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四、压票
草草吃过午餐后，第二局游戏录制开始了。
魏毓在这一局拿到了她梦寐以求的狼人牌。她想，既然是试镜，那导演组必然每一局都会给她们安排不同的身份，所以魏毓觉得，这可能是她六局里唯一一次能拿到这张狼人牌。
她在这场试镜里究竟能发挥出多少的水平，能体现出多大的价值，估计就看这一局了。
魏毓有了一种押宝的心态。
这桌子上一起玩游戏的小伙伴，水平普遍都要比《jh！砰砰砰》里的小伙伴们好，魏毓已经不指望能用单纯直接的思维就欺骗到他们，所以这归根结底还是要体现在她的心态和技术上。
首先，就是摸牌相面。
魏毓敢担保，在座的人中肯定有大部分人看过《jh！砰砰砰》，毕竟现在网络上有关狼人杀游戏的节目特别少，《jh！砰砰砰》估计是这些节目里面最负盛名的一个，虽然这个盛名不见得就是正面的。
且他们看牌时的表情，上一局还坦坦荡荡是什么就是什么，这一局已经开始藏着掖着了。估计是知道魏毓能通过微表情就判断一个人的身份，所以这些人看牌时就捂了脸，头发长的女生，直接把头埋到了桌子底下，长头发一遮，是人是鬼都分不清楚。
魏毓想跟他们说，别啊，可都是干什么呢？怎么她一拿狼人牌就这样？大家互相给个方便嘛，正所谓予人玫瑰手有余香。
在天黑闭眼前，这都不算真正进入到游戏，所以同伴之间还可以进行一些不泄露身份的小交流。
万蕾问她：“你猜我是什么身份？你不是号称‘最强抿人王’吗？你猜一个我的身份给我看看。”
魏毓没理她，心想这是把她当成天桥底下算命的了，这事要陈晨宸来还行，她可还没修炼到这个境界。更何况你们一个个都把脸藏了起来，这身份要她怎么抿？
“抿不出来就直说吧，粉丝随便吹捧一下还真把自己当大神了？神坛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上的。”
嘿，我这暴脾气！魏毓斜眼乜了她一眼，捏紧衣领上的麦克风凑到她耳边小声说：“我可没有要上神坛！”
“我原本就是长在神坛上的！”
“天黑请闭眼，狼人请睁眼！”
魏毓睁开眼确定同伴，不是不给她看脸抿身份吗？这抿身份的法子又不止相面一种。
魏毓没理会其他几个人比着手势争执的指刀，她一个个数着坑位，这狼人杀游戏的座位也是一种讲究，通常不会四神连坐或者四狼连坐。
魏毓指刀夹杂在7号和9号狼同伴之间的8号，这位置大概率会是一个神位。
“天亮了，现在开始警长竞选，想要参与警长竞选的玩家请举手。”
魏毓举起了手，她必然是要起跳预言家的，因为她觉得她第一轮被验的几率很高。落后就要挨打，机会要靠自己创造。
警上只有三个人竞选，她的狼同伴一个没上。
魏毓又是表明身份起跳预言家，然后随便发了警下好人一个金水，随便报了几个警徽流。
她这样做的目的，一是给自己留条后路，二也是想要炸一炸真预言家的身份。
和她一同在警上竞选的2号玩家跳了强神防对跳，不过这种说辞魏毓一般不会信，因为暴民跳强神的几率几乎和狼人悍跳差不多，听一听也就算了。
然后到12号万蕾发言，她也跳预言家身份。魏毓好像都能听到周围人和工作人员的小骚动，大概意思是，怎么这局又是这两位对跳预言家？
“我是预言家，昨晚验了1号魏毓是狼人，今天全票出她，谁要是跑票，那在我心里就是标狼。”
魏毓努努嘴，想她这样的发言在专业局里就是自杀，一个预言家，发言的时候居然不报警徽流，这放到《jh！砰砰砰》里是要被魏毓拎出来点名批评的。
最后投票结果，2号强神拿到了警徽，显然小伙伴们对她和万蕾都不信任。
法官宣布：“昨夜，是平安夜。”
魏毓心里松了一口气，她心里大致有谱了，平安夜，这很大概率上是昨晚刀在女巫身上了。毕竟真的没有哪个女巫会在第一夜就把解药撒出去。
第一轮白天发言开始，警长选择了警左发言，那魏毓就是除警长之外的最后一个发言，相当于总结归票。
真是天助我也。
第一轮的投票大家都是围绕着魏毓和万蕾谁是真的预言家展开，因为万蕾报的是查杀，所以大多数人偏向万蕾是真预言家。
到了万蕾发言，她还是重复上一局的套路，反反复复地盯着魏毓踩，不过这次要踩得更有底气一些。
她这次的确是真预言家没错。
魏毓却是在想，她在这一局要怎么出戏？循规蹈矩的玩法倒也不见得会输，可就是没什么炸点。毕竟她拿到狼人牌的机会就这一次。
到了魏毓发言，她先是坚定自己预言家的身份不动摇，然后放缓语气哄劝道：“我能理解大家现在的纠结，我和万蕾究竟谁是真的预言家的确让人难以分辨。但好在现在警徽在强神手上，大家也不用太担心。那我现在给所有好人说，既然你们分不清我和12号谁是真的预言家，那我们就靠票型来说话。”
魏毓用手指扣了扣桌子，这是她的一个习惯性动作，就是为了能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她这里来。
“好人们都听好了，一会儿的投票，你们就都不要投。我跟大家说，你们不要投票，然后狼人就会趁机冲票把我冲走，那我就能通过票型给大家找出剩余的狼人，那我死的也有价值。”
魏毓语气诚恳，带着满心的诚意和即将赴死的悲壮，
“我就代警长归票了，所有好人都不要投票！让狼人冲票把我冲走，这样就能知道剩余的狼人是谁了。”
估计是被魏毓的情真意切所打动，警长也认同了魏毓的说法，让好人都把票沉积下来。
既然警长都发了话，那所有好人都不敢投票，因为一旦投票就会被打成狼人。
第一轮投票开始，12人里只有3个人投票，魏毓和她的4号狼同伴把票投给了12号，12号把票投给了魏毓。
12号万蕾出局。
魏毓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明媚起来，带着令人狠得牙痒的嚣张，挑衅地看着众人。
她刚才的行为在狼人杀游戏里叫做“压票”，是一种非常明显的爆狼行为。这要是个中高端局，魏毓这就算是聊爆了，立马就会让人给归票出去。可这里大部分人都是狼人杀的新手，没玩过专业局，自然不知道狼人杀游戏里这些心照不宣的套路。
说白了，就是欺骗菜鸡。
“天黑请闭眼！”
“狼人请睁眼！”
魏毓觉得她和4号肯定是活不成了，今晚女巫必定会使用手里的毒药毒死她和4号中的其中一人。但是现在还是她们狼刀在先，还是有很大的获胜几率。
魏毓打着手势跟4号说，如果她死了，让4号在白天来临的时候就自爆，然后其他狼同伴把6号杀了，她觉得6号可能是一个白痴的身份。而拿着警徽的2号警长大人，很可能就是最后一个神职，猎人。
魏毓让还没有暴露身份的两个狼同伴把身份藏好，等着机会杀死猎人。
这是一个屠边局，杀光所有神职或所有村民就能获胜。
而今晚，她们就要杀死已经确定身份的8号女巫。
白天法官宣布：“天亮了，昨夜4号8号玩家死亡，没有遗言。”
女巫居然没有毒她？看来真的是老天眷顾，她们获胜的几率又大了几番。
从小号死亡玩家的左手边开始发言，魏毓又能多活几分钟。每一个人的评论都在点明，魏毓是狼人，这一局无论如何都要把她归出去。
魏毓就面带笑容，静静的听着，谁要是说到她了，她还能给对方一个灿烂的笑容。
简直气死人！
“真是不好意思了各位，我的确是狼人！”魏毓杵着下巴靠在桌子上看众人，脸上带着小女孩俏皮的天真。
“那我也不麻烦各位费劲投票给我了，一会儿我就自个儿自爆好吧。那我现在交待一下工作，你们可以不听，因为我是说给我狼同伴的。”
魏毓改为双手捧着下巴，眼神从她们一个个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了她对面人的身上，
“我的狼同伴可听好了，预言家和女巫已经死了，一会儿我自爆之后你们就把6号刀掉，然后白天隐藏好身份，在晚上的时候杀死我们的2号警长大人，那这游戏就差不多结束了。不过，要是我把身份抿错了，这游戏还没结束，那之后的事情就得靠你们自己了。我也就只能帮到这份上了。”
魏毓撑了个懒腰，脸上甜甜的笑着：“那我现在就先走了，自爆！”
自爆后的狼人按理说是可以留下来指刀的，但魏毓觉得自己已经把所有事情交代清楚了，所以就开开心心地走了。
她才一走进休息室，就受到了所有人宛如刺刀的目光。
魏毓毫不在意，自个儿打开了一袋零食，看着监视器上仍在进行的表演微笑。
一百零五、贴脸
魏毓给自己这一局的表现打满分，她觉得自己发挥得真的是很棒了，技术也体现了，看点也有了，这试镜能不能成功，她也尽力了。
接下来的第三局，魏毓拿了一张村民牌，在第一夜就被狼人杀死，也因为仇恨值实在太大，女巫没有救她。
第四局，魏毓还是拿了一张村民牌，然后因为首刀保护活到了第二夜，再次被狼人杀死。
第五局，魏毓拿到了一张白痴牌，在经历了预言家首验确定好人身份后，还是在猎人死亡的时候被盲狙给带走。
总之，除了第一二局魏毓活得时间比较长，其余三局都是一轮游或者两轮游。
最后一局开始录制时，时间已经差不多是晚上9点了。录制了一天，所有人都很疲累，但这又关乎到自己试镜的结果和未来前途，所以每个人都强打起精神应付。
在第六局开始时，魏毓明显感觉到了身旁万蕾同学的焦躁情绪，毕竟这已经是最后一局游戏了，万蕾还是没有什么出彩的表现。前两局她早早就被魏毓推出了局，后面更是玩得乏善可陈，这最后一局游戏，就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魏毓猜得没错，万蕾的确很焦躁不安。这个试镜机会本来轮不到她，是窦瑶给她争取来的。作为交换的条件，她答应窦瑶就是要让魏毓难堪，要让魏毓在这场游戏里出局，可魏毓前两局的表现实在惊艳，虽然后面几局死得太早，可也足够给导演组留下深刻印象了。
可是她自己，窦瑶交给的任务没有完成，这个难得的试镜机会也没把握住。这最后一局的游戏，真真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万蕾开始琢磨魏毓之前一直在想的问题，怎么在这场游戏里出戏？
这是比获得游戏胜利更为困难的任务。
偏偏她在这一局抽到了一张村民牌，简直没有任何发挥的余地。
“天黑请闭眼！”
“狼人请闭眼！”
鬼使神差的，万蕾在法官宣布狼人睁眼后，自己也悄悄睁开了眼。她自己的脸从面具后面挪出了一点，透过左边狭窄的缝隙望出去，看到了身旁精神抖擞地比划着手势的魏毓。
魏毓在最后一局又拿到了狼人牌。
万蕾强压住心里的狂喜，又把眼睛调整了一下位置，从右边的缝隙看了出去，坐在她右边的11号，也是一个狼人。
万蕾笑着闭上了眼，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她不知道的是，魏毓在指完刀后，看着她的面具若有沉思。
别说她乍乍惊惊，想她上辈子在狼人杀俱乐部也是摸爬滚打了好多年，这积分榜上的游戏局数，那都是成百计数的。这玩得多了吧，见得世面也多，遇到的奇葩大神更多，就是这种玩游戏时偷看的，实在是经历得少。
毕竟愿意花钱进俱乐部玩高端局的人，真没几个会偷看。
魏毓发现的也是偶然，谁叫她万蕾的面部表情过于丰富，魏毓刚跟11号沟通完战术，一转眼，就看到了万蕾面具背后露出的脸，以及嘴角还来不及隐藏的笑容。
顺带的，魏毓也就看到了她眼部周围微微抽搐的神经和皮肤。
这绝对不是闭着眼能呈现的状态。
万蕾偷看！这个念头一出，魏毓先是震惊，然后就有点唏嘘。
她觉得万蕾绝对是魔障了，忘了这是一个摄影棚，周围全部布满了摄像机，还有一个专门安置在了她们背后，就是为了拍摄她们闭眼后的微表情。
这导演组只要回去一查录像带，就能知道她偷看的事实。
她还是个没出道的新人呢，这试镜没成功倒不是什么大事，自有锦绣前程在前边等着。可这要是传出她玩游戏偷看！想魏毓就是因为被人陷害考试作弊，至今澄清了都还被广大网友诟病。这万蕾要是偷看的事情被坐实了，那她之后的名声也毁了。
魏毓叹气摇了摇头，把面具重新带回到脸上，等待着白昼的降临。
“天亮了！”
魏毓睁开眼，还有些不适应突然亮起的灯光。她借着转动脖子的姿势看了一眼身旁的万蕾，却见对方也在看她，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脸上带着充斥着**的笑容。
没救了，这孩子！
这一局魏毓没有参与警上竞选，她就安安静静地在警下装村民，这和她前几局拿村民牌时的表现一模一样，倒也不引人注意。
万蕾倒是在警上起跳了预言家，并且发了魏毓查杀。这就和真的预言家正面刚了起来，对方也不是好说话的主，扬言她万蕾就是一匹狼，要把她踩死。
魏毓和她的狼同伴把票冲给了真预言家，好隐藏自己的身份。
万蕾一看真语言拿到了警徽，立即就慌了。毕竟这真预言家在第一夜没有验出狼人，这极有可能在这一轮就拿万蕾扛推。
万蕾慌了，在自己发言的时候赶紧撇清了自己的身份，说起跳预言家就是为了炸一炸狼人的身份，
“我真的是一张村民牌，竞选警长没有什么歹意的。不过我敢肯定，我身旁的1号和11号必定是两匹铁狼。”
魏毓在桌子底下扣着指甲，心想你当然肯定了，你昨晚都看见了还能不肯定吗？
本来说到这就可以了，听不听，信不信，人警长自己会判断。可万蕾估计是真的急了，怕错失了这最后的机会，就在发言过后补充了一句，
“你们想想，1号在前两局就拿了村民牌，这一局她还说自己拿了村民牌，谁信呢？所以，1号和11号必是两匹铁狼，如果不是，我出门就让车撞死！”
这话就说得严重了，连魏毓都抬头看向她，周围的气氛有种诡异的静谧，万蕾还以为是自己的发言震慑住了其他人。
魏毓却是哼了一声，声音不大，但是坐在她身旁的万蕾听见了，她当即就给魏毓投来了一个白眼。
魏毓用手遮住嘴，取了一个摄像头看不见的角度，动了动口型，无声地跟万蕾说了句：
“蠢！”
这狼人杀规则很多，但忌讳的很少，之前戴嘉在她们录制前就跟她们耳提面命过，
这狼人杀最忌讳的，一是偷看，二是贴脸，三是聊场外。
这几乎都是玩狼人杀游戏的雷区，一踩就炸。
万蕾也不知是运气太好还是运气太不好，这狼人杀三大雷区，她全踩了个遍。偷看就不说了，这“如果xxx不是xxx我就xxx”的句式，就是明显的贴脸式发言，是狼人杀游戏里仅次于偷看的大雷。其次，这人人都知道这玩游戏有个概率问题，不可能连着几把都拿同一张牌，可为什么就是没人说出来呢？因为这算是聊场外，是玩游戏时应该尽量避免的地方。
就算光线太暗看不到摄制组那里的情况，魏毓也能想象到导演如今的神色。经过万蕾这么一说，这局游戏就算是废了，根本没有播出的可能。
还好魏毓在她先前就发了言，这个尴尬的锅丢不到她头上，不过总结归票的预言家就惨了。
你说把这票归给谁好呢？归给魏毓或者11号吧，这不符合游戏的规则。不归吧，这不是摆明了诅咒人万蕾出门让车撞死。
警长频繁地拿眼神去看摄制组，想从导演那里得知这游戏该怎么进行下去。
魏毓是觉得这局游戏完全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像万蕾这种贴脸的发言，在狼人杀俱乐部就是要被永久拉进黑名单的。还不如早点结束，反正大家都累了。
果然，导演喊了一声：“cut！”
然后全场灯光被点亮，导演怒气冲冲的面孔出现在她们面前，
“万蕾，你是怎么回事啊？游戏的规则你不懂吗？你刚才的发言要让游戏还怎么进行得下去？”
万蕾彻底慌了，毕竟是还没出道的小透明，哪里就经过这样的阵势，眼泪一下子就哗啦哗啦往下掉。
“导演对不起，是我没注意，我不会再犯了，还请你再给我个机会。”
导演叹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道：“今天的录制就到这里吧，你们也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等试镜有了结果我们会再行通知的。”
万蕾可不能就这样回去，12个人的女子组合，竞争之大超乎想象。每一个机会都是来之不易的，错过了难说就再也得不到了。
想到窦瑶的嘱托，想到自己的命运和前途，在情急之下，万蕾指着魏毓说了一句：
