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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恋之姻缘全文阅读

作者:镜一方晨     梦恋之姻缘txt下载     梦恋之姻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六十六章 心里的四季

    郑晓文回到西厢房,她躺在床上想着明天去杨家沟的事儿,又想着这半年来,她和杨依林之间闯进来一个李心宁的事儿、三叔、三婶搅进来的事儿……

    她想着,想着,不觉想起了自她看到杨依林那一眼、那一天起,一直到现在她的心绪历程。一想到这些,她睡不着了,她想啊,想啊,不行,这得记录下来!

    她起身到写字台前,拿了日记本、笔,坐下就在日记本上写了个题目《心里的四季》。

    她想着自语着写道:“秋天来的时候,你跟着来了。你来得太快,我无一丝准备。你太爱亲近,也太会迷人;你把人迷得蹚进漩涡里,几经挣扎都逃出不去。

    “你很少欢天喜地,你很多温情细语,你总是让人不经意间飘在云雾里。我在远处观望,我在心里沉思,我已经由不得自己,写下了那时、这时的文字。

    “沉思留在了脑海里,文字刻在了记忆里,无论人生有多么漫长,只要是体验过的人,不管老或少哪个年纪,任谁都无法忘怀抹去!

    “冬天来的时候,你却逃了。我知道那边有美的引力,牵引了你,你从此逃遁。你逃得太突然,你逃得也太远,我一阵心痛,一阵沉静,一脸泪水,一片空虚。

    “就此,那个常聚的地方空了,好像宇宙全空了。我飘在太空里,迷蒙着因为所以。我管住我的心不再去想,可管不住我的泪它仍在流淌。那泪像天降的雨地流的河,在前襟上汇成了海洋。

    “春天来的时候,你又回来了。那个空了的地方,你可能是用心在填实。无论怎样,我总算是有了安慰。

    “只是,你回来得太突然,让我感觉稀奇,还有一些怀疑。你的微笑里有两丝甜蜜,一丝给我,一丝给你自己。

    “微笑和甜蜜这两样东西,搅拌到了你给我的忧伤里。忧笑得我不知所措,伤甜得我不知往哪里站,连手也不知往哪里放,愣傻得敞开心扉,倾出了不尽的语言。

    “夏天快到了,那时候是什么样?我们的位置可有变动?或是我们的风景依旧?我踮起脚尖朝夏天望望,可什么也没有看清。

    “我描绘不出这个夏天里的美彩,我想象不出这个夏天里的情形。我是真的不知道,夏天时候是阴雨连绵?还是天地晴朗一片光明?这里没有刘伯温,就是掐掐算算也没用,只因没有那道行!

    “看眼前,迷雾茫茫,混沌着世界纵横。只觉此刻的自己,有用也无用,有能也无能……”

    郑晓文自语写完她的心语,她看看她写的文字,长叹一口气,思索思索,接着又自语写道:“秋之傻,冬之迷,春之痛,夏之泪,四季伤悲。人生已经几多苦愁累,这伤悲千万别再轮回!”

    她写完又看看,想想还想写,心里说:你已经感慨了长长一年四季的文字,还没有把你的忧伤苦闷倒出来完?还想继续往下写呀?

    可别写了,这一段时间里的那些烦心事,都是外人有意制造的,对依林和你的感情没有任何影响,以后就不要再想了。你要是还想写文字,那就换换心情写吧!

    她想到这里,脑筋一转弯儿,心里说:好,还是这件事,咱就换一种语言写法,说写就写!

    郑晓文仍然是自语着,她在日记本上写道:“《龙卷风》:龙卷风猛刮数月,眼看它要撕裂这个世界。可能是卷在风里的那个人,他理智中跑出来急切,断然挥洒了小拇指的血!

    “我正在龙卷风的漩涡里撞跌,突然间出现了劲手高声嗟。这嗟这手惊散了龙卷风的狂虐,它霎时停息天地光明万物和谐!”

    郑晓文自语到这里,她轻松地笑了笑,接着写道:“龙卷风猛刮数日,理智出手,一挥而息,它终于停止!虽然刮散了的时间不再回归,可刮碎了的心情可以修补重生。就现在的心情境况,也不失温馨哦!

    “龙卷风期间,我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那全是表象。真实存在而不移的是忠诚,是一颗见富不贪,见美不乱的真心!风劫过后那一刻,所有的一切,已经恢复初始的宁静。

    “观看这场龙卷风,得出的结论有所不同。你站在这个角度观看它,它真的是太祸害人!你站在那个角度观看它,它旋转卷物的神力、直冲云天的壮观,也真是让人赞叹。

    “你再站一个角度,观看这次龙卷风,它就像是一个炼金炉,真金坯子在它的旋转炉里,并没有被掠去,反而得到了一次提纯。

    “我看这场龙卷风,是站了一个特殊的位置。我从它起风时候开始观看,看着它卷到乌云里消散,再看到它的演变——我喜欢看朝霞,朝霞里千万束光中,那一束七彩最高远最明亮的光,是这场龙卷风在云中消散、演变之后,留下的美丽的印”

    郑晓文抒发心情,她自语完了,也写完了,夜也深了,她心情极其轻松地睡下了。

    清晨,郑晓文做着去杨家沟的准备。

    她忽然有了一种想法,她很想化妆,就拿了杨依林给她买的化妆盒。

    她脸上其它地方都还是原样,她就是把鼻子描得低了一点;把眼睛画得有点小了。她这个模样,在别人的眼里,看着都会感觉有点丑。

    她来到院里,抬头看看天,见天阴得很重,还有些冷。她心里说:农历三月还下桃花雪呢,这天气也算正常。只是……会下雪吗?咳,老天的意思谁能猜得到?下雪与不下雪,反正这杨家沟也得去,就别想那么多了。

    她朝书房叫着杨依林:“依林,我准备好了,你快出来吧。”

    杨依林应声出来书房,他猛地一下看见郑晓文,虽然说不上恶心,可还是把他吓了一大跳,说:“晓文,你的脸这是怎么啦?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郑晓文说:“我从来没有化妆的习惯,今天出远门,我想适当描画一下。怎么了?我的化妆技术不高,画丑了?”

    杨依林的心情这才镇定下来,他再看看郑晓文,感觉确实有点丑,又一想,她漂亮是晓文妮妮,她丑也是晓文妮妮,她这个才女妮子,丑俊都是我杨依林的,一辈子都不会更改了。

    杨依林走到郑晓文身边,小声对郑晓文笑了说:“你的化妆技术确实不行,赶快去洗掉吧。不过,这只是你化妆变成了这样,你就是真的变成了丑八怪,”他指一下郑晓文的胸口和全身,“你这全身都是我的情,你永远都是我的文妮妮,这辈子就是你了,改不了了。”

    郑晓文听得格格直笑,她赶快去洗了脸。(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七章 又见雪山

    郑晓文跟着杨依林,两人带着幸福的喜悦,坐上长途汽车,一路私语,满脸微笑,齐双双走进了杨家沟。

    郑晓文看着杨家沟的山,心里说:啊?刚才我看这山还是青山呢,怎么一眨眼睛,这山就成雪山了?哦,这山我见过,这是去羊头山旅游那天,梦里的雪山!

    哎?我和依林不是已经翻过去这座雪山了嘛,这怎么又站在山的这一边了?这是让我们还得再把一次呀?哎呀,我们太难了!嗯?不难!没有前人的脚印,我们就用自己的脚印走出一条路,再累再苦再难行,我们也要翻过去这座雪山!

    郑晓文正看着雪山,听到有人问话,她回了神。

    “是依林回来了?”一个大嫂疑惑地问道,“依林,跟着你这个是……”

    过春节时候,见过李心宁的乡亲们,这会儿看见郑晓文,心里都打着问号。有一个人悄声说:“哎?这中间还没隔多长时间呢,这个闺女咋就变样了?”

    有人开玩笑说:“闺女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嘛。你们看这个闺女,比过年来那个闺女长得更漂亮了不是?”

    杨依林带笑回话说:“我媳妇,你弟妹呀!”他说完,又故意提高嗓门说,“晓文,你看看,这是咱牛毛嫂,下次再见面,你可记住打招呼。”

    郑晓文的思想已经回到了现实,她对牛毛嫂点头笑笑说:“嫂子好。”

    有个人感觉奇怪,就只管问了:“哎?依林,过年时候,和你三叔、三婶一起回来的那个闺女是谁呀?”

    杨依林说:“哎呀,你们可别弄错了,跟我回来这个是我的对象媳妇,那个女孩还是我的长辈呢,那女孩是我三婶的娘家表妹!”

    那个和三婶单独说过话的乡亲,这会儿她听到这话一下蒙迷了:我明明听老三家说那个闺女,是她大嫂家依林的对象,现在依林带着自己的对象回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问话这个人赶紧说:“呀,看看,看看,都弄错了不是!都弄错了不是!”

    杨依林、郑晓文一路走,只要有人这样问,他就这样说。

    郑晓文听着又想笑,又觉得不应该。她说:“依林,你这样说话,你三婶知道了,她会生气的。”

    杨依林说:“三婶把事情搞成这样,我不把实话散出去,我有几个媳妇?到底谁是我媳妇?我这样一说,乡亲们再也不会东拉西扯了。以后我们结婚有了孩子,我们一家三口去给三婶陪个不是就行了,嘿嘿嘿嘿!”

    天气转暖,路上人多,杨依林走着路回答着乡亲们的问话,他带着郑晓文总算进了自家的大门。

    杨依林走在院子里,心情兴奋地叫着:“妈!妈!”

    杨妈妈听到小儿子的叫声,慌忙从堂屋出来了。妈妈有些昏花的眼,猛然间一看到郑晓文,没有看清楚也没有在意,还以为是李心宁呢,赶紧笑着迎着叫着:“心宁,闺女,你来了,下来汽车又走了这么远的路,赶紧到屋里坐下歇歇吧。”

    杨依林趁妈妈还没有叫出第二声心宁,急忙走到妈妈身边说:“妈,你看看她,她就是晓文,她就是你小儿子的媳妇。你说你没有见过她,我就把她带回来了。”

    杨妈妈心里糊涂了:这孩子是咋回事儿啊,过年时候,你不是和心宁很好吗,前天你三叔、三婶回来,把家里准备给你结婚做被子用的,几十斤棉花、被面、被里、床单、枕头全都带走了。临走还拿了花生、枣,这,这……

    杨妈妈哪敢多想,这也只是愣了一下神的时间。

    妈妈这一声心宁,加上这一个愣神,全被郑晓文听出来,看出来,感觉出来了。她想着自己既然来了,也无法再躲避,就只有挺着脸受了。

    精明的杨妈妈思想转弯儿也很快,说:“哦,是晓文呀,看我眼昏得认不清人了。”

    杨妈妈说着话,满脸推笑上前几步,拉着郑晓文的手,看着郑晓文的脸,心里说:这不就是个黄花闺女的样子嘛,这么好看的闺女,老三他咋会说,这闺女比小子大**十来岁呀……

    杨依林仍然兴奋着,他说:“晓文,快叫妈,快叫呀!”

    郑晓文叫了一声:“阿姨。”

    杨依林急了,他拉一下郑晓文的衣服:“叫妈呀!”

    郑晓文好不容易才叫出来一声:“妈。”

    杨妈妈随即就答应了:“唉!呵呵呵呵!好闺女,真漂亮!”

    从堂屋出来的杨爸爸说:“快叫孩子们来屋里,把东西掂过来歇歇吧。”

    四口人坐在堂屋里,虽然个个都高高兴兴、从从容容说着话,可心里都有自己的小嘀咕。

    杨依林在想:三叔从中作梗,今天我把媳妇领到家了,爸爸、妈妈一看晓文是这么好的女孩,还回有什么意见。妈妈虽然听了三叔的话,看上了李心宁的家庭,可儿媳妇是和儿子过日子的,妈妈那么精明,儿子乐意谁,妈妈一定会喜欢谁。

    郑晓文心里在想:杨云汉、三婶,他们两个想在中间调了那么多的事儿,我都迷了那么长时间,依林的妈妈分辨不清也很正常,我不会怪她老人家的。

    杨爸爸想的是:那个闺女不错,这个闺女更好,我儿子就是行,我儿子就是有本事,自个找了一个这么好的媳妇,当老人的就只有高兴了!

