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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女有毒全文阅读

作者:云锦伊     医女有毒txt下载     医女有毒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一道屏发引发的血案!

    刘贵瞪了一眼:“问什么问!国公爷吩咐过,这库房的东西都是让半黎小姐挑的,刚刚半黎小姐可是亲自说了要送给大夫人的,这还有什么二话可说,快抬走,快抬走。”

    冯婆子也是眼前发急,她可是最清楚赵雅文那脾气,也是一连声的催着:“你们都是木头呀,还不快抬起来,送到大夫人那里去,福全,你也跟着一起去,别让他们碰坏了。”

    “是”赵福全应了一声,先抬起一角,催着几个壮汉,抬着屏风就向前走。

    冬梅一个女流,眼睁睁的看着,心里着急了,扬起了嗓子,就对着里屋里高喊:“夫人!大夫!冯婆子抢咱们的屏风了!你快出来呀!”

    “啪!”冯婆子气得脸色涨红,一个巴掌甩飞到冬梅脸上,倒勾着二只王八绿豆眼,叉着两只腰怒吓着说:“你喊什么喊!这里是镇国公府的库房,所有的东西本来就是镇国公府的,我家大夫人是镇国公府名正言顺的大夫人,你们夫人算是什么?嫁出门子多少年的姑娘了!还敢在这府里跟我们夫人抢东西,呸!我拨你这张多嘴多舌的嘴!”

    冬梅平白无故给甩了一个巴掌,心头也是怒极了,她可是大学士府夫人的丫环,仗着得赵雅文的宠爱,平日里那也是娇小姐作派,吃喝住行哪一样也不比千金小姐差。

    这回在镇国公府里到是好,昨天让如意甩了个耳刮子,弄了个没脸,正一心羞恼着,今天连冯婆子这个老不死的也敢打她了。

    冬梅一个扭身叉着腰,顶着脸上的红巴掌印,就跟冯婆子对上了:“这是我们夫人的屏风,刚刚半黎小姐,也是开口要让给我们夫人了,你个要死不喘气的老婆子,居然也敢打我!我呸!今天姑奶奶就跟你没玩!”

    冬梅叉着腰就冲了上来,揪着冯婆子就扭打开了,口中大喊大叫着:“夫人!夫人快出来呀!老不死的在抢咱们家里的东西,你快点出来收拾这个老东西!”

    “你再喊,你再喊!”冯婆子也急红了眼,心里也是犯着忌讳,赵雅文那贪心的作风,她可知道,别看过些年来,她一直是追在后大夫人身后赔笑脸,处处奉承着,那也是因为温阁老的份上。

    大学士郑先秦虽是一品大学士,也是拜在温阁老的门下,得温阁老提拨才登到了一品人臣的位置,赵雅文无论是自己,还是为了郑先秦的宫位,都是要站在温雪心一边帮着她的。

    可这不包括着她的贪心,赵雅文对这镇国公府的库房早就是虎目眈眈,眼红极了,温雪心也是一直小心着,这么多年不让她迈到这库房一步,现在怎么就让赵雅文这个贪妇进了这银子堆呢!她要是真撒破了脸皮,这事还真是不好办了。

    “夫人!夫人!”冬梅尖着嗓子大声的叫着,气急败坏的几乎要把库顶都给叫穿了:“夫人!你快出来呀!抢东西了,抢东西了”

    冬梅声嘶力尽的叫着,一心只盼着赵雅文快点出来,到时用她的身份一压,这老婆子还不就是乖乖的跪下,任由她甩二巴掌的份嘛。

    冬梅是一声又一声的叫着,可是也奇了怪了,就她那叫声,直把这方圆一里都叫得听清楚了,怎么就在咫尺的赵雅文却是一直不见出来。

    冯婆子到底也是个经验老道的婆子,粗臂圆腰,不比冬梅这千金小姐的娇身子,几下就扭打中占了上风,心里一着急,出手更是狠厉,一把揪住她的头发,一只手就牢牢的捂上了她的嘴,不让她再喊出声,骂骂咧咧地说:“你个小蹄子,还有胆子跟我动手,看我怎么收拾你。”

    冬梅扎脱不开,瞪红了眼睛,瞪着冯婆子,张开口,一张利牙咬上她的手,疼得冯婆子忙脱开了手,直叫唤。

    冬梅趁机跑到了一边,这时,她也是学乖了,也不跟冯婆子动手了,直接钻着个缝,就向着屋里跑,大声叫着:“夫人!夫人!快出来!”

    冯婆子疼直直甩手,满眼着急,一招手示意着刘贵快动手:“快拦住那丫头!这是什么地方!不要让她乱闯!”

    刘贵眼见事己至此,他本不想正面得罪了赵雅文,可现在得罪也是得罪了,索性就扯了脸面,倒向温夫人一方。他身形虽瘦小,但极为灵活,一伸手就把冬梅给拉住了,手上一用劲,把她甩向了人群的方向,口中还克板一张脸,拿出管事的架式,说:

    “这是库房,你一个小丫头怎么敢在这里胡闹!来人呀,把这丫头赶出去。”

    “是。”库房里的几个人,眼见到了这一步了,乐得上头有人顶着,快点把事情处理完了,埋怨自然也落不到他们身上,几个壮汉收拾下小丫头那是擒手就来,粗手粗脚,几下就把冬梅擒住了,拖着就向门口外一把。

    冬梅想挣扎也挣扎不了,立时就给甩了个头晕脑涨,口中还在不死心的大喊着:“抢东西了!抢东西了!”

    冯婆子顾不得自己被咬得鲜血淋淋的手,一挥手说:“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这屏风送到大夫人那里去。”

    夏半黎在外室门边,两手抱臂,一脸悠闲地己是看了半天了,眼瞧着冬梅给丢出去了,嘴角一挑,迈着方步不着不急的走出来,扫了一眼大家,眨了眨眼说:

    “这是怎么闹的?冬梅那是怎么了?你们怎么把她赶出去了?”

    刘贵心头一凛,这一位小姐可不是冬梅那没底根的丫头奴才,他可不敢不打起精神小心应付:“小姐,冬梅在这库房里大吵大闹,没有规矩,所以我就把她赶出去了。”

    “是这样呀,噢,这也是府中的规矩,这府房重地,哪能又闹又吵,真是她作的不对了。不过,她在吵什么?我怎么听着她喊,抢东西?”

    冯婆子腰身一扭,抢到前面来,赔着笑脸,心中带着畏惧,又是笑着说:“哪有说什么抢东西。她是胡闹呢,半黎小姐不必跟那一个丫头计较,您快挑摆件吧,大夫人那里还等着你的药呢。”

    “是这样吗?”夏半黎脸上带着诧异,迈着步子向前走了几步,状似是要走出看一看:“可我分明是听到了呀。”

    冬梅摊倒在地上,听到里面传来夏半黎的声音,立时就是精神一振,大声喊着:“半黎小姐小姐那屏风是我们夫人的!你也说要让给我们夫人了,冯老婆子那个老不死的,她居然带人来抢屏风”

    刘贵心里着急,一下抢站到夏半黎的身前,赔着笑脸说:

    “你不要听她瞎说,这丫头就是个嘴上没把门的,一嘴的臭,我们这是刚刚用毛毡子把屏风打好了底,正准备要给姑奶奶那边送过去。大夫人那边也传过话来,说大夫人正病着,老爷说要给她送几件鲜亮的物件解个闷,让她放宽了心思,这病也好的快,这件屏风就先给了大夫人送去,等她病好了,再由老爷定这屏风的去处。”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呢,一件屏风,怎么还会抢起来了,这物件都是死的,还是一家人情义为重。再说了,还有老夫人在呢,即然老夫人说这件屏风,是赏给了姑奶奶的,那自然由老夫人开口说了算”半黎扬高了声音,笑吟吟的看了一眼门外的冬梅,她这声音够大了,这丫头片子,该懂了吧。

    冬梅果然就是一怔,立时收住了脸上的眼泪,眼珠子黑遛遛的一转,扎着爬起身来,一句话也不闹了,向着后院就跑了去。

    冯婆子一看,立时就急了眼,老爷是大,可也大不过老夫人去,再说老爷也还没说过这件屏风的去处,那不过是早上说了几件闲话罢了,这个时侯,要是惊动了老夫人,那这库房的东西,还不是落到了赵雅文的手中,那今天的一切布置可就要全废了!不行!绝不行。

这就是个白眼狼呀!

    冯婆子低下头,微微一转眼眸向着人群后面的赵全福使了个眼色,满脸堆着笑,又对夏半黎说:“小姐说得都对,所以说,这小丫头太没规矩了,这府中还有老爷还是老夫人呢,她一个人就在那里大吵大闹的,赶她出去,让她反醒一下也就是教训了。”

    夏半黎点了点头,眼眸一冷:“冯妈妈说的是,那这屏风你们就看着办吧。”

    赵全福接了冯婆子的眼色,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几步走到外面,瞧了瞧四周无人,脚下加快,没跑出多远就把冬梅给拦了下来。

    赵全福也没二话,从身上扯下一块脏布条绑住了冬梅的手,又扯下一块布头就要塞进冬梅的口中。

    “你,你拦着我干什么!我要告诉老夫人,让她来评评这个理!你要不想被打板子,就滚开!少在这里拦着我的路!你是这府中的奴才,也是我们姑奶奶管制得了的,你要聪明,就别拦着我,回头我们夫人也会重赏你。”冬梅给他从后面拖住,一把甩到地上,摊在地上一阵的腿软,气喘吁吁的,怒瞪着赵全福,说出一句又是恩威并施的话。

    “你们夫人真是会重赏我?”赵全福憨直的一张脸,满是可靠与信任。

    冬梅眼前一亮立时就是点头,连给绑住了手都给忘了:“当然了,我是夫人身边的大丫头,我的话就是夫人的话,那屏风就是我们夫人了,你让我去找老夫人,只要老夫人一开口,那库房里的东西,还不全是我们夫人随便拿吗?你快放开我,回头我们夫人一定重重赏你。”

    赵全福一脸为难的说:“可是冯婆子说了,现在暂时不能放开你,要看紧了你”

    “呸!冯婆子算什么东西!还跟我们夫人相提并论!那不过就是老不死的婆子罢了!没几天喘气了!你听我的,回头,至少赏你个一千两。”

    “真的吗?”赵全福眼睛一亮,方方正正的脸上,有了丝迟疑。

    “当然是真的了,小哥,我看你长得不错,人也憨厚,你快放了我吧,我的手好疼呢等这件事结了,嗯,我们夫人一高兴,也就把我指给你,咱们出了府盘下个庄子,作一对夫妻那不是最好了吗?”

    冬梅脑子转得不慢,心里立时就拿定主意,对着赵全福就施以重利诱惑,勾着一双杏眼,对着赵全福眨了眨眼,一脸媚惑的笑容。

    她心头暗笑着,什么一千两,这傻小子也信,等她把这件事摆平了,哈哈,回头雅夫人肯定要记她一功,赏金那是少不了的,到时,她就挑个富贵人家嫁过去作真正的富贵娘子,谁还奈耐跟这个傻小子厮混。

    赵全福真像是给她说到了一样,脸上的动摇更来更重,迟疑着看看她的手,问:“你的手真给扯疼了?”

    冬梅娇笑一声,把身子凑了过去,举着一双手给他看:“是啊,小没良心的,你看我这一双手,都让你给扼红了。”

    赵全福神色又是一动,鼻间闻着她身上的阵阵香气,认真的说:“你不敢我。”

    冬梅诅咒发誓的立时就对天起誓:“我句句都属实,要是有半话虚言,就让冬梅不得好死。”

    冬梅眼珠一转,立刻发完了这个咒,心里笑着:这个傻小子,这世上的冬梅多了去了,死哪一个不是死呀,办完了这事,她立刻就赎身改名,谁还叫这丫头名字。

    赵全福这一次是真的全信了,伸手扶起她,解开她手上的布条,说:“要不这样吧,我送你过去,咱们从这边园子里走,那里人少,冯妈妈看我不回去,还会再派别的人来的。”

    “好。”冬梅的手一被解开,立时就是心头一喜,精神一振,向着赵全福又使了个媚眼,“快走吧,你的赏金,就包在我身上来,早点把这事完了,咱们就做对正经的夫妻呢。”

    赵全福呵呵一笑,摸了摸后脑勺,看着冬梅脸上满是情意:“妹子,快走吧,迟了,就不好脱身了。你还能走吗?要不我扶着你。”

    “嗯,我能走,咱们快走吧。”冬梅让这赵全福这么一番行动,心头还真有些意动了,带着几分情意的媚眼,抛了一个给他,这傻小子看着虽是傻,可也是个实心眼呢,她倒不忙着踢开他了,看看他以后的发展再说。

    冬梅跟着赵全福猫着身,两个人一道藏着身形,一路上躲着人群,穿进花园子,藏在树丛中。

    冬梅刚给收拾了一顿,这时正无力的摊软着,四脚都酸疼,一心想着快点给宫云霜通风报信,一定是重赏,咬着牙强撑着跟着赵全福向前走,眼看着老夫人的院子就在眼前了,只要再穿过前面那条小路就到了,冬梅心头就是一喜,快步就要小跑走来。

    突然其来,身后一只手悄无声息的捂着她的嘴,下一刻,她己被。

    “啊,你干什么?疯了吗?”冬梅给赵全福突然间拖倒在地上,不解的叫了两声。

    “我答应你的事办到了,你答应我的事,你还没办呢。”赵全福方正的脸正压到冬梅眼前来。

    冬梅就是一惊,下意识的向后缩了缩,惊慌的问:“我答应你的事自然会做到,你这就跟着我一起去见老夫人吧。”

    “去见老夫人急什么?咱们先拜了堂,成了夫妻,其他的事都我自然全依着你,你要去见谁,我就送你你去见谁。”这一条路是小路,己不同于刚刚,为了躲人耳目所以特意穿到这条人迹罕至的路上。

    赵全福拖着冬梅,捂着她的嘴将她硬是压到一边的树丛后面,脸上再也不是那憨直的脸,一脸奸狡精明,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充沛着青春朝气的身躯。

    “好妹妹,你现在就依了我吧,我自然是会依着你,到时得了赏金,那不还全是你的,你要是不乖乖的听话,那我就只能听了冯婆子的话了,我可是真舍不得你这么娇俏的美人呀……”赵全福阴阴一笑,看着她满眼的阴暗,威逼之下手脚并用,摸入上她的衣衫。

    “啊唔”冬梅被捂着嘴连叫都叫不出声,两眼惊惶的望着他,下一刻,己是被他牢牢压倒在地,一行眼泪从眼中流出来,心里恨得想死,真是打鹰被鹰啄瞎了眼,她怎么就没看出,这就是个白眼狼!

