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九、赌注
“要玩可以啊,把钱拿出来,玩多少局都行!”魏毓挑衅地看着夏盈盈。
她知道,在场的大多数人中,普遍的家庭条件都不差,可这一会儿要他们拿出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钱来玩一个游戏,基本上也是在为难人家。魏毓就是摆明了不想玩,才跟她们开出那么苛刻的条件来。
“可以啊,这个价钱我接受!”徐甄轻描淡写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看向夏盈盈,
“你要玩就把钱拿出来,否则就边儿呆着去。”
夏盈盈也是脑子进了水,被徐甄这么一激,立马就拍着桌子说:“玩,谁不玩谁是小狗!”
两人说着就齐齐把目光投射到了魏毓身上,魏毓真是没想到女人之间为情争斗会那样的不理智,那是钱啊,那是明晃晃的钱啊,又不是草纸,她们的胆子怎么就敢那样大的。
夏盈盈她是不知道,这徐甄哪来的钱啊?听徐畏说徐甄她妈在国外欠了一屁股债才把徐甄给送了回来,现在就全靠韩行川在接济,她哪来的这么多钱用来豪赌。
“挺有意思的,单赢,玩吗?”齐澄也下了场,这场游戏真是愈发混乱了。
“可以,我随便。”
魏毓瞟了一眼身旁的人,那眼神里**裸地就写着:人傻钱多速来!
“怎么样,魏毓,玩吗?”齐澄问她。
“不玩!”魏毓就这样挑明了跟他说,千万别想着把她拖下水,她可不上这个当。
“你是有毛病吧,刚条件是你提出来的,价钱也是你报的,现下所有人都答应了,你怎么又不玩了,逗我们呢?”夏盈盈烦躁地说道。
魏毓觉得夏盈盈现在肯定为自己刚才的一时脑热后悔了,正想着怎么找个台阶下来,结果魏毓就上杆子送上门来了。
“你们游戏的档次太低,和你们玩我怕输钱!”
魏毓说得可没错,这全是愚民的鱼塘大战可比清一色段位玩家的高端局还要危险,难说一着不慎就要输得当裤子,她才不傻呢。
“你们玩呗,水平差不多玩起来也有趣,不然我一上场裸点四狼四神还有什么意思?”
“你那么厉害啊!”单赢问她。
魏毓得意地摊手,带着副有点无奈的表情,
“没办法,高段位选手里我不敢说,在普通人里我可是封了神的。”
单赢呵呵笑,齐澄看了他们这边一眼,问:“那这游戏还玩不玩?”
“玩!”徐甄果断坚决地说,把夏盈盈到了嘴边的话给硬生生逼了下去。
“魏毓不玩就算了,咱们重新组个局。不过赌注换一下。”
“换什么?”有人听说这边有好戏看都围了过来。
“夏盈盈,你说赌什么?”徐甄目光带刺地直视她。
夏盈盈迎着她的目光看过来,眼里半点没有退缩之意,
“随便!”
“要不玩点刺激的?”有猥琐的人在一旁提议。
“玩什么刺激的?”
“谁要是输了就脱衣服呗,输一局脱一件,赢了又穿回来。”
魏毓一口饮料差点喷出去,急忙抬头寻找这猥琐的提议是出自谁的口,怎奈光线实在太暗,看不清楚。
“可以!”徐甄先发话了,夏盈盈也紧跟着答应。
“我的妈!”魏毓低声喊了这么一句,她可不敢让徐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脱衣服,回头让韩行川知道了还不剥了她的皮。
“这个不行,不行!”魏毓打着哈哈说:“大家都是德智体美育全面发展的优秀青少年,是祖国的花朵,是初春的朝阳,可不能一言不合就脱衣服,我看不如输了的人就来个才艺表演吧,今天是齐澄同学的生日嘛,就当助个兴了。”
并没有人理会她,甚至还有人对她发出了嘲讽。
“我觉得这样挺不错的。”
唯一附和她的还是身旁的单赢同学。
“开始吧!”徐甄脸上充满坚毅的表情,一副身先士卒勇往直前为国捐躯的豪迈感。
在魏毓强烈的反对下,这场游戏还是组了起来,12个人的队伍,只有4个女生,其他的,全部都是男生。
魏毓狠狠掐了齐澄一把,跟他说:“你怎么不管啊?一个是你女朋友,一个是你前女友,要是游戏输了你还真让她们脱衣服啊?”
齐澄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说:“是她们自己要玩的,你不是也劝了,可她们听了吗?”
是,是她多管闲事了。
见事情突然朝着魏毓无法掌控的局面奔去,魏毓只好背过身给徐畏打了电话。
“你在哪?你现在最好来xxx路一下,徐甄这里有点麻烦,我恐怕解决不了。”
徐畏在那头哭哭啼啼地说:“魏毓啊,我让童阿男给打了,我现在趴在地上动不了了。徐甄有什么事啊?不行的话你给韩行川打电话吧,我真是动不了了,要不你给我叫辆救护车吧。”
魏毓问了他韩行川的电话,没理会他一直叨叨的哭诉,转眼就挂了电话。
“你别太担心了,不会出什么事的。”单赢站在她身后说道。
魏毓头也没回,忙着把刚才记下的号码输到手机里,
“她倒不会有什么事,我怕有事的是我。”
魏毓拿着电话朝着僻静的角落走去,电话打了三四遍,韩行川才不紧不慢地接起:
“你好,我是韩行川。”
“你好,韩先生,我是魏毓。”
“魏毓?这么晚,是徐甄有什么事吗?”
看看,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这么畅心。
魏毓把眼下的情况跟对方说了一遍,着重突出了自己的尽职尽责和无可奈何,韩行川默默地听完,只说了一句:
“辛苦你了,请你帮我看着她一点,我一会儿就到。”
“我看不住啊!”魏毓的哀嚎消失在了断线的电流声中。
等她打完电话回去,第一局游戏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中,魏毓坐回到刚才的位置上,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发言。
“齐澄是狼?”她向单赢问道。
“你怎么知道?”对方像是有点小惊奇。
“我听得出来,这局徐甄怕是要输。”
“这才刚开始没有多久呢,你怎么会知道?”
“女人嘛,多爱感情用事。这局徐甄拿到了警徽,可她肯定不会把齐澄推出去。齐澄玩这个游戏还是玩得蛮好的,多留他几轮,他就能把所有的神职都给找出来。”
果然事情就按照魏毓猜想的那样,齐澄一个人就杀光了所有的神职。以徐甄为代表的好人团队,团灭!
开始重头戏脱衣服。魏毓又去戳了戳齐澄,跟他说:“你代替徐甄脱衣服呗!”
“为什么啊?”
“你不是他男朋友吗?徐甄衣服穿得那么少,再说你一个男生就算脱光了也没什么损失。”
“我怎么没有损失?现场多少人等着看我脱衣服呢,我才不傻!”
魏毓一巴掌拍自己脑门上,暗骂自己居然蠢到把希望寄托在齐澄身上!
“疼吗?”齐澄笑着问她:“你怎么那么傻!”
我的确是傻,魏毓心道,她早就应该在徐甄拽她来的时候闪人,也不至于现在到了这种两难的境地里。
徐甄开始脱衣服了,她把外套一脱,里面就只有一件打底的紧身吊带衫,把她的好身材勾勒地淋漓尽致,旁边那些男人们的眼睛都快黏在她身上了,恨不得往她身上削下一块肉。
徐甄还特别自豪地挺了挺胸,展示她傲人的资本。
魏毓捂着眼靠在沙发上,嘴里无声地骂娘。
“你和她关系挺好。”单赢说道。
“谁?”
“齐澄的女朋友,我看你一直都蛮关心她。”
“不不不!”魏毓连忙否认:“我和她关系一点都不好,还不认识的时候彼此就在对方心里种下了恶果,第一次见面就吵得天翻地覆。我们连普通朋友的关系都算不上,更别说好了!”
“那你心地挺善良的。”对方变了法的寻机会夸她。
魏毓被他逗笑了,说:“不,我心地一点都不善良,我关心她是因为我和她有利益牵扯,她背后的人我得罪不起。要不然你看我怎么不管夏盈盈呢,说起来我和她还要更熟一些。”
第二局游戏徐甄抽了一张狼牌,看她玩狼人对于魏毓来说就是一种折磨,全程不知所云还爱玩倒钩煽动,看她的那个套路,就和魏毓平日里玩狼人时的套路一模一样。
魏毓简直都没脸看,你说你没有那个金刚钻就别揽那个瓷器活,这狼自杀骗药的套路就连她自己也很少玩,你说她徐甄一个新人,怎么就敢上那么强烈的猛药?也不怕给自己毒死。
好的不灵坏的灵,徐甄果然在第二局把自己给作死了。
游戏结束后她还指着魏毓骂:“你的办法怎么不管用啊?这女巫怎么不救我?”
“大姐!你知道女巫是谁吗你就敢自杀?我敢自杀骗药是因为我知道女巫是谁,我清楚地明白那个女巫的性格以及和我的关系,我是笃定对方会救我才敢自杀的。这套路我现在都不敢玩了,你哪来的这么大胆子?”
得,这一局又输了,又得脱衣服了!
一百二十、替补
徐甄的确是没什么衣服可以脱了,她就这件打底的小背心,一脱就只剩下内衣了。
周围一群男人正虎视眈眈地瞅着她,齐澄全做没看见,就低头玩着手上的骰子。
“你怎么还不脱啊,磨磨唧唧地做什么?”偏夏盈盈还要激她。
徐甄被她这么一刺激,手指就放到了衣摆上。
魏毓怎么可能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脱地就只剩下内衣。
“打住!”魏毓大喊了一声,但喊完之后她就停顿了下来,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或者说有什么办法来解决面前的难题。
“好歹也是个明星。”魏毓小声地呶喃了一声,不知怎么就被她身后的某个猥琐男听到了。
“哎哟,魏毓小姐这是看不下去了?要不你帮她脱吧。”
魏毓一抬头,说话的正是先前调戏她的那位,果然是丑人多作怪。
魏毓暗自数了数自己的衣服,她的确是要比徐甄多穿了几件,要是脱了一件外套她里面还有一件卫衣,算不上吃亏,可是……
“算了,别为难人家小姑娘,要不这件衣服我代替徐甄小姐脱吧,你看成么,齐澄!”
单赢及时地替她解了围,魏毓心里满满的都是感激。这虽然说她脱一件衣服并不损失什么,可她现在不大不小也算一明星了,回头要是传出去她在酒吧和人打赌脱衣服,这免不了就是一场血雨腥风。
她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了,她身后站着整个玫瑰女孩儿,站着整个嘉禾公司,她在外面的一举一动就代表着他们的门面,她现在行事可要比以往谨慎得多。
齐澄当然没反对,他也没什么立场反对,他自己的女朋友输了游戏要脱衣服,居然是他哥们来代替的。连魏毓都替他觉得脸面无光。
“谢谢你啊。”魏毓小声地跟单赢道谢。
“不客气,应该的。”
魏毓对她竖起大拇指,说:“你才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
对方望了她好一会儿,才笑道:“不,我的心地并不好。”
魏毓就是适当地奉承一下,这人心地好不好跟她也没有什么关系,她也知道他们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善茬。不过这人眼下的举动的确是帮了她和徐甄,跟人道谢也是应该的。
“不知道你还有几件衣服可以脱,我估计这徐甄还会一直输。”
她这话才说完,这徐甄就在半个小时里头连输了两局,反正她在哪个队伍哪个队伍就血崩。别人输了脱掉的衣服还有穿回去的时候,哪像她,输了自己的衣服不算,还把人单赢的衣服给扒了只剩下一件打底。
这要是再输,总不能让人单赢光膀子吧。
“我看差不多得了,这时间也不早了。”魏毓劝道。
徐甄充耳不闻,她在狼人杀桌面上杀红了眼,她就不相信自己今天这运气会一直背下去。更何况夏盈盈的胜率比她要高,又一直当着齐澄和他的这些朋友的面挑衅她,她可咽不下这口气。
魏毓给韩行川发短信:“大哥,你到哪了?”
“我从临市往回赶,估计还要两个小时左右。”
两个小时!魏毓绝望了,这两个小时都够徐甄把自己的衣服给输光两轮了。
“差不多了,散了吧。”魏毓把目光投向了场中最有话语权的人,只要他说散场,这徐甄也不可能还赖在这里不走。
“你要是想走你就回去吧。”
她是这个意思吗?这齐澄的阅读理解是不是有问题?
“徐甄,你还要玩?”魏毓问她。
徐甄指着夏盈盈和其它几个女生说:“我要让她们把衣服全给我脱下来。”
干嘛啊这是?十多岁的小姑娘哪来的这么大戾气。
“你都没有衣服可以输了。”魏毓跟她说。
“那我不管,我要是没有衣服输就脱你的。”
她这话一出口,魏毓提着书包就站了起来,她可不想再管这没良心的小东西了,说白了人脱不脱衣服关她什么事啊。
她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好巧不巧的是这会儿韩行川又给她发了短信:“请你帮我看着她一点,拜托了。”
魏毓把书包一丢又坐回到沙发上,满肚子都是对自己的责怨,
魏毓,你能不能有点骨气?他韩行川又不是阎王老爷,他说你三更死你就活不到五更?你干嘛那么怵他。
“要不你歇一会儿?我帮你玩几局,好歹你让人单赢把衣服穿回来几件吧。”魏毓说道。
徐甄想了想,她现在的运气实在不好,这一直输下去实在丢人,难说休息一会儿还能转个运什么的。
“成么,齐澄?”徐甄问他,毕竟这是人家的主场,游戏的规则是人家说了算的。
“我没意见。”
人寿星公都没意见,其他人自然也没意见。魏毓这就代替徐甄坐下了,游戏开始前她特意强调:
“先说好,这游戏我只是帮着徐甄玩,游戏的输赢跟我本人都没关系。游戏赢了,她把衣服穿上,游戏输了,她再把衣服脱下来。一会儿游戏输了你们可不能逼着我脱衣服。”
魏毓紧紧地盯着齐澄,毕竟这话要他保证才管用。
“可以。”
齐澄答应了,那这事就好办了,反正她就拖时间等韩行川来了就行。
第一局魏毓拿了张村民牌,她心里稍微舒了一口气,毕竟在一场极致渴望获得胜利的游戏里,当好人能赢的概率还是要高一些。
结果她第一夜就被首刀,还好她可以留遗言。
“还想装个大神裸点四狼呢,怎么这第一夜就把我刀死了?那我就丢个水包吧。”
魏毓指了四个人,跟她认定的预言家说:“这四个人中最少有两匹狼,你就挨个验挨个推吧。”
看这女孩子一脸不相信她的样子,魏毓还真怕对方不听她的劝,于是她把她的逻辑完完整整地跟对方盘了一遍,最后再三强调:
“我第一夜就死了,那是不是证明我是个好人?不过你要是以为我是狼自杀骗药的话我也没办法,但是请你相信我,我要是自杀骗药,那成功率都是百分之百,你要是想赢这局游戏,你就照着我给你丢得水包挨个验。”
结果也不知道这个预言家是真蠢还是故意,完全像是没听见她说话一样,对她的劝诫视若无睹,最后这场游戏在她的刻意带动下成功跑偏。事实也证明,魏毓点出的那四个人中,的确就有三匹狼。
游戏输了。魏毓开局就不顺,她目光纠结地在徐甄,单赢和自己之间来回徘徊,盘算着这次该脱谁的衣服。
她们三个人中就她穿得衣服最多,可是她不可能脱。
单赢叹了一口气,衣服已经掀起了大半,露出了下面**的肌肤。
“等等!”魏毓叫了一声,然而叫完之后她就沉默了。
徐甄指着刚才的那个预言家骂,质问对方是不是故意的?魏毓这算看出来了,人就是故意的,就是想把徐甄身上的衣服给扒个精光。
“要不你脱吧。”魏毓面露哀求之意看向齐澄,
“我们三个人当中也没有谁可以脱了。”
“我看你穿得挺多啊。”齐澄连看都没看她。
“徐甄可是你女朋友。”魏毓又重复了一遍。
“魏毓,愿赌服输,这是规则。”
说得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不想帮就明说嘛,也不知道这夏盈盈和徐甄是看上这人哪点了,这明明就是一个小气鬼嘛。
“行,愿赌服输!”
魏毓插着手冷着脸,不说话了。
单赢看了她,又看了看徐甄,问:“这衣服是你脱还是我脱啊?”
