因为我知道,你我心相连。你的身疲惫,你心在思念,你一定会来到,来到我身边!”
温洁梅唱完心中的歌,她的神情显得轻松愉悦,她向观众带笑鞠躬,在掌声中,她脚步轻快地回了后台。康明坐在后台朝她笑脸着,以笑脸迎接着她。
郑晓文的新歌排在了最后,做了歌会的压轴歌曲。今天晚上刚来歌会的时候,林静就问郑晓文:“晓文,你又写新歌了?”
郑晓文朝林静点点头,她没有接林静的话。那一会儿,朋友们都在按部就班各就各位,并没有人多在意,也没有人顾得上去接林静的话,或是再问郑晓文。只有杨依林朝郑晓文看看,皱着眉头,咬了两下大牙。
中场休息的时候,郑晓文只对苏晨说了一声:“我出去办点事,一会儿就回来。”她说完就从化妆间的后门出去了,一直到该她的节目上场,她才回了后台。
姜丰贴出的字幕上写着,歌曲:1《无可奈何》,2《太阳月亮地球》。唱:米兰。吉他:米兰。上面没有写词曲作者。
此刻的郑晓文,该她出场了,她和温洁梅的心情可是大不一样,她的心里在痛,在哭。
郑晓文挎着吉他出场了,她在观众们的热烈掌声欢迎中,由不得自己地带着哭泣的声音唱起来:“你说过今生和我好好把手牵,你说过爱我一百年太短再加一百年。可是你对我的爱却是那么的匆匆短暂,你的心已离开我到了很远的另一边。
“你说随身揣心不离毫分花好月圆,你说唯一的爱珍惜真爱就在昨天。你说爱同海岳刻骨铭心终身相伴,到头来这字字句句全变成美丽谎言。
“冷酷人生摆布得一个个凄凄惨惨,坎坷旅途跋涉得一个个步履艰难。我是人生中凄凄惨惨者的伙伴,我是旅途上艰难跋涉者其中一员。
“我无能将不幸命运反转彻底改变,也无力降下半道路遇逆风的船帆。我无能无力无望无奈到了极点,只有随水漂泊在苦海的涛头浪尖。
“啊……我迷迷浑浑随人潮盲步伴泪眼,不知前方是否有我真爱的明天!”(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六章 辨不出方向了
郑晓文唱完这首《无可奈何》,后台的朋友们心里都有些迷糊。因为朋友们无论谁写歌,一般都是写自己、或是从自己的思想出发的。
这首歌,字幕上没有写词作者的名字,郑晓文还唱得那么悲伤,朋友们不知道这内容究竟写的是谁,观众们就更是不知道了。朋友们和观众们只听到、只看见,郑晓文唱得悲伤不已,却不知道词意的根源出自哪里。
这一首歌唱完,台下的掌声有些稀落,没有人叫好,有的只是不断发出的唏嘘声。这些,后台的人还没有顾上很多的在意,郑晓文就接着唱起了她的第二首歌。
她唱道:“皓月当空她的柔光是那么明妍,骄阳悬天他的火炬是那么灿烂。昨日太阳看月亮看得她好温暖,谁料地球悄悄阻隔在他们中间。
“天地黑暗月亮想看太阳她看不见,她虽然有形有影却没有了光颜。我就是那月亮已看不见太阳的视线,从此我月亮朦胧昏沉倍受熬煎。
“太阳他面似常态和往日一样运转,他说他很想看望月亮没有得闲。月亮盼望和太阳之间的红线万年不断,盼望太阳快快给她闪光的圆!
“啊,月亮说,她不管出现在天的那一边,她是一朵向阳花昼夜朝阳到永远!
“啊,太阳啊,你是月亮心中唯一的爱恋,望你设法把地球请到天的另一端!”
郑晓文唱完这首歌,她极力让自己像平时一样,带着微笑向台下鞠躬。可观众们和平时不一样了,台下仍然是和她唱完第一首歌时候一样,只有稀拉的掌声……
就在这个时候,在台下前排坐的高鹏站起来了,紧接着,后排座位上的人呼呼啦啦站起来一大半。郑晓文看到这少有的‘阵式’,她很镇定、很自然地又向台下鞠了一躬,才转身往后台走,随之台下响起了震耳掌声。
后台里,在郑晓文连唱这两首歌的时候,乔翔、苏晨、秦梓曦三人,就不时地看看杨依林的皱眉脸,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其他的朋友们也只能是面面相觑,更是摸不着头脑。
郑晓文回到后台,只有杨依林坐着没动,其他人一拥而上,围住了郑晓文。
乔翔刚说出一句:“晓文,你……”苏晨接过郑晓文手中的吉他,什么话也没有说,拉着郑晓文坐到沙发上,问起话来。
杨依林朝苏晨、郑晓文这边看看,皱皱眉头,他平时那么多的聪明也不知都到哪里去了,此刻给他留下的,只有一脸的无奈。
歌会散场时候,高鹏在木器厂大门外等着郑晓文,他见郑晓文和杨依林都上了姜丰开的汽车,他这才疑疑惑惑骑上自行车回了家。
姜丰在郑家大门外汽车里等着,杨依林跟着郑晓文走到院里,郑晓文不想让杨依林再进她的西厢房,两人进了书房。
书房里,杨依林揽着郑晓文一直流泪,一直说:“我没有!我没有!我从来就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从来就没有撒过谎!我从来就没有忘过你!至于你比喻的那个球,我迟早会把他踢开!”
杨依林说完踢开二字,就有点后悔了。那球可是他的三叔、三婶,外加李心宁啊!三叔、三婶是待他很亲的长辈,他是恼劲上来了才随口说的,说完心里就一阵难受。再者是,他踢不动地球,才想到足球说了球的。
此刻,杨依林想到他和郑晓文的关系,不管是对外或是对内,一直都是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他想起这件事,心里就堵得慌。
除了这件事,这几个月里,他的工作特别繁忙,三叔、三婶在他的婚事上还一再进攻猛打,里面又掺进了父母与李心宁见面的事,再加上那天晚上酒桌上男人们说的话,还有那一天晚上去三叔家,三叔大声喝斥他的话,他就已经很头疼了!
现在,郑晓文又唱了这样的两首歌曲,别人不懂,他懂啊!这一下,把他的心智搅得更混了!
这一会儿,他除了流泪,他除了会说‘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别的,他也真的对郑晓文交待不请了。
郑晓文听了杨依林说的话,看了杨依林的泪,她的心智也乱了。
她听三婶说得是那样的真实,现在杨依林又这样说,杨依林还哭得眼泪擦了一遍又一遍,她也找不着北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和杨依林说话了。杨依林哭,她也哭,两个人都哭成了泪人。
杨依林忽然想到了姜丰还在门外等着,他擦擦泪对郑晓文说:“晓文,外地有件公事儿,年前必须得去做个了结,这件事儿还必须得我去办不可,明天我还得出差。”
他看看郑晓文,又说:“大约得去一周时间,我会给你打电话的。事儿一办完我就回来,你在家安心等我,别的什么都不要想。好了,你休息吧,姜丰还在外面等着我呢。”他临出门又说,“你记住,什么事儿都没有,安心等我回来!”
姜丰看他的杨厂长眼睛那么红,他只知道今天晚上的其一,他不知道其它的其二、其三,他什么也没敢问,开车去了英华西里。
郑晓文看着杨依林走了,她的心情仍然是非常沉重。她回到西厢房,杨依林交待她的话,她早就忘到了九霄云外。她思想乱得没有了睡意,就和衣躺在床上,想着杨云汉用那么大的声音吆喝杨依林,杨依林竟然一声没坑。
她心想:难道杨依林是惧怕他三叔?他去见李心宁是迫于压力?她又想想刚才杨依林说的‘踢球’,心里说:那,三婶说的那些话,难道是他们两口子编排捏好的?
郑晓文再想想杨依林对她说的所有的话,她感觉杨依林没有变,是周围的事情在变。她心里喊着:天呐!自身不变,外面在变,这外界也是很难抵御的啊!
郑晓文刚刚理出一点点头绪,忽然间,她想起了那天晚上牌桌上美香的话来,紧接着她又想起了,酒桌上男人们的话、杨云汉的话:
‘大四岁算什么,又不是大七岁八岁的!’,‘你干吗非要去泡个比你大七八岁的大妞啊!’,‘找了大老婆,在别人眼里就等于找了个娘!’,‘你是找媳妇呀,你还是想找娘?没出息!’
