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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木宝儿     毒妃妖娆txt下载     毒妃妖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一十二章 司法会审

    当下,墨煊轻声咳嗽了一声,沈画自然明白,两人重新坐在软榻之上,彼此牵着手。

    “啪啪。”

    东方翼此时已经走进紫竹宫,看到墨煊和沈画牵着手坐在一起,不禁拍了拍手:“啧啧啧,国师大人和夫人好生令人羡慕。”

    墨煊抬头扫视了一眼东方翼:“太子殿下到这紫竹宫来所为何事?”

    “所为何事?”东方翼冷笑一声:“自然是问候一下国师大人的夫人,看看尊夫人还有什么缺的东西没有,本太子发发善心,给令夫人补上。”

    墨煊冷着一张脸:“多谢太子殿下好心。”

    东方翼拥着独孤伽罗,狂肆大笑:“哈哈哈!国师,你可曾想过,终有一天,你也会落到孤的手里。”

    墨煊站起身来,睥睨着东方翼:“太子殿下,案情尚未审结,太子殿下就这般笃定微臣会栽在你的手里?”

    东方翼又是一声冷笑:“难道不是么?国师大人不要忘了,三法司,都是我的人。”

    墨煊不曾说话,只是过了半晌,突然说道:“那传旨的小太监已经被你灭口了罢。”

    东方翼一愣,随即狂笑:“当然,想要对付你,自然要万无一失。”

    岂料,东方翼并没有看到他所期望的表情。

    只看墨煊仍旧是冷着一张脸:“恐怕要让太子殿下失望了,既然已经杀人灭口,已经死无对证,那么这莫须有之罪却是无法落在我夫人的头上。”

    东方翼一愣:“现在你能怎么办?尊夫人被囚禁在这里,我敢向国师大人保证,只要你稍不注意的离开,那么三法司或许会来请尊夫人前去问案,国师大人既然昨夜已经呆在这里,那么不妨就一直陪着尊夫人罢?”

    墨煊气急:“东方翼,你!”

    东方翼一脸的幸灾乐祸,此时他再也敛藏不住那心中的得意,不由得哈哈大笑:“国师啊国师,你说,这一回你栽在我手上,你心服不心服?若是换了旁人,或许他早就死了。”

    墨煊寒着一张脸,看着东方翼那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冷笑一声:“太子殿下,我想你应该知道,没有到最后一刻,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比如上次朝会之事。”

    随着墨煊淡淡说完,东方翼脸色猛然一变,咬着牙道:“好好好,你说不曾到了这最后一刻?那么本宫告诉你,现在就到了!”

    说着,只看东方翼大手一挥:“来人!请国师夫人去三法司!本宫要亲自监堂,咱这就去会审!”

    东方翼面色狰狞,他永远忘不了上一次朝会之时,没想到墨煊异军突起,来了一个大逆转,东方翼防不胜防,不禁陈年旧事被扒了出来,最终无可奈何弃车保帅。

    “啧啧。”东方翼冷笑:“墨煊,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如何选择。”

    “带走!”随着东方翼发出命令,太子六率的都尉立刻带人围了紫竹宫,墨煊站定,目光炯炯,看着东方翼,缓缓地从腰间抽出佩剑来,傲然说道:“我看谁敢!”

    东方翼看着墨煊一脸决绝的模样:“怎么样?墨煊,你还要螳臂当车?这可是圣命!”

    岂料墨煊这时没有激动,只是目光瞥了一眼东方翼,随后缓缓开口:“圣命?圣命可是说让我夫人呆在紫竹宫,只不过是三法司来问话罢了,东方翼你如此曲解圣旨,该当何罪!”

    东方翼一愣,随即开口道:“三法司来问话?国师夫人好大的谱儿!”

    只看东方翼随手唤过来一人:“你!你给本宫说说,这三法司什么时候来到犯人这里问话?”

    被东方翼点名的人正是太子六率的都尉,只看他慌忙一抱拳:“太子殿下!”

    东方翼挥了挥手:“别跟本宫说,去跟国师大人说清楚,我朝自建国以来,何曾有过三法司上门问话!”

    那都尉无奈,只得站定,对着墨煊开口说道:“国师大人及夫人听真!我朝从未有过三法司亲自上门问话之先例!还望国师大人体谅属下!让尊夫人跟随属下去那三法司走一趟,彼此也都好交差,不至于伤了和气!”

    这都尉说话是趾高气扬,生怕墨煊听不到,墨煊看着那都尉的模样,以及太子东方翼得意的神色,不由得微微冷笑:“若是我不从呢?”

    “那就是抗旨!”东方翼不待那都尉开口,抢先说道:“那国师大人便是抗旨不遵!来人!给本宫把要犯带走!国师若要阻拦,就别怪本宫手下无情了!”

    只看随着东方翼这一招呼,当即太子六率便齐刷刷的掏出刀剑来,紧紧地围绕着墨煊和沈画,沈画这时站出来说道:“夫君不必如此,我跟他们去便是,正所谓坦荡荡不惧牢狱,清白之人不怕无名之罪,我倒要看看太子殿下要给我安个什么罪名!”

    沈画这话说都雄赳赳气昂昂,这却是苦了墨煊:“夫人!”

    东方翼抚掌大笑:“好好好!尊夫人倒是比国师大人你明事理!哈哈!来人,给我带走!”

    说着,便看这些人冲上来便要给沈画上镣铐,墨煊冷哼一声,沉声说道:“我看谁敢!刑不上士大夫,何况我夫人还有一品诰命在身,我看你们谁敢胡来!”

    东方翼瞥了一眼墨煊,摆了摆手:“国师大人,你可要去三法司听审?虽然陛下不许,本宫卖给你这个面子,若是国师大人想去三法司,本宫不介意在身边设一偏座,国师大人也好听清楚尊夫人犯下的罪孽。”

    墨煊此时面色涨红,青筋暴起,若非是顾及着沈画,他早就让东方翼有来无回!

    墨煊执掌江南,江南幅员辽阔,就算是他墨煊行那反叛之事又能如何?更何况他可是东方!只要这身份一揭开,老皇帝又能说什么?

    只不过风澈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墨煊的计策只怕还要再等一时半刻,若是现在用强,墨煊的情势也就急转直下,为今之计,便是跟随沈画一起出那紫竹宫,前往三法司,他倒要看看太子要干什么!

    只看墨煊伸手扶了一下面具,饶有意味的说道:“太子殿下,微臣知道,太子殿下一直对微臣心怀芥蒂,只是太子殿下可曾想过,微臣为何如此?”

    东方翼一愣,这是跟他套近乎来了?还是要讨饶?能让国师墨煊对自己讨饶,东方翼也甚是高兴,当下便开口说道:“哈哈!国师可是要跟本宫言和?还是要跪在地上跟本宫讨饶?你放心,只要你跟本宫讨饶,本宫不仅饶了尊夫人不说,还给你所有的名分地位,只要你交出江南的权力,本宫不介意效仿那凉王和宋帝。”

    说着,东方翼一脸得意之色,岂料墨煊却是手停在那面具上,正色说道:“只要殿下再等待,那么一定有真相揭开的那一刻,相信殿下不会失望的,相反殿下会很惊喜。”

    墨煊将面具后面的绳子紧紧地系上,随后转过身来朝着南方遥遥一拜,“陛下,微臣今日要请陛下亲临了!”

    说着,只看墨煊紫竹宫的案几上拿出来一个黄缎子包裹的长剑,这剑原本是墨煊打算拿进宫去,让老皇帝收回这尚方宝剑的,墨煊自知自己手中的权力甚大,若是再有这圣上御赐的尚方宝剑,那面被群臣诟病,却不曾想到,这尚方宝剑乃是皇帝在年夜之前赐给他的礼物,而想不到现在却是用上了!

    只看墨煊苦笑着摇了摇头,忽然沉声说道:“请剑!”

    刹那之间,墨煊一把将附在那剑上的黄缎子,露出那镶嵌着七宝的尚方宝剑。

    东方翼一看,当即脸色大变:“这剑?这剑!陛下竟然赐给了你!”

    东方翼不由得想起自己曾千方百计想要得到这把尚方宝剑,最终却是无疾而终!

    当下,东方翼气急败坏,“你是怎么得到的!”

    墨煊淡淡开口:“这是陛下在年夜之时赐给微臣的礼物,微臣本不欲要,想要请陛下收回成命,却不料太子殿下倒是让微臣找到了这剑的妙用之处。”

    说着,墨煊缓缓抽出剑来:“见此剑如同见君!尔等还不跪下!”

    一众太子六率看见墨煊亮出尚方宝剑,当即便不再敢多言,纷纷跪倒在地。

    墨煊冷笑一声:“太子殿下,好像本朝律例并没有说过太子殿下你见到尚方宝剑可以免跪。”

    东方翼脸色一阵铁青:“好好好!墨煊,本宫记住了。”

    墨煊抬头看着跪倒一片的太子六率,“持此尚方宝剑可现战后奏,即便是上至网购贵族,下到群臣同僚,皆可一剑杀之,今日本国师要去三法司监堂,若是本国师发现有谁敢徇私枉法,若是有谁敢构陷无辜之人,本国师这一剑却是饶不得尔等!”

    只看这些太子六率连连开口:“小人不敢。”

    墨煊眼光一转,盯着东方翼:“那么太子殿下你呢?”

    东方翼恨得咬牙切齿:“好,本宫也不能违背圣上旨意。”

    墨煊点了点头:“那么好,就劳烦太子殿下带路吧,本国师要去三法司。”

    东方翼脸色一阵难看:“走!”

    这些太子六率退出去,在门口恭恭敬敬的等待着墨煊和沈画,东方翼已经气极,拂袖而去,先行赶往三法司去交待,毕竟事情有变,谁能想到这墨煊手里如此有货?

    墨煊在宫殿之中,抱着沈画,闻着她发间的馨香,深情的伸出手来,手指穿插过沈画的青丝之中,“别担心,有我在,他们不敢拿你怎么样,风澈他们很快就会赶到三法司,剩下的事你不用担心。”

第二百一十三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沈画点了点头,她岂能不知墨煊想要做什么?若是墨煊已经下定了决心,那么必将是平地惊雷,带动起一场血雨腥风,当下便对着墨煊说道:“夫君,此事我是清白的,纵然东方翼有千般手段,也奈何不得我,主要是你,你的身份敏感,在这时千万不要揭开自己的身份,如此一来,太子更会弹劾你居心叵测,我……我担心你。”

    沈画这一说,墨煊赶忙说道:“夫人不必担心,为夫还不打算在这时揭开自己的身份,藏了这么几年,为夫已经知道真正的时机在哪里,所以夫人不必为为夫担心,为夫会想法设法不让你留在三法司,你放心。”

    沈画扑进墨煊的怀中,感受着他胸膛上带来的火热温度,淡然一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只要我和夫君在一起,就什么都不用我担心,对不对?”

    墨煊将沈画拥得更紧,在她的额头间浅浅一吻,目光迷离。

    沈画在此时也已情动,这是夫妻二人的时间,很显然,这些太子六率在门外等不及了,只看那太子六率的都尉走进来说道:“国师大人,该去三法司了。”

    墨煊眉毛一挑:“滚出去!”

    那都尉只得悻悻而走。

    墨煊转过身来,轻轻地摩挲着沈画的发丝,从软榻上拿起一件貂毛披风,给她系上,这才开口说道:“外面冷,夫人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为夫和你一起。”

    “走罢。”沈画欲言又止,在此刻她不想让墨煊看出来自己的软弱,而她沈画,也只会墨煊软弱!对待旁人,尤其是他们夫妻共同的敌人,沈画不在乎心狠!

    墨煊点了点头,跟随着沈画走出紫竹宫,都尉适才吃了一个闭门羹,被墨煊斥退,这时却又不得不低声下气,恭恭敬敬的说道:“国师大人,咱们怎么走?”

    墨煊眉毛一挑:“坐轿,我夫人身子骨羸弱,本国师骑马。”

    “起行!”随着那都尉一声令下,便有人牵过一匹马,还有人从这宫禁之中招来一顶软轿。

    墨煊大手一挥,“走!去三法司!”

    呼啦啦,众人起行,而此刻老皇帝东方烈却是端坐在宫中,随时有侍卫急匆匆的跑进来跟老皇帝禀报。

    当老皇帝听见墨煊当着太子东方翼的面请出了尚方宝剑时,不由得微微一笑:“有点意思。”

    李如海这时也赶忙上前:“陛下,三法司的牢狱老奴已经去看过,没有什么问题,并且已经差了人去关照,若是太子殿下执意将国师夫人放到三法司,也可保她无虞。”

    老皇帝淡淡的点了点头,突然问了李如海一句:“你说朕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

    李如海恭恭敬敬的说道:“陛下,关于那件事陛下要是想知道真相,那么现在就势必要这么做,陛下若是觉得心中难安,日后再补回来就是了。”

    东方烈点了点头:“是啊,朕实在是太想知道那件事了,你知道,朕这些皇子之中,最为宠爱的便是儿,而玄儿如今也不在,朕就是再老糊涂却也没到那个地步,朕这么做,无非是想知道儿在哪……”

    说着说着,老皇帝东方烈伤感起来,李如海赶忙招来金丝软帕,老皇帝东方烈伸手接过,想起他这么多年来,一直风雨飘摇,江山直到他已近暮年才稳定下来,而这些儿子们,一个个的凋零,如今在朝堂之上,除了太子东方翼,便是剩下几个对他没有任何威胁的皇子,老皇帝东方烈的心中一直有一个疙瘩,他想亲眼看到,也想亲耳听到这事情的真相!

    当下,老皇帝老泪纵横,李如海见状也是悲伤不已,随后,便听老皇帝东方烈开口道:“你也去三法司,给我盯着这件事,不要涉及案情,朕要你去盯着太子!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他是否察觉出国师……”

    老皇帝没有接着往下说,就连他自己也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真的,这只是一种朦胧的感觉,对于自己的儿子,东方烈比谁都清楚!

    李如海恭恭敬敬的对着老皇帝拜倒:“老奴遵旨。”

    说着,李如海转过身去,站起身来准备往外走,便又听老皇帝东方烈吩咐道:“切记,若是国师夫人有危险,你可拿着朕的金牌,阻止下来!”

    当墨煊和沈画到达三法司公堂上时,太子东方翼已经坐在上首,而下手的便是刑部司郎中、大理寺主审官和鸿胪寺卿,因沈画的身份特殊,又是一品诰命,故而三法司会审不分彼此,三人拥有最后的裁定权,墨煊看着坐在大堂上的三位大人,不由得一笑,这可是太子的“私堂”啊!

    无论是大理寺主审官还是鸿胪寺卿和刑部司郎中,都是他东方翼的人!

    墨煊冷冷的看着四人,东方翼此刻已经恢复了冷静,想来这三法司可是他自己的地盘,难道还要惧怕什么不成?

    当即便道:“国师大人也来旁观?那好,来人!赐座!”

    随着东方翼这话一出口,立刻便有人搬上个软椅来,设在下首。

    这是故意要给墨煊难堪,毕竟在这三法司的公堂上,他东方翼才是主角!

    岂料墨煊又将那尚方宝剑取了出来:“见剑如见君,尔等见此剑还不跪下!”

    太子东方翼气得脸都绿了,当下便开口说道:“墨煊!这里是三法司,是审案的地方,不是你卖弄权势的一言堂!”

    墨煊淡淡一笑:“哦?这么说太子殿下是执意要蔑视圣上了?”

    “你!”东方翼一看见墨煊就气的不轻。

    当即便道:“你不要太得意了!尊夫人的案子,可是要三位主审一同勘定,你以为你拿出尚方宝剑,就能挡罪吗?”

    墨煊指着东方翼道:“你给我下来,本国师持尚方宝剑前来监审,坐在下首的,应该是你太子殿下吧?”

    这时,鸿胪寺卿和大理寺正卿还有刑部司郎中均已跪下,口称:“万岁!”

    墨煊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么太子殿下,还要劳烦你挪动尊驾,给本国师腾一个地方?”

    沈画在一旁看着东方翼的脸色渐渐地由铁青变成酱紫,不由得哑然失笑,原来朝堂上竟是这等有趣。

    墨煊当即坐定,在上首淡淡说道:“诸位也都请坐罢,这案子还是要审的,只是若是有谁想要徇私舞弊,那么本国师手中尚方宝剑绝不轻饶!”

    三位主审官皆是点头:“臣等俱知。”

    东方翼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墨煊:“带人犯!”

    刑部主审官刚要开口附合,却不了墨煊轻咳了一声。

    那刑部主审没能想到墨煊手中还有尚方宝剑这等宝物,这却是如何帮助太子殿下成事?

    东方翼朝着大理寺卿使了一个眼色,大理寺卿硬着头皮喊道:“带人犯!升堂!”

    墨煊站起身来,出言打断:“她不是人犯,尚未定罪,怎能算是人犯?更何况皇上有旨在先,三法司问话,三位,你们说谁是人犯?”

    三个主审官战战兢兢,东方翼一脸怒色,心中暗骂:“这三个废物!”

    只看墨煊轻描淡写的说道:“给夫人赐座,夫人是一品诰命,自然算不得人犯,若是有谁胆敢造谣污蔑,无端中伤,我倒是要请见陛下,参他一本!”

    大理寺卿急忙说道:“对对对,快给夫人赐座!”

    东方翼也无意继续跟墨煊无休止的缠斗下去,开口说道:“既然如此,坐便坐吧,只是国师大人,三法司会审,你可不要横加阻拦才好。”

    墨煊淡淡一笑:“这话还是留给太子殿下自己听比较好,倒是太子殿下你可不要对案情任意揣度,混淆视听才对。”

    东方翼吃了一个瘪:“开始!”

    说罢,便看三法司中呼声一片,沈画经历了大风大浪无数,何曾惧怕这点?更何况还有墨煊在,谁又能把她真正怎么样?

    就算是东方翼要对她出手,那么敬妃娘娘那里自然会去跟皇帝吹枕边风,难道还怕他不成么?

    当下,只看沈画端坐在那椅子上,冷若寒霜,正如一朵悄然绽放的寒梅,周身撒发出的清冷其就算是大理寺卿这等刚正不阿之人,见了也心生怜惜,国师夫人啊,此案老夫到底该如何定夺?

    众人不是不知,相反很清楚其中的利害,若是太子殿下能稳住局面,那么这群人为了自己的前途着想,并非不能嫁祸于沈画,但若是情况出现意外,那么这些人首要的选择便是明哲保身。

    当下,只看大理寺卿一拍惊堂木:“沈画!你可知罪否!”

    沈画抬起头来看着大理寺卿,不由得哂笑一声:“我没有罪,还要去知道什么罪?”

    大理寺卿吃了一个瘪,然而当他看到墨煊的眼中含着浓浓的警告时,不由得微微一愣,随后又是一拍惊堂木:“大胆!现在本官正在问你话,你怎可顾左右而言他?”

    沈画冷冷一笑:“你问我话,我也是这么说,就算是见了陛下,我还是这么说,没做过的事,你凭什么让我说!”

    大理寺卿心中微微一怒,这个女人看起来如同一朵洁白的芙蕖,但实际上却是如同辣椒一般,性格刚烈。

    当下,大理寺卿口气有些缓和:“本官是说,你是如何得到那已故去的萧贵妃衣衫的,究竟是从何处得来,又是谁指示你用此事来刺激陛下的?”

    沈画当即回答了八个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东方翼此时忍不住了,站起身来说道:“好你个沈画,到了这公堂之上还要逞口舌之利,来人!给我尚大刑伺候!”