    杨妈妈心里还在想:这个闺女除了比心宁长得更好看,说话也很好,可家庭条件哪比得上心宁啊,还比小子大了三岁。唉,这跑到城市里还是找了个大媳妇,小子没多大福呀!

    晚上,四口人在堂屋里拉家常,他们说说城市里的楼高屋子小,说说乡下的院子大,房子大,屋子多,空气新鲜,说话很融洽。

    杨妈妈看该休息了,杨爸爸先起身说:“小,哦,依林,你请了五天假呢,天晚了,睡吧,明天咱在接着说。”杨依林跟着爸爸进了东里间。

    郑晓文跟着杨妈妈,来到西边头那间门朝东的屋子,进去门,见屋里摆设和城里一样有大床,组合柜,配套沙发,给人一种宽敞清新的感觉。杨妈妈对郑晓文说:“这是你二嫂的屋子,你二哥他们两个在外面做生意呢,不常回来。咱娘俩这几天就在这个屋子里休息。”(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八章 谁会料到

    郑晓文坐在床上,正要脱鞋上床歇息,杨妈妈又说:“闺女,有点事儿我想问问你,前年你和小子,咳,依林有三个名字,这一说话就忘说他的大名了。”

    郑晓文笑了说:“我知道,他的两个小名是小子、世杰。”

    杨妈妈也笑了说:“依林连他的小名都对你说了呀,呵呵呵呵,哎,闺女,我想问问你,你和依林订婚的时候,依林回来说你比他大三岁,这一见你,我看你这年龄也不比他大呀。”

    郑晓文听到大三岁,心里就猛地咯噔了一下,她只对妈妈笑了笑,没有说话。

    郑晓文这一笑,杨妈妈看着这闺女也真是太漂亮了,心里就说:儿子变成金凤凰,飞出去给你带回来一个小仙女,你应该高高兴兴喜笑颜开才对,可别再不知足了!

    杨妈妈正想得好好的,提起的心劲也已经落下来了,可杨妈妈忽然想起了杨云汉:这个老三他是咋回事儿啊,小子说这,他说那,小子自己娶媳妇,还会对自己说假话?

    可是,老三他两口介绍的心宁也不错呀?这么大的事儿,老三他两口能骗我?不会,不会!哎呀,不用疑心了,这闺女就在眼前坐着,问问她不是啥事儿都明白了。

    杨妈妈试探着问郑晓文:“闺女,我听依林他三叔说,你比依林大**十来岁?你们城里人长得都年轻,我眼昏也看不出来,这是不是真的?”

    郑晓文想着杨妈妈刚才说的三岁,现在又看到杨妈妈的思索表情,她已经有了思想准备,心里说:这个年龄看来是躲过今天,躲不过明天了。依林他背背藏藏终不是事儿,这个年龄数字终究也会大白于天下,干脆就如实说出来吧!

    只是,本来我比依林大七岁,就算是大八岁,也不是杨云汉说的**十来岁,真是气人!

    郑晓文想到这里,她平静地说:“杨局长是我的领导,我的情况他都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郑晓文这平静的几句话,她哪会知道,杨妈妈听着头都蒙了,蒙得杨妈妈一个字没有说着来,呼嗵往床上一坐,双手在自己的胸口地方,快速向下推拿着。

    郑晓文见状,她吓坏了,她立即站起身,两只手不停地推拿着妈妈的前胸后背。她叫了半天的妈,也早就叫顺口了,这会儿,她急急地小声叫着:“妈,你消消气,妈,你消消气!”

    杨妈妈打出来一个长长的气嗝,接着泪就下来了,哭着说:“闺女呀,我也知道,替儿嫌妻一场大罪,可我们乡下供养出来一个大学生不容易呀,小子上学发奋读书为的啥,他就是有朝一日能熬出个人上人啊!

    “小子要是娶了心宁,心宁她爹不是能帮补小子嘛,小子不是就有了出头之日了!小子心里求的事儿不就如愿了!这会儿我才明白,小子他三叔为啥不同意你了。

    “闺女,你去打听打听我们这里的十里八村,别说是有学问的人了,就是种地的,也没有男人比他媳妇小十来岁的呀!闺女,你长这么漂亮,还愁没个婆家,你为啥要找个小男人啊!

    “你找小子这事儿,这要是叫杨家沟的人都知道了,咱们的脸还往哪儿挂啊!闺女,我求你了,你要是对小子好,你就叫他当你的弟弟吧,啊!”

    杨妈妈压低声音哭着说着,她看郑晓文眼里淌着泪,愣坐着不说话,她的腿往下一曲,就想往地上跪。这把郑晓文吓得,没等妈妈跪倒地上,她赶快扶住妈妈,让妈妈坐到了床上。

    杨妈妈坐下又说:“闺女,我求你了,我家小子年纪小,不懂事,你就把他这个婚事退了吧!”

    郑晓文看着可怜的妈妈,她非常理解这个精明老人的痛苦。她又想起这两年来,一直让她作心的七岁八年,心一狠,说:“妈,你别难受了,我现在就走。”她说着,起身就往门口走。

    杨妈妈急忙拉住郑晓文的手说:“闺女,你听错了,妈没有撵你的意思。你要走,那也得等到天亮啊。”

    郑晓文说:“天亮了依林一起床,我就走不成了。”

    “那你就赶快睡吧。”杨妈妈说,“咱们睡一觉起来,我去送你。”

    两人就这样睡下了,妈妈似睡不睡的,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就推了郑晓文一下,郑晓文立即坐了起来。两人匆匆收拾了一下,悄悄开开大门,到村外的长途汽车站去了。

    早晨的太阳在黑云里升起来,杨妈妈才拖着酸痛的腿回了家。

    杨依林在厨房里已经做好了早饭,她看到妈妈从外面回来了,还带着一脸的疲惫,他先就吃了一惊,说:“妈,我想着你们睡得晚还没有起来呢,你去哪里了?晓文呢?”

    杨依林问完,他感觉事情不对,妈妈还没有回话,他就朝西边房跑去,到屋里一看没人,他惊慌得跑了出来。

    妈妈看到儿子着急的样子,赶快说:“小子,你别急,是那闺女要走,我才送她走的。”妈妈说着进了堂屋。

    杨依林大步走到堂屋,他是真忍不住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双手捂着脸大声悲号起来:“妈呀,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你害了你儿子了!你苦了你儿子了啊!”

    愣住了的杨爸爸赶快扶住儿子坐下,问老伴:“昨天晚上还好好的,这是咋回事儿啊?”

    杨妈妈说:“老三回来,他不是说这闺女比小子大七八十来岁吗,我一问,这闺女说就是。你说说,她比小子大这么多,我会同意?我一劝,她就走了。”

    杨依林一听到老三,他的悲转成了气,说:“妈,你都不想想,三叔在我的婚事上为什么这样大动干戈,他不就是想依靠李心宁她爹吗!

    “你儿子想做官不假,可你儿子凭本事凭成绩做官,能做上做上,做不上拉到,我不会拿我的终身大事做赌注、当儿戏!三叔说晓文比我大那么多,你们听他胡说!

    “我爸你们两个都看见了,晓文有那么大年龄吗?就算是她比我了大几岁,我愿意!这是你儿子死里活里追的人家,不是人家非要嫁给你儿子!妈,你听懂了吧!

    “我和晓文五一就要结婚了,现在你们让你儿子怎么办啊?儿子说话你们不听,三叔说一句话,你们就当圣旨领了,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九章 绝望

    杨依林和爸爸、妈妈说着郑晓文,心里着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眼泪不听使唤地直往下流。

    杨妈妈见自己儿子不停地擦着泪,心怯了,说:“小子,你别难受了,只要你和晓文在一起能过好,妈妈再也不说谁比谁的岁数大了。你赶紧去吃饭,吃罢饭赶紧回华元!”

    杨依林哪还会吃下饭啊,他很清楚,郑晓文一直不让公开他们两人的之间关系、不去领结婚证,心结就是年龄问题!

    现在他才得把郑晓文的思想疏导通了,郑晓文同意和他回老家了,两人正高兴着来杨家沟和父母商量五一结婚的事,郑晓文她在这种情况下离开杨家沟、离开他杨依林,他已经意识到,他这辈子恐怕再也追不上她了!

    郑晓文回到家里,对爸爸、妈妈说完去杨家沟的经过,她就把杨依林给她的订婚戒指、项链、连心锁,拿出来交给了妈妈。她又交待了一些事情,就匆匆给苏晨打电话,没找到苏晨,她拨通了乔翔的电话。

    郑晓文到姑姑家里说了她出国的事,随即就来了乔翔家。

    乔翔一见郑晓文的神情,吃惊地问:“晓文,你怎么了?”

    人到这个时候,泪已经出不来了,郑晓文一滴泪没掉,说了杨依林的三叔、三婶搅进来的事,说了走到这个地步,关键还是在她和杨依林的年龄差上。

    郑晓文还再三交待乔翔,说这事儿不怨杨依林,说她马上就要出国了,她出国之后,让乔翔千万不要和杨依林过不去,愿他们之间友好,永远都是她的好兄弟。

    乔翔听着郑晓文前面的话,那话并没有触及到他的心灵深处。郑晓文一交待出国的事儿,他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他心里翻腾起来了,他恨起自己来了,他怨恨自己,怨恨已极,抬起双手朝自己的脸上打起来,他打着哭着说着:“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郑晓文慌忙上前按住了乔翔的双臂,她的泪下来了,说:“你这是干什么?你并没有对不住我的地方。我走了,你这个样子,我能安心吗!”

    乔翔控制不住自己又说起来:“我没有等你结婚就爱上了林静,我算什么人呐我!我爱了你十年啊!我这一生放不下林静,心里也放不下你!当初如果我争我抢,如果那次我接受了去民政局的话,现在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我乔翔太混了!”

    郑晓文平静地说:“乔翔,你记住,那全是过往,已经过去了的事,以后就不要再想再提了。高鹏一直在催我,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我们两个这一两天就走。”

    乔翔按住电话说:“你去别的地方躲一段时间,等这事儿平静下来了,不就了结了,不出国不行吗?”

    郑晓文说:“看来你还是不太了解我,我早在大四时候,就想考个最好的最理想的学校,去读书学习。只是怕离开爸爸、妈妈太远,我才放弃机会,就那样平平静静地毕业,什么也没有再考。这一次,趁着这件事,狠一下心,两件事就都解决了。”

    乔翔说:“你在国内自学不行吗?”

    郑晓文说:“要是行,我哪还会用这种费力的办法?我和杨依林的事你不了解,我要是藏在国内,就是钻到老鼠洞里,他杨依林也得、也会把我找出来。出国就不同了,很多事情都会挡住他。

    “乔翔,我出去之后,你劝依林去找李心宁。我见过李心宁,那女孩长得很漂亮。说真话,李心宁的个人条件、家庭条件都很优越。你劝依林,让他别再想我的事了。”

    郑晓文说到这里,他忽然想到了一个绝招,说:“我到了国外,很可能会找一个留学生男友,或者是外国人男友,只要他人对我好,只要有缘,我都会同意的。

    “以前,梓曦对我很好,大家就是没有说透,我想你也会看出来。我出国之后,你和梓曦去劝依林,你们两个人的亲身经历,最有说服力。

    “梓曦可能会和依林较真过不去,乔翔,梓曦这个思想工作,就交给你了。你、梓曦、依林,你们三个是郑家三兄弟,你们应该相互照顾,相互支持才对,这样,我就放心了。”

    电话铃响了,乔翔拿起电话一听,是杨依林的声音,他对着电话说:“晓文?我不知道啊,没有啊。哦,哦,好,我这马上就去!”