“你脱呗!”徐甄就这么理所当然地说出了口。就这没礼貌的样子,换做是魏毓也不鸟她,更何况是不用看她眼色的单赢了。
“我可不想脱。”单赢说。
夏盈盈在那边呵呵笑道:“本来有人代替你就挺不和规矩了,现在你这衣服迟迟脱不下来是怎么回事?这游戏还玩不玩啊?”
魏毓脱下自己的外套丢给徐甄,说:“你把你的衣服脱了穿我的,我一会儿就能把你的衣服给你拿回来。”
反正也没有人说脱了衣服后不可以穿别人的。
第二局游戏开始,魏毓抽到了一张猎人牌,就这张牌在手,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她也不怕。
她有首刀保护,狼人第一夜不可以杀她。以魏毓的脾气,她一般拿着猎人牌都是当预言家打的,她有猎人牌在手的时候,她连警徽都不可能让给预言家。
反正就是一句话:“我就是猎人,你有本事就拍我,我死了一定带走你。”
在魏毓强势地带了一波节奏后,她终于在这局给徐甄赢回来了一件衣服。与此同时,夏盈盈身上也只剩下一件打底了。
她可怜兮兮地看着齐澄,说:“我要是把这件衣服脱了就只剩下内衣了,齐澄,你可不可以把你的外套借给我。”
这灵感是来源于魏毓刚才的套路,不过这法子在齐澄那里根本不见效。
“我的衣服还留着输呢,你没看魏毓现在玩得有多强势。”
从天而降一口黑锅,魏毓感觉自己的脊梁骨都快被夏盈盈给戳断了。
一百二十一、破相
齐澄不肯借衣服,夏盈盈只能跟周围人借,反正她问到哪,徐甄的眼刀就跟着扫到哪,大有一副:“i see you,你看着办”的意思。
然后就当真没有人敢把衣服借给夏盈盈。
徐甄火上浇油,把刚才夏盈盈怼她的话全一字不落地还给了对方。
夏盈盈在多少人目光的逼迫下,把身上仅有的一件打底衫脱了下来,只剩下一件内衣。
“**!”徐甄骂了这么一声。
魏毓大致能明白徐甄这么恼火的原因。这夏盈盈刚把衣服脱下来就引来一阵起哄,不是嘲笑的那种,真是出于赞赏和惊叹。难怪齐澄总说夏盈盈身材好呢,她这身材果真要比她的长相来得好看。
在比胸大腰细这个方面,估计徐甄还要落于下风。
夏盈盈熬过了最初的那阵别扭劲后,倒也大大方方地摆正了姿态,周围男生觊觎和女生嫉妒的目光给了她强烈的自信,让她忽视了现在困境带来的羞耻感。
“还玩吗?”魏毓问道,她是想见好就收了。老实说,她当年在高玩俱乐部玩博彩的压力都没有现在大。
毕竟钱没了还可以赚回来,这脸面要是丢了,那这一辈子也算完了。
“玩!干嘛不玩啊。”夏盈盈来了精神,跟磕了药似得,满脸都是兴奋。
在场的人中只有魏毓从头到尾保持了一张冷漠脸。哦对,还有齐澄,他这个寿星公冷着张死人脸,一点都不喜气。
第三局游戏火急火燎地开始了,这一局魏毓抽到了一张狼牌,晚上睁眼一看,她的狼同伴都是跟徐甄不友好,或者是对她不友好的人。这些人要是能帮着她游戏胜利才有鬼了。
为了防止那些人出卖她,魏毓果断起跳了一个预言家踩死了她所有的狼同伴。
她这局踩人踩得又恨又准,倒是真让几个好人相信了她,也就是因为她不断地煽动和倒钩,这局游戏才磕磕绊绊地赢了下来。
徐甄彻底把衣服穿上了。
好巧不巧地,这次夏盈盈又和她站在了对立面,她这次又得脱衣服。
可她这次真的是没有衣服可以脱了,要是连内衣都脱了,那她就真的赤着身子了。
魏毓又不受控制地去看齐澄,想看看他会不会出手缓解眼下既尴尬又兴奋的场面。
可人当做没看见,就晃着手里的酒杯,盯着酒里的冰块看。
这有什么好看的?魏毓有点好奇,就伸了头往他杯子里看去。
“想喝?”齐澄问她。
魏毓还没说话呢,齐澄自己小声地补充了一句:“想喝也不给你喝。”
呵呵!又给自己加戏,心里住了drama queen的人怕是他吧!
夏盈盈咬着下唇看向齐澄,软软糯糯地喊了一声:“齐澄!”
徐甄脸色都绿了,又是颠倒重复地在骂夏盈盈是狐狸精不要脸。
“齐澄,怎么办?你得帮帮我。”
“愿赌服输!”齐澄还是那句话。
无情无义,这是魏毓对他的评价。
周围有人说:“你要是不想脱衣服可以先把裤子给脱了。”
一个女孩子大庭广众之下把裤子脱下来,那是比直接打她脸还要更为耻辱的惩罚。
“算了吧,差不多得了!”魏毓就是劝了一句,当即就收到了徐甄的白眼。
夏盈盈急得有些想哭了,毕竟还是一个十多岁大的孩子,虽然脑子有时候不好使,又有一些歪主意,可毕竟也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
魏毓把自己的外套扔给她,站起了身,说:“我不玩了!”
“魏毓!”徐甄大声地叫她,她把魏毓给夏盈盈衣服这个举动,看做是魏毓在打她的脸。
不然呢?魏毓想,要是她就这么看着一个小姑娘在她面前脱掉了衣服裤子,那她又和周围那些冷漠旁观又一脸兴奋的猥琐男有什么不一样?
“你什么意思?”徐甄问她。
“没什么意思,我衣服可以给你,自然也可以给她,对我来说没差。”
徐甄的手立马就高高扬起,周围的人全部屏息以待,只有齐澄和单赢做了动作。
单赢抓住了徐甄的手腕,齐澄叫了她一声:“徐甄,你想做什么?”
这也是魏毓想问的。
“徐甄,你想做什么?想打我?”
徐甄用力甩开单赢的桎梏,盯着魏毓的眼神里全是猩毒,
“魏毓,你真是好样的。”
魏毓耸了耸肩,表示nobody care!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无非就是想通过我和我哥攀上关系。本来我觉得给我身边的狗一些肉骨头,好让她们忠心耿耿地孝顺我也不错。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有当狗的样子?你还想踩着我往上爬?做梦!”
这话真是辣耳朵,魏毓要能忍下来就是见鬼了。
“首先你要搞清楚,你这个人本身一点价值都没有,你所仰仗的,无非就是你两表哥能给你的照顾。但是徐甄,你为什么会有错觉以为我想巴结着你往上爬啊?分明现在是我要比你红吧?该说这话的人是我才对,你整天巴结着我,莫非是想拉着我炒作给你涨人气?”
徐甄把手上拿着的酒杯一下子摔在了她面前,渐出的酒精染湿了魏毓的裤脚。
“我知道你和徐畏关系好,徐畏非常地护着你。你敢说你两的关系就那么干净吗?徐畏是个什么人我还不知道?难怪我说徐畏怎么对你的事情那么上心,你两怕是早已经那什么了吧。魏毓,你脏不脏啊?和徐畏勾搭在一起,你不怕得病吗?”
她的话音才落,魏毓扬起手就是一巴掌,这次没有人制止她,她打得十分顺畅。
“你骂我也就算了,我当你小孩子教养差。可徐畏是你表哥,平时对你也还蛮好,你就这样看他?我看你的良心真是被狗吃了。”
徐甄死死地盯着她,一脸的匪夷所思,估计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挨打。
“魏毓,你死定了,你敢打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你能怎么不放过我啊?”魏毓看了一眼短信,揪着她的衣领往外走,
“你这就去给你哥说,说我是怎么打得你,你想对我做什么,你自己去跟韩行川说。”
徐甄一听韩行川的名字,立马就蔫了下来。她在魏毓手下拼命挣扎,嘴里骂骂咧咧,看得出来是对韩行川非常畏惧。
她动作的幅度越来越大,手掌带着烈风就朝着魏毓的脸面袭来,魏毓急忙松开她一个后退,可还是让她漂亮尖锐的指甲划破了眼帘。
魏毓先是感到一阵刺痛,接着就发现自己的视线变成了一片猩红。
可她死前看到的景致一般无二。
魏毓脚一软,就要朝地上跪下去。她的身子被一个人从身后抱住,捧着她的脸急切地问她:
“魏毓,你怎么样?我看看你的脸,你别动!”
魏毓眼泪大颗大颗地掉,半天说不出话来,徐甄站在一旁已经吓傻了,看着魏毓眼帘上的伤口在不断往外溢血。
“魏毓!魏毓!”那人不停的叫着她,可魏毓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抽离开了自己的身体,她仿佛又回到了那天的冷夜,她也是看到这么一片片的红,她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流失,最后因为承受不了的疼痛而用最后的力气咬了舌。
“齐澄,我让他们暂时留在会馆,这是……”
又有一个男声响起,魏毓完全分别不出来谁是谁,她的眼睛彻底睁不开,只能通过感官判断,她的身体被人抱起,那人还是在焦急地唤着她的名字。
“魏毓,魏毓,你看看我!”
魏毓眨了眨眼,一颗眼泪又掉了出来。
“齐澄,齐澄!你要去哪?你要带她去哪?”
一个女孩子的抽泣声,听上去十分刺耳。
“魏毓?”又来了另外一个男声,听上去有点熟悉。
“哥!”
“你哭什么?魏毓这是怎么了?”
“哥,我不是故意的。”
魏毓感觉抱着自己的人停了下来,然后她听到了一句冷漠的,
“滚开!”
“她现在被血糊了眼睛,什么都看不见,要先给她把眼睛洗干净。”
然后魏毓就感觉有人在扒着她的眼睛,清凉的液体从她的眼睛划过。分明她只有一只眼睛看不见,可她却连另外一只眼睛也睁不开。
“魏毓,你睁眼看看!”
有人叫她。
魏毓缓缓地开始睁眼,先是看到了刺眼的灯光,然后就是眼前满脸焦急的齐澄。
“魏毓,你怎么样?”
魏毓随着声音的源头看去,看到了一旁站地笔直的韩行川,此时他正微微低头看她。
“韩先生,我是不是毁容了?”魏毓问了这么一句。
“没有,你还是很漂亮。这只是一个很浅的伤口,我会找最好的医生给你治疗,绝对不会留下一点疤痕,你放心。”
“韩先生,我这伤口是徐甄造成的。”
“我知道,非常对不起。”
魏毓越过他看向角落的徐甄,一字一句地说道:“韩先生,我要的不是道歉。我敢保证,我要是眼睛上留下了什么疤痕,或者说影响到我今后的视力,但凡有任何一点不可逆的伤害,我一定会挖了徐甄的眼睛当做灯泡踩!”
一百二十二、撒泼
魏毓这话在别人听来是恐吓,可徐甄是知道的,她知道魏毓这话落地有声,她知道魏毓打人的手有多重。窦瑶那张鼻青眼肿的脸浮现在她面前,让她害怕地拉住了韩行川的衣摆,
“哥!”
“你闭嘴!”
韩行川喝了这么一句,然后说送魏毓去医院。齐澄抱起她就要走,魏毓扒拉了一下手,韩行川便凑了过来,
“你表妹刚才在里面和人赌博,输得只剩下一件打底,她的名声怎么样我不在乎,但是我是无辜的,你表妹的事情不应该牵扯到我。”
魏毓这话的意思就是告诉韩行川,她今天所受的一切磨难都是因为他表妹,希望他看在这个份上稍微顾及一下她。
谁还不是个明星怎的?
她这话韩行川这种人精一听就能明白,他点了点头,示意魏毓不用担心,魏毓这才安心地去了医院。
韩行川给她联系的是一家私立医院,专门找了整形科的医生来给她看伤。好在伤口不深不用缝针,只要避免不留疤痕就好。
徐甄一听这话就不由地松了口气,这心情一松懈下来就开始看魏毓不顺眼,
“多大点事啊,搞得这么兴师动众,你要不要那么娇气?”
魏毓“哗啦”一声从医生的笔筒里抽出一把美工刀对着她,
“你过来,我在你脸上划你一刀,你就知道我娇不娇气了。”
徐甄立马就蹿到了韩行川背后,对着她摆鬼脸。
“徐甄,你还不跟魏毓道歉?你如今真是越发不像话了,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这些坏毛病。”韩行川说道。
“打住!”魏毓摆了摆手,说道:“她的道歉我真是不想再听了,就这么上下嘴皮碰一碰,对不起三个字谁都会说。可她道完歉呢,还是不知悔改我行我素。不好意思啊,这次她的道歉我不接受了。”
“魏毓,你不要不知好歹!”
“我不知好歹?”魏毓眯着一只眼睛看她,想了想说道:“哦对,说起这个,韩先生,我把刚才徐甄说我的话告诉你吧。”
说着,她就把徐甄嘴里关于她和徐畏那些不好听的话跟韩行川重复了一遍。
韩行川脸色逐渐暗沉下去,表情虽然还是不动声色,可是明眼人都能觉出他的不满意来。
“你胡说,我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你少来污蔑我。”
魏毓没想到徐甄的臭毛病还有睁眼说瞎话这一项,不过这话又不只是她一个人听到了,她指了指旁边的齐澄和单赢,
“他们估计也都听到了,徐甄,下次再编谎话记得编得高明一些。”
单赢当即就为她做了证,连齐澄都点了点头。
齐澄这一表态立即就让徐甄全身的汗毛竖了起来,她忍不住地跳脚,质问齐澄:“你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向着魏毓?”
徐甄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刚才魏毓受伤的时候齐澄不知道要有多紧张,她可从来没见过齐澄如此的关心一个人,就是面对着她,齐澄也总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她还一直以为齐澄就是这个性格。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徐甄把怒火又烧到了魏毓身上。
“神经病。”魏毓呢喃了一声,兀自去看桌子上的报纸,没再理她。
徐甄又问了一遍:“齐澄,你和魏毓是什么关系?”
“同学关系!”齐澄一本正经地回答。
“你骗人!”徐甄声音拔高,一脸的恼怒:“你当我傻啊,同学值得你这样关心?”
“徐甄,注意你说话的声音和口气,这里是医院。”韩行川说道
徐甄指着齐澄和魏毓跟韩行川说:“哥,你刚才也看见了,他们两个之间哪里像是普通同学了?”
“这不关你的事。”韩行川回答她。
“怎么不关我的事?我才是齐澄的女朋友。”徐甄指着魏毓,嘴里又开始不干不净起来:“我就说怎么今天一喊你就来呢,敢情又是想踩着我的肩膀往上爬?魏毓,你要不要脸!”
“徐甄!”齐澄和韩行川异口同声地开口,想要止住徐甄嘴里这些难听的言语。
“你一喊我就来?我踩着你往上爬?”魏毓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说道:“今天难道不是你拖着我来的?而且还拿你哥要挟我。还有,我踩着你往上爬?你有什么可以给我踩的?我踩你还嫌膈脚呢!”
“魏毓,你少给我装!上次st的慈善晚宴你为什么会邀请徐畏做你的男伴,你又为什么一直和徐畏纠缠不清。我哥现在手里有大把大把的影视资源,你敢说你就没有动过心?”
“徐甄,够了!”韩行川喝住她。
“我和徐畏纠缠不清?我和他有什么可纠缠不清的啊?他都是有婚约的人了,你觉得我要是和他有点什么童阿男能放过我?我劝你,徐甄,不是每个人都像你想的那样肮脏的。你在说我之前请你先打量打量你自个儿,你又是个什么好货色?”
“我的确不是什么好货色,不过还是要比高贵百倍千倍。”
“呵!”魏毓都让她气笑了,她是真的不知道这徐甄的自信是来自什么地方,
“好大的口气,你比我要高贵百倍千倍?你要是没有徐畏和韩行川,我保管你连de的大门都进不去,你真的以为自己长得美若天仙啊?我告诉你,你这种长相,说好听点是混血异域风情,说难听一点就是越南非主流,东南亚杀马特,你去看看圈养在菲律宾的女佣,那些人长得也不比你差,看上去还要比你白一点!”