    随着东方翼话音刚落,便看墨煊站起身来,将那尚方宝剑猛然抽了出来:“我看尔等谁敢!圣上有命,我夫人到三法司只是问话,谁敢给他上刑,那便是抗旨不遵!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多少能耐!”

    当即,墨煊的话让东方翼神情一滞,随后辩驳道:“尊夫人可真实牙尖嘴利,如此说来焉能审出什么关节?国师大人莫要徇私枉法,本太子可是看在眼里的!”

    随着东方翼话音刚落,墨煊便是重重的一声冷哼:“太子殿下莫不是要抗旨不遵罢?”

    东方翼此时也难得硬气一回:“究竟是谁抗旨不遵,我看此事还有待商榷,国师大人拿着父皇的尚方宝剑便可以目无王法?那本太子倒是要去问一问父皇,谁给你的这个权力!”

第二百一十四章 大内总管亲临

    当即,便看东方翼站起身来:“都别动,此案无需再审,本宫现在要去跟父皇请旨,免得有心人破坏了我朝律法,让各位同僚难做。”

    墨煊此时也站起身来,对着东方翼冷笑一声:“不好意思,陛下在我昨夜到紫竹宫时,便有圣旨传来,谁也不见,自然而已包括你,太子殿下。”

    东方翼拿着鼻孔看墨煊,自然是不相信,只不过当东方翼唤来贴身内侍时,低声询问:“父皇现在何处?”

    那内侍半天没有吭声,东方翼脸色铁青,终于将满腹的怒火都发泄在这个内侍的身上:“我问你!父皇现在在何处!”

    那内侍吓得一哆嗦,急忙跪倒在地:“启……启禀太子殿下,陛下他……他现在正在寝宫。”

    东方翼抬腿就走,那内侍急忙上前拦住东方翼:“殿下……陛下说了,谁也不见,就算是太子殿下去,陛下也不见。”

    东方翼狐疑的问道:“父皇真的这么说?”

    内侍朝着东方翼点了点头:“没错,陛下是这么说。”

    东方翼心里咯噔一下,预感不好,想必这尚方宝剑便是老皇帝洞房里先前就已经赐下,给了墨煊,然而今天这一局,也许就是老皇帝设下的龙门阵,就等着他去跳呢!

    东方翼不知为何会产生这个想法,原因不外乎如是,毕竟两人是父子,可以说谁对谁都甚是了解,尤其是东方翼对自己的父皇,那可真是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般,只不过有一点东方翼不曾继承,那就是自己的父皇曾经也是一个痴情的种子,这跟东方翼略微有所差别。

    当下,只看东方翼淡淡的看着墨煊,狠狠地瞪了一眼,这才重新落座,对着大理寺卿说道:“继续审罢,只是废话不必再说,理清所有的案件脉络,我也要向父皇复命。”

    当下,随着东方翼这一说,大理寺卿不由得一愣,那太子殿下话中的意思也已经非常明显,东方翼要让他将此案定为一个铁案,这样的话,就算是墨煊在场,东方翼也能直接跟老皇帝复命,一旦此事办成,那么就算是墨煊手眼通天,恐怕也没有什么挣扎的余地了。

    大理寺卿心领神会,这便开始将话题一点点的朝着陈年旧事上引,老皇帝东方烈对昔年萧贵妃的死和大夜国的十年雪恨颇为忌惮,即便是过了这么多年,他心中依然过不去这道坎,东方翼想拿这件事来触碰老皇帝的雷区,可谓是高明至极,而墨煊又岂不知当年的真相?

    这一下,只看东方翼和墨煊的交锋再一次开始。

    大理寺卿一拍惊堂木:“大胆沈画!本朝虽未有对一品诰命上刑的先例,只是如果你不把案情实实在在的说出来,本官就是扛着陛下的责骂,冒着被陛下摘去头顶的乌纱,今日也要给你上大刑!”

    “若是你不想受那皮肉之苦,本官便劝你好生将案情交代出来,免得皮肉受苦不说,你需知道,你这娇滴滴的身子自然会有人心疼!”

    大理寺卿话音刚落,墨煊便怒目而视:“李大人,公堂之上,你说话怎可如此粗鄙,-若是你没有审理此案的能力,那么本国师现在就用这尚方宝剑裁了你!”

    大理寺卿既是太子东方翼的人,自然也就不惧墨煊,何况东方翼就在他的身边,还有什么好怕的?

    当即便听大理寺卿淡淡一笑:“国师大人,本官正在审案,陛下虽有旨意,但却没有让国师大人随即参夺案情进展,还请国师大人稍安勿躁。”

    沈画冷眼看向大理寺卿,东方翼既坐镇在这里,那么便由他来对付国师墨煊,大理寺卿想到这里:“沈画!你还不知罪吗?”

    沈画站起身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大理寺卿的面前:“哦?李大人,我不知我有何罪,我记得隆庆公主曾把我的吉服损毁,随后便是内务府送来了六件衣衫,这六件衣衫之中,两件尾襟不曾缝上,三件的袖子短了一截,我只有穿现在这一件,才好进宫去朝贺,如果说是有人想利用我来达到某种目的,那么我想,首当其冲的便是隆庆公主,其次便是内务府的李公公还有上上下下所有经手过这件衣服的人,他们也需大人你一一传唤,若是问我这当事人,又能问出什么来?”

    随着沈画如此一说,大理寺卿也是一愣,想不到这沈画牙尖嘴利,就好似那极为冰冷的国师墨煊一样,总是一语切中要害,任凭是任何人都没办法接话

    当下,大理寺卿开口便道:“你既然口口声声说你自己是清白的,那么你可有辩白的证据?”

    沈画亦是昂首挺胸:“没有,我若是有证据,还站在这里做什么?给我送衣服来的小公公,早已找不到,内务府中也不曾出现这个生面孔,想必李公公最知其中的底细,不妨请大人去皇上那里走一遭,将李公公请来,这几日内务府到底有哪个小太监失踪?”

    大理寺卿正在思虑间,“失踪?”

    沈画淡淡一笑:“没错,若是太子殿下没有将这人赶尽杀绝那便罢了,可以太子殿下的作风,斩草除根恐怕早已经做下了吧?”

    说着,沈画眉毛一挑,目光锁定在太子东方翼的身上,东方翼一愣,猛然站起身来:“沈画!你到了这三法司还不老实!竟然企图污蔑本太子!”

    墨煊也站起身来:“是不是污蔑,恐怕太子殿下心里最清楚,此事最为显而易见,只需将内务府的李公公请到此处,请他召集内务府的小太监们即可,若是少了谁,那便是已经被灭口了。”

    说着,墨煊的眼神也紧紧地盯着东方翼。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东方翼就算是机关算尽又能怎么样?虽说是杀了人灭了口,但有一个人他却是灭不得也动不得,那就是李如海,李如海成了这个案件之中的关键人物。

    东方翼恨得咬牙切齿,这个李如海!当真是该死!

    东方翼心中为何如此恨李如海?原因是昔年东方翼曾经想要招揽这位当今圣上面前的红人,但却是不曾料到,李如海并没有给东方翼这个机会,对老皇帝东方烈表现出十分的忠心来。

    东方翼心中岂能不恨?要知道,东方翼已经贵为太子,不出意外的话,那就是帝国未来的传承人,李如海跟随老皇帝东方烈多年,但一朝天子一朝臣,日后他东方翼若是登基为帝,那李如海还能用够现在这等荣宠之际的权势?想都不要想!

    而自从东方翼对着李如海招揽过后,李如海就好似完全忘却了这件事一般,依然对东方翼如常,不曾有一丝的亲近,也不曾有一丝的疏远,他就像是一块老木头,任凭东方翼用权势地位去拉拢,用金钱美人去招募,依旧得不到任何的效果。

    这一下,东方翼彻底的失望了,他明白,这老东西根本与他就不是一路上的人。

    就在这时,沈画得到了墨煊的一个眼神的肯定,随后对着大理寺卿大声说道:“还请大人请来李公公!若非如此,案情不会明晰!”

    大理寺卿愿意看案情已经进入僵局,而且沈画和墨煊才是这一整件案子的上风,太子已经渐渐地处于下风之中,大理寺卿自然是想既不得罪太子,也不得罪国师,虽然他是太子身边的近臣,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他怎会不懂得?

    当下,便看大理寺卿淡淡的开口:“去崇德殿,请李公公来问话!”

    东方翼的脸色甚是难看,猛然转过头来盯着大理寺卿,但就在这时,一个尖厉而刻薄的声音传来:“哟!李大人,不用请了,咱家来了。”

    众人的目光顿时聚焦在门口,这时只看李如海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咱家这次来是奉了圣旨,在此监堂,各位大人请随意,不必顾及我,有什么话需要问咱家的,咱家也一字不落的回给各位大人,总之陛下有旨,让咱家尽力配合各位大人们。”

    说着,只看李如海便坐在沈画刚才坐的椅子上,看了看沈画:“哟!国师夫人这千金贵体,怎么能站着?快来人!给国师夫人上有一个座儿!”

    众人一阵汗颜,沈画更是如此,明明是你李公公抢了我的座,还要卖个乖?

    “诺。”走进来一名内侍,将这椅子搬了上来。

    李如海神情自若,对着大理寺卿说道:“李大人,咱这就开审吧?”

    大理寺卿额头上的汗水瞬间滑落,东方翼也不知李如海的来意,难不成是来帮助墨煊的?心中自感不妙。

    当下,便看李如海说道:“刚才李大人要派人去请咱家,这回咱家来了,李大人可有什么话要问咱家的?”

    大理寺卿正色说道:“李公公,微臣请您来是想问问,当日派去给国师夫人送吉服的是哪一位公公?”

    李如海翻了翻白眼,翘着二郎腿说道:“我记得,是司礼监的小春子。”

第二百一十五章 灭口之心

    大理寺卿又问:“那春公公现在何处?”

    便看李如海朝着后方吩咐了一声:“去,把小春子给本督叫来!”

    岂料,站在一旁的小太监面露难色,过了好半晌的功夫才对着李如海说道:“公公,小春子已经有好些天没看到了,自从那日领了出宫的腰牌之后,就再也没看到他回来。”

    李如海当即一拍椅子扶手:“大胆!这等要事为何不早早报我?”

    只看那小太监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启禀公公,小春子说他要借着传旨的机会去给家里送些钱粮,许是耽误了吧?”

    李如海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公公,末了,过了半晌才说道:“也就是说,小春子现在是生是死还不知晓,本督这么说可对?”

    大理寺卿一脸凝重,而沈画却是面露得色,当即便抢着开口说道:“那是自然,肯定是被有心人灭了口。”

    李如海玩弄着手上的白玉扳指,阴阳怪气的说道:“倒是真大胆,连我手底下的人都敢动,真当我内厂无人?”

    这话自然是说给东方翼听的,东方翼面露怒色,但也不好发作,只得作罢。

    大理寺卿皱着眉头:“劳烦李公公,请详细查一下,那日跟随在春公公身边的人都是谁?可曾回来过?”

    东方翼在此时重重的咳了一声:“李大人,此事与案情有关否?”

    东方翼的出言提醒,已经说明大理寺卿审案的方向已经被墨煊和沈画牵着鼻子走,这让他如何能够容忍?只看大理寺卿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同时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的刑部司郎中和鸿胪寺卿,很显然两人都不曾打算要将这话头接过来,大理寺卿一时头大,竟不知这安检该如何审下去。

    当即,便听墨煊开口说道:“李大人,那春公公既然没有回宫,那么跟随他的那些侍从自然也不可能先行回到宫中去,多半是被人半路给劫杀了,然后换上他们的衣服,再去我的府上,给我夫人送已经被换掉的吉服。”

    李如海“咯咯咯”的笑出声来:“国师大人的推理能力真是出众,这一点,咱家怎么就没想到呢?”

    墨煊朝着李如海拱了拱手:“公公过奖了。”

    东方翼在此时站起身来:“墨煊!公堂之上,岂能任由你信口胡诌!还不快快闭嘴!”

    李如海却是听得饶有趣味:“太子殿下,难道你没有听见?老奴却是听得一清二楚,那歹人竟是使了空城计,调虎离山这等计谋,当着那是厉害的紧哪!”

    东方翼脸色一阵铁青,他现在总算是知道,这李如海可不是他身边的人,原来已经被墨煊收买了!

    东方翼忍无可忍:“萧贵妃的衣衫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身上?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究竟是不是大夜国的遗民?你是否对本朝心存不满?是否要为大夜国复仇?沈画!你给本宫老老实实的交代!”

    随着东方翼一挥手,便看三法司内围上来的俱是一队队的太子六率兵马!

    此时,东方翼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他便是要动用这太子六率的兵马,也要让这一场案子顺顺利利的审理下去,最好达到他的期望!如若不然,那便是彼此都难堪的下场!

    他想整垮墨煊岂非是一日两日?明争暗斗了这么些年,今日总算让墨煊栽倒了他的手上,东方翼岂能放过这个机会!

    然而却不料李如海慢悠悠的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淡淡的开口说道:“太子殿下好大的排场,就连来三法司会审,也要带如此多的兵马以充行色?”

    东方翼冷笑了一声:“李公公恐怕是误解了本宫的意思,依着本宫看来,这案子若是这么个审法,恐怕便是审上一个月,也不会有任何结果,本宫这么做,无非是想让在场的各位能够说出事情的真相,给父皇一个交代而已。”

    墨煊开口:“哦?如此说来,我倒是要感谢太子殿下如此兴师动众了?”

    沈画一脸冰冷,看着大理寺卿和东方翼,正好李如海也在此,沈画有些话也想借着李如海的嘴传到老皇帝东方烈的耳朵里去。

    只看沈画向前踱着步子,淡淡的说道:“李公公,我想请问您几个问题。”

    东方翼面色一变:“沈画!你最好清楚你自己现在的身份!你可是犯人!”

    墨煊反唇相讥:“我家夫人何时成了犯人?就连陛下也不曾如此笃定,太子殿下又为何给我的夫人强加罪名?”

    当下,东方翼冷着一张脸刚要反驳,便听见李如海淡淡开口:“国师夫人有什么要问老奴的自然可以问,陛下也说了,只要是夫人和各位大人想知道的,那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沈画好似得了圣旨一般,当即开口问道:“公公,内务府给我赶制的吉服纹样你是否带来了。”

    李如海恭恭敬敬的说道:“回国师夫人的话,老奴带来了。”

    沈画点了点头:“那么李公公可曾在先前就查验过这件衣服?”

    李如海点了点头:“老奴早在先前就已查验过。”

    “好!那这件事便与公公没有一点关联了,只是那春公公现在已音讯全无,想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那么现在只有有一条路可走,这条路,还需要公公你来完成。”

    李如海“哦”了一声,饶有兴趣的问道:“不知国师夫人所说老奴能做的事,是什么事?”

    李如海是何等人物?岂能听不明白沈画话中的含义?

    只看沈画朝着李如海盈盈一拜:“还请李公公彻查大内,既然那日春公公已经失踪,那么大内之中必然多出一人,若非如此,李公公也不可能收到复旨,对不对?”

    李如海点了点头:“那日我的确收到了复旨,国师夫人说得对,现在那害人的东西也许还在宫中,我这边命人去彻查。”

    沈画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看着李如海,随后眼神犀利如刀,看向东方翼,如同挑衅一般。

    只看东方翼朝着门外努了努嘴,便看有人要离开。

    这时,沈画猛然冲上前去:“站住!”

    “大胆!”东方翼站起身来,吓了坐在旁边的大理寺卿一跳。

    墨煊也站出来走到下首,生怕东方翼对沈画不利。

    李如海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切,不由得摇了摇头,太子殿下啊!你还是太年轻了,若是但凡有一点当今圣上的脾性,又如何至于被一个小小的沈画和墨煊摆弄到如此的地步!

    一国之储君,竟然半点气度也无,竟是这等疾言厉色,哪怕是你为了争权夺利不得设下一个个阴谋,哪怕是事情败露被皇上发现,只要你咬紧牙关死不承认,那么陛下难道真的会深究吗?真的会治你太子殿下的罪吗?

    可惜啊可惜,你心中没有这点城府,人如何能坐稳那东宫的宝座!

    想到这里,李如海却是也不想帮着东方翼了,老皇帝东方烈对太子东方翼明显高估,老皇帝东方烈认为这一次太子极有可能利用这一次的事件将沈画和墨煊一网打尽,派李如海出来的用意便是在此,希望李如海能够阻拦住太子的攻势。

    岂料,刚一开局,丢盔弃甲的不是沈画,跟更不是墨煊,而是他这个大墨国一人之下唉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

    李如海不禁摇了摇头,轻声唤来一个内侍:“去,派人到各个宫去,带上花名册,给本督一个一个的查,若是在花名册上没有名字的,通通给本督抓来,严加审讯,定要挖出些东西来!”

    东方翼这时站了出来,看着李如海一脸打磨的百鸟请说道:“李公公,如此做恐怕有些不妥当吧?”

    “哦?还请太子殿下示下。”李如海依旧是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东方翼笑了笑道:“公公是内廷中人,怎好涉及这外事?三法司自然有人去查,就不劳公公操心了,公公只需将花名册交出来便可。”

    随着东方翼话音刚落,李如海便冷哼了一声:“太子殿下,老奴奉旨前来监案,但凡有任何用得上老奴的地方,老奴绝不推辞,陛下怎么说,老奴便怎么做,至于旁的,就不劳太子殿下操心了。”

    东方翼心中这个气啊,就连一个宫廷之中的公公都如此不给自己脸面!

    想到这里,东方翼不由得一阵气血上涌,李如海又开口说道:“这庭院之中的人税额也不许动,陛下赐老奴一块金牌,便是要老奴彻底查清此案,若是有谁想要通风报信,那就休怪老奴在陛下的面前参谁一本!”

    大理寺卿和刑部主审官等人一脸汗颜,想不到这来了一个墨煊还不够,又来了一个李如海!

    而且都是带着当今皇上御赐的圣物,这却是如何是好?这案子到底要怎么审才好!

    此时,三方鼎立,一面是太子,一面是国师,一面是代表着老皇帝东方烈的李如海公公,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只看一个个小内侍就站在太子六率这些兵勇的身旁,一声不吭。

第二百一十六章 除去沈墨

    当下,不仅是这些负责审案的官员一愣,就连东方翼也不由得有些片刻的失神,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的东方翼越来越有一种预感,那就是自己的父皇东方烈定然是要做点什么才对,但老皇帝想知道的到底是什么呢?

    东方翼想不通,随着上次他在朝堂上失势,一些跟随他很久的人也见风使舵,纷纷投靠在了国师墨煊的身边,换言之,这些人都认为太子东方翼迟早会被废掉,那么继续跟随他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东方翼到呢怎能不恨?而如今,李如海竟然也拿出皇上的御赐金牌来,给他难堪,这却是让东方翼如何能够容忍,他这个太子,究竟还要有多少掣肘才算?

    当下,东方翼脸色铁青,但墨煊仍旧是如同冰山一般,端坐在那里,沈画更是等待着结果昭然,如此一来,不但这件事情可以顺利圆满的解决,恐怕东方翼再想要打什么鬼主意也就没什么作用了。

    但很显然,东方翼并不打算让这件事到此为止,只听东方翼对着李如海说道:“李公公,要将这宫禁之中的内官全部查清,需要多少时间?”

