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二回 一粒转运珠 一颗女人心
再看那个蛋糕,一打开盒盖,一个双层蛋糕呈现在沈兰兰眼前:底层是一圈淡紫色的花边,如一道道美丽的波纹,在白乳上层中间是葡萄干镶嵌在里面紫红色的“”,围绕着“”的上端,是黄色的菠萝组成的两个微笑的可爱小猪,它们嘴与嘴亲昵的连在一起,两个圆圆的肚子夹裹着一个红心,尾巴在“”的下端缠绕在一起,显得十分甜蜜,旁边“生日快乐”四个字闪烁着快乐的光泽。“妹,满意吗?”郑维文走上前来问道。“真是太棒了,哥!”望着这精美的蛋糕,沈兰兰一股幸福的暖流传遍了全身。是啊,这个世界上除过父母,可能就没有人记得她的生日,多少年来,自己的生日都是在孤独中度过。直到现在,遇到这个眼前的男人。沈兰兰已被眼前的这个男人用心订作的蛋糕而融化。沈兰兰这才想起桌子上还没有一个菜。她正要去做菜,那个男人一把拉住她:“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就别忙了。我准备了两个菜。”这时韩智又从背包的后头掏出一个铁质的扁状的保温盒,打开盖子是一个热气腾腾的松仁玉米,他又取出一个塑料袋子,里面是切成块的牛腱子:“就我们两个人,我就弄了两个菜。”说着,韩智让沈兰兰拿来两个盘子和两双筷子,然后把菜倒在盘子里:“这个牛腱子代表我们要像牛的精神那样持之以恒地坚守我们的爱情,这个松仁玉米表示我们坚守着我们迟来的甜蜜,你说好不好!”韩智解释着这两个菜的用意。“好!好!好!我太满意了!”沈兰兰依然是震颤的抖音。“可爱的寿星,点起蜡烛,许个愿吧”,“好的!”只见沈兰兰小心翼翼地点燃十一根(三根代表三十岁,八根代表八岁)蜡烛一根根地插上去,淡红的火焰刚一升起:“祝你生日快乐……”韩智一边拍手一边昂唱了起来,虽然有点跑调,但也似乎格外欢畅,在这个有心男人的祝福声中,沈兰兰默默地许下了三个美好的愿望:“上帝:感谢你赐给我幸福;感谢你赐给我这样一个好男人,我的心愿就是守着这个男人白头到老;感谢上帝能让贝儿在你的保佑下健康快乐成长……”
“可爱的寿星,吃蛋糕”,沈兰兰刚许完愿,一块块香喷喷的蛋糕已经送到沈兰兰的嘴边。沈兰兰闭着眼睛,流着幸福的眼泪,她微微张开犹如红色花瓣的嘴唇,甜蜜随之涌遍全身。“妹,可爱的寿星,蛋糕好吃吗?”沈兰兰一边舔着唇边的奶油,一边流着幸福的眼泪:“哥,好吃!蛋糕的甜味都甜到心里去了。这是我一生的幸福,这也是我一生永远的甜蜜!”说的时候,沈兰兰终于无法控制甜蜜的,也夹裹着往日辛酸的泪水,一头倒在这个男人的怀里,大声哭了起来。这泪水是咸的,但沈兰兰相信终于她要有个幸福的开始。
“快吃菜,光说话,菜都凉了,”韩智一手抱着怀里的沈兰兰,一手拿着小勺舀了一点松仁玉米送到沈兰兰的嘴边。沈兰兰就像温顺的小猫张开嘴。两个人沉浸在欢乐的气氛中……
这时韩智让沈兰兰坐好,他把红酒打开,给沈兰兰到了一杯,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来,妹,哥祝你生日快乐!”沈兰兰也举起酒杯:“咣当!”在玻璃的碰撞之下,给沈兰兰的生日庆贺也达到了兴奋点。喝了半杯酒后,沈兰兰开始真正陶醉,在她眼前的韩智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就像是眼前有一层淡淡的雾气在升腾。沈兰兰怕这是梦境,她身子一斜倒在韩智的怀里:“哥,我不是在做梦吧?”说着。把头扬起,脸朝上,两手伸向上方,温柔的抚摸着这个男人的脸。“不是做梦,我就在你的身边,实实在在地抱着你,不要害怕,以后我会守着你!”
“谢谢哥,也谢谢上帝,给我送来这么好一个男人,一个懂我的男人!”这时,沈兰兰包裹在幸福的氛围里:“哥,我还要喝,今天我要用酒把过去心里的苦味全冲走!”韩智只好喝了一口酒,然后把自己的嘴对在沈兰兰的嘴上,一点一点地把酒送到沈兰兰的嘴里,送到沈兰兰的胃里,送到沈兰兰的心里。
“哥,你不是哄我高兴吧?你是大侦探能看上我这个不识几个字的下岗女工?我啥也不会,只会卖煎饼果子 ”韩智把沈兰兰往紧的抱了抱:“不会,我倒是怕你有一天嫌弃我。因为我为破案整天在外东跑西颠的,有一天你讨厌我咋办?”
韩智这几句话,给沈兰兰打了强心剂,也好像吃了定心丸,于是沈兰兰“噗”地从韩智怀里爬起:“哥,你真的喜欢妹妹,真的要娶妹妹作婆娘?”
“真的,只要你不嫌弃我这个整天不着家的人,只要回来有句暖心窝子的话,只要有个暖被窝我就满足了!”沈兰兰放心了,这个生日上帝赐给她的礼物太重了。她情不自禁地又一下扑到韩智的怀里,把满是奶油的嘴对接到韩智的嘴上,紧紧的,紧紧的连在一起……
对接太久了,就有喘不上气来的感觉。韩智把沈兰兰推开坐好:“妹,我今天给你带来了一个小小的礼物,你看喜欢不?”沈兰兰瞪着微醉的眼睛看着。这时韩智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金色的四方小盒。他小心翼翼的打开小盒,里面是一个已经用红绳编制好的的很粗很重的金光灿灿的赤金转运珠,转运珠上也雕刻着两个嘴对嘴的欢快的金色小猪,让人一看这个转运珠就是提前订做的。
韩智举起沈兰兰的右手,在沈兰兰的中指上捏了捏,把这个转运珠慢慢的戴在沈兰兰的手上,然后紧紧抱住沈兰兰,温柔地说:“天地作证,我韩智把转运珠虔诚地戴在了沈兰兰的手上,这标志着沈兰兰从今天起就名花有主。”说话的时候,韩智深情的望着沈兰兰:“我韩智从此一颗颠沛流离的心也开始有了一个温暖的港湾。以后不管走到哪里,我都有了牵挂,也有了牵挂我的人。”韩智说话的时候,又使劲往怀里抱了抱她,抱的沈兰兰都有些疼:“今后但愿这颗转运珠带给我们好运,使我们的心将紧紧靠在一起,相依相爱相守,一起打造幸福的再不孤单的生活!”
沈兰兰把头深深的埋在这个男人的怀里,这个宽大的肩膀就是守护她的伟岸,她将依着这个伟岸幸福地度过后半生……
这时沈兰兰完全彻底地陶醉在幸福里。韩智说过这些感慨后,举起酒杯大大喝了一口红酒,把嘴伸向沈兰兰。沈兰兰两眼微闭,张开嘴,任凭那红红甜甜的酒往肚里流。那红酒是幸福的小溪在沈兰兰的浑身流淌……
韩智看到沈兰兰脸色被红酒烧的绯红,煞是好看,就像是一朵出水的粉色莲花。他终于忍不住,抱着沈兰兰一步一步向那张一直孤单的木床走去……
九十三回 设下了圈套 缚住了女人
沈兰兰在幸福的酒精作用下已经深深的陶醉。她在韩智的怀里失去了力气,就像软绵绵的冻僵了的舍,失去了知觉、韩智抱着她向那个一直孤单着的木床上走去。因为今天是沈兰兰的生日,所以沈兰兰铺上了希望拥有另一半、也象征着红红火火生活的粉红色的床单,被子是大红色的被罩,枕头上盖了块绣着鸳鸯戏水的浅蓝色枕巾,只是床上只有一个被子,一个枕头,从床上的摆放品能看出沈兰兰孤独的心里,渴望着拥有另一半的到来。这个女人就是这样在孤单和期盼中度过了漫长的日日夜夜。
韩智把沈兰兰放在床上,取过枕头枕在沈兰兰的头下,用被子给沈兰兰盖上。沈兰兰仰躺在那里,因为呼吸的沉浮下,她的两座山峦起起伏伏,因为喝了不少酒,沈兰兰的脸像一朵绽放的桃花。韩智对沈兰兰的身体没有多大的兴趣,他给沈兰兰盖好被子,坐在床头点了支烟,想着自己在这个女人身上花费的心思、
“我热!我热!我好热!”韩智正想着以后和沈兰兰如何交往,这时沈兰兰把身上的被子胡乱的用脚蹬掉了。两只手狠命的撕拽衣服。一般喝了酒的人都是浑身燥热,因为酒精进入血管后,增加了血液的流速,便会使人焦躁不安,何况沈兰兰就没喝过酒,于是觉得浑身发热。这时韩智只好掐灭刚刚点着的烟过来,按住沈兰兰的手,陈兰兰便猛地睁开了双眼,被眼前的情景惊住了:“哥,你咋在?我这是在哪?”
韩智紧握住沈兰兰有些粗糙的柔软的小手:“你喝多了。其实哥早来了,是专门来庆贺你的生日的。”沈兰兰也紧紧握住韩智的手:“谢谢哥了,我终于过了个有人陪伴我的生日,这个生日这么快乐!”说的时候沈兰兰又两眼溢满了泪水,有气无力的移动着身子,韩智见状赶紧脱了鞋往床上坐。沈兰兰已经移过身子,把头枕在韩智的腿上,情绪也稳定了许多:“好幸福啊,哥,这么多年我沈兰兰孤独的日子结束了,我终于有了懂我疼我爱我的男人。”她太动情了,她拉过韩智的手放在她的脸上,这样他感到了男人穿过了的体温,享受着人生本应有的一切。
这时沈兰兰粉色的毛衣衬托着桃花一样的脸,散发着一种成熟女人的妩媚。沈兰兰拉过韩智的手、放在她的心口上:“哥,你摸摸我的心,以后这颗心就是你的。”韩智把手放在她的心口,不仅能感知到她的心跳,也能触碰到随之起伏的小小的山丘。韩智终于把手伸进了沈兰兰的粉红色的毛衣里。但等他触碰的沈兰兰那个拖住山丘的钢圈时,“噗朗朗”就像触电一般,手又“唬”的抽了出来。因为那个护佑山丘的钢圈使他想起了一样相似的东西,这个东西就是手铐,圆圆的、亮亮的,古人有“劝君莫伸手,伸手必被捉”的警告。韩智还是忌讳这句话的。再说那个护佑山丘的钢圈,就像《西游记》“三打白骨精”中里,孙悟空讨吃的走时,给唐僧师徒用金箍棒画的圆圈,妖怪是进不了这个圈的。
但韩智认为自己的本事应比那个“白骨精”高些,所以他再次把手伸了进来。随之而来的是天动地摇的狂风暴雨和沈兰兰从嗓子眼来发出的轻轻哼唱……
人常说:“欢娱嫌夜短,忧愁恨更长。”转眼天已放亮。沈兰兰靠在韩智的怀里:“你这一走,不要把妹忘了。风里来雨里去也要注意安全。没事了就回来看看我!”韩智把头贴在沈兰兰的脸上:“放心吧,我会记下的!”两个人又紧紧相拥……
“对了!孩子多大了?”韩智握着沈兰兰的手问。“十五周岁了。”说的时候,沈兰兰叹口气:“唉,孩子随我了,不多说话,不合群,学习也不太好。我也愁心呐。”是啊,孩子学习不好,今后升学和就业都是问题,这成了沈兰兰繁重的心事。
韩智这时点了一支烟,也寻思着:“是啊,这是个大问题啊。”说的时候,吐了一口烟:“我寻思着看着上面能不能帮帮孩子。”他这一说。沈兰兰来了精神,“呼”的坐起来,十分期盼的看着这个被人称之为神探的男人:“你有办法?快说说!”
韩智又吐了口烟,有点为难:“办法都是有,也不一定能成。”沈兰兰又像泄了气,把头枕在韩智的身上。韩智开始说起他的办法“我有个同学,现在是一所警官院校的校长,我抽时间见见他。看花点钱能让孩子破格录取吗?”沈兰兰一听又来了精神,马上又坐了起来:“真的?花点钱能办到?”韩智直接把烟灰弹掉地下,慢悠悠地说:“我再用脸呲呲吧,前几年我找这个校长给我办过一个,现在那个学生都毕业当上警察了。我都不好意思再向人家张口了。”他动情的看着沈兰兰:“我娶了你,就是孩子他爹了。这事应该管的。”沈兰兰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有责任感,还记得孩子的事。她又往这个男人怀里挤了挤:“太谢谢你了,但不知道得花多少钱?”韩智说:“钱也不是太多,但对咱这个家庭来说就是个天文数字。”沈兰兰坐起来,十分渴望孩子有个好的出路,这么多年来,她把孩子辛辛苦苦拉扯成人,就是盼望孩子将来有个好的去处:“你说,得花多少钱?我这些年卖煎饼果子积攒了一些。”韩智这时想了想说:“不用了,孩子的花钱的事我想办法。”沈兰兰急了,用手使劲摇着韩智的肩膀:“你说呀,不够我再借点。只要能办成,就是把我卖了都值!”
