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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海皮刀     我真不是剑仙txt下载     我真不是剑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七四章 精神十足,开动起来!

    听到流水声,那真是比听到亲爹亲妈的呼唤还要亲。

    尤其是这一路耳边只有毒蛇的嘶鸣声,连个鸟叫都听不到,可想而知这些“嘶嘶”声对人的精神是多大的摧残。

    真是让人要抓狂掉。

    要不是昨晚大伙儿实在是太累,单单这个蛇鸣声就让人睡不着觉。

    如今听到水流声,就意味着大家除了午饭不用愁,而且还能清洗擦拭身子了。

    尤其是娄琴,她绝对忘不了花中蝶那句“好咸啊”。

    烦人,太烦人了!

    三人快步来到小溪边,这里跟花独秀上次取水的地方不同,这里是开阔地,周围全是碎石子,水面更大些,没什么树荫,同样的,这里盘绕的蛇也少了很多。

    沈利嘉把手里长剑一扔,立刻就要扑进去畅快的爽一下。

    花独秀赶紧喊道:“小心水里有蛇!”

    沈利嘉一惊,赶紧收住脚步小心朝水里看去。

    河水叮咚,水深不足一尺,清澈透底。

    果然,这溪水里间或有一两条小蛇从上游冲下来,在水里畅快的翻滚着又去了更下游。

    沈利嘉挠头道:“姐夫,这还怎么洗澡?一个不小心就要被蛇咬啊?”

    花独秀没好气说:“洗个屁,饭还没吃你就想洗澡,你以为这是在城里啊?”

    他边说边小心把娄琴放下,娄琴脚着地立刻倒吸一口凉气,疼啊。

    花独秀说:“嘉嘉,你去弄个石臼来,再捡点柴火,先烧一锅热水。”

    沈利嘉不满道:“我也受伤了,我也是患者!而且这天还下着雨,柴火哪里点的着?”

    花独秀瞪了他一眼:“胡说,这点小雨算个屁,树底下淋不着的地方肯定有干柴,快去!”

    沈利嘉只好闷闷不乐的转身,嘴巴撅的老高。

    花独秀又说:“嘉嘉。”

    沈利嘉回头:“干嘛?”

    花独秀笑道:“拿着剑,小心蛇。”

    沈利嘉咧咧嘴干笑两声算是回应,捡起地上的长剑找石头去了。

    花独秀扶着娄琴在溪边的石子坐下,轻轻解开她皮靴的鞋带,抬头说:

    “娄姐,你忍着点,我把你的鞋子脱了。”

    娄琴贝齿轻轻咬着下嘴唇,脸色微红,小声说:“好,好的。”

    花独秀点点头,一手扶着她的小腿,一手轻轻抓着皮靴往下褪。

    疼吗?

    说实话,并没有很疼。

    花独秀的动作很轻,很慢,表情很专注,微风吹拂,他额前的长发飘飘,更显面容英俊。

    尤其是他双眼狭长有光,剑眉入鬓,活脱脱一个画中人物一样。

    就是一个字,帅!

    这么一个帅绝人寰的人儿,如此认真,小心的替自己脱鞋,娄琴是什么感觉?

    如果说花独秀之前没有替她吸脖子上的伤口,她此刻也不会有这种旖旎的感觉。

    这思想大堤的崩毁啊,往往都是从蚁穴溃开的。

    他是弟弟,他是弟弟,他是……

    娄琴一遍遍的告诉自己,终于把自己略显慌乱的心扭转了过来。

    毕竟,她是有夫之妇,又年长花独秀好多岁,而且她从小受到的教育和信念,也不允许她胡思乱想。

    蚁穴堵住了,思想的大堤没有溃败。

    刚要松口气,花独秀已经取下了鞋子,放在地上。

    好了吧?并没有!

    花独秀的玉手竟然轻轻握住了娄琴的足弓,还小心的捏了捏。

    她的脚丫非常小巧,粉白/粉白的,五根小指头紧张的蜷缩着,像是受惊的小兔子。

    娄琴忽然感觉脚丫非常的痒,痒的直钻心窝,被花独秀捧着的地方一阵阵的发烫,她恨不得一脚踏进水里去降降温才好。

    正当娄琴大?逯?保?u佬阌炙祷傲耍骸奥?悖?阍趺疵淮┩嘧影。俊?/p>

    娄琴:??

    花独秀说:“光着脚穿皮靴,很容易脚臭的。不过你别误会啊,我可不是嫌你脚臭,你的脚嘛……还行,没啥臭味,比嘉嘉强多了。”

    娄琴:!!

    好好的旖旎气氛,立刻荡然无存。

    在娄琴又气又好笑的时候,她没注意到,花独秀悄悄松了口气。

    花独秀说:“娄姐,根据我的经验,扭伤初期破裂的小血管在流血,最好用冷敷使血管收缩凝血,控制伤势发展。”

    “时间稍久之后,破裂血管流血停止,这时再用热敷,促使扭伤处周围的淤血消散。”

    “另外,对扭伤部位进行按揉来让扭伤的部位血液正常循环,对于恢复脚踝扭伤很有帮助的。”

    娄琴惊讶道:“花弟弟,你懂这么多?难道你从小经常受伤吗?”

    花独秀说:“并不是,我从小就没受过伤,也就这两年出门在外,才接连被人打伤。”

    “没办法,谁让我博览群书呢?我什么都懂,这点小技巧不过是我渊博知识海洋里的小小一滴而已。”

    娄琴一脸黑线:“你怎么还自夸起来了?”

    花独秀说:“什么叫自夸?学富五车,汗牛充栋,这两个词你懂不懂?这就是形容我花少爷的。”

    娄琴说:“学富五车我懂,汗什么牛毛……没听过。”

    一边聊,花独秀一边用手撩着冰凉的河水往娄琴的脚丫上淋。

    起初,娄琴还有点不好意思,看花独秀丝毫没有做作神态,只是东拉西扯的闲聊,她才放下紧张的心情。

    淋了一会儿,娄琴果然感觉肿胀的脚踝舒服多了。

    不知为何,她越看花独秀越觉得顺眼。

    这个小青年非但人长得帅,武功高强,而且善解人意,知道怎么无形的化解尴尬。

    真是个好青年,我若是有个妹妹什么的,一定介绍给他认识……

    花独秀说:“娄姐,你要不要踩进水里试试?有点凉,不过对你的脚踝有好处。”

    娄琴道:“行,那我赶紧冰一冰吧,早点消肿我好早点自己走路,不能老让你背着呀。”

    花独秀说:“没事,虽然你沉是沉了点,我还是背得动的。”

    娄琴:“……”

    沈利嘉弄了个石臼又砍了一堆柴火,歪歪扭扭的费劲走回来,正看到花独秀捧着娄琴的玲珑小脚在水里撩来撩去,那个气不打一处来啊。

    他猛的把怀里的石臼木料仍在地上,气呼呼道:“姐夫!你干啥呢!”

    “这种事,放着让我来不行吗!你老是这么亲力亲为,什么忙都不让我帮,我觉得我自己很没用的你知不知道!”

    花独秀:“……”

    沈利嘉赶紧瘸着腿跑过来,蹲下身子就要抢娄琴的小脚:

    “姐夫,你快去砍木头,什么勺子筷子小碗都指望你呢,快去快去,我来给娄姐姐洗脚!”

    “你忘了我家是开‘金盆洗脚城’的么,这种事我最拿手,我替你分担!”

    花独秀被沈利嘉挤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又被沈利嘉的大屁股挤的毫无插手空间,只好一脸无语的站起身来。

    娄琴赶紧说:“哎呀,万叁,我自己洗就好,你屁股也肿着呢,小心点别伤着!”

    沈利嘉说:“没事!走这一路舒筋活血,我屁股好多了!来娄姐姐,我让你试试我们困魔谷‘金盆洗脚城’首席男技师的梦幻手法!”

    娄琴无语:“你说真的还是开玩笑啊?”

    沈利嘉说:“当然是真的,不信你问他!”

    花独秀一脸生无可恋:“这小子,他的咸猪手从来只给小妹妹揉脚,可从没给男子揉过,我哪知道他有没有什么梦幻手法。”

    沈利嘉已经捧起娄琴的小脚:“有的,有的!你一试便知!”

    别看小胖子嬉皮笑脸,看似满不正经,真揉上娄琴的脚踝,那眼神竟是非常的专注,手法也无比的专业,整个人的神态立刻变了。

    就像他说的,像是一个专业的按摩技师一样。

    不愧是家里开洗脚城的,这少掌柜当得合格啊,非但业务技术熟练,服务态度一流,他还不顾自己蹲着导致屁股上一阵阵酸痛,活脱脱一个舍己为人的劳动模范样子。

    揉捏了一会儿,或许是因为凉水的刺激,或许是因为沈利嘉手法的高明,娄琴高高肿起的脚踝渐渐消肿,微微转动也不那么疼了。

    娄琴不好意思让沈利嘉一直揉脚,边说:“万叁,我好多了,你快帮着花弟弟去生火吧,我自己泡一会儿就行。”

    沈利嘉点头道:“行,我刚才按摩的手法你记住了吗?你自己揉一揉,方向和力度一定不能乱,照我这样揉才最能舒筋活血。”

    娄琴笑道:“知道了!大师!”

    沈利嘉松了口气,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肚子又咕咕叫起来。

    雨势渐小,已经完全变成了毛毛细雨,雨线吹在脸上就像一只小猫在身边摇尾巴一样。

    三人一通忙活,先是烧了一锅水,两个患者又是热敷又是冷敷,把肿胀处理一番,又炖了满满一锅蛇肉羹。

    没办法,这溪水里别说鱼了,水黾水蜈蚣都没有,想果腹,只能是吃蛇肉。

    吃饱喝足,三人又轮番下水清洗一番。

    一人在上游,一人在下游,只需把水冲下来的蛇挑走,中间的人就能放心的在溪水里冲洗。

    当然,不要想歪,哪怕是洗也是穿着衣服那种,顶多是用湿巾伸进去擦擦。

    饶是如此,斜风细雨中,娄琴这样一个温婉女子在浅浅的河水中擦洗身子,花独秀和沈利嘉不经意间看上一眼也很有点惊艳之感。

    真是个美人啊。

    不得不说,这人的精神状态啊,有时候就得靠客观条件去映衬。

    当吃不饱饭,又累的够呛时,哪怕硬要斗志昂扬,灰头土脸还是不行。

    只有吃饱喝足,又洗的干干净净,这人啊才有一股难以遮掩的昂扬劲头。

    如此,就连沈利嘉和娄琴的伤都莫名好了大半,这就是精神的力量啊。

    人逢喜事精神爽。

    找到这条小河,就是两天来最大的喜事。

    根据娄琴和花独秀的记忆,沿着这条小河走上几十里,等河流调转向西流去时,他们再往南走不到百里就能到青锦城,方向和路线算是回来了。

    他们决定趁着精神头足加紧赶路。

第二七五章 到达青锦城,一大一小两个胖子

    青锦城是蛇谷北部的一座重镇。

    越过青锦城,再往南便是蛇谷腹地,各个大小城镇星罗棋布,各势力犬牙交织,共同组成了蛇谷特殊的混乱局势。

    总督府,六大将军府,各个自治城,还有各山大王,强盗集团,大奴隶主掌控的区域彼此交错,而且因为野外环境的恶劣,这些势力之间彼此明争暗斗,互相封锁,每座城都保有极强悍的武力。

    花独秀三人赶了一下午的路,起初娄琴仍旧由花独秀背着,到了傍晚时分,她脚踝的淤肿基本消退,便跟着花独秀二人步行赶路。

    数日后,不像先前没头苍蝇一样找不到目标,他们发现一座三四百丈的高山,这座高山是南下青锦城的标志物,绕过高山再往正南走四五十里路便是青锦城。

    虽只有四五十里的直线距离,但从山间绕来绕去,怕是还要走上好几天才行,但至少目标已经看到了。

    正是在这座山下,他们三人终于远远的见识到了强盗集团的可怕。

    强盗们在大山脚下筑起一座小城,成了他们的窝点。

    城里大概有上万的人口,除了几千个强盗外,强盗们抓来干活,伺候他们的奴隶更多,这里就像是一个独立的小王国一样,强盗首领便是国王,奴隶们毫无人/权可言。

    以此窝点为中心,方圆几十里内全都是强盗们祸害的区域,但凡有过路的商队,旅人,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他们抓去,下场凄惨。

    花独秀三人自然不敢去触霉头,他们从远处小心的绕开这座强盗之城,继续南下。

    后面的路途好走许多,两天后三人终于到了青锦城城下。

    这是一座大城,莫说金角城比不上它,放眼整个漠北界,怕是只有沙之城能跟它媲美。

    青锦城城墙之外百丈内完全是一片砂石地,非但不长树,连草也基本不长。

    据说这是为了防止敌人偷袭,又防止毒蛇进城,故意用石灰石和含硫化物的矿石铺就的。

    蛇虽然不来了,可草也不长了,外面成了光秃秃的一片砂石地。

    青锦城,便屹立在这片砂石地的中央。

    它高耸的城墙完全由巨大的条石垒成,城楼很大,上面还插着很多红色的旗帜,城墙上每隔三四丈便是一个巡逻的武士,严密的观察着远近情况。

    进城非常顺利,守门的武士对散客基本不加盘问,甚至连旅人携带兵刃都不管,这点让花独秀大出意外。

    按照他的理解,如此戒备森严的一座城,他们携带长剑入城,八成要亮出他的令牌,甚至要娄琴报出她丈夫的信息才能通行。

    结果并没有。

    进了城里,娄琴的意思是直接去驻军大营,花独秀却拒绝了。

    花独秀说:“娄姐,咱们三个如此衣衫不整的去见姐夫,怕是姐夫要多想哦?”

    娄琴重新打量了花独秀二人一番,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三人除了衣服脏兮兮的,衣袖被树枝刮烂的地方也不少。

    娄琴问:“花弟弟,那你的意思呢?”

    花独秀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笑道:“咱们换一身像样的衣服,再好好泡个澡,吃顿饱饭再去见姐夫,怎么样?”

    娄琴说:“弟弟,你想多了。蛇谷是什么地方,咱们的车队被那些人毁了,向导和护卫被杀,一路逃过来狼狈不堪是在所难免的,你姐夫怎么会多想呢?”

    花独秀直勾勾盯着娄琴的衣领,小声说:“可是,你的衣服都被树枝扯坏了,春光乍泄了啊娄姐姐。”

    娄琴低头一看,领口的扣子不知道何时飞走了,那里还扯开了一道口子,露出胸口一片雪白。

    娄琴赶紧捂住胸口,佯装生气道:“你这家伙,怎么不早说!”

    花独秀无辜道:“我两眼不看身边事,一心只想快赶路,也是刚刚才发现的。”

    娄琴才不信,她又瞪了沈利嘉一眼:“好你个沈万叁,我说呢今天这一路你老打量我做什么,原来你!”

    沈利嘉学着花独秀摇头晃脑道:

    “非也非也,我也是两眼不看身边事,一心只想快感路,我哪里打量你了,我是在观察看有没有毒蛇偷袭咱们啊。”

    娄琴轻哼一声:“反正你俩没安好心!”

    花独秀笑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归心似箭,想立刻扑到娄姐夫怀里去,老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工,咱们还是先泡个澡换身干净衣服,清清爽爽的去见姐夫比较好。”

    “你也不想姐夫第一口就说咸吧?”

    娄琴的小脸又红了,两颊粉红粉红的。

    她跺跺脚:“好你个花中蝶,你又取笑我!”

    花独秀求饶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走吧娄姐,听我的,你跟姐夫大半年没见了,不得给姐夫留个好印象,不得香喷喷的跟姐夫相拥?就算你不在乎,我俩都是有身份,要面子的人,也不能就这么落魄模样去见姐夫啊?”

    娄琴被说动了,只好随花独秀二人在城里转了转,买了一身精美好看的衣服,泡了个澡,又在酒楼饱餐一顿,这才乘坐马车赶往驻军大营。

    青锦城的大营在西北角,占地比之沙之城的军营要小很多,但守备更加森严,来回巡逻的武士也更加彪悍。

    这些武士全都穿着坚固的皮甲,手中兵刃满是精光,不是保养的好,而是久经沙场,被骨肉锁甲打磨的铮亮。

    他们每个人都是杀气腾腾的,眼神如鹰一样锐利,跟沙之城那些武士完全是两个概念。

    漠北界,终究还是和平的多,甚至因为秉承侠义之风的武林强盛,强盗和贼人都没有活路。

    但在这里不同,这里的武士是真要打仗的。

    是战火中磨砺出来真正的战士。

    来到军营前,立刻有四个武士拦住三人,娄琴说明来意,一个武士立刻快步朝大营深处跑去。

    直到这时,花独秀和沈利嘉才知道娄琴的丈夫叫什么名字。

    他叫“雷青黄”。

    沈利嘉摇头道:“这个名字不好。”

    娄琴问哪里不好,沈利嘉说:“青黄不接,那是要受穷的预兆啊,哪有父母给自己孩子起这名字的。”

    花独秀却不以为然,他小声跟沈利嘉说:“嘉嘉,青黄相交,你知道是什么么?”

    沈利嘉问:“是什么?难道是青蛙拉粑粑?”

    花独秀说:“什么乱七八糟的。青色跟黄色混合,那就是绿色啊。”

    沈利嘉一愣:“真的么?这么神奇?”

    花独秀说:“小时候我让你多读书,你不听,连这都不知道。”

    “三色原理听过么?自然界的任何颜色都可以用红,黄,青三种颜色混合出来。而绿色,就是黄色和青色混合而来的。”

    沈利嘉挠挠头:“是么?姐夫你还真是博学,那青黄相交得了绿色又怎样?”

    这时,一个身穿校尉武服,体态微胖的汉子从大营里快步跑来,看他脸上神色是又惊又喜,很显然,这人就是娄琴的丈夫雷青黄了。

    在他身后,一个年轻的小胖子跟着跑出。

    花独秀贴在沈利嘉耳朵旁说:“嘉嘉,你有没有觉得娄姐夫的脑袋上有种要冒绿光的感觉?”

    沈利嘉仔细看了看,摇头道:“没有啊?他头发很黑啊,比你的头发还黑。”

    花独秀翻翻白眼,懒得理他。

    娄琴喜道:“你俩嘀咕什么呢,快看,那人就是我相公,我相公来接我了!”

    花独秀强装笑颜:“太好了!终于能见到姐夫了!”

    沈利嘉也跟着假装高兴:“是啊是啊,太好了!”

    娄琴哪里还管他俩,在雷青黄奔到大营门口时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泪痕打湿了雷青黄的胸襟。

    花独秀和沈利嘉细细打量,这位雷青黄雷老哥,他五短的身材,虽不是很高,但却很结实,一看就是日夜操练很能打的那种悍将。

    此刻,他黑黑的脸上满是幸福感,一手揽着娄琴的肩膀,一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

    “琴,琴,真的是好久不见了,我还以为是兄弟们谎报呢,原来真的是你来了?”

    娄琴呜咽道:“你个负心人,一走这么久,你不回来看我也就罢了,连个书信也没有,你有没有良心?”

    雷青黄赶紧求饶:“怪我,怪我,都是我不好。”

    门口的几个侍卫赶紧背过身去,脸上满是善意的笑容。少小离家老大回,顾得大家顾不得小家,从军,不易啊!

    雷青黄身后的小胖子喜道:“嫂子,你来了!”