徐甄的皮肤不算白皙,一直都是她心里的一个痛楚。
韩行川,齐澄和单赢本来还想劝她们两句,可见两人吵架已经涉及到了人身攻击,且吵得非常没有营养和深度,也就索性闭了嘴。反正女孩子吵架就是这样,不说出来她心里不痛快。
“我是越南非主流,东南亚杀马特?我长得像菲佣?魏毓,你有什么底气跟我说这种话?”徐甄深吸了一口气,眼泪立马就下来了。魏毓和她比,好就好在这个地方,无论徐甄说什么难听的话她都坚决不哭,她觉得这一哭出来底气就弱了。
“我白啊!”魏毓瑟的笑,然后把衣袖撸开给她看,那肤色至少要比她白好几个度。
“你说你有什么啊?你不就有韩行川和徐畏护着你吗?你现在的本事究竟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你是唱歌唱得好,跳舞跳得好?还是你其他方面有什么过人之处啊?哦对,你的腰的确是要比别人长得多。”
这又是徐甄的一个痛点,她170左右的身高,就是因为腰长,看着比例十分不好,拍照特别挑角度,一不小心就会变成一米五。
魏毓这些话,就像是一把把利刃,准确无误地插进她的心脏里。
徐甄只懂得哭了,哭着哭着突然想起自己的哥哥和男朋友也在现场,心里才有了点底气。
“你又有什么出挑的地方?你能出道不就是因为会炒作吗?你还有什么其他本事?”
“不好意思哟,我能出道,一是因为我长得好看,二是因为我业务能力强,不像有些人,就靠着裙带关系混了个门面,公司主捧,也不怕是烂泥巴扶不上墙,到头来变成强推之耻。”
“你!”徐甄指着魏毓,嘴里颤颤悠悠道:“业务能力强?你怎么好意思说自己业务能力强?你以为自己是影后啊?”
“我不是啊!”魏毓摊摊手,说道:“但是我三个月左右时间涨粉200万,你拿什么跟我比?放眼你们整个fa,一个能打都没有。你还说我踩着你往上爬?你们是数据比我好,还是粉丝比我多啊?借用饭圈的一句话,我拜托你,千万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你还不配!”
魏毓拿着医生开好的药站起身,她从徐甄和韩行川面前走过,徐甄还在抽抽噎噎地哭着,韩行川却是低头看着她。
魏毓原本都走出几步了,想了想又倒退回韩行川面前,抬头看他:
“女孩子间的斗嘴你应该不会管对不对?”魏毓掐着自己的手指说:“只有居委会大妈才会管别人吵架的事哦。”
韩行川摆了一张严肃的脸,不紧不慢的说:“可我是徐甄的表哥,你这样说她……”
魏毓浑身一个激灵,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也是有亲戚的,你……你等着,我让我弟弟来跟你说。”
见韩行川笑出声,魏毓才明白自己是被人给调戏了。她暗骂了一声神经病,快步地走出了病房。
齐澄走过来扶住她的腰,魏毓抓着医院的扶栏不动,锚着全身的力气和他对抗。
“齐澄,你是不是想占我便宜?”
单赢在一旁笑出声,齐澄满头黑线地松了松手,说:“你不是不方便吗?”
“那你觉得我是瞎了还是瘸了?”魏毓问他。
齐澄沉默了一会儿,跟她说:“我觉得你是变丑了!”
魏毓当时就拎着药盒往他脑门砸去,这是比说她瞎了瘸了还要让她生气的话。
“你小心!小心!这伤口刚结痂。”
魏毓偃旗息鼓,跟着他屁股后面出了门。
一百二十三、彩排
魏毓眼帘上有了一条红痕,虽然说不影响她的日常生活,可是这一周的《校园迎新祭》是拍不成了,她脸上顶着这一条红痕出现在镜头前,那就是穿帮,剧情前后不连贯,会让观众出戏。
正好,魏毓也不想拍这《校园迎新祭》的大结局。
自打她拿了《校园迎新祭》这最后一集的剧本,她就觉得自己的三观在顷刻之间崩塌了,她原本以为的校园推理恐怖悬疑剧,在剧本的后半段走向了人性探索揭露的伦理剧,现在再看这最后一集的剧本才发现,原来这根本就是一部超现实题材的魔幻剧。
就连秦丽华先生看到最后一集的剧本也沉默了很久,最后才说:“你随便演吧,反正你无论怎么演都会和你之前的情感连贯不起来。”
这剧本就被魏毓丢到了一边,打算到时候拍摄的时候即兴发挥。
虽然说本周的录制暂时搁浅,可魏毓的周末还是不能休息,这一周她要去参加《killhelp me》的主创见面会,以及拍摄彩排。
魏毓跟戴嘉提出过很多次更换经纪人的事,可戴嘉就是说找不到人。他给魏毓的理由简单又粗暴:
“有经验的经纪人我请不起,没经验的经纪人我又看不上。”
得,敢情这经纪人的事情还得魏毓自己操心。还好她有预备役。
何垣又被她给低价请了回来,她也没法给对方承诺多么高的报酬和多么好的待遇,戴嘉能支出的工资也就比何垣在超市搬运货物多了那么一点点。她原本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跟何垣接触,没想到人一口就答应了。
“我还是觉得做这行舒服一些。”
何垣跟着她去了《killhelp me》的主创见面会和彩排。看见机场密密麻麻的接送机粉丝,连他也不免感叹:
“我跟了顾子庭好些年也没见过这种阵仗,果然有些人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谁说不是呢?
《killhelp me》的制作团队果然已经大换血,除了上次帮她说话的小粉丝,这个导演组的人她一个都不认识。
她的小粉丝好像还升了职,这次负责嘉宾的接待。
魏毓之前刚刚知道这次录制的7个固定mc的人选,除了主mc安九年,其他嘉宾的人选包含了各个领域,有笑星,歌手,偶像,演员。魏毓是里面年龄最小,也是资历最浅的一个,完完全全就是以一个新人的姿态来参与这个节目的录制。
第二天正式的主创见面会就弄在了摄影棚里,这次只来了7个固定mc,在导演的引荐下相互认识。
魏毓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其他人对她也算客气,客套地关心了她的学习和生活,然后就是大眼对小眼的干笑。
只有安九年把她叫到休息室跟她多聊了几句。
“听说制作团队就是先前在网上看到了你的节目,所以才动了脑筋搞出了这个节目。”
这话说得可就是大大的褒扬了,魏毓可不敢就这么老老实实地接下来,她只好说:“这个游戏本来就非常有意思。”
安九年是一个面相十分温和的人,四十多岁的年纪,但长得要比实际年龄稍微大一些。他的长相就是所谓的具有观众缘的那种,说话也十分幽默风趣,粉丝年龄段简直全覆盖。但魏毓上辈子跟他打过交道,知道安九年私下绝对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平易近人,他对待工作十分敬业,甚至到了有些苛刻的地步,所以他现在跟魏毓聊天的态度端得是十分严肃的。
“我也是因为这个游戏有趣才会接下这个节目的,但老实说,我对这个游戏拿捏的不是十分准确。我早就想找你好好聊聊,可一直也没找到机会。”
魏毓立马也端正姿态表示洗耳恭听,安九年这个人在工作上挑不出什么毛病来,能得到他的指点魏毓也表示十分荣幸。
“你们的节目我也看了,的确是十分有趣,但是观众群覆盖面太窄。我觉得我们的节目不能那么的娱乐化,还是要有一点东西在里头。”
安九年这话就是当着魏毓和总导演的面说,魏毓不明白他对于节目的想法为什么要和她沟通,毕竟她只是参与人员中最微不足道的那一个。
“现在市面上比较受欢迎的综艺节目我大多都看了,我发现,只要是受众面广,口碑好,有记忆点的节目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参与嘉宾的人设。有的人大智若愚,有的人简单天真,有的人腹黑老练,也就是因为这些人设,他们才能被观众记在心里,才能带动节目的发展。”
这话说得一针见血,魏毓回想了一下在《jh!砰砰砰》里讨论度最高的几个成员,她是被网友冠于“宇宙第一狼王”,以套路又多又脏著称。其次下来就是唐昕,因为时常站错队成为“狼人之友”闻名。可以说,她和唐昕是在《jh!砰砰砰》狼人杀游戏里收益最多的两个人。照安九年这样分析,她们两个的确是因为有鲜明的角色定位才被观众熟知。
“我也不能硬拿出一个角色设定往你们每个人身上套,所以这需要在游戏里反复地摸索和你们节目组后期的暗示带动。魏毓,我今天找你来是想跟你说,你之前在你们那个游戏中的角色设定已经十分成熟了,但是还是不够丰满,也就是说还不够接地气,你应该把你那些突出的方面再放大一点。现在节目里估计只有你一个人的设定是可以确定的,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在游戏里起到一个带动的作用,看能不能开发出其他嘉宾的特色。”
我的天!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她扛起一个节目的统筹和流程的角色?她魏毓何德何能受得住安九年安老师这么重的嘱托。
连导演也说:“魏毓,你得在这个节目里起到一个推手的作用,在大家都还不熟悉游戏流程的时候,希望你可以把游戏玩得转起来。你以前的那些套路我十分欣赏,你也可以用作我们的节目里嘛,我希望前期能把一局游戏维持在30分钟以上。”
30分钟的狼人杀游戏在新手局里是比较困难了,就算现在《jh!砰砰砰》玩到了第11期,也经常有十多分钟就崩盘的状况存在,这一局游戏维持在30分钟以上,魏毓还真不敢保证。
前期的沟通之后,就是游戏的试录了,因为第一期的5个嘉宾不参与彩排,所以只好让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来参与。
安九年跟所有人要求,希望把彩排当做正式录制来对待。
一整天的彩排下来,一起参与录制的嘉宾要熟络不少,他们今后要共同录制12期的节目,自然是相处舒服一点比较好。
中午休息吃饭的时候他们见魏毓在写作业还来逗她,说她是娱乐圈第一个背着作业跑通告的艺人。
总之,彩排就算圆满完成了,接下来,就要等着下个星期的正式录制。来参与的嘉宾据说是某个电视剧剧组。
魏毓风尘仆仆地又回到了y市,休息了一晚又开始了新一周的学习。
这一周异常的繁忙,就是因为学校的校庆到了,作为附中成立50周年的校庆,学校非常的重视,因为附中如今有三个炙手可热的明星,所以学校硬性规定,这三个人必须每人出一个节目。
张贝珊作为fa的舞蹈担当,估计跳舞是肯定的。徐甄的节目不知道,听齐澄说是打算唱首歌。那魏毓就麻烦了,她无论是唱歌还是跳舞都会跟fa的两个人撞上,到时候难免又会被外界拿出来比较。
连戴嘉都跟着她发愁,这次校庆表演不仅是魏毓出道后的个人首秀,同时也是rg出道后的成员第一次亮相,无论如何都不能栽了面。
小伙伴们给她出主意,说:“你想唱歌就唱歌,想跳舞就跳舞呗,反正到时候谁的人气低谁尴尬。”
话是说得没错,可就这么正面和fa杠上,倒有点示威的意思了。
魏毓的班主任直接拍板:“要不你和徐甄一起出个节目?反正都是代表我们班!”
哎哟,事情要真的这么简单就好了。现在外界都把rg和fa看做直接的竞争对手,在两个组合刚出道的关头,她和对家组合的门面一起出个节目?那两家的粉丝还不得撕个天翻地覆。
魏毓不管了,她也没时间管,她就连歌带舞一起表演好了,节目就用她平时在公司练得那些,也不用刻意准备了。
她又要忙着上课,又要忙着准备下周的《killhelp me》的拍摄,又要抽空在这周完成《校园迎新祭》大结局的录制,她哪里还有时间来准备校庆?
凑合凑合算了。
《校园迎新祭》最后一集的录制安排在了周三晚上,因为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所以行程也好安排。
好在她眼帘上的红痕已经不明显了,稍微用点粉底就能盖住。
魏毓心里是又紧张又期待,她两世为人的第一部影视作品,终于要画上一个句号了。
一百二十四、《校园迎新祭》EP12完结
站在黑暗里的白小禾一身的疲态,她倒是没哭,实际上她也哭不出来。
她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原来小羽才是杀死新同学的凶手,是她策划了这个游戏,可她的目的是什么呢?
白小禾甚至不知道,一会儿她出去了之后要怎么面对这个世界。
那些被她们冤枉的人又在哪里?她们会不会接受她诚心的道歉?
黑暗里又是一点亮光,这让白小禾心里十分的不舒服,她脑子里突然之间有什么东西闪过,快地让她抓不住。
“我等你很久了!”
一个完全陌生的女声突然在空旷的空间里响起,这让白小禾全身的汗毛都在瞬间绷直,她把包里的刻刀拿出来握在手里。她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响起:
“你是谁?”
因为还在黑暗里,白小禾只有通过紧靠墙壁来获得安全感。
房间里有光逐渐亮起,那是白炽灯的灯光。白小禾保持着戒备的姿势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的景象以及自己的处境。
该死!她怎么会回到游戏一开始的教室?
“你说我是谁啊!”
那个女声再次响起,白小禾循着声音望过去,发现讲桌上正坐着一个人,穿着和她同样的校服,晃着两只小脚丫,悠闲地不得了。
“是你?”
难怪白小禾听不出这人的声音,自打她来到她们班,她还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
“你终于来了!”
对方这话一出口,就唤起了白小禾心中滔天的愤怒。
“你没死?”
在她面前的,赫然就是在第一间教室里就死掉的新同学,也是因为她,才有了这场游戏。
既然她没死,那是不是就是说明她们之中根本没有什么杀人凶手,一切的一切都是眼前这人的恶作剧。
“我死没死你看不出来吗?”
白小禾感到非常的愤怒,她嘶吼着问道:“其他同学呢?”
那人抠着手指甲,闻言漫不经心地回应:“哦,你是说被你冤枉的那些同学啊?既然她们被指定为凶手,那自然是要受到惩罚的。”
白小禾听到自己胸腔里的心跳如鼓,她紧巴巴的声音响起:“什么惩罚?”
那人笑着在脖颈间用手刀比了比划,嘴里发出枪响的声音:“砰!死了!”
白小禾瞳孔突然放大,她要牢牢扣住墙面才不至于摔倒,
“你说什么?”
“她们死了啊,砰砰砰,死了!”
“你撒谎!”白小禾声的音尖利又骇人,可面前的人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恭喜你,你成为了这场游戏的最终胜利者。获得游戏胜利的人可以得到一个奖励,白小禾,你想要什么奖励?”
“我要她们都回来!我要这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白小禾毫无停顿地脱口而出。
这话一出口,她自已忍不住先哭了。
“嗯,这是一个很好的愿望,我可以满足你。”
白小禾蓦地抬起了头,眼里带着让人动容的欣喜和期待。
“不过奖励也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白小禾急切的问道,她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么焦虑,她想,哪怕这个奖励是要她死,她也会答应。
是她对不起她们!
那人在她面前摊开手,一副宽容慈爱的表情说道:“杀了我!”
“你只要杀了我,你的愿望就能实现了,你的同学都会回来,这一切都会像是没发生过一样。”
白小禾愣住了,她好半天都没有把面前这人说的话给消化下去。
“这就是获取奖励的条件。我就是这个游戏的通关boss,你只要杀了我,你的奖励就可以领取了。”
白小禾的双脚像黏在了地上,她只有眼里目露凶光的盯着对方,其他地方倒是没有什么动作。
那人挑衅地看着她,说:“原来你是随便说说的,你根本不在乎你同学的生死。”
“我不是!”白小禾叫道。
她终于有了动作,她向前走了几步拿着刻刀对着对方,说:“我的同学真的死了吗?”
“死了!”那人斩钉截铁地说:“第一个指定凶手是被吊死的,第二个是被溺死的,至于刚才被你冤枉的那个,是被我从楼顶推下去摔死的。哎呀,你是没有看见,她的血,她的**流了满满一地,那颜色可漂亮了。”
“你闭嘴!”白小禾把她扑倒在地,骑在她身上揪着她的头发问她:“你在骗我!既然她们都死了又怎么可能复活。”
“magic!我可是有魔法的人。你想想,为什么你们从每一间屋子里走出来都会直接进到另外一间屋子里?有的房间甚至跨越了大半个学校,要是没有魔法,我怎么可能做到呢?”
白小禾陷入深思中,这个游戏的确有非常多匪夷所思的地方,例如她说的这个是一件,还有就是莫名其妙出现在她们口袋里的选票,以及窗外永远看不到光亮的黑暗。只是她们当时受到可以回家的蛊惑,这才下意识地忽略掉了这些不寻常的事情。
“你没有骗我?”
