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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七月执     祸国妖妃悲离歌txt下载     祸国妖妃悲离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一章 北凤来使

    姜离歌一怔,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已经三天没有找过寒夜了,这对他来说的确不公平。黑暗中翻身将男子压在身下,轻轻一吻,才道:“是我不好,不过才三日而已,你倒是一副我抛弃了你的样子。”

    寒夜感觉到唇上一软,这才觉得心里好受些,她至少还是在乎他的,即使他不来找她,她就可能永远把他抛诸脑后了。语气低哑,带着不满道:“离歌,今日你去青楼了?”

    姜离歌脸有些僵硬,仿佛做坏事被抓住了的小孩子,有些局促道:“我可什么也没做。”

    寒夜失笑道:“我倒不知你堂堂南楚第一女将,竟然敢做不敢当!”

    姜离歌听出他语气里的促狭,有些尴尬道:“不过是请天心姑娘跳一曲舞罢了,你又何必在意?你是我的人,不是我阿爹。”

    听到“我的人”三个字,一向自诩大男子主义的寒夜,心中竟有些欢喜,面上却依然是不动声色,继续道:“哦?你阿爹,看来去的次数还不少啊。”

    姜离歌有些理亏,颇有些尴尬,咳了两声,恢复了一本正经,故作镇定道:“是不少,可我什么也没做不是。再说你们男人去得,我就去不得了?”

    寒夜反问:“这怎么能一样呢?”

    姜离歌不服气道:“怎么就不一样了?都是寻欢作乐。难道你没有去过?”

    寒夜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词穷,他突然觉得姜离歌其实不是一个女人,只得无奈道:“算了,只要你和我在一起就好了。”

    姜离歌觉得惊奇:就这么过了?每次她阿爹逮到她都会好好骂上一个时辰。突然又问道:“阿寒,你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啊?我们认识时间不长啊。”她感觉寒夜是认识她的。

    寒夜笑道:“姜离歌,你说为什么?”

    姜离歌认真想了想,半晌才道:“难道是因为我年轻貌美?”

    寒夜:......这是什么鬼?

    见寒夜不说话,姜离歌以为他默认了,有些生气道:“我就知道,像我这种万年不开花的老铁树,怎么会有人无缘无故的喜欢?我就说第一次你怎么那样对我,原来是因为这个。”又自顾自道:“感情你救我也是因为我年轻貌美,亏了啊,亏了啊,想我姜离歌竟然因为一张脸捡回一条命,这要是传出去我还不得颜面扫地......”姜离歌话痨模式已经开启。

    寒夜听了半天,实在忍无可忍,咬牙切齿道:“姜离歌,我是这么肤浅的人吗?”

    姜离歌被虽然被打断了话茬,可心里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理直气壮道:“是!”

    寒夜一噎,心道:离歌,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堪吗?

    姜离歌见他半晌不说话,以为她说中了他的心思,低头对着他的唇使劲咬了一口,血腥味弥散开来,寒夜却一动不动,似毫无知觉。

    感受到血的味道,姜离歌一下清醒了过来,有些后悔。只听男子低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姜离歌,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非要和你在一起,也许是因为你吸引人的一切,也许你活成了我向往的样子,靠近你,我才觉得我不是一只脚踏在地狱里。姜离歌,不要怀疑我对你的感情。”

    姜离歌却是心中一酸,救了对方的人是他啊,她姜离歌何德何能让这么一个男子痴情相付。想起刚刚自己的行为,道歉道:“对不起,阿寒,你对我的感情来得太快,我不由怀疑,以后不会了。还疼不疼?”

    黑暗中,寒夜低笑,道:“只要是你给我的,都不会疼。”

    姜离歌:......你就不能不撩吗?想起他今天来的目的,解释道:“我去青楼真的没有做什么,你若是在意,我以后不去了就是。”

    寒夜满足道:“有你这话就够了,反正你去了也做不了什么。”

    姜离歌:.....那你大晚上不睡觉来质问我是为何?

    寒夜似又想起了什么,见姜离歌现在老实说话了,直接问道:“听说你在边关的时候有一个红颜知己?”

    姜离歌倒是像闲聊似的道:“是啊,她叫什么我没问出来,不过人人都叫她艳娘。”说到这儿,姜离歌有些警惕道:“你不会是想脚踏两条船吧?”

    寒夜额头划下无数条黑线,这是哪儿跟哪儿?低声道:“姜离歌,你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我真想撬开来看看。我只是想问你你的奇奇怪怪的想法是不是她教的?”

    姜离歌不满道:“我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

    寒夜沉默了一下,这才道:“没什么,是我自己想多了。”

    姜离歌心情好了一些,傲娇道:“本来就是。”姜离歌忽然想起那日在牛氏墓旁的一幕,手轻轻滑进他的衣衫,摸到他健壮的胸膛。

    寒夜耳后有些红,声音沙哑,有些咬牙切齿道:“姜离歌,你这些是不是那个艳娘教的?”

    姜离歌嘿嘿一笑:“当然不是。”自然不是,这是她偷看的,还记得当时被艳娘发现后,追了三条街。

    寒夜却是不信,将她的手拿出,道:“死鸭子嘴硬,难道你还能无师自通不成。”

    姜离歌嘴硬道:“本将军从小机智过人。”

    寒夜:.....脸皮真厚!他到底是看上了一个什么样的人。缓缓闭上了眼睛。

    姜离歌见他半晌不说话,继续道:“怎么,觉得本将军说得在对不过,无从反驳,索性不说话了。”

    ......

    回应她的只有寂静的夜晚,这时候她才听见他平稳的呼吸声,低声叫道:“寒夜,寒夜,你醒醒,你不能在这里睡啊。”依然没有人回应,姜离歌有些挫败,又叫了几声,依旧没有回答,只好无奈地翻身躺在他身边,为二人盖好被子,不久缓缓睡了过去。

    寒夜的眼睛却在黑暗中睁开,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将女子抱在怀里,心里想着他们这也算睡了,姜离歌不会离开他了。闭上眼睛缓缓睡了过去,安心无比。

    次日,姜离歌从梦中醒来,就看到寒夜熟睡的脸庞,心里有些迷茫:他们这算什么,无媒苟合?这大概是姜离歌第一次认认真真地看他,他面容消瘦,极为平凡,睫毛却是很长,鼻翼微微扇动,倒有几分可爱。凑上去,轻轻吻住他的唇,准备离开,寒夜却是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按着她的头,加深了这个吻。

    一吻罢,姜离歌颇有些不好意思,刚才可是她把他吻醒了来着,有些尴尬道:“我只是想叫你起床。”

    寒夜轻笑:“嗯,我知道。”

    姜离歌不满道:“不许笑!”

    寒夜收住了笑,有些委屈道:“姜离歌,你已经把我给睡了,你要对我负责。”

    姜离歌:......什么叫她把他给睡了?昨晚也不知道是谁自己跑来,还睡着了。挑眉道:“明明是你自己睡着了,喊都喊不醒,现在还贼喊捉贼!”

    寒夜更委屈似的道:“那也是你压着我,我动弹不得,无奈之下才睡着的。”

    姜离歌:......真真是无耻至极。低怒道:“快滚,收留你一晚上已经是我仁慈了。”

    寒夜这才缓缓起身,在姜离歌唇上印下一吻,从窗户掠出。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姜离歌暗笑:果然是个贼!

    自行穿衣洗漱完毕,姜离歌就去上了早朝,随后和太子去迎接北凤的使者,姜离歌也是十分无奈,她并不喜欢官场上的你来我往,更不喜欢这种所谓的有礼貌的震慑,在她看来都太虚伪了。

    才到城门外不久,就看到远方一辆辆马车如流水般绵延不绝而来,一眼竟看不到尽头,迎接的官员心中的自豪感油然而生,太子眼中也闪过一丝满意,众人只觉得对方求和意诚。马车缓缓停下,只见一位身形矮小,看着却十分精悍的中年男子走了下来,他却是并未向前走来,而是向后面的一辆马车走去,亲自掀开马车帘。

    众人疑惑不已:难道这不是这次最主要的官员?当然这个众人并不包括姜离歌和太子。

    只听那人道:“公主请下马车。”

    马车里传出一声慵懒的嗯,十分好听,众人这时已经好奇到了极点:公主?北凤这时派一个公主来求和,还是以联姻结两国秦晋之好?可他们怎么不知道?

    太子和姜离歌也是极为好奇的,建文帝虽告诉他们会有一个公主来,却是说他也不知道北凤求和态度如何,难以猜出会派哪位公主来。

    接着上面跳下一个绿衣丫鬟打扮的女子,女子站定后朝着马车门伸出了手。一只手缓缓伸出,那手修长莹白,妩媚至极,众人不由凝住了气息,都盯着马车门,哪里会出来一个怎样的女子,单看这手便能想象那女子何其绝色!这时,一个一身红色朝服,身材高挑,身姿曼妙,却蒙着白色面纱的女子走了下来,众人心里微微遗憾,但想到日后总能看到,心情又转喜了。

    那短小精悍的男子走在前面,微微引领着那位公主,身后跟着几个随行的副使和一干随从,向他们走来,公主走路的样子一举一动更是风情无限。

第三十二章 北凤来使

    姜离歌微微挑眉,心道:这公主真是不简单。

    太子也是有些心惊:北凤派她来,意欲何为?

    思想间,那为首官员和公主对着太子行了一个国礼道:“北凤南宫易(北凤)凤朝阳见过南楚太子殿下。”其他人也是跟着行礼。

    太子笑得一派温和,回了一个国礼,笑道:“原来是南宫丞相和朝阳长公主,本宫代表南楚欢迎你们的到来以修两国之好。”

    姜离歌挑眉,居然是朝阳长公主,传闻此女虽为女儿身,却是极为聪明,北凤老皇帝曾言:朝阳若为男子,我北凤可再进一步。而南宫易虽身居丞相之位,却是在而立之年就居此位,如今不过四十余岁,极有才干,看来北凤此次怕是不止求和那么简单。

    太子虽是笑容满面,却也有同样的忧虑。

    南宫丞相客气道:“能得太子殿下相迎,是本官的荣幸。”

    太子温和道:“京城驿站已经安排好了,还请各位上马车,随我等先去休整一番,择日安排宫宴为尔等接风洗尘。”

    南宫易行了个礼道:“那就麻烦太子殿下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进城。

    此事告一段落。

    傍晚,皇宫御书房中。

    建文帝威严的声音在诺达的书房里响起:“朔儿,情况如何?”

    楚天朔恭敬道:“儿臣已经安排北凤南宫丞相和朝阳长公主在驿站住下了。”

    建文帝又道:“对于朝阳长公主,你有什么想法?”建文帝有心锻炼一下太子。

    楚天朔也不含糊,直接道:“听闻北凤上一任皇帝曾言:朝阳若为男子,北凤可再进一步,此女能得如此称赞,还能在如此盛名之下保全自己,说明也是极为聪慧的。此次来南楚,大概是想找一个可与北凤小皇帝抗衡的夫家,毕竟北凤小皇帝极为多疑和残暴,如此一来不但可以解了她的困局,也可以获得助力,最重要的是,还获得了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名声。”

    建文帝眼中闪过一丝满意,赞赏道:“你倒是愈发有主见了,真不愧是朕的儿子。”

    楚天朔心里高兴于来自父亲的赞赏,面上却是不显露半分,恭敬道:“都是父皇教导有方。”

    建文帝见他如今越来越有太子的气度,心里极为高兴。又问道:“那你说说北凤使臣求和之心可诚?”

    楚天朔略作思考,这才道:“就他们此次来人和所带的礼品,是极为厚重的,看起来有心求和,只是儿臣不解,那北凤小皇帝也不是有心求和之人,就算此次达成协议,只怕没多久他们又会举兵南楚,为何还带如此厚重之礼?”

    建文帝看着眼前虚心求教的儿子,有些自得,直接道:“你看看朝阳公主就知道了。”

    楚天朔恍然大悟,镇定道:“原来如此,还是父皇老谋深算,儿臣还得多多向父皇学习。”

    建文帝哈哈大笑,意味深长道:“你要走的路还很长,以后就慢慢像父皇这样了。”

    楚天朔:“是,儿臣明白。”

    驿站。

    朝阳长公主慵懒地倚在贵妃椅上,淡淡道:“南宫丞相对今日南楚行事可有什么看法?”

    南宫易居于下首,语气平淡无波,道:“南楚皇帝既是派了太子来,说明也是极想促成此事的。作为战胜国,自然是要摆会儿谱的。”

    朝阳长公主低低一笑,慵懒至极,又问道:“那丞相认为离歌将军此人如何?”

    南宫易不屑道:“不过是个小姑娘,又能成什么气候?”

    朝阳长公主似无意道:“本宫倒觉得她很好,至少过得像个人不是?”

    南宫易客套道:“她不过是个小将军,怎么比得上公主金枝玉叶?”

    朝阳长公主嗤笑道:“本宫哪里是金枝玉叶,不过是金丝笼里的一只小鸟罢了,这次出来还是咱们皇帝陛下觉着本宫碍着眼了呢。”

    南宫易淡淡反问:“公主也是极为愿意的,不是吗?”

    朝阳长公主冷笑道:“丞相果然心思剔透,倒叫本宫佩服不已。”

    南宫易恭敬道:“臣可当不起公主的佩服,公主折煞臣了。”

    朝阳长公主继续道:“丞相觉得南楚太子真的是和亲的最好人选么?”

    南宫易混迹官场多年,自然懂得伴君如伴虎,朝阳长公主虽不是君,却是比那位君主厉害多了,避重就轻道:“陛下是这么希望的。”

    朝阳长公主懒懒道:“本宫只答应了和亲,可没答应和南楚太子和亲。”

    南宫易微微一想,很快就明白了其中厉害,恭敬道:“公主做主便是。”

    朝阳长公主又道:“本宫希望丞相记住对父皇的承诺。”

    南宫易恭敬道:“臣自然是谨遵先皇旨意。”

    朝阳长公主满意道:“记住就好,丞相去休息吧。”又喃喃自语道:“这南楚京城可要热闹了呢。”

    南宫易见此,默声告退。

    南宫易离开后,朝阳长公主空寂而又有丝丝追忆的声音在室内响起:“父皇啊,您让儿臣从小习政,却是将儿臣推到了两难之地呢,不知您在天之灵可有丝丝后悔?如今,可是好玩儿极了呢。”

    次日,南宫易递了拜访的折子,却是推说北凤使者远道而来,定是疲劳不堪,不如先休整几天,了解了解南楚风土人情。一个随行官员当即起身,拍案,对南宫易道:“丞相大人,这南楚实在是太过猖狂,这绝不能忍。”

    南宫易平淡无惊道:“这有何奇怪?南楚刁难,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你又何必动气。”

    那官员还是不满道:“他们难道就不怕战火......”

    南宫易打断了他的话,道:“莫要忘了自己来是做什么的。”

    那官员只觉得两脸发红,告罪道:“下官知错。”

    南宫易平淡道:“时时刻刻记住你的身份,莫要让人看了咱们南楚的笑话。”

    又有一名官员道:“难道我们就忍了这口气吗?”

    南宫易笑道:“怎么会?既然南楚皇帝让我们休整,那我们便休整吧,到时间他自会自己下诏让咱去,且耐心等着。”

    众使臣这才心中有了底,几人又商量其他事来。

    朝阳长公主懒懒地坐在桌旁,轻轻倚着桌子,似在思虑着什么。

    此时丫鬟轻裳踏着轻快的步子走了进来,行了道:“见过公主,奴婢有事禀告。”

    朝阳长公主淡淡道:“说吧,什么事?”

    轻裳恭敬道:“南楚离歌将军在外求见,公主可要见。”

    朝阳长公主似找到了一点儿乐趣道:“请离歌将军进来吧,早晚都会见的。”

    轻裳应了声是,便退了出去,不一会儿便领了姜离歌进来。

    姜离歌已经一身黑色衣袍,头发简单束起,抱拳行礼:“姜离歌见过朝阳长公主。”

    朝阳长公主缓缓站了起来,一身红衣潋滟惊华,微微回礼。两人坐下后,朝阳长公主开口道:“不知离歌将军前来有何贵干?”

    姜离歌淡笑道:“也没什么,只是今日天好,不如公主随本将军出去看看,我们南楚风光和北凤可大不一样呢。”她倒是对这朝阳长公主好奇极了,这是一个奇女子。

    朝阳长公主也知道不好拒绝,客套道:“那就有劳离歌将军了。”

    姜离歌建议道:“我们南楚京城的明月湖极为漂亮,不妨今日去那里看看。”

    朝阳长公主淡笑道:“本宫倒是听说过明月湖,世人道南楚明月湖映月,不知湖明月明,想来也是极美的,去看看倒也不枉此行。”

    两人带着几个随从乘着马车便去了明月湖。马车里,朝阳长公主淡笑道:“离歌将军倒是胆大,出门竟不带一个随从。”没错,随行的人都是朝阳长公主的人。

    姜离歌自负道:“本将军别的不敢说,这普通刺客还是无所畏惧的?”