“导演，我要举报，她偷看！”
魏毓原本都准备起身离开了，听到她这种颠倒是非黑白的话也不由停下脚步来，
“导演！我当狼人的时候看见了，魏毓她偷看，她所谓的抿人身份其实都是偷看来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们身上，连搬动道具的工作人员都小心地放慢了动作。
魏毓重新拉开座位坐下来，朝着她说：“偷没偷看不是你说了算的，这里有这么多的摄像头，大可以拿出来检验。我把话就放在这里，我要是偷看了，我从此不再跟娱乐圈沾染半步！倒是你，万蕾同学，你敢不敢把你身后的摄像头调出来看？”
一百零六、抓包
万蕾哪有魏毓偷看的证据？她纯粹就是心一急，这话就脱口而出了。可现在这话已经说出了口，再收回也是不可能了。更何况魏毓玩狼人杀偷看的事情一直在网络上都有传言，俗话说无风不起浪，她就不相信魏毓真的孑然一身没有黑点。
但魏毓说要查验她身后的摄影机？万蕾这才后知后觉地惊出了一身冷汗，这是她刚才偷看时被下意识忽略掉的事情，她根本没有想过自己偷看会被抓包。绝对不能让导演查验她身后的摄影机！这是万蕾当前心里的想法。
魏毓这近乎赌咒的话一出，周围一下子就静谧了下来，大家似是没有想到她会把话说得这么绝。
那现下是查验还是不查验？大家都等待着好戏的到来。
“导演，查验吧。希望把所有能拍摄到我的影像记录都调出来，仔仔细细地进行查验。偷看这种罪名，我实在背不起。”
“行啊，你们查验吧，没我什么事我就走了。”万蕾说道。她现在迫不及待想离开这里，生怕多待一秒钟就会惹祸上身。
“站住！”魏毓叫住她：“既然这件事是万蕾同学举报的，那想必万蕾同学在玩游戏时一定特别遵守规则吧。”
“自然！”万蕾答道。
魏毓看向导演：“那我希望能够同时查验万蕾的游戏记录，不然她举报我怕是难以服众。”
“凭什么查验我？”万蕾说话已经开始焦急了，她的这种情绪一浮上来，只会让人觉得可疑，当下就有好几个人看向她。
“我又没有偷看。”她说着就要离开。
魏毓抓住她的手，死拽着不让她走。
“急什么？等查验过后再走呗！”
万蕾想把她的手甩开，但是没成功。这会儿她们的经纪人也来了，红姐一脸懵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要怎么应付目前的情况。倒是fa的经纪人，一个戴眼镜的男子十分娴熟专业地和导演组沟通，最后摸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怨怪地看了万蕾一眼，好像是责怪她的没事找事。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要找办法解决。况且和她们起直接矛盾的又是对头公司的人，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绝对不能下了de的面子。
“魏毓小姐说话算数？要是真的验出了你偷看，你就放弃出道的机会，从此不再踏入娱乐圈半步？”对方问她。
“我说话自然算话。不过要是万蕾查验出了偷看的情况，这事要怎么处置？”
对方扶了扶眼镜，挑眉看她：“那你想怎么办？”
“首先就是要全网公开这个事情，其次万蕾要在微博跟我道歉，置顶一年，且永远不得删除。”
“你说话口气挺大啊。”对方只说了这么一句。
“还好吧。”魏毓笑笑，说道：“比起我放弃出道的机会和未来的前途，万蕾不过是道个歉而已。”
“行！”对方答应地干脆，看样子非常笃定万蕾不可能偷看。
魏毓在心里笑了一声，想这个经纪人当真是不了解她旗下的艺人。不过这次为了个试镜专门飞过来还真不亏，起码能亲眼看到一出好戏。
双方当事人的经纪人都同意了，导演组自然也没有反对的意见。毕竟这个节目正在筹备之初，有较高的话题度带动也可以利于节目的宣传。再者，这毕竟是一个竞技游戏，公平这个原则，还是被整个节目组所看中的。
万蕾的脸色已经不能看了，她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她甚至埋怨起经纪人的多管闲事，本来这事她只要抵死不答应就能搪塞过去，如今经纪人答应了下来，她偷看被曝光的几率又大了几分。
“开始吧！导演说道。
首先查验的是魏毓，现场所有能拍摄到她的摄像机都被拿了过来，先前一起玩游戏的小伙伴们全留了下来，陪同导演组一起窝在电脑面前查看带子。
从第一局的第一夜开始，凡是有魏毓在场的游戏黑夜都被调了出来，导演着重检查魏毓身后的摄影机，这是能把魏毓动作拍得最清楚的一个。其他工作人员检查其他角度的摄影机，目光炙热地盯在上面，恨不得把魏毓的脸都看出一个洞来。
花了三个小时，导演组才检查完前五局的的带子，均没有发现魏毓有任何作弊偷看的举动。
剩下的，就是这最后一局了。
在开始检查前，魏毓说了一声：“说来也是奇怪，这最后一局吧，万蕾死死咬住我和11号小伙伴是两匹狼，甚至还赌咒了自己的性命。可是万蕾指证我们两个时又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不说我们发言有漏洞，也不说我们面相挂身份，就是这样信誓旦旦地指证我和11号。现在想想，真是非常奇怪呢。”
这是一句非常有误导性的话，魏毓可没耐性等他们检验完自己后再花几个小时去查验万蕾。这她和万蕾就靠在一起坐，大部分摄影机能拍到她的，自然也可以拍到万蕾。魏毓说这话，就是想提醒导演组顺带注意一下她身边的万蕾。
“胡说八道！你大多数时候指证别人是狼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啊，你还不是就是那么随便一指，说谁谁谁是狼。你怎么不说你自己奇怪呢？”万蕾说道。
“呵！”魏毓笑了一声：“不知道万蕾同学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反常极为妖。你在前几局的游戏里可没有那么高的敏锐度，怎么突然就在最后一局开了窍呢？你觉得我奇怪？不对啊，你应该看过《jh！砰砰砰》啊。我玩狼人杀一向就是这样，在我眼里四狼就是裸座，我就是一眼看得清楚。”
魏毓把眼睛瞟向导演，接着说：“先前几局可是大家一起查验的，我在没有作弊的情况下，可曾点错一匹狼？可曾刀错一个神？我从来都是靠实力说话的。”
导演点头，魏毓玩狼人杀的游戏水平的确是高，这不仅体现在她抿人身份的准确度上，更彰显在她逻辑条理清晰的发言和层出不穷的套路上。就这个层面来看，魏毓闭着眼睛指出4匹狼还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倒是这个万蕾，从她先前几局的表现来看就是个刚入门的新人，发言混乱，还时常站错边，她在最后一局突然能点出魏毓和11号两匹狼，的确令人感到怀疑。
“你冤枉人！”万蕾指着魏毓，声音已经带了哭腔。她觉得自己已经走到了死胡同，没有了任何办法。所以她只想哭，也只能哭。
“嘘！”魏毓把指头放在嘴边对她说道：“冤不冤枉的一会儿就知道了，你别急！我要是错了，那我给你道歉！”
最后一局查验开始。
“天黑请闭眼！”
“狼人请睁眼！”
魏毓在黑夜睁开了眼睛，她身后的摄像头清楚地拍到了她把面具拿下来的动作。接着，就是手舞足蹈地比划，以及越过了小半边身子去和11号进行沟通。等魏毓回过身时，她的目光就一直落在了旁边人身上。
“魏毓，你在看什么？”
因为魏毓这个动作保持了一小会儿时间，所以导演问了她一句。
“看万蕾啊！”
魏毓这话一出，万蕾就想，
完了！
她偷看的举动肯定全被魏毓看见了，所以她才这么死缠着导演要查验她的录像带。
这全是她早就计划好了的！
她们中套了。
“导演，你来看看这个。”旁边的导演助理一脸尴尬道。
一群人围到了旁边的电脑前，导演助理把视频回放，然后在魏毓看向万蕾的时候按下了暂停，接着把视频亮度调亮，万蕾睁开的眼睛正从面具背后看向魏毓，有一种诡异的惊悚感。
所有人都沉默了。此下比万蕾本人还要觉得难堪的，就是他们的经纪人，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沉默地站到了背后的阴暗处。
导演咳嗽一声，说：“还是先把魏毓之后的录像带查验完吧！”
索性最后一局只经历了一个黑夜，魏毓之后的镜头很快就被查验完毕，现场所有人，几十双眼睛看得清清楚楚，魏毓并没有任何作弊的举动。
人家就是玩得好嘛！
“万蕾，你说现在要怎么办？”
万蕾怎么知道要怎么办，她一点主意没有，只知道慌张地哭。
还是她的经纪人出来说：“导演，真是对不起！我们家万蕾就是求胜心太重了，所以才犯了这么一点小错误。回去我们一定严加管教，保证这样的事情以后不会再发生。你看，荔枝网和我们公司一直保持着亲密的合作关系，这次新节目的开播我们也给与了极大的支持，等节目正式开始录制后，我们还会有更多的合作，千万别因为这一点小事就伤及了双方的感情，你说是吧！”
这就是光明正大的诱哄加威胁了。他的意思是，你们这个节目在以后还要仰仗de的支持，看在这个份上，这事就此作罢算了。只要这事能顺利解决，de公司少不了你的好处。
一百零七、交易
肮脏的交易！
魏毓只能这么形容。如果导演组真的跟de妥协，当这件事没有发生，那魏毓也会对这个节目组彻彻底底的失望。
一个没有原则的节目组，跟一场狼人杀游戏没有法官有什么区别。
“万蕾，还不快来给导演道歉！”
万蕾哭哭啼啼地过来了，站在导演面前就打算鞠躬。导演一个激灵从座位上蹿起，几步躲到了魏毓身后。
“千万别，你还是先跟魏毓道歉吧，毕竟你冤枉人家是事实。”
魏毓松了一口气，至少目前节目组的态度没有太过倾斜。
万蕾看了魏毓一样，然后把目光挪回到了她的经纪人身上。
“跟魏毓同学道歉吧，记住了，以后再怀疑别人要有合理的证据，不然委屈了别人就不好了。”
这话说得跟万蕾家长似得，好像万蕾和她之间的矛盾就是小孩子间普通的打打闹闹。
万蕾再不甘心，还是跟魏毓低了头，说：“对不起！”
没有指明是给谁道的歉，也没有像刚才要给导演道歉那样的鞠躬致意。
这道歉可不真诚。
“嗯，口头上的我接受了，书面道歉你打算什么时候发啊？”
“什么书面道歉？”经纪人质问道。
魏毓一脸疑惑道：“刚才不是都说好了吗？要是万蕾被查验出来偷看，那今天发生的事情就要在全网公布，万蕾要在微博上给我置顶道歉，且永远不得删除。”
“这不可能！”对方干净利落地回绝，好像初次听到这个事情一样，且还对魏毓发出了恶意嘲讽，讽刺她的异想天开和不自量力。
“这位大哥莫不是耳朵聋了？你没听见没关系，在场的其他人可都听见了，可以为我作证。”魏毓说道。
“谁听见了？谁听见了大可以出来作证，我们de虽然是业界的龙头老大，但绝对不会做出欺负同僚出尔反尔的事。”对方说道。
没有人出声，整个摄影棚像是突然间被谁按了暂停。
那个经纪人和fa三个成员看着魏毓的目光已经带了笑，大概是觉得欺负她这个“弱小”很有成就感。
“我听见了，我作证！”说话的人还是红姐，然而并没有任何用处。
“你经纪人说的话怕是算不得数吧。”对方已经快抑制不住满满的笑意了。
“我也听见了，可以给魏毓作证！”一个小姑娘从角落里默默地走了出来，不是很起眼的长相，但是带着节目组的工作牌，证明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魏毓心里既感动又感谢。毕竟在座的人当中，比她有能力比她又权势比她有话语权的人多了去，可也没谁就愿意站出来为她发声。她魏毓不过是一个野鸡公司的小明星，还犯不着为了她得罪业界的老大de。每个人心里的那杆秤，不知道算得有多准。
“你听到了？你有证据吗？”经纪人问道。
小姑娘拿起手机，说道：“我刚才都拍下来了。”
语罢，就把她拍到的内容给所有人放了一遍，正是那个经纪人跟魏毓对峙的内容，以及和魏毓的赌咒。
很清楚不过。
经纪人一动，几步迈到那个姑娘面前。魏毓暗道不对！正打算朝他们过去时，就见经纪人一巴掌把人姑娘的手机拍到地上，然后用脚狠狠碾了几下，金属和地面的接触声十分刺耳。
所有人就眼睁睁地看着他这一系列动作，而没有一个人制止。
魏毓冲到那姑娘面前，问道：“他没有打到你吧？”
姑娘捂着手摇摇头，看了一眼魏毓，然后低下头哭了，默默地说：“对不起小澡，没有守护住你。”
她这话说得很轻，只有离她最近的魏毓听到了。她想起，之前就有粉丝跟她讲过，在这个节目组里有她的粉丝，是她推荐的她来试镜。
估计就是面前的这位了。
魏毓拍拍她的肩，露出一个云淡风轻的笑容，安慰她：“没事！”
“你有病吧？”魏毓伸手推了那个经纪人一把，把他往后推了几步，
“欺负一个小姑娘算怎么回事？你有本事冲我来啊！我告诉你，你刚才的举动我都录像了，手机就在我身上，你碰我一个试试！”
魏毓仰头看他，她虽然矮了对方半个头不止，气势却是要高出一大截。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对方压低声音威胁她。
魏毓又伸手推他，不过这次没推动，
“de了不起啊？你以为de就可以只手遮天？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回去问问窦瑶和高昌，问他们敢不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魏毓回头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吃瓜群众，把目光移到了导演身上，说道：“导演，今天这事的新闻稿是你们来写，还是我写好了给你们发布？”
那个经纪人在这时推了魏毓一把，说：“白日做梦！”
魏毓脚一软，立即就摔在了地上，她本来想爬起来一脚踹回去的，不过脑子一转，索性就趴在地上不起来了。
她在瞬间调动起自己的情绪，眼泪大颗大颗地倾泻而出：“大公司了不起啊，大公司就可以欺负人啊，你一个大男人打我一个小女孩儿，你要不要脸！”
魏毓这一举动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分明她先前还嚣张霸气地要和de正面硬怼，转眼又倒在地上一脸柔弱诉苦，这一会儿就换了两幅面孔，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你们可都看见了，他打我！”魏毓指着面前的人，凄凄哀哀地旁人说。
“胡说八道！”经纪人想把她抓起来，可魏毓就是赖在地上不动，她的戏可还没唱完呢。
“我要给我干姐姐窦瑶打电话！”魏毓说着拿出手机，拨通了窦瑶的电话。
经纪人彻底懵了，摸不清魏毓的套路。
“窦瑶姐姐！”魏毓亲切地叫道，她可不管这称呼是否会恶心到电话那头的窦瑶。
“你有毛病吧？”窦瑶说道，语气里是忍不住的恶寒。
“窦瑶姐姐，你可得给我做主啊。”魏毓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说，着重说了对方和她的赌咒，以及对方不要脸的死不承认，对方拿de对她进行威胁，还出手打了她，魏毓都一五一十地跟窦瑶说了个清楚明白，半分没有捏造加工。
窦瑶静静地听完，诡异地笑了两声，说：“你活该！你也有今天？你不是挺得意瑟的吗？你不是号称有de的股份吗？你倒是给我拿出来看看啊。”
“所以你们就可以仗势欺人了？你们de的经纪人就可以出手打我了？你们许下的事情就可以当做没发生了？”魏毓问她。
“哎哟，哪个经纪人打得你？我可得跟公司替他申请奖励。我们就是仗势欺人，打你又怎么样？打得就是你。魏毓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是弱肉强食，落后就要挨打。你要是有本事啊，谁也欺负不到你头上。如今你这样，就乖乖受着吧，和你那个下贱的干姐姐一样。”
魏毓强压住心里的怒意，问她：“你说的我那个下贱的干姐姐是顾子庭吗？”