“我骗你有收益吗?我就是一个boss,杀了我你的愿望就可以得到实现。你会发现,一觉醒来你还在教室,而你的同学会一个不落的都在你的身边。”
白小禾还是在犹豫,她不知道要怎么杀死面前这个活生生的人。
“你最好的那个朋友,小羽是吗?她死得多惨啊,可怜她还以为你是凶手,抱着自己必死的决心把自己的选票给了你,原来你就是这么对她的。”
白小禾心里蓦地一阵刺痛,她觉得自己的眼前出现了血色,她不受控制地抓着面前人的头发把她往地上拖,挣扎中,那人拽下了她脖颈上属于王蓉的项链,项链在她颈上留下了一条鲜明的勒痕。她按着那人的头往地上狠狠一摔,那人的脑袋不知磕到了哪里,立即就有鲜血溢出。
每个同学哭泣挣扎绝望的表情在她眼前闪现,白小禾闭了闭眼,有两行泪从她眼里滚出。面前的人已经没有了生气,可她还是把手里的刻刀扎进了那人的脖颈,一刀又一刀,每一刀都是刀柄没入又拔起,有滚烫鲜血溅在了她的脸上。
这是lisa的刻刀,她用lisa的刻刀杀死了这个游戏的始作俑者。
那人彻底死了!原来杀死一个人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白小禾踉踉跄跄地起身,她手上脖颈上都是鲜血,她要去把它们洗干净,她不能让她的同学看到她这么可怖的样子。
鲜红的液体顺着水流淌在洗手池里,刻刀滚落在地,不知道掉到了哪里去。
白小禾狠命地搓着自己的手,想把这些腥甜恶心的东西彻底洗干净。
水流打湿了她外套的衣袖,她把外套脱下来挂在椅背上。白小禾抬头望着天花板,眼泪不自觉地留下。在她前面的讲桌旁,是已经死掉的新同学,她流出的鲜血铺满了地板,看上去竟有种令人兴奋的诡异。
“如果这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
白小禾这样想着,边哭边笑,想到被她冤枉的同学们,又想到那人给予她的承诺。
白小禾趴在桌子上渐渐阖上了眼,也许等她睡一觉醒来,她的同学们都会在她身边,这所有的一切都从来没有发生过。
“女侠饶命!”,一个贼眉鼠眼的狗官正跪在她脚下磕头。
白小禾又梦到自己变成了锄强扶弱的女侠。
“小白!醒醒!”
有人在叫她。
“白小禾,出事了!”
她的身体正在被人摇晃。
白小禾睁开眼,看到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小羽的脸出现在她面前,那上面全是焦急和慌张。
白小禾撑着懒腰打哈欠,她记得自己刚在政治老师的课上睡了过去,感觉也没睡多久,怎么会那么的疲乏?
“白小禾!出事了!”
小羽再次重复了一遍。
白小禾不以为意地问道:“怎么了?”
“新同学死了!”
白小禾从椅子上坐起,看到讲桌旁围了很多人,透过她们之间狭窄的缝隙,她能看到最里面的地上躺着一个人。
“都让让!让让!”
白小禾从她们之中挤过去,终于看到了人堆里的景象。
她们班刚转来的新同学倒在了血泊中,周围弥漫着一股让人作呕的血腥味。
“怎么回事啊这是?”白小禾惊恐的问道。
没有人能够回答她的问题。教室门被上了锁,通讯工具没有讯号,她们被困在了这间教室里。
“你们看,她手里握着什么?”
有人扒开了死者的手心,看到了她手里握着的,一根心型的银色吊坠。
“是王蓉的项链!”有人发出声来。
“快来看!洗手池里有血液!”
“白小禾,你的外套袖子为什么会是湿的?”
“哎呀,lisa的刻刀为什么会在水池底下?”
“你们来看,这是什么?”
有人举起了一张白纸,上面是由报纸杂志上剪下来的字拼成的一段话:
“欢迎各位同学来到校园迎新祭!可是,你们的新同学死了呢。悄悄告诉你,杀死新同学的凶手就在你们中间。找到凶手将她留下,你们就可以回家了。么么哒!”
……
一百二十五、校庆
《校园迎新祭》最后一集的落幕,也标志着《jh!砰砰砰》第一季的完结。戴嘉特地买了一个非常大的蛋糕来给她们庆祝,但大家心里十分不舍,所以这个蛋糕也吃不出什么甜味来。
忙完《校园迎新祭》的拍摄,紧接着而来的就是附中的50周年校庆。学校为了这次校庆花了很多功夫,造了特别大的阵势,官方打出的标语是“大学之道,在明明德”。私下在网上营销的话题却是本校明星学生的献礼,这自然就是指魏毓,徐甄和张贝珊三人了。同时,这次校庆也是她们三人出道后的首次登台表演以及首秀,用来吸引粉丝和媒体的关注。
可实际上魏毓接到要登台演出的消息就是在校庆开始的一周前,并且她知道的时候张贝珊和徐甄的节目已经确定了下来,一个要唱歌,一个要跳舞。魏毓没法另辟蹊径,只好唱歌跳舞一起来。反正正如她的小伙伴说的那样:
“谁的人气低谁尴尬!”
魏毓当然不会指望学校的同学们能给她多大的掌声和鲜花,既然学校对外宣称的是“欢迎所有人的莅临”,那魏毓就觉得她的粉丝应该会来一些。
第一次彩排的那天,学校特意给所有要参加表演的同学放了一个下午的假,让他们认真去协调准备自己的节目,以追求正式表演时的尽善尽美。
魏毓在礼堂遇到了徐甄和张贝珊。自上次的事情之后,徐甄就主动和她调换了座位,她们两如今在教室里是互相装作看不见。
负责这次表演的老师来跟她们三协调表演的时间,学校的意思是,希望她们三个的表演都集中在演出的后半程,但是前后顺序需要她们三个自己商量。
徐甄和张贝珊都想最后压轴,魏毓就这么被她们顶到了前面。她自己倒是没有多大意见,反正早晚都要上,还不如尽快结束演出去吃饭。
反倒是徐甄和张贝珊因为谁最后出场这个问题引起了争执。
张贝珊说:“我准备的舞蹈十分动感劲爆,在后面位置出场,有利于点燃现场的热情。”
老师觉得有道理,就去问徐甄怎么看。
徐甄说:“当天来得可不只有学校的同学,肯定还有我的粉丝,我要是在前面表演,一演出完粉丝都走了怎么办?那可就尴尬了。”
老师也觉得有道理,又去跟张贝珊商量。
张贝珊说:“她有粉丝我没有吗?她是fa的成员我不是吗?敢情粉丝都是来看她一个人的是不是?”
这话也不需要老师转达了,徐甄站在一旁仔仔细细地听明白了。她当即就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道:“多大的脸啊,你自己有多少的粉丝你不知道啊?你还真以为会有粉丝来看你啊?来回的车马费是你给报销吗?”
这话说得特别诛心,魏毓虽然紧绷着脸防止自己笑出来,可心里暗称fa的内部矛盾竟然尖锐到了如此地步。
比照下来,还是她们玫瑰女孩儿好,要是遇上和她们相同的事,她们连讨论都没必要,直接撕两张纸出来抓阄就好了。
魏毓第一次认真赞赏戴嘉的前瞻性。
老师特别为难,左看看,右看看,也不知道该听谁的话,然后她就问魏毓:
“魏毓,你说这事情该怎么办才好?”
魏毓坐在一旁看她们吵了好半天,就差开始嗑瓜子了,听到老师这么问她,她不解地摇摇头,道:
“原来是以粉丝数量决定出场的顺序啊?那我应该压轴才对嘛。”
“呸!你算个什么玩意儿?还压轴?你以为你是谁?”
说这话的人只会是徐甄,张贝珊以前好歹吃过她的亏,非常清楚地知道没必要的时候尽量避免和魏毓起正面冲突。
“是你们自己说得啊,谁的粉丝要来,谁的粉丝又多,谁的表演在前会影响整场晚会的观众质量。说来说去不就是谁的粉丝多谁底气大吗?”
魏毓晃荡着自己手中的水杯,目光从她们身上慢悠悠地扫过,说道:“请问你们俩的粉丝有多少?二十万和十七万的区别?都是矮个子里拔将军,还讲究那么多做什么?”
“哼!”夏盈盈短暂地笑了一声,她也是校庆上有单独演出的同学之一。她也和魏毓一样听完了徐甄和张贝珊的争执,不过她没有发话,只在魏毓对人进行嘲讽的时候跳出来给人撑腰了。
“我发现你的口气真是越来越大了。十七万和二十万你还嫌少?请问你又有多少粉丝啊?还是那句话,小心屁放大了闪着腰。”
“哎哟!”魏毓特别浮夸地翻了个白眼,学着电视上那些欺行霸市的小流氓说话:“不好意思哟,我的粉丝也不多,只有区区三百万而已。我算了一下哈,现在整个fireagate的成员粉丝数加起来,还没有我一个人多呢。”
魏毓看向老师,说道:“要不还是我压轴吧,万一我一表演完观众都走了怎么办?”
有理有据,无法反驳。
齐澄踢了踢她座位的靠背跟她说:“你怎么说话那么贱啊?”
“没办法!”魏毓摊摊手:“不给她们点刺激她们能为这事吵一整天,这还彩不彩排了?我忙着呢。”
果然魏毓这话刚说完,张贝珊就在徐甄的威胁下,半推半就地答应了徐甄想要压轴的事情。
彩排的过程很繁琐,徐甄和张贝珊虽然都在魏毓后面表演,可她们彩排都要抢在前头,魏毓就等啊等啊,等徐甄和张贝珊彩排完,等其他同学彩排完,她才慢悠悠地上场。
今天只是第一次彩排,魏毓也没把伴舞团队带过来,整个舞台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人。别的艺人或许对待彩排很认真,力求正式表演和彩排都维持在同一个水平线上,例如徐甄和张贝珊,她们对待这次彩排十分认真,认真到徐甄唱歌的时候都有点破音。魏毓恰恰和她们相反,从上辈子当偶像开始,她的彩排就是极尽的敷衍了事,反正她就是走走位置,看看灯光,试试话筒,确认这些没有问题后也就离开了舞台。
“什么玩意儿?”张贝珊在舞台侧面说道。魏毓这才发现她还没走,同时张贝珊和夏盈盈也没走,就站在舞台侧面偷窥她。
“难怪是小作坊出来的,就是上不得台面。”张贝珊小声呶喃了这么一句,让魏毓耳尖听到了。
“你是大公司出来的,怎么跳舞还踩错拍呢?你是fa的舞蹈担当没错吧?”
魏毓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我明白了,fa有12个人,对比rg有4个领舞来看,你们至少也要有6位领舞才对得起de的招牌吧?怎么,请问你是第几顺位?”
真不是她刻薄,就徐甄和张贝珊的才艺还不如之前的顾子庭,顾子庭虽然没有突出的方面,但综合实力都很平均,哪就像徐甄和张贝珊了,挂名一个舞蹈担当,一个歌唱担当,结果也就是半桶水的水平。
到了正式彩排的那天,魏毓把自己的舞蹈团队带来了,都是嘉禾的舞蹈老师,这还是第一次参与自己学生的表演,虽然不说与有荣焉吧,但心里也是觉得欣慰的。
编排了魏毓这支表演舞蹈的老师在看过张贝珊的舞蹈后跟她说:“基本功不错,但是跳地太丑了。”
魏毓笑出声来,心想这才叫做刻薄的人吧。
魏毓还是只走了走位置,也没怎么动作,不过场下观看彩排的同学能从她的背景音乐和舞蹈老师的动作判断出魏毓打算跳爵士加节奏感强烈的现代舞。至于她前面的那半首歌,是一首传唱度非常高的男女对唱。连fa的音乐总监也摸不清魏毓的套路,
“这首歌一个人根本没法唱,难道她还有搭档?”
这行家就是有经验,魏毓的确找了外援。
没办法,她进嘉禾公司将近小半年的时间,除了她们的出道曲,她也就练会了一首歌。这所谓的练会不是说会唱就行,而是指能够准确的传达情感以及适当的应用技巧。
戴嘉当初安排她和茹果合唱这首歌曲的时候是为了她们的出道演出做准备,结果出道演出被迫中断,她和茹果的这首歌也就没有登台亮相的机会。
也是赶得巧了,这次附中的校庆给了她表演的机会,那这苦练了半年的节目也该拿出来见见观众。那就邀请茹果一起来呗,反正茹果所在的学校和附中也是兄弟学校,魏毓这个外援请得也不突兀。
在反反复复彩排完3遍后,他们正式迎来了附中50周年的校庆晚会。
而附中的这场晚会也因为开创了几个国内“最初”而被载入校庆晚会的史册,既:
“国内最初有黄牛售票的校庆晚会。”
“国内最初参与粉丝比本校学生要多的校庆晚会。”
“国内最初有粉丝应援的校庆晚会。”
这差不多都是当天媒体采用的新闻标题,即当天演出的性质和参与的粉丝话题要远远超过校庆本身。
一百二十六、应援
粉丝应援的文化一直都有,在经历了《jh!砰砰砰》一季3个月的播放后,魏毓的粉丝也差不多形成了一定的规模。
在魏毓还是顾子庭的时候,这粉丝应援就是买唱片,看演出,投个票。到了最近几年,也不知道是谁把国外粉丝应援的风气给带了过来,这应援的方式开始越来越多样化。
最常见的,就是送礼物。打魏毓有粉丝那天开始,送到她手里的东西就没断过。大到贵重的奢侈品金银首饰,小到寄到公司的牛奶钙片。魏毓虽然从来不收,但这也是粉丝表达自己心意的一种方式。
再然后,就是投票打榜转发安利,她们的出道曲如今还能牢牢挂在音乐排行榜和mv排行榜的榜首,就是这些粉丝们劳心劳力的结果。
还有一种,也是最费时费力费钱的一种,就是现场应援。
以前顾子庭的粉丝都和她本人一样,特别的老派,表达喜欢的方式也是那种老派的浪漫。所以魏毓如今也没见过新式偶像的应援方式是什么样子。
据说rg出道的那天也有粉丝应援,但因为聚集的人数太多,演出被迫取消,所以她们也没能看到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但是那挂满了购物广场的横幅,还是给了魏毓非常深刻的印象。
附中的50周年校庆,对于附中的学生和教职工来说,那就是一次比较盛大的庆祝表演。可对于rg和fa的粉丝们来说就不一样了,那可是自家idol出道后的首秀,关乎着自家idol的脸面。
于是打校庆时间确定后,各家的粉丝就开始为这次的表演做准备了。
徐甄和张贝珊的粉丝好像都中规中矩,就是按照一般的演唱会套路来,举灯牌,挂横幅,用力鼓掌呐喊,为自己的偶像加油打气。
真正玩出花样的,是魏毓的粉丝。
据某个知名媒体说,评判一个明星粉丝的经济能力,和一个明星的商业价值,首先就是要看该明星粉丝的现场应援能力。
魏毓粉丝的应援能力就体现在:一是人多,二是土豪。
附中所有学生老师教职工加起来也才3000人左右,魏毓的粉丝当天就来了差不多2000多人。
附中的礼堂已经算是很大了,坐了全体教职工学生还能多出来小几百个座位,可这点座位根本满足不了当天到达的粉丝数量。
粉丝们全聚集在学校门口,见到附中的学生就问能不能把学生证暂时卖给他,说:“演出你可以照常看,只是魏毓表演的时候你把座位让给我,我看完魏毓的表演又把座位还给你。”
黄牛就此寻到了商机,低价从学生那里收购学生证和校服,转眼就高价卖给粉丝。所以当天真正坐在礼堂里的粉丝确实要比本校学生多。
魏毓粉丝的第二个特点就是土豪。
附中校庆送花篮的不少,可像魏毓粉丝这样一口气送51个的人真是没有。
学校的老师还纳闷呢,这附中是五十周年校庆,怎么魏毓粉丝能送出51个花篮,这一打听,明白了,原来是魏毓的生日在5月1日。
还有就是粉丝带来的,印着魏毓照片的大横幅,打算带进礼堂给魏毓应援,但是学校的安保不让。
而最让魏毓老师高兴的,就是魏毓粉丝准备的答谢礼包,这礼包学校老师人人有份,魏毓的班主任和任课老师加倍。里面的东西包括了香水,护肤品,茶叶和钢笔。每一件东西的价值都不菲。里面还夹杂了魏毓粉丝写给老师的信,就是感谢老师们一直以来对魏毓的照顾,以及拜托老师们对魏毓多多关照。
总之魏毓粉丝的举动,着实在学校老师之间给她狠狠拉了好感。
下午2点,演出正式开始。到了这会儿,学校门口还聚集着大批粉丝没法进入礼堂。
演出的前半段都没有引起多大的回应,**主要集中在演出后半段。
演出差不多接近末尾的时候,周围同学明显感觉到坐在身边的人换了。
穿着他们学校校服,但是长得比较社会的人开始出现在她们身边,她们的衣服鼓鼓囊囊,一看就是里面藏了东西。
学校里几个比较有话题度的同学,例如夏盈盈,齐澄,张贝珊,徐甄以及魏毓,都集中在了这后半段演出。
齐澄准备了一段钢琴独奏,他上场的时候就明显能感觉到观众席在骚动。
自打魏毓火了之后,他这个传说中魏毓的绯闻男友也跟着有了关注度。可以说,在魏毓的粉丝群里,没有一个人不认识他。
“这你们学校校草啊?”有人跟周围同学搭讪。
“你不知道?追他的女生都能凑成一个班。”
“你说他和魏毓有没有关系啊?”