    娄琴高兴道:“鸣?洌?侥昝患??阌殖じ吡四亍!?/p>

    这个小胖子便是雷青黄的亲弟弟,雷鸣?洌?彩锹η偎?的芘慊u佬愫蜕蚶?文舷麓┰缴吖鹊南虻肌?/p>

    沈利嘉上下打量这个雷鸣?洌切v肿樱??夷炅湟蚕喾拢?蚶?卧诶酌?渖砩峡闯隽艘恢执笃?蹴绲母芯酰?瞧?示共幌袼?飧瞿炅涓糜械难?印?/p>

    沈利嘉不愿被比下去,不自觉的悄悄挺直了身板。

    花独秀在一旁傻乐的看着。

    娄琴有满心的委屈要抒发,这些花独秀都能理解。

    甚至还隐约有种感同身受的意思。

    刚到纪宗那会儿,瑶瑶那丫头三天两头的给自己写信,信中不也满是这种小女人的哀怨么?

    至于念泽丫头……唉,罢了,不说了。

    一说我还挺想她,不知道她会不会等我?

    花独秀正在愣神,娄琴想起他跟沈利嘉,赶紧从雷青黄怀里挣出,擦擦泪脚道:

    “夫君,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小兄弟是护送我此地的武士,他俩跟你一样,也是武官哦。”

    沈利嘉用胳膊撞撞花独秀,二人赶紧客客气气的喊了一声姐夫好。

    雷青黄大大方方跟二人打过招呼,用鹰隼一样锐利的眼睛上下打量花独秀二人,奇道:

    “琴,你说这两位小兄弟是军中武官?”

    娄琴道:“嗯,不过他俩肩负行走要务,跟你守城的武职不同。咱们能进去说吗?”

    雷青黄道:“应该的,你们长途跋涉而来,先随我歇歇脚,喝杯茶水吧。”

第二七七章 军队护送,出发!

    众人闲聊许久,因为军营中不能留宿女眷,雷青黄又在外面租下一套小院让娄琴住下。

    休息一日,因为花独秀号称有要务在身,不便久居,他们来到青锦城的第三天一早便准备离城。

    蛇谷的天空是湛蓝的,白云飘飘,风清气爽。

    这里不像漠北,三天两头天上就会吹起风沙,如果出门的话,顶多半天头发里就全是黄土和细沙。

    这里的风是柔柔的,很温和,甚至手指捏一捏,搓一搓,都有点淡淡的湿润感。

    如果不知道这里是蛇谷,任谁都会觉得这种气候会是非常适合人类居住的天堂。

    可一旦出了城,远离大城之后,你就会发现这里并不是天堂,而是危机重重的地狱。

    雷青黄派了一个百夫长率领一队武士护送他们南下。当然,百夫长同时肩负着向安临城总督府呈送军报的职责,花独秀等三人可以说是顺道跟他们一起上路。

    雷青黄和娄琴把众人送出城外,雷青黄说:“你们不要担心,这趟南下你们沿官道走,而且随行全是官府武士,没有押送什么贵重物资,哪怕遇上强盗他们也不会冒险对你们出手的。”

    花独秀说:“多谢姐夫关照!娄姐,祝你们生活幸福啊。”

    娄琴笑道:“你这孩子,照顾好你自己,别惹事!”

    花独秀无语:“我识大体,讲原则,最推崇和谐社会,怎么会惹事呢?”

    娄琴笑容非常和煦,就像三月的春风一样,让人有种沉醉感。

    花独秀对这种笑容忽然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他觉得只有当一个女人心中有爱,有已为人妇的那种成熟的爱,才能发出这种和煦的笑意。

    像瑶瑶丫头,像念泽丫头,她们哪怕笑的再开心,花少爷也没有这种感觉。

    唉,娄姐姐啊,祝你能有一个安稳,幸福的生活,能不回金角城就别回去了。

    好好跟姐夫一块生活吧,夫妻只有一体才是完整的。

    娄琴说:“傻小子,照看好万叁,小心别再让他被蛇咬屁股了。”

    沈利嘉小脸红扑扑道:“不能不能,这次我整条裤子都是牛皮的,哪怕有蛇要咬我屁股,它也咬不透!”

    娄琴无语:“那你不热吗?”

    沈利嘉说:“热点好,热点好,反正比被蛇咬屁股好。”

    雷青黄又对雷鸣?渌担骸?涞埽?氐阶诿藕煤昧肺洌?饶愠鍪?蠡乩锤?掖泳??勖且黄鹞?酃?rΑ!?/p>

    雷鸣?湫πΓ骸拔抑?懒恕!?/p>

    雷青黄说:“要坚定信心,相信只要咱们努力了,蛇谷的明天会更好的。还有,照顾好两位客人。”

    雷鸣?渌坪醪惶?朐诖泳?飧龌疤馍隙嗨担?皇堑阃罚骸拔蚁?谩!?/p>

    花独秀耳目聪灵,立刻听出一丝特别的味道。

    简单的告别,百夫长向雷青黄敬礼后,队伍出发。

    这是一只纯粹由武士组成的队伍,有一百余人,百夫长是首领,花独秀等三人全都打扮成军中武士的样子混在队伍中。

    而且他们除了十辆马车装载干粮,饮用水和驱蛇药物之外,其余什么都不带。

    正如雷青黄所说,哪怕是遇到强盗团伙,他们也不会抢劫这种队伍。

    因为他们抢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物资,反而会因为大打出手会折损人力,就算抓到了这些武士也无法通过奴隶主来卖钱。

    奴隶主再疯狂,也不敢公然买卖军队被俘武士。

    长长的队伍一路南下,因为没有足够马匹,队伍以步行的方式赶路。很快,他们穿过层层农田,来到野外。

    农田的范围内因为有职业驱蛇人照料,田间的毒蛇并不是很多,而且种田的百姓人人都是抓蛇能手,蛇少了根本不是农夫的对手。

    一旦脱离农田范围,来到野外,放眼所及到处都是爬来爬去的毒蛇,耳朵里完全被蛇鸣声充斥。

    武士们一边驱蛇一边前行,速度不是很快。花独秀三人藏在队伍中央,漫无目的的聊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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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弟,令兄似乎很期待你将来能够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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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独秀说:“可我看你意思,似乎不是很想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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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是他的眼神,隐隐透着一股桀骜不驯的味道。

    雷鸣?淇戳嘶u佬阋谎郏骸芭叮炕ㄐ郑?阍趺纯闯隼吹模俊?/p>

    花独秀指了指自己眼睛,说:“我有一双慧眼,这世间很少有什么能蒙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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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独秀道:“老弟,你能这么说我很欣慰。实不相瞒,我这个武官是虚的不能再虚的虚职,甚至你就当成我是花银子买的职务也行。而且彭总督人在困魔谷,我家跟彭总督是合作关系,也不是什么上下级隶属关系,你有什么心里话该说就说,不用把我当成官府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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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独秀也笑了:“我这个武官是不怎么正经,不过我为人还是挺正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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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不同,我从小被父亲送到黑森林习武,只是每年拿出两三个月的时间回来探亲。”

    “正因为如此,这十多来年我每次回来探亲都对蛇谷的变化感到痛心。这十年,先是我们的家乡被强盗占领,我的祖父,祖母全都被杀。然后是我父亲所在的部队中了埋伏,城池失手,母亲被抓去当奴隶卖掉,音信全无。再然后是神策将军府叛变,我父亲所在的部队被叛乱武士歼灭,父亲身死。”

    “现在,又轮到我哥和嫂子了。虽然嫂子说的轻描淡写,但我能体会这次你们被歹人追杀时是什么样的感受,护卫和向导悉数被杀,如果嫂子被他们捉去,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花独秀叹口气:“没想到你身上竟有如此沉重的往事。”

    雷鸣?渌担骸安唬?坏サナ俏遥?吖鹊钠矫癜傩沼钟屑父雒惶寤峁?移迫送龅耐闯?坑钟兴?易孕潘的芤宰杂芍?砘畹嚼希俊?/p>

    花独秀说:“既然如此,那你岂不是更应该体会令兄的志向,从军报国?”

    雷鸣?溲鎏煨a思干??⊥返溃骸按泳?报国?”

    “军/队,烂透了!这个帝国,也烂透了!”

    花独秀:“……”

    雷鸣?涑辽?担骸芭碜芏皆谑保??皇窃诒砻娼捣?肆?蠼??牵?够簧狭俗约盒母菇?欤?秃孟裉斓鼗涣搜丈绞6谰鸵?戳艘谎?5??敖乓蛔撸?运?倚墓95牧?蠼糠此??阒?牢?裁绰穑俊?/p>

    花独秀道:“老弟你说。”

    雷鸣?渌担骸耙蛭??ブ泼挥斜桓笈?ブ骱筒品?跃烧瓶刈派吖鹊拿裆??掷镉芯?拥慕貌坏酱笈?ブ骱筒品y闹c郑??橇??拥拟靡?挤2幌吕矗??撬?墙嗣鹫庑┡?ブ鳎?约豪吹迸?ブ鳎?约豪醋囱??!?/p>

    花独秀问:“蛇谷没有税收吗?”

    雷鸣?浞次剩骸八?唇伤埃坎品p慌浜希?蛩?账埃堪傩帐掷锊庞屑父銮?可吖缺榈厥乔康粒?秸?负醪煌#?寻傩账压嗡酪膊还凰?谴蛘痰模 ?/p>

    花独秀明白了。

    要想站得住脚,手里就必须有武士,有军队。

    要想让武士打的起仗,就必须有财政来源。

    要有财政来源,单靠百姓是不够的,就必须有财阀支持。

    而财阀为什么支持镇守将军?

    因为镇守将军可以用武力保障他们的暴利贸易,包括奴隶贸易。

    那如果是让帝国拨款,总督府下发饷银呢?

    对不起,蛇谷这个地方,押送一批饷银需要多少武士护卫?

    沿途会有多少强盗盯着?

    大环境意味着当地驻军只能在当地筹集军费,只能在当地扎根,不可能流动作战。

    军阀和财阀必然结合,割据就必然要形成。

    当我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要底盘有地盘,而且周围还有打不完的强盗需要我去打时,总督府还能怎么控制我?

    我一动,当地立刻大乱,我一回,局势立刻得到控制。

    这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总督府,六大将军府,有独立武装的自治城各成体系,农民种粮养活他们,商人做暴利产业给他们钱,他们再用武力给地盘上的人以庇护。

    那么问题来了,商人如何做暴利产业?

    他们从谁身上赚钱?

    从自己人身上肯定是不可能的,也没那么大利润。

    只能以奴隶贸易,互相劫掠这种方式来赚钱。

    如此,就必须打仗。

    不打仗,怎么抓奴隶,怎么劫掠?

    蛇谷太大了,总人口也非常多。受制于地形和生态环境,蛇谷一直处于总督府居于中央,六大将军府环绕四方,众多自治城和强盗城星罗棋布,互相明争暗斗的局面。

    花独秀又想起了他的兄弟。

    博虎。

    博虎家就是做奴隶贸易的,而且规模十分巨大,据说一年进出上万个奴隶不在话下,利润之高令人发指。

    平心而论,博虎这人还是挺不错的,对花独秀也是言听计从,花独秀对他十分喜欢。

    但站在更高维度来看,博虎的家族可谓双手沾满血腥,罪孽累累,甚至博虎本人并不觉得做奴隶贸易有什么不对,他将来回到蛇谷,很可能也会从事这块生意。

    正在思考,雷鸣?溆炙祷傲耍骸盎ㄐ郑?阆朊靼琢寺穑俊?/p>

    花独秀讪笑道:“想明白又如何?这个链条太稳固了,莫说彭叔走后六位将军才反水,就算他不走,假以时日这六人看清自己的盘面后,也不得不做出跟前代镇守将军一样的选择,背叛总督府,做半割据的军阀。”

    雷鸣?涞阃罚骸澳闼刀粤恕k?晕宜担?泳?皇裁匆庖澹?u?空飧龅酃?丫?荒鼙;ず痛?戆傩盏睦?妫?椅?裁匆??国?”

    花独秀:“那你怎么想的?”

    雷鸣?溲壑幸??徐迤?致辽?担?/p>

    “待我学好了本事,我自然会回归蛇谷,我要以我的方式来改变蛇谷!”

第二七八章 穿越半个蛇谷,抵达安临城

    青锦城距离神策将军城直线距离大概二百多里,考虑到要翻山越岭,实际走下来路程大概要翻好几倍。

    队伍走了半个月才走到。

    这一路,他们遇到了三波强盗。

    跟花独秀设想的不同,这些在野外出没的强盗非但不是衣衫褴褛,瘦骨如柴,反而个个装备精良,气势如虹。

    甚至还人人骑马。

    要知道,他们官军赶路都是靠两条腿的,这些强盗居然有战马?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过三波强盗没有一波对这支百人队发动进攻。

    因为性价比太低了,没什么可抢的。

    抢那几车粮食和水么?抢那些大黑锅?值吗?

    而且官军的战斗力可不弱,别看他们只有一百余人,如果要打仗,他们立刻能变幻成最具攻击力的阵型,狠狠重创任何强大的敌人。

    这跟武道高手之间的较量不同,官军的个人实力或许没有多强,甚至像沈利嘉这种看起来不着调的小胖子都能轻易打败一个强悍武士,但百人队列好阵型发起进攻,那就不是几个武道高手能抵抗的了。

    所谓强盗,人少了,就是散兵游勇,就是一群靠个人武力来实施抢劫的狠人。

    人多了,强盗一旦组成军团,那就跟官军一个样。

    蛇谷的强盗,早就完全军团化了。

    花独秀看着呼啸而来,呼啸而去的强盗,真的是恨得牙痒痒,气的手痒痒啊。

    他真想把这些人打翻在地,抢了他们的战马,大家骑着马能快点赶路。

    马啊!靠两条腿翻山赶路实在是太磨人了。

    可惜,他不能出手,不能惹麻烦。

    甚至出城之前他还想买上几匹马大伙来骑,后来发觉若是其他人都不骑马,就他们三个人骑似乎有点木秀于林的意思啊?

    花少爷吃了太多次木秀于林的亏了,但若说给这支百人队每人配一匹马,似乎又有点太大手笔了些,会让这些武士心生怀疑的。

    所以,大伙干脆都靠着两只铁脚板赶路。

    有时候,花独秀甚至期盼遇上的强盗能主动进攻他们。

    因为野外的强盗人数都不是很多,少的二三十人,多的四五十人,真打起来花少爷有信心率领武士兄弟们全歼他们(没错,这支百人队里竟然是花少爷官职最高,是大首领)。

    这要是歼灭上几波,大家岂不是都有马骑了?

    可惜,人家不打啊?

    队伍的实际首领,那位百夫长性格又十分沉稳,面对强盗们的挑衅也耗不动心。

    当然,强盗们真要动手,这位百夫长绝对会把他们杀的干干净净。

    花少爷真想好好跟强盗们吵几句,怼一怼,勾引一下,忍了又忍,理智还是战胜了感性。

    正如娄琴所说,还是别惹事啦。

    走两步就走两步好了,反正现在内力充盈,一口气走几天路也不累。

    如此他们一路赶到神策将军城,波澜不惊。

    花独秀原本以为青锦城就算很大了,到了神策将军城他才知道,到底什么才叫大城。

    这座城外面六个方向上,三十里外各有一座属城,也就是说,神策将军城之外三十里是一个绝对安全区域。

    这个区域内全是农田,花独秀见到了很多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的驱蛇人,这些人打扮的跟毛茅羽很像,他们的工作是检查边境的驱蛇设施,捕杀闯进农田的毒蛇。

    穿过三十里的农田,队伍来到神策将军城。

    这座城的城墙并非太高,但城墙很厚,甚至在墙上可以让两辆马车并排奔驰,很有种古朴大气的感觉。

    这座城规模之大,几乎刷新了花独秀的三观。

    而城内驻军之多,更是让花独秀咋舌不已。困魔谷破魔城足够大了,但城内却没有多少驻军,驻军在城外有专门的军营。

    而神策将军城的驻军就在城里,甚至一队队的武士还在街上巡逻,使这座巨城看起来更像是一座巨大的兵营。

    若是再加上外面六座属城,以及百里内受神策将军府保护的自由城,神策将军的地盘可谓相当之大了。

    队伍没有过多停留,在驿站补充给养后出城继续赶路。

    虽然六大将军府对总督府的命令听宣不听调,但毕竟名义上同属神龙帝国,驿站对他们是开放的。

    自神策将军城南下,便进入蛇谷相对安全的一块区域。或者说,上至神策将军城,下至龙武将军城,以中央安临城为中心,直径七八百里的大圆内,相当于是官府统治力最强的区域。

    虽然六大将军府跟总督府不是很对付,但至少表面上是没有太大冲突的。

    可惜,这片相当安全的区域只占整个蛇谷三分之一的范围,蛇谷更大,更偏僻的区域,除了个别实力较强的自治城外(比如青锦城),大部分都被强盗控制了。

    但千万不要以为强盗城就是乌烟瘴气的。

    并不是。

    强盗城与自治城并没有太大区别,区别只是口头上听不听帝国总督府的号令。

    听,就是自治城,不听,就是强盗城。

    反正听与不听都是口头上的,总督府的武力延伸不到的地方,他们的命令就没人执行。

    在蛇谷,强盗军团也只有跟大奴隶主结合,充分保护农民和商人才能长久的活下去。

    这些所谓的强盗,实际已经蜕变成半军阀性质的武装集团了。

    十几天后,他们到了安临城。

    按照花独秀的设想,一个神策将军城都那么大了,安临城岂不是更大?

    他的想法又对,又不对。

    安临城的占地范围确实很大,而且人口极多,甚至在这里能够见到很多其他界域的旅客和行商,形形色色的,显得非常开放与繁华。

    但同时,这座城没有城墙,而且建筑物也比较低矮破旧,远不似神策将军城那么高大上档次。

    当然,单论人口和面积,安临城肯定是蛇谷第一大城。

    经过这些天的交往,花独秀,沈利嘉,雷鸣?淙?烁?邮炻纭?/p>

    花独秀对这个小胖子感观十分复杂。

    这是一个有主见,有眼界的人,但同时,他的遭遇又让他的性格里多了一丝偏执和狂意。

    这个狂意不是说他为人有多狂妄,恰恰相反,雷鸣?湮?饲?停?男鼗泶铮??谌绾蚊娑哉飧鍪澜绲暮诎得嫔希??兄忠陨狈ッ娑砸磺械姆杩褚庵尽?/p>

    百夫长率领麾下武士到军营复命,花独秀三人成了自由身。

    按照之前的设想,他们本来就是要阶梯式的穿过蛇谷。

    到达安临城,这趟旅程便完成了一半。

    后面,他们会找一个大型商队,花钱挂靠进去,随商队南下。

    这种商队有总督府重兵护卫,安全性很高,而且会有很多旅人挂靠其中。但凡在蛇谷行走的旅人,八层都是武道高手,有他们挂靠,商队在蛇谷行动的安全系数会更高。

    这点雷鸣?淝岢凳炻罚?暇拐饷炊嗄昀蠢椿靥角祝??际钦饷醋叩摹?/p>

    办好了挂靠,三人一身轻松的走在安临城的大街上。

    街上人来人往,非常繁华,百姓的穿着打扮也都很整洁板正,显然生活水平并不差。

    当然,间或他们也会看到一些衣衫褴褛的人,这些人往往脖子上套着铁链,跟着某一个穿着华丽的人身后毫无生气的走着。

    这些人花独秀三个见怪不怪了,他们就是所谓的奴隶。

    虽然心生怜悯,但整个蛇谷几千万人口,不知道有多少奴隶,他们纵然看不惯,也是束手无策,这远远超过了他们能干预的能力。

    沈利嘉说:“两位,今天我做东,咱们先好好吃一顿,然后找地方泡个澡,放松放松,怎么样?”