    事己至此,四处人迹罕至,求救无门,冬梅认命的闭上眼,连挣扎也没有,一动不动的躺着任由他施为,认了!这就是魔障,她就从了他吧……

    “这就对了,你乖一点,跟了我,以后有你的好日子,跟着雅夫人干什么?一个一品夫人的虚名而己,大夫人可是温阁老的嫡女,正常镇国公府的夫人,在这京中想过舒心日子,必须有个靠山,以后有你的好日子过”赵全福贼贼一笑,色迷迷的目光透着邪念,摸上她光滑的脸蛋掐了一把。

    眼瞧着冬梅再也不再挣扎,己是认了命的样子,赵全福急不可待松开手,解着衣服,压了上去,这冬梅还真是个娇俏聪明的女人,识时务的很嘛,今儿他还真是享了艳福了,啧啧真不愧是一等大丫头,瞧这水灵灵细皮嫩肉的样子,跟这府中的小姐也没有什么不同,嘿嘿。

    冬梅咬着唇,任由他施为着,一开始还是被迫应付着,在他的手段下,没一会己是满面的春色,不由自主一双手臂抱上了他的脖子,很快,两人交缠到一起。

    初春的花朵鲜艳欲放,满园香气,树丛后簌簌摇动,传出来阵阵咿咿啊啊的压抑的低吼**声。

    好一番**之后,冬梅脸上生春己是满面的潮红靠在赵全福身上,一双手臂缠上他的脖子:“全福哥,我己经是你的人了,这以后,我可怎么办呀?雅夫人要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鹅鹅鹅!有苦说不出!

    “全福哥,我己经是你的人了,这以后,我可怎么办呀?雅夫人要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你怕什么?这以后,我就是你的的男人了,自然是昭应着你,不会亏待了你的。”赵全福心满意足的掐了她的脸一把,眼中闪过一道奸诈:“以后,雅夫人那里有什么风吹草动,你及时告诉我一声,知道了吗?有你享福的日子”

    “嗯,我听你的,可是你什么时侯跟雅夫人开口求了我,我都己是你的人了,总要作个正经八百的夫妻才好呀。”冬梅不依的摇着他,满脸的期待。

    到了这个时侯,她都己经是跟了他了。

    “急什么,等你在雅夫人那里,好好表现一番,咱们多捞点钱回来,到时,我再去娶了你回来,让你做个有丫头服侍的富贵娘子!”

    “真的吗?全福哥,你可不要骗我”冬梅心头就是一喜,满脸娇色,抱着他又是一阵撒娇缠媚。

    “你个小妖精,我怎么会骗你?你回去就跟雅夫人说,你想向老夫人求援,可又被抓回来,雅夫人不会怪你的。以后,你就是我的内应了,雅夫人那里的好东西可不少呢,那点赏钱算什么!呸!塞牙缝都不够。咱们要为我们日后的好日子着想,多弄点钱回来过逍遥日子,宝贝儿,反正这会时间还好,再来让爷乐呵乐呵”

    “啊全福哥,你坏死了”冬梅一声娇笑之后,服从的依在他身下,心里直夸赵全福还真是精明,她回去好么一说之后,赵雅文性子粗,只会气得跳脚骂大夫人,却不会把她怎么着的。

    不错,赵雅文贪财的很,就是帮着她弄到金山银山,把镇国公府的银库都搬回去,她最多不过是赏上几百两银子,那又算什么!还是她男人说得对,从赵雅文手中弄

    “全福哥,我以后就全靠你了”

    “放心,宝贝儿,再让哥哥享乐一回”

    又是一阵的男女的低缠厮磨声,树上的花枝儿枝枝颤动,刚绽开的花瓣己是春至花落了。

    在银库里的冯婆子,心无顾忌,一脸沉着从容的应付着夏半黎。

    夏半黎敛眉一笑,转过心神,不去再管会那一道屏风,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早己混在人群中悄无声息遛走的赵全福的背影。

    他还真是人精儿,极善这钻营之术,跟着来的奴仆抬着那几样摆设物件,走了大半了,他还是不显山露水,跟着她们混迹在人群里,一脸老实本份的样子,眼中却是写奸狡与不安份,这一会,他又是悄无声息出去了。

    这小子可是一只披着羊皮的豺狼,他是在算计上冬梅和赵雅文了吗?这戏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夏半黎转过身,向着屋里走,进了里间屋子,笑着说:

    “七夫人,好了,这屋里摆设物件也不用多了,刚刚那几件就够了。”

    “好,那就先摆那几件,余下的看着好的,等日后再慢慢挑了补上。”七夫人是上了十成的心思,一心一意要办好这一件事,与夏半黎把关系打好,盘算了几遍刚刚选的那几件物件,也不算少了,今天时间还紧着,就先选到这些也行。

    “小姐,再下面的库房中是首饰珠宝,金银嚣具,还有布料丝绸,古董珍玩,这就过去一个一个挑选吗?”刘贵适时的跑出来,小心讨好的说,一双眼睛笑眯着跟没睁开一样。

    “那些东西,七夫人,你看着去选吧,我也累了,就和姑母先回去了。”

    一柱香过去,赵雅文刚刚过了针效,正好就听到了刘贵的话,心头又是一喜,匆匆开口说:“那怎么行!七夫人一个人哪里挑得过来,她又是小家小户出来的,根本就没有挑首饰的品味,这事,我还是来办吧!刘贵,前面领路,带着我现在就去挑。”

    七夫人脸色一黑,咬着唇看着赵雅文,她居然说她出身小门小户,没有品味,呸,她这个出身侯府的又如何?几辈子没见过世面一样,进了这库房上窜下跳,像个跳梁小丑一样。

    七夫人刚想开口,反唇相讥回去,夏半黎一拉七夫人,使了个眼色过去,笑着说:“那就听姑母的吧。七夫人,你还掌着府中的主事,这时也还有很多事要处理,那就这样吧,你先去忙吧。”

    “你们快去忙吧!这种小事,有我来办就行了!快走,快走吧!”赵雅文一连声的催促着,满脸的金光,生怕她们又留在这里,坏了她的好事,分了她的首饰。

    七夫人恨恨的握着拳,手背上的青筋眼中闪过恚怒,还想再说几句,被夏半黎的目光制止住:“走吧,七夫人,这府中还有很多事,在等着你处理呢,这种‘小事’,自然有姑母作主就行了。”

    “就是!就是!你们快走吧!”赵雅文就差拿着大条笤赶人了,趾高气扬的冲着刘贵就喊:“你还呆怔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带我去挑首饰。”

    刘贵一脸黑色,眼中就是一沉,手指头动了动,换了一个满脸期待的脸,望向七夫人,为难的说:“这事七夫人,你看”

    夏半黎拿着手帕一甩,漫不经心低敛着眉眼看了一眼自己的指甲寇,一笑说:“刘管事,你糊涂了吗?这事问七夫人干什么?七夫人是这府中的主管夫人,又不是这库房的管事。这府中的规矩,由七夫人按着规矩办,这库房的规矩,自然就是按这库房的规矩办,咱们都是守规矩的,不能让这府外人看了笑话。合规矩就办,不合规矩就罚,这还问什么?”

    “呃!呃!呃”赵雅文一连打了几个响隔,脸又紫酱,牢牢的捂着自己的嘴,这一句又一句的规矩,听得她头晕脑涨,想插一句嘴,都让夏半黎这口口声声的规矩给隔应着说不话来了。

    夏半黎眨了眨眼,鹅鹅鹅呀,这一道她这个非才女的也听说过呢,念诗可是件风雅的事,这姑母大人太有情调了,她一笑立马接一句:“曲颈向天歌!”说完,她向着七夫人看过去。

    七夫人卟的一笑,也跟了一句:“鹅毛浮绿水”她这一句说完,目光自然的看向了刘管家。

    刘管家一怔,自然而然接了一句:“红掌波清”

    好不容易,赵雅文才止住那隔,顶着一张恼羞成怒的脸,正听到刘管家这一句,气威凶凶的对着刘贵就发火,夏半黎与七夫人,她现在不能得罪,现在连个小小的管事也敢拿她开心了!我呸!

    赵雅文一个巴掌又是甩了上去:“你个没用的奴才!连路都不会带了吗!我是在这里对诗吗,你还敢在这里应和着念!没听到吗,半黎也发话了,你还多什么嘴!还不快在前面带路,带着我挑首饰去。”

    “半黎小姐这事,这事”刘贵额头都全是湿汗了,刚刚消下肿去的半边脸颊,又顶一个鲜明的巴掌印,苦着一张脸。他哪里念诗了,明明就是跟着念下来的罢了。

    “你哪来这么多话!”七夫人也明白过来夏半黎的意思,拿出当家夫人的架式,不屑的瞟了一眼刘贵说:“一切就按规矩办!成了,我这府中还有很多事,先走了。”

    七夫人当前一步,向着前面就走,理都不理己是满头大汗的刘贵。

    刘贵期期艾艾的跟了几步,一脸死了老娘的苦相:“七夫人”他本来指望着让七夫人与赵雅文对上,他即不用得罪人,还可以渔翁得利,可现在怎么成了两面不是人了!这事到底是怎么闹的呀!

    “七什么七!你还不快点带着我去挑首饰,误了国公爷交待下来的大事,你有几个颗袋顶着!哼,我先把你卖出府送到西北挖煤去!”赵雅文得意洋洋,抬起一条腿就对着刘贵膝盖踹了一脚。

    刘贵脚真打晃,险些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晃了几晃,这才稳住身形,眼瞧着夏半黎那是全然无视,明显就是放之任之的态度,刘贵心里又是一阵的气苦,有苦也说不出话来。

女人呀,全是傻的!

    刘贵心里又是一阵的气苦,有苦也说不出话来。

    夏半黎也没迟疑,这里的事由赵雅文接着处理就成了,温雪心母女给她挖的这个坑,自然有赵雅文急抢着来埋,她也不必多事了,看戏,纯看戏多热闹呀,呵呵。

    夏半黎悠闲地站着,漫不在意地扫了一眼四周,二只交握着,几根手指在手背上敲了几下,微微一笑,说:

    “刘贵,你也别在这里傻站着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对了,再找个人带着我去药材库房,挑几件药材。唉,这药材是见不得光晒的,也不需要很多人一块去,你陪着姑母在这忙着,找二三个手下给我领路,我自己去拿药就行了。”

    “那不成,那不成。”刘贵用袖子擦擦额头上的汗,毫不犹豫就先否了她的话。

    他可是得到赵晚然通知了,这药材库只能是他陪着进去,其他人可不行。

    “怎么不成!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快带着我去挑首饰珍玩,这去拿个药这种小事,就交给这库房里其他的人就行了。”赵雅文心头一喜,迫不急待,先表示了支持。

    赵雅文暗笑,这个夏半黎还真是蠢的,首饰珍玩不知道去挑,却真对着大夫人那个病劳身子上了心,呸!真是个傻的,大夫人哪里是病了,这就是折腾着她玩罢了,也就是她是个没心机的,这都看不出来,还一心一意给她挑药呢,哈哈,这样正好,她就有大把的时间,名正言顺不被打挠的挑自己可心的珍宝了。

    刘贵心思转了又转,终于是下了决心,快速的应了一声,眼睛眯成一条缝:“是,是,这药材房药材放在哪里,我最熟悉了,其他人插不上手。还是我在前面带路,半黎小姐请跟我来吧,姑奶奶要挑首饰,就让小三子他领着姑奶奶去吧,我这就去交待一声,姑奶奶请跟我来。”

    赵雅文眉开眼笑,也没再说什么,步步生风,跟着他就向外走,有人带路就行了,至于谁带路,那才不重要,没了这个碍事的刘贵拦着,她还更好行事呢。

    刘贵身子虽说瘦小,但行动极为麻利,当前一步就走在前头,一招手对着人群后面的一个灵伶的小厮喊了一声:“小三子,你过来,领着姑奶奶去挑首饰。我陪着半黎小姐把药配好了,再送回去。”

    “是!”小三子应了一声,灵利的走出来,向着赵雅文行了一礼。

    刘贵着急的在人群中扫视着,冯婆子刚刚怕赵雅文出来后追上阻挠搬屏风,己经跟着一路送屏风回大夫人院子,这一会还没回来。

    刘贵一双眯成一条缝的眼珠,四处找着赵全福的身影,该死的!这个时侯,赵全福上哪了?怎么没了人影了!

    刚刚冯婆子派着赵全福去拦阻冬梅,他也看到了,这种小事儿,都这么半天了,赵全福还没办好吗?到底是上哪鬼混去了!

    刘贵恨恨的就在心里骂着,真是二流子娶不上媳妇!这个赵全福真不是个好东西,仗着是冯婆子的远亲,平时这偷奸耍滑的事没少做,他可是清楚这赵全福的底细着呢。

    长着是一张憨真的脸,可是心黑手毒着呢,吃喝嫖赌一样没少做,最是好色了,见了有些姿色的女人就迈不开腿。

    这些年府中的丫头,让他暗中勾着的可不少,前年的伍儿就是被他骗了有了身孕,他却是玩腻了就丢,根本不认帐,伍儿就跳了井,也就是冯婆子在大夫人身边,硬是把事儿压下来了,还收着这二流货在这府中充着老实奴才。

    刘贵气得就想破口大骂,真是个不省心的,这个赵全福,肯定又是勾着哪个俏丫头,迈不住脚了,这一时不定在哪个一脚旮旯里快活呢,连正经事都给忘了!这个见色就扑的烂泥,什么玩意儿呀!

    刘贵向着小三打了个眼色,意思是:领着赵雅文过去,慢慢的耗着,尽量拖着时间。

    小三儿伶俐,一眼儿的精明,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满面堆笑的说:“姑奶奶,你在这稍等一会,我去拿库房钥匙,这后面这七八间库房,全是好东西,姑奶奶来一次,自然是要全看过后,再慢慢挑了。”

    “呵呵,你这小子机伶会说话,不错,比刘贵可有眼力价多了,快去吧,我今儿要把所有库房都挑一遍,你可别落下钥匙找不开锁,那我可饶不了你这个兔崽子!”赵雅文笑得如沐春风,心里是乐开了花了,满脸的圆润福相,跟那天狗尾巴花插在牛屎上一样,她仍是不忘再威吓了小三一句。

    “是,是,我这就去取,姑奶奶这就等一会。”小三机灵的小跑步的向着库房外跑去,那身影就是忽忽去库房门口取钥匙了。

    夏半黎在一旁看着也不支声,状似是随意的看着四周的摆件,只是眼眸中闪过一道笑意。这个赵雅文在那大学士府中不管家吗?怎么能让这下人唬弄到这里来了。

    呵呵,真是那一句老话了,龙生龙,凤生凤,什么儿子只会打洞。宫云霜生出来的儿女,真是特色呀。一个就是多情老爷四处留情,一个是一根筋姑奶奶,处处给人唬弄。

    这哪一个高门大户的库房,钥匙不是当家手中有一套,然后是主管库房的管事随身带着一套。库房重地的钥匙是随随便便放在明处任由人取用的吗?赵雅文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呀。她那个学士府居然没让人给搬空了,真是奇事了。

    夏半黎敛眉淡笑,小三他哪里是去拿钥匙,明明就是拖时间,跑去搬救兵了。这冯婆婆再杀回来时,这就又是一番狗咬狗了,今天这库里,这两只会叫的狗,少不了都要咬掉一身的毛了。

    刘贵暗自松了一口气,这小三最是机灵,他这就是去找冯婆子了,应付这个赵雅文是能拖一阵子的,等到冯婆子再回来,事儿就好办了。

    刘贵刚刚放下提着的心,门口赵全福鬼鬼崇崇地遛了进来:不动声色的站在人群后面,很不起眼,还是那一幅低眉顺眼的老实相。

    刘贵心头又是一亮,不着痕迹的与赵全福对了个眼色,咳了一声说:“半黎小姐要去取药材,全福,你跟我一块来吧,帮着小姐提药材。”

    “是。”赵福全老老实实应了一声,俯首贴耳跟了上去。

    夏半黎目光一冷,扫了他一眼,从他身上闻到了女儿家的脂粉味道,原来如此!他却是去做那偷香窍玉的好事去了!这狼崽子还是头色狼呢!

