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空地打斗
秦梓曦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明天还要上班呢,他很想平静下来睡个好觉,可他那个五味搅动的心绪一直在翻腾,他怎么努力都平静不下来。
忽然,他心里产生了整治杨依林的念头。究竟怎么整治?用哪种方法整治?他想了几种可行的办法,最后决定下来:杨依林这个人,他别的不欠,他就是欠打!
秦梓曦要打杨依林了!他磨磨牙心里说:教训杨依林这个人,只有用打的方式,不给他留下点教训印记不行!我要把他打得,让他这辈子再也不敢到晓文身边去!
在哪里打他?总得选择个合适地方啊!他想着,想着,突然,他想到几天前,他出外办事,看到路旁有一大片建筑空地。这个大空地,不知是哪家建筑公司,连地基都没有挖好就停了工。
当时他看到这片空地时候,他感觉稀罕,就从围墙的墙口进去看了看。现在他想到这个地方,心里说:对!就在那个地方教训杨依林!在那里收拾他,不会有人看见,当然也不会影响到我秦梓曦的名声。
秦梓曦咬咬牙,他做出了这个整治杨依林的决定。
周日,秦梓曦从上午上班开始,他就忍着心里的痛、心里的怒、心里的急,他好不容易忍到下午,又好不容易忍到快下班了,他才去了杨依林的办公室。
秦梓曦看见杨依林,他面上平静地说:“依林,下班了你跟我出去办件事儿。”
杨依林欣然答应,问:“办什么事啊?”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秦梓曦的语气很平静,转身出了门。
杨依林看着秦梓曦的背影,他心里很纳闷:什么事儿啊,也不说清楚……咳,不管什么事儿,那也得跟他去呀。他到郑晓文的办公室,对郑晓文说了,下班跟秦梓曦一起出去办事、晚回家的话。
下班时间到了,秦梓曦看杨依林出了办公室,他只给杨依林打了个向外走的手势,没有说话就推着自行车向厂院走了。
来到大街上,秦梓曦骑车在前,杨依林稍后。两人拐弯向北骑了一长段路,杨依林也不见秦梓曦说话。
杨依林纳闷儿、心里急,他猛蹬几下脚蹬,和秦梓曦骑了个并排。他正想说话,见秦梓曦的脸色难看,他有点小心地问:“梓曦,你怎么了,你让我跟你来,到底是办什么事儿啊?”
秦梓曦没有向杨依林转他阴着的脸,他只说:“没什么事,走吧,前面,到了。”
秦梓曦带着闷在葫芦里的杨依林,向前又骑了一段路,他在一片打着围墙的大空地前下了车。
秦梓曦一声不响,只管推着车带着杨依林进了围墙口。到里面还绕着高低不平的,土堆与土堆之间的小道儿平地上走。
杨依林推着自行车,东看看,西看看,再往周围看看,他迷糊地问:“梓曦,你来这里干什么?”
杨依林的声音,越是在秦梓曦的耳边回响,秦梓曦就越加恼怒。杨依林不解啊,他接着又问了两遍,秦梓曦怒不可遏了,他看也走到了地方,他随手把自行车往旁边的一块儿平地上一撂,照着杨依林的脸就是一拳!
秦梓曦打这一拳下手很重,他打在杨依林的左边嘴角上了。
毫无精神准备的杨依林,他遭到朋友加兄弟的突然袭击,他是真的傻了,他手捂嘴角怔中说道:“梓曦!你疯了!你干吗打我!”
秦梓曦带着满脸满身的怒气,说道:“你还有脸问我?我就是疯了!我疯也是让你给逼疯的!我实话告诉你,你就是欠打,我今天打的就是你!”他随着这话音,又一拳打到了杨依林的左嘴角上。
幸好杨依林有了些准备,他的脸稍向后一仰,他挨的这一拳不重。只是,一个部位挨了两拳,他顶着牙齿的口腔黏膜还是被打破了。他捂着嘴吐着血,他似乎明白了,他完全明白了……
杨依林说:“梓曦,昨天下午我和晓文,你是不是看见了?干脆明说吧,如果你是为我和晓文的事打我,我知道我对不起你,要打要骂随便你,只要你能解气。”
杨依林的退让,丝毫没有减弱秦梓曦的愤怒,只是,他见杨依林的嘴在流血,他不再打杨依林的脸,而是双拳并用,朝着杨依林的身上打起来。
秦梓曦用双拳打着,愤怒着,说着:“我打死你这个伪君子!你才多大?你竟敢耍弄一个洁白无瑕的女孩子!她是一张白纸!让你这个不知廉耻的杂鱼给玷污了!”
秦梓曦打骂到这里,他的激动情绪不是降了,而是愤怒已极,他满额头的青筋都暴起来了,他打着说着:“你胆子不小!在我的眼皮底下,你竟敢耍她,玩弄她!你作死不是?我今天就让你这个玩弄女孩的下流胚杨依林去死!”这一拳下去,他打在了杨依林的右脸颊上。”
秦梓曦越打越气,他像是愤怒到控制不住自己了,又开始拳脚相加了……
杨依林为让秦梓曦解气,秦梓曦打他,他一直站着,除了躲闪,他没有还手。
当秦梓曦说出‘耍她,玩弄她,下流胚’时候,杨依林受不住了,他的怒气一上来,冲着秦梓曦说:“闭上你的臭嘴!”同时冲出一拳,打在秦梓曦的右眼和太阳穴之间的,眼眶骨上了。他旋即又飞起一脚,朝秦梓曦身上踹了过去。
秦梓曦眼冒金星,又挨了那重脚的一踹,他捂着眼睛摔倒在他的自行车上了。
杨依林指着秦梓曦说:“秦梓曦,你给我听明白了,我爱晓文,与我的年龄无关!去年,我来厂里报到上班那天早上,我在厂门外街边遇到晓文的那一刻,我们两个人就相爱了!晓文她爱的人是我,是我杨依林!不是别人!”
“我征得了我父母的同意,我和晓文已经订过婚了!我和晓文我们两人,齐双双给郑爸爸、郑妈妈行了订婚礼!晓文她是我杨依林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正因为你也喜欢晓文,刚才我并不想出手。可是,你在我面前说话,左一个耍她,右一个玩弄,你在侮辱她,你知道不知道?我杨依林不允许!你还骂了什么伪君子,还有那一长串难听话,你太过分了你!”
杨依林说到这里,他的气下了一些,他的语气也缓和了,说:“不过,我知道,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你,我和晓文订婚那天,我说了让朋友们聚在一起,为我们祝福,和我们一起分享快乐的话。可是,晓文有她自己的想法,是她不同意公开我们之间的关系!
“这件事,直到现在就只有我们双方父母知道,其他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今天你也知道了,希望你闭严你的嘴!还有,你给我记住,晓文她永远不会属于别人!她的人,她的心,她的一生一世,都是我杨依林的!”他说完,推着自行车向外走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二章 警示语
天快黑下来了,秦梓曦动动身子,他没有站起来。他朝杨依林喊着:“杨依林,你给我回来!”
杨依林回头看看,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枴了回来。
秦梓曦捂着眼睛在地上坐着,他还带着气,朝杨依林说:“你刚才说的话,我会证实的!如果你说的话都是真的,我告诉你,晓文她就是我的亲姐姐,亲妹妹,往后你杨依林如有半点对不住她,我要你的狗命!我秦梓曦不怕给你抵命!
杨依林听了这话,他的气随即就下了,他的语气也柔和起来:“行,行,我现在就把命交给你,不过,你可要保护好我的命啊,不然,你的晓文姐姐妹妹,她可是要和你拼命了!”
杨依林说完话,他看秦梓曦还是坐着不动,说:“咱们兄弟两个都把话说透了,你还坐着干吗?快起来呀!”他说着就去拉秦梓曦。
秦梓曦喊着:“哎哟,我的眼睛,我得脚,我的脚!”他说着站了起来。
杨依林赶紧说:“我打你用的左手,没有用劲啊,你的眼睛怎么了?”
秦梓曦说:“我的眼睛很疼,你的牛劲那么大,刚才我的脚也崴了一下,现在也很疼。”他说着,瘸着脚走了两步。
杨依林赶快把秦梓曦的自行车扶了起来,他又正正车把,两人推着自行车,出了那片空地。
两人来到街上路灯下,杨依林看看秦梓曦瘸脚,再一看秦梓曦的那只眼睛,眼白不白了,这下可把他吓得不轻,两人赶快去了附近医院。
医生说秦梓曦的脚骨没事。说眼睛是外伤引起的眼结膜充血,等慢慢吸收了就好了,无大碍。杨依林这才放了心。
杨依林送秦梓曦回家的路上,秦梓曦说:“依林,我这人很笨,不太会说话,不会表达。其实,我早就有女朋友了,可是,我在咱们两个之间,还造成了很多误会。今天我打你,是因为我把晓文,当成了我的亲姐妹,我不能容忍别人欺负她!”
秦梓曦说着话,他的情绪不觉又激动起来,说:“依林,我今天认真地告诉你,我会用一生的时间去保护,我这个姐妹朋友的!往后的日子里,如果有人敢为难她,欺负她,辜负她,我会拼命的!再拼命,我就不会躲在这没人的地方了,我会在光天化日之下拼!”
杨依林非常明白,秦梓曦的明智前言和警示后语。他笑了说:“晓文可真有福气,她有了我这个终身护卫,还有你这个铁哥们儿,再加上晓文她那个三哥乔翔,我们一个个金刚似的护卫着她,谁还敢欺负她呀?放心吧,她这辈子受不了委屈了!”
秦梓曦有点严肃,说:“但愿如此!”
两人转了话题,说着话,不觉到了秦家门前。
秦家坐北向南的临街房,是老式起脊小瓦房,进去大门就是客厅。客厅两边都有套间,东套间是秦梓曦父母的卧房。由客厅内的西偏门向后出去,是秦家的内院。院里南边三间,是秦家奶奶住的上房。东屋是厨房,西屋是秦梓曦的卧房。
杨依林怕秦梓曦一个人回家说不清楚,他跟着秦梓曦也进了秦家大门。
秦爸爸、秦妈妈看见儿子的眼睛红,眼眶青,瘸着脚,身上还带着没拍干净的土。他们再看看儿子的朋友,左嘴角肿得一片紫红,右脸上一片红,掉了扣子的衣襟敞开着,胸膛上还有青红印。秦妈妈不由惊呼起来:“你们这事怎么啦?!”
秦爸爸也惊得急了:“是不是打架了?和谁打了?!”
杨依林、秦梓曦两人,赶快安慰爸爸、妈妈坐下了。
杨依林的脑筋赶快转弯儿,他说:“我们在路上碰见了一群酒鬼,他们撞了我的自行车,我只说了一句他们不看路,他们就动手打起来了。梓曦过来帮我,他也挨了一拳。他们人多,我们吃了点亏。他们打完就走了,也不知道是哪里人。”
秦梓曦也赶快对爸爸、妈妈说:“我这伤没事儿,已经看过了,大夫说,过两天就好了。别再说这事儿了,把奶奶惊动过来,奶奶看到我这样,那不就麻烦了。”
爸爸、妈妈准备饭菜去了,杨依林在秦梓曦的疼脚上撒着冷水,说:“我这拳头再也不敢对着兄弟打了,我打你用了左手,还没敢用力打,你的眼睛就成了这样,我要是用右手,再使点劲打,那后果就不敢想了。”
秦梓曦生的气还没有消完,他说:“你见天打沙袋,人的筋骨再硬朗,能和沙袋比?你也别太逞能,哪天你要是犯到我手里,我就不是一个人对付你了,我会用你没有办法的法儿,收拾你!”
杨依林笑了说:“还在为你的姐妹和我较劲呀?我话说到前头,你哪会儿要是看我不顺眼了,你得把事情搞清楚再动手,千万别像今天这样,”他朝秦梓曦的疼脚上,拍了一下,“冤枉我!”
秦梓曦的腿一抖:“哎哟!”
秦妈妈正好从内院进来,说:“大光,怎么了?”
秦梓曦赶紧说:“我的脚已经冷敷好了,不疼了。我抬脚时候不小心晃了一下,有一点点疼,没事了。”他说着和杨依林对了一下眼色,两人闭着嘴都笑了。
夜里,秦梓曦躺在床上,想啊,想啊,想得他怎么都睡不着觉。他思来想去,他想不出杨依林对他说的话是否真实,他对郑晓文和杨依林的事仍然是含混不清。
也正是因情因爱的驱使,他的心海里涌出了很多,他以前从没有想到过的语言,此刻,他半睁半闭着眼睛,自语着他的心语:
“晓文,你爱上了另一个男友,你淡淡地对我说,你要与我和平分手。你的情溪叮咚欢唱已远流,我的爱海原封未动还在心里头。我爱你爱得完完整整不折不扣,这份爱在我心底,将留到永久以后。”
他自语道这里,翻了个身,劝着自己:“睡吧,不早了,明天你还得上班呢,别熬夜了。”
他没有听自己的话,继续着自己想说的心底语言:“晓文,你若是真的要跟他走,我不怕泪水把心浇透。只是我有个小小的要求,我没有看清他之前,我还不想放这个口。”
此刻,他没有一点睡意,他心里想的全是郑晓文。今天,他和杨依林又闹了那么大的一场事,到现在他的眼也疼,脚也疼,让杨依林把他踹得,到现在他的腿还疼着,他哪会睡着觉啊!他还在自语:
“晓文,我不能让他把你当游戏玩逗,我不能看着你失恋,看着你蒙羞添愁。不过,只要他能给你快乐幸福,我将不再为挽留强调理由。最后我想说,只要他把你看做唯一爱护,只要他娶你,我就答应和你分手!”
