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万般惊险一线间
太子有些惊奇地看着姜离歌,感觉这个女子简直是无所不能,下意识道:“哦?此怎讲?”
姜离歌继续道:“不瞒太子殿下,末将今日见了当地一个村民,此人将一切都告诉了末将。”接着又把今天林文生说的话说了一遍。
太子越听眉头越皱,听完后,眉头皱得竟像能够夹下一支笔,怒道:“好啊,好一个虚情假意、假仁假义的刘太守,竟然敢欺上瞒下,做下如此恶事!本宫定要还南百姓一个安宁的日子!”
姜离歌看着太子义愤填膺的样子非常满意,继续道:“既是如此,太子应该想一个好的对策才是。”
太子闻言,有些焦虑地起身,在房中走来走去,半晌才道:“离歌,本宫可以听了百姓的上诉以后治他的罪,麻烦的是刘太守能够在此横行霸道,必然是有神秘的力量支持他,治他罪不难......”
太子突然大惊,和姜离歌对视了几秒,二人眼中都是不好的预感。
太子先出门一步,姜离歌紧跟其后。二人带着人到了刘太守的居室外,里面一片黑暗。
太子和姜离歌暗道一声不好,耐着性子拍了拍门,无人应答,木池一脚踹开了房间门,暗卫迅速进去,不过片刻就出来了,看着他们的样子就知道里面早已经没人了。
姜离歌思索到:刘太守有一妻二妾,三女一儿,人口算是多的,若是从房间周围离开,暗卫们肯定会发现,既然没有人看见他们离开,那么......房间里肯定大有乾坤。
心思略定,对太子道:“太子殿下,还请让您的人在房间仔细找找,只怕是有暗道之类。”
太子一想,觉得也是,挥了挥手,暗卫进去找了起来。
过了大约一刻钟,一暗卫从房中走了出来,稳步走到太子面前单脚跪地回禀道:“回禀太子殿下,暗道已经找到了。”
太子点点头道:“带路吧。”
此人迅速起身,引领着太子和姜离歌向房间里面走去。
房间很整洁,这是姜离歌的第一印象,这说明刘太守早就计划好离开,再看到房中间只有一张大床。
暗卫在离床不远处停了下来,恭敬对太子道:“殿下将军请止步。”
太子和姜离歌果断停下,只见暗卫走到床边,按了一下床边上的某个花纹,房间的东墙应声打开,露出了一米宽,两米左右长的黑洞,还能看到一阶阶向下蔓延而去的阶梯。
姜离歌暗骂一句老狐狸,太子此时也嘲讽道:“这个刘太守,怕是早早就想好了退路,真是狡猾。”
一声令下就要亲自下去,姜离歌却是阻止道:“太子殿下,还是让末将去吧,您留在这上面主持大局,尽快给百姓一个答复才是正理。”
太子想着也是,只好同意下来,吩咐了几个暗卫和姜离歌一起前去,又对姜离歌开口道:“离歌,一切小心,若有不对就退回来。”
姜离歌抱拳领命,带着几人,打着刚准备好的火把就向里面走去,只见暗道墙壁平整,刚好容一人人通过,几人毫不犹豫地向前走去。
看着姜离歌带着人消失在洞口,太子吩咐木池道:“去,拿着父皇给的令牌去较远的安州调两千精兵。”
木池虽不知太子意欲何为,却是领命直接下去。 太子眼中闪过忧虑,这次的事不会善了,怕只怕南和相邻几个州郡联合了起来,他还是得早早做打算。
进了暗道,姜离歌一行人小心翼翼地向前走,许是暗道只是刘太守用来逃生用的,一路上竟没有什么阻碍,却是很长,大约走了两炷香时间,姜离歌一行人终于看到了前方的亮光。
走出暗道,入眼便是葱葱郁郁的树木,有的几人合抱才能围完,有的只有手臂粗,很密集,各种灌木长在其中,一看就是深山。姜离歌暗道奸诈,这儿只怕是离太守府最近的景山了,翻过这座山便是虢州,刘太守一旦离开南地界就难以再找到他了。
开口吩咐道:“四处查看一下留下的痕迹。”
暗卫毕竟是训练有素,很快便行动起来。
不一会儿,便有一瘦高暗卫找到了痕迹,一行人迅速聚拢了过去,姜离歌走近一看,果然有人通过的痕迹,痕迹很大,只能是刘太守一行人无疑,一般猎户鲜少结伴而行,留下的痕迹不会这么大。
吩咐一声就往前走去,几人武艺都很高强,脚步轻快,健步如飞。
与此同时,刘太守一行人状况就不太好了。
太守夫人有些忧虑地边喘气边对走在前面的丈夫道:“老爷,太子不会发现我们逃走了吗?”此时天已经很黑了。
火光映照在刘太守肥腻的脸上,刘太守也是满脸通红,气喘吁吁,颇为不在意道:“咱们傍晚离......开时太子还在......在书房,这......几日相处下来,本官发现太子一旦进了书房便......不会出来,等到他们发现我们......离开已经是明日早上了,到时我们已经到了......景山山脚,虢州地界,买辆马车,天下之大,谁还能......奈何我们。”话说得磕磕绊绊,两炷香炷香的长途跋涉让他有些精疲力竭。
听到丈夫这么说,太守夫人还是有些忧患道:“老爷,若是他们发现了呢,那我们岂不是只能任人宰割!”
刘太守听闻此言颇为不满,怒斥道:“妇道人家说......什么胡话!我们只要......过了景山,那人就会派人来接应我们,不会有意外。”
太守夫人看到丈夫生气有些害怕,两个貌美的小妾也是战战兢兢,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唯恐主君把怒火转向她们。
太守夫人看了一眼身旁一直乖乖贴着她,却有些惶恐不安的小儿子,还是开口道:“老爷,妾身早就说过让你早早收手,你却是一意孤行,如今东窗事发,妾身四处跟着你逃亡无怨无悔,可你让三个姐儿以后怎么嫁人,让浩哥儿日后如何立足于天下,只怕是这一生都不会有出头之日了。”
刘太守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太守夫人,恶狠狠道:“你还怕本官养不起他们不成,他们也享受了这么多年的好日子了,也当知足了,本官不做那样的事,他们大少爷大小姐的生活如何维持,你以为你这太守夫人还能当得风风光光吗?”说完又气狠狠地转身继续走。
太守夫人看着刘太守怒气冲冲的背影,心里一阵悲凉,他们少年夫妻,年少的他也是温柔小意,万般体贴,他写字作诗,她红袖添香,他一路科考,她洗手作羹,她一直以为他们能做同甘共苦的夫妻,也能做得富贵夫妻,如今怎么这样了?金钱真的能让一个人变化这么大吗?他难道不知道一个女人最希望的是过着幸福平稳的生活吗?心中难平,太守夫人还是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继续牵着儿子,跟在丈夫身后,不再言语。
天刚亮时,刘太守一行人就到了景山脚下,手中的火把也燃烧殆尽,累得虚脱,坐在地上毫无形象地大口喘气。
等了半晌,太守夫人看着周围没有什么人来,虽然对丈夫寒心,可他也是她唯一的依靠,还是开口问道:“老爷,不是说有接应咱们的人吗?”
刘太守休息了一会儿,气息已经平稳了,脸色还是有些发红,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看到久久没有人来,内心也是着急,不耐烦道:“你急什么!再等一会儿都等不了吗?”
太守夫人止住了话。
突然一支箭笔直地飞了过来,直射向刘太守。太守夫人早年学过一些武艺,察觉到箭飞过来,翻身扑在了刘太守身上。
刘太守此时正在思索,看到太守夫人突然扑在他身上,正要发怒,却听到了箭刺入**的声音,反手抱住妻子,大喊了一声:“芷柔!”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声嘶力竭。
太守夫人看着刘太守无力地笑着道:“刘郎,你已经......好多年不曾唤过妾身名字了......”边说,血边从嘴角流下,说完便咽了气。
此时刘太守悲伤不已,目前的情况却是由不得他悲伤,只见几十支箭朝他们飞了过来,只见到他的小妾、儿女应声倒下。流箭停止,刘太守通红着眼。
这时一蓝色锦袍男子从林中缓缓走了出来,姿态优雅,在刘太守面前站定。
刘太守睁大了眼睛,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难以置信地问道:“为什么?”
锦袍男子笑得邪气十足道:“刘太守,你说为什么,你办事不力,还想让主子饶了你不成?”
刘太守脸色灰败,抱着太守夫人的尸体,从未觉得自己错了的刘太守,这一刻觉得自己错的离谱,颇为凄凉道:“本以为找到了一条终南捷径,没想到只是我一厢情愿,枉我为你们做了那么多事。”
第十七章 离歌也会被追杀
锦袍男子道:“能为主子办事是你的荣幸,如今东窗事发,你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刘太守仰头看着锦袍男子狰狞道:“江逸,你最好记好我此刻的样子,在不久的将来,你也会和我一样!”
江逸嗤笑道:“主子杀的是你这样无用的人,而本公子只会一直活得好好的,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蠢。”
刘太守却是笑了,嘲讽道:“今日我因办事不力而死,他日,你怎么能确定你不会成为被主子推出去替死,哈哈,我刘一天在黄泉路上等着你。”端端有几分痴狂。
江逸不以为意道:“你以为这样就能挑拨主子和本公子的关系吗?乖乖受死吧!”说完,抽出了虽是佩戴的匕首,刺向刘太守。
刘太守闭上眼睛,不由回想起他穷困潦倒时的日子,那时候日子虽苦,有芷柔在,他却是觉得满足,是什么时候一切都变了呢?是当他一步步做上了南的太守,还是当他开始为所谓的主子卖命?他回想自己的一生,发现自己离自己的原来的志向居然那么远,可笑,真是可笑!
哐当!是匕首被打落的声音。
刘太守睁开眼,只见一黑衣人从他来的树林里走出,身后的黑衣人训练有素。
刘太守苦笑:芷柔说得没错,太子发现了。
江逸看向为首的黑衣人,声音阴冷无比道:“阁下胆子倒是大得很,居然带着这么几个人就敢追过来。”
姜离歌张狂道:“胆子大倒是谈不上,对付你这样的宵小却是绰绰有余。”
来人正是姜离歌。
江逸挑眉,继续道:“哦?阁下是太子殿下的人?”
姜离歌心里觉得好笑,太子敢收她吗?淡淡反问:“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竟敢做着杀人的勾当,江逸,江尚书知道吗?”
她这些年虽然身在边关,可京城世家、朝廷官员家有哪些人,她不说全部知道,却也是能说出个大概,而眼前这江逸乃吏部尚书江无为的庶长子,和他姨娘一直被嫡母欺压,她一直以为此人像京城里传闻的那样纨绔平庸,常常流连花丛,此刻看来,传闻果然不可信。她虽没有见过江逸,可她见过江尚书,从他的名字、相貌她就基本确定了他的身份。
江逸眼中闪过杀意,这个人是谁?怎么会认识他,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因为这个人很快就会和刘太守一起下黄泉了。很快恢复了平静道:“没想到本公子名气这么大了,居然随便一个人都认识本公子。”
姜离歌觉得要不是场合不对,她一定会仰天大笑三声,然后骂他自恋狂。
心中虽是腹诽不已,面上却是当作她没有听过这句话。淡淡地说:“随便称不上,只是天生脑袋好使。”言下之意是记住你不过是顺便。
江逸觉得自己鲜少遇到这样口齿伶俐又厚颜无耻之人,阴冷道:“看来本公子和阁下是没什么话说了。”
姜离歌张狂道:“和你一个小人又什么话说!刘一天此人,本将军保定了!”丝毫不惧怕江逸知道她的身份。
听到这声本将军,江逸这才惊觉面前之人较平常男子更纤细些,分明是个假小子,顿时脸色有些难看,开口道:“你是姜离歌!”
姜离歌笑得匪气,缓缓道:“怎么,觉得本将军很蠢,不会跟来,还是觉得本将军跟来时你早已经杀人灭口?”
江逸感觉自己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阴寒道:“刚刚本公子问你是不是太子的人,你可没承认!”
姜离歌笑道:“你难道不知道皇上最讨厌朝臣们拉帮结派,本将军是朝廷的人,怎么会是太子殿下的人?这智商真真是堪忧,本将军看你在你那个主子身边也呆不久了。”
也?她来了多久了?江逸知道姜离歌知道了他参与此事,一定不会放过他了,那么,他只有杀了姜离歌!刚想到这儿,江逸袖中滑出一枚暗镖,飞快地掷向姜离歌。
可姜离歌是谁,手中的长剑一挡,暗镖便可怜地躺在了地上。笑道:“江逸,你不知道本将军最不怕的就是暗镖吗?”
江逸勾了勾嘴角,邪气十足,又带着些得意道:“离歌将军,你以为本公子就这么蠢吗?”说完,拍了拍手,只见林中又有几十人飞出,将姜离歌几人围得密不透风。
姜离歌却是毫不在意道:“还真真是小心谨慎,既然如此,那就打吧!”
黑骑军军规第四条输人不输阵。任何时候都要昂头挺胸,绝不退缩。
江逸看到女子毫不畏惧的模样,丝毫不惊讶,毕竟离歌将军这个名号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得到的,笑道:“姜离歌,希望你一会儿还能这么趾高气扬!”挥了一个向前的动作,围住姜离歌的几十人便挥动了手中的刀向姜离歌一行人飞身而来。
姜离歌一行人迅速两两相背,姜离歌嘴角扬起嗜血的笑意。
背着姜离歌的瘦高暗卫明显感受到了姜离歌骨子里的兴奋,心中一惊,却是不动声色。
双方的战斗一触即发,江逸看到姜离歌被困住了,飞身刀刘一天面前,附身在他耳边,轻轻道:“看来姜离歌也救不了你了呢。”
刘太守此时脑袋处于混沌状态,他只依稀看见了他的芷柔向他伸出手的样子,好像听见她在说:“刘郎,你来.....你来.....”他们的儿子也在笑着看着他,声音稚嫩,对他说:“阿爹,阿爹,这儿好好玩啊。”
江逸见刘一天对他的话毫无反应,也就失去了兴趣,推开几步,转身时袖子微微动了一下,大步离开,而他身后,刘太守的头一下垂下,脖子上有着明显的血痕,血喷射而出。
姜离歌虽是武功高强,奈何对方人数太多,身上不少地方挂了彩,再看看身边的几个暗卫状况也十分不好,伤得比她严重得多。
姜离歌暗叹:她只怕是要折在这个鬼地方了。
大脑快速远转,对几个暗卫道:“撤!”虽是撤无可撤,可能出去算一个。
姜离歌这么一想,又加快了速度,将身边几个人杀死后,趁江逸不注意迅速朝他刺了过去,江逸感觉到身后的寒意,微微侧身,和姜离歌打了起来。
姜离歌心中暗惊江逸这身功夫阴邪异常。他本身的功夫差了姜离歌一大截,奈何使用暗器十分熟练,竟和姜离歌打了个平分秋色。
江逸也是暗恼,传闻离歌将军世上鲜有敌手,如今看来传言果不欺他。若他没有暗器,或是姜离歌再年长几岁,他今日都必死无疑。
姜离歌不经意间向几个暗卫处看去,只见一行人全部已经倒下,姜离歌暗道不好,虚晃一招摆脱了江逸,立即向林中奔去。
江逸看着逃跑的姜离歌咬牙切齿,这个卑鄙的女人!可惜姜离歌听不见他的心声,不然定是要大笑三声,然后反问到底谁是卑鄙小人。
接着又对剩下的人道:“追,一定要杀了姜离歌这个可恶的女人!”
剩下的人听闻此言,毫不犹豫地向姜离歌离开的方向追去。
江逸看了看自己满身的伤,咬咬牙,还是跟了上去。
姜离歌看着追来的人,不由暗骂江逸小人,脚下却是毫不停歇。姜离歌的轻功虽然出神入化,可她如今受了伤,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样的时刻姜离歌遇到过无数次,可这样狼狈的逃离还就只有那么几次,上一次这么狼狈地逃跑还是两年前刚刚崭露头角的时候。
定了定心神,姜离歌继续向山上跑去,她就不信他们不会累。追在姜离歌身后的江逸一行人也是累得够呛。
到了山顶后,姜离歌却不准备下山,就她这样的情况,只怕是还没下山就交代了小命。
思及此,姜离歌在山顶上迅速横行,而江逸一行人此时紧追其后。
跑了不知多久,姜离歌看到前方出现了亮光,暗道不好,只怕是出了森林了,地域开阔,她就没办法绊住江逸一行人了。可她退无可退,只能向前冲去。 出了森林,姜离歌立马刹住,因为前方是......悬崖!姜离歌暗叹祸不单行。
江逸一行人远远看见姜离歌不跑了,也放慢了脚步,快步走向前。
看见了姜离歌身后的悬崖,江逸仰天大笑,而后道:“姜离歌,天要亡你,你逃无可逃,本公子今天要替天行道,”看了一眼左右的人道:“上,给我杀了这个女人!”