“就是她！”窦瑶说道：“丑八怪，贪污犯和妓女生下的贱种，活着就是恶心，死了才好。我要是你啊，我就去死，反正你也是贱人，正好下去和你那个干姐姐作伴。”
魏毓这会儿反而沉着了下来，她平静地说道：“所以你们de经纪人出手打我这件事你不管？fa成员万蕾诬赖我作弊偷看，实际自己作弊偷看的事情你不管？”
“我不管，打死你才好呢。就算人作弊偷看又能怎样？你有本事就去告啊，我看你敢不敢。”
说完这句，窦瑶就摔断了电话。魏毓按下录音结束按钮，起身拍灰。
窦瑶，这可是你自己上杆子给我送来的机会，我一定好好把握住了不叫你失望。
一群人听完她打电话，知道她和窦瑶的关系并没有她自己说得那么好，大家大概知道了，魏毓其实是一个没有背景的人。
看她的目光就有点可怜。
“你们真的不打算道歉？”魏毓最后问了一遍。
经纪人这会儿的底气简直爆棚，刚才魏毓和窦瑶的对话他或多或少听到了一些，知道窦瑶对于他的做法是赞赏的，这会儿正有些飘飘然。
“你有本事就去告啊！要告诽谤还是诬陷，我等着你的律师函！”
“啪！”魏毓抬手扇了对方一巴掌，然后说：“我见不得你这幅恶心嘴脸。”
对方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她。
魏毓掏出纸巾擦拭手，说：“我给了你们最后一次机会，是你们自己不把握。fa就要出道了吧？真是可惜了。”
对方的巴掌高高扬起，魏毓不躲不避，盯着对方的眼睛，
“你有种动我一下试试！”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对方的巴掌还是放了下来，说：“打你脏了我的手！”
“啪！”魏毓抬起手又是一巴掌，然后趁对方还没有回过神时拔腿就走，嘴上说道：
“我可不嫌脏。”
对方的怒吼在背后响起，魏毓充耳不闻，她往摄影棚门口走，路过众人的时候说：“既然你们愿意做瞎子和聋子，那我希望你们能够一直瞎下去聋下去。”
一百一十、风波
窦瑶在这一刻有了一种胆怯的心情，这电话她不敢接，也不敢挂。她眼睁睁地看着它响过一轮被挂断，然后再次响起，十分的执着。
申屠叶朗从来没有这样子给她打过电话，他不是很有耐性，电话通常响过3声没人接，他就挂断了，而且很可能不再打来。
所以窦瑶每次都跟高昌叮嘱，不论她有没有在工作，申屠叶朗的电话一定要在第一时间通知他。
这还是她第一次恐惧这通电话。
“你还是接吧，不然我担心人一会儿就来这里堵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回头闹得多难看。”
窦瑶深吸了一口气，按下了通话键。
“叶朗！”
“窦瑶，那通电话录音里的人是你吗？”
“不是，你听我说，那是……”
“我找人分析过了，那通电话半点没有合成的痕迹，且里面那人说话声音的声波和你一模一样。”申屠叶朗慢慢地说出这些话，平淡地好似在朗读课文。
这话一出，等于直接给窦瑶判了死刑，还是那种无法辩驳的死刑。
“叶朗，很多事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窦瑶只有这样说。
“是，很多事是我看不清楚。我一直以为你和顾子庭是特别要好的朋友，你们之间的友谊一直让我十分欣赏。之前顾子庭和你有了罅隙，我还说她想得太多活得复杂。现在看来是我想得太少活得简单。”
“叶朗，我和顾子庭的关系从来都不是你想得那样，我们一直都不大好。”
“一直都不大好？”申屠叶朗的声音有了波澜，他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一直都不大好？从我认识顾子庭那天起，你就一直在她身边，顾子庭什么事都想着你。她脾气又拗又倔，她多喜欢演戏啊，为了个小角色，就一个个试镜现场跑过去，不肯托关系也不肯求人，到死也没演上一出戏。反倒是为了你，饭局上把自己喝到差点喝到酒精中毒。窦瑶，做人不能没有良心，顾子庭对你真的是非常好了。”
“她对我好？”窦瑶嗤笑了一声：“我看不见得吧！她就是喜欢有个小跟班跟在她身后摇尾乞怜，就是希望我在她的掌控下永远受她的摆布，她是把我当朋友当姐妹吗？她分明是把我当做她养得一条狗！”
申屠叶朗沉默了，好像不知道要说点什么，女孩子之间的这些矛盾纠葛，他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我现在也不想管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了。窦瑶，我问你，去年我和顾子庭吵架的那件事，就是她和一个男人在酒店吃饭开房被记者抓包的那件事。她当时跟我说这人是你给她介绍的，一切都是你安排的，是你给她下了药，她说的是真的吗？”
“不是！”窦瑶坚决地否认：“我没有做过这种事，那就是她顾子庭本来的德行，你以为她有多干净呢？她爹是个贪污犯，她妈是个坐台小姐，她是……”
“窦瑶！”申屠叶朗拔高声音，已经能隐隐听出其中的怒意来了，
“你住嘴！”
窦瑶笑得眼泪都出来，跟他说：“怎么？现在顾子庭死了，你开始想在心里为她洗白了？你别想把这件事脏到我身上，我绝不承认。她顾子庭就是那样的货色，她就是背着你跟丑男人上床，她就是那样子不要脸的一个女人！你忘了你是为什么和她在一起了？要不是她当时要挟你你能和她在一起吗？她做惯了这种不要脸的事情，简直是狗改不了吃屎。”
申屠叶朗一言不发地摔了电话，看样子是气急了。
窦瑶太知道，这件事就是申屠叶朗心里的一个脓包，别说碰了，就是你不小心让他想起，他都会觉得难受。
窦瑶擦着眼泪跟高昌说：“看见了吧，我连申屠叶朗都不顾及了，我还怕什么？其他人说什么干我屁事。我就是骂顾子庭了，就是骂她了，他们能拿我怎么样？”
高昌皱着眉头砸了砸嘴，觉得窦瑶已经疯魔了。
“你还是尽早道歉吧，这件事越早解决越好。”
“我不道歉！”窦瑶尖叫道：“我绝不道歉！我并没有做错任何事，她顾子庭本来就是那样的人，我说她是贪污犯和坐台小姐生下来的贱种说错了吗？我说她该死说错了吗？她就是贱种！就是该死！”
申屠叶朗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这次他不等窦瑶开口就说道：“那件事我会去调查，窦瑶，你最好跟我说的是实话。还有，管好你的嘴，别再让我听到任何你侮辱顾子庭的话语出现。你好自为之吧。”
窦瑶捧着手机跟高昌说：“你听听，他说的是人话吗？他有良心吗？不，他有心吗？”
窦瑶眼泪哗哗地往下掉，让高昌好一通叹息。心想这再要强的女人一旦沾染上这个情字，那就真的半点原则都没有了。
“你说我是不是永远都争不过那个死人？”窦瑶问道。
高昌心想，顾子庭活着的时候你也争不过，如今人死了，申屠叶朗再有多大的怨气，也会就此消散了。
他们两才是一对，你窦瑶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局外人。
不过这话太诛心，高昌不敢说。
事情比窦瑶和高昌预想的还要严重地多，网友对她侮辱顾子庭且仗势欺人的态度简直半分不能容忍。
最让窦瑶没有想到的是，她目前所有的代言产品都向她提出了解约的要求，且不赔付一毛钱的违约金。
“怎么会这样？”窦瑶无法相信，她不过就是骂了顾子庭几句，怎么事情就发展成了这样。
“我之前就劝过你，这件事及早道歉的好，你偏要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那顾子庭生前就是出了名的人缘好，你看看她吊唁礼的那个阵势。还有她家本来也有钱有势，放出话来打压你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这事还没完，让窦瑶五雷轰顶的事情接踵而至，她借贷高利贷的文书被人公布了出来，暗示她之前已经把顾子庭的遗产挥霍一空，不得已才借贷高利贷来填补窟窿。
一石激起千层浪，窦瑶的名声一落千丈，de高层暂停了她所有的活动，要她在家好好反思。
de公司的管理人员也是一个头两个大，本来就是一个网络综艺试镜，结果搞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公司内的当红花旦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公司倾力打造的新组合成员，被人爆出玩游戏的时候作弊偷看，甚至还牵扯到了整个de公司，说他们仗势欺人打压同行。眼看这fa出道日期在即，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现在更换成员也来不及了。这几天投入进去的公关费用，简直快赶上de一整年的消耗了。
万蕾哭着跪在徐甄面前，抓着她的裤腿说：“fannie，求你帮帮我，我不能这样就完了。”
魏毓的微博一发，网民对她的同情怜悯简直爆棚，顺带的，就要把另一当事人万蕾踩到谷底。分明前几天还全网抵制魏毓，如今却变成了全网抵制万蕾，就连fa的粉丝后援会也给de写了联名书，希望万蕾能消失在fa的出道名单中。
万蕾是真的走投无路，才想起来求徐甄，她知道徐甄背景深厚，一个空降练习生就能成为组合主捧，出席st的慈善晚宴牵得是韩行川的手，这背后的势利肯定非常庞大。
“你一定得帮帮我！”
徐甄把脚挪开，非常不屑地说：“你的胆子也是够大的，那个魏毓连我都不敢惹，那是一个能把你按在地上往死里打的主。我这和她还是有直接利益冲突的，见了面不也客客气气，你倒是能耐，拿着鸡毛当令箭，都敢诬陷栽赃人家了。”
万蕾也后悔，她就是受了窦瑶的蛊惑，以为找到个靠山能多分指望。
“是窦瑶她……”
“你眼睛长得也不好使，居然会相信那个窦瑶说的话。她除了在公司呆得年头长点还有什么啊？我告诉你，就是窦瑶惹到了魏毓，那也是要挨打被揍的份，你倒是上杆子给人当枪使，我可救不了你。”
徐甄想起徐畏左一通电话右一个短信的叮嘱，就是不让她参与到这件事中去。本来嘛，她只要能出道，能成为整个组合的主捧，她管她身边站地队友是些什么人呢。
“你最近心静很多。”秦丽华先生说道。
魏毓翻着剧本吃着零食，闻言笑道：“我不静还能做什么呢？”
“我听秦臻说了最近的事，你做得很好，维护住了你和小庭的体面。”
魏毓叹口气说：“老师，你说人为什么就那么喜欢见风使舵？”
最近联系她的人不要太多，都是当天一起试镜的小伙伴，他们因为没有站出来替魏毓发声，甚至有的人还站边de而受到网友的攻击，所以他们的经济公司都找到魏毓，希望魏毓能帮忙说几句澄清的话。
烦得不得了。
“你还太小了，等你见多了就明白了，人性就是这样的，说不上他好还是不好，可是人性就是这样的。”
一百零八、绕道
魏毓带着红姐出门，一行人就这么目送着她们离开。小姑娘跟着出来送她，一路上还在哭哭啼啼。
“你可别哭了。”魏毓递给她一张纸巾，不明白分明受委屈的是自己，怎的这姑娘哭得比她还要伤心。
“小澡，对不起！”对方再次跟她道歉。
魏毓把她搂过来，替她抹掉眼泪，说：“别哭了啊，我也没受什么委屈。这样，你回去就把今天发生的所有事公布到网上，除了我最后的那两巴掌，其他的事情你都细无巨细地说清楚。”
对方担忧地握住她的手，说：“小澡，要不还是算了吧，毕竟de……”
魏毓拍拍她的肩，说：“你照我说的做就行，其他的事情我心里有谱。不过倒是你，经过今天的这一出后你还能在这呆下去吗？”
“没关系，如果她们不要我的话我就辞职。”
魏毓给她留了一个电话号码，说：“如果他们当真不要你了，你就打这个电话，实在不行就来嘉禾工作呗，虽然破落是破落了些，但工资发得还蛮准时。”
在小姑娘激动兴奋的目光里，魏毓带着红姐离开了这个摄影棚。
这会儿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她们想要回酒店，可根本找不到车。
“魏毓啊，我觉得你今天实在太过冲动了，年轻人有点狂气是好事，但是得有分寸。”红姐见此时夜深人静，正是一个难得的交流机会。
魏毓抬头看着月亮，闻言说道：“不，红姐，你不懂。娱乐圈不是那种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地方，不讲究什么退一步海阔天空。这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们今天要真的退让了，从此之后我们在de面前，在fa面前就会永远抬不起头来。”
红姐还待说什么，刚才的导演助理追了出来，她为难地跟魏毓解释：“这件事情我们也很为难，毕竟导演只是负责现场统筹，这事他做不得主。但是我们会把这件事完完整整明明白白地反映给节目组的制片和公司高层，至于他们怎么决定，我们也说不大准。”
魏毓点点头，她倒是没有过多的气愤或者失望，娱乐圈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她早就知道。
“我送你们回酒店吧，明天回y市的飞机安排地和fa是同一班，需要换吗？”
换？为什么要换？这丢人现眼的又不是她魏毓，她行得正坐得端，还怕和她们同一班飞机？
“不用了，谢谢。”
第二天启程准备回y市时，昨天那个姑娘的现场repo已经发到了网上，看得出来文字功底很好，简洁干练的语言中，就把魏毓昨天的遭遇和受到的委屈传达给了所有看到文字的网友。也如魏毓所希望的那样，这件事得到了迅速的发酵。
估计这会儿de的公关部门还没有上班，所以这篇文章全须全尾地挂在微博热搜上，转发过万。
魏毓乘坐节目组的车准备去机场，在酒店大厅遇到了事件中心的其他几位主人公。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呢，就找人发了这么一篇文章？你有证据吗？你信不信过不了今天全网的风评就会倾斜？”跟她说话的是昨天和她有直接冲突的fa经纪人。他脸上被魏毓掌掴的指印已经全部退下了，想必是花了不少的功夫。
魏毓朝天翻了个白眼，心想她要是这个经纪人，她就把这个掌印留下了，端着到处去给人看看，看她魏毓一个小姑娘出手有多么的狠辣。可显然别人没有她那样的不要脸。
“我信，我怎么不信！”看对方这个得意的姿态，想必昨天的事情已经跟荔枝网协商好了，绝对不会有半点风声走漏出去。那篇所谓的现场repo，只会在de的公关下变成魏毓说谎污蔑竞争对手的证据。
de的惯用套路，魏毓不知道要有多清楚。
可那又怎么样呢？就算她的本意就是要对方给她道个歉，可就在她被对方推到地上后，她就改变了主意。不然她为什么要给窦瑶打电话呢？她给陈晨宸，给徐畏，给谁打不好，谁不能帮她把这件事处理地妥妥帖帖？可她打给了窦瑶，这事就不只是游戏作弊，栽赃污蔑那么简单了。
魏毓把帽檐压低，说了一声：“不过我奉劝你，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咱走着看吧。”
魏毓和他们前后脚出了酒店门，这酒店门口聚集了大量的粉丝，见她一出现就蜂拥而上。
“小澡怎么样？”“小澡没事吧？”
魏毓只管低着头往前走，和她平日里高冷疏离但礼貌待人的态度完全不同，给人一种她受了天大委屈的错觉。她甚至还看到了记者，挤过人群把话筒塞到了她的鼻子底下，
“魏毓同学，请问现在网上关于你的传闻都是真的吗？”
魏毓挥开他的话筒，淡淡地回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就是关于fa成员万蕾游戏作弊且诬陷你的事情。听说fa的经纪人对你进行了威胁，甚至还动了手，请问这是真的吗？”
魏毓把头沉得更低了，说话的声音里带着强烈的惶恐和不安，
“没有的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要问了。”
魏毓快步往前走，摆脱记者的纠缠上了车，