秦梓曦自语完了,他感觉如果杨依林说的是真话,他自己已经没有别的办法,挽回他和郑晓文之间的那份情了。
只是,他还是没有睡意,他从床头柜里拿了纸、笔,把他刚才自语的话,除了没写郑晓文的名字,他全写到了纸上,放进了抽屉,作为他这一段感情的记录,作为他对这件事的一个纪念。(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三章 心事现实两码事
杨依林给郑晓文说的是晚会儿回家。郑家人看着天都黑透了,也不见杨依林回来,再等,仍是不见人影,心里都很着急。郑晓文更是心里焦急得坐卧不安,她一直在院里来回走着转悠着,等着杨依林回来。
郑晓文走着转着,刚走到西厢房门口,她看到杨依林回来了,她这才放了心。杨依林进院里没有和她说话,她也没有答理杨依林。她见杨依林没停脚步,就和乔翔一起进了书房,她根本没有往别处想,转身就进了西厢房。
书房里,乔翔惊慌地问:“依林,你这衣服,你这身上,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啊?一家人都急得在等你回来,原来你是出去帮人打架去了,你怎么想的你!”
杨依林看自己一身的打架证据,不说实话也不行了。他看实在是隐瞒不住,就把他在秦家编的‘遇到酒鬼’那一套,说给了乔翔。
乔翔关心兄弟,他急得赶快让杨依林把衣服脱了查看。他见杨依林的胸前、肩臂上,有青紫的,有红的,一块一块的打伤到处都有。他再看看杨依林的两腿,见上面也有七八处浸着血点儿的青紫块。他心里说:这是什么样的酒鬼打的啊?打得可是真够毒气的!
乔翔看着杨依林的伤,看得他心疼了,急了,说:“梓曦你们两个人的手中都端着豆腐了?!你们抬手挡挡,也不会让人家打成这样!眼看寡不敌众,你们还不快跑,还站那儿等着挨呀!”
乔翔看自己的声音有点大了,他又放低声音说着:“让人家把你们打成这样,转过去,让我看看背上。”
乔翔看看杨依林的背,再看看杨依林的腿,“嗯,还好,背上没伤,后面的腿上也没伤。今天晚上你就别洗澡了,弄盆热水抹抹得了。”
杨依林不敢惊动郑家人,他没敢再说什么,轻脚轻手去了东厢房。
乔翔躺在床上,他的心那还会闲下来啊,他还想着杨依林挨打的事,还想着杨依林的一身伤,他还在心疼兄弟。气愤之余,他忽然感觉不对了:
嗯?对方那么多人上前打架,他们打人还会选择地方,只打前面,不打后面?没有的事儿!兄弟上阵应该合力拼打,怎么会一个人伤得这么重,一个人只挨了一拳?不合情理啊!
再说,平时依林那么精明光棍,他会吃这眼前亏?依林的伤全在前面,后面一点伤没有……一群酒鬼,他们都喝醉了,打人还会想着挑拣地方,哪里能打,哪里不能打?不对,不对,我知道了!依林的伤,是一个人打的!
哦,对了,对了,昨天下午晓文、依林上街去了,梓曦来了……今天傍晚,晓文下班回来说,梓曦找依林有事,晚一会儿回来。一家人都吃过晚饭了,依林他还让家里人长等短等的,结果,带着伤回来了……
依林啊,我看你是挨晕了,才编假话编露馅的,你没有瞒住三哥……梓曦他是城里长大的书生男孩子,他能有那么大的拳头力,能把你打成那样?哦,这个事儿三哥也明白了,你只打了梓曦一拳,你是让梓曦尽情出气你不还手,他不停地朝你身上打,打成这样的!
乔翔想到这里,他又想着杨依林的伤,又想到秦梓曦为了晓文,竟和杨依林打架,他心里不安又不是滋味……
杨依林抹完身上,他回到书房里间,就把他的打架衣服藏起来了,准备缀上扣子再洗。
乔翔看着杨依林,关心地问:“依林,你出去这么长时间,吃饭了没有?”
杨依林显得很轻松地说:“吃过了,我在梓曦家吃的。”
乔翔心里平静了:嗯,两人打完了,说透了,和好了,这以后就没事儿了……
杨依林心里轻松了,乔翔心里也轻松了,两人都安安静静地睡熟了。
清晨,郑爸爸、郑妈妈、乔翔,都到东园打太极拳去了,郑晓文在东厢房做早饭、熬药,杨依林到大门外打牛奶去了。
早上这会儿时间,都起得早,谁也没顾上认真看谁。
杨依林买牛奶回来,他像是把脸上的伤忘了,很自然地就进了东厢房,正好和郑晓文打了个照面。
郑晓文心事归心事,她一看到杨依林脸上的青紫块,即刻惊叫起来:“依林,你的脸是怎么了?谁打你了?你和谁打架了?!”她抬手摸摸杨依林脸上的伤处,哭起来。
杨依林赶快用他编的那套假话,哄了郑晓文。
郑爸爸、郑妈妈心疼女婿,郑爸爸赶快从医院拿回了消炎漱口水,活血化瘀的药。
郑晓文到厂里上班去了,杨依林的脸那个样子,他没法去上班,他往厂里打电话请了假。
将近九点钟时候,郑晓文到木器厂办事,顺带要个统计数字。
宋奕看见郑晓文,就急得赶紧说:“晓文,你来得正好,刚才依林来电话说,让我赶快到梓曦家里看看梓曦。我问他是什么事,他说电话里说不清楚。还一再交待我,这事儿对任何人都不能说。晓文,现在我还必须得去税局一趟不可,这可怎么办啊,急死人了!”
宋奕正着急地说着,她忽然想起:“哦,对对,晓文,你赶快先去梓曦家里看看,我办完事儿就去,我去税局了,你赶快去梓曦家啊!”她急得说着擦着没忍住的泪。
郑晓文看宋奕把泪都急出来了,她匆匆办完事,蹬上自行车去了秦家。
路上,郑晓文买了水果、糕点。心里想着:梓曦也没有上班,看起来,他挨那一拳,肯定也是挨到脸上了。依林他这么快就通知了宋奕,早上在家里,依林他怎么不对我说呀?哎呀,别多心了,梓曦有事了,他要是也得在家里待上几天,谁不通知,那不也得通知宋奕呀。
郑晓文没有去过秦家,她按记录上的家庭地址,很快就找到了秦家那条街。
秦妈妈见是郑家闺女来了,赶紧往屋里迎。
郑晓文把买的两袋东西,放到客厅里的桌子上,问:“阿姨,梓曦的伤怎么样了?”
秦妈妈说:“闺女,大光没多大事儿,看,又叫你操心跑趟了不是。大光在他屋里呢,走,我带你去。”
秦妈妈说着,掂起郑晓文拿来的两袋东西,在前面带路,进了秦梓曦的卧房。
郑晓文跟着秦妈妈,她也跨进了秦梓曦的房门。秦妈妈把手里掂的东西,顺手放到了迎门的方桌上了。
秦奶奶就在方桌旁边坐着,奶奶愣愣地看着进门的郑晓文。
郑晓文猛地一进来,她对屋里很陌生,有秦妈妈在她旁边站着,她像是别的什么都没有看到。
在床上躺着的秦梓曦,他看见郑晓文,先是一愣,紧接着就瘸着脚下了床。(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四章 没有临阵的败将
郑晓文猛地看见秦梓曦的黑眼圈、红眼睛、还有他的瘸脚,她心里立时就惊呼了一声:哎呀,怎么打成这样了!
此刻,尽管有秦妈妈、秦奶奶在场,郑晓文还是没有说出话,泪先下来了。
秦梓曦看见郑晓文的泪,他加快速度瘸着脚走到郑晓文跟前,一个高身板儿往那里一站,就挡住了背后的妈妈和奶奶的视线。她小声对郑晓文说:“快把泪擦掉,别让奶奶看见。”
郑晓文这才知道,秦梓曦的奶奶也在这屋里,她赶快抬手擦掉了眼泪。
秦梓曦转身对奶奶说:“奶奶,你看看她是谁?她呀,就是我对你说过的晓文妹妹。”
秦奶奶八十七岁了,眼不花,耳不聋,牙齿还算好。奶奶银白的齐耳短发向后梳着,耳垂儿上戴着细圆梗金耳环。脸庞白胖富态,穿着干净整齐。手腕上带着红色玛瑙圆珠镯子,腿下面露着一双从封建社会走过来的三寸金莲。看上去,纯粹一富家老太太摸样。
奶奶身边没有拐杖,看着奶奶的身子骨还很硬朗。奶奶心疼孙子,孙子也特别孝敬奶奶。今天一早,奶奶看见孙子的伤,整整难受了一个早上。刚让孙子给逗笑,郑晓文就进门了。
这会儿,奶奶看看郑晓文,心里高兴得笑呵呵地,拉着郑晓文的手,看看郑晓文的脸说:“闺女,你叫妮妮,是吧?”
郑晓文笑了说:“是啊,奶奶。”
奶奶又拍拍郑晓文的手说:“你的名字,都是大光对我说的,要不,我咋会知道啊。嗯,长得就是好看,太好看了!奶奶这辈子,头一回看见这么好看的女孩子,呵呵呵呵!早上大光还对我说呢,他说你是他干爹郑大夫的闺女,是吧?”
郑晓文听奶奶说话很有意思,她就一直笑着,说:“是,奶奶。”
奶奶说:“大光还说……”
这时候,大门外有人喊了一声,秦妈妈借着这个声音,赶快上前搀着奶奶的手臂说:“妈,隔壁张婶儿叫你去打麻将呢,你快去吧。”
奶奶一听,心里明白儿媳的用意,她拍拍郑晓文的手,说:“闺女,前些时我学会了打纸牌麻将,玩着还怪有意思呢,我去了啊。”奶奶松开郑晓文的手正要转身,又对郑晓文说,“闺女,你可别走,中午在这儿吃罢饭再走啊。”说完,秦妈妈和奶奶一起出了门。
屋里剩下郑晓文和秦梓曦两个人了,郑晓文来到秦梓曦身边,她看看秦梓曦的脸,想抬手摸秦梓曦的伤,猛地一想:不能,可是不能。她把抬起一点的手又放下了。只说:“这些酒鬼们可真狠!我也就不明白了,你和依林的个子都那么高,怎么会让人家打到脸上呢?”
秦梓曦没有接郑晓文的问话,他说:“晓文,你怎么知道我在家里,是依林告诉你的?”
“不是,是宋奕告诉我的。”郑晓文说。
秦梓曦感觉奇怪:“什么?是宋奕对你说的?”
“是啊。”郑晓文又说,“我听宋奕说,是依林给她打电话说你在家的。”
郑晓文见秦梓曦不接话,她又说:“今天早上,依林也对我说了你们和酒鬼打架的经过。我只知道你挨了一拳,真没想到打的伤这么重。依林也在家呢,他的脸肿得也是没法上班。你们两个打不过人家,怎么不跑啊?一个个都带着这么重的伤,这都怎么回事啊?”
秦梓曦仍然没有接郑晓文的话,他一脸阴沉地问:“晓文,你那条项链到底是谁送的?”
郑晓文听到这话,她愣了:打架、受伤的事儿不说,冷不丁地问项链干什么?他是……
再实心的人听到这问话,也该有感觉了:哦,我似乎明白了……
郑晓文回想着她和杨依林、秦梓曦他们三个人,最近几天的行踪,她把最近几天的事迅速想了一遍,她想到了星期六下午……
郑晓文已经意识到了打架的事儿,不是什么酒鬼。她想想杨依林脸上的伤,此刻再看看秦梓曦的眼:天啊!是我夹在他们中间了!我有什么办法啊!她心里一痛,泪如雨下了……
秦梓曦看把郑晓文给问哭了,他慌了:“晓文,你别哭,我只是想知道你戴的那条项链到底是谁送的,你可别哭啊!”他明知自己的眼睛不敢流泪,他看见郑晓文哭了,他止不住的眼泪跟着就下来了。
郑晓文看到秦梓曦的疼眼在流泪,她心里更慌:“梓曦,你的眼睛可不敢掉泪啊!”她抬手轻轻搌搌秦梓曦的泪,同时急急地说:“我对你说,我对你说实话,我把前因后果都说给你听!”
