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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土美后全文阅读

作者:里里薰     北土美后txt下载     北土美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一章 顺利脱险,幸福

    倾云气得青了脸色,婉玉是故意的吗?她所有的安排所有的设计都被她给毁了。

    汉帝也是一惊,大喜的日子却摔碎了酒杯,这还了得?

    “来人,拉出去乱棍打死!”皇后蓦地起身,脸色更加地难看。

    倾云看着婉玉,阴险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她是罪该万死。若是今天早晨知道显希会变得如此地美丽,她会不计后果地直接要了她的命。包括这个碍眼的婉玉。

    显希一惊,这是干什么?婉玉是她的人,皇后和倾云公主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吗?

    两边已经有人过来架起了婉玉,显希却是厉声地喝道:“且慢!只是一杯酒而已,至于这么大的火气吗?掉了可以再倒。人没了还能再生吗?至于玉镯的事情,并非是婉玉的错,只因父皇送给孩儿的东西太过珍稀,婉玉一时好奇戴了上去,却无论如何也拿不下来了。”

    “哦?拿不下来了?”这倒是汉帝没有想到的,他见过无数的奇珍异宝,却从未听说拿不下来的道理。定是显希为了救婉玉而胡编乱造的。

    想到这里,汉帝沉了脸,看向了显希说:“女儿,此话当真?”

    显希重重地点了点头说:“千真万确!当时姐姐也在场。”

    倾云听了,却是不屑地抿嘴,“父皇,婉玉分明就是眼里没有妹妹,她第一个冲上去,连我都没反应过来,显希真是太纵容她了。如此刁钻之人,怎么能陪妹妹去北土,还是拉出去才对。”

    婉玉吓得不轻,倾云公主分明就是要她去死。

    显希又如何不明白?想到这里,她亲自上前,拉过婉玉的手,认真地去拔那个玉镯,果真还是拿不下来。这下,汉帝倒是信了。却也无法平息怒气地说:“不管怎样,婉玉冒犯在先,绝不能宽恕。否则,其他的人效仿,那还得了。”

    倾云听了,立刻笑着说:“父皇所言极是,女儿再给妹妹派一个勤快之人。”

    眼见着婉玉被拉走,显希气愤至极,她下意识地伸手拦住,转头看向了汉帝,冷冷地说:“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父皇就是这样对我的?若是婉玉有个三长两短,显希便不去北土了。”

    显希的话音一落,倾云和皇后都愣住了。本想着除去婉玉,让先前的事情成为永远的秘密。可这下却不行了。不过,留着婉玉终究是个祸害。

    汉帝见显希生气,只得作罢说:“一个不中用的下人,你还这么护着她?算了,再倒交杯之酒。”

    显希的心这才放下,抬眼扫到倾云的时候,发现她正紧绷着脸。

    皇后也收敛起了怒意,换上一副笑脸说:“显希就是心软,这才会让下人们放肆。算了,大礼继续进行!”

    冒顿坐在那里,一直盯着显希,发生的这些事他看得很清楚。虽不知皇后打的什么主意,但其中有问题就是了。

    当冒顿站起,深情款款地走向显希时,倾云的肝肺都气炸了。她紧抿着双唇,想像着另一边若是自己该有多么风光。

    显希定定地看着冒顿,他原本就威魅,此刻脸上笑意盈荡,更是凭添了几分邪肆。

    冒顿拉起了显希的手,由衷地赞美着说:“原来阏氏这么美!先前就是光芒万丈的,现在又如此动人,你可知给了我多少的惊喜?”

    显希听了,只得低头浅笑。然后,她将手轻轻地放到冒顿的手掌中,满目含情地说:“记得当初我也是在殿中将自己交付给单于,那个时候忐忑不安,生死未卜。现在,依然是在这里,但心境已经是大不相同。感谢冒顿真心地对待显希,不以先前的丑陋对显希有所嫌弃。”

    汉帝在一边看着两个人情真意切的样子,心里颇不是滋味。他现在看显希是越发地美丽了,看遍汉国,恐怕再也不会有这般清丽的女子了。

    皇后见汉帝的眼神紧紧地围着显希转,心下越发地不满起来。她恨不得接下来的事情尽早完成,不再这般心烦了。

    当冒顿带着显希一起走出大殿直奔驻地的时候,道路两边的民众竟前呼后拥着,热闹异常。有许多没看到显希真颜的人拼命地往前挤,只怕留下一世的遗憾。

    冒顿坐在马上,将显希置于胸前,他自后面紧紧地搂着她,不时地向大家挥手致意。显希幸福地靠着他,这样的场景本该早就拥有,可却兜兜转转了这么久!

    人群中不时地暴发出呐喊声和欢呼声,他们为自己的公主骄傲,因为她是最美丽的;他们为自己的公主自豪,因为她还要继续未尽的使命。虽说和亲带着一些屈辱,可公主终究赢得了单于的真心,赢得了匈奴人的尊重,这场盛世豪华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公主宁愿隐去美丽的容颜,也绝不因为貌美去刻意地讨好单于,也绝不因为貌美当成交换的筹码。她只是默默无闻地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哪怕是不讨单于的喜欢,哪怕不得匈奴人的爱戴,她都义无反顾地坚持着自己的初衷。

    汉都十里长安人声鼎沸,欢呼不已,实乃罕见。显希占足了风光,扬满了傲气。

    此时,在宫中的某个角落,倾云正掩面哭泣。皇后默默地走过来,心疼地搂着她说:“女儿,勿要悲伤!今日之事也令我措手不及,本想着伺机行事。却见单于早已痴迷了心神,才艺和温婉已经不能打动他了。唯有今夜孤注一掷,否则,再也没有机会了。”

    倾云听了,稍稍敛起了悲伤。她恨恨地说:“都怪那个该死的婉玉,若不是她抢戴了镯子,说不定显希现在早就没命了。”

    “嗯,无妨。这也是天意吧。还是早些休息,养足了精神,准备后面的事情。若是顺利,明日的此时,就是你去北土之时。”皇后本不想这么绝然,可是今日在殿中看到汉帝的神情,她就越发坚定了要置显希于死地的决心。

    她本想连那个紫云一起除掉。可是精明的显希却当场要走了自己的母亲,说是带去北土也有个关照。

    紫云不是不去北土吗?今日怎么就答应了呢?她应该早些威胁她才是。都怪自己思绪散乱,顾东忘了西,这才让显希钻了空子。既然过错是由自己造成的,那么就让她做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吧!那个时候,看谁还敢小觑她?

    显希正在单于的房里甜蜜着,婉玉却急急地跑过来说:“公主,我的手越发地青黑了,疼痛难忍,我是不是要死了?”

    显希见了立刻大惊,都怪她一直忙碌,竟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冒顿拧紧了眉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显希便将早晨发生的事情如实地告诉了冒顿。

    “什么?真是岂有此理。明日,我还要再去宫中,和皇后及倾云好好地算算总帐。”冒顿果真气得不轻,她们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如此地放肆。

    显希翻出了各种药草,全都用过,还是无济于事。这个时候,冒顿倒是说:“快去叫延增,他的药草会有用的。”

    不多时,延增已经带着药箱赶了过来,后面是笑嘻嘻的五月。

    来不及说什么,延增立刻查看了婉玉的手腕,良久才说:当务之急,是要先去掉这个玉镯。它看似美玉,实则里面混杂了其它的金属,所以才会打不开。但这个东西我熟悉,也算是暗器的一种吧。它轻易地不会被发现。”

    说完,延增自怀里掏出了一些粉末均匀地撒在了上面,然后又拿出了短刃,只是轻轻一划,那个玉镯便应声坠地。

    婉玉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再看腕部,早已红肿,奇痒难耐。

    延增不语,再从旁边拿过准备好的药草,捣碎涂抹患处。婉玉皱着眉头,脸上早已滚满了泪珠,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顺利地逃过这一劫?

    婉玉在一边搂着她,一边不断地安慰着说:“不哭了,延增的药草定会有效。你不会有事的。”

    五月笑着说:“放心吧!这里面既有域外的奇草,也有汉国的珍宝。两者在一起,自然是奇效。”

    话音未落,婉玉就惊喜地叫起来,“公主,您看!”

    显希立刻上前,只见从前的青黑正慢慢地散去,腕部已是见到了原来的肤色。

    “真是太好了。延增,你真是太厉害了。”显希充满了无尽的谢意。

    “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延增说着暗笑不已。

    这个时候,冒顿也走了过来。查看了一下婉玉的伤势,点了点头说:“果然是手到病除。延增,你能去匈奴,真是我的福气。”

    延增白了冒顿一眼说:“哥,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让我过去无非就是帮你做事,你哪里要照顾我了?”

    哥?显希听了蓦地抬眼,她喃喃地问道:“延增,你刚才说什么?”

    “呃?”延增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他看了一眼冒顿,这才继续说:“反正早晚也是要知道,不妨就告诉了你。其实,那个蒙巾之人就是单于,他就是我哥。”

    婉玉听了立刻尖叫起来,“怎么可能呢?”

    显希也是一脸的惊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一百二十二章 单于失踪,震惊

    冒顿看了看显希,这才幽幽地说:“此事说来话长,延增是我的亲弟弟,自小便流落在外。他以为是父母不关注他,便心怀怨念。我放出风来说是带着万骑精兵前来汉都。其实,我本人已经提前到了这里。那些天,我一直带着蒙巾,远远地看着你。我很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什么?”显希是真的呆了。他早就到了汉都?还暗中观察着自己。她为什么都没有察觉呢?

    冒顿轻笑了一声说:“看着你和云铎在一起时,我心如刀绞,有好几次忍不住就要冲过去了。可还是压下了火气。因为当时,我还有另一个使命,那便是捉拿我这个逆返的弟弟。传言说他要杀回匈奴,夺走王位。还说要暗害于我。那个时候,我不了解延增。自然对他恨之入骨。”

    冒顿轻叹了一口气说:“后来我看到云铎成婚了,而你仓促地逃离。我只得远远地跟着你。于是才会有后面的事情。”

    “可你为什么不早说呢?害得我纠结了那么久。若是我真的和蒙巾之人走了,你会如何?”显希真是要气晕了。原来她竟被可恶的冒顿戏耍了这么久!

    延增听了倒是笑起来说:“那更好呀。我哥就是要有备无患,他倒是宁愿你跟蒙巾之人走。因为当时他还没有底,不知以单于的身份前来,你会不会原谅他?其实,他这次前来,一方面是惩治我,一方面是带你回去。既然他肯亲自前来,就不会给你逃走的机会。无论是单于,还是招亲,他必须要赢。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带着自己的阏氏回家。我说的可对?”

    看着冒顿站在那里微微弯起的嘴角,延增不知死活地问了一句。

    冒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非得说得这么清楚吗?”

    显希听了,小脸更是气得涨红,她直接趴到冒顿的怀里气愤地说:“你怎么可以这样?不是射杀伤我的心,就是声东击西气我这个人。我才不要跟你去北土了。”

    冒顿立刻搂着她说:“你再说一次试试!”

    五月抿着嘴笑着说:“单于原来竟这样护着阏氏,以前我也以为单于定是凶神恶煞的不可接近。没想到我因为要嫁延增,还见到了单于的真颜。”

    冒顿听了,转头看向了延增说:“你喜欢的这个女孩真的不错。”

    延增笑着也扯过了五月说:“现在有没有后悔要嫁我?”

    五月小脸一扬傲气地说:“别看我小,可是一言既出绝不反悔。再说,比武招亲的时候,我就见你绝非常人,处处透着气场。果然吧,你竟和单于有亲戚。那我不也是变得尊贵了些。”

    冒顿听到这话很是受用,他低下头附在显希的耳边说:“听到没,只是跟我沾了一点儿亲戚就高兴得不行,而你可是堂堂单于的阏氏呢,却还要逃离。果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显希听了却是无语地翻了翻白眼,单于竟然也会自恋了。

    婉玉的伤势已经无碍。大家也各自回房早些歇息,毕竟明日将正式起程。

    睡至半夜,显希只觉热浪上涌,睁开眼睛时,竟是火光冲天。她伸手摸向了单于,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她顿时大惊,急忙用东西掩住口鼻,伸手去拉房门时,早已被从外面锁死。显希大骇,难道要死于活海之中吗?

    她想喊人,可是火势冲天,又哪里会有人听到?

    她本能地碰到了肚子,蓦地一惊,这场火实在是太蹊跷了。无论如何,她都要冲出去,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也要搏上一搏。

    房间里的浓烟越发地多了,显希已经有些恍惚。她抬起双手运力正要使用“飞凌功”逃离,却见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云铎在火光之中见显希脸色苍白,正试图使用武功逃脱,他大声地喊道:“显希莫怕,我来了。”

    说着,他飞身上前,一把抱住了显希,腾挪飞舞几下便没了踪影。

    显希醒来的时候,头还是微微地有些疼痛。她无力地抬起了一只手臂,“水,水。”

    左馨儿听了立刻拿过了水杯,扶起她慢慢地喂下去。

    直到这个时候,显希的头脑才清醒了许多。看到左馨儿她微微地有些吃惊,不是云铎救的她吗?

    左馨儿笑着说:“昨晚真是惊险啊!若不是云铎及时地赶到,公主就没命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是失火吗?”显希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的。

    左馨儿叹了一口气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是,可这场火又烧得实在是高明极了。一时是看不出什么破绽的。现在最让人吃惊的是单于竟失踪了。昨天晚上在救火的时候,有人见单于被几个高手劫持飞走了。至今还没有消息。”

    “啊?单于武功卓卓,怎么会这样?”显希的心顿时悬了起来,这可是她没有想到的。

    左馨儿摇了摇头说:“武功再高又能如何?仔细看那窗户,都是破了洞的。就是说在纵火之前,他们是用了加了料的迷香。否则,以延增和那个五月的功力还能一无所知吗?”

    “那他们如何?我阿母如何了?”显希越想越急,眼泪已经掉了出来。

    左馨儿拍了拍显希安慰道:“公主莫慌。这次虽说火势强大,却没有烧死人。您阿母因为和婉玉住在一起,并没有引起注意。现在云铎正带着延增、五月,还有阿母和婉玉前往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显希听了,心里莫名地好受一些。可是想起单于,她的心还是一提,“那单于究竟是被什么人劫走?”

    左馨儿看了看左右,这才小声地说:“大家也都是猜测。在汉都,这样的事情从未发生。他们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可却被一个护卫看到了。他只是塞给了云铎一个纸条,便急急地离开。”

    这一下,显希是惊到了。没想到在天子脚下竟发生了这样的一个纵火事件。其中的原由纷杂无绪。她自己竟差点儿死在了里面。无须揣度,只要看看房门上的大锁便昭然若揭,一定是有人故意使坏。否则,怎么会时间火候掌握得那样精准。

    这个时候,有下人过来禀报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左馨儿这才拉着显希说:“公主,事已至此,静观其变吧!云铎回来还会有新的消息的。现在,还是吃点儿东西吧!”

    “可是我吃不下。心里很堵。”显希一想到单于生死未卜,就再也没有了心情。

    左馨儿看了看显希说:“公主,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管好您自己的身体。昨晚您还真是胆大,那飞凌功岂能轻易运用?弄不好会伤到了肚子里的孩子。多亏云铎去的及时,否则,还真是不敢想像了。”

    显希听了,轻轻地点头。她又如何不知?可当时的情形,若是再慢了半步,她也会没命的。那个时候,真的是想不了那么多了。再说,她还不想死,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明白,不是吗?

    “左小姐,这次真是麻烦你了。还有云铎,竟救了我一命。我倒是有些奇怪,云哥哥是怎么发现的?这里离驻地并不近。”显希的确是有些困扰。

    左馨儿听了,眸色微微有些黯然。

    “公主,实不相瞒,自从单于宣布了你们的婚事,云铎便是闷闷不乐的。他一直都在远观着公主,那次您回到汉都被劫,云铎就格外地留意了些。他派了一些人跟在您的身边,就是护您安全。”左馨儿其实心里是不快的,可现在她竟释然了,云铎对公主情深,这样护着也无可厚非。否则,真就出事了。

    显希听了,久久无语。她伸手拉住了左馨儿说:“对不起,我和云哥哥真的没什么。你不要多心。”

    左馨儿笑笑说:“公主,我早就不介意了。况且,我是晚些时候才遇到云铎的。他能娶我就说明他已经放下了一切,我还记得他说以后定会对我好。”

    “谢谢你。此番大恩,待我有时机再报。”显希微微地闭了眼睛,她的确是有些疲惫。

    左馨儿见了,吓了一跳,急急地说:“公主切不可这样,立刻跟我去吃些东西,您心情不好,却不能亏了孩子。若是您还惦记着单于,就无论如何都要顺利地生下他的子嗣,不是吗?”

    显希勉强地睁开眼睛,泪水滚滚地落下,她第一次这样地无助,“不知单于怎么样了?会不会被杀被虐?云铎有派人去救吗?”

    左馨儿一边给她擦着眼泪一边说:“一定会的。云铎深知单于对公主而言意味着什么?哪怕拼了性命,他也不会无视。”

    这个时候,又有人来禀报说汉帝震怒,已经派了重兵搜索单于,此外,还派专人调查失火一事。看来,这件事情已经惊动了四面八方。

    若是普通的失火,单于绝不会失踪。真不知纵火之人是如何想的?傻子都看出来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吧!