fa的那几个人就在她后面出了门，她们一出场，就受到了魏毓粉丝的疯狂问候。
“你们要不要脸啊？那么多人欺负我们家小澡一16岁的小姑娘。”
“听说有人对我们家小澡动了手？谁，你站出来给我看看，我弄不死你丫的。”
“玩游戏作弊还不承认，反而诬陷我们家小澡偷看。你倒是去狼人杀圈子里打听打听我们家小澡是个什么名声。”
fa的成员们有些懵，被这么多人当面指着鼻子痛骂还是第一次。她们被重重人群围在最中间，倒真的是进退两难不得移动分毫。
“保安！保安！”经纪人大声叫道，他的腿上已经被人踢了好几脚了，深色的裤子上都能看到重重叠叠的脚印。fa这次的活动就来了他一个经纪人，那篇文章里那个仗势欺人，对魏毓谩骂动手的人，不是他还是谁。
在节目组工作人员和酒店保安的护送下，他们终于穿过人群挤到了车上。
“哎哟！你们这是被谁给打了？这么惨啊？”魏毓捂着嘴惊恐道。
这车子是单向玻璃，她可不怕外面的人看到她此时的表情。
“你还说！还不是你的粉丝，和你一样没规矩没礼貌，也不知道父母是怎么教的。”万蕾说道。
魏毓脸色一变，眼神里透出顾狠戾来，
“我警告你，说话给我注意一点，再让我听到你嘴里说话牵扯我父母，甭怪我不客气。”
万蕾把身上被人揪扯出的褶皱抚平，对魏毓说的话很是不屑一顾，
“你能怎么样啊？你是不是又要说窦瑶是你干姐姐？牛皮不要吹得太过分哦。”
“谁说窦瑶是我干姐姐了？”魏毓冷冷地说道：“她也配！我记得我上次跟窦瑶说话的时候你也在啊，我跟窦瑶说我有de股份的事你是不是忘了？”
见对面人脸色齐齐一变，魏毓勾了勾嘴角：“你说咱们这是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啊。”
魏毓笑呵呵地把耳机戴上，没有再理会她们。
到了机场，前来围观的人群比酒店门口更甚，多是魏毓的粉丝和来凑热闹的吃瓜群众，fa的粉丝被淹没在浩瀚的人堆里，姑且可以忽略不计。
因为是同一班飞机回y市，这次她们和fa倒是没有再分两批走，机场的保安人员出动了比上次多两倍的情况，这不明情况的人看了，还以为是哪个巨星出巡。
魏毓又把鸭舌帽戴到了头上，把帽檐压得很低，再次伪装我很脆弱我很无辜的小白兔样。
有粉丝给魏毓送礼物，魏毓不收，那些东西转眼就砸到了fa的经纪人身上，被这样挑衅几次后对方也怒了，停下脚步指着魏毓的粉丝说：
“你有病啊？”
原本喧嚣嘈杂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对方的咒骂声回响在整个机场大厅，
“傻逼玩意儿，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天生脑残，真的没救。魏毓这样想着，回头挡在了她的粉丝面前，
“这位先生，你有什么事可以好好说。”
“说你麻痹说，这群傻逼玩意儿。”
语罢拽着fa的几个成员就往前走，魏毓拍拍面前粉丝的肩，从衣兜里翻出一颗奶糖给她，
“别放在心上，孽做多了总会反馈的，你回家等着看吧。”
上了飞机，他们一行人已经等在那里了，那个经纪人坐到魏毓的位置上，把脚翘得老高，对着魏毓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刚才我骂你粉丝你怎么不说话？你怎么不敢再打我一巴掌了？你不是挺能吗？傻逼！”
魏毓让红姐去叫乘务人员，对着对方说了一句：
“我走在路上看见一坨狗屎，我不能因为觉得他恶心就踩着他过去吧，这该绕道还是要绕的。”
魏毓跟空姐说：“请你让这位没有素质的先生离开我的座位，否则我就要对他进行投诉了。”
魏毓站在他面前等他起身，想了想补充了一句：“不过事后我会把整块地皮都撬了丢掉。”
一百零九、硝烟
这件事情的发展速度让魏毓感到惊诧，那个人说的没错，魏毓的确在一天之内感受到了风评的两极分化。
分明早上还是全网对她表示同情，对仗势欺人的de经纪人表示痛斥。到了晚上，de的公关稿一出，把她和万蕾之间的矛盾影射为魏毓想要借着de炒作，甚至暗示嘉禾公司这种不择手段的腌野心。
这篇公关稿颠倒黑白的能力完全可以当做危机公关的案例，不知道要甩嘉禾这个野鸡公司多少倍。
在这一轮的博弈上，嘉禾完败。
“要不要我们也发公关稿进行澄清啊？总不能就让他们这样肆意地抹黑下去吧，你这风评才刚刚好转。”戴嘉着急道。
“急什么？”魏毓磕着瓜子说道：“还不够，现在网友的愤怒值还不够，等到全网把我骂得体无完肤的时候，我的计划才可以见成效，这好戏还没上演呢。”
起先，网友对de的公关稿也持一种半信半疑的态度，因为就de的公关稿来说，他们旗下艺人万蕾并没有任何作弊偷看的事实，这个方面在场的工作人员和参与录制的艺人可以作证，是魏毓她自己为了获得这次试镜的机会而对万蕾进行污蔑。同时，de给今天发现场repo的博主发了律师函，要告她捏造事实诽谤他人的罪名。
同时，今早写出那篇类似于讨伐檄文的博主，被人扒出来是魏毓的粉丝。且，就当事人双方的不同说辞来看，de方面得到了部分艺人工作团队的支持，而魏毓方面，至今没有一个现场的目击证人出来为她澄清。
于是在一瞬间，所有的人都开始相信，这件事就是魏毓团队精心筹谋的炒作。
魏毓的黑历史再一次席卷这个网络，她的微博号被anti粉盗窃，发了一些不堪入目的文字留言。
魏毓一夜之间又成了全网最大的黑红和社会毒瘤，抵制她所有作品的话题被刷上了榜首。
#魏毓不红，天理难容#成了所有抵制她的网友的标语。
魏毓粉丝后援会的话题：#向全世界安利魏毓#也被人恶意篡改，改成了#向全世界揭露魏毓#。
魏毓的手机又开启了新一轮的亲朋好友的慰问鼓励，可这次魏毓是笑着看完的这些留言，且进行了真诚的回复。
只是在看见她爸悄悄拿着手机抹泪的场景时，魏毓心里有了愧疚。
这件事情沸沸扬扬地在全网掀起了新一轮的吐槽狂潮，魏毓美美地睡了一大觉，在第二天早晨起床的时候联系了微博工作人员拿回了自己被盗号的微博。
这个账号在一夜之间被盗号者发了上百条微博，都是魏毓口吻的自述，说自己怎么对不起人民对不起社会，一定自裁谢罪，不浪费社会半点资源。
微博工作人员在魏毓联系的时候表现出了强烈的热情，估计也是身体里的八卦成分作祟，想看看这场好戏还能怎么发展。
那些恶意的微博言论魏毓一条没删，她以后也不打算删除，这些微博这么挂着，才能让网友想到她所受的委屈。
“我是魏毓，今年刚满16岁，是一名即将步入高二的普通学生。或许我和别人有一点不同，因为《jh！砰砰砰》这个节目，我在网络上获得了一些关注度。狼人杀这个游戏是我自己的一个个人爱好，也因为这个游戏，我认识到了许多朋友，也让更多的人认识到我。前天，我受荔枝网的邀请，参与了他们即将制作的新节目的试镜。也因为如此，我受到了许多非议。”
魏毓一字一字打下这些话语，思考着怎么才能让自己的口吻听上去更加可怜和无辜，
“从《jh！砰砰砰》上传于网络以来，一直有不少网友质疑我作弊偷看的事情，这件事我的经纪公司嘉禾曾多次澄清，前来对我们进行采访跟拍的媒体也做过澄清。我一直以为谣言止于智者，可是在这次的录制中我遇到了让我难以承受的诽谤和指责。和我同时参与录制的伙伴，万蕾同学，在我们最后一局录制结束后，像导演组举报我作弊偷看的事情。我当即就要求导演组查验我的所有录影带来证明我的清白。”
因为微博字数限制的事情，魏毓写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发出去了两条微博，评论立即就过了百。魏毓一条没有看，接着写道：
“大概七八台摄像机能拍到我在夜晚的所有举动，在所有工作人员和当时参与录制艺人的监督下，导演组对我的录影带进行了查验。前五局查验了差不多3个多小时，并没有发现任何我在游戏里作弊的举动。这时的时间已经到了凌晨，整一天的录制使我感到身体疲乏，可是一想到网上关于我作弊偷看的事情能够得到澄清，我就满心欢喜期待。可没想到的是，事情就发生在了这最后一局录影带的查验中。”
魏毓把这条微博发出，又接着写道：“导演组在检查我最后一局的表现时，意外发现了坐在我旁边的11号万蕾同学在黑夜睁开了眼，透过面具背后看向我。”
魏毓在这条微博后配了一张图，正是万蕾偷看视频的截图，她当时就是怕de耍赖不认账，所以偷偷拍了这一张照片。像素混沌不清晰，好在导演组的监视器够大，亮度调得够亮，才让万蕾的这幅面孔能够在魏毓的照片里呈现出来。
“我向万蕾要求道歉，也希望节目组能够公开这件事情，这是fa的经纪人在一早对我的承诺。但在万蕾作弊的事实挑明后，他们开始拒不承认。且言语中暗含威胁，暗示在场的人中要是有谁出面替我作证，就是与de为难。当时有节目的工作人员出面为我发声，扬言她录到了事情的整个过程。fa的经纪人在知道后打掉了她的手机，且用脚碾碎，我心情不忿，和该经纪人有了口头上的冲突，就在这时，他对我动了手，把我推到在地，对我出言辱骂威胁。”
魏毓把这条微博发出去时，她前面几条微博的评论已经多达了几千。
“我人微言轻，不敢与这人作对，也不敢与其背后的势力de作对，所以我想低调地处理这件事，我给de公司旗下的艺人窦瑶小姐打了电话。”
魏毓写到这，长长地舒一口气，心想这场好戏的**终于来了。
“可能大家并不清楚，我和bp的成员，前段时间意外身亡的顾子庭小姐是干姐妹的关系，在顾子庭的吊唁礼上，我曾作为她的家属服丧。因为知道我干姐和窦瑶小姐之间情同姐妹的关系，所以我给窦瑶小姐打了电话，希望她能帮我平复这场意外的‘灾难’！没想到……”
魏毓笑着把那段电话录音上传到网络，然后写下最后一条微博：
“和窦瑶小姐的谈话后，我彻底慌了，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从她的口里我听到了太多荒谬的事情，这一切都让我无法接受。我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在沉思这件事情，本想把这段录音销毁，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可是网上恶意的攻击诋毁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我的家人朋友和我日常的生活。我现在选择把这段录音公开，不乞求大家从此就对我善意相待，只希望大家以后再次提及我时，能够对我的家人朋友口下留情。”
发完这一条微博，魏毓就把手机关了机。她打了车去秦丽华先生家，为接下来的《校园迎新祭》的第11集拍摄提前做准备。
同样在进行广告拍摄的窦瑶却是被人把电话给差点打爆。高昌说话的声音都不利索了，仿佛天塌下来一般，
“窦瑶，出事了！”
上次高昌露出这种表情还是在顾子庭手写遗嘱出现的时候，如今这又是为了什么？
高昌把在微博上广泛流传的录音放给她听，窦瑶脸色越听越白，最后失手把手机挥落在地，
“那个贱人！”
“快想想怎么办吧，刚这一会儿就有几十家媒体找到我，说要采访你。”
窦瑶蜷着拳头，一下下捶在桌子上。
“就说这录音是合成的，没有这回事儿！”
“晚了！”高昌说：“这录音刚出来的时候就被网友分析过了，半点没有合成的迹象。”
“还好吧！”窦瑶安慰自己道：“我也没说什么，就是骂了几句脏话，这不是什么死罪吧，大不了我专门开个新闻发布会道歉，网友的忘性很大的。”
“你还没说什么？”高昌张大嘴，面部的每块肌肉都在往上牵引，
“你在录音里把顾子庭骂得多狠你忘了？在网友心中你和顾子庭可是亲如姐妹的代表，你如今这样在背后说她，你让别人怎么看你？况且顾子庭已经死了，死者为大，别人根本不会理会你和顾子庭之间有什么矛盾，你这样辱骂她，就是死罪。”
窦瑶把手里的化妆镜狠狠往地上一摔，怒吼道：“我说错了吗？她顾子庭死了就说不得吗？我也没说错啊，她就是该死，就是贱种！”
“这话你别跟我说，申屠叶朗给你打电话了，你想想怎么跟他解释吧。”
一百一十一、节制
《校园迎新祭》第11集的剧本魏毓是拒绝的。她在很早之前就想过，如果白小禾真的是凶手，且活到了最后，那故事剧情要怎么进行下去。
自从《校园迎新祭》的故事走到末尾以来，这已经不像是一个恐怖推理故事了，自从洪婧走后，这个故事就开始走向了一个诡异的发展中。这个故事的推理部分被逐渐削弱，变成了丑恶人性的厮杀。
由戴嘉的剧本可以看出他这个人当真是一个忠实的狼人杀游戏爱好者，整个故事的走向就像是一局狼人杀游戏，而凶手就是隐藏在所有好人当中的那匹狼，她通过自己卓越的设计，把一个个好人冤枉出局，而到了这最后几集的剧情，故事已经发展成了狼人杀游戏里的生推局。没有一个人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别人是凶手，所有人站在同一个水平线上，就是比谁的演技更为出众，或者谁的团队关系更为牢靠。
看过11集的剧本后，魏毓也不免陷入沉思：白小禾真的是那个杀人凶手吗？
从这一集的剧本来看，显然白小禾并不承认她是凶手，或者说她并没有流露出她是凶手的任何一点表现，她和小羽的对峙是那样尖锐，她那么笃定小羽就是凶手，然而呢？
《校园迎新祭》总共有12集，她魏毓就有12集的剧本，如果小羽真的是凶手在这一集出局，那剩下的最后一集要怎么进行下去。
魏毓第一次开始埋怨戴嘉的拖泥带水，每次都是拍完一集写一集的剧本，把所有人的胃口就这么吊着，又不肯透露剧情。魏毓曾经问过他白小禾到底是不是凶手，因为这会影响她对于感情和节奏的把握，可是戴嘉说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吧，我还没有想好！”
没办法，走一步看一步吧，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
《校园迎新祭》第11集应该是整个《校园迎新祭》第一季所有剧集里的**，戴嘉剧本的重点一向是放在人物的台词上面，通过人物的台词来推动故事情节的发展，在这重中之重的第11集，魏毓更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半点不敢马虎。
按照秦丽华先生跟读《新闻联播》的要求也进行了有一段时间，秦丽华先生觉得她的发音和口音已经没有了太大的问题，开始教她怎样把握说话的节奏和语气。
首先就是大部分人提出的，魏毓说话死气沉沉这个毛病。和死气沉沉对立的是什么，那肯定是青春活力。秦丽华先生不知从哪里找到那么多的外国译制片和配音动画片，挑出其中那些小公主大小姐千金名媛角色的优秀配音，让她一遍遍跟着练习。
秦丽华先生的意思是，先学会了模仿，再慢慢发展出自己的特色。
秦丽华先生很认真也很苛刻，她就仰靠在躺椅上闭目养神，让魏毓站在她身边跟着录音一句句练习，稍微有点不对了，就暂停下来让魏毓自己去找毛病，往往三四个小时过去，魏毓也才能顺利读完一场戏的内容。
这样练习的好处，就是魏毓这段时间说话出现了一口译制音，发笑的时候感觉笑声是从胸腔里发出来，有种空灵的娇俏。她如今说话会下意识地把音调抬高，这样很大程度上让她原本有些暗沉的音色不那么明显。
今天和她对台词的还是秦臻，秦丽华先生照例在一旁听着。对完一遍台词魏毓就觉得自己要死了，虽然没哭出声来，但是整个人已然是萎靡了下去。
“这个剧本还蛮折腾人的。”
这一场戏的人物已经缩减到两个，所以秦臻就专心致志地负责了小羽这个角色。这一场戏对下来，连他也觉得疲倦起来。
“可不是。”魏毓尤为辛苦，这些台词里有很多是标注了例如”疯狂地怒吼”“歇斯底里的大哭”，把魏毓折腾地够呛。
“台词差不多是顺下来了，这次开始加入情绪吧。”秦丽华说道。
这句话的意思是，要按照你正式拍摄时的状态来了，该哭就得哭，该怎么样就怎么，。就当是为正式拍摄提前彩排。
这一次的练习，秦丽华先生只会默默看着，对于过程中的各种表演不再插嘴指导评价，完全就看魏毓自己的把握，就连秦臻也是跟着她的节奏来。