郑晓文真是急了,慌了,她和杨依林好,一点点都不关秦梓曦的事。她和秦梓曦之间,一,没有写过半个字的情书,二,没有说过半个字的情话,三,两个人连手都没有碰过。只是,郑晓文就是知道秦梓曦心里在想什么。
就秦梓曦的这个‘想’,重情重义的郑晓文,她的那道保密防线垮掉了,她要对秦梓曦坦白泄密了……
这一次,秦梓曦很快接过话说:“我不要你说那么多,你只回答我一句话就行了,你说,你戴的那条项链是谁送的?”
郑晓文回答得干脆爽利:“杨依林。”
只杨依林这三个字,秦梓曦就听得心里难受,头发晕了!他还想知道得更明白一些,他已经顾不得心里难受了,他止不住又问:“你是不是在他进塑料厂报到上班那天早上,在厂门外遇见他那一刻,就喜欢上他了?”
秦梓曦问完这一句,他就不自觉地上牙咬着下嘴唇,紧闭着嘴在等待回答。
郑晓文低下了头,坦白得仍然很利索:“是。”
就这一个‘是’字,秦梓曦不由自己地鼻翅一张,吸进了一口长气,他向外呼气的同时,他的牙齿一使劲,把他自己的下嘴唇差点咬破。
秦梓曦咬着他的下嘴唇没有松开,他在想:自从她郑晓文进塑料厂,我秦梓曦就开始对她好了。杨依林来厂之前,我已经对她好,有半年时间了,半年啊,难道她郑晓文会不知道?她都没有一点感应?她只看见杨依林一眼就爱上了?!
这时候,秦梓曦看了郑晓文一眼,见郑晓文在沉默,他的情绪变成了哀伤悲叹,他长呼一口气,在心里说:
天啊!郑晓文、杨依林,他们两人可是真的相爱啊!秦梓曦呀秦梓曦,看来我秦梓曦压根儿就是个失败者!更可悲的是,我秦梓曦失败了一年半之久,还从来不知道自己是个没有临阵的败将!可悲呀,真是可悲!!
秦梓曦在思想里悲着自己,惨着自己,痛苦着自己,他的上牙齿又一使劲,把他仍然不知疼的下嘴唇咬得浸出了血,他也没有感觉到……(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五章 这问题有点难答
郑晓文感觉秦梓曦不再问她了,她抬起头,看到了秦梓曦盈出的泪,看到了秦梓曦咬得有点浸血的下嘴唇,她吓坏了,不知如何是好了。她想抱一下秦梓曦,可她不能,她哭了。
郑晓文哭着说着:“梓曦,你这是怎么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啊!”
她见秦梓曦不回话,一动不动地、木呆地站着,两眼不停地在流泪,她更慌了,她赶紧拿出手绢为秦梓曦擦泪,又慌忙把叠着的手绢展开,反过来叠好,捂住了秦梓曦咬得浸血的下嘴唇。
她见秦梓曦仍然愣站着,又看秦梓曦下嘴唇上的血已经凝固,她赶紧把秦梓曦扶到床边让秦梓曦坐下,她转眼看见了旁边放的打火机、酒瓶和一个空碗,她明白那是准备为秦梓曦的脚,抓火酒用的。
她忽然想到了秦梓曦的脚伤时间,还没有超过一天时间呢,现在不能用火酒。她不再多想,向秦妈妈要了冰箱里准备的冷水,她拿了毛巾,拐回来拿了床边的小凳子坐下,托起秦梓曦的伤脚脚,脱了秦梓曦的脱鞋。她把叠着浸了冷水的毛巾,往受伤的脚上一放,又往上撒了些冷水。
一直没有说话,沉浸在思想里的秦梓曦,他看到了郑晓文的来回走动,可他的思想精力全用到了他的思考中了。这时候,他感到他的伤脚,忽然间一阵刺心冰凉,他猛地一蜷腿,回了神,说:“哦,让我洗,让我自己洗!”
郑晓文不回话,也不看秦梓曦,她托着秦梓曦的伤脚只管往上撒冷水。
秦梓曦感动、感慨万千了:我秦梓曦有什么德,什么能啊!我夹在一对恋人中间,把人家两人搅得天昏地暗的,末了,还糟践他们轮换着为我洗脚,我算什么人啊!他长出一口气说:“晓文,我对不起你们……”
郑晓文看秦梓曦安定下来了,她这才有意活跃气氛,笑了说:“嗯?你们?你们是谁呀?”
秦梓曦也就直说了:“昨天晚上是依林为我的伤脚做冷敷,今天是你……”
郑晓文思索了一下说:“你可别这么说,你都没有想过,我们几个人之间是什么关系?你和依林是朋友加兄弟,我……你是晓文妹妹的四哥,晓文妹妹这给你做个冷敷,换个冷水毛巾,这么轻松的的活儿,这算什么?像你说这话,以后可不要再说了。”
秦梓曦听了这话,他露出的干笑,立时又收了回去。他顿了一下说:“晓文,我还有话问你……”
郑晓文看秦梓曦说话有些吭哧,她说:“你就是我的亲哥哥,亲弟弟,以后,你心里有话就只管说,就只管问,哪有那么多忌讳,说吧。”
秦梓曦也就只管问了:“你喜欢杨依林,你心里真的什么顾虑都没有吗?”他说着这话,真想把昨天晚上他写的那些文字,拿出来让郑晓文看。
秦梓曦的这句问话,似利刀一样,嚓地一下就捅到了,郑晓文爱情中的最薄弱之处,她不想阴的脸,突然间飘过了一片乌云……
郑晓文脸上的这片乌云,虽然是一瞬间就消逝了,可它还是没有错过秦梓曦的疼眼。
这会儿的秦梓曦,他一直在思考他的一个不解问题,这个问题在他的思想里迅速转着圈,他咬牙一狠,心里说:
去!快去拿我昨天晚上写的那些文字,让晓文仔细看看!
就算我秦梓曦在对晓文的爱情上,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那我也要搞个明白,晓文和杨依林之间的那个‘不可能’,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顺利地成了‘可能’了呢?!这个缠绕我的问题,我必须得知道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的心才能够安定!!
秦梓曦想到这儿,他不再等郑晓文回话,他歪着身子,伸着手臂拉开抽屉,拿出了他写的文字纸。他静静心说:“晓文,这是我昨天晚上,看过这一期的《山水思》之后,有些感想,就随手写了这些文字,给,你看看吧。”
郑晓文正在思索秦梓曦提出的问题,思索怎么回答他才算合适,她没有想到,秦梓曦又拿出他写的文字让她看。
她心里说:他秦梓曦什么意思嘛,一会儿愣呆,一会提问题,一会儿又让你看他写的文字?算了,他是挨捶挨神经了,你郑晓文是正常人,你不能和他一样,看就看,看他写了什么!再说,也正好给我个空隙,让我缓缓思想,想想该怎么回答他那个难答的问题。
郑晓文看着秦梓曦写的文字,她心里说:什么《山水思》!这期杂志我也看了,里面是有提到爱情的一篇文章,那也只是涉及到爱情方面的一点意思,梓曦他写这,就纯粹是你个秦光在借题发挥!
郑晓文心里说着秦梓曦,她还继续向下看着文字,忽然,她有些明白了,她明白刚才秦梓曦为什么会向她提出那样的问题,她也明白了,秦梓曦为什么会在昨天晚上写出这样的文字,现在又为什么会把这些文字拿给她看。
她还明白、知道了,这些文字不是秦梓曦看了什么《山水思》,这些文字全是秦梓曦自己的心声!她不由想到了这一年多来,秦梓曦对她的好,对她的情,她禁不住的泪下来了。
她的泪陪着她看完这些文字,她擦擦泪调**绪,振振精神,对秦梓曦笑了说:“你们这些哥哥们、弟弟们呀,真是把人搞得哭笑不得。看了你一篇心情文字,也会把人家的泪看出来。
“不过,也算是四哥的水平高,你只看了别人写的一篇短文,就能想像出这么感人的词句来,小妹实在是佩服!”
秦梓曦没有陪郑晓文哭,他也没有陪郑晓文笑,他在想问题。等郑晓文的话音落下,他说:“这文字你看完了,刚才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呢。”
郑晓文的心思赶快转弯儿:不能对他说实话!他和乔翔的脾性不同,认知不同,我要是说出实话来,会坏宋奕的大事!宋奕心里整天想着他,面上眼巴巴地看着他,他对宋奕在感情上也有了好的转机了,我要是露出来一点点的心情不快,那不立时就坏了宋奕的大事了!
善良的郑晓文啊,你对待你自己的婚姻,在排队争取心仪男生的时候,你也能让别人夹队,你也能让别人排到你的前面啊!你只考虑到别人的心情,就把你自己的抓心顾虑抛到一边去了,你怎么就不替你自己想想啊?!
看那个‘七岁’,把你愁得、窝心得,泪来泪去的,看把你折腾成什么样了?现在秦梓曦就在你身边,你怎么还推呢!这个可是‘三岁’之差啊,可是自古以来就有的、就被人们称赞的‘女大三,抱金砖’啊,在这个关键时刻,你还是在想着别人,还是要让给别人了啊!唉!(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六章 爱情如此神圣
这时候,郑晓文很自然地对秦梓曦说:“人要是有了以身相许的爱情,爱情以外的东西,就都没有了知觉,就都看不见了。所以呀,就什么顾虑也没有了。”
郑晓文脸上的那片乌云,虽然没有逃过秦梓曦的眼睛,但是,郑晓文既然把人家自己的爱情说得如此神圣,如此不可改变,他秦梓曦还能再说什么?
不过,那片乌云还是引出了秦梓曦心里的话,他说:
“晓文,咱们之间友情牢固,手足情深,你就是我秦梓曦的亲姐姐,亲妹妹,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保护你,你就大胆地和他好吧!如果,有人敢欺负你,辜负你,我对你说,你记住,我秦梓曦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如果用拳头不行,那就用命拼!”
郑晓文见秦梓曦满脸的狠气加怒气,她非常明白,这是秦梓曦发自肺腑的话。她相信,秦梓曦能说出来,就能做出来,依林的伤不就是见证吗?这可不行,必须得打消他这个抡拳拼命的念头!
郑晓文想以笑来缓冲气氛,可她哪里还能笑得出来?笑不出来,那也得笑啊!她逼迫着自己格格笑着说:“哟,我四哥是谁呀?我四哥是大乾英雄!今天早上,在晓文妹妹的视线里,已经领教过了!”
郑晓文说到这里,她往秦梓曦跟前凑凑,忽闪忽闪大眼睛,格格笑着很神秘地小声说:“一个个打得眼青脸肿!格格格格!”
郑晓文的表情和语气,已经把秦梓曦一脸的狠气、怒气驱散了。不过,他只笑了两声又严肃起来,说:“我说的是真的,不是笑话!”
郑晓文仍然带着笑说:“你要是真打真拼呀,不只是我不愿意,还有一个人不愿意呢!咳,干脆就挑明了吧,现在先说我,你要是和依林打架,那就等于,我的拳捶我的眼!”
她说完,两人一回味,“哧”地一声都笑起来,秦梓曦赶快捂他的下嘴唇,说:“真没想到,你这么会逗。”
“我没有逗你的意思,是说出来之后,我才感觉可笑的。”郑晓文说,“四哥,说真的,你和依林打架,无论谁打了谁,我都心疼,所以呀,你就别再生这打架的念头了。”
郑晓文顿了顿,又说:“至于以后,依林他对我怎么样,那是以后的事。即使是他对不起我,我也不想让他挨打,明白吗?”
秦梓曦说:“就怕到时候拳头不当家。不过,昨天我对他说得已经很明白了,他不敢对不起你。”
郑晓文听了这话,她心里揪了一下,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了,她心里说:哦,原来打完架,梓曦他,他又为我掏心挖肺地训斥了依林啊……
她忍着没有让泪出来,她咬咬嘴唇没有接话。可她又怕冷场,赶快接住前面的话说:“你和依林你们两个要真是打架呀,一个不愿意的人是我,还有一个不愿意的人,那就是宋奕!”
秦梓曦听到,由郑晓文的口中说出来宋奕,他的那只疼脚不由地抖动了一下。
郑晓文笑了说:“这水都成温的了,你还怕凉呀。”她把毛巾拧干,擦过秦梓曦的脚说,“冷敷时间可以了,回床上歇着吧。”
郑晓文把盆、毛巾拿到院里,拐回来往小凳子上一坐,继续说:“其实,四哥和宋奕好,我早就知道。”
秦梓曦心里不由:“哦!”了一声。
郑晓文继续说着:“你和宋奕,你们两个的口封得那么严,那也只是封给你们自己看的。咱们朋友中除了乔翔、苏晨,咱们这群人,谁不知道?以后就别再神秘了。”
郑晓文说到这里,她站起身从自己拿来的提兜里,拿出一个苹果,到院里水管上洗过,回来从桌子上的果盘里拿了水果刀,坐在床前的小凳子上削起来。
郑晓文看秦梓曦不接话,她又说:“你呀,说了抡拳头,又说拼命,你以为你的拳头,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今天说话,咱撇开父母不说,你拼命是想要宋奕的命吧?