姜离歌提着剑,心道她今天可能真的玩完了,面上却是一片平静,生死有命,在上战场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她了无遗憾,只是如此憋屈的死去她却是有些没有想到的,她姜离歌,就算死,也应该是战死疆场。
十几人越来越近了,姜离歌拿着剑迎了上去,她姜离歌,绝不束手就擒!一群人缠斗在一起,姜离歌双手难敌四拳,胸口被刺了一刀后,被一脚踢下了悬崖。
江逸看着姜离歌落下悬崖,心中说不出的畅意,什么离歌将军,最后还不是死在他手里,死无葬身之地。说了一声撤后,带着人离开了。
第十八章 离歌被救
姜离歌从暗道追出后,第二天晚上也没有回来,太子发觉不好,次日迅速派了刚从安州带兵来的木池带着第二波人前去查看。
第二波人回来回禀道他们一路追到了虢州和南交界处,看到了刘太守一家和派去的暗卫的尸体,又看到另一条似人走过带着血迹的小路,一路追到了一处悬崖,悬崖边脚迹凌乱,明显是人打斗过,又到悬崖底去搜索,只见崖底一个巨大的深潭,分散了四处找,没有找到离歌将军。
太子意识到姜离歌可能出事了,只觉得心神微晃:她是离歌将军啊,不是很厉害吗?怎么可能出事,怎么能这么憋屈地死在南!
太子竟然觉得自己的心微疼,像被挖掉了一块,征了一下,原来他早已经喜欢上了姜离歌么?什么时候的事呢?可是无论如何,现在都迟了,因为那个像烈日般耀眼的女子已经消失了啊。
旁边的木池看着太子难过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道:“殿下,还没找到离歌将军,这也是一个好消息,离歌将军那么厉害,不会轻易死的。”
太子喃喃道:“是啊,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声音有些颤抖道:“木池,继续找,一定要找到离歌.....”
木池低声应是。尽管他们都知道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姜离歌活着的可能性不大。
姜离歌模模糊糊中感觉到有人在给她擦拭身体,上药,灌药。一直都觉得自己晕得不行,浑身难受,想要醒来,却又睁不开眼,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姜离歌终于感觉到身体舒服了,沉沉地睡了过去,又不知过了多久,姜离歌终于看到了一丝亮光,努力睁开了眼睛,下意识闭了闭眼,适应了光后才彻底睁开了眼,入目是一张平凡的脸。
姜离歌心里只闪过两个字:寒夜!
试图张口,嗓子沙哑的厉害,这时寒夜起身倒了一杯水,将姜离歌缓缓扶起靠在床头,又慢慢喂她喝了下去。
喝了热水后,姜离歌总算觉得嗓子不再干哑的那么厉害,只是浑身还在疼。不由皱了皱眉,看向寒夜,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寒夜面无表情道:“五天。”
姜离歌沉吟,都那么久了吗?也不知道太子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处理完南的事?
看着姜离歌深思的样子,寒夜平淡道:“你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思虑别太重。”
说到身体恢复,姜离歌费力往自己身上看了看,无力地笑笑,缠得像甬一样,真难看。不过,这男人应该把她也看光了,姜离歌的脸突然有些红。
寒夜看着姜离歌的样子就知道她怎么了,开口解释道:“你放心,我虽然看了你的身体,但我也只是一个大夫,尽本责而已。”
姜离歌:是这样吗?可他也是个男子啊。最终还是虚弱地感谢道:“多谢寒夜公子出手相救,离歌不甚感激。”
寒夜嘲弄道:“离歌将军,你也有这么狼狈的一天!”
姜离歌听到他的嘲弄也没说什么,毕竟这是事实,她姜离歌居然被一个小小的江逸逼到这个地步。
自嘲了一下后,姜离歌问道:“不知寒夜公子是如何救下离歌的?”
寒夜瞥了她一眼,嫌弃道:“只是执行任务时刚好看见你掉在寒潭里罢了,顺手而为,只是不想让传言中厉害无比的离歌将军死得这么憋屈罢了。”
姜离歌觉得此人就是毒舌。想再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虚弱得不行,暗自嘲笑,她姜离歌什么时候这么虚弱过,江逸,此仇不报非君子!
寒夜看着面色苍白,虚弱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姜离歌,忽然觉得她真的只是一个平凡人,也会有生老病死,喜怒哀乐,这样的姜离歌无疑是近的,哪里像他过去那么多年从别人口中听说的离歌将军。开口道:“你好好休息吧,外面太子按下了你失踪的事儿,一切都有条不紊的继续着,姜离歌,这世界没了你还是会好好继续的。”所以你好好养病,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
姜离歌无力地点点头,很快又睡了过去,却没发现寒夜在她睡着后,缓缓俯下身,亲了亲她的嘴角,又轻轻在她唇上碾压。
姜离歌一日里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她的身体也在一天天好转,很快大部分结了疤,只有胸口的剑伤还很严重。
卧床了大半个月,一直都是寒夜在照顾她,男子虽是冷言冷语,却看得出他是为了她好,只是,他为什么要救他?明明他们是仇人啊。
在姜离歌深思时,寒夜拿着药和布走了进来,看到深思的姜离歌有些不高兴,她难道就不会休息一下吗?
姜离歌感觉敏锐,在寒夜走进房间时就感觉到了,看到他手里的药和绷带,脸有些红。
寒夜用好听的声音调笑道:“都换了这么多次了,你还脸红什么?”
姜离歌内心翻了个白眼,开口道:“什么叫脸红什么,好歹我是女的,你是男的。”
寒夜好笑道:“你现在说这个会不会太迟了?”
姜离歌:.....她竟无言以对!
经过大半个月的相处,他们已经很熟悉了。
寒夜走向前,小心替她褪下外衣,露出胸前的伤口,姜离歌觉得自己再矫情也说不过去了,寒夜飞快替她换上了药,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给她套上外衣。
姜离歌心中疑惑,却又很快暗笑自己已经这么习惯寒夜了吗?
伸手准备拉上外衣,寒夜却是拿住了她的手,姜离歌挑眉看着寒夜,微微蹙眉,他想做什么?难道有什么新的治疗法?
寒夜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边细心地替她拢上外衣,边假装镇定道:“姜离歌,你的身体除了我不能再有别的男人看。”
男子好闻的气息弥漫在姜离歌周围,姜离歌脸有些红,听到寒夜这么说,只觉得他奇怪,笑道:“那我以后是不是只能看大夫了?”
寒夜觉得自己有些神经了,这几天相处下来,他发现姜离歌真的是一个很吸引人的女子,这样的奇女子,没有人不会动心吧。这样一想觉得自己平衡了许多,近距离看着姑娘明媚的笑容,他忽然觉得余生若是有她相伴也挺好的。手放在姑娘的肩上,开口道:“姜离歌,我喜欢你。”说出这句话,他觉得心里踏实了,这次她生死一线,他才惊觉她于他是多么重要!
突然的表白让姜离歌有些手足无措,寒夜为什么这么说,这年头已经发展到了救了人以后还以身相许吗?那这样她是不是捡了大便宜了?心思百转很快镇定了下来,淡淡道:“寒夜,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是殊死相搏的关系?”
寒夜看着姑娘平淡的语气,苦笑,是不是因为他这张脸太过平凡了,所以即使是这么久的相处她也不为所动?还是回道:“那次抓你我没想要你的命。”
姜离歌:“可也强迫了我。”姜离歌可是觉得她动弹不得的感受。
寒夜突然觉得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有些不自然道:“以后我会改的。”可是他们之间还有以后吗?
姜离歌觉得眼前的男子有些好笑,看着他流光溢彩的眼睛,忽然问道:“你救了我,是不是要我以身相许?”
姜离歌觉得自己有无数种办法报恩,只是救命之恩,怎么报也不为过,何况这次若是没有寒夜,她可能真的就死了,她不怕死,可她也不愿意憋屈地死在南。
寒夜认真地看着姑娘的眼睛道:“如果我说是呢?那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他知道用这样的办法把她绑在身边非常卑鄙,可他也别无他法了,不是吗?她是那么的耀眼,不凭救命之恩,他如何入她的眼?
姜离歌看到寒夜眼中的认真,忽然觉得心惊,他真的喜欢她,什么时候的事呢,日久生情吗?只是她的一颗心早已不在她这儿了,又如何去回以寒夜同样的感情?罢了,那人本就是镜中花水中月,既然如此,就成全寒夜吧。
思罢,认真道:“寒夜,你可想好了,我姜离歌虽然称得上武艺高强,可像这样生死攸关的时刻是不会少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和我在一起,你可能会丧偶。”
听到姑娘有同意的意思,寒夜还是觉得很高兴的,不假思索道:“我想好了,姜离歌,我不怕。”
姜离歌道:“那我答应了。”
寒夜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脸上,此时竟把高兴展露无疑,目光灼灼,像是要将姜离歌焚化了。小心翼翼地像姜离歌靠了过去,准确无误地吻上了他日思夜想的红唇,做着他趁她睡着做过无数次的事儿,带着丝丝激动,丝丝颤抖。
姜离歌觉得自己既然答应了他,就闭上了眼睛,享受他的好。
唇齿纠缠,年轻的男女用着最直接的方式表达着彼此的爱意。
这个吻带着丝丝爱意,绵长。
第十九章 离歌霸气回归
一吻罢,纵是姜离歌身体强健,也微微喘息。寒夜顺势坐在床头,将姑娘搂在怀里,下巴放在姑娘头顶。
姜离歌觉得既然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就应该彼此坦白,开口道:“阿寒,我以前喜欢三皇子,但我以后会努力把心收回来,好好和你在一起。”
姜离歌心里觉得,楚天奕应该是过去时了,她虽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寒夜,可她知道感情应该是纯粹的。
寒夜听到这儿,便知道姑娘是认真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应声道:“好。”
姜离歌又问道:“你以前有喜欢的姑娘吗?”
寒夜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笑道:“若是有,你当如何?”
姜离歌思索了一下道:“若是有就断干净了,阿寒,日后你若是不喜欢我了,一定和我说,我不喜欢欺骗。”
寒夜笑着回道:“那是不是我不喜欢你了,你就会和我断的干干净净?”
姜离歌认真回道:“是。”
寒夜:“放心吧,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姜离歌靠着寒夜的怀里,感受后背他温热的胸膛,突然觉得有一个人给她靠着也挺好的,如果说以前她的牵挂是姜家和这天下,那么日后她的牵挂还多了身后这个男子,为了他,她也会好好爱惜自己的生命。
感受着怀里姑娘像一个真正的女子一样靠在他的怀里,寒夜觉得这样的改变让他很高兴,他知道她不爱现在的他,可时间还长,不是吗?
一时无话,二人享受着暂时的平静。
南太守府。
姜离歌失踪的这大半个月,太子觉得自己都要快疯了,有些发怒地把折子扔到木池身上,训斥道:“一群废物,你们怎么办事的!这么久了连根头发都没找到,本宫要你们何用!”
面对太子的怒火,木池跪在地上一言不发,他们已经找了那么久了,离歌将军就算活了下来,也可能被野兽吃掉了,可这话是万万不能说的。
太子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又问道:“现在南境内那股势力还在蠢蠢欲动吗?”
木池恭敬答道:“是,他们似在忌惮我们从安州调来的兵。”
太子冷哼一声道:“怎么,他们还敢造反不成!”太子心中没底,现在姜离歌下落不明,南一股莫名势力蠢蠢欲动,他派人查了这么久也没查到什么大概,明面上的打斗他无所畏惧,若是暗箭,他只怕是难防,可他堂堂南楚太子,怎么会惧怕这些,不管如何,他一定要揪出刘太守背后的人,他有预感,刘太守背后的人一定会让他大获人心。
接着又问道:“现在百姓房舍重建得怎么样了?”
木池恭敬回道:“完成了大半,属下相信再过半个月就能全部完成。”
太子沉吟道:“京城那边有什么动向吗?”
木池道:“京城传来消息,镇北侯的手下陈欢醉酒强奸了一个良家妇女,现在妇女自尽了,她的家人正在状告陈欢,而陈欢一口咬定他被陷害了,此事已经到了大理寺。”
太子若有所思道:“这陈欢是不是离歌的好友之一?”
木池道:“传闻二人在军中关系极好。”
太子道:“若是离歌活着,只怕是不久就要回来了。”心中竟泛起了丝丝期待。
木池似想起什么道:“太子殿下,这几日一个名唤林文生的童生总是在太守府外停留,向门房打听离歌将军的消息。”
太子挑眉:“哦?就是那个前些日子和离歌关系很近的平民?”
木池道:“正是。”
太子略一思考,淡淡道:“这个林文生既然能入了离歌的眼,说明也是极有才干的,这南太守之位刚好空缺,本宫就向父皇替他求了这个职位吧!”
木池虽然觉得不妥,可作为主子的贴身侍卫,主子要的是服从,而不是质疑,平静地道了一声是,又问道:“殿下,是否要召这林文生进来?”
太子略一思索,觉得自己还是应该了解一下林文生的才干,略一点头。
见太子点头,木池这才向外走去,不一会儿便带着林文生走了进来。
在太子书桌不远处站定,木池往太子身边去,林文生行了个拜礼:“小生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这才抬起头,认认真真地打量着林文生,心道姜离歌的眼光真是好,此人虽是看着瘦弱,可却气质斐然,若是生在世家大族,只怕是早已如他的表哥宁家宁存志名满天下,真真是可惜,这人的运气还真是不错,遇上了姜离歌,若是没有姜离歌,他根本就不会注意到这么一个人。淡淡开口:“起吧。”
林文生闻言起身,低着的头一直未曾抬起,他不知道太子找他意欲何为。只听太子慵懒道:“林文生,你可知本宫为何召见你?”
林文生觉得可能是这几日他在太守府外徘徊被太子知道了,装作什么也不知道道:“小生不知。”
太子继续道:“这南太守一位刚好空缺,本宫有心让你任太守一职。”
林文生微微惊讶,他以为太子会怀疑他别有用心,然后敲打他一番,没想到太子竟要提拔他,这是为何?面上却是很快平静了下来,回道:“太子殿下,这怕是不妥,一来小生只是一个童生,并无任职的资格,二来小生从未进过官场,对诸多事务并不熟悉。若是任太守一职,只怕是会让太子遭受非议。”
太子看着眼前不卑不亢的林文生,赞赏道:“看来你果真极有才干,就凭你这份气度,日后的成就又岂是区区南太守。”不得不说,自古久居高位者,大都慧眼如炬。
听闻此言,林文生只觉得气血上涌,他林文生这么多年的苦苦等待终于迎来了回报不是吗?声音带着压抑的激动,跪下谢恩道:“多谢太子殿下提携,小生不胜感激。”
太子看着感激不已的林文生,笑道:“文生,好好干,本宫相信终有一日你会一飞冲天。”太子如此提携林文生也是有私心的,一来他想培养自己的人,二来林文生受了他的大恩,日后定不会和他抢姜离歌。
此时的太子还不知道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女子,已经和别人在一起了。
林文生心中感动,这些年他遇到的多少人都说让他不要做不切实际的梦,还是老老实实种田比较妥当,可眼前的太子和失踪了的离歌将军都相信他能一飞冲天,他林文生何其有幸!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他终于等到了他的伯乐。感激道:“小生一定竭尽所能治理好南。绝不辜负太子殿下期望。”
此时年轻的林文生,还难以和多年后叱咤朝堂的林丞相联系在一起。
太子挥了挥手准备让林文生下去,林文生却是面有犹豫之色,太子见到,体谅道:“离歌暂时还没有消息,不过本宫一直在寻找,文生不太过担心。”
林文生感激于太子屈尊向他解释,听到姜离歌始终没有消息时却不由失望,他一直都相信那个烈火一般的女子不会就此消失,可漫长的等待也让他有些心力交猝。心道:将军,你会回来的,对吧?
