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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女有毒全文阅读

作者:云锦伊     医女有毒txt下载     医女有毒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还讲不讲妇德了!

    难道有一个七姨娘肯生,又是生下儿子就死的,一点威胁不到温雪心的地位,她还闹腾什么?

    宫云霜气得狠狠剜了一眼温雪心,她这还不是为了镇国公府和为温雪心着想,一个昭奇太单薄了,出了今晚这样的事,她更是这么想,一个好汉还二个帮呢,多二个孙子帮扶着,以后昭奇的路走得也顺畅不是吗,她这到底是想干嘛?!

    夏半黎不失时机,担心的说了一句:“这么多一品红,七姨娘一个人也用不了呀,唉,这镇国公府的孙子太金贵了,也不知道如愿怀上,投到她这个肚子。”

    宫云霜直接就火了:“三姨娘!五姨娘,六姨娘,你们和小翠一起,分着把这些一品红喝了,我镇国公府不能一脉单传,开枝散叶才是最重要的!不管你们下不下得出蛋来,全给我作窝去!生!一起生!”

    宫云霜是气红了眼,病急乱投病,广泛撒网,重点培养,她就不信了,这四个女人还没一个生出个孙子来!

    三姨娘几个一听,立时脸色全变了,一齐恨恨的看向温雪心,好你一个温雪心,你这是不想让我们活了是吧!自己儿不会生蛋,还非要霸着那个窝。

    夏半黎对着七姨娘眨了眨眼,作了个手势。

    七姨娘反应过来,心头一亮,哼,这可是有仇报报,有怨报怨了,刚刚三姨娘和那二个小崽子,可是还算计她来着,这一会可不就是报应到了?

    七姨娘看了一眼三姨娘那一脸苍白,撇的撇嘴说:

    “这一品红药效极为霸道,我刚刚听说,三姨娘与二姨娘最为亲近,也是照料她多日是吧,对了,你还几次亲眼看到四姨娘下了药是吧?三姨娘,你这身子骨可是真好,闻了这么多的一品红,还能生下二位小姐,你也有了奇遇吧?是不是也吃了什么仙丹妙药?”

    宫云霜眼眼一亮:“先给三姨娘吃下去,三姨娘一看就是个有福的,这一次一定能给生个大胖小子,晚兰晚菊不是也喜欢弟弟吗?正好让你们娘亲给你们生一个。”

    “是!”老婆子们听了话,看着宫云霜也是直勾勾的盯着,再不迟疑,先就向着三姨娘走去。

    三姨娘脸色苍白,惊得步步后退,连连摇头,晚兰晚菊更是变了一张俏脸。

    温雪心眼见着赵东泰气得不说话,七姨娘也自动退让了,三姨娘吃不吃药,她才不在意,那也是个小贱人,死了也无所谓。

    温雪心那气焰就是更加的嚣张了,当初那一步棋她果真就是走对了,她是温阁老的嫡女,一门显贵,镇国公府又怎么了?她没有大错大过,就是在这府中横着走,谁也不能耐她何!

    夏半黎低眉冷笑,温雪心以为这样就能脱身,真是太傻太天真了,她现在要说的才是重点呢。

    僵了的气氛中,一片沉寂,谁也没开口,只是习习凉风吹过背脊一丝寒气。

    三姨娘再也忍不住了,尖叫一声,摊坐在地下,死命的摇着头,就是不肯喝,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温雪心,面如白纸,却还是不敢开口说一个字。

    晚兰晚菊站在一边,两个人紧紧的抱成一团,却是什么也不敢说,想求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说,只是低敛着恨意,直瞪向宫云霜。

    老婆子们却是不管这一套,硬是把一整杯的药水,全灌进了三姨娘口中,又是掐了她一把,摁着她的人中,直逼着她喝下去,过了片刻,确定她是吐不出来了,这才放开口。

    三姨娘娇好的脸上泪珠齐飞,脸色苍白,蹲在地上,不停的吐着,想把那些药再吐出来,却是不成,她的脸色惨白如金纸一样,摊在地上,动也不能动了。

    哟,夏半黎低敛着眉眼,这个三姨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她这是打定主意,不开口了是吧。

    明明把事情说出来,她就有活路了,非要自己往那条死路上走,这不就是找死嘛。

    夏半黎瞧了一眼,温雪心和赵晚晴,两人眼中得意,心安理得的样子。

    夏半黎又是一哼,突然间装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又是拍了一下双手,她还开口,温雪心和赵晚晴己是脸色大变,死死的盯着她,完全防备的姿态。

    夏半黎半空的手掌一顿,险一些,噗地一声笑出声来。她是鬼吗?拍一下手掌而己,瞧把那对母女紧张的,看来,她们也终于受了点教训了,知道怕了。

    呵呵,知道怕了就好,最怕的人太傻,连怕都不知道……

    赵东泰气呼呼的瞪了一眼半黎,说:“你这是怎么了?”

    夏半黎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怯怯的看了一眼他,又说:“祖父,我是突然有了一种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今晚上,不该说话的都放了屁了,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有话尽管说!再怎么的,也会比那不下蛋只放屁的强多了。”

    赵东泰横了一眼温雪心,眼瞧着温雪心那一道得色僵在脸上,硬生生的转成了猪肝,心头倒是吐了一口闷气出来。

    温雪心这个蠢货,真还以为他们镇国公府怕了那个姓温的匹夫不成!哼,走着瞧,看他以后怎么收拾这些姓瘟的!

    夏半黎听到赵东泰这么说,这才又转过头问孙连仲,一幅虚心求教的语气:

    “孙大夫,我听说曾经过,这若是中了毒,那血中也有毒,那若是吃了灵丹,那血中也是有灵气的吧?”

    孙连仲想了想,虽然不明白她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如实回答,说:

    “理论上来说,是这么个道理,人中了毒又解开,身上就会产生抗药性,那也就是解药了。”

    “那太好了!”夏半黎一拍手,兴高采烈的对着宫云霜说:“那这一品女儿红就有解了!”

    “什么?”孙连仲也愣住了,不明白的看向夏半黎。

    赵晚晴反应的快,脑中一转,悟出了夏半黎语中之意,面带怒色的说:“你难不成,还想要把母亲的血换给爹,作成解药吗?那我娘还有命吗!”

    宫云霜这么一听也明白了,更是满面喜色,冲口而出:

    “那就是解药?对呀,即然温雪心百病不侵,那只要把温雪心的血作成解药行成了!来人,来人!你们还那还等什么,快点,给温雪心放血呀,她这么白白胖胖的,吃了多少好药材,放一点血怕什么,多吃点阿胶就补回来了。”

    “祖母!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女人本来是怕的就是贫血,你若是这么放出多血出来,我娘还有命吗?”赵晚晴恨恨的握着拳头,瞪回了宫云霜。

    “为了镇国公府,为了她相公,她放点血出来怎么了?又不是要她的命!”

    宫云霜一听就不高兴了,越看自己这个大孙女,越是不识大体,

    “元隽又不是外人,是她的丈夫,再说这府中这么多的珍贵药材可以再给她补身子,只是让她放点血而己,她用得着这样推三阻四吗?难道真要看着我们镇国公府子息不旺,她这个天煞丧门星才高兴吗?”

    “什么天煞丧门星!”温雪心一声尖叫,怒火中烧,直冲到宫云霜面前,恨不得一巴掌打破了她那一张自以为得,自私自利的脸,尖着嗓子就叫喊:

    “我可是温家嫡女,不是那些下滥的女人,她们那一条命能顶得我一滴血珍贵吗?”

    宫云霜更是怒,破口就直骂到她鼻子上:

    “你放肆!还讲不讲妇德了!温阁老又怎么了,那老东西就没教过你三从四德吗?出嫁从夫,你进了我镇国公府就要以赵家为重,整天开口闭口温家,你进了门就带着‘瘟气’的,我们家现在给搅得这么鸡飞狗跳,还不是你命中带‘瘟’嘛?放你点血冲冲喜是应该的,你还该对我大呼小叫。”

一门鸡瘟女!

    眼瞧着,宫云霜就和只斗鸡一样,赤红着眼,毛发冲冠,上窜着就与温雪心母女两人骂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越说是越污言粗俗,三个人恨不得就抓着头发,互掐一顿,这才解气。

    赵东泰的脸色更是越来越难看,这还是镇国公府吗?泼妇骂大街,也没这么丢人现眼的,大吼一声:“够了!

    他吼完这一句,宫云霜三人同时住了嘴,仍是谁也不服谁的,互相斗鸡嘴怒视着。

    赵东泰长呼一口气,身上一阵疲惫,都说这清官难断家务事,他对着这一院子女人,真是快要给逼疯了,恨不得拿把刀把这三个全劈了,落得个耳根清静!

    赵东泰皱着眉头,看向夏半黎说:“你刚刚想出来的办法,就是用温雪心的血来解开元隽身上的毒?”

    夏半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这倒是把赵东泰给弄得糊涂了。

    他放沉了声音说:“你有话就直说吧。”

    夏半黎看了看温雪心,挑着眉笔,淡淡一笑,正色的说:“我这个办法,需是要换血的,但是也不当是大夫人的血,她毕竟是个女子,让她一个人换血,害怕也是难免的。”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赵东泰眉头打了个结,又问,这府中还有别人也吃过那什么不着调的灵丹不成?何况那灵丹,他也不是十分相信真有那东西。

    “我的意思是说,大夫人即是百病不侵之体,那她生育的子女肯定也是了,二小姐现了毒,她的血是不能再用了,但大小姐和照奇还是可以一试的。”

    “夏半黎,你打得什么主意!你自己也说了,二妹都中了毒,那就说明,我和大弟的血肯定也是不具药性的,你现在还提这,你可真是狠毒!这是要把我们母子三人一起抽干了血才罢手吗!”赵晚晴脸色大变,一口说完这一句,怒瞪着夏半黎。

    她早就猜到夏半黎还有毒计,居然会说出这么阴毒的招数,她可真是够狠的,这是想把她和她娘一起给杀了呀,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呀。

    “怎么会呢!”夏半黎淡定着摇了摇头,“人身上的血量占了体重的八分之一。我可以肯定,只要你们三个人各凑出一碗血,就足够给爹爹换血用了。这样,爹爹把女儿红治好了,咱们府上的姨娘们,以后也有儿子可以养老了,祖母也有大胖孙子抱了。”

    “好!这办法好!那就别耽误,快放血吧!昭奇还小又是唯的的嫡孙,他就不用放了,对他身体不好。来人呀,快去厨房拿碗,再把把杀鸡刀来!雪心,你身为母亲,就多放两碗吧,把昭奇那碗也加上。”宫云霜想也不想,直接开口说。

    温雪心咬着牙,狠狠的瞪了一眼宫云霜,孙子!孙子!孙子!要不是这个死老太婆这么重男轻女,一天到底的叫什么孙子,她也不用走到这一步。

    哼,现在她连一丝情份都不念,还想让她放血给她儿子解毒!想也别想!她的血中哪有什么药,真让她这么放下去,她全身的身都放光了,也不顶用!

    温雪心想也不想,破口大骂:“我不放!”

    与此同时,赵昭奇却是一挺胸膛,说了一句:“不!我要救爹,我可以放。”

    同时响起的二种声音,把这所有人又是震了一震,入耳发馈。

    “好!好!好!不愧是我镇国公府的好孙子。”赵东泰点了点头,满意的捻着胡须,摸了摸赵昭奇的头发,这个孙子他很满意。

    相反的,赵东泰极冷的眼看了一眼温雪心,

    “哼,你进了我镇国公府的门,现在即连自己的丈夫也不救,存心置他生死于不顾,这算是大错了吧!连一个妾都肯为了香火拼出命去,你一个妻连一碗血都不肯放!哼,我就是把你休出府去,温阁老又能说什么?要上金殿就评理,那就去好了!让皇上评评理去!”

    温雪心让他这一句话堵得脸色涨红,说不出话来。

    赵东泰冷哼一声,转头问孙连仲:“孙大夫,不知道这法子是否可行?一碗身对人身体不会有伤害吧。”

    孙连仲点了点头,说:“医书中,确是有推宫过血之法,可以一试。只是一碗血,对身体完全无害,几日就养回来了。”

    要是一碗香也死人,那战场上早就百万伏尸了,还打什么仗。

    出嫁从夫,温雪心可以因为自己没犯过,绝不允许镇国公府纳平妻,可是,她却不能落下一个置丈夫不顾的罪名。

    这是一碗血,又不是要换她全身的血,没有生命危险的前提下,她还真是完全没法反驳,真闹到金鸾殿上,温家也不占理。

    赵晚晴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咬着牙,点了点头,她咬着牙说了一句:

    “就让我来放两碗吧,昭奇年纪还小。”

    宫云霜难得的给了她一个好脸色,和颜悦色的点了点头:“还是晚晴你懂事,比你那个不成嚣的娘强多了。”

    赵晚晴勉强笑了笑,点了点头,说了一句:“这是孙女应做的。孙女只要最后一件事要说,这个夏半黎是明显对着我母子三人来的,若是,父亲换了血还是没有治好,那只说明,这就是夏半黎倒的鬼,求祖父祖母,你们为我们作主!”

    天知道,她根本就不想替昭奇输这么什么血,赵昭奇就是血全抽光了,她也不关心。只是,昭奇是不能验血的,她也是不得己而为之。

    宫云霜果断的冲口而出:“好!要是换血不管用,祖母就抽干了那小戏子的血,给你换上补身子。”

    赵晚晴恨恨的瞪了一眼夏半黎,都是她,都是这个贱女人,害得她现在不得不抽出两碗的血,这个仇,她记住了!

    夏半黎要血是吧,她就放!哼,这一碗血换她一条贱命,真是便宜她了,等到这什么换血结束了,到时,就是这个夏半黎的死期!

    即然赵晚晴答应了,温雪心也只得答应下来,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了上嘴。

    夏半黎敛眉冷笑一笑,她越是不让赵昭奇抽血,那就越是说明,赵昭奇是她和温雪心的死穴,呵呵,这么浅险的道理,赵晚然这个聪明了一世的人也想不通吗?这还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呀。

    打蛇打七寸,今天,她就断了赵晚然二母女的七寸!让她们寸步难行!陷入绝境!

    夏半黎心情轻松的看着赵晚然和温雪心苍白的脸,呵呵,这可真是报应呀,夏青莲,二姨娘,你们在天有灵,也该瞑目了吧。

    很快的从厨房里拿来了刀和碗,赵晚然惨白着脸,一声不吭,划开手腕,放出一腕血,她的脸色己是十分的苍白,额角流出冷汗,咬了咬牙,又换了一个碗,又放出了一碗血,这才松了口气,身形晃了晃,接过绷带把手腕上绑紧止血。

    温雪心脸色就更是难看了,养尊处优了这么多年,除了生孩子受过苦,哪曾受过什么罪,一刀划过去,她就是一声杀猪一样的尖叫声,“啊啊啊”的嚎叫就未断过,直到一碗血流尽了,温雪心这才止住了叫喊,一屁股坐在坐椅上,站都站不起来了。

    夏半黎走上前一步,有意先在赵晚然母女脸上转了一转,背着众人,挑了个笑容,她那一张脸,血痕怖人,这一笑,更是像极了地府的恶鬼,吓得温雪心又是一机伶,差一点又是叫出:“有鬼”

    赵晚然心头一突,提起精神全力的防备着她。

    夏半黎促狭一笑,眨了眨眼,走到那三碗血旁边,突然间,她一声惊叫,满脸愧疚的说:“哎呀,怎么办!我居然忘了一件大事。”

    赵东泰着急的问:“怎么了?还有什么事不妥吗?”

