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来上大学,不是上澡堂
“大城市,果然不错,和我们村子就是不一样……”司鸿初下了火车后,环顾着周围的繁华,算是开足眼界,一边啧啧称奇,一边很无聊的把最高的楼数了一遍:“六十六层,把全村人装进去都没问题,还能捎带着其他村里的亲戚……”
司鸿初说着,深深吸了一口气,想体会一下大城市的气息。
没想到的是,大城市的空气就不是那么受用了,汽车尾气和各种说不清楚的味道冲进呼吸道,把司鸿初的嗓子辣得够呛。
村子的空气甜美还带着花草的幽香,司鸿初实在受不了大城市的味道,咳嗽了好一会才多少有些习惯:“空气怎么好像有股怪味,真不知道这里的人怎么生活……”
司鸿初感慨了一番,找到了一个路人,满面笑容的问道:“你好,请问,菁华大学怎么走?”
对方上了些年纪,耳朵有点背:“你说啥子?”
“菁华大学……菁华。”
“哦,菁华撒,很远呦。”路人寻思了片刻,一指不远处的公交车站,用带着口音的普通话道:“坐五路车,到了终点,转四路车,在工人文化宫那一站下,再到对面就是了。”
司鸿初急忙谢谢对方,一路小跑到了公交车站,随着拥挤的人群好不容易上了车。
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站,司鸿初下车又转车,等到再下车往对面一看,果然有一块黑色的牌子,上面金字写着:“菁华……池?”
大门前站着两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司鸿初走到门前,只觉得一股潮气扑面而来。
探头探脑往里看了看,司鸿初挠了挠头:“这……好像是澡堂子呀,我是来上大学的,不是上澡堂子!”
所谓“大学”就是很大的学校,据说有电影院、体育场和食堂,司鸿初转念一想,学校有澡堂也是正常的。
有两个人经过司鸿初身边走了进去,两个西装男马上满面笑容的迎上去。
看来这学校对学生们很亲切,司鸿初点了点头,表示很满意。
两个西装男去招呼其他人,也就没人理会司鸿初了。
司鸿初自己走了进去,漫无目的的转了一圈,被门上的各种牌子弄得晕头转向:“男宾部、女宾部、水疗部、餐饮部……”
录取通知上要求到学工部去报到,司鸿初找了半天也没找见。仔细想了想,司鸿初觉得自己是男的,也许应该去男宾部,于是走了过去。
从男宾部里刚好出来一个人,穿着和大门那两个人一样的黑西装,他上下扫量了几眼司鸿初:“你有什么事?”
“我来报到。
“报到?”对方眼珠转了转:“你是新来的吧?”
“对。”
“去顶楼办公室找曹姐。”
“曹……姐?”司鸿初有点疑惑:“不是应该叫‘老师’吗?”
对方一挑眉毛:“你是学徒?”
“是学生。”
“都一样。”对方看着司鸿初,怎么都觉得是个土包子:“在我们这里呢,一般都叫师傅,你叫老师也可以,曹姐到时候会给你安排师傅的。”
“哦。”
“等等……”对方回到男宾部,过了一会回来,把一套深咖啡色的衣服交给司鸿初:“穿上制服再去,让曹姐对你有个好印象。”
从小学到高中,总是要穿学生服,可能学生服在大城市叫“制服”。
司鸿初没问太多,进男宾部把制服换上了。
这套制服有点像中山装,裁剪很精细,让司鸿初觉得自己帅了许多。只是胸口挂着一个牌子,让司鸿初感到非常不解:“足疗保健?”
“赶紧去找曹姐吧。”对方不耐烦的摆摆手:“我这里还有事,没时间招待你。”
听人劝吃饱饭,司鸿初直接来到顶楼,其中一个房门果然挂着“办公室”的牌子。
司鸿初轻轻敲了敲,里面很快响起一个女人清冷的声音:“进来。”
这间办公室装修得极其豪华,地下是大红色地毯,头顶挂着水晶吊灯,正中摆放着一张宽大的红木茶海。
在茶海旁的一组沙发上,慵懒的坐着一个女人,有一张非常美丽的瓜子脸,画着浓妆,一点樱桃小口半张着,明艳不可方物。她看起来三十来岁,不过保养良好,吹弹可破的肌肤是堪比剥了壳的鸡蛋。
一袭黑色连衣裙,上身紧紧裹在胸部,形成了美丽的高峰形状。腿上套着黑色丝袜,脚蹬黑色亮漆高跟鞋,身形婀娜,曲线曼妙。
只是,这个女人气场太过强大,倨傲又有些冰冷,给人的感觉难以接近。
如此一位御姐,正常男人都要多看上几眼。
司鸿初倒不怎么感冒,觉得是一幅年画形象,不过这双丝袜美腿着实不错,完美再现了网上那些图片。
生平还是第一次来这么豪华的地方,再加上这个女人实在诱人,司鸿初顿时有点手足无措。
女人美目转来,看了一眼司鸿初: “有事?”
“我找曹姐报道。”
“我就是。”对方点点头,望了一眼司鸿初胸口的牌子:“你是新人吧,正好我有点累,过来给我按一下,看看你手法怎么样。”
“什么手法?”
“给我按按脚。”曹姐说着,竟然将高跟鞋脱了,诱人的双足暴露在空气中,斜躺在沙发上,样子撩人至极。
听说在大城市,不管做什么都有潜规则,可能自己作为贫困生上一流院校,也需要被潜规则一下。司鸿初作为一个正常男人,衷心希望这种潜规则来的更猛烈一些,只是自己的处男之身就这样交待在这里似乎有点不值。
看着司鸿初愣在那里,曹姐有点不耐烦的道,指了指身前的一个小凳:“快点,别磨蹭,坐到这来。”
司鸿初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屁股刚挨着凳子,曹姐身子朝后仰下去,双脚顺势抬起搭在了司鸿初腿上。
司鸿初微微一愣:“真要按啊……”
黑色丝袜半透,里面一双晶莹美足如同玉雕的一般,司鸿初都不好意思多看。
“你想什么呢?”曹姐有点凶巴巴的,看着司鸿初有些局促的样子,眼里抹过一丝戏谑之色:“你要是对客人也这样,早晚要被炒鱿鱼!”
“还有客人?”司鸿初心里一惊,暗道自己难道会被逼在这里接客。
“你说呢?”曹姐觉得姿势有点不舒服,抬了一下脚,裙摆跟着一缩,搞得司鸿初可以一直看到腿部。
司鸿初下意识的把手一伸,稳稳捉住了曹姐的足弓,只觉入手丝滑温润。
“放心,按得好的好,会给你小费的。”发现司鸿初有些尴尬,曹姐轻叹了一口气,这又是一个刚到大城市谋生的青年,有必要好好开阔一下眼界。
曹姐说着,身子动了动,另一只脚跟着搭在司鸿初的小腹上。
司鸿初顿觉小腹一阵发热,还好没碰到关键部位,否则司鸿初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但即使是这样,司鸿初还是感觉下腹有点不大对劲,脑子更是一片乱糟糟的。
曹姐似乎真累了,美眸微闭:“喂!你快点啊”
司鸿初赶紧稳住心神,将手中的那只玉足搁在腿上,一下一下的拿捏着。
手感美妙,入目诱人,司鸿初很小心的拿捏了两下,只听曹姐惬意的呼了口香气:“嗯,不错,就是这样。”过了一会,曹姐的声音有些发腻的道:“别只按一只脚,另一只脚也要按。”
曹姐说这话,搁在司鸿初小腹的脚滑了下来。司鸿初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捞住,后背顿时泛起一层冷汗。
但同时拿着两只脚,司鸿初不知该放哪。就在这时,曹姐动了动,将已经按过的脚抬了抬,搭在司鸿初的肚皮上,可是刚搭上去,脚又朝下滑去。
司鸿初将身子朝后靠了靠,尽量让曹姐的脚搭得稳当一点,然后继续按着。
曹姐很满意:“你做这个多久了?”
司鸿初直接回答:“从小就开始了。”
第2章 自幼学习足疗保健
“你打工很早呀!”曹姐有点惊讶,自己倒是见过不少因为家境贫困,早早就出来打工的孩子,但还是第一次遇到自幼学习足疗保健的。
“不是打工。”司鸿初急忙摇摇头:“我家在农村,老妈下地干活,回来经常腰酸背痛的。我帮不上忙,就只能给她按摩。”
“你不干农活?”
司鸿初叹了一口气:“老妈让我学习……”
“原来是穷人家的孩子……”曹姐点了点头,喉咙腻腻的说了句什么,司鸿初没听清。
过了一会,司鸿初轻声道:“按完了。”
“不错。”曹姐点了点头:“没事了,你出去吧。”
司鸿初愣住了:“就这么出去?”
“哦,差点忘了……”曹姐随手拿过一个精美的手包,取出二百块钱交给司鸿初:“辛苦你了。”
拿着二百块钱,浑浑噩噩的出了办公室,司鸿初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
新生报到应该有手续,至少要登记和申领教材,可是曹姐从头到尾都没提。
司鸿初四下里逛了一圈,终于明白了:“菁华池不是菁华大学…… 这果然是澡堂子!”
找了一个包房,恨恨地脱下那套制服,司鸿初回到了大门这里。
抬头看看“菁华池”三个大字,司鸿初差点把一口痰吐上去。
洗浴中心起个大学的名字,这个世界到底是肿么了。
刚好,一个西装男回到大门这里,看到司鸿初,马上满面笑容的问道:“先生您几位?”等看清了司鸿初的穿着打扮,服务生的脸色马上沉了下来:“工地出门往右走。”
司鸿初很奇怪:“我去工地干什么?”
“你不是农民工吗?”
“当然不是。”
“那你是要在这找工作了?”西装男是这里的服务生,懒洋洋地问道:“修脚搓澡拍背,你会什么?”
提起“脚”,司鸿初气不打一处来,一字一顿的强调道:“我是来上大学的。”
服务生有点火了: “上洗浴中心上大学?你是不是拿我开涮?”
“你误会了,我是要到菁华大学报道,刚才和别人问路,没想到让我来了这。”
“你?菁华大学?”服务生上下扫量着司鸿初,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你发烧烧糊涂了吧?!”
一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裤,一件普普通通的t恤,和一双廉价的板鞋,背后背着一个绿色帆布背包,这就是司鸿初的全部行头。
于是,服务生在心里早把司鸿初定性为进城务工人员,这种人考上大学虽然也有可能,上菁华大学却很可笑。
司鸿初很奇怪:“菁华大学怎么了?”
“小子,一看你就是乡下来的,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么哥就给你讲讲……”服务生有意卖弄,摇头晃脑的说了起来:“知不知道菁华大学是什么地方?整个岭南地区最好的大学,在全国都闻名遐迩……”
这个服务生还真知道点东西,告诉司鸿初,“菁华”之名的由来,是取“去芜存菁,培养菁华”之意。因为与京城的清华大学名字相近,在一些方言读来,两者容易被混为一谈,所以菁华又称南清华,京城的称作北清华。
这听起来有点南北少林的意思,不过这两家从没pk过,也没有任何往来,双方都当做对方不存在。
不过,两个学校也有共同点,都是贵族院校。
由于良好的基础设施和雄厚的师资力量,菁华大学云集了大量各种二代,有的是考进来的,还有的不知道是怎么进来的。
校园是一个小社会,有官二代和富二代,也有穷二代。这意味着,丝们从学生时代开始,就要看着高帅富如何推倒一个个黑木耳。
“就凭你呀,菁华大学?葱花大学吧!”服务员觉得司鸿初身上很有槽点,不屑的笑了起来:“我看你天生一吃货,适合当厨子!”
“喂!”司鸿初有点不乐意了:“你怎么骂人呢?”
“骂你又怎么了?”服务生很不耐烦的摆摆手:“赶紧走吧,别挡在门口,妨碍我们做生意!”
“你给我道歉,否则我不走!”
“哎呀,你还晒脸了是不是?”服务生把眼睛一瞪:“信不信我叫保安?”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冰冷清丽的女声传了过来:“上班时间不工作,在这里闲聊什么?”伴随着话语声,一个女人信步走了过来,高跟鞋踏在地上发出很有规律的“哒哒”声。
来人正是刚才那位曹姐,此时没有那样诱人的躺着,气场显得更加强大了。
气场是一种无形的东西,你看不到,却被影响到。
不管什么人,只要看到曹姐,下意识的都想要躲到一旁去。
“曹姐……”服务生屁颠屁颠跑了过去,满面赔笑的道:“有个乡下来的穷小子想捣乱!”
“乡下来的?”女人白了一眼的服务生,冷冷的道:“你难道是城市出来的?当初你在工厂打工,厂子倒闭,老板跑路,你流落街头,还不是我收留你,让你在这里做个迎宾!”
“是,是……”服务生的脸色变得惨白,不太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司鸿初。
曹姐来到司鸿初面前,表情很平静,只是眉头微微一挑,表明有点惊讶:“怎么是你?”
“是啊…….”咽了口唾沫,司鸿初很难堪的解释道:“其实……我是来上大学的…….”
曹姐先是一愣,旋即咯咯笑了笑,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司鸿初分明听到,周围的人在窃窃私语:“快看啊,曹姐竟然笑了,是不是春哥显灵了…….”
笑着摇摇头,又轻叹了一口气,曹姐问道:“哪所大学?”
“菁华大学。”
曹姐微微一蹙蛾眉:“真的?”
“是呀。”司鸿初从掏出一张纸,递了过去:“这是录取通知书。”
通知书是真的,女人仔细看了一遍,发现用红字特别注明了“特招”。
女人点点头,虽然表情依然冰冷,语气却有点赞赏:“原来是特招生,你成绩怎么样?”
“全省第一。”
“不错。”女人把通知书还给了司鸿初:“不过,报到时间好像已经过了,你怎么才来?”
“家里有点事情,耽误了。”
“是吗。”女人点点头,有点感慨的道:“这年头,寒门难出贵子,很多人希望通过考上大学来改变家庭命运的。我不能说这是错的,但这条路很难,你要有心理准备。”
司鸿初用力点点头:“我懂。”
服务员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什么是特招生?”
女人没理会服务员,接着对司鸿初道:“看得出来,你来自很偏僻的地方,一个人来这么远的地方,很可能遇到一些问题。广厦这座城市很复杂,也很凶险,你要是遇到什么事,可以来这里找我,报‘曹姐’的名号。”
这年头,各种二代各种坑爹,同时还坑了自己的学校。比如开车撞人之后灭口那位,又比如在厕所里猥亵同学那位,都让自己的学校成了众矢之的。
菁华大学为了改变社会形象,推出了“特招生”政策,吸收那些成绩优异的寒门学子入学,免去全部学杂费,同时提供一定生活费用。
司鸿初正是这样的特招生。
“我知道了,曹姐你真是个好人。”司鸿初心里很感慨,离开家乡的时候,乡亲们一再叮嘱,大城市里人心险恶。
之前问路,被人骗到了澡堂子,司鸿初本来有些相信这话了,不过遇到这位曹姐,又觉得还是好人多。
“好人?”熟料,女人听到这话,略有点轻蔑的笑了:“你要是了解我,就不会这么说了。”
司鸿初愣住了:“是吗。”
“去菁华很远,出门坐505路车,一直到终点下车。”顿了顿,曹姐接着道:“我们是校友,我这是作为师姐,给你帮点小忙。”
话音刚落,门外停下了十几辆黑色轿车,从上面下来好几十人走了进来,统一的黑色上衣,剃着很短的卡尺头。
司鸿初心里一惊,担心这是传说中的黑社会砸店,过去只在《古惑仔》电影里看过。曹姐对自己不错,古人常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司鸿初觉得自己应该帮一下忙。
就在司鸿初暗暗蓄劲准备出手的时候,却见这些黑衣人站成两排,冲着曹姐一起鞠了一躬:“老大。”
曹姐微微点了点头:“都来了。”
为首的一个黑衣人恭恭敬敬的道:“三青帮的老大亲自到了,就等曹姐你过去。”
“好的。”曹姐点点头,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回过头来:“师弟,咱们两个也算有点缘分,我刚才的话说认真的,你要是当真遇到没法摆平的事,尽管来找我好了。”
司鸿初木讷的点点头:“知道了……”
原来曹姐本人就是传说中的黑社会,这让司鸿初一个劲感慨,大城市的事情太奇妙了。
曹姐再没理会司鸿初,带着黑衣人向外面走去。黑色的连衣裙随着部分时紧时松,在圆滑挺巧的臀部正中央,勒出一条浅浅的缝隙,司鸿初不禁多看了几眼。
服务生注意到司鸿初的目光,本来想发火,可是想到曹姐似乎很喜欢这个穷小子,只得把火咽了回去。等到曹姐上了车绝尘而去,他不耐烦的轻哼了一声:“你知道怎么走了吧,不送。”
第3章 街流子,很二,别名二流子
这个态度依然让司鸿初不爽,不过想到自己是将要上大学的人,司鸿初决定不一般见识。
离开菁华池,司鸿初按照曹姐的指点,终于来到菁华大学。
还没等进校门,几个年纪相仿的人走过来,把司鸿初团团围了起来。
司鸿初本来以为是自己未来的同学,但这几个同学打扮的太另类了,头发染得五颜六色,弄成稀奇古怪的样子。
他们一个个弓着腰,如同特大号的虾米,脸上挂着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嘴里叼着廉价的烟卷。
在乡下上学的时候,学校对学生形象要求很严格,就算大学的环境很宽松,却也不至于宽松到这个地步。
司鸿初看得出来,这些人都是混混,东北农村称之“二流子”。
事实上,这帮人确实是街流子,也很二,没什么大本事,终日混迹在菁华大学附近,偷自行车、抢学生,偶尔当飞车党,什么事都干。
这一次,他们盯上了司鸿初,尽管司鸿初一看就是纯丝,身上不可能有多少钱。但抢丝的安全系数高,要是不小心惹了哪个二代,他们就可以跟自己的二流子生涯说再见了。
“老弟,哪来的……” 其中一个二流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司鸿初,嘿嘿一笑:“想去哪啊,我们送你!”