见林文生担心的样子,太子觉得有些烦躁,面上却没有任何表情,温和道:“离歌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她的幸运。”
林文生闻此,颇有些不好意思,却是没有说什么。识趣地告退。
林文生离开后,太子提笔写了传给皇帝的文书,汇报了最近发生的事,又附上任命林文生为南太守的请求。让木池派人快马加鞭送往京城。些许小事,略过不提。
皇宫中,金华宫。
当今最受宠的慧皇贵妃打扮艳丽,似柔弱无骨地靠在贵妃椅上,女子虽然近四十岁,却是只有二十岁的样子,媚骨天成,美艳无双。二皇子楚天绝恭敬地坐在一旁,男子才二十岁,正是大好年华,配上和女子相似的面容,和女子竟像姐弟,不像母子。
慧皇贵妃是刑部尚书赵勇之嫡女,十五岁便进宫为贵人,十六岁为嫔,十八岁生下二皇子楚天绝,封为慧妃,二十五岁封为慧贵妃,三十岁封为惠皇贵妃,一直颇受帝王宠爱。赵家原本只是京城小小的官宦之家,而赵勇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五品芝麻官,却因为慧皇贵妃,一跃成京城世家,一朝变成炙手可热的刑部尚书。而楚天绝也在慧皇贵妃和赵家的扶持下成为争夺皇位的热手人物。
只听慧皇贵妃温柔却又不失严厉的声音响起:“皇儿,最近太子那儿可有什么动向?”
楚天绝恭敬道:“母妃,姜离歌死后太子一直在寻找,倒是没有什么大的动向。不过他似在查我的人。”
慧皇贵妃挑了挑精致的眉,淡淡问道:“确定姜离歌已经死了?”
楚天绝:“千真万确,江逸的人刺中了姜离歌的心脏,将她踢下了悬崖。太子的人下去没有找到她的尸体,不过儿臣想,姜离歌的尸体怕是被野兽叼走了。”
第二十章 离歌霸气回归
慧皇贵妃皱了皱好看的眉,道:“怕只怕那小丫头没死。”凡事变数极多,她能坐到如今的位置,便是无数次的置之死地而后生。
楚天绝也是若有所思,回道:“母妃放心,就算是姜离歌没有死,她也只能查到江逸,牵扯不到咱们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残忍。
慧皇贵妃看着眼前行事稳妥周全的儿子,眼中闪过自豪,她的绝儿比楚天朔聪明得多,楚天朔有什么好的,不过是占了嫡长子的身份罢了,她会向皇上证明她的儿子比那个贱人的儿子更适合做储君!赞赏道:“我儿果然思虑周全,如此母妃也放心了。”
楚天绝道:“母妃可向父皇吹吹枕头风让太子回朝,省的他发现我们在南的秘密坏了我们的好事。”
慧皇贵妃答应了下来。母子俩这才话起家常来。
是夜,慧皇贵妃极尽妩媚,让建文帝满足不已。
事毕,慧皇贵妃柔弱地躺在帝王怀里,双手不经意地挑逗,帝王心里涟漪连连。
见时机差不多,慧皇贵妃风情无限开口道:“皇上,绝儿如今也及冠了,臣妾想替他寻一门亲事。”
帝王看着怀中美艳的女子,恍惚间好像看到了那个他求而不得的女子,耐心道:“哦?那爱妃看中了哪家的千金?”
慧皇贵妃聪明道:“一切陛下作主,只是京城千金那么多,妾身都没见完呢,哪里知道谁比较适合我们绝儿。”
不忍美人伤心,帝王沉思了一下,这才道:“不如咱们替绝儿办一场选妃宴?朕看行。”帝王越想越觉得可行。
慧皇贵妃似十分高兴道:“还是皇上有办法。”却又眉毛一皱,颇有些楚楚可怜
帝王好笑问道:“这是又怎么了?刚刚还高兴着呢。”
慧皇贵妃道:“选妃宴好是好,可太子也还没选太子妃呢,若是只给绝儿选了皇子妃,到时选太子妃时,人家指不定怎么说呢。”
帝王好笑道:“你啊,这么多年还是一点儿没变,怕别人说什么呢,嘴长在别人身上。这有何难,到时也给太子选太子妃就是了。”
慧皇贵妃似纠结道:“可皇上派太子外出,也不知道何年何月回来,臣妾实在不想等了。”
听到女子撒娇,娇媚无比,帝王哪还知道什么东西南北,只下意识道:“太子水患治理得也差不多了,朕明日便下旨召太子回来,他们就可以尽快选妃了。”
慧皇贵妃似十分开心道:“谢皇上,还是皇上疼臣妾。”
帝王哈哈一笑道:“不疼爱妃疼谁呢,看来爱妃还十分有精神啊......”说完翻身压了上去。
慧皇贵妃嗔道:“皇上,讨厌.....”
一时间,**帐暖。
此时太子也是忙碌无比,为了尽快将那股势力揪出来,太子决心与南小一点的官员交好。适逢有一张员外设宴,收到了邀请,便赴宴了。
本来张员外大寿是请不了太子的,也只是象征性地把请帖送往太守府,没想到太子居然同意了,张员外府一时间人仰马翻,原本不去赴宴的人也早早收拾,带着礼品赶往张员外府上。
宴会很快就开始了,太子送了张员外一座青玉佛,张员外欢天喜地地接下,这可是当朝太子送的啊,将是他余生吹嘘的事。
恭敬地请太子上座,一场寿宴生生变成了太子的巴结宴,在场的人官职都不高,兴许一生都不会见到到太子一面,一杯接着一杯地向太子敬酒,足以见这群小官员热情之高涨。太子对来人也是来者不拒,一副温和近人的模样,无形中拉进了一群人的距离,官场上的客套声,歌女的舞声,乐器声连成了一片,不知过了多久,这场变了味的宴会才结束。
太子喝了许多酒,纵是久经官场,这样的喝酒也是有些撑不住,张员外此时适时道:“殿下不如就在寒舍歇上一晚,下官已经备好了客房。”
太守府离张员外府本就远,太子想回去只怕也是得费好些时辰,太子醉醺醺道:“也好。今晚就叨扰张员外了。”
张员外边做请的姿势,边道:“殿下请往这边走。”木池扶着太子跟了上去。
走了不久,就到了一处精心布置的客房,到了房间门,张员外便行礼退下了,可怜木池扶着太子跌跌撞撞走进去,太子脑中还有一丝清明,到了床前直接倒下,木池细心地为太子脱掉外衣,鞋袜,这才吹了灯关了房门退下。
太子却是感觉自己身体很热,像是着了火似的,不由自主地掀开被子,这样仍然觉得十分热,又继续脱了中衣,露出白皙的胸膛。尽管这样,仍然觉得十分热。
突然感觉一个温热的身体贴近了自己,太子终于觉得好受些了,同时他也知道身边是一个女子,太子的头脑恢复了清明。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容,翻身将女子压在身下,压抑着身体那股冲动道:“说,你是谁?”
女子似乎有些害怕道:“小女子闺名张倩倩。”
黑暗中太子挑眉,道:“张员外的女儿?”太子来张员外家之前就将张员外调查得清清楚楚,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大胆,居然对他下药,若不是如今特殊时期,哪还有张员外什么事,还真是好得很!太子心中冷笑连连。
大力撕开了女子的衣服,毫不怜惜。既然他都敢送,他为什么不收,左右不过是多一个通房。
次日,太子醒来,看着怀中娇美的女子,他虽不高兴张员外设计于他,凭心而论此女果真貌美,收了便收了吧。刚好他还没想到好的办法收服张员外一行人。
女子突然嘤咛一声醒来过来,看到身边俊美的太子脸红不已,小心翼翼道:“殿下......”
太子俯首看着她,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昨晚是本宫强占了你,本宫一会儿便和张员外说封你做太子妾室。”
张倩倩看着太子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不由心中高兴,看来她昨日的冒险都是值得的,她搭上了太子这条船。昨日的事其实是她一手策划。高兴道:“多谢太子!小女子服侍您起身吧。”
太子淡淡道:“不必,本宫习惯了自己来。”说完,起身穿衣裳。
很快便穿好,洗漱完毕准备走出去,脚刚到房间门口,停了一下,回头对床上还在怔愣的女子道:“昨夜你也累了,就好好休息吧。”说完又继续向前走去。
张倩倩受宠若惊。
木池跟着太子身后,看着太子周围空气冷迷,不由有些胆战心惊,明明是**帐暖,太子殿下却是脸色阴沉,难道是没满足?昨晚他听到室内声音,原本想进去查看一番,准备推开门却听到了面红心跳的声音,只好作罢,原本以为太子会很高兴,看这样子只怕是截然相反,到底是怎么了?心中腹诽不已,面上却是严肃认真。
木池当然不会知道他家殿下被算计了。
到了客厅,张员外迎了上来,颇有些忐忑,行礼道:“下官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直直在主位上坐下,这才道:“张员外免礼。”
张员外却是跪着不敢起身,自觉请罪道:“下官有罪,还请太子殿下原谅。”
太子拿起手边的茶,呷了一口,才问道:“不知张员外犯了什么事,竟要本宫原谅。”
张员外老脸有些红,似有些难以启齿道:“下官教女无方,冒犯唐突了殿下。”
听闻此言,再看看张员外的模样,太子很快就猜出了来龙去脉。淡淡道:“不知员外想如何请求本宫原谅?”
张员外一听便知道事情还有转机,立马道:“下官愿为殿下鞍前马后,赴汤蹈火,只要太子殿下能够原谅下官的唐突。”张员外知道以太子这样的身份按理看不上他这小小的员外的投诚,可太子昨日竟来了员外府,说明太子有事情需要他们。
太子忽地笑了,开口道:“员外说笑了,昨晚不过是令千金不小心走错了房间,哪里谈得上什么原谅不原谅,不过,本宫近日的确有件麻烦事,想请员外帮忙。”
张员外心中了然,立即道:“不知是何事,只要下官能做,下官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太子高深莫测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希望员外联合你们圈子里的人替本宫查一下最近南活跃的一股势力。”太子既然是敢找张员外就笃定他有自己的办法。
张员外显然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他的确是能够办到,他们这一圈的小官员早已连成了一片,南有个什么风吹草动费点心他们也能知道,这也是为什么南百姓被刘太守欺压得苦不堪言,而他们依旧能够保持荣光。
恭敬道:“此事不难,殿下只需等上两日。”
太子满意道:“那本宫就静待佳音了,另外,相必员外也知离歌将军追拿刘一天时失踪了,若是有离歌将军的消息,还请一并告知。”
第二十一章 选妃宴
经过一个月的休养,姜离歌的伤口已经结疤,只需再休养上两个月就能完全恢复。这一日姜离歌醒来,感受到自己浑身有力高兴不已,心里暗赞寒夜医术高超,可不是高超吗,将人活活从鬼门关拉回来。穿好衣衫便下了床。
走出房门,看见寒夜在院子里晒这几天挖到的草药。男子背影高大,宽肩窄腰,用民间的话来说就是靠得住的模样。
寒夜看见姜离歌站在房间门,大步向她走去,轻轻拥着女子向院子里走,边开口道:“天还早,你怎么又不多睡一会儿?”之所以用又,是自从姜离歌身体可以下床后,每日都起得极早。
姜离歌看着前方的路,笑道:“这一个月已经是我难得的清闲了,每日早起只是习惯。”
寒夜有些心疼她,明明只是小姑娘,却是硬要把不属于她的责任往身上揽,只是,她的确是位好将军。这才开口道:“离歌,有件事我半个月前就应该告诉你的,只是我怕你不顾身体,就一直瞒着没说。”
姜离歌心中着急,能让她不顾身体的,除了与她亲近的人的人出事,还有什么,声音带了些急切,看着寒夜皱眉问道:“到底是什么事?别婆婆妈妈的。”
离歌,有时候我真嫉妒你身边的人,每一个都能让你牵肠挂肚,占据心神。寒夜心道。
心中万般不是滋味,面上还是一片平静,看着女子着急的模样道:“你爹的手下陈欢强奸了一良家妇女,妇女自尽了,妇女的家人将他告上了大理寺,已经被收押了......”
听到这儿,姜离歌愤怒不已,生气道:“这京城果然不是什么好地方!我才不会相信陈欢会强奸良家妇女!”
陈欢此人知礼懂事,绝不会做这种丧尽天良的糊涂事,只可能是有人陷害他,那么针对的是陈欢,还是她爹和她?不管针对谁,这事儿她也不能不管,陈欢是她的好兄弟,她不能看着他出事。
寒夜看着女子生气的模样,安慰道:“离歌,你先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
姜离歌这才平静了下来,眼中的急切还是藏不住。
寒夜也不拖泥带水,道:“现在情况还好,陈欢拒不承认自己强奸了良家妇女,两方僵持不下,只是被大理寺收押,不过我担心这个案子会被移到刑部。”
姜离歌也是皱眉,大理寺还好说,大理石卿曹左和他爹感情不错,年轻时私交甚好,这些年为了避嫌这才没有多加联系,刑部尚书却是慧皇贵妃的父亲,而慧皇贵妃和二皇子那一派他们姜家并不熟悉,贸然找刑部尚书了解情况只怕是代价不小,说这个还言之过早。目前最重要的是回京城了解来龙去脉。
思考了半晌,定了主意后,姜离歌道:“我得即刻出发回京城!”姜离歌早就知道自己在虢州境内,这儿是虢州的一处深山,没想到寒夜在这儿居然有落脚处,只怕是为了方便采药。既然寒夜选择在这个时候告诉自己这件事,就说明她的身体受得住长途跋涉了。说完便准备回房间收拾行李。
寒夜却是拉住了她道:“离歌,还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你,你失踪的消息传回了京城。”
姜离歌微微诧异,却又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问道:“怎么会呢?按理太子不会让消息传开的。”
寒夜:“十天前太子收到圣旨就回京了,你失踪的事自然就瞒不住了。”
姜离歌皱眉,又问道:“那你可知皇上召太子回京所为何事?”姜离歌没有看到寒夜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似极为不想听到某个人。
寒夜回答道:“半月后便是选妃宴,只怕与此事有关。”
姜离歌了然,若是为了选妃,太子回去也是无可厚非,只是这南的事还不算完,皇上怎么会召太子回京,只怕有小人挑唆。看来南果然有问题。又道:“那如今南太守定下了吗?”
寒夜暗自赞叹女子心思缜密,道:“太子举荐了童生林文生。”
姜离歌诧异道:“林文生还是个童生,照说没有资格任太守一职。”
寒夜暗叹女子感情迟钝,她哪里会知道太子选林文生大部分原因是为了她,寒夜心里有些发酸,她身边男子那么多,若不是他救了她,可能他们并无机会在一起。弯腰一把抱起女子,开口道:“别想了,咱们先回京。”
姜离歌脚突然离开地面,感受到男子有力的臂膀和健壮的胸膛,有些不习惯,脸微微一红。听闻此言,诧异问道:“你也要去?”
寒夜促狭道:“怎么,还不许我赖着你?”
姜离歌轻笑:“你愿意赖多久就赖多久。”
到了房间,寒夜将姜离歌放在床上坐好,这才道:“离歌,我想过了,回京后你就不要露脸了。敌人在暗,你若是在明,只怕是不方便。”
最重要的是,他不能让她去选妃宴,她若是露面,那一帮人怕是会想方设法让她参加选妃,她是离歌将军,只能是她选别人,哪里轮到别人选她了。再说她是他的,他不想让她被别人贴上标签!
姜离歌一思考,觉得也是这个道理,虽说用离歌将军的名号行事会比较方便,便点头答应了。
一时无话,不一会儿虢州官道上出现一辆马车,快速地向京城驶去。
丞相府书房中。
楚天朔早已经知道了一月后的选妃宴,心里还是愤愤不平,老二母子太过可恨了,老是在背后使绊子,本来这次都要将那股势力扒出来了,结果却因为二人的挑拨功败垂成,不过他不会放弃追查的。
看着太子愤愤不平的样子,宁丞相暗叹太子还过于年轻,开口道:“殿下,此事已成定局,多思无益,不如想想选哪家女子更为有利。”
楚天朔这才醒过神来,告罪道:“是本宫的不是,还是外祖父思虑妥当。”
宁丞相又道:“不知太子心中可有人选了?”
楚天朔恭敬道:“如今姜家势盛,姜离歌最为适合。”
宁丞相沉思,姜家的确是最好的助力,可......
挑眉问道:“可老夫听说姜离歌失踪了,再者,就算她回来,姜离歌乃正三品将军,太子觉得她会参加选妃宴吗?”
楚天朔也是不确定,犹豫道:“姜离歌重情重义,若是听说了陈欢出事,无论如何都会出现的,至于如何让她参加选妃宴,这个倒是难办。依外祖父看,本宫该当如何?”
宁丞相看着太子长大,和太子关系也颇为熟稔,不避讳道:“老夫并不赞同太子选姜离歌。”
太子有些难过,还是谦虚请教道:“这是为何?”姜家势大,娶了姜离歌如虎添翼,而且姜离歌本身就极为聪慧,有她的帮助,他就胜出了老二一大截。
宁丞相缓缓道:“殿下,太子妃是要替太子打理内宅的,若太子妃是姜离歌,她一旦出征,你的太子府又由何人看管?”
