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虽然司鸿初长得很瘦弱,却非常有力气,在长期的殴斗中更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在那个深山沟里,政府部门鞭长莫及。再加上桃花村是个大家都不愿去的地方,村民们往往自行解决各种争端,形成了自己的一套规则,很少会依靠法律。所以,当地民风彪悍,打起架来往往下手很重,只要不把人打死就没大事。
桃花村不是世外桃源,像蛇哥这样的混混根本不知道,这种殴斗不比黑道的逊色。
有一次,村里的屠户到处跟人说,跟司鸿初的母亲睡过觉。
司鸿初当时还上初中,抄起刀子就要去拼命。
屠户长得又高又壮,轻松把司鸿初打倒在地,但司鸿初没有放弃,半夜去屠户家放了一把火。屠户半果着身子往外跑,司鸿初躲在角落里,冷不防冲出来,冲着屠户后腰来了一刀。
屠户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才把伤治好,从此往后,再没人敢招惹母子两个。
但是,司鸿初赢得胜利的同时,也对身世产生疑问,为什么没有人见过自己的父亲,母亲和周围的人也从不提起。
听村里人闲谈提起,村子里的几个邻居是在母亲前后搬过来的,他们与母亲似乎来自同一个地方。司鸿初也发现,他们跟母亲很熟悉,经常在一起小声议论着什么,可是每当看到自己,他们马上收声。
“父亲…….”朦朦胧胧中,司鸿初不住的问自己:“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天刚蒙蒙亮,随着一声刺耳的铃声,所有犯人都起床了。
在华夏,有两个地方的日常生活最有规律、也最枯燥,一个是部队,另一个就是监狱。
犯人们简单洗漱过后,就要去吃早餐了。
司鸿初只领到一个馒头、一碗清粥和一碟小咸菜。这碗粥实在太稀了,都能照见人影,几粒米可怜的沉在碗底。
司鸿初发现旁边的犯人,有的端着一盘子肉,有的还有水果,于是小心翼翼的问:“就这?”
管犯人伙食的是一个大胖子,把眼睛一瞪:“不交钱你还想吃什么?”
司鸿初明白了,在拘留所吃饭要交钱,没钱的话就是这个待遇。
一个犯人点了一盘素拍黄瓜,花了二十大元,很小心的道:“能便宜点吗?”
工作人员把眼睛一瞪:“这年头猪都涨价,还要我降价?!”
司鸿初无奈的端着饭刚坐下来,蛇哥走了过来,一脸阿谀的看着司鸿初:“老大……”
“干嘛?”
这个蛇哥身体还真结实,睡了一觉之后,虽然身上满是淤肿,却已经活蹦乱跳的了:“这是我们孝敬你的。”
蛇哥说着,把一只烤鸡推到司鸿初面前,果然是在牢里面,连这只鸡都像受过牢灾,皮包骨头可能连一斤都不到,可就这都花了蛇哥六十大元。
司鸿初把烤鸡撕开,均匀的分给了所有人。
“这……..”蛇哥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太好吧?”
“我不属于你们这里,也不用遵守你们的规矩。”
蛇哥还想说什么,其他犯人却不客气,舌头一伸就把自己分到的烤鸡卷进了肚子。
司鸿初自己得到的那份很小,不管怎么说,毕竟有荤腥了,让早饭不至于难以下咽。
等到狼吞虎咽的消灭掉烤鸡,大家都被押回了号子。犯人全围着司鸿初转,捶腿的捶腿,敲后背的敲后背。
这是一个奉行丛林法则的地方,没有任何怜悯和善良可言,谁的拳头最硬,谁就可以征服别人。
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希望征服别人,但其中大多数都会被征服。征服的手段多种多样,高帅富用豪车和名牌服装征服黑木耳,司鸿初则用拳头征服了这些犯人。
当然,也有极少那么一些人,生来就不会被征服。
号子里的生活不只是坐在大通铺上发呆,经常需要打扫卫生。吃喝拉撒都在这里,加上环境比较潮湿,难免气味难闻,但拘留所要求地面墙角绝对一尘不染,犯人们必须打扫得干净。
司鸿初的活全交给其他犯人了,不过有一件事却是躲不掉的,那就是背诵拘留所的管理规定。
在犯人们众星捧月的伺候之下,司鸿初的拘留所生活倒也舒服。只是两天过去,司鸿初丝毫没有被释的迹象,也没有人过来提审。
这一天,二雷奉上一凭可乐,恭恭敬敬的道:“老大,刚弄来的…….”
犯人们似乎有某种渠道,可以弄到所需的东西,除了自由之外,外界有的东西这里都有。
司鸿初拧开瓶盖喝了一口,随后还给了二雷:“谢谢你了。”
“老大再喝两口吧。”
“还是你们喝吧。”
“算了。”二雷把可乐放到一旁:“这是老大的,我们哪敢碰。”
和犯人们聊了一会,司鸿初感到阵阵困意,闭上眼睛很快睡了过去。
突然间,司鸿初感到一阵窒息,拼命睁开眼睛,发现二雷骑在胸口上,正死命的扼着自己的喉咙。
“你…….干什么?”司鸿初张嘴质问,却感到舌头好像打了结,声音微弱得好像梦呓。
下意识的,司鸿初想要推开二雷,又发觉身体无法活动。看了一眼,司鸿初才发现,四个犯人正死死的按着自己的四肢。
而且,司鸿初感到身体虚弱无力,连挣扎一下都困难。
“对不起…….”二雷看着司鸿初,目光闪烁着疯狂,面部肌肉扭曲:“有人带了话进来,要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蛇哥和其他犯人远远的看着,表情有些古怪,他们和二雷不像一伙的,不过也没打算给司鸿初帮忙。
司鸿初马上意识到,二雷在可乐里下药了。
……
张云茹这两天一直在外面办案子,回到所里的时候,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没做。
看到所长从面前经过,她终于想了起来,急忙问:“所长,那个司鸿初呢,提审了吗?”
所长望了一眼张云茹,表情有点古怪:“没有。”
“人就这么一直在拘留所关着?”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这案子你不要管,我也管不了…….”所长正说着,一个警察走过来,低声道:“有人要见你。”
所长随口问:“谁啊?”
“不知道。”警察摇摇头:“他正在办公室等你。”
“你都不知道是什么人,就让人进了我办公室?”所长有点火了:“你搞什么搞?!”
这个警察后退两步,小心翼翼的道:“这个人…….带着省厅的介绍信,说是有工作要谈。”
“省厅的人?”所长快步回了自己办公室,果然看到一个小伙子,正优哉游哉的坐在沙发上抽着烟。
这个小伙子看起来像个学生,也就二十岁的样子,满脸的稚气。
所长以为是省厅派下来的实习生,大大咧咧的问道:“你是哪位…….”
“你好。”小伙子站起身,跟所长握了握手:“张所长是吧,我是陈友银,菁华大学经济系大三的学生。”
“菁华大学的。”所长有点吃惊的问:“你怎么会有省厅的介绍信?”
“我不让省厅开封介绍信,怎么见得着所长你呢?!”陈友银微微一笑,淡淡的道:“我找所长有点事。”
“什么事?”
“关于司鸿初的案子。”
所长心中一惊,表面不动声色:“怎么了?”
“司鸿初殴打康大伟的时候,我就在现场。”顿了顿,陈友银详细解释道:“我可以作证,是康大伟挑衅司鸿初,先是语言侮辱,接着往鞋上吐痰。司鸿初忍无可忍,把饭泼到康大伟身上,于是康大伟让人大打出手,结果反过来都被司鸿初给打了。”
所长一挑眉毛:“你想说什么?”
“整件事情,司鸿初固然有不对的地方,但更主要的责任还是康大伟。”
“还有呢?”
“还有就是,司鸿初已经被你们抓了两天了,到现在一点音信都没有。”陈友银一字一顿的反问道:“如果你们查明真相,是不是可以放人了?”
“我们有我们的办案程序,就不劳你操心了。”所长坐到位子上,冷冷的道:“你说的情况,我已经掌握了,没什么事你就请回吧。”
“你是不是应该做个笔录什么的?”
“不用了。”所长不耐烦的摆摆手,对一个警察吩咐道:“送客!”
“张所长你这样就不太对劲了。”陈友银的表情很平静,但从语气可以听出来,此时多少有些不快:“麻烦你稍等一下,我打个电话。”
所长点点头:“你打吧。”
陈友银拿出手机,很快拨通了一个号码,跟对方讲了两句什么之后,把手机给了所长。
所长望了一眼司鸿初,懒洋洋接过电话,刚听了两句,就噌的站了起来,连连道:“是,厅长,是,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处理。”
这个电话是打给省公安厅厅长的,对方冷冷的告诉所长,司鸿初的案子影响很大,一定要好好处理。
从省厅开一封介绍信倒不算什么,但能直接给厅长打电话,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所长不用问也知道,眼前这个陈友银,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
第18章 我是这个号子的老大
司鸿初打了康大伟,已经够麻烦的了,现在又卷进来一个官二代,案子变得更麻烦。
挂断电话,所长很无奈的告诉陈友银:“司鸿初的案子,我说了也不算……..”
“ 哦?”
“司鸿初现在拘留所,市委办公室交代了,不能放人。”
“我知道了。”陈友银点点头,冷冷一笑:“本来,我只是想出来作证,没想到康大伟要把人往死里弄,既然这样我还偏要把司鸿初给放出来。”
离开派出所,陈友银直接去了拘留所,直接要求放人。
拘留所的领导也称所长,比派出所那位所长开明多了,见陈友银能请省厅厅长发话,二话不说就去号子提人。
所长带着警察赶去号子时,司鸿初正在生死边缘挣扎。
二雷双眼圆瞪,上面布满了血丝,表情看起来殊为可怖。
“去死吧!”二雷扼着司鸿初的喉咙,不断加力:“老子他妈忽悠你两句,你还真把自己当老大了!”
在药物的作用下,司鸿初毫无力气反抗,渐渐感到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耳朵里充斥着一种奇怪的嗡鸣声。
可也就在这个时候,二雷 突然一怔,随后站起身,大踏步来到墙前。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粉笔头,很认真的在墙上画了一扇门,然后敲了敲:“有人吗?开门呀!”
二雷的同伙和蛇哥等人全愣住了,搞不清楚二雷要干什么。
是司鸿初的异能发挥了作用,处于发疯状态的二雷,当真以为墙上有一扇门,不住地敲着。
一个同伙按着司鸿初的胳膊,对二雷喊了一声:“你搞什么?!”
“嘘!”二雷回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别吵,让外面的人听见,就不放咱们出去了!”
这个同伙说着话,注意力有些松懈,司鸿初突然挣脱出胳膊,冲着他的面颊就是一拳。
紧接着,司鸿初抬掌切向另一个按着胳膊的人,正切在喉咙上。对方惨叫一声,捂着喉咙退开了。
这样一来,双臂能自由活动了,司鸿初双拳并举,同时击向按着自己双腿的两个人。
这两个人一惊,下意识的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
在药物的作用下,司鸿初感到头脑一阵阵眩晕,很想闭上眼睛睡一会。
但是,司鸿初不能睡,否则就永远不会再醒过来。
司鸿初强忍着,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还有谁不服?”
“我艹!”一个二雷的同伙骂了一声,抬拳打向司鸿初的面门。
司鸿初弓下腰,躲过这一拳,随即一记扫堂腿,把对方放倒在地。
“咱们人多,不用怕他!”另一个同伙高喊了一声:“一起上!”
二雷的同伙马上把司鸿初包围起来,但他们之前见识过司鸿初的身手,一时间没敢冲上来。
二雷仍然在专心致志的敲门,不时念叨一句:“怎么还没人开门?”
一个同伙推了二雷一把:“你磨叽什么呢,快动手呀!”
趁着这个功夫,司鸿初深吸了一口气,看向蛇哥等人,一字一顿的说了一句:“我是这个号子的老大!”
蛇哥听到这话,迟疑了一下,随后一脚踹向二雷的一个同伙。
这个同伙卒不及防,后腰上挨了一脚,扑倒在地。
其他犯人也冲了过来,反过来围住二雷一伙。
形势瞬间逆转,司鸿初终于松了一口气,后背靠到墙上,缓缓滑坐在地。
也就在这个时候,号子的门打开了,拘留所所长带着好几个警察冲了进来:“你们干什么呢?”
所有犯人立即坐回到大通铺上,毕恭毕敬的齐声回答道:“报告政府,什么也没干!”
二雷却还在那敲门,所长走过去,上下打量一番二雷,奇怪的问:“你干什么呢?”
“我要开门出去。”二雷看着所长,很认真的道:“我把钥匙弄丢了。”
所长愣住了:“你疯了?”
二雷依然一副很认真的表情:“你怎么知道的?”
所长懒得再说什么,对手下做了个手势,两个警察立即走过去,架着肩膀把二雷带去关禁闭了。
所长指了指司鸿初:“你跟我走。”
司鸿初艰难的抬起头:“干什么?”
“你没事了,可以走了。”
“是吗…….”司鸿初努力站起身,跟着警察向外面走去。
还没等出门,蛇哥突然说了一句:“老大…….”
司鸿初回头望了一眼:“干嘛?”
蛇哥挑起大拇指:“我们佩服你!”
“谢谢。”司鸿初凄然一笑,拖沓着脚步离开了号子。
进拘留所的程序很简单,出去的程序同样简单。
司鸿初进来时,身上的所有物品都被扣押了了,现在领回来清点一下,再在手续上签几个字,就可以获得自由。
办完这些,司鸿初向外面走去,已经看到拘留所的大门,却再也支持不住了。
一阵天旋地转,司鸿初摔倒在地,昏厥了过去。
…….
蓝萱带着几个班干部去找系主任,还没等进门,被秦寿生拦住了:“你们要干什么?”
“司鸿初已经被关了两三天,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我觉得学校应该做点什么。”
“和你们有什么关系?”秦寿生摆摆手,不耐烦的道:“司鸿初做错事情,就应该受到惩罚。你们别多事,赶紧回去上课!”
蓝萱坚持道:“毕竟是我们的同学,司鸿初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不应该不管!”
“蓝萱…….”秦寿生本来想发火,可是想到蓝萱的背景,还是把火气压了下来:“司鸿初的事情,学校会处理的。”
正说着话,办公室门打开,系主任张海年走出来。看到秦寿生和一干学生站在办公室外,张海年愣了一下:“你们有事?”
“张老师,是这样的…….”不等秦寿生开口,蓝萱抢先道:“我们班的司鸿初被警方抓了,我觉得学校有必要介入。”
“原来是这件事。”看了看一干人等,张海年点点头:“先进来再说吧。”
把大家请进办公室,张海年坐到椅子上,开门见山的道:“最近两天,学校一直开会,议题就是这件事情。”
秦寿生马上道:“我们相信学校会处理好的。”
“司鸿初和康大伟在**食堂打架,结果一个被抓了,一个住院了。”顿了顿,张海年接着道:“无论谁是谁非,毕竟是学校的学生,学校不能不管。”
蓝萱点点头:“说得对。”
“所以学校已经决定了,由学工部出面,分别去医院和拘留所探望康大伟和司鸿初。我们会先把司鸿初保释出来,然后进行调查,谁犯了错误谁就要接受校规处理。”张海年说到这里,看向蓝萱:“我现在正要出去办这件事。”
蓝萱点点头:“我们相信学校。”
张海年正要说话,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接起来听了一会,眉头马上皱起。等到放下电话,他困惑的道:“学工部的人去了拘留所,但拘留所方面说,司鸿初已经被释放了。”
秦寿生很奇怪:“怎么被放人了?”
“好像是有人跟省厅打了招呼。”顿了顿,张海年问在座的人:“你们谁能联系到司鸿初,让他回学校来报到。”
……
司鸿初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拘留所的医护室,周围有好几个警察和医护人员。
“你醒了。”一个警察看着司鸿初,关切的道:“身体怎么样,有没有感到不舒服?”
“我这是怎么了?”
这个问题是一个医生回答的:“我们在你的血液里发现安眠药的成分。”
没等司鸿初说话,另一个警察冷冷的问道:“你的安眠药是哪来的?”
司鸿初摇摇头:“我没吃过安眠药。”
“那么你之前吃过什么,或者喝过什么东西没有?”