    夏半黎冷着眸子,挥了挥帕子,瞧着门外,冬梅也回来,脸上还有余波的春色,走路似是不利索一样,也是悄悄无声的混进了众人身后面,一声不吭,只是那一双杏眼,却是一份份的情意,一眼又一眼偷着向赵全福瞟过去,春波荡漾。

    夏半黎敛眉笑,这镇国公府真成了藏污纳垢之地了,这都是养的一群什么奴才呀!背主与人私通,也大胆了!她是密医,只看冬梅一眼,就己看出她己不再是女儿身了。瞧这情形,也就是刚刚与赵全福做出的事儿。

    这女人呀,还真就全是傻的!身子跟了男人,心就自然而然全向着那个男人了,也不管他是不是就是花言巧语骗你罢了。这冬梅刚刚还向着赵雅文,一心为主忠仆,要去搬来宫云霜解围,这一会,就让那么个玩意儿给骗了身心去,又一门心思向着那白眼狼了。

    夏半黎眼中闪过一道算计,她本来是想着,把宫云霜请来,把这事儿闹大,那么,在宫云霜见证下,这银库中现在有什么东西,她们各人又都拿了什么东西,这就一目了然了,而且,宫云霜最是有私心,她可是一心维护赵雅文,有她出面看住库房,大夫人再想动这库房一分一毫也就没那么容易。

你怎么摔得这么狠?

    现在看来,她这计划要改了,人算怎么比得上这女人心善变呀,夏半黎瞟过人群中的冬梅,抿唇冷笑一声。

    “姑母,那我就先过去了挑药材了。”夏半黎向赵雅文交待了一句,抿唇微微一笑,也不再等她回答,步伐款款向着库房后面走去。

    赵雅文连理她都没理,夏半黎说这一句她都没听到耳朵里去,只是张着一双眼眸,心急的看着库房门口,等着小三拿了钥匙进来,她正要好好挑珍贵首饰珍玩呢。

    刘贵眼力尖,上前一步,给夏半黎带着路,指导着她就向着药材库走:“半黎小姐,请跟我来,药材库在这边。”

    他现在的心思也简单了,冬梅一进来,他也看到了,微微一皱眉也就当成没看到,心里己是猜出了几分。这赵全福下手还真是快,手段也了得,这么快就把这丫头给勾到手了,还收拾的服服帖帖,一心向着他们了。

    刘贵现在也是急着把夏半黎引开,冬梅不会多话了,七夫人又走了,现在只要把夏半黎再给支开,那赵雅文就是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傻子,这事儿就闹不起来。等赵雅文查察到时,大夫人己把库房都处理完了,那赵雅文也只能忍下这一口气了。

    夏半黎点了点头,跟着刘贵走了二步,突然间身形一顿,诧异的看了一眼人群中的冬梅:“咦,你怎么又进来了?这又是上哪里玩去了,弄得这一身的草?真是个没规矩的!主子还在忙着,你倒自己跑去玩了,难怪刘管家要把你赶出去呢!姑母,你要好好教教这大丫头规矩才行!”

    人群之中的冬梅脸色立时就是一白,惊慌失措的低下头,两只手捏着衣角,缩成一团,恨不得立时就在人群中消失一般。

    赵雅文本来是没把夏半黎的话听进耳朵里的,可她这连着又是几个矩规,把赵雅文给拖累的又是几个响隔,压都压不住。

    赵雅文不敢瞪向夏半黎,一腔怒火的直转向自己的丫头冬梅身上:“你个死丫头刚刚上哪去疯了”

    她这时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眼冬梅,自己也是皱起了眉头:“瞧你这一身衣衫,这是怎么弄的?头发上面还沾着草根呢!你去花园子里扑蝴蝶了吗?呸!真是该好好打你几板子,教教你规”赵雅文一个没留意,差一点又是脱口而出,幸好及时的顿住了口,硬生生把那一个咬在了舌尖子上,憋红了一张老脸。

    刘贵立时就是暗自叫了一声不好,转过头来瞪了一眼赵全福,这个坏蛋,偷吃不知道要抹嘴吗?怎么让冬梅这样就进来了!这事可是瞒不住了!

    冬梅一脸惊慌,作了亏心事,哪有不怕鬼敲门的,自己下意识的就向着头发上摸去,一根指甲大小的干草根摸了下来。

    冬梅又是一阵的心虚,她是收拾整齐了衣裙才进来的,可真是不知道自己头发上还有干草根子,她心里也是一个劲的怨着:这个夏半黎这双贼眼怎么那么尖!她站在人群里也让她看到了,连这么小的草屑也让她瞧见了,她那是千里眼吗!

    冬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连忙说:“夫人,我刚刚摔了一跌,没留意在头上沾到了草屑,求夫人饶了我这一回。”

    这种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赵雅文现在也没心情多作理会,白了她一眼,只是怪冬梅丢了她的脸罢了,还真没往别处去想。

    “你起来吧,回头再收拾你!”

    “谢夫人。”冬梅这才站起身,悄无声息的向着赵全福的方向瞟了一眼,赵全福飞快的抬起眼,给她一个让她镇定稳住的眼神。

    冬梅心里立时就是一松,又算计起来,现在她可是一心向着赵全福和大夫人的,她不是傻子,也最了解赵雅文的脾性,现在这个时侯,只要把赵雅文唬弄过去了,这事就完事了,只等着回到院子里,赵雅文发现屏风不在时,她再说几句委屈的话,也怪不到她身上。

    在大夫人处讨了好,正趁着机会,在赵雅文那里偷点好处,呵呵,以后她可就是正经的富贵娘子呢。

    听了冬梅这一番话,刘贵心里也是一轻,快步上前接过话头,催着夏半黎向前走:“半黎小姐,咱们去取药吧,大夫人那边还等着吃药呢!”

    “噢,好。”夏半黎点了点头,对一切也不上心的样子,跟着刘贵又上前走了二步。

    “咦!冬梅,你这是从哪摔得?摔得这么狠?这库房里可是没有草根呀,你怎么会沾到呢。哎哟喂!你的裙摆上怎么还有血,啊你受伤了吗?伤到哪了?”

    夏半黎也不等其他人插话,自顾自一脸的关心,接着就下了命令:

    “来人,扶着冬梅下去休息,再快点派人,去请大夫给冬梅瞧瞧伤,咱们镇国公府上可不是那不通人情的地儿。我正好也要去药房,正好也随便给冬梅拿点伤药吧!”

    “不不我没受重伤不,不用请大夫了。”冬梅刚刚缓下的脸色,立时又是苍白起来,瞪圆了一双眼,立时就感觉到自己一颗心直提到嗓子口,心里直恨不得上前把夏半黎的嘴给缝起来。

    她来去的匆忙没顾得上换衣服,刚刚和赵全福作出那件事儿时,衣裙上不小心也沾到了落红,本以为这她这裙边是夹红色,不起眼,谁也瞪不出来,谁成想就让这贼眼夏半黎一眼看到了!冬梅脸上是火辣辣的红着,全身都是不自在。

    “血?什么血?”赵雅文诧异的问,满眼狐疑的看着冬梅:“你受伤流血了吗?”

    冬梅吓得机伶伶打了个冷战,下意识就看了一眼赵全福,咬了咬唇,退了一步遮着前摆的痕迹,哆嗦的说:“没,没,就是摔了一跤伤了脚踝,所以破了一点皮,没什么大事。”

    “噢?”赵雅文还是觉着不对劲,狐疑的看着自己的大丫头,总觉着冬梅怪怪的。

    夏半黎拍拍胸口,像是放下心来一样,笑着说:“原来这样呀,那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她是心里有气,又想不开,再把自己给摔出个什么好歹来可就不好。姑母,你这丫头可是个一心为你着想呢,刚刚她可是还喊着抢东西,唉,那哪里就是抢东西呢,真是个傻丫头,大夫人她”

    “半黎小姐!咱们快去取药吧!这己是日上三竿了,现在还要取了药再熬出来给大夫人送去呢。”刘贵急着直接打断了夏半黎的话,这些话可不能再多说了。

    夏半黎一拍额头,像是才想起来一样,笑着说:“走吧,走吧,瞧我这一聊天,又把这件事给忘了,咱们现在就去抓药去!”

    “你站住!你刚刚说什么抢东西?还有大夫人她怎么了?!”赵雅文尖着嗓子一声叫,脸色大变直勾勾的瞪着她。

    对赵雅文来说,冬梅这个贱丫头,摔断了手脚,她也不心疼,可谁要敢抢她的东西,她就跟谁拼命!

    刘贵急出来一身的汗,打着掩护说:“没什么!冬梅这丫头在库房里乱说话,我就让她出去自己独处一会反醒,哪有什么抢东西,这都是误会听错了,是大夫人等着吃药,派人来催了。”

    赵雅文一心只瞪着冬梅:“说,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冬梅话在口中说不出来,这个时侯,她说什么可都是不利,真让赵雅文闹起来,她可就在大夫人那里不讨好了,以后她的荣华富贵可是要靠着大夫人的,绝不能坏了大夫人的事。

    “我,我头好晕”冬梅打定了主意,脑子也转的快,干脆的眼一翻,身子一软突然间晕倒在地上。

    “你怎么了?”赵雅文又是一声尖叫,气急败坏的喊:“你们都是傻子吗?来人呀!快把冬梅救醒了,我还有话要问她!”

    周围一圈的下人,一个个全是男人,丫头婆子都让七夫人带走了,余下来的全是抬东西的粗壮汗子,一个个面面相觑后,看着地上晕过去的冬梅,都不好上前,只能是傻瞪着。

谁是谁的菜呀!

    赵雅文气得直跺脚,他们不动手,难不成还让她这个夫人亲自去救人不成?

    她是个极为自负又自傲的人,在这个库房里的人,就只有冬梅是她的心腹,也就是她说话,她才能信,其他人,赵雅文连问都懒得问,现在冬梅这一晕,她就是一阵暴燥,把刚刚要问的事憋在口中,一脸的怒容。

    夏半黎霎了霎眼,这个冬梅看男人没有眼光,可对付女人还有几份脑子,特别是对这个赵雅文,她还真是会抓她的性格弱点。

    赵雅文是不屑于放下一品夫人的架子,去问这些对她来说上不了台面粗手粗脚的粗汉子的,这件事可不就只能等着冬梅醒了,她才能再追问了。

    刘贵抢先一步,阻住了夏半黎,催着说:“半黎小姐,咱们快去取药吧,大夫人要等急了。”

    “噢,那好,咱们走吧。”夏半黎也配合的很,一句话了不多说了,这一次是跟着刘贵身后,向着库房的方向就走去。

    她低敛的眉眼,似笑非笑的瞟了一眼外面急步匆匆赶回来的冯婆子一行人,刚刚打发出去拿钥匙的小三正跟着她身边说着什么。

    呵呵,小三己是领着冯婆子回来了,这里不需要她再多事了,怀疑的种子己经给赵雅文种下了,她这会可是心里正有火呢,没那么容易被冯婆子唬弄走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千古不变的真理,赵雅文和冯婆子这一番的争斗那就是一地狗毛的结局,谁也别想占了便宜。

    夏半黎刚走了两步,突然间从怀中掉出一个精制的小香包:“啊,我的香囊掉了!”她顿住脚步,弯下腰慢腾腾地就要去捡。

    刘贵是急得眼都快红了,争在前头,把那香袋子捡走来,从香囊出掉出的香粉花瓣子也顾不得再捡了,他连连催促着:“这一个香囊己是坏了,再做一个吧,这个不能用了,咱们先去抓药要紧。”

    夏半黎接过那个香囊,叹了口气:“唉,好吧,只能再作一个了,刘管事,不好意思,那地上的那些花瓣香粉,就麻烦你来收拾了。”

    “是,是,这都是小事,小姐,跟着我来吧。”刘贵心急着走,看也没看地上,在前头不停的催着。

    “好,刘管事,你前面带路吧,对了,这药方子我也己经开好了,你领着我去抓药吧。”夏半黎浅笑着,眼波转动,人己走出了库房,她回头瞟了一眼身后的赵雅文和冯婆子,两个人己是如斗鸡一样,全身的毛都竖起来了,一双斗鸡眼全都红了。

    呵呵,那只香囊里可是好东西,最是能刺神神经的香味,每一片花瓣上都是用龙胆花精泡过的,挥发性强,片刻后,这屋里只会有香味,却没有留下香味的来缘,众人只会以为是以上那些普通花瓣呢。

    龙胆花香浓郁,古罗马帝国有记载,就曾用这种香味刺激着角斗士们热血沸腾,以血相搏。

    夏半黎又是回头看了一眼,冯婆子早己失了平日的小心,满面涨红,像打了兴奋剂一样,梗着脖子就是置问:

    “姑奶奶,这是库房重地,你没有镇国公府的吩咐就擅自闯入,大夫人叫我来责问你,还知不知道这府中的规矩!请姑奶奶跟我回大夫人院里交待一声!”

    “呃!”赵雅文没控制住先打了个大响隔,立时脑中一热,什么也顾不得了,“呸!你个老婆子也敢问我的规矩呃”

    赵雅文没说两句就是又一个隔,羞恼成怒之下,连话都懒得说了,一个巴掌就挥过去,打向冯婆子的老脸。

    “你,你居然敢打我!”冯婆子不敢置信的瞪向赵雅文,她平日可是都奉着温雪心说话作事的,今天居然上来就打她!

