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四、低配
第二局游戏录制开始。
魏毓在摸牌前特意说了一声:“我这一把估计不会再拿到狼人牌了,各位狼人大哥可千万不要杀我啊。”
孙申说:“你可别做梦了,就你上一局的表现,我想无论是谁拿到狼人牌都会先把你给踢出去,你趁早做好赴死的觉悟吧。”
魏毓贱兮兮地说:“那你可要失望了,我这第一个晚上绝对出不去。”
“为什么啊?”snow姐问她:“难不成你拿了狼人牌,打算留到第二夜再自杀?我告诉你,这次不会再有人救你了。”
魏毓当然知道她在上一局把信用做得很差,今天录制的这六局里,估计不会再有女巫救她了。她只能期待下一期节目换5个全新的嘉宾,然后她再接着套路人家。
“我还没看牌呢?怎么你眼睛是x光啊,可以裸眼鉴我身份。”魏毓戳了戳坐在她旁边的snow姐的小肚子说:“我可是有首刀保护的人,狼人第一夜根本杀不了我。”
“怎么你自杀还有首刀保护啊?”大山问道。
魏毓做了个哼哼的表情,一脸的得意。
然后等她拿到牌后她的心里就不美丽了。
她这一局拿到了一张预言家牌,一张她最讨厌的预言家牌。
魏毓盘算了一下场上的位置,以及刚才观察到的其他人摸牌时的表情,把今晚查验的目标锁定到了mc之一的杨娜身上。
看杨娜看牌时那个慌慌张张的表情,十有**是狼人没跑了。
“天黑请闭眼。”
最先睁眼确定身份的是猎人和白痴,接着才是狼人睁眼杀人。
魏毓安安静静地躲在面具后数着自己的呼吸,突然就感觉到旁边的桌面震了震,然后就是snow姐很小声但是还算清晰的声音响起:
“杀5号,杀5号!”
魏毓不知道snow姐另外一侧的玩家能不能听见她的声音,魏毓可是能听得十分清楚。
snow姐无意中给她透露出了两个信息,就是她自己是狼,然后5号是好人。
不知道帮她省了多少事。可魏毓不能这样玩,她不能因为无意听到了别人的交谈信息而把它当做自己的筹码,这对游戏来说是不公平的。
所以魏毓在睁眼后改变了自己的验人对象,她原本想验杨娜的,但因为snow姐这个小小的意外,她把对象改成了snow姐,尽力地让这局游戏显得公平一些。
天亮后的警长竞选,魏毓被迫地参与。其实如果让她选择,拿到预言家她根本不想上警。可是游戏的某种潜在规定告诉她,预言家不上警是不可能的。
又出现了两个人和她对跳预言家身份,其中又有那个大山。换做别人要是敢在警上和她对跳预言家身份的,那在她这里的身份是绝对不做好。可是大山这个人的行为一向诡谲,她也说不太准对方的动机。
“我是预言家!”魏毓刚说完这句话就有人笑了,连魏毓自己也差点笑出声来。她知道别人不信任她,她当狼人悍跳预言家是常有的事,所以每次她拿到真的预言家就会非常忐忑,害怕得不到别人的信任和支持。
这能怪谁呢?自己做低的信誉哭着也要捡回来。
“不管你们信不信,这一局我就是预言家。现在场上跳了预言家身份的几个人,如果你们只是想出来替我挡刀或者炸身份,我希望你们能够退水。我……”
魏毓这话还没说完,大山就立马举起手跟法官表示:“退水!”
魏毓被他噎了一下,好一会才收拾好自己的表情接着说:“我希望你们能够退水,我不需要任何人给我挡刀,如果你还要和我抢身份,那你在我这里就是标狼。现在留一下我的警徽流,我下一晚上验杨娜姐。我昨晚上验了snow姐是狼人,今天全票出我的查杀。我再说一遍,我是预言家,我要警徽,凡是和我抢身份不退水的,就是狼人,我会一个个顺出。”
魏毓这强硬的发言一结束,场上还留着的那个假预言家也退水了,在她之后发言的人中也没有人再出来跳预言家身份。
魏毓顺利地拿到了警徽。
“昨夜,5号死亡,请留遗言!”
5号玩家是mc之一的陶治,他留遗言说:“魏毓肯定是预言家,snow姐肯定是狼人。不是我说,你晚上杀人的时候能小点声不?我就坐在你旁边亲耳听着你跟别人说‘杀5号,杀5号!’连桌子都被你拍得啪啪作响。魏毓肯定也是听到了你说的话才验得你。我看你要不干脆自爆吧……”
“自爆!”
陶治的话还没说完,snow姐就选择了自爆。所有玩家不得再说话,游戏直接进入黑夜,但自爆的狼人可以留下来指刀。
魏毓其实觉得陶治这话说得不大好,本来这件事属于场外信息,应该尽量避免的,可人就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了,snow姐和其他人也没当回事,魏毓也只好无视过去。
这次snow姐就正大光明铿锵有力地说了:“魏毓是预言家,今晚把她杀了,她没有首刀保护了,今晚一定得给她杀了。”
然后笑嘻嘻地挽着陶治离了场。
魏毓这下子开始庆幸snow姐不是自己的队友。你说她这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她的确是没有了首刀保护,可她还有女巫啊,女巫的解药毒药可是全都在手的,在魏毓预言家身份坐实的情况下,她今晚根本就出不去。
等于这狼人白白浪费了一刀。这要是狼人群体里有会玩的人,就该知道这会儿应该去找女巫,女巫的解药不可以自救,杀了她至少能闷掉他的一瓶药。
魏毓还是按照自己的警徽流来验杨娜,果然就是一匹狼。
白天法官宣布:“昨夜,是平安夜!”
看来昨晚上狼人的这刀果然刀在了她身上。
snow姐的自爆直接坐实了魏毓的预言家身份,现在好人都知道不用多聊什么,只要跟着魏毓的验人走就可以了。
其实杨娜如果聪明一点应该在天亮的瞬间就自爆的,这样至少能把魏毓的警徽闷下来。可她就是跟着所有人的路数走,嘴里也叫嚷着;“我相信警长能够证明我的身份。”
“先留警徽,今晚验9号,如果9号是好人我把警徽给她,是狼人我就撕掉。杨娜姐不是要我证明她的身份吗?”
魏毓拿着警徽轻轻敲着桌沿,说道:“杨娜姐就是我验出的一匹狼,我们今天……”
“自爆!”
杨娜在这会儿选择了自爆,完全没有收益的自爆,游戏再次进入天黑。
魏毓按照自己的警徽验了9号,9号之前有点暗戳戳地站边杨娜,这果然又是一匹狼。
魏毓想自己干脆改名叫一夜一次郎好了,她这验狼的概率也是没谁了。
“天亮了,昨晚死亡的是7号玩家魏毓,请移交警徽。”
“撕了!”魏毓冲着法官扬扬手。这举动等于给了好人一个进攻的讯号,同时也宣布了9号玩家的死期。”
三匹狼尽除,剩下游戏里的神职亮牌明打排水,没过多久就把这最后一匹狼给揪了出来。
那也是剧组一个主要演员,被揪出来之后就颓丧地跟大家说:“原本拿到狼人牌还挺高兴的,结果一睁眼,发现好像在场最不会玩的人都集中到了一起,简直是狼人的最低配阵容。snow姐第一晚就被揪了出去,后面我就没信心了。”
这话说得没错,snow姐和杨娜本来就是她们这群mc中最不会玩的两个,再加上剧组里比较腼腆的两姑娘,可不就是狼人的最低配置。
她这话又让snow姐听到了,snow姐转过来抱着魏毓,又佯装生气地说:“你说你,你为什么要验我?”
“没办法啊。”魏毓跟她说:“我本来是打算验杨娜姐的,谁叫你说话那么大声。我要是验了别人,那就等于我平白无故多出来一条信息,这对这个游戏不公平的。”
魏毓这话让安九年听到了,他赞赏地点点头,说:“你做得没错,公平还是第一位的。”
大山趴在桌子上懒洋洋地说:“魏毓,我发现跟你当队友真的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我只要安静地等你带我躺赢就行了。”
“你还说!你怎么一天到晚的乱跳身份啊?你当狼人悍跳穿衣服我还想得通,你当好人的时候为什么也要跳身份啊?”
“我这不是想给人挡刀吗?”
“你要挡刀你就好好挡啊,做什么竞选又退水,穿一件衣服又迅速扒下来。你这种做派哪只瞎了眼的狼人会相信啊?”
“澡哥,我错了,澡哥!我以后一定尽量控制住我想当影帝的心,还请你以后多多提携,我还想跟着你多拿点奖励金呢。”
节目组为了最大程度地激发他们的好胜心,特地把游戏设置成了押注的方式,每局游戏开始前都会有一个起始筹码,赢了游戏会翻倍,输了游戏会扣除。这一个筹码就是一万块现金,一季结束后筹码最多的人还可以获得额外的奖金。所以每个人都把游戏的胜负看得十分重要。
这已经不再是一个单纯的娱乐综艺节目。
一百三十五、殃及
《killhelp me》第一期前三局录制的比较顺利,其中没有出现什么波折,让魏毓觉得这通告费拿得颇为不安。
她跟snow姐说起这事,snow姐还说她想得太多:“没有什么幺蛾子还不好啊?你小小年纪怎么会有那么多操心的东西?”
没办法,魏毓也是很服气自己这血雨腥风的体质。
这不,她刚跟snow姐讨论完这事,这节目的幺蛾子就来了。
第四局的录制重新更换了一个女嘉宾,由剧组的女二号取代了原先的一个配角。
魏毓听其他工作人员偷偷的说,说这女二号是早就来了的,但是她觉得这档节目录制的时间太早,所以拖到了第四局开始才慢慢悠悠地来,一来就顶替掉了先前的人。
工作人员说,这个女二号的背景很大,连女主演都不大放在眼里。
魏毓发觉了,这个女二号一来就先跟导演套近乎,说:“导演,我的出镜量就拜托给你了,回头我给你们节目多拉几个赞助。”
“口气真大!”snow姐悄悄地跟魏毓说。
魏毓却是有点担心,本来这节目就是录6局选3局播出,如果要确保这个女二号的播放份额,那保留她参与的3局游戏是最好的选择。可这就等于她们之前的三局白录了,那中间起码有一局可以当做精彩局被播出,要是就这样剪了真的蛮可惜。
那个女二号来跟她们一一打招呼,说是打招呼倒不是说人客气的问候,就真的只是打招呼而已。她对着安九年和这部电视剧的男主角还比较客气,对着她们这些可有可无的小明星就一副傲慢的样子。
尤其是对着魏毓,她全身散发出的那种优越感简直爆棚!
“你就是魏毓是吧?听说你狼人杀玩得蛮好,这不是吹出来的吧。我告诉你,这游戏我玩了有差不多10年了,我打高中就开始玩,还经常受到专业局的邀请,我的胜率很高的,你可要小心了。”
魏毓笑笑,说:“是,请你多指教。”
“你玩这游戏多久了?这游戏还是要靠经验的,我10年的经验也是蛮多了,你一会儿可要配合我,我给你们都露一手。”她又把自己玩游戏的时间和经验重复了一遍。
魏毓还是笑着,说:“我也没玩多久,您说您是从高中开始玩的?那我是比不上。”
魏毓顿了顿,说:“我现在也才上高中。”
趁着这个人还在愣神,魏毓吐了吐舌拉着snow姐走了。
“魏毓,看不出来啊,你胆子也蛮大,连这种后台大的人都敢怼了。”
“我年纪小我怕什么?童言无忌嘛,她要是跟我计较倒显得小气了。”
第四局游戏开始,魏毓又摸到了一张狼牌。不知道是不是节目组的刻意安排,魏毓在夜晚睁眼后发现了她和那个女二号成为了狼队友,另外两名则是爱瞎跳的大山和深水愚民杨娜。
没有一个人的咖位高过女二号。
大山和杨娜下意识地等着魏毓指刀,魏毓指了她心目中很可能做成神职的一张牌,但是女二号反对,她要刀她们剧组的女**。
这圈子里女一和女二有矛盾是最麻烦的,偏偏这个女二号的背景又很大,她要特意为难人女**,还要拉上魏毓她们作陪。
她要刀的那个女**在魏毓看来很可能就是一张村民牌,在首轮杀她的收益不高。大山和杨娜都呆愣愣地看着魏毓,等着她来做决定。
魏毓能有什么法子啊?她总不能就拦着人不让人刀吧。魏毓只有点头,安慰自己,反正是屠边局,大不了一会儿把战术改为屠民吧。
白天警长选拔,女二号起来悍跳了预言家,并且发了魏毓一个查杀。
这是打算走狼踩狼的战术,但是她这个战术实在不高明,这魏毓都没有上警,以魏毓往常的套路来看,她只要不上警,要么就是白痴牌,要么就是平民。
这女二号在警上发了她警下一个吃瓜群众的查杀,可信度不是非常高。再加上这把拿到真预言家牌的是snow姐,她身上有新手光环在,这女二号在游戏前又跟大家吹嘘她这游戏玩得有多好,导致大家更愿意相信没什么经验的snow姐。
女二号悍跳失败,没有拿到警徽。
在snow姐第一夜没有验出狼人的情况下,这女二号就成为了一张扛推牌。
白天法官宣布女**死亡,女**留遗言说自己是一张村民牌,看不出有撒谎的迹象。女巫没有使用解药,这一局她们狼人的处境非常被动。
到了白天发言,这个女二号还在往死里踩魏毓,并且一直给她递话,意思要让魏毓自爆来坐实她的身份。
魏毓凭什么啊?这女二号和她什么关系啊,她凭什么自己自爆来成就她?要是这局势一片大好,或者到了关键时刻,那魏毓自爆也就自爆了,她也不是拎不清的人。可这女二号在局势一片模糊的时候就要让魏毓自爆,让魏毓来圆满她的套路。
她的这种做法已经不是从想要游戏赢的角度出发了,不然她拉踩谁不好啊,杨娜那么一个容易聊爆的人她不踩,她就盯着魏毓。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魏毓在这游戏上的名气。毕竟在场的人中只有魏毓在这个游戏上被封了小神,她要是能把魏毓给拉踩下去,回去通稿一发,自己营销一个狼人杀女王的名头,那可是一举多得的事。
魏毓又不傻,这种事她可是不会干的。
这女二号不是踩她吗?那魏毓就反踩回去。
“我就是一普通村民,那发我查杀的人在我这里就是标狼,snow姐就是预言家,那我就站边snow姐打,她说出谁我就出谁。”
女二号蹬着魏毓的眼睛贼大,魏毓就装作看不见。她们玩这游戏可是有现金奖励的,这嘉宾不在乎,魏毓可在乎,这游戏总不能平白无故的输了吧。
魏毓这话一出口,snow姐对她的好感就倍增,同时对她的防备也降下不少。魏毓的其他狼同伴也不傻,知道在场大多数人都要拿女二号扛推,也就没去帮她洗白,跟这众人一起把她投出局。
女二号在得知结果的时候生气地把椅子一推就站了起来,嘴里还念叨着:“这会不会玩啊?这玩得都是什么玩意儿?”