韩智这时一听有点嗔怪:“你看看,你看看又来了。胡说啥呢,你已经是我老婆了。把你卖了我舍得吗?”沈兰兰一看这个男人真的对自己好,脸上荡漾着幸福的笑容:“那你说得花多少钱?”韩智这才说:“那年我给我外甥办的,是花了三万块,现在可能至少也得这个数!”“啊,这么多?”沈兰兰这几年卖煎饼果子,同时又不舍得吃不舍得穿,一共积攒了两万多一点,离三万元还有很大的差距。韩智看沈兰兰为难,马上说:“你别急,我这几年手里积攒了点,大概有一万多点。还差两万,我向朋友借点,完后我挣钱还他们就是了。”沈兰兰一听,心里有了谱,更为有这样可以依附的男人而心满意足。韩智往紧里抱了抱沈兰兰:“你先不要着急。我把手头案子办完就去找这个领导。要是不成就算了。要是能成我们再想钱的办法。”
面对这样可靠的男人,沈兰兰十分动情,不知从哪来的尽头。转过身来,使尽全力把压在这个男人的身上……
“嘣当……嘣当……”
九十四回 正月团圆日 人见黄昏时
又是一阵腾云驾雾的**之后,沈兰兰香汗淋漓。她十分满足地躺在床上,一会便带着她十分幸福的梦境沉沉地睡去。她梦见他和她在春天的花丛间奔跑。到处是美丽的鲜花,他穿着大红色的西服,里面是一尘不染白色的衬衫,打着金色的领带;她穿着雪白的婚纱,他们一直向前奔跑,忽然花丛中站起两排穿着白色裙纱的天使,向他们发出热烈的掌声。在掌声中,这些天使各个手捧鲜花向他们献上了最热烈的祝福。他们接过鲜花,他浪漫地用嘴亲吻她的额头。她闭上眼睛,享受幸福的时刻……
“妹!妹!”这时听听见有人轻轻呼喊,她睁开眼睛,原来是他。这个韩智这时已穿戴整齐:“妹,你睡会。我请了一天假这就要走了。”沈兰兰猛地一惊:“这么快就走?”“妹,不早了,都快中午十二点了,你再睡会,我得去破案子了。以后我会常来看你的。放心好了。”沈兰兰伸出一条雪一样的胳膊,她撒娇的说:“不!我不让你走!”韩智弯下腰把她的胳膊放进被窝:“好了,男人要有事业心,再说我也要遵守组织纪律。”沈兰兰真的太喜欢韩智了,她怕他这一走又是好久。韩智说:“快到春节了,过节的时候,最迟到元宵节的时候我回来,我们吃顿团圆饭。”他深情的望着沈兰兰:“您放心,虽然我走了,但思念的心留到了你的身边。想我的时候就看看你手指上名花有主的转运珠。看得多了我就回来了。你再好好睡会。从此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家,你放心吧。”沈兰兰要穿衣服,被韩智有力的手按了下来:“再睡会,我走了。”走到门口,韩智又回过头来:“对了,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就是以后孩子放星期天,你就不要在卖煎饼果子去了。多陪陪孩子,也多给你自己心灵放个假,再说了孩子在学校吃不好你都把孩子吃的快像煎饼果子了,你也要初一身体。下次我来的时候,争取身上长点肉。”沈兰兰用被子裹着上身就像鸡啄米一样一直点头。“还有,我这次掏空去见见我的那个好友,警官院校的校长,说说孩子的事,争取有个眉目,给孩子及早办妥!”沈兰兰一直点头,她为有这样一个负责任的男人而幸福。
那男人终于打开了门,沈兰兰也终于控制不住,十分动容地大声呼喊:“哥,我不让你走!”那男人回过头,心里也依依不舍:“记住我的话,好好听话,家庭和事业我都要,我走了。”等山兰兰光着身子站起来,想冲出去拽住这个男人的时候,门“咣”的一声沉重的关住了。
沈兰兰真的不想让这个心仪的男人走,但她也理解一个男人对事业的尊重。这一走沈兰兰不知道这个忙碌的男人啥时才能再回到她的身边来。但她知道尽量不要去拖累男人,这样才能给他创造更广阔的天地去完成他选择的事业何况这个男人也是十分有家庭责任感的男人,刚在一起就把孩子升学和工作的事放在心上。想到这,沈兰兰是格外的满足。
生日过后,沈兰兰继续卖起她的煎饼果子,只是现在更充实了,更卖的有心劲了。一个是得到了一个男人,而且在人们口中传说成神探的男人,还有就是这个男人要为孩子的事找关系去了,万一能成就得花钱,她想多挣一些,少给这个男人增添经济负担。只是沈兰兰脸色这时比原来红润了,因为从生理角度讲,女人有了男人,心里和生理都会发生微妙的变化,就像一块干旱的庄稼地,一旦得到水的浇灌,霎时会变得茎叶饱满和翠绿。其实人、动物与生物都是如此。
一晃就要过年了,人常说热恋的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所以沈兰兰每日虽然都在幸福中度过,但因为太想这个男人,有过的十分煎熬。她每天想这个男人的时候,就痴痴的看、慢慢的抚、轻轻的吻,处在极度的相思之中。春节的鞭炮更让她焦躁,她慢慢地消耗着已逝将不会回来地时间,她就是好多晚上做梦都听着电话铃响,猛地几乎是飞下床去抓起电话,但电话那头并没有任何令她向往的声音,她只好唉声叹气地放下电话,又长吁短叹的回到床上,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相思病”。好不容易到了正月十五,这是这个男人说好要和她吃团圆饭的日子。早上,沈兰兰早早起来,又全部穿戴上了生日时的那身衣服,因为就是穿着这身衣服,她和这个男人身心连为一体,虽然沈兰兰不像少男少女谈恋爱时,把女人的初次给你那个想拥有一生的男人,但她也是在离婚后,守了这么多年的操守完完全全、彻彻底底、淋漓尽致的给了这个将来要属于她的男人。身上的这身衣服就是见证。她穿戴好衣服,走到镜子前,又在生日之后,第二次拿起了化妆盒,小心地把那绒绒的眉描成了两片柳叶,把圆圆的眼睛描成了两泓湖水,把玲珑的小嘴描成了水里倒挂的弯月,两个白皙红润的脸描成了水里漂浮的两只乳白色的小船,胸部上的山丘越发高昂向上,一切只为这个男人。
一切收拾停当,或许她觉得时间漫长,或许她忘记了时间,她甚至忘了儿子贝儿还没吃饭。从早上太阳从东边露出半张红彤彤的脸,到太阳开始向西边滑落,她坐在那张桌子旁的椅子上,静静地、焚焚地等着电话铃声,也焦急地等待着那个有心人给他定的敲门暗语。时间就像静止,一切显得那么安静,安静的沈兰兰都能听见她急切的心跳。
“滴铃铃……滴铃铃……”电话铃终于在焦急的等待中响起!沈兰兰极速拿起电话:“哥,我可把你盼来了!”说话的时候,沈兰兰还是情绪异常激动。不过这次她注意到了语言,没有再像上次那样开口闭口都是“死鬼,死鬼” 的叫,再说是正月,一般农村过年有些讲究,进了腊月后,在农村为了给来年求个吉利,在语言上通常乱说的:“死鬼,挨刀子、挨枪子、撞死你”等的不吉利的话,都不能在腊月和正月里胡说,沈兰兰懂得这一点,再说现在这个男人已成为真正成为他的男人,她也要祝福这个男人,以后那些话是要改掉的。
“妈,我,我是贝儿。”电话那边传出了孩子的声音:“妈,我晚上陪姥姥、姥爷就不回去了。我要听姥姥给我讲好多神仙、妖怪的故事里。”孩子说的时候“咯咯”大笑:“妈,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哥,咯咯……”孩子听见她在电话里叫哥,沈兰兰觉得脸又开始发热:“羞死了,孩子知道了,真是想男人想疯了,也不害臊!”沈兰兰正在自我嘲讽,
沈兰兰这时看桌上的那个座钟,在知道现在已经晚上6点多了。正在焦急中,门口传来“咚咚咚,咚咚咚”她熟悉的,等待着的暗语。她急忙过去打开门,和上次一样,还没看清这张男人的脸,就一个快步扑上去,紧紧地,再紧紧地抱住了这个男人……
九十五回 赔了身子 丢了钱财
沈兰兰连人都没看清,就一头扑倒了来人的怀里。“哥,终于把你盼来了,真想你。”沈兰兰说话的时候,不知不觉声音又变得鼻音十分重的颤抖。在这个男人怀里身子也不住的哆嗦,这是一种如饥似渴的冲动。这个男人似有准备似的张开两个有力的臂膀也紧紧与这个女人相拥,一会儿,他把这个女人又抱回了屋里。
进了屋,沈兰兰还在这个男人怀里不动,自是把头抬了起来,眼睛微眯,把那诱人的两片高高撅起。这个男人于是把他的一个大嘴对了上去,沈兰兰的舌头像小蛇一样在这个大嘴里上下左右游动,那是温热的、缠绵的、潮湿的、令人极度**的长吻。消受过后,沈兰兰抱着这个韩智男人的脖子:“哥,没真的好想你。今天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来。妹给你做了满桌子的饭菜,希望你能喜欢。”说完沈兰兰拉着韩智的手来到不大的厨房里。那里的圆形的饭桌上摆了十道菜:酸菜炖罗非鱼、酸辣肚丝汤、冬瓜炖排骨、红烧肥肠、辣子回锅肉、鱼香肉丝、干煸豆角、烧茄子、凉拌三丝、辣子炝白菜心等,真的是琳琅满目,色香俱全,让人一看就馋涎欲滴:“哥,你每天出门在外,妹也吃不上妹的一顿饭。今天给哥好好补补身子。”说着沈兰兰有些不足:“都是妹的手艺,以后伺候我男人的手艺。唉,只是已经凉了,我的在电磁炉上加加温。”
尤其是桌子上有瓶红酒,是外国的。仅这瓶酒就300多元。沈兰兰每天卖煎饼果子纯利润不足10块钱,这瓶酒就要让她风里来雨里去卖煎饼果子一个月。但她爱这个男人,所以她愿意为这个男人付出。人常说在爱情就像一碗**汤里,能使人的智商归零。可能沈兰兰的智商已经被这个男人清零了。就是这样一个场面,这个韩智知道他所有的计划已经接近成功。还有上次他拿的那瓶红酒使一瓶极为普通的酒,在市场上仅十几块钱就能买到。沈兰兰虽然快接近四十岁,但在爱情的字典里没有年龄这个符号,所以沈兰兰就像一个欢快的小燕子飞来窜去,幸福的、快乐的为这个男人忙乎着。
这时,韩智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盒烟,熟练地在烟盒的上端一拍,一支纸烟就像沈兰兰那样听话的跳了出来。韩智掏出打火机“嘭”地点着火,得意地狠狠地吸了一口,把那个大大的、薄薄的嘴唇圈成“o”形,吐着一个又一个圆圈,那个圆圈就像一个紧箍咒,牢牢地套住了身边自愿为自己付出身心和钱财的女人。
沈兰兰把饭菜热好,端在桌子上,这才用毛巾擦掉额头上的热汗,这一擦也擦去了原来涂在脸上的淡淡的脂粉,虽然如此,也不失一个成熟女人的妩媚。她给这个神探韩智倒上了一杯红酒,自己也到了满满一杯:“哥,你真好,是个很讲信用的人,不管多忙都在相约的日子如约而至。妹妹服你,妹妹爱你,妹妹真的今生不能没有你!”这些话都是沈兰兰见了这个韩智不知不觉霎时涌出来的词语。这时韩智碰了一下酒杯:“妹,真是一个有心计的人,给哥一下做这么多好菜。真是哥有回家的感觉。哥能淘到你这个老婆就是天下最幸福的男人。来干杯!”碰完之后,两人都在喝下了一口。把酒杯放下后,韩智过来拉起沈兰兰的小手。这手经过多年的勤劳,已经有了一定的积蓄,所以韩智对这个小手十分满意。沈兰兰也幸福地看着韩智。这时韩智忽然站起来,眼睛里充满激情,拉着沈兰兰的手:“妹,过来让你看一样东西,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我们再为这个好消息一起庆贺!”
韩智把沈兰兰拉倒客厅的那张第一次和沈兰兰坐的方桌边。方桌上有韩智进门时放在上面的黑色真皮小包。走到桌子旁,韩智拿过小包拉开拉链,“呼啦”一下取出一沓钱来,都是一百元的票面,那时全国才发行100元的票面不久。沈兰兰一看韩智那这么多钱,“啊”的一声惊叫,韩智赶紧上来捂住沈兰兰的嘴:“别叫,隔墙有耳,保险点好!”沈兰兰还是小嘴张的很大:“哥,你那这么多钱干什么?”韩智抱着沈兰兰:“你还记得哥给你说过要办啥事?”沈兰兰脱口而出:“儿子的事?”韩智用手刮了一下沈兰兰的鼻子,抿嘴笑道:“真聪明!”然后韩智接着说:“就是这件事,办妥了!”说话的时候,韩智像打仗凯旋的战士,把手一背,得意地两眼看着地板,迈着大步:“真的办妥了,明年孩子高中毕业就能顺利地到秦南警官学院就读了!”然后他转过脸,眼里冒着犹如蓝色的火苗:“你说是不是天大的好事!”沈兰兰真没想到这个神探神通还这么广大,出去两个月就把孩子升学的大事办的有板有眼,因为沈兰兰太激动,嘴里的上牙和下牙一直抖动碰撞的“噶噶”响,好大一会,才回过神来,一下子扑到韩智的怀里,两臂使劲抱住韩智的脖子,两条腿圪蹴起来缠住韩智的两条腿,就像小孩在在大人面前撒娇那样,小嘴来回在韩智的两边脸上亲的“啪啪”直响。
这时韩智放下沈兰兰说着绘声绘色地描绘着办事的经过:“我从你这走了,有破了一个大案,本来说急急赶回来看你,突然一想还没有向你邀功的条件呢。我就改了主意。坐火车来到了陕春省见到了我的朋友。我一下取出两千元。”说的时候,韩智又到他的皮包里取出一个红色的存折,翻开指给沈兰兰看:“你看就是取得这笔钱!”沈兰兰往上一看,有一笔支取2000元的记录。韩智接着说:“我就请我这个朋友在这个城市最好的饭店吃天上飞的,水里游的,都是些高档的山珍海味。但我和他说起孩子的事,他就急了,说啥都摇头不干。”韩智这到这突然手“啪”地狠劲拍在桌子上,把沈兰兰吓了一跳。韩智说:“我就狠劲拍桌子,并吼道:这事你办也得办,不办也得办!”说到这,韩智拉过沈兰兰坐到他腿上:“我告诉他,这是我的私生子,这是给我儿子办事!”说到这,沈兰兰嘴张圆了。韩智说:“我一说这话某男个朋友没有想到,嘴张的老大。指着我:韩智没想到你这个道貌岸然的大侦探还这么风流?我的朋友这才答应。不过他说要融通上下关系。我厉声说他:还是上次的价三万元,一个子不加。”韩智眯眼笑道:“这不,成了!”