司鸿初又摇摇头:“也没有。”
“一般出现这种情况,可能是犯人试图自杀。”第一个警察的态度比较客气:“但我们相信你不会寻短见,更有可能是有人试图谋害你。如果你回忆起什么线索,最好说出来,我们可以帮你伸张正义。”
“真的没有。”司鸿初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如果知道二雷在可乐里面放了安眠药,拘留所肯定会进行调查,那么犯人获取外界物资的渠道就会被切断。
司鸿初对这个地方的犯人没有感情,但蛇哥一伙在最关键的时候毕竟帮了自己一把,所以司鸿初不想让他们的日子过得太艰难。
第二个警察冷冷的道:“如果你不说,我们就要继续扣留你,直到把事情查出来。”
“那也没办法。”司鸿初耸耸肩膀:“我确实想不起来了。”
对方马上告诉司鸿初:“那么就等你起来,回号子里待着吧。”
事实上,拘留所很清楚犯人们有地下物资渠道,平常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毒品和武器是绝对禁止出现的,各类处方药等同于毒品,尤其是安眠药。这东西可以用来自杀,也可以用来谋杀,如果因此搞出什么状况,拘留所承担不起责任。
所以,司鸿初血检发现安眠药,问题的性质就变得很严重。
第19章 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拘留所很想把司鸿初扣下来,查清楚安眠药的来源,无奈省厅已经发话,要求尽快放人。
一个警察唱红脸,一个警察唱白脸,配合着盘问一番下来,司鸿初什么都不肯说。
最后,警察倒也没真把司鸿初关进号子,而是不太情愿的放人了。
走出拘留所的大门,司鸿初刚打开手机,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司鸿初吗?”
“蓝班长?”
“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猜的。”司鸿初说着,打了一个哈欠:“有什么事吗?”
“你说我会有什么事?”蓝萱觉得司鸿初这个人有点没心没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学校和班级都等着你的解释。”
“不解释!”司鸿初摇摇头:“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蓝萱听到这话,觉得司鸿初确实很彪悍,一方面是够彪,刚到学校就打了副市长的儿子;另一方面也够悍,竟然把康大伟及其一干小弟全打趴下了。
又彪又悍,合称彪悍,蓝萱很奇怪自己的班上怎么会出了这么彪悍的奇葩:“如果你想继续上学,最好还是解释一下。”
“那好吧…….”如果就这样回老家,老妈肯定收拾自己,司鸿初只得屈服了:“我这就回学校,给大家解释一下。”
“我去接你,你在哪?”
“拘留所门外。”
半个小时后,蓝萱开车到了,冲着司鸿初摆了一下头:“上车。”
司鸿初觉得,自己坐了两天的冤狱,出来的时候应该风风光光,蓝萱怎么着也得开一辆法拉利来接自己。
没想到的是,蓝萱只是开了一辆帕萨特,十分的普通。
这让司鸿初怀疑,蓝萱只是看起来像白富美,实际上是女丝,徒有其表。
不管怎么说,有车来接总比没有的强,司鸿初拍了拍引擎盖,违心说了一句:“这车不错。”
这话落到蓝萱的耳朵里,又成了司鸿初奇葩的证据。
她为了低调才开一辆帕萨特过来,如果司鸿初当真觉得这是一辆好车,只能说司鸿初在山沟里实在没见过什么世面。
看着司鸿初乱糟糟的头发和犀利的穿着,蓝萱不可遏制的有了优越感:“谢谢夸奖。”
“老妹,自己开车呀…….”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男人走过来,嬉皮笑脸的凑到车窗旁:“带哥去兜兜风,怎么样啊?”
“趁我没发火,快点滚蛋。“蓝萱白了对方一眼,觉得这里果然是拘留所,连路人都是一副流氓相。如果不是为了接司鸿初,自己一辈子都不会来这种地方。
“老妹脾气挺大呀!”对方哈哈一笑,又往前凑了几分:“哥就喜欢你这样的小辣椒!”
对方的面孔越看越可恶,却又越来越近,蓝萱好不恼火:“放肆!”
蓝萱抬手就要抽耳光过去,却见眼前一闪,这张可憎的脸与自己拉开了距离。
“哎哟……痛……”对方连声呼号着,感到头皮一阵阵疼痛,头发被人抓住了。
随着头皮上的力道,他的身子转了一圈,很快看到了司鸿初笑吟吟的面容。
司鸿初趁对方不备出手了,同时目光警惕的观察着周围,果然发现走过来四名大汉。
他们有的看起来像过路的,有的刚才在不远处抽烟,就在司鸿初出手的 同时,不约而同的包抄过来。
“你丫的真是犯贱!”司鸿初抬掌拍在对方脸上,随后用力一推:“连小爷我的女朋友,你都敢占便宜,找抽是吧?!”
“我艹,你敢…….”对方话音未落,身子已经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到冲到近前的一个大汉。
后者被冲撞得退了几步,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司鸿初,住手!”蓝萱打开车门下了车:“你刚出拘留所,别再惹事了!”
司鸿初没理会蓝萱,发现手里留着对方的一绺头发,抬手将头发吹掉,冷冷看着另外三个大汉。
蓝萱本来想过来劝架,发现这些人来者不善,下意识的退开两步。
另外三个大汉冲过来,两个倒在地上的人也爬起,一起围住了司鸿初。
这几个人肌肉的扎实,身手应该不错,司鸿初往后退了一步,给自己留了点动作的空间。
与此同时,距离最近的一个大汉猛挥拳砸来,这一拳带着劲风,势头够猛。
司鸿初身体一矮,接着又是一滑,转眼紧紧贴上对方。跟着,司鸿初一肘击出,大汉被击了个正着,登时身体一颤,闷哼了一声。
司鸿初往前弓腰,肩膀撞在了胸口,大汉整个人向后起,撞向另外一个大汉。
一转眼,司鸿初贴向了第三个大汉,第四个大汉见势不妙,一拳打开。
司鸿初侧身让过,随即擒住对方手腕,另一只手臂蜷起,肘部快速的击在对方肘关节上。
随着“喀嚓”一声,第四个大汉一声惨叫,肘部骨折了。
司鸿初始终贴着第三个大汉,对方想要抓住司鸿初,却不料司鸿初如同泥鳅一般,滑溜得无从下手。
司鸿初滑进第三个大汉的怀里,反手捞住衣领,一个过肩摔放倒在地。对方身体刚落地,司鸿初牢牢擒住对方乱挥的手腕,向关节反方向一转,对方的腕关节立即脱臼。
只是一瞬间,司鸿初解决了三名大汉,大气都不喘一下。
另外两个正要冲上来,看到同伴的惨状,有些迟疑了。
“上车!”司鸿初打开车门,把蓝萱推上车:“快走!”
随着轮胎摩擦地面发出的刺耳声音,排气管吐出一溜尾气,帕萨特如箭一般飙出。
“司鸿初你太过分了!”蓝萱拍了一下驾驶台:“你刚出来就惹事,是不是想回拘留所?”
“不是我惹事。”司鸿初通过后视镜望了一眼:“是对方惹事。”
“就算他们行为不规矩……..”
“你不明白。”司鸿初打断了蓝萱的话:“他们虽然在骚扰你,实际上是冲我来的。”
“为什么这么说?”
“这几个人是一起的。”顿了顿,司鸿初接着道:“他们腰里鼓鼓囊囊的,摆明了都带着家伙。只是我出手速度够快,没给他们反应的时间。”
蓝萱很聪明,回忆了一下经过,马上明白了司鸿初说的是事实:“他们是什么人?”
“那就只有问他们了。”
“没想到你的麻烦这么多……..”蓝萱叹了一口气,正想要说点什么,突然很惊讶的发现了一件事:“等等……怎么是你在开车?”
“这怎么了?”
“你有驾照吗?”
司鸿初摇摇头:“没有。”
“那……..你会开车吗?”看着两旁的景物飞快掠过,蓝萱发觉这个问题有点多余。
“当然会开了。”司鸿初自信满满地告诉蓝萱:“我上小学就会开拖拉机了,一直都是我们村的拖拉机能手。”
蓝萱更觉司鸿初奇葩了:“拖拉机和汽车是一回事吗………”
“都差不多。”
“马上停车。”蓝萱急急的道:“换我来开。”
“哦。”司鸿初答应了一声,车速却越来越快。
蓝萱催促道:“你快停车呀!”
“哪个是刹车?”
“司鸿初我太佩服你了。”蓝萱差点被气哭了,赶忙告诉司鸿初:“看好了,刹车是这个……..”
“不用告诉我,我没法去看。”司鸿初有点不耐烦的道:“我自己研究一下就明白了。”
“我希望你不要拿两个人的生命开玩笑。”
司鸿初很正经的问道:“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嘛?”
奇葩的人总能做出奇葩的事,司鸿初连刹车都不知道,却能把车子发动起来,蓝萱怀疑司鸿初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无论如何,车子开得很稳,只是在路上有点左右摇摆。
每当遇到迎面有车开来,司鸿初总是能娴熟的避过。
只是有那么一次,后面一辆车要超过去,嫌司鸿初来回摇摆挡了路,不耐烦的按了几下喇叭。
司鸿初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手打开车窗,探出头去喊了一句:“按什么按,没见过好车呀?”
蓝萱嘀咕了一句:“有病。”
司鸿初耳朵很尖,反问道:“你有药?”
很幸运的是,这一路全是绿灯,也没出现交警。
见司鸿初没搞出什么状况,蓝萱悬着的一颗心慢慢放下了,索性不再理会司鸿初。
蓝萱已经打定主意,司鸿初作为同班同学,自己可以帮忙解决康大伟的麻烦。但人的忍耐总是有限度的,如果司鸿初因为无证驾驶又坐牢,那么司鸿初只有自认倒霉,自己不会再做什么。
车里一时沉默下来,司鸿初在专心研究怎么刹车,蓝萱则在想着心事。
过了一会,蓝萱突然轻唤了一声: “司鸿初……”
“干嘛?”司鸿初哼了一声:“都说了,别打扰我,我在研究刹车,这可是一车两命的事!”
蓝萱也哼了一声,没再说话,而是看了看后视镜。
又过了一会,蓝萱再次开口了:“司鸿初……”
“什么事情,长话短说。”司鸿初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别直呼其名,显得太见外了,比我大的朋友都叫我小初,比我小的朋友都叫我小司…….”
第20章 那就一车两命吧
蓝萱冷笑一声:“我为什么要和你不见外呢?”
“那就随便你吧…….”司鸿初紧紧盯着前面的路,十分紧张的道:“有话快点说,不知道我是新手吗,好不容易开一次车,别总刺激我!”
“我感觉有人在跟踪咱们,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些人。”
“什么?”司鸿初吓了一跳,手一哆嗦,下意识的踩了一下油门,帕萨特急窜而出,差点和前面一辆车追尾。
长长的吐了口气,司鸿初有点郁闷问:“你怎么不早说?”
蓝萱轻哼了一声:“你不是怕一车两命吗!”
司鸿初借着后视镜看了一眼,果然发现一辆黑色的捷达。
这辆车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冒出来,速度越来越快,看样子要撞上来。
“甩掉他们。”司鸿初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告诉蓝萱,还是自言自语。
“你能行?”蓝萱瞥了一眼司鸿初,略有点紧张的道:“你连刹车都不会!”
“不会刹车不一定不会开车。”司鸿初很认真的道:“这就好比会拉屎的不一定会擦屁股。”
“你这都是什么谬论?!”蓝萱听到这话,感到非常恶心,对司鸿初的鄙视又增加了几分:“说实话,我现在有点后悔,根本不该来接你!”
“上了我的贼车,由不得你后悔。”
“你的贼车?这明明是我的车!”
两个人斗着嘴,斗得不亦乐乎。
司鸿初发现,虽然蓝萱有点紧张,却面不改色,声音如常。
看得出来,这是一个见过大长场面的女孩子,否则不可能这么淡定。
蓝萱淡定,司鸿初却是蛋疼,只见那辆捷达骤然加速,径直朝着帕萨特车撞来。
“想要硬碰硬?”司鸿初猛打方向盘,堪堪躲过对方的撞击。
蓝萱没有惊叫,也没有闭上眼睛,只是紧紧地抓着扶手,长长呼了一口气:“报警吧。”
“你认为来得及?”
“那你就停车。”
“不是告诉你不会了吗。”
蓝萱伸手握住方向盘:“我控制车子,我们换个位置。”
司鸿初望了一眼蓝萱的胸脯,觉得两个人要是这样交换位置,自己肯定能揩油不少。不过司鸿初还是坚定地回绝了:“我没那个技术…….”
“司鸿初…….”咽了口唾沫,蓝萱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你要疯就自己疯,我不想陪你送死!”
“可惜眼下你我说了都不算…….”司鸿初正说着话,捷达再次加速,毫不犹豫的撞过来。
司鸿初也踩下了油门,帕萨特又是一阵歪歪扭扭,像喝醉了酒一样,东倒西歪的。
“小心,小心…….”蓝萱紧紧盯着前面的路,一边不住的提醒司鸿初,一边暗自懊悔。
虽然司鸿初是同班同学,却是刚来报到,大家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
蓝萱作为班长,觉得对同学有一份责任,这才为司鸿初帮忙奔走。
她认为,无论整件事情到底谁是谁非,司鸿初都应该吸取教训。没想到的是,司鸿初根本是个惹祸精,不但丝毫没吸取教训,不知又得罪了什么人。
自己为司鸿初做的已经够多了,本就应该让司鸿初坐车回学校,自己何必来接。想到这里,蓝萱愤愤的望了一眼司鸿初,小脸涨得通红。
司鸿初没注意到蓝萱的表情,只是观察着那辆捷达,第三次躲过了撞击。
前方出现了一个十字路口,司鸿初猛踩一脚油门,伴随着引擎的嗡鸣声,帕萨特飞速穿了过去。
司鸿初赶在了最后一秒,等到捷达开过来,信号刚好变成红灯。
捷达根本不管信号,猛地追了上来,不过这一次没撞上来,只是紧紧的跟着。
蓝萱没以为司鸿初有能力接连躲避撞击,已经把手摸向车门开关,随时准备跳车逃生。
可是司鸿初却偏偏做到了,她本以为司鸿初走了狗屎运,但见过踩狗屎的,没见过能连着踩的。司鸿初的表现根本不是运气能解释的,必然是有着精湛的车技。
无论如何,蓝萱还是处于暴走的边缘,再一次对司鸿初道:“我们换个位置,我来开车!”
“闭嘴!”司鸿初此时好胜心上来,一定要和对方分个胜负:“就算把命丢在这,有我陪着,你怕什么?”
“就是有你陪着才可怕!”蓝萱终于控制不住情绪,猛地提高了声音:“司鸿初,我一直成绩优秀,有很光明的未来!作为班长,我出于同情才来接你,可我不想卷进你的那些麻烦里,更不想因此送命!”
这一次,司鸿初缄口不言,只是不断的加速。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蓝萱毫无防备,后背紧紧贴在座椅上,双手用尽气力握住把手。
捷达好像经过改装,性能非常不错,稳稳地追上司鸿初。
司鸿初一打方向盘,把帕萨特开进一条车辆稀少的岔路上,蓝萱马上喊了一句:“这条路不通!”
“是吗。”司鸿初不紧不慢道:“对我们不通,对他们同样不通!”
“你要干什么?”
“挑战一下我车技的最高水平!”
“你哪有什么车技?!”蓝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条路正在翻修,如果这么开下去,不死也得脱层皮:“你疯了!”
司鸿初没有正面回应蓝萱的话,而是叮嘱了一句:“抓紧了!”
“那就一车两命吧!”蓝萱长叹了一口气,十分少见的骂人了:“我活该,我他妈该死,谁让我跑来接你的!”
话音刚落,司鸿初突然把车停下,随后一挂倒档,竟然倒车了,向捷达迎头撞去。
“这家伙原来会刹车…….”蓝萱心里正想着,两车已经疯狂的撞在一起。
随着一声爆响,在巨烈的冲撞之下,帕萨特的后备箱和捷达的前盖全鼓了起来,如同揉皱的纸团一般。
即便有安全带的束缚,在冲击力的作用下,蓝萱还是差一点从座椅上飞起来。
不过,蓝萱还是没惊叫出来,这是一个倔强的丫头。
帕萨特终于停稳,司鸿初转头看一眼蓝萱,问道:“没事吧?”
“还好……”蓝萱惊魂甫定,抬起头看着司鸿初,轻哼一声:“结束了?”
“暂时没有。”见蓝萱安然无恙,司鸿初下了车,径直来到捷达那里。
捷达里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赫然是刚才调戏蓝萱的,此时他已经昏死过去,脑袋仅仅抵在驾驶台上,上面挂着几道艳红的血液。还有一个脸上有一道疤痕的,双手紧紧的握着双向盘,正看着帕萨特出神。
这个人完全被惊呆了,没想到司鸿初如此疯狂。许久回过神来,他刚一转头,就看到车窗外司鸿初的一张笑脸。
司鸿初勾了勾食指,示意对方下来。
疤脸稳了稳心神,刚要打开车门,发现车门已经变形,根本打不开了。
看着司鸿初嚣张的样子,想到自己这帮人竟输给一个大学生,疤脸心头倏地升起一股火,抬脚狠踹了车门几下。
车门掉落下来,疤脸下了车:“小子,有你的!”