    花独秀自然是满口答应,泡澡是他最喜欢的放松方式,何乐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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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利嘉大手一摆:“这都不是事,走起!”

    他们找客栈放下行囊行李,向店老板打听,直接找到安临城最有特色,最高档的酒楼来。

    其实,蛇谷跟其他界域的饮食做法差别并不大,只是菜品口味略偏辛辣,肉食较贵。

    毕竟,在蛇谷圈养牲畜成本比较高。

    来到包厢,点好菜后三人喝茶闲聊,很快,两个年仅十五六岁的少女穿着暴露的来到包厢里,屈膝跪下,竟然跪着把托盘上的菜品往桌子上摆。

    一个在前面摆,一个在后面拖着餐盘等。

    这两个女孩长得瘦瘦的,小小的,似乎有些营养不良,但穿戴成这副样子,那细细的锁骨,那长长的小臂又让人心生怜悯。

    若是遇上一些有邪念的人,怕是立刻就要勾起小腹泻火。

    花独秀三人同时皱眉。

    怪不得这桌子如此低矮,原来是为了方便她们下跪后摆盘的高度?

    而且,这两人本就穿着暴露,这么一跪下,胸前大片雪白展漏无疑。

    花独秀冷眼道:“都站起来。”

    两个侍女一愣,一脸莫名的看着花独秀。

    花独秀只好又说了一句:“都站起来。”

    前面的侍女小声道:“公子,我们……不能站。”

    花独秀说:“为何?”

    侍女道:“因为本店所有的侍女都是跪着服务的,这是我们这里的规矩。”

    花独秀脸色有些难看,但又不好发作。

    沈利嘉问:“你们是什么身份?”

    侍女脸色一暗,但仍强装笑颜道:“回公子,我们……是奴隶。”

    沈利嘉上下打量侍女,越打量越生气:“你们才多大年龄?”

    侍女小声道:“我十五,她十四。”

    沈利嘉说:“如此年龄,怎会是奴隶?”

    侍女低着头说:“因为我们的父母就是奴隶,我俩生来……便是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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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女点了点头,低着头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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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的侍女鼓起勇气说:“三位公子,如果需要我们陪酒的话……”

    花独秀斩钉截铁道:“不需要!”

    那女孩似乎吓了一跳,看花独秀三人脸色不善,只好低着头仍旧是以跪姿退着往外走。

    花独秀冷冷道:“站起来,站着出去!”

    两个女孩吓得脸色苍白,彼此对视一眼,想站又不敢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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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雷鸣?浒诎谑郑?闱考烦鲆凰啃σ猓骸叭?幻妹茫?忝浅鋈グ桑?行枰?一嵩俸澳忝堑摹!?/p>

    两个女孩赶紧躬身欠了欠,退出包厢。

    沈利嘉一扔筷子,说:“这饭,我吃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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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蛇谷,农民种点粮食很难的。”

    花独秀叹口气,提起筷子夹了一根青菜放进嘴里,味同嚼蜡。

    仅仅一刻钟之前,他们还都兴致满满,面对如此丰盛精致的一桌酒菜,忽然之间却个个都提不起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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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年轻的女孩还算好的,至少她们还有一份环境不错的‘工作’。更多的奴隶,则是被当成牲口一样被人卖来卖去,在常人见不到的角落做最下等的活,饭都吃不饱,衣不遮体,犯一点错误就会遭受毒打,随时都会死于非命。”

    沈利嘉说:“难道在总督府驻地,在安临城,奴隶也被光明正大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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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利嘉问:“总督府不是该保护百姓的吗?”

    雷鸣?涑林厮担骸白芏礁?奈淞Γ?;さ氖亲杂擅瘢?褪窃勖窃诮稚峡吹降哪切┤恕!?/p>

    “奴隶,等同于牲口,不算是人。”

第二七九章 卖掉的是什么?

    这顿饭吃的索然无味,草草结束。

    倒不是说这三个年轻人有什么悲天悯人的圣人胸怀,街上那些孤苦的奴隶他们见得多了,顶多就是内心唏嘘一下,并没有怎么触动灵魂深处。

    但刚才进来的两个女孩,明明才十四五岁的年纪,这个年纪应该是性格,思想,价值观等等逐渐养成的年纪,她们却以见人便跪的姿态把自己禁锢成一个低人一等,甚至是好几等的玩物。

    花独秀十八岁,雷鸣?涫?怂辏?蚶?问?咚辍?/p>

    或许沈利嘉家里做生意生冷不忌,但那是生意,是为了赚钱,还远没有上升到摧残人生而为人的尊严的地步。

    卖笑是卖,也是生意。

    但若把人最根本的“为人”的尊严卖掉呢?

    那还是生意吗?

    话虽如此,这是蛇谷上千年来自然形成的制度和文化,他们三个年轻人纵然看不惯,却也没有能力去改变。

    沈利嘉提议:“姐夫,要不我把这两个小姑娘买下来?”

    花独秀问:“买了放哪,带回困魔谷吗?”

    沈利嘉支支吾吾道:“这个……买了我就宣布她们是自由身呗,给她们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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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隶都是有特殊标识的,哪怕是被赎身,她们小小年纪没有能力在这个社会立足,很快就会被有心人盯上,把她们捉去卖到另外偏远的地方去。”

    “或许,那时她们的生活还不如现在。至少,这里是安临城,没有战乱,还能享受一丝安宁。”

    花独秀说:“就这样吧,顾不了别人,咱们顾好自己吧。”

    沈利嘉说:“姐夫,?湫郑?勖腔谷ヅ菰杪穑俊?/p>

    花独秀点头:“去吧,看开点,咱们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只是要提前跟店家说好,不要安排这些乱七八糟的项目。”

    沈利嘉道:“我知道。”

    小胖子买单后三人离开酒楼,各自戴上斗笠遮住面容,一路打听来到一处高档洗浴中心。

    洗浴中心这个东西,无论到哪都有。

    因为老百姓真真切切的需要它。

    就比如花少爷三人,连着赶了十几天的路,蛇谷气候温热多雨,空气潮湿,很容易就全身都是汗水,在野外又没条件换洗,身上别提多难受了。

    所以,当沈利嘉提议去泡澡时,无论花独秀还是雷鸣?涠济挥芯芫??/p>

    哪怕他们心里有数,洗浴中心这种地方怕是让他们厌烦的服务更多,但没办法,管不了别人,他们只能管好自己。

    取了卡片,存好衣服,三人穿着宽松的浴袍闲聊着进入洗浴中心深处。

    天下所有的洗浴中心都一个样,外面自然是共浴的大池子,很多人就喜欢这种大池子,有气氛嘛。

    但花独秀却不喜欢,他喜欢小池子,最好是有独立房间,至少是有屏风阻隔的那种。

    而池子里的人是越少越好。

    他自己一个池子更好。

    可惜,这里没有破魔城“一条龙大保健洗浴中心”那种设计,就是两个或三个小池子彼此挨着,但各是各的。

    想当初,花少爷还跟瑶瑶丫头一起泡澡,当然,他俩就是一人一个池子,中间有个半透明的帘子隔开。

    不胜唏嘘啊。

    这家洗浴中心装饰非常华丽,地上铺着大理石,头顶每隔两丈就是一个水晶石打制的吊灯,里面是朦胧的蜡烛,左右是精美的岩刻,处处都是鲜花的幽香。

    雷鸣?湎匀皇堑谝淮蔚秸饷锤叩档牡胤嚼矗?滩蛔∽罂从铱矗?罂?劢纭?/p>

    侍女把三人领到一个雅间,这里是露天的池子,在一栋独立的小院子里。

    院子里种满花花草草,微风吹过,花香扑鼻。

    池子一丈见方,热气升腾,边上还有三个小托盘,里面是甜点,冷饮,果盘。

    沈利嘉率先把浴袍一仍,大叫道:“开始吧!”

    然后一头扎了进去,溅起水花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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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独秀笑笑:“他的屁股前些天被蛇咬了,蛇毒虽然化去,但肿块一直没消干净。”

    三人在水里泡了许久,又喝了点果汁冷饮,终于把这些天的乏累排了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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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独秀笑道:“还行吧,主要我俩家里都是做生意,而且你知道的,困魔谷那地方大环境还不错,生意好做,赚钱容易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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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利嘉插嘴道:“?湫郑?腋?阋桓龌?幔?阆炔虏挛壹易鍪裁瓷?獾模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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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利嘉问:“那你看我家像做什么生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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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独秀正在喝果汁,差点一口喷出来。

    雷鸣?滢限蔚溃骸翱蠢次也麓砹恕!?/p>

    花独秀忍着笑说:“?涞埽??遥?褪歉烧飧龅模 ?/p>

    说着,花独秀指了指水面。

    雷鸣?湟痪?骸澳慵沂锹羲?模俊?/p>

    “噗……!”

    花独秀和沈利嘉同时喷了。

    雷鸣?湟涣侈限危骸翱蠢次矣植麓砹恕!?/p>

    花独秀笑了一阵,说:“他家啊,也是开洗浴中心的!跟这里的老板是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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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利嘉贼兮兮道:“姐夫,?湫郑?咂鸢。?野才偶父黾际Υ旮霰嘲 !?/p>

    花独秀想了想,说:“行吧,但是不要搞那些乱七八糟的。”

    沈利嘉说:“我知道,放心吧!”

    三人起身朝按摩房走去,前脚走,后脚两个魁梧的青年跟了上来。

    一开始,这两个青年只是闲聊天,显然他俩也是洗浴中心的客人。

    但其中一人不经意间超前看了一眼,正看到花独秀三人的背影。

    他们穿的浴袍比较宽松,下身刚到膝盖处。沈利嘉和雷鸣?涫粲谛v肿樱?雌鹄椿购茫?苫ㄉ僖?恍邪。?/p>

    花少爷那是又细又长的身材,露在外面的两条腿那是晶莹剔透,简直比最妖娆的女人的腿还要好看。

    因为刚泡完澡,三人的头发都是披散在后面的。

    花少爷发质极好,如此自然的垂在脑后,加上他那玉琢一般的双腿,背影看起来难辨雌雄。

    两个魁梧青年彼此对视一眼。

    这两人都有俊朗的外表,人上人的气质,但在这一刻,他俩脸上都有一丝奸贼的促狭神态。

    其中一人说:“好漂亮的一双腿啊,博兄,你猜她是男子还是女人?”

    另一人双目放光,阴笑道:“是女人好,是男人更好!这么美的背影,可别是背影杀手啊,王兄,咱们看一眼?”

    王姓青年道:“看一眼!”

    二人快步上前,径直越过花独秀三人,然后一齐转身朝花独秀看去。

    花独秀三人恰好来到按摩房外,推门而入。

    王姓青年和博姓青年只看到花独秀一个侧脸。

    但看到侧脸的瞬间,二人同时惊呆了。

    花少爷的面容惊艳到什么程度?

    他若是稍加化妆,假扮成女性,连傻乎乎的木头人路仁贾都吃不消。

    如今花少爷刚从浴池里出来,那简直就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朦朦胧胧,美到了极点。

    当然,沈利嘉和雷鸣?浜突u佬阆啻x嗳眨?运?男员鸷敛换骋桑?秩∠蛘?#?19挥芯醯没u佬阍跹??/p>

    王姓青年和博姓青年却不淡定了。

    他俩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一丝狂喜。

    这两个人口味上男女通吃,生冷不忌,都有龙阳之好。加之家里背景不凡,他俩行事非常嚣张。

    王姓青年名叫王久旦,是安临城的官宦之子,博姓青年名叫博洋,是外地来的财阀子弟。

    官商只有结合在一起,才能互取所需,才能把彼此手里的资源作用发挥到最大,所以当博氏家族把他派到安临城后,博洋跟王久旦立刻成了臭味相投的狗友。

    “博兄,搞不搞?”

    “搞!我特么差点喷鼻血,不搞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王久旦说:“那行,我来安排,你等好吧!”

    博洋忽然抬手:“等一下。”

    “怎么?”

    博洋说:“我看他气质不凡,昂然卓立,似乎不是普通人。王兄,要不要先调查一下他的来历?咱们玩归玩,可不要惹了麻烦。”

    王久旦笑道:“博兄,这里是安临城,有我在,还怕惹了麻烦?”

    博洋说:“那是,令尊何等的面子,寻常小事自然不在话下。不过我这次来安临城,生意还没谈好,万一先给王兄惹了麻烦,岂不是不美?”

    说着,他舔了舔嘴唇:“还是先想办法调查一下,确保安全无虞……嘿!”

    王久旦道:“博兄果然做事谨慎,小弟受教了。行,这家洗浴中心我太熟了,想调查点什么方便得很。那咱们便先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第二八零章 隔壁房间的变态

    花独秀三人被侍女领着进了一间包厢,这里面三张床,三人各自躺好,三位年轻貌美的姑娘走了进来。

    花独秀回头看了一眼,说:“你们是按摩技师吗?”

    领头一位姑娘笑道:“公子,您点名要手法最好的技师,我们三个便是了。”

    花独秀看她们三人打扮还算正经,而且年龄也在二十五六的样子,不由得松了口气。

    真是一朝被蛇咬啊。

    “行吧,那就开始吧。”

    三位姑娘解开花独秀等人身上浴袍,把热腾腾的毛巾铺在他们腰上,从肩膀开始揉捏起来。

    沈利嘉鬼叫道:“姐夫,感觉如何?”

    花独秀脸颊埋在枕头里,闷声闷气道:“还可以,力道恰到好处,手法……很娴熟。”

    沈利嘉又问:“?湫郑?憔醯媚兀俊?/p>

    雷鸣?渌坪跤行┡つ螅?担骸巴?玫摹!?/p>

    毕竟他从来没试过被一个貌美的女子坐在跟前按摩的感觉,何况他此刻还光着屁股,只是从腰到大腿都铺着厚厚一层热乎乎的大毛巾。

    还好是趴着,不然他真要尴尬了。

    给花独秀捏肩的女子问道:“少爷,听你们口音不像本地人呀?你们是来这里做生意的行商吗?”

    花独秀说:“嗯,我们是外地来的客商。”

    女子问:“您几位从哪里来啊?”

    花独秀说:“从北方来。”

    那女子问:“那公子是做什么生意的呀?”

    花独秀想了想,说:“酒水生意。”

    忽然,隔壁包厢传来一声异响,似乎是一个男子忍不住笑了一声。

    花独秀三人并不以为意,毕竟这里是洗浴中心,你能来,别人也能来, 隔壁有其他客人太正常不过了。

    那女子又翻来覆去问了几个问题,直问的花独秀有点不满。

    我就想老老实实趴着歇会儿,去去乏,你老问来问去,问个毛线啊?

    不是我不尊重你,不想跟你唠嗑,实在是我很累的啊?

    你跟旁边的两个胖子聊会儿成吗?

    沈利嘉听出了花独秀话音中的疲惫,扭头道:“喂小姐姐,你话好多啊?能不能让我们稍微休息一会儿?”

    那女子赶紧点头,似乎也松了口气。

    沈利嘉多贼,他立刻从这名女子脸上看出来了一丝异常。

    沈利嘉盯着她问:“你怎么回事?”

    女子惊慌道:“啊?公,公子,我没怎么回事啊?”

    沈利嘉说:“那你问来问去的,想问什么?”

    女子说:“没,没什么,我以为几位公子喜欢聊天的。”

    沈利嘉说:“我们都是读书人,喜欢安静,不喜欢聒噪。”

    那女子赶紧道:“是,是。”

    房间里立刻陷入安静之中。

    沈利嘉的话也引起花独秀和雷鸣?涞木?酢?/p>

    三人一边不动声色的趴着,丝毫不干涉三位技师的按摩,一边小心的听着周围动静。

    这三个女子手劲虽大,但却丝毫不懂内力,而且看姿势动作,完全不像是会武功的样子。

    当然,不排除她们伪装的好。

    但以花独秀三人实力,哪怕这三位技师忽然摸出一把钢刀要杀他们,花独秀等人也完全能瞬间制服她们。

    麻烦不在三个技师身上,麻烦在外面。

    隔壁包厢传出微弱声响后,花独秀等人本来并未在意,在沈利嘉说完话后,三人几乎同时侧耳注意隔壁的声音。

    隔壁有两个人,两个孔武有力的男性。

    他们轻轻推开了包厢的房门,朝旁边一拐,脚步轻轻的走来。

    他俩脚步很轻,轻到哪怕认真听也几乎听不到的程度。

    但这些难不倒花独秀三人,尤其是花独秀,就在脚步声到达自己包厢门口时,花独秀瞬间从床上消失。

    甚至那名女子的手还保持着按摩的姿势,手中的肩膀却没了。

    然后,三名女子几乎同时后脑一麻,无声的朝前扑倒。

    沈利嘉与雷鸣?渫?逼鹕斫幼〉估吹陌茨e??缓笄崆岚阉?欠旁诖采稀?/p>

    三人动作无比的默契,同样的快速,同样的轻灵。

    花独秀看了雷鸣?湟谎郏?酌?湟餐?笨戳嘶u佬阋谎邸?/p>

    二人都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一丝赞赏神色。

    尤其是雷鸣?洌?匀凰?挥辛系交u佬闼俣染鼓苋绱酥?臁?/p>

    毕竟,花独秀不单单是跳起来瞬间打晕三个女子,他腰间的厚实毛巾还稳稳的系在腰间,挡住了某些不便明说的区域。

    也就是说,花独秀跳起来的瞬间就完成了系毛巾的动作,随后才是打晕三个女子。

    好小子,速度快到这个程度,还敢说你就是个商人子弟?

    还敢说你家就是简简单单开镖局的?

    骗鬼呢?

    当然,现在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他们彼此还只是普通朋友,算不得知己,互相保有点秘密是无可厚非的事。

    如果从客观的角度来看,此刻的包厢里气氛旖旎。

    三个光着身子,只是腰间系着毛巾遮挡私/处的男子每人抱着一个年轻女子躺倒在床上,怎么看怎么像要发生点什么。

    但偏偏三人的脸上完全没有邪/淫之色,相反,他三个个个都是一板正经,甚至还眉头微皱,似乎是在担忧什么。

    难道是嫌弃面前的女子不够漂亮?

    当然不是。

    三人做这些的同时,门外的两人也到了包厢门口。

    花独秀身子一动,瞬间到了门后,沈利嘉和雷鸣?湓蛞蛔笠挥也卦谝鹿窈竺妫?刈n硇巍?/p>

    “吱……”

    门,轻轻的开了。

    一个满脸不堪神态的男子站在门口,从门缝小心朝里看去。

    是王久旦。

    他看到了三张床,三个女技师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似乎睡着了一样。

    但期望中的那个绝色男青年的身影却没有看到。

    他身后的博洋忍不住又把门缝推大了些,焦急的朝里看去。

    然后,二人皱着眉头对视一眼:人呢?

    花独秀此刻正藏在门口,就等着二人推门而入。

    但门外两人显然也不是善茬,看到异常的一幕,立刻轻轻把门缝带上,然后小心后退。

    博洋问:“王兄,那小子人呢?刚才还听到他在说话?”

    王久旦说:“奇怪,刚才明明就在里面的,怎么转眼就没人了?难道……跑了?”

    博洋小声说:“这几个小子绝对不是什么商人,王兄,我叫几个兄弟过来试试他们,如果真打起来闹出了事,就让我那些兄弟顶雷。”

    王久旦狞笑道:“博兄说笑了,在安临城还有我搞不定的事?不用麻烦了,咱们直接进去看看,看他们三个到底搞的什么鬼把戏?”