沈兰兰十分高兴的盯着韩智:“那你办好就行了,还拿那么多钱干什么?”韩智有点责怪:“我娶你做老婆,那你儿子肯定就是我儿子,哪有爸不管自己儿子的?”说着。韩智又拿起存折:“你看,我上面一共一万一千二百元,这不请人吃饭花了两千,剩下的全在这,完后我再向同事借点钱,凑够三万元给他,就铁板钉钉了。”说着,韩智有点蓄气:“赶早点,省的夜长梦多。”沈兰兰没想到这个韩智真的为她这么担当,很是激动,也很是嗔怪:“好了,为了我的儿子你把老底都翻出来了。剩下的钱我凑,我这些年白煎饼果子省吃俭用有两万多点,你全拿走。”韩智不干了:“不行,那是你半生的血汗钱,我自己凑,你别管!”沈兰兰又幸福有感概:“你要是不要我的钱,我儿子的事你就别管了!”她这一说还真管用,韩智马上抱住她陪个笑脸:“好,妹;好,老婆,听你的。那孩子的事就这么定了,来喝酒,吃菜!”韩智力量大,他抱着沈兰兰来到了桌上,满桌的饭菜扑鼻的香,还有这个玲珑的女人,都是韩智的元宵节上的最美礼物,举起酒杯。韩智也眼里像是一股暖流,融化着沈兰兰,他念念有词:“人生较美莫过于找到心爱的女人,而这杯红酒也如我们爱情一样般美妙。你是我的半生中终于寻找到的心爱女人,你也如杯中的红酒绽放出一样醉人的美丽。为爱情干杯!为我们儿子今后顺利到警官学院升学干杯!”
几个来回的推杯问盏,一会儿沈兰兰就又开始瘫软。酒后,韩智抱着沈兰兰上了那个木床。因为这次是重复昨天的故事,再加上酒精的作用,沈兰兰一件一件脱掉衣服,爬上了韩智的身上……
窗外月色如昼,床上涛声依旧……
突然沈兰兰“啊”的一声叫喊,只听“嘭”的一声,韩智身上没了沈兰兰的挤压的重量,韩智也是一惊。沈兰兰哪去了?难道真的被什么妖魔鬼怪掳去了?还是变成蝴蝶飞走了?
九十六回 半生血汗钱 一纸通知书
就在云来雨去的焦灼中,突然沈兰兰“啊”的一声叫喊,只听“嘭”的一声,韩智身上没了沈兰兰的影踪。沈兰兰哪去了?其实是沈兰兰喝酒喝的多了,身体瘫软,自己好不容易爬上了韩智这座恢宏的高山,却因为浑身没了力气,结果被一条红缨枪挑下了木床。
“唉喻,唉喻”。韩智看沈兰兰时,沈兰兰在床下痛苦地**个不停。在床下透过窗外的月光,沈兰兰浑身皮肤如脂,卷缩在那里,就像一个老虎嘴边沉默的雪白的无助的羔羊。韩智露出得意地、舒服的,异常兴奋的的笑容……
到了第二天早上,韩智搂着沈兰兰:“我就要走了,孩子的事是大事,凑这两天那边学校还没开学,我把钱今天给他送去。孩子的事办妥了,我们作大人的就放下心了。”沈兰兰靠在韩智的肩上,满怀感激:“是啊,孩子的事办妥了,我心里的石头就落地了。你也别急着走,我起来给你做点饭,你吃着,我就出去到银行把存的积蓄都拿给你。办成了,别忘了打个电话,想家的时候就抽空回来看看。”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其实一点也不含糊,这时沈兰兰的泪水又像断了线的珍珠,顺着韩智的肩膀流淌。“好了,我记下了,孩子的事一有着落我就打电话或回来看你。”韩智转过脸,右手抚摸着沈兰兰的脸,你遇到刮风下雨的时候就别出去了,身体也要紧啊。孩子是办了就没啥大事了,我的工资也够我们两个人花的,别太劳累了。”沈兰兰点了点头。
沈兰兰起来,给韩智作了碗酸汤面,荷包了两个鸡蛋,按风俗习惯,一般订婚后第一次女婿到岳母家,都有岳母要给新女婿荷包鸡蛋的,两个圆圆的鸡蛋预示女婿、女儿今后出双入对,长长的面条代表着今后的婚姻长长久久。今天沈兰兰只好自己担当起对如意郎君盛情款待和对爱情婚姻的殷殷渴望。她饭做好,韩智也起来了。他吃着面条,沈兰兰便到银行取她半生积攒的血汗钱去了。
“哥,钱全在这了,一共两万一千一百六十块钱,全取了。”韩智看着这么一堆钱,有点责怪:“你看看你,咋全取了?孩子马上开学要交学费,还要交生活费。我一个大男人好对付,你得丢点。”沈兰兰轻松的说:“孩子的事是大事,只要能办了我就吃糠咽菜也值啊。再说你还需要路费,还要抽烟,全拿着吧。”韩智拗不过,只好把钱全收拾了,用皮筋一万元一捆套好,放在他的黑色真皮包里,剩下的一百六十块钱装在上衣兜里:“那先这样了,过几天你听我的好消息吧!”
沈兰兰虽依依不舍,但她还要学会放手,让他安安心心地走就是对他事业的最大的支持。韩智早已消失在灰蒙蒙的天色里。沈兰兰回过头,扑倒在床上想着那个男人还是泪流满面,这或许就是一个女人的爱情的最好倾诉吧。
过了正月十六,沈贝儿开学了,沈兰兰连给孩子交学费的钱都是借那个卖饼子夹肉的老太太的,她饿了自己吃自己摊的煎饼果子,喝一口自己带的保温壶里的水。女人为了孩子和心爱的男人,她就是这样克扣自己。她现在再苦再累都愿意,因为她的生活是充实的。她现在到觉得老天特别眷顾她,孩子能顺顺当当升学并就业,她又有了一个体贴入微的老公,而且还是个传奇的神探,所以前半辈子吃得苦,守的寡都直了。想到这,再大的苦她都是一笑而过。
过了好几天的一个夜晚,沈兰兰放下卖煎饼果子的车,腰酸腿痛地回到家里。实在太累了,走路都走不稳当,她烧了盆热水,准备泡泡肿胀的脚丫子歇会。刚把脚放进热水里,客厅里的电话就像犯了神经病“滴滴拉拉,滴滴拉拉”响了起来。这个时间段对一个单身女人来说很少有电话的。沈兰兰现在对电话特别敏感,有时候总把邻居和朋友打来的电话当成是那个男人的,所以总是慌慌忙忙拿起电话就叫“哥”。或许爱情真的能让人魂不守舍,甚至神魂颠倒吧。因为这是晚上,所以沈兰兰还是看了一下来电显示“022x39510”,沈兰兰一看这是外地的电话号,难道是骚扰电话?或许是他在外地?沈兰兰也拿不准 ,犹犹豫豫地拿起电话:“外,你是沈兰兰吗?”沈兰兰一听这个声音,就像一个死亡边缘的人打上了强心剂,马上活跃起来:“哥,真是你啊。妹可想你呢。我见是外地的号,还正犹豫呢。”“哈,哈哈,是吗?就是我。我在外地,就是山川省秦南市。”电话那头声音也特别兴奋:“妹,天大的好消息啊。”通话的时候能听见那边是把嘴对在话筒上,然后是用手捂着说的,所以传过来的声音有些沉闷:“孩子的事办妥了!”他这么一说,沈兰兰高兴的血管都要崩了:“哥,你太厉害了,你不仅是神探,还是个神通广大的神人啊。”
孩子的事这么快有了着落,而且孩子毕业后还能成为一个威武雄壮的、人民爱戴的警察。想到这,沈兰兰好像已经看到孩子穿上一身深蓝色的警服,站在了她的面前,“啪”地一个敬礼:“妈妈,您辛苦了!”她赶紧上前握着儿子的手说:“妈妈不辛苦。只要你好好为人民服务,妈再辛苦都是值得的!”这一想沈兰兰不由又热泪盈眶,对着电话兴奋地、幸福地“呜……呜”的哭了起来。说实话,不是沈兰兰爱哭,哪个女人这么辛苦把孩子拉扯成人,又知道孩子将来会有个好的去处,谁都会哭,因为她终于看到了最终的辛苦没有付之东流!
“呜……呜”,沈兰兰只是哭。“妹,别哭了,这样会哭坏身子的。过几天我回去就把孩子入学的录取通知书提前带回去,你保存好。到了时候孩子开学的时候我们一起来送他,好不好?”“好!好!”沈兰兰还在抽泣着。这么多年她又当爹又当娘,无论是天寒地冻,无论是刮风下雨,都雷打不动地出现在固定的地方,守着么多的苦,受这么多的委屈,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好了,我过几天把孩子《录取学通知书》提前带回去。我们再好好庆贺。回去见,别和小孩子一样总是哭啊。”“是,是,听你的,我不哭了。呜……呜。”“好了,回去见!”
时间飞快,眨眼就是半个多月。又是一天晚上,沈兰兰刚要睡觉:“”咚咚咚,咚咚咚!”这是令她魂牵梦绕的声音,这是让他急不可捺的声音。沈兰兰都来不及穿鞋就直奔门口而去。门开了,她不管外面虽已逢春,但还咋暖还寒,就一头扑了出去:“哥!”当然还是那个男人把她抱了回来.
进门后,那个男人顾不得和她寒暄,就把她放在腿上,掏出了一张《山川省秦南市警官学院录取通知书》,上面赫然写着:沈贝儿:你已被山川省秦南市警官学院行政管理专业录取……
看着这张通知书,沈兰兰眼睛变得模糊,一层雾水从心中漂浮到她的眼睛里……
九十七回 老公办事有理 敲门声传惊喜
看着这张盖着“山川省秦南市警官学院”红色公章大印的“录取通知书”,沈兰兰眼睛变得模糊,一层雾水从心中漂浮到她的眼睛里……是啊,孩子的事就是她沈兰兰比生命还重要的事,没想到半生受的苦终于开始瓜熟蒂落。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了这个眼前的男人。是他能看透自己的心事,是他能动自己的心事。
沈兰兰温顺的躺在这个男人的怀里享受着自己迟来的幸福:“哥:你真好,为了孩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说孩子是你的私生子。我都觉得脸红,亏你想的出来!”韩智转过脸笑道:“为了孩子急中生智呗。要不这样说,孩子的事就办砸了,我回来咋给你交代?”沈兰兰动情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哥,要是孩子真有你这个父亲该多好。”说的时候难过起来:“哥,孩子5岁的时候他父亲就撂下我们母子俩走了。孩子连他父亲啥模样都记不清。孩子大点看着别人的孩子都有爸爸,所以总问我要他的爸爸,我从哪能给他偷一个吗?”沈兰兰说到这又抽泣起来:“我心里多苦,我都能忍,可是孩子跟上我连一个齐全的家都没有,本来性格就孤僻的他更加孤僻。所以孩子怕回这个冷冷清清的家,就是正月十五别人家都团圆的时候,孩子都躲到他的姥姥家不愿回来。”沈兰兰泪水再次溢出眼眶:“我理解孩子的苦,我理解孩子的孤单,我理解孩子心里想要什么,我何尝不是?”她把头枕在韩智的肩膀上,心里即便再苦,眼前的情景让她满足:“现在老天终于赐给我一个知冷知热的好男人,孩子也有了一个好父亲。”沈兰兰把脸和韩智的脸深深的、再深深的对接才一起,她能感觉到韩智不算旺盛的胡须扎得的她脸又痒又疼,但她不愿意松开,这是一个孤独女人的心理满足,因为她终于有了一个男人。她就这样把自己的脸来回在这张男人的脸上呲来呲去:“我说哥,我有个心事,想和你商量一下。”沈兰兰终于满足以后,抬起头转过脸,白皙的脸经过胡子重复摩擦后留下一道道红印。韩智看着眼前容易满足的女人:“好,你说,只要能办到,我都同意。”沈兰兰还是觉得为难,叹口气,又躺下了:“唉,还是不说了吧,说出来怕你为难。”这时倒轮到韩智把身子抬起来,用手搬住沈兰兰的身子:“妹,你说吧。”
沈兰兰才看着韩智的眼睛说:“孩子从小就没享受过家庭的温暖,我想孩子要是到秦南警官学院报到的时候,我们一家三口都去,在学校门口照张全家福,好让孩子真正感觉到他沈贝儿也有完整的家,也有父亲!”说到这,沈兰兰又止不住抽泣起来。韩智用手抚摸着沈兰兰的脸:“这是啥要求啊?”沈兰兰心里一怔。韩智说:“我们结了婚,孩子自然就是我的,名正言顺地我就成了孩子的他爸,应该的。”他又用手刮了一下沈兰兰的鼻子:“我的小可爱,宝贝,老婆,妹,这就不是事。把你的心就放到肚里吧!”