太子思考一下道:“这有何难,本宫可以劝她不做将军,或者派一得力嬷嬷在她出征时打理太子府。”
宁丞相不予置评,继续问道:“姜离歌对京中命妇并不十分熟识,殿下又如何与朝臣拉拢关系?”
太子有些为难,还是回道:“总会熟识的。”这话他自己都难以说服自己,等到姜离歌熟识朝臣命妇足以为他提供这方面的帮助,少说也得一两年。
宁丞相笑笑,又道:“将来殿下坐稳天下,世人说殿下靠着离歌将军坐上皇位,殿下又当如何?”
此时书房只有二人,这样的话倒是可以说说。
楚天朔哑然无言,竟觉得自己此事狼狈不堪。
宁丞相看太子脸色不好,便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语重心长道:“殿下,你还年轻,容易被不同寻常的女子吸引,只是殿下也应该知道殿下的身份容不得你任性,一步之错,足以让你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付之东流。”
太子脸色煞白。
宁丞相有些不忍道:“皇上虽说有意让殿下娶姜离歌,殿下也应该知道其中利害。”
太子有些难过地问道:“难道本宫就不能和自己喜欢的女子在一起吗?”
宁丞相看着眼前风华正茂的太子不由失笑:谁年轻时没有个心心念念的人?不过镜中花水中月罢了。却不发一言。
楚天朔想到女子明亮的笑容,忍不住问道:“外祖父,真真就没有其他办法能够两全了吗?”
宁丞相有点动摇,办法是有的,不过以姜离歌这种将军的骄傲怎么可能忍受,除非她爱极了太子。罢了罢了,谁又说得准以后的事,其中利害他已经一一告诉了太子,太子还是坚决要娶姜离歌,一切苦果他自己尝吧,道:“有一个办法,就是你娶姜离歌做太子妃,另外再娶一女子做侧妃替你打理内宅。”
楚天朔闻言,心中高兴了几分,这有何难!感激道:“多谢外祖父成全。”
宁丞相见楚天朔把事情想得那么简单,不由暗自摇头,道:“太子侧妃可有人选了?”
楚天朔道:“无,不知外祖父有无合适的人选?”
宁丞相原是想把嫡孙女嫁给太子做正妃,太子却是要娶姜离歌,这太子侧妃他宁家是万万不会要的,区区太子侧妃,届时还不是被姜离歌压了一头,他宁家女只可为**,绝不为人妾。沉吟道:“老夫看礼部尚书李尚书家嫡长女刚刚好,她可为太子侧妃。”
楚天朔也知道宁家女只为妻,不为妾的规矩,听闻宁丞相此言,也觉得此女合适。
第二十二章 证清白
是夜,因是初一,建文帝按照规矩在凤华宫歇息。宁皇后早早沐浴更衣,准备好晚膳,等着丈夫的到来。
天刚黑不久,外面就响起了太监总管李公公的声音:“皇上驾到!”尖细无比,此时对于宁皇后来说却是天籁之音。
宁皇后赶紧起身,在正殿门口恭候,此时帝王刚好快到宁皇后面前,宁皇后行礼:“臣妾参加皇上!”
帝王看见皇后恭顺的样子,心里一阵怜惜,向前走了几步,将皇后扶起,同时道:“皇后免礼。”
宁皇后顺势起身。建文帝今日似心情极好,竟牵着宁皇后往正殿走,宁皇后心中一阵窃喜。
到了桌前,桌上的饭菜早已经摆好,正散发着阵阵香气,建文帝心中一动,竟感觉食欲上涨,各自坐下,专心吃饭,一时无话。
饭后,二人在正殿座椅上一左一右坐着闲聊。
宁皇后开口道:“不知皇上今日为何事如此开心?可否与臣妾分享?”
建文帝此时心情大好,也不管什么后宫不可参政,笑道:“今日传来消息,北凤使臣已经到达边关,再过十日左右便会进京。”
宁皇后也笑道:“的确是个令人高兴的消息。只是北凤使者前来,会不会影响到皇子们选妃?”
建文帝沉思片刻,道:“照旧进行吧,毕竟朕已经下了诏书,一切从简就是了。”
宁皇后点头,又道:“既然是皇子选妃,臣妾觉得也可以替老三老四选了,毕竟两人也有十八岁了。”宁皇后此时不由想到那年寝宫那具温软的身体,他现在应该健壮了不少吧。
建文帝想了想,却是有些怔愣,他已经快要娶亲了吗?时间可还真快啊。却还装作不知道老三是谁道:“老三?”
宁皇后一看建文帝的样子,就知道他早已经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儿子,笑道:“皇上,就是奕儿啊。”
建文帝蹙眉道:“他?就是被朕赶出皇宫那个孽障?他娶什么亲!”
宁皇后安慰道:“皇上,奕儿毕竟是您的儿子,小小年纪独自在宫外长大,如今到了娶亲的年龄,皇上也应该给他指门亲事才是。”
建文帝似有些不高兴道:“好好的提起他干嘛,扰了朕的兴致。”
宁皇后见建文帝如此厌恶楚天奕,心中也是极为高兴,面上却不显道:“皇上,虽说钦天监算出奕儿是祸国的妖孽,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不也什么也没有吗?陛下若是不喜欢,待二人成亲后,不再见他们便是,不管如何,皇上是一代明君,可不能落下了苛待儿子的名声。”
皇上似被安慰到了,回道:“朕实在不想看到他,选妃宴就让他自己选吧,明日朕就下旨。”
宁皇后笑着应是。
第二日下午,传旨太监便带着圣旨到了三皇子府,三皇子府竟只有三皇子一人接旨,传旨太监看见这样的状况,也是觉得头一次见,不由轻视眼前这位不受宠的皇子,倨傲道:“三皇子接旨。”
三皇子道:“儿臣在。”
传旨太监接着念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三皇子今已到婚嫁之龄,朕心里挂念,着三皇子半月后参加选妃宴。钦此。三皇子殿下,接旨吧。”
跪着的男子双手拿过圣旨,又是一拜道:“儿臣接旨。”嘴角却是勾起嘲讽的笑。
两日后,姜离歌和寒夜终于到了京城外,二人一番乔装打扮。
守城官兵拦住了二人的马车,对车夫喝道:“做什么的?”
寒夜掀开马车帘子,下了马车,踏着优雅的步子走到官兵面前,温和有礼道:“小人是商户陈夜,前几日出城视察生意,今日才和内人回来。”
官兵还是知道陈夜的,毕竟是京城第一商人,便放行了。
寒夜回到马车上,等进了城后,姜离歌笑道:“陈商人,不知你有几个身份呢?”
寒夜将姜离歌拥在怀里道:“夫人放心,待时机成熟,为夫一定会全盘托出。”
听他这么说,姜离歌倒是更好奇他的秘密了,虽说现在二人在一起了,说起来,她对他还真是知之甚少,不过终有一日她会知道他的一切,她又何必着急。笑道:“你这是装上瘾了?”
寒夜笑道:“离歌,我真想现在就娶了你。”
姜离歌却是有些僵硬了,她没想好嫁人的事。
感受到姜离歌的僵硬,寒夜有些难过,面上却是毫不显露,他一直都知道,她还没有爱上他,和他在一起,她冷静自持,难道这样的他还比不上空有容貌的楚天奕吗?可这样已经很好了,至少她是他的。又道:“离歌,我会等你的,等你真真正正愿意嫁给我。”
姜离歌抱着他精瘦的腰道:“好,可你不觉得我们发展太快了吗?”
寒夜有些委屈道:“我们本来就要成为夫妻的。哪里快了?”
姜离歌扶额:“好吧。”
马车到了一个小院子面前停下,寒夜将姜离歌抱了下来,车夫自觉地赶着马车离开了。
进了院子,只见院子虽小,却是很精致,姜离歌暗叹寒夜会享受。
进了最大的房间,寒夜将姜离歌放在床上,然后开口道:“我派人去大理寺打探陈欢的消息,你先休息。”
姜离歌却是不同意道:“安排一下我去大理寺看看欢哥吧。”
寒夜此时却是毫不妥协道:“听话,好好休息,咱们今天先打探消息,明日便去探望。”
姜离歌想想也是,只好作罢。
寒夜见她终于安分,这次关上房门。
此时一个男子从暗处现身,跪在他面前道:“主子。”
寒夜平淡吩咐道:“去查查陈欢现在的情况,另外派人保护好这个院子,不能让人打扰到她。”
男子应了声是,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寒夜这才抬离开院子。转了几个弯,就彻底不见了身影。
三皇子府书房内。
暗月一身白衣,跪在同样白衣的男子面前,二人长得竟有五分相似,偏偏就是这五分,不相识的人定是分不出真假。恭敬道:“主子,皇上下了圣旨,命您选妃宴上选妃。”
楚天奕一脸嘲讽,却是云淡风轻道:“选妃?这是终于想起我这个祸国妖孽了,还是突然发现我这个祸国妖孽有利用的地方了?”
看着自嘲的主子,暗月心里也十分不好受,又道:“下圣旨的前一日,皇上去了凤华宫。”
楚天奕眼中闪过浓浓的厌恶,嘲弄道:“怎么,这是又想折磨我了?可惜,我早已不是那个让人随意揉搓的楚天奕了。”
此时暗影走了进来恭敬道:“主子,查到了。那日......”
从暗影的叙述里,还原了整个事件的经过:
话说那日陈欢和一众好友在酒楼喝酒,喝得正是尽兴,却是突然感觉头有些昏沉,只好对喝酒的好友们道:“对不住大家了,今日酒喝多了,头有些昏沉,小弟先走一步,改日一定请大家喝酒赔罪。”
陈欢出身草莽,在战场上勇猛无比,和姜离歌一行人是生死之交,如今刚好弱冠,正五品将军。
陆远渊笑道:“就知道你小子酒量不行,区区几杯就醉的不行,去吧去吧,记得你说的请喝酒赔罪。”事实上桌上已经有十多个空酒瓶了,他们也不过五六人。
陈欢笑道:“是,是,是,一定记得,小弟知道陆大哥最是大度了。”
常询也豪放道:“要滚快滚,下次可不会放过你小子。”常询是镇北候副将常宏的大儿子,今年二十有一,也才刚升正五品游骑将军。
剩下几个是他们年少时玩得比较好的一帮世家弟子。纷纷表示陈欢可以离开。
陈欢这才准备离开。陆远渊见陈欢的侍从没有在身边,有些担心问道:“等等,阿欢,你的侍从呢?”
陈欢转过身,颇有些昏昏沉沉道:“刚才说是内急,现在应该在外面等着呢。”
常询也有些担心道:“不如我们就此散了,和你一起回去,也有个照应。”
陈欢连忙摆手道:“你们喝你们的。本来今日就是小弟的不是,再耽搁各位哥哥喝酒,罪过就更大了,常大哥,陆大哥,你们都放心吧,小弟又不是娘们儿家,怕什么!”
抱了抱拳,又道:“就先走了,各位哥哥喝的尽兴才是,谁都不准送。”
几人见此,想了想也觉得没什么问题,便让他走了。
出了酒楼后,入夏的凉风习习,陈欢只觉得心中一阵畅快,摇摇摆摆地朝前走去,路过一个死胡同,却见一麻衣女子蜷缩在胡同口,手里抱着同色的包袱。
陈欢见女子只有一人,有些关心地向前,凑近了女子,准备询问一番,却是感觉头一沉,失去了意识。
次日,陈欢感觉自己被泼了盆冷水,昏昏沉沉地醒来,却见周围围了一大群官兵,周围还有百姓指指点点。
心中一懵:这是什么情况?
动了动,却是发现自己的手被捆了起来,低头一看,自己竟然衣衫不整!一下清明了过来。
对为首官兵道:“这是什么回事?你们为什么绑本将军?”
为首官兵冷哼道:“怎么回事?您难道不知道吗?”
陈欢更懵了,周围扫了一眼,却看到不远处一麻衣女子同样衣衫不整,抱着包袱在哭。
第二十三章 证清白
陈欢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他怎么什么印象都没有,难道是喝多了?
只听为首官兵道:“大胆采花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当街行凶,还有没有王法了?”
陈欢见这么一大顶帽子不由分说地扣在他头上,也有些恼了,站起身,也不管是不是衣不蔽体,蛮横道:“本将军昨晚喝醉了,事情都没有查清楚,你们怎么能就此定罪?”
那女子却是十分生气地站起来,一手抱着包袱,一手指着陈欢,哭着道:“你以为将军就了不起了吗?可怜小妇人家中还有两个孩子,竟被你......”最后竟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陈欢也是一阵头疼,早知道他应该和陆大哥他们一起的,如今他是有苦说不出,他恍恍惚惚记得昨晚他一靠近这妇人就昏过去了,谁知道是不是这妇人垂涎他的美色。还是开口道:“大婶,是非曲直我们去官府分辨,何必当街让人难堪?”
是的,这是一个看着三十多岁的妇人,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却是可以做陈欢的娘了,陈欢心中也是叫苦不迭,他保留了二十年的童子之身啊!此事无论结局如何,对他都是非常坏的影响。
那妇人却是嚎啕大哭起来,气愤道:“去官府,你这是笃定了官府不会治你的罪吗?老天啊,怎么能让小妇人遇到这样的事?以后小妇人如何面对邻里乡亲?还不如去死了算了。”说完,一头撞上了墙壁,头上迸出了血,身子倒了下来。百姓吓得一哄而散,只余几个胆大的还在那里。
一官兵走向前去,探了探鼻息,对为首官兵道:“没气了。”
这样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陈欢也是暗道不好,这妇人一死,他只怕是非要被治罪了。
为首官兵押着陈欢道:“事到如今,你也必须和我们走一趟了。”
陈欢觉得自己的脑袋此时一片浆糊,嗡嗡作响,任由着官兵押着自己走。由于陈欢是正五品将军,直接押到了大理寺,由大理寺审理。
陆远渊等人听说后,也是十分震惊,当街强奸了人,人还当街撞死了,最重要的是,那人有三十多岁了,这样的事怎么想都觉得奇葩。
带着饭菜就去了大理寺探望陈欢,却只让两人探望,众人让陆远渊和常询去,毕竟二人的脑子最好使,也能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到陈欢。
陈欢见到陆远渊和常询,心中一阵感动,陆远渊边给他布饭,边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一夜之间就变这样了?”
陈欢有些气愤道:“此事定有蹊跷。”又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听完,陆远渊和常询有些沉默,这是被人算计了?
陆远渊问道:“那你到底有没有对人家那样?”
陈欢瞪了他一眼道:“陆大哥,小弟都喝断片了,怎么记得到底有没有?”
陆远渊想了想也是,常询却是接过话来:“你就没有别样的感觉吗?”
陈欢一脸懵道:“什么感觉?”陆远渊也是一脸疑问。
常询见两个好友纯情的样子微微叹息,解释道:“就是男子和女子欢好后的感觉。”
陈欢额头划下黑线,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陆远渊的脸也是有些红。
常询有些感慨,军营荤段子如此之多,姜离歌带他们去了青楼如此多次,他们竟然还能如此纯情,这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只好详细道:“你有没有觉得精疲力尽,还有一丝畅快,再不济也有那妇人的味道吧?”
陈欢仔仔细细在身上闻了闻,精疲力尽和畅快他没感觉到,但身上确确实实有那妇人的味道,点了点头。
陆远渊和常询都有些挫败,事实如此,要想洗清罪名,简直是难上加难。
陆远渊分析道:“你说你刚接近那妇人就没了意识,那我们可不可以猜想那妇人身上有什么**之类的?你有没有闻到什么不同寻常的味道?”
陈欢颇有些不好意思道:“没有,小弟当时只感觉到自己的酒臭味了。”
常询问道:“你们说,这妇人用命陷害阿欢做什么?这不科学啊,那妇人有两个孩子,还有丈夫,婆婆,陷害你有什么好处?”
陈欢也是纳闷不已,开口道:“小弟可以保证最近没有得罪什么人。”
陆远渊:“如果说是人家嫉妒你呢?你想想有没有人表现出嫉妒你什么的?”
陈欢此时都有些崩溃了,回道:“陆大哥,这小弟怎么知道,再说,就算是嫉妒,也应该嫉妒你这个陆家大少爷,正四品将军吧。”又使劲想了想道:“会不会是我哥啊?他从小就不满我阿娘比较疼我。”
常询道:“这不太可能,你哥就是一市井百姓,如何能让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为了陷害你而死?可以排除了,再说他是你哥,怎么也不至于这样对你吧。”
陆远渊又道:“看来不是这个原因。”
陈欢却是一拍脑袋道:“会不会是江平侯世子那个纨绔?”
二人将目光汇聚到他脸上,异口同声道:“到底怎么回事?”