    朝阳长公主慵懒道:“看来世人传言的确是真的,离歌将军果然巾帼不让须眉。”

    姜离歌笑道:“彼此彼此。”

    朝阳长公主掀开了窗帘,看着掠过的街道,觉得繁华热闹极了,眼中沾了些笑意,感叹道:“这儿的百姓倒是过得极为自在。”

    姜离歌却是不言。

    不一会儿,就到了京城里公子小姐最喜去的明月湖,下了马车,只见杨柳微拂,水面波光粼粼,远远能看到岸对面的临水人家。二人心情都不由轻快了许多。

    二人站在水边,此时赏景行人三三两两经过,都不由感叹这二人气质不凡,可也知道二人绝不好惹,是以只能远远偷瞟。

    姜离歌深吸了一口气,感叹道:“这样宁静的日子真舒服!”

    朝阳长公主淡淡道:“不过是树欲静而风不止罢了。”

    姜离歌随意道:“能有片刻清闲也是极好的。”

    朝阳长公主低低笑了起来,打趣道:“本宫倒不知离歌将军所愿如此之小,真不像个驰骋疆场的女将军。”

    姜离歌回道:“公主也不像囿于深宫的公主。”

    朝阳长公主道:“是啊,我们都不像,本宫倒宁愿本宫只是个深宫公主,一辈子平平凡凡也无妨。”

    姜离歌不解道:“这倒是为何?深宫里的公主又哪里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倒不如像公主这般热热烈烈地活着。”

第三十三章 朝阳求嫁

    朝阳长公主淡笑道:“离歌将军,有时候不知道倒是要比知道好些。”

    姜离歌不赞成道:“如此一来,人岂不是活的糊糊涂涂?如果是这样,做人倒是没什么意思。”

    朝阳长公主意味深长道:“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姜离歌心里觉得怪怪的,只道:“只怕本将军永远不会知道。”

    朝阳长公主淡笑道:“不,你会知道的,而且很快。”

    姜离歌笑道:“如此说来,公主倒有先知之能不成?”

    朝阳长公主回道:“本宫没有先知之能。”但本宫见过了这人事浮沉,世间万事,不过如此。

    姜离歌没再说话,静静地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朝阳长公主似无意道:“这湖光山水有何妙处?你竟如此沉迷。”

    姜离歌睁开眼睛,平淡道:“我心有山水,山水自是极美,公主心不在山水,自是不知其妙处,如今看来,本将军倒是带错路了,既是如此,我们做一些公主感兴趣的事。”

    姜离歌向不远处的富家公子借了鱼竿饵料,又寻了一块地坐下垂钓。

    朝阳长公主走了过来,小声淡淡道:“钓鱼有什么好的?倒是不如多睡会儿觉来得自在。”

    姜离歌算是明白了,这公主就是懒。轻声道:“公主且耐心等着,山人自有妙计。”

    不一会儿,鱼上了钩,白花花的大鲟鱼,姜离歌高兴极了,拿出身上的匕首处理起鱼来,朝阳长公主有些嫌弃。

    姜离歌将鱼处理好后,又理所应当地吩咐那几个随从去找木材和买香料,几人担心朝阳长公主的安全,自然是不肯,朝阳长公主适时淡淡道:“去吧。”几人只好去了。

    姜离歌也不闲着,找了一处远离湖边的空地,又寻了几块干净的石头做凳子,这才将懒懒的朝阳长公主请过去坐下。刚好此时随从们都回来了,姜离歌生起了火,将鱼串了起来烤。

    边烤边问道:“公主啊,你我公主将军地喊实在太过生疏,不如我叫你霓裳,你叫我离歌。”

    朝阳长公主淡淡点头,叫什么于她而言都一样,只是她还是有些感叹于姜离歌顺着杆子往上爬的程度。

    姜离歌道:“霓裳啊,不知你有没有这样吃过鱼?”

    凤霓裳摇摇头。

    姜离歌笑道:“就是嘛,这样才像个十七岁的女孩子。”又接着道:“我在边关的时候就特别喜欢上山打猎,那味道棒极了,你可以多尝尝。”

    凤霓裳淡笑道:“想吃就让手下去打,自己动手不累吗?”

    姜离歌:“其实自己动手才有感觉,有劳动才会有收获嘛。”她愈发觉得公主说白了就是懒得动。

    凤霓裳笑道:“姜离歌,但愿你永远是这般模样。”

    鱼很快就烤好了,鲜美的味道很快溢满了四周,让人不禁食欲大动。

    撒好辅料后,姜离歌撕下一大块递给了凤霓裳,凤霓裳也不含糊,伸手接了过来,撕下一小块尝了尝,赞赏道:“没想到离歌将军还有这手艺,日后就算不当将军,单凭这手艺也活得下去。”

    姜离歌见她吃了,撕了一大块往嘴里塞,毫无形象,模糊不清道:“那是,我姜离歌就没有不会的。”

    凤霓裳却是大概理解了,心里觉得好笑。

    不多久,两人就将一整条鱼吃完了,姜离歌摸着肚子舒舒服服地往后一倒,感叹道:“这滋味真是痛快,再来点酒就更好了。”

    凤霓裳也觉得撑,可多年的公主修养让她无法像姜离歌一般随意,也感叹道:“说起来,本宫真真是好久没有吃这么饱了,托离歌的福。”

    姜离歌笑道:“我就说你会喜欢的。”

    凤霓裳不可否认。

    而南宫丞相这边议完事便听下人汇报离歌将军带着朝阳长公主出去了,心中微微诧异,想了想又觉得情理之中,也就挥挥手让人离开了。

    傍晚时,姜离歌将凤霓裳送回了驿站,此时南宫易也到了大厅,微微客气道:“今日麻烦离歌将军了。”

    姜离歌笑得像个小太阳,笑道:“南宫丞相客气了,公主远道而来,本将军作为东道主,自然是要尽地主之谊的。况且公主如此气质非凡,能和公主一同出游倒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南宫易笑道:“本相倒是不知离歌将军如此口齿伶俐。”

    姜离歌毫不退让道:“哪里比得过南宫丞相敏捷?南宫丞相如此说倒是折煞离歌了。”

    凤霓裳见二人口舌之争愈演愈烈,打断道:“本宫累了,离歌将军和丞相一见如故倒是令本宫吃惊,今日很晚了,倒不如改日再叙。”

    南宫易微微诧异,朝阳长公主这样帮一个人说话倒是第一次。心里暗道姜离歌果然还是有些手段的,之前是他小看她了,最好接近朝阳长公主只是为了两国相交,如果他发现她有什么不好的目的,他自是不会放过她的。

    姜离歌高兴于今天的努力没有白费,至少凤霓裳替她说话了,先道:“既然公主累了,离歌就先行回府,改日再找公主和丞相游玩。本将军就此告辞。”行了个礼,转身离开。

    凤霓裳懒懒道:“那便不送将军了,将军路上小心。”

    姜离歌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待姜离歌走后,南宫易才道:“公主今日倒是极为高兴。”

    凤霓裳走到主位坐了下来,慵懒无比却又不失优雅地靠着椅背,淡淡道:“丞相不必担心,本宫早就听说过姜离歌,你觉得征战沙场的将军会像你们这些混迹官场的老狐狸这么诡计多端吗?”

    南宫易闻言也不生气,只是担忧道:“此女若是想做什么,在南楚她有的是办法,公主怎能毫不在意?”

    凤霓裳嘲讽道:“丞相是觉得我朝阳一无是处吗?是好是坏,本宫自有决断,无需你多言。”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油然而生。

    南宫易看到朝阳长公主无形的气势,不由感慨当年先皇的真知灼见,此女若为男子,前途定是不可限量。叹道:“你明知臣不是这个意思,公主,还有一事臣心中甚是忧虑。”

    凤霓裳冷笑道:“倒不知是何事?竟令叱咤朝堂的南宫丞相心中忧虑。”

    南宫易平淡道:“南楚太子温厚有礼,却是中庸无才,二皇子楚天绝天生聪慧,却是诡计多端,阴险狡诈,三皇子楚天奕因是钦天监所言,从小被赶出皇宫,四皇子楚天啸鲁莽心无大志,其他皇子尚未成年,这样看来,值得公主嫁之人倒只有南楚太子和二皇子了,倒是不知公主属意谁呢?”

    凤霓裳讥讽道:“丞相怎知本宫只在两人之间选?”

    南宫易诧异,很快恢复了平静道:“公主若是想要保全自己,自是只能从二人中选。”

    凤霓裳笑道:“本宫听说南楚钦天监算出三皇子楚天奕乃妖孽所化,祸国殃民,自小不被重视,被皇子公主们争相欺压,可到底他还是过来了,若是说他没有几分本事,本宫自是不信的。就算没有本事,有如此经历之人,心中所求倒是比其他人多些,这样不是更合本宫的要求么?”

    南宫易有些难过,他们北凤最耀眼的朝阳长公主啊,世间男子有几人能够相配?如今却只是为了保全自己而下嫁一个一无是处的皇子。心中诸般感叹,最后也只能成全,叹息道:“公主当真想好了?”

    凤霓裳有些不耐道:“想好了,南宫丞相,这么多年你还是改不了婆婆妈妈的性格。”此话一出,二人都有些吃惊。

    南宫易笑道:“公主倒是多年不曾这样说过臣了。”他还记得白宫那个追在他身后喊太傅的小姑娘,鬼灵精怪,总是嫌他嗦,可他一国丞相什么时候被人这么说过,这天下唯有凤霓裳一人罢了。可自从陛下驾崩后,曾经意气风发的朝阳长公主一夜长大,不再任性妄为,也再没有叫过他太傅。

    凤霓裳恢复了淡漠,懒散道:“南宫丞相多虑了,本宫只是实在不耐罢了。”心道:太傅,原谅学生不懂事。此法虽是愚笨,却也是最好的办法,保全您,也保全学生。

    南宫易有些失望,平淡道:“既然公主决定了,臣自当竭尽全力。”

    凤霓裳揉了揉太阳穴,状似累极了,缓缓道:“南宫丞相去休息吧,本宫近来也是疲乏得很。”

    南宫易行礼告退。

    离歌院里。

    姜离歌刚刚睡下,窗户打开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姜离歌淡淡道:“镇北侯府的守卫也该练练了。”

    寒夜不理,脱掉外衣,准备掀开被子,姜离歌扯住了被子,颇有些生气道:“阿寒,你倒是愈发猖狂了,上次是个意外,这次我可没压着你。”

    寒夜笑道:“离歌,我想你了,白天都不能看到你,晚上就不能陪陪我吗?”

    姜离歌硬气道:“我一个女孩子,就这么不清不白地和你躺着一张床上,如何对得起我阿爹多年的教导?”

    寒夜低笑了起来,姜离歌有些恼怒,小声道:“你笑什么!”

    寒夜这才道:“我可记得前不久有人还去逛青楼呢。”

第三十四章 朝阳求嫁

    姜离歌不满道:“那又怎么样?我不是说以后不去了吗?”

    寒夜笑道:“那可对不起你阿爹的教导。”

    姜离歌生气道:“寒夜,你别太过分!”

    见姑娘怒不可遏,寒夜也不敢逼太急了,直接躺在姑娘身边,隔着被子抱着姑娘。哄道:“离歌,你别生气,我只是好久没看到你了。”

    姜离歌这才觉得好受些,又问道:“你一个采花贼有什么好忙的?倒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还怪我。”这么久她从未问过他在做些什么,按理就算是杀手也没怎么忙吧。

    寒夜笑侃道:“我是采花贼,那你就是那朵花。”

    姜离歌淡淡道:“好好说话。”

    寒夜这才收起了轻佻的神色,回答道:“也没什么,就是这几天阁里出了点事,需要我处理。”言辞闪烁。

    姜离歌见他言辞之间有躲闪意,也不好再问什么,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只得道:“好吧,看来你也是急忙的。”

    寒夜赶紧道:“是啊,离歌,我都这么可怜了,你还不陪陪我吗?”

    姜离歌:蹬鼻子上脸!虽是这么想,还是拉开了被子,盖在两人身上,反正他们会一直在一起的,不是吗?

    寒夜一把将姑娘抱在怀里,似满足道:“离歌,我有时候觉得有你就够了。”

    姜离歌笑道:“说什么疯话?”

    寒夜又无赖道:“离歌,你还没有吻我?”

    姜离歌额头划下无数黑线,有些无奈道:“你如今倒是越来越矫情了。”

    寒夜无耻道:“那是,谁叫离歌你天生不自觉呢?”

    姜离歌:......我竟觉得无言以对。翻身而上,低头轻轻一吻,笑道:“我这样子倒是像极了逛青楼的男子,要不我什么时候也开个青楼吧,不过里面全是男子。”

    寒夜:......你真的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吗?

    姜离歌又有些无耻道:“阿寒,你说男女之间鱼水之欢是什么滋味呢?我倒是挺好奇的。”

    寒夜笑道:“你要不要试试?”

    姜离歌有些忧虑道:“可若是最后你不能娶我了怎么办?”

    寒夜笑道:“离歌,你将是我此生唯一的妻。”

    姜离歌将头埋进男子颈窝里,感叹道:“阿寒,你身上的味道倒是好闻极了,艳娘说天下男子皆污浊,臭气熏天,看来你果然是不同的。”

    寒夜:我觉得你才是不同的,这世间有那个女子像你这般胆大包天,不顾世俗?却感觉里衣被解开,微微挑眉:她来真的?

    姜离歌想象着艳娘的样子,在男子精瘦的胸膛上画着圈,感受到男子急促的呼吸声,有些好笑道:“你这采花贼倒是经验全无啊。”

    寒夜闭着眼睛,面对姑娘的嘲笑不发一言。

    姜离歌轻轻吻上他的唇,慢慢啃咬,解开了男子的腰带,不一会儿男子便身着无物。姜离歌解开了自己的衣服,当寒夜感受道身上女子光滑的肌肤时,心中早已软成了一滩水,化被动为主动,将女子压在身下,轻轻啃咬女子每一寸肌肤,在进行最后一步时,却是停了下来,低低问道:“离歌,你爱我吗?”

    姜离歌心中怔了一下,她爱寒夜吗?她爱寒夜吗?爱,还是不爱?她其实不知道,尽管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楚天奕,可是她却是知道自己没那么快忘记,而寒夜呢?她更多时候是觉得理所应当,这样对寒夜是不公平的。

    感觉到女子的犹豫,寒夜翻身而下,将女子搂在怀里,压抑道:“离歌,我这样对你是不负责,若是日后你依然不爱我,或者你爱上了别人,至少还有一条退路。你还小,对这些都不甚明白,我却是不能自私。”

    姜离歌鼻子有些酸,从来都是她给什么,他便要什么,他却是连所有的路都想好了,这样一个男子,她又如何能不爱?她又怎么能在心里还装着别人的时候这样对他,这样对他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啊,姜离歌。闷闷道:“阿寒,谢谢你!”教会我什么是爱,怎么去爱,若是早一步遇见你,那该是多好。

    寒夜笑道:“离歌,你会爱上我的,我有的是时间等,所以你不必着急。”

    姜离歌点点头,一夜无梦。

    几天后,建文帝似觉得将北凤使者都晾的差不多了,这才安排了洗尘宴。

    姜离歌坐在武官中间,心中也是哀嚎不已:难道就不能不参加这种毫无意义又虚伪至极的宴会吗?真真是无奈至极。

    此时只听殿外傧者唱道:“北凤使者到。”

    闻言,两边官员都伸长了脖子,就连几个皇子也看向大门,期待着这北凤最为有名的女子的出现。

    殿门出现了一抹红色的身影,身后短小精悍的中年男子气势凛然,跟着五六个随行的官员以及几名随从和侍女,个个不卑不亢,颇有风范。在众人惊艳的目光中,一行人由宫女引着在右边首位下的第一个位置顺序坐下。

    接着傧者的声音又传了进来:“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只见两个明黄身影走了进来,文武百官走出座位跪了一地,齐声道:“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北凤使者行国礼。

    帝后缓缓走到高台之上,转身,帝王威严道:“众卿家平身,北凤使者请起。”

    众人起身,建文帝又道:“使者,各位卿家入座吧,国宴就开始吧。皇宫倒是许久不曾这么热闹了,今日倒是托了使者们的福。”

    南宫易客气道:“楚皇如此盛情,倒是令鄙人感激涕零。”自顾倒了一杯酒,接着道:“这杯酒,鄙人敬楚皇。”

    建文帝笑道:“南宫丞相远道而来,这杯酒当是朕敬你才对。朕先干为敬。”说完将酒喝完,倒了一下杯子,继续道:“南宫丞相,到你了。”

    南宫易一口喝完,做了同样的动作,两人皆哈哈大笑,丝毫不像前几个月才打过仗的双方。

    建文帝又似关心道:“丞相这几日在京城游玩,觉得我南楚京都比之贵国如何?”