韩智一连把从少男少女谈恋爱到成人之间相濡以沫的爱情之间最为好听的称呼,一股脑儿都倒给了同一人沈兰兰。此时是沈兰兰就像喝了红酒,最终陶醉其中。
韩智的话都是沈兰兰心里极度缺乏的话,就像汩汩溪流渗进她早已干涸的心田。沈兰兰就像一个孤独的早已疲惫飞翔的小鸟终于到家。她满足地靠在韩智的臂弯里开始歇息。
好大一会,沈兰兰才有些清醒,但还是睁着迷醉的眼睛:“哥,我总觉得万一出了问题,孩子的事还是泡汤。”沈兰兰单刀直入的一句话足以使韩智猛地一惊,韩智猛地一抖,问:“妹,你这是做啥。都弄得好了,还有啥问题?”沈兰兰这才说出她担心的事:“哥,你想孩子到明年九月才上高三,到高三毕业再考大学还得一年多,到时候万一你的老同学工作调动,已经不是警官学院校长,那不是现在办好的录取通知书就作废了吗?”沈兰兰的疑虑不是没有道理。一听沈兰兰是问这个问题,韩智又放松了许多:“妹,这不是你考虑的事,因为第一这个可能性很小。也不会等着咱烧香就关庙门;第二,现在社会都是人和人之间互相利用的关系,就是我同学走了,也不指定新来的校长会在其他地方会用到我的老同学。”韩智继续给沈兰兰说着现在社会复杂的人际关系:“再说了,前边校长办的事,已经在学校入学登记里住了册,那可不是新来的校长改就能改的。”韩智转过脸。伸手捏了一下山兰兰的鼻子:“小亲亲,人常说:头发长见识短,你的头发可不长咋把简单的事想的这么复杂呢?”
韩智的答案让沈兰兰放心。韩智刚刚轻松舒了一口气,沈兰兰又爬了起来,又提出了新的问题:“哥,我觉得孩子学点就像你一样侦缉一类的学科,真的练就一双火眼金睛多好,你咋给孩子弄个行政管理的专业?”今晚注定韩智无眠,他不知道她咋这么多的问题,但对于这样一个怀中的女人必须认真解释:“妹,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问题。这是为了孩子呀。”韩智转过脸,口里出的气都哈在了沈兰兰的脸上,就像古代人吹出的**散:“妹,你看看我,在外是个大侦探,但因为常天就是东来西去的破案,结果把一个完整的家都给破散了。”韩智把沈兰兰抱紧,能感觉到沈兰兰传过来的热热的体温:“所以我不希望孩子再赴我的后尘。让孩子有个安定的工作,有个安定的家。”
沈兰兰没想到这个男人替孩子想的这么周到,但还是说:“要是孩子和你一样做个大侦探,我又是你大侦探的老婆,又是他大侦探的妈妈,人见人夸啊。”就在美丽幸福的想象中,韩智抱着这个娇柔的女人进入了甜甜的梦中。
韩智第二天就忙他的工作去了。沈兰兰现在可以说梅开二度,心情格外的放晴。每天推着卖煎饼果子都劲头十足,满脸的喜笑颜开,就像变了一个人似得。就像是小孩的人来疯,见谁话都特别的多。
天气也由春天进入了夏季,街上行人的衣服渐渐少了起来。沈兰兰也由厚厚的毛衣变成了秋衣。但还是白色的。因为她的心就是这么清纯。
一天晚上,她刚洗完那一双白白的小小的脚丫,铺开被子上床睡觉,忽然:“咚咚咚,咚咚咚!”传出了熟悉的敲门声。这敲门声使她惊喜若狂,又使她喜出望外。
“哥,不!,老公,不!孩他爹!”总之,这声音足以使沈兰兰语无伦次!
打开门,沈兰兰还是像火一样燃烧着激情,连眼都不睁就扑倒了对方的怀里。但这次她胸前的两个肉团子连同身体,被对方更加饱满的圆圆的坚挺的两个肉球弹了回来!
“啊!”沈兰兰照实大吃一惊!
九十八回 沈兰兰人财两空 假警察锒铛入狱
沈兰兰听到她熟悉的的敲门声,来不及穿好衣服,就急匆匆奔过去开门,结果身子还没贴到对方的身上就被对方比她更加丰满的山峰弹了回来。
沈兰兰心猛地一提,她眼里的贴心人韩智咋也刹时变成了女儿身?她一声惊叫,这才摇摇晃晃的站稳。定睛一看,眼前站着三个人,她刚扑上的是中间站的那个人,是和她一样穿着白色秋衣,外边穿着牛仔夹克,同样是留着“小子头”的女人,只是个子比她高,身材比她丰满,眼睛比她大,鼻子比她高,嘴唇比她厚实,更加漂亮的年轻女人。在她的身旁还站着两个身穿便服的年轻的男人。
沈兰兰被眼前的情景弄懵了:“你们是?”那个年轻女的和气地回答:“市公安分局侦缉处的,我叫朱新凡,我身后的两个是我的同事,左边的叫张兆坚;右边的叫李雨豪。”后边的两个也都是30多岁的年轻人,微笑着向沈兰兰点头示意。沈兰兰一听,马上高兴起来,满脸的微笑,急忙让客人进门:“啊哈,原来是韩智的同事呀,我说咋知道我们的相约的暗语。”说到这,沈兰兰就像小女孩一样显得有些不好意思,雪白的脸上变得绯红。那三个人进屋后,沈兰兰赶紧给这三个泡茶。那个叫朱新凡的女干警和蔼地说:“大姐,我们来是传唤你到派出所进行询问的。”沈兰兰一听这话,忙得一怔,手中的玻璃茶杯“嘭”地掉在地上:“怎么?传我到派出所?”那三个人仍然客气地对沈兰兰说:“大姐,你不要惊慌,我们传唤你,主要是对那个冒充韩智的假侦探骗你钱财的事,进行一下核实。”沈兰兰一听,更是惊诧到了失魂落魄的地步:“什么?你们说什么?你们不是韩智的同事吗,怎么说他是假侦探?”那个女的和两个男警察赶紧去扶沈兰兰:“大姐,不要慌,我们真是韩智处长的同事,但你见的那个韩智是假的,现在我们已将他控制。目前正组成专案调查组对他诈骗的事进行调查呢。”不管这三个人咋说,沈兰兰都不相信那个韩智会是假的,因为他儿子打人的事是韩智事先打的电话,而且韩智对她的家庭状况、家里电话、派出所对孩子的处理结果、她的长相和发型,以及卖煎饼果子等了如指掌,何况她在约会中亲眼见到韩智正为破一宗杀人碎尸案件画着草图,还有韩智的警官证,再有韩智的手枪等,那些可不是一般的诈骗犯能够做出来的:“我不信。我不信,打死我都不信。说不定你们才是诈骗犯呢。”说的时候,沈兰兰就像疯了一般,短短的头发也四零五散,两眼里露出一种恐惧,喘着粗气,肚子起伏较大,甚至两眼失神,显得精神到了崩溃的边缘。
是啊,守活寡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意中人,现在站在面前的这三个人却说他是诈骗犯,沈兰兰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哪能受到如此大的打击?这时,那个女民警赶紧把沈兰兰扶住坐在床上:“大姐,你里冷静一下,一会我们领你到派出所给你作详尽解释。”那三个人分别掏出警官证,那警官证都和那个韩智的一样啊,咋他心中的男人就是诈骗犯了呢?一定是他们弄错了。沈兰兰相信要是真弄错了,肯定会得到纠正的,所以沈兰兰终于强忍着精神上无比的打击,她准备随同这三人到派出所里走一趟。
还是来到孩子打架的那个派出所,还是询问孩子的那个讯问室,只是现在桌子上换上了这三人。这三个人把沈兰兰让到椅子上坐下,然后给沈兰兰倒了一杯热水,便分别拿起询问笔录纸进行询问:“大姐,你的姓名,性别,年龄,出生年月,认识那个自称韩智的时间、地点?”
沈兰兰都一一作了回答。回答完后,那个女警察在一个“郑维文诈骗案”的卷宗里拿出一张5寸大的照片:“大姐,你看,你认识的韩智是不是这个人?”沈兰兰走到桌子旁一看:“对,就是他。”
那个女警察和蔼地说:“大姐,他真名叫郑维文,不到一年来先后采用相同的作案手法,冒充公安分局侦缉处侦探韩智作案三起,作案对象都是像你这样善良,有意几分姿色和一定钱财的女人,共诈骗总金额达到十二余万元。现已经被我们控制,我们专案组正在找有关受害人取证,争取早日使这个郑维文周到应有的惩罚。”
沈兰兰还是不信,那个韩智对她那么好,又那么疼爱他,而且还把孩子升学的事办的如此顺利。
这时,那个叫朱新凡的警官见她还是不信,就给沈兰兰讲起了抓冒充侦缉处侦探韩智的诈骗犯的抓获过程:
那是他们接到一个和沈兰兰年龄相差不大,也是一个和她一样带着一个儿子生活的单身女人的报案。那个女人是上班族,家里的积蓄比沈兰兰多些,那个冒充警察韩智的人骗光了她的所有钱财,便人间蒸发一般。因为那个假警察总以侦探不能留有联系方式为由,拒绝了那个女人的联系要求。赶巧的是,正好她的县上发生了一起入户抢劫案,听说来破案的正是她的心上人韩智,她便急急匆匆去探望,但是在侦探队伍了她并没见到那个她熟悉的韩智。因为每个人都带着口罩,她还认为是自己看不清楚,但当那些人就要离开时,她在警察围着的警戒线外,扯嗓子地大喊:“韩智,你过来,我看看你是谁?,你看看我是谁!” 他这一喊不要紧,马上都要上车的一群人都愣住了。
那几个人稍作商议后,便同时向她这个方向走来。当走到她的跟前,一个大概40多岁的人摘掉口罩问:“哪个找我?”韩智这么一问,那个女人“啊”地惊叫一声,浑身瘫软倒地,就此,一个系列冒充韩智侦探的诈骗案就此浮出水面。
经过公安分局专案组的缜密侦查,很快便掌握了这个郑维文蛛丝马迹。就在前几天的夜晚,也是天刚刚黑,公安局在泽安县的一个山区的小城里,有了郑维文落脚住处的线索。公安局立即展开抓捕行动。
“咚咚咚。咚咚咚!”正在床上搂着女人狂欢的假韩智和那个怀里的女人都是一惊!
“老公,你听,是谁知道我们的联络暗号?”这个冒充侦探韩智的郑维文彻彻底底知道自己的罪行已经败露,等待他的必是严惩。但到了现在这个郑维文也是无路可逃,所以像若无其事:“知道我们暗语的应该就是我的同事,你我穿好衣服,你去开门。”这个女人一听是这个男人的同事,神经放缓了下来,还不屑地看了床上的男人一眼:“且,没见过,你同事来了咋让我开门?看把你紧张的!”
这个女人走到门口,把门打开:“别动,警察。我们来抓人的!”那女人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来的警察和床上的警察难道火并?她花容失色地再看床上的那个叫韩智的警察,他拿出枕头下那把上了膛的手枪,早有准备地指向了门口。
他就这么微笑着用手枪指向来抓他的人!
九十九回 揭秘行骗套路 还原受害经过
面对一拥而上的的警察,这个冒充大侦探韩智的郑维文,不但面无惧色,而且还举起了上了膛的手枪对准来人,那进来的三个警察,都是身体魁梧,身手矫健,捉拿罪犯十分老练的特警。但他们看到这个郑维文十分拙劣的表演十分可笑。他们拿出一双铮亮的手铐,就像猫捉住老鼠后不急于咬死,而是和老鼠玩着游戏,其中中间那个子猛点的警察坦荡大笑:“郑维文,你的戏该收场了。你手中的手枪无非是你诈骗女人用的另一个道具而已。”旁边的另一个警察也“哈哈”大笑:“你赶快收起你的玩具***吧,你里面压得子弹也是塑料的,是打不响的!”另一个警察则十分威严:“郑维文,我们警告你,放下你的玩具手枪,束手就擒,你的戏该落幕了,如果在挑衅法律底线,小心我真家伙走火!”
