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八章 温维对质
苏桐和何星辰一起上了车，“何星辰，查查维森在市中心有没有名下的房产物业。”苏桐一边开着车，一边吩咐何星辰说道。
“姐，那是房产局耶，要是被局长知道…”何星辰苦着脸说道。
“有什么事情我顶着！”苏桐打断何星辰要说的话，“何星辰，苏晴不见了，是维森找田峰和郑远波做的，我们一直找不到证据，现在只要抓到他，我们就有办法向温言交代了。”
“我没说不愿意。”何星辰知道就算自己嘴上叫着多不情愿，他还是会照做的。
“何星辰，我和温言一起长大，苏晴是他喜欢的人，因为救我而死，又因为许飒的原因，现在连个尸体都还没找到，我已经很对不起他了，我希望他幸福。”苏桐减轻了语气，好像是在讲故事一样把这些话说给何星辰听。
“我明白了。”何星辰是不喜欢温言，但是温言再厉害也只是个人，不是神，遇到这么大的打击，这样都没有变化就真的是变态了。
苏桐快速地发了一条短信给温言后，迅速开往市中心。
温言收到苏桐的短信时，正在那个金融大厦里等着维森，“苏晴在维森手上，田峰招供，我们正在赶往市中心抓捕。”
他不动声色地看完这封短信，这时维森还不知道自己正准备大祸临头，笑笑地走进来，坐在温言的对面。
“要喝些什么吗？”维森问道。
“不了，你自己喝吧。”温言淡淡地回答道，现在不喝，你以后也没有机会喝了。
“来找我有事吗？”维森不在意温言的冷淡，笑笑地问道。
“警局里太烦了，不想呆。”温言举起手机，装作看时间，其实是通过微信将定位发给了苏桐。然后安心地将手机放回裤兜。
“第三精神病院的那些病人转移不了，你怎么处理？”温言似乎没话找话聊。
维森虽然觉得奇怪但是也开口回答了温言的问题：“转移过来的话，容易被你们警局的人盯上，特别是那个苏桐。倒不如直接就放在林康那边好了，反正他最喜欢抓着那些疑难杂症来研究。”
“我有个问题，一直很想找你讨论一下。”温言翘起二郎腿，看向维森。
“讨论说不上，我只当给个建议，说吧。”维森站起身来，走向酒柜，取出一瓶红酒。
“是关于苏晴的。”温言收回了看向维森的视线，他看着地上那高档的羊毛地毯，轻轻地说着，语气的轻松和他内心所承受着的折磨完全是两个极端。
“你好像从来没有主动跟我提起过苏晴？你今天怎么了？”维森内心的疑问越来越大。
“许飒跑了，那个针对他的幕后凶手也不会出现了。说起来，我应该把许飒好好按在大队长的椅子上，等那个幕后的凶手找上门，”
温言说到幕后凶手的时候，眼露凶光，忽而又收了回去，“你说是不是？”
维森看着温言转变极快，最后言笑晏晏地看着自己的时候，他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原来又是因为苏晴的事情间歇性发神经了。
“你也是学这个出身的，侧写并不比我差，你跟我分析一下，这个幕后凶手究竟是怎么样的？”温言看向维森。
维森牵强地推脱着，“那你没有尝试过自己侧写吗？”
“你也知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嘛。”温言苦笑着说。
“我的侧写啊，嗯”维森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晃荡着杯子里的红色液体，故作深沉地想了想。
温言不说话，只静静地的等待着维森的回答。
“男性，三十到五十岁区间，有正当职业。”维森一边说着，一边走回自己座位上，“外表不一定具有强大的攻击性，很有可能是跟你我一样的高薪职业，身边有重要的人属于非正常死亡。”
“就这么多吗？”温言等了许久，看见维森没再继续说下去了之后，慢慢地发问。
“我知道的不多，只能给你这些。”维森问了一下红酒，感觉红酒醒得差不多了，抿了一口。“好酒，你不喝，浪费了。”
“你知道的，”温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从容迅速地在后腰取出手枪，上膛，对准了坐在正对面悠闲喝红酒的维森。
在维森开口质问之前，温言沉声发话了：“你有没有发现，你，就很符合你刚刚说的侧写。”温言没有用质问的语气，而是无比斩钉截铁地看着维森说道。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维森脸上闪过慌张，但很快，他镇定下来了，“不是你让我侧写的吗？”
“我是让你侧写。”温言举着枪，死死地指向维森的眉心，“但我有让你把苏晴掉包吗？”
“是苏桐说的？”维森保持着镇定自若的姿态，反问道。“苏桐说的你也信？她被许飒洗脑了！”
“不是她说的”温言慢慢走到维森面前，一把夺过那个红酒杯，狠狠地摔在地上，一时间酒香四溢。
温言将手枪的枪口紧紧抵在维森的脑袋上，轻声地说：“你之前这么心急想把三院的病人转移过来，不仅仅是因为瑞士制药厂的事吧，田峰和郑远波是你的人吧。”
温言紧盯着维森的眼睛，那明显的心虚根本瞒不过他，“怎么不说话了？”
“那两个人只是曾经在我的医院里工作过…”维森尝试解释。但温言并没有给他机会，“他们也在殡仪馆工作过，他们就上那几天班，苏晴就不见了，他们也不见了。”
温言积压已久的情绪正在爆发的边缘，“怎么？你不应该解释一下吗？怎么假药的事情他们有份，苏晴的事情，他们也有份！！！”
“假药？！”维森捕捉到这两个字眼，惊讶地问道：“你知道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哈哈哈哈哈，你把许飒当对手，是不是忘了，我也能当你对手的！”温言气极地拿手枪的把手重重地挫在维森头上。
维森两眼发晕，温言一把抓住维森的衣领，凑近地说：“我对你那些什么假药一点也不在意，我只要一个答案！苏晴在哪里？！”
第五百八十九章 维森潜逃
维森不急反笑，好像抵在他脑袋上的不是手枪是棒棒糖一样。
“你急什么呀，死人多久都能等。”
“啪”温言又是一下狠狠地敲砸在维森脑袋上。
“说！！”温言急红了眼，“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杀你？”维森胸前的衬衫西装已经不复当初的高档模样了，被温言紧紧拽在手里。
“你杀了我，这辈子都别想找到她，不信我们走着瞧。”维森笑着说道，他不是没有预料到今天这样的局面，只是一下子来得太快，他还没来得及做准备。
“是吗？好啊，反正你说得对，苏晴已经死了，我现在就送你去见她，就算我这辈子再也找不到她，有你垫底，我开心多了。”
温言听不进维森的威胁，反而顺着说下去，右手的大拇指扳下机扣，一脸阴鸷地看着维森。
过了一会儿，温言还是没有开枪。维森大笑，动作之大令身体都在抖动。
“温言，不是我看扁你。”维森嗤笑地说着，“你这一辈子，就栽在女人手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闭嘴！”温言松开了维森的衣领，但是那把手枪还抵在维森的脑袋上。
“知道为什么我把许飒当作对手而你不是吗？”维森似乎嫌温言的情绪还不够失控，火上浇油地问道。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不如他？！”温言被说中了心中最忌讳的心事，一拳打在维森的肚子上，维森吃痛地挨在沙发里，无处可躲。
“难道不是吗？苏桐舍你而选许飒，不就是因为你不够许飒优秀吗？”维森嘴不饶人地诡辩道。
温言没有说话，只死死盯着维森，维森不怕死地继续说道：“还有，许飒说什么，苏桐都能照做，你呢？你说的话有人听吗？苏桐听吗？还有！”
温言听着维森的话，慢慢地松开了那支抵在脑袋上的手枪，维森乘胜追击道：“苏晴爱你，是她做过最愚蠢的事情，她宁愿为救苏桐而死，也不愿活在有你的世界里。”
温言迟疑地倒退了两步，维森说的这些，曾经日日夜夜都在他耳边回想，苏晴是不是会后悔认识他，因为他没有许飒官大能力大，别说她的人身安全，就连她的尸首也保护不了，对啊，是不是这样的呢？是这样的吗？
维森说的才是事实？
“别听他的鬼话！！”苏桐那把熟悉的声音随着一阵破门声传到温言耳朵里，温言迅速清醒过来。
“维森先生，我正式以制造假药以及非法教唆处理尸体罪名逮捕你，这是逮捕令，不是非要你解释，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苏桐拿出逮捕令，身后的队员迅速地将维森和温言包围在内。
“该死，”维森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温言居然把警察叫来这里。至于刚才原本能将温言催眠的，也被苏桐打断了无法实施。
“苏桐，你这个女人真是阴魂不散。”语气中还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
“温言，我被逮捕了，你也不会独善其身的，我们是搭档啊。”维森不服输地看向温言。
维森的话一出，顿时在场的警员脸色都变了，他们的队长竟然跟这个危险人物是搭档。
“我做过的所有事，我自己会负责，至于你，”温言算是反应过来了，自己差点就被维森催眠过去，这让他不禁冒了一身冷汗。
他毫不介意自己在这些警察的眼中是什么人，他要的从来不是这些，而是…
温言众目睽睽之下举起了手枪指向维森，冷意地说道：“我最后问你一遍，苏晴在哪里？！”
“温言不要！！”苏桐着急地呼喊道，要不是何星辰拉着她，她都要冲上去了。“温言！他想害你，不要上当！”
“呵呵，你确定真的下得了手？”维森笑着看向温言，“你要是能，刚才你就开枪了。”
话中的语气带有轻视。
“同一种手段在我身上不会适用两次的，”温言面无表情地说道。“不用对我催眠。”
“那你开枪啊！一开枪，苏晴就永远见不到天。”维森不退反而上前走近温言。
“你别逼我！！”温言握着枪的手开始颤抖。
“温言不要！要找到苏晴还得靠他，你不能杀人！”苏桐也向维森举着枪，一步步地靠近温言，“你不能杀他，他必须活着接受法律的制裁，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的吗？”
苏桐轻声地继续说道，“苏晴一生光明磊落，她值得我们公平公正地为她讨回公道，苏晴那么喜欢你，你最懂她的呀。”
维森看见温言眼中的阴鸷慢慢褪去，眼里的清明开始恢复了。温言看向苏桐，最后只说出一个字：“好。”
温言放下举着的手枪，一步一步地将子弹退膛，放入腰后的枪袋内，就在众人准备一拥而上的时候，大门外突然扔进一个像是手**一样的东西。