“不用。”司鸿初摇摇头:“谢谢你们的好意,不过我认识路。”
“哎呦,老大,他不给你面子!”另一个二流子怪叫一声,说道:“这土逼是不是找收拾呀?!”
“算了,今天心情好,不动手!”为首的二流子摇摇头,又对司鸿初道:“不过,哥们最近手头紧,打算跟你借点钱花!”
司鸿初很费解:“我和你不熟,为什么借钱给你?”
“你他妈装糊涂,是不是找揍啊……”二流子说着,抬手就要给司鸿初来一记耳光,可是手悬在半空中突然停住了。紧接着,他表情一变,缓缓转过身来,无比郑重的对其他二流子道:“你们知不知道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其他二流子愣住了,不明白老大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起摇了摇头。
“人,早晚是要死的,无论你有怎样的地位有多少钱,最终难免都要被坟墓埋葬!正如古人云:长恨自身非我有……”长长叹了一口气,这个老大无比惆怅的道:“那么我们为什么还要活着?”
这帮二流子不再注意司鸿初了,一起看着老大,费解的摇摇头。他们不明白,老大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有学问,说一些自己根本听不懂的话。
“因为我们可以信春哥!”这个二流子突然跑开几步,站到一个很高的地方,扯着嗓子喊道:“信春哥,得永生!”
说着,二流子解开腰带,把裤子往下一扒。
二流子的整个下半身立即暴露在空气中,那个软塌塌的部位好像一面破旗,迎风招展。
“快看!有人果奔!”周围的路人立即被吸引了,一窝蜂跑过来,拿着手机拼命拍照。
这个二流子却不以为意,高高的挺起胸膛,尽情展示着那面破旗,带着胜利者的微笑俯视众人。
“老大,别闹了,快下来……”几个二流子急忙跑过去,脱下衣服裹住老大的身体。
“滚开!别碍事!”这位老大却不领情,一脚把小弟踢开,唯恐别人看不到自己的破旗。
当天晚上,他就红了,从校内网到土豆网,到处都是他果奔的视频。
没有人知道这是司鸿初搞的鬼,司鸿初从小就发现,自己有一种特殊的能力,能让别人短时间发疯。
于是,凡是自己看不顺眼的人,司鸿初都会让他疯掉。
经常是一个人正做着事,突然间就疯了起来,过了一会后恢复正常,根本不记得自己干过什么。
司鸿初来自桃花村,地处东北大山深处,只有几十户人家,住的都是简单的砖瓦平房。近几年农村经济发展,其他村子纷纷盖起了二三层的小楼,装修得如同别墅。唯独桃花村没有任何变化,依然坚持着已经延续了几十年,甚至可能是几百年的那种质朴。本来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乡村,因为有了司鸿初这么个主儿,久而久之有了“疯子村”的名声。
最离谱的一次是市长来视察,镇里为了迎接,要求家家户户整修一番。当时司鸿初气愤于镇里太折腾人,于是让镇长扒掉了市长的裤子,结果镇长为此写了一个月的检讨。
桃花村本来就地处偏僻,这样一来更没人敢来了。
本村的姑娘拼命往外嫁,外村的姑娘不敢嫁进来,全村上下到处是光棍,说起来都是司鸿初害的。
司鸿初不知道这个能力怎么来的,也从没对任何人提起过,只是知道如何使用。但不知道为什么,母亲却很清楚。她把司鸿初给好好教训了一顿,这才让司鸿初收敛起来。
可惜的是,这个能力有限制,每天只能用一次,时间也很短。如果尝试使用第二次,司鸿初就会被反噬,感到剧烈的头痛,身体虚弱无力,需要休息很久才能恢复。
几个二流子已经顾不上别的了,司鸿初也不搭理他们,去找学校报到。
尽管很多人怀疑,但司鸿初确实是来上大学的,只是最初的时候其实并不想来。
司鸿初没有父亲,母亲含辛茹苦把自己拉扯大,实在供养不起一个大学生。这年头上大学太贵了,很多农村孩子因为上不起大学,害得父母上吊。
母亲也差点上吊,不过是为逼司鸿初上大学,而司鸿初原本想留在家乡务农。
不过,司鸿初很幸运,也很争气,以全省总分第一和文理科双状元的成绩被菁华大学录取为特招生。四年大学读下来,只要司鸿初不练魔兽不谈恋爱,基本上花不了几个钱。
也正因为总分第一,司鸿初不仅是桃花村的骄傲,更是整个县城的骄傲。北方的教育本就要落后一些,桃花村所在又是国家级贫困县,多数孩子在初中就辍学了,剩下的读完高中就回家种茄子。
为数不多几个考上大学的,大抵也是二三流院校。能够考上菁华这样一流院校的,司鸿初还是第一个。
为了表彰着第一个,镇里特意摆了几桌酒席,把方方面面也不知什么来头的人全请了过来。先是领导致辞,接着让司鸿初发表获奖感言,一整天下来把司鸿初闹腾得头晕脑胀。
平日里,大家见到镇长都很难,当时却是连县长都去了。
两杯二锅头下肚,县长大人的裤子就湿了,是被眼泪打湿的。他紧紧握着司鸿初的手,涕泗滂沱,鼓励司鸿初一定好好学习,为桃花村争光,为全县争光。
就这样,司鸿初带着全县人民的期望,来到了广厦市。
后来才知道,**也打算接见司鸿初,只是因为在京城开会,实在排不开日程才作罢,否则自己就是带着全省人民的期望来上大学。
作为南方知名学府,菁华大学修建得相当气派,高耸宏伟的大门后,是一片很大的广场。
每一所高校都有属于自己独特的校园传奇,菁华大学也一样,这个广场就是一个故事。
其实这里本来是一片草坪,现任校长履新时,专门开辟出这个广场,安置了一座雕塑,形状是一摞教材上面放了一个地球仪。
这个雕塑的寓意本来很好,告诉同学们要好好学习书本上的知识,在这个基础上了解世界。没成想的是,学生们纷纷吐槽,说这是“学习顶个球”。
校方一怒之下,拆掉了地球仪,只剩下一摞教材在哪。但学生们却继续吐槽,说这是“学习没球用”。
最后,校方干脆把所有教材也拆了,把地就这么空着。
只可惜,这一路耽误了不少时间,司鸿初到的时候,负责接待的人已经下班了。
没有办法,司鸿初只好先找地方住下来,明天再报道。
不知道为什么,菁华大学西侧的街道有很多宾馆,从一夜几千块钱的星级酒店到每小时二三十块的小旅店都有。
司鸿初本来很奇怪,既然学校有宿舍,为什么学生都喜欢住在外面,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兜里只有五百块钱,司鸿初当然不敢住高档地方,选择了一间看起来非常破旧的小旅馆。
老板是一个中年妇女,有着极为臃肿的身材,正趴在前台那里玩《植物大战僵尸》。
司鸿初问了价格一下,选了最便宜的房间。
进过一番讨价还价,老板最后很无奈的同意,让司鸿初住到明早,只收一百元。
房间没有空调、卫生间、电视,甚至连窗户都没有,只有一张床。
无论如何,司鸿初很高兴,对老板说了声:“谢谢。”
老板懒洋洋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司鸿初,表情里的意思是:“谢个屁!如果都是你这样的客人,这里就要关门大吉了!”
在讨价还价的过程中,有几对男女来开房,一个个形容亲密,都是只住一夜,不用说也知道是来干什么。
司鸿初付过了房钱,正要去房间,一个高大健壮的小伙子背着一个女孩走进来,两个人身上有着浓烈的酒精味。
小伙子穿着牛仔裤和黑色跨栏背心,露在外面的皮肤满是纹身,明显是一个混混,开了一间房就把女孩背进去了。
女孩的体型有些纤弱,穿着一条蓝色花格短裙。混混的双手搂着她的腿弯,裙裾向上翻起,两条雪白的大腿和粉色的小内内全部露了出来。
第4章 不要强迫女人
女孩闭着眼睛,头靠在混混的背上,根本没觉察到走光。
混混根本不管不顾,匆匆进了房间之后,随后把门一关。
按说这没什么,但司鸿初发现,女孩正处于昏迷状态,面颊通红,鼻息紊乱。
几乎是想也不想,司鸿初就对老板娘道:“他们两个有问题……”
“废话!”老板娘正在描口红,看了看司鸿初,翻翻白眼道:“要是没生理问题需要解决,来这里开房干什么?”
“那个女孩好像被人灌醉了……”知道老板娘看不上自己,司鸿初小心翼翼的道:“那个男的可能会欺负她!”
“我说……”老板娘把口红扔到一旁,气呼呼的质问道:“你是哪个村来的?”
司鸿初老实作答:“桃花村。”
“果然是个乡巴佬!”老板娘重重哼了一声:“你真是吃饱了撑的,到处管闲事,和你有半毛钱关系吗?!”
“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对你这里也不好!”
“出事?”老板娘很不屑的笑了:“告诉你,我这里出事多了,我还真就不怕出事!”
“可是……”
“可是个屁!”老板娘不耐烦的打断了司鸿初的话:“能住就住,不能住就滚蛋,老娘还不招待了呢!”
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要是被撵出去,还得重新找住处。司鸿初决定忍气吞声,不再对老板娘说什么,低头回了自己房间。
“城里人怎么都这样……”司鸿初嘀咕着,路过那个房间,里面突然传来一阵响动。
听起来像是有人在挣扎,很快的,一个女孩的声音响起:“别……别这样……”
那个男人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女孩惊叫起来:“救…….”
只吐出这么一个字,女孩便没了声音,应该是被男人给堵住了嘴。
离开村子的时候,乡亲们一再叮嘱,在大城市不要多管闲事。司鸿初初来乍到,也确实不愿多事。
但是,好好一个女孩子就这样被糟蹋,还是让司鸿初难以接受。
犹豫了一下,司鸿初敲了敲门,里面马上没了动静,隐隐可以听到有人在重重的喘息。
片刻后,司鸿初又敲了几下门,混混不耐烦的问:“干什么?”
司鸿初咳嗽两声道:“开门,查水表……”
“查你妈个b水表!”混混的声音越来越不耐烦:“赶紧滚!”
司鸿初继续敲门:“开门。”
混混本来不想理会,可是司鸿初敲起来没完,搞得他一点兴致都没了。
他豁然打开门,冲着司鸿初吼道:“你特么有病啊?”
“你特么有药啊?”司鸿初说着,往里面看了一眼。
女孩已经醒了过来,只是目光还有些迷蒙。她的上衣被扒掉,胸罩甩在了一旁,裙子高高泛起,小内内被扯到了膝盖上。
她正捂着胸口啜泣,看到外面有人,立即拉过被子裹住自己的身体,哽咽着说了一句:“救……救我…….”
混混上下打量一番司鸿初,表情十分不屑,冲着司鸿初脚边啐了一口唾沫:“你特么哪的?少管闲事!”
“不要强迫女人。”司鸿初语重心长的道:“你这可是犯法呀。”
“犯你妈的法!”眼看着就要成就好事,却被人这样给搅和了,混混气不打一处来。
他想也不想,抬拳向司鸿初面门打来,拳头呼呼作风,力道十足。
司鸿初只是后退了一步,便离开了对方的攻击距离,拳头堪堪在司鸿初鼻子前停住。
混混又要出招,司鸿初拉开房门,又猛然推去。
门板与混混亲密接触,混混感到五脏六腑都受到强烈冲击,鼻孔哧哧喷出鲜血,溅了满脸。
桃花村不是世外桃源,一个村子内部,两个村子之间,因为种种事情经常打架。
再加上山里长大的孩子都很野,在学校更是从小打到大。司鸿初跟着母亲长大,没有父亲,所以很多孩子来欺负司鸿初。
司鸿初靠着一双拳头,从村里打到县里,从来没吃亏过。
混混后退两步,从后腰把刀拔出来,全神盯着司鸿初,眼里直欲喷出火来。
他本来没把司鸿初放在眼里,但司鸿初一招就把自己伤到这种程度,他实在不敢想像司鸿初的实力。
跟着,混混连刺两刀,全被司鸿初躲过。
司鸿初近前一步,正要主动攻击,混混抓起桌上的烟灰缸扔了过来。
这个烟灰缸是玻璃的,粗大笨重,司鸿初下意识一拳迎了上来。
“砰”的一声,烟灰缸爆裂,司鸿初的手指被划破了几处。饶是如此,混混却也吃了一惊,司鸿初力气大不说,身体也够结实的。
在恼怒和畏惧之下,混混的刀有些发抖。
司鸿初感到手上传来阵阵疼痛,热血冲头,抬脚踢了过去。
混混急忙躲开,却不了司鸿初又打出一拳,直冲鼻梁而来。拳头夹带呼啸的风声,要是落在实处,只怕立马就得脑震荡。
这个混混长得五大三粗,平常混迹周边地区,手下有些小弟。
平日里没谁和他叫板,富二代懒得搭理他,穷二代惹不起他。所以他跋扈惯了,根本不把人放在眼里,更何况司鸿初这样的乡巴佬。
然而,司鸿初突然爆发出驾凌天下的气势,混混才发觉,这回似乎踢在铁板上了。
混混不假思索,拔刀挥向迎面而来的拳头。
司鸿初虽然擅长打架,却也不是传说中空手入白刃的武术高手,情急之下已经收势不及。
幸运的是,混混这一刀偏了,刀锋紧擦着司鸿初的手臂而过,带起一抹鲜血,但是司鸿初拳头也击中了他的鼻子。
混混感到面门如同被行驶的汽车撞击,整个人飞了起来,落到一米开外。他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响,鼻梁塌陷下去,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我艹!”混混上来了一股狠劲,“蹭”地跳起来,挥刀劈向司鸿初的后背。
司鸿初捂着手腕,痛哼一声,伸腿踢向对方胸口。
混混的刀还没到,整个人再次飞了起来,倒撞在墙面上。
司鸿初很久没吃这么大的亏了,此时火撞顶梁门,飞身扑了过去,一把抓住混混的头发,冲着面门来了一记暴烈的膝击。
混混伤上加伤,一张脸比芙蓉姐姐还肿,如同被许多人践踏过的西红柿,一时间眼泪与鲜血齐飞,眼珠几乎凸出了半寸。
司鸿初轻哼了一声,缓缓放开手,混混一头栽倒在地。
这个时候,那个女孩回过神来,匆匆穿好衣服,一语不发冲出了房间,此后再也没出现。
混混的嘴巴肿胀不堪,口水都无法吞咽下去,一滴滴顺着嘴角向下流。
“你刚才骂我什么?”司鸿初微微一笑,轻轻从混混手里拿过刀,在手里把玩着:“现在给我道歉,我饶你狗命!”
混混浑身都在抽搐,脸上皮肉翻开,他强忍着疼痛满头汗水道:“对……对不起……”
老板娘被这场打斗惊动了,快步跑过来,看到司鸿初就是火了:“怎么又是你?”说着话,她看了一眼混混,登时一愣:“这……”
“妈的……”混混看到老板娘,又变得强横起来。他挣扎着站起,抹掉鲜血,勉强睁开眼睛:“你特么敢打我,你死定了!”