    乔翔放下电话说:“晓文,依林在找你。他说你会去的所有地方,他都跑遍了,都没有找到你。他把朋友也都找遍了,也没有你的消息。他说他打我的电话,竟然打通了。他说他现在走不动了,他在西城路大银行门口等着我呢。”

    两人正说着话,听到外面有下雨的声响。乔翔到窗前一看说:“晓文,下雨了。”

    郑晓文说:“早上天就阴得很重。”

    郑晓文已经没有其它心思了,她在想,杨依林为了找到她,杨依林现在一定是跑了一天,跑得又累又饿,又害怕,又茫然,又绝望的潦倒形象了,她心里难受,她的泪下来了。

    她又想,不能在这里多停,她擦干泪说:“乔翔,我现在就去姑姑家,你快些去见依林吧。”

    郑晓文临出门又说:“乔翔,我说的话你要照着做,我没有和朋友们打招呼,我没有说到的事儿和话,我走了之后,你记住一定替我说了。”

    乔翔的泪也止不住了,他傻站着没有动也没有说话,怔怔地看着郑晓文撑起伞出了门……

    杨依林从早晨到现在水米没沾牙,眼看天快黑了,他还没有看到郑晓文的身影,他心里明白,郑晓文这一次躲避,决不会是上一次躲他的方式,他再也不会找到她了!

    杨依林绝望到极点了,他的精神支撑不起他的身躯了,他在小卖部给乔翔打完电话,看到了银行门前的台阶,他推着车走过去,随手把自行车一撂,他也不看那台阶上的雨水,和上下台阶的人留下的脚底泥,他往台阶上一坐,任凭春天的冷雨滴,刷刷地打在他的脸上,他的身上……

    从银行出来一个上点年纪的人,他打着伞走到杨依林跟前,看看杨依林的黑发沾满了额头,顺着脸流着雨水,他抬脚轻轻碰碰杨依林的腿说:“哎!下雨了!你全身都湿透了还不回家!今天温度这么低,你冷不冷啊!”(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章 飞了

    杨依林没动也没有接话,仍然是面无表情的坐着,像是他身边的人和雨不存在似的。

    另一个男的下来台阶说:“你都没看看他的自行车,看看他脚上、身上的泥,前面修路他都不知道绕着走,他还不是喝醉了?不用理他!”这个人说完,两人都离开走了。

    乔翔找杨依林来了,因为下雨,路上的人很少,这一片地方孤零零地坐着一个人非常显眼,乔翔一下就认出了杨依林。

    当乔翔看到杨依林的那一刹那,他的思想屏幕上,忽然间浮现出了以前那个乔翔、杨依林、秦梓曦、郑晓文,四个人的活动影像、景象,他乔翔的不如意,他乔翔的愤怒、眼泪,一下从胸中,从眼中涌了出来……

    此刻的乔翔,他看着杨依林,突然感觉有种东西在抓、在刺他的心,他把郑晓文交待他的事忘干净了!

    乔翔心里痛、怒交加,他磨着牙朝杨依林身边走着,他脸上的肌肉在颤动,他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来了,他的眼睛红了,他大步走过去,抓住杨依林的衣领,把杨依林提了起来!

    乔翔朝杨依林吼着:“你这个混蛋!你把晓文丢到哪里去了?!今天你不把人给我找回来,我打残了你!!”他随着恼怒的话音使劲一推,杨依林呼嗵一声摔倒在了水泥地上。

    这一个猛摔,可是多亏杨依林日不间断地打沙袋、锻炼身体,也多亏了杨依林年轻骨头好,要不是沾了这个大光,凭乔翔刚才如下山猛虎一般的恼怒之劲,他杨依林的骨头肯定要折了!

    杨依林没有表情,他挣扎着坐起来,说:“打吧!骂吧!打残吧!我欠你们,我认了!我把晓文弄丢了,这个世界对我也没有意义了,快拿纸拿笔来,我现在就写遗嘱,打死不关你们的事!”

    乔翔看着淋在雨中、面无表情、一身泥水、狼狈不堪的杨依林,他的心一下软了,泪出来了,他上前架着杨依林的臂膀说:“依林,兄弟,我只是恼怒上来了才说了那话,你打起精神,起来,跟我回家去。”

    杨依林站了起来,他跟着乔翔去了乔家。

    郑晓文得知杨依林去了乔翔家,她揪出来的心才放回肚里。晚上,她打好出国的行装,让爸爸、妈妈回上房去了。屋里剩下她自己的时候,心里忽生远离父母的牵挂之情,眼里的泪水禁不住流了下来。她心里的分离之歌,那些词语一下就涌到了嘴边。

    她在古筝边坐下,弹唱起了她发自心中的词句:《离别》。她弹唱道:“急匆匆备好我的出发行囊,转眼间就要离开故土去远方。再看看挡风遮雨的居家院房,再想想生我育我的双亲爹娘。

    “忘不了您为我启蒙护我成长,忘不了您牵我小手为我导航。忘不了您的鸿恩钟爱娇养,忘不了我美丽温馨田园家乡。

    “啊,敬爱的父亲母亲,亲爱的爸爸妈妈爹娘。是您给了我生命身躯长相模样,是您让我看到繁华世界明月亮阳。是您给了我对知识的追求渴望,是您给了我美丽心灵纯真善良。

    “您的孩子无论走到世界那个方向,心里永远装着我的爹娘我的家乡。等我学到知识领略过异地风光,一定会回到我的家爸爸妈妈身旁!”

    郑晓文的弹唱,仍然是惊动了父母。郑爸爸、郑妈妈站在女儿窗下听完,带着惆怅和欣慰的心绪回了上房。

    郑晓文和高鹏一起,飞到美国去了。

    郑晓文来到美国,她随着身心带来的心灵忧伤,在异国环境的新奇中,那忧伤基本上消散了。

    就算是这个忧伤在她的心灵深处,粘连着血肉的那个部分,还有一些消散不净,可那一些消散不净的忧伤,在这个新地域、新环境中,已经没有足够的能量冲击她了,她显得很平静,很轻松,很快乐。

    郑晓文甩手飞了,可苦了杨依林了!

    那天,杨依林淋了冷雨,他从乔翔家回去,又几天不吃不喝,他已经病得卧床不起了。

    厂里派姜丰日夜守护着杨依林,还派秦梓曦、宋奕,白天抽空去帮姜丰的忙。

    秦梓曦听了乔翔交待给他的话,他理解了其中意思,两人商量过后,按照郑晓文的嘱托劝慰着杨依林。可是,两人再怎么好言相劝、苦心开导,都化解不开杨依林心中凝聚紧密的爱情结。

    郑晓文飞了,杨依林病了,不知真相的花仙子朋友们,就算是没有人明着说,大家也恍恍惚惚知道了一点个中内情。朋友们在一起闲聊说话,又对郑晓文那两个同学的盘根问底,朋友们这才都知道了郑晓文、杨依林的恋爱始末。

    现在,朋友们当中已经有两个人不结婚了,这群人攒足五一结婚的劲,都松下来了,都没劲了。大家为履行自己的誓言,同时也在为他们的好友郑晓文、杨依林的爱情悲剧难过,以后的日子里,他们谁也没有再提过五一结婚的事。

    郑晓文出国上飞机那天,她是在机场给杨云汉打的电话。

    杨云汉看郑晓文确确实实离开了华元,飞到外国去了,是彻底地离开了侄子杨依林,他高兴得在自家的客厅里忘了自己,竟然想和自己的儿子玩蹦蹦,他说:“世进,爸爸给你蹦蹦,咱们两个比一比,看谁蹦得高,蹦吧!”

    杨世进笑了说:“爸,我妈妈给你发高兴豆子了,你这么高兴?”他说着指着地板,“下面住的有人,要蹦你自己蹦吧,我不蹦。楼下住的人要是上来敲门,我就实话实说,说是你蹦的。”

    杨云汉让儿子说得他哈哈大笑起来。

    三婶儿听了儿子的话,也早就格格地把腰都笑弯了。她指着杨云汉说:“你还没蹦呢,可让儿子给比败了,这下你不能了吧?格格格格!”

    杨云汉看看妻子,他没有说出话,猛地一拍屁股,转身调台看电视去了。

    杨云汉上班了,他心里仍然高兴着侄子的婚事,高兴得在自个的办公室里,也把自己给忘了,他用五音不全的腔调,唱起了流行歌曲《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杨云汉哼唱着,他的思想不知不觉就走在无垠的旷野中了,他又把自己忘得出了办公室的门。

    局里的下属们,都疑惑地看看上着班走几步路,还歌曲不离口的杨局长,他们面面相觑,都不知道他们的局长,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

    杨云汉继续把自己忘得无视左右,他哼着歌,在走廊上给侄子打着传呼。杨依林没有回电话,他又往塑料厂打了电话,厂里说杨厂长病了,在家呢。杨云汉这会儿才找回自己。

    杨云汉得知侄子病了的消息,心里很着急,他对妻子说过,又赶快通知了李心宁,三个人一起去了英华西里。(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一章 盼望再相遇

    三个人去英华西里的路上,三婶、李心宁都在说,前几天杨依林还好好的,不知道怎么就病了,两人心里都不是滋味、都在着急。

    杨云汉说:“你们两个放心,依林又不是在医院,他在家里呢,没事。年轻人就算有点小病,无非是感冒了,很快就会好的。”

    杨云汉想的感冒是对了,让他没想到的是,他一进英华西里的家们,家里有很多人,沈玉恭和几个副职领导都在。杨依林在床上躺着打着点滴,脸色和精神都很不好。

    杨云汉顾不得接沈玉恭的话,他只朝沈玉恭抬手示意了一下,就到床边问杨依林的病情。

    杨依林看到这三个人,他立时转了个脸朝里。任凭这两个,在这里没有亮明身份的三叔、三婶,朝他问长问短,他没有和三叔、三婶说一个字的话。

    这时候,杨云汉才对沈玉恭亮明了他们夫妻身份,也说了李心宁。说他们夫妻是杨厂长的婚姻介绍人。

    秦梓曦把局长夫妇、李心宁让到椅子上坐下,杨依林已经写好了一张字条。

    杨依林示意李心宁,李心宁到杨依林身边接过字条一看,见上面写着:她是我的命,你不要再来了,对不起。

    李心宁看到字条上的字,她的泪差点出来,她紧咬着嘴唇儿忍着,向杨依林点了点头,又使劲挤出来两句话:“没关系,你好好养病,尽快康复。”她说完,用眼睛朝大门方向示意着杨云汉、三婶两人。

    杨云汉看侄子不和他照面,他看也没法再坐下去,三个人一起出了门。

    来到街上,李心宁把手里握的字条撕得粉碎,随手就扔进了垃圾箱。

    杨云汉、三婶这两人,虽然不知道那字条上写的是什么,但是,他们已经完全明白,他们的苦心经营,是下了万本而无获得一利,充足的气,一下松了。

    郑爸爸、郑妈妈得知杨依林病了的消息,立即来到英华西里,把杨依林接到了私塾胡同。

    杨依林在书房里间大床上躺着,经郑爸爸的耐心说服,杨依林总算是吃了一点饭。朋友门看到杨依林缓过来了,郑爸爸也说杨依林没事了,郑爸爸让姜丰也随着大家,都各自回家去了。

    晚上,郑爸爸劝说着、引导着杨依林,说:“孩子,凡事往前看,往好处看,失去了的肯定不是你的,是你的就不会失去。

    “你还很年轻,要走的路还很长,好身体是迎接好事儿的本钱。快些把身体养好,往前走,往前看,前面一定有属于你的那个人在等你,这是人生路上的一般规律。从现在起,你就别再想过去的那件事了,开始你崭新的生活吧。”

    杨依林并没有听进去郑爸爸说的话,他说:“爸,你别费心了,我……”他下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泪就刷刷地下来了。

    郑妈妈心疼干儿子,说:“孩子,你就把妮妮忘了吧。看你们两个在一起,就因为那个年龄,订婚不敢公开,婚姻关系更是不敢公开。正是因为这个关系没有公开,你们两个才在一起勉强维系了这几年。

    “这一旦公开了,看看,不行了吧?所以呀,妮妮选择出国学习,是明智之举。她给你留下大的空间,就是让你有充分的机会去选择的!人嘛,遇到不如愿的事,都是刚开始受不了,这很正常,等时间长了,慢慢就好了。”

    因为话不投机,杨依林根本就不想听郑妈妈说的话,他说:“妈,你把妮妮在美国的地址给我,我想给她写信。”

    郑爸爸接过话说:“你身体这样,不能写东西。要想写,就赶快让身体好起来。我说话算数,等你好了,就把妮妮的地址给你。”

    杨依林听到这话,他的泪又下来了。郑爸爸、郑妈妈极力安慰他,他仍然是泪流不止,仍然要着郑晓文的地址。郑爸爸没办法了,心一软,还是把郑晓文的地址给了他。

    从此,杨依林几乎是天天给郑晓文写信,郑晓文出国那两天他写的信,一并装到信封里,姜丰成了他的投递员。

    乔翔、秦梓曦和朋友们,虽然经常到郑家看望杨依林,可他们毕竟都有工作,不能天天待在郑家。姜丰不时到郑家来,帮了杨依林不少忙。

    郑爸爸想想家里的状况,到单位打了招呼,不去上班了。

    杨依林似乎明白,郑爸爸是为了他,才不去上班的,他心里想到这些,有着说不出的感动。

    杨依林再想想郑爸爸劝说他的话,他又看看书房里的中堂画,看看画儿两边对联上的字,他心里有了想法。

    他看着画儿和字,心里说:晓文当时是以什么思想灵感,画出了这样的一幅中堂画?又写出了这副对联的?她不就是想多学习、多掌握一些知识吗?晓文现在的情况,她的愿望不是正在实现吗?你杨依林应该高兴才对啊,不要再迷了!