魏毓心累，这一遍的练习她多次哭地进行不下去，秦臻和秦丽华先生就默默地看着她，等她自己调节情绪，等说完最后一句台词，魏毓一屁股就瘫倒在椅子上，眼泪水还稀里哗啦地顺着脸颊往下流，半天都没有缓过神来。
“过犹不及，水满则溢，魏毓你的表演太外放了，应该适当收敛节制一些。”
“我知道。”魏毓也知道她的表演有些浮夸，可她就是控制不住，有些台词一出口，眼泪就理所当然地哗哗往下掉，跟自来水似得。她也不想这样，哭起来很累人的。
秦丽华先生拿起剧本，说：“例如那几句台词：你是凶手。小羽，你是凶手。你骗我！这三句台词，你可以试试不同的表现方法。”
魏毓抱着水瓶咕噜噜喝个不停，想把自己刚才流失的水分给补充回来，听到秦丽华先生这么说，她也来了兴趣，忙问道：“例如。”
“例如在语气和声调上的变化，声调递增和递减都会带来不同的效果，你可以试试。”
魏毓沉了一口气，开始酝酿情绪，还是秦臻跟她搭戏，她先尝试语调递增的方式，
“你是凶手。”
“我不是。”
“小羽，你是凶手。”
“我不是。”
魏毓把剧本狠狠摔在地上，站起身眼泪就跟着出来，她歇斯底里地怒吼道：
“你骗我！”
秦丽华先生给她递来纸巾，说：”好了好了，怎么又哭了？这场戏不是非哭不可的。”
魏毓委委屈屈地擦眼泪，说：“我控制不住。”
秦丽华先生和秦臻对视一眼，笑了。
魏毓去洗了把脸，平静了一会儿心情回来试这声调由高到低递减的第二唱戏，跟她搭戏的还是秦臻。
魏毓拍着桌子站起，眼里红血丝密布，表情透着一股浓浓的狠戾，她惊叫道：
“你是凶手！”
“我不是。”
“小羽，你是凶手。”
“我不是。”
魏毓慢慢滑坐到椅子上，全身上下好似被抽走了力气，脸上透着一股深深的疲倦，她说话的声音又哑又沉，
“你骗我！”
宛如低叹的这一声说出，魏毓的整个身子好像蜷缩成了微小的一团，眼泪又沿着眼角滑落，不过这次是默默垂泣。
秦丽华先生等她哭过这一阵，把情绪收敛好才说：“我看这两场戏都不错，各有各得好，你自己抉择吧，到时候要怎么表现。”
魏毓自己也拿不定主意，只好待明天正式拍摄再看。
魏毓一整夜都没有睡好，梦里出现了很多人，茹果，由茹果扮演的小羽，窦瑶，她们都因为某件事情欺骗了她，而在她质问的时候又矢口否决，魏毓多次哭着醒来，然后又哭着睡去。
第二天一早去公司，肿着一双水泡眼，引得公司门口的粉丝频频关心。
“你这是怎么了？”戴嘉问她。
“没事，什么时候开始拍摄。”魏毓说道。
“我给你介绍几个人。”
戴嘉带着她往会议室走，里面坐着一男一女连个中年人，保养得当，衣着得体，有一种职业人群的压迫感。
“这两位是寰亚市场部和营运部的负责人，今天会来看我们的拍摄。”戴嘉给她介绍。
魏毓微笑点头致意，寰亚就是徐畏他家的公司，算是一个全方位的娱乐投资公司，常年占着国内电影票房比例的最大份额。
“今天来，主要是来看看一直在网上备受盛名的《校园迎新祭》的拍摄过程，再者，就是想跟魏毓小姐道个歉。”对方说道。
魏毓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他这平白无故地道得是哪一门子的歉。
像是看出她的疑惑，对方解释道：“你前不久参加的《killhelp me》的试镜，是由寰亚投资制作的，也就是说，我们是这个节目的制片方和发行方。”
魏毓明白了，因为最近这些事情的发酵，《killhelp me》这个节目未播先火，也成了舆论讨论的中心，不过其中因为在魏毓事件上所有节目组相关工作人员的不作为，这个节目也被网友戏称为“没有法官的狼人杀节目”。
“我们已经重新更换了制作团队，这次也是来给魏毓小姐发出邀请，希望你可以作为《killhelp me》的固定mc之一参与节目的录制，毕竟你在狼人杀这个游戏上的造诣有目共睹。”
魏毓抖抖身子，心想要不要这么肉麻，还造诣？她玩个游戏何德何能还能用上造诣这个字眼？不如直接说是因为这个节目目前受到太多的非议，所以想请她这个事件主人公救场，反正她只要参加录制，所有关于这个节目的不利流言都会不攻自破，这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一百一十二、《校园迎新祭》EP11
在黑暗降临的那一瞬间，白小禾的脸上还带着欣愉的笑，她紧紧握住小羽的手，想等光明降临后和她分享这一喜悦。
分明只是一个游戏而已，可白小禾走到如今这一步，竟有了种重生的感觉。
“小白，我们真的能回家了吗？”小羽问道。她的声气听不出半点情绪，既没有即将回家的喜悦，也没有面对未知的恐惧。
“当然，一会儿我们就能回家了，也能见到其他的同学。”白小禾说话仍然带着笑，她的这种情绪感染了小羽，让小羽心里的怀疑和惊异有了缓解。
黑暗中慢慢出现了一点亮光，起初只是微弱的一小点，然后渐渐扩散，明亮的光芒铺开，让白小禾有一种沐浴在太阳底下的温暖感觉。
她不舍得闭眼，怕错过了这一美丽的时刻，她拼命瞪着眼睛，尽管她因为明亮的光芒而开始骤盲。
等到视觉一点点开始恢复，白小禾发现笼罩在她们身边的这层光芒有些微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破抹布的味道，这个发现让她心里没由来的一顿不舒服。
“小白！”小羽突然出声把她的注意力从嗅觉唤了回来，她这才发现，自己和小羽正处在一间狭小的屋子里，旁边堆满了笤帚拖把，墙上挂着抹布，正对她们的破烂小门上写着一个猩红数字“2”。
“小白！”小羽再次叫了她一声，白小禾全身一个激灵，循着说话的声音望去，却突然发现她和小羽的手还紧紧交握在一起。
脑子里一道白光闪过，白小禾已经在顷刻之间把和小羽握着的手抽了出去，随即往后退了两步贴到墙面。
小羽因为她这个举动愣了一会，然后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自嘲地笑了笑，
“小白，你现在在想什么？”
白小禾膝盖微弯，手掌撑在墙面上，离她手掌最近的地方，有一根断掉的拖把棍。熟悉她的小羽一看，知道了白小禾现在全身作防备状，且有了攻击的倾向。
“小羽，游戏没有结束。”白小禾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一种怎样的心情，才能镇定自若地说出这一句话。
“是啊，游戏没有结束，所以你现在在想什么呢？小白。”
白小禾目光复杂地看向她，里面所蕴藏的情绪让一向熟知她的小羽也搞不明白。
“你是在怀疑我吗？”小羽问道。
“不是怀疑，我很确定。”
“确定什么？确定我是凶手吗？”小羽朝她的方向往前走了几步。
“你别过来！”白小禾的声音不受控制地提高，然后她又像是觉得自己的处理方式不好，强压下所有的负面情绪，放缓声音同小羽道：
“你就站在那，别过来，我觉得我们之间保持一点适当的距离会比较好。”
小羽没理会她的话，固执地又往前走了几步。白小禾已经抓起了旁边的木棍横在胸前，嘴里嚷道：“你别过来！”
小羽站在原地望着她笑，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小白，你是要打我吗？”
白小禾痛苦的闭眼，说道：“我不想的，所以请你别过来。”
“我都不怕你，你又怕我什么呢？我对你而言，一点攻击力都没有。”小羽说道。
“可是，你是凶手。”白小禾说道：“小羽，你是凶手，你杀了人。”
“我没有，杀人的人是你。”小羽说道。
“你胡说，我没有杀人。”
“就是你杀的。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不要再装了，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白小禾把木棍敲在墙上，她现在的确有些急躁了，
“我没有杀人！”白小禾再次叫道。
小羽也说：“我也没有杀人。”
白小禾不肯接受这个事实，现在游戏还没有结束，还有两个参与者，凶手不是她的话，只能是小羽，
小羽在骗她！
小羽一直在骗她！
“你是凶手！”白小禾突然安静下来说道。
“我不是。”小羽还是淡淡地回应。
“小羽，你是凶手！”白小禾已经有了要崩溃的前兆，她拼命忍耐着，把自己的脸憋得通红。
“我不是。”小羽还是那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白小禾把手里的棍子狠狠往地上一扔，棍子在地上断成两截，迅速弹起，然后落下，成为这间房间里唯一的声音。
白小禾的眼泪已经控制不住地掉了下来，她心里对于小羽的恐惧已经被小羽欺骗她的这种情绪所掩盖，她哭得隐忍又压抑，就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但又不想在人前示弱出来。
“你哭什么？”小羽问她。
“你骗我！”白小禾嘶吼出声，声音像是生生被人撕扯开，尖利地刺耳。
白小禾走到小羽面前，低头盯着她，眼泪掉下来又被她倔强地拭去，她说：
“小羽，我那么相信你，可是你一直在骗我！”
“你骗我！”白小禾大叫喷出的口水险些染在小羽的脸上。小羽目光平静地替她把眼泪拭去，然后说：
“白小禾，我没有骗你。”
白小禾不说话，就是牢牢盯住她。
“我没有骗你，人真的是你杀的。”小羽又重复了这一句。
“你还记得王蓉被当做凶手是因为什么吗？”不等白小禾回答，小羽兀自说道：“因为死者手上握着她的项链，因为她身上有和人打斗的痕迹，因为她脖子上有被人扯掉项链的勒痕。可是王蓉是被冤枉的。”
“你想说什么？”白小禾问她。
“你来看！”小羽拉着她往角落走，那里的墙壁上有一块破碎的镜子。她们才一走进，那面镜子就把她们映得斑驳不堪。
“你看！”
“看什么？”
小羽把她的外套扒开，一颗一颗地解着她领口的衬衣纽扣，然后指着镜子对白小禾说：
“你看！”
斑驳的镜子里，白小禾颈部挂着一条项链，那是王蓉被投票出局后挂在白小禾脖子上的。白小禾一直记着王蓉的嘱咐，等从这里出去后一定去找那个她心心念念的男生。
小羽把白小禾脖子上的项链挑开，露出了被遮盖住的伤痕，一条和项链完全重合的勒痕。
白小禾捂着自己的脖子往后退了几步，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和震惊，像是从未见过一样。
白小禾又到镜子面前去看自己，她把指头放在颈部用力擦拭，可那条勒痕就像是长在她身上一样，半点不见消减。
不可能，她脖子上怎么可能会有勒痕。
“不可能！”
小羽笑了笑，说：“早在教室那会儿你低头弯腰的时候我就看到了，我当时半点没有怀疑你，还怕这东西被别人看到惹来麻烦，所以替你把纽扣系起来了。”
白小禾想起来了，当时的确是有这么一出。
“小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白小禾狠狠抓紧自己的衣领，好像这样就能把她脖子上的痕迹遮掩住。她拼命的摇头，表情已经有些麻木了，
“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小白，你没必要跟我说假话，这场游戏你要是想赢，我会让你赢的。”
小羽哭了。
白小禾不明白她为什么哭，分明她才是凶手，分明她自己就是被冤枉的，她为什么要哭？她凭什么哭？
“你真的不要再装了，小羽，真的没意思。你不要再装了。”
小羽看着她愣了愣，然后从包里掏出一张纸塞给她，
“这是我的选票，我给你，你看着办吧。”
白小禾觉得这个东西烫手极了，可是她不能不拿，她只有拿到了两张选票，她才能够出去，她才能够回家。
“说起来，小羽，有件事很奇怪。从最初开始，我们每个人身上好像都有嫌疑，我的外套伴随了我从第一间教室走到这里，其他人身上也能或多或少找到疑点，只有你，你一直都是干净的，你一直都是我们当中最干净的。”
白小禾又哭了，不知道是哭小羽把自己的选票给了她，还是哭小羽一直以来对她的隐瞒，
“我一直以为你是无辜的。”
“我的确是无辜的。”小羽坚定地说道：“你投票吧，我说了，如果你想获得这场游戏的胜利，那我就把这个机会让给你。”
小羽找了一把椅子坐下，背对着她，面朝着墙。
白小禾在她身后悉悉索索地弄了一阵，小羽知道，她是在投票。意外的，她心里非常平静。
白小禾走到她面前蹲下，眼里还有来不及拭去的泪水，她握住小羽的手，把自己的脸埋在她掌心哭泣。
小羽轻柔地拍拍她，说：“别哭了，我不怪你。”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为什么要杀人？”白小禾呢喃地说道。
小羽叹口气，抬头望了望头顶的白炽灯，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人。”
“咔嗒”门锁自动打开了，缝隙里，是浓稠的黑暗。
“去吧！”小羽跟她说。
白小禾慢慢起身，往门口走去，
“小羽，我一定回来找你的，有任何的事情我们一起面对。”
小羽笑着点了点头，看着白小禾走入黑暗里。
你如果想赢，就让你赢吧。
不过这次在黑暗里的只有你一个人了。
一百一十三、挖角
好像全公司的人都赶来看这一出戏，那两个寰亚的工作人员站在其中，倒也不那么太显眼了。
魏毓在前期的发挥一直都很压抑，她牢记秦丽华先生“水满则溢，过犹不及”的教训，一直努力节制着自己的情绪。这就导致一直跟着她节奏变化的茹果有些力不从心。
戴嘉觉得她和茹果的情绪不在状态，就宣布暂停半个小时，让她们自己去调整情绪。
魏毓自己去了休息室，摸出了手机想打开游戏让自己静一静，却意外看到了一条短信，
“窦瑶的父亲死了。”
发信息的是陈晨宸。
在她死后，她生前的一些琐事就交给了陈晨宸打理，包括赡养窦瑶父母这件事。她一直都对这老两口有一种深深的愧疚感。虽然是受窦瑶的委托，可却是她亲手把这老两口从窦瑶的户口本里迁了出去，安上了一个早死的名头。她的这一举动，让他们从此成了无儿无女的孤老，住进了疗养院。
这些年，窦瑶对他们不闻不问，疗养院的费用一直都是她来承担的，她死了之后，这件事就托付给了陈晨宸。
窦瑶父亲的身体一直不好，这些年一到冬天就生病，从去年开始就一直缠绵病榻再没起来过。她那会儿和窦瑶已经有了罅隙，可她还是特意找窦瑶谈了话，希望窦瑶可以在老人临终之际去尽一尽孝心。
窦瑶当时是怎么跟她说的？好像是，
“他们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的户口本上可是只有我一人。你要做圣母我不拦着你，你可千万别把我拖下水。”
魏毓叹气，窦瑶先前风光体面的时候也没顾及到老两口半分，如今她正是失意的时候，自然也指望不上她为自己的父亲披麻戴孝。
“挑个好日子，找个体面的墓地，葬了吧。”魏毓回道。
短信才发出去，陈晨宸的电话接着就打来了，
“你没有在拍戏？”
“嗯，现在休息。这事窦瑶知道了吗？”
“第一时间就跟她说了。”
“她什么反应？”
“她说：‘关我什么事’。”
嗯，意料之中的反应，魏毓一点都不意外。
“还有，刚才她妈让我给窦瑶打电话，我打了。”
“然后呢。”魏毓问道。
“后面的事我就不清楚了，是她妈亲自跟她说的电话，不过挂了电话后就哭了。你知道，我真是看不得这个，将近60岁的老人，跪在医院角落里哭得像是一个孩子。窦瑶真该遭天谴！”
魏毓叹口气，心里也不是个滋味。挂了陈晨宸的电话，她试着给窦瑶打了一个，那边接通后却迟迟不肯出声，魏毓稍微一想，明白了。
“怎么？怕我录音？”
那边还是没有回应，魏毓不理她，她就是跟窦瑶说一声，
“你父亲过世了，你回去看看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
魏毓一听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顾子庭已经死了，你母亲以后在疗养院的费用没有人替你承担了。老人家今年60多岁了，没有了子女依靠，没有了收入来源，你要她怎么活下去，难不成再让老人去摊煎饼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窦瑶还是这一句。
