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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恋之姻缘全文阅读

作者:镜一方晨     梦恋之姻缘txt下载     梦恋之姻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零六章 温暖

    散罢歌会,骑着自行车回家的乔翔、林静两个人,林静刚到路上的时候,感觉还不是很冷,往前又走了一段路,她感觉自己冻得已经受不住了。

    平时,林静卖盒饭,她在路上穿惯了棉大衣,今天晚上,她穿的是花格呢子大衣。她跟着乔翔还没有走一半路,就冻得她的手脚冷疼,她说话时候,冻得嘴也不听使唤了,自觉全身像冻透了的似的,像结了冰一样,全身活动都不能自如了。

    林静埋怨着乔翔:“你的嘴那么快!刚才依林、程清,他们都说让汽车来送咱们两个,你直说不坐,不坐,放着现成的汽车不坐,你看看现在,快把人冻僵了不是!还有一大半儿路呢,怎么走啊?”

    乔翔说:“你别再埋怨我了,你都没想想,咱们两个又不去厂里上班,咱们的自行车怎么办?再说,来的时候也没有感觉这么冷啊,谁知道上了就这么冷?好了,我给你加把劲儿,咱们马上就到家了!”

    乔翔说着,他抬起右手抓住了林静的车把,往前努力蹬着车。

    两人往前又走了一段路,林静感觉自己的手脚,都不像是自己的了,把她冻得泪也出来了,她下来车,缩着寒颤的身子在搓手、跺脚。

    乔翔下来自行车,他赶快站到林静面前,敞开他的大衣,架起两臂说:“来,快,快,别让热气跑了,快把你的双手夹到我的两个腋窝里!”

    林静看看乔翔敞开的大衣,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冻成十根儿红萝卜似的两只手伸了过去:啊!好暖和啊!她不由自己地寻着热气,将冰凉的额头抵住了乔翔的胸,同时她下面的两只脚还在跺着……

    一分钟之后,林静的脚不跺了,她往回缩手的时候,被乔翔钳子似的两臂夹住了。她心里一动,抬头看了乔翔一眼。

    林静就这么抬头看了乔翔一眼,乔翔把他两边的大衣襟,往林静身后一合,他的两臂带大衣,一下拥住了林静。

    这下把林静羞坏了,她边往外挣身子边说:“不冷了,不冷了,走吧,快些回家吧!”

    乔翔稳如泰山似的说:“你答应我一件事儿,咱们就走。”

    “什么事儿,你快说。”林静着急地说。

    乔翔说:“你认真听啊,咱们的朋友中,苏晨都是孩子的妈妈了,晓文、依林、梓曦、宋奕,他们也都订过婚了。今天,你看见没有?你看姜丰、苗茵,康明、洁梅,他们也都摆着,就要订婚的架势呢。

    “虽说咱们华元很多人是不走订婚仪式的,可是,咱们的朋友们,已经带头举行了订婚仪式,咱们两个,那也得跟着这个形式走。我不想让咱们两人,排到朋友们的最后两名。你说呢?”

    林静心里说:“你乔翔都想到订婚了,我心里还停留在,不好意思和你说话的水平上呢!你都想得那么多了,你为什么不对我说啊?你看看你抱人的这个样子,也不像是你有多害羞,你干吗不早些把这事儿说出来!”

    林静想是那样想,她对乔翔说:“人家订婚了,那是人家的事儿。我和人家比什么?人家都是在一起好了十年八年时间的人,宋奕时间最短,她和梓曦也好了两年了。我们两个……不行!”

    乔翔说:“爱一个人,一天的一个时间内就会爱上,怎么能用时间长,来衡量爱的质量啊?!苏晨和本良,他们相爱几个月就结婚了,我们两个认识多长时间了?都快一年半了!”

    林静说:“咱们只是认识时间长,那能算数?以前我们两个只是朋友关系嘛,哪能往这上面扯!”

    乔翔认真地说:“你一直在我心里呢,我对你不是一般的朋友关系。从你叫我‘路伴儿’,我以为是老伴儿那一刻开始,我就喜欢上你了。”

    “一句随意叫出的玩笑话,能拐弯升级到那个高度?你怎么想的?那怎么可能呢!”林静说。

    乔翔说:“太可能了,这是事实。你在电话里叫我老伴儿那一声,就那个时刻,很像是你手中拿着一根编织情网的钩针,一下把我思想里的情丝线头钩出来,织到你的身上了。到现在已经织了半年多时间,上面尽是拆不开的结,这一辈子都拆不开了!”

    乔翔说着这话,他看看两臂中的林静,他在林静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拥紧了她。

    没有及时接话的林静,她在回想……

    林静想起一件事,她说:“你要是这样说,我比你这思想还有早一些时间呢。”

    乔翔心里猛地一震:“嗯?你?”

    “哎呀,我那只是一种感觉,马上就觉得不可能,很快就被理智压消了。”林静说。

    乔翔着急地问:“什么时候事儿?快说给我听听。”

    “那是咱们两个第一次做路伴儿,你在街上打拳那天晚上,就是那个时候,我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想法……”

    林静没好意思再往下说,乔翔就已经懂了。

    乔翔说:“林静,我比你的年龄大七岁,你知道吗?”

    林静摇了摇头。

    乔翔接着说:“你介意这个年龄差吗?”

    林静又是摇摇头,说:“不介意。我和朋友们在一起,从来就没有想过,谁的年龄大,谁的年龄小,思想里就没有这种意识。今天你要不说你的年龄,我还以为咱们是同龄人呢。在这件事儿上,我只看人,只看你这个人,其他的,我都不看。”

    林静说到这里,她心里说:其实,我看男孩子是这样看的:看人看他的装扮,听人听他的语言,品人品他神情的更换,辨人辨他是否真正男子汉!

    你个乔翔呀,从第一次路送,你这个人就特别符合,我林静思想里生出的这四句话了。只是,那个时候,你高得呀,让我仰着脸都差点看不见你,才对你没有了想法。谁知,这一下就耽误了差不多一年半的时间!哎哟,真是的!

    林静正想着,她赶快回神说:“乔翔,你想过没有,你是在市里上班的干部,我是在大街上卖盒饭的无业游民,我们……为什么会产生……这样在一起可以吗……”

    乔翔看看林静暖红了的脸,他说:“爱情这东西没有所以然,我给你讲不出道理。总括一句话,当我对你有感觉的那一刻,其它的,我什么都没有想,我就认定你是和我乔翔过一辈子的那个人,就这些!

    “林静,你记住,你是停薪留职的工人,你不是无业游民。这话,以后不许你再说了,嗯?记住没有?”他晃了一下林静,意思是让林静回答他。

    林静说:“记住了,以后再也不说了。”

    乔翔放开林静,两人一商量,推着自行车,跑步回了家。(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七章 赏雪1

    周四清晨,郑晓文家的电话铃响了,是乔翔打来的。乔翔在电话里和郑晓文说了很多话。

    乔翔在电话里,着重对郑晓文说了,他本周五在万福巷和林静举行订婚仪式,要郑晓文预先告诉爸爸、妈妈,说他晚一会儿就过来,亲自对爸爸、妈妈说这件事。

    郑晓文听到这个大好消息,她那个激动啊,随即就把这件喜事儿告诉了父母。郑爸爸、郑妈妈听了,满意得直说好,商量着赶快上街买礼物。

    这个喜讯对郑晓文来说,虽然有些太突然,但是,她为乔翔悬着的那颗心,总算是安稳下来了。她太高兴了,她一高兴乔翔有了爱情归宿,二高兴林静这个好友没有外嫁。

    郑晓文心情舒畅,她高兴忙活得哼着歌儿匆匆梳洗,顾不上吃早饭,就跑到英华西里通知杨依林去了。

    星期五这天上午,乔家的亲戚,乔翔外圈儿的朋友,全都去了万福巷。林家大院里来往走动的人们,把大院站得满满的,个个满脸推笑,不时打着招呼,使这个天气寒冷的院子,顿时变得温暖热闹起来。

    乔家父母当初选中林静,今天他们如愿以偿了。他们来到亲家家里,看着儿子、准儿媳,两人笑得舒心开怀。他们还一直带着满面笑容,不时和熟人打着招呼。

    乔家的亲戚、朋友们看到林静,也是直夸林静漂亮。乔翔的外圈儿朋友,他们见林静身边,围着一群青春时尚的男孩、女孩朋友,又看林静窈窕美丽,都朝乔翔竖竖拇指,连夸乔翔找爱人有眼力,晚婚晚得特值。

    林家的亲戚、朋友、有往来关系的邻居们,他们也是在夸林静、在夸乔翔,都说林静找了一个长得帅美,人又好的好女婿……

    郑爸爸、郑妈妈和花仙子们,他们在林家热闹着、高兴着玩了一天,才各自回家。

    杨依林没有回英华西里,他和郑晓文、郑爸爸、郑妈妈一起,回了私塾胡同。

    秦梓曦订婚了,今天乔翔又订婚了,杨依林心里彻底轻松了,他再也不用担心,这两个人把郑晓文抢了去了!

    杨依林心里轻松,也是因为,符合郑晓文选婿的外在条件够格的人,同时内在条件也够格的人,这段时间里除了乔翔、秦梓曦,最起码他还没有看到,够条件的第三个人,来和他争抢郑晓文。

    这个星期六早上,刮了一夜的风,又继续刮了两个小时,刮力才渐渐小下来。

    风是停了,竟飘起了雪花。慢慢地,小雪花变成了小雪片。转眼之间,小雪片又变成了大雪片、大雪花团。满天的大雪片、大雪花团,纷纷飘飘,越飘越密,没过多大一会儿,地上、房顶,全白了一层。

    老天真是有一套一套的本事,老天这一套本事只用了一个小时,就把人间变成了,无限风光的雪的世界。站到高处远近观望,处处都呈现着艺美的,雪的风景。

    杨依林看着这雪景,心里说:林静昨天就交待我,说今天由林爸爸、林妈妈去太兴街卖盒饭,我就不用去帮忙了。今天我有了一天的空闲,我完全可以多陪陪文妮妮了,嗯,真爽!

    午饭罢,杨依林对郑晓文说:“晓文,下午没活干,走,咱们到东园赏雪去!”

    郑晓文听到赏雪,她心里当然高兴了。从昨天到现在,她就一直高兴着,乔翔、秦梓曦两人,终于有了他们各自的心中爱人,这以后,她再也不用为他们两个操心了!

    郑晓文心里还高兴着,她的好友林静、宋奕,都将成为郑家的干儿媳,而且,她们两个还没有跑出她的朋友圈。她还高兴着,洁梅、姜丰两个人,都到外面捞回来两个朋友。她想着这些,心里也很爽!

    郑晓文是以这样的心情高兴着,杨依林呢,他是以另一种心情高兴着。

    杨依林心里高兴着,他这个爱情圈的世界里,最起码少了乔翔、秦梓曦,这两个绕身**烦,再也不会来和他争抢郑晓文了。

    杨依林还高兴着,林静、温洁梅这两个人,总算都有了‘主’,塑料厂里的工人们,往他杨依林身上安的这两个大累赘,也从此消失不会再有!

    此刻的郑晓文、杨依林两人,心里都显得轻松舒畅加高兴。郑晓文拿了两个棉坐垫,跟着杨依林来到东园,两人生着了亭子里的采暖炉。

    杨依林心里高兴,他不觉吹起了口哨,吹着口哨还晃着身子直看着郑晓文。

    郑晓文拉了一下杨依林的袖子,说:“别吹了,来,快观雪景。”

    两人坐在亭子里,看着灰白的天空,看着空中纷飞飘落的大雪花,看着白雪映衬下的干枝梅花,看着地上已经被白雪盖得还露着头儿的黄草,看着四季常青的、呈现着独特风情的、各个盆栽树种,看着绿叶落尽的石榴树、枣树枝……

    眼前的这些景物,让杨依林诗兴大发,他说:“文妮妮,你看看这园中,这么难遇的雪天园景,我忽然想到了作诗,咱们一起作诗,你说好不好?”

    郑晓文经杨依林这么一提,她的诗兴也来了,便高兴地说:“你想得真是周全,你能想到作诗,这个主意太好了!来,拿纸拿笔,说写就写!”

    她从电话桌子里拿了纸,笔,递给杨依林一份说:“诗词歌赋随你点,你说写什么,咱们就写什么。”

    杨依林说:“随意写,就这眼前所见景物,自己有什么感想、感触,用哪种文体写出来都行,开始写吧。”

    杨依林说着话展开纸,他刚写了一句,郑晓文就笑眯眯地对他说:“我写好了。”

    “你能写这么快?偷工减料了吧?拿过来让我看看。”杨依林向郑晓文伸着手,他用疑问的目光看着郑晓文说。

    郑晓文格格笑着,把她写的字递给了杨依林。

    杨依林接过去,他见纸上写的是:老天挠痒痒,掉下头皮屑,百姓心欢喜,都说是瑞雪。

    杨依林看完,他哈哈笑了说:“你诌这几句不沾边儿的顺口溜,就想过关呀?拿回去,重写!”

    郑晓文把纸接过去,说:“是你说的随意写,人家写好了,你又说不算数,切,再写就再写,有什么了不起的!”

    两人很快就写好了,郑晓文说:“这一次,让我先看你的。”

    郑晓文见杨依林写的是一首词,《调笑令·郑晓文,杨依林东园赏雪》。她念道:“黄草,黄草,草边竹青梅俏。人坐东苑亭台,目望漫天雪白。白雪,白雪,花献郑杨喜悦。”

    郑晓文念完生气地说:“看你写的词,开头是黄草,末句献雪花儿!黄草是冬景,春天它还会青绿的,也就不说了。雪花是白色的,谁献雪花呀?我不要,你也不能要!”

    杨依林听急了,说:“你是装不懂,还是真不懂?你要是真不懂,我就给你讲讲。雪是最圣洁的天赐之物,有多少人的名字都正在用着它?

    “白色怎么了?女孩子做新娘的时候,总是要披婚纱的,婚纱以白色为吉祥。白色含有俏意,含纯洁之意,含白头偕老之意。

    “你这么多的不懂,我再给你讲两句雪。这漫天雪花都是献给人间的祥瑞之物,是预示着丰收的的吉兆。以后你要有什么不懂的,就得虚心学着点,别动不动就给我甩出一些问号呀,叹号呀的!”

    郑晓文格格笑了说:“看你说得这么好,我也就没意见了。只是,我刚开始有意见,那也得罚你一首!”

    郑晓文虽然整天怄作那个七岁八年,但是,她和杨依林在一起,心里从来就没有过把杨依林当小孩子看。有时候,她说杨依林年龄小,是个小孩子。那她也只是嘴上说说,或者是生气了才会说的。

    实际上,郑晓文心里一直是,把杨依林看作是一个很成熟的、很可靠的男人、男友的。平时,她和杨依林在一起说话,很多时候她都会不自觉地逞性耍娇。

    杨依林呢,他更是没有把郑晓文当作大姐看的心理。他还总是,郑晓文只要是生气了,他就赶快哄她。

    这可能是,他们在不知道对方年龄之前的那段时间里,都已经把对方的年龄,按自己的心理印象定格了。以后即是都知道了对方的真实年龄,这种定格后的印象,也很难再改过来。

    再者,也是因为两个人知道了对方的真实年龄之后,杨依林的外表,在郑晓文的眼里、心里,一点点都没有变嫩;郑晓文的外表,在杨依林的眼里、心里,一点点都没有变老。正是这样的原因,两人还是初遇时候的那种心理,一直没有改变。

    看,郑晓文一说罚他,杨依林又妥协了,他赶快说:“好,好,我认罚,我认罚!”

    杨依林说完,他的心思一拐弯儿,忽然之间,他想起了东院上房里的,那个梳妆台镜架了。他随即就写出了一首《调笑令·雪花汁》:明镜,明镜,绣房梳妆倩影。姐妹嬉笑楼台,佳丽肌肤雪白。白雪,白雪,花汁润泽世界。

    杨依林写完,他朝郑晓文递着纸说:“给你看看,看你罚的这一首,写得怎么样?”

    郑晓文接过来看完这首词,她又细品了一遍才说:“写得不错,可是,我看着还有不足之处。你看看你写这最后一句的花汁……似乎和前面句字的明镜、倩影,意不关联!”

    杨依林看郑晓文,又给他来了个不客气的叹号,他心里不禁一笑:哈哈,太关联了!今天作诗以雪为题,我词里的花汁,它就是雪花儿化的水!

    我刚开始下笔写出明镜的时候,那当然一下就想到了女人和绣楼。人们常比喻女人是花、白肤是雪,那雪花汁也就是女人的乳汁了啊!本人这首词,就是把花汁、乳汁两个意思融合为一了!那不也就润泽人类万物世界了!

    这些话,他杨依林也只能是在心里说说,他怕郑晓文说他耍贫嘴,他根本没敢说出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八章 赏雪2

    杨依林只是在心里可笑,他面上说:“怎么不关联了?没有出阁的姐妹,或是结过婚的少妇妯娌,她们梳妆打扮完之后,到楼台上说说笑笑,观看满天纷飞的雪景,同时也能看到花园里白雪融化的景象,怎么了?不行?”

    “好了,好了,你别罗嗦了,放你过关!”郑晓文说,“只是,你得给我听着:我虽然喜欢雪,可是,你第一首词里的雪,我到现在心里还别扭着,我得让太阳出来把它给化了!你看,我的这首化雪词,已经写好了,给,你看吧。”

    杨依林看郑晓文写的也是一首‘调笑令’,他念道:“《调笑令·红太阳》:东亮,东亮,云霞彩光万丈。苍山碧水晴空,地绿天蓝日红。红日,红日,热泻寰球炽炙!”

    杨依林念完说:“你呀,你真厉害!你说我写的不行,你罚我。给,你看看,你写的把东园里的雪化了还不解你的烦,还要把全地球的雪都化了。不过,你让化的是雪,并不是南北极的冰,这就好,我也不和你较劲了。”

    这一会儿的郑晓文,她心里很想笑,就格格笑着,像小孩子似的拍着手,朝着杨依林笑着说着:“哈哈!午时已经过去了,你那首‘黄草白雪词’,已经让我的‘东亮红日词’给烤化了!你那首词的词意被消灭了,已经不算数了,啊呵呵呵呵!

    “我再告诉你杨小子,我只是化了你写的那首词里的雪,并不是要化其他地方的雪。我呀,我还非常喜欢看雪景,非常喜欢玩雪,非常喜欢咏雪呢。来,现在咱们两个人,一人再写一首咏雪的‘调笑令’,比一比,看谁先写成!”

