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三章 疑似邪教
“局长，我知道您的顾虑，但至少让我把这两单案子处理完也不迟。”许飒苦口婆心地劝着孙局。
孙局若有所思地看向许飒，他的内心是有所保留的。
“你在我手下办事办了这么多年，我把你就当做我的半个儿子那样看待了，那行吧，你可以留到这桩案子结案为止。”孙局也知道不好做得太难看，毕竟这么些年相处下来还是有些感情的。
“但是你不能出勤，只能待在局里。”孙局再次强调了许飒。
“我明白。”许飒向孙局鞠了一躬，然后离开了办公室。
在走廊遇见了很多同僚，大家都故意与许飒保持了一段距离。许飒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这样，也默认了这种尴尬的情况。
早上例会的时候，苏桐将晚上自己取得的物证拍了照片让何星辰放到大屏幕上。并将大致的进度说了一下。
“孙局，”许飒看向孙局，“我看这封信的内容恐怕没那么简单，我认为我们可以假意将商冥华放了，将凶手引出来。”
但是温言坐在一旁却不是这么认为了。“我反对，当初我们都怀疑商冥华是在被催眠情况下作案，其实他很有可能是受制于人的，现在贸然将商冥华放出来，你怎么能确定不是放虎归山呢？”
“苏警官，你怎么看？”孙局看见许飒和温言俩人针锋相对，只好看向苏桐，“我也认为放商冥华出来不太好。”然后就把昨天晚上的那番见解说了一遍。
“苏警官说得有道理，那就按你想的去办。”孙局最终同意了苏桐的想法。
苏桐带着自己小组的人离开了会议室，选择围坐在苏桐的位置上开小结。
“这个是我在那个已经损毁了的光盘上读取到的信息。”何星辰将手提电脑的音量调大。
只听得到什么春，什么刚，然后就是一大段咿咿呀呀的奇怪音乐。
“这都是些什么呀？”何星辰挠了挠头。
“纯则粹，阳则刚。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苏桐只依稀听见这两句。
“什么？古文言文吗？”何星辰傻眼地说道。
“是道德经!你个白痴。”周莉看向何星辰，这个人是中国人吗？连道德经都没听说过。
“道德经?”何星辰看向苏桐。
“不全是，头一句就不是，后面的那句长生才是道德经。”苏桐拿笔将那两句写下，嘴里一直重复着这两句话。
“这是什么意思？”何星辰问道。
“纯则粹，阳则刚。纯粹是指钟月红吗？她就是直系亲属繁殖的，用古时候的眼光来看，血统来源最纯。阳则刚，阳指的是男性，心阳又指心脏…”
苏桐又开始了自问自答的模式，“会不会，这会不会是一种祭祀啊？”
众人咋舌，何星辰更是吞了口口水，用男孩子的心脏来祭祀?
“所以这盘光碟里面，可能是某种邪教的口号?”何星辰不自然地说着。
“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这句话，原来的意思是指精神上的永恒。但我估计，凶手就是这样曲解了这句话的意思，以为拿人心祭祀就能得到长生。”苏桐摇摇头，神色复杂地说着。
“可是不对啊，如果他是要控制人心来达到某种目的，那为什么会把钟志新也杀了?”周莉看着自己的笔记，还是看不懂凶手的意图。
“昨天晚上搜回来的证物报告出来了吗？”苏桐看向何星辰。
“还有一些需要鉴定的，不过法证那边打电话过来，说昨天在钟志新床底下发现一个皮箱，里面是各种各样的解刨教科书，里面写满了笔记，经过笔迹鉴定，证实是钟志新所有。”何星辰将电脑的电子版鉴定报告给苏桐看。
“而周莉搜回来的这个dvd盒子里面其中一个光碟，里面的内容经过陈老确定是心脏解刨的手术过程。”何星辰切换了电脑屏幕的画面，点击播放了那个视频。
正在做手术的人全程没有露出胸膛以上的部分，也没有说过话，视频内容从术前准备，手术刀展示包括如何取心的详细过程，期间那个人也没有说过话。
“可以查出这段视频的拍摄时间吗？”苏桐问道。
“视频源代码只能查到拍摄的机型和上传录制光碟的时间，至于是什么时候拍摄的，查不到。”何星辰摇摇头，视频的拍摄时间是不被记录的，因为录制的过程中只要按下了待机键，日期就会保持不动，甚至可以随机调。
“叮”电脑发出一声信息提醒。何星辰查看之后，一脸兴奋。
“雪莉说，视频里面的做手术的男人年龄可能有三十到四十岁之间，他拿手术刀的姿势并不专业，可能是自学的。”何星辰将雪莉回复的邮件递给苏桐看。
“1、手背的青筋血脉有轻微曲张现象，这个症状会年龄三十到四十岁之间越发严重。2、专业医生使用手术刀时会将刀背抵在食指的指腹，但是视频里面的人明显经常滑刀，手指指腹可能有其它原因造成的茧，所以无法固定手术刀。
3、那双手的远节指骨明显比中节和近节的指骨要粗，这种显现一般会出现在钢琴家和任何需要用手指演奏乐器的人身上最常见。4、最低级的错误在于，下刀切割肌肉层的时候没有分开三个步骤。”
苏桐看完雪莉的回复后，心里迅速地锁定心里的嫌疑人。
“立即打电话给钟志新的母亲，让她把钟志新的钢琴老师的信息全部说出来。得到地址后立即派人去抓。”苏桐拿起手机拨打了某个号码，同时向周莉说道。
何星辰被这种突然的反差弄得不知道怎么反应，不很快他也明白过来了。
“喂，陈老，有件事我想要拜托你的，这样…”苏桐语气认真地说着电话。
等她说完电话后，回过头，发现许飒正站在会议室的门口，遥遥地看向自己。苏桐心虚地回避了。
“苏警官，钟志新的母亲说钢琴老师就住在市中心安定广场，我们这边过去大概需要二十分钟。”周莉挂下电话之后迅速地说道。
第五百七十四章 商冥华的死
“苏警官，钟志新的母亲说钢琴老师就住在市中心安定广场，我们这边过去大概需要二十分钟。”周莉挂下电话之后迅速地说道。
苏桐点点头，“出发。”
一声令下后，所有人整装待发。在经过许飒身边时，苏桐低声说：“等案子结束了我一定给你答案，等我。”
许飒没有回答，只转身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苏警官!”门口的干警已经在呼唤她了。
苏桐定定地看了眼许飒的背影，这才往门口走去。
冰冷的重点监狱里，一名武警用手中的警棍敲了敲监狱的不锈钢门。“商冥华!有人来看你了。”
一头利落寸头的商冥华放下了正在阅读报纸的眼镜，疑惑地看向武警。
空荡的走来只有脚镣和手铐撞击的声音，生硬而刺耳。
“原来是许队长啊，我还以为是谁呢？”商冥华微笑着看向许飒。
许飒看了一眼商冥华，淡淡地说：“商院长，好久不见了。”
“没想到第一个来看我的人竟然是你。”商冥华摇摇头，语气里带着唏嘘。
“我怎么不能来看看你呢？你教出了个好徒弟，还不忘想把你从监狱里救出去。”许飒没有遗漏商冥华眼中的不解，“我实在是很好奇啊，你在监狱里，是怎么开班授徒的?”
“许队长，当初要不是你们破坏了我的作品，说不定我还可以多教点东西给他呢。”商冥华故作神秘地笑着说。
“他是谁?”许飒不跟他兜圈子，单刀直入地问了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你们不懂得欣赏，大把人懂得欣赏，你问我是谁？我那么多追随者，我也不知道是哪个啊，哈哈哈哈”商冥华发出狂笑，“看来他也青出于蓝了，不然你不会来找我。好!好!”
身后的两名狱警上前示意商冥华安静下来，但是商冥华没有收敛起狂放的笑声。
商冥华还更加变本加厉地大力拍打着桌面。
许飒眼看着商冥华被两名狱警拖拽着拉回去，那人的笑声还是经久不息地传荡着。
热闹的安定广场附近停放了几辆警车，苏桐等人身穿着防弹衣往嫌疑人的住所靠近。
何星辰举着手枪走到一家单位的门口，背靠着墙面，倒数比了三个数，“三、二、一!”
武警支队一脚将木门踢开，映入眼帘的是被调暗了灯光的客厅，门口正对面是一帘轻纱，隐隐看到那一边嫣红的灯光。
苏桐慢慢靠近，伸手猛地把轻纱一撩起。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张宽大的桌子上堆叠着许多玻璃器皿，里面装着一颗颗小小的心脏。
“我的老天啊。”何星辰相信自己余生再回忆起来也会心寒的一幕。
“清场，打电话通知法证和痕检过来。”苏桐做了个手势，所有的队员进入，耳返里传来队员的声音“排查完毕，没有异常。”
“叮”苏桐看了眼手机，“你好，我是苏桐。”
“苏警官，商冥华死了。”干警的声音有些急切。
“什么？”苏桐拔高地声音引起了周莉和何星辰的注意。
“在监狱里面死掉了孙局让你尽快到监狱了解情况。”苏桐草草应了一声后便把电话挂了。
“苏警官，怎么了？”周莉问道。
“商冥华死在监狱里了。”苏桐皱眉看向周莉。
“不是吧？？！”周莉震惊地说道，“怎么我们这边抄到徒弟的老家，那边师傅就死了?”
“先过去再说吧。”苏桐边说着边把手枪退膛放回枪袋内。
“那法医先去哪边？”何星辰为难地问道。
“让陈老去监狱，痕检要先来这里。”苏桐冷静地说道。
市重点刑犯监狱，某间犯人的单人住所被拉起了黄黑相间的警戒线，铁闸门后推开就是小小的一间房间。
尸体坐着的位置背对着门口，尸体的右手伸出了桌子的边缘，右手手腕还稀稀落落地滴着血。
陈老不久后也到了，“陈老，麻烦你了。”苏桐恳切地语气让陈老想牢骚几句也忍住了。
“商冥华怎么会突然就自杀了?”苏桐向狱警询问道。“他最近有什么异常吗？”
狱警想了想，“犯人平时就是看看报纸，要说最反常的话…你们警局的许队长今天早上来探望犯人。”
苏桐惊讶地看向狱警，“许队长?!”
狱警点着头回忆道：“嗯，我记得他们两个人说了没几句，犯人就开始大笑大拍桌子，还是我跟另一个同僚将他架回来的。”
“他们说了什么你清楚吗？”苏桐紧接着发问，甚至手掌不自觉地拽上了对方的衣袖。
“苏警官，你…”狱警为难地指着苏桐的手。
“对不起，那你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吗？”苏桐连忙松手，不好意思地说着。
“我没有在意听，不过我看许队长的表情好像很生气一样。”狱警摇着头。
“那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他割脉了？”苏桐看向陈老摆弄着尸体的方向，轻声地问道。
“就在我们把他关进房间里后的一个小时，因为午饭的时间到了，我们的巡逻员经过的时候发现了他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连叫喊也不回答，打开门一进来就看到这样了。”狱警指了指在旁边录口供的巡逻员。
苏桐顺着狱警地手指方向看过去。“除了许队长以外，还有没有谁来探望过他?”