    博洋说:“小心驶得万年船。”

    王久旦说:“没事,哪怕他们不是商人,妥妥的肯定是外地人,那口音明显不是蛇谷人氏。几个外地人有什么好怕的,别管他们是谁,大不了我安排人做了他们便是。”

    说罢王久旦紧了紧身上浴袍,又走到包厢门口,大腿一伸,想了想,终究没踹,而是轻轻把门推开。

    他鬼头鬼脑的朝里看了一圈,仍旧是简简单单三张床,几个衣柜,以及三张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按摩女郎。

    除此外,再无别物。

    王久旦回头看了身后之人一眼,推开房门,迈步走了进去。

    精致而厚重的实木房门打开,在到达花独秀鼻尖之前缓缓停了下来。

    花独秀仍旧一动不动,他看到了一个青年蹑手蹑脚走进房间,鬼鬼祟祟的四处打量,只留一个后脑勺给花独秀。

    那青年进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回头招招手,另一个青年也小心进了房间。

    当他走进屋内,厚重的房门忽然悄无声息的向后滑去,悄悄关上了。

    “喀嚓。”

    一声轻响,房门被琐死。

    两个青年吓了一跳,立刻转身,正看到门后的花独秀一脸冷漠的看着他们。

    同时,沈利嘉和雷鸣?湟泊右鲁骱笞吡顺隼矗??税颜饬礁銮嗄晡r似鹄础?/p>

    沈利嘉冷笑:“你俩鬼鬼祟祟的要做什么,偷东西么?她们这么多嘴,是不是你俩指使的?”

    王久旦非但不怕,反而喜道:“我就知道你们跑不了,这包厢是封闭空间,我俩就在门口,你们能往哪里跑?哈哈,哈哈!”

    说着,王久旦贪婪的上下打量花独秀,如此正面欣赏,那股超凡脱俗的气质,那冷冰冰的眼神,那光洁如玉的上半身,那脖子上金黄的吊坠……

    王久旦的眼神看到哪里,花独秀身上的鸡皮疙瘩就起到哪里。

    靠!

    这是个变态啊?

    花独秀眉头深皱,他真想立刻把这二人打翻在地,但看这两人身材显然也是会武功的,甚至功夫还不差。

    更重要的是,他想看看这两人鬼鬼祟祟的到底打的什么目的?

    王久旦舔着嘴唇说:“小子,不管你是谁,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俩的奴隶了!哈哈,哈哈!”

第二八一章 不打你都对不起你这张脸

    王王久旦显然非常嚣张,他连花独秀三人是谁都不知道,单凭花独秀口音判定他们是外地人就敢如此,实在是够狂妄的。

    花独秀被他盯得浑身难受,可惜衣服都在外面储物柜里放着,进来洗浴中心内部,除了浴袍就是厚毛巾,压根也没别的东西遮体啊?

    花独秀转头对沈利嘉说:“嘉嘉,看看衣柜里有没有浴袍。”

    沈利嘉赶紧回头打开衣橱,嚯,里面还真有,可惜只有一件。

    花独秀说:“先拿给我穿!”

    沈利嘉皱眉:“姐夫,我胖,我更暴露,更难为情啊。”

    花独秀骂道:“别废话,抓紧!”

    王王久旦说:“等一下!”

    花独秀皱眉:“什么?”

    王王久旦说:“老子刚才说话你没听到么?”

    花独秀一把接过沈利嘉递来的浴袍,一边穿一边冷道:“你才多大年纪,跟谁说话呢你还自称老子?”

    王王久旦回头道:“博兄,你看这小哥们性子还挺倔,哈哈,哈哈!”

    博洋只是冷笑,他更加鸡贼一些,一时没有说话。

    王久旦说:“小弟弟,我觉得你不穿衣服更美,快把浴袍脱了,让你两位哥哥再欣赏欣赏?”

    花独秀一阵恶寒,卧槽,这两个人果不其然,还真遇上变态了?

    对于这种变态,花独秀真的是连动手都不屑的。

    脏了他的手。

    若放在外面,花独秀或许还有耐心套他一些话出来,但现在,他只想赶紧离开这里,他忽然感觉这地方好恶心。

    花独秀说:“嘉嘉,交给你,搞的定么?”

    沈利嘉捏了捏手指手腕,阴笑道:“这种杂碎,我一根手指就能打的他们喊爸爸!”

    花独秀说:“不要大意。”

    王久旦回头道:“博兄,小绵羊还想反抗呢,你等我下,等我把这两个胖子打趴下,咱们就在这间屋里跟小弟弟乐呵乐呵,你看如何?”

    博洋道:“王兄小心为上,实在不行我叫人过来。”

    王久旦道:“不用,在安临城就没有我搞不定的人!”

    说罢,王久旦大步朝沈利嘉走去,雷鸣?湎氤鍪郑?蚶?卫棺∷??担骸敖桓?遥?嗌偬烀淮蚣埽?侄佳髁耍 ?/p>

    众人全都默契的靠往墙边,静静的观看两个赤膊上身,只用厚毛巾围住下身的男子对决。

    好怪异的一幕。

    沈利嘉还想说两句狠话,但看到王久旦仍旧在打量花独秀的那令人恶寒的眼神,立刻就生气了。

    我的姐夫,也是你能觊觎的?

    看起来没完了?

    沈利嘉鬼叫一声,抬拳冲了上去。

    在他冲锋的一瞬间,左腿一蹬,右腿前伸,腰间毛巾无风自起,各种风景展漏无疑。

    花独秀,雷鸣?洌?┭笸?弊?屏搜凵瘛?/p>

    辣眼睛,辣眼睛啊!

    王久旦竟然丝毫不惧,双手虚抓,迎着沈利嘉的铁拳狠狠一拳顶了上去。

    “嘭……!”

    一声大响,二人双双后退,沈利嘉落地立刻弯腰继续前冲,双拳如暴雨般狠狠砸来。

    他并没有使出香宗拳法的精妙拳式,以他的设想,这种变态喽??Ω们坎坏侥娜ィ?姹愦蚣溉?湍馨阉?膳肯隆?/p>

    谁知这人还挺能打,沈利嘉只好越打越当真,越打下手越狠。

    王久旦也越打越凶,下手越来越狠,他跟沈利嘉打斗的声势也越来越大。

    尽管两人已经非常小心,非常克制了,不一会儿,包厢里被踢碎的桌椅,被轰飞的脸盆砸的屋里一片狼藉,轰隆作响。

    躺在床上的三个女技师早就醒来,因为三张床已经被踢烂,她们摔在地上疼也疼醒了。

    但谁都不敢说话,连尖叫都不敢,只是三人抱起一起蜷缩着瑟瑟发抖。

    外面已经有杂乱脚步声传来,显然这间包厢的混乱已经引起工作人员的主意,看场子的护卫正在赶来。

    花独秀看了看屋里几人,除他穿着浴袍,好歹还像点样子外,其余几人全都只是腰间围着一张厚毛巾,小腹以上光溜溜,膝盖以下也是光溜溜。

    这要是被人家看场护卫撵出去,多丢人啊?

    面子不能不要。

    花独秀皱眉,冷声道:“抓点紧!来人了!”

    沈利嘉赶紧点头,喊道:“要不是怕走光,我早发飙了!”

    “狗东西,看小爷的无敌铁拳,耗油根……!”

    “阿剁根……!”

    “嘉嘉不留根……!”

    花独秀无奈的捂上了自己的脸。

    太羞耻了。

    这羞耻简直是全方位的,除了沈利嘉嘴里喊出的莫名其妙的鬼叫声,他的动作幅度也大大增加,胯下的风景更加一览无遗,甩来甩去,别提多辣眼睛了。

    当然,沈利嘉使出真实实力,王久旦立刻不支,被沈利嘉打的连连后退,最后一拳封在脸上,打的他鼻子和嘴里鲜血横流。

    雷鸣?湟谎圆环16谂员呖醋牛?纪非崆嶂迤稹?/p>

    他认出了沈利嘉的武学来源。

    博洋怒道:“死胖子,你找死!”

    说罢,他立刻就要动手,花独秀比他还快,像鬼一样转瞬飘到博洋身后,抬拳就打。

    博洋却早有准备,立刻躬身,然后猛然跳起,狠狠一脚踹向花独秀的胸口。

    花独秀暗道:好强的腿法,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花独秀嫌弃这两人肮脏,简直连碰都不愿碰他们一下,更加不会让面前青年踢中自己胸口。

    他立刻轻轻一晃,以一种绝不可能的角度闪到博洋身后,抬手又是一掌。

    博洋脸色大骇,立刻就地前扑翻滚,避开花独秀的掌力。

    花独秀皱眉:“你叫什么?”

    博姓汉子扶着满脸是血的王姓汉子站起,王姓汉子大喊道:

    “你们死定了!敢打我,你们死定了!我要让你们五马分尸,把你们丢进万蛇窟!”

    这时,房门被猛的撞开,几个身材高大威猛的汉子冲进包厢,他们全是这里的看场护卫,人手一根木棒,满脸狰狞,可谓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领头一人怒道:“怎么回事,何人在此打闹?!”

    王姓汉子立刻高喊:“这三人打我,把他们给我拿下!”

    护卫首领一惊:“原来是王公子!你们好大的胆子,连王公子都敢打?”

    花独秀冷道:“什么王公子,他是什么人?”

    护卫首领还要说话,博洋立刻阻止道:“好了!”

    “王兄受伤不轻,我先带他离开,这里你们收场!记住,不该说的话不要多说!”

    护卫首领赶紧让开一条路道:“好,好!”

    博洋扶着王久旦要走,花独秀轻轻一迈,拦在他俩面前:“想走?闹完事就想走?问过我了吗?”

    王久旦大怒:“问你?你是什么东西!”

    花独秀脸色阴沉下来,他有点生气了。

    当你好声好气的跟人说话,这人却毫不讲理的大吵大闹,任谁都会生气。

    花独秀说:“我再说一遍,你现在不许走,就站在这里。”

    王久旦大笑:“你威胁我?不让我走?让我站在这里?”

    “我就走了,我看你能怎样?”

    王久旦挣开博洋的手,盯着花独秀从他面前走过来退回去,走过来退回去,神态非常嚣张:

    “我不但走了,我还一次又一次的走了,你怎能怎样?你能把我怎么样?你打我呀?你敢打我吗?吹牛批谁不会?”

    花独秀眼神一厉,猛地一拳又打在王王久旦脸上,直接把他鼻梁骨打碎,鲜血喷了一脸,痛的他蹲在地上尖声哀嚎。

    花独秀的右手上不知何时包裹了一层毛巾,毛巾上满是血迹。

    搞笑,博洋动作是挺快,居然能连翻避开花少爷的拳头,但这位王久旦就差了许多,别说避了,他连看都没看清花独秀怎么出的拳。

    沈利嘉强忍笑意,捂着嘴满脸嘲讽:“这种傻缺,我真不知道他怎么活到这么大的,这要是放我们那早被人打死一百遍了!”

    这话说的不准确,数年前有段时间沈利嘉在神泉城比这个王久旦还要嚣张,不过好歹没惹下什么大事,毕竟年少轻狂。

    护卫首领大怒,立刻冲上来:“大胆!来人啊,把他给我拿下!”

    门外的众多护卫立刻冲进来,花独秀冷冷的眼神扫过众人,朗声道:

    “我乃帝国总督府武官,不要命的尽管来拿我。”

    王久旦又怒又恨的鬼叫道:“他放屁!他就是个外面界域过来的商人,才不是什么狗屁武官!就算是总督府的武官老子也不怕!老子派人弄死他!”

    侍卫首领有些为难。

    看花独秀神态,绝对不是什么没身份的人,但听他口音,又确实是外地口音,不似蛇谷人氏。

    王公子的身份非同小可,他们绝对惹不起,如今他在自家洗浴房里挨了打,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但作为一个看场护卫,他们又不能因为王公子的胡言乱语而惹了其他身份不明的客人。

    当真是难办。

    花独秀说:“我们都出去,先把衣服穿了,我包裹里有令牌,你一看便知。”

    护卫擦擦额头冷汗,道:“好,好,只是这位公子,请你莫要冲动,不可再行凶打人。”

    花独秀点头:“只要他闭嘴,我就不打他。”

    王久旦怒道:“谁怕你!出了洗浴房,老子立刻派一百人砍死……”

    “嘭……!”

    王久旦话音未落,花独秀缠着毛巾的拳头再一次狠狠封在他的嘴巴上。

    这次,他满嘴的牙齿不知道被打落了多少颗,直接打的他晕死过去。

    护卫首领急道:“你干什么!”

    花独秀说:“我都说了,别吱声。就他这个嘴脸,不打他我都说服不了我自己。”

    护卫首领:“……”

    花独秀说:“我警告了他两次,他脑子一点记性没有,我能怎么办?我也不想打人啊,毕竟是和谐社会,和谐你我不好吗?”

    花独秀脱掉手里毛巾,问脸上惊魂未定的另一青年:“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

    博洋咬牙切齿,说:“我叫赵不柱。”

    花独秀一愣,随即摇头笑道:“别跟我胡扯了,赵不柱我认识,你瞎编也不编个靠谱的。”

    “你姓博,叫博什么?”

    博洋一愣,阴沉着脸问:“你认出了我的武功?”

    花独秀说:“你家是做奴隶贸易的?”

    博洋不语。

    花独秀叹口气,摆摆手道:“先出去吧。”

第二八二章 阴差阳错被发现

    博洋显然比王久旦要收敛许多,没有大喊大叫。

    他跟两个看场护卫赶紧把王久旦架了出去,花独秀等人取了衣服各自换上,他把护卫首领单独叫到一旁,取出令牌道:

    “我乃帝国总督府武官,你不要怕,我不会找你麻烦,但是你要告诉我一些事。”

    护卫首领仔细打量花独秀的令牌,但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小心问:“什么事?”

    花独秀说:“刚才那两个人是什么来头?”

    护卫首领看不懂令牌,又上下打量花独秀:

    “公子,虽然我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不过那位王公子我是绝对不能得罪的,所以,他是什么身份,我绝对不能说,也不敢说。”

    花独秀一愣:“这么坚决?”

    护卫首领说:“我若说了,不但我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我们这家洗浴中心也要跟着倒霉。”

    花独秀无语道:“好吧,那便不说。另外一个人姓什么,是姓博吗?他家是不是做奴隶生意的?”

    护卫首领道:“那位公子我眼生的很,不认识。”

    花独秀点头,问:“我们三个这就离开,你会阻拦我们吗?”

    护卫首领说:“公子,用不着我们阻拦,等你出了大堂你就知道了。”

    花独秀奇道:“他们真的叫人来了?”

    护卫首领说:“祝你好运吧。”

    护卫首领并不想跟花独秀过多纠缠,看得出来,花独秀气质不凡,谈吐镇定,显然也不是什么软柿子。

    这些看场护卫惹不起王久旦,也不愿招惹一个未知的花公子。

    花独秀来到沈利嘉二人跟前,沈利嘉小声说:“姐夫,他们好像在外面叫了好多人,咱们出不出去?打不打?”

    花独秀说:“人生地不熟,咱们重要的是赶路,还是别惹事了,况且还有?涞茉冢?灰?a??涞堋!?/p>

    沈利嘉点头同意。

    惹事也要分场合,分时候,这里完全不是他们的主场,虽然打架他们是不怕的,但万一惹上不好善了的麻烦,影响到他们明天赶路,那就不美了。

    沈利嘉小声说:“我刚才问了一个小姐姐,她说这里有后门,咱们从后门溜吧。”

    花独秀和雷鸣?涞阃吠?狻?/p>

    花独秀转身一看,护卫首领带着十多个看场护卫正在他们身后盯着呢,但完全没有阻拦的意思,那表情就好像是再说你们快出去吧,我们店不招待了。

    花独秀小声说:“嘉嘉,你带路,咱们从后门冲出去。”

    沈利嘉道:“好!”

    别看小胖子平平嘻嘻哈哈,认真起来办事还是很靠谱的。

    他二话不说撒腿就往大堂深处跑去,花独秀和雷鸣?涠允右谎郏?15谈?松先ァ?/p>

    护卫首领一愣,赶紧出手阻拦:“哎哎,你们干嘛去,大门在那边!”

    话还没说完,三人已经远远跑开,太快了。

    护卫首领气的直跺脚,赶紧命令一个小弟:“你赶紧去外面,告诉王公子就说他们从后门跑了!”

    花独秀三人三拐两拐从洗浴中心后门冲出,却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附近一家小吃店猫着,等待仇家追来。

    果不其然,没等多大会儿,脸上缠着绷带的王久旦和博洋领着十几个打手冲了过来,可惜后门这里已经找不到花独秀的身影了。

    王久旦气的大骂:“可恶,可恶!狗东西,别让我抓到你!抓到你老子让你千人骑万人跨,让你生不如死!咳咳,咳咳……”

    博洋赶紧说:“王兄,稍安勿躁,还是先回去养伤吧。”

    王久旦一脸愤愤,找不到人又无可奈何,只好带着众多打手离开。

    一旁小吃店,雷鸣?渌闪丝谄??担骸鞍Γ?幌氲脚莞鲈瓒寄苋巧先绱寺榉常?蠢丛勖腔故腔乜驼焕鲜荡?虐桑?魈煲辉缇退嫔潭永氤恰!?/p>

    花独秀也无语道:“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回事,取向严重有问题啊?看他俩也算一表人才,怎会对男人也有兴趣?真是不可理喻。”

    沈利嘉一边吃着油炸肉串一边嘟囔:“姐夫,你长的这么帅,又半**着身子,难道你没发现,咱们在洗浴中心行走你有多惹眼吗?”

    花独秀叹口气:“怪我,怪我,我戴上帽子遮挡住我这惹祸的容颜还不行吗?”

    吃掉点的肉串和甜点果汁,三人各自戴上斗笠起身,出门花独秀和沈利嘉往左走,雷鸣?湟??易摺?/p>

    雷鸣?湟汇叮骸澳懔┳叽砹耍?驼辉谀潜摺!?/p>

    沈利嘉笑道:“?湫郑?阆然厝グ桑?伊┮?纯锤詹拍橇礁龉范?鞯降资鞘裁慈耍?赐昃突乜驼徽夷恪!?/p>

    雷鸣?渲迕迹骸澳懔┗瓜肴ゴ蛩?欢伲俊?/p>

    沈利嘉说:“莫名其妙被堵了一通,刚才又被骂了一通,不打回来晚上怎么睡得着?”

    雷鸣?洌骸啊??ㄐ郑?阋惨?ィ俊?/p>

    花独秀说:“我去可不是打架的,我这人从来不记仇,也不在乎虚名,挨不挨骂的无所谓,但是我得知道是谁要找我麻烦不是?”

    “?湫郑?阆然乜驼坏任颐牵俊?/p>

    雷鸣?涮究谄??担骸鞍樟耍?腋?忝且黄鹑グ伞:么醢擦俪俏依垂?啻危?系寐贰i┳铀盗耍?梦腋?懔┑焙孟虻即?寐罚?一乜驼涣四懔┟月吩趺窗欤俊?/p>

    花独秀笑道:“这才是好朋友,有福同享嘛。”

    雷鸣?浞??籽郏?鋈フ沂乱菜阌懈m?恚?/p>

    你俩是惹事精变得吗?