    “我打你怎么了!你个老不死的,我堂堂一品夫人,温雪心那女人不过是二品,凭什么趾高气扬命令着我?她叫我我就去,赶我我就得走,呸!她算哪根蒜哪盘菜!你给我滚开,我正要忙着,没事去应付那老女人。”

    赵雅文说完这一句话,只觉着腰也硬了,牙口也好了,一腔的神清气爽,活气活现的把心里的憋屈全吐出来了,自己一说出口时,也是微微的诧异。

    本来赵雅文看到冯婆子来时,还想着好好应付着她,尽量不要与温雪心正面起冲突,毕竟那温阁老在朝中树大根深,这镇国公府里,她一个嫁出去的姑奶奶也还是要依靠着温雪心这个大夫人的。

    可现在瞧着这冯婆子这一幅狐假虎威的样,一室的香气芳香扑鼻,她那一腔热血非要喷出来,一泄千里才能舒服,那气直往头上顶,压都压不住,只想着先好好教训这个瞎了狗眼的奴才了。

    “你,你不是疯了吧?冯婆子气得脸红脖子粗,看着与往日截然不同的赵雅文,第一个反应就是赵雅文疯了。

    也不怪她这么想,平日赵雅文对温雪心甚至连她,都是客客气气,小心奉着的,这也是赵晚然一听到赵雅文在这里,只打发了她来把赵雅文给弄走的原因。

    她们都是算定了赵雅文是个见风就使舵的,不会与温家争利,只要冯婆子挑明了利害关系,赵雅文自然是知难而退,谁又能想到,这赵雅文突然间就发起疯,一幅与温雪心誓不两立的样子。

    夏半黎收回目光,淡淡一笑,迈步向前走着,重赏之下必有勇妇,横财可通神呢,有钱在这里引诱着,又有那香味刺激着,赵雅文怎么可能不奋勇当前,与温雪心死拼呢。

    刘贵擦了擦额角的汗,顾不上后面的事,今天这库房里来的人真是多了,他也是应付了个心力悴憔,那里的事就交给冯婆子来办吧,他可是顾不上了,先办大事要紧。

    刘贵打起精神,他赔着笑脸问:

    “半黎小姐,不知道你需要什么药材?是否方便把药方子给我一份?”

    “唉,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刘管事,这药方子就给你吧。药材房中你是最清楚的,比着药方子,找起药材来也方便。”夏半黎笑着,眼底闪过一道精光,脸色从容,从袖中掏出一张药方子,微笑着递给了刘贵。

    刘贵心头就是一喜,他与赵福全互看了一眼,眼中都是算计得逞的精光,刘贵向后一眼,行了一礼说:“半黎小姐,这药材方中味儿比较大,要不,你就在这里等一下?小的进去给你包好了药材拿出来?”

    “这样呀”夏半黎拖长了声音,沉吟了一下,又点了点头说:“好吧,我就在就门口等着吧。刘管事,那一切就交给你来办了,这药材一定要选择最好的,大夫人的病就靠这药救治了。”

    “放心,放心,咱们府中的药材向来是最好的,绝对错不了。”刘贵点头哈腰的应着,眼睛一亮。

    “嗯,那你就快去抓药吧。”夏半黎顿足站在药材房门前,也不往里走,一脸谨重的嘱咐着刘贵。

    “小姐稍等一会,我一会就出来。”刘贵向着夏半黎行了一礼,转过身来,不动声色对着赵全福使了个眼色,一本正经的说:“全福,跟我一起进去拿药。”

    “是。”赵全福本份的应了一声,眼光老老实实的看着地上,一眼也没丢瞧,低着头跟着他就走进了药材房。

    夏半黎敛眉冷笑,那二个人这一会可是乐坏了吧,有她这么听话的配合着向那套子里钻,他们现在正是乐可不支呢。

    只是,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到最后,谁知道谁又是谁的盘中餐呢?

    夏半黎状似悠闲,随便的向着药材门口,来回走了几步,每走一步,脚步都是轻的,踩在地上一个浅浅的脚印了,她眼中一道光芒飞快的闪过,顿了顿脚步,向着一边的让了让,脸上带着着急张望着里面的药材房。

闲杂人等滚蛋!

    药材房中,刘贵与赵全福凑着脑袋凑在一起,对着夏半黎那张药方子,小声的商议着。

    刘贵眉飞色舞,说:“哈哈,真是老天爷都帮着我们,那丫头开的这张药方子,每一味药都是珍贵的药材,平日府中也不是能常上用的!这样正好,旁人看了,也只以为我们是拿着药方子,只挑着贵重的药材来配了,谁也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

    “就是说呀!那贱丫头要怪就怪她出身不好,谁叫她得罪了大夫人呢!哼,也不看看,她是什么身份,还在这府中充小姐作派。”赵全福呸了一声,抬起的脸上写着不屑,眼中满是怨毒,说话的口气与冯婆子是一个味出来的。

    刚刚夏半黎在众人面前,险些暴露了他与冬梅的丑事,把他惊得出了一身的臭汗,这一刻,赵全福可是对半黎咬牙切齿着。

    “得了,你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这事可要秘密进行,绝不能露了一丝马脚,要掉脚袋的。”刘贵谨惧的交待着赵全福。

    赵全福得意的扬着脸上奸诈的笑脸:“咱们多年的交情了,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嘿,我早就准备好了。”

    虽说知道这药材房中没有其他人,赵全福还是小心的向四周看了一圈,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来,一层层的打开后,里面一些白色的粉末装的东西。

    “哈,刘老哥,你可是瞧好了,这可是好东西!只要服了一点点,华陀也救不了你的命,外表还看不出来是怎么死的。”

    “好小子,真有你的!这是什么?给老哥我说一说,我也开开眼。”刘贵一脸诧异的看着他手中的那个纸包,脸上微微的惊惧着。

    “你这一种矿石粉,是大小姐从南边弄来的,名字就叫孔雀胆。”赵全福洋洋得意,有意耀炫着向刘贵眼前晃了晃,吓得刘贵向后退了一步,差一点一胶跌到地上去。

    “你,你干什么?把那要命的玩意儿拿到一边去。”刘贵吓得又是向后一缩,连着挥着手,阻止着赵全福靠近。

    赵全福哧的一声笑起来,脸上一道阴毒,不屑的瞟了他一眼,把手中的药包拿开,说:“瞧你那耗子胆!这好东西,你就是想吃,我也不舍得给你放呢。你知道这一包多少钱吗?你五十年的奉禄银子,全换成黄金,也买不了这一包!”

    眼瞧着那纸包拿远了,刘贵这才放心的又凑过来,咋着舌说:“这么贵!大小姐还真是下足本钱了!”

    “可不是嘛!这一味药最大的优点是无色无味,放在这中药材中,没有一点异样,而且那毒是隔着水气挥发的,哈哈,一会你配好了药,那小贱人一去熬药,她隔着水汽那么一薰,不到一刻钟就死了个干净,谁也验不出她的死因。”

    “我可听说,这夏半黎是个有本事的,”刘贵担心的看着他,多张了一个心眼说:“今天早上饭厅的事,你没听说吗?老夫人的手泡,这一家都以为是被烫的呢,就只有她看出来是毒泡,还会医治呢,要不然,老夫人的手就要废了。”

    赵全福嗤之以鼻,一双奸眼白了他一眼,说:

    “你懂什么!今天早上的事,大小姐早就算计好了!正要因为早上出了事,这一府的人都知道夏半黎精于医术,大小姐才动用这一味孔雀胆,这叫一石二鸟。”

    赵全福小心的把那一小包药奉好了,对着刘贵己是听傻了的样子,得意地接着说:“

    “等到这夏半黎死了,大夫人再出面,再让那张一非入府,验出这药中有剧毒,哼,她死了也不得个好名声,立时就是个毒害嫡母!连着这七夫人管家不严,出了这等事,那就是同谋,一样也没有一个好,平妻的位置就别想要了,最好的结局就是发配到佛堂这辈子别想有出来的一天。”

    “大小姐这计是连环计呀!真是够毒的!”刘贵瞪圆了眼睛,咋舌的摇着头,这夏半黎真是命中该绝呀,这一关,她是闯不过去了!能怪谁呢,只怪她没抬个好胎呀。

    “少废话了,快去配药,大小姐那边还等着听信儿呢。”赵全福白了他一眼,催促着。

    “知道了,唉,这药方子上的冬早夏草、灵芝、犀角,百两金,这一些药都是珍品,全放在架子上用盒子小心收着呢,平时根本不用,还要好好保管。这夏半黎还真是会医的,开个药方都这么偏门儿,我还要摆梯子爬上去去取。”

    “那就快点去拿吧,早点办完了这差使,你和我都有赏钱拿!”赵全福迈着方步,往一边的椅子上一座,跷着二脚,一点要帮着刘贵的意思都没有。

    刘贵心里不快,暗自骂了他一句:什么玩意儿!又奸又懒又好色,早晚让你没个好死!

    这一边刘贵无可耐何的正要去搬梯子呢,那一边从药材房外面传来了夏半儿的喊声。

    “抓好了吗?刘贵?十二味药,怎么抓了这么久,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夏半黎有意的扬高了声音,让那库房周围的人都能听到。

    “快好了,快好了”刘贵带着丝急切从药材房里说:“小姐,你这个药方的药,有些难配,很多药放在高处了,再等一下,我马上就配好药出来了。”

    “嗯。”夏半黎随意的应了一声,低敛眉眼,拿着手帕子缠到指头尖上,无聊瞧了瞧地上那浅浅的几个脚印,勾唇一笑。

    这可是她送给大夫人的一剂灵丹妙药呢,在别庄上三年的心血,折在这里一大半,呵呵,对大夫人可是够重视了吧。

    “半黎小姐”刘贵领着赵全福从药房里出来,一人提着一串纸包的药,身上微有些灰,他弯着腰恭敬殷切说:“药都给您包好了,小姐,你还需要再拿什么药材吗?我一并给您拿出来。”

    “噢,不用了。”夏半黎摇了摇头,低垂着目光,犀利的扫了一眼地上那几个浅浅的脚印,眼睛又是一闪,很快的移开目光,转而看向他们手中提着的药。

    刘贵和赵全福正好就站在门边那几个脚印上,把那脚印全给踩得凌乱了,灰扑扑的尘土间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察查不到,他们的鞋上己是沾上了一层微有些发白的灰尘状的粉末子。

    夏半黎转到着目光看向刘贵,扬起眉眼,笑吟吟的说:“好了,那我就先回去了,这药还要赶着大夫人熬出来服用,刘管事辛苦你了,等大夫人病好了,一定记上你一功。”

    “呵呵,小姐客气了,这是我们作奴才的本份,小姐慢走。”刘贵一脸殷切讨好的笑意,两条眼眯成了一条缝,这小姐真是个傻子,活该小命不保!这侯门里生活没有个心计,死了也没能人叫冤,哈哈,他要发才了,一千两黄金到手了!

    “全福,你替小姐把这药提回去吧,我还要回库房,看看姑奶奶那边选得怎么样了。”刘贵把手中的药递给了赵全福,作了个眼色。

    赵雅文可不是好打发的,他还得回去看看,那边怎么样了,到底这是库房是他的地盘,出了什么事,都不好向镇国公爷交待。

    赵全福老实低着头,本份的接过药,木讷的应了一声:“是。”

    库房里面不知何时,己是围了一圈的人,夏半黎看了就是一皱眉:“这是怎么回事?库房重地,怎么成了杂耍场了,这一府的丫头婆子都跑来看猴戏呢?”

    刘贵也是纳闷,沉下脸,吼了一句:“都围在这里干什么!闲杂人等还不快点离开!这库房里要是少了什么东西,拿你们是问!”

    围在库房门口的人一听,立时就是呼拉一声,鸟兽一样的四处散了。

    赵雅文的声音尖着嗓子气急败坏的就传出来的:“你个老不死的冯婆子,居然阻我的路,跟我抢东西!我今天就扒了你这身老皮!”

给我全部赶出去!

    “你个老不死的冯婆子,居然阻我的路,跟我抢东西!我今天就扒了你这身老皮!”

    冯婆子的声音接着传了出来:“姑奶奶,我怎么敢跟你抢东西,更加不敢拦你的路了,只是这是镇国公府的库房,老国公爷交待下来,任何人不得擅闯,你这么硬是往里进,这不是让老奴为难吗?我正是要请姑奶奶去大夫人院子里回话呢,你先跟大夫人说明这事,再来仓库挑东西也不迟呀。”

    “为难个屁!我就是要进去,我看你们谁敢拦我!这府里的库房本来就是我家的,还容得你这个奴才殃子作主了!滚!马上给我滚,少拿着大夫人来压我!那是我嫂子,我这个作小姑子的来库房挑几样东西,还得她同意不成!她姓温,我才姓赵!”

    “来人呀,把姑奶奶请去大夫人房里,大夫人有要紧事要与姑奶奶说。”冯婆子急燥的喊了一句,她带着来的人,立时就呼拉一声,上前拉住了赵雅文,拖着就向外走。

    “什么!冯老婆子,你居然敢叫人拦我!你反了天了!来人,把这个冯婆子给我拿下,重打一百大板!”赵雅文对着周围的人又是摔又是打的,满面怒容,气得脸都变了色,可她这一声令下,周围互相看了看,一阵犹豫,在冯婆子一个厉眼之下,周围的人保持了沉默,硬是没有人理会赵雅文,一个个低着头,全当是没听到一样,大夫人可是这府中的正经主子,赵雅文不过是嫁出去的姑奶奶,根本就算是个客了,这一点,他们还是分得清的。

    他们这一举动,又是把赵雅文给气了个半死。

    她这心里也是急了,今天可是难得的好机会,赵东泰发下话来,让夏半黎挑物件,她好不容易进了这库房,哪能甘心就这么就两手空空的走了!不行!后面那几间可全是珍宝首饰,不少都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她绝不能就这么灰遛遛的走。

    赵雅文赤红着双眼,一扬巴掌向着冯婆子就是个大耳光甩过去:

    “呸!你个老太婆,给你脸不要脸!今天姑奶奶就亲手收拾了你!还有你们”

    赵雅文一指旁边那一个个老实的过份的奴才:“好呀!你们一个个翻了天了是吧!连主子的话不听,反倒让一个奴才作了主,呸!冯婆子不过就是个卖身的奴才,我才正经的主子!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治不了你们,还有母亲和父亲!你们一个个谁也别想跑!今天等我收拾了这个老刁奴,再亲手教训教训你们!”

    赵雅文叉着腰,上前就对着冯婆子扑打开了,一个个的耳光子直向着她脸上打去,当着这么多人,赵雅文又算是主子,冯婆子自然也不能反手,一个不察就让她几巴掌扇成了猪头脸,整张老脸红肿发涨。

    冯婆子也是急了眼了,仗着力气大,一把推开了赵雅文,就开始在人群中左躲西藏,口还回着嘴:“你一个主子,不听从府上的规矩,硬闯库房,就是主子也要挨罚的,大夫人是这府中的正经夫人,又和姑奶奶向来交和,自然不能看着,我劝姑奶奶,还是见好就收吧,不要把国公爷给引过来,到时,该打板子没脸的就是姑奶奶了。”

    “你给我过来!过来!今天,我就是拼着给父亲训一顿,我也先收拾了你这个奴才殃子再说!”赵雅文怒极了,扑过去,七手八脚的就在人群中追着冯婆子的人,一双尖尖的指甲,像是有深仇大恨一样,照着冯婆子就狠狠的抓去。

    她赵雅文不是傻子,冯婆子今天敢这么对她,明摆着就是为了这库房中的东西来的!温雪心那个女人,也是早就瞄上了这里的好东西了吧!哼,这个刁老婆子就是温雪心派来拖她的后腿的,现在把事儿都闹大了,她想再闯进库房,也不成了。

    赵雅文恨极了,一想到那些金银首饰,宝石玉器,就在她眼前了,就让这老婆子一搅全给搅飞了,赵雅文那是每一下都是狠扑,手手不留情,恨不得生生抓下她一块肉来。

    冯婆子人虽说胖,可还是比赵雅文灵活得多,在人群中左闪右闪,就是没赵雅文碰到一个边,倒是她身前的人,都连拖累苦了。

    赵雅文一个尖利的长指甲抓过来,被她抓到的人不是脸上就是手胳上,要不就是背上胸前,一道道抓痕血鲜淋淋。

    这一时之间,库房里人人抱头鼠窜,乱成一团,尖声不停:“啊姑奶奶发疯乱抓人了”

    赵雅文跑了个气喘吁吁,这一活动,气血更是往头上涌,那郁郁的香气更是刺激得她兴奋地忘乎所以,她拿着袖子一擦脸颊上的汗,怒火中烧的吼:“都给我闭嘴!冯婆子!你给我站住!我今天就要抓烂你的皮,把你这一头的毛全给拨光了!让你记清楚,老娘的规矩呃站住!你给我站住!”