陈欢讪讪道:“不过是那日小弟看他当街欺负弱女子,然后制止了他,他就放言说不会放过小弟,会不会是他?”
常询:“那也是可能的,我和陆大哥出去后就去查查。你再想想还有其他怀疑对象吗?”
陈欢想了片刻,摇摇头道:“没有了。”
陆远渊和常询相视一言,脸闪上凝重,陆远渊安慰道:“反正近来黑骑营也没有什么事,小爷和你常大哥会尽力帮你查清楚的。你得耐心些。”
常询也点点头,道:“这大理寺卿曹大人公正严明,不会对你施刑,可这事儿也得尽快解决,移交到刑部那就麻烦了,只怕赵尚书不会轻易放过你。”
陈欢也知道其中厉害,犹豫道:“可不可以不要告诉大将军?”
陆远渊笑道:“怎么,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咱们大将军啊?可惜晚了,你这事传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将军只怕是早就听说了。”
常询也觉得有些笑道:“放心吧,将军知道你的为人,不会让你挨军棍的,将军此人最是护短,不会让你在牢里待太久的。”
陈欢闻言,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二人见了解得差不多了,这才从大牢离开。
而大理寺正厅,曹左和镇北候相对而坐,茶香袅袅。
镇北侯呷了一口茶道:“曹大哥,小弟想大哥已经知道了小弟的来意,就不拐弯抹角了。小弟想问问小弟手下部将陈欢的案子进展到哪儿了?”
曹左也是忧愁道:“姜弟,此案十分棘手,证据全部指向陈欢将军,而且那妇人的家人今早已经交了状告书,不接受赔偿,只要陈欢将军受到惩罚。”
镇北侯沉吟道:“就没有有利的证人吗?”
曹左道:“暂时还没有,为兄已经派人去询问了,姜弟且放心,只要陈欢将军在大理寺一日,为兄就能保他一日。”
镇北候起身道谢道:“多谢曹大哥了,若是案子有什么进展,还请曹大哥派人告知。”他虽是镇北侯,在案子这一块始终是没有曹左方便的。
曹左赶紧扶起姜傲,回道:“姜弟,放心吧!”
镇北侯想着自己还要替陈欢找证据,只好告退道:“曹大哥,陈欢就麻烦你看着了,小弟先离开,等此事过了再请大哥喝酒。”
曹左:“和大哥客气什么!不过你久经官场,不会觉得这只是针对陈欢将军吧。”
姜傲正色道:“小弟这几年风头日盛,难免有心人嫉妒,可陈欢能影响到小弟什么呢?不过是一个治军不严的骂名罢了,可这在小弟眼中根本不算什么。”
曹左:“唉,你一生光明磊落,自是无惧这些,只是小人防不胜防,今日是陈欢,明日又是谁呢?”
姜傲脸色有些不好道:“还是曹大哥思虑周全,是小弟疏忽了,无论如何小弟都不能让陈欢毁在这阴谋算计中。多谢大哥提醒,小弟日后定会好好告诫他们。”
曹左这才满意地将镇北侯送了出去,看着镇北侯骑着高头大马离开的背影。
曹左暗道:姜弟,你可知自古权倾一时的大家最后都毁于一旦,这陈欢若是处理不好,只怕是你姜家就要开始走向灭亡了,为兄倒是希望这只是别人为了拉拢你而设下的计谋,无论如何,为兄都会尽自己所能给那个孩子一个清白,不管他做还是没做!
出了大牢后,常询道:“陆大哥,不如我们直接去找那江北后世子吧?”
陆远渊摇摇头道:“不妥,哪有坏人会承认自己是坏人的,我们从长计议。”
常询:“反正你最有办法,那你说怎么办?”
陆远渊笑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常询激动道:“什么办法?”
陆远渊道:“你且附耳过来。”
常询蹭了过去。陆远渊说完,只见两人脸上都露出了神秘莫测的神色。
第二十四章 证清白
是夜,江平侯世子苏哲摇摇晃晃出了江平侯府,带着人浩浩荡荡往春意楼去。依旧一掷千金点下当红女子秋歌,这秋歌虽不如天心那般声名远播,却也是颇受青睐。
秋歌看着迎面走来的江平侯世子,目光含情,秋波连连,江平侯世子苏哲心中奇痒难奈,一把抱住美人,急不可耐地撕开了美人的衣服。
秋歌却是笑得妩媚至极道:“苏郎,咱们不是前几天才见过吗?不如先喝喝小酒。”
苏哲置若罔闻,却是道:“秋歌,本世子把你赎回去吧,这样咱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秋歌笑道:“赎回去做小妾啊,你那母夜叉似的世子妃会同意吗?再说了,小女子觉得现在就很好,您看您对小女子多怜惜。”
秋歌也是个聪明的,她知道青楼为妓固然为世人所不齿,可也是让人一掷千金,妈妈也对她们极好,在这儿倒是比做个小妾好些,要知道空有美貌的女子又能留在丈夫几年,倒不如像这样好聚好散。
苏哲有些挫败道:“秋歌,和本世子在一起有什么不好,到时金山银山还不是你说了算,世子妃虽是霸道了些,她不会过分为难你的。”
秋歌笑,这男人哪里知道女人之间的战争?娇笑道:“咱们现在不也是在一起了吗?您不也挺高兴的,还计较什么呢。”
话锋一转试探道:“听说前两日那个不知好歹得罪您的陈欢被抓了?”
苏哲停了下来,挑眉问道:“你怎么知道?”陈欢被抓,他的心里畅快极了。
秋歌笑道:“这春意楼就没有什么秘密,外面发生的事儿,我们虽不敢说事事都知道,但大部分还是说得上嘴的。”有撒娇道:“小女子就是为您高兴,那陈欢不知好歹得罪您,果然没有好下场。”青楼的确没有秘密,陈欢和苏哲的过节她是知道的。
苏哲道:“本来本世子是要收拾他的,谁知道他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自个儿就作死了,还好意思骂本世子,哼。”
秋歌似无意道:“原来不是世子收拾他呀,看来果然此人是衣冠禽兽!”
苏哲道看着女子道:“本世子知道你们就喜欢陈欢这样的将军什么的,没想到他比我们这些公子哥更不堪吧?”
秋歌笑骂道:“你们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苏哲有些讪讪道:“谁不是好东西了?就算不是好东西,你们也喜欢得紧。”说完拉着女子一起滚到了床上。
过了一炷香时间后,秋歌偷偷推开了门,进了另一个房间。只见房间桌旁端坐着两个俊秀的青年,仔细一看,正是陆远渊和常询。
秋歌娇笑道:“二位客官久等了。”
常询也客气道:“多谢秋歌姑娘了,不知结果如何?”
秋歌走向前,坐在了常询怀里,看着男子道:“常公子放心,我秋歌出马,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只是......”
常询顺势抱住女子,笑着问道:“你的条件是什么?说吧,本将军一定满足。”
秋歌媚眼如丝,瞟了陆远渊一眼,一只手指在常询胸前画着圈,开口道:“若是陆公子能陪小女子一晚,小女子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陆远渊一下站了起来,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不怀好意,他们就不该找她帮忙!硬声道:“不行!”
秋歌咯咯笑了起来,调侃道:“陆公子还真是纯情,小女子喜欢。”
陆远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常询有些不忍心,开口道:“要不本将军陪你一晚?本将军可是久经情场,比他厉害多了。”
秋歌笑道:“您这样的,小女子可不感兴趣,一点儿都不好玩!”
常询也有些忍不下去了,沉声道:“秋歌......”
秋歌笑得花枝乱颤,道:“不过是个玩笑罢了,我秋歌这么多年还没有被拒绝过,有意思,有意思。”说着站了起来,接着道:“小女子试探过了,不是他!你们就没有怀疑过真的是你们那位朋友酒后乱性么?”
陆远渊立马回道:“我们一起上过战场,他不是那样的人。”
秋歌见他们在意的样子,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直接伸出了手。常询立马放了一个金元宝上去。秋歌高兴地收进衣袖。
陆远渊还是有些不确定道:“姑娘确定消息可靠?”
秋歌白了他一眼,不满道:“我秋歌出马,公子还担心什么!”
常询道歉道:“还请秋歌姑娘谅解,我们也只是太想救出我们的朋友了。”
秋歌驱赶道:“快走,快走,这大半夜的,小女子要睡了。”
常询和陆远渊闻言,翻窗跳下,秋歌有些心惊:这是二楼啊。拿出金元宝,掂了掂重量,带着笑意走了出去。
出了春意楼后,常询颇有些挫败道:“陆大哥,看来从这方面是行不通了。”
陆远渊看着刚才还游刃有余的常公子,现在变成了这幅样子,嘴角抽了抽,想到陈欢,也是忧愁道:“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半月后,大理寺在拖了又拖之后,不得不开始审理此案。
大理寺卿曹左坐在高堂之上,一身大红官袍,满身多年累积下来的威势。堂下跪着妇人的丈夫和婆婆,只见二人一身麻布衣裳,男人名唤牛壮,老妇人称一声老牛氏。
不一会儿陈欢就被押了上来,直直跪下。牛壮和牛氏立马激动了起来,牛氏更是扑了上去,掐住陈欢的脖子,骂道:“你这不要脸的采花贼!”又哭喊道:“我可怜的媳妇啊”就像那妇人是她亲闺女一样。
曹左威严道:“公堂之上,岂能容尔等胡闹,还不快把妇人拉开!”
官兵赶紧拉开了老牛氏,老牛氏被拉开,不依不饶看向曹左哭道:“大人啊?一定要为老身那可怜的儿媳妇做主啊,她还有两个没长大的孩子啊,就这么被这恶人害死了,大人啊......”
曹左觉得耳朵疼,他这几日找了许久证人,却没有收获,而刑部尚书赵大人又不怀好意,只怕是麻烦了。
旁边的陆远渊和常询也是恼怒不已,这两日他们把想到的办法都试了一遍,可仍然没有什么收获,最后甚至都拿着钱去私下和解了,牛家人却是态度坚硬,必须要陈欢受到惩罚。
曹左好声好气却威严道:“牛氏,本官知道你的委屈,定会认真审理,还请保持肃静。”
老牛氏见此,也不敢再加放肆。
见公堂终于安静了下来,曹左这才道:“牛壮,本官问你,案发当日,你的妻子为何出现在那里?”
牛壮回道:“那日的前几日,草民妻去邻村娘家看望病重的老母亲,说是要在娘家待几天,那天晚上定是挂念极了家中,这才赶了回来,谁知天竟黑了,还遇上了这个恶人!大人,你一定要替草民做主。”说完还恶狠狠地瞪了陈欢一眼。后者面无表情。
曹左又问:“你又为何不陪你的妻子会娘家?”一般来说,妻子回娘家都会有丈夫的陪同,倒不是夫妻有多恩爱,只是寻常百姓一般许久都不会回娘家一次。
牛壮回道:“都怪草民那几日太忙走不开,不然那会有这样的事。”
曹左沉吟,这倒是和他派人查到的吻合。又问道:“寻常人都不会夜半赶路,你妻子为何不同?”
牛壮回道:“大人,您有所不知,这白日要干活,那里能浪费在赶路上,草民妻子想必是想夜晚回家后第二日就能干活。”又愤愤道:“大人,您为何不审问犯人,倒是一味审问草民,这是何道理?”
曹左咳了一声道:“本官自有安排,你又担心什么。”看向陈欢,问道:“被告陈欢,那日你和好友喝酒后就准备回府,然后路上遇到了回家的牛氏。”
陈欢回道:“回禀大人,的确是如此。臣见牛氏蜷缩在胡同口,就上前打算询问一番,谁知一走近就失去了意识,第二日醒来就被抓了。”
曹左又道:“难道不是你酒后乱性?”
陈欢道:“大人,臣那日的确喝了许多酒,但还不至于酒后乱性。”
牛壮一听,立马愤怒道:“你怎么能确定自己不会酒后乱性!”
陈欢也有些火了道:“若不是你妻子夺了本将军第一次,本将军现在还没有碰过女人,又如何酒后乱性,本将军还想告牛夫人强奸本将军呢!”
这一番言论可是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他们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陈欢也没有想过他这话意味着什么,直到多年以后京中依然盛传他是第一个被强奸的男人,他才知道自己当年到底做了些什么。
牛壮也是一阵征楞,半晌才反应过来,生气道:“大人,这是什么话?哪里有男人被强奸的,还能检查出来不成?”
曹左也是有些神色不自然道:“陈欢,此话可不能乱说。”
陈欢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啥,义正言辞道:“大人,这怎么能是乱说?臣只不过是实话实说,那日臣一接近那妇人就晕了过去,怎知不是那妇人垂涎臣的美色?”
曹左只好道:“若是如此,她第二日又为何自杀?”
陈欢:“定是她见如此多人发现,觉得家中肯定不会放过她,只好一死了之,赖在臣身上。大人,您也别不信,臣才弱冠,而那妇人已经三十有余。”
在场的人无不觉得他这是谬论,又暗暗觉得好有道理。
曹左:......他竟觉得无言以对......
第二十五章 证清白
只见牛壮憋红了脸,老牛氏也觉得自己的脸异常僵硬,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牛壮梗着脖子,看着涨红了脸怒道:“陈欢,你,你不要脸!”又转向曹左哭喊道:“大人,陈欢如此蛮横,您都不管吗?是想包庇吗?”
曹左平复了心情,拍了一下桌子,威严道:“公堂之上,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们二人各有各的理,陈欢,本官问你,可有人能证据证明那妇人并非你强奸?”
陈欢道:“大人,那日巷子里只有臣与那妇人,并无人看见。”
案子进行到这儿,曹左只觉得头疼,若陈欢与姜傲毫无关系,他早将陈欢打入大牢,就此定罪,这案子在明面上的确是陈欢强奸了那妇人,众目睽睽。还是道:“牛壮不能证明一定是陈欢强奸了牛氏,陈欢也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无辜,现在本官宣布,此案等找到最新证据再审。”
闻言,牛壮马上就不满道:“大人,众目睽睽,天理昭昭,陈欢欺负了草民妻子是事实,您怎么能徇私枉法!”
曹左有些怒了,这人完全不知好歹!还是颇有气度道:“本官自有决断!退堂!”
牛壮还是有些不甘心道:“大人,这不是明摆的事实吗?草民看您就是有心包庇。”
老牛氏也是哭天抢地道:“老天啊,还有没有王法,好人没有好结果,坏人倒是好好的站着,可怜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一无钱,二无权,比不得人家背靠大山,这是什么世道啊!叫老身如何甘心!”
这一番话让外面的百姓沸腾起来,纷纷指责:
“曹大人,您是好官,莫要为此人失了清廉。”
“曹大人,草民是牛壮家的邻居,他们一家平时都很好的,还请曹大人还好人一个公道。”
“曹大人,您一向公明决断,一定要为我们小百姓做主啊。”
......
曹左觉得此事复杂愈发复杂,人人都觉得是陈欢酒后乱性,偏偏陈欢一口咬定失去了意识,而仵作的查验结果也是证明妇人的确有被强奸的痕迹。却依然坚持道:“此案疑点重重,稍后再审,退堂。”
这样的结果于陈欢他们来说不好不坏,只是多了更多的时间去查找证据,可他们都找了这么多天了,依然毫无收获。
此事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
次日朝堂之上,大臣们汇报了各自的事,又提出了早就想好的若干建议。
一番议论罢,建文帝威严道:“各位爱卿可还有事上奏?”
御史大夫秦江站了出来,义正言辞道:“皇上,臣要弹劾大理寺卿曹左徇私枉法故意拖延。”
御史大夫年近六十,年轻时一张铁嘴打遍天下无敌手,如今更是弹起人来不分亲疏,不分官位高低,人人忌惮,大臣们看到他就往两边走,以至一直没有朋友。
建文帝有些感兴趣,挑眉道:“哦?就是陈欢将军的事?”
秦江道:“正是。”
建文帝眼中一片幽暗,让人只觉得看不清,平淡道:“曹爱卿,你有何解释啊?”
曹左走了出来,跪下,这才道:“皇上,臣冤枉。”
建文帝笑道:“你们这一个个的,一有事就只能说冤枉,曹爱卿,你倒是说说自己冤枉在哪儿?”
曹左道:“皇上,不是臣徇私枉法故意拖延,实在是此案疑点重重,臣不好妄下决断,只能等更新的证据出来再审。”
建文帝沉吟道:“的确是这个道理。”
秦江有些不满道:“皇上,此案明眼人都知道是那陈欢酒后乱性。”又看向曹左问道:“曹大人又如何觉得疑点重重?”