“你居然还能起得来?!”司鸿初讶的道:“是条汉子,不过,汉子是要经受严格考验的!”
司鸿初说着,又要出手,却不料老板娘冲过来把自己一把抱住了。
“别打了,别打了,我求求你,我这小店经不起折腾……”这老板娘力气还真大,搞得司鸿初一时挣脱不开:“我就挣了你一百块钱,你用不着砸我的店吧!”
司鸿初指着混混道:“不是我砸,是他砸的!”
混混借着这个机会跑了出去,恶狠狠丢下了一句话:“你特么给我等着!”
被老板娘的胸脯十分肥硕,蹭来蹭去的,让司鸿初感到非常不自在
男人都喜欢豪孚,但是有限定条件,必须是青春靓丽的女孩。
如果一个五六十岁的大妈展现自身的豪孚,正常男人都不会感兴趣,甚至可能阳痿。
司鸿初就有点痿了,浑身都没力气,始终没能挣脱开老板娘的熊抱:“喂,你放开我呀,人都跑了!”
确定混混已经跑了,老板娘终于放开司鸿初,颤抖手指着司鸿初道:“我被你害死了……”
“我怎么了?”司鸿初一头雾水:“我是见义勇为呀!”
“见义勇为个屁!”老板娘喘了口粗气起,哭丧着脸道:“那帮人惹不起的,你给我找了**烦!”
司鸿初笑了笑:“没事的,我……”
“没事个屁啊!”老板娘拉着司鸿初来到前台,找出一百元塞给司鸿初,随后不由分说往外推:“走,赶紧走,我这里不招待你!”
司鸿初急忙道:“可这么晚了我去哪?”
“我不管!不让你留下来等死就不错了!”老板娘嘶哑着嗓子喊道:“不过我可告诉你,我知道你是菁华大学的,那些人要是来砸我的店,你到时可得负责!”
等到把司鸿初推出去,老板娘立即关上门,飞快上了锁。
第5章 一路抽疯
上火车来广厦的时候,乡亲们来送站,祝司鸿初:“一路顺风。”
没想到的是,司鸿初却是一路抽疯,还没等报到,接连闹出这么多事。
司鸿初又找了一家小旅店,这次决定不再管任何闲事,用纸团把耳朵堵上,很快便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司鸿初感到自己好像来到了一座豪华的宫殿,有一个美丽的女人正倚栏望月。
司鸿初缓缓走了过去,女人听到脚步声,向司鸿初看了过来:“是你。”
司鸿初讷讷的点了点头:“是我。”
“你又长大了。”女人深深的笑了,笑得美艳无比。如果不知道什么是“倾国倾城”,只需要看到她的笑容就能明白,不过她说出来的话却是充满了杀气:“这很好,你要快快长大,让我杀了你。”
“为什么?”
“你死的时候,就会知道。”
从小到大,司鸿初经常做同样的梦,每一次都是这个女人,每一次都是这样的对话。
刚开始,这个女人的五官很模糊,后来就变得明晰起来。每一次都是在不同的地方,她总是穿着不同的衣服,用一种很古怪的目光看着司鸿初。
许多年下来,司鸿初渐渐的长大,但梦里的这个女人却好像丝毫没受到岁月的影响。
有一度,司鸿初怀疑有狐狸精缠上了自己,但长大以后又觉得这种想法很荒诞。更可能的是,对方是一个强大的异能者,能够侵入自己的梦境。
司鸿初从没把这个梦告诉任何人,包括母亲,因为别人未必知道是怎么回事。母亲一生已经够操劳了,司鸿初也不想让母亲多费心。
每一次,司鸿初想要多问些什么,梦就会醒过来。
但这一次,司鸿初用意志控制着,强行问出了一句话:“你是谁?”
女人淡淡说了一句:“我叫照月。”
司鸿初又要问话,眼前突然一模糊,等到睁开眼睛,自己还是在那个狭隘的小旅馆里。
看看时间差不多,司鸿初从床上起来,去前台退了房。
“照月……”听起来这像是网名,又有点像卡通片的名字。
司鸿初看到前台有电脑,灵机一动,查询了一下。
结果,司鸿初发现,竟然真有“照”这个姓,只是极为罕见。这也就意味着,“照月”可能是一个真实姓名,但司鸿初百度了一下这个名字,却没有任何发现。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这么恨我……”司鸿初长叹了一口气,自忖:“我只是一个农民的儿子,不应该得罪什么大人物吧……”
走出小旅店,看了一眼朝阳,司鸿初长呼了一口气,去学校报到了。
……
马尔代夫的景色永远是那么的瑰丽,一年四季都是碧海沙滩,朵朵白云从空中飘过。
有一个小岛,从空中俯瞰形状如同一轮弯月,岛上有一栋豪华别墅。
一个女人在别墅里,站在案前正用毛笔书写着什么。
海浪拍击着沙滩,发出“哗哗”的声音,一切都是如此的雅致。
这个女人穿着一身火红色的连衣裙,群居开衩处露出一段雪白细嫩的大腿,身材前凸后翘,面庞妩媚艳丽。
她看起来三十岁左右,不过良好的保养可以让人产生错觉,实际年龄可能要大一点。
无论身材和相貌,她几乎都是完美的,如果一定说有瑕疵,那就是给人感觉有些阴狠。
一个高大的男人敲了敲门,随后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站在女人身旁毕恭毕敬的道:“司鸿阳的儿子出山了。”
“他长大了,应该上大学了……”女人把毛笔放到一旁,轻叹了一口气:“丁晨一定会让他去菁华大学,因为那里是司鸿阳的母校。”
“司鸿阳如果泉下有知,看着自己儿子落魄成今日的样子,不知会做何感想…….”男人正要继续说下去,女人投来凶狠的一瞥,男人马上打住,岔开话问道:“我们该怎么做?”
“他长得很像他的父亲,简直太像了。”女人说到这里,又轻叹了一口气:“所以,等到他长大,我一定要杀了他,不过不是现在。”
“是。”
“过去十几年里,丁晨带着司鸿初躲在什么地方,没人知道。但是……”顿了顿,女人缓缓的道:“司鸿初现在出山,事情就不一样了。我既然料到他会去菁华大学,司鸿家族的人同样会。”
“司鸿家族一定会对他痛下杀手。”
“没错。”女人点了点头:“你现在就去广厦市,看看有什么能帮到他的。”
“是。”
女人冷冷一笑:“司鸿初只能死在我的手里,绝对不能是其他人。”
“是。”手下点了点头,望了一眼那副字,立即称赞道:“大姐的字是越来越好了。”
“是吗。”女人看着自己的字,颇有些自得的笑了:“用印。”
女人用颜体写了几个大字“大柄若在手,清风满天下”,字写得确实好,假若颜真卿再世,只怕也要大加称赞。
只是,如此霸气的一句话,不该出自一个女人之手。
手下很快把印章拿来,女人盖过了印泥,很仔细的钤在这幅字的落款处。
印章的材质是顶级寿山石,上面用篆文阳刻两个字“照月”。
……
报到很顺利,只是在填写个人资料的时候,司鸿初遇到一点麻烦。
“母亲姓名:丁晨,父亲姓名………”司鸿初看了一眼负责接待新生的老师,为难的道:“我不知道我父亲叫什么。”
老师不冷不热的问了一句:“你没有父亲吗?”
“他很早就过世了,我不知道姓名……”
“算了,那就空着吧,这个不重要。”老师叹了一口气,心里感慨,看起来挺朴实一个孩子,怎么竟然是个私生子。
这所学校里,很多学生说不清自己父亲或母亲是谁,其实他们不是真的不知道,而是不能说出来。
不过,司鸿初却是真正的婚生子女,只是从小跟母亲长大,从没见过父亲。
不止一次,司鸿初问过母亲,自己的父亲叫什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母亲却始终支支吾吾,只说她和父亲都是农民,父亲早就过世了,再多一个字都不肯透露。
办完报到手续,分配了宿舍,司鸿初就去上课。
有一种人,在小初高被称作“班主任”,在大学被称作“作导员”。
司鸿初在村里读的小学,镇里读的初中,县里读的高中,随着去的地方越来越大,班主任长得也越来越好看。
广厦是一座如此大的城市,广府省的省会,改革开放的最前沿,菁华大学又是如此有名的院校。司鸿初一直暗暗期望,导员是一个漂亮的御姐,最好比武藤兰还漂亮。
司鸿初学的是中文,分配在三班,然而一班二班的导员确实是美女,三班的却是个矮胖又有些谢顶的中年男人。
他有个十分雷人的名字“秦寿生”,估计他父母可能是老来得子,不过能给自己孩子起这么个名字,还是需要极大的勇气。
秦寿生把司鸿初引荐给了同学们,班里响起一阵稀稀落落的掌声。
司鸿初拎着那个年纪比自己还大的书包,四下里看了看,想找个坐的地方。
文科女生与理科女生的区别在于,文科女生往往在身上搞出莫名元素一大堆,还露着大腿。理科女生只用外套和裤子,就把全身裹得严严实实。
司鸿初很幸运的选择了文科,感到班里简直百花盛开,各色美女都有。
而且文科的女生还很多,全班五十七人,男生只有二十人。
很快的,司鸿初发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正是昨天在小旅店被混混非礼的那个女孩。
这个女孩叫田韵,也发现了司鸿初,急忙把头低下去,装作不认识。
“这里,这坐……”一个白白胖胖的男生冲着司鸿初挥了挥手:“认识一下,我叫张艺磊。”
“我叫司鸿初。”
“我是广厦本地人。”张艺磊倒是自来熟,马上把司鸿初当成了朋友:“你是哪里人?”
司鸿初告诉张艺磊,自己来自东北某某省某某市某某县某某乡,张艺磊全都没记住,只记住三个字:“桃花村?”
“是啊。”
“嘿嘿。”张艺磊怪笑两声:“这个地名……不错。”
一上午的课下来,司鸿初一直与张磊聊天,基本没怎么听课。
等到午休,同学们正要出去,蓝萱走到讲台上,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请大家先等一下……”
司鸿初报到晚了一段时间,班里的各项职务早已确定人选,蓝萱是班长。
蓝萱身高一米七左右,穿着一条牛仔短裙,头发扎成干净利索的马尾。她的身材前凸后翘,尤其是两条修长笔直的美腿,前后交错站在那里,简直是绝美的风景。
司鸿初看着那双白皙的美腿,轻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大城市好……”
“同学们,刚刚接到学生会通知,下周学校将会举办艺术节。”顿了顿,蓝萱接着道:“大家有什么才艺,欢迎报名。”
同学们倒是很踊跃,接连报了几个节目,大抵是独唱或者乐器演奏之类,全都中规中矩,没什么出彩的。
蓝萱看着节目单,有点失望的摇了摇头。
第6章 果然是乡村奇葩
蓝萱做班长只是起步,打算接下来进入学生会担任领导,那么必须有拿得出手的工作成绩。如果中文三班在本次艺术节表现突出,是班长组织有功,所以她希望能有几个不一样的节目,拿出来就能震撼全场那种。
一个叫沈鹏的学生乜斜了一眼司鸿初,阴阳怪气的问道:“新同学,你有什么节目吗?”
沈鹏是标准的富二代,穿着一身名牌服装,带着价格不菲的手表,坐在教室上课也是一副倨傲的表情。从看到司鸿初的那一眼开始,他就打心眼里看不起。
菁华大学是什么地方,是给豪门培养接班人的,他不明白为什么学校要搞特招生政策,招来一堆司鸿初这样丢人的学生。
司鸿初讷讷的问:“可以报什么节目?”
蓝萱答道:“只要是文艺类的都行。”
司鸿初说话带着东北口音,沈鹏听在耳朵里,当时便咯咯一笑:“东北二人转也行。”
“我不会唱二人转,不过乐器倒是会几种。”司鸿初耸耸肩膀:“比如钢琴。”
一语落地,教室里哄堂大笑,沈鹏更是带头吹起了口哨。
同学们不知道司鸿初是什么来头,不过一看穿着和打扮就知道,肯定是穷山沟出来的。
司鸿初能成为特招生,固然是因为学习成绩优异,但才艺这回事与学习不一样。
培养一种才艺,需要投入大量时间精力,还需要有过硬的物质条件,穷山沟怎么可能具备这种条件。
要说司鸿初会弹棉花,大家倒是会信,弹钢琴就是另一码事了。没人能想象到,在破旧落后的山村里弹着钢琴,会是怎样一副情景。
当然,虽然司鸿初一看就是丝,也保不齐将来能来个丝的大逆袭。
如今这个社会重利,所以那些比较实用的专业很吃香,中文专业可以培养人的文学素质,但这个文凭拿到社会上很难混饭吃,所以中文系招上来的学生逐年减少。
司鸿初学中文是没什么前途了,等到本科毕业,可以考研学个与农业有关的专业,研究棉花是怎样生长的,然后回到家乡造福乡亲,培养新型高产转基因棉花。
司鸿初哪里知道,同学们已经帮忙把自己未来的道路规划好了,更不知道自己在同学们的眼中,这一辈子注定要跟棉花打交道,不是弹棉花就是种棉花 。
看着蓝萱,司鸿初兀自在那说道:“我可以报个钢琴曲目。”
“这……”蓝萱歪头看着司鸿初,觉得这个新同学看起来挺朴实,怎么这么能吹。她也不信司鸿初会弹钢琴,不过没有公开说出来,只是劝道:“已经有钢琴节目了,你有没有特别的?”
“特别的…….”思忖片刻,司鸿初点点头:“这个还真有。”
蓝萱很好奇地问:“是什么?”
“不过…….有点难度。”
“如果有难度,可以说出来,大家帮忙想办法。”要说司鸿初有特别节目,蓝萱是相信的,并且认定是二人转。见司鸿初有些为难,蓝萱急忙劝道: “我们是大一新生,应该在艺术节上好好表现,这对我们今后在学校的发展很有帮助。”
广府这地方没人听二人转,要是拿上去表演,没准出能歪打正着拿个奖,不过司鸿初根本不是这么想:“这是一种乐器,但很难买到,需要自己制作。”
“我艹!”沈鹏听到这话,觉得自己想不鄙视司鸿初都不行了:“不会就是不会,装什么大尾巴狼?!”
对一个总是和你叫嚣的人,最好的办法是不予理会,司鸿初权当没听到沈鹏的话:“我可以画出电路图来,如果有特别精通电路方面的同学,可以帮我做出来。”
“是电子乐器?”蓝萱觉得,司鸿初可能是故意卖弄,实际上根本不会什么。她从小学习音乐,精通两种乐器,从没听说有什么乐器买不来,却需要自己动手制作。
文科学生的理科成绩大都不理想,司鸿初的这番话简直是故意刁难,不过说来也巧,三班真就有一个精通电子电路的学生。
“张浩源……”蓝萱指了指一个同学,问道:“你行吗?”
张浩源身材矮小,戴着一副高度近视镜,表情有些木讷:“只要把电路图画出来,不管多复杂的东西,我都能造出来。”
“张浩源同学可是电子天才,小学的时候就摆弄无线电,到了高中已经可以设计家电了……”蓝萱微微一笑,望了一眼司鸿初:“你还有什么问题?”
司鸿初不明白,张浩源既然精通电子,为什么报考中文这个专业。
无论如何,既然有了技术支持,事情就好办了,司鸿初立即埋头工作起来,片刻功夫便画出了一摞电路图。
张浩源把电路图拿到手里,从头到外看了一遍,当时愣住了:“这是神马东西呀……”
听到这话,教室又是一阵哄堂大笑,连张浩源都不知道,司鸿初这牛吹的有点太大了。
蓝萱微微蹙起眉头,有些纠结的问:“你也不知道?”
“电子乐器的电路图我都懂,这个既不是电子琴,也不是电吉他。不过吗…….”张浩源推了一下眼镜腿,困惑的道:“看起来倒是个发声装置。”
“能发声就行……”蓝萱松了一口气,她对司鸿初要求不高,只要别弄出乱子就行:“司鸿初,你确定要演奏这个?”