    李如海眉毛一挑,眯着那一双浑浊老眼说道:“回太子殿下的话,若是想要将这宫禁之中的内官全部查清,至少需要一天的时间。”

    东方翼长舒了一口气,一天时间,只要有这一天,那么也好办了,东方翼此刻迫切的需要时间,让他有所准备,尤其是那个混进皇宫之中的人,他定然要将此人斩草除根。

    原本按照东方翼的计划,是要将此人留着的,若是能够顶替已被太子六率的人灭口的春公公,那么以后在宫禁之中行事也就更加的方便。

    东方翼不曾料到,这墨煊竟有如此大的能为,竟然能将李如海也收入囊中,他是堂堂太子,却没能将李如海纳入彀中,这墨煊到底藏着怎样的算盘?所谋到底有多大?

    当下,东方翼看着李如海,又瞥了一眼墨煊,不由得犹疑道:“既然查清楚这些宫人的脉络需要一天的时间,那么就暂且退堂罢,明日接着再审。”

    东方翼淡淡开口道:“如何?”

    那刑部和大理寺以及鸿胪寺的官员如蒙大赦,纷纷对东方翼投去感激的眼光,东方翼却是一脸厌恶,想来这些人对自己并没有多大的用处,今日三法司会审,原本东方翼可取得辉煌的战果,但眼前这几个人,却让他功败垂成不说,就连本人也是备受羞辱。

    李如海也站起身来:“好,那便明日再审,本督也要回去把这名册上的人一一核查清楚,好报给殿下和各位大人。”

    墨煊冷着一张脸,默默的走下台去,牵住沈画的手。

    岂料,东方翼朝着大理寺卿使了一个眼色,大理寺卿一派惊堂木:“且慢!”

    墨煊和沈画回过头去,却看这大理寺卿一脸正色的说道:“国师可以走了,但尊夫人目前是我三法司传唤的对象,不能轻易离开,还请国师夫人到我大理寺的监牢之中,待上一日,待到明日真相大白之事,也好还夫人一个清白。”

    墨煊伸手拦住沈画,看着大理寺卿,冷笑一声:“陛下圣旨上尚未提及此事,只让我家夫人住在紫竹宫中,你一个从三品官,也敢关一品诰命吗?”

    大理寺卿一脸酱紫色,东方翼又示意刑部司郎中,只看那郎中大人开口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陛下圣旨命我等彻查此案,那么便一切按照章程来办事即可,国师大人此举是否有越权之嫌?”

    鸿胪寺卿也站出来说话:“我大墨国以礼治国,遵循的是礼教和严法,任何人不得去触碰,更没有人能够凌驾于律法之上,还请国师大人明察,尊夫人请按照章程办事。”

    墨煊冷笑一声:“尔等好大的胆子,竟敢抗旨不遵!那么好,既然如此,那么便将本国师与夫人关在一处,这总不算为难尔等罢?”

    “这……”大理寺卿面露难色,如果是这样,如何能够使了伎俩?

    “与礼不合,还请国师大人多担待些。”鸿胪寺卿站出来说道,看他的样子,好似一挥手的功夫便要命人将沈画绑起来,送到那大理寺天牢当中去。

    “担待?你说与礼不合那便是不合?本国师偏偏说这最符合礼制!如果说你们认为我夫人犯下大罪,那么作为她的夫君,本国师又岂能逃得了干系?既然如此,废话少说,速速将我也拿了!”

    墨煊的态度很是强硬,在场之人莫不侧目。

    “夫君……你何苦……”饶是沈画在这时有着千般的柔情万转的缱绻,却也是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墨煊温柔的将沈画揽入怀中,李如海看着夫妻二人恩爱非常,不由得出言道:“圣上旨意,让国师和夫人住进紫竹宫内,便于三法司传讯,陛下传旨之时,老奴就在身边,各位大人,遵旨办事吧!”

    听得李如海如此说,这几位在场的主审官倒也是并没有为难沈画和墨煊,只得遵旨办事。

    东方翼铁青着脸,走出三法司的大殿,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现在放过沈画和墨煊一马也不打紧,想到这里,东方翼在走出门的刹那,不由得嘴角带着一丝丝的笑意,墨煊,沈画,你们等着!

    待到出了这个门,便听见东方翼吩咐身边的太子六率:“来人!”

    太子六率的都尉立即走上前来:“太子殿下!”

    东方翼恨得牙根痒痒,“叫上些人,晚上的时候把前几天派到宫里去的那个家伙给我宰了,不能让他坏了本宫的事!”

    那都尉迟疑了一下:“可是殿下,那人可是我们教了许久宫廷里的功夫,这才派进宫去,难道就这样不要了?”

    东方翼咬牙切齿:“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先斩草除根,这件事一定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最好连尸体都消失掉,本宫倒是要看看,死无对证,看那沈画和墨煊还怎么嘴硬!”

    “诺!”随着东方翼下达了命令,太子六率的都尉立刻安排人:“你!你!还有你!都给本官出来!”

    只看此时,在太子的东宫之中,太子急忙请来那智囊,不多时的功夫,只看一青衫儒士走了进来,东方翼见状急忙起身迎接:“先生!你可算是来了。”

    “让殿下久等了,不知殿下找在下有何要事?”青衫儒士正是先前给东方翼出谋划策的那个人,东方翼一脸讪笑:“先生,那沈画和墨煊今日却是不死,半路杀出来个李如海,愣是把他们的局面彻底的扭转,这却是让我如何是好?”

    只看那青衫儒士看着东方翼笑了笑道:“太子殿下,这件事并非难办,殿下现在要想的是不是将沈画和墨煊二人定罪,而是找到机会,逐一击破,依着在下看,只要沈画一死,那国师墨煊便再也没有立足之地,今夜紫竹宫中会有大火,正巧太子殿下可以信手施为,让这天火,成为太子殿下灭掉沈画的助力。”

    “天火?”东方翼诧异道。

    只看那青衫儒士淡淡一笑:“是了,不错,在下夜观天象,今天夜晚丑时,定有天降神火,而在下也在紫竹宫的屋檐上洒了硝黄,这一场大火,烧他个干干净净,殿下还用担心什么呢?”

    随着那青衫儒士这一说,当即东方翼心中便已有了谱儿,只要将沈画弄死,这一场天灾也绝对怪不到他的身上!

    当下,东方翼猛然一拍手:“好!那此事就全仰仗先生你了,只看今夜之功!”

    青衫儒士微微点头,对着东方翼唱了一个诺,这才走出门去。

    东方翼端坐在椅子上盘算着时辰,墨煊,沈画,今天夜里本太子便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这时,东方翼又不禁开始志得意满起来,这天降神火,若是能将墨煊和沈画都烧死在这里头,那是最好不过,案子而已是死无对证,如此一来,任凭他墨煊有着天大的本事,这回也不可能逃出生天了!

    东方翼想到这里,不禁端起案几上的茶盏,将那茶盏中的御龙团翠一口气喝干,这才意犹未尽道:“妙啊!妙啊!一场天火,我只看你造化如何。”

    是夜,沈画和墨煊都不曾睡着,概因两人都没有睡意,太子东方翼想必已经有所准备,明日的三法司会审才算是真正的交锋,墨煊的心中有着隐隐的担忧,这风澈怎么还不回来?事情到底办得如何了?

    “唉。”墨煊坐在软榻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便听见沈画起身,双手环住了到呢墨煊的腰身,淡淡开口道:“夫君,怎么了?”

    墨煊转过头来看着沈画:“夫人,风澈尚未回来,不知事情到底办得如何了。”

    沈画淡淡一笑:“夫君何必担心?风澈一向是知道你脾性的,必不会让你久等,想必今天就能赶回来,夫君一直不曾说让风澈去做什么,难道对着我也要瞒着吗?”

    墨煊苦笑着摇了摇头:“夫人真是会调笑为夫,为夫是让风澈去调查这些目击者,争取他日在三堂会审或是陛下亲审时,拉出来做个人证,并且我还让风澈请来高手匠人,假扮成那春公公的模样,站出来指正谁才是罪魁祸首,这一招乃是兵行险招,若是被人识破,便会功亏一篑。”

    沈画缓缓地点了点头:“夫君,可你找来的人,易容功夫到底如何?而且你我都不曾见过这春公公,要如何去易容?就算是易容成功,那么又如何将潜入宫禁之中替代春公公的太子的人找出来?”

    墨煊摆了摆手:“夫人不必担心,为夫自有方法,见过这春公公的人李如海最为清楚。”

    说到这里,墨煊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李如海,是我的人。”

    沈画大呼,“原来是这样!”

    墨煊点了点头:“我不过是给父皇抛下了一只饵,父皇便派李如海来监查此案,可续父皇不曾想到,昔年李如海未曾得势之时,一次触怒父皇,还是我求得情,实际上,从我回来到当上国师,李如海一直在暗地里帮我的忙,他是第一个看出我的人,可惜,就连父皇也没能如此。”

    东方翼淡淡的说道:“夫人不必担心,明日又有一场好戏看了。”

    沈画点了点头,就在这时,紫竹宫中,有两个侍女走进大殿之中:“国师大人,夫人。”

    墨煊看着这两人,行为举止完全正常,两个侍女端过来的是一个大碗,这碗中有的便是银耳莲子羹。

    “夫人,你吃些东西。”说着,墨煊端起一碗,又拿起那碗中的小勺的,舀了一口,将这羹吹得微微凉了一些,“夫人,吃些东西罢。”

    沈画点了点头,随后便看墨煊喂给沈画一口羹。

    而在这时,其中一个侍女的眼皮微微抬了一下,运来这羹中是有毒的,这是太子东方翼派来的郎中。

    沈画冷笑一声:“呵呵,想不到,东方翼竟然也会如此手段。”

    只看沈画伸手接过,一饮而尽,随后更是对着那两名侍女道:“我已喝了,你们可以回去复命了。”

    这两个侍女本就是东方翼府上的大小丫鬟。

    连个侍女身子顿时一僵,连忙说道:“夫人,国师,你们在说什么呢,奴婢听不懂。”

    沈画懒得搭理她们,淡淡的开口说道:“没什么,你们下去罢。”

    只看两个侍女悄悄的走出门去,心里不禁冒出一阵冷汗,这国师夫人的眼光,可谓是毒辣至极!

    几乎就差那么一点,她们便要穿帮,要知道,在她们即将离开之时,沈画淡淡的说了一句:“太子想看的好戏,可能是看不到了。”

    这句话一语道破了她们二人的身份,这两个侍女也是一阵的胆战心惊,但当她们走出紫竹宫的门,便立刻落荒而逃,急着向太子殿下前去复命,但东方翼又如何能够饶过她们两个?不过是东宫的后花园中,再增添两个枯骨罢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 扮猪吃虎

    墨煊神情紧张:“夫人!那羹到底是什么东西!”

    只看墨煊紧张的一把抱住沈画,而沈画却是一脸淡然,转过头来对着墨煊说道:“没什么,不过是劣等的毒药罢了。”

    “毒药?”墨煊一阵天旋地转,当即便是双拳紧握,额头上青筋暴起,“东方翼!”

    说着,便看墨煊猛然站起身来,沈画不由得也跟随着墨煊的动作,墨煊怒不可遏,便要去东宫找东方翼算账。

    沈画冷静的拉住墨煊的手:“夫君不必担心,你忘了我才是这制毒的祖宗?”

    墨煊一愣,随即释然,但很快又眉头紧锁:“可是夫人!这深宫之中,又去哪里寻这解毒的法子?”

    沈画嫣然一笑,让墨煊阵阵发愣。

    “夫君,你莫忘了,在我的衣服内襟里,不是总藏着一颗丹丸?这丹丸便是可解百毒的琼花玉露丸,我可是随身带着的,不管到哪里,它一直都在。”

    原来,就在沈画端起那一碗羹的时候,袖口一松,那琼花玉露丸便已经到了沈画的嘴里,只要有这一刻丹丸在,就算是九天神农毒又岂能奈何得了她?

    墨煊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不由得坐在椅子上,疲惫至极,摘下那白玉面具,微微的穿着粗气。

    沈画见状,急忙上前安慰道:“夫君,可是累了?那便早些歇息罢,莫要等风澈了,他若是回来,也会第一时间来找夫君。”

    墨煊淡淡的点了点头,“夫人也累了罢?那就安寝吧,明日还有一场好戏要看,今晚好好休息。”

    沈画“嗯”了一声,这便要走上前来给墨煊宽衣解带。

    就在这时,只看几个黑影掠过皇宫大内,最后站在紫竹宫的门前,悄然翻进墙去,“国师,夫人。”

    是风澈!风澈回来了!

    墨煊听到风澈的声音,赶忙从内堂之中走了出来,“风澈,事情都办好了吗?”

    风澈点了点头:“启禀国师,事情都已经办妥,那人我也带来了,给大人一见。”

    说着,便看风澈招呼着手下:“抬进来!”

    便看又是两个黑影,拉拽着一人,只看这人生得油头粉面,只是那一张稚嫩的脸上,肌肤能挤出水来。

    墨煊打量着眼前站着的这个人,不由得微微一愣:“风澈,此人是?”

    风澈哈哈大笑:“这是属下找来的,经过易容之后,他的容貌与春公公已是十分相似,大人请放宽心,大人的吩咐,我都i记住了。”

    随着风澈说完,墨煊点了点头:“那好,事不宜迟,别的事情你现在就要去办,还有,明日三法司会审,若是出了多我和夫人不利的事情,亦或是我和夫人没有出现,那么你拿着这块虎符,将江南军调来,若是朕的到了那一步,我也不介意先给东方翼一点颜色看看。”

    风澈点了点头:“属下明白。”

    墨煊大手一挥,“去罢,明日见我烟火为号,若是夕阳落下之后,仍不见我发出烟火,那你等便冲进去。”

    风澈脸色凝重,双手抱拳:“大人放心!就算是拼上属下的一条命,也要保大人和夫人无虞!”

    墨煊点了点头,便看风澈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去。

    沈画早已在软榻上等候着墨煊,墨煊净了手,拥着沈画入怀,这才昏昏沉沉的睡去,此刻,紫竹宫外,一片紫竹悄然绽放,遍地的花蕾,吐露出芬芳。

    翌日清晨,当墨煊和沈画再一次出现在大理寺堂上时,东方翼不由得发出一声冷笑,原因是那个曾经杀掉春公公的人,早已被他灭口,如今,就算是李如海翻遍整个内廷,也根本没有半点用处,这个人,他永远也别想找到!

    东方翼早早的就来到三法司,很显然,一众主审官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而东方烈身旁的老奴李如海,也在这时悄然走进三法司的大堂。

    “哟!各位来得可真是早,看来老奴来晚了,这人老了就容易腿脚不好,老奴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一步。”

    东方翼难得心情大好,不由得调侃李如海两句:“公公岁数这么大了,也该享享清福,莫要去管其他的事才好。”

    岂料李如海淡漠的看了一眼东方翼,打了一个哈欠说道:“老奴为皇家服侍了这么多年,便是老奴自己想要享清福,皇上他也不许呀?”

    东方翼面色一阵铁青,这个老不死的东西!

    说着,便看沈画站出来问道:“李公公,那件事查的如何了?”

    李如海摇了摇头:“的确是到呢少了一个小春子,不过小春子的缺却是没人补,内务府中也没有新添人的记载。”

    东方翼一脸得意,墨煊的脸色冷若寒霜,就算是他戴着面具,可是那秒怒之后的痛苦和愤怒,又有谁能看到?

    当下,便听见李如海那如同公鸭嗓子一般尖锐的声音传来:“国师爷,老奴已经仔细查看过,并没有任何增添人的名册,由此可见,那歹人并不在宫禁之中。”

    这一下,东方翼算是抓住了一个机会,哈哈大笑:“沈画!墨煊!你等还有何话说?李公公已经直言,宫禁之中并无歹人,今日本太子倒是要看看你这一张伶牙利嘴,到底能玩出什么新花样来!”

    当即,沈画和墨煊的脸色都是一变,但这都是墨煊之前授意沈画的,二人都是如此,便是要上演一场扮猪吃虎。

    下一刻的功夫,东方翼走到上首,站在大理寺卿的身旁,伸手抓起惊堂木,重重的拍了下去,“啪!”

    “沈画!本太子要你从实招来,你栽赃本太子,我且不说,就单说这案子,你到底居心叵测到了何等地步!你可知道勤你已犯下滔天大罪,借萧贵妃之事讽刺帝王,这是何等的到荒谬!”

    沈画一脸委屈,东方翼看到此处不由得心情大好,转过头来看着墨煊,墨煊戴着白玉面具,看不清息怒,但东方翼心里知道,恐怕墨煊此刻已是如坐针毡了。

    就在这或死,便听见沈画嘟囔了一句:“那人不在宫禁有什么打紧?可是我有人证啊……”

    下一刻,三法司大堂之上一片寂静,太子东方翼愣在当场,他听清楚了,沈画适才说她手中有人证!

    东方翼的心“咯噔”了一下,却是不知沈画手中的人证到底是谁?东方翼早已将和此事有关之人清扫殆尽,沈画又何来的人证可说?

    “大胆!沈画!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到了如今境地,你还要强撑到什么时候?速速招来,免得受那皮肉之苦!”东方翼气急败坏。

    此刻在东方翼的心中,就算是墨煊有心发难,此刻也没有任何理由能够阻挡正当的律法程序,只看大理寺卿淡淡的说道:“不知国师夫人有何人证?是能证明你的清白,还是能够解释所有的事?”

    这时,只看沈画淡然一笑:“自然是既能证明我的清白,还可让有心人浮出水面。”

    大理寺卿“哦”了一声,这才开口说道:“三法司执事吏,速去查清楚这人的所在,将其带上堂来!”

    大理寺卿好似嗅到了一股难以名状的危险气息,只看沈画款步走上前来,对着大理寺卿便是一拜:“大人可看清楚了!”

    说着,只听沈画吹了一声口哨,瞬间随之而来的是墨煊的暗卫,风澈也在其中,只看他推搡着一人,正朝着三法司大堂走来。

    众人的目光凝聚在风澈的身上,却看风澈朝着沈画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李如海站起身来,看着风澈手里押送着的这人,也是一愣:“小春子?”

    没错,风澈手中押着的人正是那个被东方翼灭口的春公公。

    “小春子”看着李如海一脸沧桑的模样,不由得跪倒在地:“厂督大人饶命!小的并非不想回到宫中去,而是小人受伤太重,一直在接受治疗。”

    李如海点了点头:“下次便是不许。”

    小太监对李如海自然是毕恭毕敬,却刚一回来就承蒙内务府大总管,老皇帝东方烈身边红人。

    沈画看着东方翼:“太子殿下,这就是前几日被灭口李公公。”

    李如海也觉得甚是蹊跷,故而对着沈画说道:“既然如此,还请夫人揭开真相。”

    沈画当仁不让,站在大理寺卿所在的高台之上,“这位,便是前几日被刺杀掉的那个小太监。”

    大理寺卿点了点头:“那又如何?”

    沈画傲然道:“既然太子殿下口口声声说我有罪,那么现在证人已到,太子殿下,可以开始吗?”

    东方翼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当中,声音也是愈来愈大,“那么好!开始罢!”

    东方翼直到此刻才知道,原来沈画今日的软弱都是装出来的,那么她现在就要通过这小太监之口,那揭开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沈画看着眼前这个小太监,那一张人皮面具天衣无缝,只看这小春子一见到李如海,立刻痛哭流涕,好似就像那被人欺负了的孩儿,要找自己的爹妈做主一般。

    李如海一看小春子的惨状,不由得心头也是一颤,尤其是当他看到小春子肩膀处那一道长长的伤疤时,不由得怒火中烧,随即,目光盯向太子东方翼,看着东方翼那脸色铁青的模样,李如海也是动了真怒。

    大理寺卿看着跪倒在堂上的小春子,尴尬的开口道:“你既是证人,要做何证?”