“我实话告诉你,我来的时候,宋奕必须得到税局去,她不能及时来看你,急得她当着我的面就哭了!你知道吗,这是宋奕让我先来这里看看你,她办完事儿一会儿就过来了。”
郑晓文说到这里,她看看秦梓曦,见秦梓曦还是紧闭嘴唇儿不说话,她把削好的苹果,切下来三分之一自己吃,把那一大半递苹果递给秦梓曦,说:“吃吧,你有这么好的事儿,就别再怄心了!”
两人吃着苹果,郑晓文接着说:“宋奕在我的印象里,她是个最守信用的人。我来这里之前,她明明对我说,依林给她打电话说的事,交待她不让她对任何人说,这个‘任何人’,当然也包括我呀,她是急迷了,才忘了信用,让我来看你的。”
郑晓文顿了一下,又说:“我来塑料厂没多长时间,就和宋奕交上了朋友,你们两个的事,宋奕她就是不明着对我说,我看得也很清楚,这可能是,她不想隐瞒得太深的缘故吧。好了,以后啊,多为宋奕想想吧,世上的真爱太少了,珍惜吧!”
秦梓曦思忖完,轻咳一声顿了顿说:“我和宋奕的事……我总想着,不到感情成熟不想说出去。现在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我也没有必要再隐瞒。如果不是昨天这一场事儿……我们两个说好去买订婚戒指,说好国庆节订婚的……”
尽管秦梓曦说的话不太连贯,郑晓文听到这个喜讯,她先是一愣,接着就是惊喜,再接着,她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说:
“好啊,真是太好了,太高兴了!朋友们要是知道了这个大好消息,那可是要高兴得欢呼起来,祝福你们呢!梓曦,你真有眼光,宋奕不只是长得漂亮,她为让大气,脾性还好,你这辈子是不会受老婆的气了。”
郑晓文这样说着宋奕,一会儿说得秦梓曦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这笑容是由内向外,反映到脸上的。
郑晓文猛然想起,又说:“哎,宋奕说她办完事,就……”
两人说着宋奕正说得高兴,秦妈妈端着一盘葡萄进来说:“闺女,吃葡萄吧。”
郑晓文慌忙站起身,叫了阿姨,接过盘子放到桌子上,心想:宋奕一会儿就来了,我不能在这儿多待,这得赶快走!
秦妈妈又说:“闺女,你看大光你们吃什么饭,我这就去准备午饭去。阿姨别的不敢说,就是会做饭,呵呵呵呵!”
郑晓文赶快说:“阿姨,还不到做午饭时间呢,你别忙了,我得赶快走。大光知道我是上着班跑出来的,不能在这儿时间长。”
秦梓曦当然不想让郑晓文这么快就走,可他一时又想不出合适的挽留的话,他边下床边说:“晓文,你要走,我送你。”
郑晓文抬手挡挡说:“你的脚那样,你怎么送我啊,别下床了。”
秦梓曦坐到床边,目送着郑晓文出了门。郑晓文一走,他心里扒扒喳喳,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七章 你愿意嫁给我吗
宋奕慌慌张张来到了秦家门前,她认不准是不是秦梓曦的家,就朝着大门里看了看。
秦奶奶在客厅里坐着,一看有个女孩子,像是和自己孙子是一茬儿人,站在门前往自己家里看,问道:“你是找大光的吧?”
宋奕赶紧接话:“是呀,奶奶,大光在家吗?”
秦奶奶朝内院指指连说:“在家,在家,闺女,快进来吧。”
秦奶奶心里琢磨着:来找大光的女孩子,咋都这么好看这么俊呀,这到底哪一个是大光的女朋友啊?大光这孩子,连奶奶也不给说一声!哦,上午先来的那个闺女,大光他妈不叫我在那屋里,这个闺女来了,我就不去大光屋里了。
秦奶奶带着宋奕来到院里,她指指孙子的屋门说:“闺女,你去吧,大光在屋里呢。”奶奶看宋奕掀开竹帘进了屋,这才回了客厅。
秦奶奶刚在客厅里坐下,秦妈妈就从外面回来了。奶奶赶快向儿媳招招手,小声说:“大光他妈,大光屋里又来了一个……”
秦妈妈赶紧往婆婆跟前凑凑:“你说什么?大声点。”
秦奶奶笑着仍然小声说:“我是说,大光屋里又来了一个女孩子,长得和先来的那个差不多,可漂亮了!她跟大光正在说话呢,你可别去大光屋啊。”
秦妈妈想想:嗯?又来一个?这会是谁呀?咳,别管是谁,让他们说话吧,我得赶紧做午饭去。
宋奕没有进秦梓曦的屋门之前,秦梓曦就听到了院里的说话声,他猜想是宋奕来了,赶快从床上下来,整整衣服,理理头发,站在屋里愣愣地望着屋门上的竹帘……
宋奕进屋了。
秦梓曦看见宋奕,他向前瘸了两步,停下来说:“你来了……”他心里一阵激动,下面不知该说什么了。
宋奕没有回话,她直看着秦梓曦的眼睛,看着秦梓曦的腿和脚,心里说:梓曦他怎么成这样了?她说不出话,泪出来了……
秦梓曦看宋奕站着只是掉泪,也不说话,他慌了,他的脸左转转,右扭扭,两手不停地搓着衣服两边的下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宋奕。
宋奕看着秦梓曦手足无措的样子,她也考虑不到、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向前快走几步,伸臂抱住了秦梓曦,说:“梓曦,你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个样子啊?你和谁打架了?呜——呜——”
秦梓曦两眼平视,两臂下垂,任凭宋奕抱他,任凭宋奕在他怀里哭。他在想:是啊,我为什么把自己搞成了这个样子?我和谁打架了?为什么打架……
宋奕抬手摸摸秦梓曦的伤眼:“梓曦,你疼吗?”
秦梓曦点点头,他看见了宋奕仰起的脸,心里在说:这个女孩的脸这么美,这个女孩的心对我秦梓曦情深似海,我为什么要改变初衷,不去在乎她了呢?鬼迷心窍!
晓文?晓文她离我远远的,朦朦胧胧的,她不属于我。站在我身边抱着我的这个女孩,她是真真实实的,她才是我秦梓曦的人啊!
两年前,我认识了这个女孩,这个女孩对我秦梓曦是那么的好,我曾经对她动过心,可是,后来另一个女孩吸引了我。这个女孩明知我的心不在她身上,可她并没有放弃我,她也从不计较我对她的冷言、冷面孔。
从表面上看,这个女孩也从没有嫉妒过,我紧追的那个女孩。这个女孩她忍受了多少、多大的痛苦,跟在我秦梓曦身后啊,可我从不看她一眼,是那个女孩的那条项链,把我敲击得回了头!
是这个女孩的歌声、琴声、她始终不变的心,唤回了我飘荡的魂!
是杨依林的拳头打醒了我,是郑晓文的明说暗示提醒了我!
秦梓曦再看看宋奕:这个女孩,她才是世上人间最美丽,最可爱的姑娘!
其实,我早有感觉了,此时此刻,我的感觉更强烈——这个女孩宋奕,她才是我秦梓曦终生的最爱!
秦梓曦的脑筋迅速地转着弯儿想着,想着,他不自觉地抬起双臂,揽住了宋奕。他看看宋奕的脸,低下头在宋奕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
在这个环境中、情况下,宋奕本来就有点浑浑的,不是十分清醒,秦梓曦突然给了她一个揽,接着又是一个吻,她愣了,她抬眼愣愣地看着秦梓曦。
秦梓曦看宋奕在看他,他眼里顿时溢出两大颗泪珠滚了下来,同时他带笑对宋奕说:“傻瓜,你直看着我干什么?”
宋奕愣愣地说:“你……”她抬手擦掉了秦梓曦的眼泪。
秦梓曦仍然笑着说:“我怎么啦?我不还是我嘛。”他又轻吻了一下宋奕的额头。他再看看怀中的宋奕,再审视审视宋奕的脸,说:“宋奕,你愿意嫁给我吗?”
秦梓曦的这个问话,就像是天上掉下来的问话砸到了宋奕,一下把宋奕砸晕了。她晕完,秦梓曦的问话余音,震出了她心中的七分欢喜,三分憋气。她那个欢喜还没来得及出七窍,她的憋气倒是抢先出来了,她的脸一沉,重重地说:“不愿意!”
秦梓曦听到由宋奕口中说出来这句话,这短短的三个字,对期盼着惊喜的秦梓曦来说,犹如三声落雷,直劈得秦梓曦的脸一傻,两臂一松,瘸脚驮着大身子向后退去……
揽着秦梓曦的宋奕,她也傻了,她的手也松开了。猛然间她感觉不对,清醒了的她,赶紧上前两步抱紧了秦梓曦,着急地说:“梓曦,梓曦,我说的是气话,你千万别当真啊!我愿意!我愿意!我一百万个愿意!”
宋奕说着这话,她的泪眼看着秦梓曦茫然的眼神,她赶快抬起双臂圈住了秦梓曦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了一下秦梓曦的疼嘴唇。
秦梓曦转过弯了,他看看宋奕说:“我这人老实,脑筋没那么多弯弯儿,你这样吓我,我会当真的。以后,你千万别再这样说话了。”
宋奕连忙点点头:“你就是不交待,我也记住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说话了。”
秦梓曦靠被子半躺在床上,他拍拍床边,示意着宋奕,让宋奕往他身边坐。
这一会儿,宋奕感觉到不好意思了,她的脸也红了。不过,她一点没有犹豫,坐到床边上,还坐得离秦梓曦很近。
秦梓曦指指自己的眼伤,脚伤,他把杨依林编那一套,一群酒鬼打架的事,学给了宋奕。他还说了,他这伤猛一看很吓人的,其实没事儿,过几天就好了的话。
宋奕说:“你以后上街骑车要小心,真是谁碰着谁了,说声对不起,说些软话,不就没事了吗?”
秦梓曦说:“你说得对,你放心,你这话我记住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八章 永恒不变的情
宋奕脸上露出了笑容,她说:“咱们还是说些高兴的事吧。刚才我办完事回到厂里,何厂长对我说,依林给他打电话了。”
秦梓曦看宋奕说到这里停了话,他有些急着听,说:“他们两个打电话,会有什么高兴事儿?你逗我不是?快说嘛。”
宋奕笑了说:“依林和何厂长商量,说这段时间,让我上午上半天班,下午就不用去上班了。何厂长和我说着这话,他还带着笑。
“我心里急得想赶快看见你,我都顾不得听他说话了。我只管对他说,我是来看你的。何厂长一听,就赶快对我挥着手说,去吧,快去吧,就是让你去的!
“我到这里看见你这样,我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说到这里,脸红了。她不好意思地接着说,“我想啊,依林他能想得这么周到,肯定是你对依林说过咱们两个的事了,是吧?”
秦梓曦的脑筋一转弯儿:哎哟,这可是个绝妙的顺水推舟好机会!他装得跟真的似的:“那当然啦,我们两个什么关系?好朋友加兄弟,彼此之间能不透露个人信息!”秦梓曦说完这话,心里高兴得美滋滋的。
宋奕的嘴噘起来了,她说“人家都知道咱两个的事了,我还不知道呢,你干这算是什么事嘛!”
秦梓曦这会儿的脑筋好使了,他说:“我不是想再考验考验你嘛,现在考验过关了,你就别再埋怨我了。我就是正想和你商量订婚的事呢,你同意吗?”他说着这话,握住了宋奕的手。
宋奕轻轻晃晃秦梓曦握她的那只手,说:“你看,我要是不同意,我能让你这样吗?再说,我还不会坐得离你这么近呢。还有我刚才说的一百个愿意,别商量了,直接说订婚的事儿吧。”
秦梓曦看着宋奕,他认真地说:“我想等我的眼睛好了,咱们两个一起去买订婚戒指,订婚项链。”
这正是宋奕心里盼望的,她当然高兴了,她笑了说:“好啊,以后你心里有什么话就直说,只要是合乎情理的规矩事儿,我都会答应你的。我想,你的脚肯定比你的眼睛好得快,过两天你的脚好了,眼睛也轻了,咱们就去买。”
秦梓曦喜形于色了,他小声喊着:“哇啊,我太高兴了啊!真想不到,他一拳把我的媳妇捶出来了!嘿嘿嘿嘿!”
宋奕看秦梓曦高兴得像个小孩子似的,她笑了说:“你傻高兴什么,你不挨这一拳,只要有你一句话,我也会来,也会同意的!”
秦梓曦有些感慨地说:“唉,那样就太平淡了,这一拳挨出了你的珍贵,挨出了我对你的永恒不变的情!”说完,他的双臂向前伸着,等到坐起来,他身子向前一倾,揽住了宋奕。
秦奶奶在客厅里看街上的行人,忽然,她想起了孙子屋里的那个闺女,便自语起来:“都这么长时间了,那闺女和大光说话,也该说完了吧?再说,这也该吃午饭了,我看,我还是去看看吧。”
秦奶奶起身来到孙子的屋门前,她的脚没有进门,只掀开竹帘向里看了看,见孙子和那闺女坐得那么近,啊?大光伸着胳膊,是要抱那个闺女呀!哎呀,好好好!她放下竹帘转了身。
秦梓曦看见了奶奶,他在屋里喊着:“奶奶,奶奶,快过来!”
