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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恋之姻缘全文阅读

作者:镜一方晨     梦恋之姻缘txt下载     梦恋之姻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四十六章 气晕了的梦话

    温洁梅说到这里,她看见杨依林摇摇头说:‘不知道。’

    她恼了,她也不讲究什么礼貌不礼貌的了,她又是指着杨依林,大声说:

    ‘什么?你不知道?你杨依林要能连着说上一百遍个不知道,算你的嘴是真强,我就不和你理论了!你要是连着说不出一百遍来,我话说到前头,我就要使高招,对你不客气了!’

    她说到这里,见杨依林摇着头只说了两句:‘不知道。不知道。’就不往下说了。

    温洁梅指着杨依林说:‘怎么,现在你的嘴不强了?你说的话不冷了?可惜你杨依林没有说出一百遍来,你不强不冷也晚了!我现在就请老天赐给我太极神仙掌,先修理你一下再说!

    ‘我告诉你杨依林,我的太极神仙掌对准你的背,就那么轻轻一甩拍过去,再稍加用力一推你,你立马就像火箭离开地球一样,升射天空啦!’

    温洁梅的话刚说到这里,她的手就伸过去,去拍、去推杨依林了。她看见杨依林真的双臂紧贴身体,两腿紧并,身体倍儿直,嗖地一声升向天空,越升越高,越高越远……

    最后,她看见杨依林降落到了一个,科学家们正在发现,可还未真正发现,正在研究,可还未着手研究的,一个新星球上去了!

    忽然,温洁梅看到她手中有一个超光年传话筒,她拿着这个传话筒,正想对杨依林说话,心想:以前,我都舍不得提着他的姓叫他,总是恭敬地称呼他杨厂长,后来又总是叫他依林。现在,他把我气成、他把我冻成这样,我还叫他什么狗屁厂长呀,依林的,我就叫他杨依林!

    她对着新星球上的杨依林说:‘杨依林,我说话你听见了吗?’

    她听到了杨依林的回话:‘听见了,想说什么你就说吧。’

    她说:‘杨依林,你知道你现在站立的那个星球,叫什么名字吗?’

    她听到杨依林说:‘不知道啊,你快说说。’

    她说:‘你要是真想知道,就快把你的杨耳朵伸过来。现在,这个新星球的名字,还没有向全世界公布,还保密着呢。把你耳朵伸过来,让我悄悄告诉你!

    她看见杨依林的耳朵真的离她很近,她对着那耳朵说:

    ‘天上已经有了以‘五行’命名的星球,现在,科学家们不再用阴阳五行这种物质,给新星球命名了。你脚下站的这个新星球,它的名字叫,叫……’她赶紧思索出了一个名字,说,‘叫风雨雷电花草星!’

    温洁梅给这个新星球起了名字之后,她感觉自己起的名字很好听,一时把她高兴得,让她对杨依林的恩怨也给忘了,她拍着手高兴地说着:

    ‘哇!我起的这个名字好美,好棒,好好听啊!这名字结合那个星球的实际,这可是个名符其实的好名字啊!呵呵!’

    温洁梅高兴完,她又问杨依林:‘你知道你脚下那个星球的位置吗?你知道你现在距离地球有多远吗?你知道这个星球名字的含义吗?’

    她听到杨依林说:‘不知道啊,我很想听,你快讲讲吧。’

    她说:‘这个新星球的位置,在银河系与河外星系交界的地方。从地球去这个星球,得穿过银河系;路过银河系的时间,需要经过三万多光年的路程,才会到达这个新星球。

    ‘虽然你挨了我那一拍,那一掌,那一推,可你是幸运的,因为,我拍掌的力量很轻,你不会疼的。重要的是,你是登上这个新星球的第一地球人!

    ‘这个星球的名字,意思就是,它和地球很像似,同样有风雨雷电,同样有阳光和花草树木,所以,我科学家温洁梅,就把它命名为:‘风雨雷电花草星’了。正因为这个星球很适合地球人居住,你呢……’

    温洁梅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了杨依林对她的冰冷语言,她恼了,不觉自语了一句话:‘你杨依林就是个屁人,烦!’

    她心里再恼杨依林,可问题还得回答呀,她接着刚才的话对杨依林说:‘因为你是地球人身体,很能适应这个新星球的环境,我就把你送到这个美丽的星球上,让你看新鲜了。’

    她听到杨依林的回话有点吭哧:‘哦,嗯,嗯,我看……’

    这一会儿,她对杨依林说话的语气有点温和,说:‘这个新星球,和咱们说的其他星球一样,它也是地球人说的天上了。只是,这个新星球上的仙人们很少,他们也不是全仙,他们每个人都是半人半仙,你到了那里,你也是一样的半人半仙。

    ‘你不要怕没有吃的,这个新星球上的仙人们,是不吃饭的。那里生长的有果树,果子的外壳特别坚硬,砸开硬壳果子,只吃上一个果子的果肉,你三十年都不会饿。

    ‘杨依林,你记住,你已经变成一半儿外星人了,你也成仙人了,你也已经长生不老了,你就在那里享受吧!’

    她听到杨依林回话说:‘哦,哦,我……’

    温洁梅对杨依林说完话,她心里一下就变得烦起来,恨加狠地自语着:

    ‘我温洁梅命名的这个‘风雨雷电花草星’星球上,实话告诉你杨依林,那里还处在原始社会的初级阶段呢!再对你说清楚点,那里的原始仙人,是用石头砸开硬壳仙果,吃果肉充饥的!

    ‘那里可不是地球这样的繁华世界,那里连一处能让你栖身小草屋都没有!你身上穿的衣服,你要是保护不好,那超级狂风一刮,你是半仙人,狂风刮不动你,小心你的衣服被刮飞了!

    ‘你不是又有学问又有能力吗?你不是很会用你的超级帅表情,很会用你的超级温和的语言、语气,勾搭极其清纯的女孩子,对你产生撕都撕不下来的爱情吗?我一掌把你拍到那个,环境还是比较好的,能适应地球人生活的新星球上,就是让你去伸你的本事的!

    ‘你在那个新星球上伸你的本事?你就小心着吧!你要是胆敢勾搭小仙女儿,看那小仙女儿,不一脚把你踢到太空里,让你在太空中飘飞得,稳不住身子,脚不能着地,让你无着落得直说:洁梅,救救我,我知道你能救我,我再也不对你说冷话了……

    ‘杨依林,你喊我救你,你觉得我温洁梅会救你吗?我能把你刚刚对我说过的,那些冰刀似的话忘了吗?我告诉你杨依林,我温洁梅不会忘!你就在太空中飘着吧,受惩罚吧你!’

    温洁梅说完这些恼恨的硬话,她的心就软了。可是,她也没有招数再让杨依林回地球了。她还关心着杨依林呢,就赶快拿起超光年传话筒对杨依林说:

    ‘杨依林,风雨雷电花草星球上,没有人类开发过,整个星球的环境,还处于原始状态。你在那里,一定要学习一下,地球上先辈们的漂流经验。

    ‘你记住,你一边漂流,一边动脑、动手创造。同时,你还要和那里的仙人们沟通,让他们听懂你的,银河系地球人的中文语言。杨依林,我说的这些话,你都听清楚了吗?’

    她听到杨依林说:‘都听清楚了,只是……’

    温洁梅听到杨依林说的话,她又一想:杨依林在哪里,他看着那个没有人间烟火的新星球,肯定是要作难了。那,我要是不指导帮助他,他在那个新星球上,要待多长时间才能回来啊?她你想让杨依林作难,她拿起超光年传话筒对杨依林说:

    ‘杨依林,你不要怕,我再给你交待一遍,虽说你现在是在天上,你饿了,你也不用费神去找长生不老丹,你吃上一个坚果肉,你就已经长生不老了。现在,我再求老天,给我一个光年缩短符,我在符上写一些字给你扔过去,这符很快就到你的手中了。’

    温洁梅在符上写完字,她把符往上空一抛,那符嗖地一声,直往太空的,风雨雷电花草星球上去了。

    温洁梅在符上写的是:

    杨外星人,你就用你的聪明才智,在那里精心发明创造吧。你去了那么远的地方,你一定会日夜思念你的故国、你的家乡亲人,你一定会抓紧时间,发明创造出,所有外星人都远远敌不过的、最现代的、最先进的,航宇飞仓来。

    我预测过了,你建造的飞仓,能容下五六个外星人。你回地球的时候,还能在飞仓里,装进去你们到达地球的必须物品。

    不过,你要记住,你那飞仓里的其他人,那是真的外星人。你呢,你在新星球上生活的时候,你是外星人。你的航宇飞仓来地球的时候,只要进入地球大气层,你的身体里就进入了地球人的先天元气。

    你有了地球人的身体元气,你进入到地球的环境里,你马上就知道饿了,没有食物,你会饿晕的。所以,你要准备一些事物,那种坚果就行。等航宇飞仓到达地球的时候,你可以及时食用。

    这话我可对你杨依林说过了,你要是忘了,到时候饿你,你可不能怪我事先没有提醒你!

    温洁梅拿起超光年传话筒,问:‘杨依林,我给你打过去的符,你接住了吗?’

    她听到杨依林说:‘接住了,谢谢你了!’

    温洁梅格格笑着对杨依林说:‘其实呀,你和外星人一起制造航宇飞仓的时候,老天赐我慧眼,我已经看到,你们没几天就把航宇飞仓造成了。

    ‘我知道,你还还培养了两个宇航员呢。等一切准备就绪,你就带领着真的外星人,钻进飞仓,运转机器,来造访地球了,是吧。好嘞,等你回来!

    ‘杨依林,你也真能,你回地球,只飞行了一周的时间,就绕了地球一圈。地球人看到你的航宇飞仓,都蹦着惊呼着:ufo!快看呐!ufo!

    ‘你还成功造访了七大洲里的各个国家,并且受到了各国首脑人物的接见和热情款待。呵呵,特别是企鹅国,那些企鹅们站得笔挺,对你行着注目礼,同时还唧唧嘎嘎地欢迎着你的造访。

    ‘你在各个国家所受到的接见仪式,全都是热烈地欢迎场面,那些首脑们都热情地接见了杨半外星人,都把杨半外星人视作星际贵宾,那个欢迎、款待、交谈形式的隆重热烈氛围程度呀,哇!高涨到四大洋里的水翻着巨浪,那巨浪哗哗啦啦的声音,震响了全宇宙啊,呵呵!’(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七章 圆满收场

    温洁梅听到杨依林说:‘啊?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吗?我都听晕乎了,我都听得飘起来了!’

    温洁梅接过话说:‘你别晕,你也别飘,我没有夸张!我说的,都是我亲眼看见的!杨半外星人的这个神奇事儿,一下轰隆隆地轰动全球啦!

    ‘连北极熊都被你杨外星人的这个新鲜事儿感动得,学起了人类的动作,跳起了轻快的舞步!北极熊跳着,跳着,两只后腿一起用力蹬地,弹跳腾空到九米九高!它向下落的时候,两只前腿还抱着两只后腿翻腾了三周半,又花哨了一个转体动作,才轻巧地站到了冰面上。

    ‘杨半外星人,你看看,你就是这样,刷地一下就轰动了整个地球,上了各国新闻界的头版头条,各大报纸上全是刊登报道,杨半外星人的特新、特奇事迹的。那报纸,我对你说,那才真叫个满城、满世界的飞呢!

    ‘你听,很多声音都在说着:晨报,晨报,地球人快看晨报,杨半外星人乘坐航宇飞仓,前往南极造访企鹅国了!晚报,晚报,今天的晚报,地球人快看晚报啦!晚报和晨报的新闻一样的新奇:杨半外星人赴北冰洋观看动物表演!’

    温洁梅说着,说着,她忽然感觉不对了,不觉又自语起来:

    ‘嗯?不对啊?我出这个让杨依林去外星球的主意,那可是真的不对了!我把你杨依林拍到外星球,我心里的意思,那是永远不想看见你,才把你拍到外星球的!结果,七折八转,你竟成了世界名人!

    ‘拉倒吧你杨依林!看美得你?好像你真的是个人物似的,你让我生的气还没消呢,我不能让你如此人物,我现在就揪着你的耳朵,把你揪回厂里来,看你还在宇宙圈子里卖能!

    ‘你杨依林也不想想,你把我温洁梅气得,说不能在人前说,哭不能在人前哭,我郁闷成这样,我能让你那样美吗?!你个小屁孩,你就老老实实待在地球上,这个塑料厂里吧!以后,我温洁梅不会再理你了!’

    温洁梅在思想里正说着梦话,她感觉一阵一阵的清风向她吹来,只感觉身上非常凉爽,她忽地清醒了,心里说:嗯?做梦了?对,是做梦了,这都是让杨依林给气的——不睡觉也会做梦!

    温洁梅心里说着话,她发现杨依林在她身边站着,像是拿着扇子,在为她扇风赶蚊子。

    她没有扭脸看杨依林,赶快把她写在纸上的那些文字折叠起来,慢悠悠地刺啦一声,刺啦一声,她把那段叠起来的文字撕成了碎片,装到了衣袋里,轻呼了一口气。

    温洁梅心想:自己和杨依林弄成了这样的僵局,这该怎么收场啊?我该怎么和他说话呀?以后怎么和他见面呀?好朋友们都在一起牵扯着,我总不能单单和他一个人不来往吧?

    要说,这事儿是自己挑起、挑透的,那就应该……嗯,知道了,用这种办法也行。

    温洁梅想好了自己认为的,让这件事有个圆满收场的好办法。她转身看着杨依林,极力装出豁达,勉强撑起笑容说:“依林,谢谢你。”

    杨依林听了这几个字的话,他心里一阵惊讶。可他的深沉外表,把他的惊讶压盖得严严实实,随即和往常一样露出笑容说:“哎?这半晌不夜的,你谢我什么呀?是谢我拿扇子给你赶蚊子了?咳,我赶蚊子,顺带给你扇几下,这就是一顺手的事儿,不用谢。”

    “不是,不是,不是蚊子的事。”温洁梅摇摇头,说,“我这段时间练习写东西,没有对你说,就拿你当靶子体验生活,害得你把假事儿当真了。我先说声谢谢,再说声对不起!”

    杨依林多聪明啊,刚才,温洁梅和他的那场对话,还有那个纸板腊梅,是真是假,他心里清楚得很。他见温洁梅这会儿又这样说,这一下顺了他的意,他巴不得把这事儿盖严,或是当它从来就没有发生过,那才好呢!

    杨依林赶紧说:“哟!原来你小妮子拿我当靶子耍呀!”他朝温洁梅扬扬手,“看我,我,看我不拍你!”他说完,又朝温洁梅摇了摇拳头。

    温洁梅能装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她看着杨依林的假动作,她哪里还能笑得出来?她说:“我都对你说透了,你把我给你的小纸板,还给我吧。”

    还是杨依林会装,他说:“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当时你转身走了,我掏出来那个纸板一看,心想,我们两个只是好朋友嘛,怎么会冒出来这个东西呢?

    “当时,我立马就有种,被你耍着玩的想法,我很生气,又怕过路的人看见,我心里一急,掏出打火机,原地就把那个小纸板给烧了。”

    杨依林编的这个谎,还算是编得圆,温洁梅至少把他后面的那一句话当真了。

    温洁梅说:“那个小纸板,即使是你不烧,你还给我,我也会把它烧掉的。既然你把它烧了,这事儿到这里就算过去了,就算结束了,以后我不会再提了。

    “可是,这个玩靶子的游戏,它给了我一个大教训,也算是给我提了一个提醒。一个女孩子,首要的问题,就是要懂得自尊自爱。一件事,自己没有认准,做这件事到底是对,还是不对之前,必须得考虑周全再行事。做错了,哭都没地方哭!

    “现在想想,我这个人也真是个钻头不顾尾,只想着玩儿自己的把戏,不考虑后果的冒失鬼!”

    她看看杨依林,又说:“这靶子正好是你这个好朋友,这件事要是换了别人,就算是玩的,这事儿要是传扬出去,那我也是个特别爱面子的女孩子啊,那不把人羞死,一辈子出不得门,见不得人了?!”

    杨依林听完这话,他很认真地对温洁梅说:“洁梅,你放宽心,这事儿虽然是闹着玩的,可这辈子,都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事儿!请你相信我,我杨依林说话,从来都算话!”

    温洁梅看这件事儿是真的不会再有人知道了,她身上忽地轻松了很多。可她那种交织在心中的情,此刻控制不住地向上一阵涌动,她的两眼泪水,哗地就下来了!