这时这个冒充神级侦探,骗的三个单身女人的郑维文,仍然举着手枪,闭住左眼,装出扣动扳机的样子,只是玩具***真不会响,他自己用嘴自嘲地发了一下“啪”的声音,然后放下手枪,伸出两个手等待着迟早都要到来的手铐。只是那个女人用手捂着张圆的的嘴,一会子发不出声来。这时,那三个警察回过神来,严肃地伸出另一个手铐:“周金凤,你被这个假警察蒙骗,为了让这个假警察给孩子升学提供便利,不仅花光了自己的全部积蓄,而且还借自己身为企业财务会计之职,挪用公款达三万元,已经构成挪农用公款罪,现一并将你带回去审查。”“啊!”这个女人现在才明白,眼前的这个人不仅是诈骗犯,而且她还为了他触犯了法律。
在郑维文诈骗的三个单身女人中,只有沈兰兰家境最差,所以沈兰兰被骗的钱财也最少,那个报案的女人是个工作人员,虽骗了5万多元,但还能再靠工作去挣;只有那个叫周金凤的最可怜,不仅花光了自己的的积蓄,同时还因挪用公款触犯了法律,结果下了一个可怜的孩子无人照看。
那么读者看到这,在这个郑维文身上有好多谜团没有解开,会有很多疑问因此产生,诸如:沈兰兰的儿子打人的事和派出所对孩子的处理结果郑维文咋事先知道的?郑维文对她的家庭状况、家里电话、生日年份是咋高清的?沈兰兰的长相和发型,以及卖煎饼果子等郑维文是咋了如指掌的?为啥沈兰兰在和这个郑维文是约会中亲眼见到他正为破一宗杀人碎尸案件画着草图,还有韩智的警官证等?好多疑问不得而解。现在我们就跟着公安局的侦查记录不妨一同去了解一下,一项接一项去寻找答案:
第一个大家要解得谜团是:沈兰兰的儿子打人的事和派出所对孩子的处理结果郑维文咋事先知道的?这个正应了故人常说一句话:无巧不成书。现实中这样的是也是有些巧合。这个郑维文和西路派出所的所长李保民是战友。只是郑维文退伍后经不起工作单位的约束下了海,这次他刚巧来到这里探望战友,就遇到了沈贝儿打人的事。在处理这个案子时,因为沈贝儿不给民警提供他家里的电话,询问的民警只好向李保民所长反应情况。那时刚刚对辖区居民使用电脑户籍户籍管理。李所长没相对这个昔日的战友提防就打开了电脑,调取了沈兰兰的户籍资料。在这个户籍资料的表格里有山兰兰的照片,虽是几年以前采集的沈兰兰的发型当时是齐耳短发,但是面貌变化不大,此刻在一旁的郑维文看着这张照片觉得有些眼熟,正在这时那个姓徐的民警报告说:“沈贝儿说他妈是卖煎饼果子的,家里没钱。”说着无心,听者有意。郑维文忽地想起早上来的时候因为饿了,正好路过一个煎饼果子摊买了一个煎饼果子,原来正是照片上的这个人。那个询问的学生姓沈,正好这个照片上的女人也姓沈。于是郑维文就从户籍资料里记住了沈兰兰的的电话。再说那会电话刚刚接进居民家中,所以电话都是刚刚提升为五位数,所以是很容易就记住的。对于派出所的处理意见,徐警官和邹警官拿出初步方案征求所长意见,并让所长在意见书上签字时。郑维文就一清二楚。就是这样,郑维文告别他的战友李保民后,抢先给沈兰兰打了电话,随后一整套诈骗计划便在他的脑际里形成。
第二个大家要解得谜团是:沈兰兰的生日年月郑维文是怎么只晓得?这个更简单不过,那会全国人口普查后刚启用第一代中华人民共和国居民身份证。因为那会人的出生不像现在孩子出生在医院,医院填写的都是公历生日年月。那会孩子出生年月都是以农历计算,所以每个人的身份证号填写的都是农历,在户籍资料居民出生年月上和身份证号一栏里沈兰兰的出生年月都写着“某年11月6日”,所以这就是告诉你她的生日是农历十一月初六。
第三个大家要解得谜团是:沈兰兰的长相和发型,以及卖煎饼果子等郑维文是咋了如指掌的?前面已经回答了,在这就不重复赘述了。
第四个大家要解得谜团是:为啥沈兰兰在和这个郑维文是约会中亲眼见到他正为破一宗杀人碎尸案件画着草图,还有韩智的警官证等,以及那把手枪和子弹?这个更简单,郑维文来到西路派出所找昔日战友叙旧,正赶上市公安分局韩智带人正在这里侦缉多起系列强奸案的线索,所以郑维文摇身一变就成了韩智,并冒用市公安分局的名义给沈兰兰打了电话。
第五个大家要解得谜团是:沈兰兰在和假冒的韩智约会中亲眼见到他正为破一宗杀人碎尸案件画的草图,还有韩智的警官证等,以及手枪和子弹等?因为这个假冒的韩智,为了让沈兰兰对他这个假韩智信以为真,也为了能把韩智这个角色继续扮演下去,他得知系列强奸案告破,准备见沈兰兰时,又听说某地发生一起杀人碎尸案,便将计就计专门拿了几张纸画了连他自己都看不懂的破案草图,警官证和手枪都是假的,只是作为演戏道具,骗取沈兰兰信任而已。
第六个大家要解得谜团是:为啥假冒的韩智和沈兰兰见面和约会不是使用暗号就是使用暗语?这更简单,故弄玄虚,增加他身份的神秘感。
第七个大家要解得谜团是:他咋能从沈兰兰喜欢穿白色和浅色的衣服看出沈兰兰是个心地单纯和善良的人;咋又能从沈兰兰的小子头的发饰看出沈兰兰内心的孤独与脆弱?这些都是他提前见到沈兰兰的穿戴和发型,并知道沈兰兰的家庭境遇后所做的一些简单推断。其实从心理学角度讲一般喜欢穿浅色衣服的人心理都不较简单,有一定的道理;从另一个角度讲人的穿戴打扮都和人的内心有着交错复杂的关联。有的是用外在的东西对内在的东西进行掩饰,有的则是用外表的东西张扬内心的世界,两者相同有时两者相反。其实郑维文正是用他的外在真实的东西掩盖了内心的虚假,才是他的诈骗屡屡得逞。
还有郑维文的存折上写的就是韩智的名字怎样解释?存折上的存款是真的假的?那张警官学院的录取通知书?郑维文骗的钱财还能追回来吗?下来我们随同办案人员的进程一同接着探寻……
一百回 使得是阴招 掏的是人心
“你从哪拿的韩智的存折?存折上面的金额是怎么回事?你如实回答。”郑维文因为案子重大被带到刑警队,还是那三个询问沈兰兰的人对他进行突审。
被带到刑警队坐在专用审讯椅子上的郑维文两个手分别背靠在椅子的侧背上。他早已没了原来那冒充神探的潇洒,他知道铁证如山,纸里包不住火,也不抵赖,一股脑儿全老老实实说了。
原来那个存折是郑维文用自己的身份证办的。为了能更有迷惑性地欺骗女人,因为那时的存折姓名都是手工钢笔填写,所以郑维文在市场的小摊上买到一小瓶消字灵,把自己的真实姓名消掉后,写上了韩智的名字。那他存折上的金额是不是真的?答案也是否定的。原来那会存款10元起存,郑维文到银行存了10元,然后在柜员钢笔填写的“10”的数字前填上了“112”,这样就使存折上的10元钱变成了11210元。读者又问了,那他的金额既然是假的,怎么能取2000元?这个也是郑维文伪造的,他自己用钢笔在存折的下一格写上“支2000”元的字样,然后按照上面银行柜员的名章到专刻名章的地方掏钱刻一个柜员相同的名章盖上就完了。那么读者又问他9000元现金是咋回事?其实很显然他那是诱饵,让沈兰兰信以为真,在受到蒙骗后,自愿地把半生血汗钱交给这个骗子。郑维文采取同样的手法一连骗取了三个女人。
接下来读者还有一个谜团就是郑维文神通广大搞来的“秦南警官学院录取通知书”的事。下面看看公安局专案组的审讯情景:
“郑维文:你的《秦南警官学院录取通知书》是哪来的?”
这时郑维文耷拉着脑袋:“我自己私刻公章伪造的。”
“你抬起头来,看看就是你私刻的这个公章吗?你辨认一下。”这个公章是在郑维文的住处搜来的。郑维文抬起头,一看,只好交代:“是。”大家对一切的谜团都揭晓了。现在大家最为关心的就是郑维文所诈骗的12万元了。
其实那天郑维文去探访昔日的战友,已经担任西路派出所所长李保民的真正意图,是想找这个战友转借点钱。他借钱的目的就是用于赌博翻本。原来郑维文退伍后,来到另一个城市上了班,但因为他这人比较贪大,所以就随着下海经商的大潮下了海,结果在海里他没捞到形象中的“大鱼”,结果还被“海水”淹的半死。从此郑维文精神颓废,并迷恋上赌博,结果输得提不起了裤子。这时本来郑维文该回头是岸,但有人一旦迷恋到赌博之中,都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最后老婆和孩子异走他乡。
郑维文这次来找昔日的战友借钱,每常想恰巧碰见派出所处理沈贝儿打人的事,于是一个诈骗女人钱财的计划开始出笼……就这样郑维文穿梭于三个女人之间,都用给孩子将来升学便利为诱饵,骗取了她们的钱财,然后坐在赌桌上把钱输得精光。最终郑维文因诈骗罪被法院判处有期徒刑15年。没想到郑维文在监狱里仍用他的伪装博得魏志强的信任后,设下陷阱,最终鸠占鹊巢,取代了魏志强的改造的岗位。
以上就是我通过多个方面打探到的郑维文的故事,所以这个人的骗人使用的障眼法不容小觑,尤其是郑维文为了自己的利益他会居心叵测的使用许多人最起码底线的一点良知,他用诈骗三个女人的钱全部用于赌资,结果赌掉了他们的半生血汗钱,甚至为有一个为他丢下了无人照看的孩子,坐进了牢房。
分析郑维文的诈骗和陷害别人之所以能够得逞,最为主要的是运用蒙蔽的手段迷惑了别人的心智,就像一个医生,给你先不知不觉打上了一针麻药,使你在昏睡中,他残忍地偷偷摘走了你的心脏,然后他就像一个赶尸人,让你没有灵魂的躯壳跟随他的咒语前行。
站在我面前的郑维文第一是极善于伪装,第二是所有出的阴招都十分歹毒,第三他会用一切手段迷失你的心智,最后一招他就像一个魔鬼,会想尽一切办法,残忍地偷走你的心脏。
看到郑维文我就心里发怵,就过去的响马草寇还讲究查富济贫这个不成文的规矩,但这个郑维文恰恰诈骗的都是身心已经满目疮痍,生活极其不易的女人。她们省吃俭用的半生积蓄几天就被他豪赌一空。那些女人就像躺在地上血流遍地奄奄一息的伤者,他过来非但不伸出援手施救,结果还诡异的张着血口獠牙挖走了你的还在活蹦乱跳的心。他的诈骗留给那三个女人的是医生难以弥合的创伤!
我在想针对郑维文卑劣的“掏心记”我会怎么保全应对?难道会像孙悟空,在和妖怪比试手段时,会一下吐出好多心来,让对方不知道那个才是真正的心?如果真能从孙悟空身上学点本事,唯一的就是针对郑维文的伪装,自己也得极会伪装,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使出全部阴招去迷醉你的心智时你也极度配合他假装已被迷醉,但当他认为已经掏走你的心正在窃笑时,你忽然起来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告诉他:“大哥,你弄错了,你掏走的那颗心是假的。”但他已经再没有了出招的力气和机会;还有一招就是本事比他要高强,在这点上也像孙悟空和妖怪打斗,当妖怪使用兵器使尽全身力气打下来,要治孙悟空于死地时,孙悟空会跳的无影无踪,待妖怪惊诧纳闷时,孙悟空会给妖怪最为致命打击;还有一招就是以守为攻,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多与郑维文语言交流,最大限度地不让他看出你的破绽,减缓他的进攻时间……反正能有真正对付郑维文的办法我真的没有,真的等到郑维文向我伸出利刃掏心的话,我还真没有多大的胜算把握。不过我相信邪不压正,郑维文虽然用令人不齿的阴招骗取了三个可怜女人的身心和钱财,但终究没能逃脱法律的惩处。还有一句话就是:“人在做,天在看。”我想无论郑维文的阴招有多狠多毒,上帝都要给我开启一扇胜算之门。
想到这,我心里轻松多了。郑维文拿走我的诗哥过了三天的一个晚上,吃过饭,我无所事事,对于那些已经习惯了这种改造生活的犯人,我扔不能马上全部融入之中,所以即便外面仍因春风抖擞有几分寒意,我还是总习惯靠在监院对面的南墙上思考问题,想想家里的已经无法关照的孩子,想想漫长的刑期如何度过,或者就是到魏志强的学习阅览室学学报纸。
我刚出来。走到墙边。就听到身后有人有些诡秘的小声叫我;“林峰,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这人声音压的很低,是怕有人听见。
我转过脸来,这下真的吓了一跳:哎呀,我的天呀。心里不由叫苦不迭!