    现在的汉都街上到处都是议论之声,明明是盛世迎娶,却转瞬成了最悲惨的事情。公主生死未卜,单于失踪。这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啊?

    汉帝连传圣旨安抚匈奴精骑,唯恐纷争再起,局面失控。

    几天过去,单于依旧是没有讯息,满朝惊诧,人心慌慌。时间拖得越长,对汉国越是不利。现在周边各国已是传言四起,蠢蠢欲动,汉国的声威一时之间陷入了极大的被动。

第一百二十三章 挣脱不得,愤怒

    冒顿醒来的时候,头还是痛得厉害。他想用手扶扶前额,可却丝毫动弹不得。这一惊非同小可,冒顿立刻坐起来。可却再度倒了下去。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紧紧地束住。“来人!”

    他这一喊,从旁边的被子里立刻探出了一个娇美的面容。见冒顿醒了,倾云的脸一红,她起身定定地看着冒顿说:“幽院日朗,轻香弥漫,俊颜配娇容,鱼水呈跃欢。单于,倾云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若不是阴差阳错,我们早就是夫妻了。”

    说完,她伸手轻抚着冒顿英俊的面庞,痴眸软语地说:“天涯无限,何处无芳玉?现在就请冒顿尽情地欣赏吧!”

    轻衫滑落,身姿曼妙,倾云深情款款地上前,还未等她覆上,冒顿已是厌恶地抬腿,直接将她踢到了一边。

    “显希在哪里?”此刻的冒顿,心急如焚。连他都毫无知觉地被移到了这里,那显希岂不是吉凶未卜?

    他奋力地挣扎,试图解开束缚。

    倾云见了,怒火升腾,她一下子站起,怒瞪着冒顿说:“单于对她就这么专情吗?那我来告诉你。昨晚您的驻地火光冲天,要不是我救了您,恐怕也葬身火海了。”

    “什么?你竟然纵火?”冒顿只觉眼前一黑,显希可逃了出来?

    倾云早已看出了他的担忧,阴沉地笑道:“门窗紧锁,深更半夜。即便是有人搭救,也来不及了吧!”

    冒顿听了,眼里满是震惊和绝望,好一个阴险的倾云公主,她竟做得如此狠绝!

    “你似乎高兴得早了点,我的那些精骑岂是眼花了吗?他们定会全力施救。”冒顿的眼里冒着滔天的怒火。

    “施救?”倾云听了,笑得前仰后合,她抿了抿双唇,不紧不慢地说:“他们醒不了那么早,香气袭人,恐怕正睡得香呢。”

    “你迷倒了他们?”这种东西冒顿是听过的。没想到却在这里中招。

    这个时候,倾云已经不愿意再浪费口舌,她再度走过来,伸手欲点冒顿的穴位,却被冒顿再度踢倒。

    她不甘心地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渍,张扬地笑道:“单于,我不想让你太过难看,这才没有束住你的双腿。不过,不急。你不是想念显希吗?我这就去打探一下,看她现在何处?若是她死了,我就将她的骨头拿来放到你的面前。若是她还活着,我就让她跪在这里,看你我相欢。”

    “你找死!”冒顿再次挣扎着,双腕都被勒出了血痕。

    倾云见了,无奈地笑笑说:“别费力气了,这种东西神奇之至,非你一己之力可以挣断。”

    说完,她甩门而去。

    冒顿看着她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他以为带走显希就一切都结束了。却没料到,倾云和皇后竟会变本加厉,在天子脚下明目张胆地胡作非为。

    想到显希,他再度悲伤。显希是不会有事的,她不是还会“飞凌功”吗?她是不会束手无策的。然而,他蓦地打了一个冷战,若是显希也中了迷香,便是什么也不知道了。

    显希,显希!冒顿不停地喃喃着,显希千万不要有事,否则,你让我怎么活?我兴师动众地来到这里,就是要和你重归于好,再续良缘。就是要和你心手相牵,皓首永远。若是你不等我,我是不会轻饶你的。

    冒顿转头再看束手的东西,他要如何才能脱身?

    “什么?怎么可能?”倾云万万没有想到在火灾的现场竟然会没有一具尸体。一群废物!那个婉玉和显希的阿婆也被救走了吗?

    立在面前的护卫战战兢兢地说:“属下只是瞄准了单于的卧房,至于其它的来不及上锁。或许这样才让她们逃了命。”

    “那些精骑呢?”倾云也有些担心,必竟那里也有高手,若是一起寻查起来,这个地方难免会暴露。

    “陛下已经派人将他们软置。唯恐出现骚动,引起大乱。”护卫的话音一落,倾云便点了点头说:“嗯,父皇果然睿智。这个时候,若是他们起来闹事,就糟了。”

    护卫不敢妄语,只是恭敬地立在一边。

    “来人!速去追查显希的下落。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立刻!”倾云的眼神阴鸷,这次无论如何,她都要和单于成就好事,绝不虚度。

    “是。”那些人立刻退去,转眼便没了踪影。

    再次回到院落里的时候,天已大亮,她深呼了一口新鲜的口气,感觉浑身舒爽。再度看向了自己的房门,倾云的眼里现出了莹亮的眸光。

    走进房间的时候,见冒顿还在挣扎。她有些心疼地靠近了他说:“单于,为了你能好好地疼我,我不得不将你的双腿束住。否则,你又会踢我。虽然你无情,可我却有意。”

    冒顿大惊,若是那样,他便更少了挣脱的希望。眼见着倾云过来,他单腿用力,只等她靠近,便会一下子废了她的功力,省得她再害人。

    可是倾云早已察觉了他的用意,冷冷地一笑说:“单于你想多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团纤绳,只是轻轻一甩,便将单于的双腿缠住,越是挣扎缠得越紧,到后来倾云只是轻轻一拉,便将单于紧紧地困在那里。

    她也立刻宽衣解带,只剩下曼妙的身姿和惑人的贴衣。冒顿见了紧紧地闭了双眼。难道上天也在和他开玩笑吗?堂堂匈奴的单于,竟会被异国的公主强迫?

    浓香袭袭,冒顿差点儿呕吐。她和显希实在是相差甚远,显希永远都是那种淡淡的幽香,似有似无,沁人心脾。

    “单于,让倾云来伺候您吧!今日过后,我就是您的女人了。我会给单于生下许多的子嗣。我会与单于并肩回到北土。朝夕相伴,日月相依。虽然您对我有很大的成见,可是日久之后,您定会发现我的好。”说着,她倾身吻向了冒顿,整个人也覆了过来。

    冒顿感觉无比地郁闷。汉国的公主竟这般地不知羞耻,真是让人汗颜。

    见冒顿不屑地将脸扭到了一边,倾云是相当地不悦。从小到大,哪个不是看她的脸色?她从未这样低三下四,从未这样屡次三番,可是冒顿却丝毫不领情,这让她情何以堪?

    耐心已经耗尽,她索性不再犹豫,伸手直接奔向了冒顿的下身。

    察觉到她的举动,冒顿大惊,厉声地吼道:“住手!”

    “怎么?单于害怕了?当你和显希夜夜淋漓的时候,怎么不是这个样子?我也想,很想。您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我来就可以了。”倾云用力地撕开了他的袍子,她会钻进去,带给单于不一样的感受。

    冒顿真是吓得不轻,只得奋力地喊道:“来人!来人!”

    倾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他愿意怎么喊就怎么喊,没有人会发现这里,没有人会来打搅她的好事。

    “显希,显希,你听到我叫你了吗?”冒顿突然地变了音调,那是一种无尽的相思,那是一种真挚的期许。

    倾云的眼里闪过了恶毒的眸光,都到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想着别人。

    她会告诉他谁才是他应该喜欢的。她蓦地抽出了长剑,直指着冒顿喝道:“若是你再敢叫一声显希,我立刻就割了你的舌头。”

    冒顿岂会被她威胁?他的一只手已经慢慢地缩进了衣袖,那里有匈奴特制的迷散。只要吸入,倾刻就会倒地。这也是冒顿防身之用,纵横疆场这么久,从未打开过。

    “我渴了。”冒顿突然地看着倾云,眼里是复杂的眸光。

    渴了?倾云一愣,难道他回心转意了?心里一喜,她扔下长剑,立刻去给他拿水。

    就在离冒顿一步之遥的时候,冒顿陡然地转动手腕,只觉眼前凉风一闪,倾云大叫不好,却已经来不及,应声倒地。

    一切都归于了沉寂。此刻,冒顿没有想像中的惊喜,相反却是越发地焦灼。

    若是在半个时辰之内不能离开此地,他实在不敢想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那把长剑离自己竟有一步的距离,他该如何自救?

    此刻,在皇后那里,汉帝是一脸的阴沉。

    “倾云在哪里?为什么这么久还不来见朕?”汉帝的疑虑越来越大。

    皇后吓得不轻,立刻跪地说:“陛下息怒!我这就派人去叫倾云过来。”

    汉帝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匈奴驻地的大火真的与你们无关?”

    “唉呀,陛下,此事万万不可揣度。倾云虽说对单于有意,可也绝不会有这个胆子纵火。定是另有其人,还请陛下明察。”皇后的脸色变得苍白。因为目前的情势似乎越来越复杂了。一天已经过去,倾云那边还没有动静,若是再无进展,这边她也挡不过去了。

    汉帝压了压火气,这才说:“皇后,倾云胡闹,你不可纵容。此事火灾因由未定,你是如何得知不是意外失火呢?”

    “呃?”皇后一惊,她竟被汉帝给绕进去了。这才急急地辩解说:“您一直以为是倾云胡闹,我护着女儿才让您再查的。具体怎么样我又如何得知?”

    “可据我所查,显希已经被救走。还有她阿母和婉玉。目前位置已经锁定。唯独蹊跷的就是单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让我如何向匈奴交待?”汉帝已经雷霆之怒,虽说皇后坚决否认事情与倾云无关。可所有的疑云却全都聚积到了这里。

    皇后忐忑,只得笑着谏言,“陛下,汉国疆域深广,难免会有野心之人。这也绝非是我们所能掌控的。”

第一百二十四章 深入宫中,揭底

    云铎风尘仆仆赶回来的时候,显希已经离开这里去了皇宫。云铎大惊,她为何这般心急,不能再等自己片刻呢?

    左馨儿叹了一口气说:“显希挂念着单于,一直不肯吃东西。若是不放她出去,她真的就会生病了。”

    “可你为什么不跟着?”云铎还是第一次这样发火。

    左馨儿扁了扁嘴,虽说理解云铎的心情,可自己却越发地难受起来。哪怕是嫁给了他,他的心里依旧是有着显希。

    察觉到自己的失控,云铎伸手搂过了左馨儿说:“宫内险恶,我是怕她一个人应付不来。”

    左馨儿点了点头说:“我已经暗中通知了莫凯和凡宇,他们会保护公主的。我若是跟着,势必引起别人的注意。若是单于真的在她们那里,更会打草惊蛇。”

    云铎点了点头,左馨儿分析得很有道理。他倒是错怪她了。

    “是我太心急了,还是馨儿想得周到。”云铎低头轻轻地吻了她。

    “婉玉和那个阿婆可到安全之处了?”左馨儿不得不问。

    云铎点了点头说:“已经安排好了。只是不知延增和那个五月在哪里?”

    “那日你在外面没有见到吗?”左馨儿有些疑惑。

    云铎深锁着眉头说:“据后来打探,当时用了迷香的房间只有显希和单于的这间。而单于被移走。其它房间里的人察觉到火势,可以立刻逃出。所以才不会有任何的尸体。可那些匈奴的兵士竟无人看到延增和五月。真是奇怪!”

    “他们会不会当晚不在驻地?”左馨儿认为很有这个可能。

    云铎却摇了摇头说:“肯定在的。因为有人看到过他们。”

    “那现在怎么办?正如你所言,派出了这么多人暗察,都没有发现单于的踪迹。而那些精骑又被汉帝束住。难道就这样任恶人嚣张?”左馨儿紧锁眉头。

    云铎想了想,还是松了一口气说:“其实,单于带过来的那些人里面有许多高手。这么久了,都没见他们有任何的动静,实在是太奇怪了。他们能无视单于的失踪吗?答案只有一个,不是他们没有动作。而是还在搜寻和打探。所以,我也必希要进宫中一趟。”

    左馨儿点了点头说:“言之有理。若是匈奴精骑想要动作,就不会这么安静。他们是在以静制动。见机行事。”

    皇后没想到显希会亲自前来,而且直接见的竟是汉帝。思虑过后,她还是急急地赶到殿中。

    显希本想等云铎回来,可是每过一天,她的焦灼就多了一分。她夜夜不能入眠,睁眼闭眼全是单于的身影。

    她本想暗自进入皇宫一探究竟,怎奈有孕在身,竟不敢轻易用功。但显希分析来分析去,能让单于眨眼之间没了踪影的,除了倾云,谁还敢有这个胆子?

    再说,那日起火,自己竟被锁死在屋内。明显就是有人蓄意而为之。这么恨自己的她实在想不出来第二个人。

    无奈之下,她只好亲自去见汉帝。因为多过一天,冒顿的危险就多了几分。先前,她是希望倾云可以和冒顿走近的,但现在,她不会再让任何的女子靠近冒顿。一想到冒顿很可能被逼迫或是陷入生死的边缘,她的心都碎了。

    再见显希的时候,汉帝显得有些局促。不是因为她的亲自前来质问,而是她的娇美已经让他无法淡定。

    “父皇,几日过去,单于的下落竟没有半分的消息。女儿实在焦灼,肯请父皇应允,让显希亲自带人前去搜寻。”脸色虽是有些苍白,但显希的俊颜自带英气,眸中含泪楚楚动人。

    汉帝早已不忍,亲自走下殿来,伸手扶起了显希,安慰着说:“自单于失踪,父皇也是寝食难安。粗兵强将早已派出,怎奈就是没有踪影。显希,不如你先在宫中小住几日。这边一有消息便通知于你,岂不更好?”

    显希摇了摇头说:“单于一日不在,显希便一日不睡。请让显希带人遍寻宫中,以解疑惑。”

    “大胆!”随着一声厉喝,皇后雍容地走上殿来。刚才她已经见汉帝看显希的样子,心里颇为不顺。

    这会儿又听显希要搜查宫中,更是怒火中烧。

    显希一愣,自己见汉帝,皇后过来做什么?还是她根本就是心虚?

    “敢问母后,女儿寻自己夫君,哪里忤逆了?长安城里已经搜寻数日,毫无踪迹。唯独这皇宫没有搜寻,万一单于被用心险恶之人关在某处,如何得了?还是母后根本就不屑寻找单于,置国家之间的安稳于不顾?”显希冷眉倒竖,全身都是凉凉的寒意。

    “住口!你这般能说,是怀疑你父皇不尽心尽力地寻找吗?为了你的事情,我们日日忐忑,没有一天敢懈怠。搜查皇宫,也是我们派人寻找。你这样大张旗鼓地要带人来搜,说出去成何体统?汉帝的尊严何在?”皇后说完,冷笑地看着众人。

    下面顿时是一片附和之声。显希听了,倒是有几分不屑的笑意。她上前伸手挽住了汉帝,撒娇地说道:“父皇,母后如此凶我,实在心寒。几日来的担忧,让女儿心情烦闷。不知父皇可否愿意带女儿四处转转?其实,父皇先前所说在宫里住上几日,想来也是有些道理。”

    汉帝一听,立刻大笑起来。显希所说正合他意。于是便点了点头说:“难得女儿愿意和父皇倾诉。这皇宫本就是让你住的,可你却非得要离开。是不是还有许多的地方不熟悉?父皇这就带你去。”

    皇后一听,顿时大惊。她立刻上前阻止说:“既然显希有此雅兴,母后岂能袖手旁观?你父皇国事劳累,还是母后带着你转转吧!”

    显希听了,紧抿双唇,清冷地立在那里。汉帝也是一脸的不悦,转身呵斥道:“你若是早些关心女儿,她还会来找我吗?一个倾云弄得乌烟瘴气。倾云呢?怎么还不来见我?”

    皇后大骇,立刻退后了一步说:“女儿任性些也是可以理解的。必竟单于伤透了她的心。她郁闷之下去了哪里,我也是不知。已经让人去找了。其实,我更担心的是倾云千万不要想不开,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那我也不活了。”

    显希懒得看皇后在一边演戏。她催促道:“父皇,我们走吧!”

    皇后的眼神现出了无比的阴鸷,好你一个显希,竟然敢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有了汉帝相随,显希一路畅通。她专挑偏僻可疑的地方行走。因为没在宫中生活,她还真有些转向。

    这个时候,一个护卫悄悄地靠近了显希,用内力传音,悄然离去。

    显希的双眼微眯,定定地向着西北角看去。那里只是一片平常的院落,并无奢华。极易略过。

    可是她的心却在砰砰地狂跳。她想起来了,那个护卫不就是皇后身边的人吗?他曾帮过自己一次。看来果真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单于就在宫中的某个角落。

    想到这里,她拉着汉帝指向了西北角说:“父皇,这皇宫如此浩大,只是转了几下便有些发晕。我若是自己走,一定会迷路的。那里有几处院落,清雅幽静,想必父皇也没去过吧?我们一起去看看可好?”