疤脸原以为要有一场恶斗,熟料司鸿初没有出手,而是点头哈腰的问道:“请问,这位大哥,你是哪位?”
看着司鸿初卑躬屈膝的模样,疤脸冷笑一声:“你是司鸿初?”
“正是。”司鸿初仍然点头哈腰,同时右手张开,趁着对方不备,猛地抽在了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疤脸双颊立时红肿起来,张嘴吐了口血水:“我艹……..”
“你竟然骂人!”司鸿初张手又是一巴掌:“我替你妈教育你,你不懂礼貌吗?不懂五讲四美三热爱吗?不懂建设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吗?”
疤脸本来已经准备大打出手,没想到一时疏忽,连挨两记耳光。
司鸿初出手太快,他根本反应不过来,一时间被扇得晕头转向。
不过,这两巴掌倒也把他扇明白了,突然想起一句至理名言:“好汉不吃眼前亏!”
“你给我等着!”疤脸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要逃走。
司鸿初追上去,一脚踹在疤脸的屁股上:“为什么要等?有事还是现在解决吧!”
疤脸毫不含糊,来了一招平沙落雁式,摔了个狗吃屎。
司鸿初往前走了两步,冷冷问道:“为什么跟踪我?”
“因为…….”疤脸喘了几口粗气,突然转身,猛地撩起右腿,直取司鸿初的会**。
这一招兔子蹬鹰相当凌厉,要是踢实了,司鸿初就得和性福说再见。
“艹!”司鸿初果然像兔子一般,本能的拔腿就跑。不过,躲开攻击之后,司鸿初又折了回来:“老子还是处男呢,你就让老子断子绝孙?”
“傻b!”疤脸爬起来,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你根本不知道得罪的是谁,以后会生不如死的!”
“这么严重?”
“当然!”疤脸说着,想做出得意的笑容,结果却比哭还难看。
说起来,疤脸是有底气的,因为指使他们的人是康大伟。
在偌大的广厦市,康大伟的父亲是一人之下,数百万人之上。司鸿初则是纯丝,得罪了市长的公子,只有死路一条。
“司鸿初……”蓝萱也下车了,玩味的打量了一眼疤脸,随后对司鸿初道:“他已经够惨了,还是算了吧!”
第21章 资深滚刀肉
司鸿初眼睛一转:“我为什么要看你的面子?”
“我没让你看我的面子啊…….”蓝萱感觉冤枉的很,正想要解释,突然又意识到:“不对啊,明明我帮了你,就算让你卖我一个面子,难道有问题吗?”
司鸿初很不给面子的摇摇头:“其他事情可以,但是这一次,你的面子不管用!”
“你……”蓝萱气得直跺脚:“司鸿初你搞清楚,我这是为了你好,不希望你再进拘留所!”
司鸿初没再理会蓝萱,饶有兴趣的盯着疤脸:“再给你一次机会,为什么要跟踪我?”
疤脸扬起嘴角,嗤笑一声:“我就是不说,有本事你打死我!”
司鸿初算是看出来了,这个疤脸具有滚刀肉精神,既不怕死,又能放赖。
不过,疤脸碰到的是司鸿初,桃花村资深滚刀肉。
“你以为我不敢?我可不是什么正道人士!”司鸿初摇头叹息,缓缓说道:“既然你充硬骨头,那我就成全你了。”
说着,司鸿初欺身而上,眼看就要出手。
“你来呀!你来呀!”疤脸蹦着高的喊,好像天生就长了一副挨打的摸样:“我都不还手!”
蓝萱在旁边喊了一句:“司鸿初你冷静一下!”
司鸿初不耐烦的回头说了一句:“别烦我,没见我要杀人吗!”
也就在这个时候,疤脸闷哼一声,整个人扑向司鸿初。
虽然疤脸表面气势很盛,但刚才撞车受了伤,又被司鸿初一顿狂殴,早就没了力气。
司鸿初根本不躲,一脚踹过去,正中疤脸胸口。
疤脸身形嘎然而止,随即如棉絮般倒飞出去,等落在了地上,挣扎好几下都没爬起来。
“我来教你,合格的滚刀肉应该是什么样子!”司鸿初走过去,把疤脸翻过去,捡起一根树枝,冲着菊花捅下去:“说不说!”
“我艹………”疤脸感到整个屁股好像被钻开了一样,剧烈的疼痛感从菊花一直蔓延到全身。他张开嘴就想问候司鸿初的母亲,但话还没说完,司鸿初就转动了一下树枝。
“哦………啊……….”疤脸发出一连串古怪的叫声,听起来有些像惨叫,又有些像**。
蓝萱实在看不下去了,觉得司鸿初太过龌龊,立即转过身去:“你好自为之吧!”
“嘘……别出声!”司鸿初看了一眼蓝萱,把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如果你再说话,我会忍不住打你的。”
“你说什么?”蓝萱登时火冒三丈:“你要打我?”
“媳妇得管,小树得砍。打出来的媳妇揉出来的面……..”
“闭嘴!”蓝萱想警告司鸿初不要胡说八道,可是刚转过头,就看见疤脸的屁股顺着树枝往外喷血,只得又把头转回去了“见过无耻的,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
“我无耻我快乐!”
“去你妈的!”话刚出口,蓝萱立即叹了一口气,痛感自己堕落了:“我和你在一起,竟然学会骂人了!”
司鸿初弓下腰,看着疤脸,不带丝毫感情道:“说不说?”
“我…….说,我说屁!”
“那么你已经没有机会了!”司鸿初狞笑两声,又缓缓转动了一下树枝。
“没机会拉倒,有种打死我!”疤脸梗着脖子,咳嗽一声,嘴里往外冒血沫: “你不打死我,我都看不起你!”
司鸿初叹息的摇了摇头:“我是良民,不杀人!”
这话让疤脸见到了一丝希望:“那你有种就放我走!”
“想得美!”司鸿初一巴掌扇过去,直接打掉一颗牙齿:“良民就好欺负吗?别拿良民当屁民!”
“算你狠!你可别让我活着回去!”疤脸吐出一颗牙齿,不甘示弱的盯着司鸿初:“要不然你会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哦?”司鸿初一挑眉头:“你吓唬我?”
疤脸嘎嘎笑了几声,声音有些像是鸭子:“没错!”
司鸿初抬起巴掌就扇,一阵“啪啪”传来,司鸿初都记不清自己到底打了几下,疤脸一张脸充血肿胀得如同整容之后的芙蓉姐姐。
“你会打死人的!”蓝萱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又忍不住说话了:“我太后悔来接你了,你这种人根本就不该理你!”
“这人不是好东西!”
“我当然知道,好人会长这幅德性吗?!”蓝萱一字一顿的道:“可你麻烦够多了,别给自己再惹麻烦了!”
蓝萱之所以这样说,有自己的出发点,不只是为司鸿初着想。
虽然对方是冲着司鸿初来的,但是刚才那样开车追击,等同于谋杀自己。蓝萱打算回家之后,让父亲动用关系,调查一下对方是什么人。
司鸿初现在这么做,只会让事态更加复杂,惹来更多的麻烦。蓝萱已经后悔帮助司鸿初,担心自己到时难免进一步受到牵连,对个人声誉和家族可能都会有一定影响。
司鸿初却根本不管那么多,来到蓝萱身后,轻轻拍了拍肩膀:“我有分寸!”
蓝萱进一步堕落了,张嘴便道:“你有个屁分寸!”
看着牢牢插在疤脸屁股上的树枝,司鸿初嘿嘿一笑:“我当然有屁分寸!”回到疤脸身前,司鸿初冷冷问道:“知道我最恨什么人不?”
疤脸沉默不语,表情颇为倔强。
“一是威胁我的人,二是长得让我讨厌的人。”司鸿初撇了撇嘴:“恭喜你,两样占全了!”
疤脸又一梗脖子:“那又怎么样?”
司鸿初来到对方车那里,很快从里面翻出一把砍刀,转回身来架在了疤脸的脖子上:“你说呢?”
冰冷的刀锋散发着寒光,一点点侵入皮肉,疤脸颤声道:“你……干什么?”
“我…….我要杀人!”
世上有不怕死的人,不过极少,大多数人无论嘴上怎么说,其实内心都很珍视自己的生命。
这种拷问其实是心理战,就是看谁先抗不住。
疤脸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我说!”
“谁派你来的?”
“是康大伟…….”
“你们和康大伟是什么关系?”
喘了几口粗气,疤脸如筒倒豆,把所有事都说了出来。
疤脸这伙人是一伙很普通的混子,与康大伟谈不上有什么关系,只能勉强算是老乡。他们想傍上康志宏这棵大树,于是终日围着康大伟转,康大伟有什么对头,就会让他们去摆平。
平日康大伟在学校那么跋扈,也有依仗他们存在的因素。
即便是大学,学生们也极少有机会与真正的黑道接触,疤脸这类人已经算是道上的了,用东北话说就是“社会人”。
“知道了。”司鸿初点点头,拍了一下蓝萱:“我们走吧。”
蓝萱偷偷瞥了一眼疤脸,问道:“就这么走?”
“不然怎么样?”
“不报案吗?”
司鸿初打开了车门:“你要报随便你。”
蓝萱虽然这么说,却也没打110,直接上了车。
这一次,是蓝萱开车,司鸿初坐在副驾驶上。
两个人都没说话,车子开出很远,直到远远的甩下疤脸,司鸿初才开口问了一句:“你怎么不惊讶?”
“为什么惊讶?”蓝萱缓缓摇了摇头:“我早就猜到是谁了!”
“是吗。”
“其实你也猜到了,不是吗?”
“没错。”司鸿初点点头:“不过我还是要让那小子,亲口把‘康大伟’的名字说出来!”
“有意义吗?”没等司鸿初说话,蓝萱接着道:“你要是让对方写个口供出来,可以拿到警方或学校那里指证康大伟,但你没这样做。”
司鸿初淡淡说了一句:“我觉得没用。”
事实上,司鸿初有自己的打算, 让警方或校方处理这件事,虽然不能说一点用都没有,但让蓝萱亲耳听到却更管用。
往小里说,校规也好,往大处说,法律也罢,其实都是既得利益阶层制定出来维护自身利益的规则,而没有什么人会往自己脑袋上套枷锁。
康大伟就属于既得利益阶层,警方和校方顶多会给个处分,既不伤筋又不动骨。
但同为既得利益阶层的蓝萱如果介入,这件事的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车子里又是一阵沉默,等到开回了学校,蓝萱才说了一句:“不过,有件事情,还是让我挺惊讶!”
“什么?”
“原来你会开车。”
司鸿初嘿嘿一笑,承认了:“是滴。”
“那你为什么说不会刹车?”
“如果我说会,你能让我开吗?”司鸿初耸耸肩膀:“我好久没过开车的瘾了!”
桃花村虽然不富裕,很多人家却有车,既有面包车,也有重型载重货车。
只不过,城里人买车多是为了代步,农村人买车多是为了谋生。
司鸿初只要有机会,就开邻居的车玩。农村人胆子也大,任由司鸿初折腾。
结果在桃花村的山间野地,司鸿初练出了非凡的车技,连村里多年的老司机都赞佩不已。
蓝萱把车停在了一处停车场,随后带着司鸿初来到了一个地方,这里环境清幽,有点像高档社区。
菁华大学的占地面积很大,司鸿初只去过其中一小部分,这里其实是学校的学生公寓区。
第22章 宿舍楼管的叔叔阿姨们
学校住宿分做很多种,像司鸿初这样的丝,只能住四个人或者八个人一间的普通宿舍,像蓝萱这样的白富美就会住公寓或者别墅。
不知道为什么,蓝萱没有包租别墅,而是住进了公寓。
所谓公寓是几排连在一起的独门小楼,每栋公寓都有一个小院,有点像townhouse。
一楼是公共活动空间,二楼到五楼都是独立的套房,每间套房有独立的厨房和浴室。
还没等上大学,司鸿初就从网上了解到,大学宿舍的楼管叔叔阿姨是一种非常强悍的存在。
有时,他们像社区的小脚侦缉队,时刻警惕你是不是带异性回来住。有时,他们像警犬,仔细检查你有没有带电水壶之类的违禁物品回来。还有时,他们又像保姆,需要照顾学生们的日常起居。
说起来,大学楼管这个工作实在是一专多能,不过据说薪水却不怎么高。
如同其他所有大学一样,菁华大学的宿舍管理也很严格,公寓这里则要松一些,别墅那里更松。
非常不幸的是,蓝萱这所公寓的楼管阿姨却是个事儿妈,有着电影里包租婆的所有特质。
帕萨特的后备箱已经瘪了,蓝萱恨恨瞥了一眼司鸿初,走上去踹了几脚。
蓝萱今天穿着七分牛仔裤和蓝色板鞋,脚上是浅帮白色纯棉短袜,充满了运动气息。她踹车的样子十分可爱,扎成马尾的头发左右甩动,如同明快跳跃的音符。
没让司鸿初帮忙,蓝萱好不容易才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一堆购物袋塞过来。
“干嘛?”司鸿初看了一眼,发现里面有衣服、化妆品,在最下面还有软软的长条形物体,不知道是什么。
“楼管阿姨要是问,你就说帮我拿东西回来。”
“你让我跟你回宿舍?”司鸿初登时血脉贲张,联想起了网上关于女生宿舍的种种传说。
“对。”蓝萱无奈的点点头:“我要换套衣服,然后洗个澡,带你去见系主任。”
刚才拷问疤脸的地方是近郊,蓝萱的鞋上沾了许多泥,经过一番飙车,衣服也有些狼狈。她是个有洁癖的女孩,一定要把自己收拾得整洁利落,才会出去见人。
果不其然,两个人刚来到公寓门前,一个体胖心不宽的中年妇女跳了过来,指着司鸿初便质问道:“你来干什么?”
“阿姨,是这样的…….”蓝萱笑着解释道: “我买了些东西,让他帮我拿回来。”
“哦。”楼管阿姨松了一口气,同时嘀咕了一句:“自己的男朋 友不舍得用,别人的男朋友用得倒起劲”。
这句话让司鸿初非常感慨,不管拥有白富美的到底是校草还是高帅富,给白富美出力气干活的却从来都是丝。
蓝萱权当没听到这话, 淡淡的道:“把东西放下就走了。”
“好吧。”楼管阿姨点点头,一字一顿的告诉司鸿初:“我会时刻盯着你的,你可别赖着不走!”
“对了,阿姨,我在网上买了些东西,快递是不是到了?”蓝萱想把楼管阿姨支开,于是到:“你帮我看一下。”
“今天确实接了好几份快递,没问题,我这就去帮你找找。”楼管阿姨回答蓝萱时,满脸笑容,春风无限。可只要看向司鸿初,立马恢复冰霜之色,她点指着司鸿初警告道:“放下东西就快点出来,否则对你不客气!”