秦奶奶听到喊声,又拐回来进了门。
秦梓曦下床拥着宋奕到奶奶身边,笑嘻嘻地说:“奶奶,你看看她,漂亮吗?”
宋奕不好意思地叫了声:“奶奶。”
秦奶奶心里有数了,她看看宋奕,高兴地说:“漂亮,漂亮,漂亮得很呢!”说完,拉着宋奕的手,看看宋奕的手背,再看看手心,笑呵呵地说:“这闺女的手嫩得跟葱枝儿一样,长得脸有福相,手也有福相,好着呢!”
宋奕看着奶奶只是笑,一时没有找到要说的话。
秦梓曦心里高兴,说:“奶奶,她叫采儿,是我的女朋友,我们两个马上就要订婚了,她是你没过门的孙媳妇!奶奶,你高兴吗?”
秦奶奶高兴得上下打量着宋奕,说:“高兴!高兴!呵呵呵呵!哦,光,你们两个说话吧,我去看看饭做好了没有,做好了,我来叫你们。”
秦奶奶出去门走到院里,走路加快了速度,小脚一拧一拧地,到厨房给儿媳报喜讯去了。
秦妈妈刚做好饭菜,听婆婆这么一说,心里急得直想进儿子屋里,看看儿媳妇什么样。她装着什么也不知道,快步进了儿子的卧房。
妈妈一进门,秦梓曦就知道是奶奶报的信儿。
当妈妈看到宋奕的时候,心里一阵高兴,赶紧说:“是宋奕来了,大光没事儿,过几天就好了。”她指指桌子上,“闺女,这里有水果,有点心,吃吧。”妈妈说着就走到了桌边,开了点心盒子。
宋奕按住妈妈的手说:“阿姨,该吃饭了,不吃零食了。”
秦梓曦对妈妈说了他和宋奕的事,妈妈心里高兴着去了客厅。
秦爸爸下班回来了。秦妈妈对秦爸爸先说了儿子有女朋友的事,又说了儿子准备订婚的事,紧接着就说了,儿子的女朋友就是在郑家见过的宋奕。
秦爸爸听完,乐了,说:“咱两个那次去大光他干爹家,看见那么多漂亮的女孩子,看得咱两个眼花缭乱的,我记得你对我说……”
秦妈妈高兴得不等秦爸爸说完,她就接了话,说:“我对你说的,是郑家闺女长的样子太漂亮,那个叫林静的闺女,长的样子太新潮,那个叫温洁梅的闺女,长的样子太秀雅,就宋奕的长相介于她们中间,像咱秦家的人,和大光站在一起最般配!是吧?呵呵呵呵!”
秦爸爸惊喜地说:“嗨?这真是说谁有谁,咱们说了宋奕,宋奕这女孩就来咱家了,这真是心想事成啊!这是天意,天意呀!看起来,咱秦家是该兴旺发达了,往后的日子,那可是越过越幸福,越过越美满!”
平时不太会逗笑的秦爸爸,今天是太高兴了,他说到这里,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在嘴角地方绕着圈儿又说,“那,咱们可就要绾着胡子喝蜜了,嘿嘿嘿嘿!”
秦爸爸美滋滋的欢乐气氛充满了客厅,引得秦妈妈、秦奶奶跟着他也高兴得笑起来。
秦梓曦带着宋奕进了客厅。
宋奕有些拘束地叫了奶奶、叔叔、阿姨。
秦家人一个个高兴着围坐在餐桌前,这是秦家二十多年来,吃的不同寻常的高兴饭。
午饭罢,宋奕带着内心的喜悦,回自家报了喜讯。(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九章 她像一把锁
郑晓文下班回到家里,她在午饭桌上说了她去秦梓曦家的事,并透露了秦梓曦、宋奕两人即将订婚的消息。
郑爸爸、郑妈妈听到这个喜人的大好消息,两人心里都是格外地高兴,都想着,干儿子梓曦和宋奕成亲,那可是很般配的一对!他们心里都很舒畅。
乔翔听到这个喜讯,他心里惊奇得猛地想道:啊?梓曦的思想转弯这么快啊!怎么只隔了一夜时间,就订婚了呢?真是奇了!
杨依林想的更多:
哦,昨天梓曦说他有女朋友了,他说的,真的是宋奕啊!梓曦还说他要证实我和晓文之间的事,看来晓文上午去他家,很可能是梓曦问晓文问得仔细,晓文回答问题回答得全面又坚定,梓曦看自己在晓文那里,是真的没有想头了,再加上他顾他自己的面子,他才来了个急转弯……
是啊,就宋奕平时对待梓曦的态度、眼神上,就能看出来宋奕是多么期待梓曦的爱,梓曦只要给宋奕打个电话,说一声:我爱你,宋奕立马就会属于他!
晓文她……这是晓文她自己,把她通往秦梓曦的路给堵死了……我一直都知道,晓文她真的是只爱我杨依林一个人……
不,我的感觉告诉我还有乔翔……昨天我和梓曦打架,我都能编个‘酒鬼打架’的故事出来,乔翔刚住到晓文家的时候,他那个‘已经结婚生了孩子的女生’故事,我现在想想,他那个故事也像是他编出来的。
杨依林想到这里,他又说着自己:咳,哪会呀!你骗了个故事,人家就都编故事了?不会!别胡想了!唉!那谁知道呢!不过,反正啊……
这会儿的杨依林,他想啊,想啊,他由不得自己,在心里说起话来:
晓文她……她就像是一把锁,我是锁上的钥匙,谁动这把锁,锁会喊我的名字!
啊,我现在想想周围的人,我杨依林可是真的顾不到,也管不了那么宽啊!拿****的人太多,我觉得谁都想开开这把锁。可是,我知道,这锁心坚硬复杂又综错,诱晕那些旁人难捉摸!
我的锁,是我的爱。那边那个人想开?失败!这边这个人想开,他钥匙拧歪!失败,失败,拧歪,拧歪,气死****匠,他活该!!
杨依林心里说完,他想象中的最后三个字的时候,他猛地一回神:嗯?我正吃着饭呢,嘴没有闲着,这脑筋也没有闲着,还直在心里说:我的爱锁,《我的爱锁》……
杨依林吃这顿饭,他的思想没有集中在吃饭上,他没有吃出多少滋味来。
郑晓文上班,下班,已经五天了,她仍然是,只关心杨依林身上的伤好得怎么样了,其他的,她没有和杨依林说过话。
杨依林在家里休息五天了,他嘴角上的青紫印,看着不太明显了,才去厂里上了班。
这十几天里,秦家、宋家,两家为儿女的婚事忙得不亦乐乎。
秦奶奶嚷嚷着,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子,婚姻大事不能儿戏,就是订婚,那也得按老规矩选择吉日良辰,非要找算卦先生择吉不可。
奶奶的话谁敢不听?谁敢气着她老人家?于是,秦爸爸的脚跑得颠儿颠儿地到处找算卦先生,可是,找了几天也没有找到道行深的人。
今天上午,经人介绍,秦爸爸才找到了一位有学问的、有择吉技术的人,给选择了吉日良辰。
秦爸爸拿着写好吉日的大红纸,回到家里就高兴地让家里人看。
他们见纸上写着:公历九月二十二日,农历八月十二庚辰日,为百事顺利、全吉之黄道日;上午七点至十一点,为青龙、明堂之黄道时,此时辰之内可举行订婚仪式。
秦奶奶听到这样的好日子,心里当然很高兴了,说:“这个日子选得真好,公历、农历都是双日子。现在咱华元人结婚选日子,有些人不择吉看好儿,就专挑阴历、阳历的双日子,作为结婚日子。嗯,太好了,选这个日子,我高兴!呵呵!”
秦奶奶这样一说,一家人都高兴得个个脸上都带着微笑。
秦梓曦和宋奕,开始商量他们两人订婚的事了。宋奕对秦梓曦说:“咱华元人一般都不举行订婚仪式,我盼了这么长时间的心想如意事儿,现在终于实现了,我得有个热热闹闹的订婚仪式,来作为我这么长时间里闷不啦唧的精神补偿!”
秦梓曦听了宋奕这话,他“嘿!”地一声就笑了,说:“别埋怨了,你准备怎么补偿?说出来,我全听你的。你要是想热闹得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采儿和我大光订婚了,那咱就敲锣打鼓一个国家、一个国家去宣传。”
宋奕没有笑秦梓曦说的笑话,她说:“一个国家、一个国家地宣传更好,到那时候,我就向人家介绍说:秦大光别的本事没有,就会欺负人!”
秦梓曦心里明白,宋奕说这话的意思,是她在恋爱中受了委屈。他赶紧说:“我媳妇儿说会我欺负人,我也不和我的媳妇儿抬杠,我要让我的媳妇儿看着,以后的日子里,看我秦大光怎么对媳妇儿无微不至的好。”
宋奕听到这话,“格格格格!”就笑了。她说了订婚在宋家,结婚在秦家的事,秦梓曦爽快答应了。
秦梓曦把宋奕的意思说给了家里人。秦爸爸、秦妈妈还在思索,秦奶奶说话了:“都别再思想了,宋家说得对。人家嫁闺女,咱家娶媳妇儿,两家都是喜事临门。订婚在宋家,结婚在咱家,这样办事合情合理,大光这事儿,就这样定了吧。”
秦爸爸、秦妈妈,都没再说什么,秦梓曦的婚事就这样定下了。
秦梓曦、宋奕订婚的日子到了,宋家开始热闹起来。
今天一大早,秦奶奶就穿上了自己最喜欢的衣服、新袜子、新鞋,和一家人一起高高兴兴地来了宋家。宋家人高兴加热情地欢迎、款待着秦家。
客人中除了秦家、宋家的亲戚外,郑家父母也来了。花仙子朋友们和康明、张本良,也都早早地来到了。大家一起拥着秦梓曦、宋奕,热闹欢腾高兴了一整天。
秦梓曦在他的这场爱情战役中,他自身没有想思成病的培养基,他也就不会像杨依林、乔翔那样,想思成病的境遇了。
宋奕的爱情归宿如愿以偿了,秦梓曦的那个爱情空了,这个爱情及时得到了填充,他全家人对宋奕这么满意,他也算是如愿以偿了。
今天,来参加秦梓曦、宋奕订婚仪式的‘黄花’们,他们的眼睛看着这个场景,思想里一个个都在摩拳擦掌,都想向前冲,都想及早拿下属于自己的那块,梦美又现实的订婚高地……(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章 南彩一梦
林静参加秦梓曦、宋奕的订婚仪式之后,第二天中午,她坐在电视机前看着电视,心里还想着:自己的年龄和宋奕一样大,看人家宋奕,不吭不哈就自己找了个那么好的男朋友。不,这个称呼不对,应该是找了个那么好的女婿、老公。
林静本来就想着,温洁梅很可能是已经有男朋友了,要不,我林静怎么不写爱情文字,她洁梅怎么会写出那么多的爱情文字啊!
就算是我不知道洁梅到底有没有男朋友,可我知道洁梅身后有男孩子追!我林静呢?我有什么?不要说我这身后没有男孩子追了,就是连个想象中的男朋友也没有啊!
现在宋奕订婚了,晓文早就戴上男友送的项链了,洁梅身后有人追着,就剩下我这个光棍儿了!我林静混得,一个字:惨!
这不行,我林静表面上可以是个光棍儿,内心决不能是个光棍儿!如果我能有一段和一个白马王子相恋的故事来,那我可是就太高兴了,那我的心情可就得到平衡了!
林静想到这里,她才注意看起电视来。这时候,电视里正分别播放着我国的西域沙景,北国雪飘,东部海美,南疆翠丽的风光。林静看着,看着,不觉睡着了。
忽然,有人打招呼说:‘林静,我带你去一个世人罕见美妙南国游一游怎么样?’
林静感觉奇怪:我这正看着南方美景呢,是谁在叫我啊?她掐指一算,眼前即刻就站着一位帅美男青年向她微笑着,抬手示意请她外出旅游
林静心里说:我根儿就不懂周易算卦技术,我怎么就掐指算起来了?而且这一掐指,我心中想象的白马王子,还就真的出现在我面前了,这不,就是叫我的这个人,这事怎么回事啊?
咳呀,管他怎么回事,既然有人请我,他还长得这么帅,我不去白不去!嗯?不对呀,他再白马王子,我跟他又不熟悉,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我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跟他一起出远门啊……
那男青年似乎看透了林静的心思,笑道:‘是你的忘心太大把我忘了,其实咱们两个早就是好朋友,我是南彩郡的,以前你叫我南彩王,现在你还叫我这个名字,好吧?’
林静一想:哦,对对,我认识他,我认识他!她又掐指一算:呀,今日出门大吉!她起身跟着南彩王出门去了。
到了街上,她和南彩王坐在了时速三十五公里的黑色轿车里,透过车窗玻璃,看着一路风光。
哇,苍树参天,青禾铺地,阳光普照,飞鸟翔空,这广阔画幅真是太美了,让我这个生活在城市里的人,一时间眼前明朗,心中惬意,感觉真是好新奇,好新奇啊,呵呵!
