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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云锦伊     医女有毒txt下载     医女有毒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冰火两重煎熬!果真是手足情深呀

    简太清弯了弯嘴角,露出编白整齐的白牙,修长挺拨的身躯随意的靠在椅背上,一个笑容,颠倒众生,勾魂夺魄,他伸出一只手,向着夏半黎勾了勾手指:“你没念过书吗?没诚意,重来!”

    夏半黎咬着牙,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的说:

    “你说我负了心,无凭枳实,激得我蹬穿了地骨皮,愿对威灵仙发下盟誓,细辛将奴想,厚朴你自知,莫把我情书也当破故纸。

    想人参最是恨离别,只为甘草口甜甜的哄到如今,黄连心苦苦为伊担心,白芷儿写不尽离别意,嘱咐使君子切莫作负恩人。你果是半夏当归也,我当对着天南星一世等君。这样行了吗!”

    简太清轻笑出声,舒展的眉角,张扬的笑容,眼眸中复杂测懂,“呵呵,我记住了!半黎儿,这才是你的真心话。”这确是夏半黎才说得出来的,十四味药名,呵呵,她能许下一生一世的誓约。

    简太清温眼含笑,说:“即是你亲口许下的承诺,本王也就勉为其难许你一句。我与你要分离,除非是天做了地!要分离,除非是东做了西!要分离,除非是官做了吏!你要分时分不得我,我要离时离不得你。就是死在黄泉,也做不得分离鬼!”

    夏半黎怔怔的看着他,手中的金针一紧,说不出话来,心口的地方一根金针在刺着,说不清楚。一世流年,时间就这么暗自偷换,她看着他浅笑温柔的眉眼,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很多事实,她不想说,也不想看清,可他却容不得她再去逃避了……

    她咬了咬牙,看向周围的青木几人,冷着脸暴斥一句:“看什么看!没看过风风光光的私奔呀!老娘今日私奔大喜,还不快点套上马车,赶着启程!”

    队伍重新出发,一登上马车,夏半黎一沾到车座,就闭上眼睛,脑中还在晕着,身上仍是火烧一样,片刻之后,沉沉晕睡了过去,再醒过来时,才发现己是正午,车正用龟兔赛跑的速度行进在山路上。

    夏半黎嗓子有些哑,动了动,睡了一觉,人也精神了很多,发烧也退下去了。她坐起来,看看窗外,诧异的问:“怎么了?”

    “前面的路被堵住了,小四下车去看看,发生什么事。”简太清正对着一本小册子,专心注的看着什么,随口回了句的说。

    “噢。”夏半黎不感兴趣的点点头,肚子在这时咕噜咕噜响了起来,夏半黎摸摸肚子,不客气的说:“我饿了。”

    “想吃点什么?”简太清有好脾气的问。

    夏半黎脑子飞快的转了转,现在她跟简太清的关系己是这样了,以后几天的日子,自然不用再那么矫情,该发生的事情她也心里有数,没有回归到正常之前,他与她注定是背着个奸夫**的标签了。

    正常的男人,正常的女人,不正常的关系,简太清不是正人君子,她也不是贞节烈妇,测孕纸上那二道杠也就是早晚的事了,她不能不把情况想到最不可预期的糟烂坏事里去。可是孩子?她现在真的是还没想清楚。

    背夫偷汉是一回事,可是怀上个帝王的私生子,带球嫁进将军府,夏半黎自认她的人品还真的没有这么无耻。做人目光要长远,现在出了这种事,她也要改变一下对未来的设想,楚屠苏若是能接受,她也愿意嫁,若不能,那她靠自己也一样。

    “噢,最近吃得肉太多,现在只想吃得清淡点。我特别想吃胡萝卜拌蒜,对了,再来杯木瓜蛊,再煮几个土豆就行了。”

    想了想,夏半黎又加一句:“你也吃太多了,就吃芹菜吧,一道芹菜炒时香干,再加上芝麻拌芹菜,再上个芹菜炖羊肉,嗯,这样就差不多了。”

    胡萝卜,摄入的大量胡萝卜素会引起闭经和抑制卵巢的正常排卵功能。

    大蒜,多食大蒜克伐人的正气,还有明显的杀灭精子的作用。

    木瓜,众所周知,木瓜能丰胸美白,可是其中含有酶木瓜蛋白酶,可与孕酮相互作用,从而达到很好的避孕效果。

    芹菜,抑制睾丸酮的生成,从而有杀精作用,减少精子数量,精子量会明显减少后甚至达到难以受孕的程度。

    夏半黎一口气列出菜单,这么坚持吃下去,简太清这个天子龙孙,还能有那个雄性能力吗?

    她是医女,对于避孕这种事情很清楚,虽说用针法也有效果,可终究还是多防一层是一层。

    “胡萝卜?大蒜?”简太清终于挑起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很诡异,让夏半黎瞬间起了满心的警戒,冷着眼捏紧了衣角,毫不畏惧的对视着他。

    简太清似笑非笑,说夏半黎是猪脑子,猪都要告侵害名誉。这个世上,还有女人喜欢自己一天到晚满口臭大蒜味对人的吗?特别是夏半黎这种行医,又喜欢干净的女人?自己笨不要紧,别把别人也当成她的同类。

    夏半黎仔细的察言观色,心头一紧。他该不会查觉到了吧?不可能!否决了这个可能性,夏半黎抬头挺胸,冷着眼眸,硬装镇定。

    简太清一个皇子王爷,养尊处优,又不是妇科圣手,怎么会懂这些,他总不会也无聊到研习古藉医书吧?

    “这马车舒适吗?”简太清抬了一眼,意味不明的看着夏半黎。

    这小毒物果真不能让她闲着,闲着就要生出事来,夏半黎这种女人,更是如此。本看她昨晚生病,今天想放她一把,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她自己偏偏要找事。

    即然如此,反正他这一路正无聊着,那么

    简太清突然瞟了一眼突然间紧绷,警戒端坐的夏半黎,又笑问了一句:“这马车舒适吗??”

    “不舒适!”本能的,夏半黎果断出言拒绝,可那出口而出抑扬顿挫的软绵嗓音,夏半黎自己都给恶心了,她是怎么了?对着这个赖皮王爷,她就是硬不起口气来,这该死的甜腻死人的声音,不该是她这个密医中号称死神的夏半黎!

    简太清被这抑扬顿挫的撒娇声给弄的浑身发痒,眼神瞬间一暗,立时将她就地按倒在自己腿上,轻笑着立时就贴了上来,他眉眼全笑,一眼的温柔醉的能薰死人:“又口是心非了,该打屁股了”

    四月初的天气,完全不同于盛夏时,早午晚温差极大。早上还是三月的寒风,到了中午就成了六月夏至的烈日了。

    夏半黎只穿了件天青色的石榴裙,清清凉凉的衣料,也是一身的热气。一切发生的太快,又太突然,完全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就像被七步蛇盯上的猎物,连求饶的时间都没有,己是中了毒,动弹不得,只能沦为猎物。

    夏半黎一动不动,冷着眼看着简太清,被蛇咬就是这种感觉吧?被紧紧的缠住,只能眼睁睁的等着被吞噬的那一刻到来。

    她很清楚知道,简太清这一路上是不会放过任何可以动摇她的机会。可是打屁股?呸!她从三岁后就没有得到过这个待遇!

    夏半黎用力咬住唇,难得的脸蛋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力持镇定,冷声说:

    “你告诉我,你到底在简江夏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夏半黎一巴掌拍飞了简太清,保持着与他的距离,冷着眼不死心的问,简江夏没疯没傻没暴毙没变死尸,果真就是如所料般,第一时间,不顾着封城的命令,带着自己所部冲出了城门楼子,连带着她们也跟着混出了城。这是怎么回事?她是真的好奇死了。

    “这可是冤枉我了,他被你下了火麒麟,我不过是看不过去,出手帮他降降火,送了他点冰。想一想,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呢。可没办法,谁叫人是你招惹来的呢”简太清跳了跳眼角,似是而非的笑。

    加了点冰?啊!万年寒冰!夏半黎回过神来,瞪圆了眼睛,看着简太清,一手捂着唇,以免自己惊叫出声。她都忘了,简太清手上,可不就是有万年寒冰吗!

    他还真敢说呀!什么叫加了点冰!身上冰火两重煎熬,简江夏要受折腾狠了去了,生不如死!

    而且,火与冰相克,简江夏从今后不能动武,否则就会被这两种奇毒会把他撕成两半,他身掌江夏二十万重兵,却没威摄住京城大门,呵呵,这下京城要闹腾了了。

    “果真是手足情深呀。”夏半黎深吸了气,闭了闭眼,不管怎么说,她是不该为了这种事,与简太清闹不和,那就成了仗着简太清的纵容,使起小性子了,真到了这一步,她自己都不耻。夏半黎放缓了语气,心平气和地说:“你不饿吗?我可是饿了,什么时侯开饭”

    话言刚落,情况立时变了。也不知道她这一句话是哪里触怒简太清,在夏半黎主动放软语气求和时,简太清的神色为之一变。

    “咦?你干什么!滚开!”

    如同暴风雨一般,简太清扣住她,牢牢抓着她的肩膀,黑亮的眼眸像一团火,死死的看着她,整个人象是蓄事待发的猎豹。

杀不死他,那就吃撑死他!

    想问发生了什么事,夏半黎才刚抬起头,手臂又被简太清抓住反扣在身后,夏半黎本能想闪躲,可是简太清的反应早她一步地扣住她的下巴,不允许她回避,眼睛紧紧对视了她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你这是干什么?还不快放开我。”

    夏半黎冷着眼拒绝着,眼眸中写满不解,简太清又是冷笑一声,张开口在她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不容她挣扎拒绝,他魅惑着低语:

    “我这辈子一直很清楚,对什么人用什么手段,只有你!只你让我乱了方寸,举棋不定。夏半黎你很得意吗?那咱们不妨就好好再对奕一局!”

    原本只是不断扣紧夏半黎身体的双手,不知何时竟然压住了她的肩膀,简太清伸手一拉,硬压的把她压在车厢上,贴到她眼前,不带一丝温度的对视着她。

    “放手!你做什么?好端端的发什么疯!”

    出乎意料的蛮横举动让夏半黎怔住了神,随即清醒过来,又气又恼,想也不想,手中的金针己是向着他的肩头刺了过去。“你发得什么精经!有病就去吃药!”

    “我发疯?呵呵,就当是我疯了吧,一个疯子也可以挑食吧。我不喜欢吃芹菜,胡萝卜,木瓜,更加讨厌大蒜。”简太清手扣住她挣扎的手臂,不在乎她那一根金针,刺在他身上的剧痛效果。这小毒物就是牙尖口利,他早就领教过了。

    “就这样?因为你不喜欢吃所以就发脾气?所以我也不能吃吗?”夏半黎手中的金针又是扎入三分,恨恨不平的看着他。“难道说,我连选择自己口味的权利都没有?简太清,我就是我,不是你后院里那些花花草草,穿红倚绿。三从四德,也是说得出嫁从夫,是丈夫,不是情夫!”

    “你没有!”简太清目光很黑,深不见底,仰着下巴霸道十足的说,“我不喜欢的事,你就不能作,这就是我的规矩!”

    说完这一句话,简太清就一把抱住了夏半黎,低头封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唇,他薄薄的嘴唇,贴上她的唇,瞬间僵硬住了她挣扎的举动,两人四目相对,气氛陷入僵局。

    简太清肆意的一笑,嘴角拉起一个弧度,侧眼看着他,伸出舌牙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唇,露出一副编白整齐的牙齿,那脸上是傲视天下的表情:“你最好记牢了我的话,小毒物。”

    夏半黎气得抿紧了唇,握紧拳头捶了他好几下,骂道:“你,你个流氓,无赖!”很无能的表现,她该用手中的金针直接要了他的命才对,可偏偏她却是扎不下去。那这个时侯她能作什么,对着外面高喊,抓流氓吗?

    简太清噗的一声轻笑出声,出尘俊逸,侧脸的线条像刀子雕刻出来的一样,他的手往在夏半黎的下巴上轻轻跳蹭着,哑着声音说:“真可爱。”

    夏半黎眼瞳扩张,手指掐住他,涨张了脸,羞恼交加,这能怪她吗?她也是个正常女人,在这样的挑弄下,她除了作这个反应还能作什么?

    “被流氓看上,你也这么开心?夏半黎,你喜欢流氓多过那个将军吧?还在死鸭子嘴硬”

    说完这一句,他又低头将厚实的嘴贴了上去,很轻很淡的一个吻,一碰就移开了,他晶亮的眼睛笑意盈盈的看着她,似笑非笑,熟悉得气息充斥在周围,夏半黎说不出话来。乱了!到底是谁在意乱情迷?

    夏半黎心慌意乱中,眼角的余光正好看到了他放在一直在看的画册上,她怔住了,身躯跟着一僵。

    天!这是什么!夏半黎一把推开他,不敢置信的瞪着那册画册,脸孔不争气的涨得通红,红润的唇沾着湿气,一张一合,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个老狐狸,他刚刚在看得居然全是她的画像,各种情境下的她,对月长叹的她,闭目侧睡的她,眼角含泪的她,怒目而视的她,各种场景,各种表情,那一本画册上满满全是正她的神态。

    什么叫自作虐不可活,就是说的她!她到底脑子是不是脑溢血了,怎么头晕乎乎的沉。夏半黎看着那一页页的画卷,目光复杂难测,他把她画得很出神到位,神韵与她很贴合,若是不是画师画技了得,对是对所画之人刻骨铭心,是画不出这么多不同的表情。

    可是,他画这个干嘛?她不懂,真得不懂,也不想懂……

    简太清顺着她的的眼睛看过去,低低一笑,拉着她的手,贴在那一张张画卷上,目光看着那一张张画,似乎很有些不太满意,说“许久没画,手有些生疏,只画出九分神韵来,唉,半黎儿,想画你真实的一面就这么难。脑子里总要仔细反复想上千遍万遍,才能抓出你一点点的真心。”

    夏半黎咬着唇,恨不得一巴掌拍死眼前这张云淡风清的脸,滚粗吧!她什么时侯让他画他了!她犯下的错误不是撞上了他,而是自己太傻太天真!明知是火坑还往上扑做个傻蛾子!

    简太清下巴上新冒的胡渣十分尖锐,让夏半黎手背上被扎得又疼又痒,她深吸一口气忍着气,哑着嗓音出说:“你闹够了吧?快点放开我”

    拉拉扯扯真是个体力活,她是真的累了,连着胃口都大开,这一会只想吞下一头牛,其他什么都不想想,她放缓了语气,妥协的说:“我是真的饿了,不让我吃饭,想当我是长工吗?”夏半黎别开了眼,眼睫毛微湿,她深吸了口气,平静的看着他,简太清这个混蛋,真想饿死她吗?

    “好,那就速战速决!”

    简太清高深莫测的看着她,瞬间笑了,很爽快的应了下来,转而扣住她肩头,厚实的手掌牢牢把她按在车厢坐榻上,不容她回避着他的视线,笑吟吟的说:“现在就来喂饱我的小毒物。”

    夏半黎推开他,直向后退,一边回避一边伸手推拒:“别闹了!我是真的饿了,只想吃饭。”

    “害羞了?”简太清沉着眼,浅笑着扬了扬眉。

    他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夏半黎没力气再跟他挣这个,随意的点了点头。他都没有公德心,羞耻心,责任心了,她与他还有什么好说的。他不要脸,她还要呢!这层窗户纸真是不能再捅破了,哪怕就当成遮羞布挂着自欺欺人呢。

    四面竹帘子透着光,车门也不上插,青木或其他人随时可能推门上车,不定什么时侯就被抓奸在马车上,她与他不过是一出戏罢了,她真的不想弄假成了真。

    “你不是楚屠苏,一个明君,臣子妻不能戏的道理,你该最清楚。”夏半黎闭了闭眼,眼底一丝挫败的光,楚屠苏这个名字,他不想听,她也不想说,可还是横在两个人之间一道楚河汉界。

    “那更要抓紧时间了,趁着本王现在还不是那个明君!”简太清眼中的怒色一闭而过,换了个飞快的接口说。

    “这世上有二样事急不得,一是吃饭,二是婚嫁。前者关乎一生的健康,后者关系到一世的幸福。何必强人所难。”夏半黎摇摇头扭过头,人生就是这样,总有这样无力反抗的事,索性就随他去吧,有些时侯只能顺着走。

    简太清低笑一声,身向身后的座椅上一靠,朝她招了招手,不理会夏半黎的消极怠工,下达下一个命令:“好,我不为难你。你为难我吧,换你喂我吃。”

    夏半黎不敢置信的瞪着他,冷着眼,羞忿交加,用力的摇头:“想都不要想!你又不是三岁的孩子还要人喂食。”简太清就是有这个本事,不管怎么推开他,他都能把她气得破了功。

    “有胆子与我私奔,没胆子喂我吃饭?夏半黎你不矫情吗?”简太清在她脸上轻拍了一巴掌,眯眼威胁,指了指画册上那上百张各色神韵的画像:

    “即然你害羞了,那我就只能拿这些照片当饭吃了,秀色可餐,也能填饱肚子。再不够吃,我就再画上几张好了,我现在好好想一想,对了,第一楼也卖精品图作,不知道这皇子与侯门小姐私奔途中二三画,能值个几两银子?”