一百零一回 他有**散 我有醒神药
我刚出来,走到墙边,就听到身后有人有些诡秘的小声叫我;“林峰,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这人声音压的很低,是怕有人听见。
我转过脸来,这下真的吓了一跳。因为叫我的不是别人,正是郑维文。他这是干啥,黄鼠狼给鸡拜年还能有啥好事?你别说还真的好事来了。
因为一个号里就这几个人,你不能谁都不说话,也不能和谁都结仇吧,但对郑维文也不能总把对他的戒备心里放在面子上吧。我赶紧打着“哈哈”:“郑老师,我没事嫌号里吵,想出来静一静。”郑维文也是狡黠地一笑;“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和他们不是一路人嘛。这我能看出来的,只是都是犯人,只好不管是井水还是河水,到了监狱都成浑水了,就对凑着过吧。”他过来给我递了支烟是带把的,我要是和上次那样拒绝他的菜和馒头,他肯定知道我对他存有戒心,那自己揣在肚里的心就暴露无遗,这样反到吃亏的是我,再说他是老犯人,又有一定的煽动性和蛊惑性,加之那么多的老犯人早对我看不顺眼,到那时我的日子就更难过了,还不如首先和他躲迷藏:“哈哈,郑老师,过境随俗,我才下队一个是好多规矩不懂,一个在这里也举目无亲,只能以后靠你多关照了。”他给我一支烟,等他自己叼上烟的时候,我赶紧抢先一步讨好地给他点上。郑维文抽了一口,看着我笑着说:“不瞒你说,有几个人对你看不惯,你要小心了。”我也无可奈何:“郑老师,没办法,我这毛病挺多,他们看不惯也是自然的。”我说的有几分言不由衷,但如果我的口气硬气,那通过他的恶意的传播,就会给我树立更多的对立面。郑维文往地上弹了一下烟灰,看我的时候是眼睛从下往上,这样看人的人一般心计多,再一个就是这样的人摆不上桌面的坏点子多:“林峰,也不要紧。一个是你真的有文采,能写了文章,这在监狱可是最吃香的。笔杆子硬,他们球毛挡不住。”说的时候,虽然院里的灯光昏暗,我还是能看出他今天来主要是他打探我的虚实,来个投石问路,为今后找准我的“心脏”的位置开膛破腹作最初的准备。他又把头分别向前后左右看了看,然后才压低声音:“你知道吗,他们嫉妒你,除过你的笔杆子能横扫一切,关键是你还有一个硬关系。”“硬关系?”他这么一说,我真的心头一震。“怎么?还想对你郑老师隐瞒?”因为他说的是敏感性话题,我知道他的用意,我马上装作很自然的笑笑:“一般般,一般般!”我这样一说,郑维文很亲热地拍了我一下肩膀:“林峰,你这人文章写得好,城府也深啊。关系都明摆到这了还讳莫如深?十三中队从干部到犯人哪个不知道你是张队长的硬关系?他们猜测你们是直系亲属,我没这么想,但肯定是沾亲带故。我说的没错吧?”对于这个问题,我真不知道怎么回答更确切,也对我今后更有利。因为我和张队长一点关系都没有,偏偏我来的时候说是有个张队长是关系。要是真没有关系,可张队长咋又偏偏力鼎我的文章,连在黑板报上发了两期。现在你说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谁会相信?就到现在我都真觉得和张队长有关系了。可郑维文今天就是来拾我的底,我总不能在编个啥亲啥故吧。再说了现在老犯人虽然怒对于我,但因为有这个假关系放着,最起码他们不敢太多的放肆。要是真的知道张队长不是我的关系,他们会一拥而上,就是一人咬我一口,也会咬的我半死不活。我很短促近乎两秒钟的时间就马上回答。但回答时我也假装神秘的四周看看,然后压低声音,为难地说:“郑老师啊,在这个鬼地方无风都起三尺浪,有些东西不好说,也不能说,这些你懂得?”郑维文没想到他的试探会遭到我不动声色的拒绝,也只好笑着说:“林峰啊,你真的不敢小觑啊。在这里他们怕不是你的对手了。”说的时候他眼神里有一层雾蔓,读懂或读不懂都是让你心智迷离的**散:“我也装疯卖傻:“郑老师,你说哪了。能顺顺当当改造就好。在这里就是一只老虎也得卧着。可况我是只兔子(我是兔属相)。“哈,哈哈!有趣!”郑维文这次摸我底子的伎俩在我不显山露水的遮掩下几乎一无所获,要是说他真有所获就是他更加相信了我和张队长的关系。
“对了,林峰,你咋还不找个改造岗位啊,现在都三月份了。再迟了年中评审都是问题了。你没想想到哪?”他这是明知故问,我最有可能到监狱报编辑室,但郑维文最怕我到那里,因为在那我会施展我写作和编辑的技能,很可能他精心经营的岗位和已经形成的网络得以破坏、损伤或彻底土崩瓦解。我知道我就是留在教员队也已经足够对他构成威胁,他现在对我交流的一切就是找我的心脏,迟早要对我做掏心手术,只有挤掉我,赶走我,才能保全他的一切。我也不能实话实说:“郑老师,我也着急呀,不知道干部咋安排的。到哪都行,坐监了,就打破头不怕扇子扇了。没啥计较的。”郑维文见也问不出啥来,又心平气和的说:“是啊,你笔杆子这么厉害,到哪都一样。”接着,他往我跟前凑了凑,带几分神秘:“对了,林峰,我是来和你说正事的。谁知咱俩聊得来,几乎都忘了。”“正事?郑老师,你请讲。”郑维文又侧身看了看两边,这才凑到我的耳根:“这可是大好事,你的那篇诗歌,马上就要见报了。”然后他用眼睛余光扫了一下我:“你说这是不是好事?”我也真的惊喜,所以也没有再装:“真的吗,那太谢谢郑老师了!”“谢啥,都是自家兄弟,再说你写的也好。”他又掏出烟给我一支:“其实也费了些周折,因为发表稿件都要教育科主管干部审批,他们没听说过你,我就极力解释你诗歌的韵脚和寓意,这不,现在审批通过只等编排了。”说到这,郑维文又是从下往上看我,审视一样:“好事吧?你还没开始改造,诗歌就见报了,不简单啊!”他继续解释发稿的好处:“这发表个稿件可不容易。在我监狱的小报发表十篇,就记个表扬。”然后她加重语气:“能减刑好几个月里,可不是小事。”我赶紧表示:“谢谢郑老师关照。”郑维文这时一本正经:“谢啥呢,别客气了。以后互相关照吧。”他顿了顿:“那你以后在张队长面前多美言?”“当然,当然!”我们心照不宣“哈哈”大笑。
郑维文这时忽然像想起什么,马上一脸郑重:“对了,林峰,还有一头大事,办好了对你有利。”
“大事?”
一百零二回 台上两个妈 台下一群娃
郑维文又悄悄对我说:“还有一个大事,对你来说也是好事!”接着郑维文说:“这个消息十分可靠,只是向各中队还没下发通知。”他还是小心的四下看了看:“省里组织的亲情帮教团要来了。”“帮教团是啥意思?”我真的才来有些真不知道。郑维文才神神秘秘告诉我:“就是省监狱管理局组织的犯人亲属来在台上宣讲教育犯人好好改造的。”“哦”,我有些明白了,但这和我有啥关系呢?我还是一头雾水。郑维文看我还是不解,眼睛窝了我一下,右手又举起来忽闪了几下:“得,得,得!我告诉你吧。按过去的惯例,亲情帮教后,省监狱管理局都要在全省犯人中搞一次‘心得体会’式的征文。这个征文要是在全省获得奖项,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郑维文说完看看我,又看看后头,这才说:“我可告诉你了,这可是大事。那些自以为才高八斗的老犯人,这几年也参加这样的征文活动不少。”说到这,郑维文眼里充满蔑视:“但没有一个他妈的拿回奖项的,就拿还要装化。”说完,就像电影里的特工,或许他真的靠这种神秘感骗得了很多人,已经习惯了,所以他警觉地看了看,用食指对在嘴上“嘘”了一下:“在号里我们的关系还是和他们一样,但心知肚明咋回事就是了!我先走。”说完,郑维文就干咳两声先进了。
今天晚上,郑维文这个老狐狸到底葫芦装的啥样的“**散”不得而知,总之,他用那么多的诱饵钓住了那么不知不觉甘愿上钩的“美人鱼”,有用一副十足八脚的老实相蒙骗了魏志强,看来真的是诈骗行当了“老江湖”了。
“真的?假的?这是真的!”
两天的早晨,春阳依然暖瞳瞳地从东方升起,给一直是灰突突的天空打起红色的灯笼,于是整个天空开始透明起来。
“紧急集合!”在监狱里,紧急集合就是最为严厉的最高命令。
我们按照各自的编排位置以最快的速度形成整装待发的队列。
出了监院,能够看到那个很大的操场上已经有几个中队的犯人右手握着马扎,马扎统一座面超前,听从干部的指令准备就坐。
那天或许是太阳异常的热烈,所以使整个天空都像是水洗了一样清澈。
在操场的两边有几棵杨树已经脱下厚厚的冬装,开始显得郁郁葱葱,旁边的柳树也摇摆着绿绿的枝条,还有道路旁边的冬青也穿上了浅绿色的身衣。我这是到监狱以后第二次“故地重游”,只是前方的条幅已经关上了新的桃符:“三月亲情暖,浪子沐春风”在操场的两边格外醒目。
因为帮教的都是服刑人员的亲人,所以不偏于平常的说教。所有的服刑人员都竖起耳朵聆听亲人们带给自己的故事。
开讲了:大家眼睛盯着将要演讲的人。
等这个人上台时,大家一片唏嘘。
这个上台的人不是自己走上去的,是被两个人扶上去的。
她艰难地坐上了出席台。因为腿脚不灵便,当她吃力的上了演讲台,先用手绢擦了擦头上浸出的汗珠,定了定神,说出了第一句话:
“孩子们,我是你妈妈,我来看你们来了!”说完,她已泣不成声。
她是一个服刑人员的母亲,有很厉害的老寒腿疾病。
本来省监狱管理局看到她连走路都困难的病情,是不想让她来的,但她为了和她孩子一样的犯了罪的人,坚决要求要来。她是某监狱服刑人员刘某的母亲。她开始演讲了:
孩子们呢,我今天就是爬也要爬来,因为我知道你们需要亲人。你们等待着自己的亲人来看你们,所以我来了!
她就一句话,和她被人扶上主席台的的情景,就足以使台下报以热烈的掌声 !
她在演讲中说道:
我身体很不好。腿脚也很不方便。但为了尽一个母亲应尽的义务,帮助监狱干警教育自己的儿子,教育你们这些和我儿子一样走错了人生道路的孩子们,我应邀参加了这次省会狱管理局主办的亲属帮教演讲。
孩子们,做为 一个60多岁的老人,我并不想出这个“风头”,但做为一名服刑人员的母亲,我却又非常珍惜政府给我的这次机会,我很乐意和你们坐在起好好拉拉,说几句当母亲的心里话。
在我的眼里,你们都还是些不懂事的孩子。正是因为你们不懂事才触犯了国家的法律。当然,孩子犯了法,当父母的也有一份推卸不掉的责任,但最主要的还是怪你们自己愚昧无知,走错了道路。你们说是不是,孩子们?可喜的是,党和政府并没有抛弃你们,你们的父母、妻子儿女、亲朋好友谁都没有嫌弃你们,都在千方百计地做你们的工作,希望你们能够改邪归正,重新做人,早日回去与家人团聚。
说心里话,儿子刚住进监狱的那阵子,我对监狱这个地方有种恐惧感,对监狱干警也有种敬畏感。可是,当我接见了几次儿子,接触了几位管教干警,我的这种感觉便慢慢地淡了,特别是当我先后两次进监演讲,见到那清新幽雅的环境、舒适整洁的监房、美味可口的一日三餐及和蔼可亲的管教干警等等,我不由自主地彻底改变了过去的认识。儿子住在这里,我感到很放心,这是一所真正能够启迪愚昧、洗刷罪恶、重铸灵魂的特殊学校。这里的特殊园丁们为了转变每一个犯人的思想,献出了最真诚的情和爱。
我天天想着儿子早点回家。好多时候晚上睡不着觉,要么是独目翻皇历牌,扳指头算计我的儿子进去多少时间了,还得多少时间才能回来;要是胡思乱想,幻想着这会儿忽然能听到儿子的敲门声,“妈妈,开门哪,儿子回来了!” 多么想听到那么一声呀!我在想如果真正听到这么一声,我总会高兴得白发发变黑发。、
我想其他服刑人员的父母盼儿、念儿、想儿的那份迫可心情,也都和我一样地强烈。
孩子们,你们当中有相当自部分人 都已成家立业,有儿有女了。你们在这里面,知道她们外面是一种什么心情吗?你们的妻子盼望你们早日回去,与她分担忧愁,你们的儿女盼望着你们早日回去抚养他们长大成人。
省监狱报有篇文章介绍说从某监改造出去的一个犯人,由于在服刑期间学会了一手采煤技术,所以一出去就被大同的一家煤矿了高薪聘请为带班班长;说是挑战,那就是要在当今这个竞争激烈的社会中找到一份理想的工作,就必须有一技之长。没有技术是不行的。所以,你们要抓紧时间,好好学文化、学技术,为将来回归社会就业谋生作好准备。
孩子们,美好的生活得靠自己去创造,跌倒了,得靠自己爬起来。你们都还年轻,我希望你们把自己的聪明才智都用到正经的地方,只要你们听领导的话,好好改造、好好做人,你们的未来绝不会比别人差。你们一定要认认真真地总结过去犯罪的教训,踏踏实实地接受改造。多增长些真才实干。我敢保证,你们每个人的未来都是充满阳光的。
最后,我代表你们所有人的母亲,向你们发出召唤:回来吧,儿子!
你们记住一句话:妈妈在,你们就有家!家门永远为你们敞开着!