所有人都装作听不见。
游戏还在继续,这女二号一走,她们狼人团队内部就和谐了不少,反正杨娜和大山就唯她马首是瞻,魏毓说杀谁就杀谁。
魏毓当然要杀了预言家,因为这个预言家在之前发言的时候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就是她没有留警徽流。这好像是所有新手玩家的通病,以前魏毓对此行为总是要嗤之以鼻的,但如今形势利于她们,魏毓也就不多做吐槽了。但是现在女巫手里的解药还在,她今晚肯定会救预言家,所以魏毓安排了杨娜在法官报完信息后就自爆,她们一定要把snow姐的验人信息闷下去。
预言家snow姐的运气其实不错,在她无法锁定狼人的情况下,她在剩余9个人中随便挑了一个人来验,结果就验到了大山是匹狼,她正等着白天carry全场呢,就被法官告知她昨晚已死。
杨娜冲魏毓使眼色,问魏毓这种情况下还需不需要自爆。魏毓趁着挠头发的时候摆了摆手,意思是原定计划取消。这预言家都死了,她们也就没有再自爆的必要了。
“请警长移交警徽。”
snow姐有些纠结,她不知道该把这个警徽给谁,现在场上的玩家里她只能确定大山是匹狼,至于其他人的身份她真是一个都不知道。
犹豫了再三,snow姐把警徽递给了上一局发言中向着她的魏毓。
魏毓把这个警徽拿到手都有些懵,同时又夹杂着强烈的窃喜,她已经知道接下来游戏的节奏该怎么带动了。
“snow姐既然把警徽给了我,那就证明我是她验过的好人,现在场上我最大没有问题吧。但是现在预言家已经死了,所以我们只能通过自己的分析了。我希望女巫站出来说明一下昨晚和前晚的情况,以及你昨晚为什么不救预言家?”
魏毓这就是明目张胆地找神了,这要是放做平时她这行为就是明晃晃的铁狼,但现在因为snow姐把警徽移交给了她,所以魏毓的身份无限做好,谁也聊不动。
然后真的就有女巫出来说明,说自己是因为不大相信snow姐是预言家,才在她昨晚死亡的时候没有救人。
她的这一举动遭到了所有人的谴责,说既然预言家都在夜晚死了,那证明她肯定是真的预言家了。所以女巫就拿魏毓做了典型代表,说:
“可是之前魏毓狼自杀骗药的情况也有过啊,我怎么知道snow姐的死是不是她自杀骗药。”
就知道是这种情况。魏毓摊了摊手,无言地说了句:“怪我咯!”
总之这场游戏还是在魏毓把身份坐实的情况下获得了胜利,而魏毓也以四局三胜的成绩位列这个游戏的胜率榜首。
一百三十六、戏精
第四局游戏结束,女二号骂骂咧咧地进来了。一来就直指魏毓,臭着一张脸,说话也不好听:
“你到底会不会玩啊?我查杀你的时候你就应该自爆来坐实我的身份。”
安九年见她口气实在不好,怕魏毓一个刚出道的小姑娘应付不来,急忙给她解围:“这不是都赢了吗?准备下局游戏吧。”
“为什么会赢,还不是因为我之前做下的铺垫,不是我说,你们这局能赢完全就是运气好。要不是snow姐脑子不清楚把警徽给了你,你之后的游戏要怎么进行下去?”
一群人就这样看着女二号在数落魏毓,魏毓就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喝水,一派休闲自得的模样,反倒是显得女二号特别聒噪。
等她叨叨说完了一通,魏毓才不急不忙地说:“你说是运气就是运气吧,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女二号还要接着数落她,但是导演适时地说了句:“准备第五局游戏吧。”
第五局游戏的座位有了调整,女二号坐到了魏毓旁边,魏毓在心里暗暗祈祷,可千万别再让她和这个女人成为队友了。
好在魏毓这一局就抽了张村民牌,她身边的女二号拿起牌后的脸色就非常难看,那表情既不是拿神职也不是拿好人,魏毓相面了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摸牌时是这个表情。
女二号把牌往桌上一放,装作整理衣服的时候把牌故意扫到了地上,然后就听她跟导演说:“导演,我的牌不小心掉了,已经让魏毓看到了,不如我们重新摸吧,否则就不公平了。”
魏毓冤枉,她牌掉在了又黑又暗的角落,要不给她个手电筒她真是看不清,再说她的目光就一直聚焦在场上的其他人脸上,那女二号的牌她可是一眼都没扫。
没办法,就只有重新摸牌。魏毓知道这女二号这样做的目的,无非就是因为她在这一局摸了一张村民牌,不大有发挥的余地,还很有可能被扛推出去。她这样想要在节目中大放异彩的人,肯定不能接受自己在这一局就这样庸庸碌碌的过去,重新摸牌等于给了她一次全新的机会。
这一局摸牌后女二号的表情就非常明朗了,这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表情根本藏不住,换个完全不会玩这游戏的人来都能看得出。
女二号还以为这局游戏比较顺利了,哪知道她们剧组女**那里出了意外。法官把卡牌端到女**那里的时候不小心碰掉了托盘,盘里的卡牌全掉在了地上。
女**慌张地跟导演和其他人道歉,魏毓倒是无所谓,反正重新再摸一次就好了。女二号的表情就称不上美丽了,她埋怨地说了一句:
“怎么那么不小心!”然后紧跟着小声说了一句:“真扫兴!”
导演说:“重新再摸一次牌吧。”
看得出来女二号对于这次摸的牌十分满意,所以她对于导演的提议十分抗拒,说:“我看没必要吧,那么多牌掉在地上,打乱了重新让后面的人摸就行了,没必要我们所有人都重摸吧。”
“可是刚才有些牌面都露出来了,稍微有点经验的人一看,就会把抿人的范围给缩小,这样子对其他人不公平。”导演说道。
“你说的太夸张了,哪就有人通过几张牌就能抿出所有人的身份?”
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魏毓的身上,想这位大神在状态好的时候可是能裸点四狼的人,而且人做狼人的时候基本不会刀错人,仿佛神职在她眼里就是透明的,一刀一个准。
安九年可是看过魏毓在试镜时候的资料的,那会儿的她才是锋芒毕露,难怪会有人栽赃她作弊偷看,要不是安九年全程看得是魏毓视角,恐怕他也会质疑魏毓抿人的能力。
“重新摸吧!”安九年发话了,她女二号就是有再大的后台也不敢跟安九年叫板。这两人的国民度和认知度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要是得罪了安九年,估计自己不被封杀也要被网友喷死。
女二号骂骂咧咧地小声说了女**几句,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重新摸了牌。
她这次更为嚣张,摸完牌后,一看自己的牌又是村民,立马就把牌往桌面上一放,跟导演说:“导演,这牌我不满意,重新来。神职和狼人你随便给我一个都行,我不想玩村民,实在太boring!”
魏毓都呆掉了,实在是她没有想到现在的人会那么mean。敢情这娱乐圈里有钱的都不算大爷了,这有后台的才是大爷。
所有人都静默着等导演的答复,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导演宣布录制暂停,然后把女二号叫到了一旁,说要认真聊一聊。
“现在的年轻人哟!”安九年这么说了一句。
snow姐立马就回到:“安老师你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这戏精放在哪里都是戏精,跟年龄可没有关系。你看再过几年,你又要说‘现在的中年人哟’,再过个几十年,你就该说‘现在的老人哟”。你看同为年轻人的我和魏毓,我们两不就挺乖。”
所有人都被snow姐逗笑了,场面上的气氛终于有了缓解。
有人吐槽snow姐,说:“你还说你不是戏精,你怎么好意思拿你自己跟魏毓比啊?人今年才上高二,你大学都快毕业10年了吧。”
众人又开始笑,这会儿导演回来了,他跟所有人说:“反正还有两局了,委屈大家一下,女二号既然要神职或者狼人牌,我们就在这两张当中随便抽一张给她。大家就当做她是正常摸牌拿到的吧。”
听上去有些荒谬,可娱乐圈就是这样的,大家也没说什么。只是安九年问了一声:“这样会不会不大公平,知道了这个,就会影响到大家的判断。狼人肯定会选择第一个杀她,好人也会把她当做第一个扛推对象。”
导演为难地说:“这个也要跟大家事先说一下,希望你们在前两轮不要让她出局。”
“什么生意?”安九年问道。
“就是希望各位狼人不要在前两夜杀她,各位好人也不要在前两轮白天把她推出去。”
“就算预言家验出她是狼人也不行?”
“就是预言家验出她是狼人也不行,所以希望预言家不要在前两轮验她。”
导演说完这话就灰溜溜地走了。所有人都无语了,魏毓上辈子加这辈子玩了那么多场狼人杀游戏,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怎么?这是要把游戏做成扶贫慈善项目吗?敢情请她们这些人来就是为了陪人玩过家家的?
这节目第一期就录得这么糟心,以后还能不能好了?
女二号这会儿上完洗手间补完妆回来了,她还特别不会看人眼色地跟她们说:“刚才导演应该把事情给你们说了吧,我只要不出局,那这个节目就会非常有看点。”
多大的脸啊!这游戏只要活到最后的人哪个没有看点啊?你要是给魏毓活到了最后,她就能把这游戏玩出万花筒的效果来。
“开始吧!”安九年发话了,所有人只好重新投入进游戏的氛围中,不过先前对于游戏的激情是彻底没有了。
魏毓还想多赢几局多拿几个筹码换现金呢,所以对于女二号这个人她就当做不存在,全程无视就好了。渐渐地,魏毓也发现其他人的路数也跟她一样,就是当做女二号不存在。
这女二号要是拿到预言家牌,他们这局当做预言家已经死亡的游戏在玩,全程忽视她的验人信息,警徽也不给她、
要是这女二号拿到狼人牌,他们就把这局当做三狼局在玩,把女二号留到最后再推出去,反正预言家也会验她。
最好笑的是,女二号在最后一局拿到狼人牌的时候还自杀想要骗药。女巫怎么可能救她?更何况是拿到女巫牌的魏毓。反正导演只说不要让狼人和好人在前两局把女二号给弄出去,没说她自己作死怎么办。
别说这女二号是狼人自杀骗药了,就是她是真的预言家死亡魏毓也不会救。
这女二号埋汰着女巫出局了,她一走,场面上就活泛了许多,总算把今天的六局游戏录制给完成了。
魏毓捶着肩膀站起来,无视了女二号一直扫视她的眼神。
“你是女巫为什么不救我?”