    夏半黎瞪着眼,尴尬透了,咬着唇迟疑了着,她真是他娘的一失足成成千古恨了!简太清现在抓住她这个把柄,居然拿这个来威胁她!

    这马车又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进出,这真让他恶作剧的画上什么乱七八糟的画册,再弄到第一楼去拍卖,她以后还有脸行医救人吗?

    夏半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今天简太清很奇怪,盯着她的眼眸中,总像有些什么,比平日更多了一丝凌厉和看不透的情绪,让她心慌的复杂眼眸。

    简太清挑挑眉,好暇以整的靠着后车厢:“你昨天晚上的胆子上哪去了?你不是说要作帝王之妾吗?醉卧美人膝,醉掌天下权,这就是帝王之业。怎么这会又怂了,你那点胆子被狗吃了?”

    “对,就是让狗啃了,行不?”夏半黎闭了闭眼,手握着头顶上的把手支撑着自己,手足无措,怔了片刻,见简太清看也不看自己,她贝齿咬住下唇,咬了咬牙,再次狠下心,喂就喂!不过就是一口饭吗,杀不死他,那就吃撑死他!

太子就是水仙转世的自恋廦!

    简太清说得对,他的马车她都敢上,身上背上与人私奔的声名,她还怕喂他一口饭吗?,凡事都有第一次!

    未来天子是随随便便哪个女人就能喂食的吗?换成别的女人,还要过验毒那一关,说起来,还是她占便宜!这普通人敢随意刚靠近他一公分,就被丢到公海里喂鲨鱼去了!这要放在太平盛世时,她肯定要上头版头条了!

    夏半黎深吸口气,拼了!心理建设完毕,她脸蛋通红,娇艳动人,微眯着眼睛,眼神如细丝,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现在的表情有多么颠倒众人,蛊惑人心。

    “这么快就想通了。”简太清眼一沉,开口逗着她,眼角带着带着不易察觉着的温柔,紧紧的看着她。

    “想通了。”夏半黎硬是无所谓的耸耸肩,她好歹也是密医,护理这一门西学,虽说她没学过,但该有的知道还是懂的,就当简太清行为不能自理好了。夏半黎挑了挑眉,恶意的一笑,轻松的说:“男人,一个月也总有这么几天,我懂的。”

    什么?简太清怔住了,转念间,看着夏半黎那肆意的笑意,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这小毒物呀,真是半点不饶人!

    一顿饭终于结束时,夏半黎手碗酸疼,连脚趾都在哆嗦,只余下一脸硬撑出来的倔强。

    “我不喜欢吃这个。”夏半黎如释重负的松了松自己都僵了的手臂,眉头一皱,看了看那盘中的烤牛肉一眼,缓了缓语气,带着商量讨好的口气说:“你不喜欢大蒜味,我去多刷几次牙行了吗?再说吃了大蒜后再喝牛奶,就没有味了。胡萝卜,木瓜什么的,味道也不大呀,我多吃几块桂花糖,就没口气了。再不行,我就去与郑容容坐一辆马车。”

    想一想,她补充一句:“你刚刚到底为什么生气呀?”

    简太清哼了一声,“你自己现在还不知道吗?要不要再给你个教训,这才能想起来?”

    夏半黎立刻摇头,退开一尺远:“不用了。”打屁股这种事,她一点不想重温。

    她勉强打起精神,坐起来,一眼瞟到他丢到一边的餐盘,忙用还有些颤抖的胳膊手,端起来,狼吞虎咽,算了,烤牛肉就烤牛肉吧,能吃就是福。

    这会也不必再矫情挑食了,人的求生意识,生存能力都是无穷的,当年红军万里长征,牛皮鞋都吃了,她现在吃的是牛肉,味道好多了,还挑食什么呀。

    解决了口腹之欲,夏半黎精神立时就好了很多,转过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简太清,迟疑了片刻后,还是叹了口气,这个僵局都要打破的。

    夏半黎拉住他厚实的手,推了他一把,看他没拒绝,又得寸进尺,缓缓的各着他靠了过去,简太清还是没拒绝,夏半黎放心了,把头靠在自己的膝上,用着自己最放软的语气,作出撒娇讨好的声调,说:

    “好吧,是我错了。你就别生气了嘛。能我讲个故事好不好?”

    简太清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接着又是重重哼了一声,可是冰块脸却己是消融了很多,春暖花开的趋势,他真是有一种养宠物的感觉,夏半黎就是他养的一只小猫,时而亮亮爪子咋毛,时而又讨好的舔舔他的手,很有趣的宠物小情人。

    夏半黎留心观察着他的反应,此时又是精神一振,这个办法有门!

    “是我错了,真的错了,我道歉。我脑子笨,犯了错误,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就是不要不理我。我现在都知道错了,一定会改的”夏半黎把头埋进膝盖里,闷着声音,一句又一句的说着,一头乌黑的长发遮住了她,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你真的知道错了?”简太清口下放缓下来,冷眼看着她。

    “是!我真的知道错了!女人嫁了人要三从四德,未嫁人也要三从四德。我保证以后,出嫁从夫,未嫁从父。父亲大人,你爱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夏半黎闷着头,口中说的天花乱坠,心里却是在吐着酸水,她就把简太清当成父亲大人供着了,认贼为父,算老娘倒霉!

    “哼,父亲大人?”简太清挑了挑眉,看着那丫头像舵鸟一样,闷着头不露脸,话却说提很遛儿,这就是她最大诚意的道歉吗?

    夏半黎又哄又撒娇下,简太清火气己是消了不少,他眼中闪过一道好笑的光,唉了一口气,这个丫头真是死性不敢呀!变着花样推开他,他这一会,又成了她的父亲大人了!有一种女人,就是得寸进尺。虽然不会察言观乐,偏偏又很会顺着杆爬!

    夏半黎敏锐的抓住简太清软下来的态度,立时抬起头来,笑眼如杏,安静的看着他。

    简太清终于缓下脸色,推了她脑袋一下,瞪了她一眼,算是把这件事过去了,又是拉开她的手,说:“行了,别撒娇卖萌了,你都多大的人了?还以为自己真是八岁女娃吗?”

    夏半黎嘴角抽了抽,没搞错吧,说她装嫩卖萌?他还不是一样就吃这一套!

    现在可不是跟他挣强好胜的时刻,夏半黎又凑过去,忍着气,简太清还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她就装到底好了:

    “那你到底喜欢吃什么呀?我也不能总跟着你吃肉吧,总吃肉我会胖的”夏半黎低敛着眉,仔细的选择措词,放软了语气,倾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抓紧这个难得平和的机会,夏半黎又一次问。

    自己想吃的食物是吃不上了,这就算了,一条路不通,还有别的路。何况,那不过就是她设想过的最糟的情况下,现在还不到那种地步,她不必心急。但是她也不想,从现在起就只能与肉为伴了,总那么多肉,对健康也不利。

    “怕什么?多逃几次命,也就消耗光了。”简太清淡淡的说,身后还有着追兵呢,还怕没机会消耗脂肪吗。

    夏半黎给堵得一口气闷在胸口,差点就对着他甩金针。他说的是中国话吗,明明就是狐狸语嘛!

    夏半黎别开眼,气闭了嘴巴,泄气的也不再说话了,从车厢角落里抓了一袋瓜子,又倒了一壶茶,坐到一边嗑瓜子,品清茶,这出逃亡的戏码还不知道什么时侯结束,别为了不相当的人气坏了自己。物种不同,没有共同语言,这就是所谓的话不投机半句多!

    简太清眼瞳深处眼带意味深长,落在夏半黎的艳若桃李的脸上。她刚刚要求的那几样食物,大蒜,芹菜,木瓜……

    简太清的眼睛越来越深邃,琢摸不透,夏半黎,你是真的不想与我扯上关系吗?这么地迫不及待划清界限,连着最糟的情况也未雨筹谋,真是让他刮目相看了!到底是因为,你不根本就不把我放在心上,还是因为你不承认己经放在心上?夏半黎呀……

    夏半黎别着眼,低敛着眉眼,暗自想着自己的盘算,刚刚跟着简太清的车队离城时,正好看到简维扬和赵晚晴一行也出城,新婚夫妻出城狩猎游玩。那时她找了个机会,把赵晚晴和简江夏的计划,详详细细的写了告知简维扬。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也想当我的侧妃?”简维扬似笑非笑,没个正形,斜靠着车门,桃花眼勾人的瞟着她。

    “少自以为是,我缺心眼才会看上你个毛都没长全的奶娃娃!”夏半黎白了他一眼,“所有让你们狗咬狗的事,我特别愿意作!别眨眼了你的眼了,简江夏的杀手可不是好惹的,你摆那太子架子对他们可没用”她没好气的转过向就走了。这位太子就是水仙转世的,自恋!

    简维扬淡淡一笑,目送着她单薄的背影,收敛的眼中一道精光闪过,一瞬间消失不见。

    夏半黎回到车上,吐了口气,舒服的靠着后车座。她要做的都做了,至于他听或不听,能不能顺利逃过去,那她就不管了。

    夏半黎本来的目的,也不是保护简维扬,对于她来说,那些人都是恶狗,就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是最好了,她有多远闪多远,站在一边看狗打架的兴趣都没有。

    出了城,天气的阴沉越来越见历害,五月的天居然下起了雪来,鹅毛大雪比铁还重,一层层的落下来,风卷着黑云一道一道的向头顶上压过来,马车队伍向前快赶一天,出乎意料的是进山后天气更加恶劣,在黑压压的天空底下,马车队只得先进山谷中躲避。

    进山谷的路,全被积雪覆住了,幸好简太清熟悉地形,很快找到了一个密道直通山谷,可以容所有人躲避。

    进了山谷,夏半黎正在庆幸着,跟着简太清运气就是逆天的好时,山谷极大极宽阔,山谷上方的气压流,与外面隔成两种气侯,谷内气侯如春各种物种繁盛,如世外桃源一般。

    夏半黎曾听说过,在战争年代中,很多人都是被迫进山躲避战乱,看了看山谷中有些简陋却是明显是人工痕迹的村屋,她肯定了这就是其中的一个避世的场地,里面被分成一片一片居住区,屋内还有简易的灶台之类,很适合他们住上三五七天,暂时躲一躲外面的天灾**。

丢那贱人睡柴房!

    一行队伍的人员安排自有青木打点着,夏半黎跟着简太清一间一间地探索着山谷,山谷的极头一个极大的山洞,深不见底,周围透着清凉的湿气,前进了有半里地还没到头,简太清突然拉住她,顿住脚步,凌厉的看着山洞的里头,他沉声说:“是谁在里面?”

    从黑压压的山洞里传来一个女人的惊慌的声音:“谁?你是谁?”

    夏半黎抬头看过去,脸色全黑了,没好气的说:“赵晚然?”居然是赵晚然,这就是完全的冤家路窄呀!

    “半黎是你?哎哟!你别过来!”黑色的洞穴深处,赵晚然也是一声惊呼。

    夏半黎一怔,她从简太清的身后走出来,向着她出声的方位跑了过去,赵晚然不让她作的,她反倒是更想做,她倒要看看,赵晚然在整什么花样?

    下一刻,夏半黎还没等看清楚,一道黑影扑上来,推开她,同时间,她的背上被什么针一样的硬刺给刺中了。

    “赵晚然,你拿什么扎了我?”夏半黎抚着后背,狠戾的瞪了一眼赵晚然。

    “笨蛋!那是长春藤!藤条里还有强烈的催情毒毒素!要不是为了推开你,我也不会被刺中,这一次真让你连累死了!”赵晚然气急坏败的说完这一句,声音越来越低,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你说什么?”一声惊叫后,夏半黎来不及说什么,眼前一黑跟着晕了过去,身后的简太清及时抱住她的腰,沉着眼,手中一道剑光挥过,滋滋声响后,那个缠着她的藤刺断成了几段。

    夏半黎最后的意识就是咬紧了牙,快速的把金针扎进自己身上三个要穴,把那催情毒素给压下去,她恨恨的想痛骂赵晚然一顿,到底是谁连累谁!她本来是站在简太清的身后,安全的很,直到遇上了赵晚然!她还敢说替她挡了毒滕,根本就是她拿着毒藤来扎她的!那根毒藤又不是长了脚了,能绕过简太清,向着她扎过来!到霉!这是完全的倒霉!

    夏半黎晕了整整一天一夜,再醒来的时侯,口干舌燥,整个人晕晕沉沉地,睁开眼睛正对上夏尧琪的眼睛:“我晕了多久?”

    “一天。”

    “噢,这么久吗?”夏半黎哑吵着嗓子,从肺到舌头火烧火僚的,她闭上眼,头还在晕着,天玄地转。

    “嗯。你再休息一下吧,现在车队准备出山了,你醒了身体的毒素应该就没大碍了。”夏尧琪松了一口气,摸了摸她的额头,放下心来,一眼的关切担心。

    “唔”夏半黎嗯了一声,头一转,皱着眉头又晕睡了过去。

    晕晕沉沉中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夏半黎费劲了力气又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己经被移到一间木屋里,她动了动,闭上眼,又是蒙着头在屋里又整整休息一天一夜,吃了睡,睡了吃,享受了一整天猪的待遇,这才算缓过精神来。

    夏半黎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赵晚然。

    这个女人就是她心口上的那根刺,每次想挑出来,反倒是刺得更深了,不定哪一天,就得把她膈应死。

    夏半黎推了一把坐在她身边,一脸神情气爽的简太清,心头就是有火,直接问:“赵晚然呢?”她可没忘记,那一天,赵晚然也中了催情毒了,她这可真是八十岁老太婆掉阴沟,让赵晚然这个扫把星给暗算了!夏半黎现在只是好奇着,她是怎么解毒的呢?

    “这个你问青木吧。”简太清压根就不想回答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随口丢下一句,试着她额头上的温度。

    夏半黎向一侧一让,伸手一把拍掉他的手,给他一个大白眼,接过他的话:“青木,在吗?”

    “我在,王妃。”青木的声音回复的很快。

    “不要叫我王妃!”夏半黎眉头打了个结,自从出城之后,青木就改了口,张口闭口王妃的叫着,她怎么制止都没有用。“赵晚然在你那里吗?”夏半黎一边跟简太清又摸过来的手作斗争,一边分出神来问出她的问题。

    “不在。”青木迅速的回答,一边小心翼翼的看向身边的如意,给她一个大大的笑容。如意冷哼一声,别过头,理也不理他。

    “噢。那么她中的毒呢?”夏半黎说话有些气结,眼睛闪烁不己。

    “绝对不是我解的!”青木大噪门的高吼一声,挺直了腰杆,眼睛瞟向着如意,表达着忠心。

    “呃,那是”夏半黎愕然,拖长了声音,一脸惊奇。长春藤的毒最为霸道,不解的话,那人就死定了,她及时的用针封了自己的穴位,还晕了好久这才醒过来,即然赵晚然还活着没死,那就值得考究了。

    “我对着我列祖列宗发誓,反正不是我!”青木突然间结巴起来,磕磕绊绊,扭扭捏捏,就是不说出个正确答案。

    “那她人呢?”夏半黎气馁了。

    “问夏尧琪吧。”嗷了一声后,青木立马把话题丢到夏尧琪身上,像是烫手山竽一样甩了出去,满脸的尴尬。

    转过头,他憨直的国字脸上,挂上可怜巴巴的讨好,又一次向着如意粘乎了过去,“如意,我的好老婆,你相信我,自从有了你,我就只对你一个人情有独钟,忠心耿耿。赵晚然,她绝对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滚开!”如意一双美目要冒出火来,一巴掌拍飞他靠过来的身体,扭着他的耳光吼:“没关系?你说没关系?那她的毒是怎么解的?!”

    青木哎呦地叫着痛,又不敢挣开如意的手,只能苦着脸哼哼着,只盼着如意能消了气,放过他一马。青木内心咬着小手绢哭泣着,他还委屈着呢,呜呜,这事都要怪王爷!他这都跪了一天的马槽了,如意一见他的面就打,直接把他当成衣冠禽兽了。

    “夏尧琪,你来说!”夏半黎揉着额角,追问着。她就不明白了,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怎么就找不到答案了呢?

    “这个呀。”夏尧琪瞬间暴红了脸,呐呐地应了一声,“跟我没关系。你问天蓝吧。”

    “左天蓝”夏半黎还没来得及呼叫,左天蓝的声音己经在率先抢答了:“我不知道。你问”

    “别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我现在脑子里只有那幅玄机图,最多再加一个能给我挣钱的郑容容!”莫少梨的声音抢在夏半黎之前吼出来,“你去问楚屠苏!”

    “我才刚到!”楚屠苏的声音气急败坏的吼着,直掀翻了屋顶。夏半黎挑了挑眉,楚屠苏也来了呀,这还真是都聚到一起了,他什么时侯也是被简太清拉到了这条贼船上了?这个计划他也是心里有数,从一开始就配着着的吧。算了,现在也不知追问这个的时侯。

    片刻的冷寂后,夏半黎冷着一张脸,手指头一个又一个指着:“我明白了,不是你,不是你,也不是你!与你们都没有关系!那么,我现在就还有一件事不明白。”

    夏半黎用力推开探着她额头温度的简太清的手,咬着牙问了一句:“赵晚然现在到底在哪?”