    当下,便看到小春子擦干眼泪,一五一十的将那天在官道上遇刺的事讲了出来。

    “那天,我奉命给国师夫人送去吉服,却没有想到在半路上遭到了伏击,我们一共十二个人,全部被杀!而我也是侥幸,因为我的心脏天生就长在右边,所以幸免于难,逃过一劫。”

    东方翼一听这小太监的心脏居然长在右边,不由得大吃一惊,心中不由得暗骂自己的太子六率没有,这么简单的事,也能让这小太监逃出生天!

    紧接着,便听小太监春公公,一五一十的将遇刺之事和盘托出,在此刻,李如海一脸怒色,很显然,这已是他的极限。

    而大理寺卿和鸿胪寺卿以及刑部司郎中都十分尴尬,案情已经进入到了一个完全不可控的范围之内,现在端坐在堂上的三人,也感觉到深深的无力,原本太子东方翼便是命令三人将此案迅速的做成铁案,不给墨煊和沈画一丁点的机会,然而这已经成了奢望,现下,不禁已死的人证死而复生,就连太子东方翼最后一点希望都已泯灭之时,大堂上坐着的三个人很清楚,是时候做出自己的选择了,如若不然,那便是站错队的下场!

    当即,只看大理寺卿一拍惊堂木:“你所言句句属实?”

    便看小春子一脸委屈,连连叩首,将自己的身份名牌呈了上去,只看大理寺卿淡淡开口道:“李公公,还请你来辨认一下,这是否是宫禁之中的腰牌?”

    李如海没好气的说道:“这小春子本督日日都见,岂能有错?”

    面对着分量如此之高的厂督,大理寺卿轻轻擦去额头上的汗水,不由笑着说道:“那就是了,我看此案也可以了结了,那么这便是一场阴谋,国师夫人也是遭人陷害,本官现在会同其他两位主审官的意见,国师夫人沈画,无罪!”

    随着大理寺卿这一句话说出来,东方翼当即变脸,只看他猛然站起身来:“不可能!仅凭一面之词,一个不相干的宫人,你如何能够如此草率的撤销案子?案情尚未水落石出!”

第二百一十八章 南疆巫蛊

    只看大理寺卿这时也头一次板着脸对着东方翼说道:“太子殿下,这案子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这并非是国师夫人的罪过。”

    “你!你们……”东方翼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喉咙之中一点腥甜正在涌动,噗!

    一口鲜血喷出,东方翼神志模糊,猛然大吼道:“来人!来人!把他们都给本宫杀了!都杀了!”

    “哗啦啦。”一下子涌进来的太子六率将三法司层层包围住,这时,李如海猛然大喝:“你们想干什么!难不成想要造反么?太子糊涂,你们也跟着糊涂!今日之事,老夫只当没看见也没听到,汝等速速退去,倒还好说,若是不退,老奴便要放这响箭,调动内厂兵马了!”

    “夫人,你没事吧。”

    “夫人,三法司有没有把你怎么样?快叫我看看。”

    “夫人……”

    沈画和墨煊才一回来,便见她的丫鬟一一围了上来,表示关心,沈画的心里暖暖的,和墨煊对视了一眼,墨煊转身去了书房,而沈画这才看向众人,统一说道。

    “放心吧,我没事。”

    “真的吗?夫人我们可担心你了,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就突然被押往三法司了呢?”丫鬟小蝶站了出来,平日里她伺候沈画的起居,因此感情深厚不少。

    沈画则是淡淡一笑:“退下吧,要不了几天你们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听其这般说,她们虽然好奇,但到底是主子,他们也不敢放肆,只得点点头,既然主子都说过几天便知道真相,那便等几天也无妨。

    而沈画则是被小蝶扶着进了屋,要说不累是假的。

    太子府,东方翼此时正坐在大厅之中,手中拿着精致的酒杯,却没有多少喝酒的意思,只见他眉头紧皱似乎是在等什么消息传来。

    “太子殿下。”

    终于,一个侍卫出现在东方翼的面前,东方翼瞬间来了神采,连忙抬头问道:“怎么样?”

    “这……”侍卫有点为难,不知道怎么启齿。

    “怎么?”太子东方翼当即便心下一沉,难道……

    “国师夫人并没有事情,回到府中一切安然无恙。”侍卫冷汗潺潺,深怕眼前的主子一个不高兴将他的命给了结了。

    “你说什么!安然无恙?”

    东方翼不由得站了起来,眸底写满了不可思议,这是在开玩笑吗?安然无恙?到底这沈画是有多少保命的法子,这都没能难倒她?

    他寻找的可是天底下最毒的至尊之毒啊,就算是药人都甘拜下风,绝对讨不到好,而如平常人的沈画竟然什么事情都没有,这这这……

    此时东方翼的脸色有点白,内心里更是一阵挫败感,难道他注定不能伤沈画分毫吗?

    不!不可能!

    仅是下一刻,东方翼便打消了这个想法,看着下面战战兢兢的侍卫,大声的吼道:“滚!还不快滚!”

    侍卫哪里敢耽搁,顿时便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却在这个时候,侍卫慌乱中撞到了一个人。

    “唉哟!”

    “朱大人!属下莽撞,得罪得罪!”此时侍卫大气都不敢出,这个人可是太子身边的红人啊,而他刚才那一撞,可是不轻。

    “你是谁啊,没长眼睛啊,本官的腰啊!”朱大人扶着他那粗壮的腰,见来人不过是一侍卫,不禁大声叫痛。

    侍卫赶忙走过去扶着他,说道:“朱大人,属下不是有意的,属下帮你找个大夫可好?”

    “别别别,别了,本大人今日有急事,找太子殿下,他在吗?”朱大人心中有事,不准备和这个撞他的人计较。

    听到此口气,侍卫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道:“太子殿下在里面,不过太子殿下的心情不是多好,朱大人你……”

    “本官知道了,你退下吧。”朱大人瞪了这个侍卫一眼。

    而侍卫则是快速的跑了开,这次可是仔细的很。

    “太子殿下。”因着侍卫对他说,太子东方翼的心情不是多好,故而他的语气中带着点点讨好。

    太子东方翼看了一眼来人,倒是给了点好脸色:“什么事?朱大人!”

    “太子殿下,下官瞅着这刑部的人被调去了大理寺,而刑部的司法部门缺一个职位,想着能不能举荐下官的门生上去,这样刑部就有人照料了,你看……”朱大人弯着腰,笑意盈盈,而下一刻,折子已经从朱大人宽大的袖子里面拿了出来。

    太子东方翼看着朱大人手明黄色的奏折,并没有动,而是转动着自己大拇指上的大玉扳指,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而朱大人也不急,他知道,太子殿下,肯定是会同意的,这可是为他的太子之位巩固地位,没有理由不同意。

    此时殿内一片安静,直到太子站了起来:“本太子现在就进宫去!”

    同时他一把将朱大人手中的折子拿过,看向朱大人:“朱大人真是细心,本太子记下了。”

    “为太子效劳,下官愿付犬马之劳。”朱大人得此一句,心中已经乐开了花,连忙跪了下来说道。

    而太子则是点点头,刚才他没有说话,其实就是在考虑这件事情是明日早朝说还是现在,思前想后,最终决定现在就进宫,这刑部可是一个肥缺,他能知道这刑部少人,必然其他的人也不会是瞎的,而最好的办法就是先下手为强。

    当即,便进了宫。

    “太子,这么急找朕可是有什么急事?”皇上看着太子东方翼,语气淡漠,眼神带着点点迟疑。

    “父皇,儿臣得知刑部空缺职位,这刑部可不比其他部门,无论空缺那一个,这工作都不能正常的运行,因此儿臣特意前来找父皇探讨,这刑部派何人去任职是好。”太子东方翼低着头,恭恭敬敬的说道,全然将皇上的淡漠给无视。

    “哦?”皇上挑眉:“听太子这话,想必是有了合适的举荐人,快快说来听听!”

    “儿臣也是觉得这刑部不能缺人,这才着急的前来,至于如何抉择还要看父皇,毕竟这刑部司法可是不小的官职,管理的事物也是蛮多!”太子并不急着说是谁,反而是先恭敬的说着其中的缘由。

    倒是没有白说,皇上笑了,刚才的淡漠少了一点:“太子真是考虑周全。”

    “父皇谬赞了。”太子一弯腰,恭敬的行了一个礼,然后说道:“儿臣觉得户部尚书朱大人手下的一个学生赵明品学兼优,为人也是很正直,倒是不错的选择!”

    “哦?赵明,朕倒是听说过,听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才子呢!”皇上点头,一脸的赞赏。

    太子心下一喜,连忙硬是:“正是此人,今年还得了第一才子的称号呢!”

    “朕知道了,这件事,容朕好好的筛选筛选,正如太子所说,这司法一职,非同小可,可不能忽视了!”皇上挥挥手,便没有了下文。

    “这……”太子顿时变了脸色,不是应该直接下旨让其择日就职吗?怎么现在是怎么回事?

    “太子可是有什么异议?”皇上见太子皱眉,顿时便变了脸色,黑着脸,不悦的问道。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太子也不例外,太子没有办法,无奈之下只得点头:“儿臣没有异议,儿臣告退!”

    说完,便退了下去,一路上,太子东方翼都阴沉着一张脸,看来父皇对他的信任是越来越低,连他亲自去举荐的人都产生怀疑,真是可气。

    回到府上,便见内卫等在书房门口,太子赶忙进门。

    “太子殿下,南疆的巫师择日便到,是将他安置在……”

    “直接带来东宫,记得隐秘点!”太子东方翼眉头狠狠的皱起,一个咬牙,顾不得被发现的危险,直接让其来到府上。

    内卫得到命令便退了下去。

    而国师府,此时却是一片宁静,墨煊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沈画的床边,看着沈画的睡颜面上一片柔和。

    却在这时,沈画醒了过来,一睁眼便见墨煊坐在她的床边,沈画的面上顿时一红:“夫君怎么在这里,可是有什么事情?”

    “怎么,为夫没事就不能来看娘子了?”墨煊调侃道。

    沈画顿时便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不是这样的,是……我……”

    “唉……跟着我,让你受苦了!”墨煊在这个时候突然叹了一口气,想着自从沈画嫁给她到现在,各种事情层出不穷,一点空隙都没有留。

    “夫君,你这是怎么了?”沈画一愣,突然听到墨煊这般说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顿时连神情也严肃了起来。

    “没事夫人,不必担心!”墨煊见沈画这般,顿时不敢再说话,这段时间沈画本来就没有休息好,可不能病了。

    “那你刚才……”沈画不相信,皱着眉,一副要问个明白的表情出来。

    而墨煊则是无奈一笑:“为夫只是想着你跟着我吃了不少的苦。”

    “……”沈画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我道是什么呢,原来是这个,夫妻才共患难不是,只要和你在一起,一切都不是个事,再说了,虽然事情多,但是我这不也是好好的不是么,以后不许在说这种话了知道吗?”

    “嗯。”墨煊重重的点点头,一个用力狠狠的将沈画抱在了怀里,像是要将沈画给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面一般。

    两人一番甜蜜,墨煊便去处理事情了,而小蝶则是伺候沈画穿衣起床。

    而沈画倒是没有闲着,她怎么都觉得她的衣服出了问题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皇上去世的宠妃的衣服怎么会和她的衣服调包了呢?

    这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呢,难道是国师府中出了内鬼?

    突如其来的想法将沈画给吓了一大跳,这里面的人个个她都知根知底,按理说不会的啊。

    “夫人你怎么了?”察觉到沈画的异样,小蝶轻声问道。

    “小蝶,你说国师府里有没有形迹可疑的人?”沈画轻声问道,脑海中更是在一点点的回想,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

    而小蝶则是抬起头,想了一会儿,撅着嘴说道:“这奴婢倒是没有注意,夫人觉得咱们府上是……”

第二百一十九章 内院起火

    沈画没有说话,但小蝶却是已经看明白了,当即便说道:“奴婢明白了,奴婢会体夫人注意的,一有问题马上向夫人禀报。”

    沈画点点头,不知道怎么的,她这心里总是不安,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却又不知道是什么,刚才墨煊在这里她就想要说了,但又害怕墨煊担忧,此时心情烦闷的坐立不安的。

    入夜,夜深人静,太子府后门有几个黑影悄无声息的自进了门。

    “太子殿下!”一个充满了异域风情的声音传来,见到东方翼行了一个礼。

    只见他身着一身黑色的袍子,将整个身子都包裹了起来,声音透着股冷意。

    太子东方翼早就等着他们来了,听闻他们行礼,连忙站了起来:“乌达尔不用客气,你远道而来,本太子没有去迎接,还请谅解!”

    “我知道的,太子殿下身份敏感,自然是不能轻易露面的。”乌达尔勾唇,明明是笑,却透着股阴森。

    “快请坐,喝茶!”太子哈哈大笑,心情甚好,看着眼前这个从南疆请来的巫师,他似乎就看到了不日沈画和墨煊惨死的模样,真的是激动的很。

    “太子殿下,乌达尔能为你做什么?”南疆人本来就直接,乌达尔自然也是这般。

    太子殿下端茶的手上一顿,似乎没有想到乌达尔这般直接,片刻,只见太子一挥手,身边的侍卫便退了下去。

    这让乌达尔很是不解,但却并没有说话,他最先学会的就是沉住气。

    没多大一会儿,谜底便揭开了,只见这个侍卫手上拿着一个小折子,恭恭敬敬的递了上去。

    也给乌达尔无形中透露了一个信息,那就是太子殿下的威严不可侵犯。

    而太子接过这个折子,便推到了乌达尔的身边:“听说你们南疆秘术只要取得人的生辰八字,那便能用轻而易举的让人悄无声息的死去?”

    “确有此事。”乌达尔淡淡点头,并没有将其中的繁杂说出来,这毕竟是秘术,透露太多,并不是他本意。

    “那么这就是该死之人,乌达尔可有困难?”太子东方翼岂是那么单纯的人,自然也是明白的,只是不说透而已,只要人死,其它的他管不着。

    而乌达尔则是点点头:“为太子殿下排忧解难是在下的责任,请太子殿下放心便是。”

    “那这个……”不是他多疑,只是纸包不住火,他怕事情出纰漏,万一被墨煊听去了风声,他不是白干了么?

    “太子殿下放心,只需要七天,便可。”于此同此,乌达尔从身上拿出来两个小人儿,不知道念叨着什么,片刻便见这两个小人儿立了起来,上面写着墨煊和沈画的生辰八字,在金针扎下去的那一刻,便见小人的身上流出鲜红的粘稠的像是血一样的东西。

    “乌达尔的巫术真不愧是好,如此以来,本太子便放心了。”太子东方翼虽不知道这巫术的真假,也没有去过南疆,正所谓没有吃过猪肉总是见过猪跑的,见到乌达尔这般,心下便有了一个谱。

    下一刻,便听太子吩咐侍卫带乌达尔下去休息,今日之事暂且告一段落。

    送走了乌达尔,太子高兴的没有睡觉,只要有了这个巫术,那么他便能控制住他想要控制的人了,真的是一件乐事啊。

    只是瞬间,他的脑海里便形成了一连串的名单,不可谓是不毒。

    第二日一早,太子殿下,便约见了各大将军,在府中小摆宴席,美名其曰是为了替皇上谢过他们为家国付出的贡献。

    反正这些将军都是皇上的人,刑部的司法最终没有选太子举荐的人,不用说,大家都知道,皇上这是对太子殿下生了嫌隙,而在这个节骨眼上,太子殿下约见皇上手下的将军,便是为了讨好皇上本人,大家也没有放在心上。

    殊不知,就是这一疏漏,太子殿下已经在无形中完成了他的阴谋。

    此时太子殿下站在书房里,正和乌达尔商议着接下来的事情,太子脸上的表情很是精彩,一看便知道他们这是又在谋划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而国师府,东方清儿又开始不安分了,在府上各种闹事,这不,就是因为一件衣服,又开始闹上了,远远的便听见东方清儿怒吼到。

    “你们这些贱奴,那可是本公主最喜欢的一件衣服,要是不给我找出来,本公主打死你们!”

    “……”听到如此明显找茬的理由,沈画也是无奈了。

    “国师府的人个个洁身自好,没有拿人家衣服的喜好,特别是公主殿下的衣服,如此珍贵,就算是下人垂涎,却是万万不可能偷盗的,毕竟没地穿不是。”沈画走了过去,怪腔怪调的说道。

    她实在是受不了这个东方清儿了,竟管是墨煊的妹妹,她今日也要说道说道,简直是太过分了,找个理由也不知道找好一点的,真是没水准,要不是她,她哪里会惹怒龙颜?

    “你……国师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本公主的衣服还会莫名其妙的丢了不成?”东方清儿咬牙说道。

    而沈画则是无所谓的耸耸肩:“那不知公主殿下的意思是?”

    “莫不是有人成心报复,将我的衣服也拿来送人?”东方清儿不屑的看了一眼沈画,当初她将沈画的衣服拿来送人,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后来又触怒龙颜,如今发生这种事也无可能。

    却是这一句,彻底的将沈画给惹毛了。

    “哈!真是笑话,公主殿下,本夫人虽然不及公主殿下的身份尊贵,但是什么是礼义廉耻还是知道的,不打招呼便拿人家衣服的事情还没有礼貌的将衣服随便送给下人这种事情不然那夫人不屑去做。”

    “你大胆!”东方晴儿被噎,这不是在说她不知廉耻么?

    而沈画却是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冷面说道:“公主殿下,你不要以为你在哪里都能摆谱,我敬你,因为你是公主,但请不要拿你的公主身份胡作非为,我是不想和你一番见识,不然你凭你这点小伎俩跟我斗?”

    “你……你……你这是反了,你竟敢凶我?”东方清儿被气的差点掉眼泪,站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从她当公主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对她说话,让她很不适应,最重要的是还没有话反驳。

    紧接着沈画便再一次开口:“怎么?我凶你?你看看你成天在府上做的事情?既然这府上小偷多,那么你便回皇宫去吧,就算你将衣服丢的满皇宫都是,都没有人敢动你的。”

    沈画看着这个东方清儿就来气,几次她都想直接将东方清儿给送回皇宫,但却碍于墨煊的面子,毕竟这可是墨煊为数不多的妹妹。

    一听说要将她送回皇宫,东方清儿顿时便嫣儿了,憋着嘴,想哭哭不出来:“你……你欺负我,我要去给国师大人说。”

    沈画冷笑:“你去说啊,你去告诉国师大人你的衣服丢了,怀疑是府上的下人偷的,看他又如何处置?”

    “我们走着瞧,苏荷,我们走!”东方清儿一愣,似乎现在才反应过来,她想要借衣服事件讽刺沈画是多么的荒唐。

    苏荷此时站在原地,眼神闪烁了一下,这才快步跟上。

    而沈6画则是将清风叫了出来:“盯着东方清儿的一举一动,任何事情都必须禀报。”

    “是。”

    东方清儿被沈画责骂的事情很快便被传到了太子东方翼的耳边。

    此时太子坐在案桌旁边,笑的很是意味深长,既然有机会,那么他就绝对不可能放过,他不将墨煊和沈画给弄死他这心里就不舒服!

    “去第一楼。”看了看天色,正是晌午时分,东方清儿此时肯定在第一楼,他都不用打听了。

    “苏荷,还是这第一楼的饭菜好吃,真好,在这里吃饭心情也变得好了不少。”东方清儿手里拿着一只鸡腿,吃的一脸的满足。

    而苏荷则是淡淡一笑,眼底一抹深思闪过:“公主高兴便好,只是这国师夫人实在是太过分了一些,难道公主殿下准备就这样放过她了,这可是大不敬啊,你公主的威严可是往哪里放才是?”