这话说得多稀奇啊,敢情魏毓不救她就是犯了多大错一样。
“我知道你是狼人啊,我干嘛还救你。”
女二号被她噎了一下,可还是梗着脖子说:“就算这样你也应该救我。这狼人自杀骗药要是成功了,那是多大的爆点啊,你一点都不会为这个节目考虑。”
一副长辈教训晚辈的样子。
“啊?可是前面几局游戏里已经出现过这个套路了,我不觉得导演会在三局游戏里选择两局狼自杀的套路,所以没救您,对不起啊。”
“玩过了?谁玩的啊?“
魏毓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不好意思的笑笑,说:“借您吉言,希望这个节目会有爆点。”
一百三十七、恐吓
反正就这样磕磕碰碰的吧,《killhelp me》第一季第一期的录制就算结束了。
其他人都打算回酒店休息,只有魏毓要忙着赶飞机回y市。
“你在这住一晚吧,现在去机场,等你回到y市都几点了。今天好歹是第一期节目录制,大家一块去吃个饭吧。”安九年劝她,顺便还看了一眼魏毓的经纪人何垣,以为是对方苛待她。
其他人也跟着劝她,snow姐还跟何垣说:“你跟你们老板说说呗,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啊,今天先好好休息一下。”
何垣在这行混了也有不短的时间,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是最合适的,他现在就安静地闭上嘴等着魏毓去回应。
魏毓脸上堆着笑,跟他们说话的声音隐隐还带了点小女生的撒娇:“不行啊,我明天还要上学。”
也就是这会儿,其他人才想起来魏毓的真实身份是一个学生,娱乐圈的这些事业只是她课余时间的兴趣爱好,她当前最要紧的,还是读书。
“是哦,我都差点忘了。”安九年说道:“每次休息的时候你都在做作业,也是蛮刻苦的。”
魏毓笑笑,道别了他们。
飞机到达y市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晚上10点了,因为赶飞机的缘故,魏毓和何垣都是坐着经济舱回的y市。机场都有粉丝送机接机,有的粉丝已经买好了和魏毓同航班的商务舱的票,结果等到飞机起飞也没看到魏毓的身影,这才生了气,一下飞机就连发几条微博斥责嘉禾和戴嘉的抠门和不人道。
晚上10点多钟的机场,还是有大批粉丝在等着。魏毓带着帽子口罩在何垣的护送下从人群中穿过,最后一身疲惫的坐上了车。
她把电话拿出来,想给杨秀兰女士报个平安,结果这电话才一开机,就收到好几通未接来电的提醒,都是出自同一个人,
齐澄。
魏毓本能地不想给对方回电话,可一联想到最近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又有点担心自己错过了什么重要的消息。
“你为什么一直不接我电话?”齐澄接起电话当头就是这么一句质问。
魏毓疲惫地跟对方解释:“我刚才在飞机上,电话关了机。”
“你现在在哪?”
“刚出机场,准备回家。”
“魏毓我要见你。”对方说道。
“嗯,有什么事明天学校里见吧。”
“我现在就要见你,立刻,马上!”
魏毓对对方这种咄咄逼人的态度感到十分厌烦,但她还是耐着性子跟对方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很累了,想回家休息了。”
“魏毓,我有要紧事要见你,现在就要见你。我今天要是见不到你,你是知道我脾气的。”
这话已经是**裸的威胁了,在魏毓印象里,齐澄不是这样一个喜欢装腔作势的人,也很少会拿威胁的口气跟她说话,她这会儿倒是真的相信对方是有要紧事要跟她说了。
“什么事不可以在电话里说吗?现在已经很晚了。”
齐澄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在电话里报了一个地址,然后说:“来不来随你便”,接着就摔断了电话。
魏毓满脑子的浆糊,只好让何垣送她去找齐澄,她才把地址一说,何垣立马就转头回来看她,说:“那是顾姐住的小区?”
魏毓都差点忘了齐澄和她是住在一个小区,不过她以前的房子已经让申屠叶朗给霸占了。
魏毓又是风尘仆仆地赶了过去,等她到达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12点了。何垣问她需不需要他跟着魏毓上去,魏毓想了想,摇了摇头。这齐澄虽然说脑子不大好使,有些手段又有些卑鄙,但起码在男女大防这个层面上还是蛮尊重她的。
魏毓按响了门铃,齐澄穿着睡衣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脸上还带着丝不敢相信。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魏毓整个人瘫在他家沙发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说:“你不是说有要紧事吗?有什么事赶紧说,说完我还回家睡觉呢,明天还得早起上学。”
齐澄给她端了一杯水,非常温柔轻缓地跟她说:“要不你今晚住这里得了,你睡主卧我睡沙发,明早我送去你学校。你家离这有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车程呢,等你回到家都几点了。”
魏毓把目光移向他,笑说:“怎么?想占我便宜?”
齐澄凑近她,把双手撑在了她的耳边,一双好看的眼睛就聚焦在她脸上,目光专注而深沉,
“嗯,我一直都想占你便宜的。”
非常暧昧的一句话,要是换个纯情小女生来肯定十有**招架不住,可魏毓心里住了个老灵魂,很是不吃他这一套。
魏毓推开他的脸,说:“有话说话,没事我就走了。”
说着魏毓已经坐起了身,看上去就是有了想离开的冲动。
“真有事跟你说。”齐澄立即换了一副严肃的面容,跟她说:“这事有点恐怖,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魏毓乜了他一眼,问:“到底什么事?你怎么那么磨叽呢?”
齐澄给她拿来了一个盒子,粉红色的纸盒,上面还有蕾丝的蝴蝶结,看上去非常少女。
“怎么?要送我礼物啊?我这生日可还早呢。”
“你打开看看。”齐澄跟她说。
魏毓见对方脸上也没有调笑的神色,也就把盒子端了过来,她先是把绑在盒子上的绸缎拆开,然后打开了挂着一大朵蝴蝶结的盖子。
“什么东西?”魏毓说着,突然就瞄到了盒子里面的东西。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下意识地把整个礼盒给丢了出去,同时,她听到了自己凄厉的尖叫。
魏毓一咕噜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脸上还有刚才被惊吓过度而留下的惨白,她语气颤抖地质问齐澄:
“你是什么意思?”
齐澄把从纸盒里掉落出来的东西捡了起来,拿到了魏毓眼前,魏毓匆匆地别过了眼,不敢直视他手里的玩意儿。
只见齐澄手里拿着一个非常精致的洋娃娃,是一个可爱的男孩子造型。不过如今这个娃娃身上全都插满了针,他湛蓝色的眼珠也被挖了出来,变成了两个黑黝黝的大洞,看上去十分骇人可怖。
“这东西是今天早上被人邮寄来我们家的,我妈打开盒子看到后的反应也跟你一样。”
“这关我什么事?你是不是变态?”魏毓生气地说道。
“不关你的事我就不会叫你来了。”齐澄说道:“知道这个东西是谁寄来我家的吗?”
齐澄把那个娃娃身上的衣服扒开给魏毓看,娃娃赤白的身子上被人用一种血淋淋的颜料写了齐澄的名字以及他的出生年月日。配合上这娃娃身上插满的细针,以及被挖掉的眼睛,可以说是一种非常歹毒的诅咒了。
魏毓也有点心惊,问他:“你得罪谁了?人要这么诅咒你?”
齐澄嗤笑了一声,说:“我就算得罪了谁也没人敢把这玩意儿寄到我们家,这东西是谁寄的,我一查就能查到,别人可没有这么大的胆。”
魏毓从他的话里听出了齐澄肯定是知道是谁给他寄得这个恐怖的东西。
“是谁?”
“一个男生,我顺着快递一查就查到了,根本没费什么力气。”
“男生?”魏毓忍不住有点开脑洞,贱兮兮地问他:“该不是你抢了人女朋友,所以人要报复你吧,早就叫你适可而止不要到处拈花惹草了。”
齐澄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说:“我要是真抢了他女朋友到好了,那这亏我也不算白吃。”
魏毓现在还是没有明白齐澄把她叫到这里来的目的,所以她就直接开口问了,
“你到底叫我来这有什么事?就为了给我看这个可怕的娃娃,想把我也给吓一吓?我告诉你,我胆子很大的,这个东西还吓不到我。”
“你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齐澄打断她,接着说道:“我找到了给我寄东西的那个男生,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猜他说什么?”
“说什么?”魏毓接着他的话说。
“其实他什么也没说,嘴闭得非常紧,这事是我自己猜出来的。”
魏毓见他还在卖关子,不由地有些急了。齐澄大概是看出了她焦躁的情绪,急忙说:“你别急,你听我接着说。我找到了他家,非常小的一间出租屋,可是四面墙包括天花板全都贴满了你的相片,他床上甚至还有个人偶跟你长得类似。”
齐澄把他手机里拍摄到的照片给魏毓看,魏毓先是一阵头皮发麻,接着就是说不出的恶心。
齐澄拍了拍她的背,又给她重新倒了一杯水,说:“魏毓,我觉得你的那些所谓的男友粉比我还要疯魔。我顶多也就是占有欲有点强,他们可是希望所有接近你的男生都去死。”
齐澄淡淡地说:“你说,我两现在还没怎么样呢,他们就这么威胁我,以后……”
魏毓急忙打断他,说:“不会有以后,我们没有以后。”
一百三十八、提纯
她这话一出口,齐澄就沉默了。他们之间有几分钟的尴尬,最后还是魏毓先开口打破了眼前的僵局。
“我向你,向你母亲,向你家所有被这事打扰到的人,表示道歉。”
齐澄还是没反应,看不出来他到底有没有接受魏毓的致歉。
“所以魏毓,你宁愿天天被这些腌的人意淫,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魏毓被腌这个词戳痛了耳朵,她虽然很反感这些行为,可不代表她就能允许别人肆意诋毁人家。
都是喜欢她的人,好像谁就要比谁高贵似得。
“我不知道这件事跟我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魏毓,我以前从来没有喜欢过任何一个明星,也没关注过娱乐圈的事。也是因为你,我才在这方面花了些功夫,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词叫洗粉?或者是提纯?”
魏毓当然知道,这两个词都是粉丝饭圈的专属名词,魏毓也是最近看她的粉丝在网上撕逼,才渐渐开始了解这些粉丝的脑回路。
说起这个来魏毓也是头痛地不行,想她这才出道了多久啊,她粉丝的疯魔程度都在整个娱乐圈排得上号了。最近某杂志举行的关于“娱乐圈最疯魔的粉丝团体”的票选中,魏毓的粉丝们以高票入选了四大门派。同时也是四大门派里唯一一个女偶像的粉丝团体入选。
借用营销号的一句话,魏毓的粉丝都快要比魏毓本人都红了。
这齐澄说的“洗粉”和“提纯”,魏毓也是最近才知道。
这“洗粉”的意思,就是要通过煽动一些事,把魏毓粉丝里那些不够真爱忠诚的,或者是不大有消费能力和战斗能力的粉丝给剔除,最后留下一堆所谓的‘真爱粉’来统一饭圈。
至于这“提纯”,就是针对魏毓的各路cp粉的。众所周知,魏毓本人就是非常有名的cp体质,俗称的和谁都有cp感,这和魏毓本人有一双眉目含情的双眸是分不开的。魏毓在早先出名的时候吸了大批的cp饭,其中以她和茹果,以及她和唐昕的cp饭最多。早先的时候所有粉丝群体还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一家亲,不知道为什么在最近,魏毓的个人粉丝开始疯狂抵制这些cp饭,拼命地想要把魏毓和其队友的关系划分开,所以就诞生了‘提纯’这种行为。
也就是通过一些洗脑的手段,想把魏毓原本的cp饭们给提纯成唯饭,从此之后只真爱魏毓一人。
纯属没事找事的举动,魏毓真是搞不懂为什么还会有人那么热衷。
现在齐澄提到这两个词,想必是平时没少视奸她的粉丝圈啊。
“你什么意思?”魏毓问他。
“想必那些整天疯疯癫癫的脑残粉丝你也不想要吧,我看你干脆就默认了我和你的关系,这样你的粉丝关系会干净许多。”
魏毓嘴角一勾,又重新坐回到沙发上看他,说:“齐澄,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这种行为在狼人杀游戏里就算是聊爆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默认我和你的关系用来洗粉和提纯?你知不知道我所谓的女友男友饭有多少?你这一洗粉一提纯,估计能把我现在所有的粉丝都给洗没了,你究竟安得什么心?”
魏毓接着说道:“再说了,我和你能有什么关系啊?我两就是普通同学,我之前在大众面前就是这么解释的,我以后还是会坚持这个说辞。我希望你不要再给自己加戏了,不然我两连同学都没得做。”
“普通同学?普通同学你会在赶完通告坐飞机回来的当夜,在这么晚的时候还到你普通同学的家里去吗?”齐澄问她;“这话说出去你觉得谁会信?”
魏毓突然之间心中警铃暴响,她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事情是被她给忽视了。
“你什么意思?不是你让我来……”
恰好这时,何垣给她发了短信,说:“停车场里好像有记者,我刚才貌似看见照相机了,怎么办?”
魏毓突然在一瞬间就明白过来了,她震惊地看向齐澄,问道:“你找狗仔跟拍我?”