她还是被人扶着走下演讲台的。看见她,我想起我的母亲,我含辛茹苦的母亲……
台下是掌声,是唏嘘,是哀叹,是“呜呜”的抽泣,正在这时,又一个女人走上台上,她也是妈妈,只是她带着一副很深的近视眼镜。上台的时候,她左手摘掉了眼镜,右手用手绢擦着眼泪。可能是泪水模糊了双眼,她好像找不见了演讲台上的那把椅子……
一百零三回 只要有妈 就有一个家
“孩子们哪,不管你们的罪孽多么深重,不管有多少人唾弃你们,不管有多少亲朋好友为此离开了你们。但是你们的妈妈不会嫌弃你们,不会忘记你们。你们急着,妈妈的家门永远为你们敞开着。只要有母亲,你们就会有家。妈妈聆听着你们回家的脚步,妈妈期盼着你们叩响门环的声音……”说到这里她再也止不住喷涌而出的泪水,开始放声呜咽……
走上台来的也是一个服刑人员的母亲。她是一名人民教师,从18岁就走上了三尺讲台,在教学育人的教室里度过了42个春秋,她把教学当成一生崇高而神圣的事业,一直执著而坚韧的追求到她的退休。几十年来,她教过不计其数的学生,他们有的上了大学,有的参加了工作,逢年过节,过去的、现在的学生成群结队前来向她拜年祝福。每当这时,温馨与甜蜜总是浸满我的心头,可随着儿子的锒铛入狱,她这个做母亲的心情却截然不同。每当逢年过节,她的心在流泪,在颤抖,她不能自控,也不能掩饰。因为,她是一个母亲,她牵挂她犯罪的儿子。
儿子的入狱,如同晴天霹雳,作为母亲如同天翻地覆,那种伤痛比撕心裂肺更为过之。
她在演讲中说道:
我的孩子和你们样,因犯罪把自己送进了监狱,失去了人最可宝贵的自由;也因犯罪把自己的亲人送进了深深的地狱,经受着精神的折磨,心灵的煎熬。
儿子入狱后,我那一生不甘人后的老伴,承受不了这样的沉重打击,一气之下卧病在床,酿成了脑血栓,导致半身不遂。几年来,儿女们拉他四处求医找药,吃苦受难无法说,花了医药费一万多元才挽救住了性命……
儿子人狱后,儿媳改嫁了。留下一个四岁的小孙孙,每天哭着寻找爸妈。我为了不过早地伤害孙孙的心灵,只能撒谎说:“你爸、你妈出差去了……”可怜啊!四岁的孙孙,人生之初,多么需要父母的关怀和疼爱,多么需要享受父母怀抱的温暖!然而,这一切对孩子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他那苹果似的小脸上本应阳光灿烂,本该由人接来送去,但因家中无人照看,只能每日随奶奶我往返20多里路步行到校。可怜啊,心疼啊!四岁的小孙孙。不管是春夏秋冬,不管风霜雨雪坚持跟到校,天天如此,月月如此……
数年来,我自己究竟吃过多少苦,自己究竟流过多少泪,我实在说不清楚。我只记得不管社会压力多大,不管肩头担子多重,我都默默地忍受,默默地苦干。有难自己受,有苦自己吃,有泪肚里流……
如果不是儿子人狱,老伴就不会病残,媳妇就不会离婚,抚养孩子的重担就不会落在一个60多岁的老人肩头,家中的经济也不会如此紧张和困难……思来想去,我只能仰天长叹!
在座的各位服刑人员,你们都有妻儿老小,都有割不断的骨肉亲情。我曾无数次在通往监狱的大道上遇见过大车小车、成群结队的探亲家属。他们之中,有满头银发的老者,有年纪轻轻的少年,有走路吃力的小孩……
这个老人讲着哭着,哭着讲着。在她的讲述中,使我想起了我的妈妈。我的妈妈现在比她的年龄还大。在看守所羁押期间,判决生效能能接见后,妈妈每个接见日都一字不落。妈妈真的老了,妈妈也没享过几天清福。妈妈个子一米六以上双眼皮大眼睛,脸皮细白,在女人中也算很漂亮的。但是那会因为吃不饱,妈妈就摘家里两颗花椒树上的叶子和榆树上的叶子煮着吃,结果身上的毒气聚在了鼻子上,结果细白的鼻子变得黑红,鼻子两侧有好多白色的脓疱,本来清秀漂亮的脸蛋变得红肿,每天妈妈都用缝衣针在脸上挑破脓疱,但是今天扎破的,明天又长满一脸,母亲虽然整天唉声叹气,但每天还得吃那些有毒的树叶。
因为日子特别清苦,母亲就把希望寄托到我们这些孩子身上。母亲**正中有个就像红枣一样大且圆的黑红的痣。每当夏天母亲就会露出那颗痣给我看,母亲说那是个“猴子”,猴子背着她,所以别看现在日子清苦,但我们长大了有本事了,她就该享清福了。
记得我12岁的时候就能骑了自行车,妈妈回娘家时,便借别人家的自行车,让我带着她去。到了深秋,西瓜的价钱最便宜的时候,妈妈会在火车站的瓜摊前给我买半个西瓜,我记得每年也只能吃这一次西瓜,我大口大口吃着,妈妈却一口一口的往肚里吞咽馋人的口水,我让妈妈吃,妈妈总是说:“小子,妈吃西瓜胃疼,不能吃。等你长大有出息了,给妈买好多好吃的让妈吃”那时候我小,不懂得母亲是不舍得吃。后来我上了班,娶妻生子,我一直记得妈妈说给我的话,还想起妈妈胸前的那只“猴子”。我知道该真的像猴子一样背母亲了。所以我一直兑现心中的诺言。妈妈只要想吃什么,今天说了,我都不会放到明天,妈妈要吃啥我就买啥。
后来我也给母亲买西瓜。母亲老了却像孩子。每当我给母亲把西瓜切成小块,母亲就大口大口吃,因为她咬的块大,所以吃的时候西瓜汁便会顺着两个嘴角往下淌。母亲能一次吃半个西瓜,吃完后,我会举起早已准备好的毛巾给妈妈擦掉嘴角的瓜汁。我擦的时候母亲会把嘴撅的老高,尽情享受我这只“猴子”带给她的天伦之乐。完后,妈妈就想小孩子伸出吃了西瓜后的双手,我便很孝顺的给母亲擦拭干净。
谁知道这样的好日子不长,我判刑入狱后,不仅在生活上再也照顾不了母亲,而且给她无论是生活上还是精神上都带来无比大的灾难。母亲为了能够看我,她把两个姐姐在逢年过节买给她的好吃的,如中秋节的月饼,过年的点心都攒下来拿给我。看着母亲拿来的东西,就想起小时母亲给我买西瓜,她一口都不舍得吃的情景又出现在我的眼前……
说实在的,无论孩子好坏,无论别人怎么嫌弃她的孩子,母亲永远不会丢下自己孩子的。世界上在你最为低谷的时候,只有两种人不会舍弃你,一种是是父母,另一种就是你的孩子。或许其他的包括兄弟姐妹、包括你的妻子都会因为你的失败,而慢慢淡出你的世界,或远走高飞!
我正想着母亲,一辈子沧桑的母亲,不知谁不知不觉唱起了电影《妈妈再爱我一次》的主题曲:
世上只有妈妈好
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投进妈妈的怀抱
幸福享不了
世上只有妈妈好
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离开妈妈的怀抱
幸福哪里找
……
歌声在监狱的上空激荡并回旋着,只是旋律里因为倾注了过多的情感而显得哽咽……
一百零四回 老公 我等
“老公,再苦再累我都等你回来!”这个走上宣讲台的的是一个犯人的妻子。他上台的第一句话,就博得台下所有服刑人员经久不息的掌声。
是啊,作为一个服刑人员的妻子,不仅背负着生活上的重担,背负着别人冷嘲热讽的闲言碎语,背负着养儿育女的全部责任,而且守住了清贫,守住了男人最渴望那颗心。
她有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那个弯度就像是不堪重负压弯了的扁担。但这个扁担就是这样仍坚持驮着超重的负荷任凭风雨飘摇艰难前行。
这个女人是省城一家中外合资企业的业务员。我的丈夫因犯罪在一个监狱服刑。
她说她和丈夫感情很深很深。15年前,在他们刚刚20出头的时候,彼此相识,并很快步人相恋,紧接着简单地举行了婚礼组成了自己的小家庭,并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那时,我们在物质上虽然很清贫,但两人互敬互爱,心心相印,精神上极为富有。丈夫是独生子,他的母亲说啥也想要个孙子,为满足老人这点心愿,我们违反政策生了二胎,结果被各自的单位开除了公职。二女儿稍大点,我们便做起了贩菜卖菜的小生意。其中的苦处平常人很难想象的到。所以,稍有积蓄后他们就停下来不干了。她渴望有一份较为稳定的职业,一个较为安定的家,经过几番奔波,她和丈夫俩找到了新的工作,她到了现在的单位,丈夫到了一家大型商场当保安人员。他们的生活开始进入了正常轨道,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没料到祸从天降,**他走上了邪路,那一年丈夫因抢劫、敲诈勒索被判了14年长刑,眼睁睁地看着把一一个美满的家庭给毁了。他进了监狱,却把两个孩子,把家庭的重担,把世人的冷嘲热讽全甩给了她。
丈夫被送到监狱后,14年的长刑对他的压力可想而知。他觉得对不起和他风风雨雨十余年的妻子,便写信主动提出了和我离婚的要求
作为丈夫,他的这种“高姿态”或许可以减轻点心灵上的重负,寻找到一丝心理上的安慰,但他却又一次把道难解的方程式摆在了我的面前。
她作为妻子,清楚丈夫离婚意愿背后的潜台词,了解丈夫这时最需要得到的是什么,虽然是他提出离婚,但最害怕离婚的恰恰也是他。丈夫提出离婚不久,恰好到了他的生日,妻子为了让丈夫放心她会死心塌地的等他,会像以往一样爱他。那天她带着两个孩子,买了一个有两个红心交叠在一起的的蛋糕,在监狱接见室向丈夫送上了深情的祝福。也向丈夫表明了妻子真诚的心迹。
为了满足家庭生活需要,她放弃了较为舒适的小车司机工作,跑起了经销业务。一天下来,她常常累得浑身酸痛,有时真想躺下来歇一歌,但她不能,因为养家不易。她也知道只要她守着孩子,守着丈夫,丈夫就能安心改造,走日回来
在临近结束时,她说道:“跌倒了,爬起来,走过去,前面是个天。老公,你听好了,再苦再累我都能挺过去,我一直等你回来。老公我爱你,你的两个孩子也爱你。振作起来拿起勇气,我和孩子陪着你爬过这道坎!”
听着她的话,每个服刑人员都为犯人中有这样的妻子而感到幸运和幸福,是啊,在最艰难的时刻,老婆是男人走出低谷的最大的动力。
但像她这样能坚守着婚姻的女人少之又少。等一个人入了狱,最想拥有的就是妻子的坚守。人常说“娶了老婆忘了娘”,一般男人结了婚,把老婆都当成了爱着的人中的第一人,一旦到了人生的低谷,也只有妻子能鼓起他从低谷中艰难站起来的力量。可真正到了这个时候,一般都应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这句话。
我记得我没摊上这起伤害案前,一切对我都是那么的顺风顺水。
先是被银行委任为办公室副主任。不到一年,又被银行领导委任为“马上乡信用社主任兼营业所主任”。就是这一纸委任状我没服从,最终没能躲过这场天降的灾难。
本来我是要上任去的。但是我先是到信用社了解了一下情况,最终打了退堂鼓。因为我就是马上村人,信用社和我家不到200米的路程。我没上任前到信用社一问,原来这个信用社有各项存款500多万元,但是不良贷款基本和存款金额持平。也就是说,我要是上任后,第一头要干的大事就是清收不良贷款。我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老百姓都等你回来贷点款发点财,谁愿意看你衣锦还乡回来就是拉个驴脸上门追债?想到这我就不想到这里上任了。
后来我找到银行的行长说了自己的想法。后来领导决定让我暂缓上任,过上两个月到新建的一个市场营业所里去。
那时妻子看我好运连连。有天晚上,妻子搂住我试探这问:“小子,我想问你个事?”我看着妻子神神叨叨的样子,也觉得有点纳闷:“你说,有啥事?”妻子这才说:“你有文化,又能写会算,行里这次任命你当头,你不去。但我看你迟早都能当上个官。”我笑笑说:“那还不好?当了官日子也慢慢好过了,你也成官夫人了。”妻子还是满脸的疑虑:“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我是说……”她还是支支吾吾。我也不知道她今天咋了:“你说啥变坏?今天咋啦?”她这才说:“我长的不好看,你当了官肯定风流漂亮女人会巴结你、讨好你,到那会你要是不要我,和我离婚咋办?”我这才知道今天妻子葫芦里装的啥药了。妻子长得一般,头发发黄,眉毛稀少,颧骨也高,可毕竟是我穷的时候娶得她。那会娶她的时候,家里的房子是老祖先留下来的土坯房虽然房子四边架着就像现在钢筋骨架那样的木头柱子,但东边的墙已经往外闪了,总有摇摇欲坠的感觉。结婚后她又给我生了两个可爱的乖女儿,生活虽不算富裕,但日子也算甜蜜。谁都想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知道我自己还有点德行,就是以后真的当了官,也不会变成陈世美的。人常说:“糟糠之妻不下堂”,我知道我不会抛下她和孩子的。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有些难过,夫妻在一块生活这么多年了,难道连这点还有怀疑?我看着妻子可怜巴巴地等着我的答复,我使劲抱住她:“看你想哪了,夫妻在一块既能守得住清贫,也能享得了老天赐给我们的财富。这个你不用胡思乱想。”我抱她的时候,她身上湿津津的,那是胡乱猜测的虚汗。
谁知道人的命运不是自己能够把握的了的。没到马上信用社去当主任,只等着这边市场上的营业所开业去上任。但一天中午突发一起伤害案件把握夹裹其中。就这样我从小连杀鸡都不敢看的人。做梦都想不到我背负起犯人的罪名,也压根没想到我这一辈子命运会和监狱关联起来。我春风得意马蹄疾的仕途就如此成为陌路。
在看守所时他别煎熬的,尤其是被判刑15年有期徒刑后,我更是精神一落千丈,那时有人对我关怀多好啊,一连多天我都吃不下饭,整天浑浑噩噩的,如同行尸走肉。判决书生效后,就能接见了。终于盼到了接见,是妻子来了。算起来我已经在看守所呆了三年,妻子比原来消瘦了,我知道没有男人的女人不好过,也知道她带着两个孩子不好过。当时问我看着她心里也低迷到了极点。但是我当时最为渴望的就是得到妻子的安慰。也为结婚后我们一直感情很好。我急想等待她的话,就是:“小子,就是天塌下来我都挺着,安心家里的事,我能照顾好孩子”之类的话。我敢说她要是说出这样的话,我会感激她一辈子,我也会幸福一辈子。我还敢说这一生就是生老病死我到最后闭眼都会那么幸福的离去,因为我知道这一辈子我的妻子虽然丑,但她的心里装着我,这样我就很知足了。但等来的是雪上加霜。妻子看了看我,良久说出一句话:“小子,咱们离婚吧。”
那是我一生最为痛苦的时刻,就是用五雷轰顶,晴天霹雳都难以形容那一刻痛到极点的心情。
虽然后来妻子没有才提及此事,虽然我到了监狱她来看了我。但她当时的那句话一直像一把血淋淋的刀子在我心里扎着,在我心里痛着。我虽然在看守所见过好多起男人判了刑女人就离婚的事。但我背负这么大的徒刑,心里已经变得特别脆弱。那时我等待的就是第一个来看我的是妻子,第一个来安慰我的也是妻子。即便她的安慰是一种谎言,但我也迫不及待的需要!