    “祖父,我忘了,这血还是不能随便换的,要先看看能不能相融呢,要不然就这么换上,万一不融父亲就有生命危险了”

    “不错。”一连的孙连仲也点了点头,肯定的说:“医书有记载,这人与人的血是不同的,只有极少数的人可以相融换血。”

再放你两碗血!

    “医书有记载,这人与人的血是不同的,只有极少数的人可以相融换血。”

    温雪心一口鲜血堵在心头差点没全喷出来,“你个小贱人,怎么早不说,早点检验过后,不就知道能不能换了吗,哪还用我放这么多血”

    越是说,温雪心越是火大,流了这么多血出来,她身上更是阵阵发虚,现在真是想过去掐死她,也没那个力气了。

    夏半黎愧疚的点了点头:“是我不好,一着急,把这事忘了,噢,对了,大夫人,你也不必着急,反正也是抽了一碗血了,不是还有四姨娘和三姨娘在吗?你的血总会跟他们有一个相融的,一起换就是了。”

    温雪心捂着胸口,憋得脸涨得通红,几近要爆了一样,喉咙中一口血腥直冲着舌尖。这个小贱人就是故意气她的吧!

    温雪心尖着嗓子,气得怒吼:“那二个小贱人算什么东西,勾搭着老爷的小妖精,也配让我放血来救她们,我呸,她们就是死了也活该”

    赵晚然苍白着脸,一拉她的衣角,低低说了一句:“娘”

    说完,她微一摇头,眼神示意着让温雪心冷静。

    反正她们的血也是救不了赵元隽的,只要证明这一点,这夏半黎那小贱人就死定了。到时侯,她们就抽干了她的血,再把她那一身贱骨头丢到野外喂狗,这一碗血的仇也就仇了,哼,小不忍则乱大谋……

    温雪心尖着嗓子收住了声音,强忍的闭上嘴,胸前气得一起一伏,一双眼睛突突着怒视着夏半黎。

    一边的三姨娘脸色变了又变,一张脸红了又青,青了又红,她死死的抓着晚兰晚菊两姐妹,晚兰晚菊的脸色也是青白交错着,恨恨的低着头,握紧了小拳头。

    几位姨娘的脸色都不好看,温雪心这可就是当着和尚骂秃驴,当着妓女骂**了,她们哪一个不是她口中这勾搭着老爷的上妖精,贱人呀。

    不知不觉中,几位姨娘们同仇敌忾,有志一同的抵制起温雪心母女来。

    一来老爷是她们的依靠,她们又无子,若是老爷出了事,好们的日子可是不好过了,还不得让她折磨死呀,现在的二姨娘四姨娘三姨娘这就是例子。

    二来,温雪心是大夫人,她为人又霸道横行,她倒下去了,她们才有舒心日子过。不想踩着妻的妾,才就不叫妾。

    三来,叫谁是贱人呢!怕死不当贱人,当了贱人就不怕死,这温雪心明明就是个老贱人,还这么怕死,真丢了她们贱人的脸呢!

    “孙大人,这推血过宫之法,都是我们乡村野路子的医术,我也只使用过一次,还是你来吧。”夏半黎客气的说。

    孙连仲连忙谦让,说:“不,即是你提出来的,你也是有把握了,推血过宫,我也只在书上见过,还不如你呢,正好借此机会,向你学习呢。”

    夏半黎看了一看赵东泰,赵东泰沉了沉眉,说:“半藜,你就动手吧,我对你有信心。”

    夏半黎点了点头,专注着面前的三个碗,又拿起一个碗,挑了一些在碗中,解释说:

    “现在,我先来作个测试,看看这血,是不是相融。”

    说完这一句,她挑出一下眉,对着赵元隽恭敬的说:“爹,你先挤一点血在这碗中。”

    赵元隽应了一声,拿起刀子划破手,微一皱眉,把血滴在碗中。

    夏半黎眼一闪,闪过一道笑意,不着痕迹看一眼身侧的温雪心,她笑着拿起自己的帕子送上去给赵元隽,随意地在身侧甩了一下,上前一步帮他包住住手指,关切的说:“先把血住”

    她话刚说完,一直在紧张关注着这边碗中血状的温雪心,因为血晕,所以一直没站起身,她离得最是桌上两只碗最近,也不知道怎么着,鼻子就是一痒,

    “阿嚏阿嚏阿嚏”

    连着三个大喷嚏,直直的冲着碗打了过去,打完之后,温雪心还是一阵鼻子痒,自己也是莫名其妙的拿着帕子捂着鼻子,对视着众人的目光,她不耐烦的说:

    “都看我干什么?兴许是晚上着了凉了。”

    夏半黎似笑非笑,指了指那三只血碗,“大夫人,这里三只血碗里全是你的口水和鼻涕了,这可怎么给父亲换血呢?”

    温雪心脸色难看,直觉就是夏半黎又在整治她,她不忿的说:“怎么不可以?!那不就是血吗?你是不是又有意刁难我!拖延时间是吧。”

    “大夫人,这吃饭时,你对着餐桌打喷嚏,这一桌子菜,别人也没法吃了,何况是要换进身体里的血呢”夏半藜万分为难的解释。

    “你”温雪心气得又是一阵气喘,看到夏半黎眼中嘲讽的笑意,她更加这个死丫头就是故意的,分明就是她不知道又使了什么手段,才让她打了的喷嚏。

    “不错,大夫人,这血己经被污了,万万是不能再用了。”孙连仲保持着严谨的科学观念,认可的点了点头。

    孙连仲这一句话说完,又把温雪心和一旁赵晚晴气了个白死,身上直发软。

    夏半黎低敛着眉头,冷冷一笑,什么推宫过雪,那不过是推脱之辞罢了,一品红和女儿红,这两种秘药在密医门中早就有记录,要治好,那也就是她一根金针的事,哼,她就偏不动手,偏偏就要这要着这两母女好看。

    她越是使手段拖延,这两母女越是上了钩,以为她治不好,哼,这正好了,那还不是送上门,让她摆布作弄。

    夏半黎为难的看了看周围的赵东泰和赵元隽,说了一句:“要是不重新放血,爹的换血我是没办法再作了。”明摆着,她就把责任推到温雪心身上。

    果然,她说完这一句话,不用赵东泰再发话说什么,赵晚然一咬牙,苍白着脸,拉了一把要发怒的温雪心,“我们再放一碗就是了,救爹要紧!可,万一救不了爹,夏半黎你就是个死!”

    温雪心听了赵晚晴的话,恨恨的瞪了夏半黎一眼,硬忍着怒火,又一次接过了那把刀,看了一眼,自己伤痕累累的手,眼前就是发黑,这一刀怎么也划不下去。

    赵晚然一把接过她的刀,紧按着她的手,就她另一手上划了一刀,血如注流进碗中,温雪心又是杀猪一样的惨叫着,好不容易这一碗血又放完了,她才叫哼哼着止住了叫声。

    眼见着赵晚然那一边,又是放了二碗血,脸己白如金纸了,整个人摇摇欲坠,前前后后,她可是放了四碗血呀,这脸色己是难看得全无血色了。

    赵晚然强自忍着头晕目眩说:“好了,夏半藜,你要的血都放完了,现在就开始吧。”

    夏半黎一点头,从容的站到那一个碗面前,重新又换过一个用热水消毒的碗,又是温雪心那个碗中各挑了一滴血,再从赵元隽指间挤了一滴血进去,

    “咦”夏半黎眨了眨眼,发出一声轻呼。

    孙连仲也压不住好奇,抬眼过去,也是微微一咤,“咦?”

    “怎么了?”赵东泰压不得着急,也探头过去看,却是看到碗中两滴血完全不相融。

    他没忍住也是跟着说了一句:“咦,不相融呀。”

    “什么!”温雪心怒极了,想跳起来,又没气力,即然是不相融,那她这两碗血还放什么?那可是血呀!从她身上流出来的!温雪心眼前一黑,摇摇欲坠,周围一片碗惜的叹息声。

    温雪心一屁股坐回座椅上,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指着夏半黎就痛骂:“你个小贱人,早就挤这么二滴血验一下不就行了吗?却让我又流了一碗血!你,你”

    还没等她骂完,夏半黎眨了眨眼,满脸无辜的说:

    “大夫人,你可不要冤枉我,我刚刚就说过了呀,要检查的,这第二碗血,你女儿划你的手腕,放了一碗的,可与我没关系。”

得内伤的大实话!

    “你个小贱人,早就挤这么二滴血验一下不就行了吗?却让我又流了一碗血!你,你”

    还没等她骂完,夏半黎眨了眨眼,满脸无辜的说:

    “大夫人,你可不要冤枉我,我刚刚就说过了呀,要检查的,这第二碗血,你女儿划你的手腕,放了一碗的,可与我没关系。”

    温雪心本就是气得心脏直跳,听了她这一句话,直接给气了个青筋爆出,颤抖着手直指着她,偏偏还说不出反驳的话。

    可不是嘛!刚刚她还真是说过了,那一刀也是赵晚然划的,可是,要不是这小贱人耍诈,哪里会有这一出!

    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赵昭奇,也开口劝说:“娘,你别气了,这一碗血不会浪费的,还有三姨娘,和四姨娘可以用。”

    温雪心喉头发腥,从牙根里甜甜的腥味,这一次是真气得呕血了,恨恨的瞪了一眼赵昭奇,这死孩子,生下来就是跟他讨债的吧!这个时侯也来气她!

    夏半黎敛唇一笑,专注的又拿起一只碗,开始验赵晚晴的血,“啊。”

    “怎么了?我可是爹的亲生女儿,你不会说我的血也是不融的吧。”赵晚晴冷哼一声,凌厉的目光瞪着夏半藜,她要是这时再耍什么花招,那可是说不过去了,直接把她弄死就成了。

    “不是!”孙连仲也看了一眼碗中,高兴的说:“是相融的,现在可以了,用大小姐的血就成。”

    “那好,你们就快做吧。”赵晚然眼中闪过一道怨毒,直刺向夏半黎,她现在可是逼不及待看夏半黎全身血被抽干的干尸样,哼,她的血喝起来一定可口,给她被身子正合适。

    “还是不行。”夏半黎可惜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还是不行!”赵晚晴狠毒的直瞪着她,“哼,你是想找借口吧,今晚上的所有事根本就是你弄出来的,怎么,现在你这骗局,演下不去了吧!你根本就是和府中姨娘窜通了,害了我爹,陷害我娘,还毁了我妹妹的脸!祖母,你要为我们作主”

    “等一等!”夏半藜一言打断她的话,指了指面前这一只碗无辜的说:“换血需要三碗血,可是现在这里只有两碗,数量不够呀”

    宫云霜想也不想,直接开口说:“那就让晚然再放一碗。”

    赵晚然眼前一黑,身子摇摇欲晃,恨极的瞪着宫云霜。

    再放一碗?她说得倒是容易,她己经放了四碗血了,再放一碗,她就要失血过多,没命了。

    宫云霜这个老妖婆,是食血的妖精吗?半点不把她这个孙女放在心里,平日口口声声的疼爱全是假的,现在这个冷血无情只念着孙子的才是真的。

    “这,我看大小姐,可是不能再放血了”夏半黎为难的说。

    孙连仲也是点了点头,“不错,大小姐己经是失血过多了,再放血只怕有危险。”

    赵晚然哪会甘心就这样放过这个治死夏半黎最好机会,她咬着牙,颤抖的拿着刀说:“我行,我再放一碗!”

    一旁的昭奇却是忍不住了,一把从她手中夺过刀,直接就把刀划在自己手腕上,大声说:

    “我是爹的儿子,哪能刚让姐姐冒着生死不顾放血,我来!”

    赵晚然眼前一黑,她唇边咬出血来,来不及阻止,昭奇的一碗血己经是放完了。

    赵晚然气苦的心血直翻涌,差一点晕过去,这个赵昭奇,真是讨债来的吧!她甘冒着危险,放了这么多血,为得是什么,还不就是不让他放血吗?他,他居然

    可恶!早知如此,当初,他一生下来,就该活活把他陷死!也不至于连累她们母女了!

    赵晚然硬是撑着最后一口气力,手一动,身子一软,向着桌边倒下去,目标直指向昭奇刚放得那一碗血。

    今晚上不能弄死夏半藜也不要紧了,那一件事,万万不能泄露。

    她只要搅了这个局,再晕过去,就有个几天时间缓冲,到时再与外公联系,想办法弄死夏半黎,这个赵昭奇也不能留了,全都弄死算了,一了百了……

    赵晚然就要装作是无意打翻血的样子,却是让夏半黎眼疾手快,就势把她向外一推,赵晚然身上无力,没推住脚,又是向外摔去。

    夏半黎一声惊呼,忙又一把去拉住她,手指处,一根金针快速地在她身上扎了一扎,等到把她拉住时,手上的金针己是没了踪影。

    夏半黎拍拍胸口,担心的问:“大小姐,你没事吧,幸好,我反应的快,要不然,你这四碗血就白流了呢。”

    赵晚然一阵气苦,说不出话来,这个夏半黎真是个贱货!她这分明就是在嘲讽她!

    夏半黎淡淡一笑,转过头,又去看那桌上的四碗血,勾了勾眼眸,拿起一只碗,挑了二滴血出来,片刻后,她一声惊呼:“啊怎么会这样?”

    孙连仲也是在看着碗中的情况,一时也怔住了,呐呐的说:“这,这,这可是奇了怪了!”

    “怎么奇怪了?”赵元隽急得凑了过来,向着那只碗里看过去,瞬间僵住了,瞪圆了双眼:“这,这是奇怪了!怎么回这样?两滴血居然不融?!”

    他的话一出口,所有人都一怔,齐刷刷的目光就是向那碗中看中,果真,两滴血完全不相融,众人立时隐晦的看向温雪心。

    赵元隽刚刚那一番话还是言犹在耳呢,说了一共也没半刻钟,这一会还在这院中上方飘着,随着这淡淡的梨花香下钻进鼻里肺里心里。

    赵元隽的原话就是一道响雷,正好在人人头顶三尺上放打了个霹雳:“我若有儿子,要不就是他娘红杏出墙,他不是我的种,要不就是她娘是个毒妇,给我下了这害人的药,所以只有她才生下了我儿子!”