    又是片刻的沉默,几个人互看了一眼,齐刷刷的一个手势指向这个屋里最淡然的一个人:“你问王爷吧!”

    夏半黎丢开正泛着晕的脑袋,气急坏坏的对着简太清高喊:“赵晚然她人呢?!”

    “噢,你说那位赵大小姐吗?我把她安置在后面柴房里了。”简太清无所谓的摆摆手,还以为她着急的追问什么呢?原来就是那个女人呀,他还真是没放在心上。

    “啊?”夏半黎怔了一下,目瞪口呆,扭过头,看着屋子外面那间巴掌大小的柴房,她挑了挑眉合上了嘴巴。

    “作得好!”她难得的笑了笑,向着简太清比了个赞的手势,大大的表扬了一句,夏半黎眼睛发亮,眉开眼笑,她早就想这么作了,终于心愿得偿了。

    在山谷里休整了一天,队伍又一次启程,夏半黎精神己是好了很多,长春藤的毒虽说厉害,好在她出手的快,先给自己压住了毒素,休整了二天,余毒也清得差不多了。

    这一天下来为了赶路,所有人都是在车上解决的三顿饭,天摸黑时,终于走到一处充置的村落里,就近找了个几个相邻的院子,所有人下了车,准备休息过后,第二天再赶路。

    夏半黎看着一旁的如意,扶着她的手下了马车,不解地问:“你不跟青木说一声吗?青木,他会担心你的吧。”

    如意撇了撇嘴,眼中还带着余怒:“理他干什么?有美人陪着,他巴不得睡柴房呢。”

    看着如意的怒火,夏半黎摸摸下巴,淡淡一笑,聪明的不再追问。简太清与如意商量路程等事宜去了,今晚上己说定了不会回来。她也可以就着这个时侯,好好理一下这两天的事。

    夏半黎跟着如意找了间干净整洁的房间,并排的二张单人木架子床,月青色的床单铺在床上,同色的窗帘,几件黄梨木的简易家俱,乡下地方,能有这样就很不错了。

别逼着老娘用暴力!

    夏半黎很满意,在如意的协助下洗了个热水浴,把这几日的疲惫一扫而空,身上一身的清爽,再躺在床上时,她的好奇心又发作了,淡淡的看了眼如意,问:“如意,青木和赵晚然之间出什么事了吗?”

    “哼,”如意先是重重的一哼,怒火又上扬,手中一挥,多了一把刺刀,眼眸中满是火焰,恨恨的说:“那头蛮牛,最好不要作对不起我的事,让老娘弄清楚了,若真是他作的,老娘亲手阉了他的牛鞭泡酒!”

    话一说完,如意一把把刀插进墙上,瞬间毁了一整片墙。

    夏半黎叹了一口气,好好一间屋子就这么毁了!她小心翼翼的避开那堵墙,看了眼盛怒中的如意,心中为青木默哀了一分钟,果断的换了个话题。

    “对了,如意,赵晚然的毒是怎么解的呀?”

    如意坐在她对面的床上,没好气的说,“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管我怎么问,青木都不肯说明白,就是一口咬死不关他的事。”

    如意气得一捶床,两道秀眉上挑,“那只蛮牛,守着那个女人一天没回来,等我再见到她时,毒己经解了。他还敢说不管他的事!”

    “啊?”夏半黎愕然,不敢置信的张大了嘴,不知道该说什么,要说青木背着如意,跟赵晚然乱稿,她是绝对不相信,青木对如意二十四孝的好,就差当成王母娘娘供着了。

    “小姐,那你说说看,”如意转过头,一向坚强的脸上,带着抹受伤的神色,咬着唇,语带苦涩地说:“送赵晚然回来时,我亲眼看到她身边,就只有王爷,夏尧琪,莫少梨,楚屠苏,还有青木那头蛮牛。这么几个人中,不是青木,那是他们中的谁?”

    “那,那,那也未必,未必是青木呀。”夏半黎难得的结巴了一回。

    “小姐,你不必为他说好话,也不必再劝我了。”如意摇摇头,扭身躺在床上,拉过一边的被子蒙住头,闷闷地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我问了他很多遍,可他就是红着脸,什么也不说。不就是睡了个女人嘛,他为什么不敢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他要真是为了救人,才做出这种事,我,我,我,还能真不原谅他吗?虽然我烦厌极了那个装腔拿势的赵大小姐!”

    如意越说声音越低,带着哽咽,“这事我也反复猜测过很多次。那个女人,王爷根本就看不上,莫少梨不可能,夏尧琪严谨,楚将军纯良又对小姐你一心一意,只有青木,就只有他,那个蛮牛,就是个见异思迁的!我们认识的这么多年,他就对我算了,也就是我瞎了眼了!”

    如意说到这里,声音嘎然而止,从被子里传来低低的啜泣声。

    “如意”夏半黎担心的叫了一声,不知道该怎么劝她。这事,她听着都莫名其妙,怎么都觉着透着诡异。

    如意腾的一把拉掉棉被,坐起身,眼睛红红的,却倔强的仰着头,扬高了声音说:“算了!他是我的什么人,哼,不就是个臭男人吗,我,我就没把他当回事!他找他的女人,老娘明天就找个男人,就在他床头前拜堂成亲入洞房!”

    “如意!”夏半黎噗的笑出了声来,这个如意都是让她给惯坏了。

    “你敢!”碰地一声,门被撞开了,青木五大三粗的身子填满了门,脸带紧张,赤红着眼睛瞪着如意。

    夏半黎一怔,看了看如意,微微一笑,置身事外的看着。如意先是也一个愣神,然后横了他一眼,怒气冲冲的说:“你给我滚出去!我的事不用你管!从今天起,你敢挡我的阳关道,我就让你去见奈河桥!”

    “如意,我能容得下你对我呼开喝去,任意妄为,可绝对容不下你跟出去找野男人!”

    青木虎着一张脸,几步就走进来,一把拉住如意,吭也不吭一声,扛在肩膀头上,就向外走:“对不起,王妃,我和如意有些话要说清楚。”

    “我跟你没话好说。”如意气得又叫又咬,挣扎个不停。

    “老规矩,谁打赢了谁说了算!”青木一步都不停,向着外面走。

    “你放开我!青木,你个混蛋!打就打!你赢了,我就听听你编的什么鬼话!你输了,我就在你额头上刻上名字,标记专属权!”

    “呵呵,如意,我这辈子就你一个人,额头上心上随便你刻”青木嘿嘿的傻笑着,声音越说越小,渐渐听不到。

    夏半黎摇了摇头,无奈的看着他们远去了背影,走到门口,斜倚在门边上,看着两个人走进了对面的小院里,地一声关上门,没一会,拳打脚踢声不断。

    呵呵,夏半黎挑了挑眉,看着那一边烛光下,打打闹闹的影子,青木也是个腹黑的货呀,真是什么主子养什么仆!跟简太清那个老狐狸一个样儿!如意那个傻丫头是注意要给他捏在手心里了。

    夜晚,夏半黎睡得迷迷糊糊的,隐隐约约地听着对面,时打时闹,后来又转成了男女对话的声音,不时穿插着青木低吼的高喊声:“如意,我对你一心一意,心无旁鹜!别说是赵大小姐,就是公主娘娘,连你的一根头发丝也比不上!”

    夏半黎翻了个白眼,用力的堵上耳朵,扭过身,嘴角多了一道笑意,安心的继续蒙头大睡,打是亲,骂是爱,这一对冤家真是个宝呀,如意是该有个好姻缘的。

    一晚上夏半黎头晕沉沉的,身上像是压了个什么东西,怎么甩也甩不开,她想翻个身,换个姿式,却被束缚得动弹不得。

    她极力想要睁开眼睛,眼睛却像负担了千斤重担一样,怎么也睁不开,四肢也是动也动不得,麻木了一样,夏半黎头疼欲裂,从胃里上涌着一股恶心的味道,直觉着催着自己快点清醒过来。不对!不对劲!夏半黎猛的睁开眼,刺眼的光线,令她一眼前黑,连眨了好几眨才适应过来。

    待到看清楚眼前的情况,夏半黎腾得绷住了身体,从眼底里冒火的瞪视着眼前这个一双手在她身上放肆乱摸着男人:“你是谁?”

    男人三十左右,身材偏瘦小,一脸的猥琐,停在她身上的三角眼中浑浊的**,双手一把抓住夏半黎,硬是从地上拖起来。

    夏半黎被推靠在墙上,后脑撞得生疼,脑中一阵晕眩。男人眼中闪着灼热,重重的喘着粗气,埋首在她的颈间吐着气吸吮着,迫不及待的抚摸她的身体。

    “你要做什么!”夏半黎冷着眼,拧起眉头,他那双触摸她身体的手感到恶心,她强自撑着精神,不带一丝温度的说:“滚开!别乱来!我绝不会放过你的!”准确的说,他现在就己经可以去交待遗言了!敢对她动手动脚的人,现在不是在等着转世投胎,就是在花圃里作花肥!

    夏半黎不动声色,抬目四处打量着这是个陌生的房间,她记得她明明是在房间里睡觉,怎么一睡醒来就被弄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她的警觉,不该这么没有防范才对!哼,能对她下毒,还神不知鬼不觉把她绑来的人,还真是不能小看的了!

    该死!夏半黎眼眸更加冷了下来,又来了!为什么,她总是遇到这种脱离掌控的事!在山洞中被赵晚然暗算己是脱了轨,余毒刚清,身体正虚弱时,又让人给暗计了绑了票,哼,她的霉运从跟着简太清出城就直线上升。偏偏,在她出事时,那个说与她同生共死的男人,连个鬼影子也不见!

    “别这么冷淡嘛,小娘子,你也有这个意思吧,我们好好开心一下”男人得意的一笑,粗糙的手指摸着她手上细致的肌肤,贪婪地一直徘徊。

    夏半黎用力挥开他,冷着眼,警备的盯着他,“滚开!”

    男子两眼深沉的火苗燃烧着,根本听不进她的话,“女人就是喜欢心口不一,不过这一点同样也非常吸引人。美人,快过来,我会好好疼你,让你忘了一切……”

    男人非但没放开她,反而将一张臭口贴了上来,向着她就扑了地来,张口胡言八语的说着:“看你这清纯样,还是第一次了吧?需要大爷我教教你吗?简七王爷还真是个正人君子,放着你这么个清纯佳人,还能守之以礼。他还真是柳下惠呢!他那个伪君子,哪能满足得了你这样的清纯佳人呀,还是让我来教教你什么是男人吧”

    夏半黎眼眸一点点更加冰冷,她知道,自己跟这种精虫上脑的家伙没什么好谈了。她衣袖中的针己经不见踪影,想必己是让给收了走,所有的药粉也都给人搜刮的干干净净,看来,对她下毒手的人,对她是相当的了解。到底是谁呢?

    夏半黎暗骂了一声,一把拍开他靠近的臭脸,灵活的闪到一边,却被他一把拧住下鄂,猥琐的说:“小美人,别逼着大爷用暴力。”男人看着,力量却相当大,紧扣住她的手,好像要将她的手拗断一样。

    “放开我!别逼着老娘用暴力。”夏半黎冷着眼,握紧了拳头,直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天,她要作为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与个无耻之徒对战,真是可笑!这个不知死活的男人别逼着她用暴力才对。

贵女就是用来踩的!

    这个不知死活的男人别逼着她用暴力才对。

    男人拉扯着她的衣袖,根本不理会她的话,反倒更是激发了**,眼中闪过嗜血残暴的光芒。

    夏半黎眼一沉,趁着他不防,用后肘狠狠击到他胸口的气穴,趁着他弯腰喘不过气的时机,又是一个后肘重击上男人的太阳穴,那人闷哼一声,软软的倒在了一边。

    “切,老娘不发威,你当我是发面团,随便你个人渣也能揉捏搓扁!”夏半黎狠狠吐了口气,扬眉吐气,泄忿的踢向地上的男人。

    虽然,她现在没有针在手,遇上高手仍是个废人,但是,对上普通的人渣,总不至于连反抗逃跑的能力都没有。

    夏半黎吐出一口胸口的闷气,陌生的环境实在不适宜久留,她顾不得地上晕厥的男人,夏半黎快速向早己看准的门的方向跑。

    冲出了门,看看外面,夏半黎立时怔住了,这是什么鬼地方呀?

    首先冲入眼帘的,就是一目了望的西北戈壁沙漠,天空阔苍茫,与地下的黄沙连成一片,望眼看去,一股股的沙漠旋风,把黄沙卷的足有三个人叠起来还好,打着圈的在沙漠上叫嚣着。

    一望无际,漫无人烟,只有身后,这一排破旧的房子,夏半黎怔神的坐倒在地下,被下药的意识还有些晕眩,她现在该向哪个方向跑?

    夏半黎咬了咬唇,唤起清醒的理智,恨恨的抓着脚下的黄沙捶下去,太阳的曝晒下,烫得如同红焰地岩浆,烫去一层皮,夏半黎感觉不到手上的疼,一拳击在沙上,恨恨地骂着:“简太清,你个废物!眼皮底下还让人把老娘抓走了!老娘跟着你,还不如养给狗!养条狗还知道叫两声,扑上去咬两口呢!”

    用力吼出心头的怒火,夏半黎怒火也消散了些,站起身,看着四周思考着自己的出路。

    她到底是怎么给偷出来的?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可以把她无声无息的从简太清身边,从几大高手的保护中,把她偷着弄着这里来?太扯蛋了!

    耳听着后面的屋间里传来的动静,夏半黎知道刚刚被她打倒的男人清醒了,现在容不得她再在这里东想西想、怨天尤人了。先逃命要紧,至于算帐,等她平安脱险了再说!

    夏半黎左右看了看,没时间了,没水没粮,就这么跑进沙漠里,绝对死定了,与其如此,夏半黎一咬牙,反过身来,向着身后的一排屋里跑。

    那头沙猪出来看不到她,必肯以为她跑进沙漠里了,未必能想到挨间排查这七八间屋子。能躲一时算一时,看清局势再想办法。

    夏半黎挑了一间屋子,关上门,里面简易的几件粗木家俱,屋角一个破旧的衣柜,靠窗旁边一张行军床,正对着门的位置,一张方正的木桌,两把破椅子,再也没有别的了。

    夏半黎毫不犹豫的闪进柜子里,关上木门,只留下一条缝,小心的注意着外面的动静,手中紧握成拳,该死!她需要一根针,哪怕是根鱼刺也好,可这样的沙漠里,连仙人掌都不好找,真是可恶!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马车的哒哒声,半刻后门地一声被推开了,一个沉重的脚步声,走向屋里。

    夏半黎冷着眼,心提到嗓子口,听着一步步走近脚步,集中注意力,在衣柜门被打开的瞬间,她眼一冷,用指尖点上自己的额头的汗。三年来,她吃过不少的毒物,身上血中就是有毒,连着汗水中都有毒,这点子毒,用来毒死人是不成的,可把人迷惑住还不成问题。

    木门被打开的那一刻,有半秒钟的停顿,接下来,夏半黎就听着木柜被甩上的声,脚步声远去。夏半黎趴跪在地上,擦了擦额头的汗,长吐了一口气,扭头看看温泉,心里是无比的庆幸。幸好,这个进屋来的男人不是那个给她下毒的人,否则的话,她这点子小把戏根本就制不住他,真就成了瓮中之鳖了。

    夏半黎刚了口气,冷着眼看着四周,身上有气无力,能躲在这也没有用,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她总不能饿死渴死在这。

    夏半黎吐了口气,下定了决心,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弄个针在手中,那她就不必再畏惧于任何人了,夏半黎小心的贴着木柜里的那道门缝,侧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这一排房子我都搜遍了,周围五十里地也全翻过了。一个女人能跑到哪去?我就不信,她还能上天入地了!”男人愤怒的声音回响在屋里,直震得人心头嗡嗡作响。

    夏半黎眼眸一闪,及时稳住了身形,这个男人声音听着有些耳熟,却一时之间想不起是谁,到底是谁呢?

    “邬远才,订金我己经付给你了。我不管你怎么做,一定要人给我找出来!”一个熟悉的女声清冷的响起。

    夏半黎闭了闭眼,冷着一张把,手心握成拳,这个声音,她死也不会忘,赵晚然,就是她!她就是路边狗洒上尿的口香糖,又臭又贱又粘人,总是阴魂不散的跟着她。

    这一回,赵晚然可别说又是巧遇吧。在山洞中是巧遇,到了这戈壁沙漠也能巧遇,那就她们就真是命中注定的缘份,那她还苦苦挣扎什么,直接冲出去拉住她的手,迈向姐妹情深的康庄大道算了。

    夏半黎小心翼翼的屏住呼吸,一点不能放松大声喘气,悄悄换了个姿式从那道隙缝看出去,眼皮毛一沉,都说冤家路窄,这话安在她身上,再合理不过了。难怪刚刚她听着耳熟的声音,那个男人竟然就是邬远才!