狱警摇摇头，“一般重刑犯都不允许家属探视的，犯人进来这么久了，目前只有许队长来探望过他。”狱警一直努力地回忆道。
“那有没有人给他送过信或者其他的东西?不然他哪里来的工具割脉?”苏桐直接指出关于监狱的漏洞。
“额，这个，我们也经常不时地突击检查，鉴于犯人一直保持好的服从记录，所以我们确实对犯人有着过于疏忽的监管。”狱警面带赫色地说着。
苏桐摆摆手，表示她不是要追究这个。看来，有些问题还是亲自去清楚许飒才行。
陈老快速地走到苏桐面前，急切地说：“苏警官，你跟我过来一下。”
第五百七十五章 许飒离职
陈老快速地走到苏桐面前，急切地说：“苏警官，你跟我过来一下。”
于是苏桐表示自己先失陪，狱警点头离开了现场，回到他的工作岗位上。
“有什么特殊情况？”苏桐从陈老的态度上意识到事情可能会严重到令她无法想象。
“事情复杂了。”陈老用带着手套的手指向商冥华的后脖子，“他是被一下子掐断了后脖子的阻断神经致死的，割腕只是纯粹的放血而已。”陈老低声地说着
苏桐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立即转过身往外跑，“怎么啦？”何星辰一把将苏桐抓住，这个时候若是不理智真的处理不了任何事情啊。
“刚刚那个狱警，是凶手!!”苏桐气极地说道。
现在才反应过来的那些武警猛地向外跑。但是现在追出去还哪里有刚刚那个狱警的身影。
“苏警官，你在说什么呀？！什么凶手啊？”周莉看了看一脸着急的苏桐问道。
“商冥华是被打断了后脖子的阻断神经致死的，会这种手段的人一定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刚刚那个狱警还是最后一个见到商冥华活着的人，他嫌疑最大。”苏桐快速地说着。
“立刻排查监狱里的情况，必要时，把刚刚出入口全部封住，千万不能让凶手跑了!”苏桐指挥者狱警里的其他人员。
“你们自己人也认不出来吗？”苏桐严肃地质问道。
“那个人说自己是第一天上班，是从军校那边直接保送过来的，我们这里有不少都是那样的人，就没怀疑。”其中一个狱警忐忑地说道。
“你们…”苏桐气到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监狱里被那个惊鸿一现又不见了的凶手搅得一团乱。
警局里面也是水深火热，因为他们最尊敬的队长在办公室被孙局劈头盖脸地训斥着。
“你跟我保证过什么?啊！我是不是说过你只能留在警局，不能出勤!!”孙局难得中气十的声音毫不留情地骂着。
“今天早上我是不是明令禁止让你别管商冥华的案子，不能向凶手妥协，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这个警局的最高负责人?啊！说啊！”办公区域的各位干警听见了这些话，手中越发忙碌起来了。
“还有，你没有经过我同意去见商冥华，现在好啦，有用的情报问不到，现在连商冥华都死了，你现在告诉我，这个案子要怎么破!你说!”孙局看着许飒的样子，气极地将桌子上的文件全部扫落地。
许飒在接到商冥华死亡狱中的消息后，早有预料到孙局的责难。他只是没想到凶手还有本事潜伏进重刑犯的监狱里。
“你，马上给我回去打份报告，从这一刻开始，你正式休假，没有我的批准，你不许再插手这件案子!!”孙局的最后这一句，彻底击垮了许飒心中的防线。
但是，不可否认，他今天提出要探望商冥华的举动不但没有办法找到关于商冥华徒弟的线索，还间接打草惊蛇地逼得凶手出手解决掉商冥华，这意味着，他们这一方，已经完全失去先机了。
许飒向孙局敬了个礼，将腰间的手枪以及警员证件放在办公桌上，踩着一地狼藉地离开了孙局的办公室。
听见战火平息的趋势，各位干警迅速地进入了努力工作的假表象里。
许飒迅速地将自己的用品整理好，捧着箱子走向车子的时候，苏桐等人刚好回到警局。苏桐见此，二话不说停下车，跑到许飒面前。
“许飒，你这是…”苏桐没将问题说出来。但是许飒表现得很平静。
“没事，确实是我鲁莽了。我这段时间暂时休假。你出勤的时候小心些。”许飒再没有多余的话了，自顾自地说完就越过了苏桐。
“要不我向孙局解释清楚，他一定可以理解你想迅速破案的心情，我去跟孙局说。”苏桐说着就想往里走。
“别去，今天这件事确确实实是我没有考虑到全局的变化，是我的错，只需要我自己一个人承担就好，不用你揽在身上。”许飒迅速将东西放进车里，继而又重重地关上了车门，冲苏桐大喊道。
“你是在可怜我吗？”许飒语气开始变了。
“你说什么呀？”苏桐否认地说道。
“不用你说，也不用任何人说，我都看得见，警局了的同僚看见我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躲都躲不及，我懂，我明白，可是我也没有办法改变，你想我如何？”许飒在被确诊患上艾滋病后，第一次将自己的真实感情发泄出来。
许是压抑得太久，久到大家都以为许飒的感受无所谓了，久到，他们以为这种无声的疏离和拒绝真的不会被对方发现。
苏桐面对案件的时候，面对被凶手威胁着的时候，她都没有现在这样无力过，因为所有人都没办法支持她的时候，他支持；所有人都不相信心理学那一套的时候，他相信。
原来，支持和理解不仅仅是说说而已，是需要发自内心地相信和沟通。
苏桐一步步走向许飒，停在他面前，在许飒还没弄清楚苏桐的意图时，苏桐一把环住了许飒的脖子，狠狠地在他嘴上亲了下去。
许飒明显被吓到了，连忙想扒开脖子上的手，扒不开，又伸手去抚苏桐的脸，只可惜，苏桐是越挣扎越抱得紧。
俩人就这样在挣扎推搡间，一直亲吻着。
良久后，许飒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理智，而苏桐也已经用尽了力气，许飒只轻轻一推，就将苏桐推开了。
许飒看着苏桐微喘着同样看向自己。视线落到那两瓣因亲吻而微红色的嘴唇，心里那个柔软的地方，一下子被击中了。
“你干嘛？”许飒怔愣地看着苏桐，大步一跨就伸手用手袖给苏桐擦嘴唇。“你知不知道你可能会被我感染到的?”
“对不起。”苏桐抓住了那只想给她擦嘴的手，扬起得意的笑，“晚了，要是被感染了就感染了吧。”
第五百七十六章 真情告白
“对不起。”苏桐抓住了那只想给她擦嘴的手，扬起得意的笑，“晚了，要是被感染了就感染了吧。”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许飒冲苏桐大喊。“你凭什么和我一起承担这些?”
“不凭什么，我只是…”苏桐越来越小声地说着，“爱你。”
“我得了艾滋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事，跟你…”许飒一股脑地说着拒绝单位话，忽然发现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我爱你。”苏桐说完后，许飒不敢相信地后退了一步。
“怎么样？现在有资格陪着你了吧？”苏桐毫不退缩地向前一步走，再次贴近了许飒的身体。
“你…你别…”许飒轻摇着头，下意识地说道。
“你给我听好了，因为这些话，很有可能是我这辈子说出的最自私的话，我只说一次。”苏桐没有像往常那样回避着，而是火力全开地向着许飒进攻。
“我爱你，许飒，我真的爱你，即使我知道我再怎么否定自己的心意，我还是对你有着不可忽略的感情。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苏桐说着，眼眶就开始红起来了。
“我不后悔遇见你，我好几次把你拖到生死边缘，你又好几次把我从危难中解救出来，你是我这辈子永远跨不过的宿命，如果说，因为患了艾滋就要将我们从彼此的生命里分割出去，我做不到。”苏桐摇着头，身体又准备凑向前，想亲吻许飒。
“我不能毁了你。”许飒紧紧扣住了苏桐的双肩，“既然你觉得我一直保护你，那我就最后再保护你一次。”
“什么意思?”苏桐眼里夺眶而出，轻轻地摇着头。“不要对我这么残忍。”
“我们以后还是保持这种距离就好了。”许飒松开苏桐，身体退后了两步，“我收回那句可怜我的话，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我们可能只能到这里为止了。”
“许飒，你…”苏桐看着许飒开门上车，一路扬长而去的车尾…她想大喊，可是她喊不出口。
就像是很多次她早就想告诉他，“其实我根本就是喜欢你，否则怎么会留在你身边怎么赶也赶不走。”
“叮”苏桐掏出手机一看，是何星辰发来的短信，“会议室总动员，快回来。”
苏桐收拾了一下心情和脸上的泪痕，大步流星地往里走。
“孙局。”苏桐走进会议室，向孙局淡淡地打了声招呼。
“既然都到齐了，那我在这里统一说一声，许飒队长因为个人的原因，要暂时无限期地休假，接下来的由温言组长来暂时顶替他的位置。”
温言在位置上站了起来，微微颔首示意。
“对于许飒队长不能跟我们一起破案的这件事，我深感抱歉。”温言将场面话说得极其体面。“但是我会努力带领大家除暴安良，尽快破案。”
说完之后，孙局率先鼓掌，接着在座的各位也零零星星地鼓起掌来。
苏桐也是心不在焉地鼓着掌。
“苏警官，今天去了警局之后有什么新发现?”在孙局的监视下，温言开始施展着新官上任的姿态。
“商冥华的死因不像表面上的自杀，其实凶手预先攻击了商冥华，然后再实施割脉的举动。另外我们发现了凶手的踪迹，现在已经将监狱关闭管理，正在努力排查中，很快就会有结果了。”苏桐简单地将案情的经过汇报给温言听。
“很好，我发现自从苏警官你接手之后，案情有了非常高的突破，继续排查。”孙局话里话外都在悄悄地将许飒的痕迹抹去。
这令苏桐心理产生一股异常的感觉。
“孙局，我认为许…”苏桐尝试性地说道。
“苏警官，不用再说了。你现在最重要的事要将案子解决了，其余的事情，不是你能左右的。”温言打断了苏桐继续说下去的话头。
“温言说得对，今天就这样吧！散会吧！”孙局生怕苏桐会继续当着众人的面质问下去，只得生生掐断这个总结会议。
“苏警官，你也别太难过了。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现在还是破案比较重要。”何星辰拍了拍苏桐的肩膀。
“苏警官，监狱那边在隐蔽的草丛堆里发现一名昏迷的男子，经过救治已经清醒了，正是今天第一天来报道的狱警。”周莉手里还接着电话，一边快速地向苏桐报告着。
“苏警官，一线有你的电话!”外面办公区的干警在呼唤着苏桐。
苏桐事到如今只能全身心投身到案子里面去了。
“喂，你好。我是苏桐。”
“这边是痕检科，我们发现死者钟志新的部分物件是跟手术中使用的用具。”电话那头传来的消息令苏桐心情稍微回升了一点。
“是有什么新情况吗？苏警官?”周莉已经挂断了电话，上前询问苏桐。
“现在已经有足够的证据了。”苏桐放下座机电话。“痕检科那边已经找到了新的证据。钟志新很有可能是新的学徒。”苏桐将心里猜测已久的想法和盘托出。
“那在监狱里杀人的又是谁?”何星辰问道。
“我的猜测是，假设商冥华是第一代，监狱里杀人的是第二代，钟志新是第三代。只是商冥华和钟志新肯定是因为某种原因要被杀死。”苏桐缓缓地分析道。
“那，这就符合了凶手在信里说的一切了。而且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最后三具尸体的手术痕迹不一样了，可能是因为之前的手术是钟志新做的，钟志新死后，能做手术的就只有凶手了。”何星辰接着苏桐的想法往下说。
三言两语之间，整一个案件的疑点就开始清晰起来了。三人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轻松和安慰。
“如无意外，这个凶手，大概就是钟志新的钢琴老师。”周莉说的不是疑问句，而是确定句。
“关于凶手是钢琴老师的话，我有所保留。”苏桐摇摇头，虽然案情清晰了，但还差动机和证据。
但是苏桐有预感，她已经很接近了。
第五百七十七章 远赴美国
夜幕降临，苏桐本打算将今日会议的内容和内心对孙局的疑惑一并告诉许飒。
苏桐在许飒家门外等了许久，路过的邻居频频投来异样的目光。
苏桐一边拨打着电话，“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
还没听完提示音，苏桐挂断了电话。
“小姐您好，”一把男声从后面传来，苏桐回头一看，“小姐，您是在找许先生吗？”
原来是小区的保安。
“你好，对，额，请问你知道平时许先生什么时候回来吗？”苏桐不好意思地问道。
“许先生出国了，他还拜托我帮忙照看他的家。估计要去很久吧。”保安的话像是一个雷炸在耳边一样，苏桐甚至不知道保安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为什么一声不吭就离开了呢？出国，是去哪里了？就因为她告白了，所以就要跑?