    雷鸣?涠酝蹙玫┱庵址裳锇响璧娜耸?痔盅幔罱谈??棠停?蝗鞘拢?话炎约褐蒙碛谖o罩?小?/p>

    不惹事不代表怕事,他对自己本事有信心的很,更何况这两个不省心的朋友执意要搞点什么,他只能奉陪。

    哪怕一会儿真惹了大麻烦,有他在,至少跑路也知道往哪里跑啊?

    三人快步追上王久旦等人,不远不近的跟着。

    因为刚挨了一顿胖揍,两个青年没了继续玩乐的兴致,干脆带着众多打手折返。

    他们拐来拐去,来到一处看似低调却戒备森严的大院前。

    院门口有四个便衣护卫走来走去,看到王久旦,立刻躬身问好。

    王久旦没有说话,带着众人径直进了院子。

    沈利嘉等人藏身街尾,看众人陆续全都进了院子,他问道:“姐夫,咱们进不进?”

    花独秀四下打量,说:“这小子果然有点来头啊,怪不得那么嚣张。”

    沈利嘉撸了撸袖子,笑道:“嗨,什么来头不来头的,就这些臭鱼烂虾,我发起威来一个打他们一百个。”

    花独秀摇头道:“不不,这些人可不是臭鱼烂虾,他们是官府的便衣密探。”

    沈利嘉和雷鸣?渫?币汇叮骸氨阋旅芴剑俊?/p>

    花独秀点头:“你看他们的刀,再看他们的腰带和护腿。”

    沈利嘉跟雷鸣?渥邢复蛄浚??唬?庑┤怂淙淮虬绺饕欤??宓度词峭骋恢剖剑突ね纫彩峭?豢钍健?/p>

    尤其腰带上面的暗色花纹,花独秀简直太眼熟了。

    这不就是百宝庄园粘杆司的标识么?

    别人不认识,他花独秀可是认识的。

    沈利嘉问:“那怎么办?”

    花独秀说:“罢了,反正打也打了,你俩又没吃什么亏,咱们回去吧。”

    沈利嘉不乐意了:“啥叫我俩没吃啥亏,不是咱们仨都没吃亏吗?”

    花独秀瞪了他一眼:“我吃亏了!”

    花独秀压了压帽檐,转头就走,沈利嘉跟雷鸣?渲缓酶?乓黄鹄肟??/p>

    这里距离客栈不是很远,一刻钟后三人回到客栈歇脚,沈利嘉问:“姐夫,你好像认识姓博的那个小子?”

    花独秀点头:“你看他长的像谁?”

    沈利嘉摇头:“想不起来。”

    花独秀说:“姓王的小子喊他博兄,他使的武功跟博虎一模一样,仔细看他面容,又跟博虎有六分神似,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人应该是博虎他们家族的人。”

    沈利嘉跳了起来:“什么?是博虎?那岂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雷鸣?涿纪非嶂澹骸澳忝侨鲜赌切∽樱俊?/p>

    沈利嘉不敢多说,毕竟雷鸣?湔馊思?溲岫衽?ブ鳎??┗12揖褪亲雠?ッ骋椎模??一故谴笈?ブ鳌?/p>

    花独秀点头道:“不满?湫郑?以谀?笔痹??懈鲂⌒值埽??揖驮谏吖龋?一骋山裉煊錾系男∽痈?夷俏恍⌒值苡惺裁辞资艄叵怠!?/p>

    雷鸣?涑聊?挥铮?成弦跚绫浠谩?/p>

    花独秀看了他一眼,说:“?湫郑?悴槐囟嘞搿n夷俏恍⌒值茉缒昃屠肟?吖鹊侥?苯缜笱В?驼庑┤嗽?遣灰谎?摹!?/p>

    雷鸣?渌担骸吧蛐值苁窍阕诿磐剑俊?/p>

    沈利嘉一愣,挠挠头:“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没错,名震漠北的香宗小霸王就是我了。”

    雷鸣?涑辽?担骸拔宜淠昵幔??靶┠旮?攀k逶谀?苯缬卫豆?阕诘娜?ā!?/p>

    “你们俩明明是困魔谷人氏,却一个对粘杆司很是熟悉,一个在漠北名门大派练武,还跟蛇谷的奴隶主做朋友,跨度如此之大,看来两位背景不简单啊。”

    花独秀道:“?湫郑?悴挥枚嘞搿p凶呓?鼓苊坏惴郎淼谋臼拢拷裉煨胀醯暮托詹┑牧礁鲂∽泳屯δ艽颍?伊┏鹑瞬簧伲?绻?坏阍睦??静豢赡芑畹较衷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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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独秀说:“不存在的。咱们歇会儿吧,睡个午觉,下午去采办点吃喝用度明天赶路用。”

    “好。”

    花独秀等人定的是一个三人套间,闲聊几句各自上床午睡。

    睡了一会儿,花独秀忽然睁开了眼睛。

    好像哪里不太放心的样子?为什么总是睡不安稳?

    不行,我得出去散散步,得琢磨琢磨。

    视线再转回那座看起来毫不起眼,但周围密探环绕的神秘小院。

    王久旦带着博洋气呼呼来到最深处的房间外,不顾门口校尉阻拦,推门而入。

    “爹,爹!”

    王久旦根本不管他爹正在跟人密探,直接嚷嚷道:“我被人打了!爹,你快派人把那三个狗贼抓回来,交给我我要扒了他们的皮!”

    房间内有三个人,一个头花花白的人坐在上手,两个中年汉子在他对面隔着茶几一左一右坐着。

    王久旦破门而入,三人同时转头看向门口。

    这三人里,其中一人竟然是付云通!

第二八三章 找的就是他啊!准备大干特干!

    没错,这间毫不起眼的低矮平房里坐着喝茶的三个人,其中一个正是花独秀的老熟人,屡战屡败的困魔谷粘杆司副指挥使付云通。

    王久旦冲进房间,博虎很明智的没有跟进来。

    他知道王久旦的父亲是谁,也知道什么时候能跟他父亲见面,什么时候不方便见面。

    头发花白的老者阴沉着脸道:“放肆!也不看看场合,给我滚出去!”

    王久旦根本不理他父亲的怒意,也不在乎屋里另外两人,指着自己脸上厚厚的绷带嘶吼:

    “爹!我破相了!我嘴里的牙被人打落了六颗,鼻梁骨被打断,你到底管不管,我还是不是你儿子!”

    头发花白的汉子一脸无奈,他对面的一个中年人赶紧起身,拍拍王久旦肩膀,关爱道:“久旦,到底怎么回事?跟叔叔说下。”

    王久旦说:“我跟博兄去泡澡,遇上三个外地人,他们看我俩不顺眼,说动手就动手,打完就从后门跑了!张叔,你说我能忍吗!”

    张叔立刻一脸怒意,说:“还有这种事?真是岂有此理,我先带你去术师那里看一下伤势,然后我亲自陪你去抓捕那几个破坏治安的歹徒!”

    王久旦说:“我不走,我要我爹给我做主!”

    张叔还想劝,但看王久旦态度坚决,也没了办法。

    头发花白的汉子叹口气,说:“久旦,我这里有客人,你不要闹,先跟你张叔下去吧。”

    王久旦不依不饶道:“你就我这么一个儿子,我都差点被人打死,你到底关不关心我死活?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儿子?”

    付云通一脸尴尬,他刚刚不远数千里赶到安临城,跟蛇谷粘杆司指挥使接上头,没想到才聊没几句就碰上这种事。

    蛇谷粘杆司指挥使就是他面前这位头花花白的汉子。

    他叫王一虎,年逾六旬,在四十岁上才有了这么个儿子,从小宠溺过度,完全把王久旦宠坏了。

    付云通说:“大人,咱们粘杆司走到哪里都只有别人怕我们,哪有我们怕别人的道理?令郎无端被打,这哪里是打了令郎,简直是打了咱们粘杆司的脸啊。”

    “我觉得,这事必须彻查。”

    王一虎看了付云通一眼,付云通的话他倒是不当回事,毕竟付云通这番来求见,是有事要拜托他的,而且双方职级上差了半级,付云通说些好听的话无可厚非。

    王一虎愁就愁在这个儿子他已经惯坏了,别看他在外面凶名赫赫,但在这个宝贝儿子面前,他再怎么凶也没用。

    王久旦根本就不怕他,王一虎也根本就舍不得出手惩罚这个宝贝儿子。

    王一虎摆摆手,说:“都过来坐吧。”

    王久旦说:“我兄弟在门口,我让他过来一起坐?”

    王一虎问:“博洋吗?”

    王久旦说:“是。”

    王一虎点头:“让他进来吧。”

    博洋进来后向三位前辈依次行礼,显得十分规矩,然后在最末尾的凳子上小心落座。

    他出身商贾之家,如何与官府,尤其是如何与粘杆司这种手中掌握大批密探的特殊部门打交道,他从小耳熟目染,非常机灵。

    王一虎对博洋印象很好,因为博洋很懂分寸,而且博氏家族奴隶生意做得很大,确确实实能给他们王家带来利益。

    他问:“博洋,久旦又带你出去惹祸了?”

    博虎说:“没有,这次完全是对方目中无人,自以为从外界而来,有点底气就在咱们蛇谷为所欲为,久旦是看不下去才跟他们起了争执。”

    博虎简单把事情解说一边,当然,是加工之后的经过。

    王久旦一边听一边插嘴:“没错,就是这么回事!我就是这么被打的!”

    年轻人好勇斗狠太过寻常,王一虎虽然耐着性子倾听,实际也没怎么当回事。

    而且他这个儿子惹事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别看博洋二人说的天花乱坠,这事起因八层还是在自己儿子身上。

    听博洋说完经过,王一虎问:“那你俩可记得这三人容貌特征?”

    博洋说:“这三人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其中一个相貌非常俊朗,甚至跟女子比也差不多,他动作非常快,走路一点声音没有。”

    “另两人都是小胖子,其中一个练得是拳法,如果我猜的不错,他使的是漠北界的武学。另一个小胖子没有出手,也没怎么说话。”

    “对了,他们自称从北方来,说是做酒水生意的。但我听他们口音又跟漠北界口音大为不同,反正也不是蛇谷口音,不好判断究竟来自哪里。”

    王一虎说:“就这些?还有什么线索吗?”

    博洋想了想,说:“对了,那个长相俊美的年轻人自称是官府武官,还宣称手里有令牌,但他没有从正门出来,而是悄悄从后门溜了,估计是在说大话使诈。”

    王久旦插嘴道:“有一个小胖子喊那个美男子姐夫!他们肯定是结伴而来的商人,还非要冒充什么官府武官,真是可笑!”

    王一虎没什么特别感觉,付云通却是越听越心惊。

    十七八岁,容貌俊朗,动作奇快,手里还有武官的令牌?

    还是从北方来,口音既不是蛇谷人氏,又不像漠北界人氏?

    还有一个小胖子叫他姐夫?

    我的天,那这人岂不就是……!

    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我这紧赶慢赶,又是担心花独秀走了海路,又是担心追不上他们,没想到他们此刻竟然就在安临城里?

    难道是老天保佑,让我大仇得报,一劳永逸的解决掉这个冤家吗?

    付云通立刻问:“公子,你跟那三人在洗浴中心发生的纠纷?”

    王久旦不认识付云通,但他既然能跟自己老爹在这里喝茶谈话,想必身份也不低:“没错,叔叔,你怎么称呼?”

    王一虎介绍道:“这位是困魔谷粘杆司副指挥使付大人。”

    王久旦一愣:“叔,你也是指挥使?”

    付云通略有些尴尬:“我是副指挥使。”

    王久旦赞叹说:“付叔,你年纪轻轻就做了一界粘杆司指挥使,好厉害,比我爹厉害多了,将来成就肯定不可限量啊。”

    王久旦这人虽然目中无人喜欢招惹是非,但是有些人有些事他还是看得明白的。

    比如,能给他们王家带来财富的大奴隶主博氏子弟博洋,他就真心实意的跟他交往做朋友

    付云通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难道要说,我姓付,职务是困魔谷百宝庄园粘杆司副指挥使,所以我不是付指挥使,我是付副指挥使吗?

    听着就好累。

    王一虎赶紧打断道:“付老弟,你想到了什么吗?”

    付云通神色严肃的点头:“没错。这次咱们要捉的人,我听令郎描述,感觉跟他十分相像,所以我想求证一些东西。”

    王一虎说:“那你只管问。”

    付云通说:“那个长相俊美的青年,你看他时他上半身有没有穿衣服?”

    王久旦说:“一开始没穿,后面穿了。”

    付云通暗道,什么叫一开始没穿后面穿了?

    你们还发生了很多故事么?

    付云通接着问:“那你有没有看到他的右胸那里有什么明显的伤痕?”

    王久旦想了想,说:“伤痕没看到,不过他的右胸肤色比之左胸要暗淡一些,似乎皮肤不如左边光滑水灵。”

    王一虎问:“付老弟何来此问?”

    付云通说:“当日武道大会决赛,花独秀与铁王庙少主北郭铁男大战,他一剑刺穿北郭铁男咽喉,而北郭铁男一掌打烂他的右胸,肋骨都刺出来了。”

    “纵然他伤势养好,这么短的时间内肯定还是会留下痕迹的。”

    王一虎沉吟道:“没有伤痕,只是皮肤颜色稍稍暗淡?武道大会结束至今不是很久,哪怕是有术师一直给他疗伤,他也不可能完全恢复,一点痕迹都不留。”

    付云通又问:“贤侄,那人脖子上有没有戴着一颗黄金色的吊坠?”

    王久旦说:“有!那吊坠就是黄金饰品,看起来普普通通,但他戴在脖子上显得领口那块皮肤尤其白皙,晶莹白嫩,很有味道……”

    “咳咳!”

    博洋和王一虎赶紧同时咳嗽一声,然后尴尬而默契的对视一眼。

    付云通恍如未闻,他“腾”的站起身子,激动道:

    “王兄,我现在有七成把握,跟贤侄起冲突的那人就是花独秀!喊他姐夫的那个胖子肯定是沈利嘉,当初趁大雨逃出沙之城的就是他们两个!”

    王一虎缓缓点头,问:“久旦,你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

    王久旦摇头:“不知道,我若知道就不会回来找你了。”

    王一虎道:“博洋,你带久旦先回去休息,此事你俩不要管了,切莫声张,这些人牵扯到很大的案件,我跟付老弟会解决的。”

    王久旦看老爹态度严肃,面前坐着的又是困魔谷的粘杆司首领,想必此事非同小可,赶紧随博洋一起离开。

    他闹归闹,但在关系到老爹仕途的大事上,他绝对不会添乱。

    毕竟,他能活的如此滋润嚣张,靠的全是老爹屁股下面的位置。

    王久旦二人离开后,房间外的侍卫重新把门关好,屋子里只剩王一虎,付云通,张隆三人。

    张隆是蛇谷粘杆司的副指挥使,王一虎的副手,跟付云通一样。

    付云通压低声音道:“花独秀等人竟然到了安临城,那么他们下一步,肯定是继续南下,穿越龙武将军城抵达奇界,再绕道黑森林返回困魔谷!”

    “而且他脖子上的吊坠还在,说明提督大人要的宝物在,咱们要尽快把他找出来,抓住他!”

    王一虎沉吟道:“他们只有三个人,三个人想要穿越半个蛇谷,几乎不可能。而若要稳妥的南下,最简单省事的办法,就是挂靠一只有帝国武士保护的商队……”

    “张隆,你立刻带人排查,看最近南下的商队都有哪些,哪家有三个年轻人要挂靠一同南下?”

    张隆立刻起身:“是,大人!”

    王一虎眼神一厉:“注意,千万不要声张!”

    “花独秀能重伤铁王庙少主,夺得漠北界青年武道大会冠军,实力绝对不容小觑。如果被他脱身,茫茫安临城人口何止百万,再想找他就难了……”

第二八四章 出城,危机降临!

    花独秀折腾完终于回来睡了个放心觉,雷鸣?涿髅鞣14跞匆怖恋枚辔剩??撕艉舸笏?艘幌挛纾?俳??聿牌鸫病?/p>

    没办法,连续数日的赶路实在是太累人了。

    虽然他们走的不快,但野外到处都是毒蛇,他们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随时要把身边地上爬的,树上落的各色毒蛇挑飞,注意力一点都不能放松。

    明天起又要接着赶路,不补充好睡眠是不行的。

    傍晚睡醒后,三人忽略了中午那档子事,在繁华的街区逛来逛去,采买未来几天需用的物资。

    在蛇谷行走跟在其他界域不同。

    在其他界域,或许走上几里十几里路就会遇到村庄,走上几十里就有一座规模不小的城镇,只要有钱就足够了,有钱什么都能解决。

    但在蛇谷不行。

    在蛇谷,别说几十里了,有时候连走十几天,走上二三百里都见不着一个人影。

    等你见到人时,说不定这些人还是视你为鱼肉的强盗。

    随时陪在你身边不离不弃的,只有密密麻麻的毒蛇。

    所以,在蛇谷走长途,必须要准备好足够的粮食,足够的饮用水,足够的驱蛇粉,还要穿戴防蛇咬的皮靴皮裤,还要有专门的向导带路,不然,蛇谷山与谷层层环绕的地形会让任何赶路人抓狂。

    次日一早,三人带着雇请的两辆马车来到一处营地。

    这里是某个财阀的货物中转站,这次的货物是烟草,足足十大车烟叶,价值近两万两,可谓贵重无比。

    烟草在蛇谷是硬通货。

    一则是因为这东西需求量大,蛇谷几千万人口,尤其是军人多,武士多,强盗多,凡是有刀剑的地方就在冒烟,烟叶需求量太大了。

    二则蛇谷不产烟叶,只能从外界进口,而蛇谷的运输难度又变相的导致烟叶价格高高在上,一直降不下来。

    所以,烟草一方便是硬通货,另一方面,烟草贸易也是暴利行业。

    这趟南下的烟草商队,财阀老板直接雇请了五支百人队护送。这五百人不是镖局镖师,而是总督府的武士,是全副武装,训练有素的武士,战斗力非常强悍。

    五百人,单单雇请他们护送的费用就超过三千两银子。

    除此之外,队伍还有四五十号花钱挂靠的旅者。

    这些旅者大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游侠,浪人,以及江湖门派的武者,少量是平民百姓。

    这些人也很能打,他们的利益是跟商队挂在一起的,真遇到强盗集团袭击,旅者肯定要跟武士们一起抗敌。

    十大车烟草,加上挂靠旅者的马车,再加上五百武士的物资,足足五十多辆马车一字排开,浩浩荡荡离了安临城,朝南方开去。

    这次不用靠两条腿走路了,因为花独秀直接雇了两辆马车,一辆拉货,一辆拉人,三人蹲在车厢里一边吃喝一边玩牌九,随着马车摇摇晃晃的,简直不要太爽。

    只是谁也没注意到,在距离南城门不太远的一座矮楼上,张隆,付云通二人各自拿着一个千里眼冷冷的盯着车队离城。

    千里眼就是用镜片和竹筒做成的简易望远镜。

    张隆说:“付兄,花独秀出城了,咱们也走吧。”

    付云通放下手中千里眼,说:“这小子贼得很,他不会发现到什么异常吧?”

    张隆笑道:“能有什么异常?咱们的人既没有盯梢,也没有跟踪,连他入住的客栈都没去调查,他能发现到什么?”

    付云通说:“再等会儿,再等会儿,他既然随车队一起赶路,不出意外肯定不会贸然离开。咱们的人绕道走吧,从其他方向绕到他们前面,设下埋伏,只等他们入瓮便是。”

    张隆说:“付兄,这次不但咱们安临城的校尉悉数尽出,王大人还雇请了一千强盗大军,别说是个花独秀了,就算袭击整个商队怕也问题不大,犯得着这么高看他?”