说完,楼管阿姨扭着屁股,一晃一晃的去取快递了。
这位楼管阿姨虽然凶,对蓝萱却非常有爱。
张艺磊曾经提起过,蓝萱家世显赫,至于到底怎么个显赫,张艺磊也说不清楚。
人们固然都有攀龙附凤的心理,不过蓝萱本人也确实招人喜欢,不仅长得漂亮,待人还彬彬有礼,说起话来让人感到如沐春风。
所以,无论是在班级,还是系里,包括公寓,所有人都很喜欢蓝萱。
进了蓝萱的房间,扑面而来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床铺和窗帘都是温馨的粉红色。
据说,女生宿舍非常杂乱,内衣和卫生巾扔的到处都是,满地的各种食品包装袋。
但蓝萱这里不是这样,到处都收拾得非常整洁。床铺旁边是写字台,上面摆着一台苹果笔记本,边上整齐地码着一排书。
“你休息一下吧,我去洗洗澡。”蓝萱让司鸿初坐到沙发上,从衣柜里挑出一套衣服,就进了浴室。
蓝萱本来有些纠结,自己跟司鸿初不熟,不应该把司鸿初带到自己寝室来。更何况自己还想要洗个澡,只要想到外面坐着一个陌生男生,她就浑身不舒服。
不过,蓝萱刚才出了一身汗,不洗个澡有些难受。而且她着急让司鸿初去见系主任,想尽快把整件事情解决。
直到进浴室前的一刻,蓝萱还有些担心司鸿初会偷窥自己。可是想到司鸿初就像个书呆子,一副木讷讷的样子,她又把心放下来了。
至于司鸿初,没让蓝萱失望,果然偷窥了。
可也正因为司鸿初偷窥,才救了蓝萱一命。
浴室里很快传来“哗哗”的水声,几乎就在与此同时,司鸿初闻到了淡淡的煤气味。
这是一个充斥豆腐渣的年代,大学更是各种豆腐渣的拼盘。附近有所大学,楼管在一楼打了个喷嚏,顶楼的楼板就塌了。
菁华大学还好一点,只不过公寓楼落成有些年头了,期间经过好几次改造,内部管线被弄得乱七八糟。
学校用的都是燃气热水器,司鸿初很奇怪,自己在浴室外面,怎么闻得到煤气味。
于是司鸿初仔细检查了一下,很快发现墙上贴着的一张贴纸上,撕掉后是一个中指大小的空隙。
这个空隙可能是哪次改造的时候留下的,连通着卧室和浴室。因为这个套房只有自己住,所以蓝萱也没当回事,只是用贴纸挡住。
司鸿初把眼睛往上一贴,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蓝萱果然在洗澡,近在眼前,一览无余。
平常在衣服的遮盖下,还真看不出来,原来蓝萱身材这么好。胸脯盈盈高挺,坚挺饱满,在同龄人当中应该算是数一数二。
从生理学上来说,人们到了大学的时候,身体已经发育的差不多了。不过从社会学角度来说,人们往往还有二次发育,就比如女人的胸脯,如果有一双男人的手勤劳按摩,a罩用不了多久就能飞跃成c罩。
男人也一样,天生短小没关系,碰上会夹的女人,经常“啪啪”几次,时间长了能被拉长。
蓝萱没有闻到煤气味,浑然不知道危险,雪白柔软的娇躯侧对着司鸿初。小腰纤细,盈盈可堪一握,整个身体大半暴露,只是被沐浴液的泡沫遮住了私密区域。
水流很急,发出很大的声音,蓝萱不住的往外呼着热气,双手在光洁诱人的**上来回摩挲。运作轻柔,姿态撩人,每当她不小心碰到敏感之处,呼吸会变的有些紊乱。
司鸿初欣赏之后,暗骂自己禽兽。
自己是一农村来的丝,刚刚进城求学,不要说举目无亲,连认识的狗都没一条。蓝萱本来可以不理会自己,却出面帮自己解决麻烦,还亲自开车去接自己。自己无以为报,却在这里偷看人家洗澡,这简直不是人干的事。
司鸿初一边责骂自己,一边又仔细欣赏片刻,这才强压欲|火,勉强离开了那个小孔。
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司鸿初高声喊了一句:“屋里有煤气味!”
蓝萱被这话提醒了,刚想要说什么,感到一阵昏昏沉沉。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吸入了不少煤气,浑身无力差点摔倒。她下意识伸手扶住墙,身体前倾着跪倒,一对雪脂玉峰随之垂下,笔直的指向地面。
“我…….我……..”勉强吐出这两个字,蓝萱再也说不出什么,半闭上眼睛,软软的倒了下来。
司鸿初发现蓝萱半天没反应,透过空隙又看了一眼,随后一拳打在墙上。
只是为了自己饱眼福,没能及时提醒蓝萱,司鸿初非常懊悔。
一脚踢开门,司鸿初冲出房间,扯着嗓子喊了起来:“阿姨!楼管阿姨!”
“喊喊喊,你喊个鬼呀!”楼管阿姨摇摇晃晃的走过来:“你怎么还在这?你要是再不走,我可让保卫处的人过来了!”
“蓝萱煤气中毒了!”
“什么?”楼管阿姨先是吓了一跳,随后狐疑的看着司鸿初,问道:“我怎没闻到煤气味?”
“她在洗澡,浴室的热水器好像有问题…….”
“等等。”楼管阿姨打断了司鸿初的话:“蓝萱在洗澡,煤气中毒了,你怎么知道的?”
司鸿初一时无语:“我…….”
“说,你是不是偷看了?” 楼管阿姨叫嚷着,抄起一把笤帚,向司鸿初扑去:“你还要脸不要脸,竟然偷看女生洗澡!”
“你别说没用的了!”司鸿初赶忙后退开两步:“赶紧去看看蓝萱吧,这要是落下脑死、脑瘫、脑残之类的毛病,你负的起责任吗?”
楼管阿姨被这话提醒了,要是蓝萱真出了什么状况,自己不仅要丢掉饭碗,搞不好还要摊上官司。
第23章 我要马上跟她做
“我现在去看看,要是你敢骗我,绝饶不了你!”楼管阿姨说着,拎着笤帚向蓝萱的房间跑去。
司鸿初面色严肃的批评道:“你有病啊?我骗你有什么好处?”
“你说我什么?”楼管阿姨转过身来,把眼睛一瞪,扬起笤帚就想要打司鸿初。
“救人要紧!”司鸿初吼一声,脸上现出凶戾之气,整个人的气势一变。
楼管阿姨腿一软,傻傻看着司鸿初,不知怎么的,笤帚举起就落不下去了。
司鸿初一字一顿的问道:“你闻闻这是什么味道?”
楼管阿姨被提醒了,终于发现异样:“有煤气味……..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司鸿初推了一把楼管阿姨,厉声催促:“快进去看看蓝萱,只要蓝萱没事,大不了以后我再不来女生宿舍了!”
楼管阿姨不明白,司鸿初明明只是个大学生,为什么突然之间可以有这样强悍的气场。她心神有些恍惚,下意识的服从了,伸手去开浴室的门,然而门却从里面反锁了
蓝萱对司鸿初终归不放心,把门锁的非常牢,只是忘了墙上还有个孔。
“萱萱,萱萱……..你洗好没有?你闻到煤气味了没?” 楼管阿姨脸色大变,预感到里面出了事,失声喊起来:“萱萱你倒是应阿姨一声呀!”
“让开!”司鸿初拉开楼管阿姨,随后抬脚踹在门锁上。
“砰”的一声,浴室门打开了,刺鼻的煤气味夹杂着水蒸气马上窜出,在整个房间里弥漫开来。
楼管阿姨差点瘫坐在地上:“萱萱你可别吓阿姨呀……”
平日里,她把公寓里的女生当成孩子,不过这些孩子可不一样。自己的孩子要是不听话,自己可以打可以骂,这帮孩子多多少少都有点背景,每一个都能把自己踩在脚下。
尤其蓝萱,更是惹不起,真要是出了什么状况,她倾家荡产也赔不起。
司鸿初闭住呼吸,冲进卫生间,关掉煤气阀门,随后抱着蓝萱冲出浴室:“快拿被子过来,送她去医院!”
“啊……..哦……..”楼管阿姨愣了一下,随即抓起一条被子,盖在蓝萱身上。紧接着,她颤抖着手拿出电话,拨通了120。
“120赶过来至少得十几分钟………”司鸿初探了一下蓝萱的鼻息,吩咐楼管阿姨道:“你把窗户全打开,再在地上铺条毯子,我要马上跟她做……..”
“什么?你要跟她做什么?”楼管阿姨惊愕的尖叫起来:“这可是犯法的…….”
“我要跟她做人工呼吸!”司鸿初瞪了一眼,觉得这位楼管阿姨思想太龌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功夫胡思乱想。
楼管阿姨终于放心了,不敢再多嘴,在地上铺了层毯子,又把窗户打开通风。
据说女人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蹲地能吸土,楼管阿姨恰好是知天命之年,也不知道是不是欲求不满,所以脑袋里装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司鸿初觉得,自己相比之下还是很纯洁,此时心中竟然没有一丝邪念。
司鸿初先是扳开蓝萱的嘴,随后双手交叉放在蓝萱胸脯之间,用力往下一压。
蓝萱面色苍白,紧紧闭着眼睛,犹如羊脂白玉雕成的美人,美则美矣,却无生气。
连按了十几下,蓝萱丝毫没有知觉,司鸿初有些焦急起来:“班长大人,你可别吓我,一定要醒过来啊……”
深吸了一口气,司鸿初把嘴贴到蓝萱的樱唇上,度了一口气过去。
蓝萱这下有了一点反应,无力的抬起手,似乎想把司鸿初推开。看来她在昏迷状态下,也能发现自己被侵犯了,本能激发自我保护意识。
楼管阿姨看到了希望,完全忘了这会让司鸿初占便宜,急急地催促道:“动了,动了,太好了!你别停下呀,嘴继续亲,手继续摸……”
“摸你妹!亲你妹!”司鸿初又瞪了一眼,更觉楼管阿姨思想龌龊,说话简直不经大脑。
虽然她的管理非常严格,但长此以往,只怕整个公寓的女生都要无形间被教坏了。
说起来,这个世界上对女孩纯洁思想破坏能力最大的,其实并不是男人,而是有着丰富经验的中年妇女。
片刻之后,蓝萱发出了“嘤咛”一声,胸脯温度渐渐升高,冰冷雪白的肌肤终于泛起血色,看起来有些恢复正常了,粉红花蕾也开始微微收缩变硬。
“谢天谢地,谢谢司鸿初…….”楼管阿姨在激动兴奋之下,有些语无伦次:“萱萱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以后可怎么见人呀…….”
司鸿初也轻松了,趁着楼管阿姨没注意,一只手在胸脯上轻轻一捏。
蓝萱突然醒来,发出一声古怪的叫“啊呀。”在眼睛睁开的刹那,她看到了司鸿初伏在面前,两人贴得很近,近乎是零距离。
她下意识地想要坐起来,结果正撞向司鸿初,两人的嘴唇再次交叠一起。
“你…….干什么,我这是怎么了……..”蓝萱的意识虽然恢复了,但身体还是软绵绵的,想推开司鸿初,却使不出力气。
很快的,她惊讶的发现,自己正浑身赤果的躺在司鸿初面前,更重要的是,司鸿初的一只手还搭在自己胸前。
她既慌乱又羞涩,旋即有些恼怒。
任何女人在这种情况下,第一反应永远都是给男人一记耳光,蓝萱也一样,努力把手举了起来。
这一巴掌还没等扇过去,楼管阿姨说话了:“萱萱啊,你可吓死阿姨了,你说你洗个澡,怎会就煤气中毒呢?!”
蓝萱愣住了:“我…….煤气中毒?”
“是啊……..楼管阿姨拉开司鸿初,扑到蓝萱身边,嚎啕大哭起来:“阿姨一把年纪的人了,实在经不起折腾,你以后可别吓唬阿姨了…….”
她说的完全是废话,蓝萱自己也不想煤气中毒。
如果学校后勤部能尽心检查公寓设施,她平常除了看着不让男生出入女生寝室能在其他方面多上点心,今天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
“我…….”蓝萱无力的摇摇头:“我煤气中毒了吗………我不知道………”
“这是怎么回事?”楼管阿姨回头看向司鸿初,颤声问道:“她怎么想不来了了?是不是脑子熏坏了?”
“很正常,人在刚刚清醒过来的时候,往往想不起来昏迷前发生过什么。”司鸿初说着,打开冰箱,从里面找了瓶饮料,送到蓝萱嘴边。
蓝萱刚喝了一点,就顺着嘴角流了出去。
“我知道温度有点凉…….”叹了一口气,司鸿初很无奈的道:“但你还是要喝点,对一氧化碳中毒有好处。”
看着司鸿初认真的表情,完全不是平日稀松懈怠的样子,蓝萱突然发现自己很信任这个新同学。她努力张开嘴,喝了几口饮料,也就在此时,楼下传来救护车的声音。
“在这!我们在这!”楼管阿姨急忙把脑袋伸出窗户,冲楼下大喊:“你们快上来呀!”
随后,她转回身来,一把推开司鸿初:“躲开点!”
“干嘛?”
“我要给她穿衣服,不许偷看!”
反正刚才都摸过了,不让看就不看,司鸿初讪讪转过身去:“好吧……..”
楼管阿姨急急忙忙给蓝萱穿起衣服,她倒也是神速,医护人员刚进门,蓝萱的衣服正好穿齐。
医护人员把蓝萱放在担架上,抬进了救护车。
司鸿初和楼管阿姨也跟车走,一直守在蓝萱旁边。楼管阿姨握住蓝萱的手,不住的安慰着,司鸿初只是讷讷的坐在那里。
“我……已经好多了……”蓝萱十分勉强的笑了笑:“你们不要担心……”
“说起来……..”楼管阿姨长叹了一口气,对司鸿初感激的投去了一瞥:“这件事还多亏了司鸿初……..”
蓝萱愣了一下:“怎么?”
“他最先发现你煤气中毒,通知我来救人,然后又……..又给你做人工呼吸……..”
“是吗。”蓝萱望向司鸿初,衷心说了一句:“谢谢你了。”
到了医院,医生对蓝萱做了一个全面检查,最后确定蓝萱问题不大。
煤气泄露得不多,水又可以吸收一氧化碳,再加上司鸿初发现和救治的及时,蓝萱只进了一次高压氧舱就脱离危险了。
尽管如此,这件事情还是引起了轰动,出了这样的意外,楼管阿姨不敢隐瞒,马上汇报给学校。
学工部和后勤部立即派人来医院探望,先是对学校设施存在问题表示道歉,随后又说了一大堆暖人心窝的话。
司鸿初一直守在病床前,但是所有这些人都好像没看到一样,也不跟司鸿初说话。
只是有那么两次,司鸿初发现他们在背后偷偷看着自己,轻声嘀咕着什么。可是每当自己看过去,他们又马上闭嘴,好像什么都没说一样。
等到学校的人走了,医生来了,满面笑容的告诉蓝萱:“你没什么大问题,住院观察三天,就可以出院了。”
蓝萱点了点头:“谢谢你们了。”
第24章 雌性动物的本能
“不用谢我们吧。”医生说着,拍了拍司鸿初的肩膀:“事情经过,我们都听说了,你应该谢谢这个小伙子。”
蓝萱微微笑了,样子非常美:“我知道。”
“确实应该好好感谢。”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一个中年男人稳步走进来,来到病床前,摸了一下蓝萱的额头:“女儿,没事吧……..”
蓝萱挣扎着想坐起来:“爸,你怎么来了……..”
“躺下吧,别起来。”蓝萱父亲笑了笑:“学校给我打电话,我当然要赶过来看看,知道你没什么事就放心了。”
司鸿初觉得自己在场有些多余,于是告诉父女二人:“我出去抽根烟。”
一个手下搬来一张椅子,蓝萱父亲缓缓坐下,瞥了一眼司鸿初的背影,问道:“是他救了你?”
“是啊……..”蓝萱点了点头:“本来,我想带他去见系主任,没想到发生这么件事……..”
蓝萱父亲深深问了一句:“是不是有点意外?”
蓝萱愣了一下:“意外?”
“你没想到他会救你一命。”
“确实没想到。”蓝萱点了点头,又呼了一口气:“应该说我很幸运,几个偶然因素凑到一起,这才逃过一劫。如果是我独自在寝室,后果实在不敢想象……..”
“这件事情的关键在于,我们应该帮助别人。”蓝萱父亲微微一笑:“因为我们无从知道将来别人是否会帮到我们自己。”
“好了,老爸,我都生病了,你就别讲大道理了。”蓝萱噘起小嘴,冲父亲撒起娇来:“你还是说点别的吧。”
蓝萱父亲哄了蓝萱一会,随后站起身来到外面,发现司鸿初把头探出窗外正在抽烟。
“你好。”蓝萱父亲轻轻拍了一下司鸿初的肩膀,伸过手来:“我是蓝昊,蓝萱的父亲。”
司鸿初急忙把烟头丢到外面,跟蓝昊握了握手: “你好,蓝叔叔。”
“今天的事情要谢谢你了。”
“我已经收到感谢了。”司鸿初耸耸肩膀:“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你救了我女儿,我作为父亲,无论说多少次感谢都不为过。”顿了顿,蓝昊话锋一转:“还不知道你贵姓?”
“我……..免贵姓司。”司鸿初被这个问题给问愣了,自己从小到大,姓氏从不是问题,可为什么蓝昊会这么问。
“哦。”蓝昊点点头,没说什么。
“别人都管我叫小司,我不姓司还能姓什么,难道也姓蓝?”司鸿初心里揶揄不止,这个蓝昊看起来像个大人物,怎么这么不明白事理,连这种白痴问题都问。
“看来你是不知道………”蓝昊丝毫不介意司鸿初的态度,解释道:“‘司’是一个姓,也有些带‘司’字的复姓,一般人提起复姓都会想起司马、司徒之类。其实,还有一个非常少见的复姓‘司鸿’,复姓本就少见,这个姓氏更少。相传,这是一个非常古老的家族,一直非常有权势,却又不彰显于世。”
“我…….还真没听说过。”
“据说,今日的司鸿家族是庞大的财阀,不过始终保持低调,外人不太了解。”望了一眼司鸿初,蓝昊又道:“因为你叫司鸿初,所以我才这么问。”
司鸿初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有点惊讶:“是吗……..”