苏桐苦笑着摇头，“唉，想不到啊，一直忍着没说，一说，就把人给说跑了，苏桐，你可真是好样的。”
华盛顿国际机场，雪莉在接机大厅等着。
“雪莉!”雪莉闻言转身，一男一女相拥在熙熙攘攘的接机大厅。
“好久不见。”许飒笑着说道。
“我还以为你们警局不放人呢？不过就是送个检测资料而已，还要劳动你大队长的大驾。”俩人并排走着，雪莉还没反应到许飒的表情变得牵强。
“这次的检测实验很有可能会做很久喔，你确定可以等这么久吗？”雪莉掏出车钥匙，熟练地操作着，许飒坐在副驾驶位，俩人往雪莉的实验室赶。
但是对此丝毫不知情的苏桐也相继在温言和孙局的高压下迅速把所有的精力投入到案子里。
“监狱那边已经排查完毕了，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看来是被他逃脱了。”何星辰遗憾地说道。
“苏警官，嫌疑人的详细资料已经调查出来了。”周莉将文件递给苏桐，语气里带着几分苏桐的雷厉风行。
“嫌疑犯罗致齐，男，三十二岁，曾经是美国茱莉亚音乐学院的钢琴科教授，因为几年前出了很严重的车祸，他的手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弹出高水平的演奏表演，于是他辞退了音乐学院的职位，回了国。关于他的身世背景，”周莉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着苏桐说道，“苏警官判断得没错，这个罗致齐，又是一个寡妇的儿子，自幼丧父，母亲是个妓女，六年前已经在美国去世。”
所以说，苏桐判断的案情到了现在这一步为止，都是正确的。
苏桐看向周莉，“你说的罗致齐确确实实是我在监狱里见到的那一个，我也承认，我们搜到的那间关于，也是罗致齐名下的。好像所有将罗致齐指控为凶手的证据一下子全部都跑出来了。”苏桐轻轻地敲打着案桌。
“罗致齐的手，是出现了问题而无法再弹奏钢琴了。最后三具尸体的解刨情况也证明了不如钟志新做的手术那么完美，所有的疑点都对上了。”何星辰急切地说着。
“不对，还有一样没对上。”苏桐看向周莉说。
“哪样？”周莉和何星辰异口同声地说。
“那个手术视频，里面那个人可不像是双手出问题的人。”苏桐紧皱着眉，这个才是她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这下子周莉也沉默了。
“那会不会是他出事之前拍的呢？”何星辰大胆猜测着。
“不会的，如果他的双手没有出事，他根本不必要加入这个邪教啊？他安心当他的钢琴老师，在茱莉亚音乐学院那里受人尊敬难道不好吗？”苏桐看着眼前的案情资料，无论怎么翻都找不出突破口了。
“那，那就是说，我们还是没有找到第二代传人?这个罗致齐是个新来的?”周莉很不情愿地问道。
“恐怕还真是。”苏桐苦笑着。
这是何星辰的电话响了起来。
“对，我是。好好，全部都查清了吗？都对上了是吗？行，好的。你尽快把电子版先发给我。好的，谢谢。”何星辰的表情瞬间跟变脸了一样。
“有好消息?”周莉看向何星辰说。
“法证那边检测了我们在罗致齐家里搜来的心脏，经过检验，跟我们先有的受害人们全部吻合，证实了是属于所有受害人的，另外我们有了一个新突破!”何星辰卖着关子说道。
“什么新突破啊？”周莉不满地冲何星辰打了一拳。
“我们在标本里面发现了一个已经成型的胚胎，通过基因检测对比，证实这个胚胎的父母就是钟志新和钟月红所有。”何星辰兴奋地说着。
“唉。”虽然早在知道钟月红做过流产手术和发现那段作爱视频的时候就已经有心里准备了，但事实证据都摆在眼前了，还是会不自主唏嘘一把。
“我想到一个事情，”苏桐看向何星辰，“为什么凶手要冒着失去传承者的风险把钟志新杀了，杀了钟月红我可以理解为了纯粹而献祭，那钟志新呢？他不是最新一代的传承人吗？为什么要杀了他，让一个专业技能不过关的罗致齐来顶替钟志新的工作?”
三个人又开始疯狂复查着关于钟志新的资料。
“我去!这么烫你不早说?”茶水间传来了争执声音。
“对不起哈，我以为你看得见啊。”另一把声音充满歉意。
“屁，杯子是白色的，我看得出来就有鬼了。”
“看得出来就有鬼了?”苏桐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些什么，“白色的，看不见。”
“苏警官，你说什么呀？”周莉问道。
“我知道我们忽略了什么了!”苏桐猛地一拍桌，站了起来。
“快，打电话通知钟志新的母亲和他们家的管家过来录口供。”苏桐脸上终于有了一种轻松一点的表情了。
一名干警跑着过来，“苏警官，我们抓到罗致齐了。”
“好!”苏桐的心情变得更加好了。“是在哪里抓到的?”
“罗致齐在国内没什么亲人，我们抓到他的时候，他正露宿街头呢，本来已经买通了黑车司机送他从云南交界到泰国去避难，但是我们局里现在正在进行洗底计划，那个黑车司机在收了罗致齐的车费后就马上来投案了。”干警笑着说着。
第五百七十八章 祭祀案结
“做得好!”苏桐喜笑地说着。
过了约半小时后，钟志新的母亲带着管家来到了警局。
“钟太太，您好。”苏桐看着坐在对面的钟太太。
“你们是找到杀我儿子的凶手了吗？”钟太太愤愤不满地质问着苏桐。
“钟太太，这个问题，应该是我们问你才对。”苏桐保持着微笑，“钟太太，你知道谁杀害了您的一双儿女吗？”
这句话似乎打得钟太太心防崩溃，“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钟太太，你不会是这间审讯室里第一个会撒谎的人，我们已经抓到罗致齐了，我想有些事情，您现在不说，我不保证我会相信你还是他。”苏桐不在乎地说道。
钟太太闭上眼睛不看苏桐也不再说话，就挨在椅背上坐着。
这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苏桐就当没看见。
“钟太太现在想不起来没关系，我就怕您的管家等得太久就不好了。”苏桐推了一杯水到钟太太面前，也不管她喝不喝。
可能是谈起了管家，钟太太的表情开始有了一些松动的变化。
“你知道吗，钟志新是被活着的时候掏出心脏，然后，凶手就这样看着钟志新的血就这样流干，一开始钟志新还会抽搐，慢慢地就不会了，他的眼睛就是那样看着那个人，直到断气为止…”苏桐的声音很轻，像是飘在空气里，又好像是专门凑在她耳边说的一样。
坐在一旁旁听的周莉也特意减弱了呼吸声，看样子，苏桐是打算用催眠的方式来套话了。
“那些血，一滴，两滴，三滴…”
苏桐仔细地观察着钟太太的状态，其实她这么做很危险，因为钟太太的催眠状态是建立在内心深处的惊恐来维持的，她不停地用一些血腥的画面来刺激她，是要通过钟太太建立在心里的关卡一样，只有挖掘到内核才有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现在在哪里，小声告诉我？”苏桐引导着钟太太问道。
“到处都是血，我要出去，我要出去。”钟太太已经完全陷入了苏桐给她设定的情景里了，她的眼珠正在左右不停地转动。
“除了血，你还听见了什么？”苏桐不急不躁地接着问道。
“钢琴，钢琴的声音，有人在弹钢琴!!”钟太太的头偏向了一边，就好像是在努力的分辨着某种声音。
审讯室里自然不会有什么钢琴声，是钟太太心里的臆想不如说是心魔。
“顺着钢琴的声音走过去，就能走出这个地方，”苏桐悄悄走到钟太太身后，凑在她耳边轻轻地指导着。“看见那扇门了吗？”
钟太太脸上带着急切和迷茫，而后点了点头。
“慢慢走过去，把门推开。”苏桐知道钟太太心里最大的秘密就在那扇门的后面。
“不行，推不开，我打不开!!”钟太太的语气忽然转变成了惊恐。
“没关系的，我们找找钥匙，你看看房间里面有没有其它可以用的东西?”苏桐也不勉强她做任何事，生怕一个失控就让整场催眠的成果付之东流。
“红色的，一朵红色的莲花。”钟太太摇着头，额头的虚汗不停地滴落。
“是观音喜欢的那种莲花吗？”苏桐皱起了眉毛，这好像…
“是，好大的一朵红色的莲花，它向我飞过来了，钢琴声!你们别过来，快走开!!”钟太太像是触碰到某种禁忌，猛地一挣扎，一睁开眼睛，苏桐明白，钟太太已经挣脱了催眠。
“你对我做了什么？”钟太太语气有些虚弱。
“钟太太，你明明打扮得这么高贵，可为什么要杀你的女儿和儿子?为什么要作孽呢？”苏桐并不解释，而是直截了当地说道。
“我没有。”钟太太快速地反驳，但是语气没有上一句那样凌厉了，苏桐知道她心虚了。
“你有!”苏桐大力地拍打着桌子，“你**生下钟月红，还和管家密谋将钟月红关在家里，看着她跟你儿子继续**下去，是不是!”