    赵元隽这话中的意思太明显了,让所有人不得不去想一遍,再过一遍,再多看温雪心一遍。

    这一下,可真是真相大白了,温雪心这儿子还真不是的赵元隽种吗?要不然,怎么两滴血会不相融?大小姐的血就是相融的,同样的父母亲生,为何小少爷就不相融了?

    这滴血认亲的结果,还不就是说明,温雪心有了外遇嘛!难怪,难怪!说什么巧遇得灵丹那全是忽悠人的呀,这世上的仙丹灵药哪有好遇的,要不然还不全成了仙儿了……

    宫云霜脸色参变,直指着温雪心一声暴斥:“温雪心!你这个红杏出墙不安于室的贱人!快说!照奇这个小杂种到底是谁野种!居然敢冒充是我们赵家的血脉,呸!你这个杂交的野地里也能长出好种子才怪!难怪我看着他一点不像赵元隽,明明就是个杂”

    “你闭嘴!再多说一个字,你就回房去关禁闭!”赵东泰比宫云霜声音更大的一声暴斥,直接把宫去霜未说完的话全给盖住了,脸色比那宫云霜更是难看了数倍。

    赵东泰的脸色直可以和几十年没刷的黑锅底相比黑了,他恨恨地瞪着宫云霜,这个没脑子的蠢货!他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不长脑子的!亏得他这些年,还对她敬重有加,这府里这乱七八糟的现状,还不就都是她管家地方,这才纵出来的!

    当着这么多下人,还有孙连仲这个大夫的面,宫云霜这嘴上还有个把门的没有!说的话如此粗俗,简直不堪入耳,这赵昭奇不是赵家骨肉,这是家门的丑事,她还敢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出来,真是没脑子!

    宫云霜脸都气绿了,半句话憋回了喉咙里,鼓着腮帮子,一鼓一鼓,两只眼睛突突着,倒是极像了田里的癞蛤蟆,硬生生的就憋出来内伤,话在口里却还是憋不住的想向外吐,硬是咬住了舌尖,一阵伴着血腥味的剧痛,这才忍下来。

好像只癞蛤蟆哟!

    夏半黎正是抬起头,看到宫云霜,又是一声惊叫:“祖母,你这是怎么了?脸也绿了,腮也鼓了,两只眼睛也突突了,这是病了吧,不如早点回房休息吧?”

    宫云霜给她这一句话说得脑中又是一激,一句话又是没忍住,夹住舌头就冲出来了:

    “病个屁!你说那是癞蛤蟆!我这也就是最多像个田鸡,你爹那才是从头到底披了一身的绿”

    赵东泰气红了眼,恨恨的怒吼:“闭嘴!来人呀!老夫人病了,送老夫人回房养病,没好之间,不准出院子!”

    这老头婆连个夏半黎都不如,难道夏半黎给她个台阶下,她那倒是还来了劲了!越说越是不像话。

    “是!”几个老婆子眼看着赵东泰己是一幅想杀人的样子,哪里还敢有半点迟疑,宫云霜还没来得及再说几句大实话,就被拖着死狗一样几步就向外拖走了。

    在这漆黑的夜色中,赵元隽的脸己是气黑到看不出脸在哪了,只看到那一双赤红的眼睛,死死的瞪向赵。

    家门不幸!娶妻不贤!子息不昌!他这还有什么脸面面对世人,宫老夫人那几句话就是一把尖刀直刺向他的心口,划出一道道的血肉来。

    “噗”一个没忍住,赵元隽一口血吐了出来,脸色如金纸一般,整个身子摇摇欲晃,似一野兽一般恶狠狠地对着温雪心说:“你个贱妇,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没有,我没有,我真没有有违妇德!”温雪心尖叫着,脸色也是大变,直**的盯着那碗中两滴血,脑子中己是全然乱了套了。

    怎么会这样!赵昭奇居然不是赵家的血脉?!那她,她,她现在有八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温雪心抬起头,两只眼睛像是杀人一样,恨恨的瞪着夏半黎:“是你!是你!一定是你使了什么花招了,所以这血才不融!昭奇不可能不是赵家的血脉,这不可能!”

    夏半藜眨了眨眼,也像是惊呆了一样,看着那碗中那两滴血,惊讶的说:

    “这,怎么会这样?是不是哪里弄错了,昭奇就是我弟弟,不会错的”

    赵昭奇人虽说还年少,可现在这情形,他也是看懂的,小小的人儿,脸色惨白,握紧了拳头,两只眼中全是泪珠,硬生生忍着才没掉下来。

    夏半黎脸上也是迷惑不解,看也不看向其他人,立时拿起刀,划了自己的手指一刀,一颗血滴到那两滴血的碗中,下一刻,又是一声惊呼:“这,这,这”

    “啊!血融了”孙连仲一声喊,看向温雪心的目光,也是带着惊讶:“血相融了。”

    血相融了!这说明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又是齐刷刷的聚在了温雪心的身上,人人心里都是跟明镜一样。

    赵元隽怒极,一步步直融到目瞪口呆的温雪心面前来,咬牙切齿的说:

    “你这个贱妇!这还有什么话可说!你说半黎在那碗血中使了花样,那为什么,我和昭奇血不融,她的血却是相融的!这还不是说,半黎是我的血脉,昭奇就是你跟别的野男人生的,根本就不是我的种!”

    “不不”温雪心惊跳着,步步后退,脸色己是完全失了常态,惊吓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赵晚然也是惊呆了,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赵昭奇居然不是赵元隽的血脉吗?

    这不可能,一定是有阴谋,夏半黎那贱丫头一定使了花招了!她滴的血一定是有问题!

    赵晚然拉开自己的手腕,就着流血伤口,向着那只碗中又滴了一滴血,直盯着碗中的变化,下一秒钟,情不自禁的一声惊叫:“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

    听到赵晚然的惊叫,赵元隽转过目光去一看,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那碗中,赵晚然滴的那一滴血也融合了,就闪下一滴血完全被排斥在一边,孤零零的刺眼。

    赵元隽怒极,上前一把掐住温雪心的脖子,怒斥着说:“你个贱妇!不留妇德,还生个孽种冒认是我赵家血脉,我今天就掐死你!”

    温雪心给掐得喘不过气来,脸憋成酱紫色,两眼突突着翻白,舌头伸出来,两只手拼命的乱挥着,眼见着就要给赵元隽掐死了。

    赵东泰上前一把拉开赵元隽,顶着一张极为难看的脸色说:“还不放手!她再失德,也是府中的,自有族规家规处置,你还直要污了自己的手,亲手掐死她不成!”

    事情到了这一步,赵东泰也是说不出话来了,一步步就像是被赶着一样,直把镇国公府那一点点残余脸面全败光了。

    罢了!罢了!反正也没脸了!他还顾忌什么!温阁老那个老不休,养了这么一个贱妇嫁到他们镇国公府来,这就是要毁了他们镇国公府呀!那老匹夫,他赵东泰绝不与他干休!这个仇,是结定了!

    赵东泰此时看向温雪心也是完全看一件死物了,把赵元隽硬生生拖到一边,到底是自己的儿子,现在己是够丢脸的了,不能为了那么一个贱妇污上一个杀妻的罪名。

    “元隽,你个贱妇,即是不守妇德,爹就作主,你把她休了,送回温阁老府去,让他自己好好再**一下这带着温家血脉的贱女人。”

    温雪心被解救出来,摊倒在地上,好不容易刚能喘气了,脑中正嗡嗡作响着,就听到了这一句石破天惊的话,立时她就是一声尖叫:“不我没有我是温家嫡女一门显贵,你居然叫我贱女人,还敢休了我?”

    “呸!什么一门显贵!养出个野汉子,生了个小杂种的贱女人,还敢叫自己是贵女?温家的女儿能养什么好东西!我反正也是没脸了,今儿就是要休了你!再不能让你这个贱妇污了我们赵家门楣!”

    赵元隽恨恨的说完,赤红着双眼死死的看向温雪心,心头的怒火和羞耻快要把他逼疯了。

    他赵元隽一生清名,都让这个贱女人毁了,她还敢在这叫什么一门显贵?

    真以为他们镇国公府是好欺的不成!温家欺人太甚了。

    呸!这养得什么嫡女,还不如夏青莲呢,她一个戏子都能为他守住的贞节,养出来一个温顺孝道的女儿,这个显贵嫡子还偷男人养个杂种了,奇耻大辱呀。

    赵晚然脸色也是大变,脑子是完全乱了,休了!怎么可以休!她母亲要是被休了,她又算什么?有一个偷汉子的母亲,还是被休回门的,她以后的怎么在人前抬起头来,谁还敢娶她,她一辈子全毁了。

    不行!不能这样!她母亲明明就没有偷汉子!这个赵昭奇谁知道是谁的野种,凭什么毁了她们温家女人的声名

    “不!爹,不是这样的!”赵晚然苍白着脸,抬头看向赵元隽,卟嗵一声跪在地上上前一步要抓他的衣袖,事到如今,这件事必须要有个说法了。

    “来人!通知族中长老来!”赵元隽恨恨甩开赵晚然的手,现在连这个向来喜爱的嫡女,他都是厌恶到了极点了,有那种不有脸的母亲,生下的女儿能好到哪去。

    赵元隽对着院门前的下人们就是,大声的吼:“把所有族人都请来,我镇国公府,今日要开宗祠,把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休出门去!”

    “是!”众人不敢置疑,全都小心的低下了身子,生怕让这暴怒中的赵元隽给牵怒了,齐声声的应了一声,立时就向着外面跑。

    “不!”赵晚晴一声惊叫,不行,不能让他们去把族中长老请来,到了那时,这事就真不能收拾了。

    赵晚晴跪着上前一步,死死的拉住赵元隽的衣角,泪珠滑落,楚楚可怜:“爹事到如今,女儿也不能再隐瞒了,求你只听女儿一句话,就一句话!”

绿帽子与儿子哪个重要?

    “滚开!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再替那个贱妇隐瞒了什么,我也不想知道了。”赵元隽厌恶的踢了她,要不是刚刚那滴血融在一起,他现在连这个女儿是不是他的,都要怀疑了。

    听听她这个话,这个女儿显见也是知道赵昭奇的事的,居然帮着那个贱妇瞒着他,这可真是温家的女儿呀,一点不为镇国公府着想,胳膊都向着外的!

    赵元隽指着一众丫环,暴怒吼着:“还不快把晚晴带下去!她今天受刺激太多了,净说胡话!送她回院中休养,我不发话,不准放她出来!”

    “是”几个丫环颤颤抖抖的应下来,就向着赵晚晴走过去,拖着她要向外走。

    赵晚晴用力挣脱开来,仰着头看着他,一脸的凄楚:“爹!母亲她真的没有,昭奇,他不是母亲生的!他是从外面抱养来的!”

    “你说什么?”赵元隽不敢置信的瞪着她,手抖了几抖。

    赵晚晴说的话太不可思议了,这镇国公府的嫡传血脉,就是这么抱养来的?居然还蒙骗了这么多年,无人怀疑,要不是今儿这事,只怕要骗他到底了。

    赵东泰更是脸色大变,目光在这府中众人脸上来回穿俊了一遍,气得就想把这一府的人全给打死,这府中的人都是死的吗?这当家主母,混淆血脉,怀个婴孩入府,居然没有一个知道的?

    幸好,这一刻宫云霜不在这里,要不然的话,赵东泰是真想把自己这个不成嚣的老妻亲手掐死算了!她这是怎么管的家!

    夏半黎敛眉一笑,眼中闪过一道冷光,这个赵晚然还真是会说话呀,手段了得,到了这一步,她居然又要编出来个抱养吗?

    怎么不干脆唱一出狸猫换太子呢?那才是名曲儿呢,噢,对了

    夏半黎目光一转,似笑非笑的瞟了一眼己是摊软在地,六神无主的温雪心,夏半黎淡淡的一知,她怎么给忘了,这头老母猪是不能生养了呀,呵呵,难怪呢,有了这一出,狸猫儿她生不出来……

    呵呵,有趣儿了,她倒是真想听一听,赵晚然这接下来的戏,是打算怎么唱的。

    “这是真的!照奇真的是从府外抱养来的,母亲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呀,她是眼看着府中没了香灯血脉,这才不得不这么做的。”赵晚晴跪在地上,抽抽噎噎的哭着,眼眸中变了几变,快速的转动着。

    赵昭奇不是这府中血脉,那就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只要把将他的身世编得圆满一些,这一件事,也就过去了。

    “说!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赵元隽怒斥,一脚抬起来,就想向赵晚晴身上踢,看到她那楚楚可怜的泪水,心头到底还是一软,恨恨地一跺脚。

    不管怎么说,赵晚晴的话还是起了作用了,如果温雪心没有红杏出墙,真是为了府中继后香灯,这才抱了一个男婴的话,那倒还不是罪大恶极的过错,他这从头到脚的绿,是能换一身了……

    赵晚晴思绪己定,敏捷的抓住赵元隽的情绪变化,立刻又说:

    “母亲一心为府上着想,咱们府上娶养了这么多个姨娘,也没有生个儿子出来,母亲常常自责,眼看着你也人近四十了,还是没有儿子可以传承,出门在外也被人说,母亲这才下定了决心,自己假装有孕,从府外抱养了一个,就说是嫡子,她这么做,都是为了爹你呀,是为了我们镇国公府”

    夏半黎差点笑出来,呵呵,这故事编得还真是有模有样的呀,为了镇国公府,所以当家主母装孕生嫡子?赵晚然这智商果真了得,硬生生的把一个毒妇说成了一个烈妇了。

    这温雪心不只是没过,还是有功呢,真是该向朝廷请旨,封她一个当代主母的典范。

    可叹了这一番说辞了,真是不错,很有说服力呀

    赵元隽的脸色也是变了又变,狐疑的目光在温雪心脸上转了几转,是这样吗?她真是这样?

    赵晚然适时的给了温雪心一个眼角,温雪心立时缓过神来,定了定心,哇的一声呜呜的哭了出来,用着帕子捂着脸,哭诉着说:

    “老爷,我与你这么多年夫妻,你还不相信我吗?我不能为老爷生子,己是有愧于心,所以一心给老爷纳了这么多位姨娘,谁知道,也没有一个生出嫡子的,眼看着老爷目目心焦,在外面又被人耻笑,我才下定决心,抱养了昭奇回来。”

    说到这里,看到赵元隽眼中还有怀疑,温雪心狠了狠心,对着自己腕上的伤口狠狠一掐,差一点又是嚎叫出声,苦丧着一张脸,哆哆嗦嗦的把手腕上的血,向着那碗中一滴,眼看着这那一滴血,就像是猫堆里的狗一样,短短的纠结后,就给踢了出来,孤零零的又是排挤到了一边。

    温雪心心头大定,呜呜哭着说:“老爷,你看到了,昭奇真不是我亲生的,他是我为了您,为了镇国公府这才抱养回来的。”

    赵元隽看到滴血认亲的结果,心里瞬间安心的很多,男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戴绿帽子,现在肯定自己没有戴绿帽,心里就好过多,再听温雪心那一番言论,似乎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的了。

    赵东泰冷哼了一声,沉着声说:“你说的句句都是属实?”