    付云通说:“小心使得万年船,你是不知道这小子有多贼。行吧,咱们走。”

    张隆和付云通率领几十个粘杆司校尉前脚出了城门,后脚几匹战马呼啸而至,张隆赶紧拉住马头,回头一眼,原来是王久旦和博洋带着几个侍卫追了上来。

    张隆皱眉:“久旦,你来干什么?”

    张久旦的脸上仍旧缠着纱布,因为鼻梁骨被打断,他说话瓮声瓮气的:“张叔,我俩跟你一起去!”

    张隆皱眉:“胡闹!我们是出去公干,不是出去打猎玩闹,你跟着干什么!”

    张久旦说:“我跟博兄也很能打!再说了,有你们这么多人在,我俩安全无虞,怕什么?姓花的把我打成这样,我不狠狠揍他一顿难消心头之恨!”

    张隆无语,这个少爷啊,心眼也太小了。

    “久旦,你老实在城里待着,我把那三个小子捉来扔你面前让你打个半死,你出完气我再调他们到地牢去,这样行不行?”

    王久旦说:“不行!我必须去!张叔,你可别说你们这么多人,几十号人都对付不了三个年轻人?”

    张隆笑道:“怎么可能?行吧,你要去也行,只是他们……”

    张隆看了看王久旦身边的博洋等人,显然,粘杆司办案,这些外人还是不方便知道太多的。

    王久旦说:“博家跟咱们的合作越来越紧密,未来安临城这边的生意都由博兄主持,他不是外人。”

    张隆有些为难。

    粘杆司做的事,几乎全都是见不得光上不得台面的,绝非儿戏,岂容一个商人子弟在旁边跟着?

    但在蛇谷,总督府的军队都能为贩卖人口的奴隶贩子做护卫,官商合作已经到了一个很深的地步,粘杆司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很多要通过财阀洗白,而博家就是王一虎非常倚重的白手套。

    王久旦回头道:“你们几个全都回去!”

    身后几个护卫立刻转身纵马离开。

    博洋也回头对他的护卫说:“你们都回去吧。”

    几个黑衣高手道:“是,少爷!”

    如此,二人带来的护卫和保镖悉数离开,只剩王久旦和博洋二人。

    张隆歉意的对付云通笑笑,说:“付兄,让你见笑了,你看这……”

    付云通毕竟是客场作战,点头道:“只要得到提督大人要的东西,花独秀可以交给王公子处理,哪怕当场打死也无所谓。”

    张隆道:“那不至于。”

    张隆回头严肃道:“你俩不要插手,也不要多言,不要提问,就在一边看着就行。今天发生的一切事,你们都不要跟别人说起,知道吗?”

    博洋立刻说:“放心吧张叔,我只当出城转了一圈,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

    张隆点头,说:“行,走吧!”

    几十号人纵马从西城而出,扬起漫天尘土,呼啸而逝。

    张隆等粘杆司校尉走在前面,博洋和王久旦二人跟在后面。

    博洋小声问:“王兄,看来这个花独秀不是简单人物,粘杆司居然派这么多密探出马?太给他脸了吧?”

    王久旦说:“这种阵仗还真是少见,寻常要抓个什么人,能一次出动十个校尉就很难得了,今天居然来这么多人。”

    博洋说:“那咱们一定小心点,别给张叔他们惹麻烦。花独秀他们既然挂靠行商赶路,只要到时张叔他们报出粘杆司名号,那支商队绝对不敢跟咱们作对的。”

    王久旦说:“这是自然。”

    中午过后,马队兜了一个圈子来到南方官道上等待。

    这里距离安临城直线距离已有几十里远,行人已经不多,张隆他们四五十号人个个骑着高头大马,身穿黑衣,手持利剑,杀气冲天。

    张隆忽然从怀里取出几个头套,扔给王久旦和博洋一人一个,说:“先戴上!”

    王久旦和博洋不知何意,但看粘杆司其他人全都戴上了头套,只好老实戴好。

    又过半个时辰,南方官道上忽然人头攒动,密密麻麻竟出现大批匪徒!

    这些悍匪手里提着寒光闪闪的砍刀,身上铠甲各式各样,脸上满是狰狞之色,一看就是刀口舔血的狂徒。

    而且他们人数太多了,一眼看去官道上延绵出去几十丈,全是匪徒。

    王久旦和博洋吓了一跳,忍不住惊恐对视。

    我的天,这里怎会有这么多强盗?

    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看他们一脸贪婪的模样,双方不会打起来吧?

    但看张隆和付云通二人并没有特别惊慌,仍旧骑马等在大路上,王久旦和博洋又稍稍松了口气。

    显然,双方是认识的。

    强盗军团的首领是一个大胡子凶汉,他浑身肌肉虬扎,头上戴着一顶磨得发亮的铁帽子,手里提着一个巨型铁锤,怎么看怎么像个门神。

    这位门神大步走到张隆面前,大声问:“哪位是长耳朵?是你吗?”

    长耳朵?这是什么意思。

    张隆盎然道:“正是在下,你是黑云寨的大当家?”

    门神道:“就是俺!”

    张隆道:“具体行动计划你们都知道了吧?不到万不得已,你们不要出面,更不要出手,我们抓到我们想抓的人你们立刻退去,该给的费用我们一文钱不会少。”

    门神大大咧咧道:“知道!”

    张隆道:“那请黑当家和各位兄弟先隐蔽起来吧,兔子很快就会入瓮了。”

    门神点点头,又仔细打量一番粘杆司这几十号人,大手一挥:“兄弟们,都给俺藏好了!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要擅动!”

    强盗大军得令立刻四面散开,一边杀蛇一边找地方藏身,几息之后,密密麻麻的强盗们竟然消散的一个人都见不着了,就好像他们压根就没出现过一样。

    王久旦和博洋面面相觑,眼神里都是深深的震惊。

    这支强盗军团,怕是有一千多人了吧?

    而且这一千人一看就是没少打仗,没少杀人的悍匪,全都不是善茬。

    他们到此来的目的究竟为何?

    粘杆司的首领又为何要雇佣他们?

    难道一会儿要正面跟商队开战?

    不应该啊,粘杆司怎么说也是帝国统治力量的一部分,而商队是受蛇谷总督府庇护的,他们有五百名精锐武士保护,粘杆司怎会雇佣强大的强盗军团来埋伏自己人?

    博虎不知道,王久旦更不知道。

    似乎是察觉到二人眼神的异样,张隆回头道:

    “你俩不要多想,这些都是为了防止特殊情况发生而不得不做的准备。你俩只管远远的看着就行,知道么?”

    王久旦和博虎赶紧点头。

    张隆小声对王久旦说:“放心,如果对方带队的统领够聪明,他就不会拒绝我的要求,不会招惹咱们粘杆司。如果他非要试试自己的脑袋硬不硬,这些强盗才会派上用场。”

    王久旦紧张道:“好,好的!”

    我的天,现在已经不是粘杆司四五十号人捉拿三个小贼那么简单的事了。

    未知的大场面似乎就要来临,王久旦和博虎又是激动又是担心,心情别提多紧张了。

    粘杆司这四五十号人就这么骑着马拦在官道上,完全没有要埋伏或者散开的意思。

    车队的行进速度要远慢于马队,如此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北方隐隐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商队,来了!

第二八五章 脚底抹油,杀的出去吗?

    车队前锋很快发觉到拦在官道上的马队,立刻全队停步戒备。

    队伍一停,正呼呼大睡的花独秀三人马上醒了过来。

    毕竟谁也没有真正熟睡,也不敢熟睡。

    沈利嘉撩开窗帘朝前看去,可惜队伍延绵太长,他们处于后半段只能看到前面停住了,为什么停却看不清楚,被前面马车挡住了。

    花独秀说:“嘉嘉,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沈利嘉问:“不好的预感?什么预感?”

    花独秀说:“就好像有很多双眼睛盯着咱们一样,有种羊入狼窝的感觉。”

    沈利嘉一笑:“就像昨天被那个死变态盯着一样吗?”

    花独秀摇摇头:“不不,不一样,昨天那是恶心,浑身起鸡皮疙瘩,今天是不安心,有种寒毛倒竖的不安感。”

    沈利嘉说:“姐夫那你安坐,我去前面看看。”

    沈利嘉说着要下车,花独秀一把拉住他,递给他一个大大的斗笠:“戴上,看看就回来,别惹事。”

    沈利嘉道:“我跟你一样,和谐社会和谐你我,我从来不惹事。”

    花独秀微笑道:“那就好。”

    沈利嘉下车朝前方走去,花独秀继续从窗帘的缝隙朝外打量,越打量眉头皱的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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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独秀说:“看到好多蛇止步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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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独秀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把左右前后林中细节无限拉进,越看脸色越惊讶,他有点不敢置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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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独秀说:“咱们在中后部分,可无论我朝前看还是朝后看,深入林中三丈远,林子里的毒蛇就只南北方向爬,却不朝更深处爬,你说是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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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独秀说:“一百丈的距离,得埋伏多少人才能有这个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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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独秀指了指马车另一侧:“这边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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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独秀说:“且等嘉嘉回来再说,咱们要做好万全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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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队伍最前方,一个统领在几个百夫长护卫下大步上前,仔细打量粘杆司众人,朗声喊道:

    “你们干什么的?”

    张隆踢马上前,仔细打量面前的武士统领。

    不认识。

    不认识就好办,就怕遇到熟人。

    张隆说:“这位将军,在下帝国情报司校尉。根据线报,有三个重要罪犯以挂靠旅者的身份藏身在你们队伍中,在下奉命抓捕人犯,请阁下配合。”

    说罢,张隆取出一个腰牌亮了亮。

    这是隶属帝**队情报系统的腰牌,跟粘杆司是两回事,跟这位统领所在的作战部队也是两个系统。

    武士统领皱眉:“你是情报司的人?”

    张隆说:“不错,还望阁下配合,只要抓到人犯,我们立刻离开。”

    武士统领说:“行,那你们找吧。”

    说罢,武士统领回头道:“下令,全体原地待命,一级戒备!”

    几个百夫长立刻回身,率领五百武士刀剑出鞘,团团把延绵百丈的车队警戒起来。

    这时,一个头戴斗笠的小胖子飞奔回了花独秀所在的马车。

    沈利嘉不安道:“姐夫,前面有四五十个骑士拦住了咱们去路,说是奉命抓捕三个人犯!他说的会不会是咱们三个?”

    花独秀问:“四五十个骑士?这么多?”

    沈利嘉说:“很多!”

    花独秀一脸严肃,问:“这些骑士你仔细看了没,有没有眼熟的?他们是什么人?”

    沈利嘉说:“这些人全都带着头戴,只露两只眼睛和一张嘴在外面,我看不出来。他们自称是帝国什么情报司的人,咱们车队的统领同意他们搜查,这些人马上就过来了!”

    正说着,外面守备的武士们得到命令,立刻悉数刀剑出鞘,把浩浩荡荡的车队保护起来。

    沈利嘉说:“姐夫,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啊?要不咱们去林子里躲一会儿?你说外面这些武士大哥让咱们躲吗?”

    花独秀摇头:“躲不了,林子里早就埋伏下人了。”

    沈利嘉焦急问:“那怎么办?我怎么有种要出事,要出大事的预感啊?”

    花独秀说:“稍安勿躁。?湫郑?愣跃?悠亩嗔私猓?闾??裁吹酃?楸ㄋ菊飧霾棵怕穑俊?/p>

    雷鸣?渌担骸疤??g楸ㄋ臼俏?な卦诟鹘缬蚓?臃?竦模?至娇樘跸撸?惶跏堑酃?嗝茉褐惫埽?惶跏歉鹘缱芏礁?惫堋!

    “不过这个部门的密探人数不多,而且寻常都以便衣的形式散布在各处,侦察敌情。现在粗略算算,外面埋伏的人数已经超过六七百了,他们哪来这么多人?”

    沈利嘉一惊:“六七百人??湫帜闾?砹税桑?宜档乃奈迨?耍?阏庵苯臃?绞?副叮?鹣呕n野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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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独秀说:“什么狗屁枢密院情报司,我是不信的,咱们做好准备,如果情况不对,咱们就得脚底抹油,杀出去。”

    沈利嘉忽然身子往后一靠,软绵绵躺倒在车厢里,眼神空洞。

    花独秀问:“你怎么了?”

    沈利嘉说:“我的天,脚底抹油杀出去,岂不是说咱们又要冒险在林中逃命了?我这个艰苦卓绝,玉汝于成的屁股啊……这些吃的喝的怎么带?难道又要吃无滋无味的清水煮蛇肉?”

    花独秀问:“命重要还是吃喝重要?”

    沈利嘉说:“命重要。”

    花独秀说:“那就打起精神来,先把这几葫芦水系腰上。”

    沈利嘉紧接着说:“命重要,但是吃喝更重要。”

    花独秀说:“你可闭嘴吧。”

    沈利嘉一脸苦闷,这才刚过了几天能吃饱饭的好日子,转头又要去山里跟毒蛇打交道?

    花独秀歉意道:“?涞埽?翟诙圆蛔x耍?至?鄣侥恪r换岫?蚁氯ジ??墙簧婵纯吹降资撬??绻??堑哪勘曛皇俏伊??液图渭翁幼撸?慵绦??蹈下钒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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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独秀无语:“我啥时候雇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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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独秀:“……”

    正聊着,张隆和付云通率领大批粘杆司密探一路查了过来。

    花独秀再次掀开窗帘,仔细的打量这些骑在马上的汉子。

    这些人个个都是精锐武士,虽然只能看到他们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但这些眼睛无一例外都是精光外放,显然他们实力都很强,绝非寻常武士能比。

    或者说,这些人是武者,但不是武士。

    武士靠的是团队作战,列队布阵的威力,而这些人,靠的是个人武力的强悍。

    花独秀一个一个看去,果然,粘杆司众人全都带着头套,花独秀一个也认不出来。

    他正要放弃,忽然一道炽热的眼光朝他扫了过来。花独秀立刻迎了上去,跟这道目光来了个对视。

    在那一瞬间,花独秀认出了这道目光,这道目光的主人也发现了花独秀。

    两人一惊一喜,花独秀立刻说:“是付云通这个狗贼!”

    付云通立刻大喊:“他在那里,他在那里!所有人包围那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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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独秀说:“多说无益,下车吧。”

    三人下车,正好粘杆司众多密探赶了过来,把花独秀等人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围住。

    车队的武士统领领着几个百夫长挤了进来,对花独秀:

    “这位客人,情报司的官人说你是他们要抓捕的犯人,你看……?”

    花独秀冷笑:“情报司?哪个情报司?枢密院下辖的情报司,还是总督府下辖的情报司?”

    付云通冷笑道:“花独秀,你已经插翅难飞了,说这些废话还有什么意义?老实点跟我们走吧。”

    在场上千人里,最高兴的怕是就是他付云通了。

    等了多少个日夜,走了多少路磨破了多少双鞋子,死了多少属下兄弟,今天终于能抓住花独秀了!

    你跑啊,你牛批你本事大你再跑一个我看看?

    三五个人抓不住你一个,我们三五十个人还抓不住你?

    花独秀,你终于要落在我手里了!

    花独秀不理付云通,伸手入怀,缓缓取出他手中令牌,光明正大的在武士统领及众人面前晃了一圈:

    “吾乃帝国钦赐行走武官,隶属漠北界总督府,奉命调查机密要案。付云通,你算什么情报司校尉,你拿的令牌是你的吗?从哪里偷得?还是自己伪造的?”

    “我这块令牌可是皇子殿下亲手给我的,在我这尊真神面前,你还敢装相?”

第二八六章 大哥,你说话不算数啊?

    (昨晚大风,整个小区停电了……)

    花独秀说的大方凛然,付云通却完全没有想跟他对峙的意思。

    开玩笑,你算什么帝国武官,你以为手里有个铜牌牌你就了不起了?

    能免死啊还是能上天?

    付云通冷笑:“来人,把他们三个给我拿下!”

    众多粘杆司黑衣校尉就要上来,花独秀立刻说:“等一下!”

    这句话是不是很耳熟?

    没错,花少爷又要施展他最为拿手的嘴遁了。

    付云通立刻说:“不要听他胡说,立刻给我拿下!人犯胆敢反抗,就地格杀勿论!”

    嘿,你不是能说吗,我偏不让你说!

    付云通大手一挥,立刻五六个校尉冲了上来,想要捉拿花独秀。

    除开这五六人,另有四十多人把花独秀三个加马车团团包围,这些校尉全都是一流好手,花独秀三个真的是插翅难飞。

    更外面大批押车武士面无表情,冷漠的看着付云通下令捉拿花独秀。他们对这些事早就没什么感觉了,他们是负责打仗的武士,只要不侵犯他们的生命安全,他们懒得多管闲事。

    沈利嘉有点怕,这么多恶狠狠的密探盯着他,哪怕他向来胆大心大,现在也有点怂

    姐夫,你说实在不行就闯出去,人家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还都不是善茬,这怎么闯?

    拿命闯?

    他忍不住朝花独秀靠了靠,双拳紧握。

    付云通一声令下,立刻几个校尉冲了上来,手中拿着铁锁要捉拿花独秀,花独秀朝那名武士统领看了一眼。

    武士统领抬手道:“等一下!”

    同样是等一下,花独秀喊了没用,武士统领喊就有用了。

    粘杆司校尉立刻停手,付云通等人看向武士统领。

    武士统领问:“你们所说的人犯,就是他?”

    付云通点头:“没错,就是他。”

    武士统领问:“他犯了什么罪?”

    付云通眉头一皱:“你问这么多做什么,我们做的是秘密任务,有些事请恕我不便多说。”

    武士统领说:“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让人信服的理由,我就不能让你们把他带走。”

    此话一出,付云通和张隆都惊住了。

    大哥,你脑子没病吧?

    他是你什么人啊,不就是给了你们一点挂靠银两吗,你就这么维护他?你这个监护人的责任感也太强了吧?

    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吗?

    连沈利嘉和雷鸣?湟灿械憔?龋?训廊顺さ盟Ь吞焐?泄笕讼嘀??/p>

    张隆轻咳一声,前出一步说:“兄弟,我们是帝国枢密院的校尉,这三个人在漠北界犯下累累罪行,上峰传下严令,务必要捉拿他门归案,请你配合。如果有哪里不便,回头我会亲自向叶将军登门解释的。”

    叶将军是安临城守军的大首领,等同于漠北界总督府谢立亭的角色,也等同于困魔谷总督府哈丹巴特尔的职务。

    武士统领笑了笑,指着花独秀说:“这位小兄弟是我们总督府自己的人,我不管你是什么枢密院还是别的什么院,想从我这里拿人,你最好给我一个充足的理由和证据,不然,我这些兄弟决不答应!”

    话音一落,原本一脸冷漠的武士们眼神一变,立刻变幻阵型,把粘杆司这些人包围起来。

    押车武士包围粘杆司校尉,粘杆司校尉包围花独秀三人。

    花独秀满脸笑意的看着付云通等人,慢悠悠说:

    “付云通,你搞这么大阵仗还真是厉害啊,我猜到有可能会碰上你们,但没想到你竟带了这么多校尉,你对我还真是下了血本。”

    付云通阴沉着脸道:“你猜出来了?你怎么可能猜出来?”

    花独秀含笑摇头:“我还是别说了,一说就把你们老底暴露了啊,你看我多为你们着想。”

    “你们啊煞费苦心,还带着头套,啧啧啧,冒充恐怖分子?”