    杨依林想到此,他的思想坚强起来了,他开始正常吃饭了,他想使自己的身体赶快好起来,他要以一个健康的身体迎接郑晓文。

    他在思念中,盼望着郑晓文赶快完成她一心向往的学业,他盼望着郑晓文理想实现凯旋归来的那一天,他憧憬着他们两人在坎坷的人生路上,相等再相遇的那一天。

    杨家父母自从自己的儿子,眼泪汪汪急急慌慌地回华元之后,半个多月过去了,他们还没有听到任何消息。他们到中阳大儿子那里,给杨云汉打了电话,电话里杨云汉说他也不太清楚,让大哥、大嫂到杨依林那里看看。

    杨依山带着父母朝华元来了。长途汽车上,杨妈妈又仔细地对大儿子说了,他三叔给小子说媒找对象的差错经过。

    杨依山劝妈妈说:“别说三叔了,有的人就是没当上官儿是迷官儿,当上官儿了是官儿迷。三叔他呀,可能是看着自己的官儿小,还想往上升一升。三叔升级心切,他也太看重小子了,他在小子身上看到的希望太大了!

    “你们没有想想,李心宁的各方面条件,那可是百万里挑一啊!三叔、三婶能费心够上给咱小子说这个媒,这个事儿成不成,都得感谢他们才对!我叔、我婶费这么大的周折管小子的婚事,这才叫亲不亲,一家人呢!”

    杨家父母觉得大儿子说得对,三个人下来汽车,给杨云汉打了电话,直接去了杨云汉家。(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二章 劝说1

    杨云汉、三婶两人,这些天里正在为对不住李心宁,得罪了杨依林,逼飞了郑晓文的事儿难受,他们听到大哥、大嫂从中阳县来了,赶快准备着饭菜。

    杨云汉从黄主任那里,已经知道杨依林好了,没事了。可今天两口子见到大哥、大嫂、大侄子,还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简单说了,依林坚决不同意李心宁的婚事,说最近他们两个都很忙,还没有顾上和依林说话。

    这三人没有听到杨依林的消息,心里都很着急,他们没有在杨云汉家吃饭,立时去了塑料厂。

    杨家三个人来到塑料厂门口,正好碰上刚在职工食堂吃过午饭的钟紫娴。

    钟紫娴看是找杨厂长,又见杨依山长得很像杨依林,她就知道是杨依林的家人到了。她没有往厂里让,直接叫了在职工食堂吃过饭的程清,她跟着杨家三口人上去程清开的汽车,朝私塾胡同去了。

    路上,钟紫娴对杨家人说了杨依林重感冒的事,说了杨依林在华元市最有名的,一个医学专家家里住着。说杨依林的感冒已经好了,再调理两天就上班了。

    杨家人一听杨依林病了,先就吓得不轻,又听到杨依林好了,心里才轻松下来。

    杨家人来到郑家院中,郑爸爸、郑妈妈迎接着,郑妈妈指着东园说:“依林在东园呢,进去看看吧。”

    杨家人进去月亮门儿,看见他们家的小子和一群男孩、女孩,正在花丛间站着说话,他们还没有叫出声,杨依林一转脸,见是自己的家里人来了,他边往爸爸、妈妈身边跑,边叫着:“爸,妈,大哥,你们怎么来了!”

    杨依林看到了钟紫娴,他就知道是钟紫娴把家里人带到这里来的,他说:“紫娴,谢谢你了!来,都到亭子里坐吧。”

    杨家人刚在凉亭里坐下,苏晨、林静、温洁梅、宋奕、苗茵,就把茶水,瓜子、水果糖端上来了。

    郑家父母和这群男孩女孩们,正慌忙招待着杨家稀客,心静的钟紫娴看看杨妈妈,说:“阿姨,你们还没有吃中午饭吧?”

    杨妈妈早慌得不知道饿了,说:“早饭吃得晚,还不饿呢。”

    郑妈妈一听,忙起身说:“来到家了,可不能客气,我这就去做饭。”

    乔翔忙让郑妈妈坐下,他和秦梓曦、姜丰一起去西宅进了东厢房。

    前几天,钟紫娴来郑家看望杨依林的时候,她在这里已经见过这群花仙子了,也熟悉了这群人在郑家自由活动的场面。

    钟紫娴还看到,秦梓曦对郑晓文的父母叫着爸、妈称呼的时候,她看宋奕听着秦梓曦叫爸,妈,像是很正常,她心里虽然感觉有些不解,可她没有问过。回到厂里,她对谁也没有提过在这里看见的事儿。

    此刻,钟紫娴感觉自己该做的事做完了,她起身说:“司机还在大门外等着我呢,我就不陪了。”

    杨依林把钟紫娴送到了大门外。

    杨家三口人吃罢午饭,一群朋友和长辈们说了一会儿话,才出来郑家大门各自忙去了。

    杨家三口在郑家住了一夜,杨依林对爸爸、妈妈、大哥说了,他不会再见李心宁,他等着郑晓文回来,无论等多长时间,他都等。杨家父母感觉郑家父母人很好,他们惹走了郑晓文,现在想着心里很后悔。

    第二天早上,杨家父母心里带着高兴,同时思想上也带着迷离和茫然,与大儿子一起回了中阳。

    杨依林的外伤痊愈了,他的内伤还在思想里闷着。

    乔翔、秦梓曦看杨依林已经回英华西里住了,也上班了,两人便商量着,怎样劝说杨依林、郑晓文、和李心宁之间的事。

    乔翔对秦梓曦说:“梓曦,还有些事儿,我没有对你说清楚。晓文走的时候,她特意交待我,让咱们两个劝依林,让依林以后就别再想,他和晓文之间的事了。

    “晓文对我说,她见过李心宁,也知道李心宁的情况。晓文说李心宁的各方面条件都很好,千万别让依林错过,让依林赶快去找李心宁,别把事儿放凉了。

    “晓文还对我说,她到国外学习,会找个对她好的留学生男朋友,或是会找个对她好的外国人男朋友。不让咱们这群朋友操心她的事,她说她的终身大事,她自己会处理好。

    “我想,晓文说这话,不管是不是出于她的内心,咱们两个都要把她交待的话,捎给、劝给依林。至于依林他怎么想、他怎么做,那是他自己的事,我们能管的了?你说呢?”

    秦梓曦带着满脑子的的疑问,闷沉沉地说:“晓文她能离开依林?我不相信!”

    秦梓曦皱着眉头又仔细想想:“唉!人都出国了,还有什么不相信的!

    “乔翔,有件事儿你不知道,我也见过李心宁。李心宁去英华西里看依林时候,正好我也在那儿。那个女孩真的不错,要劝就赶快劝,一旦依林和李心宁确定了恋爱关系,咱们就赶快写信让晓文回来,我可不想让晓文找个外面的人!”

    秦梓曦说着心里想着:去年中秋节,朋友们都发过誓了,发誓那话就算是没有说过,晓文不回来,我也不想结婚。再说,我也没劲结婚了……他想着,眼睛湿了。

    乔翔没有及时接上话,他就是嘴上不说、心里就是不想,郑晓文不回来,他也是绝对不会结婚的!

    乔翔、秦梓曦商量过后,他们以想去东园赏花约了杨依林。

    三个人按约定时间来到郑家,先在园中看了一会儿鲜艳花朵,就坐在凉亭里说起话来。乔翔、秦梓曦慢慢把话题引到了,郑晓文出国之前交待的事儿上,接着两人就一唱一和劝起了杨依林。

    秦梓曦说:“人,还是糊涂着过日子好,无论什么事,都别往绝处想,也别认得太真。别的人咱不比,就说我吧,我从来就没有想过,我会和宋奕过一辈子,可我和宋奕还就真的走在一起了。你们看,我和宋奕现在过得不是挺好的嘛。

    “依林,晓文说让你去找李心宁,你就听晓文的话吧,李心宁给我的第一印象非常好。那天李心宁去英华西里看你,就那一会儿时间,我就看出来她对你表现出来的感情,那是真的很好啊。

    “依林,你好好想想,心宁那么好的女孩,那么好的条件,咱上哪里还会找到第二个?你千万别犯傻,千万别错过这个好机会,错过就找不回来了。”

第四百七十三章 劝说2

    杨依林听得心里气着恼着,可他忍着。他知道朋友是在关心他、开导他,他不能在朋友面前发作。

    乔翔看杨依林不说话,他赶紧接着劝导起来,说:“依林,你想想前年我在这里住的时候,比比咱两个所遇的情况,我看也差不多吧。当时你是怎么劝我的?你劝我那话还挺管用的,你看现在我和林静多好啊。

    “这人世间的事儿,不亲自经历不知道,现在我才明白,人这一辈子的爱情,不是只产生一次,也不是只在一个人身上产生,要不,怎么会有初恋呢?人这一生要是只有一次恋爱,那肯定就没有初恋这个词儿了。你呀,你就把晓文忘了吧!”

    乔翔说到这里,他想起了杨依林曾经劝过他的话来,他带笑说:“依林,你还记得你劝我的话吗?现在也该我编词儿劝你了,你听啊:你和她结婚如了愿,一天要做三顿饭刷三次碗。

    “洗衣买菜还得买面,家务杂事干不完还得上班。见天累得你一身汗,工资不到月底全花完。她吵吵你吵吵,你们两个的缺点全露馅。你容不下她,她看你也看不惯。你们两个吵架打翻天,接着就是打冷战,然后面无表情说再见……”

    杨依林早就听得忍无可忍了,他等不得乔翔再编下去,他的手啪地一声拍到了石桌上,同时吼道:“够了!”

    杨依林吼完,气呼呼地站起身,他指指秦梓曦,又指指乔翔,说:“你们两个给我听着,我不是姓秦!我也不是姓乔!”他带着满脸的怒气拍拍胸脯,“我姓杨!我是杨依林!我和你们两个人骨子里就不一样!”

    杨依林说完转身出了凉亭,他控制不住自己了,双手往脸上一捂,蹲在花间小径上哭起来。

    乔翔、秦梓曦两人哪还顾得思忖杨依林吼他们的话,两人快步走到杨依林身边,把杨依林拉起来,乔翔说:“好了,好了,以后咱们再也不提这事儿不就行了吗,你可不能窝气啊!”

    杨依林擦擦泪,他拍拍乔翔的肩,拍拍秦梓曦的肩说:“刚才我那话说重了,对不起啊!”

    秦梓曦说:“你只要不生气了,你说我们什么都没关系。”

    三个人为调节心情,又说起了别的事。

    乔翔、秦梓曦看杨依林是铁下心等郑晓文了,以后的日子里,他们再也没有提过李心宁。一群朋友每次相聚,中间少了郑晓文,大家就算嘴上不说,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有时候,一群人实在是忍不住说了想念郑晓文的话,他们就会给郑晓文写信。让他们痛心的是,郑晓文从来没有给他们回过一封信,也很少给郑家父母来信。

    周六的歌会上,郑晓文的那些歌迷人迷们,他们一直看不到郑晓文演出,心里都感觉很空。经上台询问,才知道郑晓文出国学习了。自此,他们来歌会的次数少了。

    今天歌会散场时候,林静想起‘增金源’有些事,她应该和郑晓文商量着进行,可还没来得及商量,郑晓文就出国了。朋友们在增金源都有投资,她应该让朋友们知道一些内情。

    趁这个机会,林静对大家说:“有件事忙得忘对大家说了,那个在咱们增金源投资最多的人,是朋友介绍过来的朋友,这个朋友的名字是王友聪。其实,这个事儿大家也不必往心里记,知道就行了。”

    一群人相互看看,别的人都没有说话,秦梓曦一拍腿说:“我们只要记住年底分红就行了,管他是哪根葱呢!”