    温雪心心一跳,挺直了眼杆,大义凛然,无视生死的说:

    “老太爷,老爷,这个秘密为了咱们镇国公府,我本就是想拼了一死也不说出来的,可是到了现在,我也不能不说了。

    你们若是要把我休出门去,我无话可说,可我温雪心对天立誓,绝没有对镇国公府有异心,我一心一心是为了镇国公府!对得起天地神灵!若有一句背誓,就让我天打雷霹!”

    她这话声刚落,赵东泰和赵元隽眼中都滑过一道释怀的光茫,至少她肯定是没偷汉子,他们镇国公府的脸上还能遮住一声遮羞布,不至于太丢人,至于昭奇,到底是养了这么多年了,感情也是有,想一想,当初她那么做,似乎也确是无奈之举。

    镇国公府确是需要一位继后香灯的继承人的,这么一想,温雪心也是可以原谅的……

    温雪心目视着赵元隽和赵东泰,心头就是一喜,与赵晚然互换了一个视线,这一关算是过了。

    在这镇国公府这么多年,赵东泰和赵元隽的脾性,她们怎么会不知道,话要怎么说才能打动他们,更是心知肚明。

    温雪心眼眸一转,呜呜的哭着,眼眶通红,手帕捂着嘴上,满脸的泪痕,动情的对着赵元隽说:

    “呜,这事儿都怪我,本来我就是为了镇国公府的名声,这才不想让昭奇换血的,晚然为了这个,还放了四碗血出来,可是半黎却是步步紧逼,这才把事件都弄出来了,呜,咱们镇国公府需要血脉呀,这可怎么好呢,要是传出去,真就是怎么是好”

    赵晚然跪行几步,到了温雪心的面前,母女两人抱头痛哭,也是满脸的泪痕:

    “娘,你也别说了,你一心为了府里,宁愿背负着这个背夫偷汉的骂名,也要保下镇国公府的继承人,可是,细想一想,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儿,这明显是府里有人要害我们娘几个,这才把事情弄得不可收拾,毁了镇国公府的名声……”

    赵晚然意有所指,以退为进,目标直指夏半黎和七姨娘、四姨娘,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她们联合一气,这才把事情暴光的,明显就是毁害主母,要谋害嫡孙。

    赵元隽脸色又是一缓,到底是多年的夫妻,又是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女儿,不可能一点感情没有。

    现在听了这母女的话,心思也是一动,倒是也有了几分不自在,是啊,要是事情不揭露出来,这赵昭奇还是他的儿子,事情也不会这么麻烦,镇国公府的名声

    还没等他那脑子全转完,那一边又有了事情变化。

失血而死真悲壮了!

    夏半黎一听,似时刚刚也明白过来,扬起脸来,也是一脸愧疚,一拍脑门,像是刚想起来一样,不好意思的说:

    “是啊是啊,我想起来,原来我是拿错了碗了呀,唉,我这一着急,手忙脚乱的,居然刚刚验的,不是爹的血,而是大夫人的血呀,难怪会弄错了呢,真是不好意思”

    “卟”温雪心惊闻这个事实,气得一口心头血直吐出来,她扭曲着脸,狰狞的瞪着夏半黎,恨不得冲上去跟她拼命的架式:

    “你,你个小贱人,居然陷害我!拿我的血来验!”

    想一想,刚刚她到底做了什么呀!居然把她最后一块保护符双手送给夏半黎,都是这个小贱人耍诈!

    原来从一开始,那一滴不相融的血,就是她的!根本就不是昭奇的!这个小贱人在阴她!

    在这个府中,赵东泰、宫云霜还有赵元隽,他们几个人最在乎的就是子嗣,这些年来,她的地位一直稳固,也就是因为有了赵昭奇这个嫡子作倚仗,可是刚刚,她,她,她到底作了什么?

    她居然自己亲口承认了赵昭奇是抱养的,不是她生的!她的地位可是打了不止一个折扣。

    夏半黎敛眉浅笑,这大夫人这个时侯还没想通吗?她的招术,可是一环接一环呢,后招这就来了。

    夏半黎眨了眨眼,一脸的无辜:“大夫人,我没有,我真的只是一时失错,昭奇他若是你和爹的儿子,真出了错误,这个也是可以检查出来的呀,你坚持复检一下就可以了嘛,可是,”说到这里,夏半黎话题一转,她疑惑的问:“可是,我不明白,昭奇即然是你抱养来的,为什么昭奇的血却是与我、大姐的血相融呢?这可真是奇怪了呀。”

    对呀!所有人心里都是一怔,半黎与大小姐是姐妹,所以血是相融的,温大夫人不是亲生的,可是赵昭奇为什么却可以与半黎和大小姐的血相融呢?难道说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温雪心,温雪心心猛的一跳,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只能是狠狠的剜着夏半黎,糟了,她上了夏半黎这小贱人的当了!

    赵东泰眼睛一亮,目光瞬间转而眯了起来,直盯着赵昭奇,他沉着声说:“昭奇,你去再验一验血。”

    赵昭奇一颤,抬起头,无助的目光只看向夏半黎,两只手死死的抓住他,一个晚上,他的世界天翻地覆,现在,他能信任的就只有夏半黎了。

    夏半黎微微一笑,摸摸他的头,说:“祖父叫你验就验吧,有没有血缘之亲,你永远都是我的弟弟,我即然认下你了,就不会不要你的。”

    “嗯。”赵昭奇眼中一热,眼泪在眼眶中转来转去,倔强的一扬脸,抹去眼泪,上前一步,一握拳,指尖的刀伤拼裂,殷红的鲜血滴到一只碗中。

    夏半黎鼓励的又摸了摸他的头,轻声说:“你在一边等姐姐一下,姐姐要先把父亲的病治好,好吗?”

    “好。”赵昭奇点点头,温顺的退到了一边,目光仍是紧紧的看向夏半黎,像一只怕被丢弃的小狗一样,紧张的只盯着自己的主人,完全看不到其他人了。

    赵东泰暗点叹了口气,这件事弄的,真是让他无话可说了!好好一个养熟了的孙子,就这么没了,不管昭奇是不是他们赵家的血脉,他的心中这道伤痕就划下来了,以后再也不能回到以前了。

    这要怪谁?赵东泰不悦的瞪了一眼温雪心和赵晚晴,这都要怪她们二人!要不是她们,哪里会惹出这么多事来!赵东泰对温氏母女那是赵发不待见了。

    夏半黎上前一步,对着赵元隽说:“爹,你也滴一滴在这碗里。”

    赵元隽点了点头,到现在他也算明白了,谁的话也不能信,还是有用事实讲话才可信了。

    一滴血又滴到碗中,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那个碗中,温雪心与赵晚然面如死灰,眼神变了变去,寻索着解决之道。

    不知道是谁先开头高声喊着:“融了!血融了!”

    “融了,真的融了!昭奇是我的儿子!”赵元隽一脸喜,真就是像从天上掉下一个大胖儿子一样,欢喜至极的看着赵昭奇。

    赵昭奇也是怔怔的看着那只碗,到现在还是不能置信,从天堂掉到地狱,现在又是从地狱回到了天堂,这世间,真是变化无常,他才十岁而己,就把世情都领悟了一个遍。

    说到底,什么血缘亲情都是不可靠的,生恩养恩也是不靠谱,也就只有夏半黎是他最亲的人了。

    赵昭奇红通通的眼睛像兔子一样,小小男儿汉还是忍不住抽了抽鼻子,直看着半黎,哽咽的说:“我是姐姐的弟弟,是吗?我不杂种是吧?”

    “当然。”夏半黎用力的点了点头,转过身,在他红通通的脸上扭了一把,亲切的笑着说:“你是我的弟弟,更不是杂种,谁再敢那样叫你,我就打掉她一嘴的牙!”

    “嗯嗯。”赵昭奇用力的点了点头,靠在她的身边,像只重获主人的小狗一样,忠心耿耿,寸步不离。

    夏半黎眨眼一笑,目光不着痕迹的看向了温雪心和赵晚然,果然那一对母女己是变了脸色,铁青着脸,只是死死的瞪着她,却是再也蹦哒不起来了。

    赵晚然眼看着事情要糟了,脸色变了几变,不行,不能再这样恶化下去了,一定要想办法,先把这事拖过去,事缓则圆。

    她眼一闪,摇了摇身子,软软的躺倒在地上,“啊”

    温雪心毕竟是个母亲,亲眼瞧着赵晚然晕倒了,脸色大变,一声惊叫,抱着赵晚然就哭开了:“晚然,你怎么了?一定是失血过多了!呜呜,这可怎么办!”

    众人听到她的哭声都是一怔,看着赵晚晴那白得像是纸的脸,本能想着的也是,她这是失血过多晕了。

    温雪心六神无主,苍惶的看着赵元隽,着急的哭着说:“老爷,快送晚晴回院子里休息吧,熬点补血的良药,对,一定要补血,其他事儿等天亮了再说”

    赵晚然到底是赵元隽的亲生女儿,又是为他放血治病这才成了这样,赵元隽一见她这个样子,也是着急了,“不错!先把晚晴送回去!”

    夏半黎眼一眨,拉了赵元隽一把,“爹,孙太夫就在这里,怎么不让他快给大姐看一看呀,这女人失血过多,可大可小的,万一救治不及时,大姐可就是一条命了。”

    “对对,让孙大夫先给看看。”赵元隽也是急了,话说一句是一句,听了夏半黎这一句,立时就改了口,一叠连声的催着孙连仲去给赵晚然看病。

    温雪心紧紧的盯着孙连仲,催促着:“孙大夫,你快来看看。”一边说着,一边防备着夏半黎,以忍她又使用什么手段。

    夏半黎倒是一步也没往前走,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赵晚然,眼看着她脸色虽是苍白,可呼吸平顺,胸口的起伏也是正常,眼睫微微一霎,呵呵,夏半黎淡淡一笑,这个赵晚然,倒是打了一幅好算盘,她这是打算装晕,拖延时间呢是吧。

    孙连仲没推辞,上前一步诊完了脉,说:“大小姐是失血过多导致的一时气血不足”

    夏半黎眨了眨眼,开口打断他的话说:

    “孙大夫,你可仔细给大姐看看,她别是有其他不足的病症吧?这失血过多的倒是小事,府上有的是补血的药,就怕有别的,还麻烦你给仔细看看。我听说,失血后,休温会急速下降,这个时侯如果不及时清醒过来,血会越失越多,最后连意识就没了,会失血而死呢。”

    孙连仲也是一惊,仔细又看了看赵晚然的情况,这赵晚然呼吸平顺不像有事,可半黎说得又是一点不错,孙连仲还是严谨的说:

    “半黎说的是,我先把她救醒了,以防有万一。”

上了贱丫头的当!

    “半黎说的是,我先把她救醒了,以防有万一。”

    赵晚然紧紧闭着双目,心里痛骂着夏半黎,那个小贱人,居然给她来这一招,这个时侯,她怎么能醒,只要避过去这一关,才能有时间再做其他安排布置。

    不行!她得忍着,说什么也不能醒!

    孙连仲拿出金针,在温雪心紧张的注视下在赵晚然身上连着刺了二针,赵晚然一阵疼痛,几乎要惊呼出声,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握成了一拳,死死的忍住,硬是一动不动,手腕处刚止的血,即在是那紧绷下又是迸裂了,股股的鲜血往外冒着。

    赵晚然只觉着头晕乎乎的,闭着眼,也是一阵阵的天弦地转,这是真的要失血过多晕了。

    孙连仲眉头也打起了结,疑惑的看了一眼赵晚然,“不对呀,大小姐该醒了呀,这是怎么回事?”

    温雪心着急的说:“孙大夫,晚晴她现在怎么样?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病?”

    赵东泰和赵元隽对视一眼,凑了过来,赵东泰说:“孙大夫,有什么不妥,你就直说吧。”

    孙连仲擦了擦额头的汗,抿着唇,一言不发,又是连着几针,赵晚然只觉疼得她半边身子都要麻木了,直入骨头里,她快痛晕过去,硬生生的死撑着,这才没有动,仍是装晕。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大小姐还有什么疾症我没诊出来?”孙连仲疑惑的自言自语,又拭了拭赵晚然的脉,他更是疑惑了,这是什么脉像?刚刚还是平顺的,怎么这么一会的功夫,这脉像就像是要爆发的火山一样急速又凌乱?

    孙连仲仔细一看,刚刚己是止住血的手脉,现在己是流血不止。

    “到底是怎么了?”赵元隽着急的问了一句。

    孙连仲歉疚的拱了拱手,说:“对不住了,赵大人,大小姐的病实在是不轻,我也不知道她这是什么病。按理说我那几针扎下去,她就该醒过来了,然后把血再止住,就不会有大碍,可是大小姐反而血越流越,现在更是止都止不住了,人又是晕迷不醒,这”

    “老爷,快去请御医吧!晚晴,她,她病得要死了!”温雪心哇地一声痛哭出声来,抱着赵晚晴就是一阵的疯摇,“我苦命的女儿呀你怎么就好么傻,要为了一个小杂种去代为放血呢”

    温雪心这一哭不要紧,把赵元隽的脸给哭了三层,面色很是不高兴的瞪着温雪心。

    小杂种?这是骂谁呢?是说他赵元隽是杂种,还是说他儿子是杂种?刚刚那滴血认亲的结果,可是事实摆在眼前,赵昭奇就是他的亲生儿子呢……

    夏半黎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哎哟喂,这赵晚晴闭着眼睛装晕倒是真有一套,这么多针扎下去她也能忍住,硬是不动呀,可惜呀,那伤口的血可是露了端倪了,这是真疼了吧,疼得她的又是手腕上的伤给绷了。

    噗,那倒也好了,她倒要看看,这赵雪晴的血红,还是这满梨的花白儿。

    夏半黎走了一步,向着孙连仲的方向看了看,微微一点地上的梨花。

    孙连仲一怔,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再看夏半黎又是向着他眨了眨眼,微一扬头,还是点了点地上的那一层梨花。

    孙连仲这一时醒悟过来,腾地低下头仔细看了看赵晚晴的脸色,眼睛紧得闭闭的,脸色除了白,反倒是有丝发红,眼睫毛微微的颤动着,额角边还有一道细细的汗丝,更有手腕上那一道。

    孙连仲不高兴了,她这是装晕呢吧?好好的装什么晕,这不是置疑他的医术吗?幸好这一时还没叫御医,若是等着御医一来,再诊出她这病根本就是装的,那他孙连仲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岂不是说他无能!