    汉帝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轻轻地皱了皱眉头说:“女儿,繁华之处数不胜数,为何偏要去那个平常之处?”

    显希笑着说:“被人遗忘的地方或许是最美的。”

    碍于她的好奇,汉帝只得欣然前往。

    虽然还有一段距离,但显希已经听到了有厮打的声音。她立刻全身警戒起来,转身吩咐着后面的守卫说:“保护好父皇!有刺客!”

    她的话音一落,便从那几处院落之中飞起几个人。中间的那个显希认识,汉帝也熟悉,那不正是单于吗?

    随后追来的竟是一个女子,她疯狂了一般,连连地出招意图阻止那些人带走单于。在她的身后,是清一色的护卫,密密地追杀出来。

    这一切都太过神速,汉帝早已被人护在了中央。显希也站在了汉帝的一侧。她很想立刻扑到单于的怀里,虽是离得远些,她也看得出单于有些憔悴。

    “父皇,无须我再说什么。所有的一切皆是倾云所为。我本想暗自窥探,又怕父皇怪罪。况且,宫中险恶,若是没有父皇跟随,显希能否站在这里都是一片迷茫。”显希说完,难过的泪水滚滚而下。

    汉帝又痛又气,痛的是显希连遇坎坷,始作俑者竟是皇后和倾云,气的是她们太无国法,竟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肆意妄为。

    “来人!立刻将倾云拿下!”汉帝无法想像这件事情若是传了出去,汉都震荡几何真的无法想像!

    皇后见显希说服了汉帝在宫中行走,便预感到不妙,急忙让人给女儿送信。可是还未到门口的时候,送信之人就听到了里面的厮打,几个紧身之人对倾云公主连连出招,公主明显占了下风,他这才立刻出去喊人。

    倾云几度强迫单于,都被单于奋力地化解。最后的这次,倾云怒极,直接拿剑刺向了单于的手腕,防止他再打出什么暗器。

    而她不顾单于腕中流出的鲜血,竟妖魔般地覆了上去,就在她要得逞之际,窗外突然地飞进来几个人,她抬眼的时候,竟发现全都认识。延增、五月、以南公主还有云铎。

    来不及细想他们是怎么聚到一起的,她只能伸手拿出秘粉,想要迷晕他们。

第一百二十五章 自食恶果,可惜

    可是那几个人岂是庸俗之辈,何况现在还清醒着,自然不会让倾云得逞。

    延增见到眼前的情景,怒火攻心,单于竟被如此虐待?好一个歹毒的倾云,竟不惜刺伤了单于满足自己的私欲,真是无法无天。

    想到这里,他第一个冲过去,狠狠地刺向了倾云。其他的人见状,立刻使出浑身解数去掉那个绳索,这才将单于救出。

    再度呼吸外面新鲜的空气,冒顿是无比地顺畅,转身看向飞扑过来的倾云,他蓦地抽出旁边的利剑,准确地奔向她的咽喉。

    皇后已经急急地赶来,见到眼前惊险的一幕,本能地叫道:“请单于手下留情!”

    唯恐阻拦不及,她纵身跃了过去,直直地挡在了倾云的前面。

    冒顿大惊,立刻用力收手,怎奈速度太快,想要完全收住已经不可能。那剑尖还是有几分没入了皇后的身体。只听“哧”地一声,皇后的胸前顿时鲜红一片。

    “母后!”倾云这个时候完全地傻住,她立刻抱住了皇后,大哭不止。

    汉帝虽说气愤,却也见不得皇后受伤,立刻俯下身去,抱起了皇后呼唤道:“快醒醒!太医,太医!”

    事情急转直下,因为皇后的受伤,所有的怨怒全部被搁置。

    皇宫里乱成一团,太医们倾数出动,唯恐一个不小心掉了脑袋。

    显希冷眼看着,很是不满地说:“父皇,单于的手伤皆因倾云而起,快叫太医!”

    直到这个时候,汉帝才恍然站起。他真的是糊涂了,刚刚又气又惊。皇后闹的这一出差点儿倾覆了所有的事实。即使他不追究,单于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太医,快快给单于医伤!”汉帝的话音一落,立刻有人过来查看单于的伤势。

    其实,这点儿小伤根本不算什么,单于郁闷的是自己竟被一个女子所困,还差点儿失了贞德。

    他阴沉着脸说:“只因一时的喜好,竟不顾常理,不顾两国的交往,肆意妄为,孤注一掷,实在是天理难容。而汉帝一味地姑息,皆为无视,才会酿成大祸。”

    说完,单于一把抓过了显希,上下打量了良久,这才恨恨地说:“倾云竟然想置显希于死地,实在是该死!”

    这个时候,皇后已经醒来,她颤抖着声音说:“陛下,倾云喜欢单于,深入骨髓,我想拦也拦不住。她大逆不道做了不该做的事,理应处斩。可是陛下,我们老了老了才得此一女,实属不易。若是她去了,您让我如何存活?您如何面对先皇?”

    汉帝已是气得浑身发抖,他知道倾云喜欢单于,却万万没有料到是如此地疯狂。

    这个时候显希撇了撇嘴说:“禀告父皇,先前的许多事都是倾云所为,包括逼我离开,令太医换致人迷幻的药,进入驻地刺杀于我,逼婉玉奉毒酒,还有这次的纵火事件等等,若不是女儿命大,早就去了。”

    说完,显希哽咽着流泪,凄凄惨惨,令人心酸。

    汉帝已经听不下去了。他不信倾云一个人可以完成这些事端,背后定是有皇后为她撑腰。

    果然,皇后见汉帝的脸色青黑,心中一凛,哪怕是丢了性命也要保女儿平安。

    她挣扎着站起,痛哭不已地说:“请陛下饶恕!一切的事端皆是本宫所为,我见不得女儿失落,见不得女儿因为思念单于整夜不眠。我以为只要显希有了不测,单于就会回心转意,发现倾云的好。”

    汉帝听了,龙颜震怒,“啪”地一拍龙案,“大胆皇后,你的一时冲动竟震惊四邻,人心惶惶。单于无法如期返回北土,阏氏大礼只能延期举行。汉国声威因你们的一己私利毁于一旦,你究竟是何居心?”

    倾云这个时候也是吓得面如土色,她从未想过自己的举动会有这么多的影响,父皇的话句句敲打在心间。若是事实如此,她死过几次都无法弥补造成的恶果。

    想到这里,她跪爬着上前,紧紧地抱着皇后说:“母后,都是女儿不好,因为一时的任性连累了您。”

    皇后痛悔万分,她是看得清的,可是女儿那般痴迷,她又如何能无动于衷?

    “陛下,事已至此,为安百姓,巩固四邻,我愿承担所有的过错,无论陛下如何处置,皆无怨怒。”说完,皇后双腿跪地,泣不成声。

    倾云此时也是暗自懊恼,若是她早些醒悟,是不是就不会这般理亏,不会这般狼狈?

    汉帝怒意盛盈,狠狠地甩了衣袖说:“母不教,女不孝。你们又有什么资格再站在我的身边?来人!”

    旁边一下子上来几个兵士,个个紧绷着脸。刚才知道了事实的真相,他们对皇后早已没了敬畏,对倾云公主也只是不屑了。这会儿听到汉帝发话,立刻站了出来。

    “将皇后打入冷宫。倾云送到边界反思。”话音一落,两个人立刻被抓起,直接向外拖去。

    “等等!我有话要说。”皇后拼命地挣扎着。

    汉帝见了,只得摆手,他倒是想听听皇后还有什么想要辩解?

    皇后看了一眼倾云,泪如雨注,“女儿,是母后害了你。若是当初执意阻拦,你也不会越滑越远。单于对显希情深似海,非外力所能左右。你我都是太傻了。”

    “母后,真的不怪你。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非单于不可。其实,仔细想来,单于从未对我有过半分的心思。所有的假设都是我在自欺欺人。女儿走后,请母后好好地生活,一定要等我回来。”倾云说完,双眼一闭。她无法想像今后的日子,她一直深居宫内,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此次离开,真不知何时能够回来?她还能活着回来吗?

    再看向母后,她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冷宫?自古以来,凡是进入冷宫的人怕是一辈子也出不来了,且不说汉帝不见,其他的人也是极尽鄙夷,每日独守那一方天地,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真的和死去毫无差别。

    倾云突然放声痛哭,她甩开了那些人,直接跪爬到显希的面前,泪流满面地说:“显希,救救母后!我如何流放都没有关系。只是母后,一旦被关入冷宫,和死了又有什么分别?而且加害于你的这几次,母后只是知道很少的一部分,许多都是我临时起意,不顾后果。”

    说到这里,她感觉眼前一黑,却硬硬地挺住,她不能倒下,她还要为母后说情。

    她仰起头,定定地看着显希说:“哪怕母后有一万个错,可念在最初她请你做女儿前往北土最终得到了单于的真爱,请你念在这个好上饶母后一次。显希你放心,此后,我们绝不再兴风作浪,一定会本本分分,一定会为了汉国的兴盛尽心尽力!”

    说完,她的眼前再度一黑,跪在那里已是摇摇晃晃。

    皇后见了,更是心如刀绞,她看着汉帝,大声地说:“请陛下饶过女儿!她还年轻,若是去了边界,生死难料,您又如何能够安心?我愿意以死谢罪,了却今生!”

    说完,她蓦地站起,直直地奔着旁边的树桩撞去。

    显希一惊,飞身跃起,稳稳地拦下了她。却在落地的那一刻,秀眉轻蹙,隐约感觉肚内疼痛。

    “显希,你怎么了?”冒顿吓得不轻,他知道显希有着身孕,这一出手定是惊动了胎气。

    皇后这个时候也由震惊中醒来,抬头见显希的额上渗出了密密的汗滴,立刻说道:“快叫太医!显希恐怕是动了胎气。”

    汉帝一惊,这还得了。先前的事情还没解决,这会儿若是显希再有什么闪失,单于定会新帐旧帐一起算,那个时候,汉国真是要不太平了。

    “太医!”汉帝的话音一落,立刻有人过来。

    显希被抬走的那一刻,她虚弱地说道:“父皇!显希请求饶恕母后和姐姐!”

    什么?汉帝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单于重复了一遍,他才疑惑地问道:“显希为何这么说?”

    “父皇,您中年得女,实属不易。母后伴您一直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从未出现过半分的差错。这次,只是因为姐姐气盛,才酿成诸多大错。好在后果并不严重。若是因我弄得妻离子散,父皇也是寝食难安,长吁短叹。”显希费力地说完这些,粗喘了几口气。

    汉帝眼湿,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说:“显希,还是先医病要紧。”

    “不。若是父皇不答应,显希哪怕前往北土,都会心里不宁。女儿不想看到父皇周围冷清,孤身面月。虽说您可以再找佳人,可也不会是从前的心情了。”显希说完,已是晕了过去。

    汉帝大惊,立刻叫道:“快快医治!快快医治!”

    皇后见了,顿时惭愧不已。显希之言,句句牵动人心。她在宫中数载,却没有将事情参透,实在是一大憾事。与显希比起来,倾云尽管礼教周全,却总是少了些什么。对,那是一种宽广和坚强,无人能及。

    倾云也是呆呆地跪着,直到此刻,她才深深地意识到自己是错得有多么离谱!

    “显希,你一定不要有事!”倾云终于是发自肺腑地喊了出来。

第一百二十六章 前来探望,疑惑

    经过太医们的精心治疗,显希已经没事了。看着她苍白的丽颜,冒顿心疼得不行。

    她什么时候才能多为自己考虑考虑?只因去救那个皇后,她就动了胎气。若是儿子真有什么闪失,他想掐死她的心都有。

    汉帝和皇后已经来探望几次了,那个时候,显希都在沉睡。这会儿醒来,她精神了不少。

    睁开眼睛时,看到冒顿正立在窗前,阴沉着脸。

    她心虚地叫道:“单于——”

    听到她在叫自己,冒顿立刻转过身来,他急急地握着她的小手问:“怎么样?可感觉好些了吗?”

    “没事了没事了,单于不要担心了。”知道他在生气,显希便讨好地说着。

    “嗯,以后不准你再发善心。我儿子才是最重要的。”冒顿是很认真地说,没有半分的玩笑。

    “知道了。再休养几日,我们就起程吧!”显希其实是着急的,必竟出来这么久,匈奴大国都没有人管了,那怎么行?

    看出了她的心思,冒顿笑道:“这你就不要担心了,有左右贤王护着,不会有事的。而且刚才那边也传来了消息,整个匈奴都沸腾着要见自己美丽的阏氏呢?还有,听说你有喜了。都准备了许多的贺礼要给你。高兴吗?”

    啊?显希听了竟一时无措起来。

    “怎么了?”冒顿很是不解地看着她。

    “先前我那般丑陋,这次却又这样亮丽,他们会不会怪我啊?”显希是真的有些担心,他们会不会以为她不尊重单于,会不会以为她轻视民众呢?

    冒顿听了无奈地笑笑,小丫头想的还真不少。他伸手拂上了她的小脸说:“当然不会。大家欣喜都来不及。哪有理由去怨你呢?再说,我也高兴。你这个惊喜真是吓到我了。不过,我可是有些郁闷的,你竟然瞒了我那么久,对我是不是有些残忍啊?”

    显希的脸一红,她轻喃着说:“这也不能全怪我啊。当时,我也是对和亲很反感的,以为那样的结合不会有真感情。况且,你又那样残忍,想想都害怕。反正去也是死,不去也是死。美丽与丑陋又有什么关系呢?”

    冒顿却瞪了她一眼说:“恐怕你是想惩罚我才对的吧?若是我不来汉都,你是不是都要躲我一辈子?是不是再也不让我看到你原本清丽的面庞?你还想让我有多少的遗憾呢?”

    显希不语,却坐起来钻到他的怀里说:“好了,不要再追究了。是我错了还不行?以后天天窝到你的怀里让你看好不好?”

    冒顿低下头亲了亲她说:“好。”

    正在这个时候,延增带着五月,还有以南公主走进来。

    “显希,你好些了没有?唉呀,你真是气死人了。那个皇后有什么好救的?她害你的时候可想过你的痛苦?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单于还不掐死了你?”五月快言快语的样子顿时逗笑了几个人。

    冒顿不住地点头,还是外人看得透彻,他真有想掐死她的冲动。

    显希已经挨过冒顿的责备了,这会儿再被五月说着,心里还真是郁闷了。

    “还是别说我了,倒是你们几个是怎么在一起的?”显希走到那片院落的时候,看到眼前的几个人,心里顿时就是一亮。她可不认为事情是那样的简单。

    这个时候,延增走过来,眸光黯沉地说:“那天晚上,我们本来睡得正香。突然感觉面前一热,我本能地惊醒。那个时候,已经是火光冲天了。我立刻拎起了五月和以南公主。当我们冲到外面,打算去救你们的时候,突然发现正有几个黑影向你们那边奔去。然后就看到阏氏被人救走。我们几个人一愣,本想追上去。可是时间紧迫,还是救人要紧。我们再度跑到里面,因为没有一个人看到我哥出来过。”

    进去以后,我们掩面排查了一圈,还是一无所获。这个时候,我的心里一惊。立刻意识到这是一场有预谋的火灾。因为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没有我哥的身影,除非是火起的时候就被人给移走了。那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于是我们几个人立刻躲到了暗处,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后来发现汉帝竟派人将匈奴的精骑给软禁起来了。我们越发地疑惑起来。不知道究竟是汉帝的意思,还是另有其人。反正我哥被人控制起来就对了。”

    这个时候,以南公主走过来说:“我们私下里打听了一下,听说当时单于的房门竟被人从外面反锁了。可是单于竟不在里面。那是为什么呢?”

    以南公主说到这里的时候,立刻看向了显希。这才接着说:“被锁的时候里面只有虑瑶公主。于是,这个答案就明显了。纵火之人是想要虑瑶公主的命。若是那样,那么整场事件就绝不是汉帝派人做的,一定是那个倾云才对。而汉帝将我们的精骑集中起来,无非就是稳定局势,唯恐我们起乱。”

    “嗯,我后来就顺着公主离开的方向一路里找寻,终于发现救她的人竟是云大夫。这下大家都放了心。然后我们几个人集中精力开始寻找单于。”五月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些气愤,她没想到那个倾云那样狡猾,竟然挑了一处最不惹眼的院落去逼迫单于。

    听到这里的时候,延增竟气笑了。他看着冒顿说:“哥,若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不知道我哥竟沦落到了那个地步。倾云宛如一只猛虎那样差点强了我哥。唉,以前虽然也听说飞蛾扑火什么的,可被人真正地按在身下,那滋味也不好受吧?”