    柜门外不远处,一个一米八高的男人,面带怒容,来来回回的走着,一身劲装,脚上套着鹿皮靴,方正的脸,说不上帅气,却是危险性十足,他正瞪视着坐在方桌边阴沉着脸的赵晚然。

    “订金?”邬远才冷哼了一声,“温家给的那点钱,都不够我打二两酒。”

    “你想反悔吗?”赵晚然腾的站起来,怒视着邬远才,丰满的身躯气得微微发颤。外公还真是找了个精明的管家,根本就是个吃不饱的豺狼!

    “大小姐尽管放心,我不会对一个女人说话不算话。”邬远才一把抓住赵晚然的手,眼带阴沉,说:“我的人己经去找她了,等着也是无聊,正好,我们先把交易完成了。”

    赵晚然翻手啪地一声打了他一个巴掌,身体抖得更历害,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害怕,她一眼怨毒,恨恨的说:“你不过是我温府的走狗,还跟我提什么交易。我叫你作事,你就得做,还想怎么样!”

    “呵呵,你说我想怎么样?我第一次看到你那一脸清高的脸,就想要你作我一天的压寨夫人,温之初那个老匹夫,还真以为我是那什么士为知己者死吗?真是笑死人了,我是盗!是匪!可没那兴趣,跟着温阁老逼宫作那千秋帝王梦。绿林中的规矩,向来就是银货两讫,当年要不是被官府通辑的紧,我也不会乔装到阁老府上当管事,我和他的交情,这些年也两清了。”

    邬远才玩意十足的看了赵晚然一眼,邪气的说:“大小姐,现在你要交待我办事?可以!把钱码付足了!越是不容易到手的女人,我越是喜欢征服。”

    “邬远才,你个卑鄙小人,我温家养了你那么久,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无耻!下流!”赵晚然冷冽的眼睛,恨极的瞪着他。

    邬远才丝毫不觉得羞耻,冷哼了一声,眼中带着掠夺的光芒:“少来了,我想要的东西,就是用抢的也要弄到手。赵晚然,你就不会这么做吗?”

    赵晚然挥着手,又是一个巴掌丢过去,邬远才向旁一闪,抓住她的手,冷冷地说:“你可不要搞错了,现在是你在求着我办事。”

    赵晚然走近,他一巴掌打在邬远才的脸上:“邬远才,你就是一个垃圾,杂种,贱男人!如果不是怕污了我的手,我早就把你大大卸八块,丢到野地里喂野狗!”

    邬远才的脸侧向一边,等他转回来时,他的双眼在冒火,大指指随手擦去嘴角的血痕,阴沉的看着赵晚然,从来没有人敢打他!

    “我是垃圾你又是什么?为了权势,跟了简江夏,简江夏保不住你,你就再跟了李玄武,现在李玄武势力不保,你又再乖乖听话,顺水推舟投入我的怀抱。赵晚然,你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半个月前,瘦得像片纸,勉强还能说是病美人,现在呢,”

    邬远才不屑的说着狠话,满是嘲讽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几眼:“啧啧,你现在更像头出栏的母猪,我还肯看上你,你就该偷笑了!你去照照镜子,自知之明,总该有吧?难怪那简七王爷要逃婚了。”

    赵晚然气得手直抖,怨毒着眼死死的看着他,她用力挣开邬远才的手,她的脸原本就是漂亮,曲线却是特别的柔美耐看,透着楚楚可怜的味道,现在圆润了几份,反倒是添了几份贵气,能引得世间所有男子为她心折的气质。

她必定送这大小姐去作地府娘娘!

    赵晚然突然间踮起脚尖,出乎意料吻上他的脸颊,邬远才有一秒钟的怔神,侧着头冷着眼看着赵晚然的举动。

    赵晚然梨花一笑,双手攀上他的颈项,媚眼如丝:“是,我赵晚然就是个猎意,你付出代价,就能得到我。”

    邬远才眼神一闪,下一刻反客为主,强硬的搂住她的纤腰,自愿送上门的猎物,不要白不要,这可比用绿林的手段,下药迷晕,更有乐趣。

    邬远才一个转身,几步走向身后的行军床,翻身将她压倒,拉开她颈间的衣扣:“大小姐果然是个聪明的女人,我最喜欢就跟聪明女人打交道。”

    赵晚然急促地喘息着,高耸的胸脯一起一伏,勾勒出完美的曲线,说:“那个女人,你一定要给我抓回来!”

    邬远才勾起一个狠戾的笑,手指抚上她白嫩的脸颊:“女人还真是狠毒,不管长得怎么高贵动人,芯里都是个黑寡妇。我还真是奇怪,简七王爷那个聪明人,怎么就能为了个一个下九流的戏子,把身份地位全都放弃了。夏半黎那女人会勾魂吗?”

    赵晚然冷静的解开上衣的系带,一步步的褪下外衫,邬远才眼中带着嘲弄的光,这所谓的名门也不过就是价高一点的青楼女子罢了。

    他冷嘲着说:“赵晚然,你再把自己当成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你也不过就是个人尽可夫的贱人。我现在倒是觉着,夏半黎那样的资质,才是真正的高不可攀的高贵。几天前京城就传遍了,那样的女人私奔可以轰轰烈烈,震动一方城池,惊天动地,也就只有她,才能让简太清这样的男子为她死心踏地。”

    邬远才话音一转,挑着邪气的笑对视着赵晚然:“而你,就是颗沙子,我要不是为了还念着这几年的情意,现在也很有兴趣踹开你去追她,哪怕亡命天涯。”

    夏半黎躲在柜子里,揉着针眼,翻着白眼暗骂:为什么每次躺着中枪的都是她?

    老娘算明白了,我这一辈子的烂桃花,都是你们这些渣男贱女招来的!你妈没教过你们,做人要讲人品呀!总是趁着我不在场,就在背后下我的黑手!

    夏半黎真是无语了,关她什么事呢,这整个事情中,她最多就算是挂着胡萝卜引着驴子磨磨的那根线,起决定明明就是胡萝卜和驴子呀,到底关她什么事呀!

    她冷着眼,把注意力在了邬远才的身上,这个男人还真是不简单,他原来是出身绿林的江洋大盗,哼,倒是难为他在温阁老府时隐姓埋名了这么多年,侍伺着那么几个不成才的主子。现在听着邬远才与赵晚然的对话,简太清那一手计划是起作用了,温阁老己是耐不住动手了,现在就是简太清收网的好时侯了。

    现在想这些没有意义,目前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怎么自救!夏半黎努力的冷静下来,思索着,从她被弄晕到现在,最多不会超过三个时辰,这世间上还没有什么**能把她迷晕得太久,这点子自信她还有!那么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呢?赤目山地势险峻,四面环山,相对的谷上空形成的气压也就是比别的地方,因而造成了多种气侯地貌地变幻,如果不出所料,她现在仍是在赤目山的范围内。

    夏半黎冷了冷眼,不由地手指紧捏成拳!该死的,现在要是有一根针就好了!她甩了甩头,果断的放弃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现在能自救的只有自己,她最该作的就是辩别位置,通知简太清。

    依她刚刚所见,太阳出现在沙漠的方向该是东南方,现在大约该是十点左右,她刚刚捧着沙的温度微微烫手,夏半黎伸出手,快速的木柜上摸索着,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直摸到木柜右上方时,一点点的微湿,把手指尖放在鼻下面,带着藓的气息。

    夏半黎眼中一道精光闪过,她猜得果然没错!这里就是离简太清驻地东南方二百里左右!没时间再多耽误了,夏半黎两指并排,毫不犹豫的向着自己心脏右下方二寸的地方用力的点了下去,紧紧的咬着唇,一口鲜血在胸腔中涌动着,心头一阵气血翻滚。

    夏半黎吐了好几口气,把喉间的铁绣血腥之气狠狠地咽了下去,现在简太清该是发现她不见了,必须己是在找她的位置,以简太清的本事找到她是时间问题,可她目前最需要的就是时间,她能给予简太清的帮助就是提早时间。夏半黎目光中一片冷然,想必现在简太清也是胸口压抑吐了血气吧,哼,活该了他!他最好快点弄懂她给他发的这个暗示,立马滚过来,要不见她的人,要不就给她陪葬!

    夏半黎仰着下巴,微微喘着气,心头微苦,真是想不到,她夏半黎还有这么狼狈的时侯,呵呵,真是风水轮流转了!当初种下血盟针,不过就是为了向简太清证明,与他同生共死的盟约罢了,现在却要指着血盟针来传递信息,召唤简太清来救她,命运这个东西太嘲讽了呀。

    屋外,赵晚然被拉进了木屋的套房中的,虚掩着木板门,邬远才玩味的挑着眉看着她。赵晚然清冷的一笑,勾魂的眼睛魅惑地望着邬远才,舌尖吸吮舔舐,媚态万千。

    邬远才以前不是没被人服侍过,可这么快就勾起他兴趣的,赵晚然还是头一个,看着她那张娇艳清冷的脸,他扣住她的下巴,笑:“老子真有些舍不得你了。”

    赵晚然淡淡的笑着,舔舔唇,伸出舌尖舔着嘴角,水柔的目光勾人心魂,有着杨玉环的娇媚风情。

    邬远才眼眸一暗,一把将她拉入怀中,赵晚然沉默的应对着,柔柔的目光向着邬远才一瞟,清冷的声音与她现在的魅惑完全不协调,赵晚然波澜不兴的望向他:“绿林的男人都没种?”

    “你什么意思?”邬远才扣紧她的下巴,阴沉着眼看着她,一只手掐到她的脖子上。

    “我是答应你的条件,同意作你的女人,可没答应留你的野种。”赵晚然冷淡地说。

    野种?这女人还真把自己当个料了!邬远才沉着脸,“赵晚然,那些事情自己解决!老子是来找乐子的,不是给你当孙子,你还把自己当成温阁老府的大小姐呢!放聪明着点,你不是夏半黎,老子也不是简太清,还要考虑你肚子里是谁的小杂种!”

    赵晚然扭过头,眼中闪过一道怨毒的光,沉默着闭上眼,一只手握得死紧。

    小小的房音内,一张破架子床噶吱噶吱卖力的伴奏着,夏半黎躲在柜子里,从小腿到脚都蹲麻了,叹息了一声,幸好这木柜自成一方天地,她眼观鼻,鼻观心,耳不听心不烦。

    她这运气和人品实在是不好,真就像简太清说的,赵家两姐妹宁愿也要把她往死里整治。赵家这二姐妹这也是自作孽不可活,都是公主病给害了,明明是个有才有貌有家世,当她们的公主就是了,偏要去追求摇不可急的东西,这中华五千年的历史中,哪有公主作得了女王。

    夏半黎屏住了呼吸,小范围的动了动自己麻了的脚,轻揉着小腿上穴位促进着气血循环,几米以外的邬远才,是个高手,她不能冒着被他察觉的危险。

    夏半黎静着心,等侯着时间流逝,自嘲着想,人这辈子总要看上一回三级片,刷刷经验值,这也算是人生必经的过程,不能等哪一天,人死了,三级片还没看过,到了地狱都要被死鬼嘲笑的。

    夏半黎把思绪转到另一个方面,到了这一步,她再弄不懂是谁把她绑来了,她就是装疯卖傻了。

    老天爷真是不长眼,赵晚然这个女人,怎么就还活着呢?那么多人变死鬼了,她却还能活得好好的,让她想表现个大度,去祭拜她一下都不行。夏半黎现在想一想,就心肝肺的疼。

    夏半黎发誓,若她能好好活着回去,立时就打包,把赵晚然送到阴曹地府作风流鬼去。

    时间流逝着,夏半黎侧耳听着动静,好不容易,听到外面的声音平息了,她悄悄的躲在缝隙后,又看了过去。

    行军床前,赵晚然平静的系上衣襟,看也没看邬远才一眼,完全就当他不存在一样,一件又一件,整齐得体的穿在身上。

    邬远才随意地套着一条裤子,赤搏着强健结实的上身,在床上坐起身,挑着眉邪笑着看着她:“用你打发时间,还真不错,比上青楼楚馆强多了。”

    赵晚然隐忍着眼底那道怨毒,最后披上一件外套,转过身,恢复一如既往的温雅雍容:“咱们两清了!那个女人就交给你了,我刚刚为你做的,我要你安排五倍的回报给她!”

    邬远才目光追随着,赵晚然的身影,看着她迈着优雅的脚步走出了房间,他沉下目光,面色如水。

    夏半黎听着火大,咬唇了牙,看看赵晚然这气势,看看她这素质,再看看她这作派,赵晚晴那蠢货跟赵晚然一比,简直就不够档次,叫她贱人都是污辱这个词汇了。这才是真正的女人不狠,男人不爱,她都快想冲出去,与她结成金兰姐妹,莫逆之交了。确是太有魄力了!可这前提是,她这使劲手段要对侍的人,不该是她!

宁得罪死人,莫得罪女人!

    夏半黎火大得几乎从柜子里跳出来,贱人!又在她背后阴她!温家人都是有病的,她是挖她们温家祖坟,还是睡她男人了?有病要去治呀,死缠着她不放,真是找死呢!

    “行了,你也看够了,出来吧!”一声冷声过后,夏半黎还没反应过来,己是被一道劲气,直接从柜子里震了出来。

    夏半黎苍促地跌坐在地上,抬头对上邬远才,她冷着眼,喘了口气,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我腿拐了!什么也没看见!”

    “呵呵,你还真是个人才!”邬远才冷峻的脸上,弯出一道笑意,手一挥,从桌边拿起一根麻绳,连着着把桌上那盆快枯死的仙人掌也拖到了地上,破成个三五块。他阴沉着一双眼,几下子牢牢的绑住她的手,把她推出了房间,暴晒在门前的沙地上。

    夏半黎敛眉顺眼,不动声色的任由他绑上,手指微可不察的一动,把地上的那盆碎了的仙人掌收起一小截,冷着眼,她对视着邬远才。

    邬远才一声哨下,她身边默然出现着六七名壮汉,个个肩宽背阔,满脸彪悍,一看身手就极为不错。

    “你们看着处理。”邬远才的声音从房音里传出来,不带一丝温度。“不要让老子失信给一个女人。”

    “是!”那几人齐声应了一声。

    夏半黎没来及说话,就被一人推着,又拖进了她最早跑出来的那间房,跌跌撞撞的给推进门,跌坐在地上。

    站在房中一名脸上带刀疤的男子,冷冷的扫了一眼刚刚被夏半黎击倒的男人,冰冷地唇吐出二个字:“废物!”

    男人一哆嗦,不敢抬头看他,抖得如筛糖一样,“二,二当家”

    刀疤眼一冷,一把提起他举在前空中,像是老鹰抓小鸡一样,冷冷地说:“闭嘴!别脏了这个称呼!”

    男人眼瞳放大,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乱蹬了两下腿,头颈己被拧断,像垃圾一样,被甩出了门外。

    夏半黎冷着眼,无动于衷地看着这一幕,心一点点冷下来,狠狠的咬着唇,安抚狂跳的心,手中握紧了那根仙人掌的根茎,茎上的刺直刺到她掌心上,沾上了她的血。她有一次机会,仙人掌虽说是枯萎了,茎上的刺不到一厘米,可还能用它拼上一拼,她的血有迷幻作用,比身上的汗要强的多,只要仙人掌刺入这些人的身上,就能起作用!

    夏半黎冷下心,对视着眼前的人,事情就是这样,能避能躲时,可以胆怯哭泣跪下求饶。可是,活着总会有躲不过去的时侯,膝盖骨硬气一点,活不了,那就拖几个垫背的陪葬,她才甘心!

    二当家转过头,用阴鹫的眼上下打量夏半黎,“你就是跟简太清私奔的女人?”

    夏半黎扬眉,梗着脖子说:“我不是跟他私奔的女人,哼,他是跟我私奔的男人罢了。你就是他们几个的二当家?”

    二当家阴沉着脸,明显高看了她一眼,眼中带了丝欣赏,打了个响指,说:“怎么可能!别误会,我不过只是个跑腿打杂的,保镖,打手,跟班,走狗,随便你叫什么。”

    他勾起夏半黎的那张略显苍白的脸,细打量了下眼,笑得阴沉:“不过,收拾你却足够了。”

    “收拾我?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叶斐眉傲然的抬着头,挑畔的瞪着他。

    二当家后退一步,对后面的人下令,眼一眯,“把她扒光了!”

    夏半黎动动右手,绳子打了个水手结,绑得极紧,她使力挣扎,手腕都磨出血来,绳子却是越绑越紧。

    二当家挥挥手,不耐烦的说:“还愣着干什么,都他妈一起上!这么漂亮的女人,老子都动心了,今儿便宜你们几个了。”

    几个手下一起答应了声,出来四个人,分别极为技巧的按住夏半黎的手肘膝弯,那是人体发力的关键点,被制住的话,就连大师级武者都不会有反抗余地。

    即使夏半黎给绑住手,他们也并没有大意,这些人与绿林的土匪强盗完全不一样。

    夏半黎喘着气,再也没费力气挣扎,紧紧靠着墙边,冷眼对视着他们,心中是冷静。赵晚然到底恨她到什么地步,居然不怕她的报复,弄了这么一堆人来毁了她!