“院长快走！”一把尖细的女声令在场的人大惊。温言猛地想起，这个把女声不就是经常给他倒酒拿书的那位女侍应吗？
地上的那个手**样的东西一着地就开始“噗哧”地散发出具有强烈刺激的白烟，众人一时间视线受阻，温言作为靠维森最近的人，自然第一时间往维森的方向扑了过去。
“大家小心！是烟雾***！！”何星辰大喊着。“苏组长，咳咳咳，你在哪？”
苏桐的声音从温言的怀里传来，原来维森早就留了一手，温言扑过来的同时，苏桐也想到了，也同时扑了过来，于是俩人就撞上了。
温言掏出手枪，朝着落地窗的方向，苏桐配合地大喊着：“全体趴下！！！”
温言听到警员扑地的声响后，对着落地窗连开了四枪。
落地窗被打穿后，露出了好大一块空缺，室内一对流，那些烟雾快速地消散了，此时哪里还有维森的身影。
苏桐和温言同时看向了那个地上的***，“何星辰，把这个装起来，带回去检验一下。”
“所有人分四小队走东西两侧的救生楼梯两队各一边，一队往上，一队往下。”温言开口命令道，但是警员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有人愿意动身。
“怎么？队长的话也不听了吗？回去每人加时操练三小时！！！”苏桐厉声地训斥道。
听到这话，那些人才迅速真的按照温言的命令分成了四队，退出了这个单位。
第五百九十章 苏晴寻获
整个警局几乎全员出动都抓不住一个连武器都没有的人，可以说令孙局非常火大，于是乎，在大队伍一无所获地返回警局时，迎接他们的就是孙局的怒火了，所有有份出勤的警员全部到会议室报告行动内容。
“孙局，跟这些小的没关系，是我们做领队指导的没做好。”苏桐原本还怕自己当不好一个组长的，但是现在越发得心应手了，背起锅来是一套一套的。
“那按你说的，那是不是我领导得不够好，令你们今天行动如此失败啊？啊！！”孙局气得太阳穴上的青筋都露出来了，大声地呵斥着站在最前面的温言和苏桐。
“不是。”苏桐快速地回答后，低下了头，一副对不起我做错了的样子。
“还有你，”孙局怒瞪着一旁的温言，“温言，我是万万没想到啊，你还跟犯罪分子勾结在一起啊？我，我…”
孙局深呼吸几口气后，“苏桐和温言留下，其余的人全部给我出去！！”
“说说吧，今天走犯了，怎么回事？”孙局坐在位置上，阴沉沉地问道。
“报告局长，原本温队长已经控制住犯人的了，是我没有看好那个女侍应，才让他们有可乘之机，放了烟雾***，温队长怕我们中计，于是开枪打碎了落地窗，我们已经立即派人去追了…”苏桐抢先地解释道。
温言眼里看着苏桐语带讨好地替自己开脱，嘴里说不出话来。
“那追到了吗？！”孙局看着苏桐急忙解释的样子，厉声地问道。
“犯人极其狡猾，我们翻遍了那栋金融大厦也找不到。”苏桐没有那个直视孙局的胆子，只低头回复着。
“我现在不跟你计较。”孙局站了起来，手指用力地点着桌子，“我限你们三天时间，三天还找不到维森归案，温言我不会放过，你，不管你背后什么人，我都不会留你在警局！”
孙局哼地一声摔门而去，剩下苏桐和温言两个还站在原地。苏桐不禁松了一口气。
“三天不一定能抓住他的。”温言好心提醒着苏桐别太掉以轻心。
“那也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至少现在你没事。”苏桐宽慰地说道。
“维森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斗不过他。”温言没有苏桐那么乐观。“他连我都能催眠，你就更不用说了。”
“那是因为你心里着急苏晴的下落才会被他有机可乘嘛，”苏桐拍了拍温言的背部，好像两人又回到从前那样了，相互宽慰。
烟雾弥漫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的默契又回来了。“只可惜，苏晴的下落断了线索。”
苏桐担忧地看向温言，温言虽然没有笑，但是却说：“我原谅你了。”
苏桐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冲击到了，“啊？”温言一把将苏桐抱在怀里，“我没有苏晴了，这个世界上，在意我的人，除了她，就只剩下你了。”
“温言……”苏桐将这个久违的怀抱紧紧的相拥着。
“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找到苏晴的。”苏桐闷声地说道。
“不，”温言看向苏桐，“我们，一定会找到苏晴的。”
“嗯。”苏桐含泪点着头。
那个，温柔如风的温言，回来了。
有了孙局的三天之期，众人不得不加紧了码头机场以及车站的审查，务必要令到维森和他的女助手插翅也难逃。
但是同时，苏桐和温言利用现有的资料快速地锁定了全市一百多个海鲜市场，准备一个一个地排查下去。
“叮”苏桐和温言正准备出发下一个海鲜市场的时候，温言的电话响了起来，界面显示是外国电话。温言惊喜地接听了，温言的神态令苏桐怀疑。
“喂，是我。”雪莉那把带着疲惫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有新进展吗？”温言不说废话，直奔主题。
“有，我们给指甲做了一个全面的微生物孢子检测，刚刚出结果。”雪莉打了个哈欠，又继续说道：“我们发现指甲被一种特殊的液体浸泡过。”
“什么液体？”温言激动的声音令苏桐也无法专心开车了，干脆就将车停放在路边。
“一种罕见的深海鱼的**。”雪莉在电脑上快速地将资料调出，“是一种叫做鳕形目的深海鱼，这种鱼的卵只能存活在零下负十五度的地方，而我们检测的时候发现，这种鱼卵和**都只能是人工培育。你寄过来的水样本有三份是基本接近，但不是百分之一百接近。”
“哪三份？”温言取出纸和笔，快速地记下了那三个地方的海域。
“希望能帮到你。”雪莉继续打着哈欠，没等温言说谢谢，她就把电话挂了。
“怎么了？”苏桐关切地问道。很明显温言现在是很高兴的，但究竟是什么事呢？
“让何星辰查查这三个地方，哪个地方有饲养一种叫鳕形目的鱼。”温言急忙地说道。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立刻让他查。”苏桐二话不说，拿出手机给何星辰打电话，重复了一遍刚刚温言说的话。最后还嘱咐何星辰别让任何人知道。
“那个***，是我们警局里的吧。”温言缓缓地说道，苏桐点了点头，“我早知道局里有维森的眼线，所以我才将案子转给你来负责。”
“明智的选择。”苏桐浅笑着说道。
“叮”是何星辰的来电。苏桐和温言相看一眼，苏桐接通了电话：“查的怎么样？”
“只有东盛海鲜码头有饲养这种鱼，不过去年已经有执法部门去关停了，现在那里是废弃掉的码头渔场而已。”何星辰快速地说着。
“好，我知道了，别告诉任何人我要去那里，我办完事就回去了。”苏桐谨慎地说完后挂断了电话，冲温言说道，“在东盛海鲜码头！！”
码头果然已经荒废掉了，只有零零星星的几家咸鱼铺在经营，随地走动的流浪猫狗。空气中都是那种咸咸湿湿的味道。
“老板你好！”苏桐出示了自己的警员证，向周边的咸鱼铺询问着。“我们是警察，想问问你，大约三四个月前，有没有见过一家救护车来过这里？”
第五百九十一章 温言离开
“老板你好！”苏桐出示了自己的警员证，向周边的咸鱼铺询问着。“我们是警察，想问问你，大约三四个月前，有没有见过一家救护车来过这里？”
“救护车？”那位胖胖的老板想了想，恍然大悟地说：“哦，你说那个啊，有啊，有啊。”
温言惊喜地问道：“真的有？当时救护车停在哪里？”
“呐，”胖老板指了个方向，那边远远有个水泥仓库。“就在那边，当时说是有人打了120救护车来，额，好像是说有个什么工人受了伤，特地来接的。”
“最后是个什么伤者啊？”苏桐打开手机录音，继续发问到。、
“哎，我也是觉得奇怪了，我看见救护车在那里停了好半天，又来了个什么五菱货车，反正倒腾了半天，是报错案了。”胖老板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就是说，你没看见救护车有载人走是吗？”苏桐指着远处的仓库。
“对，没有。”胖老板摆着手否认道。
“那个仓库经常有人来吗？”温言问道。
“没有没有，没人去过，之前有小孩子贪玩想进去，都被吓跑回来了。”胖老板一提起那个仓库，不由得有些紧张。
“里面是怎么了吗？”苏桐温言相视一眼，问道。
“太他妈冷了。”胖老板摆着手，一边解释道：“不管是什么天气，那里的温度一直都很冷，不敢靠近。”
胖老板说到这里，苏桐基本已经清晰了。“好的，我们清楚了。老板你去忙吧。”
苏桐温言一起往仓库走去，在走过去的路上，苏桐开口说：“我还没来得及给你听田峰的口供，他说他和郑远波将苏晴从殡仪馆里换出来之后，是一个女人开着救护车来这里……”
温言好奇地等着听下一句，苏桐迟疑了一下，才又接着说：“来这里分尸。”温言停了下来，苏桐担忧地看向温言，“我认为你还是有必要提前有个心里准备。”
“嗯”温言轻轻地回了一声，两人又朝着仓库走去，仓库只有一个大门，门前没有任何监控录像，大门上是一把老旧的锁，温言举起枪朝那把锁开了两枪。锁头被打碎了。
苏桐也掏出枪，两人各一边地一脚将大门往里踹开。一阵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果然跟那个胖老板所说的一样，真的很冷，那台中央空调还在运行着。
迎面走来除了寒气逼人以外，还有一个巨大的鱼池，两人走到鱼池前，那些水已经全部结了冰，冰面除了一群群翻了肚的深海鱼以外，靠近鱼池边的地方赫然是一只断手！！
温言眼睛紧紧盯着那只断手，慢慢地靠近，甚至想用手去触碰，“温言不要，不要这样。”苏桐紧忙拉着渐渐失去理智的温言。
“那是苏晴，苏晴！！”温言想挣脱苏桐的手，一边靠近鱼池。
“不要去！！你会被冻伤的，不要。”冰面太过寒冷，贸贸然将手伸到那里去，一定会被冻伤的。
“你放开我，苏桐，是她！！是苏晴！！”温言再也忍不住地带着哭腔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难受，我知道的。我们叫人过来，好不好？”苏桐语气渐软，但是手上的力度并没有减弱，她生怕一个不注意，温言就要扑下去了。
苏桐不放心地连拖带拽地把温言拉回门口的位置，正常人是不能够在那里待太久的。她迅速打电话给何星辰，又交了陈老带着法证和痕检科的人一起过来。
温言呆呆地看向仓库深处，就那样一直站着，直到警员到了切断了制冷的电源，温言就像一支箭一样往鱼池的方向跑去，苏桐知道再也没有任何借口不让他去了，也没有阻拦他。