    郑晓文这话一说完,杨依林立时伏到石桌上写起来。

    这一次,还是郑晓文先写成了,她在等杨依林。

    杨依林写成了,两人交换互看对方写的词句内容。杨依林看着郑晓文写的词,他念道:“《调笑令·雪》:梅笑,梅笑,雪舞风歌雀闹。园地霙径曲弯,峰顶鹅毛下山。山下,山下,碧潭沿边冰挂。”

    杨依林正想夸郑晓文写得好,郑晓文接着就念起了杨依林写的词。她念道:“《调笑令·雪》:霙落,霙落,片片团团飘堕。东拐西拐转弯,千朵万朵下山。山下,山下,原野小苗被大。”

    郑晓文念完,她夸赞说:“还是男子汉的胸襟宽广,容纳量大,有气魄。看我写的,写座山峰,还是假山峰画面,我写的时候,思想只局限在东园这个小地方了。

    “我看着你写的前一句,我这脑海里即刻就出现了,天空大雪飘落的宽阔画面。再往下接着看你写的词文,那雪飘画面,一幕一幕地继续着。我不说了,我看到的还多着呢,你猜猜,我在你这首词里都看到了什么?”

    杨依林得到了郑晓文的赞扬,他心里美滋滋地高兴着,说:“是你看到的,你不说出来,我哪会猜着啊,别急人了,快讲讲嘛。”

    郑晓文说:“你那首词,我接着第一句继续往下看的时候,一下就看到了灰蒙蒙的山峦。那峰之巅、岭之间,从天而降的雪片、雪团,它们随着轻风飘飘拐拐,最终掉落在山峰、岭峦的树上、草上、泥土上了。

    “紧接着,雪越下越大,雪片、雪团也越来越密集,飞雪也相应加快了降落速度,它们从天空直下,降落到了山顶。

    “随着你的词文,我思想屏幕上的雪片、雪团,从连绵群山顶上,快速飞舞到了山下广袤的平原上了。

    “这个时候,辽阔原野寂静无声,任凭雪片翻飞飘落。转眼之间,大地上就变成了,覆盖着厚厚白雪的雪海盛景。

    “哎呀,那个漫天雪飘、大地变白的过程啊,那情那景那画面,那个宏丽壮观的景象啊,真是美极,让人看得直想高喊,直想尖叫!

    “你最后那一句的词文,那些生长在零下多少度的、原野上的小苗苗们啊,它们盖着和地一样大的大被子,哇呀,我感觉它们好暖和,好暖和哟!”

    郑晓文说到这里,她看杨依林显出一副得意的样子,想要接她的话,她朝杨依林打一下手势说:“你先停会儿,我还没说完呢。”

    郑晓文接着说:“你写得是不错,可是,咱们事先有个规定,说的是只写眼前景物和感想。你看看你写这,哈哈嘻嘻!你写的出了东园的格了!得罚你一首!受罚,快写!”

    杨依林辩解说:“我写出格了,我写那是真山真景,你写一座假山峰,你就想过关呀?不行,要罚一起罚,你也得受罚,咱们两个得一块儿写!”

    “不想和你斗嘴了,写就写,谁还怕你不成!”郑晓文说着,两个人都拿笔写起来。

    这一次,郑晓文还在思索,杨依林就写成了,他已经把写好的文字纸扣到了石桌上。

    郑晓文手疾,上去拿过杨依林写的文字纸,说:“让我先看看你写了什么!”

    郑晓文见杨依林写的是一首诗。她念道:“《东苑情景》:白云蔽日北风吹,东苑空中瑞雪飞。枣树石榴无话语,寒松偷眼看冬梅。”

    郑晓文看完这首诗,她格格笑着说:“哟哟哟,七言绝句呀,写得太棒啦!嗯嗯,这一会儿,我的灵感还没来,我得照着你的内容写!”

    她说完,站起身大眼扫着东园里的花木,忽然,她的视线定到了东厢房后面,那几棵高高的、勾头弯腰的绿叶竹子上。她顺着竹子弯腰勾头的方向望去,她看到了花坛里的,粉妆淡雅的粉梅、红颜俏丽的红梅。

    郑晓文看着眼前的这个情景,她禁不住自语起来:“哦,是这么回事儿啊,我看那罗汉松、五针松都在看梅花,这些竹子们一个个弯腰勾头的,原来它们也是在痴看梅花呀!”

    杨依林看看郑晓文,他说:“哎,你不写诗,你站在那里嘀咕什么呀?”

    郑晓文忍不住格格笑了说:“依林,你快看看这些大个子绿竹,罗汉松、五针松它们偷眼看梅花,我真没想到,隔这么远,连竹子也在偷看梅花!它们隔着亭子看不见,就把它们急得弯着腰、勾着头,从亭子空里看!

    “好啊,它们这些不知害羞的,脸皮还这么厚的竹子们,你们偷看漂亮可爱的花儿不是?我先笑话了你们,再让她们梅花姐妹笑话你们!”

    郑晓文只顾说她的,杨依林早拍着手笑得哈哈的了。

    郑晓文展开纸,她先写了几句话:大个子绿竹高参天,探腰勾头偷把梅花看,红梅粉梅私语喃喃,猛然抬目羞红了脸。呀,看,那粉梅见绿竹看她,她的脸都羞红了。呀呀,那红梅见绿竹看她,她才害羞呢,她的脸羞得更红!

    郑晓文在下面接着写了一首词,《渔歌子·竹子拜梅花》:草木峥嵘望雪天,红妍粉美绿腰弯。花是女,子为男。高竹下拜在梅前。

    郑晓文写完这一首词,她感觉还有词儿想写出来,紧接着,她又写了一首七言绝句,《岁寒三友》:朔风呼叫万枝枯,天降寒霙遍地铺。百卉无言思九尽,梅花窃语笑松竹。(1)

    (1)“九”:从冬至起,每九天是一个“九”,过完九九八十一天,“九”尽春暖。

    郑晓文写完,她把诗词纸往杨依林的面前一推,说:“给,你看吧。”

    杨依林看着诗词,他心里笑着,他看完说:“呀,文妮妮不动笔不说,这一动笔,就比我强得太多、太多了,真是好上再给你加个倍儿棒!”

    郑晓文说:“你就别夸我了,你看完了,就快说说你的意见吧。”

    杨依林没有听郑晓文的话,他只管说他想说的话:“嗯,这文妮妮写的,真是诗如其人啊!猛一看,倾人城,貌美姿丽风采动人。再一看,倾人国,招人勾魂雅气不凡。细一品,合我意,味道好极越嚼越香,真的是越嚼越香,嗯……”

    郑晓文朝杨依林快速摇着手,着急地说:“哎,哎,你啰啰嗦嗦什么呀,你酸够了没有啊!”

    杨依林也急着说:“哎,哎,你别这样说嘛,我可没有酸的意思。你看你写的这首《竹子拜梅花》,你只写了让人压抑的首句,下面接着,一下就让人乐了三句,乐得我掉入构想之中,都差点走出不来!

    “你再看看你写的《岁寒三友》,你这首诗的句子,和你那首词的句子正好相反。这首诗的后一句,一下让我笑得浑身乱晃。你写的词,是三句通,你写的诗,是三句蒙!

    “虽然这诗词都是写景、写情、写意,可是,你这首诗从首句开始,就一句赶一句地让人郁闷不舒服。谁知,一个尾句,又让人豁然舒开了情怀……”

    郑晓文恐怕杨依林再说一些,她听着就像是‘不三不四’的那些话。她不等杨依林再说下去,就很快抬手把她写的诗词纸夺了过来,说:“你呀,你就别再品了!我这只是乘一时之兴写了几句,你要是再往下品,还不知会品出什么来呢。你越品越出格,要是再让你品出点儿格外的话,那就不是我要表达的诗意了!”

    杨依林松气了,说:“好,好,我不品了,我说总可以吧。你听啊,你的那首诗中,四句话就把千草百卉的盼春思绪、岁寒三友的热闹景象,揭示出来了。我写的时候,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九章 赏雪3

    郑晓文见杨依林又这样夸她,她撇一下嘴,斜了杨依林一眼说:“天底下的事儿,要是都叫男人想完了、办完了,那还要女人干什么?”

    她见杨依林直看着她,没有及时接她的话,她又说:“你这么喜欢我的文才,夸赞我的文才,这让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我还听人家说过很有意思的真人真事儿呢,你要是想听,我现在就说给你听,你想听吗?”

    杨依林心里说:刚才你说那男呀,女呀的,一下让我愣了半天,现在又说要说真事儿,什么事儿啊?听听也行呀。他说:“想听,别再问了,快讲吧。”

    郑晓文想着自己要说的话,她憋不住就想笑。她怕自己笑出声,就紧闭着嘴唇,在心里笑得她的衣服都有点晃动。这些,杨依林一点都没有看出来。她使劲忍着笑说:

    “当漂亮女人在男人眼里除了有个漂亮,其他什么都不会的时候,只要这个漂亮女的能画出个狗尾草花儿来,哎哟,那男的就会高兴得屁颠屁颠的,跟在女的后面笑哄哄地不停地夸赞。

    “那男的笑哄哄的滋美样子,再加上那男的夸赞之力量,那个劲头大得呀,能把那女的画的狗尾草花儿,哄哄夸赞得,一下就成了天下第一的牡丹花!哎哟哟哟,别让人出鸡皮疙瘩了!”

    郑晓文说完,她没忍住笑,才吭哧,吭哧笑了两声。

    杨依林听得哈哈笑着指着郑晓文,说:“郑晓文,你今天真的不是你了,这些话你是怎么想出来的,你画狗尾花儿,我在后面哄哄高兴得屁颠儿呀?哈哈哈哈……”

    郑晓文跟着杨依林格格笑完,她停住笑说:“你以后就不要再说这句,我写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这话了。

    “我想啊,人的思路可能是随灵感而通。新闻敏感性都是个人在实践中锻炼培养出来的,那,你就在实践中培养出你的灵感来,你才会有通达清晰而又美丽的创造性思路。

    “你想想,人没有灵感,没有想象力,哪来的思路通八方?哪能让你进入幻彩世界里去游玩、去观赏、去写那些高山幽谷、长河阔海、人寰、仙境,美风光?”

    郑晓文说这一串话,她是呼呼啦啦说出来的,自觉语速太快,没忍住,又格格笑起来。

    杨依林听完郑晓文少有的快言快语,他又认真仔细地盯着郑晓文的脸看,看足看够说:“你这个文妮妮呀,我怎么越读越读不透你了?”

    郑晓文的快语速又开始了:“那是你笨!人的外表就是一个平常人的体壳,其内里却有着一团五彩缤纷的思想,指导着语言和行动,就这么简单!嗯?这语速怎么又快了,格格格格……”

    杨依林看着郑晓文,他双手拍着笑着说:“服了,服了,我是真的服了你了!”

    郑晓文看杨依林拍手,她的双手迎着杨依林的双手过去,两人笑着,交互拍起了冻得有些凉的双手。

    杨依林带头说:“你拍一,我拍一,两个小孩笑嘻嘻!”

    郑晓文紧接着说:“你拍二,我拍二,两个小孩站冰地儿!”

    杨依林接着说:“你拍三,我拍三,两个小孩看雪天!”

    郑晓文往下接着说:“你拍四,我拍四,两个小孩玩写字!”

    杨依林放下手说:“不拍了,既然你说写字,那咱们两个就还玩写字,现在就开写!”

    “写什么范围的内容?”郑晓文说,“你说了算,你出题吧。”

    杨依林想想说:“我在学校时候玩过减字诗,这种体裁的小形式韵文,你玩过吗?”

    郑晓文摇摇头说:“没有,不懂。”

    杨依林说:“咳呀,简单得很,我一说,你就会了。格式儿是:出句一共是七个字。往下写,每句减一个字。也就是,七六五四三二一。关键是每一句后边的那个字,得押韵。找不出同韵字,韵尾相同、音韵和谐的字也行。

    “哦,还有呢,不讲平仄。今天赏雪,以雪为题。记住最后面的一个字是雪字,雪字就是诗题。前六句的意思,都得与最后一个字的诗题字义,密切相关。”

    “哎呀,懂了,懂了!”郑晓文听急了,说,“最后一个字是雪字,前六句的意思,都围着雪的意思写,这不就行了嘛,看你罗嗦的!”

    杨依林笑了说:“哎哟,文妮妮真能,真聪明,比讲课老师理解得都快,都透,老师得八十分,文妮妮得一百分!”

    两人哈哈格格笑完,都不再说话,都伏在冰凉的石桌上写起来。

    两人都写成了,杨依林说:“拿来,让我先看你的。”郑晓文把写好的减字诗递给杨依林,杨依林看着念道:“天飘棉絮满山野。万朵梨花飞跃。白毯盖世界。莹花无叶。降冬月。皓也!雪!”他念完,心里说:嗯,还是文妮妮写得好!

    郑晓文开始念杨依林写的减字诗,她念道:“鹅毛飘飘遮日月。杏花纷纷凋谢。着地顷刻灭。降久堆叠。霙无叶。白洁。雪。”

    两人交互看过。杨依林对郑晓文说:“今天我算是甘拜下风,自认不如了!”

    郑晓文说:“怎么了?你写得很可以的嘛。”

    杨依林说:“你都没仔细品品,看我写的就像小姑娘绣花儿一样,绣的没有力度,没有刚劲,看你写得多有气势。”

    “要是从字面上、语气上看,我写的像是比你写的有点气势。”郑晓文说,“如果,用男声浑厚洪亮的嗓音来朗诵,我写的就不如你写的了。不信,你试试。”

    “哎哟,你真不愧是学文的!”杨依林说,“连朗诵出来是什么效果,你都能看出来,我怎么就看不出来呀?”

    郑晓文笑了说:“我是晓文嘛,自然通晓文字啦!”

    “你说的也是,我是依着山上树林长大的,自然没有你懂得多了。”杨依林说,“不过,你的文,要是与我的林、还有这个东院的院字儿,一起结合起来,这里就成了咱们的‘文林院’了,咱们两个在这里,就可以尽情地作诗呀,写歌呀,什么的华彩文字了,你说怎么样?”

    “你真会想,这可是太好了,行!我太同意了!”郑晓文高兴得正说着,忽然,两只喜鹊飞进东园的梅花枝间,喳喳、喳喳地叫着。

    杨依林说:“晓文,快看,喜鹊在逗梅花玩呢。”

    郑晓文激动地说:“对,对,长辈们常说的‘喜鹊闹梅’,肯定就是这个画面!让我先给咱们的‘文林院’写上几个字再说!”她说着就在纸上写起来……

    郑晓文写完了,杨依林接过去看着念起来:“北风儿吹,白云儿罩,雪儿扬飘,鸟儿稀少,地面白到屋顶白到树梢,雪梅坐在枝上抿嘴笑!”

    杨依林念到这里,他笑了说:“文妮妮真会写,这词儿土不唧唧地,真好玩儿!嘿嘿嘿嘿!”

    郑晓文说:“下面还有更土的词儿呢,你往下看吧。”

    杨依林接着朝下面念起来:“喜鹊恋家乡没有往南方跑,飞出爱巢左蹦右跳翩跹舞蹈。它歌唱在梅花枝间乐淘淘真热闹,它头一低,尾一翘,引得雪梅哈哈笑。雪梅一笑喜鹊不好意思害羞了,羞得它拍拍翅膀跳了一个跳。羞得它扭扭身子蹦蹦蹦,羞得它脸朝旁边喳喳叫!”

    杨依林念完正想说话,叮咚……门铃响了。他和郑晓文高兴得都说:“一定是朋友们来了,走,开大门去!”两个人说着跑出了凉亭。

    两人开开大门一看,见是秦梓曦、宋奕、温洁梅、康明、姜丰来了。

    杨依林说:“我来时候下的雪小,路好走,来到这里才下大的。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秦梓曦接过话说:“只要是想来,下再大的雪也能来,来这里,就是想雪里赏花的。”

    康明说:“平日赏花有诗意,雪里赏花诗意更浓。”

    姜丰没有进门槛,他和杨依林打了个招呼,转身下去台阶,开着小汽车接人去了。

    不一会儿,姜丰、苗茵、苏晨,都进了郑家的院子。

    秦梓曦看看朋友们,他心里说:哎?怎么不见乔翔、林静啊?

    郑晓文见苗茵的眼睛像是刚哭过,她上前拉住苗茵的手去了一边。她还没来得及和苗茵说话,秦梓曦过来说:“晓文,快给乔翔打电话,把他们两个也接过来。这少了两个人,心里真不是个意思!”

    杨依林听到秦梓曦的话,他过来说:“今天说是林叔叔、林阿姨去太兴街了,现在林静肯定在乔翔家呢,我看咱们还是不用打扰他们了吧。”

    杨依林刚说到这里,门铃响了,进来的正是乔翔和林静。

    秦梓曦说:“真是说乔操,乔操到啊!”

    乔翔在哄笑声中说:“我知道你们都会来,我也知道你们想我了,所以呀,我们两个就赶快过来了,嘿嘿!”

    郑家的干儿子、准干儿媳、这一群朋友们,都和郑家父母说过话,就拥到东园里去了。

    一群花儿一样的年轻人,在东园里说着,笑着,玩着,观着花,赏着雪,不时指指点点,说着自己欣赏的景致……

    亭子里坐的苗茵,正对郑晓文说着,她妈妈坚决反对,她和姜丰谈朋友的事。

    苗茵说:“我什么道理都对我妈妈讲了,可我妈连头都不扭。我把康明、梓曦、乔翔他们三对儿的情况,说给我妈听,说他们找的朋友也是大集体工人。谁知,我妈一下可缠住理了。

    “说:看看,看看!人家的女孩子都是往上攀,谁像你,自己好不容易有了个好工作,你不向上攀,还想往下掉,你这脑筋是怎么想的呀!

    “我把姜丰的大专文凭也说了,还说姜丰是个有志男孩。我妈根本听不进去,还仍然厉害着:他那文凭有什么稀罕,只要拿钱来,那文凭有的是!

    “晓文,你看我妈妈这一关太难过了,我该怎么办啊?”她说着又哭起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章 钱

    正在东园赏雪、观花、说笑的郑晓文的朋友们,他们忽然听到,亭子里的说话声音有点不太对,都赶紧围了过去。

    大家问明原因,都才知道是苗茵和姜丰之间的事儿出了问题。一群人听了苗茵的话,立时七嘴八舌起来: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包办婚姻这种事儿呢,让人听着都感觉稀罕!”