蓝昊发现司鸿初并不了解什么,于是又换了一个话题:“对了,听说,你是贫困山区来的特招生。”
“没错。”司鸿初点点头,又开始腹诽起来,既然蓝昊知道自己来自贫困山区,那么肯定跟那个传说中的家族毫无关系。在丝面前大谈权势,摆明了就是埋汰人。
“高考报的这个专业?”
“没错。”
“中文专业就业不容易,你为什么要报呢?”
“因为不管学什么专业,对我来说结果都一样。”耸耸肩膀,司鸿初笑着道:“我是一农民的孩子,将来只能去种地,学什么并不重要。”
蓝昊点点头:“哦。”
“其实我连大学都不想上,但老妈逼着,我就只有上。”叹了一口气,司鸿初又道:“因为从小很喜欢读书,我才索性报了这个专业。”
“是吗。”蓝昊颇为感慨的叹了一口气:“萱萱也很喜欢读书,所以报考中文。其实,她学习经济类或法律类专业,将来更有用处。”
司鸿初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哦。”
“不过,我是一个很开通的父亲,尊重女儿自己的选择。既然她喜欢中文,那就学中文好了。”一摊双手,蓝昊笑着道:“何况,我个人也很喜欢中文,这个专业能够帮助提升一个人的综合素质。”
“其实在国内的大学,最受欢迎的不是中文类、法律类专业,而是肉眼难见、却无处不在的‘关系专业’。”
蓝昊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
“读大学不是读知识,而是读关系。”司鸿初一本正经的道:“尽管,没有一所大学承认开设这个专业,实际上这个专业在所有学校都顽固存在。尽管目前还没有人拿到毕业证,但这个专业桃李满天下,都属自学成才。”
蓝昊拍了拍司鸿初的肩膀:“小伙子,有见地。”
司鸿初面无表情的道:“谢谢夸奖。”
“换个话题吧……..”蓝昊瞥了一眼司鸿初:“你这几天有什么打算?”
“反正没什么事,我打算在医院陪陪蓝萱。”
“好吧。”蓝昊点点头:“为了向你表示感谢,我在这个医院给你买了一份体检,你有空去找护士就行了。”
司鸿初之前惹下的事情,现在处于很微妙的状态。暂时还不能回去上课。
就算是能上课,哪有陪着美女班长住院有趣,于是司鸿初留在了医院。
蓝昊再三表示感谢,留下两个人护理蓝萱,就匆匆离开了。
司鸿初去做体检,去了之后才知道,这是一家收费极其昂贵的私人医院,这一份体检价值上万元。
这年头的有钱人都很注意健康,至少一年全面检查一次身体。
蓝昊大概是觉得,送礼不如送健康,为了向司鸿初表示感谢,才给买了这份体检。
对司鸿初来说正好相反,送什么都不如送钱更实在,蓝昊要是一次拿个十万八万出来,能把司鸿初感动得热泪盈眶。
看着这份对自己根本没用的体检,司鸿初死磨硬泡,希望院方能把钱退给自己。
然而,不管什么地方,交钱都很容易,想拿回来就难了。
在这家医院也一样,钱这东西就像三鹿牛奶,很痛快的喝下去,却尿不出来。司鸿初宁愿只给退一半,院方还是不同意,坚持司鸿初只有做体检。
于是,司鸿初一边责怪蓝昊太不会办事,一边很无奈的去体检了。反正蓝昊的钱已经花了,不检也是浪费。
接待司鸿初的是一个美女护士,穿着白色的护士服,下摆刚好遮盖住臀部,腿上套着白色丝袜。
护士刚开始没对司鸿初多加留意,甚至都不正眼看司鸿初,只是一项一项的进行检查。她们平常见多了各种患者,司鸿初在其中实在不起眼。
等到进行胸透的时候,司鸿初脱掉了外衣,美女护士立即禁不住轻叹了一声。
司鸿初平常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只有赤果上半身的时候,别人才会发现原来有着一身结实的肌肉。
所有女人都喜欢有力量的男人,这是作为雌性动物的本能。
护士的手有点不太老实,趁着检查,在司鸿初的胸肌上来回扫了几下:“你是学生?”
“大一。”
“什么专业?”
“中文。”
“我以为你是体育系的……….”护士咯咯笑了几声:“我还以为,大学生都是书呆子,没想到你这么结实。”
司鸿初差点问对方,我身上还有个地方更结实,要不要看看。
护士总是摸来摸去,从肩膀摸到腹肌,让司鸿初感觉被非礼了。
为了报复,司鸿初把手搭上了护士的后背,一本正经的道:“你的身材也很不错。”
此时,护士的手按在司鸿初肚脐上,司鸿初的手距离护士的臀部只有一公分,两个人的姿势相当暧昧。
一个小护士从外面路过,看到两个人的样子,脸色先是一红,随后轻哼一声,快步走远了。
接待司鸿初的护士看起来三十岁,这个小护士也就二十出头,身材高挑,双腿修长。
尤为让人称道的是,她有着浑圆挺巧的臀部,被护士服紧紧包裹着。看不到她腿上穿着裙子或裤子,当她走起路来,护士服的下摆随着步伐掀起,似乎只差一点点就会把丰臀展现出来。
自己没能跟这位小护士套套近乎,却被一个老护士非礼,这让司鸿初很郁闷。
司鸿初做完体检回到病房,刚好一些班里的同学来探望蓝萱。
他们见到司鸿初,表现得都很热情,与司鸿初刚来班里报到时完全不同,让司鸿初有点不太适应。
很快的,司鸿初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自己通过这件事情与蓝萱建立起不错的关系,大家与自己套近乎其实是为了间接接近蓝萱。
第25章 我好心照顾你,你竟说我是无赖
正因为这些,才说大学里最有用的专业是“关系”,如果读不懂人际关系,学什么都没用。
有两个女同学好像与蓝萱关系不错,一直留到了最后,其中一个是田韵。
不过,蓝萱没怎么和田韵说话,一直和另外一个女同学程寻巧说着什么。
等到她们离开,时间已经很晚了,司鸿初主动提出:“我送你们回去吧。”
程寻巧望了一眼司鸿初,微微一笑:“辛苦你了…….”
程寻巧是开车来的,三个人刚到停车场,汽车报警就响了起来。
程寻巧快走几步,发现两个痞子正在撬自己车。她本能的想上去阻止,可看到对方的样子,又有点害怕。
不约而同的,程寻巧和田韵一起向司鸿初看来,毕竟司鸿初是在场唯一一个男人,这个时候似乎应该做点什么。
说起来,男人其实很悲催,因为你站着撒尿,所以很多时候别人逼着你去当英雄。
司鸿初从田韵和程寻巧的目光中能看出,这两个女孩并不太信任自己,如果自己什么都不做,她们只怕从此还要鄙视自己。
“毕竟是同学,还是搞好关系吧……..”司鸿初心里这样想着,叹了一口气,走过去对两个痞子道:“二位,这么晚了还工作呢,当心不要把我的车给弄花了!”
一个大个痞子转过头来,骂了一句:“艹,给我滚远点,当心给你一刀两洞!”
“我再说一遍别把我的车弄花了!”司鸿初慢慢的靠了过去,学着那个痞子的语气道:“否则你的身上也要开洞了,或许是胸口,或许是胳膊,或许是大腿。”
两个痞子一起哈哈大笑起来:“你真特么幽默!”
另外一个痞子更是直接告诉司鸿初:“赶快滚开,要不然不单刮花你的车,我们还要你的命呢!”
司鸿初往这两个痞子面前一站,有点弱不经风的感觉,像个鸡雏。
程寻巧后悔了,刚才应该直接报警,这两个痞子收拾了司鸿初之后,肯定要来对付自己。到时就不是丢车了,还可能贞洁不保。
心里焦虑着,程寻巧又恨起了司鸿初,没有本事上去逞什么能。
她丝毫没有意识到,明明是自己用目光鼓励司鸿初去当英雄,却反而责怪司鸿初冒失。
英雄有时就是要送死的,程寻巧已经开始思索,万一司鸿初真的出了意外,学校肯定要为家属发动募捐,到时自己应该捐多少钱。还有,事情毕竟因为自己,那么自己还应该多送面锦旗,上面的字怎么写才合适。
至于田韵,那天在小旅馆,见识到了司鸿初的身手。但一撮毛当时喝多了,这一次对方人又多,司鸿初未必是对手。她拉住了程寻巧的衣襟,小心翼翼的往后退了两步。
司鸿初根本不知道,在两个女孩的眼里,自己这个英雄眼看就要英勇就义了。
看着两个痞子张狂的样子,司鸿初突然冲了上去,直接抓住一个痞子的手臂,用力拧到了背后:“还记得我刚才怎么说的吗?”
“我艹…….”
痞子刚想问候司鸿初的母亲,司鸿初使了些力气,直接把他摁倒在地,然后抬腿用膝盖顶住他的后背。
司鸿初双手又一用力,随着一声脆响,痞子胳膊脱臼了。
这个痞子刚刚还在咧嘴大笑,转眼被司鸿初从快乐中拉了回来,如同杀猪般的惨嚎了一声。
司鸿初摇了摇头:“嗓门太大了!”说着,司鸿初一脚踢在脑袋上,痞子一翻白眼昏了过去。
“没听到吗?”司鸿初看向另外一个痞子,淡淡的道:“不许弄花我的车!”
看着同伴被打倒在地,另外那个痞子没有出手,而是冷冷一笑:“看你的样子像个病秧子,没想到还有两下子!”
话音刚落,司鸿初突然感到恶风不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冒出来两个痞子,一人一把刀左右夹攻过来。
司鸿初吃了一惊,对方出手还真够快的,自己只要稍一疏忽大意,只怕就要直接躺着进医院了。
司鸿初侧身一让,两把明晃晃的刀正好交叉着,近乎紧擦着脖子戳了过来。
看来对方是打算下狠手,不过他们已经没有机会了,还没等他们把手抽回去,司鸿初攥住两个人的手腕,猛的往下一压。
看似非常简单的一个动作,两条手臂却改变了形状,腕关节全部脱臼。
两个痞子先后惨叫起来,一起倒在了地上,有点惊恐地看着司鸿初。
领头的痞子有点怕了,连连后退了两步,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拽出一根钢管,冲着司鸿初挥舞过来。
他看起来最高大,却还不如另外那个痞子,一个回合下来,手里的球棒不知怎么落到了司鸿初的手里。
司鸿初毫不留情,反手一棒狠狠轮了出去,对方还没看清怎么回事,便满头是血昏倒在了地上。
鲜血从头顶汩汩冒出,痞子的身体不停的抽搐,嘴角流出了白沫。
“老大…….”一个痞子挣扎着站起来,冲过来想要救老大。
司鸿初头也不回,右脚直接向后面勾起,正中这个痞子的小腹。
随后,司鸿初转回身来,双手缓缓平推出去,到了对方胸前立即化拳,重重的击下。
痞子向后飞出两米多远,重重摔落地上,再也没起来。
田韵完全看傻了,讷讷的说了一句:“厉……厉害…….”
“杀……你杀人了……”程寻巧看着痞子的头目,紧张的语无伦次:“司鸿初你杀人了,快点报警吧……哦,不对,你自首吧!”
“没事。”司鸿初把球棒扔到一旁,拍了拍手:“我下手很有分寸,他绝对死不了!”
程寻巧目光无神的看着司鸿初,问道:“是…….是吗?”
“放心,他们只要在床上躺几天就能恢复,权当我给了他们一个教训。”看了看周围,司鸿初又道:“这里常有人来,他们马上会被人发现。”
“那就好……”程寻巧松了一口气,急急忙忙上了车,发动起来:“谢……谢谢你了。”
田韵也说了一句: “谢谢。”
司鸿初似笑非笑的摇摇头:“你应该说两遍‘谢谢’。”
田韵没明白:“为什么?”
司鸿初反问:“你说呢?”
田韵马上想起小旅店的事,深深把头低了下去,再不说话。
程寻巧把头探出车窗,问道:“我送你,你去哪?”
“不用管我。”司鸿初摇摇头:“你们走吧。”
“那你要小心了……..”望了一眼痛得直哼哼的痞子,程寻巧胆战心惊的提醒道:“你要当心他们报复,最近最好别出门了!”
“我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不在乎多这一样。”司鸿初摆摆手:“再见。”
“再见。”丢下这两个字,程寻巧风驰电掣的把车开走了,好像后面有人穷追不舍一样。
司鸿初没理会几个痞子,直接回了病房。
蓝萱看到司鸿初,感到很惊讶:“你怎么回来了?”
“那我该去哪?”
“回宿舍呀。”蓝萱指了指墙上的时钟:“时间已经不早了,明天还有课呢。”
“我决定这几天在医院陪你。”
“什么?”蓝萱愣住了:“这……..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司鸿初耸耸肩膀:“反正我最近没什么事,你又需要有人照顾,我就在医院陪你。”
“你不上课了?”
“康大伟的事情还没解决,我没什么心思上课。”
“也对,康大伟很可能去班里找你麻烦,你不如躲一段时间……..”思忖片刻,蓝萱又提出:“可是我父亲已经派人照顾我了!”
“多一个人照顾你还不好吗?”
“这…….”蓝萱干笑两声:“不用,真的不需要,不用麻烦你了,你还是回宿舍去吧………”
“我说了要留下,你就别嗦了。”司鸿初不耐烦的摆摆手,觉得城里人毛病真多。自己好心好意的来照顾病人,这个病人不但不领情,还非要撵自己走。
要不是实在没地方去,司鸿初还真懒得在这待着。
司鸿初哪里明白蓝萱的心思,两个人不过是普通同学,要是传出去说司鸿初在医院没日没夜的照顾自己,同学们会怎么议论两个人的关系。
蓝萱必须为自己的名节考虑,再次劝道:“我真的不需要。”
“我认为你需要。”司鸿初说着,坐到沙发上,随便拿过一本杂志看了起来。
不管怎么劝,司鸿初就是不走,蓝萱终于有点火了:“你这人无赖呀?”
“哎呀?”司鸿初蹭的跳了起来:“我好心照顾你,你竟然说我是无赖!”
“其实……..我不是这个意思。”蓝萱急忙解释道:“我是怕你辛苦。”
“这还差不多。”司鸿初又坐了下来,拿起杂志接着看:“没事,我不辛苦,你早点睡吧。”
“那你呢?”
“我就在沙发上。”司鸿初告诉蓝萱:“我已经告诉你父亲,这几天在医院陪你。”
蓝萱赶忙问:“他怎么说?”
司鸿初撇撇嘴:“没说什么。”
蓝萱住的是单间,有很宽敞的空间,设有陪护病床和沙发。
看司鸿初的样子,竟然真要留在病房,蓝萱心里叫苦不迭。
第26章 人啊,不能干坏事
过了一会,司鸿初去了卫生间,蓝萱赶忙拿出手机给父亲打了过去,轻声道:“司鸿初要留下陪我……..”
“哦。”蓝昊点点头:“他跟我提过。”
“你答应了?”
“我当时没说什么。”
“爸,你怎么可以这样呢,当时应该直接把他打发走!”
“怎么?”蓝昊不太明白女儿的意思:“你一个人住院挺孤单的,我不一定总有时间去看你。虽然我给你派了两个手下,但他们年纪都比你大很多,你和他们没有共同话题。我考虑,有个同学在那陪陪你也挺好,至少可以聊聊天什么的。”
“可他是男生。”
“原来你是怕同学们说闲话。”蓝昊呵呵一笑:“不好意思,我还真没想那么多…….”
“现在他赖在这不走了,我该怎么办?”