众人用着各种方法，终于把鱼池里的冰敲碎成一块块取了出来，当然，被取出来的，还有苏晴。
陈老隔着冰端详着那只断手，断手上缺失的指甲，正符合苏晴指甲的状况。“陈老，现在怎么样，能判定吗？”苏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陈老正色地准备说些什么，眼睛看向苏桐身后：“现在不用判定了。”
因为，在苏桐身后，刚刚打捞起一颗头颅，而那副面容，曾经见过的人绝对不会忘记……
“苏桐，你跟温言说，千万要想开点。”陈老摇摇头，苏桐僵硬地回过头，刚好看见苏晴那颗头颅被痕检的人员端放在一个盘子里。
关于找到苏晴，她心里想过很多种情形，但绝对没有现在眼前这一幕。温言一直不说话，眼光一直盯着苏晴，何星辰好几次想把他拉到一旁都拉不动，只好放弃，任由他就这样看。
“温言，”苏桐只能简短地说几个字，因为她怕她忍不住在温言面前哭出来。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温言恍惚听见了苏桐的话，什么也没说，只紧紧地抱着苏桐，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苏晴，就算眼泪盈眶，没有移开过视线。
经过连夜的搜查和鉴定，东盛海鲜码头废弃仓库的鱼池里的那些尸块，一共是三十多块，全部属于苏晴。
由于经过了长时间浸泡在高浓度钠的海水种，尸体上已经完全没任何可以取证的东西了。
苏桐向孙局请示，指甲案已经结案，苏晴的死因很明确，这只是一单尸体失踪案，所以苏晴的尸体是可以由他们自行处理的。
孙局也很开明，虽然没有松口答应，但是绝不过问苏晴的事情，这样众人松了一口气。经过陈老清理完毕之后，亲自交接到殡仪馆，在苏桐和温言等人的监视下，终于火化了。
由于苏晴在国内并没有亲人，温言决定亲自将苏晴的骨灰带回美国。温言将早就准备好的辞职信交给苏桐，让她转交给孙局，他捧着那一盒骨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苏桐正准备送他去机场。
“其实，你可以留下来，等抓到维森再走也不迟。”苏桐尝试挽留地说着。
“不了，反正除了你，根本没有人想我留下来，这个队长 我做不了。”温言有些自嘲。
“连你也走了，警局里就剩我了。”苏桐语气里带着遗憾。
“把许飒叫回来吧。”温言突然说出这一句，“比起做你男朋友，他更适合做大队长。”
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令苏桐有些无奈，这算是夸他还是贬他？
第五百九十二章 千里擒男友
最后的登机时间里，温言和苏桐紧紧地相抱在一起。
“以后还会回来吗？”苏桐不舍地问道。
“我们很快会见面的。”温言肯定地说道。
苏桐看了一眼温言，“怎么一整天都说一些奇怪的话，快进去吧。一路平安。”
看着温言一路走到她看不见为止，心里就更加复杂了。
而等着她的，是孙局的责难。
“这是什么意思？啊！写封这样的信就跑了，他当我这里是警察局还是便利店？我告诉你苏桐，三天之期已经过了两天了，你好好想想，我们警局没有大队长，接下来的工作究竟是你做，还是我做？”孙局将温言那封辞职信扔在地上，大声地冲着苏桐喊道。
苏桐摸了摸鼻子，“这个当然是……”
“嗯？！”孙局危险地盯着苏桐看。
“当然是我做啦，我做，我做。”苏桐苦笑着，她胆子再大也不敢说让孙局来做啊。其实她原本就想自己亲手抓到维森，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其实，孙局啊。”苏桐提议道，“您有没有想过，让许队长回来呢？”
“许飒的情况，别人不清楚，我们自己还不清楚吗？就算我有意要包庇他，他自己也不愿意回来的。”孙局摆摆手很快就否决了这个提议。
“只要孙局还肯接纳他，我有办法劝他回来。”苏桐抓住了孙局话里的漏洞，趁机说道。
于是，警局里的干警除了要想办法抓到维森以外，还要想办法把他们的好队长找回来。
“何星辰！你想跟我作对是不是？”苏桐一只手撑在何星辰的桌前，气势逼人地说道。
“姐，你是不是不管我死活了呀~”何星辰可怜巴巴地看着被苏桐夺走的杯面。“你也知道，黑进内部网络真的没那么简单的，你……”
何星辰看见苏桐不止夺走了他的杯面，而且还吃了起来！！还要当着他面！
“是吗？”苏桐孤疑地看着何星辰，何星辰心虚地别过头，苏桐伸手将何星辰的下巴扭回来，“可我怎么看你这么心虚呢？说！！！”
“好嘛，好嘛。”何星辰妥协道，“其实我知道许队长去哪了。”
“什么？知道你竟敢不说？”苏桐一推何星辰的椅子，何星辰顿时连人带椅啪地一声撞在墙壁上，“说！”
“我不是正要说嘛……”何星辰迫于苏桐的强大气场，“我之前跟雪莉视频，听到许队长的声音，我想，额我想许队长现在应该是在美国吧，跟雪莉在一起，吧……”
听了何星辰的话，她才忽地想起来，那天去码头之前，温言接到了一个电话就找到线索了，看来是真的找了雪莉这个救兵，温言跟雪莉没交情，她也没有，那很显然，就是许飒在背后帮忙了。
“饶了你了，帮我订明天早上飞美国的机票，我要去抓人。”苏桐眯着眼睛说道。
何星辰收到这危险的信息，连忙答应了，还很殷勤地献上了雪莉研究室的地址。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终于在华盛顿机场下了机。但她并不急于去找许飒和雪莉，反而是在雪莉研究室附近订了酒店。
倒完时差后，刚好是老外最喜欢最热闹的欢乐时光，这不，苏桐面前的这位拿着一杯马天尼的男士，已经是她坐下来之后前来搭讪的第五个了。
苏桐却不认为她是有多漂亮，而是自己这副亚洲面孔在这家当地酒吧来说，实在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嗨，你好。”又是一把充满诱惑的男性声音，苏桐回过头，对方率先介绍了自己，“别误会，我是个警察。”
苏桐听完之后，微微一笑。“是吗，我也是。”
对方显然被这个回复给弄得不知道如何往下接，苏桐见过这种搭讪方式，不过是利用警察这种充满男子气概的职业来吸引一些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女人罢了。这种小小的心理战术，她可见多了。
一直在酒吧里坐到午夜十二点，苏桐这才迈着有些站不稳的步子往酒店走过去，一个高大的身影在苏桐背后跟着，苏桐恍然不觉，甩着随身的小包，很快就拐进了一条小巷子里，那个身影也跟了上去。
但是那个高大的身影拐入巷子里的时候，却没有发现苏桐。忽然后背一阵刺痛，身影回头一看，是苏桐穿着高跟鞋往他后背踢了一下。顿时将卫衣的帽子摘了下来，“是我，许飒。”
苏桐见了不但没收手，反而下手更狠了。“打的就是你，坐在角落里看了一晚，看不够是吧！”
许飒矫健地躲避着，苏桐无法靠近，只用动用手上的“武器”链条包。
面对突如其来的转变袭击，许飒是结结实实地挨了打了。
“怎么？来了美国，连架都不会打了是不是？”苏桐打了几下便收手了。
“你还说，知道自己在国外，你还敢喝得醉醺醺得到处跑，我不跟着你早就出事了。”许飒揉了揉被打得发疼的手臂和后背，没好气地说道。
“呵呵，”苏桐并不领情，“喝醉了的人，打人能这么准，这么痛吗？”
“你喝太多了，我送你回去。”许飒也不管苏桐的冷嘲热讽，先把人送到安全的地方最重要。
“先生，”苏桐忍着怒火说，“我喝了一晚上的柠檬汽水，不是酒！！”
“好好好，我错了，我能送你回去吗？小姐？”许飒心里松了一口气，就怕苏桐赌气真的喝了个烂醉。
许飒将苏桐送到酒店房间后，还专门洗了毛巾给她擦脸，“我真没喝酒！！”苏桐把手里的毛巾扔到许飒的怀里。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问了一句，然后相视无言。最后还许飒先开口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一进门就发现你了，不过你在跟你的雪莉聊天，没看见我罢了。”苏桐不自知自己说的话里有什么问题，但却让许飒很是高兴。
第五百九十三章 太快不行
“什么我的雪莉，我要是不把她从实验室里拉出来，她估计连啤酒是什么味道都要忘记了。”
许飒苦笑着摇头，他刚刚好说歹说才把雪莉叫出来喝杯东西轻松一下，谁知道有命案发生了她要去现场。如果不是恰好听到隔壁桌在议论酒吧里多了个亚洲美女，他好奇一看，原来是苏桐。
“为什么发现我不来找我？”许飒把玩着那条还带着温热的毛巾，轻声地问道。
苏桐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为什么？我还想说为什么呢。”
“啊？”许飒有些迷惑不解。
“为什么我这头跟你表白完你就跑了？我这么可怕吗？还是我的喜欢令你为难？”苏桐走到酒店房间连带的小阳台上。
苏桐的话，还有话里的呜咽声，随着晚风，就这样落到许飒耳朵里。
“所以你为了想知道为什么，就跑来美国找我？”许飒看向那个黑夜里的背影，轻声地问道。
“不是！”苏桐回过头冲许飒大喊这，脸上已经布满泪痕，“我不过是打了个飞机来美国喝一个晚上的柠檬汽水而已，跟你这个…唔…”
许飒冲上前抱住了苏桐，直接用堵住了苏桐那张一见他就只会说气话的嘴巴。月光柔柔地倾泄在两人的身上，缠绵的俩人在拼命地从对方身上索取着什么，直到两个人都气息不稳地停了下来时。
许飒温柔地用双手抹去苏桐的眼泪，最后重重地在苏桐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
“这下你清楚了吗？”许飒深深地看入苏桐的眼里，柔声地说。
“不清楚。”苏桐脸红过后，还是不会让他好过，“我那天在警局停车场也吻了你，你也回应了的，可然后呢？跑出国了！”
苏桐说着挣扎离开许飒的怀抱，想往里走去。
“你这张嘴，得理不饶人！”许飒紧随着苏桐的身影，一把从后面抱住了苏桐。
“我是不饶人了，你怎么样啊？”苏桐用手轻轻拍打着那双怀抱着自己的大手。许飒见她不用力，再傻也知道她不是生气是撒娇了。
“我不怎么样，我就不放手，看你怎么样。”许飒笑着把她抱得更紧了，无赖地说着。
“你，”苏桐还不太习惯他一下子对她如此亲密，于是只能不安地扭动着，希望能让他放手。
怀里的人儿不乖，许飒苦笑着，“苏桐，你再这么动下去，我可惨了。”
“干嘛……”苏桐怀疑自己怕不是只有十岁吧，太丢脸了，竟然在一个男人的怀里这样扭来扭去，而且很明显她隔着短裙就能感受到那属于男性的灼热了。