“魏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齐澄过来拉她的手,被魏毓一巴掌给甩开了。
“齐澄,我真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卑鄙。你现在的女朋友还因为故意伤人在打官司呢,你现在又想把我拖下水,你是想毁了我是不是?”
“你今天要是不来,没有人能够说你半夜三更出现在‘普通同学’家。”
齐澄特意咬重了‘普通同学’这四个字,仿佛在提醒魏毓有多么的愚蠢。
“是,是我太傻。你直说吧,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或者说,你想要什么?”
“魏毓,我只是喜欢你而已……”
“打住!”魏毓止住他的话,说:“你的喜欢我可高攀不起,你还是留给徐甄夏盈盈之流吧。我现在总算知道什么叫做人以群分了,在恶心人这个程度上,你和她们真是不相上下。”
魏毓起身,说:“我再次跟你和你的家人致歉,但是齐澄,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从此之后我们就当做彼此都不认识吧。”
齐澄也没动作,就看着她,缓缓地说:“这事你已经说了不算了,魏毓。就算你不愿意接受我,我也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呸!”魏毓瞪了他一眼,说:“你就做梦吧!”
魏毓拉开门走了出去,齐澄就这样目送着她走远,没有做任何的挽留,看上去对自己今日的计划十分的成竹在胸。
在等电梯的魏毓却是要把自己的头发都给挠掉了,她怎么就会那么傻的以为齐澄真是找她有事,现在好了吧,自己钻进了一个圈套里,还半点法子没有。
她就算现在立马回家,也会被狗仔冠上“当红女偶像夜会小情郎”的标题,在这个节骨眼上,真是说都说不清。
现在网友对于她插足别人感情的事情还咬住不放,在这个关头要是被爆出她和齐澄真的有超乎同学以外的关系,那说不定真的会帮徐甄洗白。那茹果的罪岂不是白受了?
魏毓脑子疼得快要爆炸。
她坐上了电梯,在按键那里反复犹豫,最后不知怎么会鬼使神差地按了13楼。
那是她曾经的房子,现在申屠叶朗住着。
如果她借口是来顾子庭家拿东西,那这话会不会有一点可信度?可是她还是没有证人。申屠叶朗从未承认过他和顾子庭的关系,他肯定不会出来帮她说明情况的。
魏毓踌躇了很久,还是按下了面前的门铃。曾几何时,她回自己家也要如此忐忑纠结了?
没有人回应,魏毓又按了一遍,还是没有人回应。
家里没人?魏毓心里一滞,突然地,有一个念头涌上了心底。
她一直想看看她自己的骨灰是否真如何垣说的那样呈现出青黑色,可她一直都找不到机会。如今申屠叶朗不在家,她是不是可以去看看?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魏毓已经在解锁器上输入了密码。大门成功打开,申屠叶朗居然没有更换大门密码?
魏毓像做贼一样,怕自己的脚印留下痕迹,就脱了鞋拎在手里轻缓地走。
接着窗户外的月光和灯光,魏毓看清了屋里的摆设。仅这一眼,就让她泪如雨下。
这屋里一切的一切,都和她死前在这生活时一模一样。甚至空气里,还有她非常喜欢的新鲜木瓜香味。
她在这套房子里住了几年,这里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亲手布置的。这套房子是她用自己赚的钱付的首付,然后每个月辛苦又甜蜜地还着贷款。可以说,这间屋子是她对于‘家’这个概念最美好的憧憬。
她对这里太过熟悉,就算闭着眼睛,她也能准确绕过所有的障碍物。
她先是去了书房,她知道申屠叶朗的东西大部分都会放在那,她不认为申屠叶朗会把她那阴渗渗的骨灰放到显眼的位置上,那样可能会影响到申屠叶朗每天的心情。
然而魏毓预想错了,在她路过阳台的时候,她就看见了自己的骨灰。
一个精致的玻璃罐子,和一些枝繁叶茂色彩娇艳的植物花卉一同放在了落地窗前,那里吊着一盏暖黄色的小灯,是这屋里唯一有光的地方。
魏毓不知道自己此时已经是满脸泪水,她形容不出此时此刻自己的心情,她原本以为申屠叶朗会把她的骨灰放在一个阴暗潮湿不起眼的角落,她甚至担心过,她的骨头会在不久以后长出霉丝。
可是她现在看见自己的骨灰被放置在了这样一个地方,柔和,明亮,温暖。哪怕就是在这样没有人的黑暗屋子里,仍然会有一盏小灯为她点亮。
申屠叶朗,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魏毓心里反复地质问着自己。
“顾子庭!”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魏毓一跳,她急忙转身,就见一个高挑挺拔的声音倚在旁边的墙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在那里看了她有多久。
一百三十九、胃疼
申屠叶朗!
他不是不在家吗?魏毓有些慌乱,刚才申屠叶朗那一声异常痛苦犀利的“顾子庭”震动到了她。在魏毓的印象里,她还从来没有听过申屠叶朗这样叫过她的名字。
对方的目光聚焦在她的脸上,神情有些不对劲,眼神有些涣散,不像他平日里那般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场。
好一会儿,对方才说道:“怎么是你?”
魏毓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低头作静默状。
“你怎么进来的?”
“我……我知道密码!”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自言自语般地说:“是,顾子庭对你真是好,连家里的密码都告诉你了。”
魏毓还是垂着头不说话。
“你赶紧走,我不想见到你。”对方勒令道。
魏毓有满肚子的话想问对方,这首当其冲的,就是关于她骨灰的问题。
“为什么不让顾子庭的小姨把她的骨灰带走?”
申屠叶朗看了她一眼,眼眶有些微红,十分的不耐烦到极致,
“这与你无关,请你立刻马上离开。”
魏毓朝着顾子庭的骨灰伸手,说:“我要带走她!”
她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申屠叶朗,对方急促地向着她的方向走了几步,然后就突然摔倒在地上。
这一摔下去,就半天没起来。
魏毓试探地喊了他一声:“申屠叶朗?你做什么?”
但是申屠叶朗迟迟都没有回应她,只在魏毓说要把顾子庭的骨灰带走时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句:“不可以!你不可以!”
就是他这一声,才让魏毓觉出问题来了。
她急忙冲到申屠叶朗面前,蹲下身来看他,只见在微弱的亮光下,申屠叶朗满头大汗地蜷缩在地上,一张脸异常惨白。他的手紧紧捂住胃部,魏毓使劲都没有拉开。
“胃疼是不是?你的药在哪里?要不要去医院?”
一看申屠叶朗这个情况,魏毓就知道对方的胃病犯了。申屠叶朗的胃一直都有毛病,之前就曾犯过病,也是这样整个人疼得蜷缩在地上。不过之后在顾子庭的悉心调养照顾下,申屠叶朗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犯病了,这怎么会突然?
魏毓把他额头的汗珠拂去,想把他扶到沙发上,可是以现在魏毓的力气和体格,要拖动一个一米八多的大个儿是不可能的事。
“你的药呢?你的药放到哪去了?”
魏毓又问了一遍,可是对方还是没有回答。
魏毓使劲掰着对方的嘴,他的牙齿已经把嘴唇给咬破了,露出星星点点的血迹来。
魏毓给他的嘴里塞上了一块毛巾,然后打开了屋里所有的灯,到处去给他找药。
从前申屠叶朗的东西都是她帮忙整理的,她清楚的知道对方的这些药物放在哪,可是自从她死了之后,这申屠叶朗的东西就喜欢随便乱丢,如今魏毓翻遍了所有的抽屉,还是没找到对方的止疼药。
申屠叶朗已经疼得开始抽搐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魏毓拍拍他的脸,跟他说:“我这会儿出去看看能不能帮你买到药,如果买不到,我再送你去医院,可以吗?”
她刚起身,一只手就被申屠叶朗抓住了。对方闭着眼喃喃自语,魏毓需要凑近,才能听到对方嘴里发出的微弱声音。
他在说:“顾子庭,你别走。”
魏毓去掰他的手,说:“我不是顾子庭。”
“顾子庭,我真的很疼,我觉得我要死了。”
“不会的。”魏毓安慰他:“就是疼着难受,不会死的。”
“我要是死了,是不是就可以见到你了?”
魏毓被这句话震动了心神,她抓着申屠叶朗的手一滞。半晌,才缓缓说道;“她应该不大想再见到你。”
突然的,申屠叶朗一直紧闭着的双眼睁开了,他双目死死蹬着天花板,好像上面有什么东西一样,魏毓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什么都没发现。
“你在看什么?”魏毓问他。
“顾子庭。”
“顾子庭?”魏毓又仰头望了望,上面还是光滑的天花板,并没有其他。
“我看见你了,顾子庭。”
这是出现幻觉了?魏毓心想,申屠叶朗这幅模样分明是跟见了鬼一样。听说人在虚弱的时候是容易看见平时看不到的一些东西。可是,
不对啊,顾子庭虽然是死了,可她的灵魂还活着呢,这申屠叶朗看见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想到这,连魏毓自己都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还想再问问申屠叶朗,对方却双眼一阖,彻底地晕过去了。
晕过去也好,晕过去就感觉不到疼了。
这会儿却该魏毓犯难了,照理说她现在应该马上走,早点回家睡觉准备明天上学。可是现在申屠叶朗就这样没有生气地瘫在这里,她要是就这么走了,是不是有点不太人道?
魏毓给他身上盖上了一床薄毯,想了想,还是出了门,她先找个地方给申屠叶朗买药吧,别回头醒过来之后还在疼。
魏毓坐电梯到了停车场,她刚露面,就听到了非常清脆响亮的快门声,但是她只能装作没听见。
何垣焦急地问她:“你怎么现在才下来?这些狗仔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之后该怎么办?要不要跟戴嘉先打声招呼?”
魏毓摇摇头,说:“他们是收了别人的钱来拍我的,我不认为他们会就此作罢。再说了,就算告诉戴嘉也没有用,他根本拿不出钱来给我做公关。”
“那现在怎么办?你最近正处在风口浪尖上,这……”
“你说有人知道申屠叶朗住在顾子庭家吗?”魏毓问他。
“很多记者都知道,但是他们不敢报道。”何垣问她:“你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魏毓杵着下巴,想了想,说:“先找个药店买药吧。”
“买药?买什么药?你哪里不舒服?”何垣立即焦急地问她。
“我没事。”魏毓说道:“是申屠叶朗,我估计不给他买点药他就要死了。”
“那让他去死好了。”何垣就直接这样说,对于申屠叶朗的憎恶之情溢于言表。
好像真的顾子庭身边的所有人都对申屠叶朗这个人讨厌得不得了,只有顾子庭拿他当个宝。
何垣看了一眼后视镜跟她说:“那些狗仔还在跟着我们。”
魏毓无所谓地靠在椅背上,说:”那就让他们跟着好了。”
在魏毓的坚持下,何垣还是勤勤恳恳地去找了家24小时营业的药店。魏毓买了申屠叶朗习惯吃的那几种药,然后打算打道回去。这会儿都凌晨1点多钟了,路上都几乎没有了车,所以跟在她们身后的那辆狗仔的车显得异常显眼。
偏偏她们还要装瞎,当做一副看不见的样子。
魏毓刚打药店买完药出来,狗仔紧跟着她身后就去了药店,直截了当地问店员魏毓买的是什么药。他们的八卦雷达滴滴作响,以为掌握了什么了不得的八卦,得知魏毓是去买胃药之后,意兴阑珊地走了。
魏毓回到顾子庭的家,申屠叶朗还是像她离开之前那样躺在地上,一副没什么生气的样子。魏毓给他喂了药,然后自己扯了床被子睡到沙发上去。至于何垣,还有一直跟随着她们的狗仔,只能委屈他们今晚睡在车上了。
一夜无梦,魏毓定了早晨5点的闹钟,实际上她这一夜不过睡了4小时不到。
她给自己煮了粥,给申屠叶朗留了一些,然后梳妆完出门,准备去上学。
“其实你昨晚上直接回家是最好的。”何垣跟她说。
“可是我昨晚直接回家也有把柄握在狗仔身上,我不如就在这里呆一晚。回头我就说我是住在了顾子庭家,反正大家都知道顾子庭是我干姐姐。”
何垣犹豫了一下,仿佛想跟魏毓说什么,但迟迟开不了口。
还是魏毓问他:“什么事?”
“你就这样和申屠叶朗单独呆了一夜?”
魏毓被他这个问题噎到,有些急切地说:“什么叫做单独呆了一夜?他整个人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估计都不知道我在他家睡了一夜。再说了,我是睡在沙发上,他在地上,半点暧昧都没有。”
说起这个,魏毓突然跟何垣说:“我昨晚看到顾子庭的骨灰了,颜色真的不大对劲。”
其实在魏毓昨晚上看到顾子庭骨灰的时候,她心里已经十有**地笃定了顾子庭生前中过毒的事情。
“回头你把顾子庭死前半年的行程整理一份给我吧,这个事情总要查个水落石出才好。”
魏毓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她在学校门口又遇到了齐澄,今天还是他值日。看见魏毓穿着和昨晚一模一样的衣服,齐澄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借着给魏毓登记的时候,齐澄问她:“你昨晚没回家?”