    南宫易道:“贵国京都一片盛世景象,倒是令人赞叹。”避开了建文帝的问题。

    建文帝哈哈一笑,道:“那是自然,我南楚兵力雄厚,有堂上能臣如是,这盛世景象倒是不难啊。”这话说得倒是一点儿也不虚心,暗含威慑意。

    南宫易淡定接下:“这几日鄙人也是深有体会,贵国陛下,我北凤与贵国鼎力多年,一直不可避免有所摩擦,此次带了骏马千匹,金银珠宝无数,绢布万匹,一为请求休战,二来愿与贵国结秦晋之好。”

    建文帝暗笑,说得好听是休战,谁不知道是北凤败了,所谓公主和亲,也不过是他们南楚的战利品,面上却是笑意满满:“贵国为了百姓免受战乱之苦如此诚心,朕怎会不知好歹,说来这打仗朕也是疲乏得很,南楚虽是无惧于任何相争,朕却是不忍陷天下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南宫易暗讽好一个虚伪至极的建文帝!虽是夸他们北凤诚心诚意,却也骂他们不知好歹,陷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只是这两年的战争的确是他们北凤引起,他自知理亏,这建文帝也着实虚伪至极!心中无论如何愤怒,面上也是波澜不惊,平静道:“贵国陛下也是心怀天下。”

    建文帝似有些忧虑道:“这休战朕自是同意的,只是贵国朝阳长公主如此金枝玉叶,朕这几个皇儿怕是配不上,不知贵国公主属意谁啊?”

    朝阳长公主站了起来,走到大殿中间,平静如水,行礼道:“见过楚皇。”

    建文帝看着光华四逸的朝阳长公主,眼中惊艳无比,威严道:“公主不必多礼。”

    凤霓裳起身。

    建文帝赞叹道:“都说北凤朝阳长公主天下无双,如今看来倒是真的,只是不知公主为何蒙面啊?朕可知道北凤没有这样的风俗啊。”

    凤霓裳不卑不亢道:“朝阳自十五及笄后便发誓要寻一心悦之人,这面纱也只有心悦之人能揭下,不便之处,还请楚皇见谅。”

    建文帝心中也是有些遗憾,笑道:“朕自是理解,不知公主想要嫁与朕哪个儿子啊?”

    凤霓裳回道:“朝阳不嫁有权皇子,不要有势夫君,只要对方容貌上乘。”

    建文帝有些为难了,他的儿子中唯有一人之貌惊为天人,莫非......面上却是不显,笑道:“朝阳长公主果然不同于一般女子,倒是不知这是为何?”

    凤霓裳颇有些凄凉道:“朝阳只想平静过完此生,却也是希望未来夫君有一点儿可取之处。”话未说完,其义却是尽显。

    建文帝微微诧异,这么一个奇女子居然甘于平庸,有些为难道:“公主倒是为难朕了,朕的儿子都在殿上,符合公主条件的倒是没有。”

    南宫易适时道:“鄙人倒是听闻南楚三皇子惊为天人,不知三皇子可在殿上?”

    建文帝似刚刚想起,一拍额头道:“朕倒是忘了还有这么个儿子,公主啊,朕这个儿子倒是空有其表,若是公主嫁他,着实是委屈公主了。”

第三十五章 朝阳求嫁

    凤霓裳似诚心道:“如此听来,三皇子正是朝阳所求。”

    宁皇后见大事不妙,故作关心道:“公主啊,几个皇儿都是极好的,你不如再想想?”

    凤霓裳似恭敬道:“皇后娘娘不必再劝,朝阳心意已决。还请陛下皇后成全。”

    看着她的模样,宁皇后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怎么可以让他得势!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那个贱人的儿子有一丝一毫翻盘的机会。

    楚皇忧虑道:“公主能看上朕那孽子是我南楚皇室的荣幸,只是朕真真是不想害了公主。公主还是另择一位皇子吧。”

    凤霓裳笑道:“若是为了十八年前钦天监所言,楚皇大可不必忧虑,朝阳自小命格奇硬,倒是不怕这些神鬼之谈。”

    话都到这儿了,建文帝还能说什么,只好对身边大太监道:“去宣三皇子。”大太监领旨离开后,这才又道:“公主既是坚持,那朕便召那孽子来,公主看了再做决定也不迟。”

    凤霓裳谢道:“楚皇安排如此周到,朝阳感激不尽。”

    建文帝点了点头道:“不过是举手之劳,公主不必在意,公主站了这么久也累了,不如入座休息,尝尝我们南楚的美酒佳肴。”

    凤霓裳盈盈行礼,不卑不亢道:“朝阳谢过楚皇陛下。”说完回了座位。

    建文帝又道:使者远道而来,朕也为凤皇准备了礼物。”挥了挥手,就有一排侍女走上殿,每人手里捧着一个半大的盒子。

    建文帝吩咐道:“打开吧。”侍女们纷纷打开,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只见第一个盒子装了几个翡翠玉环,第二个盒子装了一个长满刺的果实,大如桌上盛菜的圆盘,第三个盒子装了一颗硕大的夜明珠,第四个盒子装了一个泛着白光的玉菩萨。

    见此,北凤使者不由感叹南楚皇帝财大气粗,其实南楚官员也是有些震惊的,他们也没见过他们的陛下这么大手笔过,这次为了震慑北凤也是下了大手笔。

    建文帝见北凤使者震惊的表情,心中自然是骄傲至极,平静了心情道:“这第一个是九连环,传说能解开,可到如今也没人解开过,朕决定送给凤皇,想必北凤能人异士极多,定能解开。到时记得和朕说一声,朕也想看看何方人士能解开。”

    北凤使者皆冷笑连连,南楚皇帝说得倒是冠冕堂皇,不过是想给个下马威罢了。

    凤霓裳站了起来,行礼道:“楚皇不必等我北凤使者回国就能知道如何解开。”

    建文帝看向凤霓裳,似感兴趣道:“哦?这么说了北凤使者中有能人异士能够解开?公主还请他快快上前来。”

    凤霓裳笑道:“朝阳一个女子足矣。还请楚皇让朝阳一试。”

    建文帝似高兴无比道:“没想到公主才是怀有异才之人,公主快上前展示,朕对这九连环已经好奇已久了,今日终于遇到能解之人。”这话说的可谓是不留情面,将凤霓裳捧得这么高,却是没有想过凤霓裳会不会打不开。

    凤霓裳淡定向前,在装着九连环的盒子前停了下来,轻轻拿起传说中的九连环,展开,众人暗叹果然是九连环,九个玉镯连在一起,哪里可能解得开。

    凤霓裳却是面无表情,用力往地上一摔,玉镯碎了一地,众人想要阻止却早已来不及,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玉镯落地,刑部尚书赵大人很快回过神来,指责道:“你们北凤好生无礼,我们皇上割爱相赠,你们竟摔着地上,着实可气,这是看不上我们南楚吗!”

    建文帝阻止道:“赵卿,别激动,听听公主怎么说?”名为帮凤霓裳,暗则讨个说法。

    北凤众使者也心中暗暗叫苦,这可麻烦了,可他们也知道他们的朝阳长公主一定有解决的办法,这是信仰的力量。

    凤霓裳静静地站在大殿中央,不卑不亢,从容不迫,淡笑道:“楚皇陛下,朝阳无心冒犯您,现在您看,九连环是不是解开了?”

    这时众人才从心疼中反应过来,果然是解开了啊。

    建文帝只能挤出一个自以为能瞒过所有人的笑容,可众人还是看见了建文帝难看的面色,建文帝似赞赏道:“不愧是北凤朝阳长公主,真真是聪慧至极。”又指了指第二个盒子道:“这是最南边青国进献的什物,说是一渔民在海边打渔时网到了一颗从未见过的种子,一时好奇便种下了土,五年后长成了参天大树,结了这么一个果,进献给了青国皇帝,青国皇帝又献给了南楚。如今到朕手上,朕也不知是什么东西,能否吃,只是觉得其貌金黄如豆,刺多似苍耳,闻之有异臭,不知公主有何见解?”

    凤霓裳仔细看了看,总觉得在哪儿看过,又想不起来,状似无意道:“不知楚皇陛下为何不拿刀剖开看看?”

    建文帝似叹气道:“朕觉得此物甚是稀奇,怎么忍心破坏?且不说能不能吃,单是看着这么稀奇的果实也是高兴无比啊。”

    凤霓裳笑道:“果实不剖开,怎能知道里面是何物呢?”

    建文帝似忧虑道:“公主也不知道吗?”

    凤霓裳老实道:“似曾相识,却又记不起来了。”又琢磨道:“金黄如豆,刺多,有异臭.....有异臭......”忽然感叹道:“如此想来,应当是榴莲了。”

    建文帝心中一怔:此女果然心如明镜,见多识广。好奇道:“这就是榴莲?”

    凤霓裳道:“这就是榴莲。传说一群男女漂洋过海下南洋,遇风浪船翻,只有一对男女漂泊几天到达一个美丽的小岛;岛上居民采来一种果实给他们吃,很快恢复了体力,两人再也不愿意回家,在此结为夫妻,生儿育女。后来人们给这个水果起名叫"榴莲",意思是让人流连忘返。”

    建文帝感慨道:“没想到这榴莲还有这么个故事,那为何朕从未见过?”众人也是心中惊讶无比,几个皇子心中溢满了对楚天奕的嫉妒,这样优秀的女子怎会选择一无是处的三皇子。

    凤霓裳平静道:“朝阳也只是幼时在某一本游记上看到,其中如此介绍,今日也是第一次看到此物。”

    建文帝微微有些失望,又问道:“不知公主可知如何吃才好?”从那个传说中他知道这榴莲是能吃的。

    凤霓裳道:“大概是知道的,还请楚皇陛下赐刀具。”

    建文帝挥了挥手,立即有宫女托了一把精致的匕首上前来,想必是建文帝早就准备好了。

    凤霓裳淡定拿过,顺着榴莲的纹路剖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将果肉分离了出来,一时间奇臭弥漫了整个大殿,众人想要掩鼻,却是碍于建文帝在场不敢有丝毫动作。

    凤霓裳示意侍女将榴莲抬到建文帝桌前。

    建文帝有些激动道:“朕得尝尝,看看是不是真的让人流连忘返?”

    说话间,榴莲已经到了面前,味道更重,宁皇后都有些端不住端庄高贵的架之。见建文帝切了一块就要往嘴里塞,忙劝说道:“皇上,这东西能不能吃怎么能凭公主一人所言?还是多加小心。”

    建文帝却是摆摆手道:“莫要再说,朕心中有数,闻着这味儿就觉得浑身舒坦,定是能吃。”

    姜傲也颇为担心,抱拳道:“末将愿以身相试。还请陛下允许。”

    姜离歌看见姜傲掺和了进来不淡定了,放下了酒杯,起身抱拳道:“末将愿意一试。”

    楚天朔也立马道:“镇北侯和离歌将军乃国家栋梁,怎能以身犯险?父皇,还是儿臣来吧。”

    建文帝威严道:“好了,都别说了,朕心意已决,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榴莲,哪里值得你们如此兴师动众!”说完只见建文帝塞在了嘴里,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唯恐建文帝出个什么事,皆死死地盯着建文帝。凤霓裳心中也是有几分不确定,毕竟她只见过游记,也不知是真是假。

    突然建文帝皱起了一张脸,众人心中咯噔一下,北凤使者更是忐忑不安。

    姜傲忙问道:“皇上,您怎么样了?别吓臣等啊。”

    宁皇后也是慌张道:“快去传太医啊!”

    建文帝连忙摆了摆手道:“朕没事。”

    宁皇后还是担心道:“那您为何这个表情?”

    建文帝满足地喟叹一声道:“实在是太好吃了!快分下去,诸位也尝尝鲜。”

    众人却也是不能和帝王抢,皆道:“臣等不敢。”

    建文帝却是误会了,颇有些生气道:“有什么不敢的?朕吃了不也还好好的吗?别废话了,都尝尝吧。”

    闻言,众人还能说什么。榴莲被分成一小份一小份,众人皆小心翼翼放在嘴里,一时间有人欢喜有人愁,比如刑部尚书赵大人蹭地一下站起来道:“实在是太好吃了!”比如太子殿下心中吐槽自家父皇口味独特,竟觉得这东西好吃?还是奉承道:“果然是极为好吃,让人流连忘返。”如此违心的话,说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

第三十六章 朝阳求嫁

    一时间众人纷纷附和好吃无比,建文帝心中又骄傲了不少。姜离歌也尝了尝,心中赞叹道果然好吃。

    刚吃完,传旨太监便回来了,对着帝王恭敬道:“皇上,三皇子到了。”

    建文帝脸上的笑容瞬间收了起来,一时间众人似感受到了这种不同寻常的气氛,纷纷安静了下来,大殿内鸦雀无声。

    建文帝许久才道:“宣他进来。”连名字都不愿意喊,众人心中一阵唏嘘。

    传旨太监这才退下去传达帝王的意思。

    在众人或探究,或轻视,或嘲讽的目光中,楚天奕依然穿着半旧不新的白衣,头发高束,似带着光华缓缓走了进来,声音平淡,行礼道:“儿臣见过父皇。不知父皇找儿臣何事?”

    建文帝怒不可遏道:“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孽子!”

    楚天奕站直了身子,嘲讽道:“儿臣自知身带不祥,不敢出现在父皇面前。”

    建文帝只觉得自己快要七窍生烟,拍了一下桌子,生气道:“谁让你起来了?还有没有规矩!”

    楚天奕继续在死亡的边缘试探,嘲讽道:“父皇见谅,儿臣从未上过学堂,自是不知规矩的。”

    建文帝似气得说不出一句话,宁皇后赶紧安慰道:“陛下不必生气,奕儿一直被忽视至今,心中有怨气也是正常。”

    建文帝愈发生气道:“他有什么怨气!留着他一条命已经是朕仁慈了。”

    姜傲适时插嘴道:“皇上,大局为重啊。”

    建文帝这才平静了下来,威严道:“朕准备给你和朝阳长公主赐婚。”又看向凤霓裳,客套道:“公主,朕这儿子真真是不讨喜,不如换一个吧?”

    凤霓裳看着殿中央隐忍的楚天奕,心中闪过一丝满意,这样的人才对她胃口。缓缓走向前,平静如水道:“楚皇陛下,朝阳觉得三皇子正是心中佳婿。”

    建文帝似满意道:“那朕就下旨,来人啊.......”

    殿中却响起了一道非常不和谐的声音:“慢着。”

    建文帝恼怒道:“孽子,你又有何话说?”

    楚天奕不卑不亢道:“儿臣已有心悦之人,不能娶公主,再者我三皇子府破败不堪,容不下公主这尊大佛。”

    建文帝忍无可忍道:“以前你是皇子,朕自然要教你勤俭节约,你倒好,平白扭曲了朕的意思,待你大婚后,朕自会给你修建豪华的府邸。”

    楚天奕又道:“儿臣说了,儿臣已有心悦之人。”

    建文帝觉得自己心中包着一团火,从来没有这么旺过,压抑道:“这南楚女子都避你如蛇蝎,你有什么心悦之人?”

    楚天奕道:“她不一样,世人厌我恶我,避我如蛇蝎,唯有她愿意和我屋顶喝酒。”

    建文帝怒极反笑:“真真是可笑,朕倒是不相信有这样的女子,你把她找出来,朕便信你。”

    楚天奕继续作死道:“那是不是只要儿臣把她找出来,父皇就可以不让儿臣娶朝阳长公主?”

    建文帝嘲讽道:“朕就不相信还有哪个女子能和朝阳长公主比!”

    楚天奕平淡却又似含有百转柔情道:“姜离歌。”

    姜离歌微微诧异:怎么可能,他上次还厌恶她的要死,这次居然说心悦她,果然她这挡箭牌还是好用啊,可为什么心里居然有一丝丝高兴呢......却是不准备说话,继续当缩头乌龟。

    建文帝大笑,似不屑道:“离歌将军乃我南楚肱股之臣,前程似锦,怎么会接近你?这借口编的着实蹩脚。”

    楚天奕见姜离歌没有说话的意思,惨淡一笑,看向姜离歌,指责道:“姜离歌,你果然只爱我的脸,占有了我以后就不屑了吗?”

    姜离歌心里跑过一万匹马,只得起身走了出来,在众人意味深长的眼光中走上前,跪了下来,请罪道:“皇上,末将有罪,末将那日喝醉了酒......”不管建文帝有多不喜欢楚天奕,楚天奕都是皇子,强占皇子是什么罪?她姜家可赌不起。

    建文帝只觉得头疼,为难道:“这可难办了?公主,你看.....”

    凤霓裳看了姜离歌楚天奕一眼,笑道:“不过是一日欢,本宫觉得倒不是什么大事。再者,离歌将军喜欢的男人,定是有过人之处的。”

    建文帝头更疼了,又道:“离歌,你觉得呢?”

    姜离歌恭敬道:“陛下不应该问三皇子殿下么?末将一切自是听皇上的。”

    楚天奕对着姜离歌咬牙切齿道:“姜离歌,你说过你喜欢我。”

    姜离歌:大哥,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你再说下去我的小命就玩完了。姜离歌颇有些尴尬道:“酒后胡言,酒后胡言,三皇子莫要怪罪。”

    这时众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戏剧的一幕:这是两女争一男?三皇子什么时候这么招女孩子喜欢了?

    建文帝咳了一声,颇有些尴尬道:“这可难办了,你们一个要嫁,一个说喜欢,朕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又对众人道:“各位爱卿有何看法啊?”

    姜傲起身,行礼道:“皇上,末将教女无方,离歌生就像个男孩子,酒后胡言倒是真的,还请皇上莫要怪罪她的失礼。”

    建文帝似不在意道:“朕自是理解,离歌从小就不同于一般女子,如此这般,朕倒是不觉得奇怪,只是爱卿啊,如此这般,怎么办才好呢?”

    姜傲道:“三皇子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一时被离歌的表象迷住了实属正常,待日后自是会知道谁才是最好的,还请皇上下旨以全两国之谊。”

    建文帝思考道:“是这个理,那就......”