“对。”司鸿初点点头,随后告诉张浩源:“乐器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我可以按你的要求把东西造出来,性能也绝对超过你的要求,不过……”张浩源一摊双手,提醒道:“我只负责制作。”
张浩源话外的意思,是司鸿初到时上台丢人,与自己毫无关系。
也不知司鸿初有没有听懂,只是告诉蓝萱道:“我觉得《降e大调三重奏鸣曲》比较合适,不过演奏这个曲子,最好有钢琴伴奏。”
司鸿初竟然能说出这么专业的曲目名字,看起来还算靠谱,蓝萱不假思索的说了一句:“我给你伴奏。”
一语落地,所有同学都愣住了,难以置信的看看蓝萱,又看看司鸿初。
司鸿初不了解,同学们却知道,蓝萱出身豪门,是标准的白富美。
一个穷山沟来的矮穷挫,竟然要跟白富美同台演奏,这不就是传说中的丝大逆袭吗。
蓝萱自己也有点后悔,她对司鸿初依然没有信心,到时司鸿初搞砸了,丢人的只是司鸿初自己。但如果自己同台演奏,那就是她本人甚至整个班级,跟着一起丢人。
“那个……”蓝萱很想反悔,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咱们……正是演奏前,是不是需要合练一下?”
蓝萱的意思是借着合练的名义,看看司鸿初到底要搞什么,如果司鸿初真是个大忽悠,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拒绝这次演出。
孰料,司鸿初只是问了一句:“你钢琴几级?”
蓝萱不无骄傲的道:“十级。”
“不错。”司鸿初点点头:“这个级别可以直接跟我合奏,不用合练。”
蓝萱作为班长,总是尽量平等的看待所有同学,她本来不觉得来自山沟的司鸿初有什么特别,谁敢肯定穷乡僻壤就没有才子。但是司鸿初现在有点给脸不要的意思,这让她非常郁闷,也非常恼火。
至于沈鹏,从看不起司鸿初,变成有些敬佩了。一个人的脸皮能厚到这种程度实属不易,他看着司鸿初,讷讷说了一句:“奇葩啊……果然是奇葩!”
教室里一片死寂,没人说话,最后司鸿初打破了沉默:“班长,还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蓝萱急忙问道,心里暗暗祈祷,司鸿初赶紧提出独奏,别让自己跟着一起丢人。
“什么时候下课?”司鸿初揉着肚子,很认真的道:“该吃饭了,我挺饿的!”
原来这位桃花村的来客还是个吃货,蓝萱很无奈的宣布了一句:“下课。”
司鸿初冲出教室,直奔食堂,张艺磊紧随其后,蓝萱看着背影无奈的摇摇头。
父亲常教导说:“对人对物,不可执形论相。”蓝萱一直谨记在心里,从不简单的根据外表评价人或事。
司鸿初今天的表现,却是另外上了一课,蓝萱觉得司鸿初应该是脑子有点问题才会这么不靠谱。
蓝萱后悔答应同台演奏,但说出的话泼出的水,已经没法收回了。
大学的食堂总是像战场一样,两个人从拥挤的人群中挤进挤出,好不容易打了两个菜和一斤米饭,却又找不到地方坐。
菁华大学的食堂修建的高大宽敞,平日把卫生保持的也好,窗明几净,只是座位数量有些不足。
司鸿初四顾了一圈,好不容易才发现,窗边有几个空位:“这边。”
两个人在食堂二楼,这几个空位的旁边是窗户,正对着外面一处树林,一边吃饭还能一边看风景,位置好得很。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一直没人坐,学生们吵吵嚷嚷的到处找位子,却好像看不到这里一样。
第7章 我爸是副市长
张艺磊人长得胖,也相当爱吃,根本不管那么多,跟司鸿初坐下,狼吞虎咽起来。
两个人吃相都很难看,甩开腮帮子,掂起大槽牙,一阵风卷残云过后,桌子上只剩一堆空碗。
“喂……”张艺磊心满意足的打了个嗝,拿出牙签剔牙:“你到底行不行啊,要是不行的话,就别上艺术节了。”
“为什么不行?!兄弟……”司鸿初看着张艺磊,深深的道:“你离天才只有一步之隔。”
“现在说的是你,你怎么说起我来了。不过你说的对,我自己也这么想…….”张艺磊得意的笑了起来,很快又意识到什么:“等等,不对啊,离我一步之隔的不是你吗,你是说自己是天才?”
还没等司鸿初说话,旁边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你们怎么坐到我的位子上了?”
“什么你的位子?”司鸿初耸耸肩膀:“这里又没写姓名,谁都可以坐。”
说话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长得倒是英俊,阳光帅气。只是,他的表情非常狂傲,看着司鸿初和张艺磊的目光几乎快喷出火来:“这是我的专座,赶紧滚开。”
这个男生身边有几个学生,立即冲了过来,把司鸿初和张艺磊包围起来:“我们老大让你们滚,你们特么没听见?”
“对不起,我忘了,这是你的地方……”张艺磊急忙站起身来,脸上带着笑,一个劲的点头哈腰:“我们走,马上就走。”
司鸿初不解的问了一句:“为什么要走?”
“快点走吧…….”张艺磊拼命把司鸿初拉起来,同时附在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他是大三的,叫康大伟,咱们惹不起……”
司鸿初马上明白了,来人是校霸。自己初来乍到,还是别惹事为好,刚好旁边有人吃过饭起身,于是司鸿初和张艺磊坐了过去。
康大伟坐到位子上,斜睨了一眼司鸿初和张艺磊,十分不屑的哼了一声:“哪来的土鳖?!”
“肯定是大一新生。”一个学生笑了两声,说道:“老大,我看你有空要好好教育一下这帮新生,让他们明白这个学校的规矩。”
“我又不是他们的爹,没有教育他们的义务!”康大伟不仅为人张狂,说话更是难听至极:“不过,我得让我爸有空跟学校反应一下,看看是不是取消特招生政策。”
另一个学生急忙讨好的问:“为什么?”
“大学是个什么地方?”不等别人回答,康大伟接着道:“这里不是学习知识,而是学习社会的地方!你在这里了解社会是什么样子,结交一帮朋友,将来走上社会能成为自己的资源!”
一干学生纷纷点头:“没错。”
“像我和你这样的人,在这里学习之后,将来可以执掌家族事业。”康大伟说到这里,又瞥了一眼司鸿初和张艺磊:“这般土鳖跑到这来学习有什么用?毕业之后不还是矮穷挫一个?就算能造***有个屁用,你以为中科院能重用你?还不如去学学修车,将来能养家糊口!”
有一个过路的学生听到这番宏论,有些火了:“你说什么呢?”
“怎么?”康大伟眯缝眼睛看着对方:“你不服?”
对方认出是康大伟,一声不吭,低头溜走了。
说起来,康大为这番话句句在理,在如今这个拼爹的社会,人生最重要的不在于你有多大能力,而在于你是谁射出来的。
但是,康大伟这番小人得志的嘴脸,还是让司鸿初很恶心。
司鸿初擦了擦嘴,对张艺磊说了一句:“我们回去吧……”
离开食堂要经过康大伟身边,也不知道无意还是有意,司鸿初刚走过来,康大伟就啐来一口浓痰。
“啪”的一声,司鸿初崭新的球鞋被弄得恶心无比,这一次,司鸿初真的火了:“你吐到我鞋上了。”
“是吗……”康大伟满不在乎的笑了起来:“我是故意的!”
“你要为你这番话付出代价!”
“是吗?我好害怕呀!”康大伟说着,笑得更加猖狂了:“只可惜呀,我不是广场上摆摊算卦的,唠不出那么多你爱听的嗑!”
康大伟不仅够狂,还能唠出两句网络流行语,这让他觉得自己实在太有才了,眉宇间飞上一丝得色。
几个小弟立即报以阵热烈的掌声,纷纷点头:“老大说的好!”
司鸿初 突然抄起饭盘,“啪”的扣在了康大伟的脑袋上,随后冲着胸口就是一脚。
饭菜糊在了康大伟的脑袋上,汤汤水水顺着下巴往下滴。康大伟卒不及防,仰面栽倒在地,下意识的高喊了一声:“都给我上!”
看到有人打架,周围的学生“呼”一声让开,自动围成了一个圈子,进行惨无人道的围观,却没有一个上来拉架。
几个手下立即冲上来,司鸿初不等他们出手,一记手刀劈在最前面一个人的咽喉上。
只这么一招,这个人一翻白眼,登时昏倒在地。
另一个学生抄起椅子砸了过来,司鸿初抬拳迎了上去。随着“啪”的一声,玻璃钢椅子变得粉碎,司鸿初的拳头却没止住去势,重重捣在了对方的胸口上。
紧接着,司鸿初一记扫堂腿,把对方放倒。
对方摔下去的时候,脑袋正撞在桌子上,一坑不吭的昏了过去。
一个学生掏出刀子,冲着司鸿初小腹刺来。
司鸿初躲过刀锋,抬手劈向对方手腕。
对方手一哆嗦,掉落了刀子,司鸿初只抬脚踢了一下,刀子立即飞起落在自己手里。跟着,司鸿初反手刺过去,正插在对方大腿上。
“放心……”司鸿初拍了拍手,轻描淡写的道:“我避开了主动脉,你死不了!”
又有一个学生要冲上来,却被司鸿初吓住了,畏缩着不敢靠前。此时的司鸿初浑身充满杀气,一点都不像刚才的土鳖,如果说司鸿初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康大为的这帮手下都信。
食堂工作人员这个时候赶了过来:“不许打架!”
康大伟从地上爬起来,抹了一把脸:“不管你的事,给我滚开!”
工作人员发现是康大伟,立即溜走了,权当什么都没看见。
“土鳖你活腻歪了吧!”康大伟向司鸿初当面打过来,这一拳呼呼带风,力度十足。
康大伟其人不仅颇有背景,自身也长得体格魁梧,擅长打架。所以他才会成为校霸,没人敢来招惹。
司鸿初后退了一步,等到这一拳力尽,伸手抓住了康大伟的拳头。
在康大伟面前,司鸿初显得很瘦弱,两个人的身材没有可比性。
可是尽管如此,康大伟的拳头被司鸿初攥着,却丝毫动弹不得。
一个学生绕到司鸿初背后,司鸿初把注意力都放在康大伟身上,似乎没注意到。
可是等到这个学生刚一接近,司鸿初突然抬腿向后踹去,正中小腹。随后,司鸿初身子一侧,另一条腿疾射出去,把那个学生踢出三米多远。
康大伟圆瞪着眼睛,用力挣脱了几下,还是没摆脱司鸿初。
这让康大伟非常惊讶,也就在这个时候,司鸿初把康大伟拳头一拧,右腿高高抬起,随即脚跟狠狠砸在司鸿初的胳膊上。
司鸿初惨叫声,顺着司鸿初传来的力道,不由自主跪到了地上。
“我艹!”康大伟抬拳又要打向司鸿初,但见司鸿初速度更快,抢先一拳打在康大为的面门上。
这一拳,康大伟整张脸都塌了下去,鼻涕眼泪和鲜血一起往外淌。
刚一开始打架,张艺磊就躲到了一旁,这个时候冲过来拉住了司鸿初:“差不多就行了,你惹不起他……”
司鸿初暴怒之下,根本听不得任何人劝,一把把张艺磊推到一旁:“滚开!”
张艺磊踉跄着退开了,不过康大伟倒是被提醒了,立即高喊了一声:“我爸是副市长!你打我试试看!”
“试试就试试!”司鸿初攥紧了拳头,冲着康大为的面门捣了一下:“爽吗?”
康大伟的一张脸已经成了紫茄子,嘴唇肿胀起来,说话含混不清:“你……敢打我……”
“当然敢了!”司鸿初又是一拳下去,随后对众人道:“大家可听好了,这是他让我打他的,这么古怪的要求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一语落地,周围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有的人是因为康大伟被教训,有的人纯粹是想看热闹。
康大伟没说谎,他父亲是常务副市长,这座城市的二把手。
如此暴打市长公子,后果可想而知,这件事情不会轻易结束。
“我来自桃花村,就是你说的土鳖!”司鸿初揪住康大伟的衣领,连续打了好几拳:“你是官二代又怎么样?记住世上的事从来是风水轮流转!”
这话说出口,又有很多人鼓掌起来,这一次是真心实意为司鸿初喝彩。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胖揍一顿,面子早就被扫进下水道了,康大伟连死的心都有。他想要反抗,但是浑身剧痛,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第8章 校花属于高帅富,白富美拥有校草
“我告诉你一件事……”司鸿初说着,指了指自己的球鞋:“这双鞋,是我来上大学的时候,我妈用种地的钱给我买的。我都不舍得穿,却让你吐了一口痰,这事怎么算?”
在司鸿初的气势面前,康大伟彻底垮了,喏喏的道:“我……赔给你。”
“钱能解决一切吗?”司鸿初这一次没打,而是抽了一记耳光,发出“啪”的一声:“不要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能随意践踏别人的尊严!”
这只是一双很普通的球鞋,却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康大伟差点哭了出来:“你要怎么样?”
“擦干净!”司鸿初把鞋脱下来,很仔细的在康大伟身上蹭了蹭,直到没有留下一点痰迹:“算了,看在你抬手都费力的份上,还是我自己动手吧!”
康大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支吾了半天,竟然冒出一句:“谢谢……”
“不客气。”司鸿初把鞋穿了回去,然后开始翻康大伟的口袋:“虽然,钱不能解决一切,不过没有钱也是万万不能的!”
在众目睽睽之下,司鸿初把康大伟口袋里的钱却翻了出来,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果然挺有钱,身上带着五千多。”
司鸿初从中点出三百三十块,在康大伟面前晃了晃:“这是赔给我的鞋钱。”
康大伟以为司鸿初要把其余的钱还给自己,下意识的伸手去接,却不料司鸿初同样揣进口袋了:“其余的是罚款。”
康大伟愣住了:“罚……罚款?”
“做错了事情是要受到惩罚滴!”自己口袋里已经没多少钱了,凭空赚来五千来块,对司鸿初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因此司鸿初很满意,决定不跟康大伟计较了:“算你走运,今天心情好,这事就算了。”
司鸿初站起身,冲着张艺磊摆了一下头:“我们走吧,出去逛逛。”
张艺磊恨透了司鸿初,干吗要对自己说话,这样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认识司鸿初了。要是康大伟报复,自己也得跟着倒霉。
但司鸿初已经把话说出来了,张艺磊不好装作不认识,可也不敢走的太近,只好远远跟着。
康大伟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含混不清的问了一句:“你叫什么?”
司鸿初回头瞥了一眼:“你管我叫什么。”
“这事儿…….没完。”
“是吗?”
“听着,我要是让学校开除你,都不算我有本事。”康大伟有点恢复了之前的狂傲,冷笑一声:“你给我记着,只要你还在菁华大学,你就别指望有好日子过!”
“谢谢提醒。”司鸿初丢下这句话,大步走出了食堂。
张艺磊跟着走出很远,看看周围没人,这才跑到司鸿初身边:“你麻烦大了。”
“怕什么?”
“我告诉你哈……”张艺磊长叹了一口气:“他都不用干别的,以后只要在学校里见你一次打你一次,用不了多久你就得退学!”
司鸿初指着自己鼻子问道:“他打我?”
“他有很多小弟,这一次没带来几个,就算你再怎么能打也对付不了太多人!”又叹了一口气,张艺磊接着道:“之前已经有好几个学生被他打得退学了!”
“是吗。”司鸿初点点头,突然问道:“我一丝,到食堂吃顿饭而已,却被他给骂了一顿,你说我当时应该怎么办?”
“这……”
“更可恨的是,他说的竟然都是事实,我本来指望来个丝大逆袭呢,结果被他一棒子打消了所有希望!”司鸿初说到这里,万分怨艾的叹了一口气:“如此残酷的社会现实把我的心伤得透透的,得看一个小时的新闻联播才能治好。可是,新闻联播只有三十分钟,每天却有二十四小时!”
“你可以忍呀……”
“有些事情能忍,有些事情不能忍……”司鸿初看着张艺磊,深深的笑了:“他往我鞋上吐痰,如果我都能忍,那我真是忍者神龟了!”
“随便你怎么说吧,我要回教室了……”张艺磊一溜烟的走了,其实他是担心康大伟来报仇,不敢留下。
司鸿初懒得理会,找到一部公用电话,给老妈打了过去。
司鸿初离开家乡的时候,老妈为了方便联系,特意买了一部手机。
老妈很快接了起来,第一句话就问:“在大城市怎么样?”
“很不错……”司鸿初大致讲了一下如何报到和上课,但把所有事情加工了一番,根本没提自己遇到多少麻烦。
“那就好……”儿子第一次离开身边出远门,老妈的心一直悬着,现在总算放了下来:“只要你习惯那的生活就好,记得要与人为善,别惹祸。”
司鸿初急忙答应道:“放心吧。”
“你知道这一次上大学,对你意味着什么吗?”