“怎么可能,魏毓平时也就跟她以前的那个同桌和她弟弟两个男生来往,对着其他男生都是一副冰冷的女王模样,谁敢上去跟她搭话啊。再说了,人齐澄有女朋友,听说是那个徐甄。那也是一个顶漂亮的美人。”
魏毓的粉丝一听,彻底放心了。同时又get到了一个特别大的八卦,立即迫不及待地po上网跟小伙伴们分享。
“下面,让我们掌声有请高二文科b班的魏毓同学进行表演。”
主持人的这话就像是一个讯号,观众席上的同学惊恐地看着周围人从鼓鼓囊囊的衣服里掏出灯牌横幅和荧光棒,更有甚者在脑袋上戴上了写有魏毓名字的发卡,随着她的摆动摇摇晃晃,非人引人注目。
一段轻缓的钢琴前奏响过,穿了一身黑色正装外套的魏毓手持麦克风出现在舞台上。
一阵铺天盖地的尖叫响起,根本不像是附中谦和有礼稳重节制的同学们能够发出来的。前排的校领导和老师们纷纷回头看去,只见原本黑暗压抑的后座空间已经被红色的荧光棒点亮,写有魏毓名字的灯牌被高高举起。
校长跟教导主任说:“这不是胡闹吗,那写着魏毓名字的横幅都快比学校的校旗大了。”
因为魏毓唱得这首歌传唱度很高,可以说是耳熟能详。随着她歌声的轻启,粉丝们也开始忍不住地进行合唱。
附中的50周年校庆,在这几分钟的时间里,彻底沦为了魏毓的粉丝见面会。
第一段副歌结束,伴奏又接了一段音乐,舞台的灯光逐渐暗了下去,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女生出现在了舞台侧边。
突如起来的尖叫差点掀翻礼堂的屋顶,茹果轻轻合着音乐歌唱。她和魏毓一个站在舞台左面,一个站在舞台右面。一个黑色小西服正装,一个白色蕾丝长裙。
在场的魏毓和茹果的cp粉都要癫狂了,纷纷拿出手机拍拍拍。
“我们家的cp,半边不发糖,发一次糖够吃半年。”
魏毓和茹果的声线非常合拍,本来一首典型的男女对唱情歌,在她们两的表演下,竟然出奇的融洽。
半首歌即将结束,由茹果进行最后一句演唱。魏毓慢慢退到黑暗处,和她的舞蹈团队站在一起。
爵士节奏的乐声响起,茹果退到了舞台下面,魏毓再次登场。原本束起的马尾被她放了下来,她随着节奏来到舞台中央。
这是一支男女合作的舞蹈,就由魏毓和他的男舞蹈老师表演。
每次老师把手搭在魏毓的肩膀上,就能听到台下此起彼伏的哀嚎,以及混在在其中的一声声“不要!”“手拿开”。
好在这段爵士舞只有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随着爵士乐的逐渐平静,重鼓点节奏紧跟着响起。
魏毓带着七八个和她着同色衣服的舞者,踩着节奏来到舞台中央。和之前跳爵士明显不同的气场,随着她脱下西服外套,松开领带,解开领扣的举动,这场晚会的气氛达到**。
校长忍不住地捂了捂耳朵,需要叫喊着才能跟旁边的人进行沟通:“太闹腾了!真是太闹腾了。”
#魏毓气场两米八#的话题并不是粉丝随便说说的,就像舞蹈老师说的那样,有的人舞蹈功底好,但是跳地难看。有的人学舞蹈的时间很短,但动作就是流畅漂亮。
魏毓就是舞蹈老师说的后者,她虽然各种关节不灵活,筋骨也不柔软,可她舞蹈的完成度好。
一支舞蹈不是只有动作才是核心。魏毓能引起这么多尖叫的原因,一是来源于她得天独厚的外貌,二就是她与生俱来的气场,最后一点,就是她对于舞台的掌控非常专业。
她太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样的表情能得到最大分贝的尖叫,知道怎么和观众互动能为她赢来所有瞩目的目光。
魏毓跳舞非常帅气,这是所有指导过她舞蹈的老师们的共识。
最后一个鼓点击响,这支舞蹈也就此结束,但是现场粉丝的热情依旧在沸腾着。
魏毓微笑感谢,鞠躬致意,然后随着舞蹈团队退出舞台。
“快去后门,快去后门,现在去说不定还能看到魏毓和茹果。”有魏毓粉丝这样说着。
然后观众席的同学们又突然发现,他周围原本满满当当的观众们在一瞬间全都消失了。
一百二十七、戳破
魏毓一走,现场起码少了一半的人。后排位置那原本摇曳的璀璨荧光棒在突然之间全部黯淡了下去,以至于后面的张贝珊和徐甄上场都没有再享受过魏毓出场时那种山呼海啸般的阵势。
魏毓原本打算和茹果去找个地方吃饭,这才走到后台就被安保告知后门聚集了许多粉丝,希望她们能在学校里暂时停留一下,毕竟学校现在分不出过多的安保人员来保护她们的安全。
魏毓听了告诫,和茹果坐在后台等整场晚会的结束。
其实后来她总在想,如果她当时任性地非要和茹果离开,会不会之后就没有那么多的事情发生。
魏毓和茹果在后台休息室天南地北的胡侃,这里只有几个平方大,只有她和茹果两个人,是很私密的一个空间。
休息室的门被敲响,齐澄出现在了门外。
茹果看看魏毓又看看齐澄,眼里流露出了十分担心的神情来。
“有什么事吗?”魏毓问他。
“单独聊聊,可以吗?”对方跟她说道。
魏毓本能地想拒绝,以她和齐澄打交道的经验告诉她,这人就是一个扫把星,沾上他准没好事。
可齐澄就这样大喇喇地杵在门口,让她们想避开都没有办法。
茹果小声地问她:“需要我帮你打发走他吗?”
能打发走这人自然是好,可魏毓又不想把茹果牵扯到这些事情中来。这齐澄一贯的小肚鸡肠还记仇,回头再拖累了茹果就不好了。
“你不是想去洗手间吗?你去吧,我们一会儿就能聊好。”
茹果知道魏毓心里有谱,也就借着要去洗手间的理由离开了休息室。
齐澄走进来把门带上,甚至还上了锁。
魏毓坐在沙发上看他这一系列的动作,脸上的表情未变,心里却是已经起了警惕。
“什么事?说吧!”
齐澄坐到了她旁边,解开了西服外套的纽扣,微微扯松了脖子上的领结,看上去十分的放松。
“你今天的表演很精彩!”
不是吧!就为了和她说这事?这什么时候不能说啊,微信,电话,短信,又何必专门来找她说这一句嘴。
“谢谢。”
齐澄把双手交叉搭在膝盖上,目光盯着面前桌子上摆放的小东西。
“魏毓,我上次跟你说我对你的兴趣能维持多久?”
魏毓心里打着小鼓,手掌已经撑在了沙发上,打算情况一有不对就立马起身离开。
“三个月?还是半年,我不记得了。”
“好像是三个月。”齐澄笑笑,说:“我记得我当时非常有自信地跟你说我最多对你保持3个月的热度,让你在这段时间里好好听我话,乖一点。”
“呵呵”魏毓尴尬地笑。
“可我现在发现,我好像错估了自己。”齐澄歪头看她:“魏毓,我现在还是很喜欢你。”
“怎么办呢?齐澄问她。
魏毓脸上挂起和煦又温和的笑容,也是最寻常的公式化礼仪脸,说道:“喜欢我的人多了,不缺你这一个。再说了,你不是有女朋友吗?”
“你知道,我并不喜欢徐甄!”
她知道?她怎么可能会知道!多大的笑话啊。
“魏毓,你要不要再重新审视一下我和你之间的感情。我可以尊重你所有的意愿,而且我并不会妨碍你追求自己的梦想和事业,甚至我可以给你很多帮助。”
“我最大的意愿就是希望你离我远一点。”魏毓沉下了脸,她实在没想到齐澄会这样不要脸。
“你现在不用着急回答我,你可以认真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一个有些尖锐的女声突然响起。魏毓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晃着钥匙的徐甄。
她怎么会在这?
徐甄之所以会突然出现,完全是因为夏盈盈的推波助澜。
在徐甄完成自己的演出后,她在舞台后方遇到了夏盈盈。她当时正在到处找齐澄,想从自己男友那里听到他对自己今天表现的评价。是夏盈盈突然出现拦住了她。
“你做什么?”徐甄的表情立马就丧了下来。要不是韩行川不肯答应她这种事,否则她一定要把徐甄从这所学校,从她的眼皮子底下给踢出去。她没法忍受齐澄的前女友整天在她眼前晃悠,还时不时地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
“在找齐澄吗?”夏盈盈问她。
“关你什么事?我并不喜欢从你口中听到他的名字,那会让我觉得恶心。”徐甄绕过她就想走。
“你知道魏毓追过齐澄吗?”夏盈盈突然的开口让徐甄止住了脚步。
魏毓追过齐澄?她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她只知道追求齐澄的女生很多,难道这里头还有魏毓?
自己还跟她讨论过追求齐澄的事,看对方当时那若无其事的表情,并没有情敌间的气场啊。
“那又怎么样?追过齐澄的人多了,可他现在的女朋友是我,他喜欢的也是我。其他的那些妖魔鬼怪啊,趁早有多远滚多远吧,千万不要让我腾出手来降妖。”
这话要放在平时夏盈盈肯定要和她翻脸,没成想对方今天把她最重要的挑衅给无视了过去,只抓着她前面一句话问她:
“你现在是齐澄的女朋友没错,可你确定他真的喜欢你吗?”
“你什么意思?”徐甄立马回头,她把夏盈盈的这句话看做是对方对她的挑衅。
“齐澄有用过你的照片做壁纸吗?他会给你打电话关心你有没有吃饭吗?他会在下雨的时候问你出门有没有带伞吗?他会在你晚上回家的时候专门接送你吗?”
没有!当然没有!齐澄压根就不像是会做这些事的人。
她就不相信齐澄曾经会对夏盈盈那么贴心,这肯定是对方故意说出来气她的,自己可不能上当生气。
“当然!我们的关系好着呢,就不用你操心了。”
夏盈盈短促地笑了一声,笑这徐甄比她自己还要拎不清,她也就是自欺欺人罢了,没成想这徐甄不仅自欺欺人,还爱装模作样。
“这话你说了骗自个儿吧!我和齐澄在一起的时间比你知道的还要长,他是个什么人我会不知道?”
“那你这话说了还有什么意思?”
“本来我是不想跟你说的,看你一个人傻乎乎地活在乌托邦的世界里也挺开心的。不过有些事不能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了痛苦,你也该尝尝其中的滋味。”
“齐澄的手机解锁密码是多少你知道吗?”夏盈盈问她。
“不知道。”徐甄实话实说,这么私人的东西齐澄根本不可能告诉她。
“他之前的密码是他以前的生日,现在应该换了,我猜是0501。你可以去试试看,打开齐澄的手机相册,看看里面的人是谁。”
“是谁?”徐甄不自觉地被她牵着鼻子走。
“我也不知道,所以叫你去试试。如果里面什么都没有,那这话就当我没说。”
女人的好奇心是非常重的,夏盈盈已经成功勾起了徐甄心里的猜忌。毕竟没有哪一个女孩儿会容许自己男朋友的心里装得是另外一个人。
“我刚才好像看见齐澄去找魏毓了,你可以过去看看。”
徐甄就这样满怀心事地往休息室走去,她一间间的看过,要么是里面有人,要么就是空着的房间,她并没有发现齐澄和魏毓的身影。但是有一间休息室的门是锁着的,她打不开。
她多了个心思并没有直接敲门,而是去找了安保,借口自己有东西落在了休息室,所以要到了钥匙。
才打开门,她就听见熟悉的声音在说:
“你现在不用着急回答我,你可以认真考虑一下。”
不假思索地,她就问出了口:“考虑什么?”
齐澄和魏毓齐刷刷地扭头看她,魏毓脸上还带着一丝震惊和恐慌。这看在徐甄眼里,就是某件见不得人的事情被戳破后的惊恐。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为什么要锁门?”
其实齐澄和魏毓就是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中间也隔开了半个人的距离,并没有任何过分的行为,可这看在徐甄眼里就是说不出的刺眼。
齐澄没有说话,魏毓自然也不可能多嘴去接徐甄的话。
徐甄慢悠悠地回身关上门,上了锁,然后笑语晏晏地问齐澄:“我刚才的歌唱得好吗?”
“不错。”齐澄回答她。
“中间同学上台给我送的红玫瑰我不是很喜欢,我更喜欢蓝玫瑰。”
“嗯,下次送你。”
这句话突然就触到了徐甄的**,她把手里的钥匙狠狠往地上一砸,指着齐澄大叫:“根本没有人给我送花!你骗我!你根本没有看我表演!”
魏毓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心想这齐澄交过那么多的女朋友却还是不懂小女孩儿的心思,人摆明了要套他的话,他还上杆子往上凑。
徐甄目龇欲裂地指着魏毓道:“你是来找她对不对?你是来找这个小贱人对不对?你还跟我说你们是同学关系?你骗谁呢!”
徐甄一把抓过了齐澄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先试了齐澄的生日,没打开。然后试了夏盈盈告诉她的0501,解锁成功的界面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一百二十八、杀人
徐甄并没有按照夏盈盈说的那样直接去看齐澄的相册,她在解锁成功后先是问了一句:
“魏毓,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魏毓当然不可能理会她。
齐澄见自己的手机被抢走,立即起身就想把手机给拿回来。徐甄紧紧抓着手机不放,和齐澄起了争执,
“你手机里没鬼为什么不给我看?”
“我手机里有什么都和你没有关系,这是我私人物品,请你交还给我。”
徐甄趁着和齐澄还在纠缠的时间里打开了齐澄的手机相册,里面的照片只有一个分类,写着“vee”。
那是魏毓的英文名。
相册扉页写着有将近两万张照片,很恐怖的一个数字。
徐甄含着泪点开了相册,映入眼帘的全是魏毓,密密麻麻的魏毓。
估计魏毓自己手机里都不可能有这么多自己的照片。
“这是什么?”徐甄抬着手机冲着齐澄问道。
齐澄一把抢过了自己的手机,颇有点恼羞成怒地将手机收回了自己的衣兜里。
“这不关你的事。”
“不关我的事?”徐甄指着自己鼻子不可置信地问道:“不关我的事?齐澄,你不要忘记了,我可是你名正言顺的女朋友。”
“只是女朋友而已,我们并不受到法律的保护和约束,你大可不必一副站在道德制高点的模样来质问我。”
徐甄眼泪哗哗地掉,她长到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屈辱。
魏毓见事情在突然之间向着奇怪的方向发展,赶忙起身打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你站住!”徐甄叫住她。
魏毓一脸苦涩地回头,跟她说:“你们慢慢聊,我不打扰你们,先走了。”
“你给我站住!”
徐甄这次直接上手来抓她,被齐澄挡住了。
“你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动手。”
“你护着她?你现在还护着她?”徐甄气得跳脚,指着魏毓骂道:“你居然护着那个小贱人!”
被人左一个小贱人,右一个小贱人的叫唤,魏毓这心里的小火苗也蹭蹭蹭地往上窜。
“注意你的用词,你们俩之间的事和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请你稍微有一点素质,不要像条疯狗一样逮谁咬谁。”
“你就是小贱人!小贱人,小贱人!”徐甄嗓门越来越大,说话越来越难听:“我就是这么叫你了怎么着?平时里看你也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怎么,勾搭别人的男朋友挺顺手啊?魏毓,你这么想男人,怎么爱犯贱,你怎么不去卖啊?”