    此时宁丞相道了一声不可,走了出来,行了个礼。

    建文帝好奇道:“丞相,您倒是说说有何不可啊?”

    宁丞相道:“皇上,离歌将军酒后乱性,已失了清白,若是给三皇子和朝阳长公主赐婚,离歌将军日后又该如何自处?”

    建文帝扶额,叹气道:“宁爱卿说得有理,那这么说来也是僵持不下,其他爱卿怎么说?”

    陆尚书走上前来,行了个礼,道:“陛下,微臣觉得丞相说的不是什么大事,离歌将军不拘小节,又怎会在意这些小事?倒是国家大事为重。”

    建文帝点了点头道:“爱卿言之有理。来人呐......”

    楚天奕嘲讽道:“我倒是像件物品似的,你们凭什么决定我的事!”

    建文帝看他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心中失望至极,怒喝道:“孽子,凭什么?就凭朕是你老子!真看你是翅膀硬了,胆敢公然反驳朕!”

    楚天奕冷笑道:“老子?父皇,您可知母妃是什么时候去世的?儿臣的生日是多久?儿臣今年几何?儿臣有没有师长教导?您一个都回不上来吧,如今又凭什么左右儿臣的婚姻!儿臣此生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建文帝心里默道:建文八年,建文三年二月十七日,十八,有。面上却是一片恼怒:“朕每日有如此多的国家大事要忙,哪里有空记你的事!果然是个孽子,钦天监所言不错,你就是上天派来克朕的!”

    众人额头划下无数条黑线:皇上连他自己的生辰都不清楚好吗?

    楚天奕继续在死亡的边缘试探,轻声道:“儿臣不想做的事,谁也不能强迫,若是父皇非要赐婚,儿臣只好以死明志。”

    建文帝嘲讽道:“哪有半分朕的样子?还以死明志,那你便死吧。”这话不可谓不伤人。

    楚天奕心里凉透了,他从未奢望,却是不知他的父皇厌恶他至此,天下的父母不都是爱极了自己的孩子吗?为何到了他这儿就完全变味了呢?看向姜离歌,凄然一笑,自嘲道:“姜离歌,你若是不爱我,为何还要招惹我?”又径自叹道:“也罢,也罢,世人都避我如蛇蝎,你又怎会例外?没有好好爱一场,我还是极为遗憾的,姜离歌,下辈子,我一定不生在这帝王家,届时便可正大光明地站在你身边了。”

    姜离歌心中酸楚,他是三皇子啊,怎会落魄至此?伸手抓住了楚天奕的衣袖,像是怕极了他做傻事,恭敬道:“皇上,此事不如容后再议,三皇子殿下定会想通的。”

    建文帝见姜离歌的动作便知她也不是无心,看向凤霓裳,颇为疲倦道:“公主,这孽子朕从来没有教养过,如今公主也看到他脾气倔强,朕也是颇为无奈,公主不妨看看朕其他的儿子。”

    凤霓裳却是笑道:“这性格倒是符合朝阳的胃口,楚皇陛下不如容后再议,兴许三皇子会改变主意的。”

    建文帝心中微微叹息:这朝阳长公主果真是不简单,受楚天奕如此侮辱还能镇定自若,这样的心胸倒不是一般人有的,略带歉意道:“今日因这孽子让公主受委屈了,朕在这里道声不是,都是朕这个做父皇的疏忽了。此事就容后再议吧。公主和爱卿们都回座吧,莫要因这孽子坏了兴致。”

第三十七章 媚生

    凤霓裳笑道:“楚皇陛下多虑了,三皇子殿下虽性格倔强,朝阳依然觉得他是最适合的人。朝阳告退。”只是最适合,不是爱。说完便回了座位。

    其他大臣也纷纷告退,最后只剩下姜离歌楚天奕,姜离歌早已放开了楚天奕的衣袖,行礼道:“末将告退。”

    建文帝点点头。

    楚天奕漠然道:“既是容后再议,儿臣先行告退,就不留在这儿破坏您的兴致了。”转身准备离开。

    建文帝道:“慢......你走吧。”原本是想留他在国宴上,环视一圈却发现周围根本没有他的位置,只好作罢。

    闻言,楚天奕大步离开。

    一时间歌舞声响起,倒显得楚天奕的背影孤单极了,建文帝心中有些酸楚,他做错了吗?如今看来,他的确是做错了,可那又如何,他是老子,他是儿子,老子就算再不好,儿子也不该如此违逆,何况他还是她的儿子。

    凤霓裳喃喃道:“有意思,真真是有意思极了呢,未来有的是好戏啊。”楚天奕,你会娶本宫的,而且还会心甘情愿地娶。

    姜离歌心里也不好受,今日这样的情况她如何能帮他啊,她不只是她自己,背后还有一个姜家呀,她不能任性妄为,楚天奕,对不起。

    宁皇后心中气愤不已,楚天奕那张脸果然是祸国殃民,和他那低贱的娘一样!她绝不能让他得势,更不能让他登上皇位!她要把他永远踩在地上,看着他痛苦,看着他屈辱,看着他挣扎不得。

    楚天朔见气氛缓和了一些,这才道:“父皇,听闻朝阳长公主多才多艺,不如让公主展示一下北凤的歌舞,也好让儿臣等一饱眼福。”

    建文帝笑道:“这你得问问公主了。”

    楚天朔看向凤霓裳,温和道:“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凤霓裳站了起来,行了一个国礼,这才道:“太子谬赞,朝阳哪里多才多艺?这歌舞倒是极不擅长的。”笑话!她堂堂北凤长公主,怎能像舞姬那般搔首弄姿!这太子好生诡计多端,看来传言有误,楚天朔也不是像传闻中那样平庸,到底是做太子的人,能得皇帝喜欢,又怎么会简单啊。

    楚天朔看向建文帝,似失望道:“看来儿臣注定是要失望了。”

    凤霓裳笑道:“太子不必失望,朝阳虽不善歌舞,可这次也带了不少歌女来,她们倒是足够让太子一饱眼福。”

    楚天朔似高兴道:“这倒是极好,就有劳公主了。”

    凤霓裳拍了拍手,北凤的歌女便鱼贯而入,各个奇装异服,鲜艳亮丽,胳膊竟完全露了出来,***隐隐若现,倒是美貌无比。

    其中几人带着北凤的乐器分站两边,很快歌舞便开始了。

    众人目瞪口呆,只觉得眼花缭乱,新鲜无比。

    凤霓裳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这些大臣个个装得正人君子,除了几位位高权重的大臣外其余皆沉迷其中,如此看来北凤南楚也无甚区别!

    姜离歌却是真心赞赏,这歌舞倒是绝妙,世间少有,纵是她在边关时常常混迹青楼楚馆,也是没见过北凤这舞,如今倒是白白占了一个便宜。

    楚天朔心中充满戒备:朝阳长公主献如此艳的舞,到底意欲何为?莫不是想要他们南楚难堪,可这一群歌女又能做什么。

    一时间心思各异,风起云涌。建文帝似是不觉,专注地看着歌舞,眼中尽是欣赏。

    一舞毕,众人还有些回不过神,不知是谁先鼓起了掌,雷鸣般的掌声一下爆发。

    建文帝叫好道:“好啊,好啊,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哪来几回得?朕倒是有福。真真是妙,妙,妙极了!”

    宁皇后附和道:“这舞的确是好极了,北凤民风到底是比我们南楚开放些。”一个个长得跟个妖精似的。

    凤霓裳笑道:“这舞名叫媚生,乃北凤一叫媚娘的青楼女子所作......”

    此时刑部尚书打断道:“朝阳长公主,您如此行事是何意?青楼女子所作如何上得了这大雅之堂!”

    凤霓裳笑问道:“赵大人觉得此舞如何?”

    赵尚书怎么敢说其他,帝后都说好看了,只得道:“此舞自是极好,可所作之人未免粗俗了些。”

    凤霓裳又道:“真正爱舞之人又怎会在意作舞之人是谁?若是以人断舞,岂不是太有失公允?莫非赵大人这样的身份作舞就能使舞流芳千古?”

    赵尚书颇有些挫败,此时建文帝适时道:“好一个不以人断舞!朝阳长公主果然心胸宽广。”又看向赵勇道:“赵爱卿,你狭隘了。”

    赵勇低头认错:“皇上说得对,微臣知错。”却丝毫不提道歉的事,心中对凤霓裳还是有几分怨言的。

    建文帝也装作不知,挥了挥手道:“赵爱卿知错就好,今日国宴,朕不与你计较,坐下吧。”又看向凤霓裳道:“朝阳长公主还请继续,朕心中好奇极了,是怎样的经历才能作出如此热烈的舞蹈?”

    凤霓裳这才道:“坊间传言这媚娘美若天仙,一举一动,媚气十足,乃狐狸所化。十五做了花魁,一直千金难求见一面,这媚娘也是心气极高,心情太好不接客,心情差也不接客,虽是如此,达官贵人还是趋之若鹜,一掷千金,倾家荡产者有之,痴恋成魔者有之,抛妻弃子者有之,在她二十五岁那年遇到一位与众不同的富家公子,富家公子喜她才华,赞她诗情,媚娘觉得找到了知音,从此不再接客,日日与那富家公子吟诗作对,好景不长,富家公子外出游玩时遇山崖滑石而死,媚娘闻讯只觉得天昏地暗,一时间没了活下去的意念,写下此曲和一封遗书后便跳江自尽了。”

    众人听闻唏嘘不已,建文帝好奇道:“这媚娘应是伤心不已,此曲怎会热烈无比?”

    凤霓裳笑道:“朝阳也不知,只是有人看过那封遗书,拓了下来,说的是:吾这一生生也热烈,死也热烈,爱也热烈,憎也热烈,红尘浮沉,到头来才知愿得知心人一人,热热烈烈,糊糊涂涂,愿以吾死,愿以此曲,告诫后来人。”

    听到这儿,众人不由感慨万千,这可真是个决绝的女子。建文帝感叹道:“这女子最后倒是活得明明白白,这媚生之意,朕竟没看出来,到底是肤浅了些。”可不是吗?众人皆只注意舞女何等美艳,谁还会在意舞所含的意思。

    此时楚天绝站了起来,行了一个礼道:“父皇,儿臣对于此舞也有些想法。”

    宁皇后的笑容都快挂不住了,贱人的儿子也是贱人,就知道争宠,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既然他们如此喜欢蹦,那就继续吧,等她的儿子登上皇位,她一定会将他们全都处理掉。

    建文帝感兴趣道:“哦?皇儿只管说便是,朕倒是想知道你有何看法。”

    见建文帝对待两个皇子的态度差别这么大,凤霓裳心中暗自讽刺:这南楚皇帝着实心偏得厉害,明明都是儿子,却是一个活在天上,一个活在地上,楚天奕,就凭这个,你也非娶本宫不可。

    姜离歌心微疼,这世道真真是太不公平了啊,她一直都知道他不得皇上喜欢,却不知他如此不得喜欢,楚天奕,你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

    楚天绝道:“这舞如此热烈,却无人看到其中暗含的意味,说的不也是这女子美艳,世人只知其美,而不知其意?如此看来,媚娘之所以死,大概也是因为看明白了这一点吧。”

    建文帝叹气道:“皇儿所言甚是有理,如此看来我们这群人倒是俗气了些。你也别站着了,坐吧。”又豪气道:“赏,每个舞女金二十两,布二匹。”

    舞女道谢,个个都兴奋不已。凤霓裳挥了挥手,让她们退了下去。

    建文帝又道:“刚才被那孽子打断了,朕的礼物还没有介绍完,这第三样礼品是南海夜明珠,夜间放在房间里,亮如白昼,这是朕一次偶然所得,珍藏多年,第四个就更稀奇了,名为白玉菩萨,却是能在发出微弱的光,若是放在阳光下则更为耀眼,像是菩萨临世似的。这两样珍宝还请南宫丞相带给贵国陛下,以表达朕的合作诚意。”挥了挥手,侍女将盒子端到了南宫易桌前。

    南宫易立马起身,小心接过,感谢道:“多谢楚皇,鄙人定会将楚皇的意思传达给吾皇。”

    建文帝这才笑道:“朕只愿这太平盛世长远些。”意思是:朕不希望你们北凤再来打扰。

    南宫易自是知道其中意思,楚皇是个守江山的皇帝,不会轻易厉马秣兵,侵犯北凤,这也是为何他们会来求和。只道:“还请楚皇放心,两年前的确是吾皇任性了。”

    建文帝似不在意道:“朕自是不会再计较了,朕也不想再打仗。”北凤此仗虽是输了,可到底是一个大国,此次求和已经是最好的结果,若是一个不好,两国相争,他们南楚未必能讨到什么好处,再者这几年边境一直不安生,两个大国相争难免会让边境小国趁虚而入,这也是为什么他明知凤朝阳不宜留在南楚,却还是答应和亲。

第三十八章 楚天奕的心计

    南宫易笑道:“楚皇心胸宽阔,鄙人佩服。”

    看着二人的你来我往,姜离歌竟觉得有些好笑,这样的结果是无数士兵用生命换来的,为何在他们口中倒像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见两国的事都谈得差不多了,姜离歌偷偷溜了出去,这样的宴会于她而言无聊至极。

    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冷宫不远处,此时已经不见人影了,天很黑。

    微风拂面,姜离歌张开了双手,感受这大自然慷慨赠与的礼物,心里觉得静极了。

    忽然,一个突兀声音打断了暂时的平静:“姜离歌,你倒是悠闲。”

    姜离歌有些不知所措,行礼道:“见过三皇子。”

    楚天奕嘲讽道:“怎么,两个月不见,你对我就这么生疏了?”

    姜离歌皱了皱眉,两个月了吗?月光下男子的轮廓若隐若现,一身白衣倒是挺衬那月光,姜离歌感受的自己跳乱了节奏的心跳声,微微有些恨铁不成钢。

    见姑娘久久不说话,楚天奕冷笑道:“姜离歌,你是觉得好玩吗?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姜离歌忍无可忍道:“阿奕,你非要用这个腔调说话吗?那日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可我已经尽力在弥补了。”

    楚天奕淡淡道:“所以呢?所以你就打算任由我娶北凤公主吗?”

    姜离歌闻言,心里不由一痛,暗讽道:姜离歌,你果真是被美色迷昏了头,明明你已经有寒夜了,你怎么能继续对他动心?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却是镇定道:“阿奕,霓裳是个好姑娘,她能保护你的。”虽然她还是希望他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人,至少有自己的选择不是吗?可他生在帝王家,又谈什么自由!

    楚天奕自嘲道:“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弱吗?需要一个女人的保护!”

    姜离歌叹气道:“阿奕,我知道你能独自一人在宫外长大,定然是有自己的办法,可有捷径的时候为什么不用呢?再者霓裳极为聪明,她要护着的人,别人定然是碰不了的,我虽不知霓裳为何要嫁给你,可我相信你必然是有她需要的地方,如此算来你们也只是互利互惠,倒也是没有什么护不护的。”

    楚天奕脸色失了血色,有些凄凉道:“姜离歌,你确定你日后不会后悔吗?我这个人一向忠诚得很,若是有了妻子自然不会再爱别人了。”

    姜离歌只觉得自己即将失去什么东西,有些慌,却还是镇定道:“阿奕,我已经找到爱我并且我爱的人了,以前种种是我不懂事。”

    楚天奕凄然道:“姜离歌,你当真是狠心极了,我若是娶了北凤公主,你所爱的那个人也一定会消失。”

    姜离歌不知他到底什么意思,有些生气道:“你怎么能诅咒我呢?你自己当初厌恶我无比,如今为了摆脱霓裳就说喜欢我,我没法帮忙就诅咒我,你到底要我怎样!我今日是不想帮你吗?那个情况我能帮你什么!再者,霓裳有什么不好!”

    楚天奕淡漠道:“姜离歌,那日是你主动多管闲事,是你大晚上不睡觉来找我,最后也是你强迫我,谁甘心被强迫!我说了,我喜欢你,不是因为凤朝阳,而是因为你就是你。”

    突然的表白让姜离歌有些不知所措,还有一些高兴,可很快就被压了下来,姜离歌无奈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我们已经错过了,我和那个人已经在一起了,我们会成亲,会儿孙满堂。”

    楚天奕道:“你爱他吗?”

    姜离歌毫不犹豫道:“爱。”她想她是爱寒夜的,经过昨晚的事后,她发现寒夜让她着迷,这样为她的男子她为何不爱?

    楚天奕淡淡道:“那你还爱我吗?”

    姜离歌也是不知,爱还是不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老实道:“我不知道。我既是决定和他在一起了,自然是不会再爱你了。阿奕,你永远是我的朋友,除了今天这样的情况我无能为力,其他时候,我会尽全力帮助你的。”

    楚天奕淡漠道:“姜离歌,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姜离歌觉得他们有沟通障碍,解释道:“朋友之间就该两肋插刀,我保护你是应该的,就像日后我需要的时候你保护我也是应该的一样。”

    楚天奕淡淡道:“姜离歌,如果我娶了凤朝阳,你会难过么?”