“他毕竟是你的救命恩人,总不能撵走吧。”顿了顿,蓝昊接着道:“其实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毕竟你们两个地位相差悬殊,就算有人出于猎奇心理八卦一下,时间长了大家也会明白真实情况的。”
蓝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但愿是这样吧。”
司鸿初从卫生间回来了,刚好一个护士也推门进来,正是刚才撞见司鸿初体检那位电臀美女。她叫钟倚珍,是蓝家给蓝萱请的专职护士。
看到司鸿初也在,钟倚珍先是一愣,随后恶狠狠投去一瞥。
她没看到同事是怎么摸司鸿初的,只看见司鸿初差点把手放到同事的臀部。在医院里面敢非礼护士,司鸿初是一个有胆子的色狼,这让钟倚珍颇有些焦虑,担心自己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晚上,司鸿初住在沙发上,钟倚珍睡在陪护病床。
等到第二天早晨,钟倚珍起来去上卫生间,发现门坏了,关不严实。
医院后勤部还没上班,这个时间没法找人来修。
如果病房里只有两个女孩,这倒不是问题,但有司鸿初在,钟倚珍就要警觉一些了。
刚好司鸿初出去买早饭,蓝萱到院子里闲逛,病房里没有人。于是,钟倚珍撕了一页杂志塞在了门缝里,把门顶住。
解决了内急,钟倚珍想要洗澡,看了看卫生间的门,隐隐有些担心司鸿初会突然闯进来。
体检的时候都不忘摸护士的屁屁,司鸿初这种男人可以干的出来任何事,没准刚生下来的时候就偷了接生婆的戒指。
钟倚珍打算换个时间再洗,可这些天都要陪护蓝萱,根本没法回家。
哪怕修好了门锁,跟现在区别也不大,一脚就可以踹开。门锁也好,纸片也好,都是防君子不防小人。
钟倚珍想来想去,觉得在病房睡觉浑身不舒服,最后壮着胆子决定就在这里洗澡。
说来也巧,钟倚珍刚打开花洒,司鸿初就回来了。
蓝萱在医院的花园里看书,听着卫生间里传来的水声,不用想也能知道是钟倚珍。
回想起这个小护士看着自己的怨恨目光,司鸿初知道是把自己当坏人了。既然已经是坏人,如果不做点什么,似乎也对不起自己。
司鸿初马上回想起,钟倚珍在眼前晃来晃去的样子,尤其是丰满火爆的电臀,登时有些抓心挠肝的。
其实,钟倚珍并没错,司鸿初还真就不是什么好人,当初在桃花村就经常偷窥姑娘们在河里洗澡。来到城里后还没干过这种事情,总感觉生活好像少点什么,就像大力水手没吃到菠莱一样。
司鸿初轻手轻脚地走到卫生间门外,听着水声,开始想象钟倚珍站在花洒下的模样。
爱干净的女孩通常不会用公用浴缸,因为这是最容易藏污纳垢的地方。尤其这里还是医院,虽然经常会消毒,还是不能保证干净。
司鸿初拿掉夹在门缝里的纸片,轻轻推了推卫生间的门。
钟倚珍没觉察到什么,水声仍然在继续,时不常还哼两句歌。其实她还没开始洗,而是先拧开了花洒,把积存的冷水放掉。
女生在洗澡的时候,注意力都比较专注,不太容易注意到周围的动静。
所以,世上才有那么多的色狼,总是能够一饱眼福。
确定钟倚珍没有注意到自己,司鸿初把门往里推了一些,卫生间的灯光立即投射了出来。
钟倚珍刚刚在脸盆洗好脸,正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准备擦爽肤水。也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觉得卫生间的门似乎动了一下,很奇怪地回头看了一眼。
在弥漫的水雾之中,她没注意到卫生间的门开了一条缝,于是准备脱衣服洗澡。
可是刚解开胸前的一个扣子,她又发现门轻轻动了一下。这一次,她十分确信门被人动过,死死的盯着门看,心里不住的揣测:“是不是他来了?”
片刻之后,钟倚珍突然冲过去,一把拉开卫生间的门。
司鸿初果然站在门外,把钟倚珍吓了一跳。
医院的套房果然不如小树林隐秘,自己还没看到什么,就被发现了。所幸司鸿初脸皮够厚,若无其事的道:“能不能先让我上卫生间,我肚子有点疼…….”
说着,司鸿初捂住自己的肚子,脸上做出一个很纠结的表情。
“肚子痛?”钟倚珍重重哼了一声,问司鸿初道:“不会是急性阑尾炎吧,要不要我叫医生给你看看?”
“不用!不用!”司鸿初连连摆头:“你现在把卫生间让给我就行了!”
“不行。”钟倚珍缓缓摇了摇头:“身体不舒服要抓紧坚持,耽误治疗会出人命的!”
司鸿初连连摆手:“真的不用…….”
就在这个时候,蓝萱回来了,看到两个人在争执,奇怪的问:“你们怎么了?”
“你的这个同学好像急性阑尾炎发作了……..”钟倚珍说着,突然发现衣服扣子还敞着,急忙扣好。然后,她穿上护士服,快步向外面走去:“我马上让医生过来,有病要抓紧治,不能拖着!”
“什么?”蓝萱吓了一大跳,急忙过来扶住司鸿初:“你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闹肚子………”司鸿初暗自松了一口气,幸好钟倚珍口下留情了,要是说出自己涉嫌偷窥,以后自己在班长面前还怎么做人。
不过,事情还没完,钟倚珍很快回来了:“医生等下就过来,你先坐下休息一下。”
“是吗…….”蓝萱当真了,急忙搀扶着司鸿初来到沙发那里:“本来,我不太想让你陪护,现在看来你幸亏留在医院了……..”
“我真的没事。”司鸿初说着,看了一眼钟倚珍,意思是说:“你饶了我吧!”
钟倚珍不为所动,自顾自的说道:“根据我多年的临床经验,你确确实实是急性阑尾炎。”
蓝萱急忙问道:“那该怎么办?”
钟倚珍一字一顿的道:“最好马上进行手术!”
看来事情大条了,钟倚珍要给司鸿初开刀,司鸿初霍然站起:“你算什么庸医?!都跟你说了,我只是闹肚子……….”
“你看………”钟倚珍没理会司鸿初,而是告诉蓝萱:“患者情绪有些激动,这是发病的症状。”
说着话,钟倚珍 突然拿出一个针筒,扎在司鸿初的肩膀上。
司鸿初刚反应过来,一管药物已经被推进了身体:“这是什么?”
“麻醉剂!”钟倚珍面无表情的道:“我和医生说好了,马上进行手术!”
“我擦!”司鸿初忍不住骂了一声,随后开始拿脑袋往墙上撞:“人那,不能干坏事…….”
蓝萱一怔:“你干什么坏事了?”
“他在说胡话。”钟倚珍很想揭穿司鸿初的嘴脸,不过望了一眼司鸿初可怜巴巴的样子,最后还是决定放一马:“麻醉药的作用发作了,他现在神智不清醒。”
……….
康大伟拄着拐杖去书房找父亲,刚一进门就嚷嚷:“爸,我被人打成这个样子,难道就这么算了?”
“不然怎么样?”康志宏正在批阅文件,抬头望了一眼儿子:“我已经让人把司鸿初关到拘留所,还安排人在里面好好教训一下。”
“可是司鸿初被放出来了,你安排的人屁事都没干!”
“你给我 说话注意点。”康志宏轻哼一声,淡淡的道:“我是你父亲,注意你的措辞。”
康大伟刚才还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听到这话立即蔫了下来:“对不起……..”
“有人动用了省厅的关系,把司鸿初给放了出来,你让我怎么办?”
康大伟傻住了:“谁干的?”
“我不知道。”康志宏没告诉儿子,这几天表面风平浪静,实际上发生了一连串明争暗斗。
司鸿初暴打康大伟,表面上只是一起普通的治安事件。但是由于康大伟的背景,再加上广厦政界近期所处的微妙状态,这起事件引发了一连串连锁反应。
康志宏确实不知道,到底是谁让省厅那边发话放人,因为派出所和拘留所两边都说不清楚。不过,康志宏还是隐隐猜到了,这个人是自己惹不起的。
康大伟不明就里,兀自在那抱怨:“爸,你这次太窝囊了,儿子被人打成这样竟然没辙!”
第27章 追女人像挂QQ一样
康志宏没理会儿子的话,说了一句:“你来得正好,我有事要问你。”
“什么?”
“司鸿初从拘留所放出来的时候,你是不是派人去袭击?”
“对啊。”康大伟恨恨跺了跺脚,却牵动了伤口,痛得呲牙咧嘴:“艹,这帮没用的废物,竟然被司鸿初一个人全给撂倒了!”
“你知不知道蓝萱当时也在?”
康大伟吓了一跳,眨了眨眼:“什么?”
“蓝萱去接司鸿初,当时你派的人开车狂追,最后两辆车撞在了一起。”顿了顿,康志宏一字一顿问:“是这么回事吧。”
“是……..”康大伟垂头丧气的承认了:“我的人只说车上有个女的,没说竟然是蓝萱……..”
“你的手下哪里会认识蓝萱?!”哼了一声,康志宏接着又道:“你啊,做事太冒失了,这一次也算是走运,要是蓝萱真出出了意外,你老子我的麻烦可就大了!”
“我……..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偷偷望了一眼父亲,康大伟颇为不甘的道:“但是不管怎么说,我被人打成这样,总不能算了!”
康志宏深吸了一口气,没说话。
………
医院经过一番检查,发现司鸿初没得阑尾炎,原样把司鸿初给送回来了,至于检查费用全都记到了蓝萱的账单里。
在麻药的作用下,司鸿初一直昏迷着,等到醒过来之后,急忙浑身上下摸了一遍。最后确认自己身上没开刀,司鸿初这才松了一口气。
有了这个教训,司鸿初老实了许多,每天只是陪蓝萱聊聊天,再也不敢多看钟倚珍一眼。
这些天,蓝萱默许司鸿初留下来,只是偶尔看着司鸿初的眼神有些奇怪,司鸿初也不明白蓝萱整天心里都在想着什么。
两天后,蓝萱出院了,这让司鸿初非常失望。
传说,追女人像挂qq一样,每天至少聊上两小时,达到一定的天数后就可以太阳了。
但是在医院的这几天,司鸿初与蓝萱的关系,却没有任何实质性变化。
蓝萱与司鸿初聊的,全是些漫无边际的话题,从学习聊到国际风云变幻。实在没话可说了,蓝萱就会没头没脑的问上一句:“你幸福吗?”
虽然学校没搞过评选,不过蓝萱已经被默认是班花了。司鸿初觉得自己作为刚进城的丝,能摘一朵班花到手里,也算是光耀门楣。
这让司鸿初打定了主意:“红杏不出墙,坚决拽出来。”
据说班花之上还有系花、院花和校花,不过司鸿初暂时不考虑这些,这朵班花已经很难摘到手里。
蓝昊来接女儿出院,看到司鸿初,微微一笑:“再次表示感谢。”
“谢什么?”
“这几天你一直陪着萱萱。”蓝昊叹了一口气,又道:“本来我还担心,她一个人住院会寂寞。”
“哦,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司鸿初耸耸肩膀,没好意思告诉蓝昊,其实我是想泡你女儿。
“医院开出了你的体检报告,我看了一下,你非常健康。”蓝昊说到这里,摇了摇头:“现在的大学生啊,身体多数是亚健康。”
“我是山里长大的孩子,身体素质当然好了。”
“不仅身体好,身手也好。”蓝昊呵呵一下,深深的道:“康市长的儿子带着好几个小弟,竟然全被你一个人给打了。”
“我是…….自卫。”司鸿初不太明白,蓝昊突然提起这件事干什么。
蓝昊没再提康大伟,转而问道:“你学过什么搏击技术吗?”
“没有。”
“那身手还这么厉害?”
“天生的。”司鸿初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轻叹了一声:“蓝叔叔,要是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你要是没什么急事,还是在一起聊聊吧。”蓝昊始终带着笑容,有点捉摸不透:“我就是喜欢和年轻人打交道,这样会让我感到自己也年轻了。”
“是吗。”司鸿初撇了撇嘴,告诉蓝昊道:“不过,我真没什么可说的,我就是天生体格比较好。”
“初中高中的时候,你应该没少打架吧。”
司鸿初望了一眼蓝昊,有点冷漠的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只是问一问。”
“我是时候该回去了,蓝叔叔,再见。”对方不断提问,让司鸿初感到有点不舒服,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等。”蓝昊喊住了司鸿初:“再次感谢你,这几天照顾萱萱,改天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对吃饭这种事,司鸿初是很乐于接受的:“没问题。”
“不知道你父母…….”
“我父亲过世了,母亲在东北老家。”
“那太遗憾了。”蓝昊叹了一口气:“本来我想见见两位老人的。”
“有机会再说。”
见司鸿初要离开了,蓝萱忍不住了,扯了扯父亲的衣袖,轻轻道:“爸…….你怎么问人家这么多问题?这太不礼貌了吧!”
蓝昊没回答蓝萱,只是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笑了笑又对司鸿初同道:“司同学,以后你和小女不仅是同学,也是朋友了。”
司鸿初点点头:“当然了。”
“欢迎你常来家里玩。”蓝昊充满善意的笑了笑:“如果你遇到什么问题,尽管可以提出来,能帮到的地方,蓝叔叔不会含糊。”
“谢谢了。”司鸿初朝父女二人微微笑了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蓝萱看着司鸿初的背影,轻叹了一口气:“爸,你和人家也不熟,干嘛问这么多问题?!”
“你和他是同学,那么我就是他的长辈,问问他家里的情况难道不可以吗?”
“我觉得有点不太礼貌。”蓝萱说着,摇了摇头:“你说的那些话,简直像在挑女婿。”
“那么你喜欢他吗?”
“我才没有!”蓝萱小脸腾地红了,急急地对父亲道:“爸,你不要胡说,我和他只是普通同学!我不愿意让他留在医院,就是怕给别人造成这种误解!”
“开个玩笑,我女儿心气那么高,不会被一个山沟来的孩子吸引的。”蓝昊说着,叹了一口气,又撇了撇嘴:“其实我只是希望你们能成为朋友。”
“你为什么让我和他做朋友?”
“因为这小子人看起来挺不错的。”
“没这么简单吧。”蓝萱缓缓摇了摇头:“我有点明白了,你是看上他的能力,想让他给我做保镖。”
“女儿,像我们这样的家庭,过着让普通百姓羡慕的生活。但普通百姓却无从了解,我们的生活充满了危机。”
蓝萱听到这话,呆住了:“这……..”
“我们家族有很多朋友,也有很多敌人,近期局势比较微妙,凡事小心为上。”顿了顿,蓝昊意味深长的道:“我当然可以派人保护你,不过你在学校里面,还是不太方便。如果你有一个同学,有着非常高超的身手,还能经常和你在一起,我就放心了。”
“你觉得司鸿初不错?”
蓝昊坦然承认了:“他是个很好的选择。”
本来,蓝萱与司鸿初在一起,没有任何特殊的感觉。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父亲的这一番话,她的心开始加速跳动:“这不是在利用人家嘛……..”
“现在这个社会,人与人之间就是互相利用。”蓝昊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不怕被人利用,就怕你没用。”
“这倒是…….”
“利用是相互的,如果他能保证你的安全,我也可以为他做很多事。”蓝昊笑了笑,拉起蓝萱的胳膊,往外走去:“比如他的日常生活费用,再比如将来他想要保研,这些我都可以帮他做到。”
蓝萱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另外,还有一件事……”蓝昊说着,突然停住了脚步:“我总觉得司鸿初这个孩子,好像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他有点鬼心眼…….”
“我不是说这个。”蓝昊摇摇头,告诉女儿:“我已经了解过,他能从拘留所出来,是因为有人动用省厅的关系发话了。”
“没准他认识什么官二代。”
“这个也不是重点。”蓝昊看着女儿,一字一顿的道:“我通过内部渠道得知,司鸿初被关押期间,竟然成了号子里的老大。”
蓝萱吓了一跳:“他有这本事?”
“还有,号子原来的老大和其他犯人,在他关押进去之后,似乎出了一些精神问题。”
“那又怎么了?在那种地方,精神正常才不正常!”
“你不明白。”蓝昊又摇了摇头:“通过他的姓氏,还有号子里出的事,我怀疑他可能给司鸿家族有关系。”
“司鸿家族?”
“好了,不说这个了,你刚出院,应该谈点轻松的话题。”蓝昊叹了一口气,望着蓝萱的目光满是慈爱:“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潮州菜。”
“没问题,我们这就去。”
“太好了。”蓝萱非常高兴,背着包包跟在父亲的身后。
在阳光的投射下,两个人在地上留下两道背影,紧紧挨在一起,形成非常温馨的一幕。
只是他们没想到,一场风暴很快降临。
他们最后能平安过关,完全仰赖于蓝昊有先见之明,让女儿笼络了司鸿初。
第28章 不就是给两个处分吗?
刚跟父亲吃过饭,蓝萱接到一个电话,等到放下手机,急忙告诉父亲:“让司机送我回学校。”
“什么事?”
“这几天,学校一直调查食堂打架,现在已经有了初步结论,让我带司鸿初马上去系主任办公室。”
“你刚出院,让司鸿初自己去吧。”
“不行。”蓝萱果决的摇摇头:“我是班长,既然已经决定干预这件事情,那么就要做到底。”
蓝萱马上给司鸿初打了过去,这个时候司鸿初正在等公交,接到蓝萱的电话有点意外:“这么快就想我了?”
“我现在没心情开玩笑。”蓝萱一本正经的告诉司鸿初:“你现在马上回医院,我带你回学校。”
“怎么了?”