她为什么要穿成这样去酒吧？苏桐后悔了，她要是知道有今天晚上，此时此刻的状况，她打死也不穿这一身。
“不怕。我不会跟你做的。”许飒哑着声音说道，他也能感受到苏桐的窘迫，于是将双手松开。
但是苏桐不是这么想，她以为许飒是担心的他自己会传染给她，心里那不知名的火气又上来了。
回过身来，一把将许飒推倒在旁边的床上，还没等许飒坐起来，她就爬到许飒身上，还大胆地跨坐着。
“苏桐……”许飒眼神已经开始有些不清醒了。“别这样。”
苏桐的脸已经凑到许飒面前了，苏桐像是撒娇一样用鼻尖触碰他的鼻尖，许飒原本抗拒的的双手已经覆上了苏桐的腰。
“苏桐……”许飒咽了一口口水，正准备要把苏桐推开的时候，苏桐一路从额头，到脸颊，到嘴角，然后是喉结。
而且苏桐并没有打算就这样完了，她不是轻尝即止地马上转到别的地方，而是一直追着他咽口水时喉结的浮动一直亲吻着。
许飒都快疯了，苏桐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这还不算完，接下来苏桐的动作都快要令他崩溃了。
苏桐原本按在他胸口的那双柔荑，一直往下抚摸着他的身体，“许飒，你是不是想要我。”
许飒都想骂人，这个时候问他这种问题不是很多余吗？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好嘛！
“想……”许飒双手捧上苏桐的脸，让他认认真真地看清苏桐的表情，居然是一脸疑惑。
“太快了。”苏桐冷不丁冒出这句话，许飒冤枉地说：“太快？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啧，”苏桐伸手拍了一下许飒的头，“我是想说，我们的关系，发展得太快了。”
“哈哈哈哈，我刚刚可说了不要的了，是你还要把我推倒，还爬上来。”许飒开怀地笑着，苏桐的手现在正放在他胸膛，感受着那因为笑而震动的触感。
“可是想要的是你啊！”苏桐毫不示弱地说道，忽然苏桐想到些什么，“咦，不对啊。”
“什么不对？”许飒不悦苏桐竟然在床上走神，还是坐在他身上的时候。
“医生开给你的药，你有吃吗？”苏桐皱着眉问许飒。
“没有啊，医生说要出现了症状才需要吃。”许飒不明白苏桐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按道理，确诊到现在，你应该要度过第一期了，但是你一点也没觉得有异样吗？”苏桐翻坐到许飒身旁，一边看着许飒的，额，那里。
“你把话说清楚！”许飒如蒙大赦地从床上下来，站在床沿看着苏桐。
“如果你真的是感染到艾滋病的话，你不会到现在都没症状的，一旦你出现症状，额，嗯你就没办法，就没有那么容易做那个事情了。”苏桐快速地将后面的话说完。
“可是我…”许飒看了看自己那里，又看了看苏桐，“可是我没有出现任何症状啊，从被确诊开始，我连感冒都没有过。”许飒奇怪地说道。
“那会不会是…误诊了？”苏桐将自己的猜想说给许飒听，虽然知道这个想法很不靠谱，但是，只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了。
“可是田峰他们不一样可以做吗？”许飒不觉得凭借做不做来判断他是否受感染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他们也是很初期，你们受感染的日期不会隔太远的，再说了，我半个星期前给他录口供的时候，他已经出现了很明显的低烧和晕眩的症状了，而你根本没有任何不舒服，这是不可能的。”苏桐思来想去，还是认为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第五百九十四章 虚惊一场
两人最后决定了，到雪莉的实验室里做一个彻底的检查，不但检测性高，而且也免去了许飒在美国就医的尴尬。
于是一大早趁着雪莉刚到实验室，而其他人还没到的时候，这对纠结了一晚上的小情侣终于见到他们的救星了。
“你好，我是苏桐。”苏桐认真地打量着雪莉，雪莉也很爽快地给了苏桐一个拥抱。“我知道你，你是许飒的女朋友，对吧？”
“你是什么时候来美国的？”雪莉一边挂着自己的工作证，一边将两人引路到自己的办公室。
“昨天到的。”苏桐边走边参观这雪莉的办公室。“其实是这样子的，我有件事情想拜托你。”
雪莉听见这句话时，从电脑屏幕中移出自己的脑袋，一副我见了鬼一样的表情：“你们真的是一对，老有事情麻烦我。”
“许飒他被诊断感染上艾滋病了。”苏桐直截了当地说，还没等她把话说完，雪莉回了一句，“想借我仪器？”
“嗯，因为我判断他很有可能被误诊了。”苏桐认真地点了点头。
“好啊，来，我给你抽管血，很快有结果了。”雪莉一点也不推辞，爽快地答应了。
“你对她说的话，不表示质疑吗？”许飒看着雪莉迅速地就取来抽血的工具，有些惊讶地问。
“只有经过实验检验得出来的结果才最可靠，至于质疑，国内的医疗水平，我还不了解吗？”雪莉熟练地操作着。
不一会儿，雪莉利落地拔掉针管，将血液样本放到托盘里，“你在这里等着，我跟她去就好了。”
“我不能看吗？”许飒疑惑地看着雪莉。
雪莉看了一眼苏桐，“你男人话真多。”
“雪莉是说，反正你也看不懂，不如我去看，然后回来告诉你。”苏桐有些哭笑不得地对许飒说。
苏桐跟着雪莉身后，看她操作着那台极复杂的机器，雪莉身上那种雷厉风行，非常能感染人。
“说说看你和许飒是怎么一回事吧？”雪莉将血液样本弄好之后，只需要等待结果了。这才回过神来问了一句。
“他向你提及过？”苏桐惊讶地说。
“嗯，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他跟我说了一个他想追却追不到的女人，他说那个女人很像我。”雪莉看向苏桐，她一直点着头。
“你确定他说的是我？”苏桐指了指自己？
“除非你不叫苏桐。”雪莉耸了耸肩。“我一直很清楚，你和许飒之前的问题。”
“你清楚？”苏桐的语气表示怀疑。
“嗯”雪莉点了点头，“像我们这样的女性，可受不了什么和平与安宁，我们需要被挑战才会有兴趣和热情去发展一段感情。”
苏桐脑袋里一直塞着的那个问题，终于被雪莉的一句话给说清楚了。
“珍惜这种热情吧，越是艰难的局面，你们的关系就会越清晰。”雪莉的声音很冷清，“滴”仪器发出了不规律的响声。
“结果出来了。”雪莉将打印出来的数值参考以及报表都递给苏桐。“你去跟他说吧，我去忙了。”
苏桐突然叫住雪莉，“等一下，”雪莉回过头。“那你呢？你遇到那个挑战你的人了吗？”
雪莉突然笑得很灿烂，“还没有，不过，我工作上的挑战也够多了。就算没有那个人，也可以接受。”
是吗？苏桐心中表示怀疑，但是眼前最重要的始终是许飒的检测结果。
检测的内容很全面，几乎涵盖的很多血液项目的检测，她一行行地仔细看着，终于看到了艾滋病的检测结果为阴性！！就是说，许飒真的没有感染到艾滋病！！
苏桐高兴地往雪莉的办公室快步走去，许飒正无聊地看着办公室里面的颅骨模型，苏桐悄悄地走到他身后，轻轻地用手从后面抱住他。
“又偷袭我。”许飒回过头调笑苏桐。
“你怎么知道？”苏桐不甘心地说道，许飒指了指他原本正在看的颅骨模型的玻璃罩子，上面正反映着苏桐的脸，“你就不能装作被我吓到了吗？”
“结果怎么样？”许飒看着苏桐手里的那两张纸。
“结果是阴性，”许飒看向苏桐眼里的惊喜可不是一点点而已，苏桐又补了一句：“你没有被感染！！”
许飒一把抱住了苏桐，拿过苏桐手中的报告，不敢置信地还来回看了两遍。
“看来是好消息啊。”雪莉捧着托盘走进来：“要喝咖啡吗？”
许飒和苏桐两个人忐忑了一整晚，现在正式的报告出来了，才算松了一口气，疲惫感也不受控地袭来了，自然不会拒绝雪莉的好意。
“这样看来，你们今天就要回去了，是吧？”雪莉问道。
“其实我来美国最重要的任务，是要将他带回去，他不在，警局里的事情都要落在我身上了。”苏桐和雪莉自从沟通过后，好像感情好了不少。
“是吗？”许飒很怀疑。
“当然，温言也辞职了，孙局下了命令，如果你不回去，那事情可都要我负责啊”苏桐连忙点着头，他不在警局里的日子，她过得可苦了。
于是，许飒和苏桐也就告别了雪莉，带着这份含金量极高的检查报告回国了。当然，回来之后的众人是很开心他们许队长回来了，也很高兴许队长没有感染到艾滋病，但是现在根本不是他们叙旧的时候。
两人回国之后，直接去孙局那里报到了，并得知有收到报案，说尚东富人区的一间别墅内发生了命案，受害人身份敏感，需要他们队长亲自去处理。
一收到消息的许飒和苏桐立即放下行李赶往尚东富人区了，等许飒赶到 的时候，现场刚刚做完痕检，苏桐看见那些干警也好，痕检人员也好，脸上都带着些奇奇怪怪，难以言喻的表情。
许飒和苏桐两两相觑，该不会又是什么灵异案件吧？
许飒一进门，眼前的画风有些异样，这间就是一间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别墅了，前面引路的干警有些尴尬地说：“这里不是案发现场，案发现场在地下室。”
等许飒苏桐到达地下室的时候，终于明白他们的表情为什么是这样的了。墙壁上挂满了铁链和手铐，还有各种皮鞭和不知道什么用途的工具……
第五百九十五章 玩过火
很显然这是一个被隐藏起来的所谓的**房间吧。
一具男性的尸体被绑在椅子上，双手被手铐铐在椅背，身穿着连体紧身皮衣，两只脚合拢绑在了一起，嘴里绑着一条带子，一个小球塞在他的嘴里。双眼无神地睁着。
“死者的信息有调查出来吗？”许飒打量完尸体之后，看向陈辉。
陈辉递给许飒一个证物袋，里面是一个钱包，“刚刚已经确认过了，死者名叫宋晏江，是一名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也是这间别墅的主人，发现他的是这间别墅的钟点工。”
苏桐打量着尸体，听到陈辉说这个死者是律师，她不由得一愣，不过很快就释然了，现代生活这么高压，谁还没个释放压力的方式啊。
“通知了他的家人了吗？”许飒拿着那个钱包端详着，一边发问。
“暂时还没有，”李华走了过来，将手上的记录本展示给许飒看。“死者手机里都是以全名备注，分不出哪些是家人朋友或者是同事。”
“家人回去再查，现在打他名片上办公室的座机，通知他老板过来录口供。”许飒指着钱包卡槽里的那张银光闪闪的名片。
上面正写着“李宋高级律师事务所”。
“老大!”陈辉手里拿着一个证物袋，里面是一个手机，正在显示有来电，来电显示是周艺华。
许飒点了点头，示意可以接听电话。陈辉按了接通后，把免提也按开了，小心翼翼地说：“喂，你好。”
“喂!”手机传来语气极为不善的女声，“宋宴江!别躲在旁边让别人接电话!现在都几点了还不快滚回来!”