    冯婆子又不是傻了,她不停的躲闪着,口中不停的叫着:“哎哟,姑奶奶发病了,发疯乱抓伤人了快来人呀,快把姑奶奶抓住看大夫去,大夫人重重有赏!”

    这一个闪,一个扑,还夹着十几个奴才给抓的嗷嗷乱窜,没一刻就把这库房中的摆件摔了几个,啦一声!一个元青的瓷瓶,摔了个粉碎。啦又一声!白玉带着一道鸡血红的犀牛,摔掉了一个角,啪还是一声!刘贵面如土色,斗着胆子直发颤,肉一阵阵的疼着,都没胆子再去看了。

    夏半黎皱着眉头从库房门外,看着赵雅文和冯婆子这一出闹剧:“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品夫人跟一个老婆子在库房里打起了架了?这成什么样子?”

    刘贵也是一脸的傻相,万没想到这赵雅文偏在这一刻发了泼妇的本性,居然真能在人前与一个老婆子动手撒泼:“这,这是怎么说的”

    夏半黎沉着脸说:“太没规矩了!刘总管,你还不快上前制止她们,再这么闹下去,咱们镇国公府都成拨妇闹街了!你是库房管事,这里是让她们打架的地方吗!哼,你要处理不好这事,我这就去请祖母来,用府规处理了你和她们!”

    刘贵一惊,额头一道冷汗滴下来,忙靠着饶说:“别,小姐,我这就过去,这事我来处理,我来处理,不必惊动了老夫人了”

    “你打算怎么处理?”夏半黎冷哼一声,瞟了他一眼。

    “按府中的规矩,全都赶出去!等镇国公爷回来,再行定夺。”刘贵心下一紧,盘算着说了一个方案,只要拖过这一刻,才就万事大吉。今晚上,镇国公爷去南宁王府趁宴,不会早回来的,就算回来也是喝醉了,这事到了明天早上,就完结了,有什么罚责也与他无关了。

    “胡说!这就是你掌管库房的规矩?这人都跑到库房里来大闹了,你就把人赶出去?哼,我这就去禀告祖母,把祖父现在就请回来,让他们来评一评,咱们府中是不是这个规矩!”夏半黎作势抬脚就向宫云霜的院子走。

    “别!别!半黎小姐,是我糊涂了,把这府规给忘了”刘贵忙不叠的阻挡住夏半黎,急得一身的汗,他急着与赵全福对了个眼色。

    赵全福这时也是没了招儿,看着在那边掐打成一团的冯婆子,心里只是急,她与赵雅文这泼婆在这里对打干什么?把话传到了,人快点走就是了,反正赵雅文没库房钥匙也进不去,她们这么闹不是等着把事闹大了,没法收拾嘛!这冯婆子这真是傻了不成!

    “那府中的规矩到底是怎么样的!你快说!”夏半黎又是一冷脸问。

    刘贵急得嘴上直起泡,呐呐着说不出个一二三来,这夏半黎自进门以来一直是挺好说话,让赵雅文给欺到头顶上都不吭声,看着就是个棉花糖一般的人儿,怎么这一会又硬气了,还不依不饶了。

糟了,计划全毁了!

    夏半黎又是哼了一声,说:“好,你即然处置不了,这事我就管了,我现在就去通知祖父祖母去!”

    “不,不!这事我来管!”刘贵忙又是开口打断她。

    “那你就说,你怎么管!”夏半黎又是逼了一句。

    刘贵太阳穴突突的,心脏几乎要跳出来了,也说不出来他要怎么办:“我,我”

    “行了!”夏半黎像是给他闹烦了,一甩袖子,向前就走:“你管不了,那就我来!我这就去找祖父祖母”

    “不!”刘贵想也不想又是一声阻挡,连赵全福都是一脸紧张,阻在了夏半黎的身前。

    “让你按府规处置,你又不处置,我说我去找祖父祖母,你又不阻住我的路!刘贵,你这库房管事到底是怎么管的差使!哼,你要处置不了,这库房管事不用干了!我这就找七夫人先把你按府规处置了!”夏半黎气呼呼的说,那一脸的义愤,看样子像是真给气着了。

    刘贵一咬牙,拱着手说:“小姐,这件事是我库房中发生的,我是库房管事,自然是由我来处置,按府规,姑奶奶和冯婆子私闯库房,每人重打五十大板。”

    “府规是五十大板吗?这只是私闯库房?那一地摔碎了的摆件怎么说?这还在库房里打群架了呢!连着这周围这么多人都受了伤了!不行,我要去找祖父祖母问问,是这件规矩吗!这规矩不成,得改!”夏半黎又是迈步就走。

    “等等!”刘贵忙拦住她,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心赔着好说:“当然,私闯库房是五十大板,在库房中打坏物品,那还有追罚的”

    “噢,是多少?要是罚得不合理,我还要去找祖父祖母说个清楚,刘管事,你辛苦操劳,是劳苦功高的。咱们府中从不让主子随意亏待下人管事,你尽管着说吧!这件事我替你向祖父祖母要个公道,不能让她们到你的地盘这么欺负你。”夏半黎握着拳头,一帕为刘贵打抱不平的架式。

    谁说欺负他了!现在欺负他的就是你这个不依不饶的夏半黎!刘贵有苦难言,一腔子热血全喷到喉咙里,动了动喉咙,硬生生的咽了下去,满口的血腥沫子。

    “毁坏库房物品,按府规是再打五十大板”刘贵一字一句的说出口,满身冷汗渗透了,穿心的冷意。

    “就这些吗?”夏半黎眨了眨眼,一脸同情怜惜的看着那一群满身抓痕到处跑的下人,打抱不平的说:

    “那这些人就平白给欺负了?姑母和冯婆子,在你的地盘欺负你的人,刘管事你这张脸向哪放?你以后还怎么管库房呢。唉,这不就是给人生生打了你的脸吗?不行,这事我要替你出头!你都是为了帮我找药材,这才让事情变成这样不可收拾。我这就去找祖父祖母!”

    “不用!”刘贵真是让她这口口声声为她出头的话给急得吐血的,两只眼眶都在泛着酸,谁让你替我出头了!我就是愿意给打脸不成吗?要你多管闲事!

    “噢,那刘管事,你怎么处置她们?”

    刘贵咬着牙,牙根里直往外窜血丝子,满口苦涩:“按府规,私闯库房,每人五十大板,毁坏物品,再加五十大板,动手殴打库房中人,再加,加”

    “加多少?刘管事,你别害怕,受了欺负时,你就越要腰杆子硬,这样才不会又给人看轻了。你要不方便,我这就去找祖父祖母”

    “再加五十大板!”刘贵给她这一激,立时就是脱口而出,什么也顾不得了,这个夏半黎口口声声都是祖父祖母,动不动就是祖父祖母,有完没完了!他一会没给人欺负,就是当面让她给欺负了!

    夏半黎眨了眨眼,摸着下巴拖长了声音说:“一百五十大板,这会不会有点”

    “两个人不府规,情节严重,为了以儆效尤,再加五十大板!”刘贵像是脱了气的气球一样,两腿发软,一脸棺材像,好不容易吐完这一句话,几乎摊倒在地上。二百大板,这总够了吧!我的小姑奶奶,你就不要去找祖父祖母了!

    “唉,刘管事果真是雷厉风行,执法如山,半黎这都要不好意思了,我刚刚还要说姑母和冯婆子到底是上了年纪的,这么罚是不是太重了,原来是我想错了,刘管事你说的不错,来人呀,就按刘管事的意思办吧!谁要不服,我这就去找祖父祖母为你作主!”夏半黎一脸正义的点了点头,很为刘贵的硬气,赞赏了二句。

    刘贵脸一软,一屁股就坐倒在地上,脸如死灰的直哆嗦,真想也晕过去算了。什么他的意思!这明明就是他被赶上了梁山,全是让这个夏半黎给逼出来的她的意思!

    “是!”底下刚有几个正在抱窜的下人,逃出了库房,正喘着气,苦丧着脸看着自己一身的伤痕呢,听了夏半黎这一句话,那是分外的提气,一齐应了一声。

    那几个粗装汗子给冯婆子推出去当了拦箭牌,又让赵雅文这么一抓,正是满肚子气呢,这时是一个个雄纠纠气昂昂的就又一次杀回了战团,七手八脚制住了冯婆子和赵雅文,就着向库房外拖。

    “你们这些狗奴才干什么!大胆!连我也敢拖!”赵雅文尖叫着,不停的挣扎着,又是踢又是跤。

    冯婆子也给弄了:“放肆!这们这是无法无天了吗!还不快放开我”

    “回姑奶奶,冯妈妈,这也不怪小的们,是刘管事下的命令,按镇国公府府规,私闯库房,每人五十大板,毁坏物品,再加五十大板,动手殴打库房中人,再加五十大板,最后,为了以敬尤,再加五十大板,一共是二百大板!所以,姑奶奶你们二人就认了吧。”

    一个被抓得满头抓痕鲜血外翻的粗壮汗子,呲着牙,擦了擦自己脸上的血,心里直呼痛快的向着赵雅文和冯婆子说完了那一通话,直暗着她们活该!

    赵雅文一听就傻了眼了,连挣扎都忘了,一声尖嗓子的嚎叫:“你大胆!刘贵,你居然敢打主子!我要少了一根寒毛,老娘打死你偿命!”

    夏半黎掏了掏耳朵,微微一笑,亲切的对着面如土色的刘贵说:“刘管事,你不要怕。这件事,你做的完全的对,要是你心里有顾忌也不要紧,我这就是去告诉祖父祖母”

    事己至此,刘贵还能说什么,他己是得罪了赵雅文,被她记上了仇,现在只能是硬着头皮,把温大夫人的差使办妥了,才有他的活路了。

    刘贵咬着牙说:“快把人带走!咱们镇国公府的规矩是老镇国公亲自定下的,就是国公爷也不能违背,姑奶奶,请恕我只能公事公办了,来人,把她们带下去,打二百大板”

    “是”众人早就一肚子气了,毫不客气压着她们二人就走,还有有眼力价的,几步上前麻利的堵上赵雅文的嘴,省得让她的嚎声再把宫老夫人招来,那就出不了气了。

    赵雅文给吓得腿都软了,不敢置信的瞪着赵贵,生生把他恨进骨头里去了,她长这么大,从来还没受过这种羞辱,二百大板,是在全府人面前给打二百大板呀!

    赵雅文眼一翻,又恼又是怒,又是羞又是怕,就这么硬生生晕了过去。

    冯婆子不是第一次给修理了,素养和接受能力明显就是高出了不止一个层次,她不吵也不闹,忿忿的瞪了一眼夏半黎,虽说那粗壮汗子说是刘贵下的命令,她心里可是清楚的很,要不是夏半儿在中间作了手段,更给刘贵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做。

    赵全福向着冯婆子使了个眼色,到了这一步,他也没办法了,只能想办法先去通知大夫人,这样才能救下她。

    要是不按夏半黎说的办,她这一去找国公爷和老夫人,那大小姐的所有计划都要毁了,到时大夫人和大小姐也饶不了他们。

丫头,真是不受教!

    冯婆子接过赵全福的眼神立时明白过来,心口直发颤,现在她确实只能吃了哑巴亏了。

    万事俱备,夏半黎也上了勾了,这个时侯,她这里不能出乱子,只能认了。

    这是二百大板呀!真是要了她这半条命了!夏半黎,你个小贱人,哼,就让你再嚣张得意一会,老娘亲手送你去阴曹地府!

    人群中的冬梅刚刚本就是装晕着,这一闹又是一吵,早就醒了,只是合着眼,偷着一条缝看着这四周的动静,现在看到赵雅文要给打二百大板,那立时就急了眼了。

    赵雅文吃了这种大亏,哪里还能饶了她这个丫头,回过头来一定会找她出气,不行,她得想办法才行。

    冬梅第一个想法就是要去喊宫云霜,只要宫老夫人到了,那赵雅文是一根寒毛也不会少的,冬梅悄悄的爬起身来趁着周围人不注意就要遛去报信。

    夏半黎却是眼尖的很,一眼就看到了冬梅:“冬梅你醒了吗?身上的伤好点了吧,还是让大夫来给你看看吧”

    赵全福就是一急,怎么能让大夫来看,那大夫一来,他和冬梅的事就全败露了,到底他不只是便宜没占到,说不定还会被拖累着赶出府去。

    赵全福忙向着冬梅使了一个眼色,让她不要轻举妄动,一切看看再说。

    冬梅心里挣扎了二下,看到赵全福的眼色,心里的天平立时就倾向了赵全福这一边,一咬牙,冬梅眼一闭,装着虚弱的说:“没事,我就是头有些晕,休息一下就好了,啊,夫人,夫人,不要打夫人呀”

    冬梅尖叫了一声,眼又是一翻,又是腿一软,又一次晕倒在地上。

    夏半黎挑了挑眉,好丫头呀!这一手好演技,怎么不去梨园唱戏去,绝对是个名旦的资质。

    “来人呀,先把冬梅送回去吧过一会姑母受过了罚责,再找个丫头把她好好送回去,请大夫来给她看一看伤,呃,对了这伤不方便大夫看那就先服上伤药,若是没有大碍,就不必找太夫了。”夏半黎想了想,交待了一声,她这可是为赵雅文着想了,赵雅文真要感激她才成了,要让大夫一门,把受伤的原因,受伤的屁股一晒出去,她这一品夫人,直接就没脸面了。

    “是,小姐”众人回答的分外的爽快,拖着死狗一样的拖着赵雅文和冯婆子就向着板子房走去。

    夏半黎挥了挥手,一脸的疲倦:“唉,我这就赶着回去给大夫人熬药了。”

    刘贵目光呆滞,怔怔的点了点头,强打着精神拱手说:“半黎小姐慢走。”他心里是苦不堪言,二百板子,把赵雅文和冯婆子都给得罪了,以后的日子,有他受苦的时侯了。

    “刘管事,你客气了,你被欺负了,我当然是要为你出气的。以后,还要这种事,直管来叫我,我一定站在刘管事你这一边,我要管不了,还有祖父祖母呢”夏半黎莞尔一笑,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转过身

    又是祖父祖母!张口闭口就是祖父祖母!听得刘贵直想吐血,他两眼泛红,突着眼珠子目送着夏半黎走远了,不知道为何,他总觉着这夏半黎这一句话中话中有话。

    刘贵心里一紧,紧张的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心里不知为何心率加速狂跳起来,这是不祥之兆呀,难不成,这夏半黎是看出来了什么……

    夏半黎低敛着眉头,从怀中换了一条帕子出来,随意的挥了挥手帕子,目光一闪,向着前面的花园子走了过去,笑着交待着身后跟紧着她的赵全福,说:“我是叫赵全福吗?”