    “苗茵,只要姜丰你们两个人的心,紧紧连在在一起,谁的棍子也打不开!”

    “要不,苗茵,你干脆住到姜丰家里算了,生米煮成了熟饭,做长辈的自然也就认了。”

    苗茵听了这话,她直摇头,说:“住到姜丰家里这事儿,那可不行。现在我妈只是不同意,只是阻拦,要是住到姜丰家里,这种不合规矩的事儿,我妈哪能受得了啊。

    “再是,你们别看我的外在性格,像是什么都不在乎,其实,在正经事儿上,我是非常认真的,我什么都在乎,我不会做出那些出格的事,还是要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才行。现在,我妈逼着我,非让我和银行那个男孩谈朋友,这个事儿一下愁得我没办法了……”

    苗茵说到这里,她看看姜丰,说:“姜丰,就是你去接苏晨那天下午,咱们两个看到的,进楚主任办公室的那个人。”

    姜丰听到这事儿,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皱着眉头,垂着眼皮儿,苦着脸没有接话。

    杨依林说话了:“苗茵,干脆这样说吧,你既然认准了姜丰,那当然就不能和别的人再见面谈朋友了。可是,那也不能让生你养你的父母生真气。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缓兵之计,拖延时间。明里推托不去见面,暗里和姜丰来往。

    “家里人要是真的逼急了,你就去对银行那个男孩说清楚。人都是要脸面,有自尊的,再加上那男孩和你之间,又没有来往过,那就说不上感情,他肯定不会再和你见面了。等事情拖疲了,长辈们也没招了,以后,自然而然会同意你和姜丰在一起的。”

    苗茵说:“那男孩已经看到我和姜丰在一起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他还要和我见面,真是让人不能理解!我想想现在的情况,别无他法,就只有用拖的办法了。”

    林静看苗茵的情绪安定了下来,她看看天,见雪花很小,飘得还很稀,又见苗茵也不像刚才那样发愁了,她对苗茵说:“烦心事儿总算找到了缓解的办法,以后就不能再不开心了,必须得高兴起来。你看这天,雪快停了,走,咱们观花玩雪去。”

    林静一句话,亭子里的一群人和苗茵一起,都站起身到园中去了。大家散开,有的在观梅花,有点在赏雪,有的在看竹子,有的在观赏南天竹的绿叶红果,有的在看迎春的花蕾,有的站在腊梅跟前闻香。

    林静观赏腊梅正观赏得高兴,思想一转弯儿,忽然间想起了自己的心事。她看朋友们一个个玩心正浓,又见苗茵和朋友们,一起观赏着花坛里的红梅、粉梅,她走到郑晓文跟前碰碰郑晓文的手,郑晓文会意,两人一起进了亭子。

    郑晓文收拾一下炉子,对林静说:“过来,往炉子边坐近点,什么事儿,说吧。”

    林静坐下,皱着眉头说:“有件事在我心里憋闷两天了。今天一看到朋友们,早就高兴得忘光了。刚才一个闪念,这个事儿又钻了出来,让我心里烦得不行!我就是想对你说一说,把这闷气散出来,我就不会再烦了。

    “是这样的,近两个月,我卖完盒饭就帮周姐卖衣服。上个月,周姐拿出三百块钱非要给我,你想,我卖盒饭,周姐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我现在给周姐帮忙,也算是礼尚往来,我怎么能接钱呢!这个事儿,周姐可能是过意不去,这个情她都记在心里了。

    “平时她又总是夸我,懂衣服行情,是个卖服装、经营服装的材料。

    “可能是周姐想着,我要是能卖服装,总比卖盒饭要强得多。前天她对我说,她的门店北边隔两家那个门店,老板老家有急事,一家人就要回老家了,这个店他们不经营了,现在正急着出手往外让呢。

    “周姐说,如果我想接这个店,她会帮我去说合,把价钱往下压一压,把这个店让给我。

    “晓文,我很想接这个店,可那么多的钱,这钱我上哪里弄啊!好了,我对你说出来了,这心里就轻松了,以后就再也不想这事儿了。”

    郑晓文问:“那个店,到底需要多少钱,就给你愁成这样,最后还放弃了?”

    “说出来那个数目,准会吓你一跳!”林静说,“就算了吧,你也别听了,我又要不成那店,省得你心里替我烦。”

    郑晓文说:“我最烦听半截话了,你要不想说,你压根儿就别对我说这事儿,你既然说了就说完,到底是多少钱?别闷我,说出来听听。”

    “说就说,真说出来也没什么。”林静说,“只是,这个事儿,我不想让乔翔知道,我怕给他增加思想压力,才没敢对他说。我告诉你,一万多块!

    “现在我手里有一点钱,还差一万块呢,就这些,说完啦!”

    林静说完,她缓口气又说:“钱我拿不出来,可憋的闷气出来了,好轻松啊!格格格格!”

    郑晓文朝亭子外面指指,给林静做了个提醒的手势,说:“林雅妮,你急着用钱,把你愁闷成这样,你把朋友们都忘了吧?只要有你一句话,谁不往外拿?”

    “我没忘。”林静说,“你都没想想,朋友们哪个人一个月都是那点工资,我都没有存住钱,我要是去给朋友们借钱,那不是让朋友作难吗?就算是朋友们把钱借给我了,我一时肯定不会还钱。朋友们要是急着用钱了,他们手里没了,怎么办?我不会去张那个口!”

    郑晓文朝林静一笑,说:“你也别憋气了,这个钱的事儿,我给你,这个服装店咱接了!”

    林静猛地一愣,她直着眼神儿看着郑晓文,说:“你说的什么梦话?我听不懂啊!”

    郑晓文小声说:“你别嚷嚷,这一万块钱,我给你。”

    林静忽然睁大了眼睛,她心里真是惊、喜交加,忙说:“真的?!”

    郑晓文说:“是真的。只是,这个事儿只有爸爸、妈妈,咱们四个人知道,对第五个人可是都不能说,记住啊。”

    林静疑惑地说:“晓文,你能借给我一万,你手里可能会有一万五,你哪来这么多的钱啊?”

    郑晓文说:“别问了,反正不是偷的。你拿去尽管用,什么时候有钱了,什么时候还。”

    这两人在亭子里正说着话,温洁梅、苏晨进来了。

    这会儿的林静,她还没有从郑晓文说钱的事中出来,她靠在石桌边,迷糊着眼睛想心事。

    温洁梅以为林静在迷糊打瞌睡,她想逗逗林静,就想了个办法现编着词儿说:“哎,注意啦!前天我看报纸,报纸上面说,说……”她说到第五个‘说’,林静睁开了眼睛。

    郑晓文看着温洁梅,她猜想温洁梅肯定又在玩花花点子,她只是带着微笑,没有带其它意思的表情。

    苏晨是真的听急了,她说:“哟,哟,你这一连就说了几个说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你洁梅也结巴了?有什么稀罕事儿就快说出来嘛,别卖着关子急人呀!”

    温洁梅笑了,她编不出来也得想着编啊,就接着编起来:“前天报纸上说,说,说有个旅游地方,发生了一件特别怪异的事。当时旅游的人们全都驻足观看,而且也都被那场面惊得不轻,一个个都惊得不轻……”

    林静看温洁梅也说不出个完整的话了,她来了精神,说:“平时你那小嘴儿柔柔地叭嗒叭嗒言辞流离,今天这是怎么啦?是用茶壶煮的饺子,嘴儿里到不出来了?”

    温洁梅装着生气说:“想听人家说,你那脾气还不温和一些,话头儿还尖得那么难听,都什么态度嘛,不说啦!”她说着话,身子往旁边一扭,忍不住偷笑了一下。她这个笑,没人看见。

    郑晓文心里有数,这会儿,她有点反常地伶牙俐齿道:“洁梅,你不说,就当大家都不知道了?我告诉你,前天的报纸,我也看了。”

    郑晓文看那三人都在看她,她接着说:“那不就是游人们看到了天空神光放彩场面,看到了《西游记》里的降妖场面,看到了《聊斋》里的遇鬼场面,看到了外星人造访地球人场面,看到了地心人从火山口排着长队走出来,到地面的旅游区观赏异地风光的真实情景吗?

    “对了,有些胆大的地心人,她们还和地球人攀谈说话呢。你讲这个事儿的时候,要是说话别吭哧,别结巴,顺顺当当说出来,苏晨也不会急,林静也就不会说你的尖二话了。”

    郑晓文一直到说完,她忍着都没有笑。这一会儿,她憋着笑,抬手拉一下温洁梅,两人对着眼睛一看,都没忍住,两人立时格格格格大笑起来,她们把泪都给笑出来了。

    林静一看一听,这才恍然大悟,她说:“原来你们两个是编着圈儿骗人的呀!”

    温洁梅说:“谁让你大白天打瞌睡呢!”

    林静心里有话不能说出口,她张了张嘴:“哦我……”她没有说出来话。

    林静心里想着钱的事儿,想着明天就要接店的事儿,她仍然是有点迷迷糊糊的。她带着迷糊,和朋友们玩了一下午。等朋友们都准备回家的时候,她的挎包里,已经装进去了一万元钱。(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一章 热闹的年

    林静回到家里,她心里一直想着郑晓文借给她的那一万块钱,她在屋里走过来,走过去,无意识地看看这里,看看那里,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她怎么都不能从她的挎包里,那一沓钱的梦中走出来。

    她在屋里走着,走着,忽然间想到:这脑筋轰轰的,这可不行啊,这得去洗洗澡,清醒清醒!她拿着浴巾对妈妈说:“妈,我去洗澡了。”

    林妈妈有些别扭地说:“你这孩子,你是怎么回事呀,昨天你刚洗过澡,天这么冷,今天你还洗呀?”

    林静怔了一下,说:“哦,知道了。那,我洗洗头也行。”

    她洗过头,又洗了冷水脸,感觉总算清醒了许多。

    夜里,林静怎么都睡不着觉,她想着那一沓钱,想着那个服装店就要成她的了,她马上就要有一个服装精品屋了,她心里像做梦一样的高兴着,高兴得她仍然是睡不着觉。

    姥姥和林静在同一个卧房里睡觉,姥姥看林静翻来覆去的,就说:“雅妮,你好好睡吧,你翻腾得我都睡不着了。”

    林静坐起来穿上衣服,说:“姥姥,我不惊动你了,你睡吧,我去外屋坐一会儿。”

    林静轻脚来到外屋厅里,往沙发上一坐,想着这段时间里,自己没有请谁,也没有刻意去叫谁,可每个朋友都在轮流着帮自己卖盒饭。就连比自己年龄大一大茬儿的周姐,她也成了自己的好朋友,连她也在帮自己的忙……

    林静想着,想着,她的思想又连接到了挎包里的那一沓钱。此刻,她想着那一沓钱,平时最不爱看哭的她,她的泪下来了。

    林静此时的思想,已经走入了,她与朋友们之间的友情深处,她要把她激动到心里的这种感情记下来,她起身拿了纸,笔坐下,自语着写着她心中的语言:“我首先要写一个题目,这个题目应该是:《我的男女朋友》。

    “我接着要写的内容,应该是:啊,朋友!朋友啊朋友,我的男女朋友!朋友啊朋友,我的知己朋友!谁说女人是见识短的女流?谁说男人只是酒桌上的朋友?

    “我的男女朋友,是我雪中炭暖我肺腑,我的男女朋友,是我风中港护我飘荡小舟。朋友是我跌倒时候的搀扶,朋友是我疼痛时候的轻揉。朋友是我顺手拐杖为我引路,朋友是我无处栖身时的住家楼。

    “是朋友,就无需一声声称朋友,是朋友,就无需一遍遍多开口。你若是有苦,就快去诉给你的男女朋友,你若是有话,就快去说给你的男女朋友。人有朋友,畅吐心语无闷少愁,人有朋友,道路宽阔任你走。

    “朋友,我的男女朋友,让我们永永远远手拉手,朋友,我的男女朋友,让我们用一生的友谊,相互祝福,相互问候!”

    林静自语着写到这里,她还在擦泪。她看看她写出来的文字,禁不住又自语道:“很多事,自己没有亲身体会,感动不到心里,是不会落泪的。我林静今天写出的这些字字句句,都是从被感动过的思想感情中,抽出来的情髓啊!

    “就我所知道的,很多人由于自己忙于工作,不能经常和朋友见面,甚至是相离太远,几十年都不曾见面,但是,他们都会在被感动过的心中,一直想着朋友、一直念着朋友、一直祝福着朋友!”

    林静用语言,用笔尖,倾诉完了心中朋友们给过她的恩情,同时,她也心领了、抒发了,自己对朋友们的深情厚谊。她心里轻松了,才回到里间睡下。

    今天晚上,乔翔和林静一样,他也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夜已深了,他还在想着林静。他翻过来身,思想里是林静,翻过去身,思想里还是林静,而且,心底里还有很多的话,想向外说。他也起床拿了纸、笔,想把自己的心底话说出来,写出来。

    乔翔他也是自语着,在纸上记录下来了他自己的心语:“我这里的心底话,是从那次歌会散场那天,那个寒冷的晚上开始,林静她,就真的成了我乔翔的老伴儿了。

    “林静在我乔翔眼里,她就是一朵美丽带刺的月季花。别看她有刺,她林静的刺,对我乔翔没有锋芒,她那刺在我乔翔这里是温柔的……

    “我这个心底话的题目,就叫《月季花开》吧。这个题目的内容应该是:寒冬里我把一棵月季带回家,从此她在我的心地把根扎。我用爱意浇灌,我用温情喷洒,我时时想念着她,我天天呵护着她。

    “啊,春天来到啦,她悄悄在发芽!我知道,这是她经过寒冷冰冻的枝杈,顽强重生发新芽!春天的新枝杈,茁壮生长的新芽,我温暖胸怀把你接纳,天天年年珍惜倍加!

    “亭亭玉立月季花,这个花蕾好优雅,她的利刺满树发,可她对我从来都不扎!她伸出热情绿叶把我喜煞,她又为我绽放艳丽鲜花。

    “胜春傲雪月月开放的四季花,她的馨香在我身边散发。她的美丽像蓝天上的霓虹嵌挂,她的洒脱似朝阳推出的彩霞。她的光彩照耀我嬉笑哈哈,她的余光余彩射放到天涯!

    “啊,美丽、光彩、馨香的月季花,谁人见了,谁人夸过了再夸夸!这棵月季花,是我乔翔永远的心花,这棵月季花,你是我乔翔一生一世不离的家!”

    乔翔自语完、写完,他看看他记录下来的,他对林静的情和爱,他舒舒气,笑笑,心情轻松地上床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晨,林静心想:这包里有这么多钱,昨天有乔翔陪着回家,晓文交待过了,这事儿又不想让乔翔知道,我一个人怎么去太兴街呀?

    林静想起了姜丰,她用街上小卖部的公用电话,给姜丰打电话说了让他必须帮忙的事。姜丰按规定,办私事不能开公车,他骑着自行车来了万福巷。

    林静趁乔翔还没有来到林家,她和爸爸、姜丰一起去了太兴街,见了周姐。

    周姐带着林静几个人,找到那个服装店老板,没费口舌,事儿成了!

    当林静成为这个服装店老板的那一刻,周姐对她说:“雅妮,春节临近,你这服装生意,还能旺卖十几天。这十几天里,我也忙,我没时间照顾你的店。你在我的店里干了两个月,基本业务你也熟悉了,你可要招呼好你的店啊。”

    林静点着头,她默默地感激着周姐,感谢着周姐。

    周姐又说:“雅妮,你来店里了,咱们怎么吃午饭啊?”

    林静笑了说:“你就放心吧,已经安排好了,我妈妈来送饭。”

    林静告别了大街上卖盒饭的活,从此,她开始经营起了服装生意。

    自这天起,花仙子朋友们,也不再轮流陪林静卖盒饭了。每到周六,上午,一群朋友会聚到私塾胡同,到东园观花、说话,下午,他们都会聚到林静的服装店里去,看流行的衣服款式。

    每到星期天,乔翔在家里,总会把自己乔装一番,感觉外人认不出自己了,他才会骑上自行车,到林静的服装店里去,帮林静卖衣服。

    春节到了,腊月二十八日,杨依林回了中阳县杨家沟。

    春节这天下午,花仙子们都去了郑家。一群人在东园观花嬉笑,少了一个杨依林,朋友们心里都有点空的感觉。

    郑晓文明白大家的心理,她想烘托气氛让大家欢乐起来,她心念一转,对朋友们说:“哎,朋友们,咱们一起合作一首‘庆年之歌’,你们说怎么样?”

    一群人积极响应,都说:“好!”

    温洁梅立时说了一句:“很好!”

    林静又补一句:“非常好!”她说完看看郑晓文又说,“晓文,你带头,你只要起个头儿,下面我们接着说。”

    郑晓文说:“咱们要说的内容,就是过大年的喜庆范围之内语言。你们让我领头,我先说一个题目,咱们大家都围绕着这个题目说话。嗯,这个庆年之歌的题目就叫,《普天同庆中国节》!我带头先说头两句,下面你们接着说。”

    郑晓文带头说:“爆竹放声,天地震响,烟火行空,万里彩光。”

    林静接着说:“旧岁走进历史的账,新年来到咱城镇,咱村庄。”

    温洁梅赶快接话:“春联贴满家家门框,一户户散发着酒肉饺子香。”

    宋奕也想好了,她赶快往下接:“百姓们笑逐颜开热闹嚷嚷,一个个都穿着过大年的崭新衣装。”

    乔翔心里高兴,他接着说:“过大年喽嗨,过大年喽喂,咱亲戚朋友相聚把心里话儿讲,咱举家团圆倍感温馨亲情长。”

    秦梓曦赶快接话:“咱赏戏听歌心舒神爽,咱出外旅游去观光。”

    苏晨接着说:“过大年笛声吹乐江河海洋,过大年锣鼓敲笑大地穹苍。”

    郑晓文看大家都在想词儿,她说:“我再说两句,这首庆年之歌就结住尾了。”

    大家只听郑晓文说道:“过大年咱神州天地同乐中国节,华夏赞歌唱遍东区西域南土北疆!”

    郑晓文说完,一群人啪啪啪啪鼓掌笑着说着:“真是好词儿!真是美词儿啊!”

    郑晓文看朋友们这么高兴,情绪这么高涨,她想让大家在合作一首庆年之歌。她说:“朋友们,今天过大年,咱们心里高兴,大家一起再合作一首庆年之歌,还是我起头,你们说怎么样?”