    孙连仲哼了一哼,对赵晚然的印象更是不好,看了一眼还在嚎哭着的温雪心,语气也不好了,从鼻子里哼出一句说:“好了,你也不用哭了,我这里有一个方法,就看你要不要试一试。”

    “试什么?那是我女儿,有个万一,你一万条命也不够赔的!”温雪心尖着噪子扬高了声贝,在这夜色沉沉中,听着分外的刺耳朵。

    赵东泰很是不高兴,瞪了她一眼,上前一步,客气的说:

    “孙太夫,你有什么办法,不忍说说看,救命要紧。”

    “好!”孙连仲痛快的说:“老太爷,我这个方法虽是冒险了点,可却能保住令千金一条命,要不然,再让她这样晕迷流血下去,不出一刻钟,她必死无疑!”

    赵元隽一惊,看了赵东泰一眼,情况竟是这么危急了吗?赵晚然是为了给他病治才这样命悬一线,赵元隽不可能不关心着急。

    赵元隽急不可待的说:“快说!只要能救她一命就行!”

    孙连仲拿起手中的针,又指了指刚刚地上那个一品红的药包,说:“我这个就是这个一品红了。”

    “一品红?”赵元隽怔住了,一时之间不知他这话是怎么个意思。

    “不错,一品红。”孙连仲拿起一品红的药包,有意地在温雪心眼前转了一圈,眼看着温雪心脸色大变,像是见了鬼一样,脸色惨白,他又说:“据说一品红还有一个效果,就是能止血,据有奇效。”

    “可是这,这,一品红,不是说用了以后必中奇毒,而且还会不孕吗?”赵元隽踌躇着说,一时拿不定主意。

    “这就是看你的决断了,若是大小姐,再不清醒,不能止血,她就是失死而死,若是用了这一品红,我能保证的是,她至少可以活命。”孙连仲摊开双手,一幅由着你决定,但是,要快,你女儿,是死是活可就是这一刻钟了。

    “不!不行!”温雪心尖叫着,神色大变,直指着孙连钟就骂上了:“你这庸医!我从来没听说过一品红,还有这个效用!女子无伤时服用了可以养颜,可是有了外伤再服用,活不过三年!你这是要我女儿的命!”

    夏半黎眼眸一闪,伶牙利齿,接了一句:“大夫人怎么对这一品红的药效这么清楚?”

    “我当然清楚!”温雪心顺口接了一句,恨恨的瞪着夏半黎。

    “你为什么清楚?”

    “我用过,我怎么会不清楚”温雪心给她这么一激顺口说道。

    “你用过?你给谁用过,你这么清楚?”

    “我当然用过,我给你这个贱丫头的娘用过,我当然清楚!”

    “噢,原来你是给我这个贱丫头的娘用过,所以你这么清楚。”夏半黎意味深长的拖长了声音,一脸恨忿的瞪着她。

    “不错,我就是这么清”温雪心说到一半,语在口中卡住了,瞪圆了眼睛看着夏半黎,脸色涨得通红。

    她,她刚刚说的是什么?她居然又上了这贱丫头的当,顺口把不能说的也说出来了!

    这个贱丫头,真是太狡猾了!趁着她正为赵晚然六神无主的空当,居然套她的话。

    夏半黎脸上悲色浓浓,哽着声音说:“爹,原来,我娘,我娘,我娘,她,她呜呜

    赵元隽看向温雪心的脸色极为难看,“你这个毒妇,居然一品红是你下的,那么那女儿红,肯定也是你所为!”

    “不是,老爷,不是”温雪心一脸慌乱,连赵晚然也顾不上了,对上这赵元隽要杀人的目光,吓得她一把松开扶着赵晚晴的手,作由着赵晚晴摔在地上,赵晚然正听得着急,考虑着要不要趁此机会醒过来,再帮温雪心挽回败局,却让她这一摔,头正中地上,一阵晕眩。

    温雪心连连摇手,惊慌失措的说:“不是,老爷,真不是!我的意思是说,这个贱丫头,她的娘,不就是我吗?我是她的嫡母呀,所以我的意思是,我也用过,所以我才这么清楚”

嫡姐反击,我的血总算没白流!

    “噢,原来如此,对了,那你作用过,现在又是完全没事,这不就是说明,你的血中有解药吗?那我大姐姐肯定也是平安无事,她的血中有了仙丹解毒了嘛,大夫人,你还担心什么?”夏半黎立时就是一句话堵住她的口。

    温雪心给堵得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顶着赵元隽那样难看的脸色,她与他也是多年夫妻,此刻也是很清楚,刚刚她那一句解释,实在不高明,漏洞百出,若是此刻,她再多说一句,只会越说越错。

    赵元隽中了女儿红,这对于他来说就相当于,给一刀断了命,送进宫作太监一样,本就是极为丢面子的事,她要敢沾上这件事,他绝对会把她休回家门去,什么夫妻情份也不顾了。

    温雪心老实了,夏半黎敛眉一笑,对着孙连仲示意了一下地上的白梨花。

    孙连钟微一点头,扬高了声音说:“不错,大夫人是用过仙丹的,这大小姐血中也有解毒成份,我再佐以针法辅助,大小姐一点危险也不会有的。”

    “好!那你就用吧,救命要紧。”赵东泰毕竟是个老狐狸,早己看出这其中的门道,沉着声音,对着孙连仲点了点头,一句话就定了声。

    温雪心急得直冒冷汗,两只手绞在一起,一条帕子快让她绞断了,目光却是牢牢的盯着地上的赵晚然。

    怎么办?到底怎么办?这个时侯,她也不能跳出来说,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吃过什么仙丹灵药,她血中更没有那解毒的遗传。这一句话她要说出来,那可就是全完了!这,这真真是搬块石头砸自己脚背了

    赵晚然这一刻也是心提到了嗓子眼,不会!夏半黎不会这么狠,居然想到给她下一品红!怎么办!到底怎么办!若是让这一品红沾到身上,她这一辈子可就全完了,不是死,就是一生不孕,那还有哪一位贵人会娶她!

    孙连仲抓起一把梨花,阵阵的花香绕在鼻间,他拿着梨花香在赵晚然鼻间转了一圈,果真看到赵晚然眼睫毛抖动的一动一动,明显就是在装晕的样子。

    孙连仲扬高了声音,说了一句:“好,那一品红来了!”

    不行!

    赵晚然再也顾不得其他了,腾地闭开眼,向着一边一滚,远远的躲开孙连仲的方向,惊慌不己的看着自己的身上:“啊”

    她仔细确认过自己身上没沾到什么粉末时,这才松了口开,抬起头,正对上赵东泰和赵元隽怒视的双眼。

    “呃”赵晚然脑中急转,单手捂着额头,装出一幅刚刚清醒的样子,茫然的看着大家:“我头好晕这是怎么回事我刚刚是怎么了”

    “好了!”赵东泰冷哼一声,要是这一刻还看不出赵晚然这小把戏,他就趁早死在沙场上好了。

    丢脸!真是丢脸!这温家的女儿果真是没救了,一个二个全是这不成嚣的蠢货。

    “晚然,你即然没事了,就一边呆着去吧,这里还有事没处理。”

    赵晚然对上赵东泰那冰冷的脸色,再不敢多说什么,呐呐的应了一声,“是,祖父。”想要从地上坐起来,向一边的椅子上做一会,身子却是晃了晃,又是一阵头晕,刚刚那装晕时,这血又是流了不少。

    今晚上,她真是失血太多了,身上都是冒了虚汗,一阵阵的发冷

    赵东泰却以为她又是在装,脸色更加难看,这个孙女真是太不成样了,装一次还不够,还要再装什么!还不嫌丢脸嘛。

    赵东泰一身的威势立开,迫人的压力直向赵晚然压过来,他冷哼了一声,

    “你要是再晕血,那就让孙太夫给你用上一品红吧,止血又养颜,反正你身有仙丹,不怕这毒性的。”

    “不,不用了,不用了”赵晚然心头大惊,祖父这显然是气极了,她哪还敢多说什么,硬是撑着站起身来,一阵的头晕眼花,慢慢的蹭到了椅子边上,坐了下来,短短几步路,己是喘息不止。

    赵东泰一又厉目直躲向温雪心,沉声怒斥说:“好!现在,温雪心,你来说说,这赵昭奇到底是你从哪里抱来的!为什么又是我儿的血脉?”

    温雪心吓得混身一跳,力持镇定的站着,两只手绞来绞去,眼眸乱转,急思着办法,口中只呐呐的说:“我,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谁还知道!你不是说是为我镇国公府的后继着想吗?你抱孩子时就不问问是哪一家的,祖上有没有恶疾?哼,难不成,你还是随随便便就抱回来一个?你就是这么为镇国公府着想的?”赵东泰这一席话句句诛心,哪一句都是把温雪心往绝路上逼。

    温雪心脸色大变,说不出话来,豆大的汗水直向下掉,干脆就咬着嘴,干脆来了个一问三不知,只要抓不到罪证,看他还能把她怎么样。

    赵东泰气了个倒仰,怒极的瞪着温雪心,这贱妇到了这一地步还敢死抗,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撞南墙不回头,偏偏,他还真是没有办法认定她的过错,让她开口。

    一时之间,就这么陷进了僵局。

    夏半黎眨了眨眼,很是时侯的开口了,她惊诧的说:“咦,祖父的意思是,昭奇是我的亲弟弟呀”

    “那还用说吗!那滴血认亲不都有证明了!”赵东泰怒吼一声,吓得所有人都抖了一抖,努力把头垂得低低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这老太爷一怒之下,把火发在自己身上。

    “噢”夏半黎拖着长长的声音,拖着赵元隽就坐下来,说:“父亲,那就好了,现在即然昭奇是你的亲生儿子,血又相融,那就先为父亲解毒吧。”

    转过头来,夏半黎看了一眼赵昭奇,微笑着说:“昭奇,你来帮我一把吧。”

    “是,姐姐。”赵昭奇听到夏半黎的话,想也不想,就凑了上来,扶住赵元隽。

    倒是把赵元隽扶得心头又是一暖,眼看着赵昭奇脸色一缓,说了一句:“昭奇,你受委屈了。”

    赵昭奇眼圈一红,忍着唇摇了摇头,小声的说:“不,我也没受什么委屈,昭奇多了个亲姐姐,你也还是我爹,昭奇没有怨言”

    “唉”赵元隽叹了口气。

    夏半黎目光在他们身上扫了扫,低敛着睫毛,淡淡一笑,快速扫了一眼身边的人,果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这父子两人身上,唏吁不己,对她的注意力就大大降低了。

    夏半黎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趁着赵元隽精神激动,完全没查察到的时机,手指上的金针快速的在他身上连刺了几处穴位,用自己和赵昭奇挡住,所以谁也没现她的小动作。

    等到她针穴刺完,指尖的金针收回时,赵元隽还没查察到身上的变化,只顾着拉眷赵昭奇弥补父子关系的裂缝。

    夏半黎低敛着眼,把桌上的四碗血端起来,按着古法的推宫过血的方法,对着赵元隽就施用起来。

    这作戏总要作完整嘛,推宫过血,不过就是个明目罢了,哼,一品女儿红的毒性,她七岁就能解。

    密医门中代代女弟子都是貌美如花,倾国绝色,一品女儿红纯属是当成护肤品的用的,还是最低级一种,要这点毒性给毒着了,密医门哪里还能称得上是百门密医。

    夏半黎忙了足足有半个时辰,再抬起头来,脸边都有了密密的汗,她也不在乎,长吐了一口气,如释重负,抬起衣袖擦了擦汗,说:

    “呼,好了,推宫过血终于完成了”

    温雪心和赵晚然却是一眼的怨毒,像条毒蛇一样死死的盯着她,只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听到她说结束了,脸上同时阴毒的一笑,赵晚然作为孝女,颤颤的站起身来,说:

    “太好了!爹,你的毒性解了!那我就放心了,我的血总算没早流。孙大夫,你快给爹看看,他现在己是完全没事了吧。”

不可能!爹他不是该死了吗?

    在赵东泰的目光催促下,等在一旁的孙连仲上前一步给赵元隽诊脉。

    赵晚然冷哼一声,怨毒的目光注视着夏半黎,哼,她等的就是这一刻,她的血中根本就没有什么解药,昭奇的血中就更是没有了。

    赵元隽的解性根本就不可能角,夏半黎这一次是死定了!她要这贱丫头死无全尸。

    “啊!我怎么忘了!”夏半黎却赶在这时,一声惊呼。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的都聚集到她身上,赵晚然尖着嗓子叫:“你不会又要说,你根本又用错血了吧。”

    “大小姐,还是你聪慧过人了,原来,你早就看出来了,唉,怎么也不提醒我一句呢。”夏半黎半是抱怨,半是责备的瞟了赵晚然一眼,那目光就是**裸的挑畔。

    “夏半黎,不要装神弄鬼了!你根本就是不会解,这一切都是你作出来的把戏,到这了一刻,你还想骗谁!”赵晚然直指着夏半黎控诉着,这一次,绝不能再让她遛了,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她要把这条滑遛的毒蛇直打死在七寸上!

    赵东泰着急,一边关心着儿子,一边又是怒斥着两人说:“吵什么!有事什么就说个明白!半黎你到底是又忘了什么了?”

    夏半黎委屈的看着赵东泰说:“祖父,我刚刚给忘了,只记着说昭奇是我的亲弟弟,却忘了他不是大夫人所出,呃,那他那一碗血可是不起药效作用了父亲还差一碗血的药效呢,所以这毒还没解开”

    “你少给自己开解!”

    “我不是给自己开解,这事可不赖我呀,明明是还少一碗血呀,不起效果可不赖我,这可是事先就说清楚的”

    “你”

    赵晚然气得头顶直冒怒火,一双美目似是要吃人一样直盯向着夏半黎,“你说还少一碗是吧,那我就再给你一碗,我看你还用什么借口诡辩!”

    “啊!不行呀,大小姐,你现在己是失血过多要休养,要是再放血,你的身子可就要亏了”夏半黎半真半假的劝着。

    那一脸是我是为你好的表情,落在赵晚然眼中更是分外刺眼,她这明明就是在招摇示威。

    孙连仲诊完了脉,又是仔细看着赵元隽的下眼底,问着他身上的病情,望闻问切四诊法,细细的诊治一遍,终于罢了手。

    赵东泰没空再理会她们两个人,忙着关心儿子,问:“元隽的毒怎么样?还没清是吗?”

    孙连仲一脸凝重,清了清喉咙说:“赵大人的毒”

    没等他说完,赵晚然己是一句话把他打断,“不用说了!”她怒目直视着夏半黎那得意儿的小样。

    赵晚然气得头脑眼前就是发黑,今晚上不把这一条毒蛇弄死在她手心儿里,她以后的日子就不用过了!

    赵晚然想也不想,抓起刀,向着手剜上又是划了一刀,殷红的血又是流了一碗,赵晚然摇摇晃晃的站不住脚,眼前阵阵发黑,直指着夏半黎说:

    “好了!现在血也有了!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交待!你不是会治吧,你不是有孝心吗?你治好给我看呀!治不好,你就是来报仇的,你就是包藏祸心,你就是要凌迟处死!”