“你父亲现在的遗体还放在医院，你母亲没有钱替他支付这段时间的医疗费用，也没有钱送老人家去殡仪馆，更没有钱买得起一块墓地。窦瑶，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医院说，有一个不用火化的途径，就是把遗体捐献给医学院做解剖用，这样可以吗？窦瑶。”
那边已经摔了电话。
明明知道窦瑶是一个怎样恶心的人，可为什么还要对她抱有幻想？
她并不是逐渐变成这个样子的，从顾子庭认识她的时候起，她就是这样的。
在她认识她之前，她就在学校有了偷盗记录，是顾子庭自己傻，她随便地辩解几句，顾子庭就无脑地相信了她。
她从小就虚荣，以前靠偷窃来维持自己的体面，后面靠顾子庭的接济。顾子庭家多有钱啊，名牌时装的当季款总是学校里第一个穿，认识了顾子庭以后，顾子庭有什么，她就有什么。她过上了比以前更好的日子，甚至可以过上最好的日子，所以偷窃成了她的污点。
如果没有申屠叶朗的出现，她估计会一辈子在顾子庭面前扮演亲亲好姐妹的角色。
是申屠叶朗唤起了她的野心，年轻英俊，前途无量，而且家里有一个庞大的医疗集团。申屠叶朗是独生子，这些东西早晚会是他的。她如果能嫁给他，她就能过上睡梦中无数次奢想过的生活。
可是，顾子庭和申屠叶朗走到了一起。
她的好姐妹和她喜欢的人走到了一起。
她顾子庭凭什么？
窦瑶抱着枕头大哭了一场，然后给高昌打了电话，
“你能借我一点钱吗？我父亲死了，我想给他买个好墓地安葬。”
“这事不是顾子庭一直在管吗？”高昌问她。
“可是顾子庭已经死了。”
“窦瑶，你现在还欠着2000万高利贷，而且这笔钱的利息会逐渐增加。你现在没有工作，没有工作就没有收入。我也没有收入，我要到哪里借钱给你？”
“不多的，我只要五万就好。”
“窦瑶，我这月的房租还没有付，我实在拿不出钱。你如果真的想要这五万块钱，我就帮你把现在的房子退了，你去住公司宿舍。正好你房子的租金是一个月五万块。”
窦瑶犹豫了，她不能想象自己和那些满身臭汗的练习生去挤同一个公寓的画面。她已经过惯了现在的生活，她绝对不能再走回去，没有人是倒退着走路的。
“既然这样，就算了吧。”
“你给老人家换家疗养院，现在这家窦瑶知道，既然她不想管，那就永远别让她管了。”魏毓跟陈晨宸说道：“你跟老人家说，让她安安心心地住着，不用操心钱的事，我们负责给她养老送终。”
“魏毓，准备开机了。”戴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魏毓挂了电话，整理好仪容往摄影棚走去。
重新开机的第一场戏，就是昨天在秦丽华先生家反复排练的那一场。
魏毓本想好好表现的，争取把两种表演方式都呈现出来，让戴嘉自己去挑选。可是她如今迟迟入不了戏，连哭泣都透露出一种虚假的惺惺作态。
“魏毓！你想一想你的好朋友，你是被你自己最好的朋友背叛，你应该生气，应该伤心，不是你现在这样无动于衷！”
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姐妹！
“顾子庭，你凭什么以为叶朗喜欢你？凭你先认识的他？还是凭你这张脸？。”
“顾子庭，有角色找你了，你知道是什么吗？一个瞎子。哈哈，你也只能演一个瞎子。”
“我还有什么不满意？你去死啊，你死了我就满意了！”
她曾经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姐妹，给她下毒，抢她男朋友，如今提起她，满口都是死得好，死得秒。
“你是凶手。”魏毓面无表情，近乎冷淡地说道。
“我不是。”
“小羽，你是凶手！”魏毓的语气有了起伏，可仔细看她的眼睛，里面还是一弯死水，波澜不惊。
“我不是。”
“你骗我！”
魏毓提高声音，尾声刚出，一大颗眼泪水就砸在地上，哭得完全没有征兆，和她先前的表现形成鲜明的对比。
就像是原本晴空万里的天气，突然在下一秒就下起倾盆大雨。看起来没有逻辑，毫无联系的两个场景，却充满了强烈的戏剧张力。
对面的茹果有些愣，但被魏毓阴霾狠戾的表情盯着，心里觉得委屈极了。鼻子一吸，也跟着哭了出来。
“cut！”导演喊道。
魏毓的表情放松下来，接过纸巾把自己脸上的鼻涕眼泪擦净。
“今天就到这吧，这场戏就够撑得起这一集的故事了。”
魏毓想到监视器前去看自己刚才的表现，中途却被一只手给拦了下来。魏毓抬头一看，是寰亚的工作人员，那个市场部还是营运部的负责人。
“魏毓小姐，你刚才的表演非常让人惊艳。我们寰亚最近有很多正在投资制作的电影电视剧，希望我们有时间可以好好聊一聊。”
这倒是奇怪了，就魏毓所知，寰亚一般不捧自己家公司以外的新人，就算电影要找外援，也只会找那些自带收视群体和票房的扛把子。所以对方现在是什么意思？是愿意为她开先例，还是打算光明正大地挖戴嘉的墙角？
“这个我做不得主。”魏毓有些为难地说道。
对方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魏毓小姐，实话跟你说，偶像歌手这条路是没有前途的。”
魏毓明白了，这是挖墙角来了。
“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演什么。”
“最近我们有部社会伦理剧，关于青春期少女偷食禁果怀孕流产的故事。一等一的制作团队和导演，你知道，这种边缘题材要是演好了，那可是夺奖大热门！”
一百一十四、示威
嚯！这挖角可算是下了血本了，这么大的脸面给魏毓兜着，她还真的兜不住。
谁都知道这种边缘题材的电影是近几年各大颁奖礼的夺奖热门，就拿刚刚夺了影帝的申屠叶朗来说吧，他也是因为演了一个杀人犯才拿地影帝。
别说，这条件魏毓当真十分心动，不过……
“如果我们公司同意的话，我当然很乐意去试镜。”
这话就说的有点不识抬举了，对方的脸色一下子就垮了下去，随意说了其他几句，彻底把这个话题给扯开了。
魏毓正式和寰亚签了合同，不久以后将会作为《killhelp me》的固定mc之一参与这个节目。
正式录制的时间定在九月份，正好那会儿rg已经出道，而《校园迎新祭》第一季也正好结束。
《jh！砰砰砰》第十一集的播出在网上引发了热烈的讨论，关于魏毓到底有没有演技这个话题再次被人刷上了热搜榜，褒贬不一的评论，但大多数人都觉得，魏毓如果潜心钻磨演技，说不定真的会在表演方面有什么建树。
当然这一周还有另外一个令人热议的话题，就是rg出道曲《草莓奶酪》的mv公布了，作为fa最主要的竞争对手，难免就有网友把两个组合的两支mv拿出来做比对，这不比不要紧，就连rg的粉丝们都忍不住吐槽这支mv的低廉。
“本来还想安利给我的亲朋好友一起帮忙打榜呢，现在真是拿不出手了。”
“真的是美颜都拯救不了这辣眼睛的调色。”
“小澡对不起，没有守护住你的颜值。”
网友和粉丝们嘴上吐槽地厉害，打榜的劲头倒是半点没有消散，不过几个小时，就把盘踞在mv榜单第一的fa出道mv给挤了下来。
de公司看这势头不对，立即宣布了fa的出道日期定在了8月24日，就在rg出道的前两天。
摆明了是要跟嘉禾打擂台。
网友们沸腾了，媒体记者们也沸腾了，觉得这一个月的新闻焦点已经有了。
时间一天天逼近，魏毓觉得她们的出道舞蹈都还没练整齐的时候，出道日期已经到了眼前。
战火的硝烟渐渐弥漫开来，de把fa出道的宣传广告贴满了全城，就连嘉禾门口的公交站台都挂上了好几个，每天无论她们打开电视还是电脑，都能看到fa铺天盖地的宣传。
fa出道的showcase要办在本地最大的一家体育馆，足可以容纳七千名观众，de的所有艺人均为她们站台宣传，赚足了路人的眼球。
而rg呢，戴嘉把她们的出道地点定在了本地的一家购物商城，办成了路演的形式，听上去就寒酸得不得了。
没办法，嘉禾实在承担不了一场体育馆规格的演唱会，她们也表示理解，可这无形中就给她们增加了许多压力。
到了fa正式出道的那天，徐畏还给魏毓发来了fa出道showcase的邀请函，要知道这玩意儿是de粉丝论坛抽奖送出的，就连戴嘉想搞张门票去刺探一下敌情也无从下手。
到了24号，魏毓是带着口罩，把全身包裹了个严实跟着徐畏走偏门进地场馆。
“我是怕fa的粉丝看见我揍我一顿才把自己给遮掩起来的，你打扮成这样又是因为什么？”魏毓见徐畏穿了一身黑，又是口罩，又是墨镜，还带了鸭舌帽，深感不解。
“你不知道，我今天压根就不想来，本来徐甄也不想我来，她是邀请的韩行川，可是韩行川可能来这里吗？最后还不是要委屈我。徐甄还嫌我名声差，不让我在她粉丝面前露脸，生怕自己惹上什么绯闻。”
魏毓呵呵笑，心想你自己名声不好原来你也知道啊，就因为上次和他搭伴出席了st的慈善晚宴，魏毓和徐畏有一腿的事情到了今天还在网上流传。
徐畏拿到的邀请函是前排位置的，这样也好，前面的座位多是de的公司高层和合作单位，只有较少的粉丝，魏毓坐在里面也不大起眼。
时间一到，showcase正式开始，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看得出来de是斥了重金打造，满场都在烧钱，估计就这场showcase用得烟花就够嘉禾租场地了。
这场showcase的主持人是魏毓的老熟人，bp的队长齐悦。魏毓不明白de为什么要找来齐悦做fa的主持人，分明de旗下也有专门从事主持工作的艺人。后来才知道，由齐悦亲自主持fa的出道showcase，代表着以bp为代表的这一偶像时代的陨落，以及以fa为代表的新兴偶像组合的崛起。
魏毓心里忍不住叹息，想当年她们出道的时候也是标榜着新偶像时代的到来，如今这才过了五年，她们就迅速陨落了。偶像产业真的是一个很残酷的产业，像bp这样存活了5年的组合，已经算是偶像组合里的长寿代表了。
自打她死了以后，bp的整个组合活动就好像停止了。本来嘛，当年de在魏毓她姑父死了之后就打算培育新的女子组合来取代她们的位置，是因为魏毓接替了她姑父的股权，强势地为bp发声，才让fa的出现延缓了几年。
如今她不在了，de自然不需要再顾忌了。魏毓打心里觉得对不起bp的其他三个成员，因为她的死亡，她们在最近几年都不能和bp解约，不能自由地从事自己的事业，如今窦瑶又成了恶性舆论的焦点，她们始终捆绑在一起。在窦瑶荣光的时候没有沾光享受到她带来的半点殊荣，反倒是在窦瑶没落之后，她们还要受到她的拖累。
这都是一笔笔算不清的债啊。
fa的出道showcase做得非常成功，可容纳7000人的体育馆坐得满满当当。接下来，就轮到rg了，网友们纷纷竖起雷达，想看今年这一出最精彩的擂台大戏。
出道的前一晚好像只有魏毓一个人睡着了，这事她是第二次经历，自然和其他成员一直怀揣着忐忑的心情不一样。第二天一早去公司化妆，去商场彩排，就看到成员们一个个顶着黑眼圈，看上去就是昨晚没睡好。
“怎么办啊？怎么就要出道了？我感觉自己还没准备好呢。”
“今天会不会有人过来看啊，万一只有十来个粉丝，那我们丢脸岂不丢大了？”
“听说还来了媒体，哎呀，好紧张啊。”
成员们纷纷发出这样的担忧，就连戴嘉的嘴角都急出了几个水泡。他跟魏毓说：
“我们邀请了三十几家的媒体，但是最后只有五六家答应要来，其他的媒体只推脱说有事。能有什么事一起赶到了这会儿啊？”
还能有什么事，魏毓心想。肯定是de在背后动了手段，甭管是威逼还是利诱，总之要让rg的出道现场显得萧瑟万分，这样才能体现出他们fa的光芒万丈。
“你也别急了，都到了今天了，尽人事知天命吧。”
魏毓只能这样安慰他。
比起fashowcase的体育馆来说，她们的出道场地实在寒酸得多。其实这也不能说是一个场地，就是在某购物商场的一楼中央搭了一座台子，后面拉了块rg的出道海报宣传，连一块led屏幕都没有。办得还不如商场其他商家搞得抽奖活动体面。
其他成员或多或少都在网上看到了fa出道的规格，对于戴嘉给她们安排的这些就不免有些失望。
茹果见她们情绪低迷，只好安慰道：“这只是一个开始，以后我们一定能站到最大的舞台上的。”
非常中二的一句话，可隐隐约约还是在成员中起了一定的作用。
登场的时间一分分逼近，成员们在后台等得坐立难安，分明是已经练习过上百次的舞蹈，可到了这会却像是怎么都不会跳了，就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动。
“怎么办啊？”
“你就踏踏实实的，不就是跳个舞吗？又没让你边跳边唱，你一会儿就是对个口型，只要把动作做完了就成，其他的东西你就不要再想了。”魏毓跟她说。
基本上很少会有组合在出道的现场就开麦真唱的，就连fa那两个小时的表演，也是全程假唱。de培养了那么多年的练习生尚且还没真唱的实力，更何况她们。再说了，这个地方也不像是具备了真唱的条件。
所以所谓的出道表演其实就是对口型跳支舞，她们的这支舞也不算难，魏毓不明白她们担心紧张的点到底在哪。
后台休息室的门被拉开，红姐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脸上还有未来得及退下的潮红，她口里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跟她们说：
“来了特别特别多的人，商场和当地警方出于为所有人的安全考虑，打算取消今天的演出。”
晴天一道霹雳，连魏毓都被炸得有点发懵。
取消演出？怎么可以取消演出。她们之前努力了这么久，不都是为了今天吗？
要是取消了，她们之前的所有努力不都白费了。
有成员已经控制不住想要哭出来了，魏毓一拍大腿站起来，说道：“我去看看！”
一百一十五、出道
魏毓在消防通道口找到了戴嘉和其他人，他和身旁人争执地面红耳赤，就连魏毓靠近也没发现。
“当初签合约的时候明明就说好了，现场的安保是由你们商场负责。怎么到了现在你才告诉我安保的力度不够，要取消表演？”
对方好像是商场的负责人，正点头哈腰地赔罪：“是，都是我们的错，是我们准备不足，实在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啊。”
“来了多少人？”魏毓问道。
商场负责人像是认识她，立马回答道：“初步估计有小一万人了。”
“这么多？”魏毓也有些吃惊，按照这个商场的顾客承载量，这一万人全部拥挤在这里面的确是非常危险的，难怪人商场要取消演出。
“之后的所有环节可以取消，但是我们的人必须要登台表演。她们之前已经准备了很久，天天刻苦的练习就是为了今天，绝对不能就这么让她们回去了。”这是戴嘉能退让到的最大地步。
商场负责人擦着汗，急忙说：“我尽力协调。要不这样，一会儿我让主持人去跟观众协商，如果她们能维持好现场的秩序和保护好自身的安全，那这演出就照常进行，如果现场还是一片混乱那就只有取消。”
好像也只能这样了。
暖场音乐刚刚响起，现场就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尖叫和应和声，坐在后台休息室的成员们都被这阵势弄得一惊，急忙跑去后台观看。
这商场总共有7楼，在本市的所有购物商场里也不算小了，就魏毓的视线范围看出去，一楼到5楼的走廊上全是密密麻麻的人头，六楼和七楼的情况稍微好了一点，但也看得出来至少围了三层人群。这商场是呈一个圆形状，肯定还有她们看不到的角落站了更多的人。
“好多人啊！”
的确是来了很多人，而且基本上都是她们的粉丝。魏毓见每层楼围栏的玻璃上都挂上了她们的横幅，7楼更是用了一张几百米长的横幅围了整一圈，上面写着标语#魏毓不红，天理难容#。
这本来是全民黑魏毓时期黑粉取得标语，但现在魏毓的粉丝把它拿过来用，正是想应了那句话“魏毓不红，天理难容。”