    一群人立时鼓掌叫好,姜丰说:“晓文,你赶紧带领起头吧,你看看,苗茵、康明,本良,我们几个人还没有赶上造句呢!”

    一群人哄地哈哈格格一阵笑……

    郑晓文打手势接过话说:“好,我带领,我还起头儿!这个庆年之歌的名字就叫《欢欢乐乐过大年》,你们说行不行?”

    张本良说:“今天是春节,今天就是大年,我们大家又这么高兴,你说的这个名字太贴切了,行!很行!非常行!”

    又是一阵哈哈格格笑声……

    郑晓文说:“好,我先带头说两句,你们接着意思往下说。大家听着啊:腊月二十三家家祭灶,盼到三十儿年来到。”

    姜丰赶快接着说:“除夕坐福,坐着闲聊人生好,一家团圆说说笑笑乐淘淘。”

    张本良说:“我得照着乔翔说的词儿来两句,大家听了啊。过年了耶,过年了噢,祖国百姓齐欢笑。”

    苗茵说:“让我赶快说几句,贴对联,放鞭炮,穿新衣,戴新帽。包饺子,煮元宵,南米北面好味道。”

    康明立刻接了话:“唱大戏,踩高跷,龙舞狮舞旱船跑。扭秧歌,鸣锣号,灯谜谜词儿真美妙。哟哟嗨嗨,今年的压岁钱可是真呀真不少!”

    温洁梅听康明说的句子多,还说得词句花哨,她心里直想笑。她看大家都在想词儿,都没有笑,她赶快忍了忍,也没有笑出来。

    乔翔感觉,过大年还有很多事儿都没有说出来,他思想一转弯儿,说:“我借本良说的,再说几句。过年了耶,过年了噢,祖国百姓齐欢笑。拜年了,拱手弯腰,爷爷奶奶高兴儿童欢跳。男孩子帅,女孩子俏,大哥高兴陪大嫂!”

    一群人又是鼓掌,又是哗地一阵笑……

    郑晓文看大家都在笑乔翔,她接着说:“朋友们,我再接着说几句,就结住尾了,注意听啊。”

    郑晓文说:“旅游观光热闹,寺庙香烟缭绕。山河貌妍姿娇,苍穹翔鸟舞蹈。哟哟嗨嗨,咱大中华的年景、年成,节节高!”

    大家都在为郑晓文的收尾词儿鼓掌。

    张本良说:“今天是春节,朋友们在一起这么热闹,真是太好了,太高兴了,咱们也选择一天,一起出去旅游怎么样?”

    大家都说:“好啊,商量着哪天去旅游,咱们一起去!”(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二章 一生一世不分开

    大年初一这个传统大节日,在人们的欢乐声中,在爆竹的吉庆声中过去了。夜里,市民们还是**俗,还是和除夕一样,远近的爆竹声,仍然是噼噼啪啪,连续不断地一直响到天亮。

    大年初二清晨,天半阴不晴的,非常冷。爆竹声音虽然稀少了很多,但是,仍然会听到不断的响声。

    温洁梅的爸爸、妈妈和妹妹,一大早就都到姥姥家去了,留下温洁梅一个人在家里看门、等康明。

    温家原来住的是平房,温妈妈单位集资建房,单位里的工作人员盼啊,盼啊,这座七层楼房总算建成了。

    分房的时候,应该分到哪一层,首先是按工龄,再加上其它一些细节,计算成分数,进行分房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分数,分数高的人,按顺序优先挑选楼层。

    工龄是固定的,分数是活的,一些人的分数高了,另一些人的分数肯定就低了。温妈妈的工龄长,可分数很低,只能在六层、七层里面挑选房子。

    温妈妈挑选了一套六层楼上的房子。现在,温家就是在这套房子里住着。

    刚开始时候,温妈妈掂着东西上楼,直说楼有点高,上楼有点累,不如楼层低一点的房子好。

    温洁梅就对妈妈说,现在咱们家里有平房,又有了这一套高一点的新房子,爸爸、妈妈应该满意才对。爸爸、妈妈要是觉得这一套新房子太高,得每天爬楼梯,感觉累。我正在计划更好的工作呢,等我有钱了,我给你们买别墅住。

    温爸爸、温妈妈都说,有弊也有利,住得高,看得远,周围敞亮,眼前开阔。上点岁数了,除了爬楼梯不方便,其他的都很好。

    温妈妈还说,要不是单位操心集资建房,咱家什么时候才能住上这样成套的楼房啊?看看咱们这房子,装修得这么好,住着也很舒适,看着挺顺心,挺满意的。

    温洁梅看看这套面积九十平方米的,三室一小厅的套房,南北有窗户,空气流通,感觉也挺舒适的,心里也很轻松高兴。

    此刻,温洁梅看看表,见还不到八点钟。她感觉康明不会来这么早,她就在厅里转悠着,听听楼下的爆竹声,听听楼下小孩子们的嬉笑声,心想:与其在这里干等,还不如到阳台上看景去。

    温洁梅先开开窗户朝外看看,见天阴着。她关好窗户,又开了朝南的阳台门。她站到阳台上,楼下的爆竹声、小孩子的嬉笑声,她听得更清楚了,她感觉还是和昨天的气氛一样,很热闹。

    她朝前走到栏杆地方,朝前方看看,又向外探着头向左看看,再向右看看。她看着灰暗的远处,看着由近到远的低矮民房,又往楼下看看,见楼房后院的这棵大桐树,已经有几枝扶住了自己身边的铁条花栏杆了。

    她再看看天,哦,看这天,怎么下起雪糁来了!

    她抬手握住一枝桐树枝,轻轻摇摇说:“大桐树,你早啊,早上好!”她说完笑笑,赶快缩回手,搓搓冻凉的手指。

    一阵冷风从楼房东山墙的宽走道里,带着雪糁飕飕地向南吹着,她说:“房前的雪糁是自上而下,从天上垂直下来的。这东山墙那地方的雪糁,是随着冷风刷刷刷地平行向南,至少吹了七八米远,才落到地上的,这一景也挺壮观的啊!”

    她刚自语完,发现天上的雪糁,下着,下着,就变成了小雪花,呀,这一转眼,又变成大雪片了!

    她忽然感觉有些亮眼,她朝东方天上一看,稀罕得她不自觉地说道:“哇呀,正飘着大雪呢,太阳竟然出来了!好新奇,好美的天气景象啊!”

    她心里感到兴奋,又说:“我在这阳台上就站了,看了这么一会儿,我就看到这么多,以前从没有看到过的奇美景象,看来还是住高楼好啊,住高楼能观赏美景!好啊,我得把我看到的景象记录下来,等到几十年以后,翻翻我的文字,我还能看到它!”

    她观赏完阳光下的飞雪景象,转身回到厅里,匆匆拿了纸、笔,嘴里说着,笔尖上记录着:“我把今天今晨的所闻、所见写下来,当作一篇小散文,发表到报纸上的小杂文栏目里也行啊。好,这个题目就叫《太阳雪》!

    “昨夜爆竹声不断,谁人通宵无眠?清晨起爆竹声依然,又闻童音笑语欢,哦,今日正月初二,举国上下男女老少仍然都在高高兴兴过大年!我吃过早点,信步窗前,推窗向外看,是个阴天!

    “我开开阳台门,走到栏杆边,随便看两眼,啊,六楼真是美极好玩!我站在阳台上,可以远瞩前瞻。我看左边,我看右边,我一下就能看到,连着中央的这三个面。呵呵,视野里的一切,尽映在我温素儿的眼帘!

    “我俯瞰城市这一片,低矮房屋间搭间,远处高楼,直入云端。我抬头向上看,看那一群一群的灰鸽,在空中盘旋鸣哨飞翔绕大圈。光秃树枝夹杂在屋宇间,由近到远似雾如烟。屋宇树梢,树梢屋宇,目光扫过,一体浑然。

    “楼下的桐树,向上直长到我眼前,风摇树冠,把树吓得赶快扶栏杆。我伸出手握着桐树枝,带着微笑先道声早,再问寒问暖。我说,大桐树啊,天这么冷,你可感到身寒?哦,是冷,是寒,都怪去年的秋风脱掉了你的外衫!别怕,忍耐一点,春的手臂就要温抚你的双肩!

    “嗯?霰!小冰丸!我抬头望天,啊,东方云后浑浑显一丹!忽然间,雪糁变雪片,雪片悠悠乱乱飘落回旋。

    “哇!太阳出来了!望东方,光明耀眼,红日周围一片湛蓝!猛回首,看眼前,飞霙纷纷无停意,近屋化水滴栏杆。太阳高照亮大地,阳光之中雪花飞舞好壮观!

    “太阳雪!!大家快看呢,莫等时过境迁!

    “我不由向左看看东房山,那风口上密密匝匝的大雪片,不飘不降不斜不偏,自二楼到楼顶,横平飏撒冲向南!

    “我转过脸,身前看,楼房挡住了北风的呼喊,雪花在桐树枝杈间甚是悠闲。那雪花飘飘悠悠,一会儿上边下边,一会儿左边右边,一会儿前边后边,一会儿缓缓走,一会儿舞翩跹。它们似乎很不情愿,不愿下地泉。也可能是想对久违的大地多看几眼,或是太贪玩!

    “我身旁是急霙慢雪,天空是艳阳高悬,此情此景延续了快一个钟点,老天才收盘。末了,风息雪化云散,万物归原。我再看看城市这一片,景物清晰可辨,一目了然!

    “我回想刚才那一幕,寻常难见,那真是飞雪伴朝阳,气象万千!好壮丽的太阳雪啊!真所谓妙景奇观!”

    温洁梅刚把她观看气象胜景后的情感抒发完,忽听啾啾啾啾,门铃响了,她想着是康明来了,赶快朝大门走去。

    温洁梅开开大门,果然是康明来了。康明两手提着包装精美的大礼盒糕点和酒箱子,笑嘻嘻地进了门。

    温洁梅帮康明脱掉大衣,她一边挂大衣一边说:“就往一个人在家,家里的人都去姥姥家了,说中午就回来。”

    温洁梅看康明头上像是刚才下雪化了的水珠,她拿了毛巾说:“你头上有小水珠,来,让我给你擦一下。”

    康明说:“我下来公共汽车那一会儿,雪下得很大,谁知,一会儿太阳又出来了。” 他说着话稍弯着腰,凭温洁梅柔柔地擦着他的头发,他一动不动地站着,使劲睁着上眼皮儿,看着温洁梅的脸。

    康明呼出的热气,都快扑到温洁梅的脸上了,温洁梅一看康明,两人的目光碰到了一起。康明盼了几年的机会终于来了,他抬起双臂揽住了温洁梅。

    两人初拥之后,康明看见了茶几上放的《太阳雪》。他拿起来看看,笑了说:“你把刚才的自然景观都记录下来了,写得真好。你这么有文才,干脆,华元晚报社要是招记者,你去试试,我看准行。”

    温洁梅说:“我现在不再想进到哪个单位里工作了,我想找个我喜欢的,又适合我发展的,有点自由的职业,我正瞄着呢。”

    康明一听这话,他的思想在转圈儿:啊?她要去哪里呀?我追了她这么多年,她都没有给过我一个回复的眼神。这一次,是杨依林踹了她那么一下,我才有了更进一步接近他的机会。现在我已经把她抓到手里了,这我可不能让她跑了!

    康明想探个究竟,他问:“洁梅,你现在是停薪留职的塑料厂正式工人,你还算有着工作呢,你就是一辈子不再去塑料厂上班,你还是塑料厂里的工人。无论是谁在塑料厂当领导,你到了退休年龄,你照样拿你该拿的退休工资。

    “你现在管着几个商店里的账目,工资还那么高,也算你有个正经事儿干着,这还不能满足你?你还往哪里想,你还往哪里去呀?”

    温洁梅说:“其实,我是个很能满足自己的人,只是,经过塑料厂里这一场事儿,这让我的思路开阔了很多。我只要是能产生一种,我觉得很好的想法,我就想去实现。不过,究竟要去哪里,我还没有想好呢。”

    康明说:“你想干什么,这可不是以前,现在,你还得考虑一下我的想法,我的感受呢。我要是不想让你去干别的事情,你能丢下我?你能自己一个人起身就走吗?”

    温洁梅心里说:林静说的不错,当一个人遇到特大困难的时候,有一个人站在你身边真心帮助你,这个人一定是你的真心朋友,要么,这个人就是你的知心爱人。康明他,他就是你温洁梅的知心爱人!

    温洁梅想到这里,她回话说:“那当然不会,我无论去哪里,都会带上你,永远都不会不离开你,一生一世!”

    这话把康明感动得眼睛都有点湿,他一想到正在过大年呢,很快就让兴奋把眼里的湿吹干了。

    这一天,对温洁梅、康明来说,是他们人生中不同寻常的一天,两人说了很多、很多的话。

    康明想向温洁梅提出来,他们两人订婚的事儿,他说,朋友们都采用了订婚仪式,他们两人也应该随着走。说订婚日期选择到下个月最合适。

    温洁梅同意了。

    温洁梅和康明心里的感受一样,他们都感觉到了彼此的温存和爱意,都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舒心与幸福。(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三章 看古董

    大年初四上午,郑爸爸、郑妈妈两人,一起去二姑家了,留下郑晓文在家里等杨依林。

    十一点多钟,杨依林从杨家沟回了华元。他没有去英华西里,而是直接来了私塾胡同。

    郑晓文看见杨依林回来,她就想问问,杨依林回家问年龄的事儿,看问的结果,到底他是多大了?她又一想,可别问,哪有一见面什么话都不说,先问这个事儿的,那不是显得自己太沉不住气了?反正那个数字怎么着它也不会变,就等到午饭后再问吧。

    杨依林洗浴罢,郑晓文就想去做午饭。杨依林说他不饿,说到中午一起做,一起吃。

    郑晓文仍是惦记着年龄的事儿,她心里很急,迫切想知道杨依林的年龄是不是二十七岁了。可她又想想,感觉现在就问还是不妥,她还烦着杨依林也不赶快对她说。既然杨依林不说,那就等到吃过午饭再问,也不会显得自己那么急切了。

    郑晓文对杨依林年龄的事,心里急成这样,杨依林呢,他像是没事儿人一样,他像是把自己说过的,回老家问年龄的事早就忘干净了。郑晓文看着他的神情很轻松。

    杨依林问郑晓文:“文妮妮,你说这会儿咱们两个玩什么?去东园?”

    郑晓文忽然想起了,去年杨依林就没有看成,搬到上房里的盆景,今年得给他补上。她说:“不去东园。”她往上房一指,“走吧,我带你到上房,去看那两盆儿盆景去。”

    两人进来上房门,杨依林就闻到了花香味儿,他吸了一口气说:“啊,好香啊!”

    郑晓文说:“去年我许给你的事,去年春节你没有来上房看盆景,今年你就使劲观赏吧,把你去年没看成的缺失补回来,格格格格!”

    杨依林心里高兴着郑晓文说给他的话,他看了几眼东边放着的,那盆金灿灿的腊梅,又来看西边这盆黄澄澄的,开满了喇叭花儿的迎春。

    杨依林来回转着身子,看看这一盆儿,又看看那一盆儿,让人直想叫好的盆景,他禁不住又说:“晓文,你看,好雅美的景致啊!” 他说着话,很自然地抬起左手臂,揽住了郑晓文的肩背,和郑晓文一起观赏完腊梅,又来看这盆迎春。

    杨依林仔细看着这盆枝垂式儿迎春,他见这盆迎春,无论是向上长的短枝,或是向下垂的长枝,整盆树的所有枝条上,全开满了黄颜色的喇叭花,而且每个喇叭花的喇叭边上,都带着一圈儿红边儿,看着特别艺美。

    杨依林看着这些喇叭花朝着他开放,就像是都在对他广播着。在他的想象中,这广播的声还很大。他轻轻地晃晃郑晓文的肩背,说:“晓文,你听见没有?”

    郑晓文不知道杨依林说的什么意思,她睁大眼睛转脸看着杨依林,说:“听见什么?没有啊?”

    杨依林很认真地指指、点点,迎春树上的小喇叭,说:“你仔细听听,这些小喇叭都在对我广播、都在对我说话呢。”

    郑晓文这才明白意思,她格格一笑说:“真的?它们都说了些什么?呀”

    杨依林没有笑,他说:“是真的,它们全都在叽叽喳喳的抢着对我说:姑父,初二你就该来了,你为什么往后拖了两天啊?哦,我知道啦,我知道啦,你是回家看望我们小姑的公公婆婆了!”

    郑晓文听着这话,早就笑得格格的了。

    杨依林说:“晓文,你别笑,它们还对我正广播着呢。它们对我说:姑父,你已经看望过我们小姑的公公婆婆了,父母看过了,今天你来了,我们都欢迎你啊!你知道吗?你来了,春天跟着你也来了!这一年将是你人生最美丽的一个开端,你就大胆地,努力地,向前进吧!”

    杨依林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他才随着郑晓文的笑声笑起来。

    他笑着,又指着迎春花儿说:“晓文,你看这黄喇叭的边儿上,全都镶着一圈儿,二红色的带子一样的边儿呢。”

    郑晓文说:“迎春花可能也有很多品种,有的喇叭花全是黄色,而且花色还有些淡。这盆迎春,是爸爸的朋友送来的好品种。”

    杨依林说:“这可真是好品种啊,可别小看这一道红边儿,当你观赏着这迎春花的时候,这道红边儿,它能给这素美的花朵,增添无穷的魅力,让人在不觉之中就有了遐想。”

    杨依林说着,他稍弯一下腰,凑到迎春花上闻闻,说:“啊,这小喇叭还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呢。”

    郑晓文说:“其实,迎春花没有什么香味,你闻到的香味,可能是腊梅给它的。”

    郑晓文说着转了身,她指一下腊梅盆景说:“腊梅的香气很浓,几天前把它搬进来的时候,爸爸就把上面的棚门打开了一点,又把暗楼上,东、西两边的窗户,也都开了一点缝。这样,屋里的香气就适宜了。这些盆景也不宜在屋里久放,过了初六,就搬出去了。”

    杨依林说:“等过了初六,我来搬这两盆花。”他说完,又看起这房里的摆设来。

    杨依林和郑晓文认识这一年半时间里,他虽然经常到郑家来,他还在郑家家里住过,可他没有真正的正经事儿,他从没有随意来过上房。他跟着郑晓文来过上房两次,可他也没有机会真正细看过上房的摆设。

    今天,他趁这个时间,想把上房里的古物件看个清楚。他见这个屋里的条几、八仙桌、高背椅、高腿茶几,可比东院上房那一套还要精细得多。这里的古式家具,色泽均呈葡萄黑红紫的综合颜色而起明发亮。

    他见放置腊梅、放置迎春盆景的不是花架。他从郑晓文那里得知,这是郑家祖上留下来的,高腿的、四条腿儿的下面,都雕刻着云一样花纹的两层茶几。

    他见迎门条几上,正中间放着一座高约一米,宽约九十厘米,深约三十厘米,整体金黄中略透红色的神主楼。他看着这楼房脊的前后都有房坡,只是,前房坡到了下面,它慢慢向外、向上卷了一点。

    郑晓文在旁边站着,她看杨依林抬手就想去摸,她说:“别抬手,我对你说。这上面的房檐地方,朝前卷边的这一溜叫前卷棚。你看,这卷棚下面,就是这个楼房前面的走廊。

    “这个神主楼,听爷爷说是用上等木料雕刻而成的。你喜欢看老古董,这个神主楼也算是很古董的了,你就好好看看吧。”

    杨依林也就真的看起来了,他看着说着:“这走廊两边,还各有一根雕花圆柱,向上面支撑着卷棚,卷棚下面两边,还挂着两盏红纱灯呢。哦,这走廊向里,有三个拱顶门,门上还都有雕花门扇可以开关,这个神主楼制造得可是真精细啊!”