    显希听了,忍得辛苦,最后还是笑了出来。

    冒顿的脸色难看至极,这是他最不愿意提及的事情。一想到那些片断,他就恶心得想吐,也感觉是受了一场莫大的耻辱。

    该死的倾云,若是再见到她,定然要先抽她一顿才解气。

    延增的心情大好,尤其是看到冒顿已经有些青紫的脸色,再联想一下当时的画面,就感觉很是新奇。

    “哥,若是你真的被倾云公主——那要怎么办才好?”延增是有些后怕的,因为他们赶到的时候,冒顿已经被刺伤了手臂。他只有承受的份儿,哪里还有反击的可能?

    冒顿抬手给了他一拳,恨恨地说:“看我的笑话你很开心?若真是那样,我就撞墙死去。”

    五月听了,笑得不行。好半天她才站直了身,“单于,我总是听说女子受辱会死,还从未听过男子受辱要死的,那不是很开心吗?”

    延增吓得一凛,伸手拽过了五月,急忙将她护在了身后说:“小孩子不懂事,哥,你别计较。”

    果然,冒顿的双拳已经紧紧地握起,她哪只眼睛看到自己很享受了?他当时想杀人好吗?

    五月后知后觉地吐了吐舌头,这君王之侧还真是不好呆啊!他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其实,她真的是这么想的,不对吗?

    延增气得直瞪眼睛,他哥现在很心塞啊!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来报说是倾云公主来了。五月一听,顿时就笑了起来。刚刚说到倾云她就来了,也是没谁了。

    倾云只是想看看显希,没想到这里这么热闹。她迎上冒顿的目光,心里是有些发怵的,必竟先前那么对他,他会不会剁了自己?

    “倾云见过单于。”说完,倾云抬眼定定地看着冒顿的手腕,可好些了吗?当时她怎么会那样疯狂呢?

    冒顿原本气着,这会儿见她紧盯着自己的手腕,更是气得要命。她非得惹自己发火吗?

    “你再看就挖了你的眼睛!”冒顿的声音冷沉,那份凉寒一下子惊住了所有的人。

    倾云吓得一颤,立刻垂下了眼。五月倒是笑得不行,也真是难为单于了。当时他那样奋力地反击,得耗费多少的心力啊!可惜了倾云,困住了单于那么多天,最后竟还是没有得逞。要怪就怪单于太过坚定。否则,早就沉不住气了吧?

    “你为何前来?”冒顿一看倾云就运气,心里还一直怪着显希。若是让她走得远远的,岂不更好?

    “我想和显希说几句话,可以吗?”倾云是真心前来,她早已做好了受到屈辱的准备。哪怕单于再敌视她,再挖苦她,她也会承受。

    看显希?冒顿下意识地打量了她一眼。

    “正是。我是真心的。并无半分恶意。”倾云唯恐单于误解了她,急急地举起了双臂说:“我什么都没带,也绝不会再起什么坏心思。”

    这个时候,冒顿转头看着显希,虽是征求着她的意见,但心底里还是不愿意让倾云靠近显希的。

    “请姐姐过来吧!”显希微微地一笑,她看出来了冒顿的紧张。

    倾云一听立刻高兴地跑过去,她伸手一把拉住了显希说:“我已经禀告了父皇和母后,这次我要亲自送你去北土。以谢先前自私之罪。换言之,这也是父皇变相发配于我,还请妹妹答应。”

    啊?送她去北土?显希一时没反应过来,那可不是一个好去处,她这是图的什么呢?为了单于,很显然已经没有可能。为了自己,还真是不敢奢望。

    见显希疑惑着,倾云笑着说:“单于不喜欢我,不是还有那么多的贤王之类,怎么着也得把自己嫁出去啊!”

第一百二十七章 冒险恳求,坚定

    五月听了,倒是不屑地撇了撇嘴,她还能脸皮再厚一些吗?

    显希听了,有些头痛。这件事她是万万不敢做主的,还是让冒顿来决定吧!

    延增这个时候倒是有些兴奋,他就喜欢看热闹。尤其是看到冒顿脸色青黑的样子,心里就是无比地惬意。

    想到这里,他不怕死地看着倾云问道:“公主困了我哥那么久,可有尝到亲吻的滋味吗?”

    啊?倾云就算再无耻,这个时候被人询问也是尴尬到了极点。

    冒顿是无法容忍了,他瞪着延增说:“你找死?”

    延增不满地说:“我就是奇怪倾云公主因何对匈奴人有了兴趣?我还以为是哥哥你没能满足公主呢?”

    五月是实在忍不了了,她一时笑得肚子痛。

    倾云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她只得站出来说:“单于意志坚定,岂是我能触碰的?正是因为这样,才激起了我前往北土的决心。”

    “哦,真没劲!”一场热闹没看成,延增有些扫兴。

    倾云的心一直在悬着,刚才显希没有立刻答应她,她就削了一半的信心。很明显,显希是不敢作主。但单于又怎么如她的愿呢?尤其是先前两个人还有仇结。

    她正想转身离开,冒顿却轻轻地开了口,“可以。我准你过去。”

    此言一出,立刻惊到了所有的人。连显希都愣住了。

    以南公主这个时候走过来说:“单于糊涂了吗?她是一个颇有心机的人,您怎么能放心让她还呆在阏氏的身边?”

    冒顿听了,冷冷地笑道:“谁说我让她呆在显希的身边了?她只能是侍女的身份。若是不愿意,现在还来得及。”

    原来如此!这下没有人吱声了。但所有的目光却都射在了倾云公主的身上。想必她会知难而退了。以单于的脾气,岂能轻易饶她?

    倾云抿了抿双唇,愣了片刻之后还是说:“我可以做到。”

    显希听了,果真惊讶不已。倾云这是疯了吗?北土有什么好?她竟然这样轻贱自己。

    皇后知道以后,什么也没说。而是准备了许多要带的东西,她现在想的很清楚。女儿的坚持一定是有她的道理,再说先前惹了那么多的祸,留在汉国也一样要接受惩罚。不如顺着她的意去北土吧,至少她可以领略到什么是辛苦和恶劣。

    一个人默默地站在了冷宫之外,皇后的心情是异常的平静,汉帝那样对她,她不难受是假的。尤其是见到汉帝对显希现了真颜之后的垂涎之态深感厌恶。

    晚上的风有些凉意,她暗自叹了一口气,自古君王哪个不爱美人?汉帝对她如此已经是天大的恩宠了。

    冷宫里究竟是什么样子?若不是这次提及,她都不会想起还会有这样的所在。

    迈步轻轻地走进去,立刻有兵士拦住,看到是皇后,很是恭敬地说:“请皇后留步!这里面都是先王的妃子,个个疯疯颠颠,唯恐污了皇后的眼睛。”

    “无妨,我想看看她们。”说着,皇后迈步走了进去。

    里面果然如兵士所说个个眼神呆滞,一室的冷清,令人顿感悲凉。

    皇后冲着她们深深地施了一礼,不管怎么说她们都是自己的长辈,嫁给先王时个个年轻貌美,如今先王已去,红颜渐老,陪伴她们的是一方角落和无尽的孤独。

    皇后冲着身后跟着的人摆了摆手,立刻就抬过来一个大箱子。有人将它打开,里面尽是珠宝首饰,无比地耀眼。

    那些人见了,立刻笑逐颜开,争相抢夺,令人心酸。

    皇后离开的时候,吩咐那些兵士说:“给她们最好的餐点,送最好的华衫。”

    抬头仰望天上的悠云,皇后已是泪流满面,她不敢想像若是自己进了这样的地方,会是什么样子?难道一生的芳华就这样陨落了吗?

    “皇后,你来这里干什么?”汉帝有些不悦地问道。

    皇后吓了一跳,抬眼正看到汉帝冷厉的眼神,她勉强压抑下悲伤,微微地一笑说:“没什么,只是想探望她们一下。”

    汉帝听了,心下了然。尤其是她的脸上还挂着泪水,心底的某处顿时一软。汉帝伸手将皇后搂在了怀里,软声地说:“那日我只是一说,并不会真的让你在里面呆多久。我的心里始终有你。”

    皇后听了,无限地感动。她一下子扑到了汉帝的怀里,嘤嘤地啜泣起来。良久,才抬头乞求道:“汉帝,我有一事相求,请予恩准。”

    “说!”汉帝有些疑惑,罪已赦免,还有何求?

    皇后咬了咬唇说:“先皇已去,冷宫之人实在可怜。能否予以特赦,准其出宫,重新生活?”

    汉帝深深地锁住眉头,此事非同小可,岂能轻易应允?

    皇后见了,长叹一声,终是无言。是她逾矩了。汉帝没有怪罪,已经是天大的幸事。

    几日之后,单于即将起程。显希是带了阿婆一同前往。这个时候,莫凯和凡宇飞身赶到,他们执意以死跟随。显希动容,勉强答应。

    皇后将倾云拉到了一边,再三地嘱咐说:“前路凶险,切不可刁钻任性。遇到解不开的事情,一定要找到显希,万万不能鲁莽行事。”

    倾云点头,既然选择了前去北土,便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她已经没有了回头的路。

    毕竟是第一次离开长安,走出宫门的那天倾云还是哭红了眼睛,满心的荒凉。

    看着他们离开的队伍,皇后终究是忍不住,躲在一边小声地哭泣,她舍不得女儿离开,却不能深说。这种无奈也实在是一种折磨。

    汉帝伸手揽住了她,轻声地说:“或许去了那里,她会更好地成长。你看!”

    顺着汉帝手指的方向,皇后蓦地瞪大了眼睛,因为她看到正有几辆马车缓缓地驶出宫中,每一个帘幔之后正坐着冷宫里的人。

    “陛下,您竟然--”皇后的话还没有说完,汉帝就笑了起来。

    “为了皇后,我可以放了她们。”说完,汉帝弯身将皇后抱起,直接奔向了自己的寝宫。

    皇后大惊,她惊慌地问道:“陛下,您这是何意?”

    汉帝邪肆地一笑,“倾云远走,我们自然是再要子嗣,越多越好。”

    皇后听了,一时红了脸,她挣扎着说:“陛下切不可说笑,我这般年纪,如何再生?”

    汉帝轻笑,抱着她的手越发地收紧,“不试怎么知道?”

    五月是第一次前往北土,激动的心情实难描述,她东张西望,左跳右跃,直晃得延增有些眩晕。

    冒顿坐在马车里,伸手搂着显希,生怕一路的颠簸动了胎气。他微闭着眼睛,心中充满了回途里的喜悦。

    婉玉好动,五月调皮,两个人不时地追赶嬉戏,自是凭添了诸多的乐趣。

    眼见着过了汉国的疆界,这个时候,远远地有一队人马拦住了去路。

    待走近时,方看得清楚,正是汉国的将军章立。显希见了,立刻揭开帘幔,朱唇轻启,“章将军来此,可有要事?”

    章立上前施礼,见过单于和显希。这才拱手说道,“章立已经等候多时了。此次相见,恳请单于准予南赤木远嫁。我定会不负于她。”

    显希听了,脸带笑意,他终于向前走了一步。

    单于皱了皱眉,既而舒展,“可以。你是要一同前往北土吗?”

    章立大喜,再度拱手说:“正是。多谢单于成全。”

    匈奴的左右贤王早已做好了迎接阏氏回来的准备。尤其是那些民众都想一睹显希的真颜。于是场面甚是盛大。

    显希一出现,大家立刻沸腾起来。他们争相拥挤,个个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看着显希。

    “这真的是阏氏吗?好美啊!”

    “没想到阏氏竟忍辱了这么久,真是难为她了。”

    “这个汉国公主真是倔强,明明有着好容颜,却深藏起来,谁又能做到?”

    “是单于有福,匈奴有福!”

    大家的议论声此起彼伏。看着显希盛装地站在那里,所有的人都看直了眼。

    她真是一个美丽的女子!美而不俗,丽而不妖,令人百看不厌。

    听着各种的赞美和盛誉,冒顿的心情是无比地飞扬。

    这个时候,在人群之中跑过来一个人,她拼命地挤到了近前。

    显希眼尖地看到来人正是她一直牵挂的里娟,于是伸手与她拥抱在一起。

    “公主,真的是你回来了?这几日我兴奋得睡不着觉。总感觉像是一场梦境。我真的很想你们。”里娟说着,眼泪成串地掉下来。

    显希知道她承受了多少寂寞和孤独,她有着多少懊恼和熬煎!

    婉玉也一下子飞奔过来,她抱着里娟哭得稀里哗啦的。这个时候,莫凯和凡宇也走过来。

    “里娟,别哭了!我们绕了一圈不是又回来了!”莫凯看着她微微地笑着。

    “公主还不想带我们,可我们怎能让公主孤身前来?”凡宇更是狡黠地笑。

    里娟抹了一把眼泪说:“你们若是不回来,我会很想的。就如你们在汉国惦记我一样。”

    婉玉轻轻地点头说:“我们几个已经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无论是在哪里,再也不要分开。”

    说完,几个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倾云站在一边,早已感动得不行。她突然发现,真性情地活着是一种难得的快乐。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太多惊讶,意外

    左贤王、右贤王、左谷蠡王、刹哈公主、卡里雅公主、素塞姑娘等许多和显希熟识的人纷纷过来,将她团团地围住。

    显希与他们一一见过,右贤王高兴极了,自从听到显希要回来的那天,他就兴奋得睡不着,没想到单于此行,真就将显希给接回来了。

    左谷蠡王有些尴尬地上前,深施一礼说:“欢迎阏氏回家!还请阏氏原谅我先前的所作所为。须卜仰知道错了。”

    显希微微地一笑说:“左谷蠡王何须纠结?所有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况且,现在我和单于不是好好的吗?”

    说完,显希昂然地站在那里,她依然还是淡定,可眉眼之间那种幸福的笑意却感染着每一个人,她俊丽的笑颜刹时华光万丈。那种雍容大方、宽厚豁达直达每个人的心底。

    “阏氏真是太漂亮了!我们从未看过如此完美的女子。”

    “单于英明,竟以真情感动了阏氏,才会让阏氏以真颜示人。”

    “谁说虑瑶公主无比丑陋?真是浅薄之人。”

    “阏氏的美丽力压群芳,无人能及。”

    匈奴民众的窃窃私语之声越发地密集,到后来竟是汇聚成了一种欢呼,“欢迎阏氏回家!祝阏氏和单于此生相依,不离不弃!”

    刹哈和素塞紧紧地握着显希的手,哽咽地说:“阏氏回来真是太好了。否则单于真的是懈怠了落寞了。自从阏氏走后,单于竟没有笑过一次。他都是在拼命地做事,哪怕是右贤王在他近前,也要谨慎几分。”

    卡里雅泪眼婆娑地走过来,这一刻她等得太久了。若是显希不回来,她这一生都不会快乐。因为毕竟是须卜仰让她饱受磨难,忍泪离去。

    显希轻轻地抱了抱她说:“一切都结束了,大家都高兴起来吧!以后我们这些人又可以肆意地欢笑了。”

    南赤木站在一边,早已哭成了泪人。自从显希走后,她每次站在唯情园里,都是泪流满面。

    显希走近她,轻轻地搂着她说:“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到。我以为此生不会了。”

    南赤木哽咽着说:“我以为阏氏是最美的。没想到竟给了我这样大的一个惊喜。原本就喜欢着阏氏,没想到您却这样倔强,让我凭添了更多的钦佩。你不只给单于带来了天大的意外,也给自己赢得了更多的敬重。”

    显希也有些哽咽,“我可能还是对自己不够自信而已。我从未想过单于已经对我上了心。尤其是他最后对我那样凉薄,让我哪里还敢想得太多?”

    冒顿站在一边,轻抿着双唇,忍不住地笑。小丫头还真是笨,自己最后都表现得那样明显了,她还是不肯给自己一个认错的机会。她难道没想过,若是自己不喜欢她,还会那样难受吗?尤其是她离开北土的那一刻,他想撞墙的心都有。他让右贤王送她,她都不能再回来吗?

    南赤木轻轻地摇着头说:“其实,单于的心里早就容不下别的女子了。否则,这么久,他为什么都是闷闷不乐的?他宁愿放下江山,也要走一次汉都。为了不让您起疑,可谓是费尽了心思。”

    显希听了,羞涩地转头看向了冒顿。这些她真的是后来才察觉到。尤其是那个蒙巾之人,竟一直骗了她那么久!

    冒顿浅浅地笑着,冲着她招了招手说:“过来!”

    显希听话地走过去,冒顿附在她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显希连连地点头,最后她竟踮起脚尖亲了冒顿一下。

    周围的人顿时笑了起来,这个阏氏真的是太可爱了。

    显希再度回到了南赤木的近前,满脸都是笑意地说:“我再给你一个惊喜好不好?”

    南赤木一愣,阏氏还有惊喜吗?虽不知是什么,却也笑着点头。

    这个时候,显希的手向后一指,南赤木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当时就愣在那里。

    章立微笑着从队伍里走出来,他直接奔向了南赤木,到近前的时候,立刻伸出长臂将她圈在了怀里。

    “我想你了。”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就让南赤木泪流满面。

    她紧紧地抱着他,太过惊喜地说:“将军,您怎么来了?”

    章立笑着说:“公主都回来了,我自然也得做好我的事情。南赤木,这次我是来接你的。”

    这个消息的确是震撼的,南赤木下意识地看向了单于,章立自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他小声地说:“单于已经答应我带你离开这里了。开心吗?”