“你闭嘴!”齐澄的话音和魏毓的巴掌同一时间到达。
徐甄被魏毓一巴掌扇偏了头,捂着脸半天没有言语。魏毓这巴掌使得力气过大,导致自己手心有点火辣辣地疼。
她发现自己如今对于扇人巴掌这件事的业务越来越熟练了。
“魏毓!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
魏毓把手掌轻轻握成了拳头,以缓解那种疼痛感。她接过徐甄的话道:“我知道,你有一个哥哥是徐畏,一个哥哥是韩行川。只要他们两个人说句话,那我在娱乐圈就别想再混下去了,也许我的学业和以后的生活也会受到影响。”
“你知道?你知道还敢打我?魏毓,你会付出代价的。”
“那又怎么样?”魏毓看向她:“你大可以去告状,看我怕不怕,我等着你。”
魏毓这种嚣张的态度把徐甄仅存的理智给烧了个精光,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推开了拦在她面前的齐澄,一个纵身就朝着魏毓扑来。
魏毓好歹穿了平底鞋和裤装,在和徐甄的拉锯战里还不算太吃亏。可徐甄完全被怒火驱使,她现在的体力是她平时的两倍还要多。
“够了!徐甄你够了!”齐澄从身后抱住了徐甄,给了魏毓微微喘息的机会。
徐甄哭得脸上的妆容全部花了,她指着魏毓说:“我要杀了那个贱人!”
“这事和魏毓没有关系。”齐澄说道。
“就是!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啊?你愿意当狗,喜欢咬人可得看清楚了,我可不想平白无故染上狂犬病。”
“她勾引你!”徐甄说道。
“我呸!你tmd哪只眼睛看到我勾引他了?”魏毓忍不住爆了粗口,也朝着徐甄吼道:“你们个个把他当个宝,可别以为我都跟你们一样。你,还有那个夏盈盈,在我眼里不是苍蝇就是蛆,你们整天围着打转的东西又会是什么货色?你们有逐臭之癖我不管,可别把我想的跟你们一样恶心。”
这话别说徐甄了,就是齐澄听完也止不住地黑了脸。
“齐澄,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徐甄突然向着齐澄问道。
齐澄沉默了一会儿,说:“你知道的。”
“我才是你女朋友!”徐甄说道。
“可我和魏毓是先认识的。”
从天而降一口黑锅,魏毓都不知道要怎么去跟徐甄解释。她以前是喜欢过齐澄没错,可自从迷途知返之后她一直努力地和齐澄保持着距离,现在齐澄把这所有的祸端引到她身上,她真是冤枉地不行。
“你们小两口自个儿聊吧,我先走了。”
魏毓飞快地拉开门,打算立马消失在他们眼前。
这茹果就站在门外,看见她出来焦急地问道:“怎么回事啊?敲门也不开,我听见里面有吵架的声音,你没事吧。”
魏毓笑笑,刚想说没事,就见面前茹果的脸色剧变,同时身后传来了齐澄一声暴怒地:“小心!”
魏毓还来不及反应,就被面前的茹果给推倒在地,这一摔好像把她全身的骨头都给摔裂了,她趴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有人发出尖叫,魏毓匆匆地抬头,就见茹果整个人跪在地上,她的手捂在腰侧,有红色的液体从她的指缝溢出,染红了她身上的白色裙子。
而徐甄正一脸惊恐地站在原地,她的手里还握着一把尖锐的剪刀,上面还有滴滴答答的鲜血流淌。
“茹果!茹果!”魏毓六神无主地跪在茹果面前,她伸手摸了摸茹果的腰侧,见她疼得一皱眉立即收回了手。
“茹果,茹果,你怎么样?你别吓我?”魏毓脱下自己的外套包裹住茹果,她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眼前只看得到炫目的白和刺眼的红。
“救护车,快加救护车。”有人在旁边大声叫道,魏毓这才稍稍恢复了一点理智。
她用力按住茹果的伤口,防止她流血过多。
“等不及了,先去医院。”齐澄从她手里接过茹果抱到怀里,魏毓下意识地觉得恶心想要推开他,可她也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她跟着齐澄起身,离开前回头看了一眼徐甄,
“你最好祈祷茹果没事,否则我就杀了你。”
才出后门,就有大批粉丝围了上来,看见茹果的情况,尖叫一声高过一声,场面一时间有些混乱。
“走开!都走开!”魏毓在前面开道,蛮力地推开了挡在她面前的所有人。她手上还有茹果的鲜血,整个人又脸色煞白眼眶通红,说一句话掉一滴泪,看上去比茹果还要骇人。
魏毓跟着齐澄上了车,她抱着茹果坐在后排,看着血液从她的指缝里溢出,哭得撕心裂肺。
齐澄一路闯着红灯到了医院,把茹果送进手术室后,魏毓一个虚脱就要往地上跪。齐澄从背后抱住她,跟她说:
“会没事的,你不要怕,会没事的。”
魏毓直起身,转过头就给他一巴掌,丝毫没有留力的一巴掌,响亮的声音回荡在了整个医院回廊。
齐澄默默地受下了,只跟她说:“对不起。”
“没用!”魏毓怒喊道:“对不起没用!要不是因为你,茹果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魏毓扑到他身上打他,嘴里嚷着:“我早跟你说过离我远一点你怎么就是不听?因为你我受了多少委屈你知不知道?齐澄,你要我再给你说多少遍,我早已经不喜欢你了,一点都不喜欢,我现在看着你就觉得恶心。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缠着我了,就当做我求你?”
魏毓跪倒在地上,呜呜地哭,齐澄就默默地看着她,没再说话。
茹果还在手术室,已经有老师,同学和粉丝闻讯赶来了。魏毓谁也不想理会,谁也不想打交道,全交给齐澄去应付。
“魏毓,老师只问你,这事是谁做的?”
“徐甄!”魏毓言简意赅地答道。
魏毓抬头看了一眼,忽略了老师为难的神情,问道:“徐甄呢?”
“她被自家经纪人接走了。”有人跟她说。
“报警!”魏毓说道:“现在报警,我要告徐甄蓄意杀人!”
有老师跟她说:“暂时还没有必要吧,你朋友的情况不是还不知道吗?我看……”
“茹果没事最好。就算是没事,那也是她命大福气好,跟她徐甄没有半点关系。怎么?敢情茹果要是身体没问题她徐甄就不用负责任了?”
魏毓拔高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就算茹果没事,她徐甄也是杀人未遂。到了她这个年纪,可以承担刑事责任了。报警!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报警!”
一百二十九、笔录
手术室的门还是没有推开,魏毓等得有些急躁。尽管周围的老师极力劝阻,可魏毓还是坚决地报了警。
魏毓没想到最先来到医院的不是警察,而是韩行川。
他带着一群人,走路带风地来到她面前。他身后跟着徐甄,一张小脸哭得惨白,倒像是受到伤害的人其实是她。
“魏毓,我……”
魏毓止住他的话,说:“道歉就不必了,我也不想听。对不起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廉价的话了,我不稀罕。”
韩行川被她噎得说不出话,可还是示意徐甄过来,让徐甄低头道歉。
徐甄一张嘴,话还没有出口就开始哭,她的声音在封闭的回廊里,显得特别凄厉。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们身上,一方面是偷摸着看天王巨星韩行川的尊荣,一方面又心疼徐甄一个小姑娘哭得这般可怜。
真是打得一副好牌。她就这样委委屈屈的哭,在别人看来,就算她闯了天大的祸,也应该得到原谅。
果然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不是道德绑架是什么?
“你哭什么?”魏毓问她。
“魏毓,我……对不起,我……我知道错了。”
徐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平时一直高高昂起的头现在就垂在魏毓面前,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
“你这是装给谁看?徐甄,这里没有媒体和记者,你可以把你这幅惺惺作态的样子收起来吗?我实在看着恶心。”
徐甄飞快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迅速低了下去。周围有人跟着劝,说:“她也知道错了,大家都是同学,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呢,魏毓你就原谅了她吧,小姑娘一直哭着也蛮可怜。她还是个孩子呢。”
“大家都是同学?”魏毓看了看自己的手,说:“所以我的同学是要对着我捅刀子想要杀死我?这样的同学我可高攀不起。再说,十七岁的人也不小了,可以去坐牢了。”
徐甄突然把头抬起,眼角还挂着摇摇欲坠的眼泪,她看着魏毓的脸上满是震惊,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已经报警了,告你蓄意杀人,你有什么话别跟我说,想想怎么跟警察解释吧。”魏毓平静地说道。
“你怎么敢报警?你怎么能报警?魏毓……你!”
“人不是你捅的吗?现在在手术室里抢救的人不是因为你吗?我为什么不报警啊?我告诉你,我不仅要报警,我一会儿还要把这事公布在网上,让所有人都看看你徐甄是个什么德行!”
“不行!”徐甄朝她扑上来,抓狂地叫喊道:“你怎么能够报警?我不想去坐牢吗,魏毓,你不可以毁了我。”
齐澄和韩行川同时冲上来拉住徐甄,魏毓趁他双手被钳住的时候朝她脸上打了一巴掌,说道:“我为什么不可以毁了你?徐甄,我告诉你,我现在巴不得你去死,巴不得你现在出门就被车撞死。”
“魏毓,你太恶毒了,你怎么那么恶毒?”徐甄叫道。
“我恶毒?我恶毒还是你恶毒?你都敢动手杀人了,今天要不是茹果替我挡了那一剪刀,现在躺在里面的人就是我了。徐甄,你是不是觉得全天下只有你自个儿的命最值钱啊?”
“吵什么?都吵什么?不知道这是医院啊?”
有身着警服的人在医护人员的陪同下走过来,为首的那人问道:“谁报的警啊?”
魏毓举手,说:“是我报得警!”她指着身边的徐甄说:“这个人她蓄意杀人!”
“我没有!你骗人!”徐甄尖叫道,震得魏毓耳膜嗡嗡作响。
魏毓立即把徐甄是怎样伤人的过程说了一遍,徐甄全程都在否定,拒不承认魏毓说的事实。
“你不承认也没用,当时在场的人有很多都看到了,你赖不掉的,徐甄!”
没想到徐甄仍然在否认,说:“谁看见了大可以出来指证我。”
没有人说话,魏毓明白了,这要么是韩行川,要么是de,已经把现场目击者的口给堵住了。
“我看见了,我当时在现场,事情就是魏毓说的那样。”
说话的是齐澄,他自个儿家就是权势滔天的人,自然不惧韩行川和de的势力。
“齐澄,你!”
徐甄不可置信地看着齐澄,好像不明白为什么会从他的口里说出这样的话。
“我可以作证,徐甄当时的确是想杀人。”
齐澄给徐甄的心脏上刺下了最狠的一刀。
警察要做笔录,需要魏毓和徐甄的配合,魏毓不得已要暂时离开这里。走之前她跟齐澄说:“一会儿茹果的父母要来,你就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她们,请她们放心,我一定会为茹果讨回公道。”
魏毓去做笔录,她就是把事情发生的结果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地告诉了警察,想要起诉徐甄蓄意杀人的罪名。
徐甄却是带了律师,她全程在律师的陪同下回答警察的问题,想要把自己从蓄意杀人的罪名中摘出来。
给他做笔录的警察告诉她,徐甄方面想要把这次对茹果的伤害解释为过当防卫。
“过当防卫?”魏毓的声音忍不住地上扬,她跟警察说:“她和茹果并没有任何冲突,别说是肢体上了,他们俩压根连一句话都没说过,所谓的防卫过当根本不成立。”
“他们那面并没有说是徐甄和茹果有冲突,他的律师是说徐甄和你有冲突,你对她动了手并进行了言语上的辱骂,她是因为正当防卫才拿出了剪刀,茹果完完全全就是误伤。”
“厚颜无耻!”魏毓跟警察说:“当时在场的又不止有我和她两个人,本来就还有第三方在场,你们大可以去问在场的第三个人,看事情到底是不是真如徐甄说得那样。”
就在这时,警察接到了医院方面的反馈,说茹果的手术已经结束了。
“医院方面说,茹果的脾脏有一点受损,但好在创口不大已经修复,接下来就看茹果自己的恢复了。”
魏毓发自内心的开心,原本还阴沉着的脸一下子就笑开了。同时感到高兴的还有徐甄,她问律师:“既然茹果没事,那我是不是就不用承担责任了?”
律师有点鄙夷她的这种态度,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职业精神还是让他冷静了下来,他跟徐甄说:“这要看对方还要不要起诉你。这种事其实可以私下和解的,只要你们家拿得出让对方满意的条件来。“
“还要起诉我?她们家凭什么起诉我啊?那茹果不是好好的吗?只要给够钱不就行了,反正都是穷酸的人家,根本没有见过世面,很好打发的。”
律师想,茹果家可能真的很好打发,可是那个魏毓。看她那副想要杀了徐甄的样子,他不觉得此事会就此作罢。
魏毓和徐甄一起坐着韩行川的车回了医院,路上徐甄跟她说:“你那个朋友可是一点事没有,你可别想要赖上我。”
“一点事没有?”魏毓小声地重复了一句,说道:“这样吧,我在同样的位置上捅你一刀,你也当做什么事都没有。”
徐甄脸色剧变,大叫道:“你敢!”
“我怎么不敢啊,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假如茹果有什么事我就杀了你,你当我说着玩的吗?”魏毓看向她,说:“茹果现在是暂时没事,可是她的脾脏受损了,这会不会对她的以后造成什么影响还很难说,就凭这个,这事就没完,你且等着吧。”
“说吧,你要多少钱?或者是你们要多少钱?说得多好听啊,要为好朋友讨回公道,我看你就是趁此机会想要多捞一点钱吧,你直说,你要多少钱才不会再缠着我?”
“要钱?”魏毓呵呵笑,说:“我要钱你就能给吗?徐甄,我问你,你有钱吗?”
魏毓嘲讽地笑,说:“我记得你妈可是还欠了一屁股债呢,你去哪里拿钱出来?你要韩行川和徐畏替你拿出这笔钱吗?你凭什么觉得他们会做这个冤大头?”
魏毓这话戳到徐甄的心坎里去了,因为她自己也不确定徐畏和韩行川会不会拿出钱来保她。
“你要多少,直说吧,少拐弯抹角的。”
“10个亿,你给茹果10个亿这事我就算了。”
前面开车的司机都被魏毓喊出的这个数字给惊到了,他一个急刹停在路边,嘴里忙慌地给徐甄和魏毓道歉。
徐甄捂着自己刚才撞到前面椅背的额头说:“10个亿?你怎么不去抢呢?”
“抢钱哪有抢你容易啊?你家不是有钱吗?我看徐畏和韩行川哪个会给你拿出那么多的钱。没有10个亿,我就起诉你。你不会以为你律师说个什么防卫过当我就没办法吧。徐甄,我告诉你,我手里有的是证据。不说关你一辈子,但是把你送进监狱三四年的时间是足够了。”
魏毓拍拍她的脸,说:“等你去了监狱,我看你还拿什么风光。你家不是有钱吗?留着到时候给你送东西吧,我听说监狱里复杂黑暗得很,不知道你能不能活到出来的那天。”
一百三十、勒索
魏毓到达医院的时候发现茹果的父母,戴嘉,以及de的负责人全都到了,同时还有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正颐指气使地对茹果的父母说着什么。
“妈!”徐甄叫了一声,然后朝着那个女人跑去。
“我的宝贝,你没事吧,有没有受委屈?”徐甄的母亲把徐甄搂在怀里亲亲热热地说道。
魏毓笑了一声,想这母女两倒打一耙的做派倒是一模一样。
徐甄冲着她母亲的耳朵小声地说了什么,然后那个女人尖锐的目光就落到了魏毓身上。
“你想要10个亿?”
“您说错了,不是我要10个亿,是我替茹果向您要10个亿。”
“你怎么不去抢啊?”和徐甄一模一样的话。
戴嘉走到她面前,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事等会儿再说,我们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
魏毓冲着徐甄的母亲和韩行川说:“这件事你们打算怎么了结?”
当着茹果的父母和de的负责人,魏毓一定要让他们给这件事一个说法,不能平白让茹果挨了这一剪刀。
“10个亿不可能,你别做梦了。”徐甄的母亲说道。
“那您的意思是?”魏毓问她。
“30万。”
魏毓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跟她们说:“这30万我们还真不稀罕,你留着到时候给你女儿请律师打官司吧。”
这下变成徐甄的母亲问她是什么意思了。
“我早就说过我要起诉徐甄蓄意杀人,虽然现在茹果没事,那我起诉她一个杀人未遂总没有问题吧。您不会以为我这话是说着玩的吧?”