郑晓文的脑海里过着这些话的影像,她不知不觉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屋子里有采暖炉,很暖和,可她很冷。她拉着被子盖到身上,睁着眼睛,她感觉头疼眼困,闭上眼睛,她又睡不着觉。(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七章 爱到难舍难分时
郑晓文看看从玻璃窗上照到床前的月光,她一时思绪万千。她下床走到窗前拉开窗扇,一股冷气扑到了身上,啊,好冷啊!她赶快关上了窗户。
她关了窗户并没有上床睡觉,而是坐在月光下的写字台前,开灯拿了纸,笔,写起了自己的心事《爱到难舍难分时》。她随即作了曲,拿到外屋坐到古筝前,小声弹唱起来:
“寂寞隆冬长夜寒,月光悄把小窗穿。月光问我你有几多愁?为何深夜坐寝不安?我说,我啊,我比他年长了七岁八年,这个岁数之差,是我难以跨越的婚姻栏!
“我说,他啊,他的温情万绪我怎么理都是乱,他的柔丝千缕我怎么缠也缠不完。他的情涛在我心海已滚到了沸点,他的爱衣裹得我脱不掉,我辗转难眠。
“我想到那个七岁八年就身心寒颤,寒冷得就像掉落在了冰冻深渊。拜托月光你回天问一问,我的爱它为何间距长八年?问一问月老的红线,他怎么能这样牵!
“怎么办啊?我该怎么办?一筹莫展,我走在这澎湃爱海颠簸的浪尖!细想想,算了吧,还是算了吧,就别让这情的藕断再丝连!可是呀,再者说,我怎么能舍弃我的情,我的爱,我苦熬的两年半,我美丽的姻缘?!”
郑晓文弹唱到这里,她叹叹气,擦擦泪,继续小声弹唱着:“我对他的爱意高似连绵山,深似万丈海,这爱意又像那春蚕吐丝终身缠绵。我对他的情绦宽似辽阔洋,长似曲折河,围着他一人缠绕,缠他周身万万圈!
“情到深处遇到变换我的心孤独,爱到极限出了差错我的路茫然。拜托月光你回天问一问,我的爱它为何间距长八年?问一问月老的红线,它怎么能这样牵!
“停下脚步,不要再向前!路狭道险,我不再攀爬陡峭情崖悬臂的山岩!细想想,无奈何,无奈随缘去,人的命运不能自控皆由天!”
郑晓文弹唱的声音很小,可琴声还是传到了上房。
郑爸爸说:“这都半夜了,妮妮她怎么还没有睡啊?走,看看去!”
爸爸、妈妈站在西厢房的北窗下,听出了琴声的哀婉忧伤。等歌声琴声停了,爸爸示意一下妈妈,妈妈抬手扣扣窗户,只说:“妮妮,睡吧。”两人听到屋里应了声,这才回了上房。
郑妈妈说:“这段时间,怎么听不见这两个孩子的笑声了呢?我还发现,他们两个在一起,总是不太高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郑爸爸停了半天才说:“他们两个不说,谁知道啊。”
“也许是妮妮选错了?”郑妈妈疑惑地说,“当初妮妮要是选择了乔翔,或是梓曦,现在的情况,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
郑爸爸叹气说:“唉!这事儿都快三年了,一群孩子们都订过婚,也都有对象了,还提这事儿干什么。
“现在儿女们的婚事,又不是父母说了算,父母再作心又有什么用?所以呀,咱们这心劲也别再往上提了,提出毛病来,还得自己受。算了,咱们还是听凭那句老话,顺其自然吧。”
郑妈妈无奈地说:“唉!没办法呀!”
郑晓文回到里间,她的思绪仍然萦绕在,她刚才弹唱的词曲里,还没有走出来。
她为看月色,没有去合窗帘。她躺在床上,面向窗户睡下,擦擦泪看看窗外,她看到了竹子摇曳的身影,照到了写字台上。她看那身影,很像是在抚慰窗内写字台上恬静的寒兰。她看到这一景,心中感慨之余,不觉又有了心语。
她赶快起身到写字台前坐下,拿出日记本,自语着写道:“《窗内窗外》:窗外竹青月光灿,窗内兰俏人无眠。冰洁月色穿过玻璃扇,与床上的人儿搭上言。
“月色说,女孩啊,夜已深,你别再辗转,快快入睡梦中享甘甜。女孩说,月色啊,你不用管,女孩心儿早已飞出窗外到了他身边,等心儿回来了,女孩才能把甜梦圆。月色看看时间太晚,就悄悄退到桌上兰花前。
“女孩的那个心儿还没有回转,她的人儿默默注视窗内窗外边。她发现兰女隔窗看竹男,窗内窗外没有忌讳直眼观。近在咫尺却感觉是那么遥远,可恨那堵墙竖立在它们中间!同命相怜,女孩摇头一声叹,卧看竹影夜半会幽兰。”
不常写青春恋歌词语的郑晓文,几天时间里,心中竟然涌出了这么多的爱的词句。就这么平常的看到月光、竹子竹影、寒兰,她也能写出这么感人的‘竹兰相会’,来抒发她的情感,喻示她的心事。
她能写出这样的内容,也可能是,她感觉她的爱情已经到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绝境,感伤至极才萌生出了这些爱的语言。或可能是将要失恋的她,更容易触景生情、望物感叹、想思流泪、提笔即能把心中的爱恨情愁,一挥而就吧。
她写完,再看看她写的句子内容,感觉这是她最酸不啦唧的杰作了,自个不觉格格格格笑出了声。这一声笑,对她也真有好处,她上床躺下就睡着了,只是,她做了一个很特殊的梦。
清晨,郑晓文在想她做的一个非常清晰的梦,她闭上眼睛,她的思想又回到了梦境:
她正在书房里站着,看着墙上她写的、画的书法字画,她看着,看着,忽然,她感觉自己在动,低下头一看,哦?我怎么是一只蚕啊?她正在惊疑,她这只蚕的头上,竟然有一支放射着光彩的烛,她伸出双手,从烛的光彩中抽出了彩色的丝。
她再抬头细看,发现书房墙壁上,凡是她写的、画的字画,全成了一张张的白纸,纸上没有字画了!这下把她惊慌得,跑到西厢房、跑到上房西里间、又跑到影壁墙地方,她写的、她画的所有字画,一样是全都成了白纸,黄山松的地方,也成了白墙。
她正要大声惊呼,突然,她这只蚕爬上了影壁墙。她在墙上爬着,手从烛的光彩中抽着丝,丝绣在了影壁墙上。她在影壁墙上爬呀,抽呀,绣呀,忽然,一个名字叫‘嘻’的在她耳边说:晓文,你只要站好位置,对着影壁墙挥挥手,你的作品就出现了。
她这只蚕在彩雾中看见了嘻,她照着嘻说的一做,这幅画真的完全显现出来了。显现出来的画和她以前画的画,是一模一样的彩美!
她心念一转,赶快跑到上房西里间、西厢房、书房,用同样的方法,把那些画全恢复了原样。最后,她看书房的那副中堂画还是一张白纸,她赶快上去,在她画的那堆书里爬呀,抽丝呀,绣呀……
她在中堂画上抽着丝,绣着,不觉爬到、绣到了中堂画的背面,‘哈’的世界里去了。这时候,她听到有人说,哈在这里欢迎你!(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八章 还是离开吧
郑晓文睁开眼睛,心里说:天蒙蒙亮的时候,我不是睡醒了吗?哦,我知道了,我闭上眼睛睡着了,同一个梦,我一下就做了两遍,这下可记清了。
那,这个梦的事对我很重要吗?为什么做过一次了,又重复再做一次啊?这个梦对我有什么暗示吗?咳呀,只是一个梦而已,谁知道呢。哎?别让忘了,我先把它记录下来再说。
郑晓文立即起床,到写字台前坐下拿出日记本,在上面写道:昨夜一梦,不是惊醒,是自然醒。现将梦的过程和我感受到的含意,记录下来,以后还可以再看。
梦的题目:《梦的蚕丝烛彩》。梦的主角:嘻、哈、蚕、烛。
梦的主线内容:嘻像一团薄雾,又像一团美彩,感觉中,嘻似近又远,似远又近。
蚕在纸上爬着,蚕在墙上爬着。蚕抽着烛里彩美的丝线,绣在了纸上,墙上。
蚕在影壁墙上劳动着,嘻在蚕身边耳语,蚕听着点头。随即,蚕的手在影壁墙上就那么一挥,青松秀峰霎时显现在眼前。手那一挥,想似是刹那之间,事实时间有些长,长得心力融其中。
烛甘心情愿地献光,只是,烛只能慢慢地燃彩,彩光释放太过,一定泪雨倾盆!无论有多艰难,摆在眼前的,是空前绝后的美丽!