曹左本不欲多说,奈何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回驳道:“秦大人并未在场,怎么知道不是疑点重重?”又转向建文帝道:“皇上,那陈欢说他接近那妇人时就没了意识,怎么能说没有疑点,请皇上多给臣一些时间,臣一定查得水落石出,叫秦大人心服口服。”
建文帝看着二人争吵,却不发一言,臣子嘛,自然是不和最好。
秦江果然不负期望道:“那曹大人要多一些时间,可是一年半载?曹大人自诩清廉,如此行事,只怕有负清明。”
曹左:“哪有案子不需要时间,有的还得要个几年呢。”
秦江嘲讽道:“照曹大人这么说,是不是每个案子都要拖上这么长时间?本官真是怀疑曹大人意欲何为?莫不是想看看怎么判才不得罪人?”
曹左饶是再好的风度,也觉得有些气血上涌,对着高台之上的建文帝道:“皇上,您是了解臣的,臣这么多年兢兢业业,哪里有过徇私枉法,秦大人给臣带了这么大顶帽子,臣不服。”
建文帝这才开口做和事老道:“两位爱卿各有疑虑,这样吧,曹爱卿不如定个破案的期限吧,如此秦爱卿对于拖延也无话可说,此案也破了。”
曹左回道:“请皇上给臣三个月时间,三月后,臣定会给天下一个交代。”
秦江不满道:“三月是不是太长了些?”
建文帝幽暗不明道:“那秦爱卿说说多久合适?”
秦江也不含糊道:“十天。”
曹左也不满了:“十天时间如此紧急,臣如何能办到?便是秦大人想要不失公允,也不止这个时间不是?”
建文帝沉吟道:“既然如此,朕看就一个月吧。二位爱卿也别再吵了。”
秦江道:“既是军令状,曹大人也该有个表示不是?”
曹左当即道:“皇上,臣若是一月之内不能将案子查出,就自摘乌纱帽!”
建文帝似有些不乐意道:“,两位爱卿就事论事,何必立下军令状,朕看就罢了吧。”
秦江道:“皇上,自古出征便有军令状,曹大人如今的情况又何尝不是?”
曹左也不甘落后道:“皇上,若是臣不能在一月之内查出真相,臣还有何资格做这大理寺卿!”
建文帝只好道:“好吧,既然二位爱卿如此坚持,朕也不好再加阻拦,那就这样做吧!”
下了早朝后,姜傲到大理寺表达了一番歉意,曹左倒是不甚在意,心里想着事情总会水落石出,如今不过是每日辛苦些罢了,只愿那陈欢真的如姜傲保证的那样,不然到时候他掉了乌纱帽倒是无妨,他家人丁单薄,影响到姜傲就大大不好了。
之后曹左一行人再次问了案发地点周围的人,又排除了无数个动机,依然一无所获,而现在距离期限不过半月。
楚天奕听完,皱了皱眉,心中也是觉得此事十分不简单,想要在半月之内破了此案,而且还要将陈欢摘出来更是难上加难,吩咐道:“去准备准备,今晚潜进大理寺停尸房。”一切症结在牛氏。
暗影犹豫道:“主子,牛氏已经被牛家人带回去葬了。”
楚天奕云淡风轻道:“那也准备准备,明晚去问候牛氏。”
暗影忽然觉得凉嗖嗖的,主子这是要挖坟?
楚天奕似想起了什么似的,道:“派人去现场守着了吗?”
暗影恭敬道:“暗一带着人去了。”
楚天奕这才道:“这几日让暗月继续待在这儿吧。”
暗影问道:“主子,您不住在府里吗?”刚刚问完,暗影觉得自己有些傻,他明明知道......
只是主子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主子以前可不会回来后住在外面。
夜晚很快来临,姜离歌觉得自己等得都快生芽了,暗自骂了声自己没出息。
这时,房门从外打开了,姜离歌脸上绽开了笑容,从桌旁站起身,高兴道:“阿寒,你终于回来了。”
寒夜闻言,心中一暖,原来有人牵挂着竟如此让人觉得美好,缓缓从门外走了进来,笑道:“你如今倒是越发像个女子了。”
话毕,已经走到了姜离歌面前,将姑娘轻轻拥在怀里。闻着寒夜身上的味道,姜离歌竟觉得有些熟悉,可能是相处久了吧,姜离歌暗暗道。按下心中的悸动,有些着急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还有转机吗?”
寒夜低头,看着姑娘着急的样子,也不好拐弯,直接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末了又道:“如今只有半月时间,若是不能证明陈欢将军的清白,他就只能像百姓期待的那样被打入天牢。”
姜离歌拧眉道:“这事倒是极为难办,这牛氏若是冲着我姜家来,如此行事倒是匪夷所思,可若不是,单单一个阿欢怎么值得她以死相逼!着实奇怪,为今之计只有从牛家人出发了。”接着又问道:“阿寒,你可有派人去暗中观察牛家人?”
寒夜早已经派人去过,只是还没有来得及问,只得道:“派了,如今还没有来得及问,他们没来找我,怕是没有什么异样。”
姜离歌想想也觉得是这个道理,又道:“如今牛氏的尸体在哪里?”
寒夜只觉得面前的女子极为聪明,和他想的倒是极为相似,道:“已经葬下了,我已经派人去找她的墓地了,明晚咱们就动手。”
第二十六章 证清白
姜离歌点点头,这男人倒是和她臭味相投,阿呸,是想法神似!一切等看了牛氏尸体再说。开口道:“你的医术极好,做仵作应该也不遑多让吧。”
寒夜的脸有一瞬间的僵硬,要知道牛氏已经死了一个多月了,饶是他见多不怪,也觉得这样的尸体很恶心。
姜离歌见男子久久不发一言,心情觉得颇好,这一个月都是他占尽她的便宜,如今扳回一局,自然是极为高兴的。
寒夜感觉到姜离歌的幸灾乐祸,心里倒是一松,她应该是逗他的。
抬起姑娘的下巴,看着她红艳的唇,心中一动,却是问道:“离歌,你真的会爱我吗?”
下巴被抬起,姜离歌觉得微微不舒服,看着他溢满华光的眼睛,笑道:“我其实不知道。”爱吗?爱吧,可是他的感情来得太快,总让她觉得昙花一现,她更愿意把他当成兄弟,这样永远是最长久的。
将姜离歌紧紧抱在怀里,叹了一口气,似妥协又似自言自语:“算了,不爱就不爱吧,反正你会和我在一起,这就够了。”
姜离歌回抱着他,笑道:“我们就这样不好吗?说爱什么的多矫情啊。”
寒夜眼中幽深一片,暗道:离歌,这样的你总让我觉得自己抓不住,三皇子又如何,我只怕会有更好的人出现在你面前,你喜欢他的一切的一切,到时我是成全,还是以救命之恩绊着你?
有时候寒夜觉得要是自己不是姜离歌的救命之人就好了,这样他也就不会以救命之恩让她以身相许,也许他就可以出现在她面前,然后她不是因为救命之恩和他在一起,他们会最纯粹地相知相爱相许,可又暗暗嘲笑自己,如果不是当时去找离歌,可能他们已经阴阳两隔了,又有什么相知相许?
想了很多,感受到女子浅浅的呼吸,他才觉得这是真实的。低下头,沙哑喊道:“离歌。”
女子淡淡应了声。
寒夜却有些不满足道:“离歌,你抬起头来看着我。”
姜离歌觉得他这一刻不正常,说的话奇奇怪怪的,还是抬起了头。
寒夜看着女子让他心动的模样,定定地看着她,继续道:“我要你吻我。”姜离歌,我想知道你到底爱不爱我?
姜离歌觉得更奇怪了,平时不是他想吻就吻的吗?现在怎么这么矫情?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奇怪道:“没发烧啊,这是怎么了?”
看着女子奇怪的眼神,寒夜忽然觉得自己无地自容,闷闷道:“算了。”
却感觉唇上一软,又迅速消失。
姜离歌没好气道:“好了吧,真是奇奇怪怪的。”
寒夜心中先是一喜,又很快失落,没有占有欲,离歌,你果然还是没有爱上我。却是有些倔强道:“不够。”
姜离歌笑道:“真像悠悠。”像个小孩子似的。
寒夜却是问道:“悠悠是谁啊?”
姜离歌赶紧掩饰道:“没谁,放心吧。”
寒夜还是不满足道:“离歌,你有吻过别人吗?”
姜离歌却是愣住了,他到底想说什么?有些不耐烦道:“有,三皇子。阿寒,你到底想问什么?我说过,三皇子已经是过去式了,我会好好和你在一起的。”
寒夜有些难过,离歌,这就不耐烦了吗?明明他们才在一起不久啊,女子都是极为易变的?
还好姜离歌没有读心术,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然肯定要好好嘲笑他一番。
姜离歌准备继续说点什么,却见寒夜本该流光溢彩的眼眸有些黯淡,终究还是有些不忍心,一手拉低他的头,踮起脚尖,轻轻吻了上去,慢慢啃咬,分开他的牙关,舌尖与他共舞。
感受到女子香软的舌,寒夜终于觉得自己满足了,姜离歌,我原本只是想报复你,却原来,你是这样地让人陶醉。
一吻罢,二人微微喘息,姜离歌正色道:“阿寒,给我点时间,我会爱上你的。”可是阿寒,你爱我什么?
寒夜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点点头。
次日晚上。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几条黑影从京城大街小巷掠过,直直奔向了京城南边小村庄墓地,在一座刚修好的坟前停了下来。
正是姜离歌一行人。
其中一人恭敬道:“主子,就是这儿了。”
寒夜点了点头,平淡道:“挖吧。”
几人迅速行动了起来,寒夜搂着姜离歌在一旁看着。
姜离歌看着不停铲土的几个人,不由小声笑道:“有手下就是不一样,都不用自己动手。”挖人坟墓这事儿她也是第一次干,有些兴奋。
寒夜笑道:“放心吧,我们不是第一批,也不会是最后一批。”
姜离歌有些震惊道:“你说很多人挖过这坟了?唉,这牛氏也真是可怜。”
看着姑娘震惊又好奇的模样,微微笑道:“你想想你的朋友你就不觉得可怜了。如今这结局倒像是她所求。”
姜离歌这么一想倒是觉得这事儿颇为正常了。
不一会儿,寒夜的几个手下就将棺材挖出,打开,一股尸体腐烂的臭味弥散开来,饶是姜离歌和寒夜见多了死人,也觉得有些恶心。几个手下倒是一脸正常,姜离歌暗暗对他们竖起来大拇指。
奈何寒夜的暗卫中没有擅长于查验尸体的能人,寒夜只好硬着头皮跳了下去,脸色却是有些苍白。
还好尸体虽是臭味极重,却是还没有腐烂太多,大概是这儿是一片墓地,阴气重,比较冷。
寒夜打量了一下妇女,细细地查看了起来,姜离歌这时候也忍住恶心跳了下来,看着男子认真的侧脸,忽然感觉自己的心跳的砰砰作响,暗道认真的男人最好看。
看见姜离歌下来,寒夜拧眉道:“你下来做什么!”
姜离歌倒是十分自然,理直气壮回道:“帮你啊。你好意思脱她的衣服吗?”
寒夜竟觉得自己无言以对,只得道:“我看你倒是极想脱她的衣服。”
姜离歌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要脱也是想脱你的好吗!”说完姜离歌就后悔了,果然不能和苏强他们去逛青楼,调戏小香的话怎么能张口就来,要不得啊,要不得。却见寒夜耳朵有些红,姜离歌好似发现了一块新大陆,要不是场合不对,她一定要好好调侃他一番。
一时无话。姜离歌动手把妇人的衣服扒开,皮肤上已经有点点尸斑。
寒夜左右看了看,这才小声道:“这妇人的确是有被侵犯的痕迹,可体内却没有外力所致的淤伤。”
姜离歌一时有些不解。
寒夜解释道:“没有外力所致的瘀伤,这说明她被侵犯时没有任何挣扎,从这儿就可以看出凶手不是陈欢将军。”
姜离歌有些高兴道:“太好了,我们可以救出阿欢了。”
寒夜平淡道:“不急,单从这一点难以洗清陈欢将军的名声,如今我们只算是能让他离开大牢。”
这么一提醒,姜离歌倒是醒悟了过来,牛氏身上没有瘀伤,别人也可以说二人大街苟合,陈欢不愿负责,激怒了牛氏,于是牛氏因爱生恨临死指证。这样一来,即使陈欢出了监牢,也是难以把自己洗的清清白白。
不过姜离歌却是有其他的疑惑,问道:“大理寺的仵作检查过了,为何没有检查出来?”
寒夜笑道:“仵作检查只能看到外面,而我是大夫,自然是能摸到皮下的。”
姜离歌深以为然,结束话题道:“好吧,你最厉害,咱们回去吧。”
寒夜点点头,搂着姜离歌的腰飞身而上,刚刚站定就迎来了姜离歌的一个暴击,颇有些疑惑地看着姜离歌。
姜离歌压抑着愤怒低声骂道:“混蛋,你刚刚才摸过牛氏,脏死了!”
寒夜这才注意到这事儿,有些尴尬道:“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姜离歌也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不过是有些嫌恶发臭的尸体。故作大方道:“这次就原谅你了。”
两人都没有再说什么,只让手下的人收拾残局,双双消失在了原地。
刚回到陈府,二人第一件事就是香喷喷地洗了个澡,一切都准备得差不多后,寒夜这才来到姜离歌房中。
只见女子一身白色中衣,长发及腰,微湿不束,面若桃花,笑容明媚。寒夜收了一下心神,抬步向女子走去,顺手拿起棉帕,放在了女子头上,轻轻地擦起来。
姜离歌也没有拒绝,一时间时光静好,二人皆是白色中衣,看着倒是绝配,明明二人相识不过一月。
感觉自己的头发干了大半,姜离歌抬手按住了寒夜的手,拿下帕子,引着男子在桌旁坐下,轻轻给他擦了起来,边道:“阿寒,我们不如去逼问牛壮吧?我知道他定是知情的。”
寒夜伸手将女子拉过坐在腿上,轻轻搂着女子的腰,思考了一下,才道:“这倒是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是咱们不能用逼问。”
姜离歌有些好奇,边拉过他的头发擦着,边问道:“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寒夜笑道:“好办法称不上,这办法也是极为常见的,屡试不爽。”
第二十七章 证清白
姜离歌更好奇了,下意识问道:“到底是什么办法?”
寒夜此时却是卖起了关子,故意问道:“你真想知道?”
姜离歌瞪了他一眼,不满道:“不想知道问你做甚!”
寒夜笑了,一双眼睛熠熠生辉,姜离歌有些痴了,不由问道:“阿寒,你这眼睛真的是你的吗,怎的如此吸引人?倒是让我觉得在哪儿见过。”
寒夜刮了刮她小巧精致的鼻子,有些好笑道:“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眼睛相似之人也是有的,再说这些年你身在边关,见过的人不少,许是有那么一个人的眼睛和我相似。”
姜离歌疑惑道:“是吗?我怎么觉得不是这样。”
寒夜肯定道:“就是这样,不必疑惑,日后或许你会想起那人是谁。”
姜离歌拍了一下头,懊恼道:“怎么扯这么远了?刚刚在说你的办法呢,我想知道,你就卖关子了。”
寒夜也不再拐弯抹角,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姜离歌听了直笑,又加了若干细节,不知不觉已经大半夜,寒夜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几日后,在大家都以为大理寺卿曹左只能等着摘掉官帽时,曹左却是把牛壮母子抓了起来,在大家纷纷疑惑不解时,又宣布在三日后开堂,一时间雷厉风行,风声鹤唳,将大家的好奇心调动到了极点。
很快便到了第三日,在衙役的“威武”声中,大理寺卿曹左威严依旧,一旁站着陈欢一派的人:陆远渊,常询,姜离歌,堂下跪着陈欢、老牛氏和牛壮。
此时牛壮和老牛氏面色灰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四日前晚上。
话说那日晚上牛壮和老牛氏早早就睡了,半夜时,老牛氏恍惚中听到了门窗打开的声音,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觉不做理会,却感觉一双凉到了极点手在她的脖子上抚摸,老牛氏一个机灵直接坐了起来,却是什么也没看见,不由暗道自己乱做梦,倒下又准备继续睡,却听见了一个沙哑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响了起来:“婆婆,下面好冷啊,您来陪俺吧。”
老牛氏再也睡不了了,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只见面前妇人头发披散,遮住了脸,衣裳破烂,满身污泥,像是刚从坟墓里爬出来,老牛氏吓得哆嗦个不停,一直往后退,却是碰到了床头,退无可退,颤抖道:“你别过来,别过来,你是被陈欢那恶人欺负,羞愧不堪才死的,你来找我老婆子做什么!”