嗯?我只顾看车窗外了,我转脸看见了我身边坐的南彩王,啊?这个人怎么有点像杨依林啊?哦,不像杨依林,我看他长得倒是有点像乔翔!对,对,他还真是有点像乔翔呢!嗯?不是有点像,他是真像乔翔!
哎?我还没有看够一路风光呢,这轿车就停在了一道青苍山岭半围的一座华美大别墅门前了。
南彩王很客气地把我让到虹丽的大厅里,让我在贵宾位上坐下,又亲自为我到了杯茶水,说:‘林静,我早就听说你能前掐八百载,后算八百秋,今日能否为本王和掌管本郡之事掐指一算啊?’
我笑道:‘此郡,太平盛世。你,是一个纯真纯美的男子汉,你只要记住不该得到的,坚决不能强求;应该得到的,一定要得到,那你的福祉可是无边啊!’
我这么一说,把那个南彩王高兴得,那个屁颠儿啊,他看我的眼神儿,那个崇拜啊,让我美美地享受了一大会儿!南彩王又用恳求的语气说:‘你既然给我算得这么准,那你就再给我往深处算算嘛。’
我又笑了说:‘原来就因为我有这么点儿,掐算的过人之术,你很想用我,你还不想白用,这才请问来你们这里旅游的啊?不过,你既然请了我,也算是咱们有缘分,那我就再给你算算。’
我说完,只抬手掐了个子丑寅卯,一下就看清了这个人的人生。我格格笑着指着他,同时还轻轻地跳着舞步说:‘你个屁颠儿南彩王,人好命好财运昌,守着你的三分地,心里得意别猖狂!南彩王,这四句话你要是没听懂,我再点拨你四句话,你就听懂了。’
我说着,又是跳起舞蹈似的脚步说:‘南彩王啊你听着,凡人日子平凡过,即是攀得人上人,也要谨慎别出错!’
南彩王可能是看我说得虽然有道理,就是我跳得太可笑,他哈哈笑着指着我说:‘我是让你来游玩观景的,我不是让你来给我跳神的。再是,我只是顺便让你给我掐算一下,你怎么一出言就是警句啊?’
南彩王看我不搭话,他又说:‘其实你的话我已经记住了,我会自勉也会自律,不会犯错误的,你就放宽心吧。’
我一看,南彩王是这么好的人,这么可以信任的人,这个朋友我就认下了。从此,我也在南彩郡住下了。以后的日子里,隔三岔五,南彩王总会带着我,不是游山观美景,就是游园观赏奇花异草。
我和南彩王一起,站在山巅观看那峰峦奇石,苍松翠柏,白云飘半山,日出映彩霞,绿地环闹寨,青山绕明湖。我感觉那个风光旖旎哟,我每次观景,都会赞叹大自然的造物神功,都会感动到心灵陶醉其中。
那日朋友相聚,南彩王让朋友们在花园狂欢。哇呀,一下涌进来十几个男女青年。嗯?这人群里面怎么会有晓文、梓曦啊?那些不认识的人,还都向我打着招呼,我直感觉面熟,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是谁!
南彩王小声对我说:‘林静,看你迷的,你不认识他们,我给你介绍一下。那个叫梓曦的,是我弟弟。那个叫晓文的,是我妹妹。清楚了吧。’
我点了点头说:‘嗯,清楚了。’
接下来就是一阵热闹的歌唱、舞蹈。只听一群人跳着,唱着:
‘这里的小伙俊又帅,这里的女孩俏又白。今日到花园聚会来,朋友们欢笑乐开怀!这里的花儿摇曳随风摆,这里的蝴蝶翩翩绕黁海。这里曲径通幽座位一排排,这里温馨情话羞红了香腮。这里的风景如画好住宅,这里的人啊,心想事成都是栋梁材!’
南彩郡风景美丽,南彩王待人情深意厚。我在那里一住就是三百年。那天,我第四次回家探亲,拐回来又往南彩郡去的路上,突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天昏地暗,抬手不见五指。
我在迷混中,似有人把我扶到一个大洞之中。我刚进洞门,洞外忽然风停石静,一切气象还原如初。我掐指一算,才知道此刻是我和南彩王的绝缘之时,便不再想往南彩郡赶路。
忽然,洞中七彩生辉,悬挂南彩王三字,万余条。我想,此处并非南彩郡之地,不会是南彩王所为。这件事,我的掐指之术难以破解,不由高声喊着:‘是谁在迷我!’
忽然有声音说:‘无人迷你,这是南彩王特意选择的,和你告别的吉祥之地,他写这么多名字,是让你永远记住他!’
林静忽然听到姥姥在叫她:“雅妮,你看电视呢,怎么就睡着了?”
林静猛地醒了,她在回想这个梦的内涵:乔翔,这个梦里真的就是乔翔啊。南彩郡?南彩王?哦,我知道了,乔翔家,就住在我家的南边!那个‘三百年’,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我和乔翔有三辈子的缘……
“雅妮,今天不上班,你也不能瞌睡着看电视呀。”姥姥又说。
林静站起身说:“我还得去洗衣服呢,不看电视了。”等她关了电视,这个梦,她忘得干干净净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一章 笑料?1
这段时间里,塑料厂里的工人们,一直小声嘁嘁喳喳议论着厂里一些人,做的那些特出格的事儿。
许正方和代菁的丑事儿,在塑料厂里工人们的议论声中,像沸腾着的开水一样,沸腾了半个月之后,渐渐落了滚。
把这个特大丑闻当作笑料的,是工人们。听到这事儿就再也稳不住神,再也坐立不安了的,是孙尚立、封五云。
孙尚立听到许正方霸占了代菁这个事儿的当时,他即刻就去找了许正方。这一次,他见到许正方,也顾不上考虑了,像是豁出去了一样,他朝许正方指着骂着大吼了一通。
许正方也立时朝孙尚立对了过去:‘代菁又不是你老婆,她和你又没有一丁点的关系,你干吗缠着我较真?你生气,那你也是白生!哼,没见过你这号胡缠的人!’
孙尚立无言以对,他又去找了代菁。代菁说她对孙尚立是真心,对许正方是逼不得已、身不由己,是假意。孙尚立这才将将就就稳住了魂。
工人们背地里议论的话,都议论翻天了,也没有人给许正方报信,许正方一点点都不知道。
许正方他心里还在说:你老冯训斥我,我许正方做那事儿又没人看见,你训也是白训!现在,这厂里人看见我,不还是照样和我打招呼,照样和我说话吗,就你老冯多事儿!
前天,许正方到托儿所仓库大院,进了封五云的保管办公室。他对封五云说尽百般好话,封五云就是不理他。他心里说:你封五云不理我不是?切,我还找代菁去,看你还能治住谁?!
昨天,许正方到东关办事,他见东关外接着柏油马路的土路两边,是一所连着一所新盖的平房,这些平房都还没有起用。路北边的新房之间,有一所房子的墙,只垒了一人多高却停了工。
这个半成品的房里,虽然有砖头沙灰,可也有容下两个人的平地。而且这个城郊相连的地方,到了晚上几乎就没有行人了,路灯也不是很亮。
这时候,许正方看着这个地方,他忽然想起了冯友民教训他时候,冯友民说过的那句让他到外面的话,他转念一想,现在天气不冷不热,屋里外面都很适宜。他嘻嘻一笑,一下就看中了这块儿宝地。
夜幕刚刚落下,许正方就带着代菁,进了黑糊糊的半成品房子围墙。
不料,他两人进到围墙里,刚把塑料布铺到地上,坐下,根本就没有几分钟时间,就被河东区光明路派出所的巡逻民警,抓了个正着。经过盘问、签字,放了代菁,把许正方留下了。
今天早上八点多钟,冯友民办公室里的电话铃响了。
冯友民拿起电话问过是谁,什么事?他听到对方说:“我是河东区光明路派出所,昨天晚上,你们厂的一男一女两个工人,在东关外没有盖好的房围墙里,有猥鞋行为,被我派出所巡逻民警发现。男的姓许,请你赶快来所里领人,快点啊!”
对方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就没有给冯友民留一点说情的余地。
冯友民想想:姓许?厂里只有三个人姓许,那两个都是女的,没跑儿,就是许正方了!这下把冯友民气的啊,他在办公室里甩着手、跺着脚、喷着唾沫星骂完,气呼呼地糊涂到了沈玉恭的办公室,他的气还没下。
冯友民气着对沈玉恭把事情说完,他指着沈玉恭说:“我,我,我冯友民非让他许正方给气死不可!这事儿,我,我管不了,你,你,你去处理吧啊!!”他气得不等回话,就气呼呼地出了沈玉恭办公室的门。
柔脾气的沈玉恭,他见冯友民气得连话都说不成了,心想:没办法了,那就只有自己去领许正方了!嗯?不对,不行啊!这么丑的事儿,要是让工人们知道了,那不就把我沈玉恭也掺搅进去了?再说,我也没法举着一张老脸去那里受那种羞臊啊!
沈玉恭在思忖:可这不去又不行,这……有了,有了,现在杨依林杨厂长是正厂长,我和他一起去,算冯厂长交待我得事儿,我也办了,我跟着杨厂长也不受窘了,行,这个办法超好,这个事儿,就得这么办!他进了杨依林的办公室。
杨依林感觉,许正方是塑料厂里的人,自己是一厂之长,无论厂里的人在外面做了什么事,那也应该早些把他领回来。他想到这里,一点点没有犹豫,就和沈玉恭一起,领许正方去了。
许正方被领回厂里之后,他再也不愿答理冯友民了。他即是和冯友民走个碰面,他都是扭着脸,再没有和冯友民说过一句话。
许正方恨冯友民,他恨冯友民揭穿了,那天晚上配电房里的事,他恨冯友民出那个到外面‘干事儿’的馊主意。这一次,他好不容易求派出所里的民警,说只通知冯友民秘密到所里领人就行了,结果,冯友民没来,一下又来了两个人!
许正方心里还想着:你冯友民不想来领我许正方,我许正方可以另想办法。你让沈书记一个人来,我也认了,可你为什么要通知杨依林呢!你马上就要退了,你这不是明摆着,让我许正方往杨依林的手里栽吗!
冯友民看着许正方对他的神情、态度,他是从头顶凉到了脚后跟儿,他禁不住自语着:“唉!看来,这对谁好都没有用啊!我就是养条狗,当我要离开它的时候,它也会吭唧吭唧摇摇尾巴,不忍让我离开,这人怎么还不如一条狗啊!”
冯友民继续感慨着:“我冯友民在厂里还没有退干净呢,我还上着班呢,我还掌着权呢,这茶可就凉透了!唉,不说了,寒心呐!
“过去,他许正方也做过错事,我也不少吵他,可他从来没有记过仇。这一次,我不就是没有去领他吗?他也不想想,这些天,他一连露馅两起丑事儿,工人们都快把领导们的脊梁骨捣透了,不处理他,还不是我在这里顶着?!
“唉!我冯友民啊,走背运了!这就是,当退不退必生祸乱!祸乱不从自身起,灾害必随旁外生啊!冯友民啊冯友民,你的大势已去,你就别再往下撑了,赶快退吧!退吧!!”
许正方的东关丑事,派出所里的民警不说出来,冯友民、沈玉恭,他们两人绝对不会传传出来。精明的杨依林,他更不会用自己的嘴向外传。
杨依林从进厂到现在,他曾几次听邓奥生对他说过,许正方和封五云的暧昧关系。说过许正方怎么骂他杨依林,骂得怎么难听。邓奥生还说了他本人和封五云的关系不错,这话都是从封五云那里听来的。
杨依林把这些事儿、这些话,都装在了心里,面上从来没有带出来过。(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二章 笑料?2
最近,钟紫娴到杨依林的办公室里聊闲话,她也对杨依林说了,许正方骂杨依林的事儿。
杨依林听后,笑笑说:“我没有来厂之前,我不认识他许正方,我来到厂里之后,我没有得罪过他许正方,他凭什么骂我?他认错人了吧?”
杨依林当着人的面是这样说,可钟紫娴一走,他独自在办公室里,心不由己地拳头一攥,抬起拳头往桌子上嗵地一捶,咬咬牙说:“许正方,窝驲尼麻!想和老子斗不是?我让你八个!”
杨依林恼怒起来说的这话,是中阳县的土特产。中阳县的老少爷们儿恼起来,说得都是这句话。
尽管许正方烦杨依林,杨依林恼许正方,但是,他们两个人在表面接触上,并没有发生过矛盾。
近段时间里,许正方身上的血气运行,也不知是偏冲了那条经络,使他在女的事儿上一犯再犯。东关的丑事,这才过去几天?他可又犯了贱!
今天中午,他在职工食堂吃饭时候,他看见了封五云。饭罢,他急忙回到他的办公室,拿了一样东西。然后快步穿过厂大院,到仓库大院进了封五云的办公室。
封五云一见许正方,她的气就不打一处生,气昏了头的她,竟忘了隔墙有耳。她指着许正方劈头盖脸骂了起来:“你个没良心的东西,见了小娘,你就把老娘忘到一边去了!”