啊!成了,成了,成功了!蚕的硕果累累,一幅幅美丽的字画上面,绣着,蚕的丝;耀着,烛的彩;真的是丝彩耀眼啊,满心都是付出之后的,收获喜悦!
蚕的渴求、想望,无尽啊,成功了这一个,还有下一个呢!蚕仍然在爬,烛仍然在放彩,丝仍然在绣。爬呀,放彩呀,抽丝呀,绣呀……不知什么时候,蚕爬到了哈的地方……
郑晓文写完,她再看看,再品品个中意思,心里说:这梦的内容,基本意思都很明显了,可这嘻,哈,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啊。
郑晓文开始琢磨嘻、哈的意思来:这嘻嘛,除了嘻嘻,嘻嘻哈哈,嘻皮笑脸,它还能有什么意思?我郑晓文平时又不喜欢和人开玩笑,怎么会冒出来个嘻啊?
哦,我明白了,嘻是我的思想里,分管我爱玩、爱笑、爱写、爱画的一个小头目,那一会儿,嘻是在指挥我呢。呵呵,懂了,嘻,就是我本人思想界里的一分子!
那,这个哈,是什么意思啊?哈密瓜?不可能!哈雷彗星?离我生活太远,更不可能!嗯?是哈欠?
郑晓文刚说到哈欠,她不觉张大了嘴,吸着长长的气,因为她正在思考,呼气合嘴唇儿时候,又不觉呼的速度太快,她的上牙齿碰住了下嘴唇儿,发出了‘佛’的语音。紧接着,她就高兴得笑起来,笑着自语着:“哇呀呀,我明白了,是佛光普照!”
郑妈妈在院里叫着:“妮妮,该起床啦!”
郑晓文应声出了西厢房的门。
中午,郑家饭罢,郑妈妈拿出一封信说:“妮妮,这是你舅舅来的信。信上说的还是关于你学习的事儿,给,你看看吧,”
郑晓文拿出信纸,见信上说:舅舅很忙,离华元又远,有些话无法当面说,就在信里说吧。
舅舅很早就知道,你的学习目标很高,可能是其它条件限制了你,你不再继续学业了。
国人几年前就开始留学了,舅舅仍然是想让你实现你的学习愿望,盼望你出国留学。你不要担心留学费用,舅舅手指头缝里漏下去的钱,都够你留学几国了。这两天钱就汇过去了,你记住签收。
郑晓文看完信,看到舅舅这么懂她,她心里激动高兴的心情,可以用万分来形容了。可是,这些天她心情不爽,她极力镇定着自己的高兴和不爽情绪,带着好玩的语气,对爸爸、妈妈说:“爸,妈,要不,我就去国外看看,给你们领回来一个荣誉证书,好吧?”
爸爸、妈妈听了这话,似乎明白了女儿和杨依林之间,产生了大的,甚至是不可弥补的裂痕了。
如果不是她和杨依林之间有事了,她舅舅早就给她说过几次让她出国学习,她总是这理由、那理由的,就是不说出国学习的事。这一次她怎么不拉理由了?不说眼看就要结婚了,不能出国呀?看那样子,她还就扎上了出国的架势了。
郑妈妈、郑爸爸心里想着,两人对视了一眼,郑妈妈接过女儿的话说:“既然有这条件,你自己的事儿你自己决定。你要是考虑成熟了,出去见见世面,领略一下异国风光,再拿个学位回来,多好的事儿啊,爸爸、妈妈都支持你!这就让你爸爸给你跑腿办签证去。”
郑晓文听妈妈这样一说,她忍着没有让泪出来,又问爸爸:“爸,妈妈都同意了,你还没有表态呢。”
郑爸爸笑呵呵地说:“我女儿出国留洋,这是多好多美的事儿啊,爸爸当然同意了。”
郑晓文下定了出国的决心,她说:“爸,这件事儿我已经决定了,你认识那么多人,你就赶快去给我办签证手续吧,越快越好。”她说完,和爸爸、妈妈打个招呼,回西厢房难受去了。
上房里,郑爸爸问郑妈妈:“你真的同意让妮妮出国了?”
郑妈妈叹口气说:“你都没想想这一段时间,看妮妮和依林见了面那脸色,我不同意又有什么办法?幸好家里有这个条件,否则,唉!”
郑爸爸说:“老伴,别叹气了,就这样办吧。你想啊,人的意志既是坚强的又是脆弱的,人的生命也是一样,咱不能看着妮妮婚姻上不如意,再把身体搞垮了,这样办就行,咱们就做妮妮出国的准备吧。”
晚上,郑家的电话铃响了,郑晓文拿起电话,她听到了里面抽泣声。她说了声:“喂!”电话里就传来了:“晓文,我想你……”
此刻,郑晓文心里有点明白,虽然杨依林很爱李心宁,可现在杨依林爱李心宁的程度,还没有超过她郑晓文,她郑晓文仍然是杨依林的最爱。
忽然,郑晓文想起了三婶说的话:那不,就在那个屋里,两人好得是嘀嘀咕咕有说不完的话,在屋里一拱就是几个小时……
郑晓文想到这里,她受不了了,她拿电话的手抖起来了,泪下来了,从杨依林说‘我想你’,下面的话,她一个字也没有听见,她就把电话挂了。没有停多大一会儿,电话铃又响,她没有去接。(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九章 把爱停下
这几天里,郑晓文的思想再怎么努力挣脱,她也没有从她和杨依林的爱情困惑中逃出来。
郑晓文以为杨依林变心了,这让她难受到了极致。她有心事无处诉说,就在纸上倾诉,她又写了很多痛苦欲绝的文字。
她想在家里弹唱、倾诉她的伤感心曲,又怕爸爸、妈妈听到,她没敢在家里弹唱。
周六,杨依林出差还没有回来。歌会上,郑晓文心中郁闷,还没有做好演唱的准备,她带来的四首歌曲,让秦梓曦全安排到最后,做了压轴节目。
前半场郑晓文没有出场,后半场,她的那些台下歌迷们,都看着快到散场时间了,还没有米兰出场的消息。歌迷们真是等得急了,也按捺不住急躁的心情了,高鹏趁个空当,他和那些歌迷们,有节奏地朝台上喊起来:“米兰!米兰!米兰上场!米兰上场……”
歌迷们总算看到郑晓文上场的消息了,姜丰贴出了字幕,歌曲:1《把爱停下》,2《愁绪》,3《伤绪难缠》,4《初恋伤》。词曲唱:米兰。
这个字幕一贴出,台下观众们的情绪翻天了!那掌声、那喊叫声之大,已经震动了地壳……
高鹏看到字幕上的歌名,还有台下那震耳的声音,让有点摸不着头绪的晕迷……
郑晓文挎吉他出场了,她顾不上去看、去想,台下观众们的动作表情和心情,她弹着吉他唱起了她的第一首歌《把爱停下》,她唱道:“我一直爱着你,你也一直爱着我。我的爱情太专一,你的爱情太浅薄。
“你我本是真爱选择,谁知你的爱还会退色。我给了你完整爱一颗,你却把你的爱情切割!你的半份爱给了另一个,剩下半份薄情给了我,我从没有什么过错,是你撕毁了承诺!
“你爱上一个又爱一个,你的情怎么那么多!我的爱越来越苦涩,你这人真是难捉摸。我受不了半份爱的折磨,我的真爱也无法在执着。我不愿在这种爱里困惑,速速从你的薄情中逃脱,逃脱!”
郑晓文唱完这首歌,台下的观众们和平时一样,鼓掌、喝彩。台下歌迷加人迷们的思想,那可就不一样了,他们心里都在猜测,怎么回事儿啊?这歌词,是唱米兰她自己的吗……
郑晓文在掌声中,坐在了台上已经摆好的古筝前。台下一双双眼睛,不滚眼珠地朝台上看着,看着郑晓文伸出了白玉般的双手,纤纤十指抚住了琴弦,开始弹唱她的《愁绪》,她弹唱道:
“夜色茫茫,万籁寂静,眼前景物辨不清,辨不清。主意难拿,心神不宁,独自哀叹在寒亭。
“冬夜漫漫,弯月荧荧,周身寒颤冷似冰,冷似冰。仰望天空,寥寥寒星,几何煎熬天能明?