    张隆看着武士统领道:“这位兄弟,你是不是被他蒙蔽了,他绝不是什么总督府的武官,他是困魔谷的一个小贼,我们今天势必要拿他归案的。”

    花独秀插嘴道:“没错,我确实来自困魔谷,但绝不是什么小贼,你们也不是什么枢密院的密探,大家心知肚明,还是别玩这些花样了。”

    武士统领上下打量张隆:“你既然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我便不能把花兄弟交给你。你们走吧,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还是别互相触霉头比较好。”

    沈利嘉在花独秀身后真是大喜过望。

    可以啊姐夫,怪不得你一点不都怂,一点都不怕,原来你早就把这位首领大哥搞定了?

    没错,花独秀昨天就专门见了这位武士首领一面。

    本来他没打算节外生枝的,但当他们跟踪王久旦发觉到粘杆司的密探后,花独秀想了很多。

    他在来的路上偶然遭遇了铁王庙的教徒,还被北郭?特纷返穆?嘏埽?热槐惫?特纺苷饷纯炀妥返缴吖壤矗?钦掣怂局谌嘶岵换嵋沧防戳耍?/p>

    铁王庙跟他的仇还远远未到难解难分的地步,尤其花独秀和北郭铁男在最后的决斗中还生出一股淡淡的惺惺相惜之感。

    北郭铁男事后肯定想到了,花独秀是故意偏离了剑锋,没有一剑刺死他。

    饶是如此,北郭?特芳?俗约憾?安凰稻痛罂?苯洹?/p>

    而粘杆司呢?尤其是付云通,他为了对付自己,从困魔谷追到了漠北界,折损的高手那么多,而且他们八成也知道自己抢夺了豹王门收藏的那块地图残片,他们该多恨自己?

    付云通该有多想杀掉自己,抢夺自己手里的秘宝?

    所以,当花独秀追踪王久旦追到那套小院时,他就决定提早做个准备。

    午睡那会儿,花少爷再次来到挂靠商队的货场,打听到是哪支部队护送他们,首领是谁,然后拿着自己的令牌一路找到这人,好好的攀了攀交情。

    你问怎么攀交情?

    那还不简单。

    这里是安临城,两年多以前这里的老大是彭天林,这里的武将,几乎全都是跟着彭天林成长起来的,毕竟彭天林在这里做了五年的总督,门生故旧何其之多。

    这位武士统领跟彭总督接触并不多,他的老上级是哈丹巴特尔。

    花少爷大谈特谈自己跟哈丹巴特尔的亲密关系,又说自己是奉彭总督的命令到漠北界调查要案,还说这次绕道返回困魔谷是因为有歹人会暗杀他云云。

    武士统领爱屋及乌,自然表示会对花独秀多多关照,不会让歹人伤害他。

    当然,花独秀做这些也仅仅是有备无患,他并没有十足把握会真走到这一步。

    毕竟,他跟沈利嘉的行踪还算隐蔽,至今为止除了意外遭遇北郭?特吠猓??姑慌錾鲜裁瓷裆?钜斓奶阶印?/p>

    追捕他的人,应该还没追到安临城。

    谁曾想,付云通这家伙还真追来了,而且还真发现了花少爷的踪迹?

    而且还率领如此众多的密探来抓捕他?

    武士首领强势要保护花独秀,让张隆和付云通有点意外,但他俩并非没有办法。

    张隆一把扯掉头上头罩,重新从怀里取出一块令牌:

    “兄弟,现在你认识我了么?知道我是谁了么?”

    武士统领看看张隆手中令牌,又仔细打量他的面容,微微吃惊:

    “你……你是粘杆司副指挥使,张隆张大人?”

    张隆点头:“没错。我们粘杆司要拿人,你能行个方便了吗?”

    武士统领为难的看了花独秀一眼,咬牙道:“花兄弟,实在对不住,张指挥使要拿你,我……我不能拒绝。”

    花独秀一愣,不是吧,老哥,昨天咱俩还相谈甚欢,你还拍着胸脯说保证把我安全无虞的带到龙武将军城呢,怎么现在就变卦了?

    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诚信呢?

    不能知难而退啊大哥?

    花独秀问:“大哥,我真的是漠北界总督府的武官,你确定要把我交给他?”

    武士首领无奈道:“我有我的苦衷,请你谅解。”

    他有什么苦衷?

    他苦衷太多了。

    总督府是牛批,但他只是一个统领,职务算不得多高,手底下就几个百夫长而已。在安临城,比他地位高的人多得是,而且很多人是他惹不起的。

    张隆是粘杆司的副指挥使,位高权重,而且粘杆司行事向来阴险毒辣,招惹他们?还是别了吧。

    尤其今天张隆亲自带着如此多的密探来抓人,显然这个花独秀分量很重,今天得罪了张隆,谁知道明天自己会不会莫名其妙栽个大跟头?

    再者说,花独秀就是老领导哈丹巴特尔的小兄弟,再亲能亲到哪去,他能帮就帮,帮不了也不至于拿自己的未来冒险去硬帮啊?

    所以,武士统领选择了退让。

    沈利嘉又傻眼了。

    姐夫,你找的这位老哥靠不靠谱啊,人家还没出言威胁呢,他怎么就怕了?就退缩了?

    那咱们怎么办?

    付云通哈哈大笑,盯着同样有点傻眼的花独秀说:“花独秀,任你说的天花乱坠也没用,在我们粘杆司面前,谁也保不了你!”

    花独秀说:“付云通,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是你们自报家门,说自己是粘杆司特务的,我可没说啊。”

    付云通说:“有区别么?”

    花独秀说:“当然有区别,万一你们惹了事被上峰怪罪下来,你可别把锅甩我头上。”

    付云通皱眉:“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花样要耍?还不认输?”

    花独秀微微一笑,问:“老哥,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们粘杆司的密探很不值钱么?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

    花独秀指指周围,付云通冷笑:“粘杆司的每一个校尉都很珍贵,为了抓你我们出动如此阵仗,你就是立刻就死也死得其所了。”

    花独秀点点头:“我也觉得你们每一个人都很珍贵,不可能网罗太多高手的。那么问题来了,藏在林中的那些人,他们是什么人?也是你们粘杆司的校尉么?”

第二八七章 不受控制的悍匪

    花独秀话音一落,张隆和付云通脸色微变。

    张隆微怒道:“你胡说什么,来人,把罪犯花独秀给我拿下!如若抵抗,当场格杀不论!”

    花独秀不等他说完立刻飞身跳起。

    当然,不是跳起来踢张隆一脚,现在还不到时候。花独秀是提气跳到了身后马车的车顶上,居高临下看着众人。

    花独秀大声道:“付云通,你知道我们这批商队押送的是什么货物吗?”

    “是烟草!是价值几万两的贵重货物,满满五大车的烟草!你们伙同那么多强盗包围我们,还打着要抓捕我的名义来侦查我们商队虚实,粘杆司已经堕落至此了吗?为了发财连强盗都能联合?”

    张隆怒道:“你胡说什么!来人,赶紧把他给我抓住,把他的狗嘴给我堵上!”

    几个粘杆司校尉想要动手,沈利嘉和雷鸣?淞15汤棺∷?牵??慌缘奈涫客沉旌图父霭俜虺ち成?蟊洌?15坛槌鲅?系督#?⌒牡木?渥潘闹堋?/p>

    花独秀站在车顶继续大叫:“满满五大车的烟草啊,何等庞大的一笔财富!你们明明知道这次的货物很贵重,而且是蛇谷无比稀缺的资源,却敢招来这么多强盗,到底是何居心?”

    花独秀喊的起劲,他站的高看得远,发觉到三丈外埋伏的那些人似乎有点按捺不住,隐隐有嘘嘘索索的声音传来,但仍旧没有要露面的意思,只得再接再厉继续喊道:

    “再加上我们这些挂靠商队的有钱人,我们手无缚鸡之力,却人人都带着价值不菲的货物,这些货物加起来,值多少钱?五千两?八千两?还是更多?”

    林中躁动味道更浓,但仍旧没人出来。

    花独秀急啊,隔着这么远我都闻到你们这些强盗身上的渣滓味道了,面对如此巨大的财富,你们还不动心?

    你们算什么强盗,哪有你们这么有素质的强盗?

    不抢钱的强盗,那还是强盗吗?

    你们简直是给强盗同行丢脸啊!

    看粘杆司这些人几乎要冲上来拼命了,而且武士统领和几个百夫长已经全部刀剑出鞘,周围的大批武士也神色紧张的警戒着,花独秀感觉火候差不多了。

    他从怀里猛的掏出一把银票,在天空肆意挥舞:“你们这些狗贼,嘴上喊着要抓捕我,我真的有犯下什么罪行吗?其实你们一个个心里清楚的很,你们不就是想得到我身上的钱财么?不就是知道我身上带着几万两银票么!”

    “想要钱你们直说啊,何必要拐弯抹角的找借口?粘杆司已经穷成这样了吗?为了我手里这几万两银子甚至都要出动四五十号密探?你们每个人能分多少钱?够花的吗?大声回答我啊!”

    花独秀喊的声泪俱下,就好像他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而他手里抓着的那一把晃来晃去的银票,就像是在狼群面前疯狂扭动,疯狂试探的肥美小羔羊,让周围埋伏的强盗们越来越难以自制。

    花独秀手里有几万两银票吗?

    绝对没有。

    他倒是有一张百宝庄园的保兑卡,里面有很多钱,但现在举着一个小卡片张扬完全没什么气势啊。

    哪有举着一把银票来的有冲击力?

    哪怕他手里的银票全加起来也不过一两千两而已,关键几丈外趴在草窠里的强盗们也看不清他手里的银票是多大面值啊。

    反正就是看到一个弱鸡年轻人在马车顶上一边喊着几万两一边摇晃着手里的银票。

    强盗们躁动了,不安了,但没有首领的命令,他们绝对不会盲目冲出去的。

    所谓盗亦有道,他们的道,就是一切向正规军看齐,讲纪律,讲大局,绝对不能意气用事,他们是强盗军团,不是乌合之众。

    没错,强盗军团也是军团。

    那么问题来了,那位强盗首领动心了没有?

    不动心的那是傻子。

    自从花独秀喊出他们的货物是五大车烟草时,他就不淡定了。

    身为刀口舔血的悍匪,饭可以不吃,觉可以不睡,但烟叶是绝对不能不吸的。

    打仗打累了,受伤了,困了,乏了,再没有比来上一锅烟更过瘾的事了。

    可惜,烟草这东西蛇谷并不生产,只能从外界进口,价格之高让人痛心疾首,每次他们抽烟抽完恨不得把烟锅里的渣都倒杯子里喝掉才不觉得浪费。

    当然这是夸张的说法,总之,他们很需要烟草,打仗越疯的强盗就越需要烟草。

    强盗首领周围的兄弟们全都用炽热的眼神看着他,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说,老大,干吧!

    只要你一声令下,咱们立刻全歼这五百个大头兵,抢了他们的烟草,夺了他们的财物,回咱们寨子里吞云吐雾那多快活?

    强盗首领也想干啊,但这不是寻常的打劫,这是为了配合粘杆司众人的一次特殊行动。

    他们强盗军团动手的前提,是粘杆司无法顺利从这些武士手里抓到想抓的人,迫不得已才会让强盗军团杀出来,干掉这些武士,硬抢那三个犯人。

    什么,你问粘杆司已经疯狂到这个程度了吗?

    没错。

    别说粘杆司,六大将军府的军队会为了利益向总督府开刀,总督府的军队会为了利息向自治城的军队开刀,自治城的军队为了利益可以和强盗集团结盟。

    在蛇谷,有钱,有武力,就有一切。什么忠诚,什么信念,什么道义,什么良知,在生存的压力面前,一切都是扯淡。

    在蛇谷这个修罗场,为了捉到花独秀,拿到他脖子上的异宝,粘杆司宁可冒天下之大不韪,主动向军队武士下手。

    一再的失手,已经让提督大人非常恼怒,他给付云通和蛇谷粘杆司指挥使王一虎下了严令,如果这次还不能找到花独秀,拿到他身上的异宝,他将降下严厉惩罚!

    毕竟粘杆司和总督府是两个系统,死道友不死贫道嘛。

    而且,他们目的是抓人,真动起手来,杀光这些武士的是强盗军团,跟他们可没关系。

    什么雇不雇佣的,谁有证据?谁能证明?谁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举报张隆等人?

    花独秀摇了一会儿,强盗军团依旧忍耐住了,没有动手。

    花独秀摇的胳膊都酸了,心中大大的失望。

    难道是我看错了?难道藏在林中的那几百号人,真的都是粘杆司的校尉?

    不是强盗?

    不应该啊,粘杆司哪来这么多校尉,再说了,我明明看到他们都是强盗打扮的,莫非是粘杆司的校尉故意伪装成强盗集团?

    图啥?

    花独秀演了半天,押车武士们吓得不轻,粘杆司众校尉也吓得不轻。

    武士们是怕真的有强盗军团埋伏,粘杆司众校尉是怕这些强盗控制不住自己,真的冲上来抢货。

    但是演了半天,什么都没发生,你说尴尬不尴尬?

    张隆狞笑道:“姓花的,你不用再演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强盗军团,我劝你看清局面,老老实实束手就擒,真打起来刀剑无眼,老子砍掉你几根胳膊腿就不好了。”

    花独秀站在车顶苦笑:“老哥,真的没有吗?你可别骗我啊,这会儿我心里慌得一批。”

    张隆说:“真的没有。”

    花独秀:“真的没有?”

    张隆大声说:“真的没有!”

    花独秀招招手:“嘉嘉,把你身上的银票都给我,只要银票。”

    沈利嘉不知道花独秀要干嘛,赶紧掏出内兜里的大把银票递给花独秀。

    如此,花独秀手里的银票更多了。

    沈利嘉悄悄说:“姐夫,你今天太能说了,跟个演说家一样,关键说这么多屁用没有啊?说这么多,还完全颠覆了你高傲冷酷目空一切的气质……”

    花独秀没好气道:“我有个屁的高傲冷酷目空一切的气质?你以为我想说这么多的话吗?不说能行吗?咱们能有好果子吃吗?要是你跑的快一点,咱俩直接跑路就成了,谁能追的上我?我还用这样跟耍猴一样站在这里表演吗?”

    沈利嘉羞愧难当,低下了通红的脸庞:“姐夫,我,我以后一定好好练武!”

    花独秀说:“你快躲远点,要生变了!”

    沈利嘉赶紧远远躲开。

    花独秀深吸一口气,大声说:“现在我手里有二三四五六万两银票,全是大额的,粘杆司的混蛋想抢我的钱,我就偏不让他们如愿!”

    “现在我把这些钱撒出去,在场所有人,不论谁捡到这些钱就归他了!我不要了!谁捡到是谁的!”

    “武士兄弟们,多谢一路护送,捡钱啊……!”

    说罢,花独秀大手一扬,手中几十张银票猛的朝天空一扔,花花绿绿的银票随风飘洒,虽只有几十张,竟被花独秀扔出了成千上万张银票的感觉。

    难道这也是剑意的一种?

    撒币剑意?

    当然不是。

    主要是花独秀口口声声说他手里是好几万两银票,而且粘杆司一次出动四五十号校尉抓捕他这么一个看起来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花花公子哥,确实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粘杆司的校尉,那个个都是心狠手辣的黑心人啊,抓一个小白脸用得着出动这么多人吗?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身上藏有巨款?

    花独秀手中银票这么一撒,他周围的武士,粘杆司校尉,挂靠的旅者还在发愣,藏在不远处的强盗首领却受不了了。

    百般挑逗,真的是百般挑逗啊?

    小样,我弄死你!

    他立刻从林中跳了出来,人未至声音先到:

    “长耳朵!你抓你的人,我杀我的货,烟草全归我,剩下的钱咱们对半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所有人都觉得耳膜被震的生疼,寻声望去,却见一个满脸大胡子,头上戴着铮亮铁帽,手中提着巨大铁锤的猛男飞了出来。

    是强盗首领!

    张隆头皮一炸,大喊道:“不可啊!”

    花独秀喜道:“大家快跑啊,强盗来杀人啦!快跑啊,跑的慢了没命啊……!”

    张隆和付云通同时气急大骂:“你特么闭嘴!”

    花独秀闭不闭嘴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官道两旁乌泱泱一大群悍匪从林中跳了起来,满脸贪婪的举着手中兵刃冲过来了。

    花独秀站得高看的全面,这哪里是四五百号人啊,这特么得一千多号人了吧?

    坏了,护卫的武士兄弟才五百人,而且这些强盗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完全是要钱不要命的悍匪,这打起来武士兄弟们稳稳的要吃亏啊?

    这些强盗可不讲什么缴枪不杀的,毕竟官府武士不能当奴隶卖掉,他们要杀就肯定要杀光所有人,这一仗打起来势必要有一方付出惨重代价。

    花独秀有点揪心。

    我是不是不经意间做了什么坏事?

    不小心把大家都害了?

    花独秀忽然有种深深的自责。

    眼见强盗杀来,武士首领立刻大吼一声,召集全体武士护卫车队。强盗冲上来二话不说举刀就砍,不管是押车的武士还是挂靠的旅人,总之见人就砍,往死里砍。

    现场大乱。

    粘杆司众人被护卫商队的武士视为强盗同伙,而强盗杀起人来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不是强盗他们谁都砍,搞的这些校尉拼命招架,整个人都懵了。

    他们虽武功高强,但毕竟只有四十多号人,在现场一两千人猛烈爆发的混战中太不显眼了。

    沈利嘉看花独秀还在发愣,急道:“姐夫,咱们赶紧趁乱跑哇!”

    花独秀咬牙,盯着同样盯着他的付云通,怒道:“不行,不能跑!”

    “我若趁乱跑了,岂不是对不起这些武士兄弟?”

第二八八章 火力全开,就是干!

    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恨死了花独秀。

    包括武士统领,包括五百名护卫武士,包括几十个挂靠商队的旅人。

    当然,也包括粘杆司这四十多号人。

    所有人脑筋都转过来了,敢情花独秀早就发现了埋伏在周围的强盗军团,他在车厢顶卖力表演,不是要哭诉社会的不公,不是要痛陈人心的险恶,更不是要声张自己什么应得的权利,而是为了刺激强盗军团出手,想要制造更大,更加难以收拾的混乱场面,然后他小子趁乱溜掉。

    贼,太鸡贼了。

    强盗军团显然跟粘杆司有一些协议。

    他们被叫来的目的,最初应该不是为了抢劫这支商队。

    因为在花独秀夸张表演之前,强盗军团一直安静的埋伏在不远处,粘杆司众人哪怕是暴露自己的身份也没想走到引出强盗军团这一步。

    可惜,花独秀把他们引出来了。

    面对四面八方汹涌而来的悍匪们,武士统领当机立断,立刻飞身跳上一辆马车车顶,大声呼喊排兵布阵,指挥五个百夫长率领全军坚决抗敌。

    挂靠商队的几十号旅者个个都会武功,实力还不差。

    他们当然不想动手打架,但一千多号强盗冲杀五百军/队武士,武士军团隐隐有些支撑不住。

    他们不出手的话,等这些武士死光,等待着他们的要么是被杀,要么是被活捉了当做奴隶被卖掉。

    没办法,这些人只好各自拔出刀剑,随武士们一起抗敌。

    每个人动手之前还都要狠狠瞪花独秀一眼。

    臭小子,都怪你!

    惹事精!