“上大学……就是上大学呗。”司鸿初根本不知道意义何在,倒是通过这两天的事情发觉,与其说自己上大学,倒不如说大学上自己。
“这一次上大学对你是一个考验……”自从知道司鸿初被菁华大学特招,老妈一直都非常高兴,但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语气却有些沉重:“你将会遇到很多人和事,其中有一些是你根本想象不到的,甚至于你还有打到很多对手。”
“我知道。”
“其中有些对手可能会对你有生命威胁。”顿了顿,老妈一字一顿的道:“注意,一定低调做人,保护好自己。”
司鸿初很奇怪,老妈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嘱托,就算上大学再怎么没用,也不至于有生命危险。由此司鸿初发觉,老妈的话里似乎包含着一些信息,是自己过去从来都不知道的。
老妈既然不肯明说,司鸿初也不追问,只是道:“明白了。”
“无论你是否能度过这些考验,都是命里注定的……”老妈长叹了一口气: “老妈不在你身边,你以后要靠自己来应对。”
“哦,对了,有件事……”司鸿初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打岔道:“我父亲叫什么名字?”
老妈一惊:“你怎么问这个?”
“填个人资料需要用。”
“这…….”犹豫了许久,老妈才说了一句:“你先空着吧。”
“为什么?”司鸿初实在按捺不住,质问道:“我父亲到底是什么人?难道见不得人吗?”
“那倒不是,只不过……他的名字不应该从我嘴里说出来。”不等司鸿初再问什么,老妈急急的道:“我要下地干活了,不跟你说了,你注意照顾自己。”
随后,老妈挂断了电话,只剩司鸿初举着话筒在那发傻。
在校园逛了一圈,熟悉一下环境,司鸿初回教室上课了。
司鸿初本来以为,康大伟要到班里来寻仇,不过这一个下午却很安静。
这所学校毕竟太大,认识司鸿初的人屈指可数,康大伟还没查到司鸿初是谁,老师同学们也不知道司鸿初打架了。
张艺磊以为没什么事,到了下午放学,又找司鸿初一起去吃饭。
然而,等到走出了教室,两个人就发现气氛有点不对。
一路上,很多人在叽叽喳喳的讨论什么,时常可以看到有人急匆匆的向食堂那边跑去。
等快到了食堂,司鸿初发现外面围着很多人,都在四下里不住的张望着。
张艺磊只看了一眼,便把司鸿初拉到旁边的小树林:“嘘!别出声!”
“你干嘛?”司鸿初立即双手捂住胸口:“哥不搞基的!”
“谁要跟你搞基?!”张艺磊翻了翻白眼,指着食堂外面的人道:“那些全是张艺磊的手下!”
“是吗。”
“你在这别出来,我过去看看。”张艺磊看看周围没人,贴着小树林围着食堂逛了一圈,结果发现学校的几间食堂全被康大伟的小弟包围了。
不过没看到康大伟本人,应该是在医院治伤。
每有人进来吃饭,这帮小弟就要吆五喝六的盘问上一番,其实他们不清楚司鸿初的相貌,只是知道大概什么样子。
张艺磊出去打探,也算冒了极大的勇气,等到回来的时候后背都被汗湿透了:“他们在抓你,咱们怎么办呐?”
“我有个原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司鸿初重重哼了一声:“我就溜走。”
“你终于学聪明了。”张艺磊长长松了一口气:“问题是咱们怎么吃饭?”
“出去吃。”既然口袋里有钱,司鸿初决定大方一回:“我请。”
学校西墙外是住宿的地方,东墙外则全是餐饮,从高档酒店到大排档都有。
每到晚上,经济条件好点的学生大都会出来吃饭,尤其是各个院系的美女,基本每个晚上全有饭局。
一群群的学生走出学校,走进各种饭店和大排档,其中不乏成双成对的。
张艺磊目不暇接,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喟然长叹。
司鸿初随口问道:“怎么了?”
“名花全都有主了。”又叹了一口气,张艺磊无比惆怅的道:“校花属于高帅富,白富美拥有校草,什么时候能轮到咱们这些丝?”
第9章 **丝也有春天
“你要相信……”司鸿初拍了拍张艺磊的肩膀,深沉的道:“丝也有春天!”
“可咱们的春天在哪?”张艺磊越来越惆怅:“你看人家,在这里吃完饭,然后肯定去西墙那边开房‘啪啪啪’,咱们特么只有回去对着电脑屏幕自己撸了!”
“你至少有电脑,我还没有呢。”
两个人正走着,迎面走过来一群人,为首的打量了一番司鸿初,嘿嘿一笑:“又见面了!”
司鸿初真是无奈,刚躲开康大伟,怎么又碰上他。
此人正是之前把田韵灌醉带到旅馆,又与司鸿初大打出手的混混。他能出现在这里,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旅店老板娘提供的线索。
“我就知道你是菁华大学的,一直带着兄弟们围着学校转悠,就等着找你。”混混说着,又是咯咯的一笑:“看来咱们哥们还真有缘!”
“一撮毛?”张艺磊似乎认得这个混混,急忙问司鸿初:“你怎么认识他?”
“不认识。”
张艺磊愣住了:“那么……他是来找麻烦的?”
“对。”
“我滴哥呀。”张艺磊长叹了一口气:“我服你了!”
一撮毛看着司鸿初,摇头晃脑的道:“谈谈呀?”
司鸿初耸耸肩膀:“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不!得谈谈!”一撮毛点上一根烟,叼在嘴里,用更嚣张更肆无忌惮的眼神盯着司鸿初:“你特么坏了我的好事,把我给打成这个样子,总不能就算了吧?”
一撮毛的脸上全是伤,张艺磊听到这话,吓了一大跳:“你……把他给打了?”
司鸿初没回答,缓缓走向一撮毛,凝视了片刻。
两个人的眼光激烈相撞,几乎擦出火花。
不过,一撮毛在气势上输了一截,因为有点畏惧司鸿初的身手。
“老大……”眼见一撮毛的手下团团围起来,自己根本走不掉,张艺磊壮了壮胆,笑呵呵对一撮毛道:“大家有误会,还是好好谈谈,别动手……”
一撮毛一把推开张艺磊:“滚远点!这里轮不到你来说话!”
力道很大,张艺磊打了个踉跄,才勉强站住。
见老大动手, 其他混混纷纷掏出家伙,有铁棍也有小刀,虎视眈眈的看着司鸿初和张艺磊。
这帮混混出没菁华大学附近,梦寐以求能泡个学生妹。
一撮毛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却被给搅局,还被打了。这帮混混气坏了,感觉帮派的面皮被人剥了,现在他们就等一撮毛一个手势,便要拼个你死我活。
他们暂时没动手,在那叫骂着:“滚你妈的,不长眼睛啊,敢惹我们老大?!”
街上本来很喧嚣,但他们的声音太大,在街上回荡着,非常刺耳。
有人发现这边打架,本来想过来看热闹,发现是一撮毛,马上远远的避开。
一撮毛这伙人,一看就是最底层的混混,上不了台面。
这种人如今有很多,他们缺乏一技之长,不愿吃苦耐劳,同时因为自身性格缺陷,又受社会风气影响,在街头混来混去,渐渐成一个个小组织。
一般来说,他们大都靠恐吓勒索拐骗盗窃度日,无权无势无钱。真正的黑道根本看不起他们,只是偶尔拿来利用一下,说起来,他们也算是黑道中的丝。
让司鸿初有点不明白的是,偏偏是这帮黑道丝,好像还有点威慑力。菁华大学有那么多权贵子弟,竟然会允许他们在这撒野。
世上的事情,往往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每一个现象的背后,都有很多因素共同发生作用。
“小子,看你这b样,肯定是刚进城的土包子!”想起自己如何被司鸿初暴打,一撮毛的脸黑得像烤地瓜。他紧握腰上的片刀,只要一言不合,便会扑上去把司鸿初切成片:“我不难为你,给你两条道,要么赔一万块医药费,自己打断右手。要么……”
司鸿初的态度依然居高临下,对片刀视而不见:“要么如何!”
“要么就让我的弟兄们把你砍了!”
场面几乎是一触即发,空气都跟着变得凝重起来。
司鸿初抬脚,向一撮毛这帮人走去,大模大样,速度匀称。
一撮毛这边人多,却好像根本挡不住司鸿初,一个混混抽出刀子想拦住司鸿初。
但是,两个人刚一照面,这个混混就觉得左臂微微一凉。
司鸿初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一把刀,冲着混混刺了过去,随后抬腿就是一脚。
混混仰后摔倒,滚出好几米远。
一撮毛更火了,眼珠暴起,上面全是血丝,高喊了一声:“都给我上!”
一戳毛的手下发出一声喊,扑上前跟司鸿初干了起来。
却见司鸿初犹如鳝鱼一样,在混混当中穿走游动,硬是没被伤到一根汗毛。
很快的,司鸿初来到一撮毛面前,一脚踢在腿上。
一撮毛未及防备,摔倒在地,随后强忍剧痛慢慢爬起,感到小腿上火辣辣的痛。
还没等他反击,突然劲风压面而来,司鸿初又攻了上来。
只见司鸿初助跑两步,高高跃起,冲着一撮毛当胸一脚。
一撮毛来报复司鸿初,纯是仗着人多,如果单挑的话,之前的事情已经证明,他绝对不是司鸿初的对手。
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人数优势却发挥不出来,司鸿初竟又跟一撮毛单挑起来。
司鸿初这一脚,表现出恐怖的爆发力,无论力量还是速度,都十分惊人。
一撮毛平日没少打架,却从未见过这样狂暴的的对手。他的胸口又痛又闷,好像是被铁锤砸一下,然后压上了一块巨石。
一撮毛喘不过气来,迅速爬起来,连连退开数步,捂着咳嗽起来。司鸿初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得势不饶人,往前进了几步,撩裆就是一腿,踢向命根。
一撮毛反应慢了半拍,已经失了先机,司鸿初的速度又快乎想像,他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只见一撮毛两眼暴凸,双手交叉捂着要紧部位,嘴里吐出几股白沫,缓缓跪在地上。
其他混混持刀上来救驾,司鸿初抬手一指,高声喝道:“都给我站住!”
这一声犹如锣鼓金钟,混混们不由停住了手,气喘吁吁的看着司鸿初。
“你们老大在我手里。”司鸿初缓缓扫视了一圈,冷笑道:“如果你们敢再近前一步,我保证马上废了他!”
这帮混混果然忌惮,不敢再靠前,恨恨的盯住司鸿初,退开几步。
“这位老大……”司鸿初一把抓住一撮毛的衣领,硬生生从地上拎了起来:“你让小弟出来拼命,万一死了一个两个,你能发得起抚恤金吗,不如咱俩单挑怎么样?”
旧伤未愈,又被打了一顿,一撮毛痛入骨髓,浑身打颤。他憋了好久,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姓……姓司的,算……算你狠……”
“你都知道我姓什么了?不错!”司鸿初知道,一撮毛没胆子单挑:“已经有很多人这么夸我,你绝对不是最后一个!”
一撮毛狠狠看了一眼司鸿初,没出声。
“老子本来要去吃饭,没时间搭理你们。”司鸿初说着,把一撮毛的头按在地上:“你教了我的饭局,这事该怎么办?”
“你不会缺饭吃的。”一撮毛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以后,我的弟兄们只要有空,就会请你吃大餐!”
“哦?”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一撮毛喘了几口粗气,又道:“我是这一片的老大,你敢打我,我看你以后还怎么混!”
司鸿初抬手就是一拳,一撮毛的门牙立即掉了两颗。
不过,这家伙还真有点韧劲,至少比康大伟要强。他看着司鸿初,表情狰狞:“咱们走着瞧!”
司鸿初抬膝撞在胸口上,一撮毛惨叫一声,张嘴吐出一口血。但是,尽管如此,他却仍不说软话:“你叫司鸿初是吧,我知道你是谁!咱们这仇结下了,走着瞧……”
司鸿初抓着头发,把一撮毛的脑袋向地面撞去,一撮毛的鼻子磕上坚硬的水泥路面,差点陷进脸里。
鼻孔流出两道鲜血,一撮毛心中又苦又涩,只有一个念头在脑海盘旋:“咱们走着瞧!”不过,他没把这话说出来,只是不住的哼哼。
混混们看着老大被虐,又想要冲上来,司鸿初立即吼了一声:“都滚远点,否则我废了他!”
几名混混望向一撮毛,后者犹豫几秒钟,屈辱地点了点头。
司鸿初已经完全占据了上风,让对方这么多人无可奈何。
但是,司鸿初却也有些为难,不知道该拿一撮毛怎么办。
旁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一个个津津有味的看着,很可能有人已经报警。别说是杀,就算打断一撮毛一条胳膊,只怕司鸿初都要有麻烦。
叹了一口气,司鸿初把一撮毛从地上拉起来,冲着屁股踹了一脚:“滚!”
一撮毛踉跄着冲出好几步,差一点扑到,几个混混急忙过去扶住他,另外几个掏出家伙要向司鸿初扑去。
“算了!”一撮毛突然喝住了这些混混:“回头再说!”
第10章 你得罪了黑白两道
混混们不太情愿的退开了,同时暗自松了一口气。这个司鸿初实在太难对付,就算再打上一场,他们也未必能占到便宜。
“听好了,我叫司鸿初!”看着对方,司鸿初冷冷的说道:“全都给我记住了,以后只要见到我,就给我滚得远远的。”
听到这话,一撮毛腿脚一软,旁边的人及时扶住,才没让他摔倒。
他看了一眼司鸿初,没说什么,转过身恨恨离去了。
其他混混如潮水般退得干干净净,围观群众也散开了,这条街经常有人打架,不算什么新鲜事。
“哎?张艺磊呢?”司鸿初四下看看,发现张艺磊不知道去哪了。
听到司鸿初的话,张艺磊从一棵树后面绕出来 ,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我可被你吓死了……”
张艺磊也刚到学校没多久,还没什么朋友,与司鸿初一见如故。司鸿初看得出来,这家伙好吃懒做,还贪生怕死。
说起来 ,他逃命的本事确实不错,趁着一撮毛不注意躲开了。司鸿初原本还担心,一撮毛的人会把他抓起来,那样局面就会僵持住。
不过,张艺磊为人很够意思,总是力所能及的帮自己,所以司鸿初也不在意:“走,吃饭去。”
“你还有心情吃饭?”
“我肚子饿。”
“你心真大……”张艺磊啧啧感叹着,很小心的四下看了看,确定一撮毛一伙已经走远了,这才跟司鸿初去吃饭。
抢了康大伟几千块钱,又教训了混混,张艺磊觉得怎么也应该吃点好的,算是庆祝。
没想到,司鸿初却坐到了大排档,也没问张艺磊喜欢吃什么,直接点了几个菜,专挑便宜的。
菜很快就上来了,清汤寡水的,让人一点食欲都没有,张艺磊叹了一口气:“也太抠门了……”
“有的吃就不错了。”司鸿初一边夹菜往嘴里塞,一边说:“我是特招生,学杂费全免,学校每月给一点生活费。但这钱吃饭都勉强,更别说干别的了,所以我得省着花……”
“你父母呢?”
“我家就是农民,哪会有什么钱。”司鸿初摇摇头:“既然我已经上大学了,就希望完全自立,不靠家里。”
“你厉害……”张艺磊没吃饭,而是一个劲打量司鸿初:“你确实太厉害了,得罪了黑白两道!”
“怎么讲?”
“你暴打康大伟,这个就不说了,你知不知道一撮毛是什么人?”张艺磊根本不用司鸿初回答,自顾自的说了下去:“这个人的脖子上有颗黑痣,上面很恶心的长了一撮毛,所以得了这么一个外号。他不是普通混子,根本是一个无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要是把他得罪了,他会想方设法的报复你,手段让你想象不到……”
“哦?”
“比如说吧,他之前跟另一个混混有点冲突,结果各种手段都用出来了。从半夜去砸人家玻璃、在门口撒尿,再到恐吓人家父母…….”叹了一口气,张艺磊接着道:“他本人躲了起来,让人根本找不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蹦出来咬上一口!”
“后来呢?”
“对方后来实在折腾不起,干脆把地盘让给他了。”顿了顿,张艺磊接着道:“平常他收大排档的保护费,没人敢不给,附近的人全认识他。说起来,附近有两个大帮派,可是拿他也没办法。”
“哦。”司鸿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种人在我们东北叫‘滚刀肉’。”
“不管什么肉,都不是你能对付的。”看着司鸿初,张艺磊很小心的提醒道:“你只是个学生,他想要对付你,办法多的是。”
“不管他了,吃菜。”司鸿初若无其事的笑了笑,夹起两筷子菜放进张艺磊的碗里。
虽然这菜没有半点荤腥,不过总好过没有,张艺磊正要开吃,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听罢这个电话,张艺磊的脸色铁青起来:“事情麻烦了……”
“怎么了?”