    一群人哄地一声都笑了。

    两个月过去了,郑爸爸、郑妈妈看杨依林虽说不像过去那样精神十足,可也不再有愁眉苦脸的样子。两人这才商量着,女儿出国之前给杨依林留下的东西,该还给杨依林了。

    郑爸爸对郑妈妈说:“妮妮说她一去就是三四年,看来她对依林是真的放下了,咱们赶快把那些东西还给依林,可不能耽误人家孩子的终身大事。”

    郑妈妈说:“我也是这样想,明天厂休,依林来的时候就把东西给他。”

    杨依林每星期都要往郑家来几次,厂休日一般也是在郑家度过的。今天周六,他早早来到郑家,端了盆水就要去书房抹桌椅。

    郑爸爸过来说:“孩子,把盆放下吧,书房那么干净,那能每天都抹呀。走,到书房我对你说点事。”

    郑妈妈随后拿着一封信、一小包东西也进了书房。

    郑爸爸在大方桌东边椅子上坐下,郑妈妈在西边椅子上坐下,杨依林坐了写字台前的椅子。

    郑妈妈把信和那一小包东西放到大方桌上,把手绢包的东西摊开,亮出了两个首饰盒和那个连心锁。

    杨依林看见这些东西,他就意识到了其中含义,他的头忽地一阵眩晕。

    郑爸爸给杨依林递着信说:“孩子,这是妮妮临走时候给你的信。”他另一只手推推桌上的东西,“这是妮妮还给你的东西,你收下吧。”

    杨依林起身接了信,他坐下用颤抖的手撕开信边儿,展开信纸见上面写着:

    依林:现在我已经在美国了,已经进入紧张的学习了。爸爸、妈妈会把这封信,连同所谓的订婚戒指、项链,所谓的连心锁交给你。

    我不是非要不辞而别,因为咱们确实没有必要再见面了。我不能让咱们不成熟的思想、不被人理解的感情,再跨一步去铸成大错的结合,进而影响到你的家庭、你的前途,还有大家的脸面和名誉。

    那件事,三叔、三婶是对的,你错了。你应该报答他们,加倍孝敬他们,听他们的话,照着他们说的去做才对。这些,你以后慢慢会懂,会理解,会想通,也会更明白三叔、三婶是为你好。

    我的事,你放心,在国外,我会很快找到合适我的终身伴侣的。

    到此为止吧。我诚心希望你尽快有个理想的家,美丽的新娘。

    晓文,一九九零年三月二十九号。

    杨依林匆匆看完信,他牙一咬就想撕,可他立即停了颤抖的手,心里在喊:郑晓文!你也太狠了!我苦追苦恋苦到心底几年的爱啊,你短短几行字,就想把我给打发了呀!

    他猛地又一想:“不对,不对,晓文她不是狠,她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才写出了违心的话,才给我出此下策的!”他不再多想,起身跪到了郑爸爸、郑妈妈面前。

第四百七十四章 又一场劝说

    杨依林的突然举动和他满脸的泪水,让郑爸爸、郑妈妈心疼里带着恐慌,两人急忙起身去拉他。

    郑妈妈说:“孩子,你这是干什么,快站起来!”

    杨依林擦擦泪说:“爸,妈,我有个要求,希望你们能答应我。”

    郑爸爸连忙说:“孩子,你站起来,站起来说话。”

    “你们答应了,我再站起来。”杨依林说着跪着没动。

    郑爸爸、郑妈妈没有办法,只有让杨依林跪着说话了。

    杨依林说:“前两天我就不在英华西里住了,那边的钥匙都交给三叔了。我在私塾胡同西口租了房子,已经搬过来两天了。现在住的离这边家里近,我希望允许我经常到西屋打扫卫生。”

    郑妈妈说:“孩子,不是不让你去西屋,你和妮妮没有这层关系了,你再去西屋,对你个人的事情有影响,明白了吧。”

    “我这辈子只认晓文,没有任何影响。”杨依林说,“今天爸妈要是不答应,我就跪在这里不起来了。”他说着擦着泪。

    郑爸爸弯下腰说:“爸妈不是不答应你,妮妮出国时候,和她一起去的有一个男孩子。”

    杨依林听到男孩,他心里猛地一惊,问:“谁?哪个男孩?”

    “妮妮说,那个男孩叫高鹏。”郑妈妈说。

    杨依林的思想在转弯儿,他说:“高鹏是晓文的一般朋友,高鹏和我年龄一样大,他们两个能作伴一起出去,我倒是放心了。”

    郑妈妈忽然想起了女儿来的信,她又说:“那我就对你说清楚点吧,昨天有人从美国回来,捎回来信儿说,有一个外国男孩对晓文特别好,晓文说,只要他们两个的感情发展得好,晓文会同意的。”

    杨依林只傻了片刻,就说:“这个事儿我不信,我了解晓文,就算是有人对她好,要是想和她结婚,那是不可能的事儿!”

    郑爸爸说:“孩子,爸妈该说的都对你说了,你还是一心不改,今天爸妈就答应你去西屋,只是,你还是要三思啊!”

    杨依林立即站起身说:“爸,妈,我还三思什么?我这辈子除了晓文谁都不会找,我等她回来,我等她一辈子!”他说着泪又下来了。

    “孩子,你看这东西……”郑妈妈指指首饰盒说。

    “我想把这些东西还放回西屋去。”杨依林把首饰包起来说。

    郑爸爸说:“晓文可是一去三年五年呀!孩子,你就别做傻事了!”

    杨依林掉着泪说着:“我要等她一辈子,三年五年算什么!”

    郑家父母没有办法了,心里难受着擦着泪,去开了西厢房的门,把钥匙交给了杨依林。

    杨依林在西厢房里走走看看,他把信和首饰包,放到郑晓文床头柜的抽屉里,又看了看床头上方的泰山照,出来西厢房的门对郑家父母说:“我就在这西口住,离这家里很近,晓文不在家,我会常来照顾家里的。”

    郑爸爸、郑妈妈听了这话,免不了又是两眼含泪。

    为此,郑家父母给郑晓文去了信,说杨依林已经搬家到私塾胡同西口住了,经常来照顾家里,一直在等她,要她放弃再找男友的想法,要她回绝所有追求她的人,要她最好立即回国。

    郑晓文学习心切,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个难得的学习机会,她哪会放弃?再是,为爱情,她已经伤了几年,这会儿看到父母来信,她的心没有入到信里去,就把信放到一边了。

    这段时间里,增金源一直快马加鞭地盖着,周围的居民们,都高兴地议论着:想穿时尚衣服,再也不用跑远路了,咱们等着增金源快些落成,快些开门营业吧!

    杨依林心里想着,晓文说英语那么滑溜,我也得练到她那个水平,等她回来了,我就可以用英语和她对话了。这段时间的业余空闲里,他不再想别的事,他一门心思在攻读英语。

    花仙子朋友们,看到杨依林在学英语,便一窝蜂地跟着他也去参加了英语学习班。

    林静、温洁梅也不想落后,她们两个操着增金源的心,也参加了一星期两次的晚上英语学习。

    苏晨忙着写她的小说,她也参加了英语学习。她说专业作家会去环境幽静、树多、氧气充足的地方写作,我这个业余写小说爱好者,就在闹市里繁忙的生活中锻炼吧!

    大家都在忙碌,也感觉乐居家具已经宣传两年多了,家具的好名声也已经打出去了,九月初,木器厂歌会停了。

    自从秦梓曦、宋奕订婚以后,秦奶奶就盼望着孙子赶快结婚,可老人家盼啊,盼啊,盼到现在也没有看到孙子结婚的准确消息。

    秦奶奶生气了,恼了,无论秦梓曦怎么哄也不起作用了。

    今天午饭罢,秦奶奶说话了:“哎,你们都先别站起来,我有重要的事儿问你们!你们说,这大光到底是啥时候结婚呀?你们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你们推推推,这都是啥意思呀!”

    秦奶奶说到这里,目光定在了秦梓曦的脸上,说:“大光,我看这不像是你爸爸、你妈妈的主意,也不像是宋奕的事儿,我都观察着呢!宋奕对你那么好,她能不想和你结婚?这八成就是你一个人的事儿!

    “前些年,我盼着你快些长大,这几年,我成年想着快些抱上曾孙子,哎?谁知你就是不提结婚的事儿!我可对你说,这一会儿你要是不把结婚日子定下来,下午我就离家出走,不和你们这一家人过了,我看你们……”

    秦爸爸赶紧接了秦奶奶的话,说:“妈,大光结婚这事儿你不能急,大光结婚得选吉日良辰。为这事儿,我找过好多择吉先生,人家都说这一年里,没有适合大光结婚的好日子,这才往后拖了,知道了吧。”

    其实,因为秦梓曦不结婚的事儿,背地里,秦家父母都在和秦梓曦较劲,他们看秦梓曦仍然没有领证结婚的打算,秦爸爸、秦妈妈是真的急了,恼了,就逼迫起来。

    今天早饭罢,秦爸爸跟到秦梓曦的卧房,他指着秦梓曦吼着:“你要是秦家子孙,就赶快去领证、结婚!不然,你就滚蛋!净身出户!”

    秦梓曦看真是躲不过了,他才把朋友们之间的事,说给了爸爸、妈妈。

    秦家父母听了儿子这话,他们也没有办法了,为儿子结婚提起的劲也松了下来。

第四百七十五章 结婚吉日定了

    秦爸爸编的理由,秦奶奶不听,她老人家下命令似的说:“大光结婚哪天是吉日?十月一号就是吉日!那天都在欢乐庆祝,那就是吉利的好日子!大光的婚礼就在那天举行!”

    秦爸爸、秦妈妈想接话,秦奶奶手一挥,点点秦梓曦,说:“再有半个月,国庆节就到了,这十几天时间,够你们结婚准备的时间了。”

    秦奶奶这才对儿子、儿媳说:“你们就开始准备大光结婚的事儿吧!”

    秦奶奶说罢已经起了身,那三个人还没有站起来,她老人家又坐下说:“你们三个听着,你们要是准备办大光结婚的事,我都看着呢,我不会和你们较劲。要是到时候大光还没有结婚,我可不是吓唬你们,我就真的离家出走了!看你们一个个的名声何在!”

    秦奶奶这一次说完站起身,拧着小金莲到大门口,坐在椅子上看起了街上的过往行人。

    秦家父母都用眼睛询问着儿子,看儿子能有什么主意。

    秦梓曦说:“看起来我奶奶是真生气了,你们先别急,让我想想办法再说。”

    晚上,秦梓曦躺在床上想着奶奶生气的事,他左右为难了:结婚,没法儿给朋友们交待。再说,晓文不结婚,自己也真的不想结婚!不结婚,奶奶这个工作怎么做?他愁得睡不着觉了。

    星期六晚上没有歌会了,朋友们都聚到了郑家。这样,既活跃了郑家的深宅清静大院,也让郑爸爸、郑妈妈感受到了热闹快乐。这是杨依林、乔翔、秦梓曦三个人出的主意。

    现在郑晓文不上英语课了,这群朋友每次来郑家,都是在英语辅导室里复习英语,聊天说话。

    今天,他们进来辅导室,想改变花样,就把课桌对成了两个大桌子,一桌坐男生,一桌坐女生,都静下心复习完英语作业,就开始闲聊。

    林静指指男生桌,让她身边的这四个人看:“你们看梓曦那表情,很像是在发愁啊?”

    温洁梅、苏晨、苗茵,都朝秦梓曦看看,也都说像是在发愁。她们的目光转过来,都盯住了宋奕。

    宋奕说:“今天我来到这里,就看见他皱着眉,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没事儿。到现在他还皱着眉,谁知道他怎么了。”

    男生桌上的人,早就看到了秦梓曦的发愁脸,他经不住朋友们一再追问,他说了实情,他让朋友们帮他出个好主意。

    一群人叽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个既能让秦梓曦不结婚,又能让秦奶奶高兴的好办法。

    杨依林说话了:“大家都别再出主意了,再嚷嚷三天,也嚷嚷不出个两全其美的主意来。具体到这件事儿,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咱们都准备着喝梓曦、宋奕的喜酒吧!”