陈辉静静地等对方说完话之后，“您好，女士，恐怕他现在无法接听您的电话了。”
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那具尸体。
经过一番沟通后，原来这个周艺华是宋宴江的妻子，更好，这下不愁找不到家人了。
于是，许飒等人还没等法医赶到，他们就已经回到了警局。
“李先生，你好。”许飒率先伸手向面前这个身穿高档西装的李齐风，“请坐。”
李齐风微微点了点头，“我一接到电话就赶过来了，是不是晏江又喝醉了酒闹事了？我可以给保释金的。”
许飒跟负责记录的陈辉相看一眼，“你办公室通知你过来的时候没有跟你说明原因吗？”
“啊？”李齐风有些惊讶地说道：“秘书只说要我来警局一趟，是关于晏江的事。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们在尚东富人区的一间别墅里面发现了宋宴江先生的尸体。”许飒看向李齐风，认真地说道。
“什么？！”李齐风大惊，“你，你确定是他吗？”难以置信地问道。
“这是我们在那间别墅的卧室里面找到的，”许飒拿出证物钱包，“还有，这是尸体被发现的时候的照片。”将在现场拍摄的照片一并放在桌子上。
李齐风拿起了那张照片，看了好一会儿，终于接受事实，抬手抹了一把连，有些难过地说：“我早就说过这会害死他的，他偏不信。”
“就是说，你知道死者有这样的兴趣癖好，是吗？”许飒问李齐风。
李齐风放下照片，但是目光还停留在照片上，缓缓地回答道：“我们是大学同学，毕业之后就开始创业，那段时间我们压力很大，刚好在应酬客户的时候，无意中结识了那个圈子里的宝儿。他就是那个时候跟宝儿好上了，也沉迷进去了。”
“这个宝儿是?”许飒提问着。
“宝儿是晏江的第一任妻子。”李齐风慢慢地说道。“他们结婚后，晏江才稍微收了出去玩的心，但是后来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离婚了。”
“那周艺华呢？”许飒在回来的时候看见了周艺华在警局对着李齐风呛声开骂。
“艺华之前，晏江还有一个前妻，艺华是晏江的第三任妻子。”李齐风一听见周艺华的名字，不自觉地摇了摇头。
“那你有他其它两位妻子的联系方式吗？”许飒问道。
“那你只能找宝儿了。”李齐风苦笑着说。
“什么意思？”许飒疑惑地问道。
“晏江第二任妻子在很多年前已经去世了，因为难产。”李齐风语气里带着可惜。
“死者的孩子呢?”许飒并没有在宋晏江的手机或者钱包里放置任何关于孩子的东西。
“秀丽，额，就是晏江第二个妻子，她给晏江生了个儿子就去世了，今年刚好大学毕业出来。晏江还有一个女儿，是艺华生的，今年还在读高中。”李齐风一边说着，一边摇头。
“你是死者的老板，是吧？可我听你的语气，比较像是家人一样呢？”许飒拿过一盒抽纸巾，推到李齐风面前。
“我们是从两个什么都没有的法学生拼到现在有自己的事务所，手底下管着十几个律师，我们之间的感情，就好像是战友一样。”李齐风说完后，抬手按摩了一下后颈。
“那你对于死者这个癖好是怎么看的呢？”许飒对李齐风认真地问道，生怕错过他任何表情。
“我们的生意做到这个地步，自然是要跟某些有特殊爱好的客户应酬的，晏江原本已经不打算再玩那些了，可是又一次次地陷了进去，只要不传出什么来，我也没话说，毕竟这是他的私事。”李齐风语气淡淡的，但是却伸手抽了两张纸巾抹汗。
“我们也只是相对死者的工作为人了解个大概，你作为他老板，我们自然要调查清楚的。”许飒解释道。
“哦，我没事，是我没有尽到一个兄弟的责任，就不应该让他沉迷地玩下去。”李齐风双手捂着脸，有些哽咽地说着。
“对于你的难过，我们很抱歉。”许飒很少说这样的话，而一般他要说这种话的时候，都是在套近乎。
“无妨。”李齐风摇摇头，“我自己也接过不少刑事案件，我一定会尽力配合调查的。”
“多谢你的合作。我们暂时没有别的问题了，如果你有想起其它关于死者的事情，请立即联系我们。”许飒站起身来对李齐风说道。
第五百九十六章 暴躁妻子
李齐风也站起身来，点了点头，大步走向门口，刚打开审讯室门口，就传来周艺华的声音，
“为什么不能说?现在我老公死了，你们连个说法都没有!”
“艺华，”李齐风走向周艺华，伸手去拉她，试图想令她冷静下来。
“你走开，”周艺华一把将李齐风的手拍开，“你不是他兄弟吗？怎么连他出了什么事情去世了你也不知道!他要你这样的兄弟做什么!”
周艺华激动地呼喊着，指着李齐风就开始指责他，几名干警围在四周，一时间竟拿她没办法。
许飒见此，只能走出来，“宋太太，轮到你录口供了。”
许飒说着话，成功转移了周艺华的视线。干警趁机将李齐风带离了。
“好，我看你们能给我什么好说法。”周艺华气焰地往审讯室里走，脾气暴躁地一下子坐在审讯室里的椅子上。
“宋太太，你可能搞错了，不是我们非要给你个什么好说法，是你需要先协助我们调查办案，否则你是永远都没办法知道你丈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许飒走到审讯桌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周艺华说道。
周艺华被许飒的气势一下子压息了心里的怒火。
见周艺华收起了想发飙的样子，许飒也坐了下来，用着沉重的语气说道：“你和你先生感情如何?”
“我和我先生的感情很好。”周艺华将头撇过一边，语气根本算不上是好。
“是吗？但是我们同僚接到你打给你先生的电话时，你的语气可听不上算是好啊？”许飒目不转睛地看着周艺华。
“结婚又不是谈恋爱，怎么？夫妻吵架犯法吗？”周艺华出声呛了回去。
“那你知道你丈夫有性虐的癖好吗？”许飒看向周艺华，原本打算好好说的，但是周艺华一直不配合，就别怪他直接。
“你，”周艺华说话一窒，指着许飒，说不出话来。
“我问你知道还是不知道?”许飒加紧催促着说道。
周艺华正打算开口的时候，许飒突然来了一句：“提供假口供，是属于违法行为，你想好再说。”
周艺华被他看穿了，只好回了一句，“知道。我知道他喜欢那样的。”
“那你知道你丈夫的性虐伴侣是谁吗？”许飒又抛出了一个**式的问题。
“我要是知道谁跟他搞这个，我还用得着来警察局吗？我直接就上门撕了她!”周艺华气愤地大喊道。
“请冷静一点，宋太太。”许飒对周艺华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冷静?”周艺华一下子停住了大喊，反问了许飒一句：“我，我要，我要怎么冷静啊！”
终于，周艺华那一副泼妇的模样终于被击溃了，拿过桌面上的抽纸盒，就开始哭了起来。
“他…他就是个禽兽!我不愿意，他就自己出去找人。”周艺华开始哭诉着自己的情况。“我能怎么办？早知道他是这样的，我就不会嫁给他了!”
“除了你和李齐风之外，你知道还有谁有可能知道他有这个癖好?”许飒有些想扶额，毕竟他是警察，不是街道办事处的大妈，他真不想听这些怨妇说的话。
“他平日里就是另一副做派，我也被他骗了。他是事务所的高级合伙人，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应该不会随便告诉别人。”周艺华抽噎着说道。
“你对于你丈夫的这些行为，就没有私下调查过?”许飒很怀疑这个周艺华说的话，她性格如此暴躁，明知道丈夫有跟别的女人有染，不查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想查，但是我们婚前有过协议，不得使用任何手段调查他的去向，因为他说他有很多客户都是商场各界里面的精英老板，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如果做了这些，就很可能泄露事务所的机密。所以……”周艺华一边哭着说话，一边抽着纸巾。
许飒想了想，宋晏江说过的这些话很有可能是真的，但是也不能排除是为了欺骗周艺华说出来的。
“就是说，你猜到你丈夫在做这些事，但是你从未抓到过他是吗？”许飒轻声地问道。
“嗯。”周艺华点了点头，很不甘心地说道。
“你对你丈夫过去的事情也一无所知吗？”许飒继续问道。
“知道他有个死鬼前妻的儿子。是个律师界有名的钻石王老五。”周艺华说着。
“你知道你丈夫有没有在外面跟其它人结怨或者有生意上的纠纷?”许飒换了个方向问问题，虽然现在很显然，这个愤怒躁狂的妻子看上去更加可疑。
“前一段时间，有个准备要上市的公司委托了他做有关法律方面的统计调查。好像说事成了之后可以分到两百万的佣金，但是最后因为一些失误，不但造成了客户的损失，而且，客户还要把事务所告上法院要求天价索偿。”周艺华努力地回忆着这件事。
“是长通电子科技吗？”陈辉这个时候插了一句。
“嗯，就是那家公司。”周艺华点了点头。
许飒看向陈辉，陈辉回答道：“最近报纸的头条都是这个新闻。”
“你和你丈夫还生育了一个女儿，对吧？可以详细一点说一下嘛？”许飒跳过了事业上的纠纷，转而问起了宋晏江的家庭情况。
“是，晴晴今年高三。我还没告诉她，怕影响她高考。”可能是说道了女儿，周艺华冷静了下来。
“那他前妻的儿子，跟你们亲近吗？”许飒接着问道。
“他原本在外省读大学，最近毕业了才回到这里的，不过不跟我们一起住，他说要自己创业，所以很少往来。”周艺华对这个不是亲生的儿子，没有什么值得说的地方。甚至连名字也没有提及。
在送走周艺华之后，还没等许飒喝口水歇歇，就接到干警打电话来，说有人鬼鬼祟祟地闯入了事发的别墅，被值班的干警抓住了，正被扭送过来。
李华还疑惑着，难道是凶手重返了案发现场吗？
第五百九十七章 乖乖女儿
在送走周艺华之后，还没等许飒喝口水歇歇，就接到干警打电话来，说有人鬼鬼祟祟地闯入了事发的别墅，被值班的干警抓住了，正被扭送过来。
李华还疑惑着，难道是凶手重返了案发现场吗？
可惜这个庐山真面目，真的令人太过惊讶了。
被抓到的人是个女生，还是个穿着夜店服的女生，从身上搜出来的身份证和学生证一看，原来是宋晏江的女儿宋晴。
“你们抓我来干什么呀！”宋晴还是很有她母亲的风范，就连说话都那么的一脉相承。
许飒看着这个说话没有一点客气样子，身上还穿着露脐抹胸配热裤的穿搭的所谓高中生，心里还真是没有一点好感。
“说，为什么这么晚了鬼鬼祟祟地擅闯封锁现场?”陈辉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地问道。
“我回家还得经过你同意吗？”宋晴不耐烦地扭了扭身体，双手上的手铐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我还没见过哪个人回家有门口不走，非要翻后院墙的。”陈辉冷笑地说着。
宋晴白眼一翻，极度不耐烦地说：“那是我家，我乐意怎么进就怎么进，你管得着吗？”
“我们管不着，要管也是你妈管，我现在就通知你母亲来接你。”陈辉说着就拿起座机准备拨号。
“不准通知我妈!”宋晴急切地大喊道，“我不要她来!打给我爸爸!让我爸来，我妈来只会帮倒忙。”宋晴对于自己的父母那也是很了解了。
“你爸爸?”陈辉拿着电话，有些迟疑地反问她。
“我爸爸很有钱的，他能保释我，我亲自打电话给他也行。”宋晴见陈辉表情奇怪，以为是说动了他，自然趁热打铁地说道。
“你不知道你家里发生了什么吗？”李华站在一旁问道。
“什么事？”宋晴完全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
“你的父亲在刚刚的那栋别墅里去世了，我们是因为这个才封锁了现场的。”周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向宋晴宣布了这件事。
“什么？！”宋晴被这个所谓的消息打了个措手不及。
“对不起。”周莉有些难过地看着这个刚才还肆无忌惮闯祸，盼着父亲出现维护搭救她，现在只能站在这里，孤立无援。
“喔，”宋晴的惊讶和悲痛似乎是一瞬间的事情，接下来的这一句，“那我是不是可以分他的家产?”