    杨依林看到温洁梅的泪水,像是两股瀑布一样倾斜而下,他的眼睛也湿了,他忍着,没有让泪出来。

    其实,杨依林这个人,他是个极富感情的人。但是,他在爱情方面,他的天生秉性,决定了他的爱的唯一,任何女性对他‘围攻’,他都会处于不屑一顾地阴冷状态。

    他看到温洁梅的泪水那一会儿,他不是被感染得泪也在眼里了吗?假设说,温洁梅此时此刻,再次对他示爱,他?仍然会立刻板起寒霜似的面孔,照样会甩出冷箭般的语言!

    这就是他杨依林,与绝大多数男性的不同之处!

    这会儿的杨依林,他感觉这会儿的温洁梅,不像是那会儿给他投纸板腊梅时候的温洁梅了,也不像是刚坐到这灯下时候,向他问话的那个温洁梅了。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她感觉温洁梅不再是他眼里的小妮子,而是个真正懂事的成年女孩了。

    杨依林还想到了,刚才温洁梅说话的时候,她表现出来的那种,从心底里发出的自尊自爱的语言,这时候,他才真正了解到,温洁梅有点柔中含刚的性格。他对温洁梅也有点刮目相看,肃然起敬了。

    温洁梅擦掉眼泪,她看看杨依林,她在内里的哭中,面上带笑说:“女孩子有时候的心情,就像我现在这样的,你能理解其中味吗?”

    杨依林笑笑说:“不要说我能理解,是个成年人,都懂。”

    温洁梅没有再说话。

    杨依林想打破这个不该发生的故事,所产生的僵局,他下意识地看看手表,说:“哟,凌晨一点多了!”

    温洁梅打了个哈欠,她对杨依林说,她去洗洗脸。

    杨依林心里说:看你的眼睛都哭肿了,去洗洗也行。唉!该死的情劫!

    温洁梅洗完脸过来了。

    杨依林对温洁梅说:“咱们就这样干坐着,一会儿还会瞌睡。不如咱们小声唱歌吧,你说怎么样?你要是觉得可以,你先唱,我给你哼曲调。”

    温洁梅心想:看自己这么闷沉,唱首歌调节一下情绪也好。《初恋》曲调好玩,就唱它吧。反正他杨依林也不知道《初恋》歌词写的是谁,唱的时候,心里不想人就行了。

    她回话说:“好,我唱《初恋》,你哼唱过门儿吧。”

    杨依林打着拍子,哼唱完过门儿,温洁梅正正经经小声唱起来。

    杨依林哼曲,温洁梅唱歌,两人全都忘了刚才的不愉快。

    温洁梅唱着,唱着,她的泪就下来了,当她唱到:“我偷偷地再看看他的模样,他的神色,哎……”下面的‘哟哟’,她还没有唱出来,她就泣不成声了。

    这个时候,杨依林才明白,温洁梅这首歌写的、唱的是他。他又装起来:“哎,你这么爱哭,不和你玩了!”

    温洁梅带着哭,赶快笑了说:“对不起,对不起,女孩子就是没出息,老爱哭。我也不喜欢哭,下辈子再托生,坚决托生成男孩子!”

    杨依林看看温洁梅,他心里在转弯儿,他说:“洁梅,你说实话,你这首歌写的是康明吧?”

    温洁梅猛听到这话,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她的思想赶快转圈儿:对,不如就应了他的话,来个顺水推舟,这样,那个纸板腊梅就和他没关系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八章 说得更透了

    温洁梅刚想到这里,她感觉不对了:啊?不对,不对,杨依林那一波未平,你再拿康明起一波?傻了你!你一个女孩子家,哪能随便把男孩子往自己身边拉呀!

    温洁梅赶快回杨依林的话,她说:“依林,你说什么?”她这会儿也学会装了,“我听见你说,你是说康明?”

    “是呀,是康明。”杨依林说,“我还能说谁?这样的事儿,有随便乱说的吗?”

    温洁梅听到这话,她不用装,心里就急了。她有些急切地说:“你看你说这话,跟真的似的,还说你不随便乱说呢,你说康明,你就是在随便乱说!

    “你也不想想,我和康明有什么关系?我怎么会写他呀!我是见你们都为歌会写了新歌,我不写新歌,到时候我唱什么?我心里着急,就模仿民歌,苦思冥想才写出这么一首歌词,你别再胡说了啊,我谁也没有写!”

    杨依林听得有点愣,他赶紧问:“怎么?听你说这话的意思,是你和康明,你们两个之间,结束了?”他没有料到康明和温洁梅之间,竟什么事儿都没有。就因为他发愣,他说的话才有点不太连贯。

    温洁梅更急了,她急得把温和的称呼也给忘了:“杨依林,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嘛?什么谁和谁之间结束了?!我从来就没有和任何人开始过,哪来的结束!什么康明?算你会联想!”

    杨依林心想:原来是这样啊,这个康明,他找洁梅都这么长时间了,他这个八字,怎么还没有下笔写呀?他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儿啊……

    嗯?别,别,思路别乱,这温洁梅要是和康明真成了一对儿,那可是再好不过的事了。我哥们儿康明有了一个漂亮温柔的老婆,这洁梅也没有嫁到外面去,这可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儿。嗯,让我再试探试探这个小妮子。

    杨依林直言说:“洁梅,康明对你那么好,他又经常来厂里找你,难道,他对你,都没有表示过什么?我怎么这么不相信呀!我看你那表情,你是在给我装糊涂,是吧?别装了,心里有话,就对好朋友说出来。”

    温洁梅又急了:“你胡诌什么!他康明对我表示什么呀?”她只说了这两句气急的话,带气的心绪就缓和下来了,心里说:他杨依林也只是问问你,康明来厂里找你,厂里人都看见了,说不定所有的人,都和杨依林想的一样,你实话回答他就是了。

    温洁梅平静地说:“康明是经常来找我,他都是来给我送书的。他是我同学,他对我好很正常嘛,哪像你想象的那么复杂!”

    杨依林有点明白了,他脑筋又转了一下弯儿,又是直接问道:“难道说,康明他对你,他心里装了满满的情和爱,直到现在,他是真的一点点都没有对你表达出来?洁梅,我了解康明,我说这话,可都是真的!”

    温洁梅又急了:“你又胡诌不是!什么满满的情呀,爱呀的?什么直到现在?什么没有表达出来?你了解什么呀?你瞎编什么呀!你再瞎编,我可是真恼了啊!”

    这一次,杨依林是真的完全明白了,他说:“这个康明真笨,他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对你表白出来。他一点点都不像我,我追女孩子,如行风走箭之快,抓住时机就向女孩表白,我和康明,怎么这么不一样啊!”

    温洁梅听着杨依林说的这话,她两只哭红的眼睛,傻傻的看着杨依林,不知道杨依林说的追女孩子,是什么意思,她没有说出活来。

    杨依林猜到了温洁梅的疑问眼神,他接着说:“洁梅,今天晚上,咱们两个既然说了这么多不能公开的话,干脆,我把我的事儿对你说了吧。”

    温洁梅愣愣地看着杨依林,点了点头,她很想听他往下说。

    杨依林说:“去年,我喜欢上一个女孩,她是我大学同学。一开始,她怎么都不理我。我就想方设法,拼着命地追她,最后,还是让我给追上了,过来春节,我们两个就订了婚。你们见我穿的毛衣,那不是两件,那是两套毛衣、毛裤,那就是我的未婚妻给我织的,知道了吧。”

    温洁梅仍然傻愣着两眼,看看杨依林,说:“你都订婚有未婚妻了,你们的关系为什么不公开呢?你为什么不对朋友们说实话,说你已经订婚了呢?”

    杨依林有点无奈地说:“我当不住我女朋友的家啊!我怎么劝说,我女朋友她都不让公开。你想啊,我那么爱她,我不能让她生气,我得听她的话呀!”

    温洁梅心里说:你这一听话,可把不知情的别人害死了!让别人跟着你,迷瞪吧唧了这么长时间,到现在这思想里还没转过弯儿呢!

    杨依林接着说:“前段时间,我和恒师傅一起去出差,我给我女朋友打过好几次电话,恒师傅都在场。我不让恒师傅说出去,恒师傅的嘴也真是严实,直到现在咱厂里的人都还不知道呢。

    “还有,前几天晚报上登的‘已有终身伴侣’、‘未婚夫’那都是我说的实话。你想,如果我没有女朋友,我看到那么多的女孩子来信,我能不去那些信堆里,给你挑一个嫂子?你说是不是?

    “好了,我的事,你全都知道了,我还得说说康明,他到现在都没有对你表白,我再见到他,非使劲儿训斥他一顿不可!”

    温洁梅又听急了,说:“你管住你自己的事儿就行了,你可别管我的闲事啊!什么事都要顺其自然,尤其是终身大事,我不希望掺进去别人的话。该有的自然就有了,不该有的,累死你,苦死你,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这一次,精明的杨依林一下听得,精明到傻了,他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这时候,许正方又从仓库大院过来进了厂院。

    杨依林对温洁梅说:“洁梅,你看,从值班到现在,他往这边厂院来几趟了。仓库托儿所大院里有厕所,他总往这边跑干什么?”

    温洁梅的思绪里已经乱如麻了,她哪还顾得上去想别人的事儿啊?她没有搭杨依林的话。

    许正方来到这两人跟前说:“杨厂长,你看看表,已经下两点了,你们也两个都瞌睡了吧?要我说,永兴钢丝厂的料库被盗,那是他们的料库露天,又看管不严造成的。

    “咱们厂的原材料、成产品,都在仓库里锁着,厂院又四面严实,就算是把东西偷出来,不经过厂门,也拿不出去。车间有工人上夜班,厂门有门卫,厂院灯亮着,哪来的贼?你们要是瞌睡了,就找地方轮流休息吧。”

    杨依林接过话说:“那也行,洁梅,你去办公室休息,我一个人值班”

    温洁梅哭肿了的眼皮儿,加上瞌睡,早就沉得睁不开了。杨依林一说让她去休息,她赶快起身去了行政大院。

    许正方随手拿起温洁梅坐过的凳子,他和杨依林一起,把凳子送回了车间。

    杨依林从车间里拿了一把椅子出来,往黑影里一放,反坐着往椅子背上一趴,对许正方说:“这就是我的床,我连看厂院带睡会儿觉。”

    许正方说:“我们这一班儿的三个人,也是轮流值班的,他们两个在那儿值班呢,我去找个地方睡一会儿。”他说完朝仓库大院儿去了。

    温洁梅来到行政大院,见冯友民办公室的灯亮着,没有听到动静。她蹑脚蹑手到冯友民窗下,透过玻璃往里面一看:哦,外间没人。办公室的里间都有值班小床,冯厂长一定是到里间睡了。她赶快轻脚去了财务科。

    温洁梅悄悄把办公室的门上好,就到里间小床上睡下了。她的眼皮虽然很沉,也很瞌睡,可她躺到床上却睡不着了。杨依林给她这么大的感情打击、精神刺激,她还能睡得着吗?她想啊,想啊,从她看见杨依林那一天起,一直想到刚才她和杨依林值班说话的事。

    温洁梅想着,自从她见到杨依林那天开始,只要杨依林和她在一起,或是和她说话,她都觉得杨依林对她好。尤其是她想到路送的画面,想到旅游羊头山时候的一幕幕,杨依林对她的那些好,她觉得那就是爱情。

    可是,今天晚上她问了纸板腊梅的事儿之后,她才知道那些所谓的爱情,根本就是一场场的误会,根本就是从没有看见过的,从没有摸到过的:空气!

    温洁梅忽然想起,刚才在厂院里,杨依林给她扇扇子,打蚊子的事儿。她想着,想着,烦了,生气了,不由嘟哝起来:“他那举动既然不是爱情,那,他那是什么呀?后半夜的气温都有点凉了,他还扇什么呀扇?我看那厮他骨子里就是个仆人!”

    其实,杨依林那会儿扇扇子,是天气有些热,灯下也有蚊子,他是随意扇的。那一刻,他想到温洁梅为木器厂歌会出了那么大的力,平时对他又好,他就是这种感情涌上来了,在他自己扇扇子的同时,他才为温洁梅扇了扇子,赶了蚊子。

    温洁梅心里正烦着杨依林,她的思想忽然转了弯儿:“别骂他了,在羊头山上,他能对你好到舍命救你,你就应该感恩。他对你的是朋友之感情,不是爱情,那是你误解成了爱情,这不能怨他!”

    温洁梅自语到这里,她找出了心理平衡点,心里说:不再埋怨他了,写他!把他对待我的一切过程,还有我的感受,把这些全都写到我的日记里。(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九章 黑影引出的事

    温洁梅忽然想起,她用极小的声音对自己说:“嗯?傻妮子,别忘了,你这可是偷偷摸摸来这儿睡觉的。这屋里黑洞洞的,又不能开灯,你还能看见什么?呀,有了,有了,有办法了!”

    她拿了自己值班用的手电筒,拿了笔记本,笔。她往床上一躺,把手电筒往枕头上一放,把被单往手电筒上、往她的头上一盖,她开了手电筒,不出声地说:“困难之中,这就是写字的办法!”

    她正想写杨依林的名字时候,心里说:这写他,可不能写他的名字啊,万一这笔记本丢了,让别人看见,那不成世界花边新闻了!那,要不把他的名字写成小厮、那厮?不行,不行,就算他给我来了个,下不来他的冷台,可他对我有大恩啊,我可不能轻视他、贬低他。

    哎,想起来了,把他写成‘斯人’也可以呀。斯人二字看着,比那厮俩字养眼多了。猛地看见那厮,就像是看见了厕所一样,让人会想到解手。得得得,就这样定了。他杨依林是斯人,那我温洁梅当然就是伊人了。好了,开写!

    温洁梅静静心,她写下了《遇·遭遇》:

    看,这人是谁?啊,是斯人来了!那,是伊人遇到了斯人?还是斯人遇到了伊人?没谁遇谁,相遇。

    那是夜黑人稀才路送,斯人保护伊人情理之中。路上伊人脸烧心发慌,斯人说笑照常。悄悄看看他,无处思量。直感觉,路灯直线一排,两人并肩成双。斯人歌中愿**犬,那会儿,伊人的爱犬尽在身旁。嗯,惬意,舒畅!

    那天一同游山观景,心情快乐得一路顺风!山前山后呼唤着名字,抛着鲜花和笑声,只觉情浓。野餐桌前洋英雄,斯人刀叉花哨舞龙。伊人痴看斯人竟忘食,斯人送来牛肉香饼,天地感动!

    伊人遇险峭壁峻岭,斯人相救舍命。那一刻,呼喊救人声,如战场上大炮轰鸣,骇人听闻不绝耳屏。伊人峭壁上瑟瑟发抖,斯人不见踪影。伊人悲唤千万声,斯人无回应。霎时间,天地无光世界晦暝,忽来营救援兵。斯人无恙,伊人魂魄回府,安定!

    斯人路送伊人无数,伊人理应送斯人温情相补。斯人衣裤外束,那个相约时间短促。伊人留下花香,留下回味无穷的文字树。

    今天无约,只是顺路。伊人正在行走,谁还会前后兼顾?猛看眼前是冰山,再向后退是冷窟。这次顺路顺到无路可走,内心装满羞烦悔哭。隔着冷窟回头望,斯人影绰模糊。再回想,斯人有时信口,斯人有时敛收。伊人总在三岔口,伊人总是在迷途!

    唉!就今天,伊人迷彩宫里苦等,斯人霎时脸结冰。伊人傻呆晕愣,斯人冷眼双瞪 。到底还有情无情?伊人不再需要还有情!那句成语在这里,应改为:道是无情胜有情!拜了,掰啦,伊人那愚情已归零!

    轻松向前望,世间路远长。看四方天地广阔处处春风,顾周围人缘无际个个真诚。伊人心脚走新道,过清澈岁月日子,不会再迷蒙。语溪潺潺言不尽,盼,等,等真情来临,一定高比珠穆朗玛峰!重归自我拥美梦,还原伊人多彩人生!

    温洁梅抒发过,她与杨依林之间的来往缩写,感慨完她的情感之语,她舒了一口气,心里又开着自己的玩笑自语着:“金笔黑字诉无能,不觉天时已五更,两眼昏沉似做梦,醒来自感身心疼。嘻嘻!”

    温洁梅嘲笑完自己,感觉还不尽意,又自语起来:

    “你个温素儿可真是无能啊!你再想想今天晚上,你看那个斯人把你整的,你赶快把你的多情种子缺点,彻底改掉吧!你才二十岁出头儿,现在重新做人还不晚,你的前途还光明远大着呢!加油努力吧,过你的七彩人生吧!哈哈!格格格格!”