“你打康大伟的事情,被人拍了下来,放到校内论坛上,现在学校很多人都知道了。”深吸了一口气,张艺磊缓缓的道:“虽然拍的不是很清楚,不过康大伟已经查出来,你是中文三班的学生。”
“电话是谁打的?”
“班长,问我知不知道你在哪,我说不知道。”
“哦。”司鸿初只是点了点头,权当没发生任何事,继续低头吃菜。
“你还真淡定呀,连我都蛋疼了!”张艺磊看了看周围,告诉司鸿初:“康大伟肯定要到班里找你麻烦,学校也可能要过问,你这两天别上课了,先躲躲。”
“躲到什么时候?”
“班里肯定会想办法帮你解决的。”
“如果不能呢?”
“那……”张艺磊有点为难的道:“那你就等康大伟消了气,看看赔礼道歉还是怎么着。”
司鸿初正要说话,从学校大门冲出来几个人,到处张望着。
张艺磊用身体挡住司鸿初,急急地道:“是康大伟的小弟,你赶紧走吧。”
“我还没结账呢……”
“哎呀,算了,我请你。”张艺磊找了一张纸,写了一个号码给司鸿初:“你快点买个手机吧,方便联系,这是我的号码。”
司鸿初点点头,起身从另外一个方向,离开了大排档。
张艺磊说的很有道理,最近这段时间,司鸿初确实不能露面。
从一开始,司鸿初都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淡定得让人发指。
实际上,司鸿初心里很纠结,自己来大城市求学,刚上了一天的课,竟然出了这么多麻烦。
本来,司鸿初不愿招惹他们,但是他们既然惹到自己头上,又总不能做缩头乌龟。
一撮毛这帮混子麻烦,康大伟的事情更不容易解决,司鸿初心里一点主意都没有。
话说康大伟这位市长公子还真有两下子,全校近万名学生,他能这么快查到司鸿初,而且手底下还有这么多人帮忙办事。也不知道他从哪得到的消息,竟然知道司鸿初在大排档,追踪而至。
司鸿初想来想去,实在没什么办法,最后悟出了四字真言:“爱咋咋地!”
学校是不能回去了,司鸿初决定在外面住,既然口袋里有银子,住得可以好一点。
司鸿初选择了一家上星级酒店,准备体验一下有钱人的生活。
只可惜,星级酒店也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卫生间的马桶用一下就坏了,哗哗的往外淌水。
司鸿初手忙脚乱的正在收拾,房间里的电话响了,接起来之后传来一个很嗲的女声:“请问先森要服务吗?”
“要。”司鸿初马上道:“你赶紧过来,一定快点啊。”
对方笑了:“第一次见到你这么着急的。”
过了没几分钟,门铃响了,司鸿初打开门,发现外面站着一个十**岁的女孩。
这个女孩浓妆艳抹,长得还算漂亮,穿着一条超短裙,腿上套着诱人的黑丝袜,肩上挎着一个小包。
女孩本来满面笑容,可是看到了司鸿初一身廉价的穿着,马上把脸沉了下来:“是你要的服务吗?”
“对。”司鸿初立即让女孩进来,又请进了卫生间:“赶紧,快点。”
“怎么?在这做?”女孩轻哼一声:“特殊服务可是要加钱的!”
“放心,哥有钱。”
“你是快餐还是包夜?”
“什么快餐包夜,我是让你帮我修一下马桶!”
女孩当时愣住了,片刻之后杏眼一瞪:“变态。”随后,伴随着高跟鞋踏在地上的声音,女孩头也不回的走了。
……
在市第一医院的一个单间病房外,围聚着很多人,神情紧张的在聊着什么。
其中有的看起来是学生,还有的身上带着一股官气。
医生和病人路过,看到这帮人,都有意绕开。
突然,所有这些人安静了下来,因为走廊尽头出现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这个男人面沉似水,大踏步向病房走过来,身后跟着两个随从。
“康市长……”这些人当中一个岁数比较大的马上迎了上去,毕恭毕敬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刚开完常务会议,我就听说了这个事。”康市长轻哼一声:“这个混账小子在外面惹事,结果被人给打了,我能不来吗?”
“其实是对方先出手的……”
“别帮着他解释!”康市长瞪了对方一眼:“我自己的儿子,我很清楚是什么样。他要是老老实实的,别人来招惹他干什么?!”
这些人互相看看,一起把头低下去,没出声。
康市长也不理他们,径自打开病房的门,信步走了进去。
康大伟躺在床上,浑身缠满了绷带,正在输液。看到康市长,他吓了一跳,挣扎着要从床上坐起来:“爸,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在外面惹了祸,我特意过来看看…….”康市长站在窗前,表情非常严肃:“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康大伟眼珠转了转,急忙道:“我在食堂吃饭,有人过来争座位,我当时也没做什么,他们就把我给打了……”
“学校知道这件事了吗?”
“还没有……”
第12章 城里的女孩真开放
“好…….好吧…….”一撮毛深吸了一口气,过了一会,点点头道:“既然曹姐都这么说了,我当然不敢再找你麻烦。”
司鸿初一挑眉头:“就这样?”
“还能怎么样?!”一撮毛干笑两声,压低了嗓门道:“小子,真有你的,没想到你竟然认识曹姐…….”
司鸿初一把揪住一撮毛的衣领:“你说什么?”
“我…….”一撮毛下意识的想要还手,可是想到曹姐就在旁边,马上怂了:“我说,曹姐说了………”
“其实这事跟曹姐没关系!”司鸿初一用力,硬生生把一撮毛从地上拎了起来:“就算没有曹姐说话,你以为就可以来惹我?”
一撮毛感到一阵阵窒息传来,手忙脚乱的挣扎着,同时惊恐的看着司鸿初:“我…….不是这个意思。”
“听着…….”司鸿初附到一撮毛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如果不是最近有其他麻烦,我不会让曹姐来说话,但就算没有曹姐,我也不是你能惹的!”
“你……..”一撮毛确实很畏惧曹姐,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此时此刻的司鸿初,又想起司鸿初当时如何把自己一帮人打得落花流水,他猛然发觉似乎司鸿初才是真正值得畏惧的。
“如果你有兴趣,等我解决了眼下的麻烦,咱们重新较量一下!”司鸿初说着,松开了手:“到时我不会再把曹姐请出来!”
一撮毛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捂着喉咙咳嗽了好一会,这才回过气来:“我…….我知道了…….”
“没事了,你走吧。”曹姐不耐烦的摆摆手,转身上了车。
一撮毛不敢耽误,带着一干手下一溜烟的跑了,好像从没来过一样。
曹姐点上一支esse女士香烟,浅浅抽了一口: “事情解决了。”
“谢谢你。”
“不用谢。”曹姐乜斜了一眼司鸿初,深深的道:“我可以帮你解决这个麻烦,其他麻烦就要靠你自己了!”
司鸿初很费解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还有其他麻烦?”
“我观人很准。”轻弹了一下烟灰,曹姐缓缓的道:“你是一个很要强的孩子,也很有定见,如果不是眼下的麻烦没法解决,你绝对不会来求我摆平一撮毛这样的小混子。”
司鸿初笑了笑,没有正面回应,而是问:“我听说一撮毛很麻烦?”
“确实麻烦。”曹姐点了点头:“他不按常理出牌,也不遵循道上的规矩,能把人折腾得死去活来。按说,他这种人活不长久,不过他很巧妙的保持平衡,不去招惹那些他得罪不起的人。”
“可他很怕你。”
曹姐有点得意的笑了:“因为我比他更能折腾!”
司鸿初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是吗。”
“我不问你另外一个麻烦是什么,希望你能很好的解决吧………”又忘了一眼司鸿初,曹姐突然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帮你吗?”
司鸿初下意识问道:“因为你看上我了?”
“你开玩笑吧。”尽管话里有点轻薄,曹姐却没生气:“平常找我办事的人很多,不过十个里面最多也就一个,我才会答应。”
“那你为什么帮我?”
“等以后有机会,我再告诉你吧。”曹姐做了个手势,示意司鸿初下车,随后坐车离去。
司鸿初没什么事,想起口袋里有钱,于是买了个手机。
现在正是中午休息时间,张艺磊应该不在教室,司鸿初想知道事情怎么样了,于是把电话打过去。
张艺磊的声音懒洋洋的:“谁啊?”
“司鸿初。”
“是你?”张艺磊吓到了一跳:“老大,你总算买手机了,大家现在找你都找疯了!”
“找我?”
“你暴打康大伟在学校论坛传开了,导员和系主任都要找你谈话。”顿了顿,张艺雷道:“班里现在开会,正在说你的事。”
“你在班里?”
“是啊…….”张艺磊正要说下去,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两个人嘀咕了一会什么,张艺磊又道:“班长要和你说话。”
蓝萱的声音马上响起:“司鸿初同学,你现在哪里?”
“我…….在外面有点事。”
“什么事?”
“私事……..”
“你昨天刚报道,今天就旷课,你这样是违反校级的。”叹了一口气,蓝萱的语气缓和了下来:“我知道你遇到一些事,不过你可以放心,班级不会不管你。”
司鸿初将信将疑:“是吗。”
“如果康大伟找你麻烦,我会和他谈的,不会让你受到伤害。”顿了顿,蓝萱一字一顿的道告诉司鸿初:“总之你先回班里来上课。”
“好吧,我明天就回去。”总这样旷课也不是个办法,司鸿初没打算继续躲下去,该面对的早晚要面对。
只不过,在酒店住了一天,司鸿初感觉真心不错。
那床的柔弱,那装修的奢华,实在不是山沟里的家能比的,更何况还有特殊服务。
于是司鸿初决定再享受一次,没去宿舍,又在酒店开了一间房。
刚在酒店前台领了钥匙,一个女孩带着一个男人走来。
女孩身高一米七左右,穿着一条蓝色长裤和一件白色衬衫,衬衫解开了两粒纽扣,露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但见沟壑两边尽是雪**嫩的肌肤,下方隐约可见一抹淡蓝,应该是胸罩的颜色。
司鸿初只是不经意看了一眼,立即被吸引住了。这个女孩胸前实在宏伟,颤颤悠悠的好像果冻一般,让人担心随时可能掉落下来。
衬衫紧紧包裹着,差一点就要绷裂。看起来那粒纽扣不是有意解开,而是无意间自己开了。
“这就是爱情动作片中常说的巨孚吧……..”司鸿初盯着胸部就不肯挪开目光了,思忖道:“巨孚还要配童颜才行!”
让司鸿初有点失望的是,这个女孩长得略有点成熟,看起来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不过却很漂亮。
她有着一张非常标致的瓜子脸,柳眉下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睫毛弯弯如同弯月。一点樱唇红红的,在白皙的面庞上,就仿佛雪地中的一点梅花。
女孩有点气喘吁吁的,身上散发着汗水混合着香水的味道,看起来好像刚经过剧烈运动。她鼻翅扇动着,急急的对前台道:“开间房。”刚说罢,她发现了司鸿初**的目光,轻哼了一声:“小兔崽子,乱看什么?!”
司鸿初讪讪笑了笑,急忙收起目光,看了一眼那个男人。
与女孩的漂亮性感相对的是,男人的长相很对不起观众。
他有着一张标准的猪腰子脸,嘴巴上留着一抹狗油胡,一双母狗眼丢溜溜乱转,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正所谓“相由心生”,一个人的内心决定了会有怎样的相貌。
人的面庞上总共就那么几样东西,这个男人有两样接近犬类,因此整个人也有些像哈巴狗。他弓着腰站在女孩身后,大气不敢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就差把舌头伸出来。
只可惜这个女孩这么优秀,竟和如此猥琐的男人在一起,用文雅点的说法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不过司鸿初更愿意用东北的俗话来形容:“好b都让狗艹了!”
大堂经理似乎很敬畏这个女孩,连忙点头哈腰:“你来了…….”随后,她也不说收钱,直接把女孩给带去房间了。
从一开始,女孩就一直紧紧抓着男人的手腕,好像唯恐男人跑了。她走在前面,用力拽了一把:“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看起来,她好像很着急,这让司鸿初非常感慨:“城里的女孩真开放…….”
倒是那个男人,低头耷拉角的跟在后面,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司鸿初差一点提出:“不如换我来吧…….”
不过,这话只能想一下,看着这对男女离开,司鸿初也去了自己的房间。
司鸿初如今也明白了,一男一女来开房,目的肯定是打泡。虽然是初哥,司鸿初却也知道,打泡的声音应该是“啪啪”的。
很快的,隔壁果然响起“啪啪”声,只是却没听到女孩舒服的**,反倒是有个男人不住的“哼哼”着,时常还低声喊上一句:“轻点……啊呀……”
这张床比昨晚的还舒服,司鸿初以前总睡硬板床,一时还真不太习惯,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而隔壁的声音越来越大,时刻撩拨着失眠的司鸿初。
渐渐的,司鸿初有些受不了,决定去劝告一下。你们炮声隆隆是你们的权利,但骚扰了邻居就不对了。
打开房门来到外面,司鸿初惊讶的发现,隔壁的门敞着一条缝,看来是忘记关严了。
顺着门缝往里看去,司鸿初更加惊讶了,里面的主角正是刚才的男女。
男的被皮带反剪双手跪在地上,女的站在对面,抬手就是一记耳光:“说不说?”
男的惨叫一声:“轻点…….”抬起头可怜巴巴的看着女孩,他的一张脸已经充血肿胀起来,眼窝深陷下去,倒有点像猪头了。
司鸿初看在眼里,心怦怦直跳,觉得自己大概遇到了传说中的女王,正在现场表演s|m。
第13章 什么玩?玩什么?
只要想到隔壁上演激情大戏,司鸿初更睡不着了,于是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隔壁轻轻敲了敲门。
女孩听到敲门声,这才发现房门没关严,急忙冲出房间:“干什么?”
说着,女孩很小心的把房门关上,唯恐司鸿初看到里面的情景。
“我是想说…….”司鸿初咳嗽两声,不太好意思的提醒道:“你们轻点玩。”
“玩?”女孩把眼睛一瞪:“你怎么说话呢?什么‘玩’?‘玩’ 什么?”
“你自己知道。”
“我不知道。”女孩把眼睛一瞪,发怒的样子倒是很好看:“来!你给我解释一下!”
“按说,你们噼里啪啦的干什么,都是你们的自由!但是呢…….”司鸿初努力寻找合适的措辞,最后却冒出来这么一句话:“打泡也不用打得这么惊天动地吧!”
女孩听到这话,一张脸瞬时涨得通红,随后又渐渐变得惨白,愣怔许久,才从牙缝挤出来一句:“你再说一遍……..”
话还没说完,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响动,女孩急忙打开房门,发现那个男人不见了。
窗户外面挂着空调外机,男人不知什么时候解开皮带,顺着空调外机爬到了楼下。
女孩急忙追到窗前,探出头看了看,然而早不见了人影。
司鸿初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女孩姿色如此可人,却没能找个高帅富。同样都是“啪啪啪”,她的口味太重,连猥琐男都受不了,她实在找不来其他人。
“挺不错一个女孩,为什么会这样呢……”司鸿初正在摇头叹息,女孩折回身来,抬手就是一记耳光:“都怪你!”
据说,爱死爱慕是要你情我愿的,司鸿初倒是很情愿尝试一下,但是虐别人而不是被虐。
眼见对方巴掌到来,司鸿初弓腰躲过,随后一记扫堂腿把对方放倒在地。
女孩一下摔倒在地,马上挣扎着爬起来,结果纽扣又开了两粒。
衬衫半敞开,露出一道胜雪的肌肤,淡蓝色的文胸横亘在正中。女孩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走光,抬拳向司鸿初迎面打来。
司鸿初侧头让过着一拳,右手化作刀状,劈在女孩脖颈上。
女孩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捂着喉咙咳嗽了好一会。
司鸿初一脸无辜的道:“有话好好说,干嘛打人呢!”
“小兔崽子…….”女孩骂了一声,又冲上来,抬腿向司鸿初踢来。
司鸿初伸手抄住对方脚跟,向对方另一只脚踢去。
女孩失去平衡,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还把高跟鞋落在了司鸿初的手里。
女孩的脚上穿着半透明的低帮丝袜,隐隐可以看到雪**嫩的玉足和豆蔻般的脚趾,脚指甲盖上涂着红色的指甲油,端的是性感至极。
司鸿初看了看高跟鞋,扔给了女孩:“还给你,我不要!”