    “好!治不好,我就是来报仇的,我就是包藏祸心,我就是要凌迟处死!可我治好了呢”夏半黎挑着眉头,一句不留的全给她又原样送回去:

    “我若是治好了,那就是你就是来报仇的,你就是包藏祸心,你就是要凌迟处死!”

    “好,你若是治好了,我就是来报仇的,我就是包藏祸心,我就是要凌迟处死!那你去治呀,去呀!”赵晚然气得头发蒙,天弦地转中,什么理智也没了,只是死死的瞪着眼前这一个讨人厌的贱女人,全凭着一口气支撑着,就等着看她被凌迟处死。

    “两位小姐”孙连仲扬高了声音,皱着眉头,高喊一声:“你们能不能让我说完这一句”

    夏半黎客气的一回礼,挑着眉头,说:“孙大夫请讲。”

    “还请什么?你还想再拖延时间想脱身吗?夏半黎,你能治你就去治呀,去呀”

    夏半黎暗自翻了个白眼,本份的说:“我一定会把爹治好的”

    “那你去治呀!”赵晚然叫嚣的狠狠的瞪着她。

    孙连仲扬高了声音大喊一句:“都听我说一句!赵大人,不用再治了!”

    “什么!”赵东泰一惊,关切焦虑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难道这病情又有变化?他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饶是赵东泰征战沙场多年,这一刻,他也是语气颤抖,老眼含泪:“孙大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元隽己是没救了吗?”

    赵晚然大笑一声,恶狠狠的瞪着夏半黎:“哼,我就说了吧,夏半黎就是来报仇的,就是包藏祸心,就是要凌迟处死!现在连爹也让她害死了!来人,快把她打死给爹爹报仇!”

    “你闭嘴!”赵东泰大喝一声,虎目含泪,瞪着赵晚然的目光倒是像要把她凌迟处死一样:“太夫还没说话,你在这插什么话!你就这么恨不得你爹死吗,说得这都是什么话?”

    赵晚然嘴一张一合,说不出话来,闭紧了嘴,怒目看向夏半黎,好,她就不说话了,到了这一刻,她看这夏半黎怎么死。

    “孙大夫,你请说吧,元隽的病到底怎么样了。”赵东泰又说。

    “国公爷请安心,我刚刚之所以说,赵大人的病,不用治了,不是赵大人病有不好,而是他毒己是全解了,所以不用再治了。”

    “什么!这不可能!我爹不是该死了吗!他中的毒怎么可能解了!”赵晚然一声尖叫,瞪圆了眼,恶狠狠的看着孙连仲,明显就是怀疑他与夏半黎串通一气了。

    听了孙连仲的话,赵元隽心头一喜,刚刚放松一口气,又听到赵晚然的话,直气得脸色发紫,这是什么不孝女?这不是明显的在盼着他死吗!

    孙连仲摇了摇头,不满的看了一眼赵晚然,今晚上他可真是开了眼界了,这镇国公府都是什么人呀。

    当老婆的给老公下女儿红,不准老公有后,还给小妾下毒药,又暗害庶女。这当女儿的,作风豪放,心情歹毒,又是给老妈遮藏暗算嫡子,又是逼死姐妹,还咒自己的老爷还不死。

    真是世风日下呀,他回去后,可要跟自家交好的人家好好说说,温家的女儿可是碰不得,全是七步蛇,命中都是断子绝孙的天煞孤星。

    赵东泰怒极了,一巴掌甩到赵晚晴脸上,“你闭嘴!你个不孝女!”

    赵晚然给他这一巴掌打飞出去,跌出三四米远,就着吐了一口气,不敢置信的看着赵东泰:“祖父,你居然打我,我,我这都是为了父亲好,我才这么问的,夏半黎和这个孙大夫明显就是串通好了,他们两个人在骗你呀,你不要上当了。”

    孙连仲气得胡子都要翘到天上了,赵晚然这话是什么意思?居然污辱他的医德,这不就是说他是神棍吗!

    孙连仲向来是个好脾气的,这一会也是动了真气,狠狠的一甩袖子,拿起医箱就走,恨恨的丢下一句话:

    “国公爷,你要是不信我的话,就自己去看一看赵大人的身上,那些红痣,是不是都消了,那就是毒素己根除的标志。哼,贵府的病,我是看不了了,请你别选良医吧,以后不要再请我入府了!”

    孙连仲抬腿就走,一路走的是虎虎生风,明确给气得不轻,赵东泰想拦他都拦不住,眼瞧着孙连仲气呼呼的走远了。

    赵东泰这一时也顾不得,几步走到赵元隽身前,掀起他衣服一角,快速看一了眼,眼中一亮,惊喜的说:“好了!红痣都没有了!元隽你的毒,这是全解了!”

    赵元隽心头一喜,一把拉住赵东泰的手,扬高了声音说:“真的吗?总算解了,总算解了,上天保呀”

弟弟和金锁片长得一模一样!

    赵晚然疯狂的摇头头,眼前阵阵发黑,喃喃的说:“不可能,怎么可能呢女儿红无方可解,怎么可能解了”

    赵晚然扬起头,疯了一样大喊着:“这不可能!绝不可能!我的血中根本就没有丹药,我娘也根本没吃过什么仙丹,怎么可能解得了爹身上的女儿红!”

    “啊,原来,大夫人没有吃过仙丹呀”夏半黎拖了声音,意有所指的直看向温雪心。

    温雪心迎上她那一张像鬼魅一样恐怖的脸,直吓了一跳,“我不知道,我什么也没知道”

    夏半黎冷笑一声,扬起脸孔直向她逼过去,这母女两人,温雪心这一关更好逼问,吓一吓就成了,正好她这怀中这一方手帕中还留着那天竺火麻制成的**香呢,可就是为了这一刻准备的呢。

    夏半黎一步步向她逼近,笑容更加可怖,吓得温雪心步步后退,她悄无声息的把手帕拿出来,装作无意的说:

    “大夫人,你这是怎么了?脸上怎么这么多的汗水,我给你擦擦吧,不要着了凉呀”

    温雪心吓得心魂俱裂,眼神更加迷乱,每退一步,神智的乱了一分,眼前这一张恐怖至极的脸,像极了地狱青面獠牙的恶鬼,恶狠狠的向她扑过来。

    温雪心一声尖叫,直穿透云霄,“鬼呀鬼呀!冤鬼索命了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夏青莲,你个小贱人,明明就是你下贱,一个戏子还敢勾引老爷,我堂堂二品夫人,怎么能容得你这么下贱的女儿,你被一品红毒死也是活该”

    “啊,你在说什么,夫人?你是又疯镇了吗?怎么说起胡话来了。”夏半黎惊慌的看着她,眉眼却是一勾,面对着她又是一笑,这一笑的效果,可是比十个恶鬼不可怖,落在温雪心眼中,她又是一声惊叫,满院子的又跑又跳:

    “鬼呀二姨娘的鬼呀不要,你不要来找我算帐要找你就去找三姨娘是她出的主意,向我讨好卖乖那一品红也是她下的你儿子也是她抱来给我养的不关我事不关我事”

    人群中的三姨娘咕咚一声,摊坐在地上,脸如金纸,面如死灰,哆哆嗦嗦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说什么!”赵元隽一声暴吼,两眼赤红,直瞪向温雪心,眼见着温雪心又是失了神智,己是完全吓破了胆一样,乱跳乱跑,再也说不出话了。

    赵东泰也是怔住了,赵昭奇听了这一句话,眼眶瞬间全红了,死死的瞪向了三姨娘,原来,他的娘是二姨娘吗?是被三姨娘下了一品红,然后,她娘生他死之后,又被三姨娘放在了温雪心处养着?

    赵元隽给气得狠了,几步走到三姨娘面前,抬腿就是狠踹一脚,“贱人!枉我这么多年,还对你这么信任,你居然是个心肠狠毒的毒妇!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晚然却是心头又是狠狠一跳,看着温雪心那幅样子,直恨不得自己冲上去先掐死她算了,她怎么能全说出来!

    要疯要死,就去疯去死好了!这个秘密,她怎么能说出来!她这么辛辛苦苦维持到现在,不就是为了保住这个秘密吗?现在可是全完了!

    三姨娘本是她的得剑,必要时,还可以再利用她的,现在温雪心这一说,那不是把自己的后路也给堵上了,不行,现在她们的立场十分不利,绝不能再把三姨娘给牵扯进来,以后通过三姨娘才能再下后手。

    赵晚然脑中转了又转,立机立断,扑倒在地上,挣扎着说:“娘,你是疯症了吧?又是在胡言乱语了,昭奇明明就是你从府外抱养来的,你也不知道他的娘亲是谁”

    三姨娘给赵元隽踹得倒在一边,手捂着口,吐了一口鲜血出来,脸色惨白,咬了咬牙,不行,她不能认,她若是认了以后就全完了。

    反正这温雪心也疯了,她就抵死不认,还能怎么样?

    三姨娘大声哭:“老爷,我,我是冤枉的,我连踩死是蚂蚁都不敢,怎么会害二姨娘呢,你也知道,我向来和她是最要好的”

    晚兰晚菊吓得脸色全变了,上前一步,牢牢抱着赵元隽的腿,放声大哭:“爹,大夫人那是疯了,说得胡话,你怎么能相信她一个疯子的话”

    赵元隽让她们一哭,脸色也是一道迟疑,看着满院子乱跳乱跳的温雪心,真像是疯了一样,她的话也确是可信性不好,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半黎倒是恍然大悟一样,又是双手拍了一巴掌,眼睛一亮说:“我说呢!总觉着有些眼熟,原来是这样呀!”

    赵元隽一怔,转过头,怔怔的看着她,问:“你说什么眼熟?”

    夏半黎眨了眨眼,看着赵元隽,又看向一旁晦默如深的赵东泰,不好意思的捏着衣角,说:“我是说看昭奇的脸有些眼熟。”

    “你这丫头,在这个时侯说得这是什么话!他是我儿子,你又亲眼看到他的,可不就是眼熟吗?”赵元隽忿忿的一跺脚,还以为这丫头要说什么呢。

    夏半黎摇了摇头,指了指赵晚然脖子的那一道金锁片,“爹,我就是昭奇跟这个金锁片一样,看着眼熟!”

    金锁片眼熟?!这话怎么这么奇怪呢?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又是看向了赵晚然,赵晚然脸色大变,死死的挡住脖颈间的金锁片,见了鬼一样的直瞪向夏半黎。

    这贱丫头是从地府来的吗?怎么什么也知道!居然连金锁片也知道了!这可是她威胁三姨娘的利剑,要是没了这金锁片,那三姨娘就会转成了她们的大敌,她定会趁此机会,把二姨娘那件事全载到她和温雪心头上!

    “你,你说什么金锁片,我不知道”赵晚然眼神闪烁,悄悄的扯下金锁片,藏在手中,向着袖口中藏去。

    赵昭奇却是沉不住气,他是自小练武,讲究的就是眼似流星手似电,眼到手到心到,事关他的身世,他更是处处留心,就是在这夜色中,赵晚然这一个动作也瞒不过他的眼睛。

    赵昭奇快步上前,眼疾手快,一个用力把那只金锁片从赵晚然的手间硬生生扯了出来,一双黑玉般的眼眸晶亮,直送到夏半黎的眼前,问:“姐姐,你说的是这个吗?”

    以前,他面对着夏半黎叫的是‘半黎姐姐’,现在他连叫声都变了,直接改成了‘姐姐’,四个字改成二个字,从字上看是一小步,可从亲厚关系上讲可是一大步。

    赵昭奇的这一句话,立时就把所有人的注意点全转移到了这里,夏半黎淡淡一笑,摸了摸他的头,接过那一只金锁片,金色的链坠子,在月下散发着金色的光辉,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夏半黎仔细瞧了瞧金锁片,眼睛亮晶晶的说:“是了,就是这一个金锁片,我就说这个金锁片看着眼熟呢,就是跟昭奇一模一样呀。”

    啊?所有人眼中同时传递着这一个字,一个金锁片怎么会跟一个人相像?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赵元隽疑惑的目光,接过那只金锁片,细细一看,眼中立时也是震惊了,“这个金锁片真是与昭奇一模一样!”

    三姨娘脸色惨白,整个人摇摇欲坠,咬着唇,一双眼睛写满震惊,怎么可能?那只金锁片是她亲手交给大夫人的,也是她亲手从二姨娘身上娶下来的,那是三姨娘的遗物,怎么可能与赵昭奇有什么相像的地方?

    赵元隽怒极,拿着金锁片,向着大夫人一步步逼近,恨不得现在就掐死她,他一把扯住疯疯颠颠的大夫人,把金锁片直逼到她眼前,怒吼着说:

留着你逗乐也好!

    他一把扯住疯疯颠颠的大夫人,把金锁片直逼到她眼前,怒吼着说:

    “你说!这金锁片是怎么一回事!二姨娘到底是谁害的!快说!昭奇是不是二姨娘所出!”

    大夫人被药物所迷,此刻己经是分不出什么东南西北,张三李四,可是那只金锁片摆到她眼前时,大夫人又是一声惊尖,叫声如此凄厉,直划破漆黑的夜色:

    “啊二姨娘是你,你是不!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你死了可不赖我我去的三姨娘是她作的全是她作的是她下的药是她抱的孩子是她亲手害死的你你去找她索命你去找她”

    眼见大夫人又惊又跳,话无论次,赵元隽心头的怒火是腾腾的向上冒着,手一甩,把温雪心狠狠的甩到地上。

    转了个方向,直逼向三姨娘,大夫人这里是问不出什么了,人说酒后吐真言,那疯后说的也必定是实话的了。

    即然大夫人咬死了是三姨娘所为,那这事绝对是跟三姨娘脱不了关系了。

    赵元隽直逼到三姨娘面前,手拿着金锁片,恨恨的问:“你说!你个贱妇,还不快说!这只金锁片是小娟的遗物,你可不要说你不知道!她怎么会在赵晚然身上?这只金锁片与昭奇一模一样,你说!是不是你所为!昭奇是不是娟儿生的?是不是你把昭奇送到了大夫人那里!说!”

    三姨娘咬着牙,心里己是慌成了一团,她死不开口,只是用力的摇着头,拼命思索着对策。

    一边的赵晚菊急红了眼,一把抱住赵元隽,呜呜的哭了起来:

    “爹,你怎么可以这么冤枉娘亲!娘亲是冤枉的!这么一只金锁片怎么会与昭奇一样!”

    晚兰年纪小一些,与赵晚菊相比,平日里也更得赵元隽的宠爱,她憋红着一双眼眸,拉住了赵元隽的衣角,哭着说:“是啊,爹,大夫人那就是疯了,她在说疯话呢,你怎么能听信一个疯子的疯言疯语”

    “滚!你们两个给我滚开!”赵元隽怒红了眼,一把甩开晚菊晚兰,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念及那二个是他的亲生女儿,现在也是一抬腿就踹过去了,他怒极的喊:

    “都给我滚的远远的!没你们的事!再多说一个字,你们就不是我的女儿!”