    “这……可是我找不到沈画哪里有错啊!”东方清儿又怎么会不明白,自从她被沈画被骂了过后,府里的下人时不时的指指点点她又不是瞎的,自然是能看见的。

    “国师夫人公然辱骂公主殿下,那便是不对,且看她这态度,公主你怕是要早做打算,不然……”苏荷淡淡的看了一眼东方清儿,其意味不言而喻。

    东方清儿别的迟钝,唯独这件事情,她却从来没有迟钝过:“拍……”手掌拍打桌子的响声。

    “这绝对不可能,本公主是不可能离开国师府的。”

    “我当是谁呢,这么大力的拍桌子,原来是皇妹你啊,谁惹你了?”

    只见太子一身紫衣,风度翩翩,自外面走了进来,周身洋溢着潇洒的气度。

    东方清儿的脸上顿时一红,不知道说什么,连忙做下去:“皇兄怎么来了,用膳了吗?要是不嫌弃,便一起吧!”

    “皇妹说的哪里的话,我怎么会嫌弃呢,喜欢都来不及呢!”太子含笑说道,同时扫了一眼站在一旁额苏荷,企图看出什么来。

    “公主殿下,既然太子殿下要一同用膳,奴婢去请掌柜的来,在点几个菜。”苏荷低着头并没有看太子,说完便走了出去。

    太子挑眉,转过头来:“皇妹有什么烦心事,可否说给皇兄听听,没准儿皇兄能帮到你啊!”

    “真的吗?”东方清儿闻言先是面上一喜,而后又恹恹的垂下了脑袋,国师府和太子府本不和,怎么可能会帮得到呢。

    “怎么?难不成你不信皇兄啊?”太子殿下皱眉,有点不悦。

    东方清儿当下便摇头:“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我怎么会不相信皇兄呢,只是这件事……”

    “是不是和国师有关?”太子先一步说出来,眼底深沉已经有一丝不耐烦一闪而过。

    “是也不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啦?”此时东方清儿的面上已经闪过一抹娇羞。

    明眼人一看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皇妹看上国师大人了啊,而国师夫人却不同意你进门?”

第二百二十章 不速之客

    “不是这样的!”东方清儿突然抬起头来,单纯的眸子撞进了东方翼的眸子,让其浑身一震。

    “那又是那样?你的表现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你对墨煊有意。”太子东方翼淡淡的说道。

    “可是国师夫人是不会同意的啦,而国师大人自然是更不会同意的。”东方清儿突然低下了头,语气中带了点委屈,到底她哪里不好,国师大人要这般嫌弃她。

    “皇妹别伤心,皇兄帮你得到墨煊,你觉得怎么样?”太子突然附耳上前,吓了东方清儿一跳,不过也只是片刻,便见东方清儿说道。

    “皇兄这是什么意思?”东方清儿面上带着点点警惕。

    “皇妹只要帮助我,将国师大人这个称号给拿了,届时,墨煊便成了一介平民,待他身败名裂,而你在伸出援手,那么一切还不手到擒来?”

    太子淡淡的说道,言语中带着数不尽的阴谋诡计。

    东方清儿虽然觉得怪怪的,但是又觉得这是有理的,一时间忘了反驳。

    而太子东方翼则是乘胜追击:“现在墨煊高高在上,还有沈画在一旁协助,外人根本不能插足,而皇妹你,便是不可能会有机会的不是,但要是墨煊落魄了,待墨煊身败名裂之时,我便有理由处置沈画,届时,墨煊不就是你一个人的了?”

    “这……”东方清儿很是犹豫,让墨煊身败名裂,她怎么做得出来?

    “皇妹还有什么好犹豫的?难道你想这么一辈子看着他们两个人恩爱,而你不能涉足,嫁给一个你根本不爱的夫君?”太子很是语重心长,大有长辈教育晚辈之势。

    “不,不想这样!”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出来后,东方清儿才后知后觉,连忙低下头。

    而太子殿下则是轻笑着站了起来,拍了拍东方清儿的肩膀:“皇兄相信皇妹不会错误的选择的,有什么事情,去太子府找皇兄,皇兄自会为你想法子!”

    东方清儿此时脑袋里犹如一团浆糊一般,混乱的不行,几乎是下意识点头,连太子什么时候走了都不知道。

    而就在这个时候苏荷走了进来,看了一眼还在发呆的东方清儿。

    “公主,公主?”苏荷叫不答应,推了推东方清儿。

    可是给东方清儿吓的不清:“啊……你做什么?”

    “公主饶命,奴婢不是有意的。”苏荷见东方清儿怒喝,连忙跪下。

    而东方清儿这才挥挥手,才回过神来:“起来吧,你这风风火火的可是有什么事情,快说来与我听。”

    “是……惠妃娘娘听说你喜欢吃她玉露膏,今日她闲来无事,做了一些,想请你去宫中一聚呢!”苏荷淡淡的说道。

    而东方清儿则是皱眉,玉露膏?

    “走。”东方清儿脑海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直接便站了起来。

    这才是省事了不少,她正愁要是东方清儿不去,她说个什么样的好理由让她进宫呢,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很快,便来到了皇宫,东方清儿径直的来到了惠妃的宫中。

    “恭迎公主殿下!”惠妃早早的便等在了门口,见东方清儿来了,连忙迎上去。

    而东方清儿则是一脸的高高在上:“惠妃娘娘客气了,远远的本公主便闻到玉露膏了,开带本公主去吃。”

    “是!”惠妃也不生气,就当是听不见一般。

    “公主殿下请!”惠妃端着玉露膏走了过来,放在东方清儿的面前。

    “这味道真香。”作为吃货的她,一闻到美好的食物便摸不到北了,顿时便伸起手准备去抓。

    却被苏荷拉了拉,表示别失了礼数,而东方清儿这才想到,这里可不是在国师府,这里是皇宫,而面前的可是妃子,顿时便不好意思的笑了:“惠妃娘娘也坐啊。”

    惠妃娘娘淡笑:“公主殿下随意便好,我不会笑你的。”

    “嘿嘿……那就好,反正父皇总是说我,每个礼数,夫家都不好找。”东方清儿傻呵呵的一笑,手倒是真的不客气,抓上了。

    看的一旁的苏荷嘴角一抽一抽的,而会费则是轻轻掩嘴,喝了一口茶:“公主殿下真是心直口快,不过国师大人哪里就没有和表态,你可是都住在府上了,我们大家都想着喝你的喜酒呢?”

    “诶……别提了。”此时东方清儿就跟霜打的茄子一般,没有一点神采。

    最重要的事情,怎么她最不想听到的事情,总是有这么多人提起啊!

    “怎么了这是?”惠妃娘娘挑眉,看着东方清儿愁眉苦脸的模样。

    “可惜的是,郎无情妾有意啊!”东方清儿叹了一口气,难得的说了一句文绉绉的话。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国师大人不喜欢你不成?”惠妃娘娘皱眉,大有一副这么好的姑娘竟然都没有人要的表情。

    却是将东方清儿给逗乐了:“惠妃娘娘,你的手可真巧,做的糕点真好吃,国师大人不喜欢我便算了。”反正太子都已经说了,他能帮助她得到国师大人。

    “是吗?要是公主喜欢吃,那便多吃点,以后经常进宫来都是可以的哦。”惠妃点点头,淡笑着说道,很意思东方清儿会转移话题。

    “嗯,那就谢谢了。”

    “客气什么,公主殿下想要和墨煊在一起吗?”惠妃突然神秘的说道。

    “啊?”沈画完全么有反应过来,看着惠妃一脸的不可思议,今日这都是怎么了?

    “公主殿下你这是怎么了?”惠妃娘娘也是奇怪,怎么今日公主殿下这么大惊小怪的?

    “没,没……”东方清儿摇摇头。

    惠妃见东方清儿的态度并不明确,顿时便明白了,他本就不是擅长哄人的人,就连她儿子都没有哄过,此时见东方清儿的态度,便也懒得在装了。

    直接便从自己的衣袖里取出了连个小药丸。

    “这是?”东方清儿不解的问道。

    “这叫欢喜丸!”惠妃娘娘淡淡的说道。

    “这是干什么的?”她并不好奇这叫什么名字。

    “这是可以让墨煊对你动情的药丸,公主殿下可是感兴趣?”惠妃看着桌子上面的两个小药丸,外面用的蜜蜡装着的,一大一小,倒是稀奇的很。

    “这怎么用?”东方清儿面上一喜,动情,要是这样的话,她不就可以不用联合太子将墨煊给弄的身败名裂了?

    “这颗小的是公主你服用的,而这颗大的自然是让国师大人服用了,两个人服用,要是不在一起,那么便什么事情都没有,而要是一见面,那可就是……”惠妃眨了眨眼眸,其意味不言而喻。

    东方清儿虽未经人事,但在京城却是学过不少,顿时便明白了,红着脸,点点头,准备将两个药丸给撞在兜里。

    却听苏荷在后面小声说道:“公主殿下,你将两颗药丸都拿走了,你怎么才能保证国师大人会喝你送去的茶水?就算喝了要是事情不成,你岂不是成了淫秽之女?”声音不大,刚好让惠妃听见。

    “啊?那怎么办?”东方清儿却是没有考虑那么多,直接便问道。

    而苏荷则是看了一眼惠妃娘娘:“公主殿下,解铃还须系铃人。”

    “哦!对对对!”东方清儿一拍脑袋,看向了惠妃:“惠妃娘娘这个药丸我该如何做呀?”

    “只要你多向皇上说好话,让皇上注意到十六皇子,那么我便能借由让十六皇子去国师府上拜师学国策为由,帮你做成这件事情!”惠妃将其中一颗大的药丸捏在了手中,目光落下之处却是东方清儿的后方,苏荷的身上,眼神中带着浓厚的赞赏,真是个机灵的丫头。

    而苏荷也是轻轻一点头,表示回礼。

    事情就这么便谈妥了,一切发生的悄无声息。

    而东方清儿说的话也确实是有用,不过短短几天,皇上便对十六皇子东方朔关爱有佳,就是惠妃哪里,都多多走动,此时惠妃可是宠惯后宫。

    这日,东方朔正在惠妃宫中钻研功课,恰巧遇到皇上前来,皇上站在窗口好一会儿,东方朔认真的都没有发现皇上,惠妃站在一旁着急,欲将他叫起,却被皇上止住,两人来到房中。

    “皇上,朔儿年幼无知,看书看的痴迷,还请责罚。”惠妃担忧的说道。

    而皇上则是哈哈一笑,将惠妃给扶了起来:“爱妃说的这是什么话,皇儿爱学习这是好事,忘我更是难得,朕怎会怪罪。”“谢皇上不怪之恩。”惠妃故作松一口气的表情。

    “如今皇儿也大了,可是有老师?”皇上突然想起什么,看向惠妃。

    惠妃一愣:“这……倒是没有。”

    “惠妃,这可是你的疏忽,朔儿如此爱学习,怎可荒废了?”皇上眉头轻轻皱起。

    惠妃连忙跪下,战战兢兢的说道:“不不不……不是这样的,实在是朔儿他的眼光高,给他找了好些老师他都看不上,说他们教的东西太过于肤浅。”

    “哦?还有此事?”皇上挑眉,颇感意外。

    自古教习皇子的老师都是高学问之人,这东方朔倒是让他感兴趣。

    “将十六皇子叫来!”皇上吩咐道。

    惠妃唯唯诺诺点头,心里七上八下的,暗道千万不要弄巧成拙才是。

    “儿臣见过父皇。”东方朔很是恭敬的拱手作揖。

    皇上点点头,看着东方朔的精气神,心中喜了几分,却还是板着脸问道:“听说你很是不满意老师所教授的知识,可有此事?”

    “回父皇的话,是有此时,老师教习的儿臣早在很早以前便学会了,因此不需要,还不如自己看书,倒是乐在其中。”东方朔语气不卑不亢,眉宇间洋溢着一股正气之风。

    “哈哈……好,小小年纪,尽然如此魄力,有朕当年的风范,不过你年纪尚小,没有老师可不成,朕想你心中可是有中意的老师?”皇上淡淡的说道,却是已经笃定。

    果然,便见东方朔点点头:“儿臣想要国师大人当儿臣的老师,学习国策之礼。”

    “不错,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觉悟,既然如此,朕便准了!”皇上点点头,眼神中很是欣慰。

    这让惠妃嗅到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当即便拉着东方朔跪了下来:“多谢皇上。”、

    “起来吧,惠妃,皇儿的事情可不能怠慢,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只管向朕提便是,莫不可想现在这般,耽误了朔儿的前程。”皇上眯着眼,让人摸不准皇上是在想什么。

    惠妃只得连连应是,而她的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这样一来她便有机会接近墨煊了,而她身上的这颗药丸便有着落了。

    很快惠妃便带着东方朔来到了国师府门前,看着门外两座威武的石狮子,惠妃脸上闪过阴谋的笑意。

第二百二十一章 东方清儿的决断

    “微臣见过十六皇子,惠妃娘娘。”墨煊正在书房处理日常事务,听闻他们来了,赶忙迎出来,内心很是疑惑,想不通他们来这是做什么。

    而惠妃娘娘则是牵着东方朔微笑着说道:“国师大人不必客气,本宫带着十六皇子前来向你拜师学习国策的。”

    听闻惠妃如此说,东方朔也机灵的站了出来,毕恭毕敬的朝着墨煊拱手行礼:“学生见过老师!”

    墨煊哪敢受此大礼,连忙侧身避让,忙说道:“皇子殿下,你真是折煞微臣了,快快请起。”

    “还请老师多指点学生。”东方朔岁年仅十岁,但却一点都不含蓄,三言两语间便将关系给拉近了,让人想拒绝都不行。

    没办法,墨煊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十六皇子、惠妃娘娘里面请。”

    他实在是想不通宫中那么多的好老师,非要选他?

    墨煊直接将他们给领到了大厅,丫鬟早就已经将香茶给端了上来,三人坐在大厅内侃侃而谈,十分融洽,墨煊最终还是同意了惠妃的要求,不过却并不是以老师自称,只是说,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就是,他墨煊绝不藏着掖着。

    这昂东方朔很是激动,正准备站起来道谢,却见外面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站了出来,看了一眼惠妃和十六皇子,面上些许为难。

    “不用管我,有什么事情尽管向国师大人说就是。”惠妃娘娘淡淡的说道。

    而墨煊这才点点头,看向来人:“什么事?”

    “是江南的一些事情,还请大人移至书房一趟。”

    墨煊一听,当即便明白,孰轻孰重她还是分的清楚,当即便站了起来,看向惠妃娘娘和东方朔:“微臣有点急事需要处理,还请稍等片刻。”

    “不碍事,本宫和皇儿在这稍等片刻便是。”惠妃娘娘点点头,她正愁没有机会下手,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可能会放过,手中捏着蜡丸的手紧了几分。

    而东方朔则是站了起来说道:“老师,素闻国师府清幽雅静,景色很是别致,我能在外面去转转吗?”

    “十六皇子随意便是。”墨煊拱手,然后便走了出去。

    此时大厅里面除了丫鬟便是惠妃娘娘了,墨煊出去书房,想必要不了一会儿便会在来,而她并没有多少时间,便招呼站在一旁的丫鬟说道。

    “你去找十六皇子告知他不要走的远了,看见大人回来也一同回来。”

    “是。”丫鬟领命,并无察觉不妥,便快速的走了出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惠妃娘娘快速的将手中的蜡丸捏破,将里面的一小粒黑色的药丸快速的放进了墨煊的茶杯中。

    药丸入水即化,且无色无味,根本就让人察觉不出来,惠妃娘娘淡淡的笑了,眸底尽是幽深。

    果然,没多久,便见墨煊再次则反了来,而十六皇子东方朔自外面和墨煊齐步攀谈,虽然个子小了点,但却一点都不减王者风范,这让惠妃心情大好,真不愧是她的儿子,看来她这次夺魁有望啊。

    “母妃!”

    “朔儿何事?见你这般高兴?”惠妃淡笑着点点头,看着东方朔。

    而东方朔到底是孩子,此时眉飞色舞的讲述着在院子里的所观所感:“老师家的风景真的是犹如寒梅腊雪一般,一枝独秀,让我的眼前一亮啊。”

    “十六皇子夸奖了,你要是喜欢,经常来便是。”墨煊坐在一旁谦虚的说到,手上已经端起茶杯,欲喝却并没有放到嘴边。

    这可是让惠妃捏了一把汗,以为墨煊这是看出什么来了,就连表情都有点僵硬。

    “朔儿可别有失礼数,你是来学习来了,可不是为了这院中好景。”惠妃不知道该如何保持笑容,只得故意板着脸,其实眼神一直在撇墨煊到底是喝还是没喝。

    “母妃。”东方朔难为情的叫了一声惠妃。

    而墨煊则是呵呵一笑:“不碍事,十六皇子喜欢便好。”言罢,轻抿了一口茶。

    终于,惠妃一颗悬吊吊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此时一放松,竟然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都除了一声汗,连忙站起身来:“今日天色已经不早了,朔儿,我们改日在来讨教国师大人!”

    “是。”东方朔乖乖的点点头,然后看向墨煊。

    “老师,改日朔儿在来讨教,还望你不要嫌弃。”

    “这是自然,十六皇子随时来,微臣都恭候。”墨煊站起身来,看向惠妃两人,并将其送出了大门。

    在进门之际,却是看见沈画正站在门口,墨煊连忙走过去:“夫人怎么在这里,时辰不早了,也不知道多穿一点出来。”

    墨煊顺手将自己宽大的袖子盖上沈画的肩头,带着点点责怪的口吻说道。

    而沈画则是挑眉,带着点点娇羞:“夫君还知道时辰不早了,马上便是晚膳时间了,我等不来你,自然是来寻你了。”

    “夫人说的是。”墨煊反驳不得,只得点头称是。

    而沈画则是用胳膊肘捅了捅墨煊:“惠妃前来做什么啊?”

    “她的皇子想来找我学习国策,真是奇怪。”墨煊晃了晃脑袋。

    “奇怪什么?多么明显的意思。”沈画挑眉,做母亲的怎么会不为自己的皇子争一把,况且不说这十六皇子东方朔年纪小小便聪明,还很得皇上的宠爱,这段时间,宫内宫外都在传,连她这个不出门的都知道了。

    却见墨煊摇摇头:“不像,今日惠妃他们前来,真的只是探讨了一些国学,并没有说其他,也没有见她有别的意思。”

    “这……”沈画也是犯难了,惠妃此举何为?

    想了半天想不通,沈画干脆晃晃脑袋:“想不通那便别想了,惠妃此举到底是何为,日久便知道了。”

    “夫人说的是,我们去用膳吧,晚上我还有事情要忙呢。”墨煊点点头,带笑说道。

    两人齐步来到饭厅,带着无限恩爱。

    而东方清儿此时居住的院子,却是一派火热朝天。

    “这嬷嬷怎么还不回来,让她打听个消息怎么这么久?”

    东方清儿皱着眉头,来来回回不停的在院子门口走,好像火烧眉毛了一般。

    苏荷站在一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走了过来,拉着东方清儿说道:“我的公主殿下啊,你别急,嬷嬷做事稳当,你担心什么?”