    “是,小姐。”赵全福老实的点下头,头都没抬本份的应着。

    “好,那你就跟着我一块去大夫人院里吧,正好在那里熬上药,大夫人也在等着吃呢。”

    “是,小姐。”夏半黎的话正中他下怀,赵全福精中闪过一道精光,脚步不自觉的加快了二步,向着大夫人的院子,熟门熟路的就走过去,不忘开口说:“穿过花园子有一条小路正通大夫人的院子,小姐请路我来。”

    “那你就带路吧。”夏半黎点了点头,又是随意的挥了挥手帕子,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这个赵全福果然是大夫人的心腹,对上大夫人院子的路这么熟悉,他现在正是急着要去大夫人院子搬救兵救冯婆子吧。

    他还真是

    刘贵只觉着鼻间一香,立时身上就是暖洋洋的感觉,拱着手送半黎到库房前门口:“好的,小姐慢走。”

    夏半黎勾唇一笑,捏着手中的帕子,点了点头,就向前走去,阵阵的香气传到四周,连着赵全福的脚步也重了二分,本是装着老实的面具,也是一脸心猿意马的色胚子相。

    “小姐,你这是什么手帕香粉,好香呀”赵全福轻轻嗅了嗅,一脸陶醉神往,心中就是一荡,一双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前面夏半黎的身段后脖颈处那一截白皙的颈项,心就痒痒起来。

    他一双贼遛遛的眼神不时的向着夏半黎瞟着,心头像是有只猫抓一关,这小娘们虽说脸用面纱遮着,看不清容貌,可这腰身可是真美呀,白肤也白,和那刚出土的小葱一样,就这么死了真可些可惜了。

    赵全福正勾着色心呢,夏半黎腰身挺直,端端正正的向着走着,花园子里清风中夹着青草的香气,她面色淡淡的瞟了他一眼,一笑:“你也认得女人家用香粉?”

    “不,我当然不认识,只是觉着小姐这香粉特别的香。”赵全福又是精神一振,打起精神偷瞟向夏半黎,莫不是这小娘们耐不住寂寞对他有意?

    夏半黎敛着眉冷笑,她这帕子可是不是普通的香粉味,这粉的名字叫“勾魂夺魄”,呵呵,是以虞美人的果实为主要原料,配合五种香味调制而成,闻到的人会勾起精神系统的中毒,迷了心智,不知不觉就是会感官兴奋,对付赵全福这个色胚子可是以毒攻毒了。

    “闺阁女儿家用的香气,你一个下人懂什么!再敢胡言乱语,拖你下去打板子!走吧,快点回去熬药了,大夫人还等着吃药呢。”夏半黎冷着眼,脸上带着不悦,扫了他两眼。

    被她这么淡淡的看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赵全福心头就是一惊,他忙收起一腔的色心,低下头,又是装着那一幅老实相,可那一双眼眸,却是遛遛的乱转着,一看就不是个安份东西。

    夏半黎没有回梨香院,直接走去了大夫人院子,院子里人声鼎沸,红英就站在院子门口,指挥着来来往往的人不时的把一件件东西往屋里抬。

    夏半黎看了一眼那来来入入的东西,又是一笑,走到红英前面,指着出出入入的人,问:“这些人是来干什么的?”

    红英正摆着大丫头的架子,在那里五喝六的指挥着,看到夏半黎走过来,眼中闪过一道不屑,哼了一声,看也不看向她,只对着好院子里的人说:“都快一点,动作小心一些,不要吵到了大夫人。大夫人可是还病着呢,刚刚才睡着了,谁吵到了大夫人休息,一率按府里的规则重罚五十大板”

    “是”院子里进出的人压低声了声音小声的应了一句,进出的步伐放慢放轻,生怕把大夫人给吵醒,那进出院子的东西倒是更麻利了。

    “赵全福!”夏半黎挑着眉瞟了红英一眼,这丫头还真是不受教训呀,昨天那一顿打,还没打醒她那蠢笨脑子吗?

    “是!”赵全福正在乱转着贼眼珠子,正上上下下打量着红英。

    红英这身材丰满白皙,长得也是俏,平日里没少勾搭她,她仗着大夫人宠着她,可是从不答理他,连个好脸也不给他,这一刻,赵全福瞧着红英这一身俏丽的站在眼前,鼻间闻着那女儿香气,本就是蠢蠢心又是动了歪心里,打上了她的主意。

哎哟,我可受不起你这一拜!

    “赵全福,按这府中的规矩,打挠了大夫人休息,要处罚五十大板,那对小姐不敬,是什么处罚?”

    赵全福全帕的心思都绕到了红英的身上,色迷心窍,也没注意夏半黎的话,随口就说:“按府中规矩,要打一百大板,还要罚奉一年。”

    “噢,原来才打一百大板,罚奉一年呀,这可有点轻了呢,赵全福,这里即然这么忙,我们也不必在这里添乱了,老夫人院子应该安静也有空吧,咱们过去聊天去吧”

    “呃这小姐,大夫人还等着吃药呢,到老夫人那里一来一回又要耽误不少时间呢”赵全福这才回过神来,快速的抬眼看了一眼夏半黎,脸上写着焦急,吞吞吐吐的说着,又是快速给了红英一个眼色。

    红英的脸色也是变了一变,屁股上的板子伤还没好完,夏半黎又提这府中规矩,这是什么意思还用说嘛!那身上一阵阵的抽痛,提醒着她不能再在这小贱人面前无礼,红英咬着唇恨恨的偷翻了个白眼,马马虎虎行了个礼说:“回小姐的话,大夫人交待下来,要把屋中的摆设都换一换,去一去病气,咱们这里正在忙着换摆设物件呢。”

    “你说什么?我没听到唉,这院子真是太闹了,赵全福,还是去老夫人那里吧”夏半黎看也不看她一眼,转过身就要走。

    赵全福急了,狠狠的闹了红英一眼,现在可是万事俱备了,就差这最后临门一脚,红英可不能在这个时侯把事情给弄僵了,到了老夫人院子,这事可是大了。不行!绝对不行!

    红英也急了,她自己也知道,现在这夏半黎是绝不对得罪的,咬着牙恭敬的站好,低着头,把声音传高了二度,说:“回小姐的话,大夫人交待下来,要把屋中的摆设都换一换,去一去病气,咱们这里正在忙着换摆设物件!”

    “唉,我这耳朵是不是不好使了,都是让那库房中的人给闹得,吵得我现在头还疼!赵全福,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没听到我说的话吗?咱们上老夫人院子里去熬药去,顺便我也跟老夫人请个字,把那库房的事儿都说一说,这府中的规矩真是该整治了”夏半黎挥着手帕子,轻盈的转了个身,移动着脚步转了个方向就要向着老夫人的院子里走。

    赵全福急坏了,又是狠狠瞪了一眼红英,作了个眼色给她。

    红英吓得心头一紧,这要是真让她去了老夫人那里,坏了大小姐和夫人的事,她这顿板子可就不是五十板一百板了,非要了她的小命不可。

    “卟嗵!”一声之后,红英在夏半黎身后用力的跪到地上,满脸惊惧的喊:“半黎小姐,都是红英有眼无珠,一时慢怠了小姐,求小姐大人大量原凉了红英这一回吧,红英给你磕头赔罪了!”

    红英高喊了这一句,!边说完了,边就是在地上用力磕起头来,大夫人院子门前铺的是青板砖路,最是坚硬耐磨,红英这一脆膝盖那是肿了,再加上那一个个实实在在的响头,额头上没一会,己是青肿一片。

    夏半黎笑吟吟地也不开口,由着她去磕头,一双清水明亮的眼睛像是压根就没看到她一样,头也不回,只是站在院子门口,挥着手听绢子,看着这院子里进进出出的人。

    院子的人脚步放得更轻了,一个个低着头,看也不敢看向这里看一眼,齐刷刷的顿住了脚步,恭恭敬敬的说:“小的们给半黎小姐请安!”

    连大夫人身边最得宠的红英都给罚脆了,他们这里粗使汗子要是还不知道规矩,那就是打死的事了。

    夏半黎上前一步,仔佃瞧着这些搬进搬出的物件,挑了挑眉,这大夫人真是个管家能手,山西地主老财的亲妈,从她手中一滴香油也漏不了,这些物件摆设她说怎么看着眼熟呢,这不就是刚刚让赵雅文搬回了院子的那些吗?

    呵呵,那一边,赵雅文在蚂蚁搬家,这一边,大夫人就撬了她的墙角,真是有趣呀,这一对姑嫂,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呢。

    “行了,你们起来吧,大夫人现在病着,你们一个个都打起精神,不要把她吵着了,府里的规矩可不是吃素的,你们都干活去吧。”夏半黎挥了挥手,笑吟吟的说着。

    “是,小姐!”众人应了一声,又是放轻了脚步声,再度忙了起来,一个个紧闭着嘴,连大气都不敢透了。

    这也是怪了,红英站在院门大声喝斥着,用打板子威吓时,他们心里也没那这么紧张,可让这夏半黎扫了一眼,又是笑着说了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生了寒,像是数九寒天又堕入了冰窖一样,全身从里到外都发着抖,每根寒毛都警醒着。

    夏半黎看着这瞬间安静下来,没有动静的院子,淡淡一笑,这院子里还是有聪明人的,识时务的很呀,她这人可是向来是最没耐心又怕吵的,犯了她的底限的人,她可没那个好心给机会整改,红英就是那个触她霉头的。

    赵全福低着头,看着红英一个头一个头的磕着,娇喘吁吁,额角边滴下的汗珠子,晕红的脸颊更添了几份俏丽,脖子那一截白皙莹润的肌肤真是勾人的很。

    赵全福色心直沸腾着,眼珠子转了几转,凑到夏半黎身前说:“小姐,大夫人那里还等着吃药呢,你看”

    “这样呀好吧,这院子也安静多了,我们就不去老夫人那里了吧,先去熬药去”夏半黎沉吟了片刻,转回身来,手中的帕子又是挥了挥,阵阵的香粉味直入赵全福的鼻翼。

    赵全福闻着阵阵阵的气,色迷心窍,意乱情迷,落在红英身上的目光简直就是紧贴在上面,连夏半黎就在眼前,也顾不得再掩遮装老实了。

    “那红英”赵全福提醒了一句,色迷迷的目光紧盯着红英那娇好的身材,俏丽的脸蛋,心痒难耐。

    “咦红英,你是大夫人的丫头,怎么在这里磕头跪我呀?唉,我可是受不起呢,快起来吧。”

    红英咬着唇,满眼的忿恨,口中却是不得不说:“是奴婢不遵守府中的规矩,本就该受罚,谢小姐大人大量,原惊我这一回。”

    “哎哟喂,瞧你说的,我可不敢当呢。你这丫头也是的,真是太多礼了,还是大夫人**的奴才好呀,处处都是依着府中的规矩行事。我不过是说了那一句罢了,瞧你这紧张的,唉,得了,快起来吧。赵全福,快帮我把红英给扶起来”夏半黎咯咯的笑着,漫不经心,眼角扫了一眼赵全福,勾唇一笑,把那只手帕子又向着赵全福挥了挥。

    “是!”赵全福见色心起,一听夏半黎这话,心神荡漾,抢上前一步就去扶着红英,手还不好实的在她腰上摸了一把。

    红英怒极了,恨恨的瞪了一眼赵全福,这个色胚子,居然敢占她的便宜,呸!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帮着她说了二句话罢了,就敢这样欺负她,给她等着!

    “谢小姐!小姐,您院子里请,房里的药灶己装备好了”红英在夏半黎面前低着头,恭敬的应了一声,不着痕迹的从赵全福手中挣扎出来,向着一边一让。

    “好。”夏半黎爽快的应了一声,笑吟吟的迈着脚步向院子里走,手中的帕子收进了怀里,喊了一声:“赵全福,你一道进来,把药也拿过来。”

    “是”赵全福正心神一荡,色迷迷的勾着红英呢,听了她这一声叫喊,回过神来,忙又作出一幅老实巴结的样子,跟着夏半黎进了院子。

    红英咬着唇,站在院子门前,顶着周围人的目光,脸上火辣辣的红,这一回,她可是在人前丢了脸面了,都怪这个小贱人!呸!一个下贱胚的戏子,也敢在她面前摆谱,她就等着瞧她怎么死的。

白弄了一身灰!

    呸!一个下贱胚的戏子,也敢在她面前摆谱,她就等着瞧她怎么死的。

    “看什么看!还不快干活!谁不好好干活,先把你欠五十大板!”红英怒着脸,对着一院子进出的人大吼着。

    一院子的人头垂得更低了,一个个的加快了脚步,心里对这个红英可是万分瞧不起的,呸,你也不过是个丫头罢了,同样是奴才摆什么小姐的架子,看看人家夏半黎,那才是真正的小姐气派,哪里你这一个丫头能比得上的。

    红英对着院子里的人发了一阵火,心里的憋气总算是吼出来一些,这时也觉着额头的伤火烧一样的疼了,她拿着手帕子向着额头一擦,天青色的手帕子沾上了血,额头一阵阵泛晕,眼前发黑。

    红英心头就是一惊,坏了,她不会就这样破相了吧!红英对自己的容貌那是极为有自信的,这满院的奴婢中,她的长相也是数一数二的,比那千金小姐也不差多少,她可是打定了主意,要作富贵人家的姨娘,出人头地的,这一下可好,居然破了相了!

    红英恨恨的一剁脚,对着夏半黎的方向,吐了口唾沫:“呸,一个下贱戏子装什么小姐,还敢让我给你行礼跪头,我要你有命下,没命享!活不了一时三刻的短命鬼!”她要是伤了半分的容貌,那小贱人死也不足偿。

    “你是瞎子呀!刚刚也不知道来扶我一下,让那个色鬼二流子来占我便宜!”红英转过身来又向着自己的一旁站着的丫头平儿发火,一个狠劲掐上她的手臂。

    平儿痛叫一声,眼眶立时一红,躲也不敢躲,委屈的说:“红英姐姐,我,我也想扶你,可是半黎小姐开了口,我怕我冒然上去,她再以为,你不领她的情,要是得罪了她,你又要吃苦头。”

    “呸,那小贱人算什么小姐!连我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瞧她那张鬼脸儿,整日里藏头盖脸的,母夜叉也还比她长得好看!”