封五云越说越生气,她继续说着骂着许正方:“老娘才比你那个小娘大几岁?老娘长得哪一点儿不比她强?你刚和她好上,就把你馋得臭名远扬,臊气熏天了!你滚!找你的那个小臊狐去吧!别在这儿熏我!”
封五云骂完还不解气,她朝着许正方的胸、臂,又捶打起来。打着朝门外推着许正方,嘴里还说着:“从今以后,不准你进我这个保管室的门!”
眼看许正方退到门边了,他像是没有办法了,谁知,许正方猛地一个转身,嗵地一声把门关上了。他又猛地转回身,拥着封五云,把封五云拥到椅子边,让封五云坐了椅子。
许正方看封五云坐着不动,也不说话了,他从衣袋里掏出一个微型首饰盒,在封五云脸前晃晃说:“你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就别再生气了啊,给你看看这是什么?”
封五云还生着气呢,许正方这么一说,她的脸往一边一扭说:“我不看!”
这会儿的许正方,他不是在装孙子,他可是真的孙子了,他一点不带生气地,把首饰盒往封五云的手里送送,说:“你要是不看,你就后悔了。快打开看看嘛,你一看,保准你高兴!”
封五云皱着眉,沉着脸,打开盒子一看:啊!红宝石戒指!她又看到盒子里的小纸牌儿,见上面写着450元字样,心里一下高兴起来了。可她嘴上说:“人造宝石!仿制品!谁稀罕!商场里几千元的,一万多元的都有,你不买,就会买些破烂货哄我!”
许正方的脸一苦说:“哎哟,我的老姑奶奶,就这都花我半年的工资了,你还嫌便宜呀!”
封五云听到‘老’字,许正方说的下面的话,她也顾不得听了,她又生气了,说:“你叫我什么?我封五云就是老啦!就是老得不值一看啦!”
许正方赶紧解释:“哎哟,我的……”他又差点把‘老姑奶奶’说出来。赶紧顿住,又说:“按咱华元的习俗,姐妹几个中,对老大,叫大姐,大姨,大姑,大姑奶奶;对排行最小的那个,叫老姐,老姨,老姑,老姑奶奶。怎么啦?我哪里叫错了!”
封五云听得只想笑,可她还是憋着笑,板着面孔像放连珠炮似的说:“你没有叫错!你没有叫错!我就是半老徐娘,人老珠黄,皱纹爬满脸庞,死皮赖脸缠着你许正方!”
许正方一看封五云的气还没有下,心里还在恼恨他,他赶快装孙子:“哪有,哪有,是我老嘛,是我死皮赖脸缠你的嘛。你就别再生气了,快把戒指戴上让我看看,”
封五云这才露出了笑脸。她戴上戒指,自个端详端详:“嗯,好看,真好看!”她说完,又苦着脸说,“正方,说心里话,我真的很怕老,我要是哪天变老了,变得不好看了,你就不喜欢我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许正方一听这话,他的活眼左右一滚,:“五云,你不想变老是吧,我呀,有绝好的办法,让你永远年轻!”
封五云一阵惊喜,赶快接话:“什么好办法?快说说!”
许正方装得跟真的似的,说:“这个办法呀……用的东西有天上的,嗯,也有地上的……”
封五云见许正方说话缓慢卖关子,她明知许正方有一半话是逗着玩的,可她还是催着说:“快说嘛,快说呗!看你慢吞吞地卖什么关子呀,你要不说,我也就真的不听了!”
许正方看着封五云,说:“你真的想听?”
封五云说:“别再问了,真的想听。”
许正方说:“那好。”他到墙角地方,把封五云夏天午睡用的凉席拿过来,展开往地上一铺说,“想用天上的东西呢,那就去偷吃太上老君的,长生不老丹!可是,天那么高而且空,谁会上得去啊?那就只有用地上东西的办法了。这地上的办法嘛……”
许正方说着,他的一只拳头从嘴边朝前一伸,说:“就是当那千年王八万年龟!你看啊,就是这样!”
许正方往席上一趴,两只前臂、两条小腿挨着地,手脚并用,在凉席上慢慢转圈爬起来。他的头还伸伸缩缩,既像乌龟,又像老鳖在爬行……
封五云看着许正方的鳖爬动作,她早就把泪笑出来了。可她只笑了几声,就变成了哭笑声。她知道这是许正方为了讨好她,让她高兴,才这么低三下四学鳖爬,逗她笑,逗她玩的。
封五云连忙弯下腰,抱住许正方的一只胳膊往上拉,同时哭着说:“正方,你快起来!我再也不说怕老了!我不怕老,不怕老!”
没有防备的封五云,她正哭着、心里正酸着,有备的许正方,顺势就把封五云按到了凉席上……
就在许正方进了封五云保管室的那个时候,隔壁的两个托儿所里的阿姨,她们忽然听到保管室里有吵骂声,两人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便轻脚轻手走到门口,耳贴竹帘听了个清。然后,听见保管室的门关上了,她们又贴着保管室的门听起来……
这种事儿,敢让老娘们儿知道?出不了三个钟头,厕所里一碰面,管保全厂轰动!
两个阿姨偷听,占用了整个午休时间,直到许正方出了仓库大院,她们才朝着许正方的背影,各自呸!呸!了两声,然后议论去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三章 坐稳正位了
许正方开始和冯友民说话了。只是,说话归说话,已经是面和心不和了。这些,冯友民心知肚明。
这几天,许正方、代菁两人的桃色浪潮刚刚平息,许正方、封五云的绯色波涛骤然又起。
这一次的塑料厂新闻,可不是沸腾开锅的问题了,而是塑料厂工人议论的势头哄哄得要爆炸了!许正方、封五云、代菁三人的脸面虽然遮挂不住,但是,更难受的还是冯友民。
只听说过‘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人只是想象,都没有见过。现在的冯友民,他就很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站不住了。
冯友民在想:
自己争着抢着赖着不退,非要当这个领导。这才有几天,就领得自己的人捣起来了!现在厂里淫事儿泛滥成灾,工人们吵吵得翻天,这种听都没法儿听,听着就恶心的丑闻,让我冯友民的脸面往哪儿放啊?!
也算怪了,以前厂里就是有恶心烂事儿,可不露天啊,现在露天烂还不是别人染的,是我冯友民的人,最欣赏的许正方烂的,这可是自窝儿烂啊!冯友民,你退吧!退吧!
眼看这里没有你姓冯的立足之地了,你看那报纸上登的,是厂长杨依林,事迹文章夸的是杨依林,早就没有你冯友民的份儿了!
这些,我冯友民都不再想,也就不再说了。可是,经我手提拔上来的人,在这些天里,他们像是也变样了,他们看见我,我看着他们真的是连眼神儿都变了!
唉!冯友民,你还是自己劝自己吧,你在这里怄怄,还不知道又会闹出什么想不到的事儿呢。给你简单一个字:退!
好,退的事儿定了。这两天就召开中层以上领导会,叫沈玉恭在会上,把我这些年的工作作个小结,我再三言两语一应付,完事儿!趁着节前退下来,我还能过个清闲舒畅的国庆节呢!
国庆节放假前,冯友民彻底退到厂里领导顾问的位置上了。以后,他有事儿就到厂里看看,没事儿,就不再照时照点上班了。他退得很轻松,无一丝牵挂。面上,是他经手的那几件公事儿做了了结,才告退的。
杨依林正经坐上了,华元市利丰塑料制品厂的第一把交椅。
杨依林现在这个位置,由于他木器厂打下了良好的工作、人品基础,深受木器厂工人的拥戴,大厂工人又高看他几分,加上他超年龄的工作能力,和他为人处事的老练沉稳,不要说车间主任一级的中层领导,就连厂一级的几个副职大领导,在正经事儿上和他说话,也是规规矩矩的。
目前,塑料厂的生产形势还算正常,歌会照常进行着,木器厂的经济数字不断增长着。再加上杨依林有副职们的协作,朋友们的支持,他的工作,也算是很顺利的。
十月份,塑料厂只风平浪静了二十多天,新鲜事儿就在背地里鼓动得又冒出来了。厂院里那组装箱工人,又四嘴五舌咕咕哝哝、叽叽喳喳热闹起来。
撒天霞看看周围没人,便悄声对大火说:“哎!大家听着,今天咱组的小报头条新闻,是我撒天霞写的!你们要是愿意听,我就开始念!”
这四个人一听,都急着让撒天霞快说。
撒天霞还摆了摆姿势才说:“大家听着!我写这篇新闻的标题是:许、封、代素面下台,杨、温、林粉墨登场……”
万景春截了撒天霞的话,他开腔了:“什么新闻?你就收起来吧!这事儿,我早几天就知道了!”
撒天霞一听不依了,说:“那你还不早点放!夹这几天干什么?”
万景春说:“我还不是想落实一下,看有假没有啊。”
撒天霞抬手捣捣万景春,嘴一撇,说:“咦呀,还落实呢,这一次厂里议论的事儿,可不是刚发生的,也算是咱组得到的消息晚了,我听人家说,咱厂早就唱起来红楼梦了!”
柳翠一听说唱红楼梦,她稀罕了:“啊?你说这是什么意思啊?”
撒天霞说:“看我说的和景景听的一样不一样啊,我听说杨宝玉,爱的是温黛玉。说这一次倒是没有宋宝钗的戏,景景,你先别说话,让他们三个猜猜,看这个薛宝钗是谁?”
撒天霞心急,她没顾上让别人说话,自己又开了腔:“这个戏里的薛宝钗,就是沈玉恭介绍给杨宝玉的林宝钗!”
万景春点着头说:“不错,不错,这和我听到的一模一样。”
花蕊馨说话了:“要我看,这闲话也不足信,你们想想,前几年都吵吵着,曲映涛和温洁梅好,随着就有个在校生模样的男孩子,经常来厂里找洁梅。厂里人也议论着,那个男孩子是洁梅的男朋友。到现在曲映涛都结婚了,那个男孩子,还经常来厂里找洁梅,你们说,这事怎么回事儿啊?
“再说了,现在的婚姻又不是封建包办,咱厂里怎么会出现,宝黛钗的关系式呢?
“还有啊,我告诉你们,几天前,我听说一个可靠消息,说杨厂长早就有女朋友了。杨厂长的女朋友,是杨厂长的大学同学。人家还说,杨厂长的女朋友长得很漂亮,在市里上班呢。
“哎?对呀!我听到的这消息和报纸上登的,杨厂长是未婚夫的事儿多吻合呀!看来,你们听的那消息,是闲着没事儿干,吃饱撑得慌的人,扑风捉影捏造的!”
这几个人都觉得,花蕊馨说的有道理,一时无人接腔。
柳翠找热闹说:“管是真的假的,咱们不出去说就是了。不过,刚才天霞说的唱红楼梦,我倒是真的感兴趣了。咱厂要真是唱红楼梦呀,那也真是还不缺演员呢!杨,温、林那三人,要是在咱歌会舞台上,真的演宝黛钗,要我想着,肯定会很想回事儿,很好看呢!”
张留成先笑了说:“嘿嘿嘿嘿!柳翠说的不错,咱厂连演焦大这个角色的人都有!”
几个人哄地一阵笑,都知道张留成说的是看大门老李。
万景春说:“咱厂演红楼梦,焦大这一角色是有了,那个戏份多的凤辣子,让谁演啊?不太好找吧?”
柳翠说:“天霞!天霞的嘴厉害,会说!”
撒天霞说:“我?不行,不像!封五云?她更不像!钟紫娴?她也不太像!”(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四章 唱红楼梦?
撒天霞又一想:“哎,有了,有了,盖珏瑶!盖珏瑶的长相,神态,还有她说话时候的那个样子,她哪里都像,就是她啦!”
柳翠拍着手说:“对!对!大管家盖珏瑶最像凤姐王熙凤!”
“那……贾琏谁演啊?”张留成说。
“咱厂里扮演贾琏的人好找,关键是,谁演贾瑞呀!”万景春接话说。
撒天霞自个“格格格格!”笑起来,她说:“贾瑞,格格格格!现成的,就是许正方!哈哈……”
五个人听到许正方,一阵哄笑……
柳翠说:“早就听说许正方总是去找盖珏瑶,可盖珏瑶就是不吃许正方色浪那一套!人家盖珏瑶多精明啊,她也不得罪许正方,总是笑笑、骂骂许正方,就把许正方挡到一边了,许正方是干着急没法施。”
张留成接话说:“许正方他要敢赖着脸皮跟盖珏瑶蹭磨,就盖珏瑶那脾气,红楼梦里那盆屎尿,她非扣到许正方头上不可!”
又是一阵笑声……
万景春又接了话,他说:“我听伙房老赵说过,他说有一次大师傅出去了,他一个人在灶火间收拾东西,他从小窗户口看见,许正方跟着盖珏瑶进了餐厅。可能是盖珏瑶见餐厅里没人,她就大声喊起来:人呐,人都去哪儿啦!