    夏半黎咬紧了牙关,她是绝不会就这样认命了的,走到现在,她是多么不容易才过来的,毁在赵晚然那个蠢货手上,她死也不能安心作鬼。

    夏半黎握紧了手中的那半截仙人掌茎,千辛万苦走到这一步,她绝不甘心就让那个女人就这样毁了她豁出命去才得到的一切。

    “你们是谁?”夏半黎冷着声,怒问。

    “你不必知道我们是谁,要怪只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二当家颇为可惜的在她清秀的脸上扫了一圈,要是平时,他可以留下来,玩个几天再处理掉,现在老大亲自交待了,却是不能不立刻照办了。

    想起刚刚邬远才的话,二当家就满心婉惜,这人呀宁得罪死人,千万不能得罪女人!女人狠起来,是不要命的。

    又一个男人解着裤腰带,做着了冲锋陷阵的准备,面上却没有丝毫兴奋的神情,二当家男在一旁冷冷看着,他们所有人的行动,都只像是在完成一场任务。

    夏半黎眼一沉,他们是杀手?还是专门隶属于简江夏的暗卫?是赵晚然从邬远才那里调派的人,还是通过赵晚晴向简江夏借的兵?龙试空知道她是被邬远才和赵晚然劫持了吗?

    夏半黎失笑,这么多个问题,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去搞清楚了。她都落到这一步了,还在担心这些干嘛?

    眼前的男人俯下身靠过来,夏半黎看准时机,用尽了全力对着他下身用力踹了过去。男人没有想到,这样一个手无缚机的弱女子,现在还有能力反抗,他一时不察被踹倒在地,捂着下腹一声闷吼。

    抓住她腿的男人大怒,手臂肌肉用力向外拉扯。卡地一声脆响,夏半黎大腿根传来清脆的骨折声,夏半黎疼得眼前就是一黑,几欲晕绝。

    冷汗向下滴着,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变形扭曲,她咬着唇笑,脸色惨白,却是大笑起来,对着地下那个捂着下腹痛哼的男人肆无忌惮的嘲讽:

    “想制住我,凭你们几个怂蛋也配吗?简太清是个窝囊废,软蛋!老娘可不是!不怕断子绝孙你们就来呀!我要踹得你们这群人渣下辈子不能人道!”

    男人怒吼一声从地上站直身子,几步就走到夏半黎身前,一个耳光狠狠甩过去。

    “老子今天就弄死你!看你嘴还硬!”

    夏半黎整个人像是断了线的风筝甩飞出去,口中喷吐出大量鲜血,整个上半身以一种折叠的姿态向后倾倒。她咳了几声,冷着眼对视着他们,手中的仙人掌茎撑得更紧,最后的时刻到了,这些人己是给她激起了怒火,人一旦生了气,就会失去理智,那也就意味着他最放松警戒的一刻到了。

    二当家满面怒容,又是一个耳光向着夏半黎狠狠地挥了过来,夏半黎灵活的转了个身,手心向着外,连人撞向了他,手中的仙人茎向着他身上狠狠的刺了下去。

    二当家一声怒叫,爆着粗口,用力的甩开夏半黎,胸口前一片隐隐的血渍,他狠戾的瞪着夏半黎,抬腿用尽全力就向着她身上踹去。

    突然间,又一出意想不到的景像发生了!

    二当家的腿刚刚碰到夏半黎的身上,本该是被踹飞的夏半黎,凭空消失了人影,二当家却是杀猪似的痛嗷一声,踹向夏半儿的那只腿与身子生生被折成了二段,全身是血的躺在地下。

    “这不可能!”刀疤男脸色大变,满身都是血,捂着断腿惊恐地大叫着:“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一个精壮的人影出现在屋边,手上抱着夏半黎,凌厉的目光没有一丝温度,看死人一样的扫了他们一眼,轰的一声后,没等刚刚禁锢住夏半黎的几人反应过来,几个男人痛叫一声后被一劲掌风掀倒在地,鲜血流了一身。

    剩下几人被这变故惊呆了,脸色大变,手中下意识挥着刀,却不敢向屋角那宛如恶魔般的人影再冲上去。

    二当家脸色铁青迅速抽出腰间别的刀,硬撑着爬起身,一声呼应,毫不犹疑抽刀向着那男人砍过去,口中叫着:“一起上,给我剁了这个狗日的!”

    那人看也没看他一眼,抱着夏半黎慢慢蹲下身,轻轻的擦她嘴角的血渍,低沉的声音说着威胁的话:“你说简太清是个窝囊废,软蛋?夏半黎,你胆肥了,果真是不想活了吗?”

    夏半黎笑得没心没肺,“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唉,你敢断人手足,就不要怪人扒你衣服,呵呵,男人的心眼可都不大,比女人还记仇着呢,”她对不准焦距的视线执着的看向他,“简太清,最多我们算两清了。我拼死为你保住你的男人面子,你就为我洗清耻辱吧。欠了我的,替我讨要回来,连本带利……”

    “死到临头时,你最后的遗言就是这个?”简太清不可思议的问。

你爹没教给你,不许欺负病人吗!

    “那我该留下什么话?要求你以后三从四德?我发脾气了要忍着,我生气了要让着,我不开心了要哄着?你作得到?”

    夏半黎目光散漫,头一歪,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脸上仍是那一道没心没肺的笑。

    简太清抱起她,转头看向周围惊惧的人群,嘶哑的声音就似来自地狱的召唤:“我答应你的,都会作到。夏半黎,任何时刻,你身旁,有我在!”

    刀疤男彪悍的脸上带着惊恐,这事太诡异了,这不像是人该有的能力,简太清的几个字,更像是死神的叮咛。

    简太清到底是人还是魔!咬了咬牙,他对着简太清的身影,,连续不断的挥着刀,周围的人出于求生本能,挥着手中的刀就冲了上去。

    再没有人会为这一幕场景感到惊讶,死人又怎么还会惊讶?当一切声音消失时,所有男人软软瘫倒在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躯被四分五裂,无声无息失去了生命,遍地都是血。一把火最终点起,把这一切屠戮烧了个一干二净。

    简太清抱着夏半黎,站在风沙下冷着眼看着眼前的熊熊大火,低下头看着怀中己是晕厥过去的女子,冷着声说:“夏半黎,我确是比你更毒。谁敢碰我的女人,死了也再补上几刀,分尸了再活过来鞭尸,就算是恶鬼,我也要亲眼看着他们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回到临时住所时,夏半黎的房间,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天青色的窗单,天青色的床单,清新的雨过天晴,只有这房间中的两个人却知道,情然不同了,此时己是山雨欲来之势。

    简太清站在床前,盯着床上的人,一身凌厉的气势,从骨头里散发着冰冷,一贯的沉默着,一双眼睛黑不见底。

    “你决定了?”他身边一道声音轻叹。

    “是。”简太清抿着唇,冷峻的脸上写着坚毅,紧紧的看着床上的夏半黎,目光深不可测。

    “你想过没有,夏半黎会怎么想?不要忘了,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女人,你这样做,没有一个女人能承受,她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的。”

    “一辈子有多长?哼,我不需要她原谅,也不需要什么一辈子,只要她脉膊还会跳动,呼吸还没停止,她就只能在我身边。”

    “唉,遇上你这样残忍的男人,我可怜她。”

    “你还会可怜人?”简太清冷着眼看着他,名闻京城的齐公子还会对女人动恻隐之心,这可真是千古一闻了。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我的表妹。”齐公子摸了摸鼻子,眼眸一闪。

    “你这么可怜她,那就让她不要再作傻事!”

    “王爷,我知道你的人生里没有后悔两个字,可是,遇上她,你会先学会‘心痛’两个字!”齐公子不再多劝,转身向门外走,留下最后一句,该说的他都说了,至于简太清听不听得进去,他就无能为力了。“我先走了,一切就按王爷的计划来办,希望你将来不要有后悔的那一刻。”

    听着门被关上,齐公子远去的脚步声,简太清放松下紧绷的身躯,眼眸一片复杂,他伸出手轻轻抚上夏半黎的脸,她苍白的脸蛋,毫无血色,冷风吹过,夏半黎闭紧着眼眸,下意识冷得全身颤抖了一下,眉头皱得极紧,晕迷中还带着丝不安。

    简太清眼神一变,复杂难测,侧身躺在床侧,伸手抱紧了夏半黎,嘶哑的声音带着苦涩:“后悔吗?毒丫头,其实遇上你,我早就后悔了”低低的叹息声,在空旷的屋中盘旋,余音不断,“夏半黎,你不要再让我知道‘心痛’是什么,我己经拼尽全力在忍耐着……”

    他低下头,他的手覆在她的心口上,手下是她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他苦笑一声:“幸好……幸好……”

    他胸口的心跳声,跟手下夏半黎的心跳声同一频率,简太清俯身低下头,将唇贴在她心口的位置,眼睛中一道复杂的异色。

    晕迷中的夏半黎,感觉到有人的靠近,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不安的挣扎着:

    “放开我!滚开,都给我滚开!”

    “别怕,是我”简太清低头凝视着她,下意识的握紧了她的手,放缓了语气轻声的说:“我在这里。”

    夏半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额头还在发着高烧,迷茫的视线中看到简太清那双漆黑的眼眸,似是松了一口气,放弃了挣扎,闭了闭眼,又一次睁开,出人意料的,一个拳头直冲着他眼睛就打了过去:咬牙切齿的低吼:“简太清,你混蛋!”

    这一拳出尽了全力,幸而她现在仍是在病中,力气有限,否则,简太清这一只眼都要给打青了。简太清叹了口气,他是可以躲过去的,可他一动不动,由着她打了那一拳,满眼疼惜的看着她,说:“对,我是混蛋。”

    夏半黎眼眶微湿,咬着唇,揍完了这一拳,伸出手微微凉冷的双手抱住他的腰,把头贴在他的心口前,安心的蹭了蹭脸颊,恨恨的说:“幸好,是你。幸好”

    简太清抿紧了唇没有动,眼中一道复杂的光,不知道她在庆幸什么,只是这一刻,他并不想去问。

    “你醒了吗?”

    “嗯,做了一个恶梦,幸好,只是恶梦”夏半黎长吁一声,眸色一紧,下意识又向简太清身边移过去,抱紧了他的腰。她从未发现,原来自己是这么软弱无用的一个人,到了那么一个时刻时,她也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女人。

    “是,就是个恶梦罢了。”简太清抚着她的发丝,平静的说。

    夏半黎那一点轻微的挪动,扯到了她受伤的大腿,情不自禁:“啊”一声呼痛出来,她紧皱着眉峰,带着些怨念望向简太清。

    “疼吗?”简太清眼底的冷光渐渐的融化,沾上了一层暖昧的暖色调。

    “废话!我打断你两条腿,你试试疼不疼!”夏半黎皱着眉,拖长了声音,语气虽仍是很冲,却跟着放软了语调。她可没有忘记,在她晕过去之前,可是没少骂简太清的坏话,这老家伙最小心眼记仇了,她还是低调点示弱,希望他就这么忘了,两个人就算是两清好了。

    “活该!”简太清不客气的说,伸手在她额头弹了一下,没有好气的说:“你说我的是窝囊废,是软蛋?”

    “喂,我现在是病人!你爹没教给你,不允许欺负伤病人士吗!”夏半黎避开他的眼睛,语带着委屈的回着他的话,试图以柔克刚,挑战着他的同情心。

    “呸!我爹就告诉我,棍棒底下出孝子。特别是你这样得寸得尺无法无天的丫头,一天不打,就敢爬到我头顶上拉屎。我是个奖罚分明的人,别以为你生病,就能躲过处罚。”

    呸,夏半黎没好气的瞪着他,什么拉屎呀!把她当成狗还是猫了,这还随地大小便的!死猪不怕开水烫,夏半黎也不打算告饶了,她悻悻地说:“想怎么罚就怎么罚,随便你了。”

    简太清低低一笑,俊美的轮廓蒙上一层魅惑的外衣,勾魂的性感。

    夏半黎脑子一晕,怔怔的看着他,她高烧的更历害了?怎么会觉着简太清人整个人在闪闪发光,看着他,她就转不开眼睛,两条腿微微发软,从心口中窜发出一股热流,整个人都在发热。

    简太清又是一笑,抬起她的下巴,轻轻低头吻到她的额头。夏半黎像是给迷惑了一样,下意识的闭上眼,静静的感受他给予的温柔,心中涟漪一圈一圈的荡开,就在是老式的唱片机,一遍遍在哼唱着一首熟悉的旋律: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你眼带笑意。

    唉,夏半黎叹息一声,“我很累了。”她轻轻的推开他,夏半黎一点点冷下眼,脑子清醒过来,静静的说出了这一句话,说出口的瞬间,对上简太清嘲讽的眼睛,她懊恼地就想再给他一拳。

    她知道自己现在极像了个反复无常的女人,即拒绝得不彻底,又不能坦然接受,倒像是玩着欲迎还拒的把戏,可有些事情,她过不了自己这一关,理智与情感就是反方向的两条射线,夏半黎疲惫的回避着简太清的视线,

    “嗯,我知道了。但该有的处罚还是要有。现在你躺着不要动,等着我的处罚吧。”简太清居高临下看着她懊恼的脸,难得的没有再毒舌逗她。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月光下夏半黎肌肤如玉,像是泛着月光的青花瓷,白皙无暇,稀世珍品,夏半黎清冷着眉眼,还想再说什么,简太清一个弹指弹上来,落在她的额头上。

    “这是对你惊吓我的处罚,夏半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再失踪在我十步以内!”

    夏半黎眼睫一颤,眼瞳顿收,全身的血液似要凝固一样,他弹得不重,手指下的痕印却几乎把她全身的神精线烧成灰烬。夏半黎抬起头,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目若寒星。

    简太清低沉着问:“你怎么了?”

她的配偶该是猪而不是狗!

    简太清低沉着问:“你怎么了?”

    夏半黎突然露齿一笑,摇了摇头,“简太清,你知道吗,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哪怕你是天子,权利与自由也不是鱼与熊掌,不可能兼得。”

    简太清冷下眼,抱住她的身体收入怀中,“是,没有。”

    “呵呵,这每个人都知道的事情,我到了十八岁了才知道。果然,女人有啥不能有冲动,没啥不能没常识呀。”夏半黎叹息,她就是个典型失败的病例,一时冲动把自己冲进臭水沟去了,活刻沾了这一身污水。

    “你想说什么?”简太清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夏半黎没有回避他的视线,淡然的回望着他。

    简太清眼中一道而过的怒色,这样的夏半黎,他很是火大。

    “简太清,作人不能太贪心。你有天下与江山,我有楚屠苏与自由,这样就够了。”夏半黎轻笑着推开他的肩头,沉寞地别开眼,看向远处,白天与黑夜就是两个天地的两极。天空中泛着红光,嗜血的味道。这个世间,有钱有势就是了不起,财大气粗就能无法无天。就像他们两人此刻一样,他可以在这泥潭中如鱼得水,她却只能随波逐流,顺着情势步步为营。

    “那我给你讲个笑话吧,”夏半黎扬起一道笑,说:“有天狮子无聊了,把一只母猪蒙了眼睛关进猪圈里,对它说,你要是能弄清楚,这里哪头猪是你的配偶,我就不吃了你,你可以用手摸,不能说话更不能用眼睛看。然后狮子把一群公狗赶到母猪面前,母猪挨个摸了个遍,肯定的说,这里没有。”

    “噢?那母猪这么肯定?”简太清侧头看着夏半黎,眼神跳动着。

    “是啊,母猪说,她就是笨得是头猪,也分得出她的配偶该是猪而不是狗。”

    简太清挑挑眉,“男人不如狗,女人比不上猪,这么说来,两个猪狗不如,真是绝配。”

    夏半黎唉了口气,她就这点说服力,也就只能在猪圈里猪狗不如了。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心理善良质朴纯真的女子,即使她想做,上天也不给她这个机会。这一世,她就只想作个毒医,逍遥自在,笑傲天下。

    简太清眼眸一暗,扣紧了夏半黎的肩膀,固定着不让她动,不容她回避他的眼神:“夏半黎,你对我许下的誓言,你都忘了吗?”

    “什么?”夏半黎一怔,他在说什么?那个誓言,不过就是作了一场秀罢了,没有任何的意义,他现在又提这个,何苦难为了她和他自己呢。

    “这世上,总是有这么一种人,喜欢自讨苦吃。”简太清冷着眼看着她,他就不明白了,那个楚屠苏到底有什么好!夏半黎与他说过的话,加起来还不到十句,她现在却能用那个楚屠苏,不停的来推拒他。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夏半黎挫败的瞪了他一眼,给他拖累的还不够吗?她两辈子加起来,都没吃过这么大的亏,现在腿也断了,人也差点残废了,他又想耍什么花招。

    “没什么意思!就是要你把上次跟我告白的时说过的话再说一次!”

    夏半黎闭了闭眼,他到底是怎么?莫明其妙的就无理取闹,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缠着大人要糖吃吗?“你出去,我累了,我要休息。”夏半黎冷着声音,不想再跟他纠缠。

    简太清一把压住她,直盯着她的脸,沉声威胁的说:“你不说,我今晚就不走!”

    夏半黎气恼着瞪着他,咬着牙说:“你是要我嘴咬着玫瑰花,跪在你脚裤下,再说一次那些除了反胃,毫无意议的废话?”