“啊？”周莉难以置信这种堪称冷血的话会出自一个十八岁左右的高中女学生的嘴里。
“你在这里说什么!”一把急切的男声从身后传来，一个高大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一把将宋晴的手拉住，“如果不是老师通知我说你逃了晚自习，我还被你蒙在鼓里!”
正说着话，还一边打量着宋晴的衣着，“你穿的是什么玩意儿？你的校服呢？”
而很显然，宋晴面对这个年轻人的指控却是用沉默来回应的。
“先生，请问先生你是……”周莉快速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我是她哥哥，我叫宋译。”年轻人自我介绍道：“对不起，我妹妹给大家添麻烦了，真对不起。”
说着话一边向各个围在周边的干警们鞠躬道歉。
“你在这里等着我，不要走开，我等下就送你回学校。”宋译看向宋晴，小声地安抚她道。
宋晴还想再说什么，宋译轻轻唤了一声：“晴晴乖，在这里等哥哥好不好？”
宋晴点了点头，周莉许飒等人可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一物降一物。
“我跟你们去录口供吧。”宋译推了一下眼睛对周莉他们说。
“苏桐，这个交给你来问。”许飒轻声地对苏桐说道。
方才在询问周艺华的时候，苏桐看出太多破绽了，还不如就直接让苏桐自己去问她想问的。
“我知道了。”苏桐点了点头，也叫上何星辰做笔录，俩人领着宋译往审讯室里走。
三人刚坐下，苏桐最先开口：“宋先生，很遗憾通知您这样的消息，案件的性质还没有调查清楚，我们后续会一直问一些问题，可能有些唐突，还请你尽量配合。”
“没关系，你们问吧。不过我很少跟父亲来往，知道的我都会说。”宋译将眼睛摘下，放在案桌上。眼睛布满了红丝，一看就是来之前就哭过了。
“你知道你父亲的这些癖好吗？”苏桐没有直接说出来，只是将凶案现场的照片拿给宋译看。
宋译右手拿起照片，左手不自觉地捂上眼睛，好一会儿，“不知道。我不知道这个。”
“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苏桐问道，顺便将那些照片收了回来。
“前天，前天是周末，晴晴难得放假回家，我和晴晴陪着父亲吃了一顿午饭。”宋译闷声地说着，“我没想到，那居然就是我们能在一起吃的最后一顿饭了。”
说着话，眼泪已经留下来了。
“请节哀顺变。”苏桐递上纸巾，轻柔的声音回荡在审讯室里。
“你父亲有没有跟你们提起任何关于生意上的事情，或者有没有跟什么人结怨。”苏桐继续接着往下问。
“因为我不是读法律方面的专业，晴晴也还小，我继母也不是个体贴的人，所以，父亲从不在家里谈他事务所的事情。”
宋译微不可闻地摇摇头，“不过，最近长通电子科技那边一直在找人骚扰父亲的律师事务所，父亲跟我提过一下，还让我和晴晴注意安全。”
“所以你最近一直盯着你妹妹的行踪吗？”苏桐看着宋译说道。
“嗯，她是有些顽皮，我特意让老师留意她的行踪，随时报告给我，刚刚我就接到老师电话，说她不见了，没有参加学校的晚修，我就立刻到父亲的各个房子公寓去找她，路上正好接到警局的电话说父亲的事情，我就先来这边了。没想到……”
宋译挠了下头，似乎对现在的情况毫无办法。
苏桐心里将宋译的下半句补齐，没想到他妹妹宋晴会先被我们警察抓起来。
第五百九十八章 可疑助手
“现在很晚了，我们暂时先问到这里，你还是送你妹妹回家吧，按照她现在的心情，估计进了校门也会出溜。”苏桐看向宋译，宋译来回深深地呼吸了几下，道了声谢后就起身带着宋晴离开了。
许飒见此，终于有时间开会了。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暂时找到了的这些人，表面上没有发现什么疑点。以现有的证据来看，死者的妻子周艺华嫌疑最大，毕竟她还是有直接的杀人动机。
还有李齐风也是，他看起来真的很像是死者的兄弟，但是死者生前因为操作不当，害得现在公司被起诉还要赔偿，这可能也会成为杀人动机。”许飒总结道。
“法医的报告最快要明天早上才有，痕检那边的报告已经出来了。”李华将投影打开，痕检报告赫然在列。
“经过检查，现场的所有工具都符合了市面上大部分流通的玩具产品，生产成分合格不具备毒性。
死者身上所有的手铐锁链，全部都安装了一键开锁的功能，可以说，这些就是很普通的玩具，不具备任何杀伤力能将一个成年男人折磨致死。”
投影画面上一张张闪过的各种**玩具的照片，确实如李华所说，都是些普通玩具，就算是看上去很逼真的手铐脚铐，其实都是塑料镀了银漆罢了。
“说说你的想法？”许飒看向苏桐，苏桐指着屏幕上定格的手铐。
“这个，”苏桐皱着眉，“没道理。假如手铐上有一键开锁，为什么死者不挣脱呢？他不选择挣脱，说明一点，他一点也不防备这个人。”
“按照我们现有的人选，周艺华，死者知道周艺华想调查他，所以不会给她靠近的机会，所以不成立。
第二，宋晴宋译是他地一双儿女，宋晴的态度是极其依赖死者的，说明死者在宋晴面前一直是扮作有威严有安全感的一方，而死者本身就对他儿子的态度只能说一般，这样更加不可能会将自己这一面展露出去。
就算他一下子躲不开，脚铐没打开不重要，为什么连手铐也不开呢？说明死者根本没有想要回避的意识和动作，也就是说死者完全不在意自己在对方眼中的姿态。”
苏桐一边说一遍将刚刚提及的名字写了又划掉，最后只剩下一个人的名字，李齐风。
“这个人，他们从大学毕业开始一直创业，打拼到现在，他刚刚录口供的时候说过，他以前也跟着玩过这个，说明他自己可能知道这些工具的用途。
第二，他清楚知道死者的人生轨迹的每一件大事，第三，李齐风进来的时候，他说死者是不是又喝醉酒犯事了。
说明他经常帮他善后一些问题，最后，长通电子科技的诉讼案，据我所了解，如果一家公司上市失败，亏损的可不是什么钱的问题。
而是这家公司的名声，所以这单诉讼案也成了这两个人关系破裂甚至走向极端的可能。”
苏桐重重地在李齐风的名字上画了几个圈。
“我同意，不过，我认为我们还是要先找到案发的时候，跟死者在一起的那个**伴侣究竟是谁？她很有可能会知道一些什么秘密。”
许飒点了点头，不但认同了苏桐的说法，而且也提出了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陈辉，说说你对李齐风的看法。”许飒转向看了看陈辉。
“老大，额，这个，我是这么想的啊，这个死者是个律师，他这么谨慎，总不能找外面路边的货色吧，而且不仅他老婆找不到证据，连李齐风都不一定知道的女人。
可见，死者很有可能是跟对方有着某种秘密联系渠道的。”陈辉对于这种抽查式的提问真的是防不胜防。
幸亏，他的回答还是令许飒比较满意的。
“好，何星辰着重去查死者的手机和邮箱。明天周莉去法医那边拿报告，我和苏桐，还有陈辉去一趟死者的公司。
李华，你负责去死者的家里，看看有没有别的情况。散会。”许飒快速地安排了明天的行动分配，尽量将破案时间缩短。
“何星辰要加快速度，如果我们没有先找到那个神秘伴侣的话，我估计会被凶手先盯上。”
“好的，我明白了。”何星辰点了点头，又快速把头埋在电脑面前了。
而许飒苏桐两个人几乎是下了飞机后就没有休息过，只得回家补补眠。
“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就来接你。”许飒还亲自将苏桐送到楼下，“真希望我们别那么早回来，如果还在美国的话，睡不定还能睡个好觉。”
许飒抱住苏桐，在她耳边说着这些话，苏桐才不信他，轻哼一声：“也就现在说说而已，我还不了解你吗？”
“我不是只能做警察，而是，如果我是警察的话，我就能尽最大的能力去保护你了。”
许飒没有松开苏桐，而是抱得更紧了，“我们这样一路走来，身边发生了很多改变，可是我唯一可以确信的事情是，我相信你就是我的那个人，我对此充满了信心。你呢？”
“苏桐!还不快回家，站在那里干什么?”一把熟悉的女声，将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吓得激灵。
“妈…”苏桐像是烫到手一样，从许飒的怀里跳出来，尴尬地看向身后的冯雪晴。
“伯父伯母。”尴尬的不止苏桐一个人，许飒是见了苏母就有点招架不住。
“苏桐，你是翅膀硬了是吧？”冯雪晴眯着眼睛走向苏桐，“明知道我跟你爸要回来了，你还往美国跑，我怕刚才再不叫住你，只怕你到了家门口还进不去呢!”