    “我这是着急,惠妃今日来了,也不知道事情办的到底怎么样了。”东方清儿看了一眼苏荷,一脸的不耐烦,眼神还往院落前方狠狠的张望。

    “那奴婢去打探一下消息,你稍等一下。”苏荷见劝解不成,只能这般说道。

    东方清儿想都不想,连忙便点头:“快去吧,你比嬷嬷跑得快。”

    “……”

    看着苏荷走远了,东方清儿此时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了几下,自怀里拿出了一个小蜡丸,正是惠妃娘娘送给她的,此时她一脸的娇羞:“也不知道有没有作用。”

    就在东方清儿发愣之际,苏荷自外面跑了进来,而后面则是跟着喘着粗气的嬷嬷。

    “怎么样了?”东方清儿想都不想的便跑了过去,一脸的激动。

    苏荷倒是好一些,点了点头:“惠妃已经走了,嬷嬷在这里。”

    “嬷嬷你倒是说啊。”东方清儿白了一眼苏荷,连忙拉着嬷嬷。

    嬷嬷此时上气不接下气,她才将消息打听到,便见苏荷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说公主殿下很急,她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结果是因为这个。

    不过在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深呼吸几口气后,嬷嬷说道:“公主殿下,我们回院子里去,这里人多眼杂。”

    东方清儿看了一眼周围,点点头,快速的来到屋子。

    只听嬷嬷小声的嘀咕了几句,便听东方清儿猛的站了起来。

    “真的吗?”

    “千真万确,不过公主殿下,这可是关乎你的名节,你真的要这样做吗?”嬷嬷表示担忧。

    早在东方清儿对她说的时候,她就有点不同意,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但又想着这种事情,她见过不少了,怎么说公主殿下是公主,皇上亲封的,要是真的出了什么岔子,皇上怪罪下来,墨煊一家只怕是完了。

    而东方清儿这般苦苦喜欢国师大人,既然国师大人一点都不领情,用这种方法让两人行月老之好,到时候生米煮成,还怕墨煊将公主赶出府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就在这么半推半就之下,嬷嬷终于是答应帮东方清儿探听消息。

    对于嬷嬷的担忧,东方清儿也有几分迟疑,不过内心更多的是坚定,一旁的苏荷见东方清儿没有说话,还以为东方清儿后悔了,连忙站出来说道:“公主殿下,虽然这件事很冒险,但要是不赌一赌怎么能得到幸福呢?自古多少例子出现,你好好考虑,随心便好,我和嬷嬷都后在后面默默的支持你的。”

    短短一席话,给了东方清儿勇气,却也稳住了嬷嬷不起疑心。

    果不其然,就在这个时候,便见东方清儿一脸的决绝:“既然惠妃娘娘已经将事情办好了,那么我手里的这颗欢喜丹就不能白费了,沈画不同意我进门,那么就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好了,届时看她怎么说。”

    “老奴这便下去准备。”既然你东方清儿都这般说了,嬷嬷也不再说什么。

    而苏荷则是站在一旁点点头,心中很是窃喜,这一次,她倒是好奇沈画会是什么反映。

    却听东方清儿说道:“嬷嬷,你稍等一下。”

    “公主殿下,请问还有什么事情?”嬷嬷恭敬的站在一边,悉听吩咐。

    “大人不喜鸡汤,你熬一点父皇赐给本公主的从西域进贡的雪燕吧。”东方清儿还记得上一次她送去的鸡汤,大人根本不喜欢吃,更没有吃宵夜的习惯,而这个雪燕既不是鸡汤也不能算作是宵夜,顶多就是一汤品,想来大人是不会拒绝了,届时,她们两人在……

    不知不觉中,东方清儿的脸蛋都红了。

    而嬷嬷已经会意,暧昧的笑了笑,然后退了下去。

    待嬷嬷走了后,苏荷已然恢复了她们私下相处的模式,来到东方清儿身边,捏了捏其的脸蛋:“不害臊。”

    “啊……你讨厌,你才不害臊。”东方清儿被捏醒,猛然反应过来,脸上是更加的红了几分,追着苏荷叫打。

    苏荷自然不可能束手就擒,两人在屋子里面笑闹成了一团。

    苏荷虽和东方清儿的关系要好,私下以姐妹相称,但这主仆关系总是在的,苏荷这一点可是不敢忘,只得慢慢败下阵,忙说道:“饶命啊饶命啊,我错啦。”

    “哼,看我不收拾你,连本公主你都敢消遣,哈哈……”东方清儿边说变笑,手已经伸进了苏荷的胳肢窝,苏荷痒的不行,笑的哪是一个撕心裂肺。

    好半天,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公主殿下,时辰不早了,你要是在耽搁,就误了吉时哦。”

    “噗……哈哈……讨厌你,竟然还取笑我。”不知怎的,东方清儿联想都了墨煊,双手更是停不下来。

    而苏荷则是真真的冤枉啊,她说的是实话好么。

    “公主殿下……”苏荷委屈的叫到。

第二百二十二章 迷蒙之中

    而东方清儿经刚才的提醒,已经慢慢的停了下来,此时在听苏荷说,便停了下来,不过还是佯装怒气冲冲的瞪了她一样,说道:“这次就饶过你,看下次,我不挠你的痒痒,让你效果够。”

    “是,公主殿下说的是。”苏荷知道东方清儿没有生气,不过还是故意配合的做出一副怕怕的表情点头说到。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我洗簌穿衣啊,给本公主我打扮的美美的。”东方清儿自内屋走去,边走边说。

    而苏荷则是跟上,含笑说道:“奴婢一定给公主打扮成新娘子一般,呵呵……”

    “讨厌!”东方清儿瞪了一眼苏荷,却是乐在其中。

    来到衣柜,东方清儿看着一衣柜的衣服,跟彩虹一般,不知道穿哪件,很是苦恼。

    不过眼神却是一直在亮色的衣服上徘徊。

    苏荷知道东方清儿是用媚药,而对于她来说,还是顾倾城之时的她何等阴谋诡计不曾做过?这些问题其中的关节她早就已经一清二楚。

    别的她不知道,但是这身中媚药的人,虽然意识模糊,但不代表完全模糊,特别是对于墨煊这种意志力特别强的人,必然是马虎不得。

    必须从他最致命的着手,这欢喜丹她是听说过的,这是宫廷的秘药,一般不轻易出现,一旦出现肯定会有人中招,所以说,她一点都不怕今晚的事情会出什么岔子,只是有一点,那就是怕墨煊认出东方清儿。

    所以她今晚准备将她打扮成和沈画差不多,这样的话,在墨煊意乱情迷之时,便也顾不得那么多。

    于是连忙从衣柜里面取出了一件淡青色华服曲裾出来,说道:“公主殿下今晚上穿这个。”

    “啊?为什么?”东方清儿很是不解,不是应该选择亮色的么?这样才能将她的肤色映衬的很漂亮啊。

    “因为根据奴婢的观察,国师大人更喜欢素色的衣服,特别是在晚上,他处理事情很是疲惫,你要是在穿一件大红大紫的衣服,这得让国师大人多负担,你要是穿这件浅绿色的衣服,无形中就让国师大人放松了不少,在加上欢喜丹……一切还不手到擒来?”苏荷恭敬的看着东方清儿,事无巨细,分析的很是透彻。

    东方清儿则是摇摇头:“话虽是这样说,但我还是觉得不妥,这个颜色多晦气,一点都不好看。”

    “……”苏荷也是无奈,这公主流落民间,当真是从乡下来的,只想着大红大紫……

    不过今日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衣服坏事的,连忙说道:“公主殿下,请你相信奴婢,这件衣服你要是穿去了,国师大人绝对会夸你的。”

    “真的假的?”东方清儿的脸色已经有点松动,但还是依依不舍的看向那些亮色的衣服。

    苏荷气的干脆直接将衣柜的帘子给拉了下来,一脸的严肃:“相信奴婢,绝对不会错,难道奴婢还会整你不成。”

    “这倒是。”东方清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想着平日里苏荷各种维护她,她倒是相信苏荷不会害她。

    “公主殿下,你放下吧,奴婢保证,你穿上这件衣服,奴婢也一定将你给打扮的美美的。”苏荷直接将衣服给东方清儿给套上了。

    东方清儿见外面的天色已晚,也不做耽搁了,连忙说道:“好吧,先暂且相信你,要是比好看,你还得给我换回来。”

    “遵命!”终于,苏荷松了一口气,伺候一个公主真是不容易。

    苏荷的手巧,没多久,便听一声:“好了!”

    而此时嬷嬷也刚好将雪燕给端了上来,见到屋中的东方清儿,惊呆了:“公主殿下真好看!”

    “真的吗?真的吗?”东方清儿不相信的站起来,在铜镜中连转了几圈。

    嬷嬷放下手中的东西,刚好和苏荷的话对上,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真的好看!”

    东方清儿这才相信,她很少穿这种衣服,在她看来,这种素色的在华丽,在珍贵都显得寒碜,此时在两人不断的夸耀,这才找到了一点自信。

    甜甜的笑了笑,将那个白色的蜡丸取了出来,并捏开。

    苏荷见此,连忙倒了一杯开水递了过去。

    怀着莫名的心情将药丸吃了下去,带着点点羞涩和紧张。

    “嬷嬷,你觉得行么?”服下后,东方清儿轻轻的叫了一声嬷嬷。

    到底是未经人事的孩子,嬷嬷见其后走了过来,轻声安慰到:“不用怕,女人呐总是会有这一天的。”

    “嗯。”东方清儿羞涩的点点头。

    这个欢喜丹必须要两人碰面才会起作用,因此此时东方清儿一点反映都没有。

    嬷嬷自桌边将熬好的雪燕递了上去:“去吧,公主殿下,一切有老奴我在,他们是不会欺负你的。”

    “嗯,那我去了。”此时的东方清儿真的就如同一个青涩少女一般,在也没有了往日的猖狂,缓缓的走远。

    送其到门口的苏荷,却在这个时候,阴冷的笑了:“沈画……墨煊,这一次,看你们该怎么做。”

    事情在悄无声息的发展,一切都是那般的风平浪静,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很快,东方清儿便来到了书房,而里面的灯火正烧的正旺,这让东方清儿的心狠狠的颤抖了一下,不知不觉见,竟然有几分打退堂鼓的意思。

    东方清儿犹豫着进还是不进去,内心很是一番挣扎,最终一咬牙,还是走了进去,她不就是等着这一天么,既然这一天到来了,她要是不进去,不就是傻了么。

    吱呀……门应声而开。

    依旧如之前,墨煊也是以为是沈画,欣喜的抬头,看见的人却是东方清儿。

    墨煊几不可闻的皱了皱眉,怎么东方清儿又来了,眼神中却是一亮,很显然这一身装束他很是喜欢。

    还不待墨煊说话之际,东方清儿已经走了过去,语气中带着点点结巴,说道:“嗯……大人熬夜辛苦,这是给你特意熬制的从西域进宫的雪燕,不是鸡汤也不是宵夜,还请大人喝下。”

    “真是辛苦公主殿下了,微臣知道了。”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都这般说了,他总不能拂了东方清儿的好意吧,再加上对方还是他的妹妹。

    “不……不辛苦,为大人熬点汤是应该的。”要是能熬一辈子便好了。

    东方清儿在心里羞羞的说道,却是不敢明说。

    鬼使神差的,墨煊来到了东方清儿的身边,薄唇轻启:“微臣何德何能,让公主如此待我,真是让微臣受宠若惊啊!”

    语气中微弱的鼻息轻扫在东方清儿白皙的皮肤上,让东方清儿更加的紧张了几分,难道药效已经发作了?为何她没有什么感觉?

    “不不不……大人快快服下吧!”东方清儿金紧张的不能自已,连忙端着玉碗递上前去。

    而墨煊却是一把夺过东方清儿手上的碗,一饮而尽,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极其暧昧的站在了一起,而墨煊却是一点都没有发觉。

    “公主殿下有心了,既然如此,微臣就却之不恭了。”墨煊此刻嗓音低沉,书房之中,一股春情正在涌动,陡然之间,温度已升。

    而就在此时,东方清儿的身体也燥热了起来,不是特别的明显,但是两人却是却站越紧。

    “大人喜欢就好,以后我经常为大人熬好不好?”东方清儿轻笑着说道,唇红齿白,薄弱的气息在两人之间缭绕。

    墨煊看的一个迷糊,手已经不知不觉的攀上了东方清儿的后背,两人暧昧气息明显。

    这欢喜丹的独到之处就是在这里,任凭心智多么高的人都防不胜防,能在不经意之间让人乱了心神,完全察觉不到。

    而此时墨煊就是这般,但到底他不是常人,虽然面上很是迷蒙,但内心却是挣扎。

    他明明记得来人是东方清儿,怎么说话的声音却是沈画他的夫人的声音?还有这张脸,真的跟他的夫人一模一样。

    难道他出现幻觉了?东方清儿没有来书房,是沈画前来他的书房的?

    “你是谁?”墨煊淡淡的说道,但这气息总是说不出来的迷蒙暧昧,本是质问,却多了几分道不清的邀请。

    墨煊都如此,东方清儿更是不用说了,完全已经没有了意识,只知道自己的身子好热,想要得到安抚,手已经不受控制的朝着墨煊摸去,似乎只有墨煊才能解开这燃眉之急。

    “大人,我好喜欢你!”东方清儿答非所问,从来不敢表明心思的她,此时竟然破天荒的说了出来。

    而东方清儿的这一句话,却是让墨煊听成了:‘夫君,我好喜欢你。’

    也就是这一句话,让墨煊的一根弦崩裂了,张嘴便准备吻上去,却在这个时候,听东方清儿说道:“我不是你的夫人,我是公主,你想要娶……娶我吗?”

    虽然断断续续,但却是一字不漏的进入了墨煊的耳朵。

    墨煊猛地一惊,眨了眨眼眸,看向东方清儿,眉头皱的紧紧的,怎么说他都不相信:“你不是我的夫人!”

    “我……我……”东方清儿此时已经承受不住那个药力,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两人**,怪只怪这个药太过于猛烈,无形中让两人暧昧不清,直至纠缠。

    而墨煊意志力惊人,虽然他怎么也走不动,好像是有人绑着他的一般,但却并没有过多的越举动作。

    正所谓无巧不成书,似乎沈画就和墨煊有心灵感应一般,总是在关键时刻赶来了。

    此时沈画端着龟苓膏,想着墨煊最近老是熬夜,熬夜伤神,而这龟苓膏则是有下火安神之功效,却走在门口的时候,听见屋内娇喘连连。

    沈画心脏猛然一缩,手里的东西哗……的一下滑在了地上,这个声音她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沈画不可置信的摇头,快速的来到门口,似乎要求证什么。

    却见东方清儿趴在墨煊的身上,暧昧的说道:“墨煊……我……接受我好么。”

    吓……沈画瞬间便震惊了,脚下的步子不可抑止的后退了一步。

    沈画此时还不死心,他们是兄妹,墨煊怎么可能会这么做呢,沈画目不转睛的看向墨煊,却见墨煊没有任何反映,反而是有些迷醉。

    沈画黯然神伤,心中不由得想起自己嫁给墨煊的这几年,他们虽然经历了风雨,却并没有留下什么,这么多年了,连唯一的子嗣都没有保住,也许她在这国师府中,真的妨碍到了墨煊。

    沈画越想越难过,最终小跑回到自己的屋子,既然她已经无任何用处,反而还拖墨煊的后退,她留下来又有何用处?

    沈画伤神,而墨煊却在这个时候猛然推开东方清儿,早在刚才他就要推开,此时的他在迟钝,也明白他这是中了媚毒了,真是没有想到东方清儿也会使出这样的计量。

第二百二十三章 沈画上门

    “公主殿下,还请你自重。”墨煊下手没轻没重,能将东方清儿推开已是实属不易。

    而东方清儿则是直接倒在了地上,剧烈的疼痛让她浑身一震,此时她也清醒了一点,两人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

    东方清儿表情十分怨毒:“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

    “胡闹,我们……我已经有夫人了。”墨煊差点说错话,此时意乱情迷,说的很是费力。

    而东方清儿却是不依,尽管很难受,全身瘫软的让她站不起来,只能卧在地上,但她还是说道:“有夫人怎么了,自古那个高官不是三妻四妾,沈画到底哪点好,为什么你就只能有她一个夫人?”

    “这是责任,我此身有她便足矣。”墨煊眉头狠狠的皱起,他并不喜欢别人谈论他的妻子。

    而东方清儿而是咆哮的说道:“你这样不公平,对我不公平,我也喜欢你啊!”

    “你不能喜欢我,我们不能在一起。”墨煊此时浑身烫的不得了,犹如硫酸在身上烧一般,难受的很,偏偏旁边还站着东方清儿,真的想要冲过去,好好的发泄一般,但是他知道他不能。

    此时他的手紧紧的抓住案桌,深怕一个不查,来到了东方清儿的面前,然后犯下不可弥补的滔天之错。

    “为什么,我不介意做小的,真的,只要你收下我,眼里有我就行了!”东方清儿早在成为公主的那一刻,她便下定决心这一辈子在也不求人,在也不卑微,之后的一切表现都很高傲,唯独这一次,她是那么卑微犹如尘埃一般,下贱的求人要了他。

    而这个人却一点都不领情,直接便撇脸冷声说道:“公主殿下请自重,我不希望这种事情在发生,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我……”东方清儿还想说什么,最终还是被墨煊打断到:“还请公主离开。”

    “你……”东方清儿闻言只是刹那间,眼泪便流了下来:“你一定会后悔的。”

    说完便一咬牙,勉强站了起来,但下一刻便要软软的跌倒,东方清儿在此时又怎么会弱下来,狠狠的将舌头一咬,人瞬间便精神了不少,而后快速的跑了出去,一路上边跑边哭,而嘴里的鲜血因着刚才她那一咬,流出了不少,看起来甚是血腥。

    嬷嬷和苏荷坐在屋子里,本以为两人已经成了好事,忽听外面传来哭声,吓了一跳,特别是嬷嬷,连忙跑了出去。

    而苏荷则是跟在后面,面上点点不安:“难道事情砸了?”

    此时外面已经听到嬷嬷惊叫的声音:“哎呀!公主殿下,你怎么了这是,怎么这么多血啊,苏荷,赶紧出来扶着公主啊!”