一百零五回 走了一个老婆 来了一个妻子
其实男人就是家里的一层天,一旦男人出事,家里就如天塌地陷。我判那么重的徒刑,妻子提出离婚也无可厚非,我知道一个女人要支撑起一个家也实在不易,但我毕竟刚刚判刑,精神上近于崩溃。我当时的身心就像悬于山崖边缘,只有两只手死死地扣住峭壁的缝隙进行着垂死的挣扎,好不容易等到一个人过来,而且还是自己最爱的那个人妻子出现,我把所有的希望寄予她的身上,谁知道她过来向我伸过了手,不是拉我上去,而是剥开我紧紧扣在石缝中的两只手,那剥开的是我心里上唯一生还的仅存的一点点希望,我就这样不甘心地摇摇欲坠的滑向精神上的深渊。就是从那以后,我开始对亲情、爱情、友情开始了沉重的反思。后来随着刑期的慢慢煎熬。我对亲情的认识就是一生在任何时候都可以守住你的就是两种人:生下你的人和你生下来的人。
就这样我带着微薄的希望出来接见,带着破灭了的希望回到了看守所。说实在的,我总这样执拗的认为,这个地球上什么都缺,唯有人不缺,不缺男人,也不缺女人。但是这样更加重了我牵过我的孩子。妻子一旦离婚嫁给别的男人,她就成了别人的老婆,她还会有一个家,可我的孩子不行,她们身上的血液不属于别人,只能是我的孩子。
15年的徒刑的压力在我的身上比一座泰山还重,我就像一人走进了无垠的沙漠里看不到人烟,看不到尽头,那时我总觉得就像有一个死神再向我微笑着招手。或许那是一种精神上的彻底解脱。就在我心情格外沮丧的时候,有一个女人用她同样破碎的心伸出了嫩绿橄榄枝,让我枯萎的心里慢慢复苏。
如《圣经创世纪》记述:“这一天,巨大的深渊之源全部冲决,天窗大开,大雨40天40夜浇注到大地上。诺亚和他的妻子乘坐方舟,在大洪水中漂流了40天以后,搁浅在高山上。为了探知大洪水是否退去,诺亚连续放了三次鸽子,等第三次鸽子衔回橄榄枝后,说明洪水已经退去。”在人生的最低谷有人会像《圣经》上所言,有人会像我伸出救我脱离精神深渊的橄榄枝吗?答案是肯定的。
那是我接见后的第二天,我因为是大学***,所以能在看守所的大院活动,那是一个晚秋,秋风瑟瑟,使我冰冷的心在这个日子里格外颤抖。我毫无精神的坐在北墙下的一个长条椅子上,因为万念俱灰显得无精打采。这时有人激烈地敲响了监院小号的灰色铁门。当时,监号小院的门上都有一个20公分见方的小窗口,那窗口平时也是用铁皮关着的,但每个小窗口关着的铁门上都有一个就像家里铁门上的猫眼,那是一个小小的圆洞,能看到看守所的院的动静。小监院的羁押人员通过那个只能一个眼睛对在上面往外望的小圆眼望出观望,当要和管教干部谈话或有事情向管教干部反映时,便会在小窗口的缝隙里别一个白纸条,写上:“尊敬的某干事,我要找你谈话”,然后由拿给干部,得到允许后,我便会把那个羁押人员带给干部,谈完话后我再把人送回监号。可这时一个小监号院门敲得特别响,也很急促。这时我猛地打了个摆子,就像还魂一样是魂魄复原。敲门声是从西边的小院传出的,那里关着几个女犯人。
女犯人一般是不敲门打窗的,监院里总是静悄悄的。今天怎么了?但不管心情多么落魄,份内的活还得干。我便头重脚轻地来到了监号门前。那个窗户门上不是插得的纸条,而是几张折成三折的粉脸纸。我纳闷取纸的时候,里面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林峰,我是马格格,信是写给你的。你要坚强些,不要还不如我这个女人!”
我拿起那几张纸,回到了长条椅子上,上面写的啥?我想看个究竟:“林峰,我从窗户的圆孔上看见你昨天接见了。回来了看着你像变了一个人,满脸的愁容。作为一个女人,我是有直觉的。如果我没猜错就是她提出离婚了。说真的,她现在提出来确实有的早,你马上接受不了。但15年的徒刑,对一个女人的等待也是十分漫长和特别煎熬的。所以离婚是迟早的事,无论什么时候提出来你都要有准备承受和接受。
“林峰,你要坚强些。我知道你是想孩子,是怕她给孩子找个后爸,但你想想你的处境比我好多了,先说孩子吧,毕竟还有一个亲妈照看着,我也是一个两个孩子母亲,现在判了15年徒刑,孩子他爸虽然和我在外边已经离婚,但他也现在判了12年徒刑。我的孩子连个亲人照看的都没有,我不比你的心里压力大吗?再说你吧,你写得好,在单位是笔杆子,在看守所也是得到干部肯定的笔杆子,到了监狱也一定能派上用场,所以你一定比起其他犯人能多减刑,那样你就能早早回家。
“林峰,我之所以说这些话,就是让你振作起来,只有振作就能早一天和你家人,和你的宝贝女儿团圆。我说这些话,无非是惺惺相惜。我可能这几天就要送到女子监狱服刑去了。我走时想说的话很多,但因为没啥文化,也不会说。只是我有个连我说的时候都有些脸发烧的想法,但要走了,还是说出来好。
“就是如果她真的有一天和你离了婚,你也不要有万念俱灰的感觉。要是你不嫌弃我,我给你做老婆。你要是真的要我。等你我都服完刑,你接我回去……”
马格格?我已经晕了的脑子开始在理出思绪,我真知道她个人,但不曾想她从哪知道的我的心思?
我就此复生,还是沉落……那时心里就像是被冻结的冰,凉冷已经达到了麻木。就在我的整个身心就像在冰天雪地里将要变成雕塑的时候。马格格是咋从一个小监院的门上仅能露出一个眼睛的圆洞里洞察到我的心思?并在这个时候给我来了能使我心里复苏的橄榄枝?
无论如何,我都心存感念,总有一点温暖流淌在我开始变得麻木失去知觉的心脏里。看着她的信,我对马格格本了解不多的东西开始往一起堆积,开始有了她的一些轮廓……
一百零六回 女儿声声唤 父亲泪涟涟
看着她的信,我对马格格本了解不多的东西开始往一起堆积,开始有了她的一些轮廓……马格格是h省邑鹿县的一个农村妇女。她属虎,大我一岁。她当时三十多岁,长方脸,乌黑宽粗的眉毛,两个好似半个月亮一样的大眼睛,但眼睛里总是流露出一种无奈和寒酸,鼻子大如悬丹,嘴唇厚实,虽然已剪成了短发,但头发仍显的粗壮而茂密,胸部格外丰满,或许是农村人的缘故,她的腰不是很纤细,但腰间没有赘肉,凡是裸露在外边的毛发都粗壮发黑,油色光亮,因为她是外地人,没人给她送啥衣物,她穿的几乎都是被羁押的女犯人走时留下的旧衣服,但她总是洗的干干净净,尤其是她穿的别人的裤子不合身显得窄小时,臀部就显得有些暴胀,使东西两个半球中间的科罗拉多大峡谷明显暴露。又因为她是外地人,加上她的脾气十分倔强,甚至有些粗暴,所以女监院里总不如男监院院里安宁,时常传来“哔哩啪啦”的打斗声,为此她受到了很多次手铐刑具的处罚。但每次干部和她谈话,她虽不服气,但也承认错误,但好景不会太长,接着又是打架。就是她在我眼里也是个十分男性化的女人。真没想到她竟有女人温润、心细的另一面,在我精神极度沉沦的时候给我十分到位的安慰。她的面貌和豫剧大家小某玉有几分相似,只是她的个头只有一米六的样子,所以比起人家就显得小了**。她是犯的贩***罪,她和先前提到的肖安是一案。因为她那个案件涉及人员较多,所以案件审理比较繁琐,加之审判后有人上诉,所以她滞留羁押在看守所的时间较长,大概不到三年的时间。
现在看到她的信,我对她女性化的温柔有了全新的重新认识。她不但和那个小某玉长相有几分相似,而且她也会唱家乡的豫剧。有次看守所春节搞犯人联欢,她出来唱了一曲《花木兰》选段中的“谁说女子不如男”:
刘大哥讲话理太偏,
谁说女子享清闲?
男子打仗到边关,
女子纺织在家园。
白天去种地,
夜晚来纺绵,
不分昼夜辛勤把活儿干,
这将士们才能有这吃和穿。
你要不相信(哪),
请往身上看,
……
当她唱到:“你要不相信(哪),请往身上看”的时候,我发现虽是春节,但她依然穿的很旧,上边是大红的底色中有些黄小花图案的紧身棉袄,下身是一个腿较高宽松的有些发白的蓝色裤子,虽然如此,但她女人的十分鲜明的曲线也足以使好久没见过女人的男犯人眼睛暴突出来。再加上她到位的演唱和肢体语言的配合,博得大家一阵又是一阵的“呱呱”掌声。
我对马格格的印象就是这些,不过她给我的信在我人生寒冷的冬季里都将起到很大的回暖作用,一直到了现在都像一盆热热的火炉温暖着我,每当我再次在人生中遇到或大或小的坎,我都会想起那封“雪中送炭”的信件。
就是她给我信件的第二天,许多东西我还没来的及再次思考。马格格就要送到女子监狱服刑去了。她去的时候,他只到两个孩子小,父母的年龄也偏大,以后在接见的路上肯定不会有太多的亲友身影,再加上她的徒刑重大,那会谁也不知道监狱还给犯人分发棉衣棉裤等衣物,所以她把别人走时送给她的棉衣棉裤、线衣线裤、秋衣秋裤连同被褥足足裹了沉沉的两大包袱。
走的时候,我给她戴的土手铐。戴铐的时候,她用她右手食指在我的手背上轻轻划了两下,嘴里轻轻几乎是用气传递给我的:“等我”,然后她又轻轻划了两下,继续说:“接我”,接着她又连续划了三下,又给我轻轻传过:“做老婆”。这时她在我手背上划过的时候,我能感觉她的手不像老在监号中打架的那么硬朗,是一种热热的、柔柔的、软软的感觉,只是有些抖,是一种离别后怕不能相见的颤抖。
她把一个大包袱背在左肩上,右手又提着一个沉重的包袱,左手上还拎着洗嗽的用品。到了二道门口,就要出去的时刻,她猛然回头看着我,眼有些红肿,她有些哽咽:“尊敬的各位干部,还有林峰弟弟,十分感谢在看守所近三年来照顾。谢谢你们!”她说着话的时候,我总觉得话是说给我一个人听的,前面的那一句话,就像是写文章开头必须“戴个帽”而已。说完话,她脸往门口转的时候,我看见她有两颗大大的泪珠被匆匆转去的脸甩落下来。走出看守所的大门,一会就听见汽车的马达声和拉响的警报……
“爸爸!爸爸……回来吧,爸爸……”我正在想着那些心酸的,无可回返的往事,忽然听到我女儿叫喊。我猛地一个激灵,回到了现实之中。我寻找我的可怜的女儿的时候,被宣讲台上“女儿”惊在了那里……
原来在宣讲台上的“女儿”是和我一样有着犯人身份父亲的一个女儿,她站在宣讲台上,看着台下这么多的犯罪父亲,声泪俱下,声音悲悲戚戚,惨惨烈烈……
随着她的宣讲,我知道了她的身世:她是某监服刑人员刘某某的女儿。今年正好就读西山农业大学,她知道在她成才的路上,父亲付出的心血比女儿更多。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女儿上了大学,父亲却进监狱。当厄运的突然袭来的时候!当她眼睁睁地看到父亲被铐走的那一瞬间,仿佛自己正在做着一个荒诞离奇的恶梦,她被那梦中的情景吓得魂飞魄散。可是,炉子上父亲为她和弟弟刚刚做好的饭菜以及远去的警笛声都在向她证实着这个残酷的事实。 是的,爸爸被逮走了,爸爸犯了罪了。刹那间,天在旋,地在转,这个世界正在轰轰隆隆声中坍塌,她的心,也随着这场恶梦支离破碎。她想放声大哭,却没有眼泪;她想大声疾呼,却发不出声。她实在弄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一个家庭,顷刻之间竟然会变得如此凄凄惨惨?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呀!
父亲被捕以后,她的爷爷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突然之间连路都走不稳了。可是,每天天一亮,爷爷还是步履艰难地拄着拐杖,死死地盯着那条通向远处的山村公路……每天都是这样,希望能看到父亲回家的身影。虽然每天希望都在落空,但每当太阳升起,爷爷又带着新的希望执意站在村口等待。说到这,这个服刑人员的女儿终于泣不成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回来吧,亲爱的爸爸,全家人翘首期待,齐声唤您早日归来,合家团聚,共享天伦之乐,回来吧,亲爱的爸爸……
接下来是这个“女儿”惊天动地的哭声和台下一个个“父亲”传来的“哇哇”悲戚的嚎啕大哭……
在泪水大浪滔天激烈凶猛地拍打着眼眶“防洪大堤”的时候,我的可怜可爱的两个女儿身影就像眼前的这个女儿越来越清晰地走入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