    朋友们高兴起来了,秦梓曦连忙摆手说:“不行!不行!朋友们都没有结婚,我怎么能结婚呢,宋奕,你说是不是?”

    宋奕赶快接话说:“梓曦说得对,我们还是想和朋友们一起举行婚礼。”

    一群人都在看杨依林,杨依林的脑子在转圈儿:这不是就我不能结婚嘛,我不能耽误大家都不能结婚啊!他说:“要我说,就在国庆节举行集体婚礼,大家都准备吧,准备一齐结婚!”

    乔翔正想接话,温洁梅把话说到了前面:“咱们不是说过,朋友们当中有一个不结婚,大家都不结婚嘛,这晓文不结婚,咱们……你们说是不是?”

    姜丰说话了:“是!晓文出国时候,我就和苗茵商量好了,晓文结婚的时候,就是我们结婚的时候。”

    杨依林、乔翔、林静这三个人,听到这是他们心里想说的话,三个人的眼睛立时都感动得湿了。

    紧接着,大家都说等到郑晓文回来,大家集体结婚。国庆节,只喝秦梓曦、宋奕两人的喜酒。

    秦梓曦对大家说:“谢谢朋友们了!我是没法应付奶奶,是真的没招了才结婚的。我和宋奕在心里等着晓文回来,在心里想着和晓文同一天结婚!”

    第二天,秦梓曦对家里人说了国庆节结婚的事,秦爸爸、秦妈妈高兴得脸上一直带着笑容,秦奶奶揽着孙子也是笑得呵呵的。

    秦爸爸对儿子说:“光,你结婚的东西早就准备好了,家里也不忙什么了,结婚日子就定到九月二十七号,到国庆节,你和宋奕还能去旅游几天呢。”

    秦奶奶接过话说:“大光,你爸爸说的日子是八月初九,咱这街坊也有一个男孩是这一天结婚,到时候,咱这街上可就该热闹了,呵呵呵呵!”

    农历八月初九到了,郑爸爸、郑妈妈、花仙子朋友们,都早早来到了秦家,忙着婚礼上的事,脸上都带着喜庆的微笑。

    举行婚礼的时候,朋友们看着秦梓曦、宋奕这对新人的幸福模样,心里都充满了高兴。

    这个高兴的日子,很快就到了下午,朋友们回家的路上,没有一个人不会想到郑晓文的,他们心里在高兴中,都有些遗憾和不是滋味。

    花仙子朋友们,仍然坚持着业余时间的英语学习。

    当初杨依林能想到参加英语学习,其实,他是受了几种思想的驱使:一是他为避免郑晓文的身影,分分秒秒地往他脑海里钻,他怕钻出病来。

    二才是郑晓文的英语水平高,自己也不能不会,他是真的想等着郑晓文回来,他用英语和郑晓文对话,想给郑晓文一个惊喜。三是他也有提高自己的知识水平,扩大知识范围的真实想法。

    杨依林在这几种想法的推动下,他工作之余上课学习英语、下课复习英语,他都很努力、很刻苦。正因为他学得快,发音准,记得牢,老师常用惊异的目光看他、夸奖他。

    这个英语学习班上,有近百名业余时间来参加学习的学员。青年人居多。杨依林在这个学习班上,首先是他学习好,人长得又帅,所以,他特别引人注目。

    学习班上,其中一些女孩子还发现散学习的时候,经常和杨依林一起走的一群人,只有杨依林不是‘对儿’,于是,这些女孩子们就开始在心里自对自嘀咕起来。

    等时间再长一些,女孩子们还发现,杨依林学习虽然很好,对人也很有礼貌,可是,他总是带着一副冷冰冰的面孔。他都和一些同学熟识了,打招呼时候,也不见他把这个冷面具摘下来。

第四百七十六章 夜宵

    女孩们心里也都想着,这个冷面具,他杨依林不摘就不摘吧,这样显得他更酷、更帅、更能让人仰着脸看他,也更能让人心动。

    这英语学习班上有个叫文琦的女孩,她长相漂亮,气质清雅,性格比较活泼。她心里嘀咕着:你杨依林长得帅,长得美,学习好,那有什么稀罕?懒得理你!

    其实,文琦心里非常喜欢杨依林。学习班上还有几个女孩子,她们对杨依林都很友好,都会很主动地和杨依林打招呼、说话。

    文琦和别的女孩有点不太一样,她和别的人说话,都随和规矩,唯独和杨依林说话例外。

    文琦去学习班上课,她总是会早去一会儿,等到杨依林去了,她就会站在离杨依林不远不近的地方,和杨依林说话,或是搭杨依林的话茬儿。有时候,她还会给杨依林说句‘难听话’。

    杨依林经过了几个女孩的情感,他很快就有所察觉文琦对他的用意,他总是很自然、很巧妙地回答着文琦的‘难听话’,也很自然地躲避着文琦。

    乔翔、秦梓曦这群朋友们,也都看出来文琦喜欢杨依林,而且,朋友们也都看着文琦是个非常好、非常可爱的女孩。

    文琦商专毕业,二十二岁,在工商局上班。她条件这么合适,可是,朋友们谁也不敢冒然去劝杨依林,让他和文琦交往。更是没有露出过,‘撮合’的眼神或是语言。有时候散学习了,他们去夜市儿小吃,文琦和那几个女孩,也会和他们一起去。

    花仙子这群朋友里,只有杨依林不隔次数地每次学习必到。其他朋友们如果是太忙,就不去参加英语学习了,等到他们聚会时候,再一起学习、复习。

    只有杨依林一个人去学习班的时候,散学习,文琦拉着杨依林,去夜市饭店吃过两次饭,而且,文琦还很会照顾杨依林。

    郑晓文不在他身边,这个时间里朋友们也不在他身边,可能是因为杨依林感觉自己太孤独,他经不起文琦的纯真热情和温存,他才答应和文琦一起去吃饭的。

    今天晚上,又是只有杨依林一个人去了学习班。文琦一看情况,赶快小声对杨依林说:“哎,杨依林,今天下学习,吃饭我请客!”她说完就离开到旁边的座位上坐下了。

    平时文琦听课非常认真,今天,她的思想直开小差,总嫌老师讲得慢,讲得多,还感觉时间太长,她心里直嘟哝:哎呀,怎么还不到下课时间啊!

    就在这个时候,老师正好向上理了一下,他掉在额前的一缕头发,文琦看见就嘟哝了一句:“看看你这个忙老师,头发都累下来了,还不快点下课歇歇,还在那儿嘟嘟个屁呀,烦人!”

    终于散学习了,文琦赶快到杨依林身边小声说:“有个很不错的不夜饭店,走,我带你去那里撮一顿!”

    上两次,杨依林是在文琦的硬拉软缠下,去吃的夜宵。今天晚上,不知怎么,他眸子里的阳暖柔美竟然驱散了那丝阴冷,他顺顺当当就跟着文琦去了那家饭店。

    两个人在餐桌前坐下,文琦心想:是自己请客,又来了比较高档的饭店,应该酒菜齐全,才不失礼节、不失心意。她说:“既然是我请客,我觉得总该有酒吧。”

    杨依林说:“我不会喝酒,你会喝酒?”

    “我才不会喝酒呢!”文琦说,“要不,咱只管拿一瓶好酒,少喝一点点装装样子也行啊!”

    服务员上着菜,文琦说:“杨依林,咱们之间只是了解一个大概情况,你想知道我的详细情况吗?”

    杨依林说:“咱们同学这么长时间了,又一起出来吃饭,听听你的情况也可以呀,说吧。”

    “我是华元一中高中毕业,去年在商专毕业之后,我就到工商局上班了。我现在是二十二岁半,已经工作快一年半了,工作上比较顺心。

    “只是,总感觉自己掌握的知识太少,一听说这里有英语学习班,我就来了。来了就遇见你了,遇见你了,就一起来吃饭了,这是真实情况,说完了。”

    杨依林听着文琦后面说的话,他心里很想笑,面上说:“你的工作单位不错呀,你这么有上进心,挺好的。”

    菜上齐了,文琦指着酒瓶说:“听说不能空腹喝酒,打开酒瓶,咱们先吃着菜,再尝尝酒的味道。”

    杨依林给文琦倒了半杯酒,给自己倒了半杯酒。

    文琦端起酒杯说:“哥们儿,端起来干了!”她刚一沾嘴唇,“哇呀,这么辣呀,不喝了!不喝了!”她一看杨依林的酒杯:空了。说,“不是说做样子吗?你怎么喝光了?”

    杨依林说:“既然有酒,我就练练酒功夫,真用着了,也好应付场面嘛。”

    其实,杨依林倒酒时候,他就想到了借酒浇愁四个字,文琦一说干杯,他就真的咕咚咕咚喝干了。

    杨依林还没有学会喝酒,他根本不胜酒量,这平常一顿饭时间,他一下喝了差不多半斤,他已经是晕晕乎乎的了。

    两人出来饭店,街上的行人已经很少了。文琦看杨依林走路虽说不是很稳,可还能推车走路,她才没有扶他。

    两人走到一条有小竹丛的路上,文琦心里说:得学一学电视里不算过分的情景,在这里说话也不会有人看到。她停下脚步对杨依林说:“放好你的自行车,在这里站一会儿。”

    文琦看杨依林放稳了自行车,她拉着杨依林的手,自己靠在路边的一棵树干上,红着脸问杨依林:“你喜欢我吗?”

    杨依林两分清醒八分迷糊地点了点头。他就这么一点头,文琦的手臂就圈住他的腰背,头靠在他的胸前了,说:“我也喜欢你。我回家对我妈说过你的情况了。我妈说,只要是正派好男孩,我和你正经交往做男女朋友,我爸我妈都不会干涉。”

    杨依林听到文琦的话,他那两分清醒一激灵,赶快推着文琦的手臂说:“别这样,别这样。”

    文琦并没有完全理解杨依林话中的意思,她脑海里突然出现了电视里吻的场面,她也学着闭上了眼睛。

    杨依林这么近距离看着这么可爱的脸,他酒后的昏眼聚聚光仔细看看,这张似初绽花儿一样的脸,混混地渐渐地变成了郑晓文的脸:啊,是晓文!是晓文!

第四百七十七章 密谋

    于是,杨依林的昏头向着这张花儿一样的脸,缓缓地向前凑,向前凑,眼看他就要吻到文琦了,他那两分清醒又是猛地一激灵,心里喊起来:这哪会是我的晓文啊!

    杨依林再看看文琦,心里继续喊着:这绝对不是晓文!长长的将近三年时间里,我都没有求来一个吻啊!他又向左右看看:嗯?这是哪里?这是哪里!哦?这是在街上啊!

    杨依林这样一问一喊,竟又喊出来三分清醒。他有了五分清醒,这才让他看清了眼前的人竟是文琦,而且,他和文琦还站得那么近。他一时无措,赶快连连道歉:“文琦,对不起,对不起,我喝多了,请原谅!请原谅!”

    文琦也傻愣得不知该怎么回话了,等她缓过神来,一下把她羞得无处躲藏,庆幸这是晚上看不清楚,才没有让她太难堪。

    文琦慌忙遮掩说:“我也不会喝酒,喝了两口可晕了。怎么啦,你道什么歉啊?”她往四周看看,“哎呀,黑咕隆咚,怪吓人的,咱们快走吧!”

    第二天,酒醒后的杨依林,他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儿,他知道自己没有犯什么过错,可是,他下决心要换地方学习。

    朋友们不知情啊,都说杨依林胡倒腾!

    中间隔了两天,杨依林仔细一想,自个笑了:我干吗要躲避?漂亮女孩群里,就是锻炼、就是见证你杨依林意志的好地方,为什么不去呢?去!