    苏荷片刻不敢耽误,忙跑出啦,看着东方清儿这般,也着实是吓了一跳,这这这……

    “公主殿下你这是怎么了?”苏荷边说便将东方清儿扶回了屋子。

    此时东方清儿衣服上面尽是血渍和灰尘,想必是在回来的路上摔倒了不知道几次,此时的东方清儿看起来狼狈至极,完全没有往日公主的形象。

    才一回到屋子,东方清儿一句话都不说,便开始使劲的摔着东西,嘴里念叨着,像是有天大的仇怨一样。

    “墨煊,你这个混蛋,我哪里不好了,哪里不好了,你竟然这般嫌弃我,沈画嫁给你这么多年了,子嗣都没有一个,难道你就一点没有感觉吗?我堂堂公主,你这般嫌弃我。”

    边说边砸,不一会儿,屋子里面的东西便被砸了一个精光,似乎还不解气,连椅子什么的都直接推翻了,此时才犹如一滩烂泥坐在地上。

    “呜呜呜……”

    嬷嬷在一旁看的很是心疼,见东方清儿不再砸了,这才敢过去,看着东方清儿说道:“我的公主诶,你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东方清儿更加的伤心了,直接倒在嬷嬷的身上,哭的昏天暗地。

    而沈画院子,此时她已经将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正准备走,思前想后,总觉得不对劲,墨煊明知道东方清儿是他的妹妹,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且看他们两人的表情,皆是迷蒙,难道……

    沈画思虑着,最终还是再次来到了书房,她不能让他们两个犯下滔天大错,要是墨煊真的嫌弃她没有子嗣,在次纳妾可以另说,就是让贤她都愿意,唯独墨煊和公主两人不可乱来。

    沈画的步子走的很快,没多久便来到了书房,此时屋子里面暧昧的气息已经不复存在,一切归为平静,这让沈画的心狠狠的一跳,只希望事情不是她那样想的才是。

    沈画三步并作两步,竟管不想要看到,最终还是走了进去,看见墨煊的衣服虽乱,但却没有脱落的迹象,而屋子里面也没有东方清儿的影子,沈画一个悬起的心这才掉落下来,忙来到墨煊的身边。

    才一接触,沈画的玉手便猛的一缩,天哪,竟然这么烫。

    “夫君,夫君……”沈画着急的叫着墨煊,但墨煊此时哪里会理沈画。

    这欢喜丹虽是媚药,却也不是见着谁都有反映,子母丹,必须配对,都服用了,才能有相互吸引作用,不然就算是墨煊难受死,看到沈画也不会有感觉,甚至还会损伤他的心智,就算他勉强的撑过强猛的药效,只怕也犹如白痴一般。

    沈画对毒药这一块儿研究颇深,深知其中的厉害。

    思及此,沈画片刻不敢耽搁,快速的站起身来:“夫君,你等着我,我去给你找解药。”

    而后快速的跑来了公主住的院子,还没有到,便大声的叫到:“东方清儿,快点出来。”

    沈画着急,直呼其名字。

    而正在屋子里面伺候东方清儿的嬷嬷和苏荷闻声两人对视一眼,达成了共同意识,快速的走了出去。

    “大胆,公主殿下的名讳岂是你一个臣妇叫的?”嬷嬷厉声喝到。

    而沈画冷冷的哼了一声:“滚,一个刁奴,也敢在本夫人面前叫板,叫东方清儿出来。”

    “你……”嬷嬷被噎,不知如何回答,张开双手说道:“公主殿下已经睡下了,你不许进去。”

    “本夫人再说一遍,挡本夫人的路,死!”随着沈画冷漠的声音落下,身后清风已经出现在了沈画的面前。

    而后面的苏荷,没有阻拦,却说道:“怎么,公主殿下和大人两人暗通款曲,情投意合,你这是准备杀人灭口?”

    既然不能阻拦,能挑拨离间也是好的。

    嬷嬷在一旁闻言,也连忙符合到:“夫人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尽管害怕,但还是大声的说道。

    “哈哈……”

    沈画大笑三声:“真是笑话,本夫人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人,得不到竟然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情出来,真的是情投意合吗?本夫人怎么不知道?”

    “你这狭隘的心思,就算是,你能同意大人娶公主殿下吗?”

    “这么多年了,站着鸡窝不下蛋,作为夫人的你,连传宗接代都做不到,还不准大人另娶,我老婆子还真是长见识了。”

    苏荷和嬷嬷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句句戳中沈画的心窝,沈画虽然难过,但此时人命关天,她才不会墨迹。

    忙看向清风:“谁要是挡我的道,杀!”

    沈画一下令,苏荷和嬷嬷瞬间便被清风冷冽的气势给震慑道,虽然嘴里嘟啷着,但却不敢在阻拦。

    沈画的表情忽很是冷漠,一步一步的来到屋子,东方清儿此时已经酿跄的来到门口,此时她正扶着墙,刚才她们说的话她都一字不漏的全部听在了耳里。

    “欢喜丹分子母,母丹呢?给我!”沈画见到东方清儿也不含糊,直接说明来意。

    东方清儿此时难受的几近癫狂,见到沈画,更是不受控制:“想要我给你,你做梦!”

    “真是不要脸!”沈画见东方清儿此时模样,心底的厌恶从来没有此刻这么浓烈过,紧接着便说道:“你要是我给,我便将你这公主院翻过来也是要找到。”

    “你敢,这是我的院子,你要是敢硬闯,本公主砍了你!”东方清儿大声的说道。

    而沈画则是冷笑,此时的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呢,她要救墨煊。

    只见沈画一个用力便将东方清儿推倒在地上,走了进去,嬷嬷和苏荷被清风挡着,进不来,只能干着急。

    而东方清儿见其已经进屋,情急之下,冲了上去,两人厮打在了一起。

    “今日我就是死,我也不会让你找到那个母丹的,你死了这条心吧!”癫狂的东方清儿还是有一分理智,而这一分理智则是知道只要母丹找不到,那么想要解开墨煊身上的媚毒,必须和她交好,不然便不行,最终她还是得逞了。

    沈画冷笑:“真是小瞧你了,一个公主,哪里来的欢喜丹,这是宫廷秘药,说这是谁给你的!”

    要不是她对毒研究颇深还真的是不知道这药出自何处,这药本是皇上防止宫内的嫔妃不洁研制的,后来这药效被一代一代的开发研究,便成了制毒之药,直至现在,成了皇宫里面的禁药。

    “没有谁给我,我没有进宫!”东方清儿面上闪过一丝慌乱,虽然很浅,却被沈画被捕捉到。

    她虽不是什么高人,但对于东方清儿这种小丫头还是能唬住的,顿时便说道:“我告诉你,就算你不说这件事情就密不透风吗?这欢喜丹是皇宫禁药,一旦我将这件事情捅出去,那么就算是天皇也保不住你,识相的就将母丹交出来,不然你就等着当奴隶去吧!”

    沈画堵东方清儿最怕的她的地位丢失,一番严肃的话音说出来后,却是真的将东方清儿给唬住了。

    只是瞬间,便见东方清儿白了脸色:“不,不可能,父皇这么爱我,怎么会。”

    “真是笑话,你以为你是说,我告诉你,王子犯法与民同罪,就算你是公主又能怎么样?连皇上的妻子皇后要是犯了错误说罚不是一样的罚?况且不说你的身份还这般特殊。”根本就不被其他的皇子承认!

第二百二十四章 与惠妃谈条件

    “这……”东方清儿趴在沈画的身上,此时已经爬了下来,呆坐在地上,周身的燥热让她根本思考不了,更是反驳不了沈画说的话。

    而沈画则是趁胜追击,忙说道:“母丹呢?快点拿出来!”

    “这是惠……没,没有。”几乎是下意识的说了出来,而话还没有说完,便见她话锋一转,连忙掩盖。

    只是沈画是清醒的,在糊涂也听明白了,顿时便知道了,难怪昨日墨煊说惠妃带着十六皇子东方朔前来学习什么国策,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沈画冷冷的一笑,看向东方清儿:“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美好,不要被外表骗了,害人害己。”

    说完便走了,留下一脸迷茫的东方清儿。

    此时来到书房,看东方清儿的模样,怕是已经没有了解药,做事从来不给自己留下退路的家伙,她懒得费时间。

    再次来到书房,相较于东方清儿的燥热,墨煊则是严重多了。

    看来惠妃还是留了一手,知道此药的厉害,给墨煊下了足够的量,而东方清儿则是一半的量,就算事情没成,也不至于伤东方清儿的根本,然后这件事便永远不会传进皇上的耳朵里,而墨煊就算是死了,也跟她没关系。

    可惜,被她沈画给撞破了,既然这样她就便顺水推舟,她倒是要看看这个惠妃到底是要干什么。

    此时时间紧迫,中了这欢喜丹的毒,她实在是不能帮忙,只能快速的找到母丹才行。

    但此时已经是深夜,她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看着墨煊难受的样子,沈画急的都快要哭了。

    “不行,不能等天亮了。”沈画感觉到墨煊的身子都像要烧起来一般,看向外面的黑夜,吩咐到:“清风,备马车,我要进宫。”

    “夫人,此时已是深夜,这……”清风很是担忧,皇宫中宵禁可是很森严,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而沈画则是一脸的决绝的说道:“无论此行是多么的危险,都等不得,速去安排。”

    清风没法,他也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只得遵命,每一会儿便将马车准备好,此时沈画已经拿走了墨煊的令牌,正焦急的坐在马车里面,马车一快再快,犹如一阵风一般,带起阵阵尘埃。

    “夫人,到了!”清风自外面小声的说道。

    沈画已经率先撩开帘子,直接从马车上面跳了下去,亏清风眼疾手快的扶住,不然沈画非跌了不可。

    “你在这里等着,我一个人进去。”沈画淡淡的说道。

    清风欲说什么,被沈画止住,只得点头,等在这里。

    沈画快速的接近宫门,便听一眼里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便是剑出鞘的声音,吓了沈画一跳。

    沈画连忙露出从墨煊那里拿过来的腰牌,说道:“是我国师大人的夫人,深夜前来找惠妃娘娘有急事。”

    “找惠妃娘娘?后宫早已经宵禁,就算是惠妃娘娘本人都不能随意乱走,其实你一个臣妇可以随意出入的地方?”守在门口的侍卫差点没有笑掉大牙,这种常识的问题都犯。

    而沈画则是一阵恼怒,人命关天,谁跟他们说笑呢,不由得急了:“人命关天,要是出了岔子,你就是是个脑袋都不够赔的。”

    “哼!”沈画不吼还好,这一吼,倒是将这个侍卫给激怒了,只听他重重的一哼:“真是笑话,在大的人命也要等宵禁结束后,你等着吧!”

    “你……”沈画手里拿着令牌,被气的牙齿直打颤。

    却在这时,不远处一个声音传来:“何人再次喧哗?”

    一听这个声音,沈画便来了精神,这个人她见过,还是墨煊将他提拔到这个位置的,真是天助她也。

    此时沈画忙说道:“我是国师府中国师的夫人,深夜来此找惠妃娘娘,还请通融。”

    刚才说话的那人,一听是国师,忙跑了过来:“哟!原来是国师夫人啊,这么晚前来所为何事?”

    “国师有难,还请让我入宫。”沈画小声的说道,并将身上提前准备好的银子递了出来,只要有人脉,那么银子就不会白花:“这点钱是给你和侍卫们的下酒钱,还请笑纳。”

    “这……这可使不得,皇宫中宵禁,就算你进去了,只怕也……”

    “没事,你先让我进宫,出了事情我负责!”沈画快速的说道,只要进了宫,那么一切好说。

    尽管那个侍卫不想同意,但毕竟他算得上是墨煊的门生,一咬牙只得同意,不过在沈画离去之前却是不忘嘱咐到:“一定要小心行事,要是遇到侍卫还请夫人平心静气。”

    “嗯,我知道了,我不会牵连你的。”沈画自然是明白那一句平心静气是什么意思,连忙点头,便快速的走了进去。

    时间紧张,容不得她耽误啊。

    沈画快速的朝着里面走去,尽管宵禁,戒备森严,但却怕有心人,沈画躲过一波又一波的人,尽管惊险,好几次都差点被抓住,最后被她各种演技给骗了过去。

    深宫之中,特别是黑夜里,饶是沈画记性再好,也摸不着北,转了几圈,竟然迷路了。

    沈画此时满头大汗,简直就要急死了:“该死的,竟然在这个时候迷路。”

    “姑娘这是要去哪里?在下可否能帮忙?”

    突如起来的声音自沈画的后背传来,沈画一时不查,光顾着看周围的侍卫了,完全没注意到这个突兀的声音,只是下意识的说道:“我要去惠妃娘娘的寝宫,你知……”

    话还没有说完,沈画便惊悚了,此时沈画僵硬着身子,差点就大叫出来,机械的转过头去看向来人:“你你你……你是谁?”

    “在下……我知道惠妃娘娘的寝宫在哪里。”

    听的出来此人是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子,声音很是温煦,让人听了莫名的心头一松。

    “你是谁?”沈画再次问道,她总觉得这个人很是面熟,但是又想不起来。

    而这个男人很是客气,却是答非所问:“我带你去惠妃娘娘的寝宫。”

    然后便拉着沈画穿过各种小道,离奇的将所有的侍卫全部都避开了,到达了惠妃的寝宫,竟然直接运起轻功,只听男子一声:“得罪了。”

    沈画一个重心不稳便飞了起来,待她再次反映过来,已经在院子门口了,而他人却已经不在了。

    生意呢虽然不大,却惊动了守夜的宫人:“什么人!”

    沈画严正以待,低声说道:“我是国师府夫人,深夜来此,求见惠妃娘娘。”

    “娘娘已经睡了,你是怎么进来的?”宫女很是诧异,在看到沈画手中的令牌,却是放下心来。

    而沈画则是说道:“我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前来的,快点将惠妃叫起来。”

    沈画知道要是她不放狠话,那么这个宫女肯定是不会通报的,只希望这欺君之罪最后不会被捅漏,不然真是害苦了墨煊。

    宫女闻言不疑有他,毕竟这宫中宵禁没有特殊命令,在这重重守卫之下,没有人能进来这宫中,当即便信了,连忙走进去,不一会儿便出来了。

    “夫人还请稍等,惠妃娘娘已经醒了,稍等片刻便是。”

    沈画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但却慌不得,只得轻轻点头:“事情耽误不得,还请娘娘快点才是。”

    很快,沈画便被请了进去,此时惠妃娘娘睡眼朦胧,她压根就没有听清楚宫女说的是什么,只是听到什么皇上什么的这才起来,此时见到沈画竟然心头一惊,瞌睡瞬间便醒了一大半。

    “臣妇给惠妃娘娘请安,深夜还来打扰,请多见谅!”沈画恭敬俯身,语气不卑不亢。

    惠妃娘娘轻点头,心中不好的预感更甚,看向一旁的宫女:“你们退下吧。”

    待宫女退下,惠妃娘娘便站了起来:“只怕皇上的密令是假的吧。”

    她比谁都清楚,今晚国师府发生了什么,所以她也没必要拐弯抹角。

    “全凭娘娘的想法,娘娘觉得是便是,娘娘觉得不是便不是。”沈画淡淡的说道。

    “前来何事?”

    “欢喜丹的解药。”沈画也不含糊,既然对方问,那么她也就说就是。

    “欢喜丹没有解药,必须要与同服用了欢喜丹的人欢好才行!”惠妃冷笑,难不成他们被沈画给强行分开了?深夜前来找她要解药?真是好大的本事。

    “臣妇自然知道,所以臣妇前来找你要欢喜丹解救臣服夫君于水火之中。”沈画淡淡的说道,一副肯定的口气。

    “哈哈……”惠妃大笑一声:“好大的口气,本宫凭什么将欢喜丹交给你?”

    “就凭我能帮到你!”沈画早在来的路上便已经想好了,普通的诱惑惠妃自然是不可能会要的,那么为今之计,便只有一条了,那就是关乎她的儿子,十六皇子!

    “你?”惠妃娘娘点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

    “自然,十六皇子虽然聪明,但要是没有权臣在后支撑,那么一切不是空谈么?”沈画淡淡的说道,此时她倒是不慌了,一脸的无所谓。

    倒是惠妃的心头一紧,忙看向惠妃:“此话当真?”

    要是沈画能说服墨煊帮助她的朔儿,那么一切便会不一样。

    “那就要看惠妃娘娘救不救国师大人了。”沈画撇开头,不去看惠妃。

    惠妃怎么会不同意,忙说道:“说话算话?”

    “这是自然,你贵为皇妃,真的想要扳倒国师府,其实并不难不是。”沈画淡淡的说道,只希望墨煊不要怪她私自做这个决定才是。

    很快协议便达成,沈画拿到了欢喜丹,而惠妃也得到了她想要得到的。

    沈画此时快速的奔走在皇宫之中,有了惠妃的帮忙,一切容易很多,再加上凌晨时分,巡逻本就松动许多,不一会儿便出了宫门,快速的朝着国师府跑去。

    待沈画来到书房,天色已经亮了,此时墨煊周身已经热胀的不行,都快神志不清了。

    沈画看着手中的欢喜丹,心中五味杂陈,知道耽误不得,最终还是将母丹吃了下去,然后费力的将墨煊给扶起,朝着小榻走去。

    此时服用了欢喜丹的沈画,很快就和墨煊达成了共鸣,还不待沈画将墨煊给扶过去,墨煊像是在无尽的沙漠中找到了一抹绿洲,几乎是撕咬的开始疯狂掠夺沈画。

    沈画被弄的生疼想要反抗,迎来的却是更深的野蛮。

    室内逐渐深温,像是要将人给烤熟了一般。

第二百二十五章 杀一人还是娶一人

    而公主的院子里,此时却是一片水深火热,已经好几个大夫前来,都说无药可救,只能和男子欢好。

    嬷嬷在一旁急的不得了,这欢喜丹她是知道的,普通的男子怎么可以,根本不能解毒,况且堂堂公主,怎么能被玷污?

    但现在公主已经被烧的神志不清了,从昨晚到现在,整个人就跟个小火人一般,要是在这样下去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情呢。

    嬷嬷思前想后不知道怎么办,最后说道:“苏荷,你在这里好生照料公主,我进宫一趟!”

    “好,嬷嬷,你放心吧,我会将公主照顾的好好的。”苏荷忙应到,她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不然她怎么出去向东方翼通风报信呢。

    嬷嬷不疑有他,连衣服都懒得换了,而就在嬷嬷前脚走,后脚便见苏荷自后门悄无声息的溜了出去,没过一会儿又溜了回来,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她。

    而嬷嬷此时则是在皇宫内,一脸的着急:“皇上求你救救隆庆公主吧!”

    “隆庆怎么了?”皇上皱眉,才一下早朝便听到这种事,本就心情不好,此时更加的糟糕了几分。

    “隆庆公主她……她好像中毒了,已经发烧至昏迷了,大夫诊断都说无药可救。”

    “什么!”皇上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很是不可思议,忙吩咐到:“叫上太医去国师府!”

    很快,皇上便和嬷嬷等人来到了国师府,此时墨煊还和沈画两人在书房解毒,而皇上此时则是着急的很,并没有顾那么多,直接来到公主院子里。

    此时东方清儿烧的神志不清,再加上昨晚和沈画厮打,虽然不严重,但脸却有一点肿,皇上阴沉着脸,没有说话,却是暴风雨的宁静。

    很快太医诊断便出来了,太医支支吾吾的不敢说。

    “但说无妨。”皇上东方烈也是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毒竟然药石无医。

    而太医则是直接跪在了地上,颤颤巍巍的说道:“回皇上,东方清儿这是中了欢喜丹,除……除非和男子交好,不然……不然……”

    “放肆!”皇上一听欢喜丹差点没有将桌子给掀了。

    而身后的太监则尖着嗓子问道:“你确定你没有诊断错误,公主怎么会有这么淫秽的东西!”

    “皇上,微臣所言句句属实,微臣怎么会诊断错误啊。”太医见太监给的台阶,连忙解释到。

    皇上此时的脸阴沉的不能行,看向嬷嬷,问道:“这欢喜丹从何而来。”

    “奴……奴婢也不知啊,只听公主说,她在外面逛街,听说有一个药材,只要吃了便能得到自己心爱的人,公主实在是太仰慕国师大人了,只可惜夫人她……然后她便买了回来,奴婢想着这就是市井小人骗钱的,就由着公主去了,谁知道是这……这啊!”嬷嬷吓得大气不敢出,只能随便找个借口说道。

    嬷嬷是皇上的人,自然信任度还是很高,短短一句话,便将皇上给激怒了。

    “将国师夫人给朕叫来!”皇上大声的吼道。

    沈画此时和墨煊两人已经解毒,听闻皇上来了,连忙瘫软这身子来到公主的院子。

    才一到,便听见皇上的怒吼声,吓了沈画一个机灵。

    墨煊连忙拉着沈画的玉手,小声说道:“别怕!”