苏桐对于冯雪晴的这番指控是真的很无奈，“妈，哪有这么严重。”
“严重，你还知道什么是严重不严重?”苏爸原本跟在身后没打算开腔的，但是这个女儿她该聪明的时候就是不灵光。
“你这么大个人，去哪里不能交代一声，就让我女儿追着你跑吗？别跟我说这就是你的担当啊。”苏爸峰回路转居然说起了许飒来。
苏桐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还是老爸靠谱。
第五百九十九章 最新嫌疑人
“对不起，伯父，是我没有处理好，没有下次了。”许飒面对鲜有怒气的苏志云恭敬地说。
“爸爸，其实他是去做秘密任务了，他也不想的。”苏桐为许飒开脱着，这是他们身为警察的特殊性，实在是躲不过的。
“你和我上去了！让他们男人自己说去。”冯晴雪拉着苏桐就往里走，准备上楼去了。
苏志云和许飒站在原地，目送着她们两母女上楼了之后，苏志云这才开口说道：“不是我想为难你，你们的工作性质确实很危险，也很复杂，我很支持她做的每一个决定，但是她还是我女儿，如果有任何不幸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我绝对无法原谅你。”
“我会保护她的，一定会。”许飒斩钉截铁地说着。
苏志云看了一眼许飒，“我知道你有才干，有魄力，跳出你是我女儿男朋友这个身份来说，我很欣赏你。但是你离一个合格的男朋友还差很远，我没有任何权利要求你，我现在接受你的原因是因为，她喜欢你。仅此而已。”
苏志云虽然平日里对苏桐没什么强硬的标准，但是，不代表他对苏桐男朋友也没有标准。
“我明白了。”许飒正色地说道，“我会令您改观的。”
“我等着。”苏志云指了指许飒，颇有一番老干部的模样，转身离开后却一脸欣慰得意的样子。
许飒不在这里久留，而是驱车赶往了案发现场。
地下室里一阵阵冷风灌入，许飒试着打开地下室的电灯，发现灯光调得很昏暗，还是那种老油灯的昏黄灯光。
尸体已经被搬走了，空留着那种绑人的椅子。许飒打开随身的小电筒，发现椅子靠前方的两个凳脚有许多深浅不一的痕迹，而且新旧程度也不同。
可见死者是经常在玩这种游戏的，突然，小电筒忽然照射到一个靠前方的凳脚以及同一边的的靠后的凳脚外围有一个横向的新痕迹。
许飒快速拿出手机，从各个角度将那个痕迹拍摄下来。
拍完后，许飒在环顾整个地下室，发现，是一个完全密封的空间，只有一个门口。地板上只有几他们警察进来是的脚印，许飒在地板上摸了一把，“没有灰尘。”
看来这个房间有打扫经常被打扫，许飒脑海中闪过，报案人是钟点工，那是不是代表，钟点工也有机会看到死者的那副样子。
如果钟点工一直在替死者做清洁的工作，以死者的身份，确实是不需要理会对方的，这是习惯的问题。
想到这里后，许飒立即打电话给还在加班的何星辰，“何星辰，查查那个报案的钟点工。”
“老大，钟点工怎么了？”何星辰苦不堪言，他的工作量怎么越来越多了呢。
“在还没有找到确切凶手之前，任何人都有可能犯下罪行。”许飒只是按照一般的流程来走的而已。
有百分之八十的案件中，凶手就是报案人或者是最先发现者，因为这样不仅可以给自己参与案件的可能，更加容易撇清嫌疑犯的身份。
“好的，我会查的。不过，老大你不是已经回去休息了吗？”何星辰疑惑地问道。
但是何星辰并没有得到回复，许飒已经将电话挂断了。
“搞什么？”何星辰看了看已经挂断的电话，身旁的周莉好奇地凑过来问道：“怎么了嘛？”
“老大说要我查查那个报案的钟点工，我说他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处理这些事情？”何星辰耸了耸肩，“老大该不会...跑到案发现场去了吧。”
工作狂，何星辰摇了摇头，心里补充着。
“可能吧。”周莉若有所思地说道，“老大查案拼命是出了名的了，我们还能怎样。”
第二天一早，许飒去接苏桐时，碰见了正晨运的苏爸苏妈。
苏志云和气地问候了一声，冯晴雪虽然已经没有像昨天晚上那么生气了，但是表情里呼之欲出排斥领许飒尴尬了一下。
“爸妈，我去上班了，晚上不用等我吃饭了。”苏桐讨好似地抱了抱冯晴雪，给她一个告别吻，又抱了抱苏志云，这才离开家的。
等许飒和苏桐到达的时候，陈辉已经在律师事务所里等着了，李齐风也坐在会客室里回答着陈辉的询问。
“许队长，你好。”李齐风站起身来迎接许飒苏桐，他看向苏桐，“这位是？”
“我姓苏，叫我苏警官就行。”苏桐简单地回答了一句。
李齐风向外面唤了一声，“伟斌，倒两杯茶过来。”
“请坐，”李齐风招呼着许飒和苏桐，“我知道许队长要过来，所以特地连夜整理了晏江一直在处理的案件，都在这里了。”
李齐风指了指地上放着的一个大纸皮箱子，里面工整地放着许多文件。这时一个男职员端着小托盘走了进来，将茶杯放到许飒和苏桐的面前，“警官请喝茶。”
“这位就是晏江的助理，林伟斌。”李齐风指着那个叫林伟斌的男职员介绍道，“伟斌是晏江身边做得最久的助理了，晏江的事情，你们问他也很清楚的。”
“我们会的。”苏桐礼貌地回了一句，毕竟现在许飒和陈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箱案件和那个助理身上了。
“林先生你好”陈辉率先示意林伟斌坐下。“我们正好有些事情不太明白，希望你能够帮我们解答到。”
“好的。”林伟斌有些紧张地回答道，“你们想知道些什么？”
“你觉得你老板的为人如何？”陈辉问道。
“老板人很好，我刚毕业没什么经验，他收我做徒弟，让我跟在他身边做助理，教了我很多，还说只要我司法考试过了，我就能正式成为事务所的律师了，想不到...”林伟斌没有再说下去。
“你在这里工作几年了？”苏桐问道。
“三年了。”林伟斌回答道，“我上一次还差几分就能考过司法考试了，他把他的笔记借给我复习，说希望我下一次考过。”
第六百章 财务危机
“这些里面的案件你有份一起办吗？”许飒指了指地上的那箱案件。
“我只是负责整理文件，按照公司的规程我是没有办理的权利，师傅很有职业操守，他不会让我碰的。”林伟斌摇了摇头，越发有些坐立不安。
“真的是这样吗？”苏桐反问了一句，林伟斌从不自然的神情一下子变得肯定。
林伟斌点了点头。
“我们没有别的事了，李先生，我们单独谈谈?”许飒看向坐在主位上的李齐风。
林伟斌识相地退了出去，李齐风这才开口说道：“还有事吗？”
“听说长通电子科技要你们索赔两亿，是这样吗？”许飒看向李齐风，李齐风不自然地扯出一丝笑容说道：“现在的新闻报道太夸张了，长通电子科技的股票就算是上市失败了也不值这个估价的。”
“就算不是两个亿，就连一个亿你们也拿不出来吧，这家律师事务所在行内别说能赔多少钱了，就是名声也所剩无几了，是吗？”
李齐风的那丝极其牵强的笑容也没有再伪装下去了，只剩下满脸怒容。
“说说吧，你跟宋晏江的关系，真的有这么好吗？”陈辉看向李齐风，沉声地问道。
李齐风一摊手，“我知道你们怎么想，你们是想说，晏江给我和公司添了这么多麻烦，我一定很恨他，想他身败名裂最好以死谢罪，是吗？”
“我们的关系确实是大不如前了，这次的诉讼案，我原本也是要将他从合伙人里踢出去的，但我没有杀他!”李齐风恳切地说，“是，我有想过要杀了他，可是，我杀了他，那长通电子科技的索偿和所有的公司债务我都必须一个人扛下来，我会做这么亏本的生意吗？”
听到这里，许飒倒是意外了，想不到，还有这一层关系在里面。
“再说了，最想晏江死的人，不是我。”李齐风放低了声线，煞有其事地说着。
“怎么说？”许飒顺着往下问道。
“林伟斌。”李齐风一抬下巴，“昨天晚上，我其实收到晏江的电话，他在电话里说，其实是因为林伟斌将资料整理错误了，所以资料录入出了差错，导致了整个资源整合出现漏洞，长通电子科技要告的应该是林伟斌，不是我也不是晏江。”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现在说的话呢？”
“原本，”李齐风料到自己的说法不会一下子能说服许飒，“晏江说今天上班前会将手头上的证据交给我，但是他现在死了，我也没有收到任何信息，可他昨天晚上是确确实实这么告诉我的。”
许飒和苏桐齐齐将目光转向林伟斌，林伟斌正在打印机旁边复印着什么。
“在没有任何实质证据之前，我们不排除你是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故意给我们无法确认的信息，所以......”许飒没有再往下说了，李齐风有些无奈地只能点点头。
“你说你接到宋晏江的电话，那昨天晚上12点到今天早上凌晨1点钟之间，你在哪？”
“我...我昨天晚上一个人在办公室工作。”李齐风有些迟疑。
“那就是没有人能够证明你说的话。”许飒一摊手，表示他对李齐风的解释并不认同。
“好。”李齐风有些挫败，“我坚持我的说法，虽然你们觉得我嫌疑很大，没关系，但是我告诉你们，你们如果一直咬着我不放，只会浪费你们的时间，因为我没有杀人。”
“我们会继续调查的。”许飒站起身，对李齐风说道。
三人准备走出去时，李齐风的秘书这时走了过来，对李齐风说：“股东们都到齐了，现在请您过去开会。”
“我还有事，就不送你们了。”李齐风点了点头，只匆匆交代了一句，就往会议室走。
“抱歉，我想去一下洗手间，你们在车库等我好了。”苏桐看向许飒和陈辉，有些抱歉地说道。
在苏桐从洗手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听见了很大声的争执声，苏桐看了一下，是从会议室里传出来的，苏桐静悄悄地看了看四周，没有人注意到她靠近了会议室侧后门。
“齐风，当初是不是你跟晏江向股东会保证了下半年的盈利会超过三个亿，我们每个股东都能分到钱，是不是你说的？”一把生气的声音极其粗鲁地说道。
“现在呢？盈利还没有影！你现在告诉我要重新选择股东**？我告诉你，一码归一码，现在晏江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他的股份当初写明了，他的股份是不在继承权的范围内，那我们就按照市价的每股二十万的价钱竞投，谁出得钱多，谁就能得到晏江的百分之三十二的股份。”这个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不行，我不接受。”这把是李齐风的声音。“晏江现在死了，被谁杀了都不知道，我们现在就要分他的股份？我们这么多年为公司赚了那么多的钱，你们只是坐在那里每年那分成，只有我和晏江两个人在真正做事，我不同意以竞投的方式处理，我认为晏江的股份先做冻结，由我暂时代替晏江做股东会**，等案子结了，我们再来投股东会**，你们能接受吗？”
“怎么可能！！”
“不行不行！”
“这样我不同意！！”
苏桐可以预想到，会议室里一阵阵此起彼伏的反对声在轰炸着李齐风。往后的事情如何发展，苏桐没有再继续听下去了，在还没被人发现异样之前，苏桐离开了律师事务所。
“你看李齐风的话，可不可信？”许飒开着车，问着副驾驶的苏桐和坐在后排整理资料的陈辉。
“我们刚刚指控他为嫌疑人，他又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清白的时候。他说了什么你们还记得吗？”苏桐看着车外不断倒后的风景，开口说道。
“就是没有证据证明他杀了人，也没有证据证明他没杀人啊。”陈辉补了一句。
“这个不是重点。”许飒皱着眉说道。
第六百零一章 那是什么
“老大，那是什么？”陈辉不解地问道。