妇人缓缓走近,在老牛氏不远处停了下来,冷笑道:“婆婆,俺那日为何会在街头睡着?婆婆不知道吗?婆婆啊,您好狠的心。”
老牛氏也是怕极了,哀求道:“翠花,都是陈欢那厮见色起意,和老婆子无关,你放过老婆子吧。”
妇人咯咯笑了起来,讽刺道:“婆婆啊,冤有头债有主,俺都死了,难道阎王还不会把一切都告诉俺吗?阎王问俺去不去轮回路,俺说想带婆婆一起走,婆婆啊,所以俺就来接你了。”
老牛氏闻此害怕极了,惊叫道:“翠花,平时我待你不薄,你不能这样对我!”
妇人笑道更欢,苍凉道:“婆婆啊,若是要您儿子死,您又会不会舍得?”忽然语气变得狰狞:“今日俺必须带你走!”
老牛氏害怕到极点,却是突然生出勇气,大叫道:“用你一人的死,换我们一家子的荣华富贵有何不可!”
妇人不甘道:“是您的荣华富贵吧?可怜俺为这个家勤勤恳恳十余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婆婆怎么能这么狠心,让俺受尽侮辱而死!”
老牛氏冷笑一声,凉薄道:“老婆子做这些还不是为了你的儿子女儿能生活好点,这泼天大富贵用你来换,实在是值得不能再值。”
妇人也是愤怒不已,愤怒道:“您真是无耻到了极点,我儿子女儿才不会要这黑心的钱,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老牛氏笑道:“老婆子有没有好下场不知道,但你已经没有好下场了。你不是要带走老婆子吗,”语言忽然变得凌厉道:“你活着的时候任我磋磨,难道你死了老婆子就没办法了吗?老婆子倒是不信你能带走老婆子!”
妇人却是笑了起来。此时火光大亮,一群人拿着火把走了进来,只见为首之人身着黄色蟒袍,身后跟着一官服中年男子,正是太子楚天朔和大理寺卿曹左!
见到来人,老牛氏面色灰白,为首之人她不认识,可告了这么久的状,她怎么可能不认识大理寺卿曹左,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刚才的话定是让他们全都听见了。此时却忽然发现面前的妇人毫不畏火,哪里有鬼不畏火的,再仔细看,眼前之人身量纤细,哪里是她的媳妇翠花!她终于反应过来,这是他们为了套出她的话而设的局!
也顾不得场合,指向妇人,愤怒道:“你是何人?竟敢冒充老婆子媳妇!”
那妇人扒开头发,却是露出一张年轻貌美的脸,哪里是牛氏比得了的,老牛氏暗骂自己只顾害怕,竟然不仔细看清。正是姜离歌。
心思百转,却见为首之人冷笑道:“牛氏,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欺瞒官员!”
老牛氏连忙下床,双腿战战,跪了下来,假做镇定道:“这位哥儿......”
曹左却是直接呵斥道:“这是太子殿下。”
老牛氏只觉得老眼昏花,这是太子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哪里是他们这些小老百姓想见就见的,太子都来了,这事儿不像那人说得那么简单。定了定心神,哭道:“太子殿下啊,老婆子冤枉,哪里是老婆子害了媳妇翠花,都是陈欢那恶人!”
众人见老牛氏到了这个地步还在狡辩,暗骂她无耻。
太子不愧是见过大世面,面对这样颠倒黑白,无耻至极的老牛氏,依然镇定自若,沉声道:“你以为本宫耳聋了不成?”
老牛氏理直气壮,哭道:“那是他们合伙骗老婆子,刚才的话不过是老婆子怕极了,做不得数。”
姜离歌忍无可忍,不待太子说话,出声道:“若不是你,你又怕什么?平白恶心人!”
老牛氏转头看向姜离歌,愤怒道:“谁不怕鬼,老婆子世面见得少,怕又有什么奇怪,倒是你,装成老婆子媳妇的模样,到底想要做些什么?还想冤枉人不成!”
姜离歌也不是吃素的,嘲讽道:“刚才也不知道是谁说我死得其所,如今倒是想狡辩不成,你以为你说口不择言就能掩饰过去,当我们是傻子不成。”
老牛氏脸色灰白,心道自己完了。
此时,木池押着牛壮走了进来,随手一丢,牛壮便被丢到了老牛氏身边,刚到地上就立马爬了起来,脸红脖子粗,愤怒道:“你们不审问陈欢那恶人,却是大半夜到我家里来,这是何道理?”刚刚他听见外面有嘈杂声就爬了起来,走出房门却看见自家老娘屋子里一片亮光,便知道事情暴露了,心中一惊就准备离开,谁知道才走到院子门就被抓了起来。此时哪敢承认。
太子却是不予理会,对身后的曹左道:“曹大人,既然老牛氏都认罪了,就把两人抓起来吧。本宫累了,先行回宫。”
曹左行礼恭送,恭敬道:“今日多谢太子殿下。”
太子毫不在意地挥挥手道:“曹大人客气了,本宫只是不希望曹大人这样的国家栋梁辞官归隐罢了。”说完就继续向前走去,到门口时却是停了下来,开口道:“离歌将军,事情已经解决了,和本宫一起走吧。”
在场的大多数人具是一惊:离歌将军回来了?
曹左和太子一行人面色无常,可见早就知道了。
姜离歌一本正经回道:“是,末将听令。”抬脚跟了上去。
太子见姜离歌跟了上来,这才继续向外走去。曹左见二人消失在了视线里,这才凌厉地看向老牛氏母子,下令道:“把他们押回大理寺。”闻言,老牛氏面色灰白,牛壮也是面色惨白。
再说太子和姜离歌行至无人处,太子突然停了下来,姜离歌一时不察撞了上去,顾不得捂着自己的鼻子,退了一步,连忙行礼告罪道:“末将知错,末将不该撞到太子。”
太子转过身,扶起姜离歌,看着姑娘忍着疼痛的样子,心里的怨气少了不少,柔声道:“撞得疼不疼?都怪本宫突然停下,怎么能怪你。”
姜离歌忍着鼻子疼,瓮声瓮气道:“还行吧,末将能忍受。”却是不反驳太子的话,本来就是太子的错。
太子觉得好笑,抬手捏住姜离歌的双肩,姜离歌不知太子意欲何为,有些尴尬道:“殿下,您不觉得我们离得太近了吗?”
太子看着姑娘恭敬却又不失疏离的样子,不由心里难过,却是有些着急道:“离歌,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本宫派了好多人找你都无所获。”心里默默加了一句,本宫很担心。
姜离歌看着太子眼中的担忧,心中一暖,笑道:“太子殿下,您先放开末将,听末将慢慢道来。”
第二十八章 证清白
太子只好放开姑娘,有些急切道:“到底怎么回事?”
姜离歌简要说了一下被追杀,然后提了一句被人救了,说得轻描淡写。
太子听完,心中一疼,她居然真的落下了悬崖,幸好她被救了,她虽说得轻描淡写,但太子也是经历过无数次刺杀,自然知道其中凶险。心中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一把把姑娘紧紧抱在怀里,姜离歌挣扎。却听到太子有些疲惫道:“离歌,本宫就抱一会儿。”
姜离歌有些不忍,心里疑惑不已,太子不正常,而且非常不正常,这是有些傻了?还是因为听她讲的事难过,可她并不觉得这事有多大,忍住心中的抵触,任由他,不由暗叹这世道变了,不应该是她难过求安慰吗?
过了一会儿,太子放开了姜离歌,恢复了温厚的样子,看着姜离歌的眼睛温声道:“离歌,谢谢你没有推开本宫。”
姜离歌毫不在意道:“太子殿下是太子,不必道谢,任何人末将都会安慰的。”意思是您别误会,末将只是天生好心。
太子:忽然不想听见你说话。
太子转身,温和道:“天色已晚,回吧。”说完向前走去,姜离歌只好跟上,心中叫苦不迭:明明可以坐马车,太子却非要步行,这是什么道理?
姜离歌走着走着就发现不对劲了,皇宫不是这个方向,心道:这是她回府的路?太子打算送她回去?要知道皇宫和姜府在完全不同的两个方向。
有些犹豫,还是开口道:“殿下,这是去姜府的路。”意思是皇宫不在这个方向,您快回去吧!
太子却是一本正经道:“放心吧,本宫知道。”仍然不回头地往前走着,心里却是有些不是滋味,她就这么不想和他一道吗?
在姜离歌觉得过了一个世纪这么长,终于到了姜府,姜离歌先发制人道:“多谢殿下了,天色已晚,末将就被请殿下喝茶了,殿下慢走。”
楚天朔觉得自己竟无言以对,心里暗暗发笑,面上却是温润如玉,温和道:“好吧,你好好休息,本宫先行离开了。”
抬脚准备离开,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道:“离歌,我们是朋友了吧?”
姜离歌有些懵,有听过一国太子问你和他朋友吗?不过楚天朔此人的确值得交往,思虑一番,这才开口道:“只要殿下不嫌末将粗陋就好。”
楚天朔有些激动道:“不会不会,和离歌做朋友是本宫的荣幸。”
姜离歌觉得他有些可爱,身为太子却毫无架子,会是个好皇帝。又道:“殿下,您若只是想和末将做朋友,末将是极为乐意的,可这不代表我姜家会支持您,末将一人无惧生死,可我姜家几百口的性命却是不能做皇权路上的赌博品,殿下,末将这样说,您明白吗?”
姜离歌这话可谓是大胆之极,太子却是毫不在意,温和依旧道:“好,我楚天朔在此发誓,与姜离歌乃个人之交,不涉党争,不涉皇权。离歌,本宫是真心想和你做朋友的。”
姜离歌笑道:“殿下不必发誓,末将只是提前说好罢了,既是如此,和殿下做朋友也是极好的,日后末将也好和一干朋友炫耀。”
楚天朔看着姑娘娇俏的样子,打趣道:“离歌,你我既是朋友,就不必拘泥于这君臣之礼,换我天朔即可。”
姜离歌笑道:“好,天朔。”天朔出口代表她是真的把他当朋友的。
楚天朔十分高兴,二人道了别才各自回府。
曹左大喝一声:“堂下牛壮,张荷姑,你们二人可知罪?”
被关了几日,二人具是狼狈不堪,此时还能狡辩什么,只得乖乖回道:“草民(民妇)知罪。”
曹左威严道:“牛壮,你说说你罪在哪儿?”
牛壮此时如同被拔了爪子的猫,恭敬道:“草民不该听老娘的话,为了点钱财杀了妻子牛氏,嫁祸给陈欢将军。”
曹左威严道:“事情经过如何,你且道来。”
牛壮神色灰白,回道:“是。约摸两个月前......”
在牛壮的叙述中,事情真象浮现了出来。
大约两个月前,老牛氏早早起床,牛氏不在家,老牛氏得早起做饭,老牛氏,打开房门,伸了个懒腰,却见房门口躺着一匹布帛,牛氏立马捡了起来,这可是宝贝啊,他们这样的人家怎么用得起这样的布,若是拿去卖了,也能换上几个月的开销。拿着布帛就去了牛壮房里,牛壮正在呼呼大睡,老牛氏将他摇醒,兴奋无比道:“儿啊,娘捡到了一匹布帛,你快起来到绣楼里卖了。”
牛壮睡眼朦胧,不耐道:“娘啊,放过俺吧,俺昨天帮人搬了一天的石头,身体疲乏的很,哪有什么布帛啊?咱家这么穷。”说完就准备睡过去。
老牛氏又摇了他一下,着急道:“是真的,娘今天刚起床就看见它在房间门口了。”
牛壮闻言,睁开眼睛看向牛氏,她手中的确有一匹布帛,牛壮一下清醒了过来。着急道:“娘啊,您老实说这布是不是您偷的?”他老娘爱拿人家东西,这他是知道的,拿点小东西就算了,可这布帛不是他们这种人家能有的,怕是会惹大祸。
老牛氏不高兴了,回道:“娘平时的确是爱拿别人家的东西,可孰轻孰重娘还是知道的。”
牛壮一想也是,放心了似的道:“那好吧,给俺吧。”
老牛氏见儿子同意了,立马把布帛递了过去,牛壮拿着布帛,缓缓打开,几行字却是展示了出来,牛壮下意识念了出来:“布帛收到了?我需要你帮一个忙,可知道京城陈欢将军,我要你伺机嫁祸他强奸良家妇女,并且把这事闹大,若是同意,到村子口枣树下,挖一尺深,有五百两银子,两日之内若是取走,就当你答应了,交易生效,事成之后,另有三千两银子作为回报,若是反悔,你将死于非命,见后请烧毁此布。”牛壮只觉得此人就是故意找他,整个村子中就只有他上过几天书塾。
老牛氏闻言,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道:“什么?五......百两银子,这也太......太多了。”
牛壮却是蹙眉道:“娘,你可听见了他要我们做什么?”
老牛氏这才反应过来,有些犹豫道:“不如咱们偷偷拿了钱,反正他也不知道。”
牛壮却是不赞同道:“娘,他既然能悄无声息地把布送到您的房门口,就一定能悄无声息地杀了我们一家人。”
老牛氏颇为不舍道:“那怎么办?到嘴的鸭子还能让它飞了不成?不如我们照他说得那样做吧。”
牛壮有些犹豫,他也想要这五百两银子,可陷害一个将军强奸良家妇女也是犯法的。
看到牛壮的犹豫,老牛氏觉得有路可寻,继续道:“放心吧,我们做得干净些,就没人会发现了。”
牛壮心里一动,下意识问道:“可也不能伤害人家媳妇啊。”
老牛氏眼中冒着金光,狡黠道:“你那媳妇不就是现成的吗?”
牛壮有些不高兴,埋怨道:“娘啊,您怎么能想出这么个坏办法?俺可不想戴绿帽子。”
老牛氏却是瞪了他一眼道:“别以为老娘不知道你经常晚上偷偷去村里黄寡妇家,等翠花被欺负了,娘就做主让你休了她,到时你要娶黄寡妇,还是娶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娘都不会阻止。”
牛壮被揭露了心思,有些难为情,最后还是同意了。
二人趁夜取出了银子,藏在了别的地方,又烧了布帛。
牛壮在这之后就一直在城里走动,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打听到陈欢和一群朋友在酒楼喝酒,心里直道天助我也,立即就赶往牛氏娘家,将牛氏骗了出来,此时天已经黑了,牛氏心中颇有些不安,问道:“壮哥,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婆婆身体好的很,怎么像你说的病到了起不来?”
牛壮有些不自然道:“俺也不知道,这几日俺也是忙的很,这才把你叫回家里来。”
牛氏虽觉得奇怪,却也没多想什么。
走到一个胡同口,牛氏却是一下晕了过去,牛壮听到声响,回头一看,牛氏已经倒在了地上,牛壮心中有些害怕,却见一个黑衣蒙面人从胡同中走了出来。
牛壮害怕道:“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黑衣人笑得邪气十足,缓缓道:“放心吧,我是来帮你的。”说完围着牛氏走了几圈,赞叹道:“啧啧啧,还真是舍得。你想怎么做?”
牛壮闻言,悬起来的心放了下来,这才道:“俺看过了,这条街是陈欢从酒楼回来的必经之路,俺把翠花放在这里,待那陈欢过来,俺就道他身后打晕他,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黑衣人嘲讽道:“还真是无毒不丈夫,你这计划甚好,不过要改改,我已经在牛氏身上下了**,若是离她近了就会被迷倒,我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你只需要在陈欢晕倒后,和你的妻子行鱼水之欢,再扒了陈欢的衣服,后面的事你都明白了。”
第二十九章 证清白
牛壮还是有些疑惑,陈欢怎么可能接近牛氏?不过看此人如此有把握的样子,牛壮微微放了心。
公堂之上,末了,牛壮道:“大人,事经过就是这样,草民也没有想到牛氏会寻死。”
曹左沉吟道:“你可还记得那人的身高,身形,声音?”
牛壮不作隐瞒道:“大人,草民只记得那人高出草民一个头,声音十分好听。”这样的人京城就有好几十个,又如何找得到。
曹左见牛壮这儿审不出什么,又对老刘氏道:“张荷姑,牛壮所言是否属实?”
张荷姑哭道:“大人,属实。”
曹左又道:“你可有什么补充?”
张荷姑抹了一把眼泪,这才道:“大人,就这些了,多的我们也不知道哇。”
曹左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自然是知道这案子到这里就算是难以再继续调查了,只得道:“现在本官宣布,张荷姑蓄意害人,诬陷陈将军,打入天牢,关十年。牛壮蓄意害其妻牛氏,诬陷陈将军,流放边境做苦役十年,陈欢将军实属冤枉,立即释放。”
有人欢喜有人忧,老牛氏只觉得天塌了下来,这十年牢狱之后,她还会活着吗?牛壮也同样觉得前方暗淡,他就不该鬼迷心窍,他和他娘都走了,谁来照顾他的孩子?真真是错得离谱。
姜离歌一行人则十分高兴,纷纷走到陈欢身边,拉起来他。
姜离歌恭喜道:“阿欢,恭喜你恢复清白!”眼睛笑得像两轮弯月亮。
陆远渊也道:“恭喜你度过了这次艰险。”
常询却是不正经道:“恭喜陈将军恢复了童子之身!”