“系主任要见你。”
司鸿初感觉自己有点像是吃软饭的,不管什么事情都要让女人来做主。
但是,司鸿初又只能这么做,因为这件事情自己处理不了。
蓝萱与司鸿初会合之后,让蓝昊把自己直接送回学校,蓝昊颇有点不放心的叮嘱道:“处理好这件事,马上回家休息。”
蓝萱微微一笑:“老爸放心吧。”
到了学校,蓝萱片刻都没耽误,带着司鸿初直奔系主任办公室。
到了门前,蓝萱整理了一下衣服,抬起手来正要敲门,刚好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学生。
这个学生穿着很普通,也不是特别帅气,但不知怎么的,看起来颇有点架子。
蓝萱愣了一下:“陈友银?”
“蓝萱,你怎么来了。”陈友银跟蓝萱说了句话,随后瞥了一眼司鸿初,微微点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
“我们班…….有些事要处理。”蓝萱有点奇怪,因为陈友银是经济系的,按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你呢?”
“我找你们系主任有点事。”看了看时间,陈友银又道:“我还有事,你们忙吧,回见。”
蓝萱点了点头:“再见。”
这件事只是一个小插曲,蓝萱没往心里去,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和司鸿初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等到看了看在座的人,司鸿初和蓝萱都有点惊讶。
办公室不只有系主任张海年,还有学生工作部、保卫部和学生会的头头脑脑。
秦寿生也在,说起来,司鸿初是他班里的学生,他应该最关注这件事。但从一开始到现在,他都没管过什么,任由事态发展。
蓝萱作为班长一直跑前跑后,其实这是秦寿生份内应该做的。
也正是因为秦寿生什么都不管,所以在这里成了最不重要的人。
“司鸿初同学…….”张海年望了一眼司鸿初,开口道:“相信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我们找你来是为了什么。”
司鸿初点了一下头:“嗯。”
“之前,你在**食堂与经济系大三学生康大伟发生殴斗,导致后者受伤,入院治疗。整件事情在学校论坛传开后,造成非常恶劣的影响……..”张海年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司鸿初的表情,试图探寻司鸿初的情绪。但是,司鸿初一点表情都没有,张海年根本看不出什么:“这几天来,学校一直在进行调查,我们的目的是还原事情真相。只要认定肇事者,不管是谁,一定严肃处理。”
蓝萱觉得司鸿初应该说点什么,至少也要讲述一下事情经过,可是司鸿初却在那里跟个闷声葫芦似的,一声不吭。
白了一眼司鸿初,蓝萱很无奈的道:“张主任,整个经过,我多少知道一些…….”
等到蓝萱把事情讲了一遍,张海年微微点点头道:“蓝萱同学是一个很称职的班长,这几天一直在为这件事情忙碌。”
保卫部部长开口了,问司鸿初道:“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没有。”司鸿初一指蓝萱:“我要说的,她都说完了。”
“你们说的只是一面之词,我们已经探望过康大伟同学,他的说法和你们完全相反。”张海年说到这里,又望向司鸿初。然而,他再一次失望了,司鸿初仍然没有半点表情:“康大伟说,是你因为占座问题,出手殴打他和几个同学。”
司鸿初很简短的说了一句:“他撒谎。”
在座这些领导,本想让司鸿初亲自把事情经过说一遍,却没料到司鸿初惜字如金。
学校方面已经决定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理,学工部的领导不愿意再兜弯子了,直截了当的道:“本来,我们应该进一步取证,核实你们两个人谁说的是事实。很幸运的是,有同学目击了那次殴斗,主动找到学校作证。”
司鸿初的话依然简短:“是吗。”
“根据目击者证实,是康大伟先侮辱你,你才动手打人。”张海年接过了学工部领导的话,告诉司鸿初道:“所以我们认为你们两个都有错误。”
司鸿初耸耸肩膀:“然后呢?”
“康大伟只是语言侮辱,至多不过吐了口痰,而司鸿初你则是动手打人。”张海年看着司鸿初,一字一顿的道:“你的责任更重!”
“是吗。”
“现在康大伟住院治疗,已经得到了惩罚,至于你…….”顿了顿,张海年宣布道:“学校决定给与你记过处分。此外,最近几天,你无理由旷课,学校决定同时再给予警告处分。”
“不就是给两个处分吗?”微微一笑,司鸿初若无其事的问道:“还有其他事吗?”
“这…….”张海年没想到司鸿初是这样的态度,有点发愣:“没有了,你可以回去了。”
司鸿初不温不火,从始至终都好像不相干的人,这让学校领导感觉很不痛快。可是他们想要整治司鸿初,却又找不到理由,毕竟司鸿初既没顶撞谁,也没出口不逊。
司鸿初转身就要离开,被蓝萱喊住了:“等等。”
随后,蓝萱看着在座的领导,缓缓的道:“我认为给予司鸿初处分非常不公平。”
张海年淡淡的问:“为什么?”
“司鸿初确实出手打人了,但是康大伟也不是老老实实挨打……..”深吸了一口气,蓝萱接着道:“他动用某些关系,先是把司鸿初关进拘留所,随后又派人在拘留所门前伏击司鸿初…….”
张海年马上问道:“你有证据吗?”
“没有。”蓝萱无奈的笑了,发现自己把这些事说出来,根本没有任何用处。但是,她已经决定帮人帮到底,就一定要帮司鸿初拿掉这两个处分:“几位领导,我不能不能和你们单独谈谈?”
张海年对这个要求有些意外:“当然。”
蓝萱马上告诉司鸿初:“你去门外等我。”
司鸿初点点头就出去了,依然表现得像没事人一样。
等到司鸿初把办公室门关好,蓝萱缓缓说道:“相信领导们都知道了,前几天我在公寓煤气中毒,入院治疗……..”
“当然。”张海年马上道:“我和学工部第一时间就去医院探望你。”
“我记得张主任你来过。”蓝萱说到这里,语气突然一变:“不过,这不能掩盖学校的失职,正是因为学校在基础设施建设和后勤管理方面存在诸多问题,才会导致我遇到这样的事情。”
蓝萱煤气中毒这件事,可不是住几天医院就能解决的,整个学校都被轰动了。
没钱的学生本来就对宿舍有诸多怨言,借这个机会要求学校改善住宿条件。
至于那些有钱的学生,对学校也非常不放心,通过家长向学校施加压力。
结果,后勤部门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一边忙着检修所有煤气管线,一边应付学生们的投诉,到处修缮宿舍。
听到蓝萱这句话,在座领导互相看了看,都没出声。
“有很多人建议我起诉学校,赔偿我在经济和精神方面的损失,甚至还有电视台记者前去采访……”其实这些事情子虚乌有,但蓝萱为了让学校让步,只好编造:“我一概回绝了。因为我知道,这会对学校造成非常恶劣的影响,而我不愿意这样。”
张海年长呼了一口气:“我很高兴你能理解学校的难处。”
“那么也希望学校理解学生的难处。”蓝萱缓缓扫视着在座的领导,说道:“司鸿初是特招生,家里本就无钱无势,被康大伟羞辱后,必然会有过激举动。事情是康大伟挑起的,不该让司鸿初因此背上处分。”
蓝萱的意思很明显了,这是要跟学校做交易。如果学校放弃处分司鸿初,她就不追究煤气中毒的事。
办公室里的空气变得非常压抑,所有领导都把目光落到蓝萱身上,表情各异。
不时的,他们互相交头接耳几句,也不知道说的都是什么。
“我希望诸位领导好好考虑一下。”蓝萱缓和下来语气,又道:“理解和尊重是相互的,如果学校这一次坚持处理司鸿初,恐怕会伤了许多学生的心。”
“这话说的就有点夸张了吧……..”张海年呵呵笑了笑:“司鸿初触犯校规就应该被惩处,任何一个明白事理的学生都应该尊重学校决定。”
第29章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帮你
“是吗。”蓝萱笑了笑,拿出手机摆弄了几下,递给张海年:“你自己看吧。”
蓝萱打开了学校论坛,张海年惊讶的发现,上面的舆论几乎一面倒的支持司鸿初。
“打得好,康大伟这种人就应该好好教育一下,司鸿初为我们丝出了一口气!”
“不就仗着自己老爸当官吗,康大伟有什么可嚣张的,这次被人家打得连亲爹都认不出来了!”
这类言论几乎塞满了屏幕,蓝萱拿回手机又调出微博,结果显示近期转发量最大的一条就是“菁华大学穷二代胖揍富二代” 。
这帮领导大都经常上网,多数还开了微博,对网上舆情非常了解。他们平日只是私下聊聊,如今把事情拿到桌面上来谈,感到非常难堪。
他们很清楚,这件事情成了***,让穷二代对官二代和富二代的仇恨燃烧起来。现在学校比较被动,尽量想把事情压下来,如果司鸿初真的因此被处理,只怕事情会越闹越大。
毕竟司鸿初是中文系的学生,所以由张海年主导处理。他征求了一下其他几位领导的意见,最后长长叹了一口气,告诉蓝萱道:“你说的确实有道理。”
“还有呢?”
“学校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既然真相已经查明…….”张海年一摊双手,有点无奈的道:“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谢谢诸位领导老师。”蓝萱终于松了一口气,说了声“再见”,离开了办公室。
司鸿初正站在走廊里抽烟,蓝萱看在眼里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倒是淡定呀!”
“有你帮忙,我当然淡定。”
“难道我帮你,你就没事了?”
“不然怎么样?”
“算了,我不想和你争…….”看看司鸿初的样子,蓝萱有点恨铁不成钢:“恭喜你,经过我再三交涉,学校撤销对你的处分了。”
“是吗。”
“我拜托你不要这么漫不经心好不好,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重重哼了一声,蓝萱告诉司鸿初:“学校处分分作三级,警告、记过、记大过。三个警告相当于记过,三次记过相当于记大过,如果有谁被记大过三次,那么就要开除了。你刚报到没几天,落下一次记过和一次警告,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你读不到大三就得被开除。”
司鸿初依然是一副让蓝萱很生气的样子:“哦。”
“还有,这些处分都是要形成书面,装入档案的。”蓝萱说到这里,无奈的摇摇头:“你竟然一点都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其实我也不是没意识到,而是实在做不了什么。”司鸿初望着蓝萱,深深地说了一句:“总之谢谢你。”
“不客气。”不知道为什么,被司鸿初这样看着,蓝萱颇为不自在,立即把头低了下去:“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帮你。”
“为什么这么说?”
“我和你只是普通同学,这件事情我本来可以不管,因为是班长我才帮你这么多。”长长叹了一口气,蓝萱接着道:“刚开始,我没想到自己会卷入这么深,为了你还经历了生日飙车…….”
“后悔了?”
“后悔倒谈不上,既然我决定帮你,自然要帮到底。”顿了顿,蓝萱一字一顿的道:“但我以后不会再给自己找这样的麻烦,因为你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
司鸿初听到这话愣住了:“我怎么了?”
“你和那个护士钟倚珍,是不是有什么事?应该说是你欺负人家了吧?”
司鸿初听到这话,下意识的想要解释,可又不知怎么开口。
“我发现钟倚珍好像对你很有敌意,陌生人之间不应该这样,只能是你做过什么。”轻哼一声,蓝萱分析道:“那天,我去公园散步,回来之后就发现钟倚珍情绪不太对。浴室当时哗哗放着水,她已经脱掉护士服,看起来要洗澡。之前房间里只有你们两个人,那么很显然,你可能是偷窥人家了。她说你急性阑尾炎发作了,根本是为了报复你。”
从司鸿初被打了麻醉针昏倒在地,到医院检查一番之后确定司鸿初没病,蓝萱表现得始终非常平静。
司鸿初现在意识到了,其实蓝萱早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只是没说出来。
这样看起来,这是个很有城府的女孩,司鸿初觉得自己有点低估蓝萱了。
“好了,事情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蓝萱缓和了语气,提出:“刚好下午课要开始了,马上回去上课吧。”
当司鸿初回到教室,同学们报以一阵掌声。
只有沈鹏等几个人,把头扭了过去,权当没看见。
程寻巧走了过来,略有点激动的对司鸿初道:“谢谢你了。”
蓝萱愣了一下:“你谢他什么?”
“那天我们去医院看你,我的车差点被人偷了……..”程寻巧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不无感慨的道:“当时要不是司鸿初在场,我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没什么,都是我应该做的。”司鸿初耸耸肩膀,回到自己座位上去了。
蓝萱看着司鸿初的背影,心里感到有点困惑:“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田韵看看周围没人注意,坐到了司鸿初旁边,用非常低的声音问道:“那天的事情……..你没对别人说吧?”
“哪天的事?”
“就是…….那天在旅店。”
“哦。”司鸿初拍了一下额头:“我早忘了。”
“那个人外号一撮毛,我本来有点事找他办。他说要请我吃饭,我就去了,没想到他把我灌多了……..”田韵说到这里,脸色一红:“你千万别跟别人说!”
“说出来又没什么好处,我不会说的。”
“那就好。”留下这句话,田韵起身离开了。
这让司鸿初感到有点不太痛快,自己前后帮了她两次,她却连声“谢谢”都吝于说。
过了一会,张艺磊满头大汗跑进来,这家伙总是踩点上课,这次也一样。
往旁边一坐,张艺磊张口便道:“听说事情解决了,真是恭喜你。”
“谢谢。”
“话说,你也太牛b了,把市长儿子给打了,竟然什么事都没有!”
“我也这么想。”司鸿初点点头:“在通往牛b的路上,我一路狂奔!”
“知道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回想起这几天来,自己什么都没做,张艺磊觉得有点愧对司鸿初,于是拍了拍胸脯道:“放学我请你吃饭,给你接风,压惊。”
两个人正说着话,秦寿生走进教室,带着满脸债主的表情说道:“有两件事跟大家说…….”
教室里立即变得鸦雀无声,秦寿生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首先、咱们班有很不文明的现象,下课后很多同学光着膀子去打篮球,而且大部分是男生…….”
秦寿生不仅名字雷人,说话同样雷人,难道还有一小部分光膀子打球的是女生么。
同学们肯静下来听他说话,不是因为尊重,而是打算从中找槽点。
“还有一件事,就是我们班某同学,近期参与打架斗殴…….”秦寿生说到这里,恶狠狠瞪了一眼司鸿初:“让我们欢迎系主任张海年老师宣布此事处理决定。”
说着,秦寿生带头鼓起掌来,下面稀稀拉拉的有人跟着鼓了几下。
张海年快步走上讲台,大致说了一下事情经过,没有具体点到名字,也没提处理结果,只是要求大家今后遵守校规。
当然,虽然张海年不说,大家也都知道事情是司鸿初干的。秦寿生每听一句,都要瞪上司鸿初一眼。
等到张海年说罢,秦寿生再次鼓掌:“让我们感谢张海年老师的精彩发言,为我们指明了道路,统一了思想,明确了任务。希望张海年老师能经常来我们班讲话…….”
秦寿生在同学们面前总是端着架子,在上级领导面前却一身的奴颜媚骨。
张海年的话其实很简单,在他看来却像中央的重要指示,不啻于晴空一声霹雳照亮漫漫长路。他就差掏出一个小本子,把每一个字都记录下来。
司鸿初都有点惊讶,过去怎么没看出来,秦寿生实是菊坛至尊,舔林高手。
张海年也觉得这番舔菊有点过头了,说了一句:“你们上课吧。”便离开了。
下午课上过,张艺磊果然把司鸿初请去了饭店,一路上不住地说:“你实在太牛b了…….”
“这句话你已经说了很多次了。”
“是吗。”张艺磊讪笑两声,又道:“你知道吗,我一直都不太明白,你当时怎么就敢打康大伟呢?”
“我从来没对人说过,既然你问了……..”进了饭店,司鸿初坐下来,缓缓的道:“那么老实告诉你吧,其实打了康大伟之后,我也有点后悔。”
“是吗。”
“我是来上学的,不想惹是生非。虽然康大伟当时找茬,我也不该打得那么狠。不过…….”冷冷一笑,司鸿初又道:“我后来想了想,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张艺磊有点惊讶:“为什么这么说?”
第30章 别逼我劫色
“我们丝怕,其实这帮二代们也怕。”顿了顿,司鸿初接着道:“现在媒体一天到晚盯着他们,只要他们敢仗着势力胡作非为,立马曝光。有些二代惹了事情之后,把自己老爸老妈都给连累了,所以我们根本不用怕他们。”
张艺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有道理呀……”
“还有,每一个人都有对手,这帮二代的对手更多,因为他们要跟别人争名夺利。反倒是我们这帮丝,既没名又没利,别人干嘛和我们作对?!”一摊双手,司鸿初似笑非笑的道:“我相信这帮二代,平常都憋足劲互相找麻烦。”
“我明白了。”张艺磊讷讷的点了点头:“如果康大伟敢对你出手,必然有其他二代收拾他。”
“道理是这样…….”司鸿初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不过康大伟这个人不够聪明,我怀疑可能看不清其中利害。”
司鸿初比较内敛,不太喜欢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别人,即便蓝萱因此意见多多,司鸿初仍然沉默。
这还是司鸿初第一次对别人说这么多,让张艺磊如同醍醐灌顶一般:“以后我得叫你老大了,你这脑袋太聪明了…….”