“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钟太太那一贯精致的脸庞已经是布满泪痕了。
“我，我早就劝过他了，让他别靠近钟月红，他偏偏不听，还发现了我和管家的那些事，我不能让他揭发我!那样我就什么都没有了!”真相随着钟太太的崩溃哭喊中脱口而出。
“钟太太，”苏桐拿出一张纸巾，“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我看您还是将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吧。”
“我在认识老钟之前被哥哥**了，生下了钟月红。后来嫁给老钟之后，我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有过这件事，就暗地里抚养她，直到老钟去世了，我才敢把她从孤儿院里接出来，为了不让外人起疑，我一次性在孤儿院里收养了好几个女孩。”周莉一边听着一边做笔录。
“可我万万没想到，志新居然跟月红勾搭在一起了，我极力反对，志新不听我的，还用不练琴这样的招数来反抗我，以为我是有阶级观念才不同意他们两个在一起。”钟太太回忆着当初的种种，脸上的讥讽让人看了不爽。“这个傻小子，敢威胁我，还说什么已经怀了孩子，我怎么会让钟月红这样的垃圾沾染我的儿子!”
“那跟管家有什么关系？”苏桐说着。
“啊恒原本是我的初恋，他学的是哲学。志新正处在叛逆期，我只好请教他，他来了我家之后，志新听话了许多，也很关心我。”钟太太说着又抹了一把眼泪。
“那你知道他是怎么劝导你儿子的吗？”苏桐继续问着。
“一开始不知道，直到我告诉他关于钟月红的身世还有跟志新的事时，他说可以帮我解决掉。”钟太太眼里还带着某种依恋。“我们在给钟月红做流产手术的时候，志新撞了进来，威胁我们说不可以这样做，否则就要向所有人包括媒体曝光我们，啊恒把心一横，就…”
“那为什么钟月红还比钟志新死得更晚?”苏桐看向钟太太。
第五百七十九章 你不能冤枉我
“阿恒说她还有用，我当时心慌意乱，只能听他的。”钟太太脸上对于钟月红的死完全没有愧疚。
“所以，钟志新和钟月红死之前，你都知情，并且都在现场看着是吗？”苏桐眼底地冷意满得快迸出来了。“最后一具尸体是什么回事？还有那封信。”
“我没有，你不能冤枉我!”钟太太嘴硬地反驳道。
“是吗，你虽然现在这么说，但是你刚刚在催眠期间可不是这样说的喔。”苏桐紧紧地盯着钟太太，“还敢狡辩吗？”
“我…最后一具尸体和那封信是阿恒和罗致齐弄的，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钟太太连忙摇着头否认道。
“好了，该问的我都问完了，我们稍后会落案正式起诉你教唆协助杀人以及妨碍司法公正，你会收到法庭传票的。”
“不!不，不，我才是受害人，我被哥哥**了，我没有选择，你们不能这样对我!!”钟太太惊慌着叫嚷着。
苏桐和周莉站起身来准备离开，苏桐看向钟太太说道：“我知道你完全不在意钟月红，但如果你这么不喜欢她的话，就不要生出来。生出来你就把她藏到孤儿院里去，无疑是遗弃了她，你这样做，她会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尽管错的不是她。你说你没得选，我不信，没得选的，是你的一对儿女，还有那些跟你和你管家没有半点关系的可怜孩子，他们才是没得选，你，死有余辜。”
钟太太呆呆地坐在那里，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她为什么会被起诉，她没有错。
“叫两个同僚把她带去拘留所，等案子走上司法流程，她才能被保释，不过看她这个样子，应该不会有人来保释了。”苏桐在口供文件上签着名，一边对周莉说道。
“呵，她不是还有她的初恋管家吗？”周莉毫不客气地损着。
“那个人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那些英雄救美?”苏桐将文件合上，这是何星辰已经领着那个管家来到苏桐面前。
“又见面了，管家先生。”苏桐故意加重了那个“又”字，在管家阿恒还没开口回答的时候，他已经被何星辰粗鲁地拽进了审讯室，这是钟太太正好被另外两名干警架出来。
俩人就这样众目睽睽之下，用眼神来传达感情。
“行了，以后进了监狱，一定见得到的。”何星辰推了一把管家阿恒。
“这么能忍，我记得你不是连军校毕业的狱警都能撂倒的吗？怎么了？在情人面前装什么装。”周莉关上了审讯室的门，对着管家阿恒说道。
“演技不错啊，把我们这些警察耍得团团转，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厉害啊？”苏桐啪地将文件本拍在桌上。
“警官，我想我们可能有些误会了。”阿恒保持着管家的职业微笑。
“你知道吗，刚刚钟太太就坐在你现在坐的位置，她可诚实多了，二话不说地就把你是怎么帮助她解决那个多余的女儿和那个多管闲事的儿子的详情都告诉了我们。”苏桐双手抱胸，胸有成竹地说道。
“你呢，不知道，管家先生你要思考多久才能告诉我呢？”苏桐看向阿恒。
“你不用诓我了，她不会说的，我相信她。”阿恒淡淡地笑了，但是那笑意里的张狂令人发指。
“你虽然叫我警官，但其实，我是个心理学家，还是个催眠师。”苏桐干脆把话挑明了。
“你们，”阿恒果不其然就有些慌张了，“你们用这种手段破案，根本不符合程序，我不怕你们的。”
“我没想让你怕，我只想知道你和商冥华、罗致齐和钟志新的关系。”苏桐看向阿恒。
阿恒高傲地扬起头，并不打算回答她的问题。
“你之前在信里说，是我们这些警察没有能力找到你，所以你要主动出击，对吗？呵呵”苏桐反问了一句，开始笑了起来。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呀！”苏桐用着看白痴粉目光看向阿恒。
“明明是我们先找到了端倪，你是怕我们再查下去就写封那样的信扰乱我们的视线，根本你就没有藏起来的本事，哦，对了，你的那个好徒弟罗致齐已经被我们抓捕归案了，我真很怀疑你是不是真那么聪明?”苏桐上下打量了阿恒，语气中的嫌弃之意溢于言表。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阿恒闷声地问道。
“还记得我问你，家里除了钟志新以外，还有谁会弹钢琴，你说，只有钟志新和钢琴家教老师会。”苏桐也不隐瞒地说着。
“有什么不对吗？”阿恒不觉得这个答案哪里有问题。
“当然有不对。”苏桐笑出了声音。“钢琴是不能放在阳光直射的地方的，钟志新为了跟你们搞对抗，故意将钢琴摆在直射太阳的位置，而且还只是为了挡住那些照在床上的阳光。”
阿恒还是没有听明白。
苏桐又继续说道，“钟志新死后，你把他的房间打扫得一尘不染，连窗帘都拉上了，那架钢琴更是铺上了防尘布，但是，一个不懂钢琴的人，怎么会知道三角钢琴在使用前后一定要关上前盖，而据我所知，那些外行人，甚至是某些琴行的销售员都不一定知道这件事，请问你是怎么知道的呢？再说了，钟志新已经死了，这架钢琴按你说的根本没有人弹，那你是保养好了给鬼弹还是，给你自己弹啊？”
苏桐看着阿恒的表情变了又变，阿恒难以置信地看着苏桐：“你就是这样对我起疑心的?”
“嗯，其实还有的，不过，我现在不想说，你若是把案情经过说完给我听，我就告诉你，你最大的破绽是什么。”
苏桐自从了解了阿恒的心理变化之后，她有信心可以彻底攻破阿恒的心理防线。
“钟志新是我见过**最强，悟性最高的学生。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很喜欢粘着我，时时问我什么是哲学。还问我要怎么保护他妈妈。”阿恒说着说着也笑了起来，“于是我告诉他，有一种古老的方法可以让他变得像个男人一样保护他妈妈。”
第五百八十章 祭祀案破
苏桐自从了解了阿恒的心理变化之后，她有信心可以彻底攻破阿恒的心理防线。
“钟志新是我见过**最强，悟性最高的学生。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很喜欢粘着我，时时问我什么是哲学。还问我要怎么保护他妈妈。”阿恒说着说着也笑了起来，“于是我告诉他，有一种古老的方法可以让他变得像个男人一样保护他妈妈。”
苏桐打断他说的话：“钟志新是个天才少年，你说的，他就会信吗？”
阿恒摇摇头，“当然不会，但是他妈妈信我，无论我说什么，他妈妈都会照做，而他自己只能被他妈妈支配着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所以他渴望，也很贪婪。”
阿恒得意地说道：“当我告诉他，十个人就够了，他觉得不够，他要二十个。”
周莉正在书写的笔顿了一下，但是明显之后的每一笔画都更深了。
“钟志新上的是家庭教育的路线，所以我们一起作案会更加方便，他负责引诱那些小孩子到无人的地方，我就负责把这些小孩子搬运到他家的地下室里。”阿恒轻描淡写地将这些恶毒的行径宣口而出。
“所以你录制了一盘手术指导教程是吗？”苏桐问道。
“你找到了?”阿恒惊讶地问道：“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这个你别管，你只管把你自己的事情交代清楚。”苏桐举起手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
“钟志新确实很天才，他抓了兔子练手练了一个星期就能做得很好了，我们的人数也差不多凑够了。”阿恒无奈地继续坦白着自己的罪行。“就在这个是时候，他跟钟月红好上了，原本我没想对钟月红下手的，但是这个女孩留着始终是个废物，不如就让她凑个数好了，谁知道，她竟然是个少有的纯女，我做哲学研究做了这么多年，就是因为找不到纯女而生生放弃了多少机会，这次不一样，连老天爷都帮我!!”阿恒双手激动地舞动起来。
“可是钟志新那个小子居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自信，居然敢破坏我的好事，还威胁我，要把我举报了，他不想想我做这些都是为了谁!”阿恒的目光开始变得冷冽，“我不会被任何人威胁，他以为我没了他就不行吗？正好我就拿他来祭祀，看他嚣张什么。”
“那罗致齐呢？你是怎么选中他的？”苏桐看着语气越来越古怪的阿恒，估摸着这个人也是个疯子。
“呵呵，”阿恒诡异地笑着，“罗致齐，是个废物，却自以为自己是什么大家，其实那个人才是，那个人才是真正的艺术大家。”
苏桐看他说着说着，眼泪都要笑出来了，苏桐以为他说的是商冥华。
“我不过是跟他说，只要通过祭祀，他就能得到更加强大的自然力量，这种力量能康复任何伤痛。他虽然没有钟志新那么聪明，但是他信念感很强。而我用着也很顺手。”阿恒无所谓地说着。
“我说完了，现在你应该要告诉我，我的破绽在哪里？”阿恒饶有兴趣地问着。
“你知道吗？钟志新有性瘾，他不仅仅把自己和钟月红**的过程拍了下来，连你和他母亲的**过程也都拍了下来，放在了一个usb硬盘里，连同那张手术光盘，一起藏在了钢琴的前盖下面的琴弦底下。”苏桐不紧不慢地说道。
“琴弦底下?”阿恒的表情可不仅仅是惊讶而已。
“学钢琴的人都知道，三角钢琴的琴弦不能轻易碰，因为很容易走音，所以钟志新想到了把东西藏到那里去，你这么爱惜钢琴，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去弄它，而且你很自大，你觉得钟志新再聪明再天才也只是你徒弟，你怎么会想到他也能用这样的方式防着你呢？”
“呵呵，这个…”阿恒恶狠狠地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杀商冥华?，他不是你师傅吗？”苏桐看向阿恒。
“商冥华?呵呵他也是废物一个，那个人才是真正的天才大家，他(她)所做的一切，才是真正的叹为观止。”阿恒痴痴地笑着说。
“你说的艺术天才是谁？”苏桐警觉地问道。
“他(她)让我转告你，你已经彻底令他(她)感兴趣了，他(她)很快就会来找你了，等着吧，苏桐警官。”阿恒的笑容慢慢变态。“哈哈哈…”
苏桐一把拽过阿恒的衣领，“你给我说清楚!!”