    晚菊晚兰给他推到一旁,狼狈的趴在地上,两个人瑟瑟发抖,赵元隽从未对她们这么凶狠过,这一刻,她们认真的体认到一件事,她们二个要是再多说一句话,赵元隽真会不念及父女之情,再也不会认她们了。

    晚菊晚兰吓得再不敢多说一个字,抱在一起,红着眼眶,泪水向下直掉,看着三姨娘。

    三姨娘再也不能保持沉默了,女儿是她的心头肉,眼见着因为自己的关系,女儿被赵元隽厌弃了,她怎么还能沉默。

    三姨娘哭着说:“老爷,我真的没有,真的没有呀,这么多年的夫妻情份,你还不知道我吗?我与小娟关系最是亲厚,我怎么能可能害她,这个一个金锁片罢了,哪里就能说是与昭奇相像,又是小绢的遗物啊”

    话还未说完,三姨娘就是一声惊呼,瞪圆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一枚金锁片,喃喃的自语:“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这金锁片居然与小绢、昭奇一模一样?这怎么可能呢!”

    所有人更加疑惑了,直着眼睛看向那块金锁片,连赵东泰也起了疑惑,皱着眉头不放。

    “哼,你也认出来了!”赵元隽一声冷哼,手拿着金锁片在她眼前晃了晃,“这枚金锁片上面,刻的这一个金童子,他耳后的痣!跟昭奇一模一样,也与小绢一模一样!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昭奇就是小绢亲生的!”

    “对呀!”一边的夏半黎一拍手掌,又像是恍然大悟的样子,解开这个疑团,清脆的声音说:“刚刚四姨娘也说,二姨娘是服了一品红才死的,二姨娘那个时侯一定是有了身孕,还为我,这么说的话,就对了!服了一品红,才可能有孕,有孕生子后,生母就必定会死,原来就是这么一回事呀!”

    让夏半黎这么一解说,所有人都明白过来,可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嘛,齐刷刷的目光全聚在三姨娘的身上。

    赵东泰眼一沉,直瞪着三姨娘说:“你还不快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赵东泰与赵元隽一样,此时对大夫人两人的话,都是不信的了,一个晚上,她们的话就是一个接一个的谎言,怎么还能听下去,还不如逼问三姨娘,话还有几份可信性。

    夏半黎清脆的声音又是响起:“三姨娘,你还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四姨娘说是大夫人害了二姨娘,大夫人说是你害了二姨娘,你刚刚又说是四姨娘害了二姨娘,现在大夫人又疯了,也说不明白了,四姨娘可还在呢,金锁片这一件事,你还不快说清楚”

    夏半黎似笑非笑的看着三姨娘,你可是听明白了吧,大夫人可是疯了呢,四姨娘也是人证己经指证了大夫人,现在就看你怎么选了,是死是活,你自己看着办吧!

    疯了?疯了!

    三姨娘眼前一亮,再看看眼前那一枚金锁片,她可不是傻了吗!金锁片己不在赵晚然的手中,秘密也揭示出来了,大夫人又是疯子,谁还会信她的话!她只要把一切都推给温雪心母女就成了!

    三姨娘刚整理完思路,还没等开口,赵晚然己是一声尖嗓子,气急败坏的喊着:

    “爹,那只金锁片就是三姨娘给我娘的!我想起来了!我娘亲口给我说过,三姨娘为了,当时在府中给我娘装作有孕,府中的一切也是三姨娘帮着打理的,二姨娘也是她亲手照顾的,给我娘接生时,就是三姨娘亲手把昭奇送进了我娘的手中!”

    事己至此,赵晚然的心思转了又转,她现在己是不能再指望着三姨娘了,与其等她反咬一口,不如先把事情说清楚,哼,死道友不死贫道,三姨娘这一把得剑,即不能为她所用,那就让她再不能用!

    赵元隽气红了脸,让赵晚然这么一说,他也想起来了,怒斥着说:“不错!当年就是你亲手照顾的娟儿,果真是你!是你把娟儿害死的!你个贱妇!真是蛇蝎心肠!我居然让你骗这么多年!”

    三姨娘脸色大变,恨恨的怒视赵晚然一眼,这个大小姐居然要把她推出来当牺牲品,休想!她当初会那么做,还不是因为二姨娘比她更得宠,她心气之下,被大夫人挑拨,这才做下那一件事,事后还被大夫人威胁着这么多年,赵晚然想把事情全推到她身上,那是休想!

    一品红可是大夫人给她的,她一个小小的妾室上哪去找这么精细的秘药!

    “不!”三姨娘一把抱住了赵元隽的腿,哭着说:“老爷,真不是我所做的!你不信我也该信四姨娘吧!她可是身中一品红的毒这么多年,这都是大夫人所为!她现在又想再害我!”

    夏半黎眼一挑,淡淡一笑,这个三姨娘真是个聪明人,她知道这个时侯,自己为自己辨解是没有说服力,果然就咬了她的饵,把四姨娘的话当成证据推了出来。

    这世界上,生命力最玩强的生物就是蟑螂了,一次是踩不死的,总要多踩几次才能弄死。现在不是处理了所有人的时侯,哪个侯门大院里没几件子糟心事儿。

    有了四姨娘的话在前,正好再利用了三姨娘,把温雪心母女处置了,这才是最终的目的。

    至于这几个姨娘嘛,呵呵,她倒是不在意,留着逗乐也好呀。

    温雪心是不可能被休的,就算是看在赵家姐妹的份上,还有温阁老的地位在,赵东泰也不允许拿着镇国公府丢这个脸。

妻不如妾呀!

    可是,失了赵家父子支持和信任的温雪心母女,那就是拨了牙的老虎,也就是爪子还能再挠几下,这一府的姨娘们哪一个是省心的,正好了,让温雪心母女跟这一府的姨娘们斗吧,她乐得看戏了。

    果然,赵元隽听了三姨娘这一句话,立时就先信了五分,看着她的目光,也缓和了很多,“那这是怎么回事!事到如今,你还不说清楚。”

    “老爷,昭奇确是你的儿子,是二姨娘为你生下的孩子。”三姨娘第一句话先说了这一句,悄悄的抬眼,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赵元隽,果然,赵元隽的脸色更是缓和了,眼中还带着惊喜的光。

    说话就是一门艺术,三姨娘与赵元隽夫妻多年,最是了解他的性情,更加了解赵东泰的脾性,她先把赵昭奇的身份定下来,任是谁都爱听自己愿意听的好话,她现在有了这么一个好的开始,赵家父子也会愿意听她的话,那么下面的话,还不就是她说什么是什么了嘛。

    三姨娘思量着语言接着说:“当初我与二姨娘关系极为要好,我眼看着她被大夫人毒害了,苦于没有证据,也不能为她申冤,那时,大夫人把持着这一个府中。

    我想着老爷的孩子自然不能让他留落在外,就只能得帮着大夫人把孩子抱了她养,总算还有个嫡子的名份,等到日后,这个金锁片就是我留下来的证据,就为了以后有机会给绢儿正名呀。”

    “是这样吗?”赵元隽皱着眉头问,心里己是信了七八成。

    三姨娘抓住机会,立起手来,信誓旦旦的发誓:“老爷,我所说的句句都是实话,若有一句虚言,天打雷辟,不得好死。”

    赵元隽心里反复琢磨着,一时间拿不定了主意,把目光转向了赵东泰。

    夏半黎勾唇冷笑,三姨娘这一番话说的似是而非,又句句在情理之内,她这可真是好口才呀,她倒成了一心为主的忠心,让她这么背着这个好名声,那可不就不美了。

    夏半黎上前一步,这种时侯,她不去踩上两脚落水狗,岂不是可惜,夏半黎眨了眨眼疑惑说:

    “可是刚刚大小姐说,那时府中的一切,都是由你打理,你怎么会没有机会告诉老爷一切呢?就算当时你没说,可这么多年了,你怎么也一直没说呢?金锁片若是证据,你怎么不给老爷收着,反倒是给了大夫人呢?”

    三姨娘给她这一连串的话,问了个呐呐不能话,脸色也是变了又变。

    赵元隽和赵东泰皱着眉头,看着她,心里的疑惑更深了,对她话中的可信度,又是打了个折扣。

    这一院的女人呀,人人心中都有个小算盘,谁也不能信呀。

    赵东泰沉了沉,开口说,“半黎,你心思细腻,思虑周全,这一件事,你怎么看?”

    夏半黎眨了眨眼,伸出手指头,一个一个数着:“依我看,这第一,二姨娘是昭奇的亲娘,第二嘛,昭奇是爹的亲生骨肉,第三嘛,二姨娘和四姨娘都是被。”

    赵东泰眼一暗,说:“还有呢?”夏半黎说的这些都是现在己真相大白的事,她这一番话说了,也等于是再重复一遍事实罢了。

    “没有了。”夏半黎摇了摇头,诚恳的说。

    “没有了?”赵东泰加重的语气。

    “是没有了,”夏半黎直视着赵东泰,认真的说:“当年的事,都过去这么久了,又没有其他证据,我也分不清楚,谁是谁非,大夫人说的有理,三姨娘所言也有根据,半黎实在不敢轻易下定论,一切还请祖父和爹作主。”

    赵东泰暗自点了点头,夏半黎这一番话倒是真心话,毕竟,事过多年,再提起来,对镇国公府的名誉也是有防碍,倒不如就这么不了了之,当成一桩无头公案算了。

    赵元隽心里也是这个意思,说到底,这都是他后院的事儿,传出去,对他名声有害无益,朝中只会说他后院管理不贤不齐,那也是丢脸了。

    赵元隽说:“爹,半黎说的对,这么多久了,现在再追究,也是查不出谁是谁非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只是咱们这府中真是该整顿一下了。”

    他这话有二层意思,一是今晚的事,不能再传出去了,流言能杀死人的,何况是他们这个掌握实权的镇国公府,不定就会被哪一方势力所害。

    二是这府里太不像话了!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烂事呀!哪里像个镇国公府,就是皇宫大内的阴私,也没他们府上这么乱!

    “不错。”赵东泰点了点头,转过目光在院中几个女人身上扫一圈,越看越是心烦,这些女人没一个省心的!交给谁都不放心!这整顿府务后院的事,总不能让他一个大老爷们来办吧!那还不让将军绣花,给这满京城的人笑死才怪。

    赵东泰把人选一个个过了一遍,温雪心是纯不能再用了,那么宫老夫人的话……

    不行!还是算了吧!

    赵东泰第一个否了,就她那一番表现,说句话噎死个人,让她整顿府务,只会比现在更乱!瞧着她也是个蠢货,脑子里拎不清的,要不然,也不会任由着温雪心把府中弄成这个样子!

    赵东泰皱着眉,再考虑下去,视线在大孙女身上转了一转,赵东泰还是摇了摇头,不成!以前瞧着大孙女也是端正大方,行事有度,可今晚上才算看明白了,这温家血脉里就没有个正常基因,全是一堆不着调的。

    镇国公府绝不能再交给温家女儿来掌握,那就又是一品女儿红的天下了,这个不行,绝对不行

    赵东泰再往下看,三姨娘?他皱头又是一眉,这个更不行,她那一身污水,比着茅坑还要脏臭,二姨娘的事,就是前例,绝不能交给她。

    赵东泰的目光在余下几位姨娘身上全打了个圈,越看越是烦,不行!都不行!先不说,姨娘掌家让人笑话,先说这几位姨娘,都是个没根基的,哪能撑起这镇国公府的门面。

    赵东泰的目光转了一圈,又转到小一辈身上,半黎是个懂事的,脑子清醒,手段也有,可毕竟没有认祖归宗,是简亲王义女身份,镇国公府不能让个外人当家呀,这也不行。

    晚菊晚兰,唉,一看那样子吧,跟她们娘一个样,不成!一个是太小,一个是脑子蠢,不成!

    赵东泰思来想去,这院子中却是连个能主事的人都没有,皱头更是烦得打了个结。

    夏半黎勾唇淡笑,给着一直在一旁不语的七姨娘一个眼神,不着痕迹的向着赵元隽的方向一扬。

    七姨娘立时就反应过来,上前一步,扶着赵元隽,小声地说:“老爷,这夜里风凉,你也吹了一夜上冷风了,你身上的毒素刚刚清毒,这什么事也不比您身体重要,不如先回屋休息一下,等天亮了再说。”

    赵元隽心慰的点了点头,目光正看到她那一脸的青紫肿痕,心头又是一暖,还是小翠最亲厚了,真正能与他生死与共的可靠之人。

    赵东泰自己拿不准主意了,心上也烦,征战沙场一辈子了,临到老了,居然还要为后院这些琐事烦心。

    他回过头,看了看自己的儿子,索性就交给他来决定,赵东泰皱着眉问:“元隽,这院中之事,你看交给谁合适?”

    赵元隽回过头来,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七姨娘就很合适。爹,刚刚娘不是说了,要提她为平妻吗?小翠也是官家小姐出身,作这个平妻代为掌家,最是合适了。”

    赵东泰目光在七姨娘身上转了一圈,平日里对姨娘,他的印象就是全一个样的,小妾嘛,哪用他多加关注,上次在扬州的事,还让他对七姨娘多了一份不喜欢。

    可今晚上,这个小七姨娘倒是让他刮目相看了,再瞧了瞧她那一脸的青肿,又回想起刚刚她的言行举动,倒是个知大体,懂进退,又对镇国公府一片丹心的。

    赵东泰也不想再烦了,干脆的应了一声说:“好!那就七姨娘吧!先把府务交给她代管,一个月后”

    他的话还未说完,大管家行事匆匆己是穿过了人群走了过来,恭敬的说:“国公爷,派往各族长老家的人己经回来了,现在族中众人都聚齐在宗祠,等着国公爷你发话。”

一根金针,一成锦瑟!

    “国公爷,派往各族长老家的人己经回来了,现在族中众人都聚齐在宗祠,等着国公爷你发话。”

    啊?赵东泰这才想起来,刚刚一怒之下,招族人,开宗祠,要休了温雪心的事,这一刻,他脸色更加难看了几份。

    真是没想到,这族中之人,居然都来了?!可现在府中这形况,又怎么给族人说?

    赵东泰与赵元隽对视一眼,都是脸带着怒火,因着温雪心,他们这脸可是要丢光了。

    夏半黎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赵晚然放松的身躯,完全不拒的表情,她低敛眉眼浅笑,呵呵,这族人都到齐了吗?来得正是时侯呀……

    赵晚然敛眉一喜,她也算到了,赵东泰不会再把温雪心给休了,自然是安心了,赵东泰那一句未说完的话,可是意义多着,说要一个月后立七姨娘为平妻,呵呵,一个月后,那事世可是无常的很,变化大着呢,她正和利用这一个月与外公好好商议一下,把夏半黎和七姨娘这两个讨厌的贱人一起办了!

    哼,夏半黎想借着立七姨娘为平妻,打压她们,想也不用想!