“关你什么事。”
齐澄一把抓住她握笔的手,逼问道:“我记得你昨晚离开我家的时候才12点多,你没有回家,你去了哪里?你做了什么?”
魏毓一把甩开他的手,语气冷漠道:“这位同学,我不认识你,请你自重。”
一百四十、承认
这屋子外面还有同学呢,这学校门口还有粉丝呢。魏毓可不想和齐澄有什么暧昧的举动让人误会,她甩开齐澄的手,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登记室。
今早负责给她送书包过来的魏冬还在她的班级门口等她,见魏毓一出现就凑过来,焦急地说:“你怎么回事?怎么昨晚也不回家。你别跟我说是因为工作,我昨晚看到你回来的路透图了,你到达机场的时候分明还早,你后来又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回家?”
魏毓是实打实地不喜欢别人过多的插手她的事,她去了哪里,她去做了什么,她不觉得自己有任何必要向别人报备。
不过问她的人是魏冬就另当别论了,这大概是她重生之后最信任的人了。
魏毓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跟他简单说了,魏冬立马脸色一变,就嚷着说:“我去打死齐澄那个孙子,省得他整天没事骚扰你。”
魏毓拉住他,说:“得了吧,拳头就是逞一时之快。咱们还是走着看吧,他以为他算计了我就万事大吉了?我也不是软柿子,可以任他搓揉拿捏。”
刚上了两堂课,魏毓就被老师叫到了办公室。一进门,一眼就看到了齐澄。
他们这个年级的年级主任当头就是一句:“你们两个在谈恋爱?”
“没有!”魏毓坚决地否认,同时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来,说:“我和齐澄同学只是普通同学,就是平时见面也没多少交流,怎么可能谈恋爱,老师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流言蜚语?”
齐澄全程不出声,就一副认真地模样看着魏毓在表演。看他那副姿态,比他们年级主任还要傲慢许多。
年级主任把电脑打开,调出网页给她们看,嘴上还说着:“你们自己看看,你们俩过夜的事情都上了新闻版面了。魏毓,不是我说,你现在不大不小也算一名人了,你做事怎么会那么不小心?还有齐澄,你现在也是在风口浪尖的人。现在学校因为你们两个,脸上无光啊。这新闻里就差直接说是我们学校教导无方了。”
“那开除我好了。”齐澄就直接说了这么一句,脸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道怎么接住他的话。年级主任其实就是那么随口一抱怨,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两人,一个是他们学校的门面,是他们学校招生的活招牌。另外这一位,就是他们学校的护身符,只要有他在,他们学校每年的教育福利都少不了。
这两位,年级主任一个都得罪不了。
“谈恋爱也没什么,你们都是自觉性很强的孩子,老师并不是反对你们。”年级主任强迫自己在脸上挂起和蔼的微笑,一副知心大姐的模样,说道:“老师只是觉得你们年纪小,有些事可能不懂,这有些禁忌……”
“老师!”魏毓打断他,她真是多一句话都听不下去了,谁知道从这个老师口中还会说出什么让人恶心的话。
“老师,我再重申一遍,我和齐澄同学没有任何关系。我不知道这个报道为什么要歪曲事实,我昨晚上只是去了我干姐姐家,她家恰好和齐澄同学家住在同一栋而已,我们并不是报道上说的那种关系,还希望学校出面帮我澄清。”
魏毓说这话时,齐澄的目光就紧紧黏在她的脸上,听她说她昨晚是住在了自己干姐家,齐澄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你以为这话有谁会信?”齐澄问她。
“我不管别人相不相信,可这就是事实,我不能接受肆意的歪曲和引导,希望学校方面帮我澄清,我和齐澄只是普通同学关系。”
年级主任有些尴尬,闪着精光的小眼睛一直在魏毓和齐澄脸上来回巡梭。
“你拿什么证明我们只是普通同学关系,魏毓?”
“你又拿什么证明我们不是普通同学关系,齐澄同学?”
齐澄静默了一下,然后看着魏毓裂开了嘴角,说:“等着吧。”
说完就兀自走了。
这场谈话没有任何收益,对于魏毓提出希望学校出面帮她澄清的事,年级主任也一直在含糊其辞。
魏毓翘了一节课,打开手机搜索自己的新闻。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她和陌生男子过夜的新闻,而且该新闻特意强调,和魏毓过夜的男子很可能就是徐甄的男友。
魏毓的粉丝圈整个都炸了,哀鸿遍野一片。大概他们也相信了魏毓和齐澄有一腿的事情。一时间,脱饭的宣言甚嚣尘上。
魏毓仔细看了那则新闻和相关视频,这个视频非常有误导性。
视频共分为两个视角,先是拍到齐澄回家的身影,然后切换到魏毓出机场,坐上车。之后车子突然掉转,去了齐澄所在的小区,然后就是魏毓走进了和齐澄同一栋的电梯。差不多在12点的时候,又拍到魏毓从电梯里出来,坐上车去了药店,视频特别标注:“这么晚去药店是着急买什么药吗?看魏毓同学这生机勃勃的样子也不像是生病了啊”。紧接着,就是魏毓又返回齐澄所在的小区。然后早上,先是齐澄出现,开车去了学校。隔了差不多10分钟左右,魏毓出现在了记者的镜头里。
全程并没有拍到魏毓和齐澄同框出现的画面,但是在镜头的刻意剪辑下,以及一些暧昧话语的引导下,就是会让人觉得魏毓昨晚是和齐澄呆了一整夜。
有认识的人给魏毓发信息,说:“你也太不小心了。”
就连身边的人,都误会魏毓和齐澄的关系,更甭提全程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了。
魏毓疲惫地把微博打开,看见自己微博里所有的内容都是澄清相关,心累的不行。
这次她打算把这事托付给戴嘉了。
“全是造谣,你就回应说这是莫须有的事情,然后给相关媒体发律师函,说他诽谤。”魏毓这样向戴嘉叮嘱道。
“可是我们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你昨晚没有和齐澄呆在一块啊。”
“那他们就有证据证明我昨晚是和齐澄呆在一起吗?那些狗仔是拍到什么了?他们是拍到我和齐澄在接吻,还是拍到了我和他在上床?他们连我和齐澄同时出现在镜头里的画面都没有拍到,他们凭什么就断言我和齐澄的关系。”
魏毓说话的声音有些急躁了,这戴嘉真的是没有一颗做娱乐公司的七窍玲珑心,这事要是换做de,早就强制镇压住了这些不实传言,哪还会让它们肆意传播着,平白败坏魏毓的名声。
戴嘉遵照魏毓的嘱咐把相关澄清和律师函都发了出去,然而并没有什么实际效果。理智一点的网友还在持观望态度,激进一点的就直接说魏毓和嘉禾公司是在欲盖弥彰。
在徐甄这场官司还没有弄出眉目之际,魏毓的这一行为,等于是打了所有喜欢魏毓,喜欢茹果,喜欢rg的粉丝朋友的脸。
而魏毓,只在戴嘉把微博发出后在自己微博里说了一句:“所以顾子庭和某不知名男子住在同一小区的同一栋楼是我的错咯?”
这条微博还稍微有一点用处,起码缓解了魏毓粉丝那颗躁动不安的心。他们在冷静下来之后,开始找证据帮魏毓澄清,澄清的关键,就是顾子庭是否和某男子住在同一栋楼。
这一查,不得了,不知是哪位大神抽丝剥茧地扒出了顾子庭和申屠叶朗的关系,对于广大的吃瓜群众来说,这则新闻可比18线艺人魏毓和某不知名男子的八卦要来得有看头。
魏毓真是毁得肠子都青了,她原本以为没有媒体敢报道的事,自然就传不出去。然而她忽视了网友的力量,对于网友而言,他们才不管你顾子庭和申屠叶朗的背景是什么,反正他们只要能扒得出东西,就不会藏着掖着不让别人知晓。
网友先是逼de公司出面回应,让de以一句:“往事如烟,死者为大”的回应给怼了回去。
顾子庭死了他们不能揪着不放,那他们去问另一当事人申屠叶朗总可以了吧。
申屠叶朗的经济公司先是以一句“无稽之谈”回应,正在网友对此事的热情有所懈怠的时候,当晚事件的主人公申屠叶朗亲自出来回应了,他的回应很短,只有寥寥几句:
“很享受现在的生活,希望大家能给我们一点空间。”
配图是他和顾子庭唯一的一张合照。
晴天一道霹雳!申屠叶朗的粉丝都崩溃了,毕竟在她们眼里,这顾子庭就是投胎八次也配不上他们家男神,更何况这顾子庭都死了快半年了。听她们男神的意思,是打算从此之后就守着这么个死人过日子?
怎么可能!
同时发出这样声音的还有魏毓。申屠叶朗承认了?他怎么可能承认?他不是总说和顾子庭连开始都是错误的,他们之间不可能有未来。
如今顾子庭都死了,他倒是画了一个携手未来的大饼。
笑话,他这是骗谁呢?
一百四十一、判刑
这事一出,最先炸毛的反倒是陈晨宸。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给魏毓打来电话,张口就问:“申屠叶朗那个神经病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知道?”魏毓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
“他不是真的喜欢你吧?”申屠叶朗问她。
“你觉得可能吗?”魏毓反问回去。
“我觉得难说,申屠叶朗那个神经病的脑回路我一向都搞不懂。”
魏毓干脆挂了电话,他觉得陈晨宸的脑回路才是真的搞不懂。
申屠叶朗喜欢她吗?
怎么可能!
魏毓嘴上这么说着,可是心里还是有点摇摆不定。这是因为那天她从顾子庭家走了之后,申屠叶朗给她打了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并且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昨晚出现在我家的人是你没错吧。”
“是。”
魏毓还以为申屠叶朗会追究她擅闯私宅的事,没成想人只是自顾自地说了一句:“我就说,怎么可能,顾子庭怎么可能回来。”
“嗯,她已经死了很久了,再过段时间说不定连骨灰都发霉了。”
“不会的,不会发霉的。”申屠叶朗的情绪有明显的低落。
“桌子上的粥是你做的吗?”对方问她。
“是。”
“你的手艺和顾子庭很像,她能做好的料理也就煮粥和煲汤了。”
魏毓心想,自己真是没有什么料理的天赋。唯一做得还算不错的料理也就这煮粥和煲汤,这也是当年为了调理申屠叶朗的胃病而特意学的。
“总之,谢谢你。”
见鬼了,申屠叶朗居然会给她道谢?这是魏毓两世为人第一次有了受宠若惊的感觉。
总之因为申屠叶朗和顾子庭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花边八卦,魏毓和齐澄的那点弯弯绕绕少了很多的关注度。但魏毓还是把当天买药的收据po到了网上,反正该说的她都说清了,剩下的事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了。
徐甄刻意伤人的事再次进入到了协商的阶段,徐甄方面还是希望茹果能够不进行起诉,所以两家约了私下协商。
茹果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也出了院,不过身体方面还是有一些禁忌。每次看见她不敢大声笑或者有大动作的活动,害怕牵扯到伤口,魏毓这心里就十分难受,连带着,她对徐甄的厌恶之情也愈发严重。
协商的那天,茹果的父母叫上了魏毓。他们俩都是老老实实的工人,应付不来这些精明商人肚子里的弯弯绕绕。再加上这件事情也是因魏毓而起,她在现场的话会比较方便。
因为是私下协商,对方只来了徐甄,徐甄的母亲和韩行川手下的哪个工作人员以及fa的经纪人,茹果这边的话则是由茹果父母和魏毓出面。
“魏毓,我问过了,只要茹果可以放弃起诉我,剩下的事情都会有人帮我安排好。”
这话说得多嚣张啊,意思是只要他们不起诉,她徐甄就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凭什么?”魏毓问出口:“凭什么不起诉你,你以为你自己是谁?”
“魏毓,我觉得我们这样子纠缠下去根本没有必要。你就算起诉了我又能怎么样?你真的以为我会去坐牢吗?你也太小看我们家的本事了。”
魏毓摇摇头,说:“我从来没有小看过你们家的本事,就拿这件事来说,出事这段时间以来,你一直都还非常自由的到处游走。要不是你们家本事大的话,早在出事的当天你就被抓进去了。”
“你开条件吧。10个亿和要徐甄自残的要求就不必再说了,我们不可能同意的。”估计是以为魏毓是茹果方面的负责人,徐甄母亲这话就是直接朝着她说的。
“我早就说过了,我没有真的想要那10个亿和徐甄自残。说白了,你以为徐甄的命在我眼里能值多少钱?她就是现在往这楼上跳下去把自己给摔死,我也顶多惋惜个一分钟罢了。至于那10个亿,你们拿得出来吗?笑话。”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你直说好了,我也实在没有耐心陪着你们耗下去了。”徐甄母亲非常鄙夷地看着她们,就好像她们是什么肮脏污秽的东西一样。
魏毓嘲讽地笑了笑,说:“请你注意你的态度,你现在要搞清楚,是你在求着我们。既然是请求,就请你拿出点求人的态度来。装出一副富家大小姐的模样给谁看?谁不知道你和你女儿都靠着韩行川在接济,不知道当个寄生虫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徐甄母亲把手里的咖啡杯往桌子上一摔,泼出的咖啡差点溅到魏毓的衣服上。
“你说什么?”