阿恒猛地一把推开苏桐，苏桐重心不稳地跌倒在地上。
周莉慌忙上前将周莉扶了起来。“苏警官，你没事吧。”
苏桐摆摆手，周莉生气地冲阿恒喊道：“你这人是个疯子吗？老是说些奇奇怪怪又毫无营养的话，什么哲学，什么真理，我看你是读书读太多，读得脑子都坏了吧!”
阿恒没有理会周莉，只定定地看向苏桐，“苏桐，我们很快回见面的，等着。”
苏桐太熟悉这种语气了，跟当初那个指甲案的犯人针对许飒一样。
这个阿恒是被催眠了放到自己面前的。
阿恒举起了被铐住的双手，在衣领翻领处摸出一小片刀片。
“不要!!”苏桐眼目欲裂地大喊着。但是阿恒充耳不闻，对着苏桐的视线，得逞地笑着，手里狠狠地在脖子动脉上划了一下。
脖子处顿时血流如注，不少还呈喷射状，鲜红的血液就那样当着苏桐和周莉的面喷涌出来。
苏桐和周莉快速地扑上去按上那个伤口，苏桐丝毫不管那些血会喷溅到自己的身上。
“你别死!你把话说清楚，是谁要见我!”苏桐紧紧地按着那个伤口。“你去叫人，快!”
苏桐对周莉说着，阿恒嘴巴张着，可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颤巍巍地举起手指，指向门口。
这是周莉打开了审讯室的门，钟太太就在门外看到这一幕。
“啊恒”
伴随着这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喊，许多干警迅速赶来审讯室。
苏桐呆呆地坐在一旁，手上还有那带着温热又黏糊糊的触感，刚刚有一条人命就这样死在她面前。
而这个阿恒，到死的时候，最想见的，还是那个钟太太。
呵，人生
第五百八十一章 瑞士假药
“我要在这里好好表彰一下我们的苏桐警官，她对这件案子的精准判断奠定了我们警局的破案率。上级非常满意，决定了将苏桐警官升职为特别调查组的组长，温言将是我们警局的下一任刑警队长，这些已经有批文下发通知了。”
孙局在总结会议上的这一番话，令苏桐心中异样的感觉越来越重。
“这次的案件得以侦破，靠的是我们组里上上下下的齐心协力。所有人都有功劳的，不仅仅是我，其实，这个组长的位置，我受之有愧。我…”
“苏组长，你就别推辞了，你担得起的，你的这个职位是我，温言队长还有许飒三个人写的举荐信推荐的，而且这件案子是由你一个人带领你们的组员合力侦破的，不要妄自菲薄，你可以的。”孙局说着的那些话，令苏桐受宠若惊。
别说孙局举荐他，光是温言举荐她，这件事就不寻常。
原来那天许飒临走前所说的最后指的是这件事啊，她还以为是许飒自认为患了艾滋怕影响到自己，所以决意要离开她的这件事呢。
“那谢谢孙局长，谢谢温队长。”苏桐感激地向这俩人各鞠了一躬。
“我们警局会越来越好的。哈哈哈!”孙局都这么说了，底下的人自然也跟着附和起来。
看着这一派和谐的场面，苏桐心里五味杂陈，还是那句话说得好啊，这个世界上，有些话只要你不说，就不会有人不高兴，不管是不是真理。
许飒曾经就像是这个局里的守护神，现在，所有人都避之不及吧。
升职加薪这种事情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的，欢喜的估计就是孙局一个了，愁的却不止苏桐自己一个。有另一个人也很愁，比方说温言。
“你也别太在意了，至少把许飒弄走了呀，那苏桐是什么材料我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维森破天荒地手里没有咖啡杯或者红酒杯，而是一个保温杯，上面还飘着几颗红色的枸杞。
“孙局那个老狐狸，我说他怎么这么好心真让我当大队长，原来还安排了苏桐来掣肘我。不过他也太看得起苏桐，也太小看了我。”温言看向前方站着的维森，语气不明。
“话说，你到底在喝什么？”
“呵呵，没办法，人老了，惜命。”维森不以为然，也不觉得喝咖啡喝红酒和喝茶有什么不一样，只是偶尔转个口味也不错。
温言白了一眼，心里补充道，你就放心吧，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还有千年王八万年龟这个俗语，古人是不会说谎的，你想死还没有轮到你呢。
“别拿那种眼神看着我，话说，之前让你想办法把那几个病人转移到第一精神医院去，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维森在温言怪异的眼神下，无奈地把保温杯盖上了。
“转移的手续都已经办妥了，明天一早就转移。”温言走上前，跟维森并排站在一起。
“你这个地段还是选得很好啊。”温言感叹着，看着窗外的景物，居然还有种一览众山小小的感觉。
“我当初决定买下这里也是因为这个风景。躲在深山老林里算不得什么本事，能在这个布满天眼的现代城市里面还找不到踪迹，这才能算本事。”维森满意地看着窗外林立的各种高楼大厦。
“那你为什么会选择我?”温言问过这个问题，但是维森的回答并不能让他满意。
“对手高低决定了你的能力高低，同盟的高低决定了你眼界的高低。”维森拍了拍温言的肩膀。
“哦，那按照你说的，我还要跟你说声谢谢咯?”温言心中不齿，语气却带着善意。
“随你怎么说吧。”维森看了一眼手机，脸色闪过不自然的神色。“我要出去打个电话，你在这等等我。”
温言比了个ok的手势，维森快步走了出去。
在门外依稀听见维森的说话声，温言百无聊懒地左右环顾，传真机突然启动了起来。
温言好奇地走到传真机旁，看着缓缓打印出来的纸。真正引起他注意的，是那张纸的抬头上面写着的就是那家瑞士制药公司的名称。
下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那款药的成分比例，还有注意事项。温言意识到，这个可能是很重要的文件。
他看了眼门外，迅速地将打印出来的那几张纸折好放到自己随身的公文包内。
就在他刚刚把新的纸放好在传真机上的时候。维森推门进来了。
“怎么了？”维森看见温言站在传真机旁边，奇怪地问道。
“刚刚你的传真机响了，但是没有纸，我刚想帮你把纸装上去，对方就挂机了。”温言镇定自若地说着谎。
“喔，是吗？”维森走过去按了几下传真机，发现刚刚真有电话打入，“没事，可能是什么垃圾传真吧。”
如果不是温言刚刚把真的传真文件藏起来了，他可能真的会相信维森说的话。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回警局了，我出来太久还是不太好。”温言现在只想赶快把传真文件里面的内容弄清楚。说着话便提起放在沙发上的随身包
“温言，”维森突然开口叫住温言，温言心中一紧。
“转院的事情要跟踪好。”维森笑笑地说。
“知道了。”温言心中松了一口气，维持着平时的语气。
温言刚刚回到办公室，立马将包里面的传真文件取了出来，由于是全英文的报告，里面充满了许多生涩隐晦又难懂的专业词汇。
这样埋头苦译了两个小时，温言大概把重要的信息都翻译完了。
温言平复了一下心情。重新审视了这份报告，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由于研发成本过高，而造假成本太低，研发药物中的佐匹克隆成分结构发生改变。
经过市场调查，药物作用并不符合预期的效果，不但没有起到镇定安眠的效果，还会使病人伴有持续性的攻击性，强烈要求下列分销药厂将药物高价回收及全数追回。”
温言看了看文件的日期，分明就是咬人事件开始之前!!
第五百八十二章 陈辉苏醒
而上一次温言看到的瑞士制药有限公司的名字恰恰就在追回的名单当中。
温言大胆地猜想着，维森早就知道会有这种结果，而维森跟他说的，完全不是实话，说什么对方出高价要得到人体试验报告，其实根本就是联合了那家制药公司制作不及格并有副作用的安眠药，并把第三精神医院作为试验点。
现在那个拥有配方的大公司下达通知并追踪药物使用情况了，他就匆匆忙忙地把病人转移到自己的医院，以为把病人放到自己的地盘就能为所欲为了。
温言决意不能让维森得逞。
“温队长，温队长!”李华在门口叫唤着温言。
“哦，李华啊，”温言这才反应过来。“有什么事吗？”
“孙局刚刚回来，现在在找你呢。”李华把消息转告给温言。
“好的，我现在就过去，谢谢你。”温言礼貌地问道，一边不着痕迹地将那份报告书放进了抽屉，并顺手锁上了，站起来的时候还把钥匙拔了出来放在裤兜里。
温言来到孙局的办公室里，孙局先是热情地冲着温言笑，示意温言坐下来一起喝茶。
“温言啊，关于给第三精神医院的涉案病人转院的事情，上级不批准，通知大概今天下午，最迟明天一早会下来，我就先告诉你，免得你明天一早白跑一趟。”孙局给温言倒了一杯茶，推到温言面前。
温言面带惶恐地说道，“谢谢，孙局，谢谢。我能问一下为什么不批准吗？”
其实温言内心是高兴的，万一上级通过了，他也不好阻止，现在不通过，正中他下怀。
孙局了一口绿茶，“这事，不好办，你看外界现在还掩盖得住，但是一旦我们转移了病人，我们怎么跟病人的家属交代?外面的人怎么看第三精神医院?