    “是,是,红英姐姐是府中一枝花,我们哪里比得上呀,姐姐,这里有我呢,你还是先去看看你额头的伤?”平儿讨好的说。

    “哼,平儿,你这里看着,我头疼的很,进去休息一下。”红英扯着嗓子,交待了一声,趾高气扬,扭着纤瘦的腰肢,向着院子里就走去,她可是着急着去看她额头上的伤呢。

    “呸!什么东西!”一边的二等小丫头平儿,看着红英走远了,恨恨的也是一唾沫吐在地上,不忿的瞪着她的背影。

    这个红英最是会讨好拍马屁了,平日里有功就挣,有活就偷懒,全都指派着她们干,最可恨的就是她那脾气,比小姐还要暴燥,从大夫人小姐那里那里受了什么气,就拿她们这些小丫头出气。

    她摸着自己的手臂,上面让她给掐了个青紫,她这身上没一声好皮全是伤,烛火烫的,指甲掐的,鸡毛掸子抽的,各种的伤都有,全是让这个红英给整治出来的。

    “别气了,红英早晚会有报应的。”一边同样是二等丫头的安儿,瞧着红英走没人了,这才敢上前。

    “我就等着看她遭报应!”平儿恨恨的说。

    灶台房中,夏半黎一进了门,先是皱了皱眉,捂着鼻子说:“这里怎么这么呛呀”

    赵全福把手边的药放在桌子上,刚刚打开药材包,听了她这一句话,忙上前一步说:“厨房里就是这样的,小姐,你就忍耐一下吧。”

    他心里分外不屑着呢,这夏半黎就是个戏子儿,最低贱的身份了,还敢嫌这嫌那的,就她那身份,以前怕是连进这厨房熬药的资格都没有。

    赵全福擦了擦额头的汗,这一会冯婆子还在受板子罚吧,不行,他还是先去跟夫人说一声,把冯婆子救下来才行。

    “小姐,我去跟大夫人回凛一声,免得她着急,您先在这里休息着坐一会。”赵全福算计的好,等他去了院子里向大夫人回凛后再回来,亲眼看着夏半黎熬药,这才能稳妥。

    “不成,这里太呛了,赵全福,你去把窗户打开透透气,我快喘不动气来了”夏半黎捂着鼻子向后退了二步,一脸不愿进屋的样子。

    “好,小姐,那你等一下,我这就去开窗户。”赵全福忙放下手边的活,利索的向着一边的窗户走过去。

    夏半黎又喊了一声:“连灶台上面的天窗也一声打开!”

    “是。”赵全福忙上忙下,应了一声,刚把窗房打开,又跳上灶台,去推那窗顶的天窗。

    夏半黎眼眸一闪,瞧着赵全福爬上爬下,无暇它顾的时侯,她几步走到桌子边上,看了眼赵全福刚打开的那个药材包。

    药材全是极品上等药材,一打开包纸,一股浓浓的药味就四溢开来,只是闻着也提神醒脑。

    特别是药材中有一味灵芝,这配来的可是百年老灵芝了,灵芝又是仙草,本草纲目有记载,久服轻身不老,延年神仙。这药包中的灵芝,更是极品,灵芝上薄薄的一层白霜,这正是最为难得的灵芝霜,堪称极品中的极品。只是放在眼间,就是味道清扬,立时就让脑中一清,精神一振。

    夏半黎敛眉冷笑,伸出手指在灵芝上那一层白霜上一抹,放在鼻间闻了闻,沾了一点点在口中一尝,眼色又是一变,这是孔雀胆!

    赵晚然真是下了血本了,连孔雀胆都用上了。哼,这一味孔雀胆可比那黄金还贵!

    夏半黎抬起头来,退后一步,漫不经心的看着忙着推天窗地赵全福,他这心思也是细腻如尘呢,居然能想到在灵芝上涂孔雀胆,这药材就这么放在眼前,就算是太医院的御医,如不是有心查验的话,也不能轻易辨别出那是孔雀胆,而不是灵芝霜!

    很好,这出戏有得演了!夏半黎低敛着眼眸,淡淡的伸回手,拿着药包,眼底一道冷厉。

    赵全福费了半天的劲才把那天窗打开,这屋里是厨房,大夫人又是最不喜欢油烟味的,生怕那天窗一开,味道就吹到她那边去,平日那是绝不允许开窗的,现在让夏半黎这一声令下,他也可费了半天劲,才把那多年不用的天窗给打开,还弄了一身的尘土。

    “行了,窗户都打开了,小姐,你等一下,我去跟夫人回复一声。”冯婆子可不害等着救命呢!赵全福心里也是着急。

    “这一躺耽误这么久,大夫人该等急了,你也不必去回复了,现在就熬药吧!”夏半黎上前走了两步,准备这就熬药。

    赵全福看了看夏半黎又看了看外面,心里也是急,再不去,这冯婆子就让那板子打去半条命了,可这夏半黎现在就要熬药,他是一定要看紧了才行,以防让她看出来什么,可以临时补救。

    权衡利弊之后,赵全福只能选择以夏半黎这边的事为先了,他看了一眼院子外面,立时就有了主意:“小姐,还是去说一声吧,省得大夫人着急,而且这厨房中也没有备水,你等一下,我顺便再去担水。”

    “慌什么?你去把那灶台上那一个天窗也打开,这担水的事让外院的的人去做就行了。”夏半黎说完了,也不等着他回话,自己就站在屋门边,随手招了一个小厮过来:

    “你去担桶清水过来,对了,再去向大夫人那里回复一声,这药我正在熬着,一会就给她送过去。”

    “是小姐”小厮半点不敢怠慢,立时就应了一声,快步向着大夫人屋里跑去。

    转过身来,夏半黎挑了挑眉,捂着口鼻说:“行了,你快去把那窗户打开,我在这里等着可一刻也闻不了那呛人的味道,再不换空气,我就去老夫人的院子里了!”

    赵全福心里头骂骂咧咧的又是粗话骂了夏半黎半天,从灶台上跳下来,还不得不换了个笑脸,对着夏半黎说:“小姐,那现在就熬药吧。我这就去给你准备。”

饶不了他这条小命!

    “不用了”夏半黎后退了一眼,脸上一脚嫌恶的看着他那一身的灰,说:“看你这一身灰,你站远一些,这药材可是精贵呢,别让你这一身尘土给糟踏了!”

    赵全福不放心的看着她拿着那一味药,大小姐可是交待过,要一直守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熬药,等到她中毒死了,这才能离开,大小姐一三嘱咐的事,他可是不敢有违。

    “小姐,你一个人在这里熬药,需要什么东西,连个帮手也没有,我还是在这里侯着吧。”

    夏半黎无可无不可,只是皱着眉头扫一他一眼,“你这一身土,脏死了!向后退,再退!再退!”一连让赵全福退到了门边上,夏半黎这才勉强接这个安全距离。

    赵全福赔着僵硬的笑脸,擦着额头的泥珠子,眼中一道怨毒:你个小贱货,要不是大小姐一再交待了,我还用费这个力气在这里伺侯着你干嘛?呸,你那张鬼脸,求着老子陪着你,老子看着还恶心呢!

    “小姐,水来了。”从门外边传来小厮微带着喘息的声音。

    “知道了,把水提进来。”

    小厮听话的把水桶提进来,又是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夏半黎熟练的拿起药锅子,把药材全都倒进药锅里,添上水,放在灶台上,熬制起来,像是想起了什么事,又转过头来对赵全福说:“这药还得熬上一会,赵全福,刚刚红英的额头是不是受了伤?”

    “是。”赵全福一怔,低眉顺眼的回了一句,心里有些奇怪,夏半黎突然提起红英干什么?

    “唉,我这脾气也不好,最恨那狗眼看人低的的奴才,现在想一想,红英到底是大夫人的丫头,要是让大夫人看到她那一额头的伤,心里一急一怒,再气出病来就不好了”夏半黎叹了一口气,皱着眉头似乎是十分为难的样子。

    赵全福也不接话,眼中闪过了道了然,原来你这个臭娘们也还是怕得罪大夫人的,哼,现在才知道后悔,那也晚了,你这小命就要见阎王了,到时再悔过去吧!

    “这样吧”夏半黎像是作了决定,转过身来,从怀中掏出一个青花小药瓶,对着赵全福又说:“你在这里先看一会火,我去给红英送点伤药过去。”

    “你疯了吧!那可不行!”赵全福想也不想,立是就否决了她的话,脸色都变了,别开玩笑了,这哪里是让他看火呀,这是要他的命呢,他可是最清楚那孔雀胆的药效的!等过一会,那带着毒的水蒸汽一上来,他这条小命还能保住嘛!不行!绝不行!

    “哼!”夏半黎脸色就是一板,走过来两步,脸色不善的盯着赵全福:“大胆!我的话,你也敢不听!让你看会火罢了,你还敢跟我说不?呸,这院子里的奴才都奴大欺主了吗?”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赵全福也查察到自己的话语过份了,忙开口着急解释。

    “那你是什么意思!赵全福,你自己刚刚才说过,按这府中的规矩,对主子不敬,拖下去找一百大板,哼,知错还犯错,更不可原谅!现在你什么也不用说了,自己下去领那一百板吧!再加你一百板!就在这院子外面打,让这院子里的人都看着,长长记性!昨天那一顿打,你们还没记清楚什么是奴才本份吗!”

    什么奴才本份,这二百板子打完了,他这男人本份也该尽完了!

    赵全福心里恨不得直接就在这先把这夏半黎给掐死算了,可这个关键时刻,他更不能轻举妄动,坏了全局大事,反正这臭娘们也活不了多久了!就让她占占这口头上的威风吧。

    “小姐,奴才出言不逊,愿意领这二百大板,绝无怨言。只是,我刚刚的意思是,这药材的药性,奴才一点不懂,就在这里看着,万上这药的熬治中,有什么不妥当,那奴才可担当不起,所以,看在大夫人还重病着的份上,小姐,这药还是您亲自全程看着更稳当。”

    “嗯,这话说的也在理,好吧,那这小瓷瓶的药,就找个人给红英送去吧,赵全福,你去外面找个小厮进来。”夏半黎听了他的话,脸上也是一幅你说的有道理的样子,从善如流,立是就改了决定。

    赵全福眼珠子一转,拭探着问:“小姐,这小瓷瓶的药有什么作用?”

    “噢,这个呀,”夏半黎晃了晃手中的小瓷瓶子,就像那用肉骨头勾引狗一样,勾唇一笑,说:“这是去痕用的伤药,正是在刚受伤时用更好的,一点伤痕也不会留,红英那丫头长得俏丽,若是额头上留下伤疤就可惜了,赵全福你出去快叫个小厮进来吧,我还有几句药的服用方法,连药一并交待他”

    赵全福立时就是眼前一亮,一颗色心蠢蠢欲动,红英那丫头最是见高踏低了,他动她的心思也不是一二天了,可总是抓不住她的把柄,眼瞧着那俏丫头在眼前转着,总是弄不到手。平日有大夫人护着,他本来也是就死了那心思了。

    可今日里又见红英的俏模样,这身上的血从刚刚开始就在热血沸腾着,让红英迷得五迷三道的,不把那俏丫头弄到手,他这心痒难耐,全身都爬了虫一样。

    “小姐!这个交给我吧!我这就给她送过去!”

    “你?你不是要在这里陪着我熬药吗?”夏半黎眼眸闪过一道凌厉,冷眼看着他。

    “小姐交待的事,自然是要先去办了!我这就去送药,很快就回来!不会误了事的!”赵全福毛遂自荐,眼巴巴的看着小瓶子药。

    “那好吧。”夏半黎迟疑了会,这才点了点头,把手中的药瓶子抛了过去,提醒他说:“这药呢,要用茉莉花的水调和后再用,不然抹在伤口上会更痛,还会留疤的。”

    赵全福眼眸子一亮,喜不自胜,这真是从天而降的好运气,有了这一瓶子药,就不怕那红英不听他摆布,赵全福想到红英那娇俏样子,半刻钟也呆不下去,拿了药,连声告退也没说,乐颠颠的转身就走。

    夏半黎冷着眼看着赵全福走完了,淡淡一笑,这天下的艳福可不是那么好享的,玫瑰花娇艳,可还有刺儿呢!赵全福这色胚子该受个教训了!

    转过目光来,夏半黎看着那灶台上的药锅子,水汽己经上来了,孔雀胆己是初步蒸发出来,仔细辩别的话,那水蒸气中带着极淡的微苦,夏半黎目光一闪,勾唇一笑,好戏要上演了!

    赵全福一出了门,就直迈着院子而来,四处张望着红英,他是**薰心,可还不是要色不要命。这一次事关重大,不在一旁盯着夏半黎他总是不放心,要让大小姐知道了,绝饶不了他这条小命。

    赵全福频频的回过头,看着厨房,以防那边夏半黎又耍出什么花样,他还要不时的四处找着红英。

    “红英呢?”赵全福急不可待,现在他可是急着回去看住夏半黎,没那个时侯再找人,他一把抓住院子里正指挥着众人的平儿,张口就问。

    平儿抬眼一看是赵全福,眼珠子一转,一脸笑意说:“红英姐姐说是头疼,又提心额头上的伤,回房休息去了。唉,我也在这正担心着呢,这全院的人都在忙着,就留她一个人在房中,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出什么事呀。”

    “噢”赵全福瞬间就是喜色一闪,贼遛遛的眼眸子直转。这可是大好机会,红英一个人在房中,哈哈,他享艳福的机会来了!

    赵全福连话都懒得说了,立刻就向着后院走去,他的身后,安儿推了一把平儿,凑过来小声的说:

    “你明知道这个赵全福就是个二流子,你怎么还把红英的去向告诉他了?红英姐姐,可是最讨厌他的。”

咬那小贱货!

    平儿恨恨的说:“我就是要告诉他,最好红英那个贱人跟他再作出点什么事来,闹大了才好呢!”她平儿也不是个被人随意踩的!红英要是被除了一等丫头,那就该是她上位了,一举二得,即报了私怨,又升了份位!

    夏半黎悠闲的坐在厨房里,不时的看一眼灶台上的火,转着水亮的眼眸扫了一眼厨房门前,勾唇冷笑,这赵全福去了有一刻钟了吧,到现在还没回来,真是要色不要命呢,呵呵,这大小姐什么都算到了,就差二样没算准,一是男人心本性好色,一是她比那孔雀胆还毒!

    夏半黎款款的站起身来,不着不急的把药倒进了药碗里,放到一边的托盘上,低头瞧了瞧眼前这一碗黑汁子的汤水,药与毒真是很难说清楚,这药香与毒香也很难说清楚,大夫人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这一味孔雀胆呢?呵呵,她可是好奇了呢……

    大夫人的房中,温雪心正在床上躺着装病,不时的着急看向屋外,报怨着说:“这赵全福是怎么办事的!居然就打发了一个小厮通报了一声,他自己怎么也不过来!”