女孩见司鸿初其貌不扬,原本没放在眼里,然而过了几招下来,却落得如此狼狈。
她气恼的把高跟鞋穿上,再次站起身,却没有冲上来,而是拿出一个证件晃了一下:“你敢袭警!”
这是一个警官证,上面显示女孩名叫张云茹,三纟及警司。
就在这个时候,楼层经理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点头哈腰的问张云茹:“张警官……..怎么了?”
“他把犯罪嫌疑人给放跑了,我好不容易才抓来的!”张云茹指着司鸿初,气鼓鼓的道:“而且他还敢袭警!”
“啊?”楼层经理愣住了,旋即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司鸿初。
司鸿初很无奈的道:“就算警察…….也不能随便打人!”
“我的大案子,就这样被你放跑了!”张云茹气鼓鼓的看着司鸿初道:“你赔给我!”
“我…….怎么赔给你?”司鸿初估计,那个猥琐男可能是犯罪嫌疑人,也不知怎么被张云茹带到这里。刚才那一幕也不是爱死爱慕,而是张云茹在刑讯逼供。
“姓名、住址、职业……你跟犯罪嫌疑人是不是一伙的?”张云茹把眼睛一瞪:“给我老老实实交代!”
司鸿初无奈,老老实实地回答了一遍,又把身份证和录取通知书全拿了出来。
张云茹看了一遍,还给司鸿初,轻哼一声:“以后注意点!”
丢下这句话,张云茹转身就走,楼层经理屁颠屁颠跟在后面,一个劲的说着好话。
司鸿初松了一口气,这警花虽然泼辣暴力,却也不算小心眼,否则完全可以把自己带回派出所里审问一番。刚到大城市,还没等进学校,却先进了局子,那就太倒霉了。
张云茹放过司鸿初,倒不是因为有多么大度,而是事情因为刑讯逼供而起,而且司鸿初只是一个大学生,传出去不太光彩。她如果有机会,倒很想好好教训司鸿初一番,而且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
不过,张云茹还是有些不甘心,走出一段路,重重哼了一声,回过头又白了一眼司鸿初:“你给我等着!”
在门口傻站了半天,最后司鸿初叹了一口气,决定回去睡觉。
本来这件事只是一个插曲,没想到的是,还有续集。
刚在床上躺了一会,房门被人急促的敲响,司鸿初打开门发现,张云茹带着两个警察又回来了。
这一次,张云茹换上了警服,整个人英姿飒爽。
只是,她的胸脯实在太过饱满,即便在警服的遮盖之下,还是高高耸起如高山一般,警服的纽扣紧绷着,眼看就要飞开。
张云茹表情有些戏谑的看着司鸿初,缓缓问道:“你叫什么?”
“司鸿无。”
“菁华大学中文系三班学生?”
司鸿初点点头:“对。”
“好了,你被捕了。”
“凭什么?”司鸿初有些火了,差一点就要动用异能:“看见你跟人在酒店开房玩忄生虐游戏,难道我就有罪了?”
“你胡说什么?”张云茹的脸红得像西红柿,偷偷望了一眼两个同事,吼着对司鸿初道:“你别胡说八道,我玩什么忄生虐游戏了?!”
另外两个警察低下头,轻轻的笑了笑,这让张云茹更火了:“我再告诉你我是在审案,而且还是大案,你把我的案子给搅黄了!”
“你要治我个妨碍公务?”
张云茹冷冷一笑:“我倒没那么小气!”
“那你为什么抓我?”
“你在食堂暴打同学,对方已经报案了。”
“原来是这件事……”司鸿初点点头,依然面无表情。
自己暴打市长公子,这件事当然不可能轻易了结,不过康大伟动用警方力量,多少让司鸿初有点意外。
“既然你是大学生,我就不给你戴手铐了……..”张云茹轻哼一声,冲着司鸿初摆了一下头:“跟我们走吧!”
司鸿初没说什么,退了房,老老实实跟着张云茹上了一辆警车。
一个警察开车,张云茹和另一个警察坐在后面,把司鸿初夹在正当中。
“真没看出来……..”张云茹望着司鸿初,表情仍然很戏谑:“看你这孩子老老实实,跟个书呆子似的的,没想到出手这么狠,直接把人给打进医院去了。”
“哦。”司鸿初只是点点头,目光一直落在张云茹的胸部。
随着车身颠簸,这对硕孚一跳一跳的,就像两只大白兔,随时可能从警服里面跳出来。
张云茹说了两句话,见司鸿初没反应,这才发现司鸿初一直盯着自己。她又火了,下意识的提高了嗓门:“你看什么呢?”
司鸿初很老实的回答:“我在看你的胸。”
正常来说,司鸿初应该急忙转移视线,然后支支吾吾的解释自己在看别的东西。张云茹根本没想到,司鸿初竟然如此诚实,诚实得让人讨厌。
“小子你最好老实点。”一个男警察拍了一下司鸿初的肩膀,表情严肃的道:“别忘了,你现在在哪,你一身麻烦还没解决呢,最好别让自己罪上加罪!”
“我犯罪了吗?”不等对方回答,司鸿初接着道:“欣赏美女不是犯罪!”
男警察把眼睛一瞪:“你怎么说话呢?”
“我不就是看了一眼这位警花的胸部吗…….”司鸿初一摊双手,很正经的道:“作为个体,任何生物都无法得到永生,那么繁衍下一代自然也就成了延续自身生命的唯一选择。在这种情况下,雄性动物往往会格外注意雌性动物的第二性征,尤其是胸部,因为饱满的胸部决定了是否有足够的能力哺孚后代。相比于第一性征,也就是生歹直器官,第二性征比较直观,也更容易把握。正是基于这样的生物学意义,人类社会形成了对女性胸部的崇拜文化,一个正常男人看到女性的时候,难免都要多看几眼胸部。如果不看,这个男人反倒不正常,有可能是基佬。也就是说,我刚才的行为只是遵循了生物本能和社会文化,根本无可厚非。”
从看到司鸿初第一眼,张云茹就断定了这是一个书呆子,只是没想到这个书呆子误打误撞放跑了犯罪嫌疑人。
更让张云茹没想到的是,书呆子其实一点都不呆,司鸿初说话犀利得很,明明偷窥了自己,竟能喋喋不休出一大堆理由。
第14章 纳什均衡
张云茹红着脸道:“你别胡说八道!”
“我说的是事实!”司鸿初一脸无辜:“请你们不要干涉我的目光应该看什么,这会违背生物学和社会学的双重意义!”
那个男警察也愣住了,根据这番话表达的含义,要是不让司鸿初去看张云茹的胸部,到好像有点反人类的意思。
开车的那个警察说话了:“别说没用的了。”他岁数比较大,处理事情有经验,直截了当的告诉司鸿初:“不管有什么话,等到了所里再说,到时你想不说都不行!”
按说司鸿初进了派出所,肯定要经过一番审讯,再做上一堆笔录。但是,来了另外两个警察,直接把司鸿初给带到拘留所去了。
从这个所到那个所,其中的区别可大了。
张云茹根本不知道情况,等到换了身衣服,回来发现司鸿初已经被带走,马上去找所长:“司鸿初呢?”
所长正在处理文件,抬头望了一眼张云茹:“带去拘留所了。”
“可是我们还没审问,怎么就把人给拘留了?”
“需要审讯的时候可以提审!”
“这样做不符合程序……”看着所长,张云茹突然明白了:“是不是因为他打了二代,所以有意整治他?!”
所长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的道:“他只是个农民的孩子,却敢暴打二代,能不挨收拾吗?”
“那也不能违反程序办事!”张云茹有点气愤的道:“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不能肯定是谁的责任,也许司鸿初当时是出于自卫!”
“你认识这个司鸿初?”
“不认识。”想起司鸿初那张犀利的嘴,张云茹气鼓鼓的道:“正相反,我有点讨厌这个孩子,觉得应该教训一下!”
“这不就得了!”
“但是我们也不能违背程序办事!”
“我明着告诉你,这个案子不用调查,我都能猜到是怎么回事。”所长把笔扔到桌子上,叹了一口气道:“康大伟嚣张惯了,他要是不招惹人家,人家也不可能打他!”
“这不就得了!”
“云茹啊,你还是太年轻…….”所长摇了摇头,又叹了一口气:“你刚参加工作,把一切看得太理想化,等到你从警几年之后,就要学会向现实低头!”
“可是……”
“没有可是。”所长打断了张云茹的话:“司鸿初这个案子,上面是这么交代的,我们就只能这么办。”
“这个……..我明白。”咽了口唾沫,张云茹很小心的道:“司鸿初这个孩子虽然讨厌,但只是个农民的孩子,又一个人孤身在外地。康市长肯定交代拘留所那边了,他这样被扔进去,只怕要被打残了。”
“那也没办法。”所长轻哼了一声:“谁让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他既然是农民的孩子,跟官二代较什么劲?!”
……
蓝萱在班里点名,发现司鸿初又没来上课:“太不像话了,刚来报道,就连着旷课两天…….”
这个时候,秦寿生快步走了进来,板着一张脸好像全班同学都欠钱一样:“同学们,我说几句话…….”
“安静。”蓝萱对着同学们喊了一句,随后站到一旁,看着秦寿生。
“之前,在食堂发生一场殴斗,相信大家都已经知道了。”顿了顿,秦寿生接着道:“我们班同学司鸿初,暴打了大三学生康大伟。后者现在医院接受治疗,前者已经被拘留。”
听到这话,同学们“哗”的一声炸开了,有的是幸灾乐祸,有的是同情司鸿初。
“安静!”蓝萱也很惊讶,对同学们喊了一声后,轻声问秦寿生:“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昨天。”秦寿生越说,一张脸越阴沉,好像同学们欠他的钱已经是天文数字:“这件事情被拍下来,已经上传到了网上,给我们学校造成非常恶劣的影响。现在学校正在调查,如果确定是司鸿初的责任,校方将会做开除处理。同学们如果有谁了解当天事情经过,可以向学校反映一下。”
蓝萱马上道:“张艺磊,你不是跟司鸿初一起去吃饭的吗?”
“我……..”张艺磊呜呜囔囔的道:“我当时在打饭,转回身他们两个就打起来了,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寿生马上追问道:“你真不知道?”
张艺磊听到这话,马上把头埋了下去,唯恐别人看到自己:“确实不知道…….”
“如果你想起什么,就马上告诉我。”秦寿生说着话的表情,好像同学们欠的钱继续在利滚利:“这个司鸿初,作为特招生,不好好珍惜这个得之不易的机会,刚到学校就打架惹事。我希望同学们吸取教训,多为班级集体增添荣誉,少在外面惹是生非。”
丢下这句话,秦寿生转身出去了,他对学生们从来都是这样,没事情的时候从来不管什么,一旦出了事情就跑来训斥几句。
按说导员应该关心学生生活,但秦寿生一天到晚不知忙些什么,一天也难得在班级里出现一次。
蓝萱也没再说什么,放学后没住宿舍,而是回家,进了书房。
书房里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一身西装,前襟很随意的敞着,里面的白衬衫没有一丝褶皱。
他手上拿着一本书,坐在那里看着,许久一动不动,浑如一尊雕塑。
“爸,你回来这么早。”蓝萱进了书房,坐到男人对面,轻叹了一口气。
“今天没什么事,就早回家了。”男人看到蓝萱,微微笑了笑,把书放到一旁:“学校有事?”
“你怎么知道?”
“你从来都把情绪挂在脸上。”微微一笑,男人问道:“说说看,是什么事?”
“我们班有个同学打了康大伟…….”蓝萱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很无奈的道:“班里的同学出了这样的事,我不能不管…….这个班长当的真不容易!”
“你现在只是一个班长,将来如果执掌家族事业,会遇到更多棘手的问题,而抱怨从来都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说到这里,男人微微皱起眉头:“康大伟是不是康志宏康市长的儿子?”
“对。”
“听说,他素日里打着康市长的旗号,在学校很嚣张。”男人看着蓝萱,深深的问道:“你怎么想?”
“如果司鸿初确实打人,学校方面肯定要处理,康大伟也不会善罢甘休。虽然,我怀疑司鸿初可能是自卫,但没有人会相信。”
“你说的一点都不错。”男人点了点头:“人们通常只选择相信需要相信的东西,康大伟毕竟是市长的公子,如果是康大伟先出手打人,这件事情很难处理。相反,如果康大伟是受害者,那么只需要惩治司鸿初就可以了。”
“我本来可以不管,但是..…….” 叹了一口气,蓝萱接着道:“司鸿初一个人到大城市求学,挺不容易的,遇到这样的事,可能以后的生活都要受到牵连,从这一点来说我很同情他。他又是班里的同学,我要是不做点什么,同学们也会对我这个班长失去信心。”
男人又点了点头:“一个有担当的领导者应该怎么做。”
“可是康大伟那边实在太麻烦了。”
“你看看我最近在读什么书!”男人没有正面回应蓝萱的话,而是把那本书翻过来,放到了蓝萱面前。
“《纳什传》?”蓝萱挠挠头:“好像是一本传记。”
“准确的说,是博弈论大师纳什的传记,这里面涉及到一个很重要的概念纳什均衡。”男人看着女儿,笑眯眯的道:“我让你读过博弈论方面的书,现在考考你,什么是‘纳什均衡’?”
“我们的社会处处充满博弈,每一方都试图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而这种最大化往往建立在损害其他方利益的基础之上。有这样一种情况,各方的策略都是最有的,预期都可以得到最大化的满足,这就是伟大的‘纳什均衡’。”顿了顿,蓝萱有点费解的问道:“这跟眼下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说到康大伟,就必须提到康志宏,这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他现在是常务副市长,计划下一步担任省政法委书记,进入省委常委。问题在于,这个职位已经被其他几位省委内定给现在的广厦市长,他下一步可以升任市长,同样进入省委常委,但担任政法委书记的难度非常大。”顿了顿,男人接着道:“康志宏自己也清楚,却又不愿意放弃,这段时间总往京城跑,活动各方关系。”
“我明白了。”蓝萱若有思的点点头:“如果康志宏愿意当市长,各方利益都能得到均衡,但他却又不愿意这么做,所以打破了均衡。”
“没错。”男人又笑了笑,对女儿的悟性表示嘉许:“现在,市长对康志宏很不满,正盯着找麻烦。在这种情况下,康志宏不敢乱动,所以你可以大模大样的去做什么。”
“难怪……..”蓝萱也笑了:“康志宏没把司鸿初怎么样,只是让警方把人给抓了!”
第15章 你爹不是到处搞破鞋吗?
围绕着拘留所有很多传说,很不幸的是,这些传说是真的。
这是一个不大的房间,没有窗户,只在头顶有一扇小天窗,镶着拇指粗的铁栏杆。
角落里有一个马桶,大小便都要在这里解决,而且是当着所有人的面。
一张大通铺占去一半的面积,上面没有被褥,只是硬板垫着草席。
这里关着十几个人,全都盘腿坐在大通铺上,低头看着眼前,一言不发。
正中间是一个光头,脸上带着一道长长的疤,很明显是这里的头。因为所有人都围着他坐,并且很注意保持着一段距离。
整个号子充斥了霉味、脚臭和各种说不清楚的味道,司鸿初刚一进门,差点被呛了个跟头。
这种环境过去只在网络小说里读过,司鸿初使劲揉了揉眼睛,怀疑此时正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警察把司鸿初送进来,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牢房的门刚关上,一个犯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一根烟,跟光头递上,又弄出一只火柴,用鞋底摩擦了两下,弄着了给光头点上火:“蛇哥,抽烟。”
这个叫蛇哥的光头抽了一口烟,傲慢的打量了一眼司鸿初:“看你这样,像是学生呀。”
“嗯。”司鸿初点点头:“大学生。”
一语落地,除了蛇哥,整个号子的人全笑了。
蛇哥表情冰冷,轻哼一声:“这个号子是我说了算。”
司鸿初又点点头:“看得出来。”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只要到了这里,是龙得给我盘着,是虎得给我卧着!”弹了一下烟灰,蛇哥问道:“因为什么事进来的?”
据说,在这种地方,杀人犯的地位最高,强女干犯最低。司鸿初本来想冒充杀人犯,不过考虑到自己的样子又不像,最后决定实话实说:“打架。”
“是吗。”蛇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倒不是什么大事儿,按照规矩来吧。”
“什么规矩?”
“每个新人到这里来,都要先杀杀威风!”蛇哥根本不睁眼看司鸿初,懒洋洋的道:“凡是打架的都要做‘喷气式’!”