    “对,我不仅要你说,还要你一字一句全记在心里!”

    “你!”夏半黎瞪着兴致高昂的简太清,他这是真的要她再丢人现眼一次?就算她说了又怎么样?仍是毫无意义的一出戏词罢了。

    简太清在她额头上又弹一下,手拉着一角被角,像是真要躺到她的身侧,死赖着不走的架式,他给她一个催促的眼神,那眼光里分明就是‘这事,你看着办的!’的威胁。

    夏半黎闭了闭眼,头晕沉沉的,她现在没有这个精力与他闹,他到底是怎么了!她冷冷的说:

    “你说我负了心,无凭枳实,激得我蹬穿了地骨皮,愿对威灵仙发下盟誓,细辛将奴想,厚朴你自知,莫把我情书也当破故纸。想人参最是恨离别,只为甘草口甜甜的哄到如今,黄连心苦苦为伊担心,白芷儿写不尽离别意,嘱咐使君子切莫作负恩人。你果是半夏当归也,我当对着天南星一世等君。”

    她一口气说完顿了顿,咬着牙又说:“现在,你给我滚!”

    简太清深邃的目光看了她很久,久到夏半黎从那目光中轻易读出温柔两个字来,她苍白着脸,说:“你要我说,我可以说十遍百遍,可你自己也清楚,我就是说上万遍,也不过就是台上的戏言一句。”

    “这世上,还有谁能像我一样懂你?右下二寸,东南驻地二百里!”简太清紧盯着她,一字一句,手指着心脏右下方二寸的位置:“血盟针连着的不只是血,还有你与我的命运!只有我能感知到你懂得你,半黎,你到现在还不想承认吗?这是你自己选择的,就没得反悔。”简太清冷着眼看着她,眼底中复杂之色。“你确定你放弃的一个是我?”

    “十分确定。”夏半黎冷着眼。

    简太清没有再说什么,目光复杂的看着她,他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点了点,冷笑着说:

    “你说得对。两个人彼此除了身体,其他全是陌生,只不过为了情情爱爱的那点破事,彼此就牵绊在了一起,谈什么情爱实在太可笑,偏偏,我还就那样的较了真,一头栽了下去,活该现在摔个狗吃屎。”

    “你全就当成,吃一堑,长一智吧。”夏半黎没有动,冷冷的面对着他,人活着活着,真是什么事情都能遇到了,太荒唐了。

    简太清眯着眼望着夏半黎冷清的脸,眼底深处却仍旧是清冷的神色。可恶,真是没救了,一个女人而己,他到底有什么拿不起放不下的!

    简太清眼神一暗,附在她耳边说:“你己经知道了,那就不必再跟我耍心眼,无论你想怎么放弃自己,想怎么激怒我,我都是不会放开你。你缠上我时,就该知道会有今天。”

    夏半黎笑了起来,笑得直咳,眼角咳出了泪,对视着他,一字一句的说:“是,我早就该知道,你说得对,我这种心如蛇蝎的女人只会算计人,看到你摔个狗吃屎,就能高兴半年。”

    简太清眼中神色变了又变,似震怒,更似是烦乱,扣住她的腰,抿紧了唇,一拳重重的捶到了她床后的墙上,半边的墙哄的一声响,简太清冷着眼,一声不吭,转身大步走出了屋门。

    远远的屋外,夏尧琪像木头桩子一样呆立不动,手足无措的抬头看着天,就是不敢再看向屋里明显是吵架的声响,提心吊胆的探头探脑着,自家的小妹不会有事吧?“这,这可怎么办?”

    如意站在一旁,挑了挑眉,连睫毛都没抬,全无表情,说:“没事,别担心了。他们每天都是这样吵来吵去,你习惯了就好了。”这种场面,她面的多了,就是这一次,吵的动静大了些。

    如意歪了歪头,看着简太清满身怒气远去的身影,暗叹了一声,小姐你还真是了不起,咱家王爷可是第一次生这么大的火呢!

    青木则是直接就是站在一边目瞪口呆,大嘴张成一鸭蛋,这二人也闹得太历害了吧。老祖宗说了,打女人是不对的,王妃不会是给王爷打了吧?

    莫少梨直接就把夏尧琪一拉,转身就走,夏尧琪难得的说话有些结巴:“喂,你作什么去。”

    莫少梨单掌在肩头上夏尧琪的肩膀上拍了一巴掌,轻松地说:“这么难得的日子,咱们兄弟两个重逢,干脆也别睡了,促膝谈心,秉烛夜谈。”

    “不错。”青木回过神来,学着莫少梨的样子,一把将如意拉上,傻呵呵的干笑着,向着边一侧走:“今日风和日丽,是个看星星看月亮,谈情说爱的好日子呀。”

    如意脸蛋爆红,不甘的狠踢着他,“去你的!谁要给你谈情说爱!”说是这样说,却没有什么过激的反抗行动,吵闹中,两人也走了。

    左天蓝摸了摸鼻子,目光落在在场唯一剩下的郑容容身上,一时说不出恰当的话来。

    郑容容狠狠的瞥了他一眼,扭过头向着另一头走,“我没空!少打我的主意!”她迈步就向着自己的屋里走去,她可忙的很呢,还有一帕子的玄机等着她去解。

    左天蓝失笑的摇了摇头,也不以为意,转开目光,向着屋里看了一眼,淡淡的叹息了一声。不该是你的,强求也求不到,可该是你的,也搏不过天去,半黎小姐明白这个道理吗?

男人最愚蠢的不是玩女人,而是养下了野种!

    他与夏半黎接触的并不多,初见面时的点点头,再见面时的微笑以对,唯一的交集只不过是主从之份罢了,可是,左天蓝微微苦笑,心头的心方微微的发涩,到底是从时侯时侯起,他心上有了那一句话:情不知因何而起,只是一往情深。

    左天蓝别回头坚定的向外院走去,不该是你的,强求也求不到呀。

    这一夜,夜色微凉,风吹麦浪,谁在心潮起伏,辗转纠结,一夕难眠?

    好好睡了一觉,夏半黎再度清醒过来时,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又被简太清抱在怀里,他正眼睛低笑非笑的看着她,他一双有力的手掌固定着她受伤的腿,以免她睡着时再乱动受创。

    夏半黎复杂的看着他,实在是弄不懂简太清这个人,他昨天不是给她气跑了吗,她以为,两个人该是谈得很彻底了。可一觉醒来,他居然又像没发生过什么事一样,又一次缠上了她。最为可笑是自己,看到他的第一眼,居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放松。她到底是怎么了?到底是从什么时侯起,她把这个人列为白名单,哪怕是在睡梦中,也能毫不设妨安心的让他靠近。

    夏半黎挣扎了下,想从简太清怀里挣脱出来,这样的姿式实在让她不舒服,心口的几乎要跳出胸腔,简太清却是一个紧扣,把她的挣扎全锁进了怀里。

    夏半黎躲闪着简太清的黑眸,不愿直视,想要起来。却被简太清按压住双手,双腿也被固定住,夏半黎懊恼的瞪了他一眼,耳际微微发红,双手抵住了的他的肩膀用力推着,没好气的说:“放开我!”

    “丫头,你说过你的理想,现在就听听我的理想吧。我的理想,就是有一个人守在我身边,我开心了,她送上一杯酒,陪着我开心,我不开心时,她拉着我的手,陪着我不开心。夏半黎,以后知道该怎么做了吧?”他眼睛很亮,亮得像天边那一颗启明星,专心志致的看着他,笑意盈盈。

    夏半黎无语的看着他,张了张口,终是什么也没说,心跳声陷落在他这的温柔中,最后的心跳,只是他那双黑亮璀璨的眼睛。

    因为夏半黎的意外受伤,她回到车队后,先是高烧了一天,才醒了过来,之后又是足足养伤了七日,车队的行程就这样暂时耽搁下来。

    养了七天伤后的夏半黎,此时正坐在床上,无神的看着房梁,沉默的想着心事。

    世界上适应能力最强的是人,而两性中对痛苦忍耐度最高的是女人,不信让男人生个孩子看看去,多少个新鲜老爸刚进产房就吓晕了,可女人硬是可以一个接一个的生下去。

    不对!夏半黎唉了口气,摇摇头,恨恨地从身后拿了个抱枕掐进怀里,她现在要说得不是这个,而是说简太清!

    这到底是叫什么事儿呀!男人在女人面前,没有脑子,只有骗子,这话一点不假!

    从被救回来后,夏半黎对自己倒霉的大腿骨折没说抱怨的话,她都倒霉习惯了。

    可是,简太清怎么可以不相信她?还有整个车队,没有一个人相信她的话。他妈的,简太清还是为她私奔的那个男人吗,她还是这些人的王妃主子吗?还能把她忽略的更彻底点不!

    这一队中的三个女人全体聚集在夏半黎的床头前,议题就二个,一个是慰问病情,一个是商讨着,是哪个的男人解了赵晚然的毒。很明显的,第二个议题,更是得到了广大女性的热情投入。

    “半黎,你就别生气了。”郑容容翻了个白眼,算是安慰着夏半黎,脸上带着无奈的笑容,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夏半黎有玄机图在手,为了探得玄机,她就当夏半黎是好友吧。

    “我能不生气吗!”夏半黎气得把怀中的枕头,又捶又打,恨恨地说:“我说了,我是被赵晚然和邬远才绑票的!为什么你们就是不相信我!”从没想到,她还有这样说什么,什么不是的时侯!

    “不是我们不相信你,而是,而是,”郑容容无奈的叹口气,迟疑着不知道怎么开口才能不再更激怒她,在夏半黎怒视下,郑容容还是老老实实地实话实说:“而是,自从你失踪后,赵晚然一直就在柴房里呀,时时时刻都有至少一个人以上的人证可以证明。何况,虽然不知道是谁和她有了男女关系,但她也是你的嫡姐,我的表妹。也算是咱们队伍的人了。”

    郑容容无奈的低下了头,话句中劝慰了夏半黎,难得的是神色间多夹了一份黯然。

    “郑容容,连你也不相信我的话?”夏半黎冷着眼瞪着郑容容,她不想听她给赵晚然解释,这些话,这几天,她听够了,她就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亲眼看到的赵晚然,他们居然没一个人相信她的话,真是污辱她的人品!

    “我当然相信你。”郑容容期期艾艾地说,为难的低下头,又抬起头眼带担忧的说:“那个,半黎,人在受惊吓时会产生一些幻觉,那个”

    “行了,小姐,你就别为难郑容容了,”一直保持沉默的如意,甩了个白眼给她,“你好歹也是王爷名正言顺的王妃,讨厌一个女人,端着你的身份,一句话交待下去,直接有大把的人替赶走她,还用编什么理由吗?这只会让人觉着小姐你是受惊吓过度,疯了!”

    “小姐,王爷己经发下话来了,谁也不能动赵晚然,她毕竟是王爷名份上的未婚妻,又是镇国公府的大小姐,算是我们的客人,情况未明朗前,没必要多树敌。”如意更为坦诚,揉了揉己打成结的眉头,看了眼夏半黎难看的脸色,直接明了的说,语气中带着难以抑制的烦燥。没错,她现在很烦!一向冷静的心,也乱了方寸。

    “够了!我没有幻觉!我也不是疯了!”夏半黎冷着脸,打断她的话,有气无力的挥挥手,把怀中的抱枕放到脑后,泄气的把头转身床里侧,焉焉地说:“算了,我要休息了,你们先回去吧。”

    “郑容容,你烦什么?这事跟你也没关系,看你那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赵大小姐是你的情敌!”如意没理会夏半黎的送客令,白了郑容容一眼,冷哼一声,她现在心情很不好,对着这位表小姐也没什么好言好语的应对。

    郑容容给堵得一滞,咬咬唇,说:“谁说我失魂落魄了!我好的很,我”郑容容本想着硬撑,在如意又是不屑的一瞪之下,她终是无力地摇摇头,脸上满是脆弱无助:“算了,现在说这个干什么。如意,还是你好,跟青木之间,没有阻碍。”

    “我总觉着青木有事瞒着我,”如意烦燥的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走了两遍,顿住脚,一挥拳说:“我真的觉着是他!”

    “别烦了,或者是莫少梨的呢,那就是个无利不起早,有便宜就占的奸商。”郑容容没精打采的说。

    “不就是一个赵晚然嘛?有什么呀!我头都疼了,散了吧!我要休息了!”夏半黎腾身坐起来,没好气的对着一屋子女人高喊,以前她没把赵晚然当成一盘菜,现在赵晚然倒成了她的主食了,真是太给赵晚然面子了!

    “你当然不担心了,反正肯定不会是王爷。”如意胆子也大了,甩了个眼刀子给夏半黎,“我们现在是讨论一个女人吗?现在女人己经不是问题!男人也不是问题!我们现在的问题是,十个月以后,她肚子里出来的哪个种!”

    “什么?!”夏半黎差点从床上惊跳着滚下床来,她瞪着如意,不敢置信的问:“赵晚然她,她怀、怀孕了?这消息确实了?”

    “是!”如意脸色苍白,苦涩的笑了笑,一贯单刀直入的讲求效率,简明扼要的说:“今天早上,夏少爷从山里采来了验孕草,己经证实了,算是双喜临门。”

    “混帐!”夏半黎吐了一句脏话,“夏尧琪他一个大男人,随身不带着武器刀剑,居然上山采什么验孕草?”她把他送去的是西北军营,不是太医院的妇产科吧。

    “小姐,夏少爷自己在西北三年,兵营里也设是有军妓的,他这个军营云骑尉,三年什么活都干,顶得上半个大夫一个伙夫二个针线娘子了。”

    一屋子的女人向她丢着白眼,夏半黎这才明白过来,皱了皱眉头,她这个大哥,最是婆妈了,当年就想以绣活维持生计,这么多年下来,这本性也没改了,在军营里还是个老妈子。

    “这世界上的男人,最愚蠢的,不是出去玩女人,而是居然养下了野种!”如意一脸嘲讽。

    “现在怎么办?”郑容容咬着唇,呐呐地问,她向来就是个有主意的人,否则,不会跟着简太清,作了他的左右手,可是,现在,她却六神无主,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自己连想哭的原因都不知道。

    “看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是不是有意,不是看她为他笑了多少次,只看她为他哭过多少回。郑容容,看你沮丧成这样,你该不是看上莫少梨了吧?”夏半黎眼中一道精光,看到郑容容这个样子,她想装傻看不到都不成。

皇家的风水就是六畜兴旺!

    郑容容张了张口,想要反驳回去,随意苦笑了一下,低下了头,心都为了那个人软了,现在她口硬还有什么用。

    夏半黎冷着眼,摇了摇头,算是安慰她说:“放心吧,那孩子一定是简七王爷的,皇家的风水就是这么六畜兴旺。”

    “咳!”如意一个没忍住,不自然的剧咳了一声,神色更加古怪,小姐也太能扯了,让王爷听到,又该发火了。

    “哼,要说爱一个男人,是为他哭,那世上的女人都该哭瞎了眼了。呸,那孩子要是青木的种,我就先弄瞎了他的眼!”如意嗤之以鼻,恨恨的把手中的手术刀,直插进雪白地墙上,那狠戾,就像是插的是青木的眼珠子。

    “郑容容,你先走吧,这事没什么好讨论的了!小姐还要养病呢。”如意挺直了背,神色冷峻,迈开步子就向外走,又快又急,步伐早己失了平时的稳定。

    郑容容还在犹豫,看了看如意,如意一摆手,直接利索说:“郑容容,你先出去,我有话要跟半黎讲。”

    “嗯。”郑容容没意见的站起身,多少带着些担心的看了看床上没精打采的夏半黎,点了点头,转过身默默的走了出去,出门后,还细心的关上了房门。

    “唉,小姐!你倒是跟我说说呀!”如意坐在床边,不轻地推了夏半黎一把。

    “你相信我的话吗?”夏半黎转过身来,冷着眼的看着她,她现在更为执着的是绑架的事。

    “我要相信你,那除非是我也疯了。”如意翻了个白眼,小心翼翼的看着夏半黎的脸色:“实话说吧,你那晚失踪后,我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赵晚然,那女人我总觉着有古怪,总之,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发现什么了?”夏半黎眼睛一闪,坐直了身体。

    “我盯了她一整天,连眼睛都没眨,”如意一本正经,态度认真的说:“我肯定直到你被救回来之前,她一直就在坐在那个柴房里,吃了一碗面,二个蛋,中间去过一次茅房,再没别的动静了。”

    “哦”夏半黎冷着眼,以手支着额头,百思不得解,难道说,她真的病得产生幻觉了?那她这幻觉太真实,就算她病得糊涂了,怎么就幻觉到赵晚然与邬远才呢?这太不医学了。

    “小姐”如意语气迟疑起来,脸上沾上一道扭地绯红。

    “什么?”夏半黎甩甩头,把那一脑子的不解暂时放下,抬起头,没什么精神的看向如意。

    “那个,其实我现在有七成肯定,给赵晚然解毒的人不是我们家青木。”向来爽朗的如意难得的羞涩了,神色间还带着抹隐隐的开心。

    “嗯。”夏半黎迟顿的点点头,脑子一时还没转过弯来,她现在实在没那个八卦赵晚然的心情。

    “还有小姐,真是对不起,那天晚上,王爷本来是安排我负责你的安全的,结果,我被青木气得狠了,完全没察觉到你这里的动静,这才让你受苦了。咳咳,幸好,你平安无事回来了,是如意欠了你一条命,日后若是小姐有任何差遣,如意和青木万死不辞。”

    如意推了还在发呆的夏半黎一眼,没等夏半黎回答,轻咳一声,耳根有些红,飞快的站起身,利索的离开,那背影怎么看,怎么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

    “啊?”夏半黎怔怔的看着门。这是什么意思?如意是在向她检讨一时失误吗?也就是说,她本该是负责守护她的,结果,只顾得跟青木亲亲我我的打闹,却把她给忘了,才让她被人劫持了。可以这样推测吧?