    “母亲,你不要着急,赵全福肯定是为了妥当,一刻也不能离了夏半黎身边,一定要亲自确认着,她煎了那付药,一命呜呼了,他才来给咱们报喜。”赵晚然坐在床头,脸上倒是一派从容,那孔雀胆的剧毒可是无药可解,这可是白白便宜了夏半黎那贱丫头了。

    温雪心微微放下心思,又是抱怨着说:“这赵雅文是怎么回事!平时里,都是对我奉承讨好,就是踮记着咱们库里里那些好东西,也不会眼皮子浅的来我这手里争,今天她倒是胆肥了,连我的的面子也不给!”

    “母亲,这可不是你的事,都是夏半黎那个小贱人带来的霉运!祖父发下话来,让她去捡几件首饰,咱们那个姑母可是最贪心的,哪能放过这占便宜的好机会,自然是顺着藤就跟过去摸瓜了。”赵晚然冷哼一声,不屑的的撇了撇嘴。

    “这个夏半黎真是我的克星,走到哪克到哪!”温雪心恨恨的一拍床,眼中一道毒厉,转过目光直看着赵晚然说:“晚然,就那她丫头这么便宜就死了,难消我心头之恨!你再想个法子,好好折磨她一顿,不能让她这就这么人事不知就过去了。”

    昨天晚上,她可是让这那钻心笛给折腾的整身的肉都一片片向下掉,连骨头都是拍碎了重新拼凑又重碎了,那痛苦简直没说言语,到了现在,她这一身肉还是痛得直哆嗦呢,温雪心心中的怒火直烧到,想到那夏半黎

    “先别说那些了,先把那贱丫头弄死才是大事,小不忍则乱大谋,留着那丫头,就是我们的心腹之患。”赵晚然一拧眉,几句话说阴风森森的,直把这屋里的温度降了十几度,连着温雪心都觉着自己后背冷了一层寒毛。

    “母亲,你要是觉着不解气,等那贱丫头死后入了土,再找个人把她尸体挖出来,亲手鞭她几百鞭子,丢到荒里里喂秃鹰,这些手段,就随便你去用了。”

    温雪心听了满眼放光,一拍大腿,大喜过望:“不错!晚然,还是你的心思转得快,等到了那时侯,我连着她祖坟一声挖出来喂野狼!对了,你再去城外把慈心庵把那个李道婆找来,我要下咒,咒得她永世不能翻身,生生世世作个娼妇!”

    赵晚然展颜一笑,脸上也全是爽快,温婉从容,从桌上碟子里拿起一个苹果,一低头间尽现大方风度,惠质兰心:

    “这有什么!全听母亲你的心意来办!只等那夏半黎一死,外公安排的忤作己经侯着了,到时一验出孔雀来,她就是死也洗不清那身污水,哼,三年前一品红的事全推到她身上就行了,到时那夏半黎身负着谋害嫡母罪名,尸身那还不是由着我们折腾。”

    “那还用等到那时侯!我现在就放狗咬烂了她一身皮!”赵晚晴从屋门走进来,脸上兴致脖脖,手中牵着一条大狼狗,一进门,把手中的绳子向着跟着她身后的丫头秋霜手中一抛。

    秋霜忙牢牢的牵住那根绳子,身上一阵发软,心中突突的跳着,两腿颤颤地,差一点摊倒在地上,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勉强的站在墙角。

    赵晚晴白了她一眼,哼了一声说:“你怕什么!我这黑狼最乖了,我让它咬谁就咬谁,这可是我从外公那里特地要来的,哼,那个小贱人最好就这么乖乖的去死,她要是敢死成,我就放黑狼咬死她!”

    温雪心躺在床上也是一哆嗦,突着眼睛看着那只狼狗,温雪心尖着嗓子提了二度音调说:“这是什么鬼东西呀!是狗还是狼?你把它牵进我屋里来干什么,想吓死娘呀!快牵出去,把门关上!”

    “娘”赵晚晴撒着娇说:“这是我的黑狼,它的品种是狼狗,我可是特点让外公给我找了一条最凶悍的,哼,它扑上去咬一口,就能把夏半黎那小贱人脖子咬个大窟隆!”

    赵晚然也是心头一跳,不知怎么的,左眼就跳了起来,一跳一跳,直跳得她两眼发黑,这可不是好征兆。

    赵晚然放下手中的苹果,壮着胆子细细又打量了屋里墙角那只狼狗两眼,天,那身躯可是足有一米半那么长,一双恶狼一样的眼睛闪着绿光,狠厉的瞪着周围的一切,张开口,两排尖利的白牙锋利的直发白光,凶猛的对着她呲牙示威着,就连叫声都与狗不一样,从喉咙里压抑着发出一声声的嚎叫声,如同那地狱里的恶鬼。

    赵晚然心头又是一跳,心率都加快的二分,捂着胸口,脸色全变了,一连声的说:“你快把它带出去!夏半黎那贱丫头这一次是死定了,你要用狗咬她,就去咬她的尸身去!”

    “就是,就是!我看着这狗跟狼一样,吓死人了,快弄出去!夏半黎这一会也该死了,你就带着这畜牲喂狼去吧。”

    “哼,姐,看你那胆小的样子”赵晚晴撇了撇嘴,不悦的站起身来,亮了亮胸前的一道钱孔形的暖玉说:“放心吧,这黑狼是训熟了认主的,我身上挂着这枚标记,它只会听我的话,不会咬你们的”

    话是这样说了,赵晚晴还是转过身去,向着那条大黑狼喊了一句:“黑狼,跟着秋霜去院子里玩去!一会喂你吃新鲜的肉!”

    大黑狼又是低吼了一声,两眼绿光直冒着,凌厉阴毒,像是听懂了赵晚晴的话一样,仰着头,一步步拖着吓软了腿了秋霜就向屋外院子里走去。

    直等到黑狼狗出了屋门,温雪心这才大喘了口气,直拍着胸口,惊魂未定的说:“你外公怎么由着你这么胡闹!从哪里弄来这么凶残的狗,我看着明明那就是只狼!”

    “娘,这只狼狗是外公的最爱呢,它从小就是养在死牢里,祖父把死囚推进它的笼子里,保留着它的野性凶残,黑狼最凶猛彪悍了,哈哈,就是三五个武师对打,也不是它的对手。哼,我要让那个夏半黎死了也不得全尸,尝尝苦头!”赵晚晴恨恨的说着,满脸的傲气,她这辈子最不顺心的事全是夏半黎那小贱货带给她的,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赵晚晴得意的瞟了一眼赵晚然,大姐有什么了不起的,弄了个鬼笛子,简直要了她半条命,还是她这个法子好,一只狼狗可比那鬼笛子有用多了,让它咬谁就咬谁,哼,准把那夏半黎咬得肢离破碎,连骨头都咬碎了咽下去。

    “不错!真是娘的好女儿,就放那狼狠狠咬那小贱货!给咱们母女三人出了这口恶气!晚晴呀,你真是娘的贴心小棉袄!最了解娘的心意了”

我这是玩,哪是纵狗咬人!

    温雪心心花怒放,立时就忘了刚刚的惊惧,拉着赵晚晴就是一顿的夸赞。

    “夏半黎现在己是毒死了!你这只狼狗即然是祖父的爱犬,你就送回去吧!吃了那夏半黎的肉,它也活不成了!”赵晚然哼了一声,心神渐渐安宁下来,手拿着那只苹果,一边削着皮,一边说着。

    这赵晚晴脑子里是越来越糊涂了,就剩下那些美貌争宠了,夏半黎都让孔雀胆毒死了,这狼狗吃了她的肉还不一样是毒死,真是个笨蛋!

    赵晚晴不服气,正在反唇相讥吼回去,突然间回过头来,正看到屋外走进来的人,脸色就是一变,又怒又惊指着手,大喊一声说:“啊夏半黎,你,你是人还是鬼!”

    赵晚然冷不忍让她这一喊,刚拿到手中,正在剥苹果皮的手,一刀子全剥在自己的手指头上,瞬间就是血,疼得她一皱眉。

    她也顾不得手了,抬起头来,沿着赵晚晴的手指,看向门口的方向,脸色又是一变,居然是夏半黎!她怎么就那么命大,居然又没死成!

    赵晚然脑子转得快,抢先一步,就喝止住赵晚晴,省得她又说出更多露线的话,赵晚然勉强一笑说:“半黎,是你呀!药熬好了吗?辛苦你了,快端过来吧,大夫人正等着喝呢”

    说完这一句,她又推了一把赵晚晴,薄怒着说:“晚晴,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你是病了一场又病糊涂了吧,半黎有影子有呼吸哪里就是鬼了,还不快打招呼。”

    夏半黎从门口走了进来,长长的影子跟在她身后拖曳着,她面不改色,微微一笑,把手中的托盘放在桌子上,客气着说:“大小姐客气了,夫人本就是病着,我不过是跑了跑腿,又熬了一碗药罢了,这有什么辛苦的。”

    赵晚晴让赵晚然这一推,立时就恢复过来,眼中还带着惊惧,又是确认了一遍夏半黎的身后的影子,胸口心脏起伏,这才真正确认了夏半黎是个人没错。

    赵晚晴心头就是一怒,跺着腿,一个巴掌就向着夏半黎甩飞过去:“你个贱人,怎么又没死还装鬼吓我!”

    “啊?二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侯装鬼了?今早上,不是大夫人托我去熬药治病的呀,二小姐,你当时也在,现在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你又犯了疯症了?”夏半黎眨了眨眼,无辜的看着她。

    “你才疯了!你全家都疯了!”赵晚晴受不了激,想也不想立时就跳起了脚!瞪圆了眼睛直看着她,这个夏半黎专挑着她的软胁来说,毒心毒口毒舌头!

    她脸毁了容,本来己是名声受了拖累,更可恨的是三年前,还被这夏半黎陷害,不得不装过疯,这京中显贵们对她的评价己是够低的了,好不容易三年过去,当初的事也平息了,她又得到了治愈美貌的药,这三日后的百花宴正是她翻身的好时机!

    现在,这夏半黎居然又是在里胡说,她犯了疯病?赵晚晴眼中满是怨毒,连着赵晚然的眼色都不去顾了,她今天就要让这小贱人好看!

    “呼啉!黑狼”赵晚晴突如其来喝了一声口哨,下一刻又是高喊一声。

    院子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啊狗发狂了”

    门口前一道黑影电光火石的直闪过来,黑呼呼的一团东西向着赵晚晴的方向就扑过来,赵晚晴拿着胸前的钱孔玉,指着夏半黎就是一声娇斥:“咬她!快去咬她!狠狠的咬!”

    黑狼呲着利牙,绿幽幽的眼眸凶残的盯着夏半黎,下一秒钟像野兽般嚎叫一声,对着夏半黎就扑了过去。

    夏半黎眼一敛,那黑狼行动极快,一个闪扑,己是扑到了她的身上,四脚强健发达,将夏半黎扑倒在地上,下一刻,己是张开血腥利齿,向着夏半黎咽喉处咬来。

    夏半黎反应极快,眼一闪,指甲的的金针一出,向着黑狼的喉头刺去,想不到那黑狼动作也不慢,一个闪头向着一跳一跳,后腿一踢,尖锐的爪子抓破了块

    夏半黎心中一紧,凝神看着那只黑压压像狼一样爆发力与凶猛并存的野兽,指尖的金针捏得紧紧的,随时准备再给它补上一针,或是被它咬上一口,她心头十分明白,这一刻就是生死之时,不是这畜牲死,就是她死!

    真是没想到呀……夏半黎敛眉冷笑,她穿越时空而来,却是为了与这么一只牲畜决斗的,真是丢了密医门的脸!

    就是她赢了又怎么样!狗咬了人,那是狗发疯发狂,难不成,她还扑不去,咬那狗两口泄恨吗?

    “好!好!黑狼作得好!咬!狠狠的咬!今天就让你饱餐一顿!这可是比死囚牢里那些皮包骨头的死囚好吃多了!”赵晚晴拍着手哈哈大笑,两眼发亮,不断的指挥着黑狼冲上去咬。

    夏半黎又是一个灵活一闪,眼中一道冷光,手中的金针一出,正刺入他的前腿,要不是狼的本性,危机意识和反应通力极强,立时就凭着爆发力转飞了夏半黎,这时中了金针的就是狼眼了。

    黑狼喘着粗气,现是怒恼,喉咙里发出低嚎的叫声,恶狠狠的盯着夏半黎,不时的张开尖利的牙齿,对着夏半黎示威。

    本是不大的屋里,让那只黑狼几次扑击下,桌子椅子柜阁东倒西歪,各种小物件撒了一地,黑狼几次扑击未果,反而差点吃了大亏,心头也是大怒,明白眼前这一个香喷喷的食物,不是那么好咬的,行动间更加了分警惕,一时之间,一人一狼谁也没动,陷入了对峙的僵局。

    温雪心怔在床上不能动了,吓得先把被子牢牢的护住自己,生怕让那禽牲给咬了抓了,张开口想喊,转念一想,立时就闭上嘴,反倒是提心吊胆的捂住了嘴,坐在床上静观其便。

    屋外己是一片凌乱的脚步声,正向着屋里的方向走过来,还有人在屋外着急地喊着:“大夫人,你没事吧?我们这就进来救你放心吧,左统领带着护院马上就到了”

    院外的人是这么喊着,可那话调中显然是带着颤音,话都说完了,除了门口的凌乱声更响以后,还是没有一个人冲进来,只有虚张声势的喝声。

    护院?他们来干什么!多事!这可是除掉了夏半黎的大好时机!

    赵晚然脚步跄向着后面连退了几步,靠在墙角上,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一切,耳边听到屋外的动静,她眼中精光一闪,张开口立时就喊道:

    “妹妹,快别闹了!这玩笑开得太大了,瞧瞧连院子里的奴才也让你惊动了!真是该打!你这会是开玩笑,让小狗和半黎闹着玩,那面的人不知道,还以为你当成真是放狗咬人了呢”

    赵晚晴听到她的话,立时就会过意来,配合着一口轻松的语气:“你们在外面吵什么吵呢!我不过是跟我的小狗玩一会,你们再吵下去吓到我的狗,黑狼就冲出去咬你们!”

    “啊”院外的人立时就是一阵慌乱的尖叫声,凌乱的脚步声四散着,像是被她这一句话给吓到了。

    “哈哈哈,黑狼,作得好!再跟半黎妹妹玩一笑!上去呀,亲她两口,乖!乖!”赵晚晴哈哈大笑,口中的说辞也改了,娇笑声不断,传到外面,倒真是像正在与狗狗嬉闹着玩一样。

    赵晚然跟着也喊了起来:“半黎妹妹,你不要急呀,那狗就是跟你玩呢,你看,我都不怕,我都敢跟它握手拥抱呢,哈哈,你快来,跟我们一起玩!啊,你不能动手呀,你要打狠了它,狗急了眼可是会咬人的”

    温雪心也调气轻松的说了起来:“你们这几个孩子呀,怎么在我这屋里就跟狗玩起来了,也不怕把我的屋顶给闹翻了!真是小孩子脾气,得了,你们就玩吧,我就瞧着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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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女有毒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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