    学习时间又到了,杨依林若无其事地去了学习班,他看见文琦,还和以前一样打着招呼,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是,除了他的这群朋友,他再不和任何女孩单独吃饭、单独来往。

    这一段日子里,杨依林面上和朋友们有说有笑,其内里仍然 在思念郑晓文,仍然是愁闷、悲伤压抑着他。

    杨依林的日子过得很简单,他除了上班、学习英语,抽空去看看三叔、三婶,其余时间要么是在他租住的房里,要么是在郑家,要么是在给郑晓文写信度过的。

    杨云汉调离二轻局了,他对新工作比较满意,心情很舒畅。杨依林去看他的时候,他总是喜笑颜开地和家人说话、和侄子聊天。有时候,他们聊到郑晓文,他说他对这件事很愧疚、很自责。

    杨依林把郑晓文出国之前,留给他的那封信让杨云汉看了。杨云汉看着信泪下来了,他说:“真不知道晓文是这么通情理的女孩,唉!蠢事做过了,也无法抹掉了,只有等她回来给她赔礼道歉了!”

    杨依林是这样安慰三叔的,他说:“什么事都是赶巧了,如果事情不是这样拐弯,晓文她怎么实现她的求知梦想啊,等她学习回来,第一个看望的就是三叔、三婶。”

    杨云汉叹了口长气,说:“真是悔不当初啊,等晓文回来,我不会在家等着让她来看我,我得先去给她赔礼道歉!”

    现在,杨依林看郑爸爸又让单位请去坐诊了,他心想,郑爸爸上年纪了,还要骑自行车上下班,就是坐公交,也要走路赶时间。就算是郑爸爸在单位分的有房,上班很近,可眼下私塾胡同还没有准确的拆迁消息,郑爸爸、郑妈妈还不想去新房里住。

    杨依林看他租房的那一家,在院里盖了新房子,他就和郑爸爸、郑妈妈商量,他建议在东院盖一所新房,作为郑爸爸的诊所,这样,郑爸爸既照顾到了家里,也不用愁刮风下雨在上班路上奔波了,而且还能继续着自己的终身事业。

    郑爸爸同意了,说:“东院临街有五大间老房地基,起初是老房太破旧了无法住人,才拆掉栽了树和花草。要是建房,办这个手续不费周折。”

    冬天到了,家里总算又收到了郑晓文的来信。

    信上说,让父母保重身体,不要挂念她。她在外面过得很好,学习成绩直线上升,她很快乐。说她有一群外国朋友、留学生朋友,他们相处得很好,她从不孤单,从没有烦恼。等她学业完成,回国报效祖国,孝敬父母。信中,对她的那一群朋友只字未提。

    这封信,杨依林也看了,他有种感觉,郑晓文越是不提他和朋友们,他就越有希望。

    这期间,木器厂那边的家属楼全部结顶了,现在正进行着内部水电安装和外部粉刷。行政大院扒了,这个院中的三栋家属楼,已经盖到了四层。行政工作人员,全部搬到仓库大院新盖的三层办公楼里了。全厂上下所有职工的脸上,都挂着前所未有的畅心微笑。

    刚进入腊月,生产照常进行,产品销售空前顺利,工人们每天都是笑逐颜开的塑料厂,竟然又爆发出来一次惊人的笑料浪潮——许封代事件。

    厂里自精简科室人员到现在,许正方和封五云、代菁,再也没有过越轨行为。只是,许正方在外厂又有了新外情,他也没有忘记塑料厂里这两个旧外情。

    封五云和代菁两人,她们早就知道许正方在外面有人了。两个人一碰面,封五云总要和代菁说会儿话,说许正方不是东西了,见了别人就把他们两个甩了,无情无义了。

    代菁说她知道许正方不是好东西,她早就和许正方一刀两断了。说她们和许正方的事不是什么光彩事,以后就不要再提他了。

    封五云说她恨许正方,说不能让许正方占了她们的便宜,就此拉倒了结!代菁听得上了火,说她更狠许正方!

    两人刚说过这话,当天晚上,许正方趁着封五云值夜班,心里一琢磨,骑车去了木器厂。

    封五云看见许正方,心里一股怒气就到了唇边,难听话随之也就出来了:“饭都放凉了,你还来干什么?滚!”

    许正方以为封五云在耍小脾气,他蹭磨着没有走的意思。

    封五云见许正方缠磨,她恶心了,说:“华葳休产假了,代菁又去了医务室,今天晚上她不是也在值班吗,你还在这儿蹭磨什么,去找她呀!”

    许正方说:“别生气嘛,我什么时候找过她!”

    封五云一想到,许正方就是个见了女色就走不动的下作东西,她恶心上又加了怒气,怒气一上来又添了狠气。

    她正恶心着恼怒着发着狠,忽然看见了许正方大衣里面穿的,是她亲手做的活里活面丝棉棉袄、棉裤。她脑筋一转弯儿,说:“你要是不走,我出去办点事儿。”她说完,出门骑上自行车,顶着刺脸的雪糁,到大厂和代菁密谋了一番,很快拐了回来。

第四百七十八章 雪夜路上

    封五云拐回来一进木器厂保管室,见许正方还在那里坐着,她没好气儿地说:“你怎么还不走啊!”

    她指着许正方:“你以为老娘是什么人,任你想来就来?你不是在外面又勾搭了一个小媳妇吗?滚!”

    许正方一听,知道自己在外面的事儿露馅了,赶紧低声下气地说:“五云,你别生气,她是她,你是你,我既然来找你,就证明对她的情薄嘛。”

    许正方这一句露底话,可坏了他的大事了!本来封五云找代菁回来的路上,又仔细想过了,想着对许正方撒撒毒气也就行了,千万不能对他用那个毒计划。

    可是,许正方的那句露底话让封五云狠从心生了,她要豁出狠劲收拾许正方了,她转身呼嗵一声关了门,指着许正方说:“许正方,你这个到处沾花惹草的臊东西,你爱找谁就找谁去,今天老娘不认你了!咱们把账算清楚,是我的你给我,是你的我给你!”

    她说着,去掉了手上许正方给她的戒指,她把戒指往许正方身上一扔说:“我把戒指还给你了,你身上穿的棉裤棉袄是我做的,你赶快还给我!”

    许正方说:“外面下着雪呢,你看这……”

    封五云心里说:你找代菁也就算了,你又在外面勾搭,你什么人嘛!她指着许正方怒气冲冲地说:“脱!快脱!我下手脱你只要敢唧哝一声,我马上喊工人过来抓你!”

    许正方这会儿的脑筋,让封五云修理得不会转弯儿了,他心想:脱就脱,我还有大衣、秋衣秋裤呢,冻不住谁!你一个半老徐娘黄脸婆横什么呀横!我马上就找代菁去!

    许正方心里想着,把脱掉的棉裤、棉袄朝封五云一撂,把呢子大衣穿上两襟一掩,腰带往外面一束,甩门骑上自行车朝大厂去了。

    没有吃过亏的风流爷儿们许正方,他在路上就冻得受不了了,他来到大厂立刻进了医务室。

    代菁一看许正方的样子,她心里就明白了,装道:“许厂长,你病了?吃什么药,我给你拿。”

    许正方搓着冻疼的手说:“没病,没病,很长时间没和你说话了,想找你说话呢。”

    代菁说:“你要是没病就赶紧走吧,这要是让人看见,还想在全厂丢人呀!”

    许正方搓着冻凉的腿说:“天冷还下着雪,工人们不上厕所就不会出车间,不会有人看见。”他指着罗瑞坤的更衣值班套间,“罗大夫的值班室没人敢进,咱们就去里面说会儿话吧。”

    代菁本不想找事儿修理许正方,她说:“那套间我也没进去过,你赶紧走吧。”

    许正方说:“好长时间没和你说话了,我先进去暖暖身子,你快过来,要是有人来了,你自己可以出来嘛。”他说着话就进了套间。

    代菁这会儿是真恶心了,他要用封五云和她商量的办法了。她感觉许正方已经钻进了被窝,她进去套间拉亮灯,不慌不忙拿起许正方的大衣出来,把大衣锁进了药柜。

    代菁又到套间,她没等许正方愣完,指着许正方,说:“许正方,你给我听着,我代菁虽笨,可我心眼不坏,今天我这样对你,全是你逼的!我不管明天你把我处置到哪里工作,就现在,你给我滚!滚!”

    许正方在蒙迷中明白了,他着急地说:“我的大衣,你把我的大衣拿过来,我走!”

    代菁说:“那大衣是我买的,我可以给你,也可以收回来!”

    “可那是我给你的钱!”许正方说。

    “你为什么给我钱?你在这里睡吧,我去车间了。”代菁说着就往外走。

    许正方赶紧说:“代菁,你站住,我这就走!”

    厂里有夜间值班室,许正方没有值班室的钥匙。新办公楼里,所有科室都取消了床铺,他许正方穿着一身秋衣能往哪里去啊?忽然,他想起了老李,他披着罗瑞坤在家里带来的花被子,跑进传达室坐到了床上。

    刚才,三个女工人刚出厕所,看见一个大花团快速朝传达室去了,她们感觉稀罕,轻脚跟过来蹲到了传达室窗下……

    老李见许正方这幅摸样,先就一阵惊讶:“许厂长,你这是……”

    许正方摇摇手:“老李,你别问了,你快去医务室找代菁,就说我的自行车钥匙在大衣兜里,让她给你,还有……”

    在窗下偷听的三个女的,先老李进了传达室……

    老李把一串儿钥匙、一沓儿钱、腰带、手绢交给许正方,说:“代菁说让你点点看对不对。”

    许正方拿着钱习惯地往屁股后放放,没摸到衣兜,抬手又左胸前放放,也没有衣兜!他问:“老李,你这儿要有衣服先让我穿上,明天就还你。”

    老李早就憋不住想笑了,可他连问都不敢问,他哪还敢笑啊,他一脸正色说:“我这有件棉大衣,是巡厂时候披的,就是太旧了。”

    “没关系,快拿过来吧。”许正方说。

    许正方穿上老李这件半大的大衣,刚盖住屁股。他看看秋裤:算了,离家虽说有点远,骑车骑快点,一会儿就到家了,没事儿,走!

    许正方出来厂门只走了两条街,他的两条腿就冻得骑不成车了。他下来车搓搓腿,刚骑上车,车链子掉了。他安上车链子,没骑多远,车链子又掉了。他心里说:今天晚上像是所有的事都在和他较劲,他必须得坚持回到家!

    他很想拦住一辆小卡车把他拉回家,可路上的汽车一辆辆嗖嗖嗖地跑得特别快。他到路灯下看看表:呀,凌晨一点了!今天晚上的路怎么这么长啊!

    他看看满天飞雪,看看白了一层的街上,几乎没有了行人,车辆也越来越少。他搓搓手搓搓腿,好不容易安上了车链子,没骑多远,车链子又掉了……

    这一夜,这一路,对许正方来说,他终生难忘!

    许正方拖着冰冷的身子,他跑啊,走啊,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家门。他敲开门,拉着僵硬的腿朝屋里走着,一屁股坐在采暖炉边的沙发上,伸出双手就赶快取暖。

    妻子看见许正方这样子,她发作变成了发愣,也止住了许正方晚归的口水战。

    妻子只愣了片刻,就帮许正方换了衣服,又做了姜汤让许正方喝下,许正方身子暖和了,才进卧了室。

    许正方就怕妻子问他原因,结果妻子还是问了。

第四百七十九章 深长的爱

    许正方对妻子云里雾里胡喷起来,说他在路上碰到一个要饭流浪汉向他要钱,他只说句没钱,流浪汉一脚就把他的车链子踹掉了。说流浪汉怎么扒了他的衣服,天太冷,他才穿了流浪汉的破大衣。还说了他怎么安不上车链子骑不了车。

    这一套话,他妻子当真了。

    早上,妻子给许正方端来了热汤,许正方打心底里感谢妻子。

    许正方在家里休息了一天,今天一早,他就到厂里上班了。

    下午,许正方妻子上班,在路上碰到了塑料厂姓张、姓孙的老熟人。三个人一搭话,许正方妻子就把前天夜里,许正方雪夜回家遇到流浪汉的事说了一遍。

    三个人分开后,姓孙的说:“昨天车间里吵吵着,说许正方前天半夜披着罗瑞坤的被子,从医务室跑到传达室了,还说许正方的呢子大衣,是代菁藏起来的,今天他老婆说这事,怎么不照啊?”