    她真的把自己逗得笑出了声,赶紧捂住嘴说:“你个傻妮子还笑呢,也不想想你的泄气心情,也不看看你的肿了眼皮儿的眼睛!现在你是在值班呢,快去外面看看动静吧!”

    她匆匆放好笔记本,笔,又轻脚轻手走出行政大院,站到大院门口,朝厂大院看看,见哪里都是静悄悄的,她又回到财务科,没再多想,往小床上一躺,平平静静地睡着了。

    许正方那会儿,他对杨依林、温洁梅说完,轮换值班的话,他看温洁梅去了行政大院,杨依林趴在椅子背上也不听吭声了。他到仓库大院停了没多大一会儿,就又来了厂大院。

    许正方轻脚走到杨依林跟前,他见杨依林没有一点动静,就感觉杨依林肯定是睡着了,便轻脚往西走了。

    代菁和罗瑞坤,两人轮换着在医务室值夜班,今天晚上是代菁的班。

    许正方白天就和代菁约好了,此刻,代菁在医务室门外等着许正方。

    许正方左顾右盼,轻脚来到近厂门的地方,感觉传达室也没有动静,他继续向西走,看见了在黑影里站着的代菁。

    他过来对代菁小声说:“要不,咱们去医务室吧?”

    代菁连忙摇手说:“不行,不行,医务室和传达室只隔一道墙,墙上还有门,门上还有缝。门虽然锁着,缝虽然有纸糊着,老李在那边放个屁,我在这边都能听得清楚,那能行?”

    许正方往仓库大院一指说:“你要说这里不行,走,去保管室,我拿的有钥匙。我感觉那边还保险一些。”

    代菁赶紧摇头说:“那里才不行呢,我不去,封五云的床,我看着恶心。”

    “那,要不,干脆去我办公室吧。”许正方说。

    “那才不行呢!”代菁说,“今天夜里冯厂长值夜班,万一搞出点动静来,那,这脸还要不要了,不行,要不,就算了吧。”

    许正方说:“说好了的事,那能就算了?”他抬手往西一指,“没办法了,干脆还去老地方吧。”

    “那也行,我觉得还是老地方最安全。”代菁说。

    他们两人说的老地方,就是塑料厂的配电房。配电房的位置在厂院里的西北角,和传达室的房子,在东西一条直线上。

    从传达室到配电房,中间隔着很长一溜临街房子,配电房已经是厂院西北角的边头儿了。从配电房向南拐那一排房子,是电工们工作的地方。这排房的南边头儿,是厂院和行政大院里的男、女厕所。厕所再向南,是行政大院的北边院墙。

    配电房里不经常打扫,里面落满了灰尘,墙上、地下都是脏兮兮的。地上铺的有草席,是电工们闲了的时候,偷着打扑克牌的藏身好地方。

    别看是电房,门外的灯泡烧了几天了,也没有人换新灯泡,这一大片地方,显得黑糊糊的。

    许正方和代菁,两人来到配电房门前,许正方拿出早已搞到的配电房钥匙,开开门两人进去,就在里面把门上的插销插上了。可是,这电房里很长时间没有人进来了,窗户只是关得很严,窗户上并没有插插销。许正方急着办事儿,他只想着防护房门,把窗户给忘了。

    凌晨三点时候,老李出来小解巡夜,他隐约看到电房那里有人影晃动,心里说:咳,是眼睛看混了,黑更半夜的,厂里还有人值班,那边也没有可偷的东西,谁会在那里呀!

    老李到厕所小解出来,再探头看看电房那边,像是还有人影。嗯?怎么回事儿啊?那里怎么会有人影啊?不行,我得去看个清楚!

    老李是真的不放心了,他顺着西边那排,电工工作的房前黑暗里,轻脚朝配电房走近一点,一看:啊?是有黑影!是有动静!是破坏电线?破坏生产?好哇,你贼胆真大,跑不了你!他随即蹑着脚朝传达室跑去。

    老李刚跑到传达室门口,感觉有声音,扭头一看,扫见两个身影向东跑了。心想:这是谁呀?上个厕所,还蹑着脚偷跑什么?嗯?不对,这还真得到配电房看看是怎么回事儿呢!

    老李一手拿着一根木棍,一手拿着没有开开的手电筒,轻脚来到配电房前,耳朵贴着窗户听听:嗯?有声音!他急了!

    老李根本就没有细琢磨那是什么声音,他就恼了:我老李在值班呢,你来电房搞破坏,那两人被吓跑了,可他们没有责任呀。我老李是门卫,我哪能承担起这责任!

    老李掂着木棍就去捣门,门太结实,没有捣开,他又去捣窗户。那窗户没插插销,他上去一棍子就把窗户捣开了。

    老李开开手电筒往里一照,这一照他惊得不轻:啊?!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老李看到草席上的两个人都没有穿衣服。像是男的在慌乱中,拿了女的裙子蒙住了脸,老李没有认出是谁。他看到这场景,他也傻眼了,心里直说:这,这……

    老李忽然一想:今天晚上,厂里有人值夜班,这两个人肯定不是厂里的人,他们是从外面跳墙过来的!

    老李想到这里,他害怕了:天呐!今天夜里厂里人值班是防贼的,可这电房里的这个事儿,是我老李防范不严让外面的人进来了,这要是让领导们知道了,我这门卫是怎么当的!快,快,让他们赶快走人就没事儿了!

    老李拿着木棍轻轻捣捣窗户,低声说:“我是看大门的,你们赶快出来走吧,我们厂里的领导这会儿都在值夜班呢,我只要一声喊,你们就丢大人了!”

    电房里的两个人,看是躲不过去了,两人都穿好了衣服,都来了窗前。

    代菁吓得浑身发抖,她抖着声音说:“李师傅,你可千万别喊啊。”

    许正方他虽然是常搞这事儿,可他没有让人逮住过。这一次,让人逮了个正着‘现原形’,他也吓得不轻。他赶紧说:“老李,是我,自己人,你可别喊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章 错到万里外

    老李听到‘自己人’这话,他也是吓得不轻。他心里在猜测,只听声音,没有认准是谁。

    老李用手电筒一照那男的脸,这一照,他是真惊到心里去了:哎呀,完了,完了,这种事儿,这个人,怎么会让我老李碰上啊!

    老李没办法了,他抬手向那两人示意,意思是让他们快些出来走人。老李心里七上八下不知怎么是好,还恶心着,转身走了。

    老李往回走的时候,他听到了冯友民的声音,他赶紧搜索着合适的回话。

    冯友民出来小解,他听到、看到配电房地方的黑影里有动静,随即走过来问:“喂,谁呀?在那儿干什么?”

    老李回话说:“我,出来转转看看。”

    冯友民心里怀疑,他又问:“都谁在那儿呢,有什么事儿啊?”

    老李带笑支吾着:“没事儿,没事儿,猫叫春呢,我把猫赶走了。”

    冯友民心里说:我都隐约听到了说话声,什么猫叫?哦,猫叫春……肯定是配电房里……他感觉自己是猜对了,就对老李打着暗语,抬手指捣捣配电房。

    老李也向冯友民打着暗语,他抬手摆了摆,意思是没有。

    冯友民心里说:唉,算了,算了,自身这状况,现在应该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冯友民朝老李说:“没事儿就好。”他说完就往回走。他走着又仔细朝厂院里看看,没有再往下想,就回了行政大院。

    老李看冯友民轻松一句话走了,他倒是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心里扑腾着往传达室走着,忽然,他想起了往东跑的那两个身影:哦,明白了,那两个人一定是在配电房窗下听房的……

    老李猜对了,那两个身影,就是于富水、范莉在‘听房’之后,又害怕查岗,跑回去不敢再睡,继续值班的。

    于富水和范莉,这两人从八点钟开始值班,就发现了许正方坐卧不稳,像是有心事。凌晨两点时候,许正方又催着他们两人各自找地方睡觉,说他一个人值班就行。

    这两人一使眼色,都拿着塑料布,找个黑暗地方躺下了,许正方当了真。

    这两人确定许正方是找代菁去了,两人把鞋一脱,躲在黑暗里猫腰跟踪。他们见许正方、代菁进了配电房,两人便在配电房窗下偷听起来。

    范莉只听了一会儿,她就嫌配电房里的那两个人说话恶心。她还想着仓库大院值班的人都出来了,那能行?她想走,可还不敢弄出声音。她又看见了老李,一时没有走成。之后,她见老李像是往传达室跑了,她和于富水感觉情况不对,两人打个手势,一起跑回了仓库大院。

    于富水说:“幸好咱们跑回来了,要是冯厂长来查岗,这院里空无一人,咱们怎么交差啊,怎么?把许正方供出来?我,我是没那胆!”

    范莉想搞笑:“看你那鼠胆,我不怕老许!冯厂长来了正好,我就把配电房里老许那俩人说的话学给他,然后逼着他,让他明天召开临时大会,让他在大会上公布老许在配电房……格格格格!”两人说笑完,都没敢再睡。

    冯友民和老李说完话,他往行政大院走的时候,心里就有点疑惑,等回到办公室,他更加疑惑起来。他思想上突然闪出一个念头:

    杨依林!对,是他!吴俊杰、于富水两人不是那种人;许正方虽说是那号人,可他不会在那个脏地方;夜班工人离不开机器,就算是离开一会儿,谁也不敢办那事儿!他的胆子多大呀,连厂长正位他都敢坐,他还有什么不敢的,一定是他!

    再说,他进厂没多长时间,就有人说他和温洁梅……就是啊,我刚才还注意看了看厂院,怎么没有看见他们两个呀?

    不行,我这会儿还得再去看看他们两个在不在!不,不,不用去了,人已经从电房出来了,提起裤子还能老实认账?不用想了,除他没别人,就是他!

    这个小兔崽子的胆子也太大了,你胡来不是?正好,这就是你给我提供的反面材料,我就能让你的厂长当不成!

    冯友民他也和很多人一样,一旦遇到不可阻挡的大压力,他们的思维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像今天这件事,要是在平时,他冯友民会考虑得细致周全,或者是,听到动静随时随地就解决了,哪还会这样自己在背地里猜测啊!

    可现在,他冯友民面上顶着‘冯厂长’的旗号,内心已经有点支撑不住了。他恨杨依林,他恨得,凭听到杨依林、温洁梅两人的种种传言,就一意认定今天夜里的事儿,就是他们两个了。

    此刻,他独自在办公室里恨恨地说:“就是他!跑不了他杨依林,今天没有直接抓住他,明天再算账!”

    天刚亮,冯友民就到配电房里细细察看,他见屋里荡了一层土。地下铺的高粱杆儿皮编的大席上,边缘上的土还没有完全被擦掉,他心里已经很明白了。

    他忍不住皱着眉、撇着嘴、摇摇头自语着:“咦唏!”又冷冷地笑道,“哼哼,报纸上登的那么光面,他根儿里是什么东西,那就是什么东西,土豆永远都变不成洋葱!低素质没教养的乡巴佬腌臜菜!”

    冯友民发完自己心里厌恶的话,他怕早班工人看见他,赶快出了配电房的门。

    八点钟一上班,冯友民装着到各科室查看。他一进杨依林的办公室,就看见杨依林在桌子上趴着,像是在睡觉。他没有惊动杨依林,就轻脚退出来了。

    杨依林在桌子上趴着,他并不是在睡觉。他是一边休息,一边想着昨天夜里,他和温洁梅之间的事。他想着想着,有了写文的感觉。他拿了纸、笔,趴到桌子上推敲词句,并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

    不一会儿,杨依林就坐正了身子,在纸上先写了个题目:《飞蛾**》,接着就写道:你是飞蛾,我是火炬,你扑向我,注定焚毁!

    他写完看看,感觉自己写得太狠,忽然,他想起了,他和郑晓文一起表演唱的‘树上的鸟儿成双对’,他仔细想想,缓缓心绪,又写了一个小文的题目:《鸟鱼不相干》。

    他在题目下方接着写道:我是树上鸟,你是水中鱼,虽然你有鳍,可你不会飞。你时刻盯着我,想跟我比翼,不会有开始,哪来的结局?!

    他写完笑了笑,很快就想到了郑晓文。他想着郑晓文,忽然又有了灵感,他又下笔写了个题目:《追梦》。

    接下来,他想着词句在纸上写着:

    你若是梦,我跟着梦走,你一直是梦,我一直跟着梦走,我走哇走哇,走到梦的无尽头。谁要问我为什么?恒爱,紧追,就是答案的缘由。

    梦如人生,人生如梦,你梦,我梦,两梦成佳偶。同唱梦中曲,同跳梦中舞,同欢同乐,意合情投。

    我的梦啊你回眸,含情一笑牵我手。双双向前走,少虑无忧。你我齐享共度,那如梦人生的——冬夏春秋,岁月温柔!

    杨依林写完《追梦》的此刻,他想着自己从昨天早上来厂里上班,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家,现在,他立时就想起身回私塾胡同……

    财务科里的温洁梅,她也是在桌子上趴着写字。昨天夜里的事,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她很难忘掉。她仍然是心绪不宁,仍然是平静不下来,杨依林对她说话的表情,对她甩出的那些冷话,直往她的脑海里钻。

    她努努力,使劲排除她思绪上的杨依林的影子,她咬咬牙,极力驱赶着,她和杨依林在一起时候的忆影片段。她驱赶着,驱赶着,她看到那些忆影飘起来了,越飘越远。她又觉得那影像很有诗意,她拿起笔就在纸上写了个:《忆影飞飘》。

    她看看标题,接着就在下面写起来:忆影飞飘,飘着我的烦恼。飘得我眼前缭绕,飘得我心里煎熬。那忆影快逃,我不在需要!那点薄情早已了,哪边远,就让他向哪边靠!

    啊,忆影,你总算飘远,远到消散,消散到了看不见。像是去了天外天,不在回还。

    她写到这里,思思想想,又在后面写了几句,更是彻底完结的话:是你的赶不走,不是你的求不来,释怀,释怀,从此不在。

    冯友民做样子转了几个科室,又来了财务科,他见财务科的人,各就各位坐着,温洁梅可能是在记账,他朝温洁梅叫道:“洁梅……”

    温洁梅朝着声音猛一抬头,她的那双肿眼皮,先就进了冯友民的视线。这双肿眼皮儿,一下就把冯友民下面的话堵了回去。

    冯友民心里说:这事儿十拿九稳了,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她是不太自愿的,是那小子哄她上了当。好!赶快把事儿弄明白,要那小子的好看!

    冯友民叫着温洁梅往他办公室去的时候,冯友民心里还在想:

    这个温洁梅,放着实实在在的曲映涛不要,非跟着那小子混!那家伙他就长了个好身个儿,好脸儿,你只看着他长得好看,你知道他心里是什么东西?!

    那小子把你毁了,以后,他要不要你,谁能说得准?唉!这么好的女孩,厂里人谁不夸?人缘好,长的样子又好,这一下,糟蹋到那小子手里了!以后,那小子不要你,这事儿再传扬出去,你小妮子怎么办啊,唉,那就可惜了!

    冯友民心里想着,带着温洁梅来到他的办公室,他用非常和蔼的语气,给温洁梅让了座。

    温洁梅坐下,一脸迷相地看看冯友民,等着冯友民问话。

    冯友民又细心地把事情想了一遍,他越想、他越看温洁梅眼睛,他越想杨依林趴在桌子上的无力样子,他就越是拿定,自己的猜测判断是对的。他已经拿准了,这两人就是配电房里的那两个人!

    冯友民想好之后,他看着温洁梅,他感觉既可怜又恶心。可他还是拿出了慈祥面容,以长辈的语气说:“洁梅,你不用怕,你对我说实话,昨天夜里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温洁梅刚写过‘释怀’,刚想过彻底放弃她对杨依林的情,永不再想昨天夜里发生的事。但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她经不起别人的关心,尤其是听了这么和蔼可亲、撑腰关怀的话,她的委屈、伤痛一下涌了上来,两行泪刷地就下来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一章 找证人

    冯友民看到温洁梅的苦楚表情、两行眼泪,他心里一阵惊喜:我冯友民猜得可是真准啊,我赢定了!他心里高兴着,可又替这个可爱的女孩子惋惜。

    冯友民说:“洁梅,你什么都不用怕,有我呢,说吧,把昨天夜里的事儿说出来,我给你做主!”

    温洁梅心想:

    这个事儿,也可能只有月老能做主,连老天爷都做不了主的事,你冯友民能做什么主?再说,杨依林已经订婚了,你还能做什么主啊?