    郑晓文说:“你看这神主楼的前墙上,雕刻的还有图画呢,你看看是什么图画?”

    杨依林看了一会儿,说:“哦,我知道了,这外墙上调绘的是二十四孝图画。”

    郑晓文笑了说:“就是,你说对了。”

    杨依林说:“让我再看看这三个门里边是什么样。”

    郑晓文说:“里面有碑文。后墙上挂的,是我们郑家高祖、曾祖的画像。”

    杨依林抬手开开了那三个拱门。他看见里面挂的,是穿戴着清朝衣帽的画像。里面还有,像是白色的石碑,碑上面写的文字,是郑家祖先考妣牌位。

    他直起身子,再看看神主楼的整体楼形、外观,他感觉这座神主楼,给人一种**、壮观的感觉。

    杨依林看完这个神主楼,他说:“晓文,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像这个这么宏伟壮观的牌位房子呢!”

    郑晓文笑了说:“你真是第一次见呀?我告诉你,我在别人家里,也是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神主楼。不过,我听爸爸说那意思,别人家里就是,如果保护不好,也会在那个年代毁掉的。”

    杨依林的目光又落在神主楼正前方,放着的一个较大的,上面全是花纹的长方形铜香炉上。他见这个铜香炉的四条腿,快到下面脚的地方都稍向外翻卷,看着很艺美。他见铜香炉的两边,各有一个铜吊环,香炉盖儿上有一个铜麒麟。只是,整个香炉上都有一层绿绿的铜锈。

    杨依林见铜香炉两边,摆放着两个,三十多厘米高的、昂首而立的铜鹤。铜鹤脚下踩着一个半球形、有云勾图案的铜底座。靠近铜鹤的两边,是两个精美的铜蜡台。这些铜器上面都有一层铜锈。

    杨依林又朝神主楼两边的条几上看看,他见两边各有一个竹雕香筒、各有一个青花瓷香筒。

    郑晓文见杨依林去看香筒里放的香,她说:“爸爸、妈妈在家里都不烧香的,那香筒和香,只是个心意摆设。”

    杨依林再看看条几东边,挨着香筒的是两个刘海儿戏蟾古董。只是这两个古董造型不同。一个刘海儿是在蟾上骑着,双手扯着一串铜钱。一个刘海儿是赤着双脚,一只脚站在蟾背上,另一只脚屈膝向后,就像跳绳的样子,两手扯着一串铜钱。

    郑晓文小时候,和她玩的是赤脚刘海儿。

    此刻,郑晓文似乎有了一点点小时候的记忆,她很想对杨依林说,她和这个赤脚刘海儿,在一起玩的不可思议的故事。她想着杨依林可能不会相信,或肯定是就不会相信,说不定还会笑话她,她张了张嘴没有说。

    杨依林说:“像这些古董,我都没有见过,感觉很新奇,趁着这会儿时间,干脆,我全都看了吧。”

    杨依林说着,走到神主楼西边,他搬开西边那个高背椅,朝条几跟前站站,仔细地看起了这个紫檀木的,木雕脚架,架起的一块约六十厘米宽、四十厘米高、两厘米厚的乳白泛青色玉板。

    玉板上是八仙过海彩色图画。八仙们一个个衣带飘飘,神采飞扬,活灵活现。配上玉板下方绘制的海蓝色水花,更显得八仙过海情节逼真。画面古雅而神奇。

    杨依林抬手摸摸,他感觉板面非常光滑。他惊奇地问:“晓文,这板面这么光滑,那这色彩是怎么弄到这玉石上的?”(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四章 证实

    郑晓文摇摇头说:“这个事,我不知道。”

    她忽然想到:“哦,我打扫卫生时候经常抹它,也不见它掉色。听爸爸、妈妈说,它不会褪色。究竟是什么技术上的彩,连爷爷、奶奶都没说过,那我就更不知道了。”

    “这才是真正的珍品呢,我得研究研究它。”杨依林说着,他看完正面,又看看反面,再摸摸底座,说,“这也不知道是那个年代,那个地方,那个人制作的。”

    郑晓文说:“没听谁说过这事,我也不知道。这个玉板,我们家的人都叫它‘故事板’。我想着,这个名字可能是以八仙过海的故事命名的。”

    她看着杨依林新奇加稀罕的神情,仍在仔细地看着、抬手摸摸故事板上的图画,她说:“别再奇怪了,你知道把这些古物件保存下来有多难么?”

    杨依林不再看故事版,他站直身子愣愣地看着郑晓文,看郑晓文要对他说什么。

    “我爸爸说,要不是保护得好,这些物件早就给毁掉了。”郑晓文抬手指指那两个铜鹤说。

    “怎么啦?”杨依林有点惊讶地问。

    郑晓文说:“听我爸、我妈说,有一年他们去我舅爷家走亲戚,正好赶上我舅爷那里炼钢铁。我舅爷拿着这一对铜鹤正要出门,我爸爸看见铜鹤,问是怎么回事儿,我舅爷说地里有炼钢炉,得把这一对鹤交了炼钢呢。

    “我爸爸听了直想笑,说,这鹤是铜的,哪会炼出钢啊?你要是不想要了,干脆给我吧。就这样,我爸爸只管从我舅爷家里,把这两个铜鹤拿了回来。”

    杨依林听得也是直想笑,他说:“哎哟,拿着铜制品去炼钢?还有这种事儿呀?嘿嘿嘿嘿!”

    郑晓文说:“哦,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我舅爷家里,也有一个和我家这个故事板,从玉石质量、颜色、图画,全都一模一样。。只是那个故事板的尺寸,比我家这个故事板小了一点儿。

    “后来,我爸爸、妈妈去舅爷家,再没看到那块故事板。他们听舅爷说,有人把他家里的古物件给砸了,其它物件的碎片都看见了,就是没有看见那个故事板的碎片。后来听别人说,那个故事板已经在同村庄的一个人家里了。”

    杨依林着急地说:“既然知道在谁家里,快去要回来呀!”

    郑晓文说:“我舅爷说,那是老辈人留下来的古物件,不是他自己置买的。别人拿走了,那是他没有那个福气享受。拿走故事板的那个人,他如果有那个福气,那故事板就会在他家里放着。如果他没有那个福气,他也不会拥有。不定那会儿,那个故事板又到别的人手里了。”

    “那是舅爷不想多事儿,也就只有这样了。”杨依林说。

    “哎,依林,”郑晓文指指西里间门,“这上房西里间是爸爸的画室,西里间的地下室里,还有一些古物件呢。要不,我开开门,带你下去看看。”郑晓文说着,她一看手表,“不行,赶不上了。你饿了吧,还得做午饭呢,等有时间,我再带你下去看吧。”

    两人说着话出来上房,进了东厢房。

    东厢房里,郑晓文一边卷袖子,一边说:“依林,你说是吃大米饭,炒菜?还是吃饺子?你看,这里有现成的饺子馅。”

    杨依林说:“还是吃饺子吧。我听我妈说,过年这几天吃饺子,能把这一年不如意的事儿全都包住,这一年就不会有不如意的事儿了。”

    郑晓文格格笑了说:“阿姨说的是‘破五’吃饺子,能把一年的破岔事儿全都包住。明天是破五,今天咱们吃饺子也行。到了明天,我还给你包饺子吃。”

    两个人,一个擀面皮,一个包饺子,一会儿功夫,热气腾腾的香饺子就上桌了。

    两人午饭罢,郑晓文看看表,心里说:朋友们到两三点才会来,这会儿时间,正是问年龄那个事儿的时候。她便装着很随意的神情说:“哎,依林,我刚想起一件事儿,你不是说这一次回老家,问你的真实年龄吗,问的结果怎么样啊?”

    杨依林听到这问话,因为心里不如意,就猛地一阵不舒服,他想起了问妈妈的情景。

    杨依林回到杨家沟家里,他根本没敢即刻就问这的事儿。他和父母、家里人,热闹了几天,找了个合适的时间,才问了妈妈。

    去年,他和郑晓文订婚之前,他回家那一次,就对爸爸、妈妈说,郑晓文只比他大三岁。当时爸爸没有说什么,妈妈听到大三岁,心里就有些不乐意。

    只是,妈妈想着自己比小子他爹也是大三岁,过的日子也挺好。妈妈想到这些,就没再说什么,也就同意了。

    自这之后,杨依林每次回家,他都会说起郑晓文,爸爸、妈妈听着也都挺高兴的。

    这一次回家,杨依林想着,自说过那一次大三岁的年龄以后,再没有在爸爸、妈妈跟前提过年龄的事儿。现在要是再去问年龄,肯定会勾起父母不快的想法。

    杨依林想着这些,他在心里一直忍着,忍到和家里人一起玩了两天之后,他才谨慎地问了妈妈。谁知,就像他想的那样,他刚问了一个头儿,妈妈就听急了!

    杨妈妈说:“你看看你这个孩子,从你找了一个比你大三岁的女孩,你算是缠住这个年龄了!你娘不是疯子也不傻子,那会能把你的岁数给记错呀!”

    杨依林是个孝子,他从不惹父母生气,他看妈妈有点气急了,就赶快赔笑脸说:“妈,你先别着急,听我说嘛。我是想起来,我上中学之后,同学们、老师们都说我的年龄大,现在上班了,连同事们也是这样说。我想着这事儿,心里有点迷糊,我问问妈妈,想证实一下嘛。”

    杨妈妈听儿子这么一说,急劲儿下了,她看看可爱的儿子,随即就笑了说:“别人都说我儿子年龄大?谁说的都不算数,说了也是白说,只有妈妈说的才是真的!我儿子说想证实一下,现在妈妈就给你证实!

    “小子,你记住,你是丙午年生的!生你那一年,咱五里长的杨家沟,三天生了五个男孩,你是头一天生的。和你一天生的那个男孩,他家在咱杨家沟大南头住,他家人给他起的小名叫狗蛋。那个孩子,现在他在县里上班呢。

    “再就是那三个男孩,他们家都是咱杨家沟大北头的。他们三个上学少,都没有出咱杨家沟,现在,他们三个都在家里种地呢。那三个孩子的小名,一个叫驴驹,一个叫茅勺,一个叫叫粪杈。你上学早,咱家和他们家离得都远,你们不在一起玩,也不会有多熟悉。”

    杨依林说:“我知道狗蛋,在学校里他比我低一级。那三个人,我只是有点印象,就不太熟悉了。”

    杨妈妈说:“那三个男孩上学都晚,我不断见他们家的大人,有时候会站那儿和他们家大人说会儿话。你本来就和那三个孩子不同学,你一去县城上中学,就不常在家了,你和他们当然是不熟悉了。”

    杨妈妈又说:“妈妈还没有对你说过很可笑的事儿呢。生你那一个月,你爹听了那四个孩子都起了很娇惯的小名,你爹就对我说,咱的孩子已经随辈分起名叫世杰了,可是,咱还得给孩子起个很娇惯的小名呢。

    “咱儿子在家里是排行最小的孩子,咱儿子的小名就叫小子!咱儿子就是个茁壮成长的小子!咱儿子就是狮派虎威的小子!你爸爸这样一说,我也高兴了。

    “我说,咱的儿子娇,咱也不叫他娇小子。咱的儿子胖,咱也不叫他胖小子。咱的儿子长的白,咱也不叫他白小子。咱的儿子五官长得漂亮,咱也不叫他漂亮小子。咱的儿子他就是娇小子,帅小子,美小子,漂亮小子,幸福小子!”

    杨依林听着妈妈说的这话,他很感动、很激动,还感觉很好玩,很可笑,可这不是他现在想要的。他想要的虽然不是妈妈讲述的那个结果,可还是把他可笑得,哈哈哈哈笑起来。

    杨依林笑着问妈妈:“妈,你又没有正经上过学,你说话怎么这么会用词儿啊?用起来还一摞一摞的?”

    杨妈妈说:“我没有上过学,我儿子、我闺女上过学呀。你们整天围着我说话,你们说的那些词儿,我早就记住了。小子,你问的问题,我还没有给你证实完呢,你这么重视你的年龄,我现在就接着给你证实。”

    杨妈妈接着说起来:“生你们五个男孩那一个一月里,这五家都要办酒席。那时候的人都很穷,可礼还是要送的。那会儿杨家沟的人送礼,那是送了这家送那家。吃酒席,是吃了这家的酒席,又去吃那家的酒席。那一个月,杨家沟从南到北可热闹了。

    “一个村子三天生五个男孩的事儿,也不多见,乡亲们都很高兴。直到现在有人想起来,还在我面前说这事儿呢。你说,妈妈会把你的年龄记错?

    “小子,妈妈说这你要是还不清楚,去吧,出去大门挨门挨户去问,咱杨家沟家家户户的人,都是你小子年龄的证人!呵呵呵呵!

    “你还说别人说你的长相,比你大年龄大了,你都没有看看你像谁?你像你爹!几十年前,你爹就长这个样,现在我看着你爹,他还是这个样!他除了头发白了,脸上多了些皱纹,别的,一点没变!呵呵呵呵!”

    杨依林跟着妈妈笑得他直拍手,在旁边坐着的杨爸爸,他一直没有接话,可他早听得嘿嘿直笑了。

    杨依林想笑的,是妈妈说的话太有趣。其实,他多想听到妈妈说他的年龄,就是记错了啊!他多想听妈妈说,他的真实年龄,就是比他的户口本上大五六岁啊!如果要真是这样,他肯定会连夜坐车赶回华元,给郑晓文报喜讯的!

    可是,妈妈不但没有记错,反而把他的生时情况描述的一清二楚,而且,全杨家沟的人都是他年龄的证人!(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五章 踏青1

    郑晓文问过话,她看杨依林一直在愣神。她抬手拍了他一下说:“你不回答问题,在那儿发什么愣啊?”

    杨依林很快回了神,他紧接着就朝郑晓文嘿嘿笑了笑。他心里明白得很,他知道郑晓文神情平静的背后,郑晓文肯定在翻腾那个年龄数字。他也知道,郑晓文是在急切地盼望着,想让他给她一个岁数大点儿的惊喜。

    可是,他现在档案里的这个年龄数字,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他实在是给不了,郑晓文心中想要的那个圆满的梦想岁数。

    此刻,他只得带着点儿蒙蒙混混地语气说:“哦,这个事儿呀,我回到家里就问了,还问了几遍呢,妈妈都是说,真的记不清了。

    “哎呀,妈妈记不清了就算了,我心里也想了,非得纠缠那个数字干吗呢?那个数字大了怎么样?小了又怎么样?妈妈就是说我今年十八岁了,或者是说我今年三十八岁了,你看看我,我不还是长得这个样子吗?

    “我给你举个例子啊,假使说,我这次回家一问,妈妈说我今年应该是三十五岁了。可是,妈妈这样一说,我今天回来,外表长相不是我这个样子了,我在你眼中,成了一个三十五岁样子的陌生人,那你还会认我吗?你还会要我吗?”他说到这里,直着眼睛看着郑晓文。

    郑晓文的上眼皮儿向下一垂,皱着眉说:“那当然不会认!我立时就会把那个不是你的人,轰出去!”

    杨依林说:“所以呀,既然妈妈说记不清了,就算了,以后咱们两个就不要再提这个事儿了,提了又不起作用,尽是费心神。你想想,再提,再说,也不会改变什么,那不是也没什么意思了?你说是不是?”

    郑晓文看杨依林把话都说的这个程度了,自己心里就是有些疑问,有些郁闷,还能再问、还能再说什么?她想到这些,还是对杨依林点点头说:“嗯,要说也是,以后不再问这事儿了。”

    下午两点多,朋友们仍然是满带着过年的心情,都聚到了郑家。一群人在书房、在东园、在英语辅导室,尽情地玩了一个下午,等郑爸爸、郑妈妈从二姑家回来,一群人才各自回家。

    林静过这个年,她过得和往年不一样地开心。一是她有了乔翔的关心和疼爱,二是准婆婆家、准干婆婆家,她都走过了,也都认了亲。再是,她和乔翔、和弟弟林涛一起,三个人开心快乐地放过几次,过大年的吉庆鞭炮,她玩得特别开心。

    更重要的是,年前,林静筹建了一个小型服装加工厂!她早就和马阿姨商量过了,面料由她选送,款式由她设计;服装的做工质量和人员管理,由马阿姨负责。

    林静刚和马阿姨商量这件事儿的时候,马阿姨说:“雅妮,修缝纫机,服装做工质量问题,我干了几十年服装厂的活,这个我懂,我可以负责。管人的事儿,我可不懂,我可不会啊。”

    林静说:“咱们办的只是一个微型工厂,把你们厂那些刚退休的、做工质量好的同事请过来几个,只要做出来的服装,能供应上我的服装店批发、零售就行了。以后的事儿,看形势,如果咱们的服装销得快,就正经给咱们的服装起个品牌,正经生产,清楚了吧。”

    马阿姨听了这话,她高兴了,说:“要是让我管我的那几个好朋友同事,放心,不用管,他们的做工技术高着呢!”