这才是一个人气偶像组合应该有的样子，满眼望去都是粉丝，和fa那种送票捧场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暖场音乐响过，主持人先上了台，简单的问候后，她开始说明接下来的重点。
“因为今天到场的粉丝朋友太多，嘉禾公司和主办方出于各位的安全考虑，想要终止今天的表演。”
现场有片刻的沉默，然后就是宛如地震般的沸腾，一声声“不要”的哀鸣刺进魏毓的耳膜，让她浑身的鲜血也开始燃烧起来。
主持人花了很大功夫才把现场的骚动控制住，她接着说：“当时我们知道今天有很多粉丝是从全国各地赶来，我们也不想让大家失望。所以如果大家能维持现场安全的秩序，在成员们出场的时候呆在原地不往前挤，我们的演出就正常进行。你们能做到吗？”
“能！”
全场异口同声地回应，给人一种振奋人心的澎湃感。
魏毓挥挥手，让成员们赶紧去做最后的准备，看这个架势，她们很快就要上台了。
站在顶楼的谈健跟其他人说道：“魏毓是真的红了。”
就在他们面前的玻璃上，就挂着魏毓几百米的横幅，上面有魏毓100张不同的照片，好像和他们认识的那个人有哪里不一样。
“这才多长时间啊，我们放假的时候学校门口也就十多二十个粉丝等着，这才一个多月吧，她都红到这种程度了。”张泉彬说道。
“你才知道啊，前段时间魏毓被黑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哪有一个普通的小明星会有那么大的关注度，经过那一出之后，网上恐怕没有谁不认识她了吧。”张泉彬的女朋友说道。
“她当时跟我说要出道当明星，我还以为她在做梦。”齐澄低声说了这么一句，正好让她旁边的夏盈盈听到了。
夏盈盈怒了努嘴说道：“在这么寒酸的地方出道，哪里有一个明星的样子。你是没看见贝珊出道时的样子，那才叫真正的风光。”
“真正的风光？”谈健问道：“我没记错的话张贝珊微博粉丝数才17万吧，魏毓可都快接近两百万了，这还没人零头多呢，哪就称得上风光了。”
“反正我就看不出来魏毓哪里就有一个明星的样子，你说是吧，贝珊。”夏盈盈不甘心地说道。
原来站在夏盈盈面前带着口罩的人就是fa的成员张贝珊，对于周围人好一通地对魏毓这么热捧，她心里是觉得不忿的。
“她们公司是破落了一点，现在的风光只是暂时的，还要看以后。”
刘玄同真是听不得这个，魏毓这段时间受了那么多的非议，她都坚强勇敢地硬抗下来了，现在终于轮到她收获鲜花和掌声的时候，怎么就有那么多人见不得她的好呢？
“羡慕她现在的掌声，就想想她曾经踏过的荆棘，没有一个人会平白无故获得成功。”
“我羡慕她？”张贝珊忍不住放大声音，但想起现在的场合又急忙捂住了嘴，
“你说笑话呢，我羡慕她？我干嘛羡慕她，她一个野鸡公司的野鸡组合成员。我可是fa名正言顺的舞蹈担当。”
“可是她前段时间去了st的晚宴，穿得是全球还未发售的礼服，挽得是寰亚少东家的手。”谈健说道。
“多稀奇呢！”张贝珊笑出声，和夏盈盈说道：“感情挽着徐畏的手还是多么风光的事？保不齐他们俩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张贝珊！”刘玄同叫了一声：“管好你的舌头，徐畏可是我表叔，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清楚得很。”
“去st的晚宴有什么了不起啊？我们组合也有人去了，挽的可是韩行川的手。”
“闭嘴！”齐澄说了一声：“演出开始了。”
成员们在后台你推我我推你，谁都不愿意第一个上台。魏毓拿她们没办法，只好身先士卒走了出去。
她刚露面，现场的热浪就快掀破了屋顶，隐隐约约透露着一股躁动的气氛。
魏毓有些担心他们的安全。
站好队形，音乐响起，表演开始。
这些粉丝全程跟唱，唱的声音比音响里放出来的声音要大得多，这样也缓解了她们假唱的尴尬。
魏毓毕竟上辈子也当了五年偶像，知道表演的时候要怎么表现出自己最好的状态，她会看镜头，知道什么时候微笑，什么时候眨眼，知道怎么样不容易被人抓怕到丑照。
因为现场粉丝热情的应援，她非常享受这一次的表演。
粉丝看得开心，她自己也表演的高兴，这是一种互惠互利的局面。
一首歌曲结束，粉丝的尖叫呐喊还没有停止下来，主持人拿着话筒尴尬地笑，好几次想要开口都被这些声浪给压了下去。
魏毓大方地同四周的粉丝挥手致意，顿时又引来新一轮的尖叫，其他成员看魏毓的举动，也学着她的方式跟粉丝打招呼。
原本预定的自我介绍环节，比原先整整晚了快20分钟。
齐澄从包里拿出单反，调整了一下焦距就对着下头一通猛拍。
夏盈盈看到他相机里的成像，顿时心就凉了半截，可她还是不死心的想问，
“齐澄，你今晚要回家吗？”
“不，我定了飞机去b市。”齐澄随意地摆弄着相机，好像不满意自己拍摄的效果。
“所以你昨晚急匆匆赶回来，就是为了来看魏毓出道？你把单反都带上了，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不喜欢拿相机拍人的。”
所有人都竖着耳朵等齐澄的回答，毕竟他在网上也是魏毓讨论度最高的绯闻男友，但魏毓一次次地澄清，齐澄也从来没有正面回应过他和魏毓的关系，如今借夏盈盈这个前女友的口吻问出这个问题，他们也很想知道齐澄的回应。
“嗯。”齐澄就这么淡淡应了一声，却把夏盈盈的眼泪当下就给激了出来。
“什么时候？”她问道。
“不关你的事。”齐澄还是一副不在意的表情。
张贝珊眼睛动了动，知道自己又拿捏住了魏毓的一个大秘密。
“张贝珊，我不希望网上又出现我哪个同学爆料我和魏毓的事，所以希望你管好自己的嘴。”
这就是警告了，别人的警告张贝珊可以不当做一回事，但是齐澄……
“你还怕别人说？魏毓那个贱人被人说得还少吗？你没看见她网上的那些黑料？她是个什么货色你不知道啊？”夏盈盈怒吼道。
齐澄定定地看着她，把夏盈盈看得有些发毛。
她擦了擦眼泪，说道：“怎么？你还想打我啊？你想为了魏毓那个贱人打我啊！”
“夏盈盈，你现在的样子真是难看。”齐澄别过头，把目光移向人群中央的魏毓，
“你可以说得再大声一点，我可以装作没听见，但我想魏毓的粉丝恐怕不会放过你！”
一百一十六、同桌
最后这场演出还是因为聚集的粉丝太多而提前中断了。成员们回到后台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不知道该不该用美梦成真这一词语来形容今天的境遇。
魏毓却是有无尽的感慨，想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上辈子她那么努力地想做一名优秀的偶像明星，却一直星途不顺。重活一世，她原本只想成为一名出色的演员，却因为之前魏毓的一个无心举动，让她成为了万众瞩目的那抹星光。
出道的日程刚刚结束，魏毓都还没来得及缓口气，这新学期就开始了。
回想这一个多月的假期，魏毓真觉得自己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在所有人羡慕的目光中去参加了st的慈善晚宴，被申屠太太赏识，替她支持了晚宴拍卖礼，原本以为从此之后会在演艺这条路上走得更为顺畅一些，没想到紧接着就迎来了全民吐槽，她一夜之间成为了网友口中的“社会毒瘤”。接下来就重复着澄清，被黑，再澄清，再被黑的道路。也就是因为和窦瑶通电的录音公布，她在网友口中的口碑才有了好转。
魏毓无数次在想，还没出道她就过得如此艰难，以后要面对的艰途险境恐怕还要更多。
开学第一天，也是高二年纪文理科正式分班的第一天，魏毓因为上个学期期末还算不错的考试成绩，被分在了文科b班，不知道要比过去的成绩进步多少。
看过分班信息后，魏冬就愁眉苦脸地跟她说：“如今这学渣只有我一个人了。”
魏毓拍拍他的肩，不嫌事大地挑衅了一句：“本来学渣也只有你一个人，f班，我只是随便呆着玩玩的。”
分了班，就换了新的班主任，如今这个班主任对魏毓简直殷勤地不得了，魏毓才进教室，就被班主任喊进了办公室，问她：“你想坐哪里啊？对同桌有没有要求啊？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跟老师说。”
魏毓挑了一个靠窗户的座位，老师没有给她安排同桌。第一节课上了一半，教室门一开，教导主任就进来了，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女孩子。等同学们看清新同学的长相后，先是一阵起哄，接着就齐齐地把目光投到魏毓身上。
魏毓哭笑不得，她怎么就忘了徐畏跟她说过徐甄要转来她们学校。又怎么会那么巧，就转来了她们班。又怎么会全班只有她旁边有一个空着的座位……
“我两要是成了同桌，今天名字又得捆绑上热搜，你知不知道现在网上都有我两的cp党了？”
魏毓跟她这么说，是希望她动用她家的特权重新换个座位，也适当地避避嫌。可人徐甄完全没当做回事，一屁股就在她面前坐下了。
得，当她没说。
这徐甄一转来，她们学校就有了三个明星，魏毓，徐甄，张贝珊，分别出自两个偶像组合，且还是对立的组合。
同学们每天都在等待着她们一言不合掐起来，可就魏毓和徐甄这两同桌来说，相处地还算融洽。
比起同组合的张贝珊，徐甄好像更愿意跟魏毓呆在一块，魏毓走哪她都跟着，也不说话也不搭理她，就是要跟着。渐渐地，魏毓明白了，估计徐甄这小孩儿就是不喜欢自己一个人呆着，她也不懂得跟班里其他的陌生同学怎么相处，所以在这学校认识不多的人里，她更愿意搭理魏毓。
“我表侄子要给我接风，你一块去！”
上课时徐甄给她丢来了这么一个纸条，歪七扭八的中文，不是出自小孩子就是出自外国友人之手。
表侄子？魏毓脑子有些当机，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这表侄子好像说的是刘玄同。
哎哟喂，这复杂的亲戚关系哟。
“我可不去，你亲戚给你接风我去干嘛。”
“少废话，他们那群人我都不认识，我一个人呆那多尴尬啊，再说徐畏不是让你照顾我吗？你就是这么照顾我的？”
这小孩儿说话一点都不中听！
魏毓想了想，她这段时间的确是欠了徐畏不少人情，她知道徐畏是看在顾子庭的面上才帮她，可这人情债也是债，徐畏就给她提出了这么一个要求，她确实应该尽职尽力地帮他办好。
“成吧！”
魏毓说下这句话的时候也没多想，直到她在全家人看到了一群熟悉又不想见到的人。
刘玄同，海尔兄弟，黄盛，张贝珊，还有夏盈盈，每一个都不是好相与的。
魏毓耷拉着张脸，随便拉开一个座位坐下了，齐澄接着就坐到了她的旁边。魏毓感觉自己后脑勺一阵阴风刮过，一回头，就见夏盈盈颇为怨怪地盯着她。
“你让开，我要坐这。”
魏毓抬头，是徐甄。
求之不得！魏毓赶紧给她挪开位子，坐到了她的旁边，彻底和齐澄那个惹祸精隔开。
“fannie，你怎么也不来找我，我们虽然是队友，但我同时也是你的学姐，我们应该多多走动的。你看现在网上关于你和魏毓的关系传得愈发离奇了，反倒是别人都以为你我之间不和。”张贝珊说道。
这还是魏毓第一次见张贝珊这样面露微笑，心平气和地跟一个女孩儿说话，看上去丝毫没有平日里拿鼻孔对人的傲慢感。
“我为什么要去找你？我觉得我们就是普通的同事关系吧。”
徐甄这话一出，张贝珊的脸立刻就绿了，估计也是没想到徐甄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给她留情面，一时有些下不来台。
魏毓在心里默默给她竖起大拇指，心想这人有背景就是不同哈，说话都比别人要多上几分底气。
“刘玄同，你不给我介绍一下你的这些朋友吗？”徐甄说道。
刘玄同立马一一给她介绍，介绍到齐澄的时候徐甄明显要热情上几分。
“我以前就听刘玄同提过你。”
“是吗。”齐澄只淡淡地这么回了一句。
徐甄眉头皱了皱，朝刘玄同抛去一个不解的眼神，然后转过头来看魏毓，
“我哪里说错话了吗？”
魏毓被她问得一脑袋雾水，心想怎么突然就问起这个。
“没有啊。”魏毓回道。心想就算你说错话了又能怎么样，现场的人哪个需要你看对方的眼色行事。
“那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徐甄这句话是用英文小声问地，这就让一直在偷听她们说话的张贝珊有了距离感。
魏毓明白过来了，这个“他”估计就是指的齐澄了。
见鬼了，一向无法无天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徐大小姐居然也会在意别人对她的看法了。
这要魏毓怎么回答？
“处女座吧，普遍都有一种陌生人群装x症，他本来就是这个德性，不是针对你。”
魏毓只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接下去徐甄要怎么想就和她没关系了。
“魏毓，你如今真是越来越不得了了，这人还没红呢，谱就先摆上了。”
说话的是夏盈盈。魏毓也有段时间没看见她了，奇怪了，以前夏盈盈在她眼里也是一个充满异域风情的混血小美人，怎么如今和徐甄放在一起比对，怎么看怎么觉得小家子气呢？
难怪人徐甄是fa的门面，就这个长相，魏毓心里是服气的。
“咦？先不说我摆没摆谱的事。这我还没红吗？我觉得我现在蛮红了。”
她现在就是红，没有掺杂任何杂质的红，魏毓实事求是的说。
“你……”夏盈盈估计想说他不要脸，话音突然一转，把话题扯到了在场的fa其他两个成员身上，
“你这可当着fannie和贝珊的面呢，你就敢说自己红了？你也不怕屁放大了闪着腰？”
“呵！”魏毓哼了一声，说道：“你现在说话真是越来越不体面了，敢情这么些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开玩笑，她现在可不是两个月前的魏毓了，两个月前的她还会顾及自己的真实年龄和背景，不和他们这些天之骄子的小屁孩一般计较。如今她经过暑假这一个多月的磨砺，这网友骂她她是骂不回去了，现实生活中要是有哪个人敢当着她的面怼她，她一定不留情面地反击回去。
她可是连窦瑶都敢按在地上往死里打打的人，现在的确也不怕什么了。
“fannie，你听听你旁边人说得这话，这分明是没有把你，没有把贝珊，没有把fa，没有把de放在眼里啊。”
太露骨肤浅的挑拨离间，魏毓都懒得去理会。
“你说的不对。”徐甄回应道：“她还不敢不把我放在眼里。至于她有没有把张贝珊，把fa，把de放在眼里，那还真的不关我的事。”
夏盈盈压根没料到徐甄会这么回答她，一时也有些吃瘪，再说不出其他话。她给张贝珊使眼色，张贝珊也没办法把她的话头接过去。
“还有哦。”徐甄补充道：“实事求是地说，魏毓现在的人气是比我要高一些，不过这都是暂时的，我总有一天会超过她。”
“说得好！”魏毓带头鼓掌，然后挑衅地说道：“要追上我可得抓紧啊，毕竟我不会在原地呆太长时间的。”
一百一十七、情敌
就是一顿普普通通的接风宴和介绍会，魏毓充当的也只是徐甄的一个普通同伴的角色。除了吃饭中途夏盈盈和张贝珊时不时的挑衅外，魏毓对这顿饭的氛围和菜色还是非常满意的。
估计也是因为当时吃得太过投入，所以她才没有敏锐地发现饭桌下涌动的暗潮和波澜。
直到几天后徐甄跟她说她要追求齐澄的时候，魏毓还是有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这怎么追求上了？两人是什么时候看对眼的？
这都是一个谜。
“就是一见钟情，我见他第一面就觉得喜欢。你说他会喜欢我吗？”
“应该会喜欢吧。”
以齐澄前女友夏盈盈的标准来看，徐甄完全就是夏盈盈的高配版，肤白貌美胸大腰细，齐澄没道理不喜欢啊。
“可是你追上了又能怎么样啊？你们俩能在一起吗？”魏毓问道。
“怎么不能啊，彼此喜欢的话理所当然地应该在一起啊。”对方理直气壮地说道。
魏毓当然知道彼此喜欢的人应该在一起，问题这是普通人的恋爱标准。她徐甄是普通人吗？她是刚出道的偶像组合的ace，肩负着一个组合在外的门面，她要是跑去谈恋爱了……