    就算是昨天夜里你看见了,我和杨依林在说悄悄话,我们两个说话声音那么低,你也不会听到什么。再说,这是我和杨依林的永恒秘密,我们连朋友都不说,你算什么人,我能对你说?

    温洁梅正思想着,忽然,她感觉不对了:

    嗯?不对呀,以前,他冯友民怎么没有这样关心过我呀?哦,我明白了,一定是这样的,杨依林任了厂长,他冯友民占着茅坑不拉屎,他是想找杨依林的茬儿,挑杨依林的错,搜集好黑材料,往上头回报的!

    好你个老冯,好你个老滑头,你一大早把我叫过来,就为的这事儿呀!你老冯是想让我对你说说,杨依林他怎么、怎么欺负我,让我说得再夸张一点,让我自己往我自己脸上抹黑是不是?

    啊呸!你个老冯!你就是个老奸巨猾!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你想捉弄人不是?你看错我温洁梅了,笨鸭子才会上你老滑头的当呢!

    这个时候,冯友民看温洁梅的脸上,像是恼怒的表情。他想着,肯定是温洁梅恨杨依林的恨气、恨劲上来了,他赶紧烧底火:“洁梅,你只要不愿受这份屈辱,你就直说吧,说出来,我帮你出这口恶气!”

    冯友民正提着精神呢,谁知,温洁梅脸上带的气、提的劲,马上就松下来了。她站起身说:“冯厂长,其实我也没有多大委屈,就算是有一点,这事儿,只有我自己往开处想,谁都帮不了我。谢谢你的关心,要是没有别的事儿,我可以走了吗?”

    冯友民万万没有料到,温洁梅转弯这么快。他心里并不想发怒,可怒气不听使唤地冲到了他的鼻孔上,他即刻露出了一脸的怒相。

    冯友民发起怒来,他那两个特别引人注目的大鼻孔,忽地一下就张得更大了。

    他的这两个虎威鼻孔,刷地就进了温洁梅的双眼,把温洁梅吓得心里不由惊叫了两声:呀呀!牛魔王啊!她心里惊叫着,她的双腿立时软了一下,差点坐到地上。

    温洁梅只受了片时的惊吓,我的思想就拐过弯了。她坚强着两腿挺直身子,心里说:我不违规,我不违法,看你牛魔王能怎么着谁!她又问:“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可以走了吗?”

    冯友民控制一下自己,怒气就消了下来,心里说:你温洁梅真不说也就算了,当时有老李在场,我会找老李证实的!从老李那儿说出来了,我不会再袒护你,到那时候,哼!有你小妞的好看!

    冯友民说完心里话,又变得温和起来,他对温洁梅微笑笑,说:“这会儿没事儿了,走吧。有事儿了,我再叫你。”

    温洁梅还没有走出冯友民的办公室,就有人进来找冯友民了。

    这一天的时间里,冯友民的公事、私事,忙得他自顾不暇,他一直没有顾及昨天夜里的事。

    晚上,冯友民下班回到家想了一夜,想好了从老李那里入手,彻底揭开、亮出配电房里的事,要那两个人的好看!

    今天早上一上班,冯友民就进了传达室。

    老李看到轻易不进传达室的冯友民,他心里就有些不安,他很害怕冯友民问他前天夜里的事。

    老李是个从来不惹事生非的人,他还是个怕得罪人的人。配电房里的这件事,他更不敢得罪许正方。再者是,他自己都一把年纪了,乌七八糟的事,他不想从他嘴里说出来。

    此刻,老李心里揣摩着冯友民的来意,嘴上赶快说:“冯厂长,过来坐坐?”

    冯友民带笑说:“老李呀,我想和你聊点事。”

    老李一听,浑身的毛孔都收缩了,心里说:这心里怕事儿,事儿还是来了!他忐忑不安地坐到床边上,等着冯友民再说话。

    冯友民往椅子上一坐说:“老李呀,我看你的身体很结实呀,可比老张强多了。”

    老李心里说:我和你冯友民的年龄差不多一样大,你怎么不和老张比呀,你找我有事儿,就说你的正经事儿呗,没话找话!嗯?你老冯给我来个开场白也行,也正好让我静静心做个心理准备。

    老李稍停片刻,赶紧接话说:“我的身体还行,再好好干两年,也该退休了。”

    冯友民说:“你干门卫这么尽职尽责,你到退休的时候,你要是还想拿全工资,想继续干下去,你还可以留到厂里继续干嘛,你看咱厂里哪有你这么合适的人。”

    老李听得有些急,心里又说:哎呀,你老冯有话就说,别再绕了,你绕得多了,我浑身又不自在了。

    冯友民看老李像在思索,没有接他的话,他心里也在说:别和他废话了,书归正传!他动了动身子说:“老李,我想了解一下,前天夜里配电房里的事儿。”

    冯友民看老李对他的话没有反应,他接着说:“昨天我已经查过了,那房里有一男一女两个人。你还开玩笑说,是猫叫春呢,可真有你的,呵呵!”

    老李没有顾上笑,他心想:你这个老狐狸可真狡猾,你知道配电房里有人,当时你怎么不亲手去抓,现在把这得罪人的事儿往我这里推?

    老李想想说:“冯厂长,听你说话那意思,那会儿配电房里有人?这事儿,我可是不知道啊!”

    冯友民耐心地说:“老李,你别为这些狗男女遮盖了,你都没想想,咱厂过去是什么样?一盆清水!

    “这才有多长时间,男男女女整天在一起咕咕唧唧的,连吃个饭,都是脸对着脸眉来眼去的,都恋到、淫到你眼皮底下了,你还不恶心,你还护呀?你想看着咱厂变成窑,子院儿是不是?”

    冯友民怕自己的话说多了,说重了,他随即一笑,对老李开玩笑说:“你想当大,茶壶呀?”

    平时不苟言笑的老李,此时,他的心绪已经平静下来了,他也带笑回话说:“我要是大,茶壶,你仔细想想,那你不就成鸨公了吗?”

    老李这话一落音,他随着冯友民,两人大笑起来。

    老李笑着想想,忽然感觉冯友民的话不对劲,他不自觉地收起了笑容,心里说:

    哦,这老冯他是在炸我啊,他只知道配电房里有人,可他不知道是谁!许正方和他的关系好到,上面一个鼻孔出气,下面和着穿一条裤子,他能整治许正方?他一定是想错、猜错人了!

    我不管他老冯猜的人是谁,我也不管许正方本人好与不好,他老冯想从我老李嘴里套出话来,门儿都没有!

    冯友民看看老李,他又说:“老李,你就别顾忌了,像这些不顾廉耻的人,咱们要不把他们晒出来整整,以后他们才大胆放肆呢!

    “你好好想想,你在咱厂上了一辈子的班,对咱厂总有感情了吧?你要是不想让咱厂变成贱隐制造厂,你就把那两个人的名字说出来!”

    老李看冯友民面上说着玩笑话,实际上是在步步紧逼,把他逼得都快找不到退路了,无奈,他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对冯友民说:

    “哎呀,冯厂长,我真的不知道那配电房里有人呀,你要是硬说那会儿那房里有人,要不这样吧,走,咱两个站到厂院里吆喝吆喝,是谁,让他们到你办公室去自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行不行?”

    冯友民压着气说:“不行!好了,好了,我给你一会儿时间,你好好考虑考虑,我等会儿再来找你!”他说完带着气出了门。

    聪明一世的冯友民,此时,他是真的糊涂了!哦,他不是糊涂,他是让不满、怨恨、嫉妒的情绪,缠住了他的思维,他是想让自己再光鲜派头几年再退下来。他就是这样的私欲,让他钻进了牛角尖里,辨不出方向、辩不出对错了!

    老李看冯友民甩下话,带气出了门,他心里想着:

    这老冯,他到底是怎么啦?我看这事儿不抖出来,他老冯可是不会善罢甘休啊!

    唉!都那么大岁数了,要是有劲就给工人们办点实事儿呗!在厂里干了这么多年了,退下来了,也给工人们留个好想头儿。要是真办不成好事儿,歇歇心也行啊,干吗为这个不值一提的事儿,这么大动干戈啊?

    再说了,你老冯要是真想整顿纪律,你就在大会上点点,看谁的胆有多大?看谁不知道要脸?不嫌丑?看谁还敢再犯!

    这个事儿,你就是不去惊动许正方,看前天夜里他那个熊样,我看都差点把他吓尿,他还经得起你老冯在大会上,明明暗暗地把他掂出来抖几抖?

    也真是的,你老冯该退就退呗,还来个回光返照,真叫人不能理解!还一会儿你再来?你再来还能怎么着?我老李过去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我老李从来不管淡闲事,你老冯再来,那也是白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二章 想得简单了

    糊涂了的聪明冯友民,这件事,他不找杨依林,是怕打草惊蛇,最后他办不成事儿。他不找许正方,这就和他平时一样,他自己能办的事儿,他是不找许正方的。

    再是,冯友民把这事儿想简单了。他想着:即便是温洁梅不说,做做老李的工作,老李说了,也就真相大白了,何必先惊动那么多人呢。等掌握实情之后,再找许正方商量整治杨依林的方法。

    此刻,冯友民在自个的办公室里来回走着,他越想越气,不由自语起来:

    “哼!我老冯还没有正经退下来呢,这些小兵们可都不听我的话了。那老李,我亲自登门问他几遍,他都不说。你老李不说不是?我看你是不想在传达室混了!

    “别说我眼下我还管着全盘工作,我就是退下来,在厂里说句话还是比你们算数!我想好了,这件事不能再往后拖,再拖就放凉了!走,还得去找老李头!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老李再不说,就别怪我姓冯的对你不客气!”

    冯友民再次进了传达室。他问老李配电房里的那两个人到底是谁,老李仍然说不知道。他的‘开场笑’只维持了片刻,就露出了愤怒,说:“老李,我明明听到你和配电房里的人说了几句话,你为什么要隐瞒这件事呢?”

    老李仍然坚持着:“那会儿我说话了?我没有啊!”

    这一次,冯友民是真恼了:“你不说实话,是不是那两个人收买你了?!”

    老李听得一愣,没有接上话。

    冯友民看老李没有要说实话的意思,他继续说着:“你发现异常情况,不及时向领导回报,还掩盖真相,你是想让厂里处理你吗?你这传达室的饭碗是不想端了是不是?老李,我告诉你,你还兼管着保卫工作呢,这件事,你老李有脱不掉的责任!”

    冯友民虽然很愤怒,但是,他是压着声音说话的。他说出的话虽然很难听,但是,很流利。

    厂里的头头儿时常对工人训话,他们的知识水平无论高低,但都练就了一副整人好口才。冯友民噼里啪啦,清清楚楚地说着这像鞭子抽老李的话,老李早听得牙齿咯吱咯吱磨着浑身发抖了。

    老李控制不住自己了,他等到冯友民说完,他不再听冯友民往下说,他跑出传达室往厂院里一站,浑身哆嗦着,对着许正方办公室的方向,蹦着指着喊吵起来:

    “你站那儿像个人样,你做的事厚颜无耻!你个乌龟忘八端,你个龌龊下流的东西!你不是有势力吗?你做了坏事就自己站出来自己挡啊!你拖累我干什么!!”

    老李浑身抖着,嘴哆嗦着缓了一口气,冤气怒气仍然下不去,他又喊吵起来:“你们利欲你们的,你们走窝你们的,我碍你们什么事儿啦?为什么找我的事儿!”他吵着气着,气得他浑身颤抖,还不停地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车间里的工人们听见了喊吵声,一传十,十传百,有的关了机器跑到厂院里看究竟。不怕事儿的工人们,有的挤到前面问着老李、劝着老李。

    人不劝,老李已经吵过了,窝的气也出来一些了,松松劲也就不会再吵了。工人们这一劝,老李没松完的气向上一涌,忍不住又喊吵起来:

    “我老李一辈子没有骂过人,没有对谁说过难听话,今天我老李就破上了!窝槽尼芭悖阻氖奈!你欺负人也不是这种欺负法儿!我老李谨谨慎慎捂着嘴巴做人,你为什么非逼着哑巴说话?今天我老李说啦,谁要敢为这件事动我的工作,谁要敢开除我,我上中央告你!”

    老李喊吵到这里,他本来气就已经有些消了,可是,他忽然看见了许正方,一股火气直往上冲,他管不住自己地开口就喊吵起来:

    “前天夜里是谁在配电房睡觉了?让冯厂长一直追着我不放!非让我把这两个人说出来不可!夜里那么黑,那里连个照明灯都没有,我又不是夜光眼,我怎会知道啊!

    “我说了几次不知道,冯厂长还是一直追问我!”他朝人群里点点,你们是谁在配电房里睡觉了,赶快去找冯厂长说出来,就别让我老李受这个窝囊气了!”

    许正方听着老李说的话,他是听得是一清二楚,他赶快手拨人群走到老李跟前,扶着老李的胳膊劝说道:“李师傅,回去吧,回传达室去吧。你这站到这儿吵,影响多不好,有事儿回来慢慢说啊。”

    沈玉恭、赵明辉、周应彬和别的领导们,也都催着工人们,说:“都回车间了,都回车间干活了啊!”

    老李回了传达室,工人们回了车间,厂院里顿时显得静悄悄的。

    老李在传达室里没有看到冯友民,刚才在厂院里,他也没有看见冯友民。那,冯友民去哪里了?

    原来,冯友民看见老李气鼓鼓地到厂院里喊吵起来了,这个时候,他一下愣得无计可施了。又见工人们都出了车间,他怕事情出岔,没敢往厂院里去,闪身出了厂门。

    冯友民在厂门外,偷听着老李喊吵的话,又听了许正方劝老李的话,他心里怀疑起来:嗯?不对呀,就许正方平时的脾气,今天遇到这种在厂院里大喊大吵,甚至是大骂的事儿,他许正方怎么会去劝老李,说话还这么软,还这么善啊?

    冯友民想到这里,他没有了愤怒,脸上呆呆地,没有了表情。平时,他修理不顺眼的人,总是内气十足,今天老李的喊吵,就像是扇了他的脸,他的旺盛劲头一下消失了。这会儿的冯友民,无论谁看见他,似乎心里都会生出几分可怜。

    冯友民思想着刚才厂院里的情景,他已经无力再去分辨别人的对错,他的嘴唇动了动,叹息自语着:“唉!不是别的,是天灭我老冯啊!”他周身软绵地走到街边,坐上一辆出租汽车转圈儿散心去了……

    厂院车间门前的这组装箱工人,听了老李的喊吵,他们又有新的话题议论了。

    张留成先开口说:“今天这老李是怎么啦?我从进厂到现在,只看到他这个人办事很认真,没有见他说话不好听过,别说发脾气了,今天他怎么会使这么大的天劲蹦着吵啊?”

    “脾气好的人,一般都不会发脾气。”花蕊馨接话说,“可谁要是把这脾气好的人惹急了,那劲可就大了。听老李吵那话,今天不知道是谁把他惹急了,不然,他不会恼成那样。”

    撒天霞说:“老李这可不是生的小气,我劝他的时候一拉他的胳膊,才知道他浑身都在发抖,我猜都猜不着是谁能把他气成这样。也算是稀罕,他的嘴抖成那样,他吵出来的话还怪流利呢!哎?他吵了一百圈儿,怎么没见惹他的人呢?”

    柳翠看着撒天霞:“你在老李身边站着呢,你都没听见老李说了什么?他说前天夜里谁在配电房睡觉了,冯厂长怎么啦,怎么啦。”

    万景春看大家说完了,都还是一脸的迷相,他说话了:“你们再吵吵仨钟头儿,也不会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我给大家拉个样片连带解说,你们说,想听不想听?”

    “别急人了!”撒天霞说,“有什么洋景快说出来呗!”

    万景春说:“首先告诉大家,这可是个臊事儿啊!”

    几个人都看着万景春,又看万景春做鬼脸儿,哗地一声都笑了,都催着说:“什么臊事儿,快说!快说!”

    万景春手里忙着活,说着话:“现在洋片正式开始,我先说几句洋片内容梗概,大家听清了啊:日落西楼天黄昏,月牙高挂夜色深,许代值班行雨云,塑料厂里出臊闻!”

    柳翠吃惊地说:“呀!你是说代菁跟许正方?呀呀呀呀呸!恶心!”

    撒天霞说:“这事儿要是厂里人都知道了,可不是只咱们这几个人恶心,所有的人听了都恶心!咱们不知道的稀罕事儿,说不定还多着呢,景春,继续拉你的洋片!”