    姓张的说:“走吧,到厂里就什么都知道了。”

    这两人来到车间,把许正方妻子说的话照原样学了出来。

    有个工人说:“厂里有人亲眼看见,见的人说的是:封代怒剥许正方,棉衣大衣脱精光。瑞坤被子他披上,传达室里求帮忙。许正方老婆说的肯定不对!”

    这两下一对照,工人们又一议论,把他们笑得一个个流泪肚疼。

    这时,有个工人来到车间说:“你们快看,罗瑞坤把她的被子拆了,她正在厂院里凉呢。”

    工人们都跑到厂院里看热闹,他们见篮球架上扯着一根长绳,上面亮着罗瑞坤拆洗的被褥床单枕头。工人们议论着笑着又回了车间。

    老李听到了许正方编的故事,气得他站到厂院里吵起来:“我好心把大衣借给他,我倒成了要饭的流浪汉了!真是什么人都有!”

    万景春过来劝着老李:“李叔,你别生气,许正方不是针对你的,他是回家没法给他老交差,才胡编哄他老婆的。”

    老李这才消了气。

    领导会上批评了许正方,工人们也不怕他了,还时常讥笑他。

    许正方看自己在塑料厂混不下去了,他调到镀铬厂任了副厂长。临走时,他在塑料厂里说:“此处不养爷,自有养爷处。狗走千里还吃屎,虎走万里总吃肉。老子是虎!”

    许正方调走了,杨依林推荐,提任曲映涛补了副厂长的缺。

    今天,厂里通知万景春,任厂长办公室主任。万景春要离开装箱组了,一组人都在为他高兴。

    花蕊馨说:“有知识就是好,杨厂长早就知道景景的学问了。”

    撒天霞开万景春的玩笑说:“老国王下令,万高官被贬还乡;新皇帝颁诏,景爱卿屁颠回朝!”

    柳翠赶紧接话:“万主任心里气儿爽,蹦乐得屁花儿乱响!”

    张留成直是笑,他没有接上话。

    万景春朝这组人笑着挥挥手。这组人目送他到仓库大院的新办公楼去了。

    郑家东园里,杨依林托人买了拆迁下房砖、门窗、预制板,在东园盖起了两层楼房。郑爸爸的诊所手续齐全,他在这里开始坐诊了。

    不冷不热的四月天里,杨依林更加思念郑晓文,他有空就背着吉他往郊外跑,跑遍了他和郑晓文去过的郊外。他仍然是三天一封、五天一封给郑晓文写信、寄信。

    宋奕的预产期在七月中旬,她就要当妈妈了。快要当爸爸的秦梓曦,高兴得脸上常挂着微笑。只是,他一想到郑晓文,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痛。

    宋奕生了。杨依林去妇产科医院看过秦家曾孙,回来路过十字路口时,看到一个约八十岁白发苍苍的老爷爷,推着一个小坐车,车里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老爷爷推车很慢,像是怕颠着老奶奶。

    杨依林看到红灯,他站在路边看两位老人。他看着看着,把老奶奶当成了郑晓文,把老爷爷当成了他自己。

    老爷爷想把小坐车推到路边的小公园去,他推了几下,都没有推上马路沿儿。

    老爷爷早就知道杨依林在看他们,他转过脸,无表情地看看杨依林,说:“年轻人,从小别笑白头翁,好花能开几日红?这话你懂吗?”

    杨依林猛回过神,他没有回话,把自行车往警亭边一锁,过来把小车掂了上去,又帮老爷爷把小车推到了公园树下。他见老爷爷搀扶不下来老奶奶,他弯下腰把老奶奶抱了出来,又扶老奶奶走了走路。

    老奶奶对杨依林笑笑说:“好了,这两条腿听使唤了。”

    老爷爷激动地说:“孩子,刚才我错怪你了,对不起!”

    杨依林说了句:“没关系!”跑步出了小公园。

    晚上,杨依林给郑晓文写信,他想着白天见的老爷爷、老奶奶,自语着写了个题目《深长的爱》,接着写道:“深深的情能深到来世又一乡,浓浓的爱能浓成甘甜蜜糖。切切的意你切记莫要把我忘,长长的思思念着离我远去的姑娘。

    “离我远去距我万里的心爱姑娘,你归来吧归来吧速速来到我身旁!如果有一天比我年长的你不在漂亮,我依然会将你暖在我的心房。哪怕你变得面容憔悴衰老摸样,哪怕你变得老眼昏花皱纹满脸庞。哪怕你变得弯腰驼背耳聋健忘,哪怕你变得腿脚难行白发苍苍。

    “我是你的贴身护士百年拐杖,我会服侍你不知疲倦不知繁忙。你我就是那并蒂莲比翼鸟同随同唱,相携走完红尘大道再一起走进灵魂的天堂。人活九十七岁在奈何桥上忠魂遥望,你我相约相等切莫忘我终生的新娘!

    “丈夫有泪不轻弹我天天泪水盈眶,苦苦地思念你我禁不住泪流成行。男儿膝下有黄金我顾不得男人尊相,我堂堂七尺之躯跪地呼求天爷上苍。心爱的你的爱河归宿唯我心底浩瀚海洋,你的爱巢构筑唯我能容万棵大树的宽阔胸膛!

    “心爱的姑娘,你一日不回我等一日,哪怕等到两鬓如霜!你一年不会我等一年,哪怕等到精力耗光!你一生不回我等一生,哪怕等到人间成沧海,世界全荒凉!心爱的你归来吧,我等你归来,我心爱的姑娘!”

    苦苦思念你的依林,一九九一年七月十六日

    他写完看看,准备明天去投递。

第四百八十章 录像带

    增金源已经落成,选择吉日开业了。朋友们都在为林静、温洁梅高兴,都在为增金源的开门红欣喜。一有空闲,他们都会去帮忙。

    今年的国庆节,塑料厂的工人们,还欢腾着另一件大事,全厂所有工人,都住上了新楼房。杨依林成了工人们心目中最受欢迎的人。

    还有件可喜的事,杨依林、郑晓文、秦梓曦的新房钥匙也拿回了家。

    时间跑得超快,一年又一年的春节一闪而过,今年三月,塑料厂的工人们听到了砸铁饭碗、砸铁工资、砸铁交椅的消息,又叽喳议论起来了。

    杨依林听到砸三铁的消息,无论这个消息内容与他有关无关,他当这个厂长,问心无愧,一身坦然!

    杨依林进塑料厂这五年里,他办了很多实事儿。他救活了木器厂,盖了家属楼,工人们全住上了新房。为工人们定下了一年一度的旅游活动,还清了厂里的全部贷款。

    杨依林想想这几年他在工作上的付出,对自己还算满意。

    局里对各厂领导做了部分调整,下厂蹲点的局里干部全都回了局里,秦梓曦也回局里工作了。上级对杨依林很器重,提升他认了副局长职务。

    乔翔的工作又变动了,他升职了。苏晨的小说《喷薄朝阳》出版了,销量很好。

    杨依林看何向海已经拿到了大专文凭,经他的推荐,何向海到局里工作了。

    杨依林很想让姜丰到局里工作,姜丰没有去。姜丰对杨依林说,苗茵是固定工作就行,他想做生意挣钱。说林静和他说过几次了,他想做饭店生意。他和厂里说好,签了停薪留职合同,他马上就要到增金源的附属饭店当经理了。

    现在,塑料厂里曾经的花仙子,只剩下宋奕一个人了。她踏踏实实地干着会计工作,当着她的财务科长。她为秦奶奶生的曾孙秦楷,已经一岁了。她时刻惦记着她的孩子,一到下班时间,她总是慌忙往家里跑。

    留不住的光阴似箭而行,转眼间又到了这一年的腊月。

    腊月十八日下午,杨依林在郑家书房等着乔翔。门铃响了,他以为是乔翔来了,即刻跑出去开开大门,他一下愣了:“高鹏?怎么会是你呀!你不是……来,快进家里说!”

    高鹏在郑晓文家里看见杨依林,他更是发愣,说:“前天我才从国外回来,你怎么在这儿啊?”两人说着进了院。

    郑爸爸、郑妈妈听到门铃响,听见说话声,也都迎了上来。他们一看是找杨依林的年轻人,打完招呼就转了身。

    高鹏看着像是郑晓文的父母,赶快叫着:“叔叔,我是和晓文一起出国学习的高鹏,前天才回来。”他看看郑妈妈,“阿姨,给,这是晓文让我捎回来的录像带。”

    郑妈妈这才认出来是高鹏,说:“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晓文呢?”

    “我这是提前回来的。”高鹏说。

    这三个人顾不得再问,杨依林心里呼嗵着,郑爸爸、郑妈妈心里慌着,赶快把高鹏让到了书房。

    几个人坐下还没说话,乔翔来了。乔翔看到高鹏,心里也是带着疑问打着招呼。

    郑爸爸问高鹏:“你回来了,晓文在那里怎么样?”

    “她挺好的。”高鹏说,“我们都拿到了硕士学位。晓文她……她现在稳下心还在继续学习呢。我本来也想读下去,我父母一直去信催我回来,我才回来了。”

    郑妈妈看高鹏说话有点吞吐,想了几想才说:“晓文说她出国读书,到国外会找个男友,那,她个人的事儿到底怎么样了?她来信也没有提过。”

    这时候,杨依林、乔翔的眼睛直看着高鹏,等着高鹏回话。

    高鹏没有马上回答,他顿了顿说:“她……已经有男朋友了吧,这个事儿,我也不是十分清楚……”

    杨依林一听一看,高鹏想说又不肯说的样子,他的头早就蒙了。乔翔心里也是晃了几晃。

    郑爸爸看问不出什么,又看三个孩子相互也认识,便示意郑妈妈起身说:“你们几年不见了,在一起说说话吧。”说完和郑妈妈一起出了门。

    屋里剩下了这三个人,乔翔迫不及待地问:“高鹏,你说晓文有男朋友了,她找的是中国留学生,还是外……”

    高鹏说:“是一个美国青年,他的中文名字叫李亚德,他在北京上过学。这几年我们三个人在一起时候,我只感觉李亚德对晓文很好。后来,我做梦也没想到,晓文会把自己的终身交给一个外……唉!”

    高鹏是实在忍不住了,他才叹气的。他搌搌湿了的眼睛,又说:“我跟晓文一起出去这几年也不亏,最起码我拿了个学位回来,也对得起我的父母了……”

    杨依林、乔翔两人看着高鹏的表情,听着高鹏的语气,都想到了歌会上,高鹏对郑晓文的种种迹象,两人也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高鹏追郑晓文追到国外,最后以失败告终,这是杨依林意料中的事。现在杨依林顾不得想这些,也顾不得可怜高鹏,一个外国青年李亚德和郑晓文的事,占据了他的整个脑海,他受不住了,他管不住自己地起身在屋里踱起来。

    高鹏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问:“你们两个怎么会在晓文家啊?”

    乔翔想让杨依林分分心,同时也是想安慰一下高鹏,他说:“这你还不知道吧,晓文的爸爸是大夫,我和依林有病的时候,都在这屋里间住过,是郑爸爸给我们治好的。

    “当时由我们的父母做主,把万年青秦梓曦,还有我们两人,一起认给了郑家。我们三个人做郑家的儿子,都已经有四年了,晓文的爸爸、妈妈也成了我们的爸爸、妈妈。”

    高鹏听得愣了神,他想想说:“原来是这样啊,那你们三个不成亲兄弟了?”

    乔翔想搞笑活跃气氛,说:“当然是亲兄弟了,你要是想参加进来容易得很,你到上房磕个头,叫声爸爸、妈妈,然后用一生的孝心孝敬自己的父母,同时也孝敬郑家这两位长辈,就算数了。怎么样?你想不想试试?”他说完看看杨依林,他见杨依林一点笑的意思都没有。

    这一会儿的杨依林,他哪还有别的思想?他正在难受想心事呢!

    高鹏对乔翔笑了笑,又和杨依林说了几句话,三个人留了通讯地址,高鹏回家去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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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恋之姻缘介绍:
丑女相亲自尊心受屈,她急中一晕,进入梦穿世界里。就在那顷刻之间,她狗尾花一样的容颜,转眼变成粉玫瑰……梦恋之姻缘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梦恋之姻缘,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梦恋之姻缘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