    粘杆司众校尉仍旧团团围着花独秀三人,只是他们不得不随时跟冲上来的敌人作战。

    冲上来的人,或许是强盗,或许是武士,或者是旅人,总之谁被挤过来了都要顺手砍一刀。

    粘杆司的校尉心里苦啊,以前走到哪都是威风凛凛,今天怎么谁都不怕他们了,谁都敢砍他们一刀?

    没办法,一千多人大打出手,狭窄的官道到处都是人,谁知道你们粘杆司想帮谁?

    说你帮强盗军团吧,你粘杆司是帝国统治阶级的一部分,跟总督府的军队是兄弟单位。

    说你帮军队武士吧,强盗军团又是你请来的,显然没安什么好心。

    几十号粘杆司校尉团团围住花独秀等人,暂时把这里守成了大混战中的一方净土。

    张隆和付云通恶狠狠的盯着花独秀,花独秀一会儿挠头一会儿叹气,他正在琢磨怎么破局。

    付云通骂道:“狗贼!你看看你做的好事,若是这些武士兄弟死绝了,责任完全在你!”

    花独秀说:“你别动不动就扣大帽子,我心里已经非常内疚了,你这么说我会更加内疚,晚饭都要吃不下了。”

    付云通说:“你还会内疚?罢了,跟你这种人说再多也没用,你不是很会讲道理吗?没用了,今天你讲破大天也没用,我们这么多兄弟在这里,今天你是插翅难飞!”

    花独秀说:“是吗?你说难飞就难飞?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我现在是少数人,我说我们会没事,你信不信?”

    付云通冷笑:“真理?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是真理。”

    说罢,付云通双掌一振,一股浑厚内力蓬勃而出,周身被强悍气膜包裹,周围粘杆司校尉也全部提刀备战。

    付云通阴笑道:“看到没有?只有拳头才是真理,刀剑才是真理,今天,我要让你见识下真理的可怕!大家动手!”

    付云通一声令下,与张隆交换一个眼神,张隆等人立刻就要杀上来。

    花独秀立刻大喊:“嘉嘉,?涞埽?懔┤グ锿沉齑蟾纾≌饫锝桓?遥 ?/p>

    雷鸣?湓缇驮谀?癖刚剑?还??越裉斓木置娣浅2豢春谩?/p>

    粘杆司的名声他听过不知多少遍,毕竟他哥哥是军中武官,知道很多寻常百姓不知道的密辛。

    今天,粘杆司一次出动如此多的校尉,目的竟然是抓捕花独秀和沈万叁?

    他俩两个十七八岁的青年,何德何能值得这么多高手出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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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猜想,花独秀这次真的是要栽了。

    听到花独秀一声喊,他还有点不敢置信,什么,让我俩去帮武士统领?

    这么多粘杆司校尉,你要一个人面对吗?

    这么硬气的吗?

    他还要犹豫,沈利嘉一把抓住他胳膊,急道:“听他的话,咱们冲出去!”

    张隆怒道:“冲?往哪冲?你们三个一个也别想跑!”

    “把他们三个全都拿下!”

    这次不是瞎喊了,真的众多校尉挥舞刀剑冲了上来。

    沈利嘉和雷鸣?淠?窬燮??粽磐蚍郑?急复蟠虺鍪帧?/p>

    正这时,几乎所有面朝沈利嘉的人都脑袋一懵,耳边同时响起巨大的丧钟撞击声。

    “铛……!铛……!铛……!”

    声音之大,简直就是大钟贴着耳膜在炸响一样,很多内力稍差的校尉干脆惊悚的捂住了耳朵,满脸慌乱神色。

    没错,车厢顶的花独秀出招了。

    不知何时小红剑已经在他手中,花独秀一个起势,“灵之一动,煌煌神丧”的超强剑意弥漫而出,所有面对着他的武者在那一瞬间都有种神识被震动的错觉。

    还好,沈利嘉和雷鸣?涫潜扯宰呕u佬愕模??┦艿接跋旖闲 ?/p>

    沈利嘉赶紧说:“?湫郑?勖浅宄鋈ィ?饫锝桓?惴蚓托校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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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利嘉和雷鸣?浞滞反幼笥彝晃В?u佬阕猿刀ジ吒咛?穑??嬉唤4滔蛘怕透对仆u?耍?/p>

    高手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经过武道大会的打磨,花独秀实力之强已经远胜从前,他随随便便一剑刺出,张隆和付云通立刻陷入刀山火海之中。

    不是真实的刀山火海,而是他俩瞬间就感觉大地裂出了无数道恐怖巨缝,到处都在喷涌着炽热的岩浆,而花独秀飞来的身姿就像是一朵黑云,这朵黑云不会降下灭火的雨水,反而会洒下万千道凌冽的刀光,让备受烈火炙烤的众人更加难以招架。

    花独秀剑意太强了,而且只要是面对他,看着他,就很难不被他的滔天剑意所影响。

    付云通猛的咬了舌尖一下,大喊道:“大家小心,这小子妖的很!”

    说罢他飞身而起,双掌夹带巨大掌风猛的劈出。

    花独秀仍旧是不敢拿小红剑跟这种更高境界的对手硬拼,他身子一转,脚尖虚空轻踏,立刻使出“瞬踪风残”绝技,以身法带动剑法,以剑意笼罩所有人,一时刀光剑影,花独秀一人与几十号粘杆司密探拼斗起来。

    再说沈利嘉和雷鸣?洌?掣怂局诟呤直换u佬阊刍1月业慕r饫e。?皇笔?瘢?涣礁鲂v肿哟幼笥腋髯猿宄觥?/p>

    他俩不理周围的血腥拼杀,直接跳到武士统领面前,雷鸣?浜鹊剑骸按笕耍?茉粝惹芡酰?伊┲?阕ゲ肚康潦琢欤 ?/p>

    武士统领对这两个小胖子是又气又无语。

    他俩可是跟着花独秀一起来的,恨屋及乌,花独秀煽动强盗军团,他恨花独秀的同时对这两个胖子也没什么好脸色。

    但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花独秀已经跟粘杆司那些人打了起来,这两个小胖子身手不错,人家主动提出来帮忙,他难道反要呵斥不成?

    武士统领道:“他们人太多了!先稳住局面,再图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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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利嘉狞笑:“那你可看好了,别吓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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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利嘉说:“好!”

    迎面冲过来三个强盗,这三个强盗面目狰狞,手中钢刀满是血渍,显然已有人死在他们手里。

    沈利嘉深吸一口气,双拳忽然变为青黑之色。

    他低喝道:“震五劳摧六腑……!”

    双拳齐出,忽然一股磅礴的拳劲喷薄而出,随沈利嘉双拳猛烈轰击在两个强盗身上。

    这两个强盗大概没料到一个年纪轻轻的小胖子竟有如此强悍拳劲,大意之下被拳劲炸飞出去一丈多远,落地吐血不止。

    第三个强盗立刻举刀狠劈,刀锋直指沈利嘉脑门。

    沈利嘉气势一收,一放,动作稍稍变慢,眼神却变得更为凌厉。

    拳意,拳意,我要展现我的拳意!

    沈利嘉想起这些日子以来对拳劲的思考,想到花独秀给他的点评和指导,正好以这些强盗练手,用强悍拳劲来验证自己独特拳意。

    仙露明珠,大象无形。

    这是花独秀给沈利嘉的答案。

    沈利嘉不慌不忙,面对凶悍强盗砍来的钢刀,他一手贴上,肉掌上一股乳白色气芒涌动,在一瞬间他竟单手抓住了凌空而下的钢刀。

    凶悍强盗全力劈下的一刀力道何其之大?但在碰上沈利嘉肉掌的那一刻,这股强悍力道似乎莫名的被削减掉大半。

    下一瞬,沈利嘉肥腰躬下,以腰带臂,以臂带拳,猛的一拳轰在强盗胸口,把强盗上身穿的铁甲轰成稀烂,瞬间把他打飞。

    甚至,雷鸣?浠固?搅斯撬榈纳?簟?/p>

    他一边招架周围强盗进攻一边分心观摩沈利嘉的拳法,暗道:这小子可以啊,看他嘻嘻哈哈没个正形,原来他境界已到了“内力外放”入门境界?

    而且他的拳法打的非但无比娴熟,每一拳中似乎还有种能够消融对手戾气,化解对手劲气的能力。

    这是什么,是他的独特拳意么?

    好特别的拳意,好特别的小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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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利嘉擦擦额头汗水,在人群中看了那个强盗头子一眼。

    我的天呐。

    那还是人吗?

    强盗首领身材太高大了,跟个铁塔一样,而且他满脸都是钢针一样的黑胡子,看起来尤其凶神恶煞,让人不敢靠近。

    他不像其他强盗那样穿戴着铁甲,相反,他上身穿着麻布坎肩,脖子以下露出大片的肌肉,那肌肉虬扎一处,简直跟精钢螺纹一样。

    他手中拿着一柄巨型铁锤,每一锤砸出去都有一个武士被他砸飞,非但兵刃碎裂,整个人也骨断筋折,砸出去的一瞬间就死透了。

    这个人简直不像人了,更像是一个天降的门神。

    凶烈,太凶烈了!

    沈利嘉吞了口唾沫:“?湫郑?闳范ㄔ勖侨プ剿?俊?/p>

    雷鸣?湟槐叽蚣芤槐咚担骸暗比蝗范ǎ ?/p>

    沈利嘉说:“我怕我会被砸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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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雷鸣?湟徽拼蚍汕懊媲康粒?氏瘸辶松先ァ?/p>

    沈利嘉咬牙,低吼道:“谁怕谁?我沈公子从来就是干,没怂过!”

    两个小胖子像是两只土拨鼠一样,快速穿越层层战团,接近了那头挥舞着无敌铁锤的凶猛巨熊。

第二**章 擒贼先擒王,搞他!

    正常来说,盗贼见了官军是比较怂的,先天上胆气就要弱一点。

    而且官军是正规军,平时严格操练,阵型严密,战斗力充沛,一个官军或许只能打一个强盗,但十个官军能打一群强盗,一百个官军就能打成百上千人的乌合之众。

    放在其他界域,这么说问题不大。

    但放在蛇谷,这么说可就大错特错了。

    因为,蛇谷的强盗早就正规化,军事化管理,他们有自己的城池,有严密的组织,战法和排兵布阵上不比官军弱多少,若论装备甚至还要强上一筹。

    同样是五百人列阵对战,官军对上强盗军团,还真不好说谁输谁赢。

    此时此刻,这五百官军面对的是人数比他们多了一倍的强盗大军。

    而且这些强盗个个贪婪嗜血,看向这一台台马车就跟狼看到一只只肥羊一样,恨不得抱上去狠狠舔一口才过瘾。

    武士们压力大不大?

    太大了。

    他们没少跟强盗打仗,每个武士手里都有好多条强盗人命,但大部分时间,他们碰上的都是百八十人,一两百人的小股强盗,毕竟这里背靠安临城,南邻龙武将军城,算是官军的势力范围,极少会出现大队强盗军团。

    这次粘杆司重金雇请来的强盗军团,实力不容小觑。

    他们非但人数众多,而且战斗力非常强悍。

    武士统领站在车厢顶上大声指挥,手下五个百夫长率领武士们顽强抵抗,他们越打战圈越小,四五百人被近千人围着干,什么阵型不阵型的,在这狭窄的官道上既没空间展开,也根本来不及展开。

    强盗首领黑铁塔挥舞着战锤左右冲突,凡是他冲上去的地方,挡者披靡,难有一合之将,很短时间里就有七八个勇敢的武士被他锤死。

    这么下去,整个战局很快就会崩掉,所有人都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武士首领急的大喊:“堵住他堵住他!张队长刘队长,你俩快堵住他!”

    张队长和刘队长是两个百夫长,他俩顾不上指挥手下兄弟,立刻提刀冲向强盗首领黑铁塔。

    这两个百夫长武功不俗,境界全都到了“斩铁”大成境界,但迎上黑铁塔,他俩联手仍旧难以抵挡。

    甚至黑铁塔冲到的地方,周围一丈之内寻常人都很难靠近。

    他非但皮糙肉厚,内力更是强的没边,手中铁锤随便一砸何止万斤之力,简直就是个鬼见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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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先是看了花独秀一眼。

    花独秀以一己之力抗住张隆,付云通等二十多号粘杆司校尉的围攻,他的速度已经快到连人影都看不甚清的地步,周围三四丈内全是他的虚影。

    他手中小红剑一次次绽放出令人心颤的可怕剑意,让圈内的粘杆司校尉们张口结舌,他们完全没见过这么用剑的,更难以摸到花独秀的身影。

    雷鸣?浞判牧恕?/p>

    只要花独秀不会速败,他冒这个险就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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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利嘉要哭了:“为什么不是你正面牵扯他精力,我来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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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利嘉看了看挥舞着铁锤砸烂一切,赶得两个百夫长节节败退的黑铁塔,苦着脸说:“我不行,我腿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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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利嘉赶紧回头看了一眼,可不,花独秀再厉害,一个人招架张隆和付云通就压力山大了,更何况周围还满是出黑刀的校尉。

    若不是周围太乱,每个粘杆司校尉都要提防身后有人捅刀子,花独秀怕是已经被捉住了。

    此刻,花少爷真跟一个野猴子一样上蹿下跳啊,哪里乱他就往哪里跳,勉强用乱局来抵御粘杆司人多的压力。

    沈利嘉一跺脚:“我上!”

    小胖子深吸一口气,双拳凝成黑紫之色,猛的冲了上去。

    沈利嘉弱吗?

    那要看跟谁比。

    跟漠北那些顶级豪门的卓越年轻人比,他显然是弱一点的。很多人他都打不过,高王人,鲍一豹这种大高手就不说了,哪怕是云中水,海戮等人,沈利嘉也不是他们对手。

    但好歹他挺进了十六强,能在漠北几十上百家名门大派里冲进前十六强,他又很强。

    换到此刻,相对于付云通,张隆,他很弱,绝对不是这两个粘杆司副指挥使的对手。

    但跟面前两个勉强支撑的百夫长比,沈利嘉并不落下风。

    这两位百夫长,显然实力刚到“斩铁”大成境界,沈利嘉比他俩要强了不少。

    一个箭步冲到黑铁塔身后,沈利嘉看准他的后心抬拳就打。

    黑铁塔立刻察觉到身后的异样,看也不看铁锤径直就扫了过来。

    沈利嘉只好收拳低头,先避开这一锤子。

    黑铁塔哈哈大笑,满脸的胡子跟着一阵乱颤:“哪里来的乳臭未乾的小子,也敢跟你爷爷动手?”

    他边说边猛的一锤子当头砸下,吓得沈利嘉赶紧跳开。

    铁锤砸在地上,巨大的劲气生生砸出来一个三尺见方的大坑,土石崩飞,震耳欲聋。

    黑铁塔朝地上吐了一口,骂道:“回家吃奶去吧,小兔崽子!”

    沈利嘉大怒:“小爷我把你肚子里的屎给你打出来!”

    有沈利嘉加入,两个百夫长立刻压力一轻。

    三人缠斗黑铁塔,虽然奈何不了他,但一时倒也不会落败。

    沈利嘉急啊,狗日的雷鸣?湓趺椿共欢?郑坎皇撬等梦仪v坪谔??穑磕憧焐习。?/p>

    沈利嘉拼斗之余四下打量,越打量心越凉。

    一则,周围的武士兄弟大片倒地,死伤惨重,二则他到处都看不到雷鸣?涞挠白印?/p>

    哎呦我去?

    他说让我缠住黑铁塔,难道他自己趁机偷偷跑掉了?

    真的假的,这不是坑人吗?

    小爷我好歹是你嫂子的好朋友,是双手捧着你嫂子的屁股跑了大半天的男人,你忍心坑我?

    正一脸懊恼,沈利嘉忽听到耳边细小声音传来:“万叁,你赶紧使绝招啊!你不使绝招,他就不会满心注意都放在你身上!”

    沈利嘉一喜,是雷鸣?涞纳?簦?/p>

    他顺着声音来源余光一扫,好嘛,雷鸣?渚谷蛔甑揭涣韭沓档某档祝?吭谀抢锞簿驳牡仁被?亍?/p>

    这小子,可真会找地方!

    你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看到我跟黑铁塔打的多甜蜜。

    不知道的还以为雷鸣?涫歉雠滤拦砟亍?/p>

    沈利嘉的心放回肚子里。

    他大喝一声,喊道:“狗贼,尝尝你小爷的无敌王八拳,看招!”

    沈利嘉双拳漆黑,偏偏又凝出一股乳白色气雾,迎着黑铁塔的大铁锤猛的一拳轰了上去。

    “绝四海吞八荒……!”

    一拳轰在大铁锤上,巨大的撞击让沈利嘉整条右臂都有些酸麻难耐。

    黑铁塔同样好不到哪去,他哪里料到这小胖子竟能使出如此强悍的拳招?

    不仅如此,沈利嘉在那一瞬间绽放出“内力外放”境界,让黑铁塔更为心惊。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竟能达到“内力外放”境界?

    天才啊?

    沈利嘉才不管黑铁塔惊讶的眼神,他震开铁锤,立刻欺身而上,双拳快速轰击,怒目大骂不止。

    “来啊,尝尝小爷的铁拳滋味!”

    “阿剁根!”

    “耗油根!”

    “嘉嘉不留根……!”

    没错,正是沈利嘉成名三连招,这三招连续打出来,一般人都会被沈利嘉的王霸之气惊到,多少会有点手忙脚乱。

    黑铁塔实力不凡,也不免被沈利嘉吓了一跳:好家伙,这小胖子不但境界高,拳法练得也精湛啊?

    跟谁学的,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山寨?

    人才难求啊!

    来当我干儿子吧。

    求子的话还没说出口,黑铁塔忽然整个后背一阵冰寒。

    一道寒气由尾椎骨直冲后脖子盖,整个后背的寒毛全都扎立起来。

    这是他身经百战养出的对危险的天然反应,能让他如此寒毛倒竖的,绝对是足以威胁到他生命的危险。

    比小胖子沈利嘉还要危险的多。

    “艹,完犊子!”

    黑铁塔顾不上打退沈利嘉,立刻转身铁锤猛砸。

    与此同时,雷鸣?湟丫?搅撕谔??幕忱铩?/p>

    黑铁塔的铁锤完全打了个空。

    快,太快了!

    雷鸣?涞却?砭玫氖被?搅耍谷灰猿?跸胂蟮乃俣壬两?谔??持校??菩楸В?还赡?躺?钠?3涑馊?怼?/p>

    黑铁塔瞪着牛蛋大眼看着怀中青年,他的额头忍不住一丝汗珠滑下。

    沈利嘉恰好从身后追来,猛的一拳轰在黑铁塔的后心上。

    黑铁塔身子猛的一震,却咬牙硬挺住。

    他心里明白,身后小胖子这一拳只是癣疥之疾,而怀里全身绽放墨绿气息的青年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

    几乎是同时,黑铁塔猛然全身绽放出青色护体气膜,而雷鸣?涞乃?疲?凶趴此魄崦璧?矗?翟蛲椎恼屏Γ?南蛄撕谔??乃?摺?/p>

    长春掌法万气本宗!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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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2260/ 第一时间欣赏我真不是剑仙最新章节! 作者:海皮刀所写的《我真不是剑仙》为转载作品,我真不是剑仙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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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有人比我帅?不存在的,有人比我剑法高?更不存在的。虽然我花独秀是个不在乎虚名的人,但谁敢比我更优秀,我必须削他! 围观群众:这位美男子真是皮中带稳,沙雕中带着一丝正直啊……我真不是剑仙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真不是剑仙,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真不是剑仙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