“雪花飘飘,天地冥冥,独翔小鸟折断翎,折断翎。瑟瑟伤痛,孤苦伶仃,何处是巢是藩屏?
“狭道长长,坎坷不平,人生征途太难行,太难行。脚步难迈,犹豫不定,青春路上任飘零!
“飘零飘零,离乡背井,大洋彼岸寻安宁,寻安宁。深思熟虑,主意已定,狠狠心肠斩断情!!”
郑晓文唱完这首歌,后台的朋友们,本来在她唱第一首歌的时候,就都有点迷糊,不知所指。又听了这首歌,更是摸不着头绪了。他们只是用疑问的目光相互看看。都没有说话。
郑晓文的眼里含着泪,起身向台下鼓掌的观众们鞠躬之后,她又坐下来,弹唱她的第三首歌《伤绪难缠》。她唱道:
“情丝绵绵,意念悠悠,爱深长,心依旧,日月美好又温柔,三年相恋难罢休。牵手走过春,并肩度过秋。思从前,想以后,伤绪纷乱绕心头,泪眼如泉滚滚流。
“诉不出的是叠压在心头的无限忧愁,赶不走的是心底往事已萦绕了几个春秋。挣不断的是这份爱纺得太长太粗,逃不脱的是情丝恋网捆缠得太固太久。解不开的是连理丝中千万个结太难抠,甩不掉的是无休止的烦恼在思绪里滞留。
“啊……我分不清方向啊,不知东西南北泪眼看四周,我找不到回路啊,我只能在困惑里漂游,漂游!”
郑晓文唱完她的第三首歌,后台的朋友们不知是怎么回事,一个个听得心里早都急了,可是,他们不敢乱猜,只能等到郑晓文回了后台,他们再问。
台下的歌迷人迷们,他们的耳朵听着郑晓文唱,心绪跟着郑晓文的琴声、歌声走,很多人的眼里都含着泪,有人的泪都不知掉出多少滴了,眼睛都红了。
郑晓文换了吉他,接着唱她的第四首歌《初恋伤》,她唱道:“初始的恋啊,你怎么这样迷我心目,眼看着走到了崖边,你还不赶快停下脚步?!初始的爱啊,你怎么爱成了一杯苦酒,这杯苦酒只有你咽,别的人无法为你分忧!
“啊,满眼里都是我种植的爱情树,错种的爱错种的情无果实回收。参天爱树遮住阳光是它的情叶太稠,原始恋林里道路太暗我不知该怎么走。
“无奈的我徘徊在老地方再也走不出,茫然的我分不清黑夜还是白昼。伤感的泪水淋湿了满面无限忧愁,隆冬的寒气已经将酸楚的心浸透。今天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无奈真无助,独自一人在这昏暗的迷途中颤抖!”
郑晓文唱完她的最后一首歌曲,她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高鹏在台下,心里也早已忍耐不住,他没有鼓掌。他离开座位,对把守这边舞台台阶的关健,说了他是郑晓文的朋友,他想上台和郑晓文说几句话。
关健曾认为高鹏是郑晓文的男友,今天晚上他见郑晓文唱得这么悲伤,他心里也很难受,就赶快放高鹏上了台,并交待说:“看是怎么回事儿,好好安慰安慰她。”
后台里,郑晓文擦干泪,对围着她的朋友们说:“看把你们一个个惊得,以前我没有登台经验,唱的歌词总是干巴巴的。现在熟练了,唱歌总得带出点感情吧。再说,写歌也不能千篇一律,总得换换风格形式嘛。”
郑晓文说到这里,她抬手朝朋友们点点说:“你看看你们一个个那脸儿,那表情,你们都围着我干吗呀?唱两首哭歌,你们就这么稀罕?格格格格!”
朋友们看郑晓文笑得那么爽,大家这才都有了笑容。(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章 这事说定了
苏晨接过话说:“凡是晓文作曲的情歌,唱出来不是冷忧凄美,就是温婉流香。当你在聆听歌声歌词的同时,你总会感觉有种奇特的幽悠,媚美,揉柔,扬洋的东西,在词曲歌声里面。有时候还有种美妙余味飘荡在你的思绪里,久久不易消散。”
林静说:“苏晨说得那么快,我还没有听清楚什么意思呢,她可说完了。”
洁梅温说:“她说的是优柔寡断、漂洋过海,七扭八拐,这你都不懂?。”
一群人哈哈格格一阵笑。
苏晨笑了说:“我只解释一个字,你们就明白了。我说的洋字,是说晓文的歌曲里,掺和的有新兴流行的优美曲调。其它的,你们自己品吧。”
这群人听苏晨这么一说,都知道郑晓文根据歌词内容作曲,唱出来让人听着流行又优美,还能把感情唱到听众心里去。
秦梓曦看郑晓文没事,他对大家说:“好了,没事了,大家都回家吧。”他说完,又对郑晓文说,“晓文,我和宋奕去送你。”
乔翔、林静、苏晨这三人,他们也都说要去送郑晓文。
高鹏过来说:“晓文,我去送你。”
郑晓文笑笑摇摇手说:“你们谁也去别送我,有姜丰开车送我呢。”
大家朝化妆间后门走的时候,高鹏对郑晓文小声说:“晓文,你在家等我,我这就骑车过去。”他说完没等郑晓文回话,就从前台下去,出去商场门,骑上自行车朝私塾胡同去了。
这个时候,郑晓文的歌迷人迷们,早就围住了木器厂大门。等郑晓文出来了,他们都在问郑晓文,是不是遇到不如意的事了。木器厂的几个保卫无论怎么解释,歌迷们都不肯走开。
还是郑晓文说话了:“顾客朋友们,那只是唱歌而已,什么事也没有,感谢大家对我的关心。天晚了,都赶快回家休息吧!”
歌迷们这才散开,他们看着郑晓文上了骑车,目送汽车走远了,才各自回家。
郑晓文在门楼里等着高鹏,她理理头发搓搓脸,尽量装得心情轻松愉快。高鹏到了,她带笑迎接着高鹏。
门灯下,高鹏看着郑晓文,一股羞涩涌上来,他的脸红了。
郑晓文忙说:“你是怎么知道我家在这里啊?”
高鹏很快自然下来,说:“我是华元人,哪里我都知道,听厂里工人说你家在这里,我就知道了。”
郑晓文为掩饰自己的心情不愉快,她玩笑似的说:“我说你怎么找得这么准,原来是有人告密呀。请进,有事儿到家里说。”
两人来到院里,高鹏和郑妈妈打过招呼,郑晓文把高鹏让到了书房。
高鹏看着书房里的字画,他根本无法用心观赏,直感觉一个男孩在这么冷的天气里,晚上九点多钟进一个女孩的家,意味着什么。他忽然警觉地想到自己是来找人家的,可别再等人家先开口说话了。
两人坐下,高鹏说:“晓文,我听到你的歌里……哦,你要是出国学习,我也有这个打算,你可一定叫上我呀。”
郑晓文猛听到这话,她还没有想出来怎么回答。
高鹏赶紧说:“哦,你还不知道我的情况呢,我家在广德路上向北拐,杏花里五十二号院儿住。我妈妈是工人,我爸爸是干部。
“几年前我爸爸下海经商了,这几年家里攒了点钱。我爸爸一直说让我出国深造,他说要把他的理想放到我身上去实现。我看你像是也有出国的打算,这真是太好了,我太高兴了,我们一起出去也算是有个伴儿,是吧。”
郑晓文已经想好了自己要说的话,她说:“我早就有出国学习的打算,你准备去哪个国家?”