“他的态度很难琢磨。”许飒解释道，“我们第一次叫他过来录口供，他的态度是悲伤，但不到很伤心的地步，今天我们来见他，他连悲伤都没有了，好像过了一晚之后，他变得很胸有成竹一样。”这就是许飒今天不打算放过他的原因。
他的态度变得太快了，快得令人不得不怀疑。
“我知道是为什么。“苏桐看向许飒说道。
“苏组长，你知道?“陈辉从后排探过头来急忙问了一句。
“嗯，我刚刚听到他们在开股东大会。“苏桐将听来的信息事无巨细地都说了出来。
“原来他是想要取代死者的位置做股东会**啊，那他的嫌疑不是更大了吗？“陈辉说道。
苏桐摇摇头，“我是这么想的，假设，死者临死前真的有打过那一通电话给李齐风，李齐风信以为真了，打算要利用这个消息证明死者对下属缺乏管理而造成公司的巨大损失，那李齐风就有理由光明正大地把死者拉下**的位置，诉讼案的出错方如果不是律师事务所而是一个连司法证都没有的实习助理呢?情况会发生很大的变化，至少对李齐风来说，绝对是好事。“
许飒没有出声，只是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一样。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陈辉摇着头说。
“这些只是你推测的，万一没有林伟斌的出错这件事呢？万一是李齐风死咬着这件事不放，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呢？“许飒不赞同地说道。
“我知道，不过有一点我是可以确认的，李齐风绝对是做了某件对不起死者的事。这件事的后果，很可能比杀了死者更严重。“苏桐肯定地说。
“何以见得?“许飒看了一眼后视镜，又问道。
“他刚刚说，他没有杀人。“苏桐看着许飒，又补充道:“一般我们指控嫌疑犯是杀人凶手的时候，如果我们说错了，对方会说我不是凶手，我是清白的，我是无辜的，可是当我们问他的时候，他只说了句，我没有杀人。“
“我还是不懂，老大你懂吗？“陈辉摇着头看向许飒。
“听你的。“许飒扔过来三个字。
“这是典型的答非所问。“苏桐解释着，“我们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他杀了人，他不但率先否认了自己杀人，还反问我们一个问题，然后抛出另外一个嫌疑人来分开我们的注意。紧接着，我们问他有没有证人证明自己…“
“他迟疑了!“陈辉连忙补充道。
“对，他迟疑了，为什么?他明明知道如果没有证人的话，他是洗脱不了罪名的，这么没有说服力的话，以他这样一个资深律师来讲，根本站不住脚。“苏桐回头看向陈辉，“还有他刚刚回答的是：我没有杀人，而不是我是清白无辜的。”
“他可能对死者做了什么是用法律无法解决的事情。”许飒说出了那句话。
“对。”苏桐赞同地点了点头。
“叮”苏桐手机响了，是周莉。
“喂，是，”苏桐听着电话，表情奇怪地回答着，“是真的吗？好，你带着报告回警局，我们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
挂了电话后，陈辉担忧地问道：“苏组长，怎么了？周莉说了什么？”
“周莉说，死者死因出来了。”苏桐缓了缓，“死者是被打断了肋骨，肋骨的碎片插入肺部，死因是内出血。”
“回警局再聊吧，准备到了。”许飒听了之后，也是心头一紧。
这死法…
等许飒和苏桐他们回到警局的时候，周莉已经准备好所有在法医那边拿回的法医报告，准备向孙局汇报。
“会议开始了。”周莉手上拿着遥控器，对走进来的许飒苏桐三人说道。
“这份是我刚刚从法医那边拿回来的死因报告，死者身上布满了各种伤痕，由于伤痕新旧不一，加大了检验的难度，不过都不是严重的伤，致命的伤口在这里。”大屏幕上定格了一张**的上身局部图。
靠近胸口往下的位置有一条宽约三厘米，上宽下窄的淤痕，已经呈现紫黑的颜色。
“法医判断是可能是一种条形的钝状物体，类似于棒球棒那样的东西。但痕检那里并没有在案发现场或者死者的其它家里发现类似的物件。”李华今天早上去了死者宋晏江和周艺华的家里，也顺带了把痕检人员一起带了过去。
“陈老怎么说？”苏桐看着大屏幕的图片问道。
“陈老这边已经确认了死者是死于内出血。而且从出血到死亡这个过程，起码到达二十分钟的，死者由于肺部内出血，他会出现说不出话，同时要忍受极度疼痛，最后失救而死。”周莉的语气了带着些许遗憾。
“你们今天去死者的办公室有别的收获吗？”孙局看向许飒问道。
“我们进一步锁定了嫌疑人为死者生意上的合伙人李齐风。李齐风并无不在场证明，而且他的很明显与死者有着金钱权利上的纠葛。”许飒站起来汇报着刚才的收获。
“很好，”孙局点了点头，满意地说道。
“我有新的情况。”何星辰站了起来，孙局示意他可以继续。
“昨天晚上我对死者的手机和邮件进行了深度的排查，发现了有几处可疑的地方。”何星辰切换了大屏幕的画面。
画面上是一列列表，何星辰将重点的地方用红色标注了起来。
“这个是死者的电话。”何星辰看了一眼屏幕，一边解说着：“最后一通电话是死者的妻子周艺华打入的，由我们的同僚接的电话。这个时候时间凌晨两点半。”
屏幕上放大了列表上的数值，“这个是死者晚上十点半下班后给助理林伟斌发的微信语音，交代林伟斌下班前记得帮他关电脑。”
“紧接着就是这个电话，晚上十点四十五分死者的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响了两声就挂断了。”何星辰将这个电话调了出来，将这个电话号码以及一封邮件下的回复名称那里重叠，是一致的。
第六百零二章 **伴侣
“这封邮件是从死者的电脑中抽取的，收件方是长通电子科技有限公司的行政秘书何依玲。”何星辰将邮件的内容拉大。
“邮件的内容其实就是有关于这件诉讼案的案情讨论。邮件的结尾，写了23101。我想了很久，知道我看到死者的通话记录，我才明白。”
“二三其实就是指晚上十一点，也就是二十三时整，一零一的意思，指的就是案发地点尚东别墅区一零**。”何星辰一边说着一边在白板上写下这个数字。
“我对比了许多死者跟何依玲的邮件，基本上每一封邮件的结尾都有几乎相同的数字，有时是时间不一样，有时候是地点不一样，这些都跟死者的手机电话拨出时间是接近的，甚至是一致的。”何星辰语带兴奋地说道。
“怪不得连李齐风都不知道那个女人究竟是谁，两间公司之间有诉讼问题，我看任谁都猜不出来。”陈辉笑着说。
“去打电话通知这个女人来录口供，要快。”许飒看向李华，李华点了点头，走出了会议室。
“我让你查的那个钟点工，查得怎么样?”许飒接着看向何星辰。
“那个钟点工，名叫罗素娥，是个低保户，没什么背景，给死者家做钟点工做了一年多，原来是个环保工人，看起来没什么可查的地方。”何星辰语气有些失望。
“再查。”许飒却不是这么想的。这个罗素娥自从打了个报案电话之后，连人都找不到了。
这个人在宋晏江家里做事做了一年多，肯定会知道很多事情的。
“好的。”何星辰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他只是不明白许飒的坚持。
“为什么要坚持查这个人？”孙局听得云里雾里，疑惑地看着许飒。
“这个人是报案人，现在找不到了。”许飒神情严肃地说着。“而且，这个人在死者家里做了这么久，多多少少会对死者有些了解。”
听到这里，孙局也没再反对，只能同意继续追查。
许飒和苏桐继续在对那份尸检报告做讨论，而那位何依玲终于在中午午休前到达警局。她出现的时候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可以说完全没有任何让人瞩目的魅力。
以致于，许飒看见她的时候还以为是哪个失足少女被骗钱来报案的呢。
“很抱歉没有认出你，何小姐。”许飒给何依玲递上一杯水，带着歉意思。
“没关系，我那些宠物一开始见了我都是这个反应。我习惯了。”何依玲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宠物？这是你称呼你伴侣的称号嘛？”陈辉问道。
“伴侣？！”何依玲仿佛听见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我们圈子里没叫得这么文艺，我算是比较不暴力了，所以叫他们作宠物。”
陈辉听到这里，不禁想掬一把汗，死者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伤痕，这还叫不暴力？请问还有谁暴力？
“怎么？想不到宋晏江那家伙还真敢报警啊，我不过是下手重了一点点而已，这就报警抓我？”何依玲耸了耸肩说道。
“你不知道我们为什么叫你来协助调查吗？”许飒好奇她的反应继而问道。
“难道不是宋晏江要告我伤人吗？”这下子何依玲有些不解了。
“但我们不认为这样的行为只称为伤人”许飒将案发现场拍到的照片，以及尸检报告上的照片放到何依玲的面前。
何依玲拿起这些照片，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不会吧！”
每翻到一张照片，何依玲基本上都没什么反应，直到她看到那致死的那一道伤口，“这个不是我打的。”何依玲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个绝对不是我打的。”何依玲语气里带着着急，“我…我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我走的时候他还坐在凳子上骂人呢，不是我干的，我发誓我真的没有杀他，我是清白的。”
何依玲一边说着，还一边捶打着案桌来强调自己说的话。
陈辉见此，想到了早上和苏桐坐在车里时的对话，原来嫌疑人在面对指控的时候，真的可以从他们说的话里窥探出端倪来。
“我们也想相信你说的话，可是按照目前现有的证据来看，”许飒一看到何依玲的反应，心里已经有底了。“何小姐，你的嫌疑是最大的。”
“我…我可以解释的，真的！！”何依玲的语气从着急变成的极度急切，“你们可以问我问题，我都可以回答的。”
“那我们先来说说看，你和死者两个人，为何在两家公司还在打官司的期间还保持着这样的关系？不觉得有避险的必要吗？”许飒趁势而上，抛出了问题。
“我们两个早在双方公司合作之前就认识了，原本我在圈子里还是挺有人脉的，长通电子科技和晏江的律师事务所的这个上市计划的司法部分合作，都是我拉的线。”
何依玲左手捂着额头，她现在很后悔达成了两家的合作，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她和晏江还可以保持很久的**与被**的关系。
“那为什么你会认为宋晏江想告你？你是打得他很痛吗？”许飒紧接着问道。
何依玲闭上眼，叹了一口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是很明显这句话连陈辉都不信，更何况是许飒。“是他先不遵守规则，我作为主人惩罚他而已。”
“什么规则？”陈辉问完之后清了清嗓子，他想说，他只是录口供而已，没别的意思。
“他在我们游戏进行期间走神了，谈起公事，这是很不乖的，我作为主人绝对不能允许宠物自作主张。”何依玲说着有些气愤，但是配上她现在这一身中规中矩的白领装来看，真的很别扭。
“所以你把他打成这样了？”许飒点了点那些照片，指控道。
“我是打了他，但是我发誓，不过是用皮鞭抽狠了两下而已，我真的没把他杀死，我走的时候他还好好地。”何依玲激动地想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