    真是个傻丫头,夏半黎给气笑了,拿起脑后的抱枕就向门上丢,鼓红了腮帮子低叹,不仅是男人在女色面前,没有脑子,女人在男色面前,也不要面子了!

    夏半黎又气又笑着呢,左天蓝推门而入,诧异的看着门边上的抱枕,说:“怎么了?这么大的火气?”

    夏半黎接过抱枕,冷冷的说:“没什么,简太清呢,他上哪里去了?”

    “噢,王爷和非夏他们在开会,赵晚然带来些资料,很有价值,夏尧琪他们都过去了,安排我来守着你。”左天蓝眼睛中也有一些好奇,“外面有人想见你。”

    “是谁?”夏半黎一怔,纳闷着这个时侯有谁会来见她?

    “简维扬。”

    “叫他滚!”夏半黎没好气的说,她现在没那个心情,跟那个老畜生玩心眼。

    “半黎,别拒人千里千里之外,不打不成交,咱们可是老相识了。”简维扬嬉皮笑脸走进来,眼带探究的看着夏半黎,说,“上次见面也才是半个多月前的事,怎么你母猴儿的腿就折断了?咦,脸上还有淤青?出了什么事?”

    “滚!谁跟你是老相识了!”夏半黎冷着眼的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人。

    “呵呵,这么难得居然在这个偏远小镇又跟你遇上了,这不是缘份是什么?何必这么见外呢。”简维扬仰着下巴,对着她抛着不屑的眼神。

    “你的岳丈温家要逼宫了吧?太子殿下身为第一继承人,却只能闲得没事四处找女人巧遇?”夏半黎咬着牙说,呛着声说:“老娘跟你没那个交情,你看上哪上哪去!别出现在我眼前疯。现在,我要养病,没闲空理会你这个小白脸!

    “这你就错了,我可只跟你有这个巧遇呀。”简维扬扬扬眉,他有一双好眼眸,极似赵晚晴,此时一笑了起来,眼角上挑风流的桃花,年纪不大,却摆出一幅风流少年的样子,时时不忘向夏半黎放电,怡然自得的坐下,勾着下巴,笑嘻嘻地指指她受伤的腿,语气中带了抹关心:“怎么受伤了?”

    “哼,没什么,出了一点小意外罢了,事情都过去了,我不想再提那些扫兴的事。”

    夏半黎不想再跟简维扬谈下去,这个男人也是个狐狸,与简江夏一路的货色,他身后的靠山势力又强,在这个非常时期,只能远着,不能得罪。

    “我这么不远午里专程来看你,连杯茶也没有吗?半黎,你太不懂待客之道了,七哥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真是皇家的不幸呀。”简维扬捂着胸口,作了一个伤痛欲绝的表情。

    夏半黎狠狠的抽了下嘴角,他这副表情太做作,真让她反胃。

    “天蓝,你去叫如意过来,给他上杯茶沫子,那种三年前的茶叶片子就可以,等他喝完就送客!”

    “你太客气了,这么乱的世道,哪能让堂堂镇国公府的左统领为我操劳呀。本太子要求不高,随意上杯铁观音就行了。”简维扬厚着脸皮,硬是完全曲解着夏半黎的意思,面不改色,对着左天蓝笑着点了点头。

    夏半黎冷着眼看着他做作的表演,对着左天蓝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心,等到左天蓝走出去带上门,她立时不客气的说:

    “简维扬,你也来看过我,确定我还没死了,现在可以滚了。要有什么正事要谈,就去找简太清,你也看到了,我现在这个身体,需要静养,外面的事,我管不着,也不想管。”

    “喔?让我去找简太清?夏半黎,你就不担心我说错点什么吗?”简维扬挑挑眉,气定神闲的拉了拉椅子,向着夏半黎的坐近,兴趣昂然的看着她。

    他自然不会看不出夏半黎明显的虚应,可是,她越是不待见他,想让他离开,他越是对她感兴趣,夏半黎不愿意的见他,他越是要留下来膈应她。

    “简维扬,你要是真这么闲,是不是该去配付药清清肝火?”夏半黎冷眼看了他一眼。

    “我肝很好,视力更好。你想让我看到的,不想让我看到的,我全都看得清清楚楚。夏半黎,你有心想送我礼物,不妨就送我一付合口的汤药吧。”

    “中国有句俗话说,眼是心灵的窗口,简维扬,从你的窗口看进去,五脏六腑,心肝脾胃肾全都有毛病。礼物我没兴趣送,汤药更不会给你配,要送就送你三个字安息吧!”

    夏半黎毫不客气的斥声,对这个人,她是一点也不待见,要不是腿不好,现在她就一脚把他踹出门外二公里远,再也不想看到他这幅嘴脸。

    简维扬正要说什么,门推开,如意走进来,手中拿着一杯茶,送到桌上,紧紧的站在夏半黎的床边,一脸戒备的盯着他,就是一幅盯着你喝完,就快滚蛋的表情。

    “呵,夏半黎,我可是看在以往的交情上,才没出卖你,一心一意替你保守秘密的,你这样绝情,可是太让我伤心了。”简维扬端过咖啡轻抿了一口,似笑非笑,眼中闪过一道算计的光。

    “我跟你之间,没有任何交情!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去。我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你替我保密的。”夏半黎冷下眼,这个简维扬到底是想说什么?

    “啧,你还真是忘恩负义呀,这才多久不见,你就忘了我们可是生死之交。”简维扬说完,啧了啧嘴,端起茶品了一口,一幅意犹未尽的样子。

他会先杀了你,还是挖了姓夏的祖坟?

    夏半黎冷着眼着简维扬,这个男人就是这么虚伪,披着一张兔子的画皮,里面就是狼子的野心,随时都会扑上来,把人吞得骨血不剩。

    与简江夏那种狠毒在内的狐狸相比,简维扬更加嚣张的明白张胆。

    “我再说一遍,你想说什么都随便你。快滚吧,不送!”

    夏半黎白了他一眼,简维扬这人是软硬不吃的,她要是真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中,那也不是她求他,他就会心软放她一马,如果他手中真有什么把柄的话,他绝对会撕下她二斤肉来生吞了。

    “噢,你就这么有恃无恐?肯定简太清对你深信不疑,一心一意?”

    “我不相信他,难怪要相信你?”夏半黎哼了一声,给了他一个,你没病吧的眼神。

    “哦,我听说简太清很看重兄弟情。如果我告诉他,关于他兄弟的一个秘密呢?”简维扬笑得开怀,一只脚搭上夏半黎的床,上半身向着夏半黎靠过来,算准了她会屈服的精明。

    “你想说什么是你的事,说完了有多远滚多远,看到你,我就有一种扇你耳光的冲动。”夏半黎一巴掌推开他,冷淡的瞥了他一眼,她对他要说的话,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

    简维扬也不生气,桃花眼上挑着,单手摸了摸着下巴,笑着说:“你鬼上身的事儿,简太清真就不在意?不巧了,有天夜里,我正巧在阁老府上串门子,四处闲逛时,凑巧看到有人发烧到人事不醒,满口匪夷所思的梦话,都是些不足与外人说的事儿。”

    “太子也说是梦话,那自然是不足为信了。”夏半黎冷着眼,简维扬这一句话就是威胁她了,前几天,她确是在简维扬的府上受了风寒,发了烧。她那时也梦到了自己前世时,虽是烧得糊涂,可意识中也查察着旁边好似是有人,该死,那人居然是简维扬!

    “如意,你出去门口守着。”夏半黎面色一变,握紧了拳,简维扬这话,能否相信,还要考究,她也不可随意就让这小狐狸给诈了。

    “是。”如意神色也是一变,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在夏半黎的目光中一句也没多说,沉默地转身走了出去,细心地把门带上。

    简维扬见如意出去了,笑着坐进靠着夏半黎躺着的座边,伸手托住自己的下巴,打量着夏半黎的神色,笑着向她伸出手,说:“夏半黎,你果然是个识时务的女人。”

    “哼,简太清不会相信你说的话,你就是说给全天下的人知道,也没有什么。”夏半黎冷笑道,一把掌打掉他讨人厌的爪子,往后避开,满眼的厌烦。

    简维扬不以为意,上身前倾,干脆又贴了上来,手扣着夏半黎的下巴,低叹一声说:

    “果真是个聪慧的女人,用我这双阅人无数的眼看一下,就可以肯定,你绝对不是那个戏班子出身的‘夏半黎’!”

    “滚开!”夏半黎冷着眼,一声低斥着打开他的手,要不是腿受了伤,行动不方便,她早就一脚踹断了他的子孙根。

    简维扬桃花眼一勾,笑如春风,一把将夏半黎的手拉住,凌厉的目光对视着她的眼。

    夏半黎亳不示弱,冷眼看着他,手指一动,直扣住他手上的穴位脉门,向后一甩,简维扬闷哼一声,脸上一丝痛楚飞快闪过,甩着酸麻的手,笑得更加张狂,手指紧扣住她的下巴,“牙尖嘴利的小母猴,是比赵晚晴那空有一幅皮事囊的蠢妇有意思的多。”

    夏半黎冷下了眼,不动声色的看着他,简维扬好好的凤凰男不当,这是来找死的是吧!

    简维扬笑得更得意了,夏半黎手指在简维扬腰间穴位上狠狠掐扭着,人身七大痛穴之一,足够让这简维扬上点记性了,她现在厌恶地恨不得把他活活掐死,扬了灰。

    简维扬闷哼一声,夏半黎的手指甲直掐进他穴中,狠狠地旋转刺了二寸,剜开一道口子,鲜血顺着侵湿了他的衣服,从后面看,就像绽放了一朵血莲花。

    “呵呵,小母猴,你这爪子还真尖,我就喜欢你这口麻辣味的,又野又辣,果真够劲。夏半黎,咱们做个交易,门口的也是你的心腹,我自然不会对外面声张。你不如跟了我,当我的太子妃,不比没名没份的跟着我七哥强。”简维扬没有推开她,反倒是一声轻笑,声音中还夹杂着愉悦。

    “不只是麻辣,还要命呢!简维扬,我就是我,不是谁的女人,更不是你身边那些你看上了,想要就要的花花草草。你再敢对我动手动脚,这辈子我让你做不成男人,下辈子也只能作公公!”夏半黎狠戾地放下狠话,手下更加用力掐。

    简维扬又是肆意的一笑,夏半黎的这点威胁他根本不放在心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想要对付他,下辈子都没门,而且她越是这样狠戾、火暴、威胁,简维扬越觉得够味,他的女人可不就要这样的野劲,也亏了那些朝中上下,真以为他喜欢那些空有一张绝色的脸,却没有脑子的蠢女人,赵晚晴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想到他的太子妃时,简维扬闪了一下神,看着夏半黎的眼睛更灼热:

    “夏半黎,你真是让我提起兴趣来了,本来不过就是想要来亲热一下,你要是乖乖让我占点便宜,看在简太清的面子上,本太子还真不想动你。现在,呵呵,你这个让人心痒难耐的尤物,我还真不想放手了。”

    简维扬现在倒是真的不想放手了,夏半黎这样的漂亮女人,他身边并不少,夏半黎并不是独一无二的。

    夏半黎再漂亮,也不过是个中上之姿,与赵晚晴那天下绝色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何况,任何女人不可以阻碍到他的利益,简老七也不是好惹的。现在看来,这女了性子真够毒够狠,还是那种心性极坚毅的,太合他脾性了。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外表清冷,却是对谁都保持着警戒心,狠起来,比男人还彪悍。”对他来说,刺激冒险的事才能引起兴趣,越是难以降服的女人越是要弄到手,这才有意思的事。

    简维扬把夏半黎的两手抓住,控制在身后,“放开我!你这样是想找死吗?”夏半黎冷声道。

    简维扬不以为然,就算是简太清的女人又怎么样,简太清现在也不是在他的地盘上,跟他一样不过是个过客,强龙不压地头蛇,再说,简太清一向顾全大局,哪里会因为一个女人就跟他这个太子挑起争斗。

    他低头靠禹夏半黎,轻嗅着她身上传出来的清香,笑着道,“简太清的脾气你比我更清楚。他绝不会容忍欺瞒。你根本就不是夏半黎的事儿,如果让他查觉了,你说会怎么样?他会先杀了你,还是挖了姓夏的祖坟?”

    夏半黎冷着眼,手腕一转,甩飞了简维扬的手,顺手拿起桌子上的杯子朝简维扬的脑袋砸去,却被简维扬一把抓住了手腕,手中的杯子应声而落,引来外边如意担忧的声音,“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夏半黎喘了口气,大声地道,转过头冷着眼对简维扬道:“你想要跟简太清说什么你就去说吧,别想用这个来威胁我,你还不够格。”这种鬼鬼神神的事,本来就是虚幻的很,何况,简太清那种人,心里最为重要的利益,她是不是夏半黎无关紧要,她更不担心,他把她当成妖魔鬼怪给烧了。她要说有顾忌,那也是不想他更加深入的了解她,与简太清更真实贴近而己。

    简维扬看着夏半黎冷漠的神色,真是越看越满意,这种狠角色作他的太子妃太够姿格,不过,征服一个女人,只征服了人又有什么意思,还要她的意志也点胜了才是赢了。

    简维扬眯了眯狐狸精,闪过一道算计,来日方长,他一定会把这个小母猴儿养成看家护院的犬,不急在这一时。

    “夏半黎,邬远才这几天可是一直在拉拢我,单是美人送了十多个了,个个都是国色天香的绝代佳人。你是个聪明人,多个人情多条路,少个敌人少堵墙,你该知道‘双拳难敌四手’是什么意思吧,简太清还有自己的江山要看着,未必能护你周全,要不然,你现在也不会躺在这里养伤了。”

    简维扬一句话说完,明显感觉到夏半黎微微绷紧了的身躯,他嘴角勾起一道笑,轻松拉住夏半黎的手,果然夏半黎没有再甩开,冷着眼看着他不语。

    简维扬摸摸她细致的手腕,得意着说:“夏半黎,我还真有些看上你了”他未说完,没等再做什么,突然头一歪倒在了夏半黎的床角边。

    夏半黎把他用力一推,随他摔到地上,她冷着眼,微喘着靠在床头上,手中的一根金针扣进枕头边,转过头,她恨恨的瞪着床下的简维扬,想一想,还不解气,拿起桌边上的摆件,也不管是杯子还是砚台,全数向他脸上砸,直砸光了这才停下来。

    “如意,你进来他弄出去,丢进荒山里喂野狗!”夏半黎喘着气,对着门外大声喊。

    如意进门来就见简维扬倒在地上,不禁心下一紧,也不多问,立刻就拖着他两条腿,把人拖了出去。

女人不狠,地位不稳,阿狗阿猪欺上门!

    夏半黎松了口气,看着枕头上那只金针,刚刚如果不是左天蓝给她这根针,这会儿她又要吃亏了,女人不狠,地位不稳,阿狗阿猪也敢欺上门来,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她这个活寡妇门前是非也不少。果然什么时侯,最可靠都是自己!

    夏半黎冷着眼,回想起往日简太清对侍敌人的手段,果断的摇了摇头,打定主意,这件事,没必要再跟简太清说,简维扬就算他是个废物,他身后还是有皇后这道金牌护身,现在是争位的关键时侯,没必要多起事端。

    转过头来,夏半黎皱着眉头想,在温里那段,连简太清都不知道,简维扬是怎么那么巧就撞上了呢?她与简太清结盟时,什么都跟简太清坦白了,唯独自己的真实身份,没有说过。

    只是,这个简维扬,到底该怎么办?

    现在绿林好汉是万万不能得罪的,这里毕竟中邬远才的地盘,强龙不压地头盘,邬远才能劫她一次,能保不会又来劫一次。这个队伍里,现在又有一个弄不走的病毒种子赵晚然,如果,真加上一个简维扬,想到这,夏半黎冷了眼,眉头直打了结,她这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吗?

    夏半黎想了半天,还是决定不能坐以待毙。不管怎么说,简维扬即然拿她的出身来威胁她,那她当然要找个信得过的人商量一下对策。人生若只如初见,她与简太清的初见,就是一场骗局!

    走出房间时,天色刚刚傍晚,夏半黎正想找人问问左天蓝的房音在哪里,就看到门口旁边,左天蓝端着一盘的炒饭,俊酷笔直的站着,心情有些恍惚,目光落在天际边的落日上。

    夏半黎二话不说,几步走过去,一把拖住他,就往房音里推,“别说话,跟我来!”