    姜离歌平静道:“不会。”我只会高兴你多了一个助力,我只会高兴这皇宫中的皇子公主再欺负你时也要掂量几下,就算是皇上也得看在北凤的面子上对你好点。

    楚天奕自嘲道:“姜离歌,是我高估了自己在你心中的位置,娶了凤霓裳纵是千般好,万般好,只要我一想到我是被迫的,就不会欢喜,姜离歌,到最后,只是蹉跎了我的一生,这样,你也愿意吗?”

    姜离歌有些心疼道:“你又何必执着,这世上有多少人不会背着枷锁生活?我背着离歌将军的盛名,凤霓裳背着朝阳长公主的盛名,就连皇上都活在皇位的枷锁下,谁不不会被迫着去做自己不愿的事。”

    楚天奕惨淡道:“那个人在皇位上至少所有人都仰望,都迁就哄着,凤朝阳好歹年少时是北凤先皇的掌中宝,你好歹能在疆场上肆意驰骋,而我从生下来就没有一次能为自己做主过,姜离歌,你让我如何甘心?”

    姜离歌有些难受,是啊,他生来被判妖孽,进了冷宫,年幼失恃,被赶出皇宫,皇帝忽视,嫡母恶心,兄弟姐妹欺压,的确是一直被迫着接受。缓了语气道:“你想要我怎么帮你呢?”

    楚天奕道:“嫁给我。”

    姜离歌:......这是办法吗?不带犹豫道:“除了这个就没有其他办法吗?我已经有所爱之人了,而且我们定了终身,这个,我许不了你。”她觉得自己有些渣,既喜欢寒夜,也喜欢楚天奕。

    楚天奕笑道:“姜离歌,你已经把我看光了,还能心无隔阂地和别人在一起吗?”

    姜离歌有些恼怒道:“所以你觉得我一定会答应你吗?”

    楚天奕冷淡道:“姜离歌,你不愿便罢了,我不想强迫你,活着于我而言着实没什么意思。”

    姜离歌怒了,低吼道:“你他娘的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什么叫活着没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好死不如赖活着,霓裳有什么不好,她能给的永远比我多,你为什么就能接受我却不能接受她呢?”

    楚天奕惨笑道:“姜离歌,你到底知不知道凤朝阳为什么要嫁给我?一我无权无势,好隐藏也好掌控,二那个人不会注意我,三我恨那个人,也恨整个楚家。她要利用我啊,姜离歌,你难道以为凤朝阳是你吗?贪恋我这张脸。”

    姜离歌暗叹他心思缜密,凤朝阳想做什么她大概是知道的,她以为只要楚天奕不知道就好了,看来他活的也极为明白。叹道:“既是如此,我想想其他办法,你这法子于你而言最好,于我而言,风险却是很大,我不能赌上整个姜家。”

    楚天奕有些失望道:“姜离歌,你以为我没有考虑你吗?不是你嫁给我,而是我入赘,如此,别人还能指责你姜家什么。”

    姜离歌有些震惊道:“你难道不知道入赘意味着什么吗?你以后的孩子只能和我姓,你一生只有一个妻子。”

    楚天奕笑道:“我知道,就算我不是入赘,我的孩子也不能姓楚,至于一个妻子我求之不得,只要是你。”

    姜离歌忽然反应了过来,道:“重点不是这个,我有所爱之人了,他对我很好,也很爱我。”姜离歌无法理解,为什么两个月前楚天奕还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如今却是倒贴了上了,难道就为了自己做一次主吗?她如今的情况的确是没办法这样帮他,一来她不能负了寒夜,二来他们姜家不宜和皇子们牵扯太多。

    楚天奕似不难过道:“姜离歌,我可以不做正夫,你只要把我贴上你的标签就好,到时你还是可以和他在一起。”

    姜离歌有些受不了道:“这是什么馊主意!你一个皇子做什么侧夫,先不说这自古就没有一妻二夫的说法,就爱情这回事不就只能两个人吗?”楚天奕思想开放到让她汗颜,这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世道,男子都这么自甘堕落了么?

    楚天奕冷笑道:“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女子为何不可?”

    姜离歌有些回不过神来,喃喃道:“真就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人,自奔为小。真真是无法理解。”是啊,无法理解像楚天奕这么倨傲冷淡的人竟然能够忍受成为一个女子的附属品。

    楚天奕有些漠然道:“姜离歌,你为什么这么快移情别恋了?”

    姜离歌笑容明媚道:“没有忘不掉的旧爱,只有不努力的新欢,新欢够努力呗。”接着又道:“这事儿我会想到其他的办法,还有,他不会同意的。”逛个青楼也能被骂,若是说她要一妻多夫,那场面不敢想。

第三十九章 楚天奕的心计

    楚天奕淡淡道:“你不问怎会知道他不会同意?”

    姜离歌笑道:“他傻么?这事儿换谁谁会愿意?再说了,他对我可比你对我好多了,我为什么要辜负他?就算他愿意那也是为了我,我怎么忍心呢。”

    楚天奕道:“你最初爱上的是我这张脸不是吗?我不信这世上还有谁能与我相比!”

    姜离歌无奈道:“阿奕,再好的容貌不过是一张皮罢了,爱一个人,爱的是他的全部,这世上有一见钟情,也有日久生情,我的确是惊艳于你的脸,更多的是心疼,如今我也想通了,珍惜眼前人最重要。”爱与不爱的道理,都是艳娘告诉她的,当时不觉得,如今看来倒是有道理极了。

    楚天奕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道:“姜离歌,谢谢你!”谢谢你愿意把我看作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谢谢你就算我如何冷漠也愿意包容我,谢谢你让我学会真正如何去爱一个人。

    这一瞬间姜离歌觉得自己就是隔壁的大姐姐,挽救误入迷途的少年,循循善诱道:“若是可以,接受霓裳吧。”

    楚天奕一把将姑娘搂着怀里,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最后却是无力道:“姜离歌,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这一刻姜离歌竟然觉得男子的力气大得惊人,哪里像个文弱的皇子?闻言,有些慌乱道:“我姜离歌就没有后悔的时候,再说了,我只是假设,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楚天奕这才微微放了心,放开了姜离歌,又吩咐道:“你记得问问他。”又道:“天色不早了,我先出宫了。”说完便转身离开。

    姜离歌风中凌乱:什么叫记得问,问了还有活路吗?她是这么傻的人吗?

    姜离歌转身准备离开,又一男声响起:“贱泥,你真的和三皇子关系不简单。”声音带着低哑,难过。

    姜离歌似毫无察觉,走上前锤了他的胸一下,嗔怒道:“贱圆,老实说你来了多久了?又听了多少?”

    陆远渊有些难过道:“本少爷是和你一起出来的。”

    姜离歌挑眉道:“意思是全部听到了?”有些生气道:“贱圆,你怎么能偷听呢?”

    陆远渊道:“不偷听,我怎么会知道你和三皇子纠缠不清,我怎么会知道你和一个男人许了终身?”

    姜离歌有些理亏道:“是是是,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不告诉你的。”

    陆远渊有些生气,他在意的是这个吗?可看着姜离歌月光下明媚的笑容,还是不忍心责备,只恨铁不成钢道:“姜离歌,你糊涂啊,三皇子生在帝王家,又怎么会是个简单的?他接近你,只怕是为了得到姜家的支持,今日大殿上的情形你也看见了,皇上和三皇子水火不容,三皇子更是对皇上怀恨在心,他若是不借助外界的力量怎么和皇上斗?而你还傻傻往里钻,姜离歌,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姜离歌无言以对,低声道:“我只是心疼他......”

    这话一出口,陆远渊觉得更气了,继续道:“心疼?他大男人需要你心疼吗?他长这么大就白痴到需要你心疼吗?不过是计谋罢了。”

    姜离歌小声争辩道:“其实是我先招惹他的,他也是无辜的。”

    陆远渊低吼道:“姜离歌,你不知羞耻!你怎么能去主动招惹?还有那个神秘的男人也是你主动招惹的吗?姜离歌,你也是够了。”

    姜离歌小声辩解道:“阿寒不是我主动招惹的,是在南的时候我摔下了悬崖,他救了我,然后我就以身相许了。”

    陆远渊怒不可遏道:“姜离歌,你是猪脑子吗?说不定人家就是知道你是谁才救的呢,你还傻乎乎地送上门去让人家宰。”

    姜离歌有些不服气道:“难道人家就不能是真心喜欢我吗?”

    陆远渊怒极反笑,好笑道:“姜离歌,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性格,谁会喜欢?”

    姜离歌更不满了:“陆远渊,你别过分啊,我这性格怎么了?阿寒就是喜欢怎么了?你别一副自以为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好不好?”话一出口姜离歌就后悔了,毕竟陆远渊也是担心她。

    陆远渊饱受打击,低吼道:“姜离歌,你说我过分,说你几句怎么就过分了?好好好,我一定会抓出三皇子的小辫子,让你知道到底谁真谁假!还有那个神秘男人也最好别让我逮到。”

    姜离歌放缓了声音道:“你放心吧,我自己知道分寸,我也知道你担心我,可我也不是小孩子,分得清善恶好坏。”

    陆远渊面色这才好了些,不客气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看你就是被三皇子那张脸给迷住了。”一想到她曾经酒后乱性,他就觉得心疼无比。

    姜离歌好声好气道:“哎呦,陆大哥,陆少侠,陆少爷,您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吧,我和阿寒是真心相爱的,至于三皇子,我和他绝无可能,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可以保护我吗?”

    陆远渊终于心里好受了些,闷闷道:“姜离歌,以后你有什么事别瞒着我。”

    姜离歌拍了拍胸脯保证道:“放心吧,以后什么事先告诉你,行了,别再婆婆妈妈了,宴会快结束了。”

    陆远渊这才放过她,二人朝着太和殿走去。

    等他们到时,宴会果然接近了尾声,帝后早已离开,北凤使者也早已不见了踪影,官员正在三三两两往外走,见此,二人也转身离开了。

    回到府里,姜离歌洗漱完后,躺着床上撑着眼睛等寒夜,心中也是不确定他会不会来,发现自己等待的心情时,姜离歌竟觉得有些好笑,用被子捂住脸。

    室内一个声音却突然响起:“别把自己闷坏了。”

    姜离歌颇有一些尴尬地拉下被子,不自在道:“我只是在练功。”

    寒夜拉开被子,躺了上去,将姑娘抱在怀里,这才道:“你倒是说说练的是什么功法?”

    姜离歌没好气道:“闭气功。”

    寒夜笑道:“这功法竟如此神秘,我倒是从未听过。”

    姜离歌生气地拧了他一把,不满道:“你明明知道我是为什么,还故意在这儿嘲笑我,着实可恶。”

    寒夜这才收起了笑容,温声问道:“你这么反常,是有什么事吗?”

    姜离歌哼道:“没事就不能反常了吗?”心里却是没底儿,这要不要问阿寒呢?应该没有人能够接受这事儿吧,她虽是回拒了楚天奕,她还是希望能帮助他,而这个办法最直接也最有效,如果对方不是凤霓裳,或许还有许多办法,可那是凤霓裳,又怎会轻易改变决定?

    寒夜笑道:“你什么时候也会口是心非了?你这样的行为就表示你有事。莫不是因为今日皇上差点为三皇子和朝阳长公主赐婚,你心中难过了?”

    姜离歌正色道:“不会难过,只会高兴,凤霓裳是个好姑娘,聪明,有计谋,有心胸,更有背景,三皇子若是和她结为连理,就相当于有了保护盾,谁欺负他之前也得掂量掂量,再说我有你了,觉得足够了。不过我所愁之事也正是这个。”

    寒夜好奇道:“哦?那你说说是怎么个愁法,说不定我也可以给你想想办法。”

    姜离歌继续道:“三皇子不愿意,说......”

    寒夜追问道:“说什么了?”

    姜离歌有些躲闪道:“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啊。”

    寒夜好笑道:“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会不会生气?放心吧,我肯定不会生气的,毕竟我一向宽容大度。”

    看着寒夜全心全意相信她的样子,姜离歌心中更加愧疚了,有些难以说出口,寒夜也不着急,他知道她想说自会说的,姜离歌纠结了许久,最后还是道:“三皇子说他心悦于我,甘愿一妻多夫,不愿意被迫联姻。”

    寒夜笑道:“这不正好随了你的意吗?有情人终成眷属。”

    姜离歌有些郁闷道:“你笑什么!哪里随了我的意了?阿寒,我们是要永远在一起的,我怎么能抛弃你?”

    寒夜反问道:“离歌,你和我在一起不是为了报恩吗?现在已经足够了,你可以选择你要的幸福了。”

    姜离歌回搂着他的腰,压抑道:“阿寒,你就一直这样想的吗?我开始是为了报恩,可昨晚之后我才突然发现我爱上了你,阿寒,有一种爱叫日久生情。”

    寒夜觉得自己是彻底栽在姜离歌手里了,她的话竟能让他心中雀跃,笑道:“离歌,我也爱你。关于三皇子的提议,我同意。”

    姜离歌有些难过道:“阿寒,你不必为了我委屈自己。”

    寒夜笑道:“离歌,我没有委屈自己,如果是别人,我肯定不会同意,可若是三皇子,我倒是可以接受的。”

    姜离歌似乎又想起了楚天奕的话:你不问怎么知道他不会同意?心里琢磨:如此看来,二人之间定是有猫腻,难道?阿寒欠了阿奕什么,所以无论阿奕的什么条件,阿寒都会同意?这样看来倒是对阿寒极不公平。有些不解道:“你欠了阿奕什么?竟然连这样的要求也能答应,你知不知道爱是不能分享的?”

第四十章 楚天奕的心计

    寒夜笑道:“我不欠他什么,离歌,你别问了,总有一日你会明白这是为什么,现在我还不能把一切都告诉你。”

    姜离歌愈发觉得奇怪,寒夜隐藏的是什么?和阿奕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二人对彼此都非常了解的样子?可看阿寒的样子,也知道问太多不好,再者,阿寒已经说了会告诉她,既是如此,她又何必着急?闷闷道:“看来你倒是极为高兴的。”

    寒夜不解道:“高兴什么?”

    姜离歌不开心道:“有人和你一起分享我啊。”

    寒夜觉得好笑,调侃道:“该高兴的不是你吗?坐享齐人之福,如今倒是怪起我来了。”

    姜离歌故意道:“你就笑吧,到时我和三皇子夜夜欢好,让你一个人独守空房!”

    寒夜却是不上套,搂了搂姑娘,这才道:“离歌,你不会这样对我的。只要你的心哪怕只有一点点是我的,你都不会这么对我的。”

    姜离歌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这么对你,既然你连三皇子都接受了,不如我多找几个夫君,一家人整整齐齐的。”

    寒夜有些生气,低头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姜离歌痛呼道:“寒夜,你属狗的吗?”

    寒夜威胁道:“姜离歌,三皇子是因为某些原因我才接受的,你要是敢找外面的野男人,我就把你吃了。”

    姜离歌有些委屈道:“我只是说说罢了,你这么凶做什么!”

    寒夜这才满意道:“这才是好姑娘。”轻轻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满足道:“睡吧。”

    姜离歌愤愤不平,什么人啊这是,不高兴就咬她,咬完又给一颗糖。想要发怒,又想着寒夜也是很大度了,再多的怒火也发不出来,暗道自己一声没出息,闷闷地睡了过去。

    寒夜却是睁着眼睛有些睡不着,感受着姑娘平静的呼吸,微微失神,离歌,三皇子楚天奕和寒夜,你比较喜欢谁呢?如果有一天你不得不选择,你又会选谁呢?

    次日,奕王府。

    暗影单膝跪地,回禀道:“主子,朝阳长公主差人送了一封信来。”

    楚天奕冷淡道:“拿来吧。”

    暗影双手将信奉上。

    楚天奕拿过,不经意地打开,看了半晌,冷笑道:“这是非我不嫁么?讽刺,讽刺,真是讽刺至极。”淡淡吩咐道:“以后凤朝阳的信都不必给我,扔掉便是。”

    暗影微微挑眉,这是写了些什么?竟让主子如此生气!

    楚天奕又问道:“听说宁家宁存志要回来了。”

    暗影回禀道:“是,三年任职已经满了,如今算是调回京中,已经在路上了,相信不久就会抵达京城。”

    楚天奕沉默了一下,这才又道:“让你查二皇子的事,可有查到什么?”

    暗影惭愧道:“二皇子做事滴水不露,难以抓住他的小尾巴,不过,二皇子经常到春意楼去,与天心姑娘关系匪浅。”

    楚天奕讽刺道:“这天心姑娘倒是极为不简单,是我小看她了。”如此说来,只怕她所讲诉给世人的话也半真半假。

    暗影又道:“还有一事对咱们极为不利。”

    楚天奕道:“到底何事?”

    暗影这才道:“那些大臣里,有人在偷偷研制解药。”

    楚天奕嘲讽道:“你怕什么,他们爱研制便研制,这种类型的药我多的是。”

    暗影担忧道:“大臣开始研制解药,说明他们不信任主子有那个能力登上皇位,主子如今没官场上行走,大臣如此想也是理所应当,属下认为主子当务之急应该想办法进入朝堂。”

    楚天奕冷笑道:“这谈何容易,就凭那个人的厌恶,和我这祸国妖孽的名头,我要入朝也是千人阻万人挡。”

    暗影毫不犹豫道:“主子,现有的机会不是摆在面前吗?朝阳长公主执意与您联姻,她虽是利用您,但您不能利用她吗?主子若是娶了朝阳长公主,皇上还不得为了两国的和气看重与您,到时区区入朝小事又如何会难到主子?主子复仇计划不是更好实现吗?”