    此时他的眼神里全是感激,刚才他清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沈画沈画全是乌青,可见他是有多么的粗暴,要不是沈画指不定现在他会是什么样子呢。

    沈画则是点点头,两人一齐出现在皇上的视野里。

    皇上阴沉着脸,看着沈画和墨煊两人前来还不待两人行礼,便听皇上问道:“沈氏!到底你的心是有多么的狭窄?自古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为何你就这般不通情理?”

    “臣妇不懂。”沈画淡淡的说道,掩去眸底的委屈。

    而皇上则是看向墨煊:“国师,朕命令你娶隆庆公主!则日完婚!”

    “还请皇上三思!”墨煊怎么会同意,先不说他们的身份,就是没有关系他也不可能再娶别的女人。

    “墨卿这是在为难什么?朕答应你,看在你的面子上,只将朕的公主抬为平妻,并不废沈氏的妻位!”皇上看着沈画,淡淡的说道,这两人的感情他还是看在眼里。

    暗示在他看来,这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

    墨煊一时被噎正在找推辞,却听沈画愤怒的说道:“难道皇上就看不出来,墨煊根本就无心其他女人?你染隆庆公主是您的宝贝,与其嫁入这国师府受苦,何不找一个真正疼爱她的夫君?”

    “你放肆!真是反了你了,为**子,竟然这么善妒,简直是家法难容!”还从来没有人这么说他,沈画一席话气的他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墨煊见此连忙跪下来,说道:“还请皇上息怒。”

    “这就是你的妻子,目无王法,朕要你们合离,这种善妒的女人,不要也罢,朕广招天下,一定为你寻好女子!”

    皇上也是愤怒了,从来没有说过这般重的话!

    沈画当即便被气的跌倒在地上,皇上的话金口玉言,难道她们最终还是要走到这一步吗?

    而墨煊则是担忧的看了一眼沈画,然后决绝的说道:“皇上,微臣的心里只有沈画一人,要是让微臣和沈画和离,是不可能的,要真的碍了皇上的眼的话,臣愿意将一切职务迟去,回到山中和微臣的妻子沈画度过余生!”

    墨煊的态度很是坚决,说话间,已经将腰上的令牌去了下来递了上去。

    皇上差点一口气没有气的被过去:“到底这个沈氏是哪里好?让你这般做,竟然不惜放弃自己的仕途?”

    “皇上,微臣得之妻,是臣一辈子修来的福气,正如微臣的妻子这般说,微臣的心里已经装不下其他的人了,公主殿下是皇上的宝贝,就算勉强嫁来国师府,也得不到幸福,倒不如选一个真心喜欢她疼爱她的男子。”墨煊一字一句坚决的说道。

    老皇帝东方烈勃然大怒,猛然一拍案几,站起身来:“墨爱卿,你可不要逼朕!”

    东方烈此刻的心绪实在难平,墨煊为国事操劳多年,而东方烈又不是那寡恩刻薄的君主,自然是对他荣宠有加,只是这墨煊为何如此不通情理?

    看来若是不使出一点雷霆手段,自己这龙威早已丧失殆尽了吧?

    李如海看到老皇帝愤怒的模样,急忙上前说道:“陛下息怒,想来国师大人也有苦衷,陛下何必……”

    “滚!你这个老东西!”东方烈气得不轻,对着李如海便是一脚,直将李如海踹倒在地,胸中的怒气这才消散了一些。

    而李如海又连滚带爬的站起来,端着茶盏走到东方烈的身边:“陛下……”

    东方烈重重的哼了一声,这才端起茶盏,放在唇边,呷了一口:“墨爱卿,你听着。”

    “今日之事,朕要一个结果,这结果如何自然是跟爱卿的选择有关,若是爱卿顺从,跟尊夫人合离,娶了隆庆,那么一切好说,朕自当为你庆贺,他日隆庆公主嫁入你府上来,朕与你也是亲上加亲,成就君臣之间的一段佳话。”

    说着,只看老皇帝东方烈话锋一转:“可若是爱卿执意拒绝朕的好意,那么为了皇家的体面,更是为了我女儿隆庆公主的清誉,朕就不得不动手杀了尊夫人,何去何从,还望爱卿斟酌斟酌,今日朕就在这里等着爱卿的答案,是何选择,朕且等之,听之!”

    老皇帝东方烈的话一出口,墨煊一惊,沈画更是如此,面色惨白,自从东方清儿进门之后,沈画心中便有着那一股子异样感,可她却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东方清儿会成为夺走她夫君的大敌。纵然是东方清儿刚进门来时的任性刁蛮,或是无形无状,沈画也从未放在心上过,只是眼下这一回,沈画心中却是无比的烦闷和屈辱,这等感觉,怎能生受?

    墨煊看着沈画紧绷着小脸,一脸决绝的模样,心中更是苦痛不堪,墨煊咬紧牙关,不让胸中的火气迸发出来,深呼了一口气,这才躬身跪倒在地,重重的磕了九个响头:“陛下……且听微臣一言!”

    老皇帝东方烈头不抬眼不睁:“卿且说之。”

    墨煊再度叩首:“微臣多谢陛下赏言之机!”

    说着,只看墨煊站起身来,指着沈画说道:“微臣起于微末,此生得我夫人相伴至今,恩爱非常,此情可比清河黄海,源远流长,臣早在先前便已经立下誓言,此生只娶画儿一人,不再另娶,此生更只爱画儿一人,此心可鉴日月,陛下!微臣恳求陛下收回成命,成全我与画儿这一对苦命鸳鸯!”

    墨煊说得声泪俱下,堂堂七尺男儿,竟也有此等柔情婉转,让在场的所有人忍不住心头一热,便要潸然泪下。

    然而,老皇帝东方烈却是不领情,阴沉着脸,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案几,眼眸中的精光犀利如刀:“如此说来,爱卿是已经做出选择了?”

    老皇帝东方烈的话再清楚不过,那就是墨煊执意如此,那么他就只有杀掉沈画,绝了墨煊的念想。

    墨煊赶忙走上前几步:“陛下!陛下!微臣追随你已有几年光景,这几年微臣对社稷,对大墨国也算是有一点微薄的功劳,微臣恳请陛下念在微臣与陛下的往日君臣情分上,请饶恕我家夫人,收回成命!”

    老皇帝眯着眼睛,看了看墨煊:“墨爱卿,朕就是念在往日君臣之义上,念在你对朝廷和社稷屡次建立大功上,朕把隆庆公主赐给你,你我便是姻亲,这一段君臣佳话难道爱卿还要拒绝么?莫说清儿喜欢你,朕也看在眼里,古往今来似爱卿这等社稷之功臣,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哪一个不是佳丽满园?唯独爱卿只有一妻,且并无生儿育女,朕心里如何能不急?爱卿你要体谅朕的苦衷才是。”

    墨煊闻言,急得满头大汗,头一次在君前失了风仪:“陛下!臣惶恐!微臣与夫人相爱多年,自是不能割舍,为今之计,臣只有挂冠而去,不敢再为陛下效命!”

    老皇帝东方烈被墨煊的话气得不轻,当即便叫道:“御林军何在?来人!给我抓住沈画!”

    只看几个御林军冲了上来,将沈画的胳膊一扭,强行按下,“且慢!”

    墨煊大叫,此时墨煊心乱如麻,自是不知该如何料理,“放开我夫人!有话好说!”

    老皇帝东方烈挥了挥手,“放开她!”

    墨煊看着眼下的情势,不得不将心底的话全部和盘托出。

    “陛下要与微臣结为姻亲,可是不放心江南诸事?微臣手中有江南的管辖权,陛下圣明千秋,大业一统,正是陛下仁爱,不忍对微臣下手,更是念及往日君臣情意,这才要与微臣结为姻亲的吧?微臣愿意交出手中江南管辖权和全部府库账册,以及江南各地的兵马钱粮,只求陛下开恩,只求陛下能收回成命!”墨煊说完,重重的跪倒在地,已是泣不成声。

    老皇帝东方翼脸色微微一变:“放肆!朕既赐你江南管辖权,自然也就没有觊觎之心!朕与你结为姻亲也是念在你功在社稷,何曾想要以此来收回江南?爱卿莫要如此看待朕,你需知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只要你点头答应,朕之前说过,隆庆公主嫁入你府上之后,与尊夫人不分彼此,更不以公主位分压人,二人身份平等,俱是平妻,你国师府一门双主母,又有何难?”

    墨煊自不会说其实东方清儿是他的妹妹,而他正是昔年最受宠的皇子东方,为今之计,智能硬扛,不能动摇!

    老皇帝东方烈瞥了一眼墨煊,看他依旧不为所动,不由得心中恼怒:“来人!把沈画给朕拿下!”

    沈画倔强的抬起头来,瞪着老皇帝:“不用劳烦陛下,我自己会走!”

第二百二十六章 熟悉的眉眼

    当下,沈画等着老皇帝东方烈,心中百感交集,若是说这一瞬她心中没有恨意,那自然是假的,可她的恨意,在巍巍皇权面前,显得是如此的微不足道,多么的讽刺啊。

    沈画没有辩白,只是朝着东方烈盈盈一拜:“妾自知陛下心中深意,妾也不想扰乱陛下与我夫君之间的君臣之义,若是如此,且当自行了断,不负夫君,更不负陛下。”

    说着,沈画凛然站了出来,看着墨煊,眼中柔情似水,墨煊十分痛苦,面容有些微微地扭曲,隐藏在白玉面具之下的脸庞早已是被汗水浸透,看着沈画一脸决绝的模样,墨煊痛苦难当,当下便开口说道:“夫人不可如此,这一切都是为夫的罪过,与你何干?”

    说着,墨煊大步走上前来,走到老皇帝东方烈的面前,拜倒在地,“陛下!臣恳求陛下,放过我夫人,放过臣下!”

    老皇帝饶有趣味的看着墨煊和沈画,但似乎耐心已经耗了个精光,不由得开口说道:“爱卿,朕之好意,你莫要辜负,朕便在此,看爱卿如何决断。”

    冷冰冰的字眼几乎压得墨煊喘不过气来,沈画不知在何时来到墨煊的身边,冰凉的手抚上墨煊那晶莹剔透的白玉面具上,轻轻的摩挲着,眼中柔情缱绻,心中泛起一阵酸楚,看着如此深爱自己的夫君,沈画在这一刻觉得值了,就好似他当年一纸婚书强行将自己娶进门,就好似他从墨国辗转千里到了白国来寻他,就好似他和她在江南时,面对风景如画,面对着惊涛骇浪也不曾皱一下眉头。

    正如同无论是来自太子东方翼的暗害,还是伊族人的联手,他都不曾惧怕过,只是在此刻,墨煊的手剧烈的颤抖着,沈画分明看到从他那白玉面具之中,滑落两行清泪,眼眸猩红。

    沈画心疼的替他擦去面具侧面流出的泪水,不由得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若是还有下一世,我还愿意做你的妻子,与你白头偕老,看尽这世间的芳华。”

    墨煊惊惶,双手死死的按住沈画,“不要……我不要……我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无论是几辈子,我都愿意陪着你,所以你千万不要拥有冲动的想法,无论何时何地,我都陪着你……”

    沈画摇了摇头:“没用了,陛下决心已定,你我也无力回天,只是这么好的夫君,我真的不舍让给他人,更不想看到你拥着别人入怀时的模样。”

    沈画的话深深的刺痛墨煊的心,只看他痛苦的按着沈画的双手:“不会的,我与夫人就是一体,我这辈子真心喜欢的只有夫人一人,至于别人,恕我的心太小,装不下。”

    沈画看着墨煊,嘴角微微勾起,勉强堆出一抹笑容:“夫君,我这辈子知足了。”

    说完,沈画便猛然从墨煊的手中抽离自己的双手,朝着老皇帝身边的御林军撞了过去。

    “砰!”

    沈画的额头狠狠地磕在一名御林军的甲胄上,却在这时,老态龙钟的李如海赫然之间出手,掐住了沈画的手腕,沈画刚从御林军的手里抽出长剑,却不料被李如海钳制住,长剑“呛啷”一声掉落在地上,李如海嘿嘿一笑:“咱家可是奉了旨看你看得很紧呢。”

    沈画柳眉倒立,咬碎银牙:“你!你放开!”

    李如海此刻如同一个老顽童:“不放,咱家就是不放!”

    谁都不曾想到,这个一直服侍在老皇帝身边的大太监,竟然还是个武林高手,从他刚才出手的路数来看,就算是风澈,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尖厉的公鸭嗓:“敬妃娘娘驾到!”

    敬妃来了!墨煊转过身去,一脸惊喜,敬妃是墨煊这边的人,敬妃为何帮助墨煊?只因在昔年,敬妃在偶然之间,看到了墨煊脖子后的胎记,心惊之余,便已知道墨煊的真实身份。

    这也正是国师墨煊为何无论寒暑都穿着足以遮挡住脖子后面的胎记的高领朝服的原因。

    只看敬妃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停留在沈画的身上,不禁微微皱眉,上前走了几步,朝着老皇帝东方烈盈盈一拜:“陛下,臣妾来晚了。”

    老皇帝东方烈口气淡漠:“原来是爱妃来了,正好你来得巧,便坐下来陪朕看这一场好戏罢。”

    敬妃站起身来:“臣妾不敢,臣妾此来是接到了后宫黄公公的报讯,国师夫人与臣妾经常往来,陛下因何发难?”

    “放肆!朕的事岂容你多嘴!”老皇帝东方烈微微不耐。

    敬妃吃了一个瘪,但丝毫不气恼:“陛下,臣妾知道陛下是为了隆庆公主着想,这才想着让她下嫁给国师,可陛下你问过清儿的真正心思吗?更何况这民间嫁娶尚且讲究门当户对,彼此情投意合,国师对沈夫人可谓是一往情深,心中再也难有她人的空间,正如臣妾对陛下一样,任凭是别人,臣妾也不会去多看上一眼,陛下可知?”

    老皇帝东方烈淡淡开口道:“爱妃情意,朕自然知之。”

    敬妃伏在地上,朝着老皇帝行了一个后宫大礼:“正是因为如此,陛下应该知道国师并非是清儿的良人,心中属意之人便只有他的夫人,陛下又何必强令国师娶了清儿呢?”

    老皇帝东方烈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你且退下,莫要来叨扰朕。”

    敬妃不肯,只是跪在一旁,老皇帝东方烈心中已颇为不耐,大声喝道:“李如海!把敬妃拉开!”

    李如海应了一声,站在那里,动也不是,不动更不是,不由得一阵犯难。

    “来人!抓住沈画!”随着老皇帝一声令下,御林军猛然朝着沈画扑了过去,墨煊忍无可忍,拔出手中剑来,大喝了一声,“陛下!陛下如此逼臣,那臣也只好向陛下证明微臣的决心了!”

    说着,只看墨煊一把拉住沈画,将其护在身后,随后当即砍翻一个冲上来的御林军,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墨煊左突右躲,一时间根本无法脱身。

    “砰!”只看一个御林军一脚重重踹在墨煊的头上。

    “夫君!”沈画发出一声尖叫。

    “咔嗒。”一声碎裂的声音传来,墨煊一阵头晕目眩,当他清醒过来时,脸上的白玉面具已经出现了裂痕,随即便是一声轻响,左脸颊上的面具碎裂,掉落。

    老皇帝东方烈猛然站起身来,瞪大了眼睛,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惊诧!

    老皇帝东方烈在这一刻有些微微的失神,墨煊更是如此,白玉面具已被打碎一角,只看他急忙掩住口鼻,用袍袖遮挡住。

    老皇帝东方烈眯着眼睛,盯着墨煊,此时正是夜色,只听见墨煊正色说道:“陛下,还请饶过臣下妻子,臣此生与她患难与共,不知经历过多少艰难岁月,若是陛下强行下旨将一对恩爱夫妻拆散,您心中又何忍?”

    老皇帝东方烈老眼浑浊,但却丝毫不影响他的精明,只听他叹了一口气道:“墨爱卿,朕并非是那无情之人,只是朕要为朕的女儿,隆庆公主寻找到一个出路,朕思来想去,也只有你才最为合适,怎么,爱卿还要拒绝这泼天的隆恩吗?”

    墨煊看着沈画,更看着围住自己的御林军,淡淡说道:“陛下!臣并非是隆庆公主的良人,臣心中只有妻子沈画一人,恐怕此生便是要辜负公主的好意,若是陛下肯降旨收回成命,那微臣唯有感激不尽而已!”

    沈画在这时也站出来轻声说道:“陛下,我与夫君二人乃是一体,他不能无我,我不能无他,若是陛下以旨意强行拆散我们,只恐天下人人心不服,更何况我与夫君恩爱非常,妾愿生生世世嫁予他做娘子,若是陛下想要妾死,那妾也只有唯死而已,在阴曹地府,也要等我的夫君来接我。”

    说着,只看沈画猛然上前,一把夺过旁边站着的御林军手中的长剑,横在脖子上,眼神冰冷的看着东方烈。

    墨煊这时大急:“画儿!你别动!求你……”

    众人直到在这时,也是头一次看见一向孤傲冷隽的国师大人竟如此卑微的恳求,只看墨煊双膝一软,跪倒在地,痛哭流涕:“陛下!还请陛下念在多年来服侍陛下的份上,饶过我的夫人,饶过我的画儿!”

    墨煊的这一作派,东方烈看在眼里,心中也是一阵激荡,想不到这国师也是个性情中人,更是情场的痴子,老皇帝东方烈轻咳了一声:“墨爱卿,并非是朕不给你机会,朕曾有言在先,只要你娶了隆庆,那么你妻沈画与隆庆公主身份地位均是平等,国师府一门两位平妻,有何不可?”

    沈画冷冽的看着东方烈:“一心分给二人,何能各持一半?终究是厚此薄彼,对我,还是对隆庆公主都是不公,陛下圣明贤德,还望陛下莫要让我夫君为难。”

    当即,随着沈画这话说出口,隆庆公主东方清儿脸色铁青,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是啊,她乃是一朝最受宠的公主,虽然昔年流落民间,可也是天潢贵胄,竟然看上一个英伟的男子却嫁不进去,且这男子还与妻子上演这一场苦情戏,岂不是硬生生的打了她的脸面?

    “父皇!女儿不嫁了!”只看东方清儿猛然站出来出声道。

    老皇帝东方烈诧异:“乖女儿,你不是一直想与国师喜结连理?成就一段佳话?”

    东方清儿满腹委屈:“父皇,女儿不要嫁了,若是执意如此,只会碍了人家的脸面,女儿可不是那等没羞没臊之人!”

    说着,东方清儿便一甩袍袖,这便要走开。

    老皇帝东方烈冷哼了一声,示意李如海和御林军统领:“下去!”

    李如海走上前来:“陛下,事到如今,当如何将就?”

    老皇帝东方烈看着墨煊,更看着一脸决绝的沈画,盯了半晌,蓦然抚掌大笑:“好啊好啊!果然是一对拆不散打不走的神仙眷侣,今日是朕做错了,隆庆公主是朕这么多年来最对不起的女儿,多年来她未曾在朕的身边,朕想着在朕有生之年为她寻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夫婿,呵护他,保护她,所以朕把目光就放在了墨爱卿你的身上,却不料给墨爱卿倒是平添了许多烦恼,今日之事,朕之过也。”

    “陛下!”墨煊急忙磕头。

    老皇帝走上前来,墨煊却是不敢起身,一则是因为白玉面具已经破碎,墨煊自然是怕老皇帝在此时看出端倪来,这第二,则是君臣之礼的缘故。

    “爱卿快快请起罢,尊夫人的事,朕也不愿意再过问,只是清儿刚刚苏醒,这欢喜丹之疾仍在,宫中御医束手无策,如何治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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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妖娆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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