高鹏说:“我对英语有情趣,我的几个同学分别去了几个国家,我觉得去欧美国家也行。”
郑晓文高兴了,说:“要不,我们就确定去美国吧。”
高鹏也高兴了,说:“你这一说,我心里有数了,我这会儿找你,想说的就是这事儿。我办的手续就是去美国的,等过了春节,我们就走。”
郑晓文心里一狠,她不再多想,说:“行,说定了。只是这事儿不要声张出去。”
高鹏起身说:“我知道,这事儿就这样说定了,咱们回头再联系。”
郑晓文送走高鹏。她心里混混的,混得不知道自己在歌会上都唱了什么,也不知道刚才和高鹏都说了些什么,混得就像在梦中。
苏晨对乔翔已经说透,她知道郑晓文和杨依林之间的事了。乔翔听了苏晨的话,他不敢再多说,就只当是刚知道这消息的。苏晨对乔翔,她仍然是没有一丁点的怀疑。
只是,郑晓文这两次在歌会上唱的歌词内容,让她的这两个同学有些迷惑不解。这让苏晨、乔翔想过来,想过去的,也没有想出、找出杨依林对郑晓文分心的迹象。两人最后总结认为,还是那个七岁年龄之差,左右住了郑晓文的思想。
秦梓曦也在想郑晓文到底是怎么了,他想的结果和乔翔、苏晨想的一样。他没有发现杨依林对郑晓文有不忠之处,他才对杨依林没有亮出动静。
杨依林出差回来了,这一段时间里发生的事,他心里虽然压抑难受,可他面上还是和过去一样,仍然是提着沉甸甸的外地土特产去了郑家。
郑爸爸、郑妈妈看见杨依林,仍然是笑脸相迎。可他们看着高兴不起来的女儿,再怎么想,也没有找到原因。
春节到了,杨依林苦劝着郑晓文,让郑晓文跟他一起回中阳老家过年。可是,就眼下他们两人之间的情况,郑晓文哪里会同意啊!
郑晓文心想:那一次,你杨依林就劝我,让我跟你去你三叔家,结果怎么样?现在你又劝我跟你一起回杨家沟,你杨依林到底想干什么呀?你是不是看我受的煎熬还不够,再加加量啊?别加了,不去!
大年初一,杨依林坐头趟车,脚步刚迈进杨家沟,三叔、三婶带着儿子、外加李心宁,他们坐着第二趟车,随后也进了杨家沟。
正月初一,这个全家团聚的传统大节日,李心宁一个女孩子,她怎么会来杨家沟过年呢?
这事说起来很简单,一是,都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了,在这个事儿上,没有人封建了。二是,李心宁已经认准杨依林,不会更改了。再是,李心宁和三婶已经和李茂勋商量过了,李茂勋和杨云汉又熟识,女儿去准公婆家,很正常,很轻松地就答应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一章 没料到的事
杨云汉一家人这次回老家,多带了一个漂亮女孩,他们走在杨家沟的路上,乡亲们肯定会打听个究竟。
半路上,有人问三婶,三婶就对一个熟识的乡亲说,他们带回来的漂亮闺女,是大嫂家依林的对象,因为还没有结婚,不便直接去大嫂家里,就跟他们一家人一起回来了。
三婶这话一出口,村里来往过路的人一传,这话很快就传了半个村。
傍晚,杨云汉、三婶带着李心宁,来了大哥杨云岭家。
杨云岭家的两层楼房,是新盖的当地最流行的样式。坐北向南五大间,中间三间堂屋正门向南。两头的两间屋子向前多出两米,房门东西相对。东边那间房子窗前有楼梯,房顶平台上可以晒粮食。楼梯向南就像东厢房一样,是洗浴间和厨房。院子很大。
下午时候,杨依林一听说三叔、三婶把李心宁带来了,他心里就一阵恼怒,一阵沉重。
此时,杨云岭一家人刚吃过晚饭饺子,杨妈妈还没顾上和小儿子依林说‘事儿’呢,堂叔子、堂婶子可带着‘准儿媳’李心宁进家门了。
这可慌得杨妈妈又是理头发,又是对家里人示意,又是匆匆整整身上的衣服,快步走出堂屋,满脸笑容地迎接住了三个不速之客。
杨依林一看这情景,他恼了,也顾不得面子了,忍不住“哼!”了一声,出去堂屋进了东边挨着楼梯的那间屋子。哥嫂们也是刚从外地回来过年,都不明事因,都有些愣。
三叔看见杨依林去了东边房,他根本就没有当回事儿,心里说:心宁父母、你父母,都同意已经订下了这门亲事,心宁这么好一个女孩,现在又来到家里了,不怕你丢不开那个比你大七八岁的人!等时间长点了,我们谁都不用做工作,让你自己同意!
一大家人都在堂屋里,杨爸爸、三叔还是把杨依林叫到了堂屋。这一屋人,就杨依林的表情沉闷,其他人的脸上,个个都是喜滋滋的。
杨妈妈笑眯眯地拿了自己制作好的花生,酒枣,柿饼,让李心宁和堂叔子夫妇吃。堂叔子背着李心宁,塞给杨妈妈六百元钱,是让给李心宁的。
杨妈妈把钱又给了堂叔子,转身去东里间拿了六百元钱,出来里间门,笑呵呵地拿钱给着李心宁。
李心宁不好意思接钱,不好意思得脸都红了。三婶赶紧朝李心宁说:“心宁,这是你第一次进家门,又是大过年的,这是当老人的一片心意,你快接住吧。”李心宁这才红着脸接了钱。
站在一旁的杨依林,他哪会料到今天会有这种事儿,他看得心急如火,可他束手无策,他无法阻挡这个突如其来的情况。
杨云汉明知道杨依林心里不乐意,他感觉这事先不要进行得太急,依林他慢慢总会想通的。他怕再坐下去杨依林会说出什么来,他不好收场。他看该走的过场也走完了,随即起身和三婶、李心宁回了自己家。
夜里,杨依林没敢惊动父母,他什么都没有说。
初二早上,杨依林对爸爸、妈妈详细说了,他和郑晓文之间的事,他怪爸爸、妈妈不等他出差回来,自作主张和李心宁见面。
妈妈说:“不是爹娘非要自作主张,郑家闺女比你大那三岁,妈妈心里就不太愿意。再说,都这么长时间了,你也没有把郑家闺女带回来让家里人看看,家里人还以为你们两个的事儿黄了呢。
“小子,你说郑家闺女对你好,我看心宁对咱家也很好,对你肯定也错不了。你都没有想想,李家伸出个指头,都比郑家的腰粗,你就把郑家那闺女给忘了吧。乡下人不同意了还退亲呢,城里人的思想那么开通,你就把郑家闺女退了吧。”
杨依林只有耐下心来给妈妈说了:“妈,你不懂,我该找谁,不该找谁,我心里清楚。我跟郑家女孩在一起过日子能幸福,我怎么能把她给退了呢。”
妈妈生气了,说:“你这孩子,啥是幸福?你能当个官儿,吃好穿好娶个漂亮媳妇,媳妇娘家还能帮补你,这你就幸福了,这条件心宁都有!要我看,你这孩子是到了大地方,变了,迷了,连对与不对你都分不清,都不知道了!”
妈妈又温和地劝导着杨依林:“小子,你看心宁长得像朵花一样,你也该动动心了吧?呵呵呵呵,就这了啊。”妈妈说完忙去了。
杨依林心里已经明白,这件事方方面面都让三叔、三婶给周旋圆了。现在是长辈们联合起来给他施加压力,他就是再推,也是推了今天,推不了明天。郑晓文不和他配合,他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忽然,杨依林想起了李心宁就在三叔家里,对,得找她当面说说去,我要看看这个李心宁,她到底是怎么会儿!
杨依林到杨云汉家里,一句废话没有,只和杨云汉的父母说了几句问候的话,就对李心宁说:“心宁,走,我带你到山上转转去。”
杨云汉心里说:对嘛,你早就该这样了!面上说:“心宁,去吧,这里的山景可好看了。”
三婶说对杨依林说:“今天太阳好,你就带心宁好好看看咱杨家沟的大好风光吧。”
杨世进也想跟着去,三婶抓住杨世进的衣服使了个眼色,杨世进才没有再往前走。
杨依林、李心宁出来杨云汉家的大门,正好今天是初二,走亲戚的人都出了村,来走亲戚的人还没有来到,门口有点冷清。
杨依林正不知该怎么开口,李心宁指着对面的山上说:“我很少到乡下来,来到这里一看,真的是很新鲜啊!”
杨依林没有时间绕圈,他没有看李心宁,也没有接李心宁的话,他说:“都这么长时间了,难道你都没有发现,你周围的事情不正常吗?”
李心宁一脸迷糊:“你这指的是什么事儿?”
杨依林说:“我三叔、三婶在中间充当媒人介绍人,你连和男方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你认为这正常?”
李心宁虽然仍是有点迷糊,可她已经感觉不对头了,她问:“这段时间,你不是工作太忙了吗?”
杨依林心里别扭,嘴上说:“一个人的工作再忙,又不是封闭到单位里不让出来,他总不能对他的终身大事,视而不见,不闻不问吧?你感觉呢?”(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二章 如此谈心1
李心宁听了杨依林这话,她的泪快出来了,说:“那你为什么还让你妈妈给我订婚见面礼?你为什么还让我到你们杨家沟来?这都是为什么?”