    林静说:“话还得再说回来,想做好一件事,就必须得认真。咱们的服装厂虽然小,管理程序不会少。产品质量、数量、工资,和大型工厂一样,哪一道流程都是很认真的。尤其是工资,该怎么发,就怎么发,每月定日发放。”

    马阿姨高兴地说:“雅妮,我请来的同事朋友,都是经过大厂几十年的规矩约束出来的人,她们什么都懂,都知道没规矩不成方圆。这些事儿你尽管放心。”

    林静听了马阿姨这话,她真的放心了。

    马阿姨家,是华元市稍靠一点市边儿上的独门独户。家里院子大,房子多,林静的这个小型服装工厂,就设在了马阿姨的家里了。

    年前,工人们就把自己的缝纫机,都搬到了马阿姨家里。马阿姨的裁剪案子也贡献了出来。缝纫机工作起来没有多大响声,也影响不到邻居,这件事,林静和马阿姨都感到很欣慰。

    大年初五,全国上下各个工作岗位上的工作人员们,都到岗上班了。初六,林静的服装店开了门,她的服装厂,一切已经准备停当,厂里的缝纫机就要开始运转了……

    春天到了,万木苏醒。东园里的树木、花卉、盆景,都悄悄地吐出了新绿、新彩。街道两旁的行道树上,也不声不响地钻出了青翠。

    春的气息给人们带来了勃勃生机,春光、鲜花、嫩草,吸引着人们的眸子,春的颜色轻染着、轻抚着、轻扣着,少男少女黄花们的心扉。

    温洁梅、康明订婚了!他们两人订婚那天,花仙子们在温家高兴了一整天。

    特别是杨依林,他从心底里为他的好友康明,贺喜祝福;他从心底里为温洁梅找到她的爱情归宿,感到欣慰。

    这个星期六清晨,杨依林感觉自己的心绪特别安定、特别轻松、清爽,而且和往常一样,精神倍儿足。他和郑晓文商量,去郊外游玩的事,郑晓文很高兴就答应了。

    两人吃过早饭,带着午餐、带着吉他、带着塑料布罩好的毛毯,高高兴兴出去大门骑上自行车,出城踏青去了。

    今天的郑晓文,她和杨依林一样,心情特别好。一路上,她和杨依林骑车并肩而行,她还不时地左顾右盼、上瞅下瞧。她看着平时很少看到的景色,还兼听着新鲜的美妙的鸟鸣,同时她也在搜索着春的语言、春的词汇,准备着唱一首春天的歌。

    两人今天去的这个郊外,总算是到了。

    郑晓文站在田埂上,她向远处望望连绵起伏的青山,向上看看蔚蓝广阔的天空,向周围看看伸向远方的绿野,再看看近处远处的诱人景色。

    她和上次去郊外的心情一样,又是禁不住展开双臂,感慨着:“啊!好大的天空!好阔的土地!好明媚,好清丽的春色啊!我来了!我拥抱你们!我亲吻你们!”她说完,身子向前一倾,嘴唇吧地一声,做了个吻的动作。

    杨依林就在郑晓文的旁边站在,他听郑晓文说话,听得清楚,他看着郑晓文这个吻的动作,他看得仔细。他随即就哈哈大笑说:“大城市四合院里住的那个文妮子,她没有见过大天、阔地,今天让她看见了,那可是不得了了,她那憨劲又变成了傻劲了,哈哈哈哈……”

    郑晓文顾不得听杨依林说笑她,她向前跑了十几步,弯下腰抬手就想去掐田埂上叫不出名的,其中一朵嫩艳黄花。她还没有掐住黄花呢,一只蝴蝶飞了过来,她触到花梗的手停下了,她弯下去的腰也直了起来。

    她叫着:“依林,依林,你快来看呀!这里有蝴蝶,还有很多的花!你来看看,这花长得真的是很艳很美啊!”

    杨依林朝郑晓文走过来时候,蝴蝶已经飞走了。他看看地上几棵花朵,笑笑说:“这种花,它的名字叫地叶苗,在早春开花。你看看它的叶子,就像是剪过一样花花的,全贴在它周围的地上,形成了一个绿叶圆。

    “你再看看它的花朵下面,它没有花茎,它的花蕾长出来的时候,就由花梗擎着。它开出来的花朵嫩黄艳丽,在初春花少的月份里,它在青绿中,就显得非常俏雅美丽。”

    郑晓文看看杨依林,说:“你一个男孩子家,你怎么懂这么多呀?”

    杨依林说:“咳,我们杨家沟的山上、地头、路边,到处都有这种花,我见得太多了。乡下人哪像城里人,什么都没有见过,看见一朵小草花儿,就惊呼得蹦起来,天呀,地呀,大呼小叫的。

    “你文妮妮没有见过,你新鲜,你稀奇,那你就蹦吧,你就陶醉吧,你陶醉到哪里,我就跟你到哪里。你说看哪里吧?走,咱现在就去看!”

    杨依林跟着郑晓文,两人看了近山看远山,看了麦田进桃园,看过小溪到柳岸,还拿了拿放羊哥的鞭。两人又跑到正在春耕的拖拉机前,看拖拉机的犁头怎么把地翻……

    郑晓文跑累了,她心里的春景词儿,心里也有数了。

    杨依林在绿野中,找了一小片儿干净的空地,铺好塑料布罩着的毛毯,两人坐下来共进野餐。

    饭罢,郑晓文拿了吉他往怀中一放,对杨依林说:“依林,今天,我看了一上午的景致,我很想用歌声,把我看到的春天景致唱出来,我现在先唱一首《春之野》,你仔细听啊。”

    郑晓文思想了一下自己已经组织好的词句,她唱道:“太阳照暖暖,和风吹飀飗,天空晴蓝蓝,白云飘悠悠。春雷颤巍巍,鸟儿叫啾啾,田地一垄垄,麦苗绿油油。

    “高山青翠,悬崖挂落瀑,小溪潺潺,流出深峡谷。长河滚涛浪花飞舞,大地苍莽无际沃土。广阔天空万里一睹,原野景色无余入目。锦绣大地铺展彩图,无限春光明媚神州!”

    郑晓文唱完,杨依林举起两只已经张开的手掌,他正要鼓掌,郑晓文快速地打个手势,说:“杨小子,放下你的手,你先别捧场嘛,我还酝酿了一首《踏春》,要唱给你听呢。”(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六章 踏春2

    杨依林看看郑晓文,他笑了说:“你一会儿就造了这么多的美词儿,我只知道你有才,不知道你这么有才,这会儿我还是读不懂你,你自我介绍一下,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才?”

    郑晓文知道杨依林在说笑逗她,她没有笑,说:“没有多少才,只有八斗零一升,还得使劲儿努力学习呢。”

    杨依林也没有笑,他说:“哟,哟,文妮子都快把天下才给占完了,也不给朕留两斗,真不够意思。不过呢,你文妮子在这里就使劲儿吹吧,你能吹多高就吹多高,反正也没人听见,只有本人独家欣赏,只有本人给你加油助威。吹,你接着吹,朕听着呢!”

    等杨依林说完,两人才哈哈格格大笑起来。

    郑晓文笑完,她挎上吉他站起身说:“来郊外真是舒心,随意说话也没人听见,还可以开怀大笑。”她向上举一下右臂,像是想抒情发泄,说“啊,好开心!好舒畅啊!”

    她说完,弹几下吉他,对杨依林说:“我现在开始给你唱《踏春》,你再仔细听听啊。”

    郑晓文看杨依林看着她,等待着她唱给他听,她唱道:“我和他迎着春色走呀走,一起绕街环城走到郊外去春游。春风裁出的嫩叶撒满行道树,我的心儿跟着他呀时刻不停留。”

    郑晓文弹唱到这里,她在想,刚才她唱那一首歌的时候,她就看见杨依林在数指头,她没有问他。现在,她看杨依林还在动着嘴唇儿数指头。她感觉稀罕,只是她正思索组织着唱词儿呢,她才没有说话。

    她继续唱着:“一垄垄良田铺向远方望不到头,一只只蝴蝶围绕鲜花献温柔。小鸟依树唧唧喳喳闹翠柳,桃花一簇一簇笑里含着羞。放羊哥轻扬鞭儿往那空地抽,拖拉机带着犁铧就像大耕牛。远近青山梁接岭叠连绵起伏,小河向东哗啦哗啦河水长流。”

    郑晓文唱到这里,杨依林以为她唱完了,他就想鼓掌说话。

    郑晓文赶快给他做了个暂停手势,她继续唱道:“红紫阳光拥抱绿野温暖万物,银蓝天空聆听雁莺大展歌喉。今日春光为什么这么引人眸?今日景色又因何故美不胜收?

    “我呀,我不想把这答案说出口,就让这个温暖秘密藏在心里头。我呀,我呀,自今年起呀从呀从今后,一年一度的春天,我都要和他来郊游!”

    这一次,郑晓文的歌声一落,杨依林立时鼓掌说:“文妮妮,你这两首歌中的大景小景,我数了数就有二十多处。你唱这第二首里,你说,你不想把答案说出口,其实,后面两句中,你已经把答案唱出来了。”

    杨依林看郑晓文没有接话,他接着说:“文妮妮,你知道吗,本来今天的郊外游,我心里就特别高兴。这又一听你即兴的郊外景色,心中之语,我心里一下就高兴得,直想去蹦极,来释放心中释放不完的兴奋!”

    郑晓文点头笑了说:“我和你一样,我也是,这一段时间,我心里都很高兴。所以呀,我思想里清静、高兴,才会想出这么多的美景词儿来,才会把自己的心事也唱出来。刚才我唱之前,我让你仔细听歌,你还就真的听出来了。”

    杨依林正想接话,忽然,两人都看见远处的路上,有几个行人的前面,跑着两只不时逗着玩的大黄狗。

    郑晓文站在这有山的野外,她看见这么大的狗,心里不觉就想到了狼,想到狼,不觉又想到了山,她朝山峦方向看看,说:“依林,你说这山里有狼没有啊?”

    杨依林看看远山,他想起了自己的家乡。他想起了这些年来,他的勤奋努力,他的奋发向上,他一步一步走出山村,落脚到这个繁华城市,又认识了身边的这个女孩……

    杨依林只是沉思了片刻,他心里就有词儿了,说:“有狼啊,只有一匹狼。只是,山里这匹狼,他是羊狼。”他说到这里,没等郑晓文反应过来,他又说,“晓文,你把吉他给我,我唱首歌给你听,你也认真听啊。”

    杨依林接过吉他,他说:“这首歌的名字叫……叫《山狼变绵羊》,我唱的时候,你仔细听,仔细品啊。”

    杨依林和郑晓文一样现编现唱,一样是心中涌出的语言。郑晓文看着他,他唱道:“我是一只山中狼,偏山僻岭有家乡。那一日我山中狼突发奇想,我不愿再守那荒野苍凉。我跑啊跑啊跑出了穷山贫壤,跑进了这华美世界莽原飘香。

    “啊,鲜花遍地放,触动我饿饥肠,我正想上前闯一闯,迎面来了牧羊姑娘。姑娘端庄文雅又漂亮,就像彩虹美丽向我放光芒。从此我不再顾盼其他方向,只想变作小羊,依偎陪伴在姑娘身旁。”

    杨依林唱到这里,他想看看郑晓文有什么反应,他见郑晓文的眼神像是在思索,他接着唱道:“我飞奔攀爬到皑皑峰巅上,不畏严寒滚一身卷曲毛美妙雪霜。自此我山中狼变了摸样,变成了温顺听话的小绵羊。

    “啊,从此后我告别了荒野流浪,我围着心爱姑娘听她歌唱。我看她挥动着带音乐的丝鞭响,我陪她走那飘香莽原翠绿山岗。啊,心爱的姑娘,我依偎你身旁,甘愿一生一世和你同歌同唱,甘愿和你一起度过百年幸福时光!”

    杨依林唱完,他放下吉他,揽住郑晓文,他说:“晓文,我现在好幸福啊,你懂我吗?你懂我唱的语言意思吗?你要是听懂了,你说说,让我听听。”

    郑晓文听杨依林唱的这些词句,也就是杨依林倾心诉说的这些话,她太懂他了!他唱的每一句,他唱的每一字她都懂!

    只是,她不敢具体说杨依林唱的哪个句子是什么意思,她也不敢把那些句子再解释得更加入情,她怕两人会激动,会掉泪。她就挑了能让两人发笑的词句说起来。

    她说:“杨小子真能,真会编。带音乐的丝鞭,那就是琴弦吧?格格格格!你变成了小绵羊,牧羊姑娘手里就得有个赶羊的鞭,是吧?鞭呢?还不是真正赶羊的皮鞭,你也真会想象,你才是真的有才呢,格格格格!

    “还有啊,你这个姓杨的,一到冬天太阳光弱一点,你就有点小白脸的样子。”她说到这里,抬手抚抚杨依林的头发,接着说,“你这头发要是一烫,格格!就成了卷曲毛的小白绵‘杨’了,格格格格……”

    郑晓文没敢再往下多说,比如,杨依林发奋读书走出大山、对她产生了深厚的爱情、对她苦追不舍,像这些朦胧歌词,她没敢再解说,就赶快找借口转了话题。

    郑晓文想到很早时候,她看过《山水思》上有一篇文章,还看过华元晚报上的一篇文章,后来又听妈妈给她讲过一个真实故事。她感觉那两篇文章,和这一个真人真事儿,她都有一些感触,她就写成了文字,记录在她的日记本上了。

    趁着一会儿,她想转移杨依林的思想注意力,她说:“哎,依林,以前我看过一期《山水思》,里面有一篇文章不错,我还看过报纸上,也有一篇内容有点近似的文章,我感觉也不错,我通过联想,写了一篇带韵的文,你要不要让我朗诵给你听听啊?”

    杨依林并没有再多想,只要郑晓文高兴,他当然愿意听了。他说:“别再商量了,只要你说是美文,只要你说内容好,那就一定是好,快朗诵吧,我听着呢。”

    郑晓文说:“我这首美文的题目叫《一生难忘》,你认真听啊:春花季节一个男孩处处对一个女孩好,男孩让女孩的情窦初开窍。从此女孩看男孩的眼神内容奇妙,女孩让男孩一生再也忘不掉!

    “男孩成年了,女孩也成年了,各自努力奔赴理想的目标。追日追月追年和时间赛跑,不知不觉两人的白发都上了鬓稍。”

    杨依林听着忍不住了,他说:“他们是两地上班啊?那见一次面多难呐!哎呀,难熬啊!”

    郑晓文说:“你别问,也别感叹了,你仔细往下听就全知道了。她接着不再朗诵,而是带着感情说起来:五十年以后两人偶然遇到,各自原始的那一颗情籽都触动心包。男的女的内里五味搅动面无言表,相互谦恭以礼相让寒暄微笑。

    “他们两个人从年少到年老,从情扉初开到那个爱门关了,他们那根相恋编织成的语丝绦,始终在两人心里缠绕缠绕缠绕。好了,这个故事讲完了。”

    杨依林等郑晓文说完,他就急着说:“这两个人怎么会这样啊?晓文,我们两个人,可千万不能学这两个人!人一辈子的多彩人生,到了他们两个人这里,就只剩下辛辛苦苦工作了!等到老年了,两个人再相遇,那也再回不到年少时候的从前了!”

    郑晓文说:“杂志上、报纸上登的这些事儿,就是让广众看的,就是警示世人的,我们怎么会学他们呢。”

    郑晓文说完,她转了话题:“依林,北湖和动物园离这里不太远,咱们干脆绕到那里,看过动物园,再赏赏离那里不远的北湖风光,咱们再回家,你说怎么样?”

    杨依林说:“说走就走,下午三点朋友们还要去家里呢,走。”

    两人收拾好东西,骑上自行车,上了乡间的柏油小道。

    没多大一会儿,动物园到了。

    郑晓文、杨依林买票进了动物园。两人看过狮山园,虎山园,大象园,鹿园,然后进了鸟类园。他们走着,看着,忽然看到了孔雀开屏,两人都很高兴,停住脚步看起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七章 踏春3

    杨依林说:“孔雀开屏,太好看了!”他看身边有很多游园的人,便示意一下郑晓文,两人往旁边走了几步,他说,“晓文,我看见孔雀,突然有了兴致,咱们以凤凰为题,各作几句带韵的句子,你说怎么样?”

    郑晓文爽快答应,她说:“既然是你提出来的,你肯定是已经想好句子了。我这会儿思想里没谱,还做不出好句子来。你先说,你说出来让我听听,我思想里有内容线索了,想说的句子自然就出来了。”

    “好,我先说。”杨依林把他刚想好的句子又想了一遍,说,“我这个自由诗的题目叫《凤与凰》:春阳和煦,大地媚绿。河海欢歌,风儿弄竽。山野花笑,鸟吟词曲。动物现美,孔雀亮羽。凤求凰啊,梧桐双居!”

    杨依林说完,他看看郑晓文,说:“怎么样,我说的还不错吧?”

    郑晓文说:“嗯,还可以。听完你的,我也会了。”

    郑晓文思索片刻,她说:“我这首自由诗的题目,是《凤和凰》:峦比峰的巍,虎比狮的威。雨比雪霏,梅比兰的菲。猴比猿的慧,鸟比兽的喙。霓比虹的美,秋比春的魅。它也比,它也比,比呀,比呀,无论怎么比,再比也比不上啊,凰比凤的飞!”

    郑晓文说到这里,杨依林以为她说完了就想接话,郑晓文说:“你别说话,我还没有说完呢,你接着往下听:凰呀,凤呀,两两比呀,比呀,比呀,比肩,比膀,比翅,比翼,比着,比着,嗨?自由双飞!啦啦!”

    杨依林听着直想哈哈大笑,他看看旁边游园的人,只小声笑着说:“哟,哟,让你一说,你就说了这么多的比呀!反正呀,比写,比说,我都比不过你,甘拜下风!”

    杨依林说完,他一想不对:“哎,不对,不对,我写不过你,说不过你,这凰比凤的飞,我得说说。这个飞呀,你听着,我一辈子得和你联翅贴翼,保持在一个飞平线上!嘿嘿!”

    郑晓文也笑了,她说:“你理解得真透,本人比来比去比到最后,突出重点,就是你说的这个意思,嘻嘻!”