司鸿初讷讷的摇摇头:“不懂!”
“艹,你还大学生呢,怎么上的大学?!”
司鸿初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学校里没教这个!”
蛇哥马上对另一个犯人招呼了一声:“二雷,给他做个示范。”
一个精瘦的犯人蹭的跳起来,来到司鸿初面前,很认真的道:“我只做一遍,看好了。”
说着,二雷立正站好,身体向前九十度鞠躬,双手同时向后背过去,努力伸直。
这个姿势相当累人,二雷只做了一下,便告诉司鸿初:“该你了。”
司鸿初一动不动,只是站在那里:“要做多久?”
蛇哥一字一顿的道:“做到我满意为止。”
随着这句话,其他犯人霍然站起,把司鸿初包围起来,一个个摩拳擦掌。
“好吧。”司鸿初叹了一口气,悄悄发动了异能。
司鸿初暂时还不想动手,正好今天还没用异能 ,不妨拿来折腾蛇哥一下。
不过,司鸿初只懂得如何使用异能,至于具体会产生什么效果,却也不太清楚。
这种异能虽然是让人发疯,疯的样子却是因人而异,有的人是彻底失去理智,比如光着身子在街上跑;有的人则是智商直线下降,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既不说话也不做什么,同时流上一地的口水。
蛇哥的反应多少有些出乎意料,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司鸿初面前,抱着司鸿初的大腿嚎啕大哭起来:“爹呀,爹……..我可找到你了!”
整个号子的犯人全愣住了,看看蛇哥,又看看司鸿初。
“乖儿子。”司鸿初拍了拍蛇哥的头顶,长叹了一口气道:“为父终于找到你了。”
一个犯人跳了过来,抬拳就要打司鸿初:“我艹,你敢这么跟我们老大说话,找死吧!”
蛇哥站起来,一脚踢在犯人的胸口,随后又是一记耳光:“你他妈怎么跟我爹说话呢?”
犯人仰面栽倒在地,捂着脸傻傻的看着蛇哥:“老…….老大,你这是怎么了?”
蛇哥把眼睛一瞪:“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我爹,别他妈来烦我!”一转身,蛇哥马上换了一副表情,满脸讨好的对司鸿初道:“来,爹,您坐。”
说着,蛇哥一把拉开其他犯人,在通铺上腾出一个地方,让司鸿初坐下来。随后,他又拿出一根烟,亲自给司鸿初点上:“爹,当年,你一句话不说就走了,这么多年你知不知道我和娘多想你呀……..”
司鸿初实在没想到,异能可以让人认爹。既然蛇哥一口一个“爹”叫得这么亲热,司鸿初觉得自己也应该有所表示才对:“你娘怎么样了?”
“她为了养活我,半夜去偷高压电线,没摆弄好,被电死了…….”蛇哥说到这里,又呜呜的哭了起来:“她也算是牺牲在工作岗位上…….”
司鸿初的嘴角抽搐了两下:“是吗……..那你要节哀呀。”
“爹,当初你勾搭村长家的小寡妇,被村长带着人一顿打……..”蛇哥抹了一把眼泪,接着又道:“还是俺娘拼死拼活把你救出来,跟村长睡了一觉,才算把事给平了。你怎么能这么对俺娘,拍拍屁股就走人……..”
司鸿初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如果这个蛇哥是在发疯状态下说出了实话,那么他们一家子就没有正经人。有蛇哥这样的父母,蛇哥本人要是不进拘留所才怪了,话说蛇哥能混成号子里的头,倒还算光宗耀祖了。
号子里的其他犯人全傻了,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蛇哥哭得凄凄惨惨,一把鼻涕一把泪,情真意切根本不像装出来的。
再说司鸿初,竟然带着几分慈父的模样,看着蛇哥的目光真像是看着儿子。
有那么一刹那,犯人们怀疑蛇哥确实遇到失散多年的父亲了,可是蛇哥已经三十多岁,司鸿初作为父亲未免太年轻了。
就算司鸿初没出生时已经上了蛇哥他妈,也绝对生不出来蛇哥这么大的儿子。
“爹,你一年到头搞破鞋,一定很累吧!”蛇哥变戏法一般拿出来一瓶可乐,很恭敬的递到司鸿初的手里:“踏遍青楼人未老,请用汇仁肾宝!”
一个犯人摇摇头,嘀咕了一句:“老大疯了…….”
“你他妈说什么!”蛇哥耳朵很尖,听到了这话,冲过去啪啪抽了两记耳光:“我好不容易找到我爹,你少他妈在这说风凉话!”
蛇哥这么一说,号子里的犯人全把司鸿初当成祖宗供起来了,一口一个“叔叔”、“大伯”。
有一个犯人不小心,喊了一声:“大哥……..”
蛇哥抬手就是一记耳光:“你他妈管我爹叫啥呢?!”
这个号子面积不大,里面陈设也很简单,这些犯人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竟然藏下了许多东西。一时间,他们拿出各种零食和香烟,有沙爹牛肉、可比克薯片,还有一包看不出来生产日期的莱一分蜜饯。
所有这些全堆在面前,搞得司鸿初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谢谢。”
蛇哥连忙道:“爹,你不用客气,尽管吃吧。”
司鸿初正好肚子有些饿了,把这些零食全打扫进自己的肚子,其他犯人看得直流口水。
“叔叔……..”二雷也是快三十的人了,对司鸿初说起话如同侄子:“这些东西,可是我们很久才攒下来的,平常都不舍得吃……..”
司鸿初剔着牙,打了一个饱嗝:“谢谢你们了。”
看着一大堆空空如也的食品包装袋,二雷揉了揉肚子:“叔叔你胃口真大。”
“是吗。”司鸿初拿起莱一分蜜饯扔给二雷:“这个给你。”
“谢谢,谢谢。”二雷急忙撕开包装,把整包蜜饯全塞进嘴里。
其他犯人本来想讨一点,却不料二雷这么抠门,一个犯人酸酸的说了一句:“听说这玩意有毒,里面有漂白剂。”
“怕什么?”二雷的腮帮子鼓鼓囊囊,就像峨眉山的猴子:“身为一个合格的华夏人,连破鞋做的老酸奶都喝过,难道还怕漂白剂?”
二雷正在展现自己足以打赢生化战争的超强免疫力,突然号子里响起一声怒嚎:“你们都他妈干什么呢?”
犯人们再次愣住了,胆战心惊的看过去,发现蛇哥目光有些迷茫的站在那里。片刻之后,他回过神来,愤怒的看着司鸿初:“你怎么坐到我的位子上?”
二雷屁颠屁颠来到蛇哥身前:“老大,你怎么这么跟你亲爹说话?”
“我亲爹?”蛇哥先是一愣,随后一脚踹在二雷的肚子上:“我爹死了多少年了,你妈瞎说八道什么?!”
二雷捂着肚子,一个劲哼哼:“你爹不是到处搞破鞋吗,怎么会死了呢……..”
蛇哥傻住了:“你怎么知道?”
司鸿初很小心的插了一句:“你自己说的!”
“等等…….”蛇哥用力摇晃了两下脑袋:“我…….刚才是怎么了?”
看着蛇哥如梦方醒的样子,犯人们都不敢说话,很小心的躲到了一旁。
第16章 你也没干什么,就是认我当爹了
司鸿初料定,折腾了这么半天,异能的有效时间应该已经过去了。看来一场恶斗在所难免,正好自己也吃饱了,可以活动一下筋骨。
微微一笑,司鸿初告诉蛇哥:“你也没干什么,就是刚才认我当爹了…….”
“认爹?”蛇哥把眼睛一瞪,一拳向司鸿初打过来:“我干你妈!”
司鸿初急忙往后一跳:“干你奶奶?你要**呀!”
蛇哥一拳落空,气恼的冲着其他犯人喊道:“都他妈看什么看,给我上呀!”
看着蛇哥管一个毛头小伙子叫爹,这些犯人还没等刮风,就已经凌乱了。现在蛇哥又对亲爹大打出手,这些犯人三观登时粉碎。
但无论如何,他们还是要听坐班犯人的话,随着通铺上一阵吱吱嘎嘎的乱响,几个犯人冲过来把司鸿初团团围住。
其他犯人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兴冲冲的看着,等着好戏上演。
“小子…….”蛇哥捏了一下拳头,冷冷的道:“你今天别想从这囫囵着出去!”
“你爹累了。”司鸿初瞥了蛇哥一眼,慢条斯理道:“这么晚了,不要瞎折腾了,别耽搁你爹睡觉。”
司鸿初表情淡然,肌肉却已悄然绷紧,精神高度集中,注意着蛇哥一伙的一举一动。
这一次,蛇哥没有急于出手,不住打量着司鸿初,沉声问道:“你到底混那个码头的?”
“菁华大学。”
“不过是个大学生,你未免太狂了吧?!”
“是吗。”司鸿初点点头:“那么我更狂点,你们打算一个个来,还是一起上?”
犯人们见司鸿初出奇淡定,刚开始觉得司鸿初有两下子,现在觉得司鸿初脑子有病,可能是上大学上傻了。
刚关进号子的,经常有人不服坐班犯人,最后基本都能被打服。蛇哥也不知道在这关了多久了,一直是号子里的头,从来没人能挑战。
司鸿初身材瘦瘦弱弱的,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蛇哥有六个亲信手下,一人一拳过去,司鸿初也招架不住。
只是蛇哥刚才竟然认这个司鸿初当爹,这让犯人们无论如何想不通是怎么回事。
“快点!”司鸿初见对方没动手,打了一个哈欠:“打完了快点睡觉,我困了!”
二号坐班犯人歪三早就按捺不住,觉得自己这一方以多胜少,胜券在握。他瞥了司鸿初一眼,冷不丁的就是一拳,直捣司鸿初面门。
这一拳速度不慢,眼看要击中司鸿初的鼻梁,也不见司鸿初有什么动作,歪三只觉拳头一紧,竟然被司鸿初一只手握住了。
紧接着,一股劲道传来,歪三手腕被向下压去,随着“咔嚓”一声,腕骨顺间错位。
歪三惨嚎一声,捂着手腕踉跄着后退开。
蛇哥吓了一跳,根本没看清司鸿初怎么出的手,下意识的喊了一声:“都给我上!一起上!”
说着话,蛇哥当先冲来,拳头挥起打向司鸿初,其他几名犯人紧随其后。
司鸿初依然淡定,没有任何表情,身体一侧,堪堪让过蛇哥的拳头。几乎就在同时,司鸿初的身体已顺着蛇哥的手臂贴了上去,来到蛇哥眼前,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大眼瞪小眼。
蛇哥露出一丝骇然,想要后退,但已经晚了。
司鸿初身体躬下,伸手勾住蛇哥的腿弯,用力一拉。
蛇哥站立不稳,趔趄朝后仰倒。
司鸿初站直身体,抬起胳膊,一肘向下击去。
蛇哥身体刚后仰到一半,就觉得像是被巨石砸中,胸腔几乎要塌了下去。
一阵剧痛传来,蛇哥几乎丧失了反应能力。他的身体重重落地,挣扎了几下,始终没能站起来。
司鸿初没闲着,身体如同泥鳅一般,紧接着贴上了另一名犯人。侧身,抬膝,司鸿的初膝盖重重的顶在对方的软肋上,随即又贴上第三个犯人。
如行云流水一般流畅,司鸿初游刃于这些犯人之间,转眼放倒了三个。
其他犯人扑向司鸿初,却全扑了空,根本看不清司鸿初的动作。
司鸿初很快来到第四个犯人面前,对方大惊失色,攥紧了拳头,却不知道该挥向哪。他已经躲不开,刚想转身,脖颈感到一阵窒息,脑子跟着“嗡”的一下。
司鸿初扼住了喉咙,对方一阵阵眩晕,随即司鸿初一拳捣向软肋。一股强大的冲击力瞬间传遍全身,对方整个人诡异的飞跌了出去,最后重重地撞在墙上。司鸿初抬腿又是一脚,正中胸口,对方至少断了三根肋骨。
剩下两个犯人不敢再动,呆立当场,惊恐地看着司鸿初。
司鸿初瞥了他们一眼:“继续。”
两个犯人腿一软,“扑通”跪在地上:“老大,我们错了…….”
司鸿初似笑非笑的问道:“你们管我叫什么?”
两个在押犯瑟瑟抖,惊惧的看着司鸿初,齐声道:“老大……..”
“不只是老大。”司鸿初叹了一口气,躬身摸摸蛇哥的头顶,一脸的慈爱:“别忘了,我是你们老大的亲爹,论辈分还应该叫大伯。”
两个犯人连连点头:“是,是,大伯。”
他们说着话,偷偷瞥了一眼蛇哥等人,只见一个个蜷缩在地上,表情痛苦不堪,一个劲哼哼。
关进号子的犯人,不乏有人擅长打架,但他们从没见过司鸿初这样的,出手如此凶狠迅猛。
一时间,他们把司鸿初看成自己的同类,而且是从小就在道上混,每天都经历打打杀杀。只有这样才练得出来如此身手,说起来,道上有一些这样的人物,全是各个帮派的金牌打手。
不过,但凡金牌打手,都紧随帮派老大左右,不管做了什么都由别人顶罪,通常不会出现在拘留所的号子里。而且,看司鸿初的面相还真像一个大学生,丝毫没有黑道中人的江湖气,他们实在想不通司鸿初到底是什么人。
局面已经得到控制,司鸿初走到蛇哥身旁,抬脚拨拉了一下。
蛇哥想求饶,却说不出话来,喉咙发出“咕噜”一声,眼神中露出痛苦的乞求。
“喂!怎么回事!”警察听到这里有动静,快步走了进来,敲了敲门:“都给我老实点!”
过去这么久,警察才出现,司鸿初怀疑是故意的。
警察打开号子的门进来,看了看地上躺着的犯人,没有理会别人,直接问司鸿初:“出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啊。”司鸿初一脸的无辜,看向二雷道:“我刚才睡着了,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司鸿初笑得有点阴险,二雷不禁毛骨悚然,急忙道:“他们几......几个,刚才闹着玩,结果.......也不知怎么就打起来了,没啥大事。”
警察的眼神一一扫过蛇哥等人,又问:“是这么回事吗?”
“对……..”蛇哥喘息着,吃力的回道:“有点闹激眼了,请政府放心,我们能解决。”
“要不要去医护所看看?”警察轻哼了一声,有点不耐烦的问:“怎么的,打算在地上躺一晚啊?”
几个犯人无需再提示,战战兢兢的站起来,老老实实坐到大通铺上。
“没事…….”蛇哥急忙摇摇头:“我们没事。”
“没事就好,都给我老老实实的,别惹麻烦。”警察向外面走去,正要出去的时候,突然回过头对司鸿初说了一句:“尤其是你,给我老实点。”
看着警察出去,司鸿初感到困意上涌,打了个呵欠:“困了,睡觉。”
说罢,司鸿初不理会其他犯人,拖拖沓沓的走到大通铺,整个人倒在上面。
蛇哥一伙以为,司鸿初肯定要教训一番,告诉自己知道以后司鸿初才是号子里的老大。熟料司鸿初只想着睡觉,他们一时间有些发愣,傻傻的看着司鸿初。
司鸿初抬头看了一眼,淡淡的道:“怎么,你们准备坐一晚上啊,还不赶快睡觉?!”
听到这话,蛇哥一伙像是得到命令一样,立即躺倒大通铺上。就算没有睡意,他们也强迫自己闭上眼睛,装出一副熟睡的样子。
所有人都离司鸿初远远地,腾出了很大一块地方,让司鸿初睡得很舒服。
虽然大通铺的床板很硬,不过司鸿初并不在乎,家里的床都是硬板,在乡下的时候早就习惯了。
司鸿初很快睡过去,在梦里回到了家乡。
虽然司鸿初不是道上混的,不过这帮犯人还是猜对了,司鸿初从小到大都在和别人打架。
华夏人有一个非常优良的传统嚼舌头根子,尤其在乡下,一个单身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很容易招来闲话。
没人见过司鸿初的父亲,母亲带着司鸿初是后搬来的,于是乡亲们对司鸿初的身世有了许多猜测。
比较客气的,认为母亲是某个大款包养的二奶,被逐出家门才带着私生子躲到这里。比较无耻的,声称母亲在外面搞破鞋,生下司鸿初这么个野种,在自己村子待不下去,只好躲到桃花村。
有的人背后里说,有的人则是当面说。在学校里,更有很多同学喊司鸿初是“野种”。司鸿初刚开始还忍着,后来就和这些人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