陈欢:......
姜离歌:......
陆远渊:......
陈欢心中感动,他这次能洗清清白,完全是因为他交了一群好朋友。眼睛微微湿润。
姜离歌见此,一把搂住陈欢的肩膀,一副好兄弟的样子,豪气十足道:“不用太感激,请我们吃一顿饭就好了。”
陈欢也知道姜离歌在调节气氛,笑道:“好,咱们现在就去。”
几人说走就走,剩下的一干人瞠目结舌,面面相觑。
案子真相大白,案情的转变轰动全城,整个京城议论纷纷,一时间陈欢成了京城谈论热榜榜首人物。
话说几人到了京城最大的酒楼,福源酒楼,此时陈欢早已换上了一身白衣,看起来倒有几分翩翩佳公子的感觉。定了一个雅间,又点了一桌子菜和酒,姜离歌这才抬起酒杯道:“祝贺我们的阿欢洗清罪名!”
陈欢笑着又道:“祝贺离歌平安归来。”
众人均是哈哈大笑,一起喝了一杯,准备再喝时姜离歌却是摆了摆手,抱歉道:“抱歉啊,在南的时候受了点伤,大夫不让饮酒。”拿着茶杯倒了一杯茶,接着道:“我就以茶代酒,大家一定要喝个尽兴!”
几人均是露出担忧的神色,陈欢最先着急问道:“伤哪儿了?严不严重,要不要紧?”
常询也急迫道:“我就说你怎么可能落下悬崖还不受伤,大夫医术过不过关?”
陆远渊最后一个说话,眼中担忧尽显,却是对二人道:“你们别着急,让离歌慢慢说。”姜离歌在这几日里已经和陆远渊和常询打过照面了,而二人又将她失踪后的事告诉了陈欢,只是三人都不知道姜离歌受伤了。
姜离歌看到好友们真心为她担忧,心中也是很暖,赞同道:“是啊,阿欢,常大哥,你们问这么多我怎么回呢?放心吧,就是被刺了一下肩膀,并无大碍。”
三人这才放下心,姜离歌又道:“你们都是我的好友,多谢你们的挂念,再说我姜离歌命大着呢。”
陈欢附和道:“就是,离歌连战场都上的,区区刺杀何足挂齿?当喝一大杯。”
姜离歌以茶代酒,四人喝了一轮酒。
陆远渊这才道:“离歌,你不知道听说你失踪了我们有多担心,恨不得到南来找你。”
常询打趣道:“我记得陆大哥刚听说就往外冲,结果被陆尚书逮住打了一顿,笑死我了!”
姜离歌也是觉得好笑,陆尚书脾气火爆,直接抡着鞭子上倒是真的。也是笑道:“贱圆,你要打过你爹,任重而道远啊。”可不是嘛,陆远渊到现在还打不过陆尚书,经常被抽,要知道陆远渊最大的梦想就是打败陆尚书。
陆远渊有些尴尬,梗着脖子道:“我就不信你前几日回家没有被镇北候抽!”
姜离歌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直接道:“我爹才不会呢,我可是亲生的。”
事实上,姜离歌心里默默抹了一把辛酸泪,那日和太子分别后,她便直接回了房间呼呼大睡,第二天刚刚准备去和姜老太君请安,结果她阿爹和阿娘就走进了离歌院,她阿爹直接让她跪下,她哪敢不从,只听镇北候吼道:“姜离歌,你长本事了,还敢玩失踪!阿爹是怎么教你的?”
姜离歌哪敢辩解,心中暗自庆幸太子只说她在追刘一天的途中失踪了,不然她阿爹绝对不会像这么“平静”,只得回道:“是是是,离歌知错了,都是离歌不好,阿爹不要生气。”说得那叫一个严肃认真。
姜傲却是见惯了她这个样子,丝毫不为所动,威严十足道:“自己领罚二十军棍吧。”
陈素琴闻言怎么还忍得住,眼泪刷刷地流,看着姜傲道:“姜郎,离歌好不容易回来了,你怎么还舍得罚?”
姜傲看着妻子泪流满面的样子,心中不忍,他哪里舍得打女儿,只是离歌从小就极有自己的想法,他若是不加以约束,她只怕行事愈发不多加考虑,迟早会害了自己。
姜离歌见事情有转机,立马附和道:“是啊,阿爹,离歌这一个多月风餐露宿,饱受摧残,你怎么还要罚离歌?”
姜傲这才缓和下面色,问了她这一个多月的事,姜离歌依然真假参半,姜傲这才放过她。而她娘抱着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姜老太君虽没有她娘这么夸张,却也是哄了很久,姜离歌也是无奈。
回过神来,只听常询道:“离歌,你真的如那日朝堂上所说并不知道刺客是谁?”
姜离歌笑得神秘莫测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常询闻此也不好再言,他相信离歌已经想好了对策。几人又言及其他。
这顿饭一直从中午吃到了下午。刚吃完,姜离歌便拉着几个好友去了春意楼,这时苏强终于忙完了手中的一切,也赶到了春意楼。一行五个人衣着谈吐不俗,因为是刚回朝不久,春意楼的老鸨还认不出几人,但也知道几人来历不凡,一张老脸笑开了花,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姜离歌穿的向来不辨男女,财大气粗道:“天心姑娘今日可有空啊?”
老鸨笑道:“有的有的,只要少爷你肯出钱,就是没时间也会有时间。”
姜离歌扔给对方一个金元宝,老道无比道:“这够了吧?”
接着又叫了几个吹吹小曲儿的女子,这才作罢。
不一会儿就到了雅间,几人坐了下来,姜离歌不无感叹道:“难怪这世间男子都极为喜欢这烟花柳巷之地,在这儿待上一日倒是肆意洒脱啊。”
几人均觉得额头有黑线划过。
一轻灵的声音却是传进了耳朵:“公子这话倒是好笑,公子不也是男子吗?”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姜离歌暗道:想必这就是天心姑娘了吧?果然有过人之处。
这时一女子缓缓走了进来,女子柳叶眉,多情眸,朱红唇,肤白如玉,细腰长腿,弱柳扶风之姿惹人怜惜,妩媚姣好之态令人缠绵。果然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女子,姜离歌暗叹。
这时女子走到几人面前,盈盈行了一礼道:“天心见过各位公子。”
苏强眼都直了,暗叹世人诚不欺我,急急上前,扶起女子,道:“天心姑娘快请起。”
常询笑道:“天心姑娘果然如世人所说,美若天仙。”
天心笑道:“美不美不过是一张皮囊,常公子倒是执着了。”
常询一笑,问道:“你认识本公子?”
天心笑道:“这京城大半世家、官员,天心都是认识的。”
常询感兴趣道:“你认识别人那是你的入幕之宾,可本公子来这春意楼,请你这是第一着,你怎会认识本公子?”
天心捂唇一笑,道:“公子倒是天真了些,青楼女子谁没有点本事?天心若是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那倒是难以在这京城立足了。”娇笑一声嗔道:“你们男子啊,不光要求女子美若天仙,还要求女子才艺双全。”
常询倒是觉得这天心姑娘有些意思,好奇道:“你倒是说说这位是谁?”指着苏强。
天心道:“这位啊,苏强将军是也。”
常询指了指姜离歌。
天心笑道:“这位啊,打扮得雌雄莫辨,天下如此打扮,又与几位公子交好,想必就是离歌将军了。”
姜离歌笑道:“如此,本将军倒是玩不成了。”
第三十章 风又起
天心却是笑道:“谁说青楼就只有男子来得,离歌将军能来,倒是让这儿蓬荜生辉。”接着又看向陆远渊,娇笑道:“这位就是陆将军了,倒是生的一副好相貌。”
陆远渊却是不回答,每次他都是被姜离歌拖着来。
天心却丝毫不在意,看向陈欢,道:“这位就是现在京城的谈论人物陈欢将军了。”
众人见她真的知道,倒是愈发觉得这个女子做这春意楼花魁名副其实。
姜离歌开口道:“既然人都认全了,就表演一下姑娘的绝技吧,本将军好奇很久了。”传说天心姑娘横空出世,一支轻舞惊艳全场,挤下了当时的花魁,这支舞便是她的绝技,世人多愿观瞻,见之难忘,曾有女子模仿,却是跳不出味道,这舞似为天心而生。
苏强两眼发光,高兴道:“是啊,本将军也是期待已久,还是离歌最懂我。”
天心挥了挥手,只见几个红色舞衣歌女成排走了进来,停在了雅间中央。
天心微微行礼,走到了中间,此时歌乐响起,只见天心一身白衣,缓缓转身,衣袖半遮面,似见未见,让人难以移开眼。忽然歌乐急骤,如密集的鼓点,天心一下舞步轻踩,热烈无比,让人能感觉到她深深的欣喜,突然,歌调平缓,天心的动作也渐渐慢了起来,就连姜离歌这样粗糙的人也能感觉到其中的难过心酸,此时声调慢慢低了下来,似有似无,像是在悲凉地自泣,歌乐慢慢停止,天心似很难过地站在原地,背对几人,肩膀微微颤抖,几人却是久久沉溺于这舞中无法自拔,没有人发一言,就在几人以为会如此结束时歌乐又突然高昂响起,天心动了,这舞,这曲,悲壮极了,竟是有决绝之感。
一舞闭,几人具是沉浸在这舞给他们的震撼感中,久久不能自拔。
过了许久后,姜离歌最先醒过神来,鼓起了掌,余下几人听见这掌声才醒过来,都鼓起了掌,脸上具是欣赏的神色。
天心走向前,微微行礼道:“天心献丑了。”
苏强还对刚才的心情起伏有些回不过神,下意识道:“天心姑娘这哪是献丑,分明是登峰造极!”
常询笑道:“天心姑娘倒是名不虚传。”
陈欢赞赏道:“见了天心姑娘一舞,日后怕是再也看不进其他舞了。”
姜离歌高兴至极,道:“此曲只应天上有,哪来人间几回得?姑娘留在这青楼着实屈才了。”
陆远渊并不言语,却也是在心里赞叹。
天心却是呵呵一笑道:“多谢各位将军谬赞。”
苏强好奇道:“姑娘才高八斗,为何屈身于这小小的青楼?”
天心抬起了脸道:“这青楼确是为世人所不齿,可在天心看来,它能护住天心就好了。”
苏强却是疑惑无比道:“护住?姑娘进了青楼只是为了寻求庇护,天下庇护之法如此之多,为何偏偏是青楼?”
天心微微一笑道:“公子倒是第一次到春意楼来。”
苏强摸了摸头,颇有些不好意思道:“以前没有银钱到春意楼潇洒一回。”
天心呵呵一笑,倾国倾城,回道:“果然这男子都是有钱就变坏啊。”接着又道:“这青楼才护得住天心,自古红颜多薄命,天心还想活得长长久久呢。再者,公子所谓其他之法又是什么?这世上除了离歌将军,大多数女子都是活在父亲丈夫儿子身后,天心不愿红颜未老恩先断。”
姜离歌大笑一声,赞赏道:“好啊,好一个不愿。本将军就说这世上女子皆伟大,天心姑娘更是个中翘楚,你这个朋友本将军交定了。”
天心笑道:“能和离歌将军做朋友,天心荣幸至极。”传闻离歌将军不拘泥于世俗常规,她能和区区一个青楼女子做朋友,看来传言不虚。
姜离歌心情倒是好极了,像天心这么豁达开朗的女子倒是十分少见的,这才问道:“不知刚才是什么曲?有何来历?”
天心笑道:“此乃孤芳自赏,并无什么出处是天心阿娘所作。”这是她从未向人提起过的,如今愿意和姜离歌说,就连她自己也觉得十分诧异。
姜离歌笑道:“看来你阿娘也是极为有才之人,改日我们要登门拜访才是。”只是天心的阿娘能作出此曲,想必也是不凡之人,必然是闻名京城的,又为何她从未听说过。
天心闻言,有些难过道:“不满将军,这是阿娘临死之作。”
一众人闻言也是微微叹息,真真是可惜了这么有才的女子。
常询却是道:“你的母亲莫不是二十年前闻名京城的牡丹夫人?”
天心似有些诧异还有人记得她的母亲,点点头道:“正是家母。”
听到这儿,众人就算明白了,难怪天心如此有才,感情有先例在那里,若是二十年前的事,他们不知道倒是正常。
陈欢扭过头,看着常询疑惑道:“常大哥,你怎么知道牡丹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常询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缓缓开口道:“我爹当年就喜欢牡丹夫人,为此我娘到现在还在念叨呢。刚才我看这曲子不凡,又是天心姑娘的母亲所作,我就想到了牡丹夫人。传闻牡丹夫人出于商户之家却是极为痴迷歌舞,曾耗尽千金只为一曲,散尽家财只求一舞,十岁便精通各类歌舞,十五岁名动京城,无数人为之倾倒,却在二十岁突然嫁了一个秀才,从此不知所踪。从天心姑娘的曲中,我倒是猜到了她的结局。”若说京城第一美人,应是牡丹夫人无疑,只是世人都看不上歌姬商户罢了。
天心难过道:“我阿娘倒是真的如此曲,在十七岁时遇到进京赶考的秀才张生,当时张生穷困潦倒,露宿街头,我娘刚好看见心中不忍就资助了他,他见我娘年轻貌美,便时时出现在我娘视线里,花言巧语,我娘最后迷失了在了他设下的温柔陷阱里,后来他科考落榜,我娘也是默默支持他,三年后再次落榜,心灰意冷,准备回乡,我娘那时已经有了我自然是不能放他走,于是我娘不顾家里人反对,用自己的私产置办了二人的婚礼,就这样嫁给了一无所有的张生,婚后张生开始还浓情蜜意,慢慢开始觉得我娘耽误了他的仕途,于是用我娘的钱在外面花天酒地,后来还纳了几房小妾,我娘天生好面子,不敢把自己的状况告诉家里人,再后来二人一见面就吵,我娘也开始郁郁寡欢,嫁给张生后十年时间便郁郁而终,香消玉殒。”
常询安慰道:“你年仅九岁就将你阿娘的孤芳自赏记住,而如今让你娘以另一种方式活在众人的心里。我相信你娘在天之灵会欣慰的。”
苏强怜惜道:“世人只见天心姑娘名动京城,却是不知姑娘背地里的心酸,想必你阿娘离开后,你也吃了不少苦吧。”
天心却是不打算说自己,感谢道:“多谢几位大人听天心说自己的心里话。”
姜离歌感慨道:“好一个才子佳人的故事,难怪天心姑娘不愿离开青楼,倒是我们几个唐突姑娘了。”
天心感激道:“哪里是几位大人唐突,天心应该感谢各位大人愿意倾听才是。”
苏强颇为豪气道:“能听天心姑娘一番话,多少人求之不得!”
几人见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也不做多留,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各自带着人回了府。
陈欢刚回到才买的新院子,就看到年老的父母亲扶着门框翘首以盼,心中也是心酸不已,他这次着实是不该大意,他爹娘就他一个儿子,他若是死了,他爹娘可怎么办。向前走了几步,扶着两个老人往里走,有些责怪道:“怎么不早早睡了?儿子不是派了人通知您二老吗?”
陈母抹了一把眼泪才道:“你说我们的儿子,不亲眼看着你回来了,我们怎么放心的下!”
陈父倒是还淡定些,有些难过道:“都是阿爹没用,只能看着你受苦毫无办法。”他的儿子从小就极有自己的主意,为了这个家毅然从军,用一身伤痕换取了他们如今富足的生活,他腿脚不方便,只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小老百姓,的确是他儿子的累赘啊。
陈欢有些无奈道:“娘您别哭,爹也不用自责,儿子遭此大难,幸亏有一众好友相助,对于儿子来说,你们只要好好的就好了,有你们在的地方才是家。”
陈父陈母连连点头。陈父又道:“你可要好好感谢人家,切不可因为是好友就觉得理所应当。“
陈欢点点头道:“儿子知道了。”
姜离歌那边就没这么幸运了。
姜离歌刚刚洗漱完毕,躺在床上,一个黑影便掠了进来。
闻着熟悉的气息,姜离歌一动不动,却感觉身上一沉。怕惊动了青杏,姜离歌低声怒道:“登徒子,还不快滚下来。”
寒夜不为所动,将头埋进她的颈窝,贪婪的吸着姑娘清馨的气息,闷闷道:“离歌,是不是我不来找你,你就不愿意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