    万景春说:“只要大家愿意听,咱就说说这个实事儿:正方天胆勾代菁,引到电房三更临。老李巡夜见有黑影晃墙根,立时起疑心!他拿着电筒往那电房窗里照,哎哟席上有俩人!”

    柳翠说:“呀呀,恶心!我平时和代菁说话,感觉她挺好的,她怎么变成这样了?真想不到!”

    万景春接着说:“当时老李心里说:何方污秽狗男女,敢在老李眼下淫?木棍捣窗梆梆响,吓坏正方代菁心。代菁说老李你别喊,正方说老李是我自己人。老李闻声心胆颤,饭碗定砸在明晨!他正无计施,来了值班冯友民。”

    张留成恍然大悟:“哦,明白了,刚才老李说冯厂长怎么、怎么的,原来这事儿是这样绕在一起的呀!”

    撒天霞说:“景春,下面怎么样了?我还不清楚呢,你接着说。”

    万景春说:“昨天李叔对我说,说冯厂长问他这事儿了,那他哪敢把许正方说出来呀?他没敢说实话,说了是猫叫春,才糊弄过去。谁知,今天李叔就在厂院里吵起来了。我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这几个人听完这个事儿,都觉得又震惊,又新奇,又可笑,又恶心。

    柳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许正方不是跟封五云吗,这怎么又跟代菁了?这个绿豆芽色老鬼,他怎么和谁都来这事儿啊,真不知道要脸!代菁的嘴虽然很会说,可我感觉她很老实,话也不多,也没有一点的疯样,她怎么就跟了许正方呢?稀罕!”

    万景春接过话说:“看人不能只看外表,有的人,你看着外表像是很疯,其实那人一点都不疯。有的人,你看着外表一点都不带疯样,其实,很疯。所以呀,不要只看外表议论人。”(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三章 脸皮儿真厚

    万景春又说:“再是,看人,也不能看到了一点‘像是’,没有一丁点的事实根据,就胡乱编排人。议论人的事儿,谁也挡不住,但是,要实事求是,才不会冤枉人。”

    张留成笑了说:“柳翠不懂的事儿多着呢,像许正方、代菁这两个人的事儿,那就是姜子牙钓鱼,愿者上钩!换句华元人常说的话,有钱能使鬼推磨!

    “代菁图许正方什么,是不是钱,咱不知道。许正方他图代菁什么?他都四十多岁了,代菁才二是多岁,那是图个嫩,图个新鲜。”

    柳翠说:“代菁长得那么黑,嫩什么呀嫩。还不是那个色老鬼……”

    撒天霞截了柳翠的话,她说:“长得黑算什么?还有黑牡丹之说呢。只要人年轻,长得漂亮,那就肯定有人喜欢。你没听人家说,女是一样女,脸上分高低。代菁脸长得好看,就是招人。”

    柳翠又接了话:“那要是用脸招人,许正方的年龄比代菁大那么多,许正方的脸能招住代菁?代菁要是为了许正方的钱,谁一个月不都是那几十块钱?大家都能过,就代菁的钱不够花,不能过?”

    柳翠正说着,她的思想忽然拐了弯儿:“哎,天霞,刚才你说脸上分高低,看来这长得不好看的人,也大有好处呀!”

    “有什么好处?”撒天霞说,“现在找工作,看长相!长得不好看,就是有了工作,也吃不开。即便有点才干,也被埋没了,还好处呢!”

    柳翠说:“你不知道我的意思,我是说,长得不好看,总有一条保本的大好处,不会失贞操!”

    几个人哈哈格格都笑了。

    花蕊馨开腔说话了:“唉!你们都别说别笑了,咱厂出了这种丑事,老李这又一吵,纸里还会包住火?看吧,出不了两天,厂里人就全知道了,看那两个当事人,还咋有脸见人呢!”

    “这事你不用操心啊。”万景春说,“许正方的脸皮比城墙都厚。他要是真要脸,就不会出这事儿。就这,他同着厂里这么多人的面,还去劝李叔呢,他的脸皮可真够厚的!”

    撒天霞问:“老李吵的时候,我听见说谁动他的工作了?”

    万景春接了话:“李叔是怕头头儿收拾他,不让他在传达室,让他去打扫厕所。李叔对我说,他快退休了,想有个好的收场……”

    车间主任朝这组人说着话过来了,万景春停了话。

    不出所料,下午,冯友民就得到了,配电房里的两个人,究竟是谁的准确消息。

    这消息为什么传得这么快?

    一是,万景春没有说让组里人保密,柳翠上厕所碰到人,没忍住就把这事儿说出来了。人们常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那些听到消息的人,出来厕所回到各个车间,车间里的人也就全都知道了。

    二是,于富水、范莉这两个人,这么大的稀罕事儿,他们哪还会忍住不说啊?他们对朋友说了,朋友也对关系好的人说了……

    车间主任们听到这事儿,都吃惊不小。他们还没来得及给头头儿们汇报,那些特别骨干们一听到消息,早就跑到行政大院,给头儿们送情报去了。

    冯友民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他都快要气晕了!他自个儿在办公室里发着脾气:我说他许正方怎么会去劝老李,说话还那么温和好听,原来……他想到这里,气得他不往下想了,他让吴俊杰去叫了许正方。

    许正方一听是冯友民叫他,他明知情况不妙,还是硬着头皮进了冯友民的办公室。

    许正方一跨进冯友民办公室的门,冯友民就把门关上了。许正方在思想上,也已经做好了挨训的准备。

    冯友民根本没有等许正方往沙发上坐,他上去抬手臂点着许正方的额头,恨恨地臭骂起来。

    冯友民上年纪的跑风牙,在大吵许正方的时候,唾沫星喷了许正方一脸。许正方虽说心里有气,可无论冯友民怎么训斥吵他,他都没敢动,也没敢抬手擦脸。

    冯友民气消了一些,才让许正方坐下了。他又对许正方心平气和地说:

    “你和谁睡,我都不会说你,可你不能露马脚呀!你办公室里,有好好的床你不用,你怎么会钻到那个,我想都想不到的脏地方啊?

    “你要是怕在办公室里不安全,你可以去外面呀!厂里这么多人值班,你都敢在厂里糊弄!唉,算了,算了,你知道吗,我把厂里的人想过来,我想一万个想,都不会想到是你!你知道不知道,我一听到是你,我都快气晕了!”

    冯友民说到这里,他窝的气还是没有完全出来。刚才他提的劲太大了,他都有点累了,心里想想,他已经无力再对许正方较劲,也不想再看许正方。他向门外挥挥手说:“好了,好了,你出去吧,出去吧。”

    许正方从进冯友民办公室的门,一直到出门,他没有说一句话。他心里不停地在埋怨:不是你老冯多事儿去逼老李,吓死老李头儿,他也不敢把这事儿说出去!哼!就这,我也得找老李头儿算账,看他怎么对外说得这么清楚!

    许正方进了传达室。

    老李看见许正方,他心里已经有了准备,面上显得很平静,说:“许厂长,坐吧。”

    许正方的屁股刚沾住椅子,就来了个开门见山:“老李,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信用啊!”

    老李听了这话,直觉恶心,心里说:你许正方做了什么光彩事儿,吵我不讲信用?他面上说:“许厂长,你可不能这样说话呀,我怎么不讲信用了?”

    “你要是守信用,前天夜里的事儿,怎么这么快就在厂里传开了!”许正方说完,紧闭着嘴唇,朝老李瞪着眼。

    老李的心思已经放开,谁都不怕了,他很自然地说:“那天夜里看见的又不是我一个人,我来传达室拿棍子的时候,看见有两个黑影蹑着脚朝东跑了。”

    许正方猛地一阵恼怒:“是杨依林?!”

    “杨厂长?他长得个子那么高,绝对不是他。”老李说。

    许正方的怒气忽地就下了,他心里说:要是两个人,那不是杨依林。我安排大鱼、范娘们儿去睡了,也不会是他们两个。算了,夜班那么多人,谁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反正是反正了,我不吭声,过几天,这事儿也就慢慢平息了。

    许正方想到这里,他说:“李师傅,不是你说出去的,我也就不怪你了,没事了。”

    许正方走出传达室的门,他心里一别扭,又在想:我找女的怎么啦?我想找几个,就能找几个,那是我许正方的本事!有的人急得抓耳挠腮,就是没有女的跟他!我老婆管不住我,谁管我,那也是白搭!

    许正方的这种心理一占上风,他的脸上、心里,没有了羞耻的感觉。他走到厂院里和工人们说话,就跟平时一样,一点点都没有带出来,他就是配电房里的其中之一人。

    代菁受了许正方的影响,她也不管工人们知道不知道她的丑事儿了,她无论和谁说话,也是脸不发烧心不慌,就像这丑事儿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一样。(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四章 下周一上班

    今年这个季节,刚进入九月中旬的天气,夜里虽然有了凉意,但是白天,尤其是中午,还是很热。

    东园里即将成熟的石榴、大枣,都和去年一样果实累累,挂满了枝头。满园的花卉、盆景,依然是绚丽多姿,彩蝶依然在花丛中飞舞,园景依然美丽迷人。

    乔翔在郑家已经住了四十天了。今天上午,郑晓文和乔翔在东园凉亭里下围棋,再准确点说,是郑晓文在充当乔翔病中的特别护士。

    郑晓文执白子,乔翔执黑子。郑晓文下棋一直让着乔翔,还不时为乔翔扇几下扇子。乔翔是直笑着自己下围棋笨得出汗。两人正说着笑着下着棋,听到门铃响了,两人一起跑去开了大门。

    郑晓文见是乔家爸爸、妈妈来了,她赶快带着微笑往家里让。

    乔妈妈看看自己的帅儿子,再看看漂亮的郑晓文,心里说:这么般配的一对,月老怎么不给他们牵红线啊,真是可惜!

    郑妈妈来到了院里,招呼着乔家父母,几个人在院中说了一会儿话,乔家三口人去了书房。

    乔爸爸抚抚儿子的头,乔妈妈摸摸儿子的脸,两人又捏了捏儿子身上的肉。

    乔爸爸说:“翔翔这可不是虚胖,这肉肉瓷实着呢,我看比他没病时候还胖一些,翔他妈,你看是不是。”

    乔妈妈说:“我看见啦,我儿子的体重一定会比以前多两斤。”

    乔翔说:“别看我身上的肉多,我这可不是虚胖。我来这里半个月之后,天天早上都在东园里打太极拳。我再吃一个月药,就彻底调理好了,就可以回家了。”

    乔妈妈说:“儿子,我看你的气色也好了,身体也可以了,要不,今天你就跟着爸爸,妈妈回家吧,就别再住到这里麻烦你干爹、干娘了。你干爹、干娘对你再好,再喜欢你,可毕竟不是……”

    乔翔挡住了妈妈的话,他说:“妈,你听我说,前天我都说了要回家的话,郑爸爸都生气了。郑爸爸说,必须得等到我的身体完全恢复了健康,而且是能上班了,才让我回去。否则,他不放心。

    “爸,妈,你们都别操心了,我什么都知道都懂,郑家对我好,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我想过了,以后,我会孝敬郑家父母的。”

    “儿子,你能这样想就好。”乔爸爸说,“当初你病成那样,把爸爸、妈妈吓得都不知该怎么办了,要不,我们的儿子都这么大了,哪还会去人干爹,干娘呀。”

    乔妈妈接过话说:“郑家能对翔翔这么好,我总想着,这可能就是前世修来的缘。我早就看出来了,这郑家可不是看重翔翔的工作单位好,长得好,才对翔翔好的。”

    乔翔心里说:晓文要是能看重我的工作,看重我的长相,能和我好,我早就把她娶到家了,孩子也早就有了!唉!哎?说以后不想这事儿了,怎么又想起来了!

    乔妈妈看儿子不说话,她说:“翔翔,下午我和你爸爸回老家,看你爷爷,看你奶奶呢,这几天就不来看你了。”

    乔翔想起老家,想起爷爷,奶奶,心里就有很多感触。

    乔翔的姥姥家在华元市内,姥姥家有很多孙子辈的小孩子,姥姥很忙,顾不了照看乔翔,乔翔从没有在姥姥家里住过。

    乔翔上小学、上初中那**年间,每到夏天,他都要回老家跟着爷爷,奶奶住上一个暑假。所以,他对家乡有着很深的感情。同时,他也非常了解城市和乡村的生活状况,也了解爸爸和爷爷、奶奶之间的父子情深、母子情深。

    这一次,如果他不是有病,他一定会和爸爸、妈妈一起,回老家看望爷爷和奶奶。

    此刻,乔翔看看爸爸,说:“爸,这会儿我想起老家,想起爷爷,奶奶,还想起你那么孝顺,我想替你写几句感情词儿。”

    乔爸爸笑了说,“好啊,我知道我儿子笔杆子厉害,写吧,我等着看呢。”

    乔翔没多思考,一串儿话就写出来了。

    乔爸爸把稿纸拿过来正要看,乔妈妈抬手拿过去说:“让我先看儿子写了什么。”

    乔妈妈见稿纸上写的是:

    在那偏僻的黄土山上,住着我勤劳的爹娘。爹娘含辛茹苦把我抚养,我勤奋读书飞出山乡。二老双亲常常把我想,无奈我工作一年四季忙。那一日我在外娶了新娘,我爹娘已经是两鬓染霜。

    逢年过节爹娘总在门口遥望,霜发迎风等我在路旁。爹娘见我总把好事讲,从不提艰难困苦的时光。现在的生活变了样,风调雨顺五谷入粮仓。二老见我微笑满脸庞,幸福日子永远伴吉祥。

    乔妈妈看得眼睛都湿了,说:“我儿子写的感情词儿,可是真的带感情啊,把妈妈的情感雨水都感动出来了,呵呵呵呵!”

    乔爸爸接过去看过,泪差点掉下来。他走近儿子,伸手臂揽揽儿子的身子,又抚抚儿子的头发,说:

    “儿子,人人都说知子莫若父,可是,你的性格太内向了,咱们父子之间又缺少沟通,以前爸爸真的看不透你,不了解你心里都想些什么。谁知,我儿子什么都懂啊,感情还这么丰富。好了,我总算懂我儿子了,嗯,爸爸心里高兴,畅快!”

    乔妈妈说:“翔翔,我和你爸爸回家准备一下,就回老家了,你可照顾好自己啊。”

    乔家父母走了,乔翔和郑晓文又去了东园。

    郑晓文陪着乔翔正在东园说着话,赏着花,观赏着又是丰收年的石榴、枣子,丁零零,电话铃响了。

    郑晓文拿起电话说:“是,我是郑晓文。哦,是局里呀,什么事儿,说吧。下周一到厂里上班?好,好,我记住了,再见。”

    “怎么?你要去厂里上班了?”乔翔问。

    郑晓文说:“是啊,我都在家休息一周了,也该上班了。再歇几天,下周一正式上班。”

    乔翔的脸立时晴转阴了。

    郑晓文看看他,格格笑了说:“怎么了?不高兴了?”

    “我哪有不高兴。”乔翔说,“你去上班了,爸爸又不让我看书,这一整天,我自己怎么熬啊?”

    郑晓文说:“爸爸是怕你看书看进去了,忘了时间累着你。你可以把手表握在手里嘛,看上三四十分钟,就来这东园走走不就行了。还有啊,你可以观赏盆景嘛。

    “平时,我看你不太注意这些花木,其实那是你不知道,观赏盆景是最宜人,最美妙的一种乐趣呢!依林都能自乐其中,领会桩景在大自然中的生长奥妙,你也可以试着看进去呀。”

    乔翔朝郑晓文点点头,笑了说:“好吧,听你的。”

    郑晓文想想,又朝乔翔说:“以后,可别想那么多了。一会儿爸爸和依林就回来了,你在这里看花观景吧,我去帮妈妈做饭了。”她说完,对乔翔摇摇手,走过月亮门儿,进了西宅东厢房。(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五章 经一事长一智

    星期六到了,朋友们又聚到了郑家,一群人围着乔翔,叽叽喳喳说说笑笑,热闹了一下午。

    傍晚,朋友们都没有回家,在郑家吃饭的时候,一个个都在给乔翔递眼色。

    乔翔会意,他问郑爸爸:“爸,今天晚上我总可以去歌会了吧?”

    郑爸爸猜透了这群孩子们的心事,他对乔翔说:“孩子,你可以去,但是,你只能唱一首歌,多一首都不行,记住了吗?”

    乔翔高兴得赶快点头,心里说:我不唱歌,就演一个大老雕!