“你不怕你的粉丝知道后集体脱粉啊？”
“他们不会知道的。”
魏毓想到她们家那浑厚的演艺圈关系网，要压制住徐甄恋爱的流言，的确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魏毓有一点点羡慕，果然规则都是由强者制定的。她现在要真遇上了一个喜欢的男孩子，估计她也不敢像徐甄这样大胆勇敢，她的顾虑始终还是太多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人想追就追吧，她当做不知道就是了。
“你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我啊？”魏毓哀嚎道：“回头那天你的事传了出去，人还以为是我背后乱嚼舌根打压同行呢。我拜托你，以后这些事你可千万别跟我说了，我的黑粉已经够多了。”
徐甄果然从此之后没再跟她说过她和齐澄的事，所以魏毓也不知道他们俩究竟发展到了那一步。
还是齐澄有一天堵在她家门口跟她说：“徐甄在追求我。”
“我知道啊。”
“你知道？”齐澄的表情有些复杂，沉默了一会儿问她：“你说我要不要答应。”
“我天，我拜托你啊，你和徐甄的事千万别和我说，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齐澄的表情有了变化，目光里带了丝喜气。
魏毓接着说道：“你们俩的事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我可不想搅和进去，回头全网被黑的人还不是我。”
齐澄的目光当即就黯淡了下去，魏毓头也不回地回了家。
等她知道齐澄和徐甄在交往的时候，还是夏盈盈又跑来她面前发了一顿疯。
夏盈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对着她哭，跟上次和齐澄分手的表现没有两样。
“齐澄和徐甄在一起了，他们两个怎么能够在一起？”
“人男未婚女未嫁，怎么就不能在一起了？我说你能不能别哭了？或者您单独找个地方。就您现在这个样子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回头我又要上头条。”
“我现在倒宁愿跟齐澄好上的是你。”
魏毓被她这话吓了一个激灵，连忙否认道：“千万别，我没有那个福气，消受不了这份恩宠。”
夏盈盈兀自说着：“如果齐澄现在的女朋友是你，我还能安慰自己是他的眼睛瞎了，总会有好的一天。可是现在是徐甄，我真的争不过她。”
说着，又开始捂着脸呜呜哭。
这话说得魏毓就不服气了。虽然她一点都不想跟齐澄有什么牵扯，可夏盈盈这话就是摆明了告诉她，她魏毓比不过徐甄，别说比不过徐甄了，就连她夏盈盈都比不过。齐澄要是喜欢她，那纯粹就是人齐澄眼瞎，跟她的个性魅力长相没有半毛钱关系。
笑话！除了家世背景，魏毓还真不觉得自己有哪点比不上徐甄，更别提她夏盈盈。
这夏盈盈完全是被固有印象蒙了双眼，估计现在看魏毓还是一年多前那个奇怪的非主流模样。对于魏毓如今的改变，她完全是视而不见的。
“你要是眼睛瞎了就赶紧去看，我这里可治不了你的病。”
魏毓低估了夏盈盈抽疯的程度。想当初她都能为了刺激齐澄而随便找个丑男人上床，如今眼看着齐澄找了新女友，她能忍？
事情就发生在齐澄生日的那天。
齐澄的生日并没有邀请她，魏毓也没有想去的意愿，她纯粹就是被徐甄拉过去的。
“你要是不跟着我，我哥肯定不让我去ktv那种地方。”
魏毓强烈的表示拒绝，说道：“你想多了，他们去的是私人会所，安全指数比ktv高得多，你哥完全没必要担心你的安全。”
“我跟我哥说我今晚要是玩得晚了我就跟你回你家去睡。”
魏毓明白了，徐甄就是想拿她当幌子。她就不信徐甄真的会跟她回家。肯定是想和齐澄去过甜蜜的二人世界，又怕韩行川不让，所以拿她出来当挡箭牌。
魏毓腿都吓抖了，她无论如何都要把自己从这件事情中摘出来，别回头两边都得罪，落不到一个好。
“反正我是跟韩行川说了，今晚我是跟你在一起，回头他要是打电话查岗发现你不在，那你就等着吧。”
她这是做得什么孽啊？魏毓简直想捶胸顿足仰天长啸，她怎么就那么倒霉啊？无论齐澄身边换了多少个女朋友，她都要和她们纠缠不清。
没办法，魏毓只有去。她要在适当的时候把徐甄给带走，她不能够得罪韩行川。至于得不得罪齐澄，那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了。
才进房间，徐甄就发现夏盈盈已经大喇喇地坐在里面了，她当时的表情就有些僵硬。估计也是知道了夏盈盈是齐澄前女友的事情，心里肯定说不出的膈应。
“你来做什么？”
徐甄还是一如既往的耿直，既然我想不明白，那我就直接问你好了。
“你管我呢，是齐澄邀请我来的。”
“我不欢迎你，请你立即离开。”
夏盈盈立马就炸了，跳起来指着徐甄的鼻子说：“你的心眼可真小，他上次过生日前女友就来了三个，更别说那些干妹妹好姐姐之类了，我当时可是大度得很，哪就像你现在这样了。”
魏毓倒是不相信夏盈盈是齐澄邀请来的，齐澄也不像是那种拎不清的人，估计还是夏盈盈心有不甘自己摸来的。
“你等着吧，待会儿他的前女友还能来一堆，你就可劲气吧，气不死你。”
撂完这话夏盈盈就扭着腰走了，给徐甄气得不行，立马就打电话把齐澄给叫来了。
魏毓自己找了个角落坐着，等徐甄发完火，和齐澄吵完架，又被齐澄哄好之后，才失望地翻个白眼。
她是多么希望徐甄就这么和齐澄狠狠地吵一架，然后生气地离开这个地方，那她也可以就此跟着她离开了。
“你怎么来了？”齐澄问她。
魏毓把手腕摊给他看，
“看到了吗？”
齐澄盯了一会儿，就想伸手来抓，魏毓把手缩回袖子里，抱着双臂不说话了。
“我就是想看清楚一些，你让我看什么？”
“我手上有一个隐形的手铐，另外一头就牵在徐甄那里。”
齐澄笑了一声，说道：“魏毓，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魏毓急忙摇头，说道：“不敢不敢。”
齐澄学着她把手摊在她面前，可怜兮兮地说：“我的生日礼物呢？”
“没有。我又不是来给你过生日的，我就是来盯徐甄的哨，我告诉你啊，你别打坏主意，我今晚是一定要把徐甄带走的。”
“我不管，你得给我把礼物补上。”
“我知道我来混吃混喝是有点厚脸皮，可你也不是那样子小肚鸡肠的人啊。你说你什么也不缺，干嘛非得要个生日礼物？”
“我不管，我就是要个生日礼物，不然我一会儿就带徐甄回家。”
魏毓被对方的厚颜无耻给深深折服了，她试探性地问道：“我真没准备，要不我给你签个名？”
齐澄立马直起身，鄙夷地说道：“魏毓，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魏毓盯着他离开的背影咬牙，心想我这签名还不是随便给的。谁给你的脸，居然还敢嫌弃？
后来又陆陆续续来了一些人，很多都是女生，每来一个，夏盈盈就要凑到徐甄面前说，这个是齐澄的第几个女朋友，那个又和齐澄认识了多长时间。
徐甄手里的酒杯都快让她给捏碎了。魏毓抓着机会劝道：“要不咱们今天就先回去吧，呆在这也是闹心。”
“凭什么？”徐甄把面前的酒一饮而尽，说道：“我才是齐澄的女朋友，那些上杆子倒贴的货色也不看看自己的份量。我才不走，我倒是要看看，那些小贱人能在我面前翻出什么花样来。”
说着，就朝着人堆走去，魏毓急忙拉住齐澄的一个朋友问道：“刘玄同来了没？”
如果有刘玄同在，那她就把徐甄丢给刘玄同，自己趁早开溜。
“没来，说是家里有事，走不开！”
得，天要亡我。
一百一十八、博彩
魏毓朝着人堆走去，她要去盯着徐甄，千万不能让她喝太多的酒。
一路上她就感觉有人频频在看她，还捂着嘴跟身边的人一起对她指指点点，这让魏毓感到十分的不舒服。
齐澄生日来了现下的两位当红明星，其中一位还是他的女朋友，这本来就是当天生日会最引人注目的part。
估计是齐澄之前跟他的这些朋友打过招呼，魏毓并没有发现有人拿出手机拍照，她心里不由地舒了一口气。这虽然只是同学的生日宴，可她和齐澄在网上的传闻本来就很多，要是今天生日会再有点什么消息照片传出去，那她真是有嘴都说不清，自己推翻了之前的无数次澄清，并且打了一直相信她的那些粉丝朋友的脸。
这地方魏毓在上次刘玄同生日的时候就来过，倒也不算陌生。这地方就是一家小型酒吧，中间有一个环形沙发，主人公就坐在那里。
魏毓靠过去的时候就听见齐澄的朋友在起哄，让他和徐甄亲一个。
夏盈盈和一群漂亮的姑娘们围坐在她们周围，看着徐甄的眼光十分不友善。
徐甄估计是齐澄历任女友里长得最好看的一个了，难怪他那些前女友，好姐姐干妹妹心里头那样的不舒服。
“亲一个！亲一个！”这样的起哄声越来越大，让魏毓有一种走进了某家夜总会的错觉。
齐澄抬头随意地朝四周看了一眼，目光在魏毓身上停顿了几秒，见魏毓眼巴巴地瞅着他和徐甄，心里头不知道怎么想的，就说了句：
“差不多得了！”
没成想徐甄热情得很，挑衅地望了一眼周围的莺莺燕燕们，抱着齐澄的脑袋就吻了下去。
周围的起哄声简直快掀翻屋顶，连魏毓都忍不住想吹口哨跟着起哄。
旁边有人掏出了手机，刚把相机打开就遭到了魏毓的制止，
“请不要拍照录像。”
那人看了一眼她，十分浮夸地说了一句：“原来是魏毓大美女啊，一会儿一定得一起喝一杯，我可是你的忠实粉丝。”
魏毓翻了个白眼扭过脸去，这就是很明显的拒绝了。
齐澄的朋友什么三教九流的都有，最不缺的就是有钱有权有势的阶层人士，人估计长这么大也没受过哪个女孩儿的白眼，当即心里头那点小火苗就燃了起来。
他把手朝魏毓伸来，想搂她的腰。同时凑近她低声地说：“我可以让你今后越来越红。”
魏毓被他身上的香水味熏得有点发晕，她拼命地往后靠，想避开这个人的接触。
“不用了，我已经够红了！”
那人来抓她的手，嘴上说着：“你别躲啊，我又不会伤害你。”
他越是这么说魏毓越是往后躲，齐澄周围的那一群人普遍都对她不友善，她要真在这里惹出什么麻烦，恐怕没有人会管她。
“小心！”非常温和的一个男声在她头顶响起，同时她的肩膀被一双手抵住，没让她直接往后倒下去。
魏毓非常讨厌别人这种莫名其妙的接触，刚想生气就见对方抵在她肩膀上的手是握成了拳状，非常礼貌又绅士的举动。有时候一个人的教养，就彰显在这些细节的地方。
魏毓抬头看去，见她身后站了一个长相非常清俊的男生，通身一派儒雅的气质，形象和他说话的声音非常贴合。
“单赢，你什么时候来的。”
魏毓面前的人说道。
“刚来，这不就看见你在欺负小姑娘。”
对方放在她肩上的手已经拿开了，魏毓朝他点了点头，表示道谢。
“五分多钟，齐澄你够可以的啊！”又是一阵起哄声响起，魏毓这才发觉齐澄和徐甄的这场浪漫长吻才刚刚结束。
无聊，魏毓口型动了动，彰显自己的不耐烦和鄙视。
“我也觉得无聊，不过你们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觉得有趣才是。”
身旁的人突然说话，还一言道出魏毓刚才的腹诽，着实把魏毓吓了一跳。
魏毓又把头转了过去，可对方实在太高，她看着对方有些吃力。
“你会读唇语？”魏毓问他。
“不会，不过你刚才的口型非常夸张，脸上的表情也很丰富。”
“哦！”魏毓把头转了回去，她明白对方的意思，通俗一点说，就是对方觉得她有点drama。
“单赢！”齐澄在人群中间挥手，徐甄也朝魏毓挥手，让魏毓过去。
魏毓心想站在这里的确十分的不方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苍蝇蜜蜂围过来。
“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呢？看着挺开心。”齐澄问道。
单赢笑了笑没说话，一对小酒窝看上去非常和善，他不说话，就等于是把话语权递给了魏毓，是非常尊重她的表现。
魏毓心里就纳闷了，这同样都是优秀家庭教育出来的孩子，怎么教养会差得那么多？
魏毓也笑了笑，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心里却在腹诽，这齐澄如今管得真是愈发多了，人聊天聊得什么，干卿鸟事啊。
“魏毓，我知道你在心里骂我，你对我有什么不满，你直接说出来。”齐澄说道。
哎哟，我心里想的什么你又知道哦？千万别给自己加太多戏好吗。
“没有。”魏毓口是心非道。
刚才那个单赢同学挨着魏毓坐下了，魏毓正对面就是徐甄的情敌们，她们或许以为魏毓是徐甄的小跟班，于是看着她的目光也十分的不友好。
开场的重头大戏结束后，就各自散开进行social了，坐在沙发上的人，都是齐澄的好友哥们，以及红颜知己，只除了来凑热闹的魏毓。
有人提议玩游戏，夏盈盈拍着手说：“好啊，好啊，我们来玩狼人杀吧。”
其他人都没什么意见，不过游戏只要12个人，在场的人明显要比游戏规定的人数多，所以有眼色的就先表示自己退出。
“魏毓，你是叫魏毓吗？”旁边的人问她。
魏毓点点头，她对有礼貌的男孩子一向都比较友好。
“魏毓，你要玩游戏吗？”
“不玩！”魏毓直接拒绝道。她旁边的徐甄听见了，问她：
“你怎么不玩啊？”
“大姐，我累可以吗？”
天知道魏毓现在玩这个狼人杀玩得有多疲累，为了在即将开拍的《killhelp me》中有个出色亮眼的表现，这段时间戴嘉和茹果整天盯着她在网上练习，她对这个游戏都有阴影了，除了工作时间之外，她真是不想再和这个游戏有什么牵扯。
“不行，魏毓，你得玩！”说话的是夏盈盈。
魏毓就不明白了，她和徐甄有矛盾怎么就总把矛头指向她？她多无辜啊，徐甄不待见她，夏盈盈也不待见她，偏对方都以为她和自己的对头有亲密的关系，搞得她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我为什么要玩啊？这人数不是多着吗，我给你们腾位置不是更好。”
“你不是在网上有个别名叫‘宇宙第一狼王’吗？吹得那么神乎其神，我看倒是不见得吧。”夏盈盈说道。
“我玩这个游戏是个什么水准你不是领教过吗？怎么，上次喝酒没喝够啊。”
魏毓一说到这个夏盈盈就紧张地看向齐澄，毕竟她们上次玩这个游戏就是在夏盈盈自己的生日宴上，后面因为她喝多了酒抽风还闹出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估计现在魏毓提起这个，夏盈盈和齐澄心中都会浮现出一些不好的记忆。
“你不是怕了吧？我看网上关于你玩游戏作弊的传闻蛮多的，那不会都是真的吧？”
呸！魏毓心里暗骂了一声，想这夏盈盈估计就代表了极大多数网民的心态，他们总觉得肮脏的，丑陋的才是真实的，对于那些干净的光明面总是呈现出一种视若无睹的状态。
说白了就是眼瞎！
“她既然不相信你你就玩呗，不过得赌点什么。”
徐甄说话了，这是要把魏毓拖下她和夏盈盈斗争的泥沼中。
魏毓可不傻。
“我可不玩。”魏毓再次拒绝道。
徐甄没想到魏毓会连自己也一起拒绝，当下就有点挂不住面，毕竟魏毓是她带来的，这在旁人眼中，魏毓和她就是站在一起的。如今魏毓这么下她面子，让徐甄觉得十分难堪。
“你为什么不玩啊？”
“也不是不玩。”魏毓抱着手靠在沙发上说：“我现在玩这游戏的身价贵着呢，一局游戏十万块，赢了翻倍，如果当狼人赢了翻4倍，玩人狼恋第三方阵容赢了翻12倍。怎么，你们谁要跟我玩？”
“胡说八道，你哪里来得这么高身价？”夏盈盈说道。
“我早就跟你说我红了，红得一塌糊涂，我刚跟荔枝网签得约就是这个价，要不要把合同拿给你看看啊？”
其实哪有这么高的价？魏毓签了一整季12集也才10万块。她刚才报得价钱，是上辈子在狼人杀俱乐部玩博彩的价，就是这么霸气这么吓人，陈晨宸一晚上几千万赢回来又输出去的局面常有，她是看惯了的，说出来一派云淡风轻，可这话听在其他人耳朵里就有点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