魏毓拿纸巾把溢出的咖啡一擦,连看也没看对方,说道:“我说,落毛的凤凰不如鸡,请你摆正自己的位置。”
徐甄母亲让她这句话气得嘴唇都颤抖了,偏偏她又拿魏毓没办法。
“你就是存心要跟我家徐甄过不去是不是?”
这话魏毓真是听不得,她把手里的纸巾一摔,站起身来直视着徐甄和她母亲,说道:“我和徐甄过不去?敢情用剪刀捅人的人不是她?别人的性命在你们眼里有那么不值钱?茹果脾脏上的一个洞甚至比不过你女儿的前途?”
魏毓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道:“其实我们完全没有协商的必要,直接按照法律程序走就行了。你放心,法院要是判了徐甄3年的有期徒刑,我绝对不会死皮赖脸地要人家改成5年。”
魏毓搀扶起茹果的母亲,说:“阿姨,我们走吧,和这些恶心人多说话影响吃饭的胃口。”
这次的协商谈判宣告失败。
也不知道徐甄家动用了什么手段,茹果的起诉一直被拖延和搁置。好在,这件事情并不只有魏毓一个人在战斗,她身后还有很多茹果的粉丝和rg的粉丝朋友们在帮她。
也是因为粉丝们持之不懈地每天在各大政府官微下面刷这件事情的相关,才引起了广大网友和相关部门的注意。
最后,徐甄因为故意伤人和认罪态度不诚恳,以及贿赂公职人员的罪名,被判处有期徒刑8个月。
“判少了。”魏毓跟茹果说。
茹果倒是坦然,反而还有点同情徐甄,
“她一个小女孩儿要去服刑,本来就很痛苦了。8个月的时间也不短了,也不知道她出来之后还能不能回到fa活动。”
“怎么可能?de又不傻,打徐甄被判刑的那一秒钟起,de就已经彻底放弃她了。毕竟没有一家娱乐公司会花钱花功夫去捧一个有案底的艺人。”
这事之后徐畏给魏毓发短信,说:“这事你也别怪我和韩行川,我就算再不待见徐甄和她妈,但她们是我家正儿八经的亲戚也是事实。这件事我和韩行川能做到不插手,已经很不容易了。”
魏毓当然清楚,如果韩行川和徐畏真的想帮徐甄洗白,不知道要有多少办法。正如徐畏说的那样,这件事情他们能够不插手,魏毓已经十分开心了。
把这件事处理完,魏毓紧接着就投入到调查顾子庭中毒的事情中去。她本来想把顾子庭的骨灰拿去化验,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申屠叶朗绝对不会理她。
没办法,她只好跟陈晨宸和何垣一起排查顾子庭生前半年,甚至一年的行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那些只去过一次的地方可以筛除了,只找那些顾子庭固定时间会去的固定地方。”魏毓跟陈晨宸和何垣这样说道。
在公司,家里,健身房等地方都被排除后,他们三人把目光锁定到了xx美容院这个地方。
顾子庭生前虽然长得普通,但是该有的保养一样没少。这家美容院她会固定去做个医美,打个玻尿酸水光针什么的。
“这个方面可以做的手脚很多啊。”魏毓敲着桌子,说:“要是把一些有毒药剂混在顾子庭打得针剂中注射到身体里,或者她本来打得针剂就是有毒有害药品,那也不难解释为什么顾子庭的骨灰会是青黑色的。”
魏毓跟陈晨宸说:“你去查一下,看能不能搞到顾子庭生前半年或者一年的打针记录。动作小一点,不要打草惊蛇。”
陈晨宸目光非常阴冷,说:“你放心,如果顾子庭的死跟这事有关系,我绝对要窦瑶那个贱人血债血偿。”
这事就算全权拜托给了陈晨宸,毕竟这事由魏毓出面不方便。
魏毓每天忙得团团转,白天要在学校上课,晚上还要到秦丽华先生家学习,时不时还要接受戴嘉安排的采访。有时候她明明觉得自己没做什么事,可是一天就在那样混沌模糊中过去了。
《killhelp me》第二期的录制又要进行了,魏毓周五下午一上完课,穿着校服就直接去了机场,连晚饭都是在飞机上解决的。
然后就是去开会,试装,忙完这一切,已经是半夜。然后第二天一大早就要到摄影棚去准备,等到录制完可能已经是晚上九十点钟。
这种强度的活动,让魏毓觉得十分疲惫。
一百四十二、邀请
尽管魏毓累得全身疼痛,可她还是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应对今天的录制。因为今天参与录制的嘉宾中有一位她非常喜欢的演员,谭科。
谭科的作品不多,但每一部都让魏毓爱不释手地看了很多遍。
他是最近几年才异军突起的男演员。非专业科班出身,成名前打了很长时间的酱油。专业媒体对他做出的评价是:“一只肩膀扛着喜剧,一只肩膀扛着悲剧,是难得的悲喜一肩挑的演员。”
可以说,谭科是魏毓在演艺这条道路上的男神偶像和榜样。
他今天来录制《killhelp me》,也是为了宣传他即将上映的新电影,一部背景在学生时代的喜剧。
为了配合他们剧组宣传的主题,他们这次的着装被安排成了校服。12套各式各样的校服横跨了几个国家,非常具有地域特色。例如snow姐就穿了日本风格的水手服,杨娜则穿了英伦风的小套裙,到了魏毓这里,只剩下一套非常具有我国特色的运动服。
通身都是大红色,红上衣红长裤。snow姐说她:“远远看上去还以为辣椒成了精。”
给她化妆的cody姐姐说:“也就是你这个年纪了,要换做别人穿这身衣服,肯定会土的掉渣。”
魏毓记得在自己还是顾子庭的时候有谁跟她说过这样一句话:“永远不要拿自己和别人比,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那个别人是谁。”
所以对于cody姐姐说的话,魏毓只当做没听见。
为了符合我国的特色,魏毓只稍微化了一个淡妆,梳了个双马尾辫,穿了一双小白鞋,就算搞定了所有的造型。
魏毓闲着没事,就去找安九年安老师聊天。其实聊天事小,她就是跟安老师表达了一下自己是谭科粉丝的事情。
安九年那是活成了人精的人,一听就明白了过来,佯装生气地跟他的助理说:“我说这丫头今天怎么那么殷勤呢,敢情是有事求我。”
话是这么说着,可安九年还是亲自带他去拜访了谭科。
敲门的时候魏毓的心脏就跳个不停,等到门被打开时,魏毓的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屋子里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身材有些微胖,但是面目非常清俊。
“安老师,我正想去找你呢。你们节目的这个游戏我以前也玩过,但是我玩得比较枯燥。正想去请教请教你怎么把这游戏玩得有趣。好不容易来一趟,也得给你们节目做点贡献啊。”
“实话说,我做节目十多年,这还是我第一个难以拿捏的节目。不过没关系,我们有秘籍。”
安九年说着就把魏毓往前面一推,说:“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主持群里最小的成员,叫魏毓,今年才16岁。她说她是你的影迷,央求我带她过来拜访你。”
魏毓局促又紧张地跟谭科鞠了个躬,磕磕绊绊地做自我介绍。
谭科全程面带微笑的听着,估计以为魏毓就是一个刚出道的小朋友,在前辈面前有这幅局促的表现是非常稀松平常的事,他也给与了对方足够的耐性和善意。
之后对于魏毓要求签名合影的举动也一一答应。
导演组来找魏毓去拍宣传照,魏毓拿着签名开心地一蹦一蹦地走了,屋里只剩下安九年和谭科。
安九年看着魏毓走路都顺拐的动作,无声地笑了笑。
“非常可爱漂亮的一个女孩子。”谭科这样评价道。
“而且非常聪明智慧。”安九年补充了一句。
“在你口中这是很高的评价了,不过这丫头是不是有些拘谨放不开?做主持人的话好像不是太合适。”
“以貌取人了吧。”安九年说:“这丫头就是对着你才这幅模样,她不是说你是他偶像和榜样吗?在偶像和榜样前总是要拘谨一些的,她平日里可不是这样的。”
谭科明显对这个话题没有太多的兴趣,还是跟安九年请教怎么把游戏玩得有趣。
“这个不用你操心,实话说,这个游戏我都不大操心。在场上带节奏的人就是刚才那个小姑娘,我们节目有一大半的看点都在她身上。她要是状态好的话,会把这个节目玩出千百种花样来。”安九年说道。
谭科笑笑,对安九年的话不置可否。
《killhelp me》第一季第二期录制开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她的男神榜样在同一场玩游戏,魏毓全程都保持着一种高度兴奋的状态,胜负心非常重。这就导致她在今天六局的录制中花样百出,套路层出不穷。
snow姐说她:“你今天是喝了氮气吗?那么兴奋!”
魏毓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她就是按捺不住自己心里的那种激动心情。她就像是一只花孔雀似得,想把自己最美丽的部分都展示给她男神看。
每一局录制后大家都哀声哉道,说魏毓骗钱骗人骗感情。
魏毓把自己赢来的小筹码揣到包包里,整个人开心得不得了。
中间休息的时候安九年跟谭科说:“看见了吧,平日里一副无辜无害的小白兔样都是表象,这一玩游戏,那狐狸尾巴就藏不住了。”
“真的是特别机灵的一个丫头。”谭科说道。
安九年笑着说:”怎么样?小丫头的表现有没有让你眼前一亮?”
“何止是眼前一亮,简直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六局游戏录制完后,魏毓收拾着东西准备离开,这次的行程不算匆忙,她可以在这里滞留一个晚上。
休息室的门被敲响,何垣去开门,就看见谭科和他的助理站在门外。
魏毓瞬间又恢复成了拘谨无措的模样。
谭科跟她说:“我刚才突然想起来,我之前好像在网上看过你演戏的片段,你是有过表演经验吗?”
魏毓点点头。
“你现在的年纪肯定上不了专业电影学校,所以关于这方面的东西你都是在哪里学的?”对方问她。
魏毓诚诚恳恳地说:“我的表演老师是秦丽华先生。”
谭科立马就坦然了,他笑着跟魏毓说:“这样正好。我这会儿来找你是有事跟你说。”
谭科从助理那里抽出一个本子递给魏毓,魏毓接过来一看,这是一个剧本,上面写着《宝贝》二字。
“这是一部即将开拍的社会伦理电影,里面那个女儿的角色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所以我想邀请你去参加试镜,这真的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剧本,希望我们可以有一起合作的机会。”
魏毓心里高兴地不行,但也稍稍维持着理智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她没有急着答应谭科,她先是翻开了剧本,看到了这部电影的制作发行公司。
寰亚传媒。
徐畏家的公司。
魏毓想起来了,当初那两个寰亚的工作人员来嘉禾看她们拍戏的时候就跟魏毓聊过这个。当时就是说他们公司有一部关于少女偷吃禁果导致怀孕,以及由此引发的一系列事情组成的一部电影。
魏毓还记得那人当时跟她说,这部电影是由一流的导演,一流的演员和一流的电影公司加持,再加上是边缘题材,获奖的可能性非常高。
现在看来,当初对方口里说的那部电影就是她现在手上的这一部了。
也是有缘,兜兜转转,这个剧本又到了她的手中。
“你可以回去仔细看看这个剧本,也可以跟你的公司和经纪人商量一下。如果有这个意向,就跟我联系。”
谭科和她交换了联系方式,魏毓万万没想到,她有一天拿到自己榜样的联系方式会是以这样的形式。
送走了谭科,魏毓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何垣跟她说:“这真的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你可以先去试镜。”
不用她说,魏毓也知道这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她原本以为《校园迎新祭》拍完之后,她要等上许久,或者要等到考上专业的电影学院,才能获得表演机会。
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她就拿到了一个电影的剧本,而且还是一部非常优秀的电影,魏毓怎么能够不高兴不激动。
回酒店的路上,魏毓已经迫不及待地翻开这个剧本看了起来。
这部电影和之前那人跟魏毓描述的差不多,就是讲了一个高中少女因为早恋和男友偷尝禁果,之后在学校运动会上昏迷了过去,惊动了学校的所有人,后来这女孩儿被诊断出了怀孕,而这件事情也被整个学校的人都知晓。女孩儿的父母都是本分老实的农民,因为女儿身上的流言蜚语,整天都活在屈辱之中。女儿的母亲因为忍受不了别人指点的目光,私自带了女儿去小诊所打胎,没想到女儿也因此被折腾掉了半条命。
电影就是围绕着这个方面展开,以及关于“他人即地狱”这个话题的深度探索。
这部电影的男女主人公是女儿的父母,而谭科饰演的便是女儿的父亲。魏毓如果能试镜成功,那她将和自己的偶像榜样在电影里饰演一对父女。
这是多好的一次学习机会?魏毓只要一想到,就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一百四十三、路窄
这件事情很快就敲定了,事实上戴嘉也没有反对的余地。现在的魏毓除了经济合同还在他的手上,其他的所有一切都好像不需要他来操心了。就连他出钱雇佣的经纪人,也摆明了只和魏毓一条心。
魏毓和谭科联系,说自己希望能够参加这部电影的试镜。
谭科很快给她答复,说试镜时间就在本周四,地点在c市。
几乎没有给她什么准备时间,甚至连和秦臻通读一遍剧本的时间都不太抽得出来,最后这剧本还是何垣帮她对的。
魏毓去给班主任请假,班主任一层层上报,最后报到了年级主任那里。
年级主任约她谈话,说:“你们公司不是说一切演艺活动都在不影响学习的情况下进行吗?这马上就要期中考了,你还请两天假的话不大合适吧。”
“这并不是公司给我安排的活动,是我自己接的。”
“你自己接的?你接了个什么活动需要请假两天。”
“一部电影的试镜。”魏毓是真不喜欢这样审讯式的谈话。
“什么电影啊?”这个年级主任真是非一般的八卦和无聊。
“《宝贝》!”