    这个大老雕的戏,是林静和乔翔商量着创作出来的。

    林静说她和乔翔是老乡,两人小时候都在山村里生活过,现在,都很怀念那个时候,在山村里听到的真事,看到的景致。两人商量好,由林静主创,写成了这个,由音乐配合表演的戏。花仙子们全体参加,分工角色,也都经过了彩排。

    乔翔是今天下午在书房里,由朋友们指点彩排的,他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简单的出场动作。

    此刻,朋友们听到郑爸爸说,乔翔能去歌会了,就知道乔翔的身体好了。大家心里高兴着,心情畅快地吃完这顿饭,一起到木器厂歌会去了。

    歌会舞台上,花仙子们刚做好演出前的准备,台下就坐满了前来听歌的顾客观众。康明、高鹏都来了。康明在舞台上等着参加演出,高鹏是自己在乐居家具商场买了商品,拿着票进来的。

    今天晚上,花仙子们都要表演唱,这段时间里他们新创作出来的,已经练好了的新节目。

    温洁梅新写的歌曲《要散早散》,新写的一篇诉情小品文《教育家》,秦梓曦的没有露过面的新歌《再见了心爱的女孩》,林静最新主创的管弦键盘合奏曲《山村特殊一早晨》,都安排在今天晚上了。

    演出开始了,按安排好的节目顺序上演着……

    轮到温洁梅上场了。

    温洁梅开始表演唱她的新歌。这首新歌《要散早散》的内容,也是结合那个纸板腊梅那场事儿的余思,写她和杨依林的。她写的时候,怕朋友们听出来,她不敢写得太真,太具体,就笼统地表现了她的心情、她要说的话。

    她这首歌词,是郑晓文写的曲,排练的时候,她怕朋友们怀疑,她对朋友们说,这是她依据《山水思》里的,一则小故事的内容写成的。

    温洁梅走到台前,她和台下的顾客观众们互动之后,她唱道:三番五次不赴约不见面,这都是情基薄弱爱色浅淡。即使见面,也很少留恋,还有一些别扭闷心间。啊,不爱了就早些散,不要背向越走越远,走向极端,再回头相残。

    三番五次争吵闹翻脸,这都是爱无法进行的证言。两人冷情对冰心相见,没有了爱,装不出缠绵。啊,晚散不如早散,别让两颗心伤到极点,今生无缘,可留下朋友空间。

    朋友们听着这首歌,直感觉很好听,没有其他想法。

    杨依林听了这些不提劲的,还夹杂着伤感,又有些劝导,或是自劝的爱情词儿,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他听到后一句的时候,颇有感触。

    温洁梅的下一个节目开始了。她开始表演、朗诵,她最新创作出来的诉情小品文:《教育家》。

    温洁梅那天和杨依林一起值班的夜里,她对杨依林的那份情感,自那一刻说透之后,她的那份情的枝蔓,就停止生长不再蔓延。

    可是,她已经生出的那份情,太浓,在短时间内,她忘不掉啊!她仍然是动不动就会想起来杨依林!

    所以,她一直都在极力地,向那份浓情里面,添加自制的思想溶剂,来降低那份情的浓度,尽快让那份情的浓度赶快变淡、变成清水。

    温洁梅创作的《教育家》,就是写她对杨依林的情感的。她就是想写出来,就是想表演出来,就是想释放出来,她不该有的那份情。通过一次次地释放,让她的那份浓情,一次次地变淡,最终变成纯情的!

    接下来的节目,是温洁梅要朗诵、表演的《教育家》。

    她面带微笑对台下说:“各位顾客观众朋友们,我给大家朗诵一篇很有教育意义的,也是很好玩的,内容又带点儿夸张的小品文。我朗诵的时候,会配合一些小动作,到时候,大家可不要笑我哦!”

    她这样一说,台下哄地一下一片笑声。

    她朗诵道:他教我坚强。有段时间,一个彩色支柱,支撑着我的天,我无忧无虑,笑容灿烂。

    每到夜晚,我总会看到,蓝窿银色亮苍穹,长河星系相辉映,北斗向我眨眼睛,圆月对我放光明。

    每到早晨,哇呀,天是那样的蓝,日是那样的红,飘浮的云朵是那样的白,东起的霞光七彩穿宇万千重,天地接线弧似弓,远方飞鸟点缀绚丽的朦胧,啊,好美的华彩天空!

    我再回头看,呀,沙漠为我变成绿洲富乡,旷野山田为我广阔青苍,小河为我叮咚流淌,大海为我粼粼波光,高山为我巍然屹立,峡谷为我回音飘荡,柳绦为我摇曳摆翠,小鸟为我欢愉歌唱,啊,大地一派生机,春夏秋冬四时芬芳!

    我生活在这美丽的天地间,心情快乐得连走路都是,一跳,一笑,一蹦,一踢,不过呀,我都这么大年龄的女孩子了,我心里就是有控制不住的高兴,我也决不会在人们面前就这样的,跳,笑,蹦,踢,我的这些动作没又人看见过,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知道哦!

    台下观众听着温洁梅的朗诵,看着温洁梅配合的动作表演,观众们的大笑声,震天响的掌声,慰藉着温洁梅这一段时间里,深藏的哀伤心灵。

    温洁梅继续释放着她的心声:我一身轻松心情爽,每天都快乐歌唱,一日,我异想天开,非要搞个名堂,又是递纸条,又是送花香,谁知,那纸条花香都送错地方,结果好事儿全泡汤!我烦躁,我嚷嚷,我手打脚踢口嘟囔,我打,我踢,我踹,我飞起一腿大扫堂!

    温洁梅朗诵到这里最后一句时,她右腿抬平,左脚离地,身子迅速转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圈。

    这个节目没有彩排,后台的朋友们,个个一脸惊愕。林静更是惊奇,不禁说道:“啊?花样扫堂腿啊!”

    台下观众的掌声,那才真叫一响,而且叫好声、口哨声不断。

    温洁梅一心想演好她的这个节目,她此刻的心里,没有任何杂念干扰,继续朗诵着她的下文:

    哎呀,不好!我这武功只是装装样,谁知,就真的扫到了,为我支天彩柱的肩膀,那彩柱连晃都没晃,即刻变成灰色到地上,我华彩的天随之倒塌,我的大地一片荒凉!

    我看看灰色柱子,我泪流满面,我无计可施,我哭得滚爬,我哭得挣扎,我哭得失去理智,我哭得如傻如痴,我哭得力竭声嘶!

    忽然,那灰色支柱对着我喊起来,他变成了教育家!他朝我巨声呵斥:

    你一会儿文,一会儿武,一会儿笑,一会儿哭,一会儿雅,一会儿俗,没有正性,太不可教!不可交!!

    听了这话,我透心冰凉,我咬咬牙,擦掉满脸的泪,坚强地站起身,我朝他高声大喊:我不可交,我可教!你已经教育了我!!

    随着我的大喊之声,我浑身一个振作,我的精神变成了彩柱,结结实实地支起了我的天空!

    啊!自己支起的天空好美丽啊!看,银汉繁星皓月宫,蓝天白云朝阳红,山清水秀家园美,自由自在,我一身轻松!

    台下一阵掌声,欢呼声……

    温洁梅继续朗诵着:我学会了坚强,那灰色支柱他又在教我遗忘。

    我心想,自从我的精神彩柱支起了我的天空,我的天地,我的周围,我左看右看,我上看下看,日红月朗,鸟语花香,小溪潺潺流淌,我站在高岗舒心歌唱。

    可是,那一隅躺着的那个灰色柱子,依然让我难忘,依然让我忧伤,我情不自禁地呼唤他:

    你快快站起来!快快变出你的色彩!我已经学会自我支天,不会再对你文招武惹,哭笑胡缠,只要你在你的人生世界里,快乐平安,我在我的人生世界里,就会舒心笑开颜!

    我对他说了这么多好言好语,那灰色支柱好像没听见,我再奋力呼喊:你快快站起来,快快放出你的色彩!凭我千呼万唤,那灰色柱子缄默依然,我很无奈,只有闷闷离开。

    我刚要转身,突然,听到了那教育家的声音:不理解你!你喊,你催,你是不是想把从前唤回?告诉你,你枉费心机!你想不忧伤,就得学会遗忘!!

    我听了这样的难听话,我感觉,既是误会,又是教育的话,我挪动脚步,离开那个地方,远远地,彻底地离开那个地方,伴着我世界里的光明色彩,渐渐地把他遗忘,遗忘,此时此刻,我心里,只剩下梦一般的回想。

    温洁梅朗诵完最后一句,从她的表情就可以看出,她的思想还飘游在她的故事里,没有完全走出来,直到台下掌声响起,她才回了神,她赶快对台下说:“谢谢大家!”

    温洁梅向后台走的时候,台下有个上年纪的伯伯,问他身边的一个年轻人,说:“大侄子,这个女孩朗诵表演的这段话,大概意思我也懂,只是,要让我具体说说,我还真的说不成呢,呵呵!你给我讲几句吧。”

    这个男青年不好意思地笑了说:“这个故事表达得比较含蓄。不过,你只要把主题弄懂了,你讲出来的话,就不会有错。

    “这个故事,只是女主人公一段时间内的事儿。那个教育家,可能是她那个时候的男友,也可能是她的朋友,也可能是她的其他什么人。要让我说,我感觉应该是她的男友。她和她男友好的时候,她的精神世界里,是一派光明。

    “后来,她和她男朋友之间,一定是产生了无法挽回的败局,掰了。这件事对她打击很大,以致她的精神世界变得一片灰暗。最后,是她自己悟出来道理,恢复了自我。

    “这个女孩很坚强,也很善良。两人掰了,女孩并没有无情地对待她的前男友,还祝愿前男友一生平安,快乐。还告诫自己,该忘掉的,要学会遗忘。

    “我觉得,人就应该只要美丽的回忆,不要心酸的回想。嘿嘿!这是我自己理解的。”

    这个男青年身边坐的观众,听了他的讲解,都夸他讲的细致清楚。(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六章 爱的表白

    温洁梅回到后台,除了杨依林在康明身边站着没动,那一群朋友全都朝温洁梅围了上来。

    林静嘴快,她说:“好你个小妮子,你竟敢背着我们,自己准备了这么一个大节目!你还说我会牛撒欢儿呢,你这驴踢马跳的动作这么优美,你这是什么撒欢儿啊?老实交待,你这功夫是在哪里学的?谁教你的?还有你那个故事,是谁编得那么圆?”

    郑晓文没等到温洁梅回话,她就开了腔:“洁梅,你演这出戏,真是让朋友们大开眼界了,你的才艺可是大有长进呀,你可是快选拔到,最高一级的电视台文艺节目中参赛了,我真为你高兴,格格格格!”

    苏晨拉着温洁梅的手说:“你在我眼里,就是这么一个清秀纤弱的高挑小美人儿,今天看了你的自创功夫,那真叫一个了得,佩服!”

    宋奕说:“大家都先别夸她,让她再给咱们表演一下旋风腿!洁梅,快表演给大家看!”

    温洁梅说:“你们都闪开,我立马给你们表演。”

    一群人刚后退几步,温洁梅抬起右腿,旋着身子横扫了一圈儿。她的扫堂腿动作虽然不规范,但是姿态很优美,朋友们不自觉地一起鼓起掌来。

    站在一边的康明心里说:人美,动作美,真是美上加美啊!她什么时候学的这个动作,我怎么不知道啊?咳,她不对你说,你怎么会知道呢!

    林静说:“大家都让开,让我也扫一下,看能不能扫一个圈儿?”她只扫了大半圈儿,就格格笑得停下了。说,“这技术还真不好掌握呢。洁梅,你练了多长时间,可练成仙女神姿了?”

    温洁梅心里说:其实我没练多少天,我就是朝那个狠劲上练的,才练成了这样,可就是这实话不能泄露。

    温洁梅对大家说:“我足足练了两个月,才练到了这个程度。本来这个节目,我早就想对朋友们说了,可我又一想,给朋友们一个大惊喜,那多好啊,我这才忍到今天,让朋友们看。”

    乔翔看大家都在夸温洁梅,他也说了话,说:“这今天,洁梅还真是给了大家一个惊喜呀,我觉得,洁梅这个节目,朗诵表演得特别成功!”

    秦梓曦也接了话:“是,是,很成功,太棒了!洁梅,以后继续啊!”

    姜丰他是看看温洁梅,再看看大家,听着别人说话,他一直在笑,没有接话。

    杨依林是一直在思索《教育家》的内涵。他心里说:

    今天晚上,温洁梅唱的歌和这个故事,我怎么总觉得,这内容里有点类似之处啊?嗯,我不会猜错,洁梅她还在极力忘却那个不该发生的事。

    人啊,真是吃一堑长一智,这个堑,让洁梅吃得长了才华,还长了功夫,这个堑,她吃的值!不过,你个傻妮子,你这一辈子都不要再做,都不要再发生这样的蠢事了!

    该杨依林上场了,他赶快清理思想,把思路拐到自己的节目上去。他挎着吉他走到台前,唱起了他的新歌《劝你别再来》。

    这首歌,只有乔翔知道内容,但乔翔也是一知半解。其他的朋友们全是第一次听。

    温洁梅从头听到尾,她理解透了歌词的全部内涵。

    郑晓文听着这首歌,她知道杨依林写的是她,但是,里面的‘傻女孩’是怎么一回事,她有点迷糊,不明所指。按她这段时间里的郁闷心情,她对杨依林写这方面的内容文字,她不关心,一点点都不想知道。

    林静听到这首歌的第一句,她就开始往下细听细品起来,只是,她听得有些迷糊,心里不太明白杨依林的指向。

    尽管林静听得一知半解对不上号,她还是禁不住,只有她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嘟哝着:“谁傻呀?围着你杨依林转?你想得美!你杨依林就是你歌词里的傻瓜!你就自个唱着傻美吧你!”

    姜丰换了字幕,宋奕上场了。

    宋奕的新歌《等你回来》,《我的爱你回来吧》两首连唱,这两首歌均为郑晓文作曲,曲子优美抒情,把歌词中的真爱情感表达得细腻而充分。

    杨依林听着这两首歌,他和郑晓文的想法一样,两人都猜想,宋奕是写给、是唱给秦梓曦听的。

    秦梓曦从字幕上看到这两首歌的歌名,他就开始注意了。他听着宋奕的倾情演唱,他全身心的情感血液都翻腾起来了,他一万个知道,宋奕的这两首歌写的是他。

    当秦梓曦听着宋奕唱到,‘我虽比不上太阳月亮那么光灿’的时候,他心里十分明白,这个‘太阳月亮’,就是他《俊女孩》里的郑晓文。

    秦梓曦的心,被宋奕的歌声打动了,他的眼睛,被宋奕写的情感歌词,唱的歌声感情,给激动湿了……

    其他的朋友们,只知道宋奕的才艺跳远式儿的进步,并不了解宋奕的内心世界,他们只是欣赏,没有别的想法。

    宋奕唱完她的心歌,她轻松舒畅的心情里,带着情感回馈的期盼,退到了后台。

    花仙子们在台上演唱着,台下一双双眼睛看着台上,欣赏着每一个演员,欣赏着每一个节目。

    台下,高鹏的眼睛一直搜索着郑晓文。

    台下还有几十双男青年的眼睛和高鹏一样,也是郑晓文的歌迷加人迷。这种现象,早在歌会成立第一次演唱的时候就开始了,而且,这些歌迷、人迷们,每次歌会必到。花仙子们只知道台下轰轰烈烈地捧场,对此却一无所知。

    中场休息了,高鹏通过歌会服务员关健的允许,他上了舞台。随后,又有七八个观众跟着上了台。这些观众们,是事先商量好的,上台找花仙子们商量一起联欢的事。

    郑晓文见高鹏找她,她热情地给高鹏让了座。

    一个人的心存在了谁的身上,那劲可就大了。花仙子们各自都在用心招呼着,与自己联手演出的上台观众,他们谁也顾不上看谁,可杨依林就能一心两用。

    杨依林和女歌迷们说话一字不漏,还把郑晓文这边看了个清楚。

    乔翔、秦梓曦两人,瞅个空也会往郑晓文这边看上几眼。

    郑晓文和高鹏在西边沙发上坐下,两人坐得很近,还都扭着身子坐了个面对面。

    高鹏感觉,今天和那天在校生们上台,那个乱哄哄的场面情景可大不一样。那天,他是一直都在为郑晓文解围,根本没有时间细看郑晓文一眼。

    今天,他清楚地看到了郑晓文美丽的脸,看到了郑晓文一双超漂亮的大眼睛,和郑晓文花儿一样的微笑,一阵控制不住的羞涩,忽地一下就泛到了他的脸上,他的脸红了。他有些局促不安,一下没能说出话来。

    郑晓文看到了高鹏泛红的脸,她心想,两人是初次正式见面说话,高鹏不好意思了,他才脸红的。她赶快先开了口:“你是今年毕业的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七章 告别这个爱情

    高鹏这才稍有些自然下来,他回话说:“是啊,我分到华元电视台了。”

    高鹏又稳稳神,接着说,“上周我来过一次,听了你的歌。我还想着等我的工作就绪了,来歌会录像,放到电视台播出呢。”

    郑晓文高兴了,她赶快接了话:“来我们这里做录像,为我们厂宣传啊,那可是太好了!”