“我这次能平安过关,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司鸿初说到这里,声音更加低了,别人根本听不清:“把我从拘留所放出来不是蓝萱,那么会是谁呢…….”
张艺磊没听到后半句话,嘿嘿一笑,问道:“听说你最近跟咱们班长关系不错,你不会是想泡她吧?”
“想泡又怎么样?”
“问题是你俩的地位差距.......实在太大了!”
司鸿初正要说话,旁边走过去几个男生,为首一个高大健壮男生,长的很英俊,留的头发有点长。走出饭店,他故作潇洒的甩了一下头发,过路的几个女生立即把目光投了过去,如狼似虎的样子想是想要把他吞下去。
张艺磊看着这个男生的背影,告诉司鸿初:“看见这位了吧,张海强,大四的,公认的校草,跟蓝萱关系非常好。要是泡蓝萱,人家的几率可比你大多了,你必须承认,至少人家很帅。”
司鸿初轻哼一声:“帅有个屁用,到头来还不是被卒吃掉!”
张艺磊嘿嘿一笑:“你是羡慕嫉妒恨!”
“你说错了。”司鸿初竖起一根手指,缓缓摇了摇头:“虽然我长的不是很帅,但小时候也有人夸我左边鼻孔的样子很偶像派。”
“不管你是什么派,你也是纯丝!”张艺磊缓缓摇了摇头:“癞蛤蟆就别想吃天鹅肉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服务员走了过来:“请问二位点什么?”
司鸿初一拍桌子:“给我来只烤鸭!”
张艺磊吓了一大跳:“烤鸭很贵的!”
“吃不到天鹅,我还不能吃只鸭子么?”
.......
上午没课,不过蓝萱还是早早就起床了,刚刚吃过早饭,接到了张浩源的电话:“班长,司鸿初要的那个东西,我已经做好了。”
蓝萱这才想起来,还有两天就是艺术节了,这几天忙着司鸿初的事情,差点都给忘了。
“十点整,你到文体楼等我。”放下张浩源的电话,蓝萱给司鸿初打了过去:“你在哪?”
司鸿初的声音很含混:“谁啊……..”
“是我。”
“你是……哦, 班长啊……..”司鸿初说着,打了一个哈欠:“我在睡觉呢。”
“都几点了,你还不起床?”
“今天上午不是没课吗………”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虫虫被鸟吃。”蓝萱叹了一口气:“你是想要当虫子,害怕早起被吃吗?”
听到这话,司鸿初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免得被说成懒虫:“好吧,我起来了……..”
“还有两天就是艺术节了 ,你要的乐器,张浩源已经做好了。”顿了顿,蓝萱一字一顿的道:“你十点整来文体楼。”
“好吧。”司鸿初起床之后,洗漱了一下,又简单吃了点早餐,看看时间差不多,直接去了文体楼。
菁华大学师资力量之雄厚,单从文体楼就能体现出来。
这栋楼占地面积很大,设施配备齐全,拥有各种乐器,还建有高档舞蹈房。
这里平常归艺术表演系管理,学校社团各项活动经常在这里举行。学生如果有个人需要,也可以申请使用,支付一定费用就是了。
司鸿初到了文体楼,感到有点内急,就去了卫生间。
刚进卫生间,司鸿初就感叹,果然是文体楼,一切都很有艺术气息,卫生间竟然没有小便池。马桶上全套着棉垫,小便的时候必须瞄准,一不小心就会浇到,这种做法等同于表演行为艺术。
小心翼翼解决了内急,司鸿初正要离开,从对面卫生间出来一个男生。
“进错卫生间了?”司鸿初吓了一跳,回头看了一下门上的标示牌,果然发现是女卫生间。
进卫生间这回事,很少有人会看门上的标示,通常是同性进哪边,自己跟着进去。
如果没有其他人进卫生间,通常依靠直觉。
很不幸,司鸿初的直觉错了,这让司鸿初倒吸一口冷气,幸亏刚才卫生间里没人,否则自己怎么也说不清楚了。
然而,不幸还没结束,司鸿初迈步刚要离开,刚好蓝萱从对面走过来。
蓝萱正讲着电话,还没有看到司鸿初,但只要稍一抬头就能发现司鸿初站在女卫生间里面。
一楼卫生间位置很绝,周围没有其他房间,男女卫生间虽然面对面,距离却很远。
这也就是说,无论司鸿初根本来不及去其他地方,无论怎样都会被发现是从女卫生间出来。
只要司鸿初迈一下步,蓝萱肯定会听到声音,向这边看过来。
无奈之余,司鸿初踮着脚尖,退回到女卫生间。
司鸿初本来想等蓝萱走过去,熟料蓝萱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看样子是要进卫生间。
于是,司鸿初急忙拉开一个 隔断的门,闪身躲进去,又把门关好。
刚刚松了一口气,司鸿初惊讶的发现,原来隔断里有人。
司鸿初的心马上悬了起来,等到看清了对方,又差一点鼻血狂喷。
这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有着一张鸭蛋脸,略施粉脂。樱唇涂着透明唇膏,晶莹剔透,她身上穿着芭蕾舞服装,正坐在马桶上,白色裤袜褪下来,卷在膝盖上。
女孩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卫生间闯进来一个男人,登时吓了一跳:“你……..”
一不做二不休,司鸿初冲过去,捂住了女孩的嘴:“别动,打劫!”
女孩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大大的双眼含满了泪花,惊恐地看着司鸿初。
“别动!”司鸿初吓唬道:“我只是劫财,别逼我劫色!”
眼下的局面很容易衡量,女孩可以拼命挣扎,或许会有人发现赶过来。但在此之前,指不定司鸿初已经做了什么了,于是女孩果然不敢反抗,双臂无力地垂放下来。
蓝萱果然来到卫生间,进了旁边一个隔断,一直在讲着电话,可以听出是有关学习的事情。
女孩紧张,司鸿初同样紧张,这要是被蓝萱发现,自己在蓝萱心里本就不佳的形象只怕要彻底粉碎了。
想到这些,司鸿初的手微微有些发抖,这让女孩有点惊讶,觉得这个劫匪心理素质不太过关。
不远处传来一阵“嘘嘘”的声音,司鸿初深吸了一口气,静静的等着。
无意间,司鸿初看了一眼女孩,马上被吸引住了。
芭蕾舞蹈服的款式,有点像连体泳衣带着短裙。女孩坐在那里,裙裾向上掀起,把腿完全露了出来。
练舞蹈的人身材都不错,女孩的双腿圆润丰满,看起来很结实,没有一丝赘肉,而且皮肤非常好,如同两节白藕一般鲜嫩。
女孩发觉司鸿初在看着自己,立即夹紧双腿向后面坐去,结果坐在马桶上的姿势,变成弓腰驼背。
女孩看着司鸿初,目光可怜巴巴的,发出一连串“呜呜”,像是在乞求司鸿初不要再看了。
人就是这样,不管什么事情,得不到的永远最珍贵。
没机会看的时候想看,现在有机会看了又不愿看,司鸿初是被迫躲进来的,实在没有其他方面的想法。
看着女孩楚楚可怜的样子,司鸿初下意识的把头扭了过去,望着隔断的门发呆。
女孩本来很绝望,看到司鸿初这个举动,又燃起了一丝希望,觉得这似乎是条有风度的色狼。
过了一会,女孩见司鸿初没什么举动,悄悄扭动了一下身体。
第31章 我既不劫财,也不劫色
司鸿初觉察到女孩的动作,马上附到耳边,轻声道:“别动!”
说着,司鸿初加点力气,一只手捂着女孩的嘴,另一只手按在肩膀上。
女孩本来想挣扎开跑出去,马上又不敢动了,惊惧的看着司鸿初。
过了一会,蓝萱出去了,司鸿初松了一口气,低头对女孩道:“我现在把手拿开,你别喊,行吗?”
女孩急忙点点头,她的眼睛瞪得溜圆,目光里充满恐惧,浑身轻颤不已。
她紧张,司鸿初同样紧张,小心翼翼的把手拿开,唯恐她高喊“救命”。
只要她敢喊,司鸿初只有把手再堵上去,不过她没却没出声,而是重重喘起粗气。
“我……..”司鸿初本来想解释什么,却发现女孩的情况不太对。
她面色渐渐苍白起来,喘息越来越急促,间隔很短。
司鸿初马上明白了:“你有哮喘?”
女孩捂着喉咙,艰难的点点头。
“见鬼!”司鸿初倒吸了一口凉气:“药在哪?”
女孩抬起手来,费力的指了指,只见卫生间的门上挂着一个包。
司鸿初拿过包翻了一下,没去注意女孩特有的那些东西,很快找出一瓶喷雾:“是这个吗?”
女孩无力地点点头,拿过喷雾,张开嘴对着喉咙喷了两下。
症状有些缓解了,但女孩的喘息仍然有些剧烈,当她想再喷几下,却发现喷雾已经空了。
一刹那间,女孩的目光中流露出绝望,傻傻的看着喷雾瓶子,坐在那里如同一尊雕像。
“你坐这里别动,等等我,我去买药!”司鸿初想起,文体楼旁边就有一家药店,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出去。
哮喘用药很容易买到,司鸿初也顾不上问多少钱,丢下一百元就赶了回来,前后用了不过几分钟。
这一次再进女卫生间,司鸿初就坦然了许多,毕竟自己是为了救人。
有了这样纯洁和崇高的目的,司鸿初甚至觉得自己头上笼罩了一层圣光,哪怕有女孩赤身果体站在面前,自己都可以大大方方看上两眼。
不过,今天的文体楼很冷清,卫生间附近依然没有人。
司鸿初急急忙忙冲到隔断,发现女孩还坐在马桶上,丝袜和小裤依然翻卷在膝盖上,两截浑圆结实的大腿也依然暴露在空气中。
司鸿初拆开喷雾的包装,帮女孩喷了几下,片刻过后,女孩终于恢复正常了。
她的身体不再颤抖,脸上渐渐浮现血色,只是嘴唇还有点苍白:“你…….要干什么?”
“我跟你开个玩笑。”司鸿初嘿嘿一笑,缓缓向外面退去:“我既不劫财,也不劫色,你别担心。”
“你…….”女孩不知道该说什么,片刻之后,才想起自己还果着,急忙把丝袜穿好,又把裙裾用力往下拉了拉。
“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不用送,拜拜。”司鸿初说罢,打开隔断的门,飞也似的逃走了。
因为误入卫生间,差点闹出人命,司鸿初实在哭笑不得。
更加哭笑不得的是,自己无奈冒充劫匪,无意间却救了别人一命。也不知那个女孩会不会给自己送一面锦旗,上书四个大字 “人民卫士”。
蓝萱在钢琴房,离卫生间不远。见司鸿初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她微微蹙起眉头:“你怎么了?”
“我…….晨跑。”
“现在都中午了,你练晨跑?”
“我的作息时间和别人不一样。”司鸿初岔开话题,问道:“对了,你不是说我的乐器做好了吗,在哪?”
蓝萱正要说话,看到门外走过一个女孩,随口喊了一声:“颜雪晴,你怎么了?”
颜雪晴正是刚才在卫生间里的女孩,她衣冠不整,身体微微有些发抖,手里拿着手机正要打电话。
听到蓝萱的喊声,颜雪晴向里面看过来:“我要报……..”
正说着话,颜雪晴看到了司鸿初,倏地就是一愣。
“你怎么了?”蓝萱走过去,扶住颜雪晴的肩膀:“你好像不太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我……….”颜雪晴望着司鸿初,把手机放了下来:“我没事,就是哮喘发作了……..”
“你是来上芭蕾舞课吧………”蓝萱发现颜雪晴总是盯着司鸿初,于是指了指司鸿初,介绍道:“对了,你们还不认识,他是我们班的新同学司鸿初。”
“你好。”司鸿初走过去,向颜雪晴伸过手去,面无表情的道:“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我是颜雪晴。”与司鸿初握了握手,颜雪晴深深的道:“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长了一张大众脸。”司鸿初说起话来十分坦然,好像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
颜雪晴轻哼一声:“是吗…….”
蓝萱想起颜雪晴刚才的话,奇怪的问:“对了,你刚才说,你要报什么?”
毫无疑问,颜雪晴是想说“报警”,不过看到司鸿初之后,她改了主意,告诉蓝萱:“哦,没什么,我也忘了要说什么。”
蓝萱没多想什么,只是关切的劝道:“你身体不好,先回去休息吧”
“好的,我这就回去……..”颜雪晴点点头,神色复杂的望了一眼司鸿初,转身离开了。
目送走颜雪晴,蓝萱转回身来,告诉司鸿初:“你要的东西做好了。”
司鸿初这才发现,张浩源和其他几个同学也在,正围着一样东西在看,正是自己的乐器。
任何乐器都有琴弦、琴键或者气孔,然而这个东西上面全都没有,有点像电子装备。
看起来这是一个台子,上面有两个线圈,还支着几根天线。
张浩源严格按照司鸿初的图纸,把这个东西制造出来,却一直没弄懂是干什么用的。
蓝萱让张浩源把这东西送过来,摆弄了白天,也没明白到底是个什么。
“司鸿初你来得正好。”张浩源把这东西通上电,然后用手指在天线附近晃了晃,这东西立即发出一阵奇特的“呜呜”声。
“这东西确实是发声的,但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乐器。”撇了撇嘴,张浩源道:“还是你来给我们讲讲吧!”
蓝萱摇了摇头:“我会钢琴、小提琴和电子琴,也从没见过这样的乐器。”
“等等…….”另一个同学把手指在天线附近晃了晃,听着古怪的“呜呜”声,若有所思的道:“这个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
“想起来了。”张浩源一拍额头:“电影里面,外星人出场就是这声,一样一样的。”
张浩源一点没说错,这个东西像给电影配音用的,可实在让人联想不到是乐器。
手指只要靠近天线,不需要直接接触,这东西立即会发出那种“呜呜”声。手指远近高低的移动,音调会发生不同变化,听起来杂乱无章。
蓝萱意识到什么,摆弄了几下,发现手指处在特定位置时,这个东西会发出接近“哆”的音符。
研究了一会,蓝萱又找到了“来”和“咪”,似乎确实可以演奏音乐。
但这个东西实在太难掌握了,蓝萱摸索了半天,连最简单的曲子都弄不出来,最后只得放弃了:“司鸿初你来吧!”
司鸿初走过去,面无表情的检查了一下,点点头:“没错,我要的就是这样。”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过去,想看司鸿初如何用这个古怪东西弹一首曲子出来。
然而,司鸿初却只是在那胡乱的挥手,这个东西不住 “呜哇撕拉”,越来越刺耳,根本是噪音。
司鸿初的样子根本不像懂音乐,更像毁音乐,弄出来的声音还不如蓝萱。
张浩源不放心的问:“你到底行不行?”
司鸿初面无表情的道:“行了,你的任务完成了,可以回去了。”
“走就走。”张浩源轻哼一声,心道:“我等着看你在艺术节上怎么丢人。”
蓝萱看着司鸿初,说了一句:“你现在可以试着演奏一下。”
司鸿初摇摇头:“那么到时就没惊喜了。”
司鸿初始终不肯演奏,张浩源和其他同学走了,整间钢琴房只剩下司鸿初和蓝萱。
“你想保持神秘,倒不是不可以,但我们两个到时要合奏…….”蓝萱望着司鸿初,试探着道:“不如先预演一下?”
“没这个必要吧?”
“合奏不是一个人的事,讲求默契和熟练。”蓝萱很耐心的提醒道:“如果我们两个没练习过,到时上去直接演奏,只怕很难合拍。”
“是吗。”
“其实咱们早就应该开始练习。”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蓝萱又道:“还有两天就是艺术节,现在练习已经有点晚了。”
司鸿初点点头:“那就练吧。”
“好吧,《降e大调三重奏鸣曲》,现在开始。”蓝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放到琴键上,默然片刻后,开始弹奏起来。
蓝萱的钢琴水平相当高,明快美妙的音符从指尖释放出来,流淌进人的耳朵里,进而沁入心田。
即便是不懂音乐的人,也会被深深吸引住。
一个合格的音乐家,不仅能弹好听的曲子,更要有过硬的台风。
蓝萱坐在那里,盈盈可堪一握纤腰笔直挺着,手指肆意在键盘上不住的跳跃,如同在夏日阳光下翩翩飞舞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