他们会以为是第三精神医院医术不够，那以后还有人去第三精神医院看病吗？”孙局分析着道理给温言听。
温言边听着边微微点头，“上级的顾虑我明白了，但是毕竟第一精神医院还是比较权威，就算病例转移，应该不会有太多问题的。”
“我也跟第三精神医院的院长沟通过，现在的情况就是搞不清楚发病源，就算转移了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变，如果说欠缺的只是药物而已，医院完全可以申请调用下发药物来解决，不需要走到把病例转移的地步。”孙局坚持地说着。
“还是孙局想得周到，我当时想着，既然病人的病理研究都在第一精神医院做着，现在报告还没出，那把病例转移到第一精神医院也更加方便研究。”温言把该坚持的观点说完后，解释着自己的不足之处。
“你从前就是个医生，无论做什么都是从病人的角度多考虑，我理解的。”
孙局表示明白地笑着说道。“但是，以后你要作出决定之前，先考虑的，应该是整个社会的安定和谐。法大于情，你懂了吗？”
温言点点头，法大于情，他比谁都深有体会，当初许飒就是拿这样的标准要求自己的。说到底，孙局还是比较喜欢许飒一点的，温言从未如此庆幸自己已经把许飒弄走了。
“行了，我也没有别的事情了。”孙局说完该说的之后，轻飘飘地下了逐客令。
“好的。”温言站起身来，微微鞠了一躬，退出了孙局的办公室。
当温言退出了孙局办公室之后，经过办公区时听见一阵窃窃私语，当温言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众人都不约而同地闭上嘴。
“怎么了？”温言对于这种排外的现象见怪不怪。
“陈辉醒了，刚刚军区医院打电话来，说陈辉已经醒过来了。苏组长听到消息之后已经赶过去了。”周莉高兴地说道。
温言大惊，特别是在听说苏桐已经出发赶往陈辉那边了。
“我去看看!!”温言说着就往外走。
“温队长，有您的通知喔。”迎面走来一名干警对温言说。
“直接放我桌上，等我回来之后再处理。”温言着急地说道，他现在最怕苏桐先看到陈辉，陈辉会说些不该说的话给苏桐听，要是让苏桐察觉了些什么就严重了。
干警看着温言离开地背影，“温队长可真关心下属啊。”
“你这家伙羡慕个什么劲，你也想因工受伤啊？快去把文件放好，然后赶快回到你的工作岗位上去!”周莉不客气地用手上的文件夹敲打着小干警。
军区医院某脑科病房。
“病人现在情况稳定了很多，身体的多处指标都属于正常值，留下来多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一名医生站在病床前对着赶来的苏桐李华，还有刚刚苏醒的陈辉说道。
“苏警官，你休完假啦?你看，我命大得很，不用担心的，话说，队长呢？队长有来吗?”
陈辉那张嘴一刻也停不下来，自从医生跟他说他一切正常后，他就没有办法遏制这种卓跃的，大难不死的幸福感。
“陈辉，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这么多问题。”李华却巴不得快点堵上陈辉这张嘴，就是欠，一边小心地观察着苏桐的表情，发现苏桐没有什么不高兴，他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我好久没看见苏警官了，高兴嘛，怎么？我们队长又惹苏警官不高兴啦，哎哟”陈辉说着说着，李华忍不住出手敲了一下陈辉的头。“李华你干什么？！”陈辉不满地问。
“现在不能叫苏警官了，要叫苏组长了。”李华提醒道，“还有温言，现在也不是我们的组长了，他现在是我们的大队长了。”
“李华，你脑子坏了吧？我们不是已经有许队长了吗？怎么哪里来的温言当队长啊？”陈辉对李华说的话表示理解无能。
“哎，你先别管这个，你先说说看，你是怎么会脑残到被病人袭击到的?”李华赶忙转移话题。
“你还别说，真他妈背。”陈辉回忆起来事发的经过。
“原本是我要去找那个郑远波问话的，我去到那里的时候，温组长刚好从里面出来，那我就上前问他有没有拿到什么有用的口供，他没说话就往外走，我见他不搭理我，我就站在门口看着郑远波。”
“你是说，温言比你更早给郑远波录口供?”苏桐看向陈辉认真地问道。
“我是见到他从郑远波的病房里面走出来啊，有没有问到我也不是很清楚。”陈辉挠挠头，“原来我打算看几眼就走了，但是不知道谁在背后推了我一把，把我推进去了，犯人突然发难冲我跑过来，那扇门又坏了打不开，所以，就这样了。”
“那你有看到推你的人吗？”李华关切地问道。
陈辉摇着头，“我正盯着郑远波呢!哪能发现得了。”
躲在门外的温言不禁松了一口气。
第五百八十三章 温维反目
但是接下来的这一句彻底让温言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不过，我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陈辉说着，“那个郑远波，以前是第一精神医院的护工，怎么会来第三精神医院看病?”
“你当初就是查到这个所以才去找郑远波的吗？”苏桐看向陈辉。
“对啊。”陈辉紧接着说，“苏警官你不觉得奇怪吗？按理论来说，看病不是都先选好的医院吗？这个郑远波和那个田峰，自己工作的地方明明更好，他们偏偏反道而行之，肯定动机不纯。”
李华已经赖得纠正他了，“你不让他们给不起钱在第一精神医院治疗吗？”
“我就算你说得通吧，但是他们两个在第一精神医院看病是有福利的，这个是明文规定医院职工在本院拥有看病报销的福利的，他们还要自费来第三精神医院看病，这样更奇怪好不好。”陈辉一连串地说道。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李华有些责怪地看着陈辉。
“我是打算问完话之后就去找你的，哎。”陈辉不好意思地说道。
其实话说到这里，谁都不知道往后会发生的事。
“李华，”苏桐看向李华，示意他先出去。温言连忙避开。
看着李华走远后温言又凑到门口，“陈辉，是这样的，你这回昏迷的期间，警局里面发生了特别大的人员变动。
许飒也被病人袭击了，他没有你这么幸运，他感染了艾滋病，为了安全起见，温言现在才是大队长。”苏桐看着陈辉，将那些他错过的信息告诉他。
“怎么会这样？！”陈辉难以置信地说道。
“还有，关于田峰和郑远波两个人，你还查出什么来了?”苏桐继续问道。
“怎么？苏警官你也在怀疑这两个人吗？”陈辉惊讶地问道。
“嗯，”苏桐点了点头，神情带着某种下定决心的感觉。“之前我在休假当中，顺便调查起苏晴的案子，发现了田峰和郑远波两个人曾经以临时工的身份进入殡仪馆工作。
苏晴尸体失踪之后，这两个人就辞职了，我怀疑这两个人跟苏晴的失踪有关，于是打电话让许飒去查，谁知道却害了他当天就被袭击了。”苏桐的语气里满是自责。
“苏警官，啊不，苏组长，你也不是故意的，唉，怎么发生了这么多事啊？”陈辉叹息着摇头。
苏桐不再说话，只是坐在病床旁边，为陈辉削着苹果。
门外的温言却是被苏桐的一番话给吓到定在当场。他慢慢地向外走，脑子里都是苏桐刚刚说的但那些话。
田峰和郑远波是维森的人，如果苏晴的事情是维森的人做的，那，维森就是幕后主使人!
他做了些什么？！居然还帮着田峰和郑远波脱难，还一直帮着他最想找到的仇人。
苏桐把李华留下来照看陈辉之后，一路走到停车场，发现温言坐在车上喃喃自语。
“温言?你怎么在这儿?是来看陈辉吗？”苏桐轻声地问道，发现温言没有反应，又叫唤她的名字一下，“温言?”
温言听见呼喊，这才反应过来，“温言你怎么了？”苏桐关切地问着。
“我没事。”温言快速地平复了心情，装作无恙地问道：“陈辉怎么样了？”
“陈辉清醒了不少，医生说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苏桐笑着说。
“好，我还有事，先这样吧。”温言匆匆打了招呼之后，驱车离开，苏桐看着他离开时的神态，表情担忧。
温言怀着满腔怒火把车开到了维森那栋隐身的大厦，却没有着急下车。
因为一路过来的时候，他在深深地反省着。如果他现在跟维森撕破脸，维森会不会来个釜底抽薪，他帮维森做了那么多事，随便一件都足以让自己把牢底坐穿了。
更何况，苏晴的尸体还掌握在维森手里。
维森做下的那些事，他还不知道有什么用处，如果知道了……
想到这里，温言才彻底说服自己先放下眼前这些，把维森彻底扳倒才是长久之计。
“叮”温言看了一眼手机，是外国号码。
“喂，你好。”温言迟疑地说道。
“我是许飒。”电话那头传来久违的声音。
“你现在在国外?”温言有些惊讶，难道那件事情已经把他打击到要背井离乡的地步吗？
“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把苏晴的指甲和头发送到雪莉这边做检测，反正我也没事，就顺便带过来了。”许飒语气里听不出别的情绪，仿佛没事人一般。
“是有什么进展吗？”温言急切地问道。
“我让雪莉跟你说吧。”电话那边一阵后换了把女声。
“你好，我是雪莉。”
“你好，请问是有什么进展吗？”温言来不及寒暄。
“经过基因比对，指甲和头发样本确实属于苏晴本人所有。而我们在给头发做一个美国的最新基面数据测试，发现头发里面含量为氨基酸和叶绿素尤为高值，头发根部含有的钠离子和铜离子更是超出了正常值。”雪莉平静冷静地说道。
“那是什么意思？”温言听不懂这个。
“意思是，这些头发从头上掉落的时候，是泡在海水里面的，一般的海水包含的铜离子不会太高，相信能帮助你找到那片海域。至于指甲，现在暂时还没有新的发现。”雪莉很是耐心地解释道。
“好好，铜离子，海，明白了。额，但是我要怎么检测这片海的海水含量值?”温言表示清楚，又问起了问题。
警局里面他现在还没有办法光明正大地利用研究室做研究。
“基面数据分析要我们这边的机器才能做，你可以先把你们那边城市的海域的水样本收集起来，寄到我的工作实验室，我会尽快解析。”雪莉一步步地教导着温言。
“收集样本是吗？好，明白。”温言激动地点着头，等了这么久，终于有那么一点点线索了。
“你先冷静下来，我现在不在国内，凶手应该没有警惕到我身上，你和苏桐都要小心，别被凶手给盯上了。”许飒接过电话，颇有一种语重心长地语气对温言说。
“许飒，你…”温言语气复杂地说着。
“行了，我们还是不方便说太久，就这样吧，你尽快把水样本收集好，要是有新的情况，我会立即通知你，你别轻举妄动。”
第五百八十四章 温言抉择