    高鹏说:“我知道这歌会,是为你们厂的产品做宣传的。如果把你们厂的生产实况、产品和歌会演出录下来,在电视台多播几次,就更增强了宣传效果,你说是吧。”

    这会儿的郑晓文听了这话,把她高兴得,如果她对面坐的不是高鹏,是杨依林,那她肯定会高兴得笑着欢呼两声,可能还会站起来小蹦两下。此时,她压抑着过量地兴奋,高兴地说:“太好了,我现在就去告诉风信子。”她说着就站起了身。

    高鹏有点着急地说:“别去,别去,我现在不是为这事儿来的。那个风信子杨依林我认识,他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会干部,我在学校里不显眼,他不认识我,我认识他。

    “米兰姐姐,我现在上台,是想和你一起表演唱《我爱上她啦》,《爱就是这》,这两首歌曲的。我想,这么多人来歌会,就是想寻个稀奇,听个优美,看个精彩的。舞台上,要是一直按老套路出演,对观众来说,就没有了活力,就没有新鲜感了。

    “同一首歌曲,如果换一个人唱,在不改变原有曲调的前提下,翻新花样,一样能激起观众的情绪,能让观众们时看时新,他们才会有连续听歌的愿望,他们才会成为回头客。现在我们两个一起唱这两首歌,你说可以吗?”

    郑晓文看高鹏说得这么好,心里当然高兴,她哪知道高鹏的真正用心啊,她连忙说:“可以,可以。”

    高鹏看郑晓文这么爽快就答应了,心里更是高兴。

    郑晓文问,“咱们怎么配合演唱啊,我心里没数呀。”

    高鹏起身说:“我已经编排好了段落的合唱部分,演练的时候,我们一定要配合好表情和动作,使我们两个的表演唱更完美,更精彩,让观众们看了更高兴。来,咱们一起熟练一下,就可以出场了。”

    郑晓文和高鹏一起,认真地练起了这两首歌……

    下半场开始了,前面两个联欢节目过后,该郑晓文、高鹏上场了。

    这两人的出场形式,按高鹏的意思,郑晓文、高鹏两个人,各自手持话筒,手拉着手一起上场了。

    歌会上与观众联欢,以这样的拉手形式出场,还是第一次。两人出场走的那种步伐、那种姿态的和谐之美、那种一同给予观众的灿烂微笑,引得台下一阵骚动,随之即是暴雨冲洗树叶般的掌声。

    两人来到台前,齐双双地向台下鞠了一个答谢掌声的深躬,台下又是一阵热烈掌声。

    音乐开始了,高鹏只唱了两句,台下的掌声,叫好声顿时又起。连郑晓文对高鹏的另一种美妙嗓音,也突然吃了一惊,心里说:呀,他正经一唱,竟然这么好听啊,才男!

    紧接着,两人按照刚才设计好的动作,表演唱的时候,忽而拉手,忽而松开,忽而微笑相视。

    高鹏唱到‘爱的感觉是天天思念时时都想看见她’时,他向郑晓文慢慢靠近,并抬起左臂轻轻揽住了郑晓文的左肩。这个动作不是事先设计的,直到两人合唱的时候,高鹏的手臂才松开。

    两人就这样的拉手、对视、揽肩表演的动作,自歌会成立以来,还是第一次。台下观众的掌声、叫好声,一阵落下一阵又起,掌声、叫好声不断。

    高鹏唱这首歌,唱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的手臂和前一次一样,又是轻轻地揽住了郑晓文。台下也一样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郑晓文、高鹏表演唱的第二首歌《爱就是这》开始了。这两个临时搭档,也真算是个个嗓音美妙,还特别会表演。高鹏唱到‘爱是蜂拥芳香的蕊’时,他的手臂第三次轻轻地揽住了郑晓文,直到唱完两句,他才松开。

    这一个表演动作,台下的掌声、欢呼声,又是落下又起。郑晓文不但没有计较高鹏的‘即兴之作’,她还努力地、自然地配合着高鹏的表演唱。他们唱到最后一句时,是以设计好的比翼双飞动作造型结了尾。

    高鹏在热烈的掌声中,随即回了台下的座位。

    郑晓文回到后台,朋友们兴奋得雀跃叽喳着问这问那,杨依林在一边装着摆弄吉他,脸上没有表情。

    姜丰换了字幕,是秦梓曦写郑晓文的:《再见了心爱的女孩》。

    这首歌,是秦梓曦自从看见郑晓文戴的,那条项链之后,他就悄悄地学会了吉他,同时也写下了这首歌。他不想让朋友们知道,这首歌是他写的,他在外面找熟人,给这首歌写的曲。

    昨天。秦梓曦才对朋友们说,他学会了别人的一首新歌,就因为是自弹自唱,他才没有在歌会舞台上彩排。

    姜丰写这首歌的字幕时候,秦梓曦对姜丰说,反正我说了词作者、曲作者,大家又不认识,也不知道是谁,干脆就写成我的艺名得了。姜丰就按秦梓曦说的话排了字幕。

    秦梓曦挎着吉他出场了,就算是他第一次在舞台上自弹自唱,发自他肺腑的心的歌声,他已经算是舞台老将了,并不怯场。他很自如地谈唱着:

    朦胧的爱,悄悄地离我越走越远,七尺男儿也禁不住悲泪潸潸。她像一朵彩云在我眼前飘散,或是,她仿佛从来就没有到过我身边。

    这个时候,秦梓曦很想看到郑晓文,可惜郑晓文在后台里,他看到的只能是台下观众。

    他继续吐露着他的心声:心爱的女孩,你能否对我说一声再见,让我再听一次,你温柔清澈悦耳的语言。你能否让我牵牵你的手,你再把身转,让我留下你的手温,永暖我心田。

    心爱的女孩,你回回首再看我一眼,让我牢牢记下,你的倩影容颜。啊,失去了爱,我在痛苦中哀伤绝望里长叹,失去了爱,我却得到了无休止地心酸。

    秦梓曦唱到这里,他眼里噙满的泪水,刷地就下来了。他弹着吉他,用哭喊的声音继续唱着他的悲歌:

    你是远飞的风筝,断了我手中的线,我知道,我与你已经没有了爱的明天!

    他唱完这两句,心想:这流到脸上的眼泪,赶快得干了,这可不能让后台的朋友们看到。他随着下面要唱的内容,把他提起的激动慢慢降了下来,接着唱他此时此刻要对郑晓文说的话,也就是他想安慰郑晓文的话,也算是他和郑晓文告别的话:

    我对你的爱,虽然像那大海一样浩瀚,可是我的心,也如那万里长空无边阔宽。心爱的人,你走吧,走吧,走向你美好的家园,心爱的人,你笑吧,笑吧,笑着过好每一天。啊,祝愿你与你的真爱并肩把手挽,祝愿你与你的真爱,一生幸福平安!

    秦梓曦越来越会唱歌,他唱这首歌,声音低柔的部分,他唱得低沉柔而清晰。声音高亢的部分,他唱得几乎是歇斯底里。他把歌里的难分难舍、哀伤与心酸,唱的淋漓尽致,把台下少男少女们的泪,都感染出来了。

    他怕朋友们看见他的泪,可是,他仍然没有忍住,眼睛里仍然含着泪。(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八章 心事之气

    郑晓文一直都在仔细听着,秦梓曦的心酸痛苦诉说,她知道秦梓曦诉说的这个主角是她,她替秦梓曦难过,心里感觉很不是滋味。

    她听到秦梓曦的最后所说,明白了秦梓曦对她的这份情,已经在无奈中释怀,她紧抓的难过心情才轻松下来。

    秦梓曦回到后台的时候,他眼里还噙着,没有管住仍然向外冒的眼泪。

    林静带笑迎着回后台秦梓曦,她高兴地说:“老青,你不得了啊,这才多长时间,你可修炼成词曲作家,大音乐家了!”

    秦梓曦沉浸在他刚刚诉说过的心酸情绪里,还没有完全平静恢复过来,他对林静一笑,眼里含的泪差点掉下来。

    站在林静身边的宋奕,她看到秦梓曦眼里的泪,早就把手绢拿出来了。她朝秦梓曦递着手绢说:“林静就开你个玩笑,你以为你真的成大音乐家了,看把你激动的?给,把你的高兴泪花儿擦掉吧,格格格格!”

    秦梓曦接过宋奕递给他的手绢搌搌眼睛,随即就把手绢还给宋奕,说:“不行,不行,像这样的歌曲,我可受不了。那词儿又不是我写的,我也当不成什么大歌唱家,以后我再也不唱了。”

    温洁梅接过话说:“今晚我演的那戏,唱的那歌,大家可能会感觉我在哭,其实,我实话告诉你们,我拿话筒的手,就像是攥着的拳头一样,坚强得连一丁点哭的意思都没有。

    “还有,你们看到我的旋风腿,旋得那么高又那么快,其实,我内里带着狠劲呢,我就是要把一切不顺意的事儿,都旋到我的龙卷风里,把它们抛得无影无踪!

    “你们看看这老青,他就唱了个,走吧再见歌,就把他心酸成这样,老青,我看你就是个软泪小心眼!”

    林静接了话:“要我看,人家老青可不是小心眼,那是人家感情丰富!人家老青的心眼大着呢,你们想想老青唱的词儿,他的心眼像世界那么大,像宇宙那么阔,哪小啊!”

    这话逗得朋友们都笑了。

    杨依林也仔细听了秦梓曦的这首新歌,他早就知道他送给郑晓文的项链,郑晓文公开戴过。听说郑晓文也向朋友们说过,这项链是男友送的。他也猜想到秦梓曦的这首新歌,是写给郑晓文,唱给郑晓文听的。他感觉歌词最后的内容很好,他心里轻松了,没有再多想。

    郑晓文是从姜丰贴出字幕,她一看歌名,心里就动了一下。不过,她仔细听完这首歌,也没有让自己流泪。

    郑晓文见秦梓曦回了后台,那几个人都围着秦梓曦说话,她有意坐到乔翔、苏晨身边,说起了别的话题,来分散她的注意力,同时也阻止了乔翔、苏晨到秦梓曦身边问究竟。

    后台里坐着的康明,他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他只是看热闹,微笑,没有说话。

    张大伯和平时一样,他很少说话。他看着这些满身朝气、欢蹦活跃的年轻人,他心里很舒畅,脸上总是挂着微笑。

    片刻之后,杨依林说话了:“朋友们,下面的节目开始了,大家都准备上场了!”

    姜丰贴出了字幕:管弦键盘合奏曲《山村特殊一早晨》。

    这个节目里有狗叫、猫叫和家畜叫的声音,凭花仙子们的乐器艺术水平,他们吹不好、拉不好、弹不好这种声音,就只有花仙子们用嘴模仿着叫了。

    演出这个节目,后台的乐器全派上了用场,所以,乐器和乐器手们的艺名,在字幕上写了一长溜。

    节目开始了,前台关了照明灯,台上幕布拉开了,乐队靠东边占了小半个舞台,乐器手们都在各自的乐器位置上等待着,台上台下静悄无声。

    沉静中,杨依林说:“我是大公鸡!喔喔喔——”随着这一声鸡叫,杨依林随手开了照明灯。

    姜丰在化妆间里朝着前台、台下喊着:“天亮了!”音乐随之缓缓响起……

    序曲过后,苏晨头蒙枣红三角巾,腰束兰花围裙,手端一个小塑料盆出场了,她来到台前说:“我是张大嫂,清晨起来,我拌好了鸡食,这就去开鸡窝。”她把小盆放到地上,绕了半圈台步去了后台。

    在优美的乐器声中,温洁梅头戴灰色三角巾,右手五指撮着放到下巴上当鸟嘴,左臂背到身后当翅膀和尾巴。她弯着腰蹦到台前朝台下说:“我是小麻雀,啾啾啾啾!”台下一阵笑声。

    温洁梅继续说着台词:“趁张大嫂不在,我赶快偷点鸡食吃!”她伸着鸟嘴,在盆里啄起来:“嘣嘣嘣嘣!”台下哈哈哈哈!

    这时,头戴黑白相间三角巾的康明,他和温洁梅的造型、动作一样出了场,他说:“我是长尾巴的大喜鹊,喳喳喳喳!哎?小麻雀也来了?这可不行,盆里的鸡食是我的!”

    康明说完,他伸着鸟嘴在温洁梅的头上“蹦蹦”啄了两下,又把温洁梅往旁边一挤,自己在盆里啄起来:“嘣嘣嘣嘣嘣!”

    小麻雀啾啾着要吃食,大喜鹊喳喳着,不让小麻雀吃。小麻雀争着非吃,大喜鹊生气了,张开翅膀扑棱着,朝着小麻雀的背上啄起来:“我叨你!喳喳喳喳!”

    大喜鹊追着叨着小麻雀,小麻雀扇着翅膀跑着:“啾啾啾啾!救命呀!啾啾……”

    张大嫂过来了:“呀呀,小鸟吃鸡食啦!”她抬起两手撵着:“阿叱!阿叱!”这两只小鸟惊慌地扇着翅膀飞后台去了。台下一阵笑声。

    张大嫂朝后台叫着:“咕咕咕咕!”

    姜丰头戴橙色三角巾,背着手,弯着腰出场了:“我是鸡妈妈,咯咯哒!咯咯咯咯哒!”台下哄地一阵笑。

    鸡妈妈身后跟着,头戴浅橙色三角巾的康明、温洁梅,两人绕到台前,一齐说:“我们两个是小鸡娃,啾啾啾啾!”台下又是一阵笑。

    鸡妈妈和两个小鸡娃一起,正在盆里安稳地吃食,此时的音乐节奏开始加快,旋律紧张而优美。

    乔翔平展双臂,作盘旋状出场了:“我是凶猛的大老雕,我要抓小鸡啦!”

    大老雕一会儿扇双翅,一会儿盘旋着,把鸡妈妈吓得张开翅膀,护住了两个小鸡娃,并惊恐地叫着:“咯咯哒!咯咯咯咯哒……”

    两只小鸡在鸡妈妈的翅膀下面,一样是惊恐地叫着:“啾啾啾啾……”

    张大嫂看到这情景,她手足无措地喊起来:“大老雕抓小鸡啦!大老雕抓小鸡啦!”

    这一场景惊动了家畜。音乐急速进行着,大老雕盘旋着,张大嫂拿扫把驱赶着大老雕,家禽、家畜惊叫起来:

    郑晓文:“喵!喵!”,杨依林:“咯,咯咯咯咯!”,秦梓曦:“哞——”,宋奕:“呱呱呱呱!”,林静:“咩……”,秦梓曦:“哼,哼,哼哼!”杨依林:“咯儿嘎!咯儿嘎!”

    这时候,除了张大伯,其他乐手们,在演奏的同时,又齐声乱叫起来:“汪汪!汪汪汪汪……”

    大老雕盘旋到鸡妈妈身边,用翅膀扫了一下鸡妈妈,两个小鸡娃露出来了,他一手抓一个小鸡娃正要起飞,张大嫂拿着扫把过来,朝大老雕拍去,大老雕丢开两个小鸡娃,盘旋到后台去了。

    张大嫂抬手抚抚两个小鸡娃,又抚抚鸡妈妈,说:“不怕啊,咱们有大扫帚,什么都不怕!”说完,一起回了后台。音乐随之减速到缓缓结束。

    台下的掌声、笑声、欢呼声响成了一片。

    台下有观众说:“我是从山村里出来的,我见过老雕抓小鸡的场面,就是台上演的这样,看着这戏真实,又有些亲切的回忆感。”

    压轴节目仍然是《祖国颂歌》,这首歌也仍然是杨依林、郑晓文一起唱的。尽管杨依林为郑晓文、高鹏一起唱歌的事,到现在心里还不舒服,可他和郑晓文同唱这首歌的时候,还是配合得潇洒自如、和谐完美。

    相送路上,郑晓文、杨依林、乔翔三人一起回家。他们从出来木器厂的大门,一直到私塾胡同,杨依林没说一句话。

    杨依林的反常,乔翔是思来想去才有所悟,郑晓文是早就猜到了十分。

    郑晓文心想:你个小不点儿,活心眼儿,我也得让你知道,煮熟的鸭子也会飞!你看不惯生气了不是?那你就先飞呀!你赶紧飞,你快些飞,你飞了,我就解脱了!