杨依林心想:女孩子在这个事儿上,有时候可能会很傻,洁梅不就是个很明显的例子。这个女孩,我不对她说明白,她真的醒不过来。林静虽然聪明,那也是我用了刺儿话,把她刺醒的。对待这个女孩,我得把事儿说清楚,才能解决问题。
杨依林很温和又很严肃地说:“这里边有个误会,我早就有女朋友了。我和我女朋友的感情很好,只是,我有女朋友的事儿,没有对家里人说,我家里人都不知道。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三叔、三婶什么也没有对我说。后来说了,我让他们给你回话,说我有女朋友了,这事儿就不要再提了。谁知,我家里的长辈们,他们都不同意我的女朋友。
“你的条件,虽说各方面都比我女朋友的条件好,可感情的事儿,是不讲究条件的。我想,咱们是同龄人,你会理解我。”
李心宁心里这才全明白了,她也知道了杨依林是个重感情、有责任心的好男孩,可惜自己遇的太晚了。她说:“你的话,我已经听懂了,也明白大伯和大妈去华元给我见面礼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在场了。”
杨依林说:“你还是没有完全明白,我爸、我妈去华元时候,那几天是我去出差了,我根本就不在家。见面礼的事儿,是长辈们安排的,我要是事先知道,就不会有那回事儿了。昨天,我也是什么都不知道,没有思想准备,猛地一看见你头都晕了,不知怎么办才躲起来的。”
“既然说透了,我也懂了,我谁都不怪。”李心宁说,“杨叔叔和阿姨能给我介绍像你这样的人,他们也是一番好意。事儿虽然不成,我心里也非常感谢他们。好了,没事了,一会儿回家什么也别说,等回到华元,我再对阿姨说清楚。”
杨依林心里轻松了。李心宁心里虽然有些空,可她是个很有修养的女孩,不愉快的心情很快会修复的。
大年初四,杨依林、李心宁和杨云汉一家人,坐的一趟车回了华元。
从正月初五到十六,三叔曾几次叫着杨依林、李心宁到家里吃饭。情况和过去不一样的是,杨依林和李心宁有说有笑了。只是,杨依林不会待多大一会儿,说工作忙就走了。
三叔、三婶正在高兴自己这个大媒人的撮合成功。正月十七,李心宁觉得已经过完年了,她才对杨云汉、三婶说了,这个婚事以后不能再提的原委。
杨云汉坚持说:“心宁,你不了解这里面的情况,不是你杨叔、你阿姨不通情理非要拆散他们,那个闺女比依林的年龄大七八岁呀!也不知道那个闺女,究竟用的什么巧法儿哄住了依林,我待依林就像自己的亲儿子一样,这事儿我能不管?
“依林是真好,是假好,你也看见了,他和那个闺女的事儿,我和他父母都不同意,明天我就对他说,让他赶紧和那个闺女趁早拉倒!”
李心宁已经喜欢上了杨依林,杨云汉这么一说,李心宁又拿不定注意了,她说:“杨叔叔,我看依林那样子,他是真的舍不开那女孩,你就别再费心了,感情这事儿是强求不得的。”
杨云汉说:“心宁,只要你愿意依林,这事儿我还得管!婚姻是一辈子的事儿,这孩子不管不行!”他看李心宁没有说话,他下定决心要在这事儿上下大力气了。
三叔为了侄子的婚事,办法也真是多,他没有再找杨依林说话,而是一边给杨依林加大工作量,让杨依林没有时间和郑晓文往来,一边以领导和下级谈心的方式,找了郑晓文。
杨云汉的办公室里,郑晓文在他办公桌前的沙发上坐着,面偏向窗户,杨云汉看郑晓文看得很清楚。
郑晓文和杨云汉之间隔着几层领导,平时在局里偶尔碰面,也是远远地,几乎没有说话话。只是,杨云汉常听下属们说郑晓文长得多么漂亮,多么动人,今天大白天只隔着一张桌子,这么近距离面对面说话还是第一次。
杨云汉看清了郑晓文,郑晓文的青春与美丽,照耀得他不敢直视,他想着自己的重要心事,也无心去看人。他没有和郑晓文搭几句官腔,就拐上了正题,说:“有件事得解释一下。”
郑晓文不知意思,愣愣地看着杨云汉。
杨云汉知道那天晚上他吆喝的老处女,郑晓文听到了,今天他这样做着弥补:“小郑,对不起啊,有件事得说说,我真的不知道,以前你和依林谈过朋友,这还是今年春节,依林、心宁我们一大家人回中阳老家过年时候,心宁对公婆告状,我才知道的。
“心宁说年前依林动不动就不理她了,说依林和以前的女朋友舍不净了,告得依林无法辩解,依林才把你说了出来。依林说,他和你之间也没有什么,他保证以后再也不和你来往了,心宁这才和依林和好如初。
“小郑,不是我说你,我也真的不理解,你的条件这么优越,你要个毛孩子干什么?虽然说依林的人品很好,可他的年龄能靠得住?这不,春节回老家,依林他父母定了日子,依林和心宁五一结婚呢,这事儿你还不知道吧?”
郑晓文听着这话,她没有动作,没有表情,只是,她脸蛋儿上的淡淡红晕没有了,脸色惨白了。
郑晓文在正月十六之前,杨依林的所有行踪她都知道。正月十六之后,她就不知道了。
正月十六之后,杨依林忙着厂里的、忙着家属楼的工地,关键是,他还忙着局里的一些事务。他对郑晓文有了和以前一样的笑脸,可他太忙,他去郑家次数少多了。郑晓文在行政大院里,也没有见过他几次。
此刻,郑晓文在想,她从不查杨依林的踪迹,杨依林在外面究竟做了什么,她哪会知道啊?杨依林总是对她说他很忙,厂里那么多领导,任务一分,你杨依林还忙什么?谁知道你都忙什么去了?!
郑晓文想着杨依林这段时间里的表现,再和杨云汉这会儿说的话一对照,她觉得杨依林这个人,她没有说错,杨依林真的是让她太难捉摸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三章 如此谈心2
郑晓文相信了杨云汉的话。在这件事上,郑晓文不是笨,不是解不开问题,往往是人在事中迷啊!再是,眼前这么多事实摆着,是谁都会迷!
郑晓文心里想着:李心宁公开两个响当当的大媒人,名正言顺地收了公公、婆婆、未婚夫的订婚见面礼;过年,未婚夫妻又双双回中阳老家和家人团聚,连结婚日子都定下来了,这里面哪还有你郑晓文的份?!
李心宁订的是什么婚?是光明正大的婚!你郑晓文订的是什么婚?是没见人的婚!黑暗里的婚!李心宁的年龄和杨依林的年龄,能摆到桌面上当锣鼓敲得人人皆知,你郑晓文敢吗?你爹虽说是名医,你爹和人家爹比,你爹能掌管华元一片天?算了吧,比哪里都没法比!
依林他迟迟不肯把他和李心宁的事儿对你说透,一是,他怕你郑晓文接受不了,二是,他已经和你两情相约,他无法开口啊!
郑晓文,你记住,人心是会变的,依林他是人!你离开他吧,你不能再犹豫再往后拖了,快刀斩乱麻,一走百了!
平时局头儿难找,趁这个机会,你就把你那个计划说给他!
郑晓文定定神说:“杨局长,按说你应该是知道的,我和依林、和歌会上的花仙子们,我们都是最要好的朋友,并不像你们想象的那样,我和依林之间有多深的交情。
“年前,我在你家就知道依林有女朋友了,我很高兴。现在他的婚期都定下来了,作为朋友我更高兴。只是,他和心宁的婚礼,我无缘参加了。”
杨云汉惊诧地看着郑晓文,他说:“哦?为什么?”
郑晓文淡淡一笑说:“我心里早就有个志向,可一拖再拖一下拖到了现在。平时你那么忙,要是真有事找你,还挺难找的,我就趁这个机会给你汇报了吧。”
杨云汉急等着听,他抬手朝郑晓文点点说:“你说,你说!”
郑晓文说:“我想出国进修学习,年前我就对我们主任说过了,看样子这事儿你还不知道吧?”
杨云汉楞了一下说:“哦,春节前后人的思想都在过节上,这事儿还没有反映到我这儿呢。”他说到这里心想:你郑晓文要是能出国,那可是就帮了我杨云汉的大忙了,我可不再发愁依林的婚事了!