“那是什么意思？”温言听不懂这个。
“意思是，这些头发从头上掉落的时候，是泡在海水里面的，一般的海水包含的铜离子不会太高，相信能帮助你找到那片海域。至于指甲，现在暂时还没有新的发现。”雪莉很是耐心地解释道。
“好好，铜离子，海，明白了。额，但是我要怎么检测这片海的海水含量值?”温言表示清楚，又问起了问题。
警局里面他现在还没有办法光明正大地利用研究室做研究。
“基面数据分析要我们这边的机器才能做，你可以先把你们那边城市的海域的水样本收集起来，寄到我的工作实验室，我会尽快解析。”雪莉一步步地教导着温言。
“收集样本是吗？好，明白。”温言激动地点着头，等了这么久，终于有那么一点点线索了。
“你先冷静下来，我现在不在国内，凶手应该没有警惕到我身上，你和苏桐都要小心，别被凶手给盯上了。”许飒接过电话，颇有一种语重心长地语气对温言说。
“许飒，你…”温言语气复杂地说着。
“行了，我们还是不方便说太久，就这样吧，你尽快把水样本收集好，要是有新的情况，我会立即通知你，你别轻举妄动。”许飒轻飘飘地避过温言尴尬的境地，只着重聊了案件的事情。
“好的，地址你回头发我邮箱里。”温言回复道，其实他刚刚想说的是，其实许飒你并没有感染到艾滋病，但是他生怕一说，许飒就不会这样尽力地帮助他了，于是他选择了不说。
电话被挂断之后，他想了一想，拨通了维森的电话，“喂，那件事办不了了，孙局那边不给批，病人转移不了了。”
果不其然，维森异常地生气，完全一反他平日里绅士的形象。温言嘴上感觉遗憾，但是内心可高兴得难以言喻。
温言不在乎维森要怎么处理这件事，他把电话挂了之后便驱车返回警局。
苏桐在警局里又见到了刚刚回来的温言，发觉他好像发生了什么改变。
“怎么样？心情好点了?”苏桐关切地说道。
“没事。”温言看向苏桐关切的眼神，他就莫名有些心虚。
一个口口声声说合作说帮忙的人害他最深，他一直针对着的苏桐和许飒，一个休假都帮着继续找线索，一个被他迫害到丢了工作跑到国外去还是最上心他的事情。
这让他内心如何平衡，他现在是再也没有办法义正言辞地将苏桐和许飒打成罪魁祸首了。
要如何审视自己的感情，这把天平要歪到哪一边，其实早有预兆了。
“嗯，那就好。”苏桐见他不愿说也没有勉强，“那个，我可以请几天假吗？”
“请假做什么？”温言警惕地看向苏桐，他刚刚想起许飒交代的话。
“我有些私事要处理，两天也行的。”苏桐生怕温言不同意，连忙退让到两天。
“不可以，现在第三精神医院的案子还没有结案，你不能离开自己的岗位。”温言不留情面地说道。
表面上还是一如既往地对着苏桐冷面，这样，大概就不会引起维森眼线的注意了。
“那好吧。”苏桐明白不能逼得太紧，只好妥协。“那是不是第三精神医院的案子结案了我就能请假了？”
“嗯。”温言淡淡地回了一句后，直径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一旦关上，外面的办公区就开始了窃窃私语。
“明明苏组长就不是负责那个案子的，现在的官职越大，连请个假都请不了了…”
“就是，摆明就是耍官威嘛。”
“够了。”苏桐不悦地说着，“不许议论上级，都做自己的事情去，快去。”
“苏组长，话说你为什么要请假啊？”何星辰八卦地问道。
“你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我爸妈旅游回来了，我想着之前休假没陪他们，就请假两天陪陪他们而已。”苏桐打着哈欠说道，“况且我都好久没跟爸妈出去了。”
“说到这个也不知道许队长怎么样了？休假这么多天也没个信儿。”周莉在一旁附和着。
苏桐苦笑着摇摇头，何星辰却是神色有异，但是苏桐和周莉并没有发现。
他总不能说他跟雪莉视频的时候，从背景音里面听到许飒说话的声音吧，就算他说了，苏桐不知道有何反应。
“全体都有，会议室集合!”温言站在办公室门口宣布道。
有些人内心翻腾着，猜想温言该不会是把他们刚刚说的话都记住了，现在开始要算账了吧。
其实他们猜错了，温言完全不在意这些所谓的讹传。
“这次会议的主题是这样的。”温言坐在主位上发言，“我们之前提议将第三精神医院的这些涉案病人转移到第一精神医院的要求…”
“队长，我不…”苏桐一听到说转移到第一精神医院的时候，立马表示不赞同。
温言给了她一个安静的手势。紧接着说：“上级已经驳回了这个请求，但是我们并不能因为这个就放弃了继续侦破的可能，我决定，将这案子交给苏桐负责。”
这下子，苏桐不止惊讶了，她直愣愣地看向苏桐，“你不用担心，就凭你侦破了儿童心脏失窃的案子。你绝对有实力的。”温言话里话外都在表示着自己对苏桐的信任。
“这也是孙局的意思。”末了还添了这么一句。
这下大家全明白了，不是温言真的这么信任苏桐，还把自己正在处理的案子转交给苏桐，刚刚还那样不留情地拒绝苏桐请假地要求，原来是孙局看重苏桐，令这个新晋队长不爽了。
“那，温队长你呢？你负责什么案子。”还是有些个不怕死的人问了出来。
“我负责管理你们，所有人的年底测评就要开始了。”温言看向所有人，眼里的威胁不言而喻，“我最近会很忙。”
众人静若寒蝉，年底测评决定了你的年终奖和福利，谁都不想因为说错几句话就被剥夺掉这种福利。
第五百八十五章 假药案破
众人静若寒蝉，年底测评决定了你的年终奖和福利，谁都不想因为说错几句话就被剥夺掉这种福利。
苏桐众望所归地接棒起第三精神医院的案子了。
“啪”何星辰苦逼地将一大堆文件摔到办公桌上。
“这个是?”苏桐疑惑地问道。
“这个是温队长和李华那边整理的资料，说是要我们先将这些资料看完，然后写个行动报告上去。”
“为什么还要交行动报告?”周莉说着话一边打开那些资料。
“唉，加油吧，争取今天晚上看完。”苏桐无奈地说道。
这边的苏桐正在加班加点地阅读资料，那边撇下了破案担子的温言正马不停蹄地往返着这个城市里有关海域的取水任务。
为了不被有心人追踪到，温言还特地地租用了一台小货车，以运送水产的名义往返着海域与市中心。
而事实证明，一天晚上是不足以让苏桐她们将案情的资料整理好，一个晚上不行，就再加一天一夜。
而温言也终于在奔波了快一个星期之后，将本市和附近几个城市的水样本弄到手了，他将水样本打包好寄送到美国。
苏桐也将案情资料看到了最后一部分。
在一个普通的文件夹里，那份瑞士制药有限公司的药物质检报告就那样堂而皇之地展现在那里。
苏桐看着看着就愣住了，这很显然是温言给她的资料，可是如果有了这份资料，根本用不着将案子交给她来负责啊？这个案子早就可以破了。
苏桐翻到第二页，上面沾着一张便利贴，“把田峰和郑远波弄清楚了，我会把报告的下半部分都给你。别让任何人发现。温言。”
“苏组长，你看什么看得那么入神?”周莉询问着，正欲凑过头来。苏桐警惕地盖上了文件夹。
“没什么，我看文件看得脑袋都快要痴呆了，你就不能让我放空一下自己吗？”苏桐求饶般对周莉说道。
“好吧，我去给你倒咖啡。”周莉自己也快撑不住了，这才起身往茶水间走去。
苏桐看了一眼正在打瞌睡的何星辰，快速地将那份报告抽取出来锁在抽屉里。
本来她就想查田峰和郑远波的，现在不用她主动开口说要查，温言就要求她查下去。其实那天在军区医院的停车场，他表情那么古怪，应该是偷听了她和陈辉说话而知道了些什么吧。
有了大致的方向后，苏桐快速地写了一份行动报告递交给温言，温言很快就通过了，众人开始磨拳擦脚地准备着出勤。
要知道，受伤时时有，这件案子特别多，陈辉和许飒接连遇袭已经令警局上下无比憋气得很了。
“田峰，别装了。”苏桐轻声地看向那个坐在病床上被五花大绑的田峰说话，田峰好像没有听见一般。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精神病人犯法不追责，是吧？”苏桐笑了笑，身边的何星辰不悦地看向田峰，“快说!”
“我不知道让你装傻的这个人有没有告诉你，这条法律的前提是，你必须经过精神科医生和心理医生的双重诊断才能符合不追责的条件，至少在我面前，你绝对过不了。”苏桐搬了一张椅子坐在田峰旁边，她现在不担心田峰还会攻击人。
“你还不开口说话是吧！”何星辰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学了陈辉那套声势夺了。
“你知道吗？你第一次在你工作的地方看病时开的药就已经出问题了，只是药效不明显，直到你患了艾滋病，影响了你体内的血液循环系统，你再吃那些药，不用过多久，你根本不用装，因为你就会自动变成这个样子了，跟郑远波一样喔。”
苏桐花了好几个晚上将许飒留下来地资料加上温言的资料作对比，着重看向了这两个人的病例史。
发现了田峰和郑远波都有在第一精神医院看病过，也开过药，好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们两个被解雇，病历时间一度中断。
直到苏晴尸体失踪以后，他们出现在第三精神医院住院，做了两个深受药物依赖的男病人。
“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这次发病的病人当中，那位女病人就是传染源，也就是说，你如果没有跟她搞在一起，你今天可能就已经完成任务了。”
苏桐也不恼他的不理睬，她有的是办法让他开口说话。
“这个贱人!贱人!”由于束缚衣绑得太紧，田峰挣扎着的时候撞得床头的铁架哐哐响。
“说吧，你如果不想我们以扰乱社会秩序和恶意传播致命病毒着两条来起诉你的话，你最好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说不定，那个女人也逃不掉。”
苏桐意有所指地说道，语气中明显地在给田峰下套，苏桐眼睛给了何星辰一个信号，何星辰悄悄掏出录音笔，按了一下打开录音。
“我是自从在我原来的工作单位上发现自己的失眠症越来越严重了，于是就用员工福利挂了了个专家号，医生给我开了些药。”田峰像是泄了气一样说着。
“是哪些?你还有剩下的吗？”苏桐细心地询问道。
“有的，在我的行李包里面。”田峰点了点头，“可是一直没什么效果，后来又推荐我来这家医院看病，说有些特效药是这家医院才会有的。
原来这家医院的药真的有用，可是我越来越离不开了，有些时候很亢奋很想找个人发泄一下，我没想到!”田峰又猛地挣扎了一下。
“居然是那个女人坏了事。我原本只是拿三倍工资来这里治病，顺便帮我以前的雇主探探第三精神医院的底而已。假如我知道有这么一天的话，我一定不会这么做的，那个女人!我要告她!”