    楚天奕冷冷道:“暗影,你倒是愈发有出息了,还能做起我的主来了,日后此话不可再言!”

    暗影却是铁了心要把话说完,继续道:“主子,无论如何属下今日也要把话说完,哪怕是丢掉脑袋也在所不惜!”

    楚天奕冷冷道:“好,你说,我听着。”

    这是楚天奕生气的表现,暗影却是硬着头皮道:“主子,属下不知您为何为了一个女人要放弃这么好的机会,离歌将军若是知道您要做的事,只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和您在一起,说不定先插刀的便是她......”

    楚天奕有些恼怒道:“你住嘴,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还是你觉得我非要靠一个女人才能实现自己的抱负,才能为母妃报仇?”

    暗影恭敬道:“属下相信主子,可是主子,有捷径可走,为何要绕远路呢?”

    楚天奕冷笑道:“如果为了这么一条捷径而放弃一生所爱,这捷径有何意义?”

    暗影有些失望道:“主子,您以前是多么的睿智与决断,如今怎论起这儿女情长来,您一点都不像以前那个您了。”

    楚天奕嘲讽道:“你如今是后悔了?后悔跟了我这么一个儿女情长的主子?”

    暗影恭敬道:“不,主子,若不是您施舍的一口饭,属下早已饿死街头,属下又怎么会后悔,属下只是希望您能看清眼前的局势,离歌将军纵然是热烈如阳,可她先是一个忠君爱国的将军,再是离歌将军她自己,您再多的儿女情长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楚天奕皱了皱好看的眉毛道:“这些我都明白,你不必多说,我自有分寸。”

    暗影忧虑道:“主子,属下怕您只沉迷于儿女情长,忘记了您母妃的仇。“

    楚天奕忽然沉默了下来,半晌才道:“仇我会报,可姜离歌我也不会放弃,我不信没了凤朝阳这路我就走不下去。”

    暗影微微叹气:主子如今的心思是越来越难懂了。又接着道:“南太守林文生极有才干,短短不足一月,已经把南打理的井井有条,形势一片大好,属下觉得不出一年南就会恢复生机,只怕到时我们在北陵谷的军队藏不住。”北陵谷在南以北不远处。

    楚天奕点点头,这才道:“这是个问题,你去联系一下曾将军,让他在山北从新开辟一条小路,咱们从北凤买物资,另外加强军队出入的管理。还有让暗海去加固一下入谷的阵法。”看来他还得研究一下毒雾了。

    暗影领命。

    福源酒楼。姜离歌和凤霓裳相对而坐,姜离歌喝着茶,凤霓裳拨弄着手指,气氛有些诡异。

    店小二见气氛有些诡异,硬着头皮走了上去,恭敬道:“不知二位吃些什么?”

    凤霓裳慵懒道:“离歌,你点吧,本宫对这南楚美食倒是知之甚少。”

    姜离歌笑道:“日后霓裳有的是时间了解。这次便我来点吧。”转头对店小二道:“都有些什么特色菜呢?”

    店小二恭敬道:“有金凤展翅、飞龙在天、清蒸熊掌、白玉豆腐、红烧猪蹄......"

    姜离歌有些不耐烦道:“这特色菜都来一份吧。”

    店小二眉开眼笑道:“好嘞,二位客官请稍等。”

    店小二离开后,凤霓裳才开口道:“离歌约本宫来这福源楼,不仅仅是为了请本宫吃饭吧。”

    姜离歌笑道:“不瞒霓裳。今日贸然相约的确是有事相求。”

    凤霓裳似好奇道:“哦?不知是何事,竟令离歌将军为难?”

    姜离歌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对于霓裳来说不过是小事一件。”

    凤霓裳笑道:“这本宫倒是更加好奇了?究竟是什么事于本宫来说是小事,却令离歌为难。”

    姜离歌道:“不瞒霓裳,我是为三皇子而来。”

    凤霓裳笑道:“看来那日三皇子所言是真的了,而你对他也并非无意。”

    姜离歌有些尴尬道:“的确是这样,所以我希望公主另择皇子,我知道我这个要求太过过分了,可除了找公主,离歌也别无他法。”

    凤霓裳似笑非笑道:“不,姜离歌,你有。”

    姜离歌有些不解道:“我有?我有什么?”

    凤霓裳笑道:“我说你有,你有其他的办法,你只是不愿罢了。”

    姜离歌似听不懂道:“我若是有办法,今日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凤霓裳似笑非笑道:“姜离歌,你大可以凭你姜家的实力嫁给他,可是你不愿意,因为你不想赌上整个姜家,不想惹得帝王怀疑猜忌,所以你便找本宫来了,可你怎知本宫会让步。想必你也知道本宫如今的处境,本宫要是想逃脱如今的困境,找一个南楚的夫家是最好的,而楚天奕是最好的选择,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姜离歌暗道这北凤长公主的确是个厉害角色,看来此事也是着实难办,面上却依然是笑道:“皇子如此多,做太子妃不是更好?”

第四十一章姜离歌vs凤霓裳

    凤霓裳笑道:“姜离歌,你魔怔了?太子府中侍妾不说一百,也有几十吧,我凤霓裳什么时候会自甘下贱到和这么多女人争抢一个男人了?”

    姜离歌还是有些震惊的,有时候凤霓裳真是冷静的过分,她知道什么对她是最有利的,知道每一件事的利害,也知道自己要什么,好像永远不会失去理智。又问道:“那二皇子呢?二皇子府中总没有乱七八糟的侍妾吧?”

    凤霓裳似笑非笑道:“姜离歌,别告诉本宫你不知道二皇子有龙阳之好,还有也别问那四皇子,就四皇子那傻劲儿,本宫实在看不上。”

    姜离歌:我竟无言以对......

    凤霓裳又道:“楚天奕虽然也是什么用也没有,好歹那张脸还配得上本宫。”

    姜离歌:......

    半晌姜离歌才道:“我南楚好男儿如此之多,总有一人合公主心意。”

    凤霓裳回道:“好男儿虽多,符合本宫条件者却是甚少。”又懒懒道:“无论如何本宫是不会放弃的。”

    姜离歌笑道:“公主曾说只愿得一人心,三皇子既是不愿,公主又何来心悦夫君?倒不如选个愿意的。”

    凤霓裳淡淡道:“本宫倒是觉得三皇子未必就不会喜欢本宫,姜离歌,在这场联姻里,三皇子没有选择,本宫也没有选择,你与其从本宫下手,不如劝劝三皇子同意,或者以你姜家之势,你二人结为连理。”

    姜离歌一时无言,心中虽早已知道这个结果,却还是微微有些失望,看来她还是得想想其他办法。

    凤霓裳又道:“你如此尽心尽力,看来也是极为喜欢那三皇子的,离歌,本宫倒是不知三皇子有什么好?真真要论起来,以你姜家之势做太子妃岂不更好?”

    姜离歌笑道:“公主不愿,离歌自然也是不愿的,离歌只想肆意江湖,不喜勾心斗角。”

    凤霓裳没再说什么,这是店小二刚好带着菜来了。

    姜离歌眼中闪过赞赏,真不愧是京城第一酒楼,这上菜速度就让人心情愉悦。

    菜一道道放下,店小二介绍道:“二位客官,您们先看看这道菜。”

    姜离歌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盘子里装着一只蒸全鸡,浇上热酱油,缀上切成翅膀状的白萝卜,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凤霓裳也微微扫了一眼,有些惊讶。

    店小二继续道:“这道菜叫凤凰于飞”

    姜离歌有些好笑道:“你说这是凤凰,哈哈哈,笑死本将军了,明明是一只鸡,怎么能取名凤呢?”

    凤霓裳嘴唇微不可见地弯了弯。

    店小二笑着回道:“这位客官您有所不知,这鸡便有凤之称。”

    凤霓裳淡淡道:“如此说来倒是还好。”

    姜离歌问道:“本将军上次和朋友来怎么没听说?”

    店小二恭敬地问道:“想必上次客官同行的人极多,人多本店是不提供讲解的,只因这京城中多人一起来的公子小姐们对这楼中的菜食都极为了解,就算有个别不知,同行的人都极为高兴讲解的。”

    姜离歌笑道:“如此说来,倒是本将军一行人孤陋寡闻了,那这道又是叫什么?”指着其中的一道菜问道。

    店小二笑道:“这位客官眼光可真好,这便是飞龙在天了。”

    姜离歌好奇道:“这不就是烤鱼吗?你倒是说说怎么一个飞龙在天法?”

    店小二解释道:“客官,所谓飞龙在天飞龙在天,龙不正是来自于水吗?龙飞升之前乃蛟,蛟又是鱼所化。”

    姜离歌好笑道:“如此说来倒是有趣极了。”

    店小二又继续道:“此乃别有洞天,虽是大骨,可里面的精华颇为美味。这是风雨飘摇,客官别看这仅仅是素白菜,我们掌勺师傅在做时却是放在勺中,从热水中穿过,如此三次才有这美味。”

    姜离歌笑道:“有意思有意思,区区素白菜也能有如此花样,佩服佩服。”

    店小二眉开眼笑,继续道:“客官,还有呢,您看这道白豆腐,这叫浮生若梦,意思来自白豆腐入口即化,味淡,这道蒸熊掌,叫皆可得,来自于......”

    姜离歌接道:“这本将军知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嘛,你们倒是好创意,鱼与熊掌皆可得。”

    店小二笑道:“客官好眼力,确实如此。客官再看这道黄玉蛋羹,是我们掌勺师傅小火煮水至刚好沸腾,放上笼屉,再将准备好的蛋羹放上去片刻不到,迅速拿下,加上特制佐料乃成,这时间多半刻则老,少半刻则生,只有这不多不少,火候刚好,才有如此华光四溢的效果。”

    姜离歌仔细看了看,笑道:“如此说来倒是道道有学问,道道有精华,霓裳觉得呢?”

    凤霓裳笑道:“就这面相和名字倒是极为有意思的,只是这味道就不知了。”

    店小二笑道:“客官只管放心,我们福源酒楼的菜向来都是色香味俱全。”

    姜离歌笑道:“这本将军倒是可以作证,上次来吃也是极为印象深刻的。菜就不必再介绍了,把你们酒楼里的招牌酒萍水相逢上一坛。”

    店小二恭敬道:“是,二位客官请先享用,小的一会儿就把您要的就拿来。”

    姜离歌挥了挥手,店小二退了下去。

    凤霓裳笑道:“你们南楚的吃食倒是比我们北凤讲究多了。”

    姜离歌笑道:“南楚百姓别的要求不高,单单对这吃食情有独钟,就算是贫苦人家对吃食也是极为喜欢的。”

    凤霓裳:“如此说来,这天下评说南楚人最为懂吃倒是不假。”

    姜离歌挥了挥手道:“要说懂吃之人倒是不多的,大多都是挑剔居多,挑着挑着,自然也能说出个一二来。”

    凤霓裳继续道:“本宫今日倒是要好好尝尝。”

    姜离歌道:“是应该好好尝尝的,这南楚吃食差异倒是极大的,皇宫是一种味道,酒楼是一种味道,寻常百姓家又是一种味道,说起来,我还是最爱边关的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肆意无比。话不多说,我们赶紧尝尝吧,我在边关时间居多,倒还真是鲜少吃这讲究的饭菜。”

    凤霓裳笑道:“那本宫就不客气了。”

    二人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刚吃第一口,姜离歌赞叹道:“真不愧是京城第一酒楼,就凭这味道也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啊。”

    凤霓裳点点头,道:“味道果真不错,本宫倒是非留在南楚不可了。”北凤苦寒之地居多,对于吃食倒是没那么高的要求,就连皇室成员也是并非顿顿精致无比,饶是凤霓裳自诩吃遍天下美食,南楚本土的吃食还是让她赞不绝口。

    姜离歌却是不答。这话若是继续下去,倒是扰了二人的好兴致。

    二人吃的正欢,店小二敲门走了进来,走到桌前恭敬道:“二位客官,酒来了,请二位慢用。”说完已经将酒放在桌上。

    姜离歌点了点头。

    店小二恭敬道:“二位客官慢用。”说完退了出去。

    二人又闲聊起来。

    姜离歌:“听闻北凤之北有一雪山,高千丈,绵延千里,方圆几里人迹罕至,鸟兽不过,绕道而行。不知真否?”

    凤霓裳笑道:“这倒是半真半假,高千丈是真,人迹罕至是假,鸟兽不行半真半假。”

    姜离歌好奇道:“哦,难不成有人?”

    凤霓裳小酌了一杯,继续道:“雪山高千丈,本宫曾和摄政王去过雪山,站在雪山脚下,抬头望去,的确是望不到顶。”

    姜离歌笑道:“如此说来,雪山的确是高极了。”

    凤霓裳又道:“再说这人吧,雪山山腰住有一群原住人,身形高大,身披动物皮毛,以冰为屋,以雪山上野兽为食,世人传闻雪山无人,只是鲜少有人登上雪山,再者原住人也极为不喜与外人相处,更不曾下山,再与摄政王登山之前,本宫也是像世人那般认为的。”

    姜离歌感叹道:“果然传闻也不可尽信,世人之言多之又多,真正验明真假之人极少。”姜离歌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举起酒杯道:“就为贵国摄政王和公主登上雪山一探究竟,当敬一杯。”

    二人碰了一杯。

    凤霓裳懒懒道:“说起来,本宫也好久没看到皇叔了,若是皇叔在,本宫定不会到南楚来。”

    姜离歌笑,她知道凤霓裳喝高了,好奇道:“不知摄政王为何去往西北大漠?”

    凤霓裳摇了摇头道:“本宫也不知皇叔为何去西北大漠,皇叔这个人行事无端,心思无常,没有人知道他去做什么,其实说皇叔去了西北大漠也只是我们的猜测,只是有人看见皇叔在西北境出现过。”

    姜离歌颇有些遗憾道:“望台乃摄政王所想,我所佩服之人极少,却是极为佩服摄政王,余生也不知有没有机会相见,我倒是想知道摄政王是怎样一个人。”

    凤霓裳笑道:“皇叔已经消失了三年,若是想回北凤早就回了,皇叔也是极为厌恶朝堂的,只怕要让离歌将军失望了。”

第四十二章 姜离歌vs凤霓裳

    姜离歌笑道:“有缘自会相见,倒是我强求了。”话锋一转道:“公主当真非要嫁楚天奕么?”

    凤霓裳撑着头,语气平淡无比道:“姜离歌,我的态度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今日不醉不归,也不要再说那些烦心事。”

    姜离歌感叹道:“说来,我还是没有霓裳这般通达。”

    凤霓裳笑道:“我说过有的事不知道反而比知道来的开心,所谓通达,不过是父皇驾崩后,皇叔离开后,如履薄冰学来的罢了。”

    姜离歌忽然觉得这个女子可悲,传闻耀眼明亮、聪慧无比的朝阳长公主,如今也是一副为了活着委曲求全的模样,也许这样的凤霓裳是连她自己也从未想过的。姜离歌忽然道:“霓裳,对不起,我明知你为何嫁给三皇子,却还是要阻止。”

    凤霓裳挥了挥手,无所谓道:“你我立场不同,所求不同,处境不同,身份位置也不同,所做的和所坚持的不同倒是极为平常。不必道歉,你没有欠我,谁都没有欠我,是我自己欠自己罢了。”

    姜离歌悲从心来,有多少人人前光鲜亮丽,背地里却是茹毛饮血,比如凤霓裳,有多少人被命运所左右,动弹不得,比如楚天奕,有多少人看似大权在握,却是时时刻刻小心警惕,比如她阿爹......人活一世,能得自己所求,想自己所想,的确是幸运极了,比如她姜离歌。

    凤霓裳接着又道:“姜离歌,世人都道你年少将军,巾帼英雄,奈何你也是在沙场上殊死拼搏,说来,所有人都一样,倒是不必悲天悯人。”

    姜离歌:公主,您真的喝多了。

    凤霓裳自顾自道:“若是本宫有选择,本宫也不会找一个一无是处的夫君,一个人撑着,实在是太累了,所谓爱与不爱,倒是奢侈无比。”

    这一瞬间,姜离歌觉得她面前不是一个十七岁正值青春年华的女子,倒像是六七十岁历尽了沧桑的老者,她着实不该向凤霓裳提这么无理的要求,她请求凤霓裳,凤霓裳又该请求谁呢?凤霓裳嫁给楚天奕,本来就是利于两个人,两个国家的事,她倒是多此一举了。可一想到楚天奕大殿上决绝的样子,姜离歌又不忍心违背对他的承诺,一时间犹豫不决。

    只听凤霓裳淡淡的嗓音又开始:“要说本宫为何变成了如今这幅战战兢兢的样子,只不过是因为听了几年政事,只不过是因为年幼无知,不知大智若愚是何物,又或者是太过依赖强大的保护伞,若说是错,倒像是一开始就错了,人啊,不要贪恋一时的声名,一不小心就把自己推下了深渊。姜离歌,若是可以选择,我不要身在帝王家,只在一个小老百姓家就可以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或许会遇到心悦的人,携手共度一生,他耕地,我织衣,我就做一个平凡女子,再大的事也有位高的人顶着......”