    “半黎?”左天蓝似是刚刚回过神来,被动地被她推进了房间,明亮的眼睛看着她。

    “你被威胁了?”左天蓝语气里满是歉意和担心。

    “是桑月如告诉你的?”夏半黎摇摇头,没好气的说,转身坐回床上,踢掉两只绣鞋,曲膝抱腿咬手指头,从京城出来后,她也变了,很多的习惯己不是这一世的夏半黎的,而是越来越恢复到曾经真正的自己。

    “嗯。”左天蓝迟疑了一下,走过来,把托盘放在床门桌上,转身站在床边的一侧,拉开一段距离,迟疑着伸出手置在半天,犹迟了一下这才平和的说:“半黎小姐,先吃饭吧,别饿坏了身体。”

    “不想吃!”这个时侯,她还吃得下饭?她又不是饭桶。

    夏半黎推开左天蓝的手,低着头,咬着手指头冷着眼。她倒要看看了,左天蓝这个硬汉子,能说出什么道道来。

    半天过去,左天蓝没有说话,站在一旁沉默着。

    “喂,你说句话呀!我被人威胁了,你就没什么想法要可说吗?刚刚简维扬的话,你在门口也听到了吧?你就不想对着我抛一盆狗血,丢一地鸡毛,看看我到底是个什么妖魔鬼怪?”夏半黎冷着眼,推了他一把,很有闲心的自我嘲讽的一把。

    左天蓝还是被她的话给纠结了一下,唉了口气,伸手摸向她的头:“夏半黎,你要不要跟我走?”

    夏半黎怔住了,从没想过左天蓝会说这一句,她狐疑地目光上下打量着左天蓝:“我不仅成了破鞋**,还要再换夫再上演一出背夫私奔吗?”她的名声呀,可以跟潘金莲拼贱了。

    “你想了半天,就想出这么一个后患无穷的损招,唉,本来我也没啥,这也真成了有啥了。”夏半黎冷下眼看着左天蓝,左天蓝是硬汉子,连脑袋也是最硬的石头作的。

    夏半黎正要再批评挑教他几句,却正对上左天蓝深沉的眼神,夏半黎心头一紧,她没看错吧,左天蓝的眼神明明就是隐瞒了一些什么,她怎么从他眼神里看出来几分不对劲来?

    她冷声说:“天蓝,我对你绝对没那方面的意思,你别误会了。”

    “嗯,我知道。”左天蓝点点头,简练的说,神色间有些许地黯然。。

    “那个,这个茶味道很不错,你也喝一杯吧。”夏半黎看着左天蓝的脸色,突然间觉着有些张口中结舌,不知该如何直面他的视线,处理这种事,比诊治绝症还难以应对,她确是不擅长,夏半黎不自在的转过头,转移着话题。

    “多谢小姐,只是我从来不喝茶。”左天蓝正经八百地回复夏半黎。

    “这样呀,好吧。”夏半黎懊恼中有些词穷,眼神东瞟西瞟,本来是找他来商量对策,现在怎么都是错策,她并不是国色天香的美女,怎么突然间会招来这些的麻烦事。夏半黎烦燥的低垂下眼,正好她嗓子正冒火,现在也不挑了,端起茶就向嘴里送。

    “啊,半黎小姐,这茶是太子刚喝过的”左天蓝喊了一声。

    “噗!”夏半黎刚喝了一口,瞬间才想起来,这杯茶确是招呼简维扬那人渣的,一口茶没等咽下去,就全喷了出来,正好全喷到左天蓝的脸上。

    “天蓝,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夏半黎满脸的羞愧,也不管有没有礼貌了,抓了个理由就要送客,她现在心正烦着呢:“这么晚了,你先回去换身衣服。”

    “半黎小姐,我喜欢你。”左天蓝看着夏半黎,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决心一样,眼神坚毅,声音没有起伏,仍是一板一眼,仿佛就在说一日三餐吃什么一样。

    “左天蓝,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夏半黎低敛着眼,声音一紧,这些话她不想跟左天蓝说,可她不说,只会把事情演变的更加纠缠不清,夏半黎冷着眼,一字一句的说:“我现在是己订婚的女子,这不过就是一出戏罢了。你再敢对我说这些不合时宜的话,你就给我滚回镇国公府去看门护院,我身边不需要多一个男人来败坏我名誉!”一个简太清己是够她心慌意乱了,没必要再扯出一个来。

    夏半黎气红了脸,握紧了拳,直接冲到门口,拉开门,冷着声说:“滚!你现在就离开,我不想看到你。”

    “夏半黎,你到底在怕什么?我不是街上的流氓,也不是那些达官贵人以势压人,属下对小姐只是心存爱慕,没有半分不敬。”左天蓝脸带苦涩,却是动也没有动。

    “你不觉着我这名声难听了点吗?不只是红杏出墙,都快人尽可夫了。”夏半黎苦笑一了下,她现在后悔莫及,什么是人言可畏,她算是明白了。

    “出去!立刻给我出去!”夏半黎闭了闭眼,淡淡的说,真要说错,这事也是她先有错,从一开始就不该同意从简太清的计划,弄得现在给自己招来一身。

    “我不在乎小姐你是什么人,这些话,以前我只能放在心里,可现在”天蓝就像完全没明白夏半黎的意思,一本正经的说。

    “现在你就可能说了吗!我是小姐,你是护卫,这关系,永远不会改变!”夏半黎冷下了眼,严厉的看着左天蓝,她不想伤害他,左天蓝是个出色的男人,能文能武,有勇有谋,作为战友,她很乐意拉笼这么一个人在身边,可她绝对没想过,要与他有什么男女情感上的发展。

    夏半黎推着左天蓝的肩膀,就他往门外推:“你走吧!现在立刻马上离开这里,我不叫你,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左天蓝被她大力推搡了几步,反身定住脚,一把拉住夏半黎的胳膊不放,满眼情伤:“小姐,天蓝对小姐忠心耿耿,永远不变。”这些话,他只能藏在心里,从来不能说出来,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与职责,更加没奢望过能与小姐有什么未来,可是现在,话在心里闷得太久了,夏半黎给了他这个机会,他只想把自己的心意说给她听。

    夏半黎推开门,话都不愿意多说了:“你不走,我走!”

    左天蓝快步上前,一把拉住夏半黎,苦涩的说:“小姐,你还没吃饭呢”

    “吃什么吃呀!我都快成唐僧肉了,人人见了咬一口!”夏半黎没好气的说,差点一个没忍住,反手一拳揍到左天蓝脸上。

    “夏半黎,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不用怕任何人的威胁。”左天蓝坚定地说。

    夏半黎冷着脸看着他,真想给他扎上一针弄晕了算了,她现在不怕任何人的威胁,她现在就怕来自于他的威胁,他到底是懂不懂呀。

    “我刚刚说这些话,只是想弄清楚一件事,如果,你想跟我走,我就带着你离开,如果,你想留下来,我会去找王爷说清楚。”

    “你要说什么?”夏半黎一怔,冷着眼看着他,听他说到简太清,她反而迈不出步子离开了,他究竟打算做什么?出京才几天而己,身边的人一个个的都变了样,这一局棋她怎么越来越看不清结局了呢?

    左天蓝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剑眉星目的脸上写着坚定不移。

    男人与男人沟通不好就是生死殊杀,一国与另一国沟通不好就是连年战祸。若是引发的原因是女人,那那个女人就可以生不如死了,她从不想作倾国倾城的红颜祸水,夏半黎皱着眉头说:“左天蓝,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当兵三年,母猪赛貂婵?

    夏半黎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她跟左天蓝说过的话,加起来还不起过十句,难道,他就是喜欢她话少?真是如此,她立刻就去给他找一打的女人来,全扎成哑巴随便他挑。

    “喜欢你意志坚定。第一次见面时,你明明害怕,还是把狗引到院子下,冒着危险成全的大夫人她们的安全。”左天蓝认真的说。

    “左天蓝,我一点也不善良,在你与我见面时,不是我勇敢,我只是顺势而为,被逼着上去的。”夏半黎苦笑,那真是误会,绝对的误会,是赵晚然逼设套害她,她不过就是将计就计罢了。难怪人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她这种毒妇也成四大美人了?

    “你有情有义,明知道这一行危险,女子最重名节,可半黎小姐你也毫不犹豫的跟着来了。”

    “……”夏半黎脸色难得的红了,“这是你误会了,我是担心在京中等着更加危险,倒不如拼一把,还能搏个富贵出来。”她真是因为简太清设下的局,她才不得不跟着来的,皇位之争,京中是龙谭之地,她现在跟着简太清反倒更加安全一些。

    “你有勇有谋,面对一路上接踵而来的追杀陷害,坚强应对,渡过了一次次危机。”

    “……真的是你误会了!那纯属是瞎猫撞上死耗子,唉。”夏半黎从没觉着,她的话这么苍白无力过,那是简太清太精明,一步一步诱导着她,非拼不可的吗?

    “你洁身自好,不为权贵富贵所动。一直意志坚定的拒绝简七王爷,一心一意的等着楚将军。”

    “这……”我去!夏半黎耳根泛红,她脸皮再厚,她不能昧着良心认下这美名了,她那哪是洁身自好呀,她明明是为了自己的自由,她若是真的洁身自好,不为权贵富贵所动,就不会招惹上简太清那只老狐狸了。

    左天蓝认真的看着她,眼中是温暖的敬慕:“你心地善良,即使面对大夫人她们的步步紧逼,多次下毒手,也忍而不发,处处留情。即然是在这件事情后,你也没有怨天尤人,仍是坚毅自强,一肩抗下了镇国公府的重任。”

    “……”夏半黎懊恼的摇了摇头,她是彻底被他打败了。误会,全是误会!左天蓝把她想得太好了,她从来就是个自私自利,满心毒计的人。

    “你能不能别自以为是把我想得这么好?”夏半黎叹了口气说。

    “小姐,不是属下自以为是。你是好人,你真的很好!”左天蓝坚定的说着,不容她置疑的语气。

    “那,你能不能别对我好?”夏半黎冷着眼,半仰着下巴,倔强的说,心口的地方,却是暖暖的一股暖流,温润着。

    “不能。”

    “左天蓝,你说谎的水平真差劲,哄女人都不会,要想娶媳妇看来只能靠我指派了。”

    “嗯。”

    “运气也够差的,还没风花雪月,居然就遇上我这种女人。”

    “嗯。”

    “还有,你眼光太差了!怎么就能看上我呢?果真是当兵三年,母猪赛貂婵吗?”

    “呵呵,是啊。”左开蓝跟着放松地笑了。

    “左天蓝,我真的没喜欢过你,这一世也不可能。”夏半黎认真的说。

    “嗯,我愿当小姐一辈子的护卫,对小姐永远不变。”左天蓝执着的看着她,坚定不移。

    唉,夏半黎复杂的叹了口气,她的意志终穷比不过左天蓝,这男人太死心眼了,她认输。他非要喜欢就喜欢吧。

    “让我靠一会。”夏半黎看着左天蓝宽厚坚毅的脸,伸开双臂慢慢的抱住他的腰,闭上眼靠在他的肩膀上,他给她一种舒服感,不同于楚屠苏,不同于简七王爷。

    活着太辛苦了,她现在真是需要,一个她不讨厌,也喜欢着她的男人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爱这个字眼太折腾人了,要么虐心,要么虐身。

    在她暗恨简太清时,她以为那是天长地久。

    在她动心简太清时,她又以为那是春暖花开。

    现在,没有天长地久,没有春暖花开,她被左天蓝爱着了,她却再不想弄爱是什么了。

    夏半黎苦笑,爱情到底是什么玩意?真不是玩意!

    夏半黎咬紧了唇,扬起眼看着他说:“你到底打算跟简太清说什么?”

    “说实情。”

    夏半黎看了他半天,摇了摇头,苦笑着说:“我看,你还是干脆把简维扬一刀杀了吧。挑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摸黑到他房里,卡察一下,天下就太平了。”

    “你心还真毒。”左天蓝笑了。

    “其实,我还有更毒的,你想听听吗?”夏半黎瞪了他一眼,“你现在就去找简太清,告诉他说,我跟你的王妃有暧昧的关系,你要是敢对她不好,我就废了你。”

    “王爷武艺卓绝,我赢不了他。”左天蓝如实说。

    “那就更简单了,你干脆就把手砍了,就说是这只手抱过我,现在还给他了,再不行,就再把腿砍了,就说是那只腿绊过我。”

    “要是,再不行呢?”

    “再不行呀。”夏半黎认真的想了想,一脸的为难,无奈的说:“那你就只能做大内总管,千岁千千岁了。”

    左天蓝朗笑出了声,低沉悦耳,眉眼温存的看着她。

    夏半黎见他开怀的笑脸,不自觉的嘴角也带上了笑,她伸出小手指,道,“左天蓝,咱们约定好了,你要作我一辈子的护卫,随叫随到,永远在我身边保护我,这个世上我只有你一个人全心全意的相信。”

    左天蓝没有说话,深色的眼瞳深深地看着她,棱角分明的脸上写着复杂,顿了很久,终于长叹一声,握紧了她的手,说:“半黎小姐,你骗人之前,不照镜子练习吗?比大小姐和二小姐差得远了,六小姐说慌都比你可信。”

    “我不用照,能骗了你就行了。”夏半黎眼瞳都没有眨,水亮地如同雨过天青,冷着的眼眸一点点的收敛起光芒。

    左天蓝握紧了她的手,夏半黎没有动,呼吸间能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的热力。

    左天蓝见夏半黎如此轻松的说着话,面上没有任何异样,再也忍不住一把扣紧夏半黎放在桌上的另一只手,紧盯着夏半黎,问道:“你真是不想走吗?我们可以离开这里,江南塞北,总有海阔天空。”

    夏半黎垂眸看着桌子上因为他的动作而晃动的水,轻咬了下唇,扬起脸笑道:“不,我要留下来。”

    左天蓝抚摸着夏半黎的脸颊,坚定不移,低叹一声:“小姐,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一直会在你身边。”

    夏半黎闭上闭眼,一点都不怀疑他话中的真实性,左天蓝这样的男人,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一口唾沫一根钉,是个爷们,夏半黎歪着头看着他,说:“遇上你,是我走狗屎运,遇上我,是你劫数难逃。”

    “呵呵,”左天蓝笑了笑,“小姐你对自己的评价这么低?你是天下第一才女呢。”

    “哪天你想走了,你一定要告诉我。”夏半黎摇了摇头,说什么才女不才女的,她平静的说道,没有人注定要一辈子无条件对另一个人好,男人与女人之间,就算是夫妻也不一定能一生一世,何况他们。左天蓝总会有他的人生,如果真到了要分开的时侯,她会亲自包上几包强身健体的补药送他离开,祝福他健健康康长命百岁,这是她唯一能作的。

    左天蓝没有说话,刚正不阿的脸上只有坚定的笑意,他结实的手掌并拢,将她的手包进手中温暖抚慰着。

    每个男人都有野心都有梦想,而他现在的梦想只有一个,那就是守护眼前的小姐,成全她她所有想要的一切,亲眼看着她一天天地幸福,他可以作她一辈子的护卫。真是很奇怪,暗卫出身的他,铁骨硝烟,金戈铁马,几进几出,现在他却只想着作一个女人的护卫。

    左天蓝星眸闪亮,坚毅不屈,他握住怀中这个女人的手,发下誓言,在他倒地不能呼吸之前,为了她,上天入地,灰飞烟灭,他在所不惜!

    门外,一个***在黑夜里,目光如冰,冷冷地看向屋内,背挺得笔直。

    “王爷,你不进去吗?你不是担心半黎会误会,才过来的吗?”赵晚然转到他身边,沿着他的视线看向屋里相拥着的那两个人,视线中带着丝嘲讽,语气却是平和温柔:“唉,看来她是真的误会了,还是我进去向她解释一下吧。”

    “没必要!她爱怎么想就怎么想!”简太清冷着眼,拂袖转身就走,步伐又快又重。

    赵晚然站在原地,微侧着头淡淡笑着望向屋内,转过身,跟着简太清的脚步,快步而去。

    风吹拂而过,夜静悄悄地,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什么也没有改变。只是,在谁也没有发现的时侯,命运悄无声息又一次向右急转弯,通向另一个不知名的终点。

    夏半黎坐在床上,默默地看着,透过窗户,天空中的月亮明亮照人,晶莹剔透,象是水晶作作的银盘子。夏半黎眼一点点冷下来,的一捶床,跳起身来,顾不得穿鞋,就向外走。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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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女有毒介绍:
她一根金针判人生死,成就一世锦瑟,他半子布局握定乾坤,笑看万里江山。 夏半黎被侯门嫡母所害,沦为戏子,受尽屈辱而死,她穿越时空而来,只用手中的金针,谋一个江山为娉。女人要狠才活得精彩! 入侯门,斗小妾,拍死嫡母让她还嘣哒,恶毒嫡姐一巴掌拍飞了,别在眼前闹。手执一根金针,她仰头笑靥如花,挽着七王爷的手,不求连城璧,但求一世狼狈为奸,并肩权掌天下。医女有毒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医女有毒,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医女有毒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