苏桐听完田峰说的话，又想了想那份瑞士制药有限公司的报告，很有可能是田峰先吃了那个制药公司原版的实验药。
而后面他吃了之后会狂性大发和经常有冲动找女人解决生理需求的，应该是同版的假药。
“行了，今天就到这吧。”苏桐叫唤起何星辰，俩人正准备离开。
第五百八十六章 偷龙转凤始末
“等等。”田峰将苏桐叫住。
苏桐疑惑地回望他，只见田峰一脸笑得诡异的表情。“你还有事？”
苏桐清楚一旦犯人走到他认为的绝路时，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地破坏掉他原本的人格和价值观，俗称崩溃。
“我现在手里有一件证据。”田峰扯着笑容对苏桐说道。
“如果你是说你这件咬人案的证据的话，那我不需要了。”苏桐有意一步步将田峰引到她设计好的套路里。
“那个女警，”田峰笑着摇头，神秘地加了句：“殡仪馆。”
苏桐见他心甘情愿地说出这件事，不由得对何星辰说道：“你到外面看着，别让别人进来。”
何星辰点了点头，退出了病房。
苏桐拿出手机，按了录音，便开始询问：“你说的那个女警，她叫苏晴。你知道些什么，或者你做了些什么都可以说出来，看在你如此配合的情况下，我会向检察院提起对你的缓刑，如何？”
“哈哈哈哈哈”田峰用力地笑着。
“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没有缓刑，我也绝对活不到出狱，呵呵。”苍白的脸上带着那极度用力的狂笑，令人无法直视。
“那你……”苏桐疑惑地问。
“撤销对郑远波的控诉。”田峰收起了笑容，表情带着呆滞。“那小子原本好好做他的护理人员，是我把他拉到这里面来的，他…是被我连累的。”语气渐渐变得弱了。
“我会向上级请示的，不过按照他现在的病情来看，我估计他下半辈子就算不进监狱，也只能留在监护病房里了。”苏桐并没有给他明确的答复，不过她说得没错，郑远波现在的情况非常严重，估计起诉了也没有办法进监狱。
“你究竟是医生还是警察？”田峰上下打量了苏桐。
“我现在是警局里的心理侧写师，以前是个心理医生兼催眠师。”苏桐没有隐瞒，反而放开了讲。
“怪不得。”田峰低着头，有些自嘲地说道。
“说说你知道的吧！所谓的证据又是什么？”苏桐将话题引回那件案子上。
“我和郑远波是同事，在第一精神医院做护理的。”田峰靠在床头，背贴着墙壁，抬头看向天花板，缓缓地说着。
“我因为好赌两手，欠了很多钱，郑远波是个孝顺儿子，想在市里买个房子给他爸妈退休住，我们都很缺钱。那天有个女人找到我，她跟我说，医院现在的评级非常难，如果我们医院掉出第一名，我们医院很可能要裁掉一大批人，而首当其冲就是我这种征信不及格的。
我慌了，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更何况，对方先给了我三万块钱的订金，让我去殡仪馆偷具尸体。”田峰说到这里，看向苏桐，“就是那个你说叫苏晴的女警。”
“你没有问原因？”苏桐换了个坐姿，继续问道。
“我没问，郑远波问了，对方只说是医院出了医疗事故，不能让家属知道这件事，让我们拿具差不多的换了补上，因为死的是警察，如果医院出了丑闻，那接下来的医院等级测评，我们的第一铁定保不住。”田峰说到第一的时候，毫不掩饰地讥讽着。
“然后呢？你们把尸体怎么样了？”苏桐按捺住想揍人的冲动，轻声地问着。
田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后脑勺不停地轻撞着身后的墙壁，就是不开口，就在苏桐准备暴走的时候，田峰才慢慢地开口说道：“我们按照对方的指令，将尸体分了。”
苏桐一听，猛地站了起来，强行压着怒火问道：“谁的命令？”
“那个女人。”田峰没有被苏桐的动作吓到，反而轻描淡写地说道。
“尸体呢？”苏桐忍着快夺眶而出的眼泪，继续发问。
“那个女人带走了。”田峰语气里没有太多的情绪，仿佛他刚刚说的事情不过是精神病院里的饭后分水果一般。
“最后一次见到尸体是在哪里？”苏桐在心里默默地告诫自己，不能动手不能动手。
“我们把尸体拉到海鲜市场的冰库里，把尸体分开了之后，那个女人就让我们离开了回家等通知，还给我们每人一袋子钱，大约有五万块钱一袋吧，还嘱咐我们不要回医院，免得警察会查到。”
田峰现在回想着当初的一步步，其实都是被安排好的陷阱，他拉着郑远波还一直跳了一个又跳一个，想想还真是好笑。
“什么海鲜市场？哪里的海鲜市场？”苏桐不想指责他们为了五万块钱出卖自己的良知，一心只想找到苏晴的下落。
“我不知道，是那个女人开着救护车带我们去的，我和郑远波出来的时候被安排了坐运货车的车厢回去，只知道应该是个海鲜市场，但具体在哪里我们不知道。”
田峰摇摇头，他回忆了那个过程，确定没有任何关于那个海鲜市场的信息。
“那你说的证据是什么？”苏桐没有强迫他继续回想，而是将话题转移到那个所谓的证据上。
听到这个，田峰脸上无比地得意，语气中还带着炫耀。
“我那天偷溜回第一精神医院探消息，谁知道让我发现了，那个女人，原来是院长的秘书！！”
田峰布满红血丝的双眼睁得越发地大，激动地说着：“我还把她跟院长说的话都录了下来，这段录音可以证明，我和郑远波偷尸体分尸这些罪行都是受了院长和他秘书的嗦摆。”
“录音在哪里？”苏桐无法解释内心的狂喜，一个总被怀疑却一直找不到犯罪证据的嫌疑犯，最后竟然栽在自己的职员手里。
田峰扭动着被束缚的身体，换了下坐姿，“我在银行租了个保险柜，防的是对方不认账不给钱。你们是警察，应该拿得到的。”
“那第三精神医院呢？为什么要搞第三精神医院？也是院长的秘书让你去的吗？”苏桐在知道证据的下落时，并不着急地想离开，而是想将整个咬人案件是始末全部问出。
第五百八十七章 捣破假药集团
“自从我在医院里面听到那些话之后，我整晚睡不着，吃药也不管用，我那个时候相当于离职了，不能享受员工福利，要给高价才会有药。我看郑远波也是睡不着，于是我们两个就去了等级低一点的第三精神病院看病。”
田峰像是有些头晕，他晃了晃脑袋，强打着精神继续往下说：“谁知道，那个女人竟然一直追踪着我们两个，在医疗系统上看到我们在第三精神医院看病，就让我们住院。
还说，如果有办法搞臭第三精神病院的招牌，就给我们两人每人二十万酬劳。”
“就是说，你们在一开始来第三精神病院看病的时候，根本没有严重到要住院？是你们收了钱之后，为了方便行事才故意要求住院的？”苏桐质问着田峰。
“如果不住下来，我们搞不了破坏啊？”田峰耸耸肩，穿着束缚衣的他动作不太灵敏，令他整个行为举止都有些滑稽。
“对方让你怎么搞破坏？”苏桐紧接着追问。
“她叫我们住院之后，再没有找过我们了。我打电话过去。她只说不用担心，该搞破坏的时候，就会有通知，让我们就老老实实地做个病人。”
田峰是怎么也没想到，他当初还以为是个舒服的差事，谁能想到里面有这样的阴谋呢？
“你是从什么时候发觉自己有问题的？”苏桐心里自然是清楚，药是第一精神病院下发的，就是算到会让田峰和郑远波吃下，只是田峰这个老油条居然没有郑远波那么严重，那肯定是田峰自己察觉到什么。
“郑远波发狂咬人的时候。”田峰又开始回忆起那个午后的咬人事件。“郑远波是个二怂，就算再生气，他也不会动手打人的，更何况是那种咬到见血都不松口的？
呵呵，我当时还以为是那个女人私下跟郑远波说过开始行动了却没有通知我，我和郑远波怎么说也是搭档，所以……”田峰没有再往下说。
苏桐也推测到一点了，因为郑远波在医院发狂了，田峰却没有，但是为了不暴露也为了达成搞破坏的目的，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郑远波装作发狂。
“药呢？你知道有问题？”苏桐不在发狂的问题上纠结。
“我在第一精神病院好说歹说做了快满三年了，那些治精神病的药，多多少少都会有副作用，我见多了。
我知道自己没病，自然不敢吃，有些药进口就会融化，我躲不过护士医生才吃下去的，有些我藏在舌头底下，没吃。”田峰被束缚住的双手挣扎着左右摇动，他冷静地说着。
“那你知道你藏起来的那管助眠剂，不仅划伤了我们队长，还害他感染上艾滋病了吗！！”
苏桐只要一想起许飒因为感染了艾滋病而不得不把工作辞掉，还跑到国外那么远的地方，她就恨不能把这个田峰手撕了才痛快。
“哈哈哈哈哈，又多一个人了！！！哈哈哈哈哈，终于有人跟我一样惨了，”田峰兴奋地又开始了狂笑，“哈哈哈哈哈，太好了，还有一个警察队长陪着我一起死！！！”
苏桐不跟他浪费时间，有这种扭曲心态的人，别人的不幸，都是他们快乐的源泉。
苏桐将手机的录音按了暂停，站起身来，对田峰郑重地说道：“我知道你以为自己很不幸，但是郑远波比你不幸多了。”
“他做的事情跟我一样多，不，他比我更加狠，他咬人，我没有！”田峰一改先前对郑远波的愧疚，疯疯癫癫地试图将郑远波也说成跟自己，甚至比自己个狠的恶人。
苏桐摇摇头，她知道，其实田峰内心还是对郑远波这个被牵连进来的人怀抱着愧疚，是她方才的指责激起了田峰的应对机制，令他说出这样的话。
“你知道，或者换句话说你相信自己没有病，所以你没吃药。你以为，郑远波为什么要吃药？”苏桐带着都中怜悯的眼光看向田峰。
田峰听了以后，愣在当场。连苏桐离开了，他也没有任何反应，一开始只是呆呆地坐在床上，紧接着苏桐听见房间里传出一阵阵闷声撞击墙壁的声音，伴随着田峰一时大笑一时狂哭的声音。
郑远波可能确确实实如田峰所说的，他不过是个二怂，为了能挣快钱买房，他偷尸分尸，还潜入医院伺机搞破坏，这些种种，都违背了他的性格，他硬着头皮去做这些令自己良心不安的事情，会令他陷入极度的焦虑失眠当中。
医生开的药，他会毫不违背地吃下去，因为吃了他才会感到放松。就算他的身份是一个卧底，但他同时也相信自己是一个病人。
田峰不一样，他是赌徒，没有什么赌品，也没有人格可言，只要能收钱，良心放一边。
田峰贪钱无德，郑远波内心脆弱易策反，这样的两个人，苏桐不得不说，对方还真是选对人了。
如果田峰不是太老鬼，恐怕，这件案子就是涉案人员全死光了，恐怕还真是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
何星辰去了一趟之前田峰住的病房，找到了之前在第一精神病院开的药，也向第三精神病院找来了田峰和郑远波的用药清单。
“通知孙局下发逮捕令，我们现在立刻去第一精神病院，让周莉拿着逮捕令到那边找我们。”苏桐接过何星辰递过来的物证，一边往外走地说道。
这个时候，第三精神病院的院长林康迎面走来。
“苏组长，”林康一脸感激地说道。
“院长，我们现在有事要办。”苏桐没打算这个时候来做什么友谊交谈，苏桐快速地往电梯口走。
“我不敢耽误苏组长的要紧事，我只是想说，你们若是要找维森的话，去第一精神病院是找不到的，我知道他在市中心有休息的地方，你们找找或许有用。”林康笑着跟上了苏桐的脚步。
苏桐听到这里，有些惊讶地看向林康，她之前是不是小看了这个貌似市侩的院长了。“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您的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