    夏半黎上前一步,关切的说:“祖父,爹,大夫人就算是有过,也不能把她休了呀,她到底是大小姐和二小姐的生母,名义上又是昭奇的母亲,求祖父看在昭奇的面上,这件事就算了罢。”

    赵东泰与赵元隽听了她的话,心里同时松了一口气,由她开口这一说,这台阶也好下了,还没等赵东泰开口说话,那一边赵昭奇先是不满的激烈反抗了。

    “不!我不要!她才不是我娘!是她害死的我亲娘,我绝不要再认在她名下!”赵昭奇倔着一张脸,摇了摇头,神色激荡的看向赵东泰和赵元隽,一幅抵死也不肯认的架式。

    夏半黎忙拉了他一把,劝着他说:“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我镇国公府唯一的嫡子,你不认在大夫人名下,那就成了庶子,以后继承镇国公府也是不妥当的,昭奇,你不能让祖父为难。何况,你亲娘,也不一定是大夫人所害,这个,这个”

    说到这里,她都有些说不下去了,只是为难的看向赵元隽和赵元隽。

    “不我绝不要我绝不能认杀我亲娘的凶手当作母亲”赵昭奇激烈的摇着头,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倔强的看着夏半黎,眼中都有了泪,“姐姐,我不能为我亲娘报仇,己是不孝,绝不能再作认贼为母的事,若是还硬要让我认大夫人当母亲,我还有什么脸活在世上,我亲娘在天上也会不安心的。”

    “可,可”夏半黎也无能无力了,一边拍拍赵昭奇的肩膀,无助的看向赵东泰,等着他拿主意。

    夏半黎暗自笑了笑,眼光扫过赵晚然那张气得涨成紫色的脸,赵昭奇可是唯一孙子的呢,他的话可是绝对的有份量,温雪心母女两人利用他这么久,现在可是反被其伤的时侯了。

    呵呵,要不说,天道轮回,总是有个报应嘛,要是不信,过个十年再看,瞧这天道饶过了谁。这温雪心母女十年前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害了昭奇的亲娘,这十年后,可不就是被昭奇再拉下嫡母的宝座嘛。

    赵东泰长吁一声,叹了口气,一身气势惊人,干脆的的说:“好了!即然如此,那就把小翠立为平妻吧,族长们也来了,直接举行仪式,现在就开宗祠入祖谱。”

    “是,爹。”赵元隽倒是一脸开心,看着自己身边如花的女人立时就能成了自己的娇妻,那是心花怒放。

    赵东泰也是无奈,本来还是想着再考察一个月再说,温雪心再有过错也不能休了她,可再从别家娶进嫡女,唉,十几岁的女孩也管不住这院子里的事。现在也只能是从妾室里挑一个妥当的先管着家吧。

    可现在,赵昭奇的事儿,倒是成烫手之事,他可是唯一的孙子,也是他认定了的继承人,现在宁死不肯再认在温雪心名下,也是能理解的,夏半黎的话更是有道理,他若不能在嫡母名下,那以后名声也不好听呀。

    算了算了,这就是命呀

    赵东泰下定了决定,又对着昭奇说:“昭奇,让你改宗谱,在七姨娘名下,你同意吗?”

    “行!”赵昭奇用力一点头,恨恨的瞪了一眼温雪心,转过头来大声的说:“只要不让我再认在大夫人和这个三姨娘名下,认在谁的名下都行!”

    七姨娘平白被这个馅饼砸中,头晕目眩起来,一时给喜的说不出话来。

    她要被立平妻了!她现在还有子送终了!她是名正言顺的二品夫人了!这么多的好事,全让她赶上了!老天爷有眼了!

    “小翠,你怎么说?”赵东泰沉下声音又问七姨娘。

    七姨娘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这才把咧到嘴角边的笑止住,这最后一步,她可不能把事儿毁了。

    她恭敬的上前一步行礼,说:“全听国公爷的安排,小翠一定尽心尽力昭顾老爷和小少爷,打理好后院的事务,不让老爷再烦心。”

    “嗯,那就好,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赵东泰呼了口气,脸上也写着了疲累,这件事就这样办了吧。

    “是,国公爷。”七姨娘又行了一礼,抬起头来,不忘对着赵元隽温婉一笑,真把赵元隽的心又勾了起来,下意识的就握紧了她的手。

    赵元隽看看七姨娘,再看看乖巧的儿子,身上也是无毒一身轻快,这一时把那些烦心事全给忘了,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走吧,去宗祠。”

    赵东泰一声令下走在前面,赵元隽跟在后面,七姨娘小心讨好地牵着赵昭奇,跟在后面,领着一群人向着宗祠走去。

    三姨娘死咬着唇,不甘心的看着那远去的人群,她是三姨娘呀,为老爷生了两个女儿,论资排辈,要提平妻也该是她,可是现在,居然是小翠那个狐媚子捡了便宜!

    要不是,要不是当年的事都抖出来,要不是她被那对母女拖累了,要不是

    三姨娘眼一闭,气晕了过去,晚兰和晚菊急得忙招呼人,抬着她往院子里走,一双眼眸里同样的恨得不得了,狠狠的瞪着温雪心母女,她们本该是嫡女,现在全完了!都是这一对母女的错!这个仇,她们记住了!

    夏半黎呵呵轻笑一声,瞟了一眼,己是僵成木头人的赵晚然,还有那一个自承恶果的高贵嫡母温雪心,轻瞟瞟的说了一句:

    “这呀,全是命呢,还真是那一句话了,凤生凤,龙生龙,那什么贱人生贱种呢,这一回可不就是应下了嘛,呵呵呵”

    赵晚然气得眼前一黑,吐出一口血,软绵绵的倒下了来。

    夏半黎淡淡的的直了一她一眼,赵晚然手上的伤又是让她气忿之下,绷裂开了,鲜血直流,赵晚然一张脸比鬼还白还凄。

    “快把你们家小姐和夫人扶回去吧,夫人疯了,你们大小姐瞧这鬼样子,失血太多,己是落了病根了,少不了以后要血气亏虚,心疾气喘,一年四季少不了药的病秧子了”

    夏半黎捂着唇,张扬着笑意,移着莲步,款款的向着屋里走去,只留下那对母女气到发了疯晕厥过去,身后又是一团的乱。

    她到底不是赵家的嫡系,姓氏不姓赵,姓夏,这赵家的宗祠,她可就进不得了,不能亲自去瞧一瞧,实在有些可惜了。

    不过,也好了,这好日子呀,可是来了呢。

    呵呵,一根金针,成就她的一世锦瑟,夏半黎挑笑了眉眼,讨厌的跳蚤一个晚上就捏个半死了,再也蹦不起来,这镇国公府以后的好日了就是她夏半黎的了,可是要且行且珍惜了……

    在那之前吗,夏半黎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身后的梨香阁,院中灯火通明,阵阵梨香。

    一品香,女儿红,明月照苍穹,一针定生死,半子落乾坤,盛世由此起。可不知为何,夏半黎却有种隐隐的不安,人都走了,院中一片宁静后,这心头的预警却不停的跳动起来。

    为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该死的老狐狸,背后黑她!

    为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夏半黎微皱着眉,一只手放在心口中,心率是平日的两倍,呼吸加快了三份,不对,有什么不对!一定有什么不对,让她忽视了。

    人这一生,总是远着是皆大欢喜,近看却步步为营,今晚她是落子全局杀了,可是,一定有个地方,让她忽视了,而至是至关重要!

    夏半黎蹩着眉,好香呀,梨花白似雪,瓣瓣落花香,今晚她这一出‘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遍地不开门’,可是搏了个满场红了。

    咦,春欲晚!梨花香!

    夏半黎脑中一个念头,眼中快速闪过一道精光,对了!就是这里不对!

    夏半黎咬了咬唇,快步走进屋中,向着寝室走去。

    “你这一身装扮,这要出府吗?”夏半黎敛眉一笑,看着卧室中,如意一身夜行劲妆,收拾的整整齐齐,整妆待发,脸色凝重。

    突然听到她的声音,如意像是惊了一下,快速的回过头来,拨出手中的青锋剑,还未等她有任何动作,如意却是脑中一晕,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夏半黎,眼中惊疑不定,“小姐,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倒是我要问你干什么了?”夏半黎冷哼一声,不着不急的走过去,一言不发的坐在了床边,微歪着头,看着软倒在床边的如意。

    如意极力想要坐起身来,身上却是半分力气也没有,一时之间,更是着急:“小姐,你要求我做的事,我都作完了。你这样是什么意思?我入府时,你与王爷也是有约定的。”

    夏半黎沉了沉脸,看了一眼,她手中紧紧抓着的一个黄布缠着的布块,淡淡一笑,伸出手去,从她手中取过来。

    迎着如意诧意的脸色,夏半黎拉着布块一角,随手一抛,果真一样东西,从黄布中抛出来,四四方方的一个牌子,正落在床的一角,倒映着月色,隐隐金色的光芒。

    夏半黎冷笑一声,果然是这个,不如她所料呀,简七王爷,这一子下得真是时机,果断决绝,半子一出,定了这万里江山了。

    夏半黎平了平心跳,看了一眼那一道金烂烂的牌子,半个手掌大小,却是要人命的东西,她在这算计着这小家时,简七王爷在算半这大家,她这一局棋,险些就是阴沟里翻了船,让那只老狐狸给算计了!

    夏半黎抬起眼敛,瞟了一眼如意,说:“你不是想知道,温雪心的那一柱香里是什么吗?”

    如意惊疑的看着她,“那柱香中是什么?”

    “呵呵,前三分之一段是天竺火麻,神农本草中为火麻,这后三分之一段就是迷心香,作用不言而喻了。”

    夏半黎一笑,转动着一双清亮的明眸看着如意,在如意震惊着还未缓过神来时,手中的金针己是一针钆着了她颈后的要穴。

    如意眼前一黑,瞬间晕了过去。

    夏半黎淡淡一笑,抬起头来,看着那窗外的月色,“今晚上,可真是不平静呀,连这月色都带上了血了……”

    她低下头又是一笑,手中的金针扎进了如意头顶的百汇穴,片刻之后,如意幽幽的转醒,一双眼睛却是失了焦聚,像是木头人一样,呆呆地看着前方。

    夏半黎叹了口气,说:“说吧,你来这府中,简七王爷都交待了你什么……”

    如意两眼无神,嘴一张一合着说着,“简七王爷说,进了王府后,今夜府中必定会大乱,然后我就……”

    耳边听着如意的话,夏半黎走到窗边,抬头望远,窗外的天边一道露白,不知不觉间,天将亮了,这事该有个结果了……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安宁的夜晚,镇国公府人声鼎沸,群情震惊,开宗祠,立平妻,嫡孙赵昭奇改入平姨七姨娘名下。

    没有说明原因,没有说明过程,只是宣布了结果。一众族人只从嫡孙赵昭奇忿忿不平,又抱含委屈,红了的眼眶中,得看出来一二分。

    所有事情结束,送走族中老少后,国公爷的那神色也像是老了三年一样,脸现疲惫,赵东泰连地方也没换,在大厅中,直接宣布了,此时的宫老夫人,连出席的机会都没有,府中的事情就全定下来了。

    在大厅前,神情忿恨的温雪心母女三人,直接让赵东泰下令,禁在自己的院中,不得再过问府中任何事情,府中一切都交由平妻李芳翠主持,她们安心养病就成了。

    三姨娘的待遇也不好过,赵东泰一声令下,回她自己院子好生养着去,连二个小的晚兰晚菊也被一声令下,直接改到五姨娘,六姨娘名下,并代为管教,省得跟着她学坏了。

    五姨娘和六姨娘倒是成了这一局棋中的黑马,两人高兴坏了,先是凭空得了个女儿,又是有了生子的希望,这就是双喜临门呢。

    四姨娘身子己是亏得太历害了,也就只得养病了,也是她贪心不足的报应。

    倒是在天亮后,赵东泰把所有事都交待完后,夏半黎来辞行了,这一举,又一次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夏半黎迎着赵东泰的目光,诚恳的说:“祖父,请让半黎去别庄上住三年吧。”

    赵东泰愣住了,不解的看着她,“你这是为什么?”

    赵元隽更是着急,这个女儿可是很得他的心,又乖巧又孝顺,刚刚回到他身边,现在怎么又要走了呢,“半黎,一品红的事都过去了,你以后安心的住在府中吧,没有人敢说半句闲话。”

    说到这,他凌厉的目光在这全府上下扫了一圈,直把所有人惊得心头又是一跳,齐刷刷的低下了头,大气都不敢喘。

    “不,爹,我不是为那了那一件事。”夏半黎摇了摇头,恭敬的站在厅中,眼中写满了坚持,

    “今日半黎进了府,一件事情接着一件事情,就算是别人不说,半黎自己心中也是不安的。所以,我想,我还是去别庄上住三年,一方面静心休养,一方面也是参佛祈福,三年后,半黎再入府时,就是给府中带来一片祥气的。”

    祥气,晦气,这两个词本就是对立的。

    她这句话说得隐晦,可是赵东泰和赵元隽哪能听不出来她话中的意思呢。

    两人对视了一眼,心中也是同意了,不管怎么说,这事情也是太巧了,半黎才入府一夜,这府中这么多阴私一件一件爆出来,宫老夫人那一句半黎身带‘晦气’的话,还是在府中的人心里扎了根。

    现在半黎作这个选择,也是她的孝顺,对她而言也是好事了。

    “好!祖父就答允你的要求。不过,你不必去西北那么远的别庄了,就去京郊吧,那里有镇国公府的一桩别院,几十亩农田,院中风景不错,也安静适合休养,你去了,好好调养身子,过个三年,就回来吧。”

    “谢祖父。”夏半黎躬身道了谢。

    赵东泰点了点头,又想起一事,问:“如意那丫头怎么样了?她醒过来了吗?”

    夏半黎脸上带着伤感,摇了摇头说:“如意还没醒,我打算去别院之前,把她送到简王府,由简王爷出面请薛存义薛太医给她诊治,简王爷府中宫中珍品药材多,又有大医可以照顾,如意福大命大,会没事的。”

    赵昭奇眼眶一红,上前几步,拉住夏半黎的手说:“对不起,姐姐,都是昭奇不好。”

    夏半黎摸了摸他的头,叹口气,安慰他说:“你也不是有意的,都是那些小人传闲话才闹的,如意不会怪你的,昭奇,以后你遇事要多动动脑子,不能听信小人的流言”

    “嗯,是。”昭奇用力点了点头,有了这个教训,他足以铭记一辈子了。

    夏半黎低敛的眼眸,一道闪亮,赵照奇己是她的掌控之中,只是年纪还小,也是她有力后招了,三年之后,必定能成为她的后盾。

    呵呵,就让他欠下这份人情,用血的教训牢牢记住,别人的话可是不能信的呢,可听就听她一人的吧。

    夏半黎一步步走出府,头都没有回,眼中闪过坚决,三年,三年后,她还会回来的,那时就是她的一世盛夏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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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女有毒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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