    姜离歌见凤霓裳越说越远,颇有些无奈,偏偏关于楚天奕的事还没有进展,心中暗叹一声,也是迷茫极了,帮谁倒是犹豫无比。曾经坚定的心也有些动摇,还有一些隐痛,这是姜离歌从未有过的感觉。摇了摇头,扶着凤霓裳走了出去,到大堂说了一句把账记到姜府,就带着摇摇晃晃的凤霓裳,以及后面跟随的一大群侍卫乘着马车向驿站驶去,此时已经日薄西山。

    驿站。

    南宫易听说凤霓裳出去以后,悬着的心就没有落下来过,即使他知道凤霓裳不简单,可他还是担心无比,见到大门外凤霓裳的马车远远驶来,心中才放心了不少,马车在大门停下,姜离歌扶着凤霓裳走了出来,南宫易忙走了上去,对着跟在姜离歌和凤霓裳身后的轻裳低斥道:“怎不扶着公主?”又换了一副神色,对姜离歌客气道:“多谢离歌将军送公主回来,鄙人感激不尽。”

    姜离歌挥了挥手,不在意道:“小事一桩,南宫丞相不必挂怀。”

    此时轻裳走了上来,扶住了颇有些像逛完了花楼的凤霓裳。

    姜离歌行礼道:“既然已经把公主送到了,本将军就告退了。”

    南宫易回了一个礼,客气道:“骑马太累了,不如鄙人派辆马车送离歌将军回去?”

    姜离歌自然知道对方只是客气,推谢道:“多谢南宫丞相,本将军对这京城熟悉无比,再者这酒并未喝多少,就不劳烦南宫丞相了。”

    南宫易客气道:“既是如此,鄙人就不远送了。”

    姜离歌行礼道:“就此别过。”翻身上马,驾着马离开了。

    南宫易让轻裳扶着颇有些不省人事的凤霓裳到大厅,安置坐好后,挥退了轻裳,坐下,弹了弹身上的灰,开口道:“公主不必再装了。”她小时候可就喝倒她父皇了,区区几杯酒怎么可能醉倒她!

    凤霓裳坐直了身体,眼睛恢复了清明,懒懒道:“丞相如此可就不好玩了。”

    南宫易却是不管她说了什么,疑问道:“您今日不是去见楚天奕吗?怎会和姜离歌搅到一块儿?”

    凤霓裳慵懒道:“丞相如此聪明,不如猜一猜?”

    南宫易好脾气道:“莫不是楚天奕没来,姜离歌来了?”

    凤霓裳笑道:“丞相既然都知道了,还问本宫作甚?本宫累了,先去休息了。”

    南宫易:......他觉得这肯定是个假公主。

    姜府。

    姜离歌刚刚下马准备跨进姜府,却见门房大叔朝她使眼色,姜离歌暗道不好,想都没想就准备离开,此时一声爆喝从不远处传来:“姜离歌,你给老子滚进来!”

    姜离歌不情不愿地走了进去,恭敬地行了一个礼,小心翼翼道:“阿爹啊,怎么了?是谁把您惹得这么生气,您是不是想要离歌去教训他,你说吧,就算是太子,离歌也拼了。”

    闻言,姜傲只觉得胸中的怒火越烧越旺,压了一下怒气,平静道:“随阿爹去书房。”转身朝书房走去。

    姜离歌心中哀嚎不已,她阿爹这样的脾气,若不是气急了是绝对不会发出来的,平时在庭院就直接收拾她了,这次却是已经升级到去书房,看来她惹的祸还不小,她做什么了?心中思虑万千,还是恭敬道:“是,阿爹。”抬脚跟了上去。

    刚刚进书房,只听姜傲背着手,也不看她,威严道:“跪下。”

    姜离歌照做。

    姜傲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问道:“你可知你做错了什么?”

    姜离歌不解道:“离歌不知。”

    姜傲又道:“那你今日都去做什么了?”

    姜离歌老实回道:“和朝阳长公主一起吃饭?”

    姜傲挑眉继续道:“为什么和朝阳长公主一起吃饭?”

    姜离歌更不解了,回道:“联络两国感情呀!莫不是离歌走后朝阳长公主出了什么事?”

    姜傲揉了揉额头,无奈道:“都是阿爹的错,阿爹没有教好你,阿爹有愧于姜家的列祖列宗......”

    姜离歌一听,那还得了?更加不解道:“阿爹,到底是什么事?离歌今日和朝阳长公主相处得好好的,什么也没有。”

    姜傲恨铁不成钢道:“你知不知道京城里已经传成了什么样子了,说你姜离歌为了一个男子和朝阳长公主在福源酒楼较量,谁喝赢了,谁就嫁给三皇子。你知不知道人言可畏?”

    姜离歌不痛不痒道:“嘴长在别人身上,离歌能说什么,清者自清。”

    姜傲怒斥道:“什么叫清者自清,这世道对女子本就苛刻,出此流言,你以后的官路还怎么走?你要让天下人笑你不干不净吗?”

    姜离歌摸了摸鼻子,无辜道:“可离歌什么也没做呀。”

    姜傲觉得二人不在一个频道上,问道:“阿爹问你,你老实回答。”

    姜离歌点点头道:“阿爹,您问吧,离歌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姜傲有些头疼,问道:“阿爹问你,你和三皇子是不是那种关系?”

    姜离歌暗笑自家阿爹纯情,装作不解道:“哪种关系呀?”

    姜傲有些生气道:“就是昨日殿上三皇子说你睡了他。”

    姜离歌咳了一下,分辩道:“阿爹,三皇子胡诌的你也信?他如此说不过是因为离歌把他看光了罢了。”

    姜傲瞪大了眼睛,这死丫头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经地说她把一个男子看光了的?难道现在孩子们的思想已经开放到这个地步了,为什么他一直都不知道?

    姜离歌见姜傲震惊的样子,颇有些懊恼道:“阿爹,离歌和三皇子真的没有什么。”

    姜傲吼道:“你都把人家看光了,还什么都没有!”又狐疑道:“你们何时认识的?他说你心悦他可是真的?”

    姜离歌只觉得大事不妙,心里将楚天奕骂了一百遍,老实道:“就是回来的庆功宴上,离歌看见他被人欺负,想起阿爹您说的助人为乐,所以就拔刀相助了,然后就认识了,离歌的确是心悦于他,可奈何人家看不上您女儿。”

第四十三章 皇后的算计

    姜傲生气道:“这三皇子竟然敢看不上我姜傲的女儿!”

    姜离歌煽风点火道:“可不是嘛,人家说你女儿就喜欢他那张脸。”

    姜傲点点头道:“阿爹也觉得你喜欢他那张脸。”

    姜离歌:......阿爹,您确定女儿不是捡来的?

    姜傲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被姜离歌带偏了,苦口婆心道:“离歌,你可以喜欢这世上任何一个男子,唯独三皇子不行。”

    姜离歌不解道:“阿爹,这是为何?”

    姜傲见她执迷不悟,叹了一口气道:“你年纪小,自然是看不出,可阿爹是过来人,阿爹能看到三皇子眼中的怨恨,你若是和他在一起,只怕是要为他所累。”

    姜离歌不解:“怨恨?”想了想又道:“如果是离歌被这么对待,离歌也会怨恨的,可三皇子无权无势,就算怨恨又能如何呢?”

    姜傲反问道:“如果加上你呢?如果加上姜家呢?离歌,阿爹只怕三皇子不是心悦你,而是心悦你所能带给他的好处,阿爹言尽于此,如何选择,看你自己。”

    姜离歌保证道:“阿爹,离歌绝不会让三皇子利用姜家!”

    姜傲痛心疾首道:“所以你就愿意他利用你么?”

    姜离歌认真道:“如果只是为了出一口恶气,离歌不介意,只要不损害道南楚江山和百姓。”皇后和韶华长公主如此对他,又岂能放过!

    姜傲见她不知悔改,叹了一口气道:“阿爹今日罚你二十军棍,你可认?”

    姜离歌伏地,恭敬道:“女儿肆意妄为,这二十军棍女儿该受。”

    姜傲痛惜道:“这二十军棍不是罚你肆意妄为,而是罚你甘愿被一个男子玩于鼓掌之中。”

    姜离歌鼻子酸了酸。直到多年后姜离歌一无所有,遍体鳞伤,才明白父亲的用心良苦,可是却太迟了。

    姜傲挥了挥手道:“去吧,阿爹会吩咐你常叔叔不必留情。”

    姜离歌恭敬道:“是。”便自行去领罚了。

    是夜,姜母一边给姜离歌的背抹药,一边哭道:“你爹也真是,不就是一点儿流言吗?至于把娘的宝贝女儿打成这样吗?下手也太狠了......”

    姜离歌忍住疼道:“阿娘啊,离歌没什么事儿,这次是离歌做错了。”这二十军棍对于她来说不过是疼几日罢了,也没多严重。

    姜母还是伤心无比道:“什么叫没什么事?就你这一身伤疤,以后还怎么嫁人?”

    姜离歌嘴角抽了抽,怎么又扯到嫁人上了?安慰道:“阿娘,真没事儿,您看我现在不是还能说话吗?就以女儿这么强壮的身体,一百军棍都挨得住。”

    姜母这才停止了碎碎念,姜离歌放心了不少。

    姜母为姜离歌抹好药后,直接道:“今晚阿娘陪你睡,夜晚也有个照应。”

    姜离歌有些头疼,她要是敢答应,她阿爹绝对不会放过她的。故意道:“阿娘,有青杏就够了,您就放心吧。”

    姜母犹豫道:“青杏哪里有阿娘用心?”

    姜离歌笑道:“放心吧,青杏照顾得好女儿,阿娘您就回吧。”

    姜母这才停止坚持,又嘱咐了一番姜离歌和青杏这才离开。姜离歌偷偷松了口气,她还真怕她阿娘留在这儿,她的后院都快着火了。吩咐青杏下去休息,姜离歌趴在床上眯起了眼睛,她不知道今晚寒夜会不会来,许是受伤的原因,姜离歌很快睡着了。

    皇宫御书房中。

    建文帝淡淡道:“朔儿,对于离歌和你三弟,你怎么看?”

    楚天奕温和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嫉妒,恭敬道:“三弟既是敢这么说,自然是和离歌有牵扯的,可到了什么程度,倒是不能凭三弟一人所言。”世人都说皇帝厌恶三皇子楚天奕无比,可自小他父皇在他面前说起三皇子都是说你三弟,让一个储君称弟弟,只能说明帝王并非表面那么无情,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帝王如此忌惮?

    建文帝见楚天朔评价中肯,心中高兴,脸上也多了慈祥道:“那你觉得离歌是否对你三弟有意呢?”

    楚天朔恭敬道:“儿臣不知,照说离歌在宫外,三弟在府中几乎是足不出户,二人无法认识才对。”

    建文帝笑道:“朕倒觉得离歌也并非无意。”帝王锐利的眼睛盯着太子的每一个表情,只见楚天朔面色平淡,好像毫不在意。

    见楚天朔不答,建文帝又接着问道:“你觉得这样的情形如何做最好呢?”

    楚天奕恭敬道:“儿臣不敢妄言。”

    建文帝笑道:“无妨,就你我父子二人,就当是唠唠嗑。”事实上谁又能和帝王唠唠嗑。

    楚天朔恭敬道:“儿臣觉得国家大事为重,再者朝阳长公主也是不可多得的奇女子,三弟会想通的。”

    建文帝沉吟道:“可若是寒了忠臣的心又当如何?”

    楚天朔道:“离歌既是说了一切全凭父皇做主,说明离歌不会有想法的。”

    建文帝笑道:“你啊,要记住,为君者一定要顾忌臣子真实的想法,你看离歌虽说一切全凭朕做主,可朕要如何做主才让两方都不被忽视,这可是一门大学问。”

    楚天朔恭敬道:“那如此困局,父皇又会如何破局呢?”

    建文帝高深莫测道:“等。”

    楚天朔一下反应了过来,赞叹道:“还是父皇英明,是儿臣愚昧了。”

    建文帝也不在意,笑道:“慢慢来,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楚天朔恭敬道:“是,儿臣受教。”

    建文帝又道:“选妃宴虽是推迟了,你是否有合适的人选?”

    楚天朔恭敬道:“未曾,一切全凭父皇做主。”即使有了也只能说没有,这是父子,君臣的相处之道。

    建文帝训道:“你是太子,怎么能不对太子妃的事儿上心?”

    楚天朔一副知错的样子道:“儿臣知错,只是儿臣以为父皇的眼光是最好的,定能知道谁做太子妃最好。”

    建文帝心中十分受用,威严道:“原本想替你讨离歌做太子妃,可出了这档子事儿,离歌做不了太子妃了,朕再看看这京城闺秀,定会为我儿找一个合心意的太子妃。”

    楚天朔听见姜离歌的名字高兴无比,但听到他父皇接下来的话又暗淡了下去,只得恭敬道:“谢父皇。”

    回到东宫后,太子将自己关进了书房,坐在主位上,对着书房大门发呆,离歌,本宫喜欢你,可你为什么偏偏喜欢三弟呢?若是没有三弟,你也不会受名声所累,父皇就会答应让你做太子妃了......

    此时书房门被推开,太子回神,对来人生气道:“你来做什么,没听到本宫说不许进来打扰吗?”

    张倩倩端着羹汤,走到太子桌前,缓缓放下,似一点儿也不怕暴怒中的太子,笑道:“太子息怒,门外侍卫和妾身说过了,可妾身觉得殿下与其自己闷着,倒不如将火往妾身身上发,发出来了也就好了。”

    太子勾唇一笑,道:“你倒是一个聪明的女子。”又凌厉道:“你不知道本宫最是厌恶自作聪明之人吗?本宫堂堂南楚太子,难道还要迁怒一个小女子不成?”

    张倩倩依然笑得满面春风道:“可妾身是太子的女人,太子对自己的女人生气那是理所应当。”

    楚天朔平淡道:“张氏,平时是不是本宫太宠你了?你竟如此得寸进尺!”是的,张倩倩虽是一个通房,却是极为让太子迷恋,也算是这几个月来最受宠的了。

    张倩倩心中其实怕极了,可她也算是了解太子了,太子虽是对府里的人面上十分严厉,可他却是极少真正惩罚。恭敬道:“殿下平时待妾身极好,妾身感激不尽,怎么会得寸进尺?殿下,妾身只想让您天天开开心心的。”

    太子倒是不觉得那么生气了,将女子拉进怀里,坐在腿上,这才道:“你既是想让本宫开心,那本宫便给你个机会。”

    张倩倩娇笑道:“殿下尽管说,妾身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当妾身是个树洞吧。”

    太子淡淡道:“如何让一个女子喜欢上本宫?”

    张倩倩心中警铃大作,可想到这也是她无法左右的事,斟酌道:“以殿下的权势相貌,那女子却是不为所动,说明这个女子不重权势,太子只能主动了。”

    太子突然觉得这个女子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又道:“那若是那女子已经有了心悦之人呢?”

    张倩倩沉吟道:“这可麻烦了,殿下只能陪伴,让她习惯,然后离不开您,或者就把她心爱之人的丑面目揭露出来,再者,殿下应该在某些方面展示让那个女子知道她所爱之人不如您。”

    太子笑道:“如此说来,本宫心情倒是好了许多,帮本宫参考如何得到一个女子的心,你不难受么?”

    张倩倩笑道:“自然是难受极了,可看到殿下高兴又觉得这点儿难受也不算什么。”

    太子心中软成了一片,对女子多了些心疼,看到女子白皙的脸颊心中微动,俯身一吻,张倩倩搂住了太子的脖子,动情地回应着。

第四十四章 皇后的算计

    凤华宫中。

    宁皇后快要捏碎了手中的杯子,怒道:“本宫绝不能让那个贱人的孽种得势,不管是姜离歌还是凤霓裳,他都别想得到!”

    宁皇后身边的张嬷嬷叹了一口气,劝道:“娘娘息怒,若是看不惯那孽子,除了便是,何必动怒?”

    宁皇后气急败坏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本宫有没有试过,这几年派去的杀手都有去无回,定是有人在暗中帮助他,再派去也是徒劳无功。”

    张嬷嬷道:“既然动不了他的人,那就毁了他的名声,如此一来,他还能娶谁呢?”

    宁皇后抓住张嬷嬷的手道:“奶娘,你一定要帮我呀。”

    张嬷嬷恭敬道:“娘娘放心,奴婢一定会帮娘娘的。”

    宁皇后忧虑道:“不知奶娘有什么想法?”