“老赵在灶火间正要答话,他听见许正方说:这里没人,这一回可挤住你小娘们了!可能是许正方动了手脚,只听盖珏瑶咚咚咚咚跑到灶火间,拿了一根长火杵,跑出去对准了许正方。这时候,老赵在小窗户边看得清清楚楚,这种情况场面,他才不敢说话呢。
“老赵说盖珏瑶掂着火杵,涨红着脸还哈哈笑着问许正方:你这个孩子,你都这么大的人了,你怎么还没个正经啊!你先答应老娘,让老娘戳你哪儿?说呀!许正方到底没敢近前。他只是指着盖珏瑶,他想笑又想恼,说:你,你,你这个小娘们真难弄!”
万景春说完,这组人的笑声更响……
花蕊馨摆摆手说:“咱们的笑声太大了,小声点。”
张留成指指花蕊馨,说:“你们看,咱厂演贾母的人,也是现成的!”
又是一阵哈哈格格笑声……
他们的笑声还没有落下,车间主任过来了,他说:“你们有什么高兴事儿啊,高兴得全厂人都听见了?”
利嘴撒天霞接了话:“别绕着弯儿批评人了,笑笑又没有耽误干活。再说,不就是今天笑声大了点嘛,笑总比哭好吧。”
这个年龄约有三十五六岁的车间主任,早就领教过这组人的嘴上功夫了,平时他很少招惹这组人。他仍然推着笑说:“你这娘们儿,我又没有说啥,你的嘴那么快干吗!”他说完,像是没有带气,转身走了。
撒天霞听着那话,感觉不好听,她朝着车间主人的身后又撂一句:“你不是娘们儿生的!”
这组人的这一次笑声,车间主任没有回头。
要说到这件事儿,哪有上司怕下属的?嗨,这个车间主任就有点怕这组人。
内里原因,一是这组人干活,他挑不出毛病。更重要的是,这组人中,无论那一个人恼起来,只要心里有话,是不遮不掩地直向外撂,直向外说。不管是谁,只要有不良作为,照样敢当面揭老底!花蕊馨恼了,她也是这样!
这组人为什么不怕领导?内里也有原因。他们干的活,也就只有在这里干活了,头头儿想踹他们,都没地方踹。
大厂里只有两个厕所,打扫厕所卫生,只需要一个人。要是还和以前一样,把不顺眼的人往木器厂塞?现在木器厂的工人,比大厂工人拿的奖金还多呢,头儿们早就不往木器厂里塞人了。头儿们实在没法整治这组人,这组人也就不怕头头儿们了。
车间主任走后,这组人仍然说着他们想说的话,仍然议论着塑料厂‘宝黛钗’的事儿,看到底是真是假。
大凡背后嘀咕人的闲话,当事人总会在闲话四起时候才会知道。杨、温、林的事儿,可能是闲话初起,或者是闲话太刺脸,没有人敢向杨依林汇报。直到现在,花仙子朋友们也都还不知道呢。
今天上午,温洁梅的账目做完了,她没事儿干了,趴在办公桌上,忽然想起了她对杨依林的情感过程。她的手在纸上写着,她嘴里还在不出声地自语着:
“从我第一眼看见你的身影,就悄悄向你身边走个不停,我在天涯里思念,遥远里赶路程,我跑啊跑啊,跑不进你的心灵。茫然角落憔悴了多情面容,痴傻迷茫对窗仰望满天星。我多想再做和你聊天那个美梦,可我知道,那一定会是,苍白对着冷漠寒冰!”
她自语到这里,一看纸上:“嗯?你个傻妮子,你把你自语的话也记下来了?你不嫌羞啊?算你能!算你有本事,那你就接着自语!嗨?接着就接着,又没人管我,那我就自由一下呗!”她和刚才一样,又是在纸上写着自语着:
“我逃啊逃啊,怎么都奔不出这个爱城,一路颠荡,身心伤痛,找不到安宁。不知几时才能愈合撕裂的痛,不知谁能早早把我的忧伤抚平。光阴抛去了那个阴暗的春夏秋冬,时间帮我揉碎思念洗去了愚情。”
她停住自语,停住写,心里说:你这个小大妞,经过这一场事儿,你可是懂得不少了呀,你行,我给你赞一个!你给我接着写,你给我接着说,我要看看你还能说出什么感觉来!行,那你就看我的吧!她接着写着自语着:
“转瞬又一年,灿烂鲜花美丽光景,岁月唤我走出迷蒙迎来黎明。梦醒的我照啊照啊用心照镜,镜中花朵,依然美丽依然年轻。从此我换了一副好啊好啊好心情,我潇潇洒洒快快乐乐喜笑盈盈!告别昨日,忘记过去,让那爱痕消失得无影无踪,向往明天,憧憬未来,总会有真爱伴我同行!”
温洁梅写着伴着自语,她自语完了,朝纸上看看,闭着嘴唇儿咬咬牙,思索思索,摇了摇头,自语道:“你个小妮子,你现在学得不是又能写,又能说了吗,那你就接着呀写呀,你就接着说呀!写就写,说就说,这会儿在我的小圈圈儿里,我当家!开写我的心情!开说我的眼前光明!”
她接着又写起来,自语起来:“时间美好,它能把心绪里的废物统统掷抛!它能把所有哀戚创伤宽慰医疗,我的背影,离他的背影,越来越远遥。不知不觉,闭合了那个不该开的情窍,脑海里再也没有,不该有的烦扰!”
她自语到这里,感觉自己心里还有很多话想说,又自语着:“想写就写,想说就说,说出来心里轻松,说吧。”
她继续着:“光阴奇妙,它能把悲愁思念烟散云消。我找回了过去的纯美微笑,我找回了曾经一直的自尊自豪。我这只受伤小鸟,鸣响了前进号角,与往日挥挥手,直飞长空自在翔翱!”
此刻,她坐正了身子,为自己加加油,握着两只拳头咬着牙摇摇,为自己在加力。她为自己解脱重负,而一身轻松,她为自己花儿一样的年龄自豪赞美,就又写着自语着:
“日月热闹,它变换得冬夏春秋雨雪纷飘。我看那山青水秀村美城丽海河涛,我看那红阳攀楼顶,皓月挂树梢。诗一样的日子伴着琴弦,荡出声美音妙,铭记人生旅途,应该是奋进伴着快乐逍遥!”
这会儿,温洁梅挺挺腰,松了一口气,说:“啊!轻松啦!我心里是真的好轻松,好轻松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五章 心语
温洁梅无声地自语着自己心里话,潜意识中竟把自己的心语变成了纸上的文字。
她看看那些文字,心里在说:
不是遇到杨依林,我就不会有这样的心里话,就不会有这种心事,我也就不会自语这样的内容。说得对,我要是没有这心事,我也写不出来这纸上的文字。
现在,这心语变成的文字,根儿里就是与杨依林有关。既然与他有关,让我又是自语又是写字的,这都浪费了我的宝贵时间。这不行,我心里有点烦!那,要不,把这些字拿给杨依林,让他看看?
是,对,让他看!我费心,他闲着?他给我来了那么多的难听话,让我到现在都忘不了,我也不能让他忘了!他看这文字,他总得费心思想想吧?我就是让他费心思的,我可不是在喜欢他!我把对他的那个狗屁情,早就抛到外星系的云外了!
温洁梅找了个空,她拿着那张文字纸,去了杨依林办公室。她也学会装了,她看见杨依林就带笑说:“依林,我这几天看了几本杂志,灵感一来,就写出来了这些文字。我看着还可以,你要是能改改,还能在歌会上唱呢。
“哦,对啦,你会谱曲,晓文她都算得上是曲作家了。你把这文字修改一下,你们两个商量着共同谱曲,这歌肯定会很好听,也算咱们三个人一起为歌会贡献力量了。你说,可以吧?”
杨依林接过那张文字纸,大略一看,说:“你这字是怎么写的?怎么像画上去的一样啊?有的字道还不太明显,你写的时候,是不是心不在焉啊?”
温洁梅赶快笑了说:“不是,不是,那是我一边做账,一边写,八分的心用在做账上了,两分的心用在写字上,就写成这样了。这一心两用真是不行,以后我再也不这样写了。哦,哦,我的帐写得很清楚的,我已经对过了。我还忙着呢,我走了。”她说完出了门。
杨依林认真看完温洁梅写的文字,他想到,这第一句里,有个:时间是愈伤良药。哦,懂了。
杨依林多聪明啊,他一百二十分地懂温洁梅的意思,他情不自禁地使劲闭闭嘴唇、皱皱眉,抬手摸着后脖颈来回搓呀搓呀,这会儿他有了感想:嗯,对,她就是那种绽放在黑暗里的花朵!
杨依林也和温洁梅一样,他也在纸上‘画’着文字,嘴里自语着:
“这朵花儿生长到角落那个地方,它在黑暗里静静地默默成长,我从没有看见过它的模样,也没有闻到过它的芳香,更没有意识到它的存在,它却悄悄地向我眼前绽放。”
他自语着写到这里,不由自己地叹了口气,接着又自语写起来:“那一天我看它看得依稀不清亮,今天才体会到它的悲思创伤,我无辜,我也无以补偿,因为我,我没有能给它的雨露阳光。我只能深表歉意祝愿它无恙,心里还有些不忍和怅惘。”
杨依林自语到这里,他抬手摸摸额头,他没有停下自语,也不没有停笔的意思,他的眼睛有点湿了,湿得没有写出字来,他手写的是心不在字上的弯弯道道。他看看这些弯弯道道,忽然想起了郑晓文,他抹一把湿眼,又拿出一张纸,写着自语着:
“那一刻就是个色盲!一个个蓓蕾含苞待放,一朵朵鲜花开在我身旁,我的精力全呵护在我心地花朵上,从不曾留意,我心花以外的众芳。”
杨依林自语到这里,他无声地摇了摇头,接着自语着写着:
“我的花籽在我的心田下种,她的根系深长枝叶青葱。我用心雨浇灌得我的花蕾盛荣,我给她的气候是那长春无冬。绽苞的花瓣姣美万千色艳霞红,她时刻美丽着我的心海天空。我的花朵似明月照我心涌动,我的花朵,我的痴心,两相情浓!”
杨依林看看自己自语出来的文字,他感觉还是不够尽意,继续自语着写着:
“我的心花开放是那十彩模样,她那彩亮妍光,映照到四围八分。我的心风轻轻吹着我的花枝她微微荡,她艳美嫩丽,向我挥散无尽芳香。她的雅静无双清芬无量,她的芳泽沁我心脾,我醉眼痴狂!我的醉眼醒眼再看其他方向,我心花以外的世界,即刻就成了混沌一片灰暗茫茫。”
杨依林自语到这里,他看看他写的文字,颇有感触,又自语了几句:“爱情附了体,心生一怪癖,无视身边陶李,只认我和你。”
杨依林写完了,他也自语完了,他双手举起伸了个懒腰。他伸懒腰的手刚刚放下,温洁梅又进来了。他用疑问的眼光看着温洁梅,看她要对他说什么。
温洁梅带笑对杨依林说:“我这会儿没事儿,又写了几句话。反正是晓文你们两个谱曲,也不会累着你。给,你再看看这纸上写的,哪里不顺了,你改改啊。” 她说完话,就转身出去了。
杨依林心里说:这个小妮子,她今天她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啰嗦啊!哎呀,别说废话了,快看看她写了什么?
杨依林只看了个文字开头的几个字,就说:“啊?情断冷郎?嘛意思啊!快看看!”
杨依林看着这张纸上的字,他不觉念出了声:“我是个漂亮的大女生。”他只看了这一句,就哈哈笑起来,笑完,接着又念,“我自强自爱自尊又身正。那一刻他让我心动,从此我的神思恍惚又迷蒙。原来心慌脸烧就是爱情,”他念到这一句时候,又忍不住嘿嘿笑了,说,“这个小妮子真有意思!”
他接着念道:“我见了他,我手足无措,我不知西东。我的爱鸟唤不来,他冰刻鸟的共鸣,他总是不在乎冷言冰语一脸轻松。”他念到这里,他不笑了。他在想:这是说谁呢?说我?不会,不会,是这小妮子的脑筋联想出来的,不沾你的杨依林的边!
他继续念着:“噢,我是炎夏,他是隆冬,水火掺和不相容。罢罢罢,咬咬狠牙了断情,停停停,把爱丝收回我心库中。哎哟哇,我静心盼,我耐心等,总会有热心男孩扣我门庭,我挥挥手,对他说声再见啦,我潇洒转向,我的脚步匆匆!”
杨依林念完,这一次,他也是摇了摇头,意思是,这些女孩子们不可思议。只是,他品品最后一句,他心里轻松地笑了。
杨依林又想到:这段时间歌会散场,一直都是康明送温洁梅的。那,看洁梅写的这词句,她和康明两人之间的感情,一定是有新的进展了。
嘿嘿!这个女孩子,刚开始的时候,她总说她不会写,结果,她写出来这么多有感情有内涵的文字,看来呀,是爱情挖掘出了她的才华。她这个女孩,确实有一种吸引人的独特味道,了不起!她坚强,美丽,温柔典雅,感情丰富。这一切,该康明享用了!
杨依林看了别人写的文字,心里美着别人,还比比想想美着自己:嗯,康明和我杨依林一样,我们都是个有福气的人!嘿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