“你有证据吗?谁可以给你找作证?你那个同学据说和你有不干不净的关系,他的证词怕是做不得准吧。”
魏毓被不干不净这个词刺痛了耳朵,她还未说什么,齐澄先开了口:
“这位夫人,请注意你的用词,不然我也可以一起告你。”
徐甄母亲朝着说话的方向看过去,一眼就看出齐澄身上的打扮非富即贵,一时也就没再说什么。
“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没有人出来作证我就拿徐甄没办法吧?你可不要忘了,徐甄动手的地方可是在走廊里,那里全是监视器,她当时什么举动可拍得一清二楚,我根本不需要有人给我作证,那监视画面就是最好的证词。”
徐甄和徐甄母亲的脸色一变,徐甄母亲看向韩行川,说:“小川,这事你一定得帮帮你妹妹。”
“我早就说过你,不要对徐甄太过溺爱,你看看你都把她给娇惯成什么样子了,这都敢拿剪刀捅人了,这要是当时偏上个几公分,难说就要出人命。我本来不愿意管这事,是你去求我妈逼着我来管,我说一切按照法律程序和茹果家人的意愿走,是你自己联系了徐甄的经济公司,要人给你善后。现在发现这事不容易了,又要找我来处理。要我说,人家提什么要求你都答应,毕竟也是你女儿有错在先。”
这话说得好,魏毓在心里为他鼓掌。想这老艺术家就是不一样,果然是德艺双馨。
“你瞎说,10个亿?怎么可能?这钱你给出吗?”
韩行川淡淡地别过脸,说:“你先把跟我妈借的钱还了再说。”
“我不管,这钱我可拿不出来。”徐甄的母亲有些胡搅蛮缠地说道。
“那就等着被起诉吧。”魏毓和韩行川异口同声的开口。
魏毓顿了顿,接着说:“这事除了赔钱坐牢还有另外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徐甄母亲的眼睛一亮,好像看到什么漏洞可以钻一样。
“很简单,同样的位置,徐甄照着自个儿扎一刀,这事就算完。”
魏毓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在她身上。
戴嘉说:“你这法子太江湖气了,不大好,还是走法律途径吧。”
“要么给钱,要么坐牢,要么自残,就这三个法子,你们自己考虑吧。”
“我要告你敲诈勒索!”徐甄的母亲说道。
“我等着!”魏毓说道。
魏毓让她们母女两回去认真想想,她则留下来陪茹果。
茹果的父母说:“条件是不是太苛刻了?”
“没什么苛刻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因为今天她们送茹果来医院的时候撞到了不少粉丝,也有粉丝一同跟着她们来了医院。没过多久,这件事情就在网上肆意发酵起来。
网友在谴责徐甄的行径时,也更为关心这件事情的因果,他们都在等待de或者嘉禾出面表态。
晚上,de先发了一篇通稿,先是对徐甄今天的行为进行谴责,以及跟所有喜欢fa的粉丝和广大网友道歉,说徐甄在社会上做了不好的示范。接着,de接下来的通稿就围绕着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说起。
魏毓看了一遍,发现de是在刻意的带节奏。他们隐瞒了这件事情过程里的细节,只拿捏住是魏毓先对徐甄动了手,是魏毓出言侮辱她在先,是因为魏毓不对,徐甄一时气不过,才跟魏毓动了手,而茹果纯粹就是误伤。
这个说法跟徐甄今天做笔录说的一般无二,就是想把这件事的导火线脏到魏毓身上,把蓄意杀人歪曲为防卫过当。
魏毓不能让她们把这桶脏水泼到自己身上,她自己写了一篇微博发表出去。微博发出去魏毓就笑了,她这微博密码找回来之后,正经八百的微博没有分享一条,整天不是在解释这个,就是在解释那个,仿佛永远都在澄清中。
这不,上一条微博还是她手撕窦瑶时候发的。
魏毓在这篇微博里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对于齐澄和徐甄的恋爱关系她也没有加以隐瞒,不过倒是没说齐澄和她谈的那些话,她只说,和齐澄在休息室遇上了,所以坐下来聊了一会儿天,这时候茹果恰好要去卫生间,所以休息室里只有她和齐澄两个人。徐甄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看见她和齐澄在一起就十分生气,对她出言侮辱和谩骂,这个事情当时在场的齐澄同学可以作证。
魏毓接着说:“徐甄和de方面对这件事的解读完全是在欲盖弥彰,我手里有当时休息室外面回廊上的监控录像,上面清晰的可以看到,我当时已经走出了休息室,正在和茹果说话,徐甄突然发了疯似得握着剪刀冲我冲过来,是茹果在情急之下推开了背对着徐甄的我,这才导致了茹果的受伤。”
魏毓并没有直接把监控录像贴出来,网友也纷纷在问,问这监控录像到底在哪里?
这录像在魏冬手里,魏毓在送茹果去医院的途中就给魏冬打了电话,让他去把休息室外的监控录像拿走。她特意叮嘱魏冬,让他不要通过任何人,不要向学校和安保寻求帮助,就自己偷偷去拿,拿到就走。
事实也证明,学校果然是站在徐甄那边,如果这盘录像带最后落到了他们手上,他们肯定不会把他给公布出来,到时候魏毓再嚷着要起诉徐甄也没有用,毕竟她手上没有确实的证据。
她现在还不肯把录像公布出来,就是怕这录像带里有什么对她不利的信息,她需要重新加工处理一下,把一些没必要的东西剪掉。
魏毓和魏冬熬了一个晚上,终于把纯净版的监控录像给弄出来了,现在只要徐甄方面还敢叫嚣她自己是防卫过当,魏毓就把这东西拿出来打她的脸。
不过事情好像朝着魏毓没有预想到的方向发展了,徐甄方面并没有出来对魏毓的微博做出回应,她们抓住了另外一件事情猛踩魏毓,就是魏毓在昨天对她们提出的要求,徐甄方面把这称呼为勒索。
魏毓也不知道她们是什么时候录的音,就她们放出的音频来看,魏毓要求10个亿的赔偿和徐甄自残的语音十分清晰,而魏毓提出的,要走法律途径的要求被她们给删减了,所以造成一种魏毓就是想要跟徐甄勒索钱财的假象。
网络的风评又开始倾斜。
不得已,魏毓又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给说了一遍。可徐甄方面就是咬定魏毓想要勒索,不然不会开出10个亿的天文数字。
魏毓发微博直接艾特了徐甄,说:“拜托,我跟你要10个亿就能要到吗?你拿得出来这笔钱吗?要不要去查查你母亲的欠债记录?我既然知道这笔钱根本拿不到手,我又何必去要呢?我之所以开出10个亿的条件以及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要求,归根结底还是希望你们可以接受法律的制裁。”
因为魏毓提到了徐甄母亲欠债的情况,网友的重点又开始跑偏,开始关注徐甄家的财务情况,这不知道怎么的,居然把韩行川和徐畏是徐甄亲戚的事情给扒了出来。
这下子可热闹了,网上关于徐甄后门说,黑幕说的传言越演越烈,看样子是非要逼着韩行川和徐畏出来回应。
先发声的是徐畏,他说:“一切遵照法律的有关章程处理,我们绝不偏袒。”
一百三十一、手段
徐畏的这条微博传达出来一个意思,就是他们并没有认可徐甄方面所说的,徐甄对茹果的伤害是因为防卫过当。这是一种软站边的态度,表示暗戳戳地支持魏毓。
魏毓在自己的微博上直截了当地跟徐甄和所有的网友说:“徐甄绝对拿不出10个亿,自残的行为对我们也没有任何好处,所以我还是希望徐甄能够接受法律的制裁,为自己所做出的行为承担一定的责任。”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这件事已经不再单纯是徐甄和茹果,徐甄和魏毓,徐甄家和魏毓方面的较量了。在徐畏软站边和韩行川不表态的情况下,de公司选择了下场和魏毓正面硬刚。
他们绝对不能允许自己家精心培养筹划的组合,在出道还不满一个月的时候,队里的ace门面就因为杀人未遂的名头而进监狱。如果这件事情真的落实,那fa以后的命运也会变得非常坎坷。
而他们选择插手的角度,就是死咬着魏毓和齐澄的关系不松口,想要把这次事件的矛盾点引到魏毓横刀夺爱抢人男友这个事情上。从他们此后一系列的动作来看,就差恨不得在脸上写上“我死也要拖你下水”的slogan。
这事无论魏毓说什么都能让de一句“做贼心虚”的回应给怼回去,网友也不大相信魏毓真的如自己说的那样和齐澄只是同学关系。毕竟自打魏毓这个名字出现在公众视线以来,关于她男朋友的事情就已经在网络上传得沸沸扬扬,也曾经有人拍到魏毓和齐澄单独在一起吃饭的照片。魏毓无论对她和齐澄的关系做怎样的解释,都会得来一句“欲盖弥彰”的评价。
事件的男主人公不出来表态,魏毓说什么都没用。
魏毓只好跟齐澄联系,希望他能站出来做一个简单的回应。
“回应?回应什么?该说的我都已经跟警察说了,我不觉得当天的事情我还有什么部分需要跟网友解释。”齐澄跟她说。
“不是要你出来解释当天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徐甄的公司咬定我和徐甄的矛盾是因为横刀夺爱争风吃醋,你不知道,网友对于小三插足这种事情简直毫无容忍度。你不出来帮我解释,徐甄的风评很可能会发生逆转,到时候我做的所有事不都白费了?”
“你希望我怎么解释?”
“你就说,我和魏毓同学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我和徐甄之间的事情和魏毓本人无关。”
齐澄安静地听她说话,等她咕噜咕噜说完一大堆后,他才淡淡地说了句:“魏毓,你这是要我撒谎。”
“这怎么能是撒谎呢?你和徐甄之间的事情确实和我无关啊,说到底,我和茹果反倒是受了你们的拖累。”
“魏毓,你这话说得不对。”齐澄打断她,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们并不是普通的同学关系,我和徐甄的事情也并非和你无关。”
“六月飞雪了,你少栽赃我。”
齐澄在电话那头轻笑,说:“我并不觉得我们是普通的同学关系,我现在不是在追求你吗?我们之间准确来说应该是追求者和被追求者的关系。他们说得也不算太离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当然,这是针对徐甄来说,你可不就是横刀夺爱?”
魏毓一瞬间有想摔手机的冲动,她强按住心里的暴躁,好言好语地跟齐澄说:“咱不说这个,现在网友都在误会你和我之间的关系,我的粉丝整天都在怨天尤人哭天抹泪。我希望你可以怜惜一下祖国未来的花朵们,出来稍微澄清一下我和你的关系。我代表我所有的粉丝朋友们感谢你。”
“我凭什么?”齐澄快速的说了一句,顿了顿,又放慢声音说道:“我才不解释呢,我巴不得所有人都误会才好。省得一天到晚有人管你叫老公老婆,他们也不嫌臊得慌。”
这是平白无故地对魏毓粉丝发起攻击了,这魏毓可不能忍。
“人是叫你吗?你管那么多。你赶紧去申请个微博号,重点声明‘我和魏毓是普通同学关系’。”
“你别做梦了,我是不可能出来澄清的。我就是希望所有人都误会你和我的关系,这样以后就算你不在我眼皮子底下也会有人帮我盯着你。”
魏毓心里咯噔一下,有一点搞不清楚齐澄的用意。
“齐澄,你是想毁了我吗?”魏毓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魏毓,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我会尊重你的梦想和事业,也会在这方面给你帮助。但是前提是,你和我是情侣关系。但显然你现在并不想和我有进一步的发展,而且我也不想看到你和其他男人暧昧。只要有更多的人默认我和你之间的关系,我会更放心一点。”
“齐澄,你这个手段非常卑鄙。”
“我一向如此,魏毓,你并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是,是我目光太宽广,所以连带着也把你这个人看得人模狗样。”
魏毓挂了电话,本来想要好好和人沟通来解决面前的难题,没成想反倒把自己给气得不行。
她和徐甄和de的事情还没有眉目,反倒和齐澄的绯闻在网上越演越烈。魏毓发现自己刚把“社会毒瘤”和“考试作弊”的标签脱下来一点,这突然之间又被打上了一张“插足别人感情的小三”以及“早恋”的标签。
真不知道魏毓这是个什么体质,成名几个月不到的时间里,经过的蹉跎快赶上顾子庭的一生了。
魏毓把和徐甄的官司交给戴嘉去跟进,她要去参加《killhelp me》的第一期录制了。
许久不见的安九年安老师见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在这个圈子里呆了近20年,像你这样一出场自带腥风血雨体质的,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反正最近围绕着魏毓而起的各种风波给她自己造成了不少麻烦,对此《killhelp me》的节目组倒是十分高兴。
这也不用他们再多花钱找营销号造势了,这魏毓本身就带了不少流量。
广告商都快笑晕了,悄悄跟制作公司说:“你们这嘉宾找得真是好,请一个人的钱相当自带了一个营销公司。”
《killhelp me》第一期来的嘉宾是一个仙侠剧组,男女主人公都是如今圈子里正当红的偶像演员,因为年纪比较轻,跟魏毓也算说得上话。
那个女**就在节目正式录制的前一天晚上特意来找魏毓,问她:“我是第一次玩这个游戏,听说你玩得比较好,你有没有什么秘诀可以交给我?”
又是一个来要秘诀的。魏毓要到哪里去给她找秘诀。
不过这姑娘在她还是顾子庭的时候就认识,是一个非常努力敬业的女孩儿,熬了很多年,才熬到了电视剧女**的位置。不过也因为平时说话有点耿直而受到外界的批评,说白了就是情商有点低。
魏毓对她很有好感,出于这个层面,她就跟人说:“你要是把握不了场上的局势啊,你就多听少说,尽量把你自己的分析说出来。这个游戏玩不好站错队不要紧,不过切忌不要盲目自信,谦虚一点总是好的。”
这也是魏毓通过《jh!砰砰砰》的弹幕里总结出来的信息。她们小伙伴里的唐昕玩这游戏玩得多烂啊,可也没怎么见有人批评她。归根接地,还是人唐昕的性格好,自己错了就是错了,虽然屡教不改,但是从不甩锅。就这种态度,很少会让人讨厌起来。
魏毓能给的忠告就是这么多了,剩下的部分靠人自己的悟性吧。
当然,她跟人聊天的时候还是一副新人小朋友的姿态,说话的语气措辞也十分礼貌规矩。她要是敢跟人前辈拿乔,那她就是明摆着找死了。
为了配合这部仙侠剧的宣传,当日演播厅也被布置成了世外桃源的模样。节目组为了第一期录制斥巨资,在演播厅搭了一个池塘,移植了几片莲花,养上了两尾锦鲤,地上喷上了一层干冰。远远望去,真的跟蓬莱仙境相似。
而参与游戏的所有人员,也配合的换了一身剧中人物的造型。魏毓被分到了一个花仙子的角色,大红大绿大紫的配色,一眼望上去十分的辣眼睛。
“我能不穿这个吗?”魏毓问给她准备衣服化妆的cody姐姐。
“没办法,女生的服饰有那么几套,都被她们给挑走了,留下的只有这一套。不过好在你年轻,长得也好看,穿这衣服应该不算违和。”
魏毓就只有换上,在场的所有人中她的资历和年龄最小,的确也没有挑三拣四的本事。
衣服一换上,cody姐姐就皱着眉头摇头。
“怎么了?是不是太丑?”魏毓还安慰她说:“丑就丑吧,没关系的。”
“你知道剧中这个花仙子的角色是谁扮演的吗?”
魏毓还真不知道,cody姐姐给她报了个女演员的名字,说:“她这套衣服的造型我也见过,虽然是浓重的颜色搭配,但因为她长得清秀素净,所以看上去还有点仙气。怎么这套衣服一穿到你身上就不对劲了呢?”