“没听过,该不是什么三无电影吧。魏毓你可要仔细考量好,千万别被人骗了。”
魏毓呵呵笑,心想真是谢谢你的关心啊。
“寰亚投资的电影,现在确定下来的男主演是谭科,这次试镜也是他邀请我去的。”
年级主任没话了,笑容满面地把魏毓送出了办公室,一再叮嘱她要好好把握机会,为学校争光。
这本来还算是魏毓一桩比较私密的事,要不是年级主任刨根问底,魏毓也不会跟他细说。可这事没出半天呢,全学校都知道魏毓要去试镜了,且越传越烈,最后不知怎么演变成了魏毓即将参演谭科新电影的流言。
且还上了微博热门。
魏毓烦得一个头两个大,这种消息一旦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是她自己炒作呢。
可是谭科也没来问她,魏毓也不好上赶着去跟人解释。她只能自己掏钱买水军,把这件事情的热度给刷下去。
第二天上学她就被人堵了,堵她的人还是张贝珊。
“什么事?”魏毓直接了当地问她,什么嘘寒问暖的寒暄不适用于她和张贝珊之间。
“你这日子过得真是越来越好了。倒是因为你,我们所有的编舞都要重新排练,所有的歌曲都要重新录音。我现在看见你就觉得心烦。”
“什么叫做因为我?那不是她徐甄咎由自取吗?我告诉你,我这事算是留了余地了,要是我的心再狠一点,我能拉着你们整个团体陪葬。”
魏毓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说:“看见我就觉得心烦?不好意思,我就这样光彩动人地站在你面前了,你要是觉得看不惯啊,可以把你自己的眼睛给挖了。”
“魏毓,你不要得意的太早。我告诉你,这次《宝贝》的试镜我们组合的大多数成员都受到邀请了,你且看着吧。”
“听你话的意思是你也受到邀请了?”
张贝珊脸上露出一个傲慢的笑容来。魏毓看了看她,说道:“挺好的,不是有句话叫做‘在遇到比你丑的人之前,你永远也不知道自己有多漂亮’吗?谢谢你们愿意为我铺路搭桥,这真是你们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魏毓撂下这句话就昂头走了。她原本不想说那么嚣张的话,那会显得自己非常不谦虚。可这张贝珊要上赶着来找不痛快,那魏毓就成全她。
星期四的试镜,魏毓是坐了星期三晚上的飞机去临市。好巧不巧的,她又和fa的成员们坐上了同一个航班。
好巧不巧的,大家都定了商务舱的机票。
一眼望去,fa的成员就有5个,以及她们的经纪人助理。魏毓和何垣夹在她们中间,显得十分势单力薄。
不过魏毓有粉丝。她的粉丝是出了名的土豪大方,反正她每次坐飞机,周围的座位都让粉丝给包圆了,这次也不例外,她和何垣的座位周围都是粉丝。
有人小声地说了一句:“看那寒酸样!”
她说的声音很小,但是魏毓耳尖听见了。要换做平时,她可能就装作没听见了。可今天当着她粉丝的面,这场子怎么也得找补回来。
魏毓看了说话那人好一会儿,都想不起她的名字。
她问周围的粉丝;“你们认识她吗?”
怎么可能不认识,fa和rg那打出道之前就是死对头,再加上出了狼人杀游戏作弊诬陷的事情,以及徐甄刺伤茹果的事情,这两家的粉丝恨不得一见面就打起来。
“不认识。”粉丝回答道。
“哦。”魏毓点点头,有些抱歉地说:“那是我错了,我还以为她是你们之中的一员。”
这话的意思很明白了,就是魏毓把对方错认成了自己的粉丝。
如此挑衅的话,对方能忍下来就见鬼了。
“你说什么?”对方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魏毓。
魏毓左右看看,指着自己问道:“你问我吗?”
“不是你还有谁?”
这种不礼貌的态度瞬间就让魏毓的粉丝觉得不高兴了,纷纷说道:“注意你的态度,请你稍微有礼貌一点。”
“要我有礼貌?你不知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吗?要我有礼貌不如先告诉你主子怎么尊重人。”
这就low了!魏毓之前和fa的好几个成员都有过矛盾,可人家都是直接来怼她的,像这人这样跟粉丝过不去的,魏毓还是头一次领教。
“我有做什么事让你觉得我不礼貌吗?请问!”魏毓特意加重了“请问”两个字。
“你把我误会成你的粉丝难道不算失礼吗?你看看自己多大脸!”
魏毓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了看对方,说道:“好像是要比你的小一点!”
“你!”
“算了,别跟她一般见识。我看这机场的安检愈发敷衍了,居然连乱叫的狗都放了上来。”
说话的人是张贝珊。她这话一出魏毓的粉丝就先炸了,一个两个全都站起了身,目光如炬地盯着张贝珊的方向。
“说什么呢你?”
“我也没说什么啊?抱怨一下这机场的服务态度难道不可以吗?你们这样是做什么?仗着人多想欺负人啊。”
魏毓摆摆手,让她们安静,说道:“好像的确是我不对,不过我确实是不认识你们。”魏毓对着自己的粉丝说:“你们帮我查查,她们都叫什么名字,我回去一定认真给记下来,省的以后叫不出人名字让人说我失礼。”
魏毓的粉丝急忙笑着给她查资料,故意放大声音地跟她说:“那个穿蓝衣服的,叫xx,那个穿白衣服的,叫xx。”
魏毓还真的认真记下了,她也确实认不全fa的成员,这次借着粉丝的科普,总算知道了先前那个说她寒酸的人叫杨晔。
其实真不是魏毓要特意跟fa所有的人都过不去。在那个污蔑她作弊的人出现,以及徐甄刺伤茹果的事情发生前,魏毓对fa的其他成员都还保持着一般的客气礼貌态度,虽然不指望和对方好好相处,可也不想发展到和人家针锋相对的地步。
可就在她被污蔑的事情,以及茹果被徐甄刺伤的事情发生之后,她们fa的其他成员们非常霸气地在微博上站边她们成员,死踩魏毓和茹果,一副黑白不分唯我独尊的姿态,就让魏毓倒尽了胃口。
你说这人连基本的是非观念都没有了,你再对她们有别的要求也是白搭。
飞机准备起飞,所有人都安静消停了下来。魏毓闭目养神,直到飞机降落,才被何垣叫醒。
现在将近晚上11点,c市大雨倾盆,根本没法往机场外面迈出一脚。
不得已,她们所有人都得暂时在机场滞留。
魏毓跟机的粉丝以及前来接机的粉丝加起来大概有五六十人,都是年轻的小姑娘小伙子。
魏毓因为在飞机上全程睡觉,并没有吃到飞机餐。反正这会儿也暂时离开不了,她就打算去吃个饭什么的。
在一家面馆,魏毓又遇到了fa一行人,以及她们来接机的二十多个粉丝。
两方人马一见面,空气中顿时就有火花啪啪作响。
何垣说:“要不换个地方吧。”
魏毓的粉丝说:“小澡,这机场的每家餐馆我都吃过,这里真的是唯一一家能入口的了。”
“就是,吃个饭而已,我干嘛委屈自己啊。”
魏毓说完就迈步往点餐台去,不得不说,这机场的物价真是老贵了,一晚素面70多块钱,要是想吃点带荤腥的,这价格就一百往上飙了。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机场?”魏毓向粉丝问道。
“5点多钟就来了,但是没想到会等到这会儿。”
“嗯,我们航班延误了。你们肯定还没吃饭吧,大家一起吃点?”魏毓问她们。
靠近魏毓的几个粉丝当即就摇头了。
“别啊,一起吃点吧。”魏毓问:“你们之间有没有什么站子的站长或者负责人什么的?”
当即就有一个男生被人推了出来,魏毓跟他说:“你看看来了多少人,问问大家要吃什么。”
一百四十四、转粉
男生只跟她说了人数,反复强调大家都不饿。
“你们怎么那么矫情磨叽呢?”魏毓按照人头点了60多碗红烧牛肉面,均价120一碗。
男生急得面颊通红,一直在说有的粉丝朋友没有带那么多的钱来。
“谁说要你们付钱了?”魏毓打钱包里抽出银行卡,说:“跟着我吃饭能让你们付钱吗?”
这下子那男生更慌张了,反复强调太破费了。
魏毓嫌他磨叽,直接把卡给了何垣,自己去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着。
有粉丝来跟她说:“小澡,要不还是我们自己付钱吧,这六十多个人,负担实在太大了。”
“行了,请你们吃你们就吃呗。我这钱都是玩狼人杀游戏赢来的,正当收入,你们放心吧。”
其实这笔钱真属于魏毓的灰色收入,戴嘉不知道,就连她妈杨秀兰都不知道。他们只知道魏毓和荔枝网签约拿了笔签约费,这钱由公司和杨秀兰三七开分成,并不知道魏毓每赢一局游戏还有额外的现金奖励。
这两期节目录下来,魏毓手上都有将近小10万块钱了。虽然比不上她上辈子玩博彩的一夜暴富,但也足够让她现在坦坦荡荡地拿钱出来请客了。
整个餐馆就被这两股势力一分为二,fa的粉丝们目光复杂地看着魏毓给她的粉丝们买餐买水,听着几十个人一起吸溜热腾腾的面条的声音,心里说不羡慕是假的。
张贝珊悄声问她们的经纪人:“我们能不能也请粉丝吃饭?这样让他们一直看着也不大好。”
经纪人点点头,张贝珊正高兴呢,就听经纪人泼下一盆冷水:“请客可以。不过这不算在公司对你们的日常开销中,请客吃饭的这钱要从你们通告费里扣。”
张贝珊一听,顿时偃旗息鼓了,同时在心里暗骂魏毓穷瑟。
等到她们从机场出去的时候都已经凌晨12点钟了,她们各自都要往自己预定的酒店去。
魏毓又开始跟一散财童子似得给每个粉丝手里塞钱,让她们三五结伴打车回去,且亲自目送着她们上了车,记下了每辆车的车牌号和车主信息。叮嘱负责人把每一个人到家的情况落实清楚,然后汇报给何垣。
fa的粉丝就在一旁看着魏毓安排她的粉丝,而她们自己的偶像,早就坐车离开了。
等到魏毓处理完这些事情准备离开时,才有几个小姑娘谨慎地来跟她说:“小澡,可以签名合影吗?”
魏毓摇摇头,拒绝了。
这些粉丝朋友顿时在心里觉得魏毓刚才高大的形象坍塌了。原本还以为对方真的是一个特别温暖的人,没想到也只是做样子给自己的粉丝看罢了。对着她们这些别家粉丝,态度也实在冷漠地可以。
人前人后,两幅面孔。
魏毓往前走了几步,突然转过身来问她们:“你们有钱打车回家吗?”
“打车太贵了,我们打算坐机场大巴。”
魏毓朝她们人群之中看了一眼,说:“你们粉丝里怎么没有男生啊。”
“我们粉丝里本来就没几个男生。”对方说道。
魏毓点点头,转身走了。那些人就看着魏毓坐上车,然后过了一会儿,她的经纪人何垣走了过来,说:“你们按家庭住址分一分吧,家离得近的坐一辆车走,互相也有个照应。”
那些人面面相觑,然后说:“打车太贵了,我们还是等大巴吧。”
何垣面无表情地说:“魏毓说了,你们中间要是有男生她就不管了,你们都是小姑娘,这么晚一个人回家她不放心。打车费我们出,你们放心吧。”
何垣把她们送上出租车,和司机师傅谈好了价格,付了钱,然后让负责人在全部人到家之后给他报平安。
“你还是太心善了。”何垣坐上车之后跟魏毓说了这么一句。
魏毓疲惫地闭上眼,说:“她们又没有错,都是大好年纪的小姑娘,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真的会良心不安。”
何垣笑着跟她说:“你今天破费了不少吧!”