杨云汉接着说:“小郑,你出国学习是给咱局里培养人才呀,这可是个大好事儿。咱单位人才紧缺,我首先代表局里支持你,明天我就去请示,保证你顺利出国学习!哦,你准备出去多长时间?”
郑晓文随口说:“五年。”她感觉这个数太多,又说一句,“大概得三四年吧。”
杨云汉心里说:你出去两年就够了,多两年更好,等你回来了,依林的孩子都几岁了,到那个时候什么都成定局,不会改变了,嗯,很好。
郑晓文回家的路上,她心里还想着,看杨云汉说那话,我在出国费用上也不用操多大的心了?是,可能是。我还想着我出国之后就没有工作了呢,真没想到杨云汉会说这话,他这么帮忙,我还真得感谢他呢。
今天,一群朋友们又聚到了郑家东园,一个个正在赏景玩乐聊天,林静带着心事拉着郑晓文的手进了凉亭。
林静对郑晓文说:“又有郁闷的事儿了,对你说出来这心里就轻松了。”
郑晓文格格笑了说:“这东园有现成的郁闷垃圾桶在空气中放着呢。你只要说出来,你那郁闷在空气中立刻净化,随即就跑到九霄云外了。什么事儿,说吧。”
林静说:“本不想对你说些不积极的话影响你的情绪,可我一看见你就忍不住了,还得说住来。这一次是买房的事儿,我姨表叔跑房地产,他说离火车站不远,有相连的几家曾经做过一个小工厂的私房大院要卖。
“说现在那几个户主急着卖房子,价钱不贵。姨表叔觉得那里的地理位置好,房子价钱又便宜,姨表叔当时就给了定金。
“姨表叔到我家对我爸、我妈说,说那房子要是咱买下来,盖成楼房招租,那咱可就有钱了。只是盖楼房得用一笔钱,咱们手里没有那么多的钱,还是买到手,再出手算了。
“晓文,我听到这么便宜事儿,我一下就想到了,我早就想扩展服装商店的面积,扩大成一个大商场,干一番大事业了。这片房子的地方处于华元市中心,多好的商业位置啊!这要是不买下来,姨表叔说他就出手卖掉了。”
林静对郑晓文说这话,她也只是对朋友诉说心事,根本就没有别的想法。那么大的一笔钱,她也根本就不会想到借钱的事儿。可是,郑晓文心里有想法了,不过,郑晓文听了之后,并没有说什么。
杨云汉又叫了郑晓文,他对郑晓文说,“你出国学习的事儿定下来了,工资照发,每月给你加一份咱局里的最高奖金,这是我极力请求,上头才答应的。
“小郑,你不用担心生活费用的事儿,就你的翻译工作,已经为咱们厂里、局里出过大力了。你管理的那几个工厂,你出国之后,你的那个奖金加倍。”
郑晓文赶紧说:“谢谢杨局长了,我一定会努力学习,掌握更多知识,学习回来报答局里的培养之恩,为局里效力。”
“好啊,等你学习回来了,你就是咱局里最有知识的重量级人才!”杨云汉带着高兴说,“为解除你的后顾之忧,我会派人照顾你家里的。还有,你挑选的家属楼房还是你的,到盖成时候,会把钥匙交给你父母的。”
杨云汉拿出来两份合同,说:“局里这一份已经填写好了,期限是三年。给你看看吧,有什么要求,你还可以提。”
郑晓文看过合同,她心里是真高兴了,说:“谢谢杨局长!我只有一个要求,我出国的事儿,你得为我保密,对任何人都不能说,等我走后一周时间,这事儿才能公开,我出去那一天会给你打电话的。”
杨云汉听了这话,他更是高兴。郑晓文说的让他保密,他心中雪亮,他知道是让对杨依林保密的。他心里说:你郑晓文不提出来,这个事儿我还得提出来呢。
杨云汉说:“这个事儿你放心,不会从咱局里说住去。好,你等着,我去把合同盖上章,这事儿就算办妥了。”
郑晓文拿着合同出来局里大门,她感觉身上缠绕的所有情的东西没有了,浑身上下轻松清爽。(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四章 春伤思
郑晓文从局里出来没有回家,她直接去了林静的服装店。郑晓文见温洁梅忙着招呼顾客,她和林静在一边消消说着话。
林静听到郑晓文要给她钱,让她买房产盖商厦的时候,这下可把她惊傻了,她睁大了眼睛说:“晓文,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啊?”
郑晓文平静地说:“放心,我给你的钱是正大光明的。这钱在我手里,它姓郑;放到你手里,它姓林,你记住,这是咱们的钱。走,马上去银行把它取出来。”
林静给乔翔打了电话,三个人一起去了银行。当林静、乔翔看到,林静的存折上多了一串儿天文数字的时候,乔翔接着林静递过来的存折,他往内衣口袋里装着存折,背过脸去擦着眼里涌出的泪水,他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林静在激动中赶快说:“晓文,走,咱们赶快找表叔去,去得晚了,那片房产就姓别人的姓了!”
郑晓文跟着林静,去看了那片房子的地点,她心里很满意。那片房产买下了。
林静立时筹备着、忙着建造商厦的计划,郑晓文为商厦起名:增金源。
郑晓文和局里签过那个合同之后,杨依林和往常一样,他只要有空就往私塾胡同去。
郑晓文从杨依林洗衣服袖子那一天起,他就不让杨依林进她的西厢房了。
杨依林心想,你文妮妮耍娇逞强我不怪你,谁让半路杀出个李咬金呢!虽说这事儿不是我的错,可这个错总是在我这一边发生的。你文妮妮现在不让我进西屋,我就不进,等五一结婚了,你总该让我进了吧!
郑晓文已经拿到了去美国的签证,蒙在鼓里的杨依林还一无所知。
现在,杨云汉收回了对杨依林的工作压力,不让他再兼管局里的工作了。
杨依林有空闲了,他去郑家的次数又多起来,他到郑家的话也多了,他和郑晓文又商量起了婚前应该准备的事。
郑晓文看着杨依林的表现,她已经密封起来不再动摇的感情,经不住杨依林对她的亲近,她那情感在不觉之中又动摇起来了。
只是,郑晓文有点迷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我不让他杨依林去西屋,他从来就不提进西屋的事儿。这要是在以前,他早就恼上加恼冲进西屋去了!
现在他杨依林又忙着买这、买那,操办着婚前准备。他和李心宁也是定到五一结婚的,那他买的这些结婚用品,他到底是为哪个新娘准备的啊?算了,他那么善于耍花胡哨,谁能猜得出来呀?
郑晓文刚刚动摇起来的感情,又迷茫沉重起来。晚上,她思前想后也没有睡好。
早晨,郑晓文带着沉重的心情,对妈妈说过中午吃饭不用等她,她带上吉他骑上自行车,顺着去年春天,她和杨依林一起走过的路,来到了郊外。
她独自一人,踏着去年春天的足迹,看了山、看了水、看了桃花,看了广阔的绿野。
她跑累了,走乏了,想坐在田埂上休息一会儿。她刚坐下,就注意到了田地里的粉色、黄色、红色的鲜花,随着春风都在微微摆动,她不由自己地惊喜着:“啊,这么新鲜,这么美丽的花啊!”
她看着到这些嫩艳花朵,心情刚好了一点,忽然之间她就想起了,她和杨依林之间年龄差的事,不觉又自语起来:
“天啊,我在我周围怎么就没有看到过,女的比男的大七八岁结婚的人啊?!月老啊,你怎么不多安排一些年龄差距大的恋人,让我郑晓文和杨依林站在其中,我们两个不是也不这么孤零零地突出显眼了!
“唉!再怎么说也是枉然,也不会改变现在这个事实状况!既然改变不了,那就别让自己闷着,心里有话就只管诉出来!”
郑晓文就这么一自语,她心中的心语词儿就涌上来了,她拿纸拿笔就写下了《春伤思》。自个弹着吉他,唱这她心中这首酸楚的歌:
“天还是那样蓝,白云还是飘悠悠。阳光还是那样暖,和风还是那样柔。路还是这一条路,耕地还是大铁牛。地还是这一片地,田里还是绿油油。
“环望四野,春色依旧。桃花粉簇,鸟儿啾啾。蝴蝶飞舞,春蕾颤悠。青山犹在,小河长流。放羊哥伴着羊群还在河坡上走,顺和风仍然把婀娜多姿的岸柳求。我沐浴在阳光下春色里的人啊,这怎么就像坠入霜打落叶的深秋!