    “真的?”南赤木是太意外了,她再度抱紧了章立说:“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这是我最幸福的一天。”

    显希见两个人那样激动,转头看向了单于说:“他们真的是太不容易了。南赤木在匈奴付出了许多,好在是苦尽甘来,我真的替她高兴。”

    冒顿也感慨地说:“是我做的不好。我不该让她以为我是那样地依赖她,否则,她也不会想得太多。这次,看到她终于有了喜欢的人,我的心里也好受些。”

    这个时候,南赤木已经带着章立来到了他们的近前,南赤木的脸色有些微红,她轻垂着头说:“多谢单于成全!南赤木哪怕离开匈奴,也会一直想念这里的。”

    冒顿笑着说:“先前是我考虑不周。如今章立将军亲自来接你,明日就起身吧!”

    此言一出,南赤木倒是红了眼睛,她再度向前走了两步说:“单于,南赤木一直呆在单于的身边,真的离开,实在是有些舍不得。不过,好在阏氏回来了,南赤木一颗沉浮的心也可以释然地放下了。明日起程,对南赤木而言,太过匆促。我还想和阏氏再说说话,还想和婉玉、里娟好好地说说话。恳请单于让南赤木再呆两天,好不好?”

    冒顿听到这里,嘴解轻轻地弯起,他抬眼看向了章立说:“章将军,你看——”

    冒顿的意思很清楚,就是他已经放行了。剩下的事情就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章将军可不要怪他。

    章立立刻拱手说:“多谢单于。章立感激不尽。既然南赤木还有些思念,章立陪着她再呆两日便是。”

    显希听了自然是高兴,她一把拉住了南赤木说:“谢谢你。其实,我又如何舍得让你走。我这也是被逼无奈,你没见章立将军虎视眈眈的。”

    她的话音一落,周围再次响起了哄笑声。

    冒顿冲着大家摆了摆手说:“阏氏已经累了,现在立刻回唯情园吧。”

    当一行人浩浩荡荡回去的时候,显希推开了院落的大门,那一刻,她看到了盛开的鲜花,还有那些不知名的树木。院子里比走的时候更加繁盛了,她的心情一下子好起来。

    再度娇羞地趴到了冒顿的怀里,她轻声地说:“谢谢您,让我没有感到萧条和破落,相反还越发地充实了。”

    冒顿轻轻地抬起了她的下巴说:“这也不全是我的功劳,应该感谢里娟,还有南赤木。是她们一直以来的坚持,当然,我也经常地过来而已,因为我们相信我最美丽的阏氏一定会再回来的。”

    里娟的眼里闪着泪花,她轻轻地点头说:“显希何德何能,竟劳单于牵肠挂肚?”

    冒顿紧紧地搂着她说:“我心里的显希早就是一个了不起的人,无论是胆识,智慧,还有俏丽的容颜,都让冒顿如痴如醉。我感谢自己,一直紧紧地抓着你,从未想过任何的放弃。”

    这个时候,右贤王走过来说:“单于,时间不早了,我们早就准备了丰盛的喜宴,请阏氏品尝!”

    冒顿一听,自然是高兴,他看向了显希说:“饿了吧?先去吃饭。”

    以南公主紧紧地跟在了右贤王的身后,不时地偷眼看他。右贤王不经意里转身,正好迎上了以南公主复杂的眸光,他吓了一大跳。

    随即悄悄地靠近了冒顿问道:“单于,您打算如何安排以南公主?”

    冒顿闻言,微微地蹙了蹙眉头说:“我还正要跟你说,以南公主今后的事情由你全权负责。”

    “啊?这是何意?”右贤王立刻僵直了脊背。他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若是单于不喜欢以南公主,那么接下来以南公主就不可能再呆在他的身侧。可他没想到单于是这样的安排?哪怕跟了单于这么久,他也没太明白单于的意思。

    冒顿看着他怔愣的样子,只得悄悄地附在他的耳边说:“我们已经说好,她这次去汉都帮我可以,但我必须得留下她。为什么呢?因为她知道我不可能对她有什么心思。从一开始就没有。可她却已经喜欢上你了,只是没敢说而已。”

    这次,右贤王是明白了,原来单于所谓的要自己安排,竟是这样!

    他立刻沉下了脸,颇为不满地说:“单于,您不能这样。您明知我对她没有好感。”

    冒顿想了想说:“知道。因为你一直因为我的事情对她很是厌恶。但你不能阻止她喜欢你,不是吗?”

    说完,冒顿不再与右贤王讨论这件事,而是悉心地去照料显希了。

    右贤王见了,更是郁闷。单于这是要他的命吗?

    原本的好心情因为冒顿的话顿时蒙上了阴云。他一直紧绷着脸,半分的笑意都没有了。

    显希见了,自然是知道冒顿告诉了他。可现在这个样子,明显就是右贤王不愿意啊!

    看着显希纠结的表情,冒顿轻轻地拍了拍她说:“无妨,他只是一时还没有看清自己的心意而已。”

第一百二十九章 情难自禁,暗伤

    这个时候,倾云悄悄地走到显希的身边,拉了拉她的衣袖说:“显希,那位可是左贤王?”

    显希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还真是。左贤王和右贤王年纪相仿,一样的英气高大,不同的是,右贤王略有温和,而左贤王竟是眸光深邃,让人捉摸不透。

    显希点头,疑惑地问:“姐姐为何问起了他?”

    倾云的脸一红,其实她一到北土就注意到了左贤王,尤其是他紧抿着双唇,笔直昂然的样子一直在击打着她的心。倾云有些腹腓,匈奴的达贵都是这样俊朗吗?

    显希见了,心下了解。她微蹙着眉头说:“姐姐有所不知。在这里左贤王是最难接近的。姐姐可要小心了。”

    倾云听了,立刻点了点头说:“无妨,只要妹妹帮我引见就成。”

    显希无奈地笑笑,这难道就是一眼万年吗?

    想到里,她还是带着倾云走到了左贤王的近前,有礼地说:“多谢左贤王操劳,才使得匈奴井井有条。”

    左贤王微感诧异,急忙还礼说:“阏氏言过了,这是我的本分。况且,阏氏与单于重修旧好,更是匈奴的幸事。我等理应尽力。”

    显希微微一笑,转身拉过了倾云说:“这是我的姐姐倾云公主,还请左贤王关照。”

    左贤王微微抬眼,倾云公主?就是那个困单于于院落,欲强则不能的大胆倾云?真是自古未闻!想想单于当时的尴尬和无奈,他竟有些忍俊不禁。

    看着他微微弯起的嘴角,倾云竟看得痴了。若是没有记错,他好像还从未这样笑过。

    想到这里,她向前两步,深施一礼,内心激动不已地说:“倾云拜见左贤王。久闻大名,今日见了,实乃幸事。请受倾云一拜!”

    左贤王吓了一大跳,虽说自己从心里有些鄙视倾云,可如此大礼还是要不得。再怎么说她也是汉国的公主啊!

    他立刻伸手去扶倾云,唯恐落得清高难近之嫌。

    感觉到他有力的双臂,倾云立刻抬眼,饱含深情地看着他说:“多谢左贤王怜爱,倾云擅长做一些点心,改日可否能请左贤王品尝?”

    “呃?”左贤王愣住,她这是在邀请自己吗?只要想想她对单于做的事情,还有什么不能的?

    倾云眼巴巴地看着他,一颗心越发地忐忑了。

    正在这个时候,冒顿沉着脸走过来,一脸嫌弃地说:“她只是显希的侍女而已。如何有资格和左贤王这样说话?”

    侍女?左贤王惊讶。抬眼看到冒顿的脸色并不好看。立刻联想到他和倾云的过结,一时之间竟隐忍不住,再度抿着嘴轻笑起来。

    倒是倾云,一腔的热血被冒顿的冷水给浇得通体彻凉,脸也一下子垮了下去。

    她一时心急竟忘了自己此刻的身份,到了这里哪里还能任自己放肆?单于必会想方设法地为难她。

    若是想到会有今日,当初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去惹他。说不定此刻他还会伸手帮她,而现在他定是见不得自己的好。

    想到这些,倾云公主落寞地退了下去。哪怕她是有着几分不舍。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左贤王终于肆意地笑了起来。

    冒顿白了他一眼,转身便走。岂知左贤王更快一步拉住了他问:“单于何必急着离开?我倒是有一事不明白。”

    “说!”冒顿并未转头,他只想快些离开。

    “倾云公主真的那么可恶?若是您都看不下去了,想必是受到了非人的磨难。单于当时可曾动心吗?”左贤王一时兴起,竟很想知道单于被束时内心的真实情感。

    冒顿倏地转身,用长剑指着他说:“你真是找死!”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右贤王一愣,既而笑得痛快。看单于的样子,当时想杀了她的心都有吧!不管怎么说,倾云的大胆还是让他感觉很有趣。

    摇了两下头,他打算转身直奔宴会,谁知竟看到了右贤王正站在自己的身后。

    左贤王有些不满地问道:“你想吓死我吗?”

    右贤王兴灾乐祸地说:“刚刚看到那个倾云公主过来,你们聊了些什么呢?”

    左贤王疑惑地打量着他,他也好奇吗?

    想到这里,他正了脸色说:“右贤王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

    “我也只是看到单于的脸色不太好,这才走过来。你不会在揭单于的伤口吧?”右贤王抿起了嘴笑着看他。

    “那又如何?单于向来是以冷威示人,一直是他在掌控着别人,突然地被一个女子逼迫,想来非常有趣。只是好奇而已。”左贤王也不避讳,况且这在匈奴已不是什么秘密。

    “那你可要小心了。单于最讨厌谁提起这件事。否则,也不会罚那个倾云公主作显希的侍女了。这以后可是很热闹啊。”右贤王竟有些期待了。他真不知单于既然讨厌倾云,又为何要带她来到北土?

    以南没想到在宴会之上,她竟会被安排在右贤王的身侧,内心的激动可想而知。

    席间,大家纷纷地向单于和阏氏道喜。以南虽然也这样做,但内心还是有些感伤。单于是那样高不可及,他的心里只有显希,别的人是无论如何都入不了他的法眼的。否则,倾云公主也不会付出了那么多,到头来还落得个侍女的身份。想来也是可悲了!

    闷闷地喝了一杯酒,转头看向了右贤王。他也一样是个威魅的男子,以前自己的目光总是落在单于的身上,并没有认真地看过他。

    现在,她才突然地发现,右贤王哪儿哪儿都好,若是她当初就来追他,会不会比现在要容易得多。

    眼见着那些匈奴女子有意无意地靠近右贤王,她的心里就有些不舒服。终于在一个匈奴女子已经靠在了右贤王怀里的时候,以南腾地站了起来。

    她几步走过去,伸手抓住了那个女子的衣领直接给甩到了一边,然后冷冷地瞪视着她说:“离右贤王远点!”

    这个举动一时惊扰了四座,连右贤王都不得不抬头看着她。至于这么激动吗?

    那个匈奴女子也不是好惹的主,她一个挺身站了起来,直接指着以南公主怒怼道:“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对我措指手画脚!”

    以南公主一愣,她说的没错,自己有什么资格去那样?

    想到这里,她摇摇晃晃地走到她的近前说:“来,我们再喝几杯!”

    说着,一举手里的杯子,瞬间饮尽。以南公主想要以醉化解自己的尴尬,可是那个匈奴女人并不买帐。

    她直接冲过来,抓着以南公主的头用力地向桌案撞去,以南并不闪躲,若是疼痛可以治愈她此刻内心的伤痕和内心的期待,她甘愿如此。

    匈奴女人的手劲很大,只是撞了一下,以南公主的额角便流出了鲜血。可是匈奴女人并没松手,而是继续去撞。

    右贤王本来是无动于衷的,可他见以南并不还手,甚至还闭着眼睛承受,这就奇怪了。她真的醉了吗?

    显希见了,刚要起身,却被冒顿紧紧地按住。

    “可这样会死人的?她是谁?这么凶?”显希是真的气极,不管怎么说,以南也是一国的公主,岂能容忍她如此放肆?再说以南为什么不反击?她还不至于醉成这样。”显希的心里万千的疑虑。

    只听到冒顿低声地说:“会有人心痛的。”

    呃?显希再度抬眼看向了冒顿,他这么有信心?

    果然,右贤王自座中起身,他以迅雷之势拦住了那个匈奴女人,眼里的威厉令人不可忽视。

    “住手!她是以南公主,你竟敢如此地对她?”右贤王说着,伸手扶起了以南。而她因为眩晕顺势倒在了右贤王的怀里。

    那个匈奴女人见了,更是酸意升腾,她不甘地说:“右贤王切莫被她所蒙蔽,她是故意要吸引您的注意和同情。您刚刚没见到她对我的怒火吗?”

    说完,那个匈奴女人竟流出了眼泪。

    这个时候,以南公主的脸色已经有些苍白,她挣扎着想起身。

    右贤王的心底一软,竟伸手抱起了她向外走去。

    满座哗然,都直直地看着右贤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那个匈奴女人越发地忌妒起来,不顾一切地追了上去。“右贤王,右贤王,您不能这样。”

    受不了身后的烦扰,右贤王蓦地转身,冷眉怒呵道:“滚!离我远一些!”

    以南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躺在了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伸手触及额头,已经被包扎好了。她恍惚记得是右贤王抱走了她,然后发生了什么她真的不清楚了。

    勉强着起身,头部还微微有些疼痛,该死的匈奴女人!下手竟这么狠。她也是拽起了她,她却差点儿要了她的命。

    “起来了?”是右贤王的声音。他的手里正端着一碗米粥。

    “哦,多谢在贤王。”说着,以南公主想站起来,可却被右贤王拦住了。

    他将米粥放到了一边,不带任何情绪地说:“伤口还需换药,明日再走不迟。”

    “呃?可这里?”以南公主想说住在这里不方便。

    右贤王了然,半俯下身来说:“伤口不宜见风,是你自己笨,不知闪躲,怨不得别人。”

第一百三十章 逃走失败,郁闷

    还是第一次离右贤王这么近,以南公主一时竟看得痴了。直到那碗米粥放在了面前,她才用力地甩了甩头,她伸出手接过来,一勺一勺慢慢地喝着。

    右贤王见她已经无碍,转身走了出去。

    这个时候,进来了一个年纪相仿的匈奴女子,她径直来到以南公主的近前说:“右贤王让我来伺候您,叫我米希亚就好。”

    说完,她将端进来的几个小菜一并放到了以南的面前说:“这是右贤王特意吩咐做的。还请公主都吃一些。”

    以南公主点头,这才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房间。这是那十个院落之中的一个。当时,显希给卡里雅公主的时候,也送给了右贤王一个。

    夜色渐深,以南公主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听米希亚说右贤王一直睡在这里的,现在因为自己,他只能去别的房间了。不知怎么,以南有些过意不去。

    虽说她喜欢右贤王,可也不能这样占了人家的位置,再说大殿上的事情右贤王会不会以为自己是故意的?那样他会更加地看不起自己。否则,也不会在出现了一次之后,便再也没有了踪影。

    他一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自己在大殿之上是因为他才受伤的,哪怕自己微微有些醉意。他若是不挺身而出,那个匈奴女人万一弄死了自己,他也会内心不安。所以,绝不要沉浸在他一时的温柔之下,那不是发自内心,而是不得已的关照。

    若是他果真也对自己有意,就绝不会容许别的女人离他那么近。一想到当时的情景,以南公主就是万分地心堵。

    一个人起来立在窗前,她的内心竟泛起了巨大的波澜。或许留在匈奴是错的,她可以为一个人所弃,却不能再为一个人所伤。那样,她就真的没有勇气回国面见自己的父王了。

    想到这些,她蓦地转身,与其呆在这里越发地尴尬,不如趁无人之际,悄悄地溜走,省得明日相见时不知所以。

    右贤王正在书房之内研读,猛地发现一道黑影自门前闪过。他本能地站起,顺着黑影追了过去。

    以南公主虽然功夫尚浅,但爬个墙,越个阻拦什么的,是没有问题的。

    就在她已经跃上墙头,正要向墙外跳下之际。右贤王沉声地喝道:“有正门不走,跳墙做什么?”

    以南公主本就站立不稳,被这一吓立刻分散了气力直直地向外坠去。

    右贤王真是要被气死了,她就不能安分些吗?等他跳过去的时候,以南公主正趴在地上不住地哀嚎着。

    右贤王立刻蹲下来,伸手抓住她的双腿,仔细地揉捏着,见骨头没有大碍,这才稍稍地放下了心。

    以南公主因为右贤王的出手顿时禁了声,直到他将手收回去,她才咽了咽口水。为什么一见到他自己的心就乱了呢?

    “你偷我的东西了?”右贤王直直地看向她的眼底,那抹慌乱和羞赧已经全部地被他捕捉到。

    “没有啊!”以南公主大惊,他怎么可以这样以为呢?

    “那你跑什么?还翻墙而出。大门不是好好地开着吗?若是你心里没鬼,怎么会看不到?”右贤王突然发现这个以南公主还真是有些笨。

    “开了?”以南公主立刻看向了大门。右贤王说的没错,那扇大门是真的没有关。

    抬眼看向右贤王,发现他正好笑地看着她,以南公主的脸越发地红润起来,为什么在右贤王的面前,她总是状况百出呢?好丢脸!