一百三十二、加戏
哪里不对劲?魏毓有些慌神了。
这造型丑点没关系,就怕她和剧中人物的差别太大,到时候给人家作品的宣传带来不好的影响。
“奇怪了,你这妆容我就是比照着剧中原型给弄的啊。”
魏毓确实是先把妆容化好后才试的衣服,因为一会儿玩游戏的角色名就是剧中人物的名字,这相当于一个角色扮演游戏,魏毓饰演的就是这个花仙子。
魏毓在镜子面前反复看自己,她的脸和她身上的衣服实在太过违和了,难怪cody姐姐要说不对劲。
她的长相配上这个寡淡的妆容,再搭上如此炫目的服装,像是一个人打脖子那里被一分为二。
“要不我把妆容给你重新修改一下?不然你这样子上镜肯定不好看,今天可是第一期,可不能就这样邋里邋遢。”
魏毓只好让她给自己重新化妆,其实就是在原本的妆容上再添上一层。这一层妆容一补上,魏毓的整体倒是看着协调了,可是……
“姐姐,你觉得我现在哪里有半分花仙子的模样?”魏毓愁眉苦脸的说着。
她面前镜子里的人剑眉星目,烈焰红唇,把她的长相衬得明艳又英气。
cody姐姐也叹气,想这么浓艳的妆容在魏毓脸上都没有半分风尘气,和她整体的长相气质非常统一,不过也确实不像是一个仙女。
“我顶着这个造型去录节目就是砸人招牌,你还是按着人物原型给我化吧,丑就丑吧,我不介意。”
cody姐姐正为难呢,现场负责统筹的工作人员来敲门了。
“现在导演要开一个短暂的小会议,要先到现场去,你们准备好了吗?”
cody姐姐无奈地说:“你看看她的造型,我怎么弄都不对。”
然后把魏毓原先用手机拍摄下来的造型和现在的造型都给了对方看,跟人说了自己和魏毓的为难之处。
“这部电视剧的制片人今天也来了,你带魏毓去给人看看吧,看看人是什么意思?不行再说。”
魏毓就跟着cody姐姐去找了制片人,人倒是对魏毓的造型赞赏有加,说:“这个角色算是我们这部电视剧里比较重要的一个配角,她前期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后面魔化成了一个反派。你现在这个造型倒是比较符合这个人物后期的特征,我看也不用换了,就这个吧,也给观众留个悬念。”
魏毓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样的局面是最好的了。
cody姐姐故意逗她,说:“怎么同样的造型在人家那里就是不是人间烟火的小仙子,到了你这就是魔化后的反派了?小澡,你可得好好总结总结。”
“不是你给我化成这样的吗?到时候要是有人问我,我就说我的造型师姐姐有一颗想要逆天成魔的心。”
这事就算过去了,《killhelp me》第一季第一期的录制正式开始。
在游戏正式开始前,还有一个小访谈,就是介绍今天来宣传的剧组和作品,以及一一为观众介绍今天参与录制的嘉宾。
这个环节由专业mc安九年主持,介绍到魏毓时他说:“我不是看错了吧,魏毓你面前的姓名牌上写着什么?”
魏毓举起姓名牌对着摄影机晃了晃,说:“我是花仙子。”然后把这个角色在剧中的定位以及由谁扮演介绍了一遍。
有人搭话:“花仙子?你哪里像是花仙子啊?你要是花仙子我就是白雪公主了。”
说话的人是这个节目7个固定mc之一,江湖人称snow姐,是一个综艺型的女艺人。她接魏毓的话就是主动给魏毓递梗,这是演艺圈提拔新人的做法。
“你是吃了毒苹果的白雪公主吗?”魏毓接下了这个梗。
满堂哄笑,因为今天snow姐做了一身黑山老妖的打扮,据说是这部电视剧里某个反派的造型,魏毓这样子说她,也实在不算夸张。
snow姐浮夸地朝天翻了个白眼,不过魏毓能从中觉出对方的满意来。魏毓明白她们这些综艺人把节目效果和演出份量看得很重,魏毓能接住她抛出的梗,于双方都是一件好事。
毕竟她们这些人最怕和木讷的艺人合作。
第一局录制正式开始,魏毓坐到了7号位上,这也是一个圆形的桌子,可以让魏毓耳听六路眼观八方。
在天黑之前玩家是可以说话的,只要不涉及剧透,玩家都是可以肆意交流的。
安九年说:“你看魏毓那眼睛咕噜噜地转,你是看出了什么来?”
“我长了一双火眼金睛,能看出在场的狼人来。”
“哦,那你说谁是狼人?”
魏毓指着安九年说:“您不要装了,我一眼就看出您的狼人身份来了。各位仙家,如果我今晚死了就一定是安老师杀得我,你们可要为我报仇啊。”
其他人面上微笑着,可是眼里担忧的目光频频朝魏毓投来。他们都知道魏毓相面的功夫很厉害,这在之前彩排的时候她就展露过。他们这会儿真以为魏毓看出了安九年的身份,怕她的这种说法会影响后面的录制。
只有安九年知道魏毓是在胡诌,他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他知道,魏毓可没有蠢笨到会在游戏一开始就给自己挖坑。
“天黑请闭眼!”
“狼人请睁眼。”
魏毓睁开了眼确认其他狼同伴的身份,四个狼人,两个是mc,两个是嘉宾,看得出来节目组有一点小心机的安排。
魏毓朝着他们用手刀在自己脖颈上比划,意思是她要自杀。
其他三个人都被她这个举动给整懵了,她的mc伙伴之一,一个叫文宝的综艺人用口型问她:“要不要玩得这么大?”
魏毓笑得如沐春风,坚定地点了点头。
在她的坚持下,另外两个小伙伴也只有妥协。魏毓闭眼之前去看了一眼导演,见导演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这才合上了眼。
导演没想到魏毓在第一局一开局就会给大家带来这么激烈的表演,配合她在游戏之前跟安九年说的话,导演隐隐约约猜出了一点魏毓的套路。
“女巫请睁眼!”
mc之一的演员杨娜睁开了眼。法官说:
“今天死亡的是她,你要救吗?”
女巫看见法官手里比出的数字7的手势,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
导演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想这局愈发有意思了。
“预言家请睁眼!”
安九年缓缓把面具拿下来,睁开了眼。
“预言家请验人!”
安九年比了数字7的手势。
“您查验的人,是这个。”
法官给了安九年一个正立的大拇指姿势,这就表示预言家查验的人是狼人。
安九年笑了笑,闭上了眼。
导演差点笑出声来。别人或许当局者迷看不清楚形式,可他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他不得不感叹这魏毓真是步步为营,先在游戏开始前给安九年下了个套,然后又自杀坐实自己的身份骗药。这下子就算安九年报魏毓的查杀恐怕也没人信了,导演非常期待天亮之后的游戏。
“天亮了,现在开始警长竞选,想要竞选警长的玩家请举手!”
魏毓高高把手举起,同时四面一看,发现着竞选警长的人真不少,足足有7人。
和这些演艺圈的老油条们玩游戏就是省心,这人人都非常在乎自己的演出份量,肯定抓着机会就要多露个脸。哪像《jh!砰砰砰》里的菜鸡小伙伴们,这拿了预言家不上警也是常有的事。
魏毓夹在中间发言,在她前面发言的三个人中,就有两个起跳了预言家。
魏毓需要使劲掐着自己的大腿才不至于笑出声来,这两个起跳预言家的人里并没有她的狼队友,也就是说,这其中至少有一个暴民是在给自己加戏。
其实她这一局也没法准确判断出谁是真的预言家,之所以她要在游戏前脏一把安九年,就是为了做好自己的身份。
反正她只要自杀,这桶脏水就能泼在安九年身上。
到了魏毓发言,她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说:“我就是一普通村民,我之所以上来竞选,就是因为我感受到了强烈的杀气,我觉得我自己在昨个夜里已经死了,我要争取多一轮发言的机会。如果我真的死了,我觉得杀我的人就是安老师。那我就给安老师丢个水包,希望安老师一会儿能聊清楚自己的身份,我会退水,大家不要拿这个点来打我。”
魏毓之后就是安九年发言,他跳了预言家的身份,并且发了魏毓查杀,同时把和他对跳的另外两个预言家标成了铁狼。
这就有意思了,这游戏才刚刚开始呢,三个好人就开始撕上了。
魏毓和自己的狼同伴交换了一下眼神,各自都有心照不宣的意味在里头。
警长最后还是被安九年拿到了,因为另外两个悍跳预言家的暴民在安九年的威胁下退了水。
“昨夜,是平安夜。”法官宣布道。
女巫开药救人了。魏毓有点小遗憾,她没死,那这出戏还真有点不好演了。
一百三十三、乱跳
平安夜的话就有点麻烦了,真的预言家已经拿到了警徽,且报了她的查杀。现在只有女巫站出来说明昨晚是她救得魏毓,魏毓才有可能在这一局的白天活下去。
第一轮发言开始,魏毓还是夹在中间发言,不大好的位置。
已经有平民想要跟着预言家的步伐走了,扬言要在这一局要把魏毓推出去。
拜托,她昨晚上自杀可不是为了让人在白天给她推出去的。
到了魏毓发言,她只有给在她之后发言的狼同伴们递话:“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把警徽给到安老师。在我清楚知道我自己是一张村民牌的同时,安老师在我这里就是铁狼了。之前警上有三个预言家对跳,但是其中有两个退水。我这里聊不清楚你们的身份,但是我在知道安老师是假的预言家后,我希望真的预言家能跳出来替我说话,我不想就这样被白白冤死。”
魏毓这话的意思就是告诉在她之后发言的狼同伴们,随便你们谁起来跳个预言家吧,不然我可能就要被归出去了,那我昨晚不是白白自杀了。
也不知道她的狼同伴们领会了她的意思没有。
在魏毓之后发言的,就是今天来宣传作品的男**,孙申。他在魏毓发言过后起跳了预言家,说他昨夜验得人是魏毓,魏毓是一个好人,那么发魏毓查杀的安老师必是一匹狼。
魏毓有点纳闷,这个孙申并不是她的狼同伴,他如今这么强势地起跳预言家保她,究竟是什么用意?
对了,如果孙申是女巫的话,这一切就能解释清楚了。他如果是女巫,他肯定就知道昨晚死的人是魏毓,在暂时联想不到狼自杀的情况下,那魏毓的身份就是无限做好,所以他在不想挑明自己身份的情况下,选择跳预言家身份和安九年硬刚。
魏毓心里已经笃定他就是女巫了。
接下来她的狼同伴,也是非常会看人眼色的文宝,在他发言的时候起跳了女巫,并且声明第一夜死的人就是魏毓,给魏毓发了一个大大的银水。
这波稳了,魏毓心想。真正的女巫跳了预言家的身份,那就摆明了把他女巫的衣服让给别人随便穿。只要后面不要再有暴民出来跳个预言家和女巫的身份,那魏毓在这一局白天就出不去了。
然而,too young too simple!
也是固定mc之一的演员大山和魏毓的狼队友文宝对跳了女巫的身份,并且扬言第一晚死的人是安九年,是他开出解药救得人。
这大山才是奇葩,他在警上竞选的时候就起来悍跳了预言家,然后又在安九年的威胁下退水。如今他又跳了个女巫身份,也不知他到底要向着那边玩。
得,魏毓在这局的命运又成了未知数。
现在场上两个预言家和两个女巫在对跳,魏毓是这两拨人中的一张焦点牌。正确的玩法是两个女巫不要动,反正真正的女巫手里还有一瓶毒药,他们两个的身份问题自可以让他们到晚上去解决。
要怎么解决啊?要不是不能说话魏毓都要咆哮了,这两女巫都是假的,你要他们怎么在晚上解决?
两个辨不清真假的预言家也暂时不能动,所以魏毓成为了一张抗推牌,反正她是一村民嘛,死了不就死了嘛,这是一个屠边局,死一村民算不上什么大事。
事情怎么就朝着这个方向发展了呢?这是魏毓没有想到的局面。
她原本是没有料到女巫会救她,所以她觉得她死了之后的身份就能无限做好,并且脏死一个人。可女巫救她就救她吧,偏偏这个女巫不知道哪个筋不对劲,非要跳个预言家身份来保她。还有就是那个大山,你说你一村民能不能就尽好自己村民的本分,你干嘛非得跳个神呢?
总之,魏毓就这样在第一局白天被票出去了。
也就是说,她昨晚白死了。
现在警推在前,对她们狼人非常不利。
但好在现在场上有两个对立面形成了,分别是以真预言家和假女巫为首的一派,以及真女巫和狼人为首的一派,只要这两派能撕起来,她们就还有赢的机会。
魏毓第一个离场,去了休息室。
导演笑眯眯地跟她说:“玩脱了吧?你这自杀可有点不值当。”
那是因为大山那个野路子的搅和,不然她这个计划成功的可能性是非常高的。
当然魏毓也没有跟导演抱怨,这事她也就在心里琢磨了一下,游戏场上的事不带到生活中来,是她玩游戏的原则。
魏毓在休息室里观看这场游戏继续进行。
魏毓也不知道她剩余的狼同伴们能不能看出孙申是女巫,如果能看出来,今晚就应该杀了他,把脏水泼到安九年身上。
魏毓看着她的狼同伴们在用手势交流,他们在杀安九年和孙申之间犹豫。估计他们是觉得孙申目前是帮着他们在玩,所以想要多留他一轮。
可是如果杀了安九年就坐实了他的预言家身份,这对于狼人团队来说是没有收益的。
还好她团队里的文宝还是比较能看清楚局势的,他果决地把狼刀指向了孙申。
因为孙申的解药已经使用,所以他也不知道当夜死得人是谁。在女巫问他要不要使用毒药的时候他点了点头。
魏毓心里扑通扑通乱跳,她在暗自祈祷孙申把毒药洒向大山。
果然!
魏毓激动地站了起来,大山死亡,那她狼同伴文宝的女巫身份就算坐实了。
接下来的预言家查验,安九年查验了孙申,在得知对方是好人的时候,不解地皱了皱眉头。
稳了,魏毓心里暗称道。
天一亮法官就宣布孙申和大山死亡,因为这两人不能留遗言,所以只好灰溜溜地离场。
在走向休息室的过程中大山问孙申:“你真的是预言家?”
“我不是,我是女巫。”
“你是女巫为什么毒我啊?现在不就把那个文宝的女巫身份坐实了吗?”
“你不是狼人吗?”孙申问他。
大山苦着张脸说:“大哥,我是白痴啊。我原本想跳身份帮你们挡刀的,就算白天被推出去我也能留在场上发言,结果你怎么把我给毒死了啊?”
“谁叫你向着安老师,我只有毒你了。”
“大哥,我以为安老师是预言家啊,我不向着他向着谁?”
“安老师怎么可能是预言家,他是狼啊。他在第一天就报了魏毓的查杀,可魏毓在第一夜就被杀死了,是我用解药救回来的,她怎么可能是狼?”
大山也有些理不清头绪,只好去问魏毓:
“小妞,你是村民是吧?”
魏毓吃着冰淇淋甜甜的笑,说:“我不是村民啊,我是狼人!”
孙申仿佛三观都崩塌了,不可置信地说:“你是狼人?你怎么会是狼人?你第一夜不是死了吗?”
魏毓还是一派天真的点头,说:“是啊,我是第一夜就死了,不过我是自杀的。”
孙申久久不能言语,大山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这小丫头是我们这群人中玩这游戏玩得最溜的,套路又多又脏令人发指。你现在也见识到了,以后可要小心了。”
孙申无奈地笑笑,言语道:“我想起一句台词‘这越是长得漂亮的女人啊,越是会骗人’。”
因为这句话,他们三个全笑做了一团。
场上的游戏也进行到了白热化的阶段,随着孙申和大山的死,安九年的预言家身份开始受人质疑,穿了女巫身份的文宝果断跳出来带节奏,伙同大家要把安九年的警徽撕掉。
在这一波强势的进攻下,安九年被票出局。
魏毓一行三人在休息室等他,等他一进来就说:“安老师,辛苦了。”
安九年戳了戳魏毓的脑袋,说:“你运气还真是好,我原本以为第一局把你推出去能赢呢。”
魏毓指着孙申和大山说:“都是托这两位的福,我可不敢邀功。”
在死了三个神的情况下,这一局最后以狼人的胜利告终。
几个村民们还有些摸不清楚场上的局势,猎人snow姐问道:“所以孙申是预言家,文宝是女巫,我是猎人,那白痴呢?白痴是谁?魏毓吗?”
文宝跟她说:“你怎么玩得游戏?除了你自己,其他的身份你一个都没猜对。孙申是女巫,安老师是预言家,你是猎人,白痴估计是大山。我和魏毓都是狼人。”
snow姐的表情和初听见魏毓身份的孙申一模一样,她质问道:“不对啊,如果魏毓是狼人的话,孙申为什么要保她啊?”
“因为魏毓在第一夜自杀,是孙申用解药救得她。”
正好这时魏毓回到录影棚来,snow姐一个箭步冲过来抱住她,说:“你不是狼人对不对?”
魏毓笑得一脸明媚,说:“我是啊!”
snow姐放开她,故作生气的鼓起脸,说:“你们的套路太深了,我不要和你们玩了。”
“不是我们套路深,是你活得太单纯!”魏毓这样逗她,引得周围人都在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