“差错的爱,无法屈就。三载相恋,实难分手。田埂独步,孤影添忧。左思右想,凄然泪流。看眼前迷迷茫茫我无路可走,沉甸甸的前因后果我已无从去究。可这往事如云烟缭缭绕绕不肯散去,缭来绕去缭得爱绕得情不肯罢休!
“啊,我这长长的情啊,我怎么剪它都剪不断,我这宽宽的爱啊,我怎么舍它也难舍丢。我真的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
郑晓文用极小的声音弹唱完,她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她擦擦泪,不觉又小声唱道:“生活中孤独,思想里痛苦。这里没有门,那里没有路。我孤独孤独,我痛苦痛苦,老天爷啊,有谁来呀,谁来救助?!”
她唱完这几句心语,她一下难受得捂住了脸。她抽泣着心里想着:依林他在忙婚前准备,难道他是在我面前装模做样?装到他和李心宁领了结婚证,再向大家一公开,饭都做熟了,谁还能拿他怎么样?
英华西里那个婚巢,李心宁同样可以住进去啊!好,杨依林,你就装吧,朋友们,李心宁,到五一都要结婚,你装不了多长时间了!
郑晓文在外面待了一天,太阳都下山了,她又冷又饿。傍晚,她拖着疲倦的身心回了家。在家里等得、急得心里冒火杨依林、郑爸爸、郑妈妈上前围住了她。
妈妈责怪着她说:“妮妮,你这是去哪里了一整天不回家?你都不怕家里人担心!”
郑晓文说:“你们操什么心啊,我这么大人了,还回丢了。”以前她没有这样出去过,更是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妈妈看看少气无力的女儿,只责怪了那两句,就让女儿赶快洗手吃饭,没有再说什么。
杨依林看郑晓文吃完饭了,他拉她去了书房。紧接着他就说:“你出去一天怎么也不说一声?你把我急坏了,你知道不知道啊!”他说完伸着手臂就去揽郑晓文。(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五章 小拇指平息风波
此时的郑晓文,她用足力气把杨依林推了个趔趄,她恼了,她怒不可遏了,她指着杨依林:“你!你什么东西!”
她看杨依林像是装着发愣,她更加恼怒,继续说着:“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煞住你的把戏,你装下三赖想装到什么时候呀?你还想瞒我多长时间呐?说!”
杨依林傻中带着清醒,他的泪下来了。他这泪不是被骂出来的,是委屈出来的,也是这一段时间里杂乱的事儿给乱出来的,他思想里的乱,已经搅得他说不成话了:“我……我……我瞒你什么了?我……”
郑晓文心里说:我要是不把他脚踏两只船的事儿亮出来,我看他那样子是不会主动说了!我这样不开心地窝着这事儿,终究是块儿作心石头!我今天给他亮出来,明天买机票走人,一心无牵挂专心读书学习!
郑晓文气得又抬手指着杨依林,说:“你杨依林那么精明,你那么会玩花胡哨,这事儿你还是有没包严实,还是露了你的马蹄!我问你,你三叔、三婶给你介绍的女朋友,名字叫李心宁,是不是?你们四个人一起去百货大楼买衣服,有没有?
“你和李心宁谈恋爱,你们两个在你三叔家的屋子里,一拱就是几个小时,你们两个的感情已经好到分不开了,是不是?你回老家叫你父母来华元,给了李心宁一千元的订婚见面礼,有没有?
“过年时候,你假惺惺地骗我,让我跟你回你老家过年,幸亏我没有去!你和李心宁齐双双回老家过的年,是不是?你不是同着你父母的面,说不和我来往了吗?你现在还来我家装孙子,你究竟想干什么?!
“杨依林,我三番五次对你说过,说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不合适,可你非得往我这赖!现在你把事情搞成这样我不怪你,你对我说清楚,赶快走你的人!说!你为什么要骗我?!”
郑晓文是真的气急了,气得她也口不择言了,把东西、下三赖、装孙子这些词儿,也给搬出来了。
杨依林听着这些话,要在平时,他早就忍不住笑得哈哈的了。可是,此刻他是越听郑晓文问他,他心里就越是打冷战!
他心里在想:晓文她知道得怎么这么清楚啊?这是怎么回事儿啊?不对,这里边的事有一半是假的!这是谁添枝加叶造的假闻?这些假话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是不是三叔、三婶又搅进来对晓文说了什么?
杨依林心里想得急啊,急得理不出头绪了,他大声惊叹起来:“我冤枉!我冤枉!我什么都没有干!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郑晓文看杨依林委屈得这样大喊,她的气稍平静了一些,可她仍然带着气说:“杨依林,你冤枉?我告诉你,我就是目击证人!那天我去百货大楼,正好碰上你们四个人,站在一起买衣服的好事儿!
“这个买衣服的事儿你要是不承认,其他事儿我没有看见,你才不会承认呢!好啦,我说出来了,我心里轻松了。你也别再装了,再说也没时间让你装了!
“你和李心宁的婚期,你们不也是定在五一了,你看,我一直坚持不让公开我们两个的关系,还是我有先见之明,到现在都没有人知道。好了,现在咱们分手也没有一点点的影响,这就算心平气和地分手了,你走吧。”
郑晓文说完,她也就真的平静下来了,只是,她看杨依林站着不动,她在催着让杨依林现在就走。
杨依林心里很明白,这件事儿不坐下来说,都不会解释清楚,也不可能会解决问题。郑晓文一直催着让他走,他心里乱得有点心急火燎。
想啊,一心正准备着就要当新郎的杨依林,这一时竟然出现了这么多冤枉他的事,郑晓文还说着和平分手,还催着让他现在就走的话,他哪能受得了啊?
他心里乱得静不下来已经无计可施,急得他胸中的气直往上涌,他实在是没有办法来证明自己了,一股急火上来,他只寻思了那么一下,就抬起左手,上去就把他的小拇指的指头肚咬掉了。
他伸着向下滴血的手指对郑晓文说:“晓文,这件事三五句话说不清楚,可我什么事都没有干,我长这么大,碰过的女孩只有你一个,这滴血的手就是证明!”
郑晓文本来是侧着脸就没有看杨依林,她听的杨依林说这话,转脸看见杨依林的小拇指上垂着一块肉在滴血,这可把她吓坏了,她“啊!”了一声,惊惊慌慌上前抓住杨依林的手,用很快的速度把那一块儿肉贴上去按住了。
他们两人的手都在抖,郑晓文见杨依林的手上是血,自己的手上也是血,地上也是血,她吓哭了,她哭着朝外面叫着:“爸爸!爸爸!爸爸你快来呀!”
郑爸爸急匆匆来到书房,他赶快给杨依林的手指头做了包扎处理。问:“依林,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杨依林早就想好了回话,他说:“刚才关门,不小心挤住了……”
郑爸爸带着疑问,说:“怎么这么不小心呐!”说完回了上房。
郑妈妈问老伴儿:“他们两个又是什么事儿啊?”
“没事儿。”郑爸爸简短地回了话。
郑妈妈心里疑惑着,她没有再往下问。
郑晓文依偎在杨依林身边,轻轻抚着杨依林的伤手,说:“你有话好好说嘛,干吗要这样虐待自己,虐待你就等于虐待我,知道吗?!”她说着流了一脸的泪。
杨依林抬右手抚抚郑晓文的头说:“你说了那么多的事儿,你还生气成那样子,我的思绪早就乱了。我一时又交待不清楚,我是急得真没办法了,就这,我也是想了想,咬别的指头会耽误干很多事,才咬了小指头的。
“不要紧,这点伤几天就好了,不耽误咱们两个五一结婚之后,我给你做饭,嘿嘿嘿嘿!晓文,你冷静下来了,我就把这件事的原委说给你听。”
杨依林对郑晓文说完这件事的经过,他又说:“晓文,三叔、三婶把李心宁带回老家,村里人都议论说李心宁是我家的准儿媳,这可不行!我看,咱们两个一起回老家的事儿,不能再往后拖了,明天我就带你回去!
“春节时候,让三叔、三婶、李心宁给搅和了,我们两个人这一次回去,我要让全杨家沟的人都知道,你郑晓文才是我杨依林真正的媳妇!”
郑晓文心想:这件乱事儿没有了,那出国的事儿怎么办啊?咳呀,不出国不就是了!
杨依林指指自己身上的衣服说:“晓文,你看我今天才换的衣服,晚上我就不回英华西里了,明天一早,我们两个就回杨家沟!”
郑晓文没再说什么,她同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