    想到这里,她想站起来逃走。再也不能这么丢人了。原本右贤王就鄙视她,这会儿还哪有脸留下来?

    只不过她想的很好,可刚一起身,就痛得龇牙咧嘴的。虽说没有伤到筋骨,可这脚一时半会儿的却走不了了。

    右贤王见了,叹了一口气说:“原本明日让你离开的,可你这个样子是想住个十天半个月吗?”

    “呃?”以南公主是彻底地傻了,右贤王分明是在说自己再一次用了心机,为的就是想在这里多住几天吗?

    想到这里,她气愤地说:“不是这样的。请右贤王送我回去。”

    说完,她将脸扭到了一边,心里懊恼得不行。她也发现了,一遇到右贤王,自己就乱了分寸,在他面前总是漏洞百出,这可怎么好?

    “回去?若是你能走回去,我不拦你。”右贤王说完,转身便走。

    以南公主这下是彻底地傻了,他不管自己那怎么行?现在这个样子别说是回到自己的住处,就是爬到房间里都难。

    想到这里,她娇弱地喊了一声:“右贤王,您不能不管我!”

    虽说那是一句急切的召唤,或者说是一次任性的撒娇,反正右贤王就是非常地受用。他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嘴角下意识地弯起,这才不紧不慢地走回来说:“要我怎么管呢?”

    以南公主无措地看着地面,小声地说:“先扶我进去,可好?”

    右贤王见她终于收起了锋利的小爪子,这才俯下身来问:“你确定要进去?”

    以南公主是真的要被逼疯了,右贤王非得让她承认是自己想要留下来的吗?

    可现在,纵然她再傲气又能如何?自己真是太大意了,顷刻之间就让自己变得如此地被动!

    她只得轻轻地点点头,忍一时又能怎样呢?反正等她好了些,定是要第一时间离开。她突然发现右贤王虽是表面上温和一些,可骨子里却邪肆得很,也不容许别人有丝毫的忤逆。这和单于真是太过想像了。

    正想着,突然感觉自己的身子已经腾空。她紧张地抱住了右贤王的腰,本能地叫了起来。

    “怎么,只是抱了一下就叫喊不已了?”右贤王心情大好地向里边走去。

    以南是真的无语了,他就不能让自己好过些吗?

    再度躺回到原来的位置,右贤王转身看了看惊慌跑进来的米希亚,沉声地警告说:“若是再发生一次这样的事情,你就立刻给我走人。”

    “是,请右贤王恕罪。”米希亚吓坏了,她只是出去给以南公主准备一些点心之类,回来就找不到公主了。谁知道她会去翻墙啊?真是要害死她了。

    那一晚,右贤王找来了许多药草,悉心地给以南公主治疗了伤势。或许他掌上的力度刚刚好,以南竟在不知不觉中竟睡着了,这一觉越发地香甜,以至于右贤王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早晨起来的时候,以南发觉脚踝不那么痛了,试探着着地,竟可以慢慢地行走了。这个发现让她欣喜不已。

    迅速地进行了洗漱,她想出去转转。必竟呆在这里有些不舒服,她想看看能不能溜出去?

    刚刚走到前院,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开心的笑声。以南耳尖地听出除了右贤王的,还有女子的笑声。

    她好奇地走过去,透过门缝向里看,只是一眼而已,她的双拳便紧紧地握起。那不是在大殿之上撞她的那个匈奴女人吗?

    此刻,她正紧紧地靠着右贤王,开心地说着什么。而右贤王也在不住地点头,末了,还敲了一下她的头。那是一种宠溺的眼神,以南从未看到右贤王有过这样的眸光。

    一切果然和自己猜想的一样,右贤王对自己这样真的是迫不得已,他的心里早就有别的女人了。

    想到这里,她的鼻子一酸,莫名的泪水就汩汩地流出来。不想再看下去,她转身慢慢地向门口移去。若说先前还是出来转转的,那么现在就一定要离开。她绝不当那个最大的傻瓜了。

    想想昨天右贤王的举动,她竟还有些窃喜,以为他终于关注到自己。开始对自己有些不同了。尤其是当他抱着自己的时候,内心的狂跳竟是那样地明显。当她抱着他的腰时,她多希望时间在那一刻静止,她喜欢他的气息,喜欢他的邪肆。她甚至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一眼就看到他,否则是不是就会轻松地顺理成章了?

    离大门越发地近了,以南都有些佩服自己,究竟是什么力量让她一步未歇地移到这儿了?

    默默地站在了大门的外边,她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由最初的暗自隐忍到痛痛快快地哭出来,她的声音不大,可是那种伤心却是太过真切。

    哭够了,她这才移开了双手,匆匆地抹了一把眼泪,她打算找个人帮她离开。

    可是抬眼看时,竟一下子傻了。因为右贤王正抿着双唇一脸笑意地看着她,旁边的那个匈奴女人也是一副不屑的样子。

    “怎么,又要离开?”右贤王虽是带着笑意,可问出的话却有些凉寒。

    以南不由得一阵瑟缩,他怎么可以这么淡定?是他惹自己哭的,可现在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事情。

    她倔强地扭过头去,小声地说:“右贤王想多了,我只是出来转转。”

    “竟一个人转到门外了?还哭得稀里哗啦的。不明真相的人以为是我欺负了下人,嗯?”右贤王已经有了几分不悦。

    “下人?”以南公主立刻低头看向了自己,虽说穿得不那么奢华,可哪里看出来是下人了?

    没想到,她这样一做,周围立刻响起了一片笑声。右贤王无奈地摇了摇头,为什么每次见她出状况,都是一副笨笨的样子?

第一百三十一章 决心离开,心塞

    见右贤王向自己走过来,以南公主竟下意识地躲了躲。

    “还说自己不是下人?那你这么怕我做什么?你见过谁家的公主一个人躲在门外哭的?”右贤王说着向她伸出了一只手。

    “过来!”那是一种威严的命令,右贤王紧绷着脸,没有半分的情绪。

    以南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的那个匈奴女人,见她已经生气地别过脸去。

    不知怎么,她的心情竟好了许多。见许多人看着,她只得听话地将自己的手放到了右贤王的手掌之上。

    右贤王微微地扬了扬嘴角,弯腰一把将她抱起,返身回到了院落。

    以南不敢挣扎,只得将头深深地埋在他的怀里。直到自己被放下来,这才发现右贤王已经送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好好地洗洗脸,让米希亚带你到前院吃饭。听到没有?”右贤王定定地看着她。

    “知道了。”以南公主真是尴尬到了极点,她有些怀疑右贤王是不是会点儿什么?否则为什么她一有状况他就出现呢?

    吃饭的时候,她听到右贤王叫那个匈奴女人塔里沙,还亲自为她夹菜。她闷声不响地坐在一边,只是静静地吃饭。

    右贤王见她要把头低到桌子底下了,便笑着单手抬起她的下巴说:“桌子底下有菜吗?”

    以南的脸再次爆红,他就不能给她留一些颜面吗?

    “那就坐直了,好好地吃!”右贤王说着,拿过一个餐碟将每一样东西都夹了一些放到她的面前说:“这些都要吃掉。”

    以南很是心塞地抬起了头,正好迎上了塔里沙的目光,她轻抿着双唇,白了她一眼,继续低头吃饭。

    “可我吃不了这么多。”以南公主现在是越来越畏惧右贤王,她其实也不知为什么?可是每当右贤王靠近,她的心就跳得厉害。他对她的每一个命令,她都十分地在意。

    “那就等什么时候吃完了,什么时候再回房间。”右贤王说完,继续和那个塔里沙说话,再也没看过以南一眼。

    以南突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她想离开,自己却走不了。不离开,这种生活她真是很压抑啊!

    勉强地吃完东西,她第一个站起来说:“我吃好了,你们慢用。”

    她只想迅速地逃离,再也不想看到右贤王和别的女人有所亲近的样子。

    “以南公主,夫馀国的礼仪竟是这样的吗?若是我没有下桌,你有什么资格先行离开呢?”右贤王慢慢地侧过脸,那是一种千年的冰霜。

    以南心里一惊,右贤王说的没错,是自己太过任性了。想到这里,她急忙施礼说:“是以南考虑不周,请右贤王宽恕!”

    说完,她乖巧地坐下,默默地看着右贤王吃完。

    回去的时候,右贤王没有再抱她,而是陪着塔里沙去了一边的书房。

    以南公主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在米希亚的掺扶下,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外面的风虽说有些凉意,可她想站着透透气。刚才实在是太压抑了。

    “公主,这些好看的花据说都是阏氏送给右贤王的,这才多久,就开出了这么多了。”米希亚见以南公主的心情不是很好,便想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

    “嗯,真的很美。当时在阏氏遇到困难的时候,右贤王也是鼎力相助。所以,阏氏才会特别地感激他。”以南公主是知道这些的。他可以对任何一个女子好,却唯独对她是有成见的。

    或许右贤王以为自己来到这里的动机不纯,本想得到单于的恩宠,却没想到单于不仅看不上自己,还要利用自己赢得显希的心。右贤王鄙视自己也的确是在情在理。她真的无话可说。

    就在这个时候,塔里沙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身后,“以南公主,你的脸皮真的这么厚吗?单于不喜欢你,你离开就是。为什么非得要留下来抢我的右贤王呢?”

    以南公主看了她一眼,淡然地说:“我没有抢他。是你想多了。”

    塔里沙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说:“既然没抢,为何要故意地弄伤了脚?我是右贤王的表妹,但我们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现在,右贤王对我的好,全都是兄妹之情。可是我还想要的更多。原本我就要成功了,可是你却出现了。还屡次三番地来挑战我的底线。这我就不能容了。”

    说着,塔里沙从袖口拿出了一只甩鞭,她“啪啪”地轮了两下,这才阴笑着说:“我们来比试一下吧!若是你赢了,我自然离开。若是你输了,就滚回你的夫馀国,你可敢接招?”

    以南公主听了,踉跄了两下,且不说现在她的伤势无法迎战,即便是她赢了,又能如何?右贤王对她从未有过任何的心思。她深知勉强得来的感情不会幸福,她不会勉强任何人了。一旦看清了事实,她就会退开,绝不会去飞蛾扑火什么的。

    想到这里,以南公主苍白着脸,无力地笑了笑说:“塔里沙,你根本没有必要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右贤王对我也不是你想的那样。若是你看不惯我,我倒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塔里沙将信将疑地打量着她。

    “其实,我早就想离开了。只是腿脚不太灵便了。你能帮我离开这里吗?我会非常地感谢你。”以南公主浅浅地笑起来。若是塔里沙肯帮忙,那一切就好办多了。

    塔里沙听了,顿时惊讶极了。她真的对右贤王没心思了?以南会这样轻易地放弃?她不会是又有了什么鬼主意吧?

    想到这里,她摇了摇头说:“我才不信你说的话。谁知道这是不是一个巨大的坑?万一右贤王怪罪下来,那我岂不是要被责罚?”

    以南听了,气得顿时闭上了眼睛。好一会儿,她才说:“只要你肯帮我离开这里,我会尽快地回到夫馀国。当然,是在我的脚伤痊愈之后。我想也用不了多长的时间。这下行了吧?”

    塔里沙再度看向了以南,有些不确定地问:“你没有骗我?”

    以南白了她一眼,有些不耐地说:“难道你希望我留在这里?”

    塔里沙扁了扁嘴说:“我恨不得你立刻消失。”

    以南听了大笑,伸手拍了拍她说:“这就是了,你既然不愿意见我,就快些帮我离开啊。”

    塔里沙想了想,虽然有些不信任以南,但若是她真的离开了又有什么不好呢?

    “可你要答应我,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这里。”塔里沙特意地强调了“最短”两个字。

    “好。我答应你。”以南公主说完,便不再看向塔里沙。她转身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米希亚紧紧地跟在以南的后面,等关上房间的门,米希亚这才噘起了嘴,有些不满地说:“公主,您明知道塔里沙的用意,为何还要答应她呢?”

    “那你的意思是?”以南公主紧抿着双唇看向了米希亚。

    “呃,右贤王是对她特别了一些,但不代表就喜欢她啊。当然是那种男女之间的喜欢。刚才她也说了,右贤王对她仅仅是兄妹之间的那种偏袒,并没有其他。”米希亚认为自己看得还是有几分透彻的。

    “那我呢?以什么样的立场留下?”以南公主无奈地苦笑,她没有任何资格去阻碍他喜欢别人,不是吗?

    米希亚听了,急急地摆手说:“不是公主想的那样。我私下里感觉右贤王对您和那个塔里沙是不一样的。右贤王对您笑的时候,是那种春风明媚的,带着几分呵护。而对塔里沙,是单纯的那种照顾。真的不一样,不信您再好好地回想一下。”

    “有吗?”以南公主还真没发现。不过,先前的事情在脑海中略略地过了一遍,虽然没发现什么端倪,可右贤王对她似乎没那么厌嫌。

    看着公主的脸色有些缓和,米希亚适时地问道:“公主可曾想起了什么?”

    “没有啊。对了,我想一个人静静。你也先去歇息吧!”以南公主是真的有些疲惫了,不是身体累,而是心累。

    米希亚见她是真的有些倦怠,这才点了点头,悄悄地退了出去。

    以南无聊地看着房顶,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既然塔里沙答应帮她离开,就一定会有办法的。不知怎么,一想到要离开这里,她竟突然地有些不舍了。

    现在的这种境地能怨谁呢?似乎每次她都是晚了一步。单于有了显希,而右贤王又有了塔里沙,不是吗?

    伸手摸了摸了受伤的脚,竟有些心急起来。既然自己想要的得不到,就快些好起来吧!她想立刻回到自己的家了,至少在父母的身边,她还能有那份关爱和快乐。在这里,她有的只能是无尽的辛酸。

    显希幸福地倚在冒顿的怀里,偶尔会伸出手来去摸他的下巴。

    冒顿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宠溺地说:“怎么这么调皮,嗯?”

    显希噘了噘嘴说:“小气。对了,听说以南公主还住在右贤王那里。他们会不会有了什么惊喜啊?”

    冒顿想了想说:“哪有那么快?一个傲骄着,一个别扭着,不是你想的那样顺利。”

    显希听了,有些疑惑。若是右贤王讨厌以南公主,早就给送出来了。可她听到的消息是以南公主不但没有回来,还被右贤王给多留了几天。

第一百三十二章 特来拜别,不舍

    冒顿在匈奴大宴三天,以最盛大的仪式欢迎自己的阏氏归来。其间,各国礼贺,达贵相聚,好不热闹。

    再加上显希有孕,更是双喜来临,乐得冒顿合不拢嘴。

    夜深人静的时候,冒顿宠溺地搂着显希,看着她娇好的容颜,竟一时有些恍惚。他没想过显希竟会这般仙美,这么惹眼,她一次次地给着他惊喜。哪怕他纵横杀场无数,强大的内心也无法抵挡此刻的澎湃。

    “显希,其实,我第一眼便是喜欢你的。那一个耳光既是对你的惩罚,也是对我内心的洗涤,那个时候我已经是沉迷了。只是不愿意面对一切,不愿意接受心里的落差。虽说你是丑陋的,但我后来依旧是甘之如饴,因为你已经走进了我的内心,任何人都无法撼动。”冒顿说着,微微地倾身覆上她的双唇。

    显希伸手抱住了冒顿的腰,她微闭着双眼,任冒顿在她的身上肆意。这一刻,她百感交集,看着眼前威魅的男人,竟感觉有些不真切了。

    原本他们不可能有任何的交集,是“和亲”让她不得已踏上了北土,让她不得已与青梅竹马泪分两地。原本以为只是一次短暂的旅程,末了还是要回到汉都。或者命如北狐,随时没了性命。

    谁知,堂堂单于竟不计她的丑陋,夜夜拥她入眠。现在,他竟会因她费了无数的心思,只想让她再回北土。

    一路里走来,虽说风雨无数,可她竟风风光光地成为了他的阏氏,如此盛大的册封大礼,真的让她始料未及。

    他因她伤了无数女子的心,却不悔不弃;自己因他日夜熬煎,只是贪恋他威魅的笑意。

    突然感觉一阵钝痛,冒顿已经是横冲万里。显希低哼着涨红了脸,冒顿紧紧地抓着她的双肩,似乎要将她整个地吞下去。

    显希的四周炽热难抑,她像是漂浮在岩浆之上,只想有更猛烈的甘霖淋洒。

    “单于,谢谢你爱我。此生,我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追着你来到北土。”显希说完,将身子躬了躬,她想更近地靠近冒顿。

    “乖。此生非你不娶,这是我的定数。天意如此,我亦不能改变。”冒顿说完,再度凶猛地向前。

    次日起来,显希腰酸背痛。她幸福地靠在了冒顿的怀里说:“真不知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只要一想到他是单于的,我的内心就会无比地激动。”

    冒顿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说:“无妨,阏氏定是要多生几个的。男孩像我,女孩像你。如何?”