    这三个人,从进郑家院子到各自回房,杨依林也没有和郑晓文说一句话。郑晓文也没有答理杨依林。

    杨依林和乔翔,两人和平时一样,他们睡前都要聊一会儿话。乔翔装着什么也不知道,一直和杨依林聊话到关灯。

    第二天早晨,杨依林把昨天晚上生气的事儿早就忘了,就算是没忘完,那气也早就消了,他又笑嘻嘻地和郑晓文说起话来。

    郑晓文到塑料厂里上班几天了,她和以前一样,还要到她管理的其他工厂去转转看看。上班时间里,她和杨依林见面的时间,并不是很多。

    这几天,杨依林一直在想,自乔翔住到郑家之后,他就没有和郑晓文单独在一起待过,他很想和郑晓文单独在一起说说话。

    这段时间里,乔翔、杨依林都住到郑家,郑晓文一是为了男女之间的诸多不便,加上她不愿同着乔翔、杨依林两人的面,公开她和杨依林的关系,她才不和杨依林单独在一起的。

    再就是,那天晚上散歌会回家的路上,杨依林得意说乔翔的事儿,直到现在,郑晓文还窝着这个‘心事之气’,没有把这个‘气’撒出来。以致从那个时候到现在,每天天不黑,她就躲在自己的房中,再也不出来了。

    现在,她到厂里上班了,她和杨依林的办公挨得很近,可她从不去找杨依林。没有她的允许,杨依林也不敢去找她。

    又一个周六到了,杨依林怀有心事,他没有约朋友们到郑家玩。午饭时候他趁郑爸爸、郑妈妈、乔翔都在场,他对郑晓文说:“晓文,我想买套春秋休闲装,可我不知道什么款式好看,什么颜色好看,等吃罢饭,你陪我出去看看吧?”

    郑爸爸看女儿不及时搭话,他说:“今天你们厂休,在家里闲着又没事,还迟疑什么,去吧。”他思索了一下,又说,“乔翔,你也去,你们三个都出去转转吧。”

    乔翔赶紧接话:“我下午不能出去,我得去书房找我急需的资料呢。”他看看杨依林、郑晓文,说,“我不能出去,你们两个去吧。”

    郑妈妈看乔翔是有意在躲避,心里转着弯儿:嗯,可能是乔翔看出来妮妮和依林……一定是。(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九章 看剧照

    杨依林、郑晓文,两人骑着自行车一出私塾胡同口,杨依林就抓住郑晓文的自行车把,一直向前骑着,根本没有要往哪个大商场去的意思。

    杨依林骑着车和郑晓文说着话,他带着郑晓文绕了几条大街之后,郑晓文感觉不对,她问:“买衣服不去商场,一直转大街干什么?你这是想把我往哪里带呀?”

    “我这就是往商场里去的呀!”杨依林说,“我想让你看看街景,就多转了一会儿。你要是转烦了,走,咱们现在就去商场。”

    两人来到新城商厦门前,杨依林不进商厦的门。郑晓文急了:“你这人是怎么回事呀,买衣服是你说的,到商场你又不往里进,你到底想干什么?”

    杨依林心里说:我最烦逛商场了,我说买衣服是假,出来就是想和你单独在一起转悠的,傻瓜!他嘴上说:“我想来想去,我又不是没衣服穿,买多了还得花钱,算了,不想买了。”

    “不买就回家。”郑晓文说,“就这样在街上转悠,碰见熟人怎么办?”

    杨依林说:“放心吧,我一直都照前顾后着呢。你要是真怕碰见熟人,前面就是龙凤电影院,咱们往电影院里一坐,就谁也看不见了。”他说着,不等郑晓文回话,一手推着自己的自行车,一手抓着郑晓文的车把,往龙凤电影院方向去了。

    两人来到电影院售票处,见牌子上写着:今日电影《胭脂》。郑晓文心里一阵高兴,她说:“去年上演这个电影,我有事没有看成,听别人说,这个电影很好看,今天正好赶上了,嘿嘿,真让人高兴!”

    “看看,这你不埋怨我带你转悠了吧?”杨依林说,“我要是不带你转悠,今天你能看上这场好电影?这全是我的功劳,你赶快感谢我吧!”

    郑晓文笑了:“谢谢你,谢啦,格格格格!”

    两人买罢电影票,看离开演还有一些时间,便站到一边,看电影院门外墙壁上的《胭脂》剧照去了。

    秦梓曦在自家吃过午饭,想想,想不出要干什么,心里仍然牵念着郑晓文。他没有再多想,骑上自行车朝郑家来了。

    秦梓曦要是早来郑家一会儿,说不定在私塾胡同里,就能碰见郑晓文、杨依林了,只可惜就错了那么一会儿时间。

    从去年撷石榴到现在,秦梓曦哪一周都要到郑家来一次两次,多的,还有三次四次的。自他知道郑晓文确实订婚了之后,他来郑家的次数少了。从那天认了干爹、干娘,再加上杨依林、乔翔都在郑家住,他来郑家的次数又多了。

    现在,秦梓曦来郑家,他还和以前一样,朋友们相聚他来,朋友们不聚他也来。只是,他来郑家的心情和过去有点不一样了。这个不一样,一是,他心里想着干爹、干娘,同时也很想看看郑晓文。二是,他想看看乔翔,同时还能和杨依林一起玩玩。

    今天,秦梓曦来到郑家,他和郑爸爸、郑妈妈说过话,又到书房和乔翔说了一会儿话。他对乔翔说:“听爸爸、妈妈说,晓文、依林去商场买衣服了,咱们两个也上街转转解解闷吧,顺便咱们再找找他们两个。”

    乔翔心里明白得很,他知道秦梓曦对郑晓文有着不一般的感情。此刻,他忽生同病相怜之心,说完自己今天不能出门的理由,又说:“老窝在家里对身体也不好,你去吧,你出去转悠吧,到街上看到什么好看的了,回头对我说说。”

    乔翔送走秦梓曦,他回到书房里间,心里想想,不由得摇摇头长叹了一声,自语着: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出现一个美女,就有这么多好男儿上阵。可淑女心里只能容纳一个君子啊,多余的这些君子们,不得不丢盔卸甲、垂头丧气败下阵来!你秦梓曦已经是,败阵中的一员了!”

    乔翔自语到这里,忽然,他想起了和郑晓文一起表演唱的那个高鹏来。他禁不住又自语道:“那个周六歌会上,上台和晓文一起表演唱的那个顾客观众,看样子,他也要加入这个君子队伍,备好了跃跃欲试之心,试吧,你也不会有好结果!”

    秦梓曦在街上茫无目的地转悠着,心里想着:就算是知道晓文他们两个去了那个商场,人这么多,这也难找到他们啊!

    秦梓曦继续向前慢悠悠地骑着车,继续往街道两边看着,他忽然看到了龙凤电影院。他看看电影院的验票们,心里正想着:今天会有什么好电影?他无意识地向一边一转眼,突然间,杨依林、郑晓文两人的背影进了他的视野。

    秦梓曦看到了自己要找的人,他心里一阵惊喜。他再正眼一看,心里更高兴了:哦,他们两个在看剧照呢,怎么?想看电影?好啊,我也想看!

    秦梓曦正想喊杨依林,就在这时,他看见杨依林的手臂揽住了郑晓文的肩背,而且他看到杨依林、郑晓文两人的身子,还靠得那么近,那么紧,他张开叫杨依林的口已经叫不出来了,他还没来得及把嘴合上,他的头颅轰地一声炸了……

    秦梓曦的头炸、心惊之余,紧接着就是眼泪,眼泪的异族兄弟是喘出来的粗气,粗气相伴着颤抖和愤怒。

    片刻之后,清醒过来的秦梓曦,他以震惊的心思,命令着他的全身部位:眼睛看紧杨依林!腿跟上去看杨依林想要干什么!他找好了放车的地方,抖着双手放好自行车,特工似的隐避到那两个人看不见的地方去了……

    《胭脂》是古装电影,电影中的一对男女主角扮相都很漂亮。郑晓文和杨依林的脚步,都停留在了其中一张大型剧照前面。

    这张大型剧照里,女孩胭脂和她的情郎并肩站着,两人头上都盘着古式发结,身着华丽的古装衣服。胭脂手中拿着一枝鲜花,她和情郎都是面带微笑,似在倾吐心语。两人的旁边有开满红花的树,前面是一片望不到边的淡蓝湖水……

    这一段时间里,郑晓文藏着心事,一直闷闷不乐。今天,她见了这张剧照,把她和杨依林之间的不愉快,放到一边不想了。她仔细看看剧照上的人物,一时勾起诗兴,开口就吟出了一句七言诗:“画里翩翩美少年。”

    杨依林一听,他接着就对出了第二句:“身挨姣姣女红颜。”

    此时的郑晓文,她听到杨依林的诗句,她的烦恼不愉快,全跑到九霄云外了,她马上就说出了第三句:“笑郎拱手呈花朵。”

    杨依林随即就对出了第四句:“羞女捏枝戴发盘。”

    郑晓文反应特快,她接着又说出了第五句:“痴眼两双传话语。”

    杨依林的思路也很快,他顺意就咏出了第六句:“情人一对做诗篇。”

    郑晓文听到杨依林对的这一句,她生气了。她斜了杨依林一眼,说:“你对不上就不用对了,干吗胡诌!你看见他们作诗啦!”(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章 三人看电影?

    杨依林嘿嘿笑着说:“他们两个没有作诗,我们两个不是作诗了嘛,嘿嘿嘿嘿!”

    郑晓文正色道:“这首七言律诗,还差两句就完成了,你正经作诗,别贫嘴啊!”

    杨依林听了这话,他也不依不饶郑晓文了。他没有先往‘贫嘴’上说,他先翻了前面的老账,说:“哎,你刚才说我胡诌,我哪里胡诌了?他们没有作诗,我可以想象他们作诗了嘛。

    “现在你又说我贫嘴,我不服,你呀,不讲理!只许你,不许我!你仔细想想你那个出句,你看见那男的给那女孩送上花朵啦?你不也是联想出来吗?”

    郑晓文没招了,对不上话了,她说:“好了,好了,你是常有理,不和你计较了,再有两句尾联,这首七言律诗就成了,你仔细听着,好好对啊。”

    郑晓文想想,她说了第七句:“花前漫步湖边走。”

    杨依林张口就滑出了第八句:“望景我心爱火燃。”他说出这句诗的同时,抬手臂揽住了郑晓文的肩背。

    这就是秦梓曦看到的那一幕。

    郑晓文听了杨依林对的最后一句诗,她心里就很烦,又看杨依林揽住了她的肩背,她有些生气了,说:“我看你这贫嘴是改不了啦,拿开你的手!”

    郑晓文心里烦着说着杨依林,她赶快往周围看看,抬起手拍拍,杨依林揽着她的肩膀的手,又说:“快把你的手拿开呀!幸好这个电影在华元是第二次上映,现在又放映两天了看的人少,这要是人多,有熟人看见,你这是,你这算什么呀!”

    杨依林说:“你说这算什么?有人看见了,就让他们看见,我们是光明正大的!”他说完放下手臂,拉住郑晓文的手边走边说:“走,买包瓜子去,到影院里磕瓜子吃。”

    郑晓文向前没走几步,就把手挣开了。

    这两人的这些动作,都没有逃过秦梓曦窥视的红眼:哦,晓文她不乐意,晓文她在挣手……

    影院门口的人渐渐多起来,开始验票进场了,郑晓文、杨依林两人,赶快验票进了场。

    秦梓曦速速买了一张票,又急急地到附近的小市场上,买了一顶深色大沿儿帽,往头上一戴,他也进了电影院。

    秦梓曦的座位,在郑晓文、杨依林座位的后三排,他们两人看不到秦梓曦,秦梓曦看他们两人,倒是看得很清楚。

    秦梓曦一直盯着杨依林、郑晓文,他心里感觉奇怪,他看杨依林并没有左顾右盼、偷偷摸摸的样子。恼晕了的他,浑身一根筋地往一个地方想:哼!你杨依林的胆子也太大了,你竟敢……

    影院里的照明灯关了,所有座位猛然间一片黑洞洞,电影开演了。

    秦梓曦哪还有心思看电影啊?他借着银幕上的光,观察着前面那两人的动静——杨依林、郑晓文时而低头窃窃私语,时而面向银幕。不!晓文一直坐得很正,每次都是他杨依林歪到晓文身边,抵晓文的头的!

    秦梓曦看着眼前那两人这情景,他思想里的五味瓶打碎了,那五味刺激得他受不了了……他在磨牙,他在说:“咿呀!”

    让他秦梓曦最受不了的一幕出现了——杨依林的手臂开始往郑晓文的椅子背上放,没多大一会儿,杨依林的手臂就揽住了郑晓文,而且郑晓文的身子没有动静。

    秦梓曦看到这里,他愤怒到极点了,他的头又一次炸了,他心里在喊:伪君子!他是个伪君子!!天啊!整天和我在一起的这个人,他竟然是个伪君子!!!他站起身,蹒跚着脚步出了电影院的门……

    电影散场了,杨依林和郑晓文回了家。

    乔翔看看进院子的杨依林、郑晓文,见两人手里什么也没又拿,他就带着笑问道:“你们两个买的衣服呢?”

    杨依林抢先回话说:“我们转了一大圈,看看没有适合的,没有买成。我不是还有两套嘛,就先凑合着穿吧。”

    乔翔心里明白,他没有再往下问,说:“你们两个出去没多大一会儿,梓曦来了。梓曦说出去转转,带找你们两个,你们见他没有?”

    杨依林摇摇头说没有,郑晓文听了这话,她心里一阵紧张……

    晚上,秦梓曦提着精神去了歌会,歌会如往常一样顺利进行着。只是,秦梓曦和往常不一样了,他心里提着劲,暗自观察着杨依林和郑晓文的动静。

    秦梓曦发现,郑晓文从不看杨依林,而杨依林一有空闲,就一定要看看郑晓文。而且,杨依林的那个看,如果不存心在意观察他,是发现不了的……

    歌会散场了,秦梓曦回到家,他没有心情洗漱,就和衣倒在了床上。他全身心翻腾着、想着,自郑晓文进塑料厂之后,他和郑晓文之间的来往……

    秦梓曦又想到,自杨依林进塑料厂到现在,他所看到的,杨依林在郑家、在郑晓文面前的种种表现。他明白了,杨依林和郑晓文之所以会有今天这个结果,是杨依林早就预谋好了的。

    秦梓曦想着这一连串的问题,想着是他放松警惕,让杨依林背地里钻了空子,抢走了郑晓文,由不得他流了一脸的泪。他流着泪想着:

    杨依林和晓文,他们两个为什么在朋友们面前不露真相?他们私底下为什么会是今天我看到的这个样子?天呐,我彻底明白了,那是杨依林贪图晓文的漂亮!欺负晓文的老实!这一切,都是杨依林在耍把戏!

    想啊,虽然塑料厂在华元是个很不起眼的小工厂,可这厂里也要领导几百号人呢,这个厂长也不是谁想当就能当上的。他杨依林都把这个厂长位置耍到手了,还何况一个老实女孩呢!

    嗯?难道那条项链是他杨依林送给晓文的?对!不用怀疑,就是他!要不,冰清玉洁的晓文,怎么会让他杨依林揽呢!

    我的天啊!我秦梓曦的心,天天都在晓文身边,我怎么就没有觉察出来呢?哦,知道了,是他杨依林的年龄!对,是他的年龄阻挡了我的视线!

    晓文啊,就杨依林的那个年龄,他会娶你?你太傻了!你没有抵住殷勤的诱惑是不是?他就是个伪君子!你那么聪明,你怎么会迷上一个,比你年龄小那么多的人啊!晓文,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杨依林!你个伪君子!你明明知道我秦梓曦爱晓文,你还是我的好朋友呢,你连我都敢蒙骗呀你!你让我秦梓曦成了你手中被玩、被耍的猴子了啊你!杨依林,我饶不了你!我要捣开,我要捣透你的骗局!

    杨依林!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秦梓曦心爱的人,毁在你这个伪君子的手里!晓文,他杨依林在耍你,你知道不知道啊!你知道不知道啊!!

    秦梓曦愤怒了,伤心了,他面上恼怒着,内里伤感着,嘴上哭诉着,他的脸,他的心,全淹没在泪水里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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