    张嬷嬷想了一下,附在宁皇后耳边说了大半刻,宁皇后转怒为喜,频频点头。

    次日,姜离歌醒来,看到身边没有人,心中有些高兴,只要熬过了这几天就好了,这样阿寒也不用替她担心。

    伤虽不是什么大事,可还是极疼的,唤了青杏进来,道:“给本将军更衣。”

    青杏到了声是,便扶了姜离歌起来,又道:“早些时候侯爷差人来过了,今日会替小姐告假,小姐安心待在府里便是。”

    姜离歌淡淡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青杏又道:“小姐何不多睡一会儿?这天就算是上朝也还早着呢,何况今日小姐不用练拳。”

    姜离歌站了起来,张开了双手,笑道:“你啊,愈发像阿娘了,快更衣吧,你家小姐我啊实在是待不住。”

    青杏心中暗叹:小姐这是嫌她嗦吗?却是不发一言,安静地帮姜离歌穿起衣服来。

    洗漱完毕后,姜离歌便去了离歌院里的书房,看了半晌的兵书,侍候在一旁的青杏看着自家专注无比的小姐,心中也是感慨不已。

    姜离歌却是淡淡道:“下去休息吧,有需要本将军再唤你。”

    青杏道了声是,便退了下去。

    姜离歌眼中闪过忧虑,昨日凤霓裳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是绝对不会让步的,而她阿爹对于她的行为虽是说让她自己选择,可她也是万万不能牵累姜家的,说来还是她的错,若是当初她不去招惹楚天奕,说不定就没有后续的事儿了,再者她还有寒夜,一个男子怎么可能忍受和别人分享自己的妻子呢?而楚天奕又坚持不娶凤霓裳,这事儿怎么看都是一笔糊涂账,怎么算也算不清楚,何况她对楚天奕也并不是无意,不管日后能不能成为朋友,她也是不能让他委曲求全的,他应该有自己的人生和选择。

    姜离歌烦恼地摇了摇头,暗道:姜离歌啊姜离歌,原本非常简单的事儿就被你搅成了一团乱麻,如今倒好,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帮谁都不是,可要让她袖手旁观,她心里也过不去。

    与此同时,奕王府书房里。

    楚天奕看着面前不请自来的张嬷嬷有些诧异,什么时候他的面子这么大了,竟然让张嬷嬷来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淡淡问道:“不知嬷嬷来我这小地方做什么?我可不记得哪里得罪了皇后娘娘?”

    张嬷嬷怒斥道:“大胆!娘娘是你的嫡母,你怎可不叫一声母后!”

    楚天奕笑道:“母后?有哪个母亲会把自己的儿子拉上床吗?”这话可谓是无礼至极,说得张嬷嬷的脸青一阵白一阵,那年的事她也是事后才知道的,也是暗恼不已,庆幸的是三皇子楚天奕备受冷落,没有人会相信他。

    有些恼怒道:“你怎可乱说污了娘娘清名?”不管怎么样,她和皇后娘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事儿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

    楚天奕冷笑道:“呵!是不是乱说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天理昭昭,定有一日会真相大白。”

    张嬷嬷趾高气扬道:“真相大白?什么是真相,我们娘娘说的才是真相!好啊,三皇子不是等真相大白吗?您倒是告诉皇上呀,且不说您见不到皇上,就算见到了,皇上会相信你一个祸国妖孽吗!”这话张嬷嬷敢说,不过是她相信这破烂的三皇子府空无一人。

    楚天奕却是恢复了平淡:“别说这些没意思的话,你那位皇后娘娘到底找我做什么?莫不是见北凤朝阳长公主非我不嫁,离歌将军和我熟识心里害怕了?又或者想故技重施?”

    张嬷嬷觉得自己要是再说下去绝对会被气得七窍生烟,难怪皇后娘娘吩咐她必须亲自走一趟,当年那个手无寸铁,倔强却不得不低头的小男孩终究是长大了,当年的事,娘娘怕是还不知道给自己招惹了怎样的祸患。用了平生最大的忍耐力道:“三皇子慎言,我们娘娘行得正坐得端,此次让奴婢来不过是请三皇子参加今天晚上的晚宴。”

    楚天奕嘲讽道:“什么晚宴需要我这个祸国妖孽去?我怎么记得晚宴什么的我都是没有资格去的。”

    张嬷嬷故作恭敬道:“三皇子自贬了,您是皇子,又可能成为北凤驸马,怎么会没有资格,日后皇上也得多看您一眼。”这话句句带刺,暗讽楚天奕靠朝阳长公主才能获得帝王宠爱。

    楚天奕不咸不淡道:“你回去吧,告诉你们皇后娘娘,我会去的,毕竟我将是离歌将军的夫君,总不能丢了她的脸。”

    张嬷嬷也不做评论,心里却是讽刺不断,还做离歌将军的夫君,您过不过得了今晚还另说呢,好好享受这最后安宁的时光吧,今日过后,你只能永远被踩在泥地里,再也不会对我们娘娘产生威胁。

    张嬷嬷故作恭敬道:“既然三皇子同意了,奴婢就回宫复命了。”也不等楚天奕开口,直接朝书房外走了出去。

    暗影悄无声息地出现,恭敬道:“主子,您明知皇后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为何还要赴宴?”

    楚天奕意味深长道:“这说明她们耐不住了,这是好事,我怕什么,她们越是慌乱,于我就越有利。”

    暗影暗道自己多虑了。隐住了身形。

    楚天奕喃喃道:“好戏要开始了。”除掉皇后简单至极,可是他要做的是要毁了整个宁家,让那个贱人生不如死!

    早饭过后,姜傲去了军营,姜离歌心里暗松了一口气,下人却回禀太子来了,姜离歌挑眉:太子这个时候来做什么?却还是调整好了心情,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向正厅走去,毕竟她被她阿爹罚了军棍的事太丢面子了。

    刚跨进正厅,就看到太子坐在首位上喝茶,姿态高贵优雅极了,姜离歌暗自腹诽太子果然是太子,真是会享受。

    看见姜离歌来了,太子放下了茶杯,笑得温和道:“离歌,你来了。”仿佛在看一个久违的恋人。

    姜离歌觉得太子今天怪怪的,又说不上哪里怪,行礼道:“末将见过太子,太子特来侯府,有失远迎,多有得罪。”

    太子起身,扶起了姜离歌,颇有些受伤道:“离歌,上次不是说好了叫本宫天朔吗?怎么又回去了?”

    姜离歌笑道:“天朔兄,是离歌的不是,只是这么多日过去了,离歌害怕那日天朔兄说说而已。”

    楚天朔笑道:“离歌多虑了,本宫说话虽不是一言九鼎,却也是一诺千金,离歌不必犹豫。”

    姜离歌:“看来是离歌心境小了些。不知天朔兄今日来所为何事?砸们坐下慢慢说吧。”姜离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太子坐了下来,姜离歌在首位下第一个位置坐下。

    楚天朔温和道:“昨日的流言离歌可听说了?”

    姜离歌笑道:“自然是知道了,这京城里有个风吹草动都会传的沸沸扬扬,想不知道都难。”

    太子:“京城流言的确如此,清者自清,本宫相信离歌不会那么做。”

    姜离歌好笑道:“离歌昨日的确是去见霓裳了,京城流言并非空穴来风,只是不像京城传得那般不堪罢了。”

    太子有些难过道:“离歌,你真的喜欢三皇弟吗?”

    姜离歌挑眉:“为何这么问?那日三皇子殿下不是说了吗?”

    太子颇受打击,有些不甘道:“离歌,本宫要听你亲口说。”

    姜离歌认真道:“离歌的确是喜欢三皇子,只是如今的状况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如何,霓裳要嫁,两国要交好,离歌什么也不能做。”她总不能说她要帮楚天奕推掉这门亲事吧,开玩笑,面前可是太子!

    楚天朔难过道:“本宫终究是慢了一步。”

    姜离歌不解道:“慢了一步什么?”

    看着姜离歌耀眼干净的眼睛,楚天朔忽然觉得自己准备好的一干话一个字也说不出,转移了视线,温和道:“慢了一步,没有阻止父皇的机会。”

    姜离歌笑道:“皇上是皇上,就算您快一步又如何?皇上决定的事是谁也无法更改的。”

第四十五章 凤霓裳vs楚天绝

    楚天朔有些遗憾道:“抱歉啊,离歌,本宫帮不上什么忙。”

    姜离歌挥了挥手,不在意道:“天朔兄言重了,你有这份心,离歌已经很感激了,再者天命不可违,事实如此,离歌也只能接受。”

    看着姜离歌的样子,楚天朔忽然心中高兴了几分,这是不是说明他还有机会?可是父皇......

    姜离歌好奇道:“今日天朔兄来,不会只是问离歌京城流言那么简单的事儿吧?”

    楚天朔笑道温和,道:“今日本宫来,是想请离歌一同去吃饭。”

    姜离歌挑眉道:“这是为何?离歌不记得今天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呀?”

    楚天朔好脾气道:“从南回来以后,本宫就一直忙得脚不沾地,直到现在也没什么机会请你吃饭,表达一下南相护的感激之情。”

    姜离歌推辞道:“那是离歌的职责所在,天朔兄不必挂怀,这感激谈不上,请客就免了吧,这几日离歌也是疲乏得很。”姜离歌心里默默叹气,这太子的感激哪里是她一个臣子敢受的?笑话,那可是未来的南楚皇帝呀,若是哪日一个不高兴翻起旧账来,她可能会死的不能再死。

    楚天朔坚持道:“那就当是你我二人共同庆祝圆满完成任务。”

    姜离歌心中哀嚎:殿下啊,您是怎么把那么远的事一本正经地扯出来的?可对方毕竟是太子,姜离歌若是再推辞就说不过去了,只得同意。

    二人便浩浩荡荡地往福源第一酒楼去了。

    驿站这边也是热闹非凡。

    凤霓裳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懒懒道:“不知二皇子登临本宫下榻之处所为何事?”

    楚天绝面对对方的冷脸色心中暗恼,面上却是一片风平浪静,笑道:“自然是有要事相商,不知公主可否屏退四周?还请南宫丞相移步。”

    南宫易挑眉:这小子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居然敢撵他走,有勇气!

    凤霓裳懒散道:“本宫可不觉得本宫和二皇子有相商之事。”

    楚天绝眼中闪过一丝阴霾,继续道:“公主未曾听本皇子所言,怎知本皇子所想之事不是公主所想之事?”

    凤霓裳对周围的人挥了挥手,四周的人自动退了下去,整齐有序。

    又看向南宫易,南宫易看了楚天绝一眼,其中意味不言而喻,然后起身离开。

    凤霓裳懒懒道:“现在可以说所为何事了吧?”

    楚天绝笑道:“公主如此聪慧,自是知道本皇子想要说什么。”

    凤霓裳客气道:“本宫又不是二皇子肚里的蛔虫,怎会知道,二皇子不妨直说,本宫洗耳恭听。”

    楚天绝道:“今日本皇子来,是为了和公主谈合作。”

    凤霓裳笑道:“合作?”

    楚天绝露出一个自以为迷人至极的笑容,道:“是的,一个有利于你我的合作。”

    凤霓裳似有了一点儿兴趣道:“说来听听,什么合作可以对本宫有利?”

    楚天绝高深莫测道:“公主嫁给本皇子。公主帮本皇子获得太子之位,本皇子给公主最大的支持,无论公主做什么,只要不是有害南楚之事。”

    凤霓裳笑道:“这样啊,可是本宫不想掺和在你们那些阴谋诡计当中了,只想平平淡淡过完此生。”

    楚天绝似笑非笑道:“公主又何必自欺欺人?本皇子虽是愚钝,可异位而处,就不难想到公主想做何事了。如若不然,公主也不会选择楚天奕不是?”

    凤霓裳笑道:“有意思,真有意思,可本宫也知道你好龙阳,难道本宫要一辈子夫君不疼,孤独终老?楚天奕虽是势弱,可只要本宫在,他的形势就不会坏到哪儿去,再者,他在困境时为本宫所帮,他日飞黄腾达自然会感激本宫。”

    楚天绝眼中闪过一丝阴翳,像是最不堪的一面被揭露在人前,同时心中疑惑不已,他好龙阳之事连他母妃都不知道,朝阳长公主又从何处得知?看来这个女人着实不简单。却还是笑道:“公主放心,本皇子虽是好龙阳,可到底也是个男人,不会冷落公主。再者,公主若是助我,他日本皇子定会铭记公主大恩。”

    凤霓裳笑道:“你也不嫌恶心,本宫无法接受一个和男人痴缠的丈夫。”

    楚天绝面不改色,继续道:“这个简单,公主若是和本皇子结成连理,公主也可养几个面首,只要别人不发现,本皇子自是当作不知,这样的合作再好不过,公主又何必犹豫?”

    凤霓裳懒懒道:“本宫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万一中途反悔,本宫可是得不偿失。”

    楚天绝保证道:“本皇子可以立下字据,再者以公主之势,还怕我一个小小的皇子反悔不成?本皇子保证公主嫁与本皇子后,本皇子绝不干涉公主的任何事,相反还会大力支持。”

    凤霓裳笑道:“如此说来倒是好极了,不过,得容本宫好好想想。”

    楚天绝胜券在握似的道:“公主只管想便是。”

    凤霓裳有心看看楚天绝的能力如何,淡淡道:“本宫若是答应你,可本宫那日在殿上已经表明心意,如今突然反悔,倒是如何向贵国皇帝交代,又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楚天绝笑道:“这个倒是简单,下次谈及此事,公主不开口便是,我那三弟如此倔强,想必那日决不同意,到时本皇子再站出来求娶,公主只需顺势而为即可。若是我那三弟同意,你我合作依然可以继续,只要公主愿意。”

    凤霓裳淡淡反问道:“如此说来,你岂不是很吃亏?”

    楚天绝笑道:“只要是和公主谈合作,本皇子就一定不会吃亏。”凤霓裳一人足矣。

    凤霓裳懒懒道:“二皇子都想得如此周全了,本宫还有什么话说呢?”如今看来,楚天绝不失为一个好的合作伙伴,只要他有求于她,她就能在这场合作中立于不败之地,一个楚天绝倒是比难以控制的楚天奕好多了。

    楚天绝笑道:“那我们合作愉快?”

    凤霓裳笑道:“合作愉快。”

    一个合作就在神不知鬼不觉中达成了。

    两人又说了一些细节上的事,楚天绝也知道自己不宜久留,便主动告辞了。

    待楚天绝离开后,南宫易才问道:“公主,不知这二皇子和您说了些什么?”

    凤霓裳淡淡道:“能说什么?不过是想要和本宫合作罢了。”

    南宫易一听就大概猜到二人说什么了,也不过问细节,担忧道:“此人阴险狡诈,信得过么?”

    凤霓裳懒散道:“信得过,信不过,本宫都得赌一把不是吗?本宫这次若是和亲失败,再回北凤也难以有立足之地,像二皇子这样有野心的人倒是不可怕。”

    南宫易担忧道:“可如此一来,公主就不得不卷入南楚的纷争中了。”

    凤霓裳笑道:“在哪儿不是纷争不断呢?楚天绝虽是阴险狡诈,可胜在野心勃勃,有求于本宫,再者他的背景强大,他倒是个意外之喜。”

    南宫易难过道:“可公主明明知道二皇子有龙阳之好,公主怎么能为了保全自己而放弃自己的幸福?若是日后公主年老却无一儿半女傍身,岂不悲凉?”

    凤霓裳不在意道:“本宫既是来了南楚,便做好了心理准备,这南楚皇子中又有谁能成全本宫一生幸福?原本以为三皇子会是个好的合作伙伴,没想到他竟如此拎不清好坏,不知好歹。本宫也不是非他不可。”

    南宫易伤怀道:“终究是微臣有负先皇,才使公主受此大辱......”

    凤霓裳不耐烦道:“打住打住,本宫看您真的是老糊涂了,动不动就说这些做什么,真真是越来越没有你南宫丞相的霸气,像在北凤那样不好吗?”

    南宫易颇为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这都是为了谁啊。

    凤霓裳又道:“本宫看这南楚美人多的很,南宫丞相不如带几个回去,您老是这样做和尚不好,莫不是您也有龙阳之好?”太傅,本宫还是希望有一个女子可以陪伴您,不用太有才,不用太聪明,知冷暖贴心就好,如此也不枉你我师徒一场。

    南宫易颇为尴尬地咳了一声,说了句微臣告退便退了出去,逃得快极了。

    凤霓裳偷偷摇了摇头,太傅啊,你可知本宫并不会满足于保全性命?本宫生来就聪明至极,又耳濡目染父皇多年帝王之道,怎么可能甘愿于在后宅中聊此残生?父皇养大了本宫的野心,最后却又为了血统不肯成全,本宫只好自己去争了,若是小皇帝勤政爱民,本宫说不定就放弃了,可他昏庸无能,残害同胞,排挤宗室,贪图享乐,哪里值得你们效忠?你们却为了区区的血脉对这些不闻不问,本宫又怎会甘心?

    此时凤霓裳眼中闪着睿智的亮光,和那个懒得惊天地泣鬼神的朝阳长公主没有半分相像,若是南宫易还在此处,定会感叹于这样的光芒和先皇何其相似!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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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国妖妃悲离歌介绍:
姜离歌是南楚第一女将军,是一品镇北大将军之女,生在第一世家姜家,长在南楚最具威名的黑骑军,从小受尽万千宠爱,性格张扬肆意,像烈日一般引人注目,然而引得皇族忌惮,堂堂世家大族,两百余口人毁于一夜之间......他冷冽如雪,倨傲如狼,却是她一生的温暖...... 姜离歌:感情你救我也是因为我年轻貌美,亏了啊,亏了啊,想我姜离歌竟然因为一张脸捡回一条命,这要是传出去我还不得颜面扫地......姜离歌开启了话痨模式。 寒夜:姜离歌,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非要和你在一起,也许是因为你吸引人的一切,也许你活成了我向往的样子,靠近你,我才觉得我不是一只脚踏在地狱里。姜离歌,不要怀疑我对你的感情。祸国妖妃悲离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祸国妖妃悲离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祸国妖妃悲离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