    显希听了,蓦地钻到他的怀里说:“谁要生那么多?怀孩子很辛苦的。”

    冒顿点了点头说:“我知道。可我对你这么好,想不怀也难。不是吗?”

    “你——”显希一时竟说不出什么。

    冒顿心情大好地说:“嫁给了我,就得听我的,不是吗?”

    显希听了,只得微闭着眼。他说的又何尝是一个笑话?他的命令自己又几时违抗过?

    南赤木和章立过来的时候,显希还在酣睡。要不是冒顿晃她起来,她真不知要睡到什么时候?

    “阏氏,南赤木就要随将军前往汉都了。今日特来辞行。”南赤木的眼圈一红,每每想到这些,她都很难受。

    “啊?今日离开?”显希有些懊恼,南赤木早就和自己说过的。都怪单于,害得自己到现在都不愿意起来。

    这个时候,章立将军也走过来说:“章立与南赤木特来拜别阏氏。”

    显希赶紧伸手扶起了章立,声音有些哽咽地说:“真不愿意与你们分开。”

    南赤木站在一边笑着说:“本来打算多留几日的,谁知汉帝竟下旨升章立为将军,那个秦诚另有重用。”

    “哦?原来是高升了啊?可我还没有设宴庆祝呢?”显希难免有些遗憾。

    章立笑着说:“多谢单于和阏氏盛情,时间紧迫,不容耽搁。日后你们回到汉都,再聚就是。”

    南赤木也点头说:“章立所言正是我想说的。这次去汉都,我定学会做一些好吃的菜,到时候好好地招待你们。”

    冒顿轻轻地点头说:“嗯,有什么事可直接找汉帝。若是他不帮,我定会和他没完。”

    南赤木听了,一时哽咽。她几步来到了冒顿的近前深施一礼说:“南赤木本想一直跟着单于的,却没有想到会遇到自己喜欢的人。此次一别,真的很难再回来了。还请单于多多关照自己,您的一些禀性我已告知了阏氏。”

    说到这里,她泪如雨注。

    冒顿伸手扶住了她说:“是我大意,从未设身处地地为你着想。这么久了,你对我尽心尽力。是我要感谢你才对。这次前往汉国,章将军定会待你如珍宝。我和显希早已准备了一份厚礼相送。等二位好事将近,定要通知我们。”

    显希点头,再次哽咽地说:“多谢单于成全,我和章立将军才会走到一起。”

    冒顿听了,伸手搂过显希说:“应该感谢和亲,让我放开了视野。显希被我接回来,你走出去也是正常。否则,异国间相爱之人想要在一起,真的是不敢妄想。”

    这个时候,里娟、婉玉都跑了出来。她们两个拉着南赤木的手说:“虽说不愿让你离开,可是有了心爱之人。这是天大的好事,我们高兴着呢。”

    南赤木看着她们两个,竟也娇羞地一笑。她伸手拉住了她们说:“很留恋在一起的时光,虽说那个时候,我有些冷,但我的心是火热的。”

    婉玉撇了撇嘴说:“我可没看出来。当时,你冷沉不语的样子,着实让人有些犯嘀咕。还以为你不喜欢我们公主呢。”

    里娟也点头说:“我还以为你会处处与我们作对,于是竖起了好多的刺等着你来,可等得久了,又缩回去了。”

    南赤木听了,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她真的那么可恶吗?

    显希这个时候笑着说:“这也怨不得南赤木,在单于的身边呆得久了,想笑也是难的。”

    冒顿听了,微微地皱着眉头说:“怎么?我那么严肃吗?”

    婉玉立刻点了点头说:“是啊是啊,单于威严的样子好可怕的。”

    里娟也笑了笑说:“嗯,单于以前都不觉得吗?在我的印记里,您只是见了公主以后才会偶尔地笑。其它的时候,都是一副冷威的样子,真的很让人畏惧的。”

    冒顿一时就愣住了,真的这样吗?

    他伸手抬起了显希的下巴,认真地问:“那你怕我吗?”

    显希的脸一红,小声地说:“别人都看着呢。再说,我一直都是怕你的呀。”

    “胡说!”冒顿的脸顿时阴沉下来。

    这一声嗔吼着实吓坏了旁边的人,好好的,怎么说发火就发火了呢?

    显希也一惊,委屈的眼泪顿时就在眼眶里打转了。她本来就是怕他的不行吗?

    见自己吓坏了大家,冒顿这才轻咳了几声,放柔了声音说:“既然怕我,为什么离开的那日任我千般挽留都不成?你知道那天晚上我是怎么度过的吗?你踏上汉国的土地,可曾想过北土的我正遥遥地望着你?我派右贤王一直送你到边界,那是我最后的挽留,也是最后的机会。可是你呢?当我看到右贤王是一个人回来的时候,我心中的郁闷你可感觉得到?”

    旁边的人听了,除了南赤木,个个是唏嘘不已。原来单于竟是这样多情的人。

    南赤木点了点头说:“单于所言极是。那天晚上,是我一直陪着单于久久地站在唯情园内,单于就那样不声不语地站了一夜,眼角的泪滴从未断过。我站在他的身后,竟希望阏氏可以知道单于的心意,希望阏氏能突然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显希听了,内心绞痛不已。她有想过这些情景,可当冒顿亲口说出来,她还是感动不已,还是惊诧莫名。

    她提着长裙再度上前,紧紧地搂着冒顿说:“谢谢单于想我,以后我再也不离开了。除非是单于不要我了,好不好?”

    冒顿的嘴角微微地弯起,他紧紧地搂着显希说:“不许再说这样的话,冒顿喜欢显希,此生都不会离弃。若是你敢不忠于我,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显希更深地向他的怀里钻去,小声地说:“知道了。显希再也不敢惹单于生气了。”

    倾云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样温馨的场景。她笑着摇了摇头,显希终究是好命,原本不相干的两个人,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竟会走到一起,而且是如此地幸福。

    南赤木见倾云出来,本想施礼,可又想起她此刻的身份,很是尴尬地站在那里。

    倾云倒是毫不介意,她径直走到了章立的面前,笑着说:“章将军,麻烦您回去见到我父皇的时候,告诉他我在这里一切都好。还有,若是遇到了什么解不开的事情,就向父皇提我,他一定不会为难于你。”

    章立有些惊讶,他没想到倾云公主会给自己这么大的优待。于是,他赶紧施礼说:“多谢公主!章立定将一心为国,甘奉热血。”

    南赤木也深施一礼说:“多谢公主!”

    倾云赶紧上前,急欲扶起两个人。却在抬头间,看到左贤王朝着这边走过来。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太过意外,郁闷

    “呃,不必客气,理应如此!”说完,倾云转身急急地离开。

    显希疑惑地看着倾云的背影,再抬眼看着左贤王,真的是一头雾水。姐姐似乎有些怕左贤王。

    这个时候,左贤王已经走到了近前。他看着倾云的背影,若有所思地问:“她跑什么?”

    显希摇头,她也很想知道啊!

    冒顿却微微地掀了掀嘴角说:“左贤王今日好兴致。在我的印记里,你似乎从来都不关心与己无关的事情。”

    左贤王听了,有些尴尬地笑笑,他施了一礼说:“正是先前事不关己的样子,现在才想有所改变。”

    说完,他朝着身后一摆手,立刻有人送上来两个精致的箱子。

    左贤王这才不紧不慢地说:“听闻南赤木要走,再怎么说她也是匈奴的女儿,何况还伺候了单于这么久。真的离开,还是让人有些不舍的。备了些薄礼,希望南赤木收下。希望章将军不要嫌弃。”

    章立听了,赶紧过来道谢。

    南赤木也是受宠若惊,正如单于所言,左贤王轻易是不随意走动的。何况还准备了这么多的礼品。

    “我也谢谢了。难得左贤王用心了。”冒顿不冷不热地说着。

    左贤王只是笑着,并不言语。可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南赤木离开,怎么说,大家也是要出来送送的。

    倾云窝在一个角落里,很是纠结。她是想出来的,可并不想见到左贤王。具体因为什么,她也说不清楚,总之只要左贤王出现,她就特别地不自在,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眼见着章立已经跃到了马上,若是再不出来,就真的来不及了。

    她牙关一咬,硬着头皮地跑了出来,“章立将军,一路顺风!”

    她的动作太过迅猛,只记得急急地向前奔跑着,却在到了马前的时候来不及停下,一头撞到了马身上,然后又“”地弹回来,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整个动作之快,令人来不及反应。只在听到那声惨叫时,大家才回过神来。

    左贤王见了,立刻大笑起来。他都看到了什么?是玄幻了吗?她从哪里冲出来的?

    别的人也只是忍着笑急忙过来扶起了倾云。

    整个身子都是痛的,额上都撞出了一小块包。倾云真是要窘死了。她何时出过这样的丑了?想到这里,她转身想跑回去,却在抬腿的瞬间,一下子又摔倒。

    突然,一双大手紧紧地拽着她。抬眼时,正对上左贤王探究的眼眸。

    “身为公主,就是这样毛毛草草的?”左贤王不得不皱了皱眉。

    倾云一听,两颊更是绯红,她将脸别到了一边,低声地说:“可现在不是了,我只是一个侍女了。”

    侍女?有点儿意思。左贤王眸光飞转,他似乎很久都没有笑得这么开心了。

    想到这里,他抬眼看向了冒顿,很认真地说道:“单于,既然她只是一个侍女,就派到我那里可好?正好我喜欢吃汉国的饭菜。正愁找不到合适的人呢。”

    显希听了,蓦地瞪大了眼睛,据她所知,左贤王的近前可是没有女人伺候的。哪怕饭菜都是身边的护卫去做。这是怎么了?

    冒顿也暗暗地蹙了蹙眉,他也感觉有些新鲜。

    还没等他说什么,倾云却连连地摇头说:“我不去。我,我只希望呆在妹妹的身边。”

    左贤王听了,脸色阴沉得可怕,连冒顿见了,都有些诧异。

    必竟左贤王是第一次有所请求,而且还是因为一个女子,冒顿自然不会拂了他的面子,于是下令说:“就依左贤王。还不快过去?”

    显希扁了扁嘴,姐姐得罪了单于之后,日子就不怎么好过了。可她却非要来北土 ,这可怎么好?

    倾云的心里既有些郁闷又有些紧张,她不是喜欢左贤王的吗?可现在,她该如何是好?

    看到倾云呆愣的样子,左贤王俯了俯身说:“怎么,等着我抱你?”

    “啊?”一张俊颜近在眼前,倾云是真的有些眩晕了,左贤王真是太英俊了,她的心蓦地一颤。从前对他的敬畏越发地浓烈起来。

    她本能地挣扎了几下,她想自己走。可是那只箍着她的手并未离开,左贤王也不知怎么了,刚才看到眼前软软的红唇,他竟有想亲下去的冲动。

    想到这里,他不再犹豫,伸手抱起了倾云,笑着看向冒顿说:“我先走了。第一次启用侍女,得慢慢地**才行。”

    显希有些不放心地上前几步,却被冒顿一把拽了回来。他看着左贤王的背影,凉凉地说:“别忘了,她可是汉国的公主。”

    左贤王听了,嘴角微微地扬起。他不管她是谁,只是感觉她尤其地有趣就对了。

    回到自己的院落,那些下人们全都吓了一跳。左贤王竟抱了一个女子回来?

    “将药箱拿过来!”左贤王直接无视了那些人的眼神,抱着倾云直奔自己的房间。

    倾云有些忸怩,她的头都快垂到腿上了。

    左贤王见了,越发地想笑。他故意将脸贴向了倾云,温声地问道:“从来都没有一个男子离你这么近?”

    倾云吓了一跳,蓦地抬眼,见左贤王正笑得阴冷。

    她的心蓦地一凉,有一种害怕的感觉。她本能地往回缩了缩,低声地说:“左贤王只是让我当个侍女,这样问我似乎不妥。”

    “不妥?”左贤王陡然地挑高了音量,他伸手给了倾云一个耳光,直打得倾云晕头转向,她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只是一个问题而已。左贤王究竟在气什么?

    她趴在床上,动也不想动。她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怎样?

    左贤王却并没有让她舒坦,而是单手拎起了她的衣领,冷厉地问道:“在我面前装什么高洁?当初胁迫单于的那种胆量呢?你还真是低贱,竟然主动地往男人的身上趴!想必已经得逞了不是吗?”

    倾云这才明白,原来左贤王在意的竟是这件事。那也就意味着她在汉国的所作所为匈奴人都知道了,不是吗?

    其实,现在她也很后悔。明明知道单于对她无情,却还要飞蛾扑火,甚至一意孤行,做了那么多张扬的事情!也难怪左贤王会如此地嫌弃于她。

    伴着刚才脸上的疼痛,再加上内心的伤痕,她突然感觉很是绝望。她之所以不想留在汉都,就是不想让自己太过于尴尬。她如何不知前来北土的艰辛?如何不知还要面对的屈辱?可是只要不让父皇和母后难堪,不管遇到怎样的挫折,她都认了。

    想到这里,她倔强地昂头,委屈地瞪视着左贤王说:“是倾云一时张扬,做下了错事。但仅仅是劫持了单于而已,没有其它。若是左贤王执意以为倾云低贱,那也没有办法。倾云请求回到唯情园。”

    说完,她紧抿着双唇,任凭脸上是火辣辣的痛。

    “回唯情园?”左贤王肆意地狂笑,然后才阴鸷地说:“我既然带你过来,还会送你回去吗?哪怕是死,都要死在这里,明白吗?”

    说完,左贤王一把扯下外衣,定定地看着倾云说:“我只是感觉你有趣,才会给你这个机会。是生是死,都掌握在你自己的手里。懂吗?”

    自己的手里?倾云是真的糊涂了。她都这个样子了,还有什么资格掌握自己的性命?左贤王说的话真是奇怪极了。

    脑袋乱轰轰的,倾云看着左贤王不断下沉的身形,呼吸越发地窒闷起来,他究竟要怎样?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难道还要取她的性命不成?

    看着倾云惶恐的神色,左贤王终于下了决心,他站起了身,三两下就除去了身上的束缚,只剩下薄薄的单衣。然后,他倾身过来,直接罩住了倾云,凉凉地说:“若是你的运气好,可以免于一死。否则,就会是生不如死。”

    倾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身上一凉,左贤王早已除去了她身上的束缚,当迷人的身形展现在他的面前,左贤王还是呆愣了一下。既而,他如猛虎一般扑了上去。

    倾云奋力地挣扎着,求救着,可却丝毫不能撼动半分。嗓子哑了,眼泪干了,倾云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可是左贤王却越发地凶猛,原本他只是想浅尝一下,最后却是欲罢不能。

    哪怕倾云再是竭力反抗,终究还是瘫软在他的怀抱之中。

    看着她脸上的泪痕,左贤王的心情大好,原来她真的还是完璧之身。这让他安稳了许多。不知怎么,只要一想到她和单于亲密的样子,他心里的怒气就不击自发。他非常地讨厌那一段过往。

    抱着她一起沐浴,是从未有过的舒爽。哪怕是在水中,他也难以抑制地要了倾云一次又一次。

    感觉整个天空都是黑暗的,倾云无力地抓着他的手臂,她只是不停地在沉浮着,丝毫没有了自己。当炽热的情绪在心中浸染,她只能再次尖叫,却无力改变什么。

    沉沉地睡去,他紧紧地抱着她。天已渐亮,原来他竟与她纠缠了一夜。可他却丝毫都没有察觉。只是感到从未有过的快乐和满足。

    蓦地想起了什么,他再度起身,立刻拿过旁边的药箱,他拿出几种药草,开始认真地给倾云涂抹着患处。他像爱惜珍宝一样地小心。

第一百三十四章 莫名心伤,淡然

    倾云醒来的时候,正好迎上了左贤王柔和的目光。不知怎么,她竟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他的冷魅远远地在她的想像之外,他的凶猛更是让她无地自容。

    “过来!”左贤王对她的反应很是不满,他会吃人不成?

    倾云不想触碰他的逆鳞,只得顺从地移过去。只是浑身的酸痛,让她下意识地轻哼了一声。

    左贤王的眸光幽深,他猛地伸手扯过倾云,声音沙哑地说:“一醒来就诱惑我吗?嗯?”

    看着他炽热的眼神,倾云立刻转身,她要逃。若是再来,她会没命的。

    可左贤王岂能给她这个机会,他毫不吝惜地覆了上去。外面阳光明媚,屋内却是波澜翻涌,倾云再有不满,也不敢作什么挣扎,她只能是认命地承受着他的侵袭,或是啜泣,或是闷哼,或是尖叫。若是他不停,她便只能是紧紧地搂着他的腰。

    低头再度深吻住她的双唇,左贤王满眼浸染着肆笑和得意。

    “倾云,以后你便是我的女人了。应该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嗯?”他用力地捏了一下她的下巴。

    倾云吃痛,只得微闭着眼说:“是。我知道了。”

    左贤王听了,这才通身欢愉地起来。他立在窗前,伸了伸腰身,这一晚他还真是乏了。

    走出去命人做些大补的东西,返身回来的时候,倾云已经又沉沉地睡着。

    天色渐黑的时候,倾云终于再度醒来。伸手探向旁边,并没有人。她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只是一天的时间,她的世界就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左贤王真的喜欢她吗?