    两人心里高兴着,说着笑着看完动物园,骑上自行车去了北湖。

    北湖的湖水,清澈洁净。湖上有桥,湖面上有游船,湖边的浅水里有观赏鱼。岸边有草坪、垂柳、有供人游乐的风景场地,有长椅、凉亭、石桌、石凳。稍远一点的地方有餐馆。这里是市民们闲暇游玩的好地方。

    两人站在湖边,见游船上的人、湖边的人很多。

    “晓文,你坐船不坐?”杨依林问着又说,“你说坐,我去买票,咱们也在湖面上划船玩玩。”

    郑晓文赶快摇手说:“不坐,站在这岸边看看,我感觉就很好。”

    郑晓文不想坐船,也是她的真心话,不过,她是想提前回家的。她怕回家晚了,朋友们已经在家里了,她和杨依林齐双双的回家,朋友们肯定会愣神疑问,她没法交待。

    杨依林说:“不想坐船,咱们就在湖边看风景,也挺好。”

    两人在湖边悠闲地走着,看着。

    郑晓文观赏着眼前景色,观赏着北湖风光,看了一会儿,不觉来了诗兴,她说:“依林,我看着这北湖景色,突然有了诗兴,我已经想好句子了,我说出来,你听着啊。”

    郑晓文看杨依林在朝她点头,她说:“我想出来一首七言律诗,题目就叫《北湖春景》。你仔细听,等我吟咏完了,看哪里不合适,你提意见啊。”

    郑晓文小声吟咏道:“冬去春来雁有声,青坪绿柳北湖汀。地升紫气穹窿美,天落红阳水底晴。湖里船中人戏笑,岸边树上鸟飞鸣。游鱼摆尾追逐耍,过客流连竟忘行。”

    杨依林轻轻鼓掌说:“这首诗平仄认真,对仗讲究,音韵和谐。你真行,杨小子一贯佩服!”

    郑晓文格格笑了说:“这奉承词儿,让本人听着真是顺耳!哎,依林,咱们走吧,不看吧,越看越玩越不想走。”

    “不到点呢,晓文,你快看,快听!”杨依林说着,指着一棵柳树上的小鸟,“那棵柳树枝上站着一对黄色小鸟,叫声多好听啊。”

    郑晓文朝树上看看说:“你们杨家沟没有这种小鸟呀?让我告诉你,那是黄莺,那一对黄莺不是在喊叫,他们是在咏柳,唱柳呢。”

    “哟,你文妮妮连鸟语都懂啊?”杨依林说着,他忽然想起了杜甫的诗句‘两个黄鹂鸣翠柳’。心想:晓文刚才即兴做了一首诗,我得赶快做出一首歌来,这心里才能平衡。

    杨依林刚想到这里,他又看看那两只小鸟,见小鸟没有飞走,还在树枝上站着。他说:“晓文,你看,那两只小鸟,我怎么看,都是我们两个呀。”

    郑晓文忍着笑说:“你说是我们两个,那你说,哪一只是你?哪一只是我?”

    “你要是能看清,我就对你说。你仔细看啊。”杨依林说,“那个右翅掩左翅的,是我。那个左翅掩右翅的,是你。”

    郑晓文笑了,她点点头说:“你看的书不少呀,你还真是懂得啊,格格格格!”

    “哎,晓文,你会说乡下的土话不会?”杨依林问。

    “会呀,我家乡下有亲戚,我早就学过他们说话了,当然会说了。”郑晓文说。

    杨依林说:“你看看柳树枝上那两只黄莺,它们两个站得那么近,还在不停地啾啾说着乡下的土话,那一只左翅掩右翅的是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说的话,我自己能不知道。”郑晓文说,“我在说,看你格俺挤里,你往那枪肯肯呗!”

    “那枪一可扭地张,格俺板泄去咋弄嘞?”杨依林忍着笑接话说。

    两人说过哈哈笑完,郑晓文说:“我说的意思是:看你把我挤的,你往那边挪挪呗。你说的那土话,我也不是太懂。”

    杨依林笑了说:“我说的是,那边只一点点地方,你让我往那边挪,把我掉下去怎么办啊?”他说完,两人禁不住又哈哈笑了几声。

    杨依林说:“走,咱们到那边坐到长椅上,我给你唱首歌让你欣赏一下。”

    两人来到一处长椅前坐下,杨依林摆着弹吉他的姿势说:“我刚刚酝酿了一首歌,这首歌的歌名应该叫《两个黄鹂鸣翠柳》。我唱的这两个黄鹂,就是刚才咱们看的、说的那两个黄鹂,你仔细听啊。你要是想唱,咱两个还像刚才那样,对话唱也可以。”

    杨依林极小声地唱道:“鹂妹妹,你别飞那么慢,加把劲和我肩并肩。你顺着我的视线向前看,前面有雪岭白鹭河泊万里船。千秋雪岭依然美丽如画卷,今日白鹭依旧结伴上青天。古时的舟船已悠悠走远,咱们向往的柳树仍然长岸边。”

    杨依林唱到这里,他看看郑晓文,说:“你要想唱,你就可以接唱了。”

    “我已经准备好词儿了,你听啊。”郑晓文接着唱道,“黄哥哥,你说的景致我全看见,咱们快抄近路别绕弯。同伴们太多咱两个一定要争先,我与你并肩咱们速速飞到柳树前。”

    杨依林接着唱道:“鹂妹妹,我站上高枝你站我身边,咱们尽情歌唱明媚春天。咱们唱得柳芽报春暖,唱得柳花满河岸。唱得柳絮飏撒飞散,唱得柳叶翠绿串串。唱得柳枝垂垂弯弯,唱得柳丝长长拥风翩跹。”

    杨依林唱到这里,他见郑晓文向他摇手,他自己接着唱道:“鹂妹妹,你我肩并肩,飞过小圈飞大圈。鹂妹妹,你我一齐唱,唱过西北唱东南。你我比翼飞万里并肩唱百年,你我终生不离不弃飞唱在人间!”

    杨依林唱完,他的心情还在兴奋里,他感觉两个黄鹂要唱的内容还多着呢。他对郑晓文说:“晓文,今天你想了那么多词句,我也不能落后呀,我应该再唱一首歌,我思想里已经有词儿了,这一首歌名,就叫《两只黄莺》,你看怎么样?”

    “好呀,刚才你唱哪一首,你是想到杜甫的诗句唱的,这一首里,还有杜甫用的词儿吗?”郑晓文问。

    “没有了,我唱这一首,唱出来你一听,你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你还是要认真听的,该你接唱的时候,你还得想词儿接唱呢。我首唱,你做准备啊。”杨依林说。

    杨依林首唱道:“对对鸟儿相互传唤,双双歌唱舞姿翩翩。比翼双飞在天地人间,夫唱妇随美好姻缘。

    “莺妹妹啊,我的那一半,你随我飞,你伴我唱,我带你各地去游览,唱一唱咱大中华的美丽江山。”

    郑晓文看杨依林给她示意,她接唱道:“黄哥哥啊,我随你飞,我伴你唱,我随你飞到唱到城镇村寨湖畔河边,我随你飞到唱到海岸深山草原农田。”

    杨依林接唱道:“莺妹妹啊,我带你飞,我领你唱,咱唱那霓虹灯亮楼高街宽,咱唱那香花遍野农舍炊烟。咱唱那波光粼粼百鸟飞旋,咱唱那一泻万里河岸肥滩。”

    郑晓文接唱道:“黄哥哥啊,我随你飞,我伴你唱,咱唱那挂瀑流泉林岭雪巅,咱唱那牛羊踏绿青色连天。咱唱那稻麦滚浪五谷丰年,咱唱那七色十彩锦绣江山。”

    杨依林接唱道:“莺妹妹啊,我带你飞,我领你唱,咱们一起唱大地,咱们一起飞高天,咱们终生歌唱爱情万万年,咱们终生歌唱人间情侣深爱无边!”

    两人小声唱完,心情轻松地看着湖边周围的景色,说着笑着,还议论着刚才即兴的唱词儿……(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八章 帝德妃霓

    郑晓文和杨依林,两人在北湖岸边的长椅上坐着,说着他们刚才即兴的抒情词儿、恋歌词儿,说完,杨依林起身说:“走吧,去那边再玩一会儿,看看湖水。”

    郑晓文忽然想到得赶快回家了,她拉住杨依林的手臂说:“回家吧,不能再玩了。咱们只能在家里等着朋友们,不能让朋友们都到家了等着我们两个,听懂意思了吧。”

    郑晓文说着推着杨依林转了身,双手扶着杨依林的右手臂,朝着他们的自行车走了。

    两人还没有走到自行车前,迎面过来了恒子深。跟在恒子深后面的,是他的老伴儿、儿子、儿媳和孙子。

    杨依林,他见躲不开了,也来不及和郑晓文说话了,就赶快扬他的右手和恒子深打招呼,他趁着抬手,甩掉了郑晓文扶的手。他说:“恒厂长,你们也来北湖玩啊。”

    其实,恒子深早就看见了郑晓文推杨依林、扶杨依林的手臂。杨依林和他打招呼时候,杨依林甩郑晓文的手,他也看见了。连郑晓文看到他的时候,郑晓文的脸全红了,他也看见了。

    恒子深并不想看到这些,只因为有家里人跟着,他也是躲不开了,才只得朝前走的。他装着什么都没有看见,抬一下手和杨依林打招呼说:“是啊,我孙子闹着要来北湖玩,这不,全家人都跟着来了。你们两个也是周末没事儿出来转转?”

    杨依林心里知道,这一会儿的郑晓文,她肯定是猛然间看见恒子深了,还没有转过弯儿来在发愣,他赶快抢先说:“我和郑老师来这里送个朋友,朋友在那边玩起来了,我们两个这就是回去呢。”

    恒子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他朝这两人扬扬手说:“好,好,那你们先回去吧。”

    杨依林、郑晓文推着自行车往远处走了。

    恒子深心里在琢磨:看刚才的情况,杨厂长的女朋友是郑晓文?嗯,像是。可是,平时怎么看不出来,也没有听工人们说过呢?刚才杨厂长还称呼郑老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恒子深马上就想起了,他和杨依林出差时候,杨依林打电话的事儿:对,郑晓文准是杨厂长的女朋友!可是,都这么长时间了,他们为什么不公开呢……

    恒子深正在思想,他的老伴儿说话了:“老恒,那两个年轻人,你认识啊?”

    恒子深说:“那个男的年轻人,是我们塑料厂的杨厂长,那个闺女,她也是市里派到塑料厂的。叫你去听歌你不去,他们两个每次歌会都上场,唱得好着呢!”

    儿媳说:“那个女孩长得真漂亮,与你们杨厂长也真是般配。”

    恒子深听到这话,他心里一惊,赶快阻止说:“这话可不敢随便乱说啊,杨厂长和那个女孩都是正派人,这话要是传到厂里,那几百号人的嘴要是乱说起来,可不得了!”

    儿子说:“我看着刚才她们两人那举动,也像是一对儿。”

    恒子深说:“他们两个人没有公开恋爱关系,厂里人没有一个人说过他们像一对儿这话。刚才你们没听见,杨厂长还称呼那女孩老师呢。今天让咱们这一家人碰上了,这事儿可不能从咱们嘴里说出去。”

    孙子闹起来了:“爷爷,你别说话了,走啊,快去那边划船吧!”

    一家人不再议论这事儿,都转身朝售票亭去了。

    回家的路上,郑晓文说:“依林,恒师傅已经看见我扶你的手臂了,怎么办啊。”

    “你就彻底放心吧,他看见了也没事儿。”杨依林说,“恒师傅不管看见咱们两个什么,他都不会说出去。”

    郑晓文疑惑地说:“你能认得这么准?”

    “我出差时候给你打电话,恒师傅就在我身边站着呢。”杨依林说,“电话里的声音,恒师傅也能听见,说不定,他早就知道我的女朋友是你了。你想想,都这么长时间了,我打电话的事儿,直到现在咱厂里的人,都没有一个人知道,是吧。”

    郑晓文想想说:“不考虑那么多了,反正明年的现在,我们两个人已经结婚了,到那时候,谁还会怕别人知道啊,算了,不说这事儿了。”

    “你能有这个想法,那就全对了。”杨依林说,“要我说,既然今天恒师傅这一家人,已经看见咱们两人在一起了,还是把我们两个的事儿公开了好。你看看咱们的朋友们,哪一个订婚都是公开的,就我们这两个人出格!”

    郑晓文已经听得急了,她说:“我只说了一句,你有完没完呐!你听着,你说公开那话不行!就算是恒师傅知道了一星半点儿,他也拿不准。我们不到真正结婚那个时候,还是一个字不能说出去!”

    郑晓文说完,她看看杨依林,见杨依林脸上不高兴,她赶快骑车往杨依林身边挨近点,抬手抓住杨依林的车把说:“林小子,对不起,一说这事儿,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就急了,等回到家里,我使劲给你赔不是,啊!”

    “别说对不起,也别说赔不是了。”杨依林随即就笑了说,“只要你文妮妮不让我生大气,像这些小气儿,我伸伸脖子就当汽水儿喝了。”

    郑晓文一听这话,她格格笑了说:“你要是这样说,以后呀,我连汽水也不让你喝,我只让你吃顺气笑话丸儿!格格格格!”

    杨依林笑着,抬手抚抚郑晓文的发,顺手抓住郑晓文的车把,为郑晓文加力。两个人说着笑着,心里都带着高兴,朝私塾胡同去了。

    下午三点多钟,郑晓文、杨依林回到家里没多大一会人儿,朋友们就陆续到了郑家院子,接着,一群人又是拥到了东园。

    林静想完自己的心事,她朝着正在观花、赏景的朋友们说:“广大朋友们,近两个月来,本老板的服装生意越做越好。可是,商店用的还是原来的招牌。我想换个我理想的新招牌,可本老板才疏学浅,想了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有想出个如意的名字来。

    “现在,我林老板恳请大家,集朋友们的文才智慧,给本老板的商店、工厂、服装,起个又帅、又美、又时尚,还能领导服装新潮流的名字。我不用再往下说了,朋友们已经听懂了,朋友们一定会积极参加,林老板这个征名有奖大赛的!”

    温洁梅、宋奕两人齐声说:“起个名还有奖呢?什么奖励啊?”

    林静说:“凡是参加这次征名大赛的朋友们,请你们记住了,获奖者,无论职位高低、无论你的月工资、年奖金多少,你一辈子一直都能穿,林老板服装工厂制作的,销往世界各地的,特上等品牌服装!”

    温洁梅等到林静说完,她说:“哎哟,哎呦,你林雅妮才当了几天老板,你才和多少顾客们说过多少话,你的口才可练到广播员一级的口才高度了?你长进得可真是够快的呀,我连做梦都没想到,你能有这么大的进步!”

    林静说:“本人是进步了,面对困难,自己就得学会和顾客沟通,这些成绩都是自己咬着牙操练出来的,以后还得向更高处操练呢。”

    秦梓曦说:“这服装名字还用让别人起?让乔翔随意想个名字,也比别人起的名字上档次。”

    乔翔接话说:“我起了,我起了个‘飞鸟’,林静说,你乔翔会飞,我卖的服装也会飞呀?不行!我说,会飞才好呢,你卖的服装能飞到、销到世界各地。就这,林静还是说不行,我就没有想出再好的名字来了。”

    杨依林说:“林静,天鹅牌,天鹅多珍贵呀,受一级保护,这个名字怎么样?”

    林静摇摇手说:“天鹅、飞鸟,我觉得是一个意思,还是不太如意。”

    温洁梅说:“我本来想说火箭牌呢,现在一想,火箭和飞鸟、天鹅一样,都是在天空上飞的,不知道林静说行不行?”

    林静说:“你们起这三个名都很好,只是,咱们服装店销的又不是太空衣服,你们就不用往天空上想了。朋友们再动动脑筋,往地面上想一想,衣服是让人穿的,往人身上想一想起个名字,肯定会更好。”

    姜丰说:“我想起来一个名字,棉花,冬装就叫棉花牌,棉花多暖和呀。”

    苏晨看林静还是摇头不满意,她说:“林静,我到现在也没有想起来我自己觉得合适的名字,看来我苏晨是拿不了这个大奖了。”

    林静说:“只要参与,就证明大家费心了,全都有奖。”

    林静这样一说,一群人立时叽喳起来:“健身牌!”,“男装叫迷她牌!女装叫迷他牌!”,“夏装叫凉皮牌!冬装叫热面牌!”,“春秋装叫不热不冷穿着正得牌!”

    哇呀,一群人说得、笑得呀,都是弯腰、拍手、擦眼睛的……

    郑晓文看朋友们说话可笑,一个个都笑得稀里哗啦的,她跟着大家格格笑过,停住笑认真地说:“林静,我认真想过了,不管是冬装、夏装、或是秋装,男装就叫‘帝德’,女装就叫‘妃霓’,你看怎么样?”

    林静一听这两个名字,高兴了,说:“呀,这两个牌子名,意思就是说,男装名字就是叫帅!女装名字就是叫美!也就是说,咱们服装厂里生产出来的服装,男的穿上不仅帅,而且人格正派!女的穿上不仅美,而且人品高贵!哇,这名字太棒了!”

    朋友们高兴得欢呼着,大家都说这两个名字起得好。

    林静当即定下来,她的服装店名字就叫:帝德妃霓服装店。她的工厂名字就叫:帝德妃霓服装厂。

    林静对大家说:“现在是我爸、我妈在太兴街店里呢,五点钟店里下班,我该回去了。”

    乔翔说了一声:“走。”

    一群人跟着,出去郑家大门,都骑上自行车,拥到林静的服装店里去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九章 联欢会1

    朋友们这一次来林静的服装店,还不到五点下班时间,店里还有几个顾客在看服装。

    林爸爸、林妈妈看林静回店里了,他们和这群孩子们打过招呼,就回家准备晚饭去了。

    朋友们见店里的几个顾客都是年轻人,郑晓文这几个女孩们,都试着穿着店里的女装。杨依林那几个男孩们,都试着穿上了店里的男装。

    这一群‘活模特’的试穿效果还真是好,那几个年轻顾客,看着杨依林、郑晓文他们身上穿的衣服,也是自己选中的衣服,感觉挺好、挺满意,就决定付款买下了。这一会儿时间里,店里就卖出去了几套衣服。

    店里关门的时候,林静说:“我发现,只要是朋友们来这店里试服装,很多顾客看着朋友们穿上好看,就没有空手走的。这可是朋友们给店里带来的祥瑞好福气啊!”

    “这只能算是一个方面的原因。”郑晓文说,“主要原因还是这衣服款式新潮,做工质量好,价格便宜。如果不是这样,衣服价格贵了,顾客也只是欣赏一下,拿不出那么多钱,看一看,也就走了。”

    林静说:“咱们的服装,是自己厂里生产的,没有中间商,节省下了来回交货、收货的环节费用,价格相应就便宜下来了,在这方面是沾了一个大光。”

    秦梓曦看看林静:“你怎么说话呢?你生意沾光,也不能沾秦大光啊?”