    她勉强地起身,竟看到旁边已经准备好了沐浴的温水。不知怎么,她迷茫的心还是悄悄地喜悦了一下。

    推门出来的时候,早有人进去收拾残局。这里伺候的人竟没有一个是女的,倾云在诧异的同时,也微微有些窃喜。

    正疑惑着,便有一个护卫走过来恭敬地说:“请公主吃些东西吧!这是左贤王叫人特意给您准备的。”

    “哦,谢谢。那左贤王在哪里?”虽然有些畏惧他,但心里还是渴盼着见到他。

    那个护卫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奉亚姑娘请左贤王去品茶,应该快回来了。”

    品茶?奉亚是谁?原本的温暖顿时转化为凉寒,他要自己过来,就是为了供他发泄?否则,怎么会转身就与另一个女子品茶了?

    见倾云的脸色不太好,护卫知趣地退到了一边。

    一个人默默地吃着那些不知名的东西,护卫给她拿什么,她就吃什么。不知不觉地竟吃饱了。

    她呆呆地坐在窗前,夜色越浓,她就越发地忐忑,左贤王会不会依旧疯狂?或者,他转眼就忘了她?

    必竟乏累,倾云在胡思乱想中渐渐地睡着。因为没有人打扰,这一觉她睡得很香。睁开眼时,天已放亮。看向旁边,依然没有人。

    只是一眼,倾云的眼泪便汩汩而出。原来他真的可以再去找别的女子。他竟一夜未归?

    看到的还是那个护卫,倾云忍不住,于是便低声地问道:“左贤王昨晚都没有回来吗?”

    护卫轻轻地点了点头说:“是的。不过公主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吩咐。”

    倾云听了,淡然地一笑说:“你叫什么名字?”

    “隐啸。”那个护卫站得笔直地回答。

    “好,你叫我倾云吧。我也是伺候左贤王的人。因为我现在的身份就是一个侍女。所以,不要再对我有什么恭敬了。”她并非赌气,事实本来就是如此。她还装什么清高呢?

    侍女?隐啸明显不信,再说左贤王从未带回来任何一个女子。说她是侍女,岂不是笑话。

    两个人正说着话,听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还有女子的说话声。

    隐啸立刻迎了上去。打开门时,走进来的正是左贤王,只不过挽着他手臂的竟是一个打扮清爽的匈奴姑娘。

    见到倾云,奉亚立刻愣在了那里。怪不得左贤王说什么也不带自己过来,原来他是藏了别的女人。

    想到这里,她立刻看向了左贤王,生气地问道:“她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左贤王抬眼正好迎上了倾云淡淡的目光,于是,他轻抿着薄唇说:“一个侍女而已。你激动什么?”

    “侍女?左贤王什么时候用女子伺候了,不都是男人吗?”奉亚的敌意更是浓烈,很明显,她不信左贤王说的。

    而倾云则是冷冷地站在那里。她有想过自己的身份,可当左贤王真的说出来的时候,她的内心还是惊颤了一下,原来在他的眼里自己也不过如此。

    她不想哭的,可是难受的眼泪竟止不住。她蓦地别过脸去,伸手抹了一把脸,这才转过身来说:“没错,我就是这里的侍女。请问奉亚姑娘需要来杯水吗?”

    左贤王没想到她竟会这么配合,不由得深深地拧了拧眉,再度看向她时,竟发现她的眼圈微红。她哭过了?

    奉亚听了,立刻伸手挽住了左贤王说:“还真是啊!可她的表情怎么怪怪的?不会是你欺负她了吧?”

    左贤王的确有些头痛,她就不能安静一会儿吗?

    倾云见两个人说得热闹,自己也不想无聊地站在那里。因此,她冲着两个人微微点了点头向房间里走去。

    “喂,你站住!” 奉亚几步便来到了倾云的面前,恨恨地说:“那是左贤王的卧室,你有什么资格进去?”

    倾云一愣,是啊,她怎么忘了这件事。想到这里,她微微地欠了欠身说:“我是侍女,自然是要收拾房间。难道奉亚姑娘要去收拾吗?”

    “你?”奉亚没想到倾云说话竟这样滴水不漏。若是她不让,便妨碍了别人做事。若是她阻拦自己去收拾,那不就成了侍女?

    左贤王听了,倒是心情大好地笑起来。为什么自己抱回来的小猫,只要一伸爪子就惹得他想笑呢?

    两个人同时转过头瞪向了左贤王,只不过各自的心思不同。

    见奉亚不再说什么,倾云便立刻大步地冲向了房间。她一刻也不想呆在那里,她只是感觉无比地窒息。

    两个人在外面呆了多久,她不知道。她只是窝在房间的一角发着呆。

    左贤王进来的时候,正看到她蜷缩在角落里,倒还真是像是一只猫了。

    他走过去,伸手抱着她起来,这才问道:“这两天可好好地吃饭了?”

    倾云只是挣扎了两下,便捕捉到了他眼里的阴鸷,吓得立刻软了身子,低声地答应着,“吃过了。”

    左贤王抱着她坐下来,沉声地问道:“你在生气?对吗?”

    倾云只是想安静一下,并不打算惹他。见他这样问自己,立刻摇了摇头说:“没有。我只是想家了。”

    “想家?这才几天?嗯?”左贤王看着她闪躲的目光,心下了然。于是,低下头吻了吻她,又问道:“不想当我的侍女?”

    倾云一听吓坏了,给她几个胆子也不能点头。谁愿意被人差遣啊?何况还是眼前的这个恶魔。

    “不,我喜欢这样。能够在左贤王的身侧伺候,是我的荣幸。”倾云说完,特别地鄙视自己,她从未这样低声下气过。

    左贤王听了,再度大笑起来,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说:“既然这样,那就好好地伺候我!”

    说完,蓦地扯去她的长裙,肆意地亲吻起来。倾云无力地趴在床上,任那无边的黑暗再度袭来。她紧紧地咬着被子,生怕自己会发出声来。因为她越是尖叫,左贤王便越是凶猛。她怕了,很怕。

    察觉出她无声的抵抗,左贤王的怒火便腾地升起,他一把将被子抽走,狠狠地侵袭着她。终于听到他想听的声音,这才满意地轻抚起来。

    当左贤王抱着她出来吃东西的时候,两边的护卫都低着头。没有人表现出任何的诧异,在他们的心里,甚至是有些高兴的。必竟左贤王从未近过女子。若是这位汉国的公主能让左贤王有了兴趣,那倒是天大的喜事了。

    可倾云并不知道这些,她只是低着头,尤其是看到隐啸的时候,脸色越发地绯红。她感觉自己真是丢脸极了,刚才的喊叫都听到了吧?他们一定是非常地鄙视自己。

    左贤王陪着她好好地吃了饭,这才说:“明日让隐啸带你出去转转。顺便给自己置办些好看的衣物什么的。”

    “谢谢左贤王。”倾云木然地应着。

    饭后,左贤王去了大帐处理军务。隐啸陪着倾云去外面散心。

    “隐啸,你一定看不起我对吗?”倾云是直爽之人,有些话闷在心里真的很难受。

    隐啸一愣,他不明所以地问道:“公主何出此言?”

    倾云微微地一笑说:“我名义上是左贤王的侍女,实际上只是左贤王的一个工具而已。你要是笑我就笑吧!”

    这下隐啸倒是听懂了,他连连地摇头说:“公主,您想多了。左贤王对您是特别的。”

    “特别?他对那个奉亚才特别。”说到这里,倾云是有些激动的。奉亚可以肆意地挽着他,可以随意地说着什么,甚至可以无比张扬地质问他。可是自己敢吗?

    想着想着,倾云的眼泪便又止不住。

    隐啸吓坏了,立刻上前劝道:“您和奉亚姑娘都是特别的。”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不速之客,尴尬

    都是特别的?倾云苦笑着摇了摇头。

    “那奉亚经常过来吗?”倾云也不知自己为何要这样问。

    隐啸听了立刻摇了摇头说:“公主,实不相瞒。跟左贤王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奉亚姑娘过来。”

    “哦。”倾云听到这里,心情莫名地好了一些。

    隐啸想了想,还是说:“公主,左贤王吩咐我要给您置办些东西。您看!那边有许多,您还是挑些自己喜欢的吧!”

    倾云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这才说:“不必了。我自汉国带过来许多的东西,足够用上三年两载的了。你倒是可以陪我去买些食材什么的。以后就由我来给左贤王准备餐点了。”

    隐啸听了,双眸顿时放光,这对他而言真的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没想到倾云公主这么贤惠!

    “公主真的要给左贤王做饭吃?”隐啸有些不敢相信地问。

    “是呀。这是侍女应该做的呀。还有,收拾房间,打理花草什么的。你愿意教我吗?”倾云虽说自小受到娇惯,但该会的东西却丝毫都不含糊。

    “哦,好好。若是公主愿意,我自当倾力才是。”隐啸的嘴角不住地上扬。在他的心里,竟越发地喜欢倾云了。原以为她会侍宠而娇,没想到竟是出人意料。那左贤王知道了一定会是非常高兴的吧!

    左贤王回来的时候,见卧室里竟没有人。于是顺着声音走到了厨房,见柜子里都是新添置的食材,倾云正认真地和隐啸说着什么,然后两个人便一起忙碌起来。

    她在做东西?这倒是没有看出来。不过,一想到呆会儿便会吃到她做出来的美味,左贤王还是很开心地笑了出来。

    倾云没想到左贤王会回来得这么早,她一边在桌子上布菜,一边问:“隐啸,左贤王会挑食吗?比如辣的,甜的?有没有忌口的啊?”

    隐啸看着她紧张的样子,笑笑说:“不挑的。我做了这么久,从没见左贤王介意过什么。”

    “哦,他一会儿回来看到桌子上的东西会惊讶吗?他吃惯了你做的东西,突然地换了味道。万一不高兴怎么办?”

    “不会的。公主不要担心了。”隐啸只是笑着安慰她。

    “嗯,隐啸说的没错。看到你为我做东西吃,我很开心。”左贤王早已忍不住地走出来。因为这些饭菜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倾云没有防备,手一抖,端着的菜眼看着就要掉在了地上,只见左贤王倏地伸手,稳稳地接过了东西,他目光柔和地说:“你很怕我?”

    倾云只是抿着嘴,为什么在他的面前,自己的心总是在狂跳不已。

    这个时候,隐啸走过来接过了左贤王的外衣,恭敬地说:“请您用餐吧!这些都是公主亲自做给您的。”

    左贤王点头,顺势坐了下来。倾云见了,立刻伸手为他布菜。

    左贤王看了她一眼,微笑着说:“过来!”

    倾云只得依言走过去,紧挨着他坐下来。

    “我们一起吃。”左贤王说完,伸手夹了一口东西放到了她的面前说:“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

    倾云连大气也不敢出,因为她看到左贤王已经将一口菜放到了嘴里。她不敢直视,只得偷偷地用余光去看他的表情。隐啸也是有些紧张的,他紧紧地盯着左贤王的一举一动。

    吃了两口,左贤王点了点头说:“嗯,好吃。以后就你给本王做东西吃好不好?”

    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倾云立刻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有人进来禀报,说是单于带着阏氏过来了。

    左贤王听了,微微地笑了笑。他转头看向了倾云说:“阏氏这是不放心你呀!”

    倾云听了,心里立刻温暖起来。原来显希并没有置她不管。

    单于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满桌子的美味,于是便戏谑地问:“这些不会是她做的吧?”

    左贤王挑了挑眉说:“还真是倾云公主做的。若是单于不嫌,坐下来品尝可好?”

    “不了。我来是因为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不如一起去那边说吧!”冒顿说完率先向另一个房间走去。

    左贤王微微有些郁闷,这好吃的东西才刚刚品尝,就被单于给搅了。他是故意的吗?

    可再心塞,也不能违逆单于,左贤王只得跟了过去。

    显希见了,倒是心中窃喜。冒顿果真是体贴自己的。

    她上前拉住了倾云的手,小声地问道:“左贤王待姐姐可好?您没受什么委屈吧?”

    倾云抿了抿嘴,她要怎么说呢?其实,一见显希过来,她的内心便是翻江倒海的。

    察觉到倾云的异样,显希顿时紧张起来,“姐姐,到底怎么了?您的脸色不太好。”

    倾云深思了一下,还是说:“妹妹在单于的身边,定会知道什么时候有人去汉国。若是可能,尽快地帮我离开这里可好?”

    “啊?姐姐你后悔来到这里了?”显希立刻瞪大了眼睛。当初倾云可是哭着求着要来的。这才几日,便萌发了离开的念头。

    看出了显希的疑惑,倾云只得说:“好奇之心人人皆有。以前总是想着某些人高高在上,特别地想接近。可一旦离得近了,又突然地发现他们不是自己能够驾驭的。与其让自己的心很累,为什么不能眼不见为净呢?”

    显希认认真真地想了半天,这才恍然大悟地问:“难道姐姐已经喜欢左贤王不能自拔了吗?”

    倾云倔强地摇了摇头说:“我只是一个侍女,哪里有资格想那些有的没的?只是突然很想念汉都,妹妹就再帮我一次吧!”

    “是这样啊!可姐姐一直是坚强的,若说想念也该是我才对吧!若是没有猜错,左贤王不会和您已经——”显希说到这里,内心是有些激动的。那天,左贤王一带走倾云,她就忐忑不已。要不是冒顿拦着,她一定会上去说点什么。

    闻言,倾云的脸一红,她闪躲地说:“哪有?别乱猜了。刚才我说的你可考虑好了?”

    “呃?若是有机会,我会告诉你的。不过,你一定要想好,若是真的离开了,再回来就不太容易了啊!”显希狡黠地看着她。

    “知道了。”倾云其实是有些失落的,她也说不好此刻的心情。

    显希再度将目光放到了眼前的美味上,很是夸张地尖叫着,“姐姐,我可不客气了。现在还真有些饿呢。”

    说着,她伸手就要去拿东西吃。可下一秒就被倾云给拦住了。

    “莫动!他还没有吃呢。”倾云是真的急了。

    “哦。这还没嫁过来呢,就欺负妹妹了。”显希立刻噘起了嘴。还说不喜欢左贤王,这都给人家做饭了啊!

    倾云知道显希误会了,只得落寞地开口说:“妹妹莫要取笑我了。左贤王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什么?”这是显希没想到的,她突然的一声尖叫将倾云吓了一跳。

    她立刻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巴,很是无奈地说:“你想把所有的人都招来吗?”

    “可,可是这怎么可能呢?虽说中间我离开了,但据我所知,左贤王真的没有喜欢的人啊!她是谁?”显希是太想知道了,这对她而言,绝对是一个天大的意外啊!

    “是叫奉亚的一个姑娘。她长得很漂亮,左贤王很宠着她。”倾云说着,下意识地看了看那扇门,生怕被左贤王听到。

    奉亚?显希摇了摇头,她还真不熟悉。不过,既然倾云能叫出来另外一个女子的名字,那就说明左贤王是真的有情况了。

    显希轻蹙着眉头说:“姐姐也不要想得太多了。或许左贤王并没有那个心思呢。等我帮您打探一下再说可好?”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其实我虽然骄纵了些,但在内心还是喜欢有一个真正疼我的人。但这份爱只能是我的,我不想与别人分享。但我必竟是刚刚到这里,或许是我来迟了。”也正是因为这样想的,倾云才不会去苛责左贤王。只能将这份郁闷深深地埋在心里。

    显希听了,竟笑着问:“若是左贤王两个都要,您又会如何呢?”

    “我自然是要离开。”倾云没有片刻的犹豫,她不会与别人一起留下来。

    “若是左贤王不让您离开呢?”显希想的很是周全。

    “不会的。再说,那也不行。我宁愿去死。”倾云是下了决心的,哪怕他再喜欢的人,若是不能专情,她也宁愿不要。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死?”左贤王出来的时候,正好听到最后的那句。他的脸色便一下子阴沉下来。

    显希吃了一惊,想要说的话顿时咽了下去。

    见左贤王正阴测测地盯着自己,倾云咬了咬牙说:“我只是和妹妹说一些事情,请左贤王不要多想。”

    “哦?是什么样的事情竟让我的女人宁愿去死呢?”左贤王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此言一出,单于和显希全都愣在那里。

    倾云只觉脸上是一阵阵的火热,左贤王还想要如何羞辱她呢?想到这里,她转身便要进去。唯恐周围那些鄙视的目光会打在自己的身上。

    左贤王并不感觉有什么不妥,他长臂一伸将倾云圈在了怀里说:“有什么好躲的?本王就不能有女人了吗?”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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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土美后介绍:
在历史中勾画,在希冀中挥洒,还尘埃女子一个梦中的繁华! 她在宫外无忧地长大,正要面对世间的美好,却因为一道圣旨改变了初衷,经历了风起雨落叶抖花斜,当满目的荒沙成为一世的牵挂,当一身的霞光闪耀在汉都,可曾知晓她在北土与邪肆的他有过多少纠缠? (本属虚构,只为凝眸)北土美后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北土美后,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北土美后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