    宋奕接话说:“就是呀,你干吗要把秦大光搅和进去呢?哎,不对,不对,我说的不对了,只梓曦穿店里的衣服充当模特,就卖出去一些衣服了,这店里是沾了大光的一个大光,格格格格!”

    大家都在笑,郑晓文格格笑了说:“宋奕已经明白这里的弯弯绕了。要说也就是,梓曦穿上男装,派头得就像一个帅帝。我说的意思是,帝德的帝。

    “那些顾客们一看梓曦穿上帝德,显得那么有气质、那么男子汉、那么帅气,引得男女顾客们,有的男的是给自己买衣服,有的女的是给男友卖衣服,一个个直向外拔钱,那这店里不就是沾了梓曦的大光嘛,林静说的话对极了,赞一个!”

    一群人又说说笑笑,格格哈哈了一会儿,才骑上车各自回了家。

    晚上,花仙子们全都到了歌会。郑晓文在家的两个小时里,就把她写的《踏春》作了曲,用二胡伴奏练熟了。

    上半场的最后一个节目,是郑晓文的《踏春》。就因为这首歌词后面,郑晓文写的那几句里有‘他’字,姜丰写字幕的时候,她不让姜丰写词、曲作者,只让姜丰写了演唱:米兰。

    郑晓文在舞台上,用二胡伴奏表演唱着这首歌,台下观众又是看着台上赞不绝口,掌声不断。

    郑晓文的那些歌迷、人迷们,他们和以前一样,仍然是直着眼睛朝台上看,心里佩服赞美得,仍然是悄悄朝台上来着飞吻,有的人还直想站起身,跑到台上去拥抱郑晓文呢!

    中场休息的时候,高鹏上台向郑晓文要走了《踏春》词曲,他和郑晓文没有说上几句话,就回到了台下座位。

    高鹏上台和郑晓文说话、要歌词,别的朋友们都觉得高鹏喜欢唱歌,要歌词很正常,也没有感觉到其他不妥。

    杨依林看到高鹏上台这一幕,他的心情可就大不一样了,他心里在烦,在痛苦,在呼喊:老天爷呀!乔翔、秦梓曦才离开多长时间,这怎么又冒出来个高鹏啊!老天爷,你怎么不管一管啊!天啊,我受不了啦!我该怎么办啊!

    歌会结束散场了,相送路上,郑晓文、杨依林并肩骑着车,杨依林一直在沉默,又走了一段路,他仍然是一个字的话都没有说。

    郑晓文问:“依林,你在想心事吗?怎么不说话呀?”

    杨依林回话说:“晓文,以后,你不要再和那个高鹏交往了好不好?”

    郑晓文听得有点别扭,她说:“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你不要这么小气,不要胡思乱想好不好?你都没有看看,他还是个孩子呢,就你事儿多!”

    杨依林也别扭了:“他都大学毕业了,他最小也得超过二十一岁!什么孩子?你是怎么想的!”

    郑晓文说:“你又犯浑了不是?人家不隔场地来歌会,都是在咱们商场里买东西,拿票进来的。他是喜欢唱歌才来听歌的,要不,你请人家,人家还不来呢!

    “前段时间,他还对我说,他会来咱厂录像,为咱们厂,为咱厂里的产品做宣传呢。你想想,他不就是因为喜欢咱们的歌,才想着为咱厂里做宣传的?咱们没有仰着脸向人家说好话,就已经很不错了,怎么能不理人家呢。”

    杨依林没有接这话,后一半路,他仍然没有说一句话。

    两人回到家里进来书房,郑晓文看杨依林仍然沉着脸,她举双臂圈住杨依林的脖子说:“林小子,你在我眼里,让我看得这么透明,你呀,你就是那种大人物小心眼儿!你给我记住,我郑晓文这辈子,哦,是一百年不够,在加一百年,我心里只有你杨依林这一个人!

    “你林小子早就把文妮妮心里的位置给占满了,早在一年前,文妮妮的心里就已经容不进,也容不得别人了,知道了吧。文妮妮说这话不是誓言,是文妮妮一颗赤诚的心给你端出来了。所以呀,以后,你就别再这样憋闷怄作自己了,行吗?”

    杨依林想想秦梓曦、乔翔两人的先后订婚,他心里轻松了,露出来笑容说:“行,行,以后我再也不这样想了。没事了,文妮妮,天晚了,你快去准备一下休息吧。”

    郑晓文放下她圈杨依林的双臂,松了口气,又对杨依林笑笑,才出了书房门。

    郑晓文洗漱罢,她往西厢房走着,心里还想着,刚才杨依林为了一个不沾边的高鹏,杨依林就那么不高兴的事儿。她想着这个事儿,不由得难受了一下,心里说:依林他真是太在乎我郑晓文了,在乎得差点不讲情理,他怎么这么小心眼儿啊,唉!

    郑晓文回到西厢房,她已经有点瞌睡了。今天她在外面跑了一天,也困乏了,躺到床上只思索了两分钟,就入了梦乡

    目前,塑料厂的生产形势、经济形势一片大好,塑料厂正准备着,召开庆五一工人联欢大会。

    五一节就要到了,四月三十日下午,刚到两点,塑料厂的大厂院里,就坐满了在职工人和退休工人。

    高鹏带着华元电视台的录像记者,也赶到了联欢会现场。这个联欢大会的消息,是郑晓文告诉他的。

    大会开始进行的第一项,是台上、台下全体人员起立唱厂歌:《工人笑声传云霄》。

    厂歌过后,杨依林在露天主席台上,也就是花仙子们、工人们一会儿就要演出的舞台上,他正向工人们讲着话。

    杨依林在台上讲话时候的仪态,凛凛压阵气贯全场。台下近六百号工人鸦雀无声,一张张脸庞像葵花一样静静地向着台上,认真地听着台上讲话。

    当杨依林讲到:“如果咱们塑料厂,能依照当前的大好形势继续走下去,在分期还贷款的同时,今年十月份,厂里就筹备盖家属楼!全厂职工人均一套!”

    杨依林讲到这里,台下的工人们,不约而同哗地全站了起来。工人们那个激动啊,那个高兴啊,一个个高举着双手欢呼着:“请杨厂长放心!我们工人一定会努力完成任务的!一定会超额完成任务的!祝愿杨厂长心想事成!祝愿杨厂长万事如意!祝愿塑料厂万事如意!”

    杨依林在台上双手示意着让工人们坐下,他说:“只要咱们全厂职工同心协力,步调一致向前进,这个家属楼新房子,大家是住定了!……”

    台下雷鸣般的掌声,压住了杨依林下面的话。此次掌声一浪高过一浪,足足响了三分钟,才在杨依林的示意中停了下来。

    杨依林接着说:“咱们休息过五一假期,接下来,全厂职工分批旅游泰山!”

    台下工人们听到杨厂长的这一句讲话,哇呀,台下的掌声骤然又起……

    杨依林开全厂职工大会,一向是语言精炼,所讲问题,透彻中简明有力。

    职工大会结束,联欢会开始了。工人们自组自编的文艺节目演完,是花仙子们成双成对的表演唱。节目主持人是杨依林、郑晓文。

    今天有退休工人参加联欢会,厂里还有一些上年龄的职工,杨依林考虑到老年人喜欢听戏,就专门排练了几段戏剧节目。

    杨依林报幕说:“现在由张本良和他的爱人苏晨,为大家表演唱豫剧,《梁山伯与祝英台》选段,十八里相送!”

    台上与杨依林并肩站着的郑晓文报幕说:“请大家欣赏!”

    苏晨、张本良在台上表演唱着,台下的工人们小声议论着:“茉莉可结过婚了?”

    另一个说:“咱厂的事迹经常上报纸,原来是她写的呀!”

    又一个说:“喂,别说话了,你们快看,茉莉唱完,她抱着一个小女孩上场了”

    张唱表演唱的是豫剧:谁说女子不如男。

    台下有人说:“茉莉的小闺女,看着有两三岁,可会背戏词儿了,唱得还很像回事儿呢。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

    旁边一个人接了话:“也不在这呀那呀的,有的家长大字不识一个,儿子,闺女,照样是大学生。”

    有个人接话说:“那是这家的家长聪明,就是家里穷上不起学,耽误了。他们的大学生孩子,那就是像他们,聪明,才都上了大学的。”

    又有个人接话说:“小孩也在于教育引导,小孩本身再有兴趣学习,就什么都能学会。平民百姓也能生出龙来,你们看历史上那些开国皇帝……哎,哎,不说了,快看,秦工、宋奕上场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章 联欢会2

    秦梓曦、宋奕牵手出场了,这两个人演唱的,是杨依林写的《我爱上她啦》、《爱就是这》。

    这两人为了在联欢会上唱好这两首歌,私下里演练了十几次,一直演练到两人都满意了,两个人提上的心劲才算平静下来。

    此刻,秦梓曦、宋奕在台上,两个人都流露着幸福的微笑和表情,认真又轻松地演唱着这两首歌。

    台下的工人中,有人小声议论起来:“当初就看着宋奕对秦工好,秦工还不承认,看看,今天成事实了吧?”

    有人接话说:“那个时候秦工不承认是对的,你想啊,人多嘴杂,他们要是谈不成,厂里人哄哄地,那两人见面还怎么说话啊?现在谈成了,谁也不用去问人家,人家就直接亮出来给大家看了。”

    “听说秦工和宋奕已经订婚了,秦工到宋奕家里什么活都干,把宋奕她妈高兴得直乐呵!闺女找了一个这么好的女婿,宋奕她妈可真是有福气!”另一个人接话说。

    只听有人说:“哟,快看台上,姜丰牵着一个女孩的手出场了,看看姜丰表演的是什么节目。”

    姜丰、苗茵表演唱的,是黄梅戏《天仙配》选段:树上的鸟儿成双对。

    这段戏,是苗茵用两星期时间,把姜丰教会的。苗茵在姜丰这里下的教戏功夫,她可称得上是超级教师了。根本不善于唱歌、唱戏的姜丰,今天在台上表演唱得还很到位,竟赢得了台下的阵阵掌声,这两人是伴着掌声唱完回到后台的。

    今天,花仙子们的表演唱节目,最有意思的要数温洁梅、康明,这两人合作写出来的新歌,歌词内容了。

    郑晓文出场到前台报幕说:“接下来的节目是,歌曲《终身相随》。这首歌的词作者是:康明、温洁梅。曲作者是:杨依林。请大家欣赏!”

    温洁梅、康明两人牵手出场了。

    这个联欢会之前,花仙子们事先排练好的规定出场动作,就是每一组的两个人,都要牵手出场。前三组的六个人,已经按规定牵手出场了,温洁梅、康明这两个人一出场,台下的工人中,立时就有人议论起来:

    “你们都看见没有,今天花仙子们牵手出厂的,才是真正的对儿!这一次的报幕编排,报的是本人的真实姓名。意思就是让第一对儿已婚夫妻、第二对儿未婚夫妻,给工人们提个醒,第三对儿那个叫苗茵的女孩,就是姜丰的女朋友!”

    另一个人接话说:“你说得对,这个叫康明的男孩,都来咱厂找洁梅几年了,他不就是洁梅的男朋友嘛!咱厂的人不分青红皂白胡说八道,还杨温林,宝黛钗呢,真会瞎诌!”

    “那是杨厂长对她们太好了,才引起了议论的。”又一个人接话说,“看来呀,这男女之间,关系再好也不要走太近了,让周围人看着,还是有些距离好,省得别人说闲话。”

    温洁梅、康明两人来到台前,齐双双向台下鞠了个深躬。

    康明向台下说:“为让咱们塑料厂的五一联欢大会更热闹,更多彩,我和我的未婚妻温洁梅合写了一首歌,这首歌,是杨厂长为我们作的曲。现在,我们两个用表演唱的形式,把这首歌献给大家!”

    当工人们听到‘未婚妻’三个字的时候,台下一阵交头接耳。等康明的话一落音,台下紧接着就是震天响的掌声。

    音乐响起,康明首唱道:“你是那鲜花玉立亭亭,我就是那蝴蝶飞入花丛。翩翩蝴蝶依花生,鲜花蝴蝶终生相伴乐无穷。”

    温洁梅接唱道:“你是那池水光亮清明,我就是那荷莲娇艳粉红。婷婷花朵依水生,池水荷莲终生相伴花蕾绽笑容。”

    康明唱道:“你是那彩云步履轻盈,我就是那跟随你的柔柔清风。潇洒清风把云彩拥,云彩清风终生相伴畅游太空。”

    温洁梅接唱道:“你是那高高蓝蓝天空,我就是那白云依偎你怀中。婀娜白云依靠蓝天映,蓝天白云终生相伴美丽苍穹。”

    康明唱道:“你是那海洋风平浪静,我就是那舰艇暖在你心胸。舰艇美了海洋面容,海洋舰艇终生相伴欢度月白日红。”

    温洁梅接唱道:“你是那一座雄伟秀峰,我就是那山泉哗哗叮咚。清澈山泉装点秀峰,秀峰山泉终生相伴情爱独钟。”

    康明唱道:“蝴蝶一世离不开花,彩云舞美,离不开柔柔清风。”

    两人合唱道:“爱人终生相伴离不开,情深意浓。”

    温洁梅唱道:“荷莲平生离不开水,白云姿丽,离不开蓝蓝天空。”

    两人合唱道:“爱人终生相伴离不开,情深意浓。”

    两人走了几个舞步,又向着台下合唱道:“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瞳。你是我的骄傲,你是我的光荣。我们两人都是长寿星,我们两人都是不老松。我们两人都是人生旅途相伴的忠诚,我们两人一世相随,一生同行,一辈子顺顺从从。”

    温洁梅、康明两人表演唱的歌声、音乐声落下,台下的掌声、叫好声还在继续着。

    有一个男青年工人说:“长这么大,从没有听过这种唱词的好歌。这表演,这歌声,让人看着、听着,哇,这才真叫是一个过瘾!腊梅他们两个,以后要是在歌会上唱这首歌,我还得去看!”

    另一个中年工人说:“现在的年轻人,对感情不遮不掩,知道珍惜,还会享受。这首歌词内容里,真山真水真自然,比喻得恰当到位、美丽似锦。这样的唱词吐露,就叫人性自然吐芬芳!”

    这边坐的老年工人也在议论,一位退休老工人说:“这一代年轻人,可比咱们年轻时候那一代人,精明能得多。咱们那时候,谁懂得,谁说过,情呀爱呀的?媒人一介绍,爹娘一同意,家里长辈们给选个吉日良辰,大花轿一坐,就算结婚了!

    “谁还会想起来,荷花呀水呀,云呀风呀的?你们看刚才台上这两个,嫩得一掐一兜水儿的人,他们可想当长寿星、不老松了。看起来,这人的日子过得舒服一点,就会想到活个大岁数。咱们呀,就按古人说的,人活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也行啊!呵呵呵呵!

    “你们想想,咱们才六十来岁,到死还有四十年呢,活!就照着这两个年轻人唱的活!过日子得注重养生,注重饮食,注重锻炼,咱们就当个不老松!就当个长寿星!平时我总和老伴儿打嘴仗,从今天起,我和老伴儿不打嘴仗了,我们也要活个顺顺从从!”

    这个退休工人见身边的人都在看他,笑他,他说:“你们别嫌我说话多,说话丑,我说的都是大实话!人来世上走这一遭,得感到值!就没有遗憾了。”

    有人接话说:“你说的话不多,也不丑,而且,你说的太对了!人生的自然苦,咱们没有办法,那也得高兴着过!苦着脸也是过,笑着脸也是过,笑还有利于健康,那咱们就笑着过,都活个健康长寿!”

    老工人们听了这话,都在点头说是。

    靠近舞台地方坐的曲映涛,他心里还有点小嘀咕。刚才,他看着温洁梅、康明的表演唱,他心里就在说:你温洁梅和这个康明好,你早点说出来呀,我又不是没见过康明,你不说出来,让我白费了三年功夫加抽筋儿感情,现在越想越后悔!

    杨依林出场到台前报幕了,他说:“下面由仙客来为大家表演唱歌曲《月季花开》。这首歌的词作者,曲作者都是:仙客来!伴舞:林静!请大家欣赏!”

    在热烈的掌声中,乔翔、林静两人牵手出场了。

    乔翔对台下说:“工人朋友们,大家好!”台下一阵掌声响起。

    乔翔接着说:“《月季花开》这首歌,是我写给我的未婚妻林静的!现在,我把这首歌唱给大家听,让大家和我们一起,分享我们的幸福和快乐!”

    乔翔向台下说着话,林静在乔翔轻揽的臂弯里,向台下微笑着,挥着手。

    这个时候的台下,人头左右扭动着、窃语着。

    沈玉恭看看台上的林静,看看仙客来,心里说:这都怎么回事儿啊?他傻完,又清醒过来,哦,原来林静是和这个男孩子谈的啊。看来呀,很多事儿,自己就算是认为‘一定是’的事儿,不经过核实,还是不能认定的。

    撒天霞那组人,这一会儿也在小声热闹着。万景春说:“厂里那时候背地里一哄哄,把林静、温洁梅好好的工作,都给哄哄掉了。不过,现在她们两个还不错,找的对象都挺好的。”

    撒天霞说:“要我看呀,今天林静、洁梅公开亮明人家两人的恋爱对象,就是来堵咱厂里那些人的放屁嘴的!”

    这组人来不及再接腔议论了,林静的舞姿,已经把他们的视线引到了台上。

    林静在悠扬的乐器声中舞蹈着,乔翔唱道:“寒冬里我把一棵月季带回家,从此她在我的……这棵月季花,你呀,你呀,你是我一生一世不离的家!”

    乔翔带着激动,带着深爱林静的情感,唱完他写的这首歌,在台下的掌声中、叫好声中,他和林静一起舞到了后台。

    台上的郑晓文,她从乔翔彩排这首《月季花开》,她就品味了这首歌词的内涵。

    今天,郑晓文听到乔翔对台下说的话,又见这个表演唱的场面和过程,她心里就在说:乔翔的这一首歌,才真正亮出了他的笔力!

    人们都说画虎画皮难画骨,乔翔这首如画的歌词,乔翔就画出了林静那时的处境,画出了林静对他的爱之柔,画出了林静的貌相,画出了林静的心象,画出了林静的潜在力量、气势。这不是带着文字的一幅画,而这文字,就是林静她这个人!(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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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恋之姻缘介绍:
丑女相亲自尊心受屈,她急中一晕,进入梦穿世界里。就在那顷刻之间,她狗尾花一样的容颜,转眼变成粉玫瑰……梦恋之姻缘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梦恋之姻缘,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梦恋之姻缘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