说起这个,魏毓急忙捂着脸作嘤嘤哭,说:“你干嘛跟我一个金牛座说这个?我好不容易才把我心里那点小纠结给压了下去。”
何垣不说话了,魏毓自己安慰自己说:“没关系,钱没了再赚就好了!你说是吧!”
何垣没理她。
第二天起床准备试镜的服装造型,何垣来跟她说:“你又上热搜了。”
魏毓现在一听见这两个字眼就止不住地心慌。她磕磕绊绊地问:“又是因为什么事啊?你跟我说了干嘛,你赶紧打电话给戴嘉让他花钱撤热搜啊。”
何垣说:“你急什么,这次可是好事。”
魏毓不相信,说:“你骗我,我什么时候因为好事上过热搜!”
何垣把手机给她看,魏毓,转粉,小姐姐的关联词都在热搜上。
“你昨天的善事还真没白做,这不,你给人出了出租费,人给你刷了个热门话题!”
#从今天起,向全世界安利魏毓#
魏毓点进热门话题看,里面都是昨天被魏毓送回家的几个fa粉丝在刷话题,同时也有大量魏毓的粉丝在留言:
“我还说是谁篡改我们家话题,给它多加了几个字呢,原来是洗脚婢啊。我说你们要不要脸,我们刚把#暖暖的很贴心#刷上热门就被你们给挤下来了。我家小澡对你们好是扶贫做慈善,对我们家自己粉丝好才是暖人贴心呢。你们赶紧把这话题给我扯下来,不要抢我们家的热度,蹭我们家的人气。你们王子殿下不是你们高攀得起的。”
rg的粉丝通常对外自称王子殿下,所以fa的粉丝就被她们戏称为洗脚婢。
话题里的热门微博还有几条是这样说的:
“昨晚我遵照嘱咐把全员平安到家的信息汇总报告给魏毓的经纪人何垣,然后他在看过之后就把我给删除了。我要是他,就截屏发微博炒作了,这是多好的宣传机会啊。可人二话不说就给我删了,我给人发红包还钱人家也没收。各位fa的粉丝们,转粉真不是我的错,主要是我还欠着人家钱呢。”
“各位fa的粉丝们也别急着骂我,我就是转粉了又怎么样?我相信昨晚要是你在现场你也转粉。人魏毓对她粉丝多好,120块一碗的面,30多块一瓶的水人说买就买了,你们不知道我们当时在旁边看着有多闹心。后来人亲自把自己粉丝送走,还贴心的付了钱,我们就只能看着自家爱豆一言不发地坐车离开,从头到尾没关心我们半句,只一直在问今天的活动有没有应援。看得出来其实人家魏毓也不待见我们,我们诚诚恳恳地要合影签名人家直接一扭头就走了。我们当时还在小声骂人家呢,说人家人前人后两幅面孔,是个绿茶婊。结果人经纪人转脸就过来给我们付了出租车的钱,把我们的脸打得生疼。”
底下就有魏毓的粉丝回应了,说:“得了吧,我们家小澡从来不在非公开场合签名合影是众所周知的。别说你了,我们自己家粉丝也要不到签名合影。你要是想要啊,等到签售会或者公开行程的时候,我们家小澡虽然总是冷着张脸,但你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她都来者不拒。”
魏毓笑了笑,把手机丢开了。
何垣问她:“说实话,你昨晚做这事的时候有没有抱着一点想让人转粉的打算?”
“拉倒吧!”魏毓勾了勾嘴角,说:“我现在可愁我粉丝多,走哪都有人跟着呢。再说这二十来个人对我转粉有什么用?”
何垣想想也是,以魏毓的性格,她真不屑做那些表面功夫的事。
“今天这造型要怎么做啊?我原本说找个造型师跟行程你又说不用。”
“这是试镜又不是什么商业活动,要造型师干嘛?再说人家试的是高中生的角色,你总不能让我化得浓妆艳抹地去吧。”
最后魏毓就只是梳了头洗了脸,穿了一身全套运动服就去了。
到了现场一看,今天来试镜的人真不少,和魏毓同年龄段的人就有二三十个,有的她认识,有的她眼熟,有的压根就是面生。
其他人也是到了这会儿,才知道今天来参与试镜的有哪些人。
看见魏毓的身影,许多人脸上的表情就算是精彩纷呈了,有的人心虚,有的人不屑,有的人漠视,有的人嘲讽。总之最后呈现在魏毓面前的,就是所有人都对她不友好。
“我人品没有这么差吧”,魏毓跟何垣说道。
可是后来魏毓就发现了,这些人对每个参与试镜的人都一样,并不只是对魏毓如此。
有工作人员来给魏毓发号码牌,昨天嘲讽她的那个fa的成员杨晔就站在她面前,说:“没看出来你还挺会装,连别人家的粉丝你都要抢,怪不得会插足别人的感情。”
魏毓看了眼她的名牌和编号,说道:
“杨晔是吧,我在这里先跟你说声不好意思,估计今天是没有表演的机会了。”
一百四十五、结对
魏毓这话说得傲慢极了,人一听就能明白。魏毓这意思是,我表演结束后这角色肯定就是我的了,你就不用再表演了。
这么狂妄的话,其实魏毓也就只敢跟人fa的成员们说了,换做别人,她还真没有那么大的脸。
她就是忍不住,每次见到fa的成员就想怼人家几句,偏人家也没有什么眼色,每次都上赶着来跟她找不痛快。
魏毓在对方努力克制的面目上看了好几眼,又看了看对方的衣服,说道:“你是来选秀吗?”
说着,魏毓转头看了看fa的其他成员,都和她面前这人是大同小异的打扮。
美瞳,假睫毛,化得一丝不苟的眉毛,精心打理过的发型,一副老娘就是全天下最美的阵势。
其实不止fa的成员,现场来参加试镜的大多数人员都是这幅打扮。
她们觉得这造型好看,可看在魏毓眼里就是审美的缺失。
你说把自己饬成一个洋娃娃的造型有什么好看的?你这要是原本底子好就算了,本来就是一张大平脸,还非要把自己往欧美人的五官掰扯。
再说了,人今天试镜的角色是国产高中生,一个早恋怀孕的不良少女。这些人一个个打扮得这么洋气是要做什么?
魏毓搞不懂!
这次试镜的顺序是按编号来。这最好的试镜位置要么在开头,要么在最后。魏毓分到了一个中间的位置,说实话有点尴尬。
差不多到试镜时间,她们所有人被工作人员请进了一个小型会议室,座位成阶梯状分布,和魏毓当初观看《广陵潮》试镜的环境类似。”
工作人员叫她们按照编号的顺序座位,结果魏毓的左面的张贝珊,右面是杨晔,她夹在在这两人中间非常尴尬。
工作人员开始介绍今天到场的主创人员,有制片人,导演,编剧。等到介绍到这部电影的男女主演时,在场已经有人按捺不住开始小声惊呼了。
这男主演是谭科是魏毓早就知道的事,不过这女主演居然是林语薇是魏毓没有想到的事。
这如果说窦瑶是新生代四小花旦,那这林语薇就是华人演艺圈公认的四大花旦之一了。可人跟窦瑶那种自我吹嘘炒作出来的偶像明星不一样,人家是真的靠实绩说话的。这些年也拿了不少的电影最佳女主角,算是女演员里可以抗票房和口碑的人了。
魏毓看到林语薇就明白了,为什么今天不过是一个小演员的试镜,结果来了这么多的电影主创。
在魏毓的印象里,这林语薇好像从来没有演过40岁以上的中年妇女角色,这次饰演一个农民出身的母亲,算是一个很大的挑战了。
怪不得这次试镜会得到那么大的重视。
工作人员跟她们说:“这次试镜的内容是剧本第45页。”
所有人哗啦一下翻开了剧本,这场戏是剧中那个女儿的扮演者在知道自己怀孕之后,六神无主地跟自己男朋友讨论的过程。重点在于女方的慌张不安以及男方的推卸责任。
魏毓自己在之前默读剧本的时候就以前世的经验猜测了一下这次试镜大概率会考的内容。她把主要精力集中在了和自己父母矛盾爆发,在小诊所逃避堕胎,以及因为操作失误被摘除**后的茫然无措这三场大戏上。
对于今天要试的这场戏,魏毓在剧本上标注了三个字“害怕,哭!”
魏毓偷瞄了身边两位的剧本,那真是非常用心,备注写得满满当当,一看就是很早之间就拿到了剧本开始准备。
张贝珊也看到魏毓的剧本,无声地笑笑说了句:“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魏毓又控制不住地怼了回去:“在天才面前,准备是没有用的。”
“你是天才吗?”张贝珊问她。
“我不是。”魏毓诚实地答道。
工作人员接着说:“这次试镜采取两两结对的方式,按照编号结对,**和二号,这样类推。两人互相做搭档,一人演戏中的女孩儿,一人演戏中的男孩儿,互相搭戏,然后再调换角色。现在给你们15分钟的准备时间。”
这个要求一出,所有人都哀声哉道,毕竟没有人会在准备的时候去揣摩剧中这个男孩儿角色。
魏毓看了看张贝珊,又看了看杨晔,问道:“我是跟你们哪位搭戏啊?”
“反正不是我。”张贝珊说道。
魏毓复杂地看向杨晔,说道:“你运气真好,要不是跟我搭戏啊,你可能真的没有表演机会了。”
杨晔白了她一眼,说:“你先演那个男孩儿,我们两来对一下台词。”
“我为什么要先演男孩儿啊?”魏毓问她。
“反正我要先演那个女孩儿。”对方说道。
魏毓也不想在这个上面跟她多做计较,索性也就没有再纠缠。
说是对词,就真的只是对词,魏毓在对方身上没有看到任何的表演痕迹。
她问对方:“一会儿你打算怎么表演啊?”
对方警惕地看了她一眼,说:“我凭什么告诉你?”
“拜托,我一会儿是要跟你对戏的人,你总该告诉我你要怎么表演,我才能给你做反应啊。”
“别问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大家各凭本事吧。”
魏毓无语了。心想,成!一会儿我就表演呆若木鸡,你就一个人唱独角戏吧。
“时间到,请各位把剧本收起来。一会儿表演开始后希望大家可以保持安静,不要发出声音。”
大家规规矩矩地收起了剧本。
“1号,2号,有请!”
两个小姑娘先是自我介绍,然后回答了主创人员几个问题后,在导演的口令后开始了表演。
所有人都屏息以待,看上去比表演的人还要紧张。
1号扮演女孩儿的姑娘全程瞪大了眼睛,语气非常急躁的大声嚷嚷,反复质问那个男孩儿应该怎么办。而扮演2号男孩儿的姑娘就全程做烦躁咆哮状,骂骂咧咧说那个女孩儿烦人。
台词倒是跟剧本一样,情绪也对得上,不过表演太流于表面了。
虽然说剧本里这两人都因为意外怀孕的事情而慌了心神,一个六神无主的埋怨,一个烦躁的推诿责任,可在这之前他们之间也是有爱意的,虽然不是那种山呼海啸般的热烈感情,可也是独属于小年轻的青涩爱恋。
从这两个人的表演上,只能看到两人之间的苦大仇深,说是仇人也不为过。
魏毓面无表情地扣着指甲看表演,她身旁的张贝珊和杨晔还在桌子底下悄悄地看着剧本。魏毓不免想到自己每次考试前也是这样,每次都要在最后一秒才合上课本,明明知道自己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可还是以为自己这最后几分钟的复习是关键。
大概这就是心里暗示和安慰作用吧。
表演进行到了魏毓她们前面的一组,张贝珊开始表演了,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她在表演过程中有几次忘词的迹象,连带着她的搭档的表演也不流畅。
表演结束后,导演问她:“这次你们组合来了五个人,你觉得自己的表演在你们5个人中间能排到第几?”
张贝珊还谦虚地说:“中间吧。”
“那我为什么不选最好的那个要选你呢?”导演直接问道。
张贝珊有点懵,可还是结结巴巴地回答:“因为我是最努力的那个。”
魏毓身旁的杨晔笑了一声,说:“当然努力了,每个人在剧本里做的笔记都让她给抄了一遍。”
“你们组合的水太深了。”魏毓说道。
“有请下一组,19号魏毓,和20号杨晔。”
魏毓在鞠躬前看到了谭科冲她笑了笑,这个笑容无疑是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让魏毓知道自己关于网上流言她要出演《宝贝》的担心是多余的。
“魏毓,你可是谭老师给我们力荐的人选,你一会儿可得好好表演啊。”
魏毓笑笑,没搭话。
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有两个人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转了过去,魏毓一看就皱起了眉头。
这两人她都认识,一个是齐澄,一个是齐澄的朋友单赢。
他们怎么会来?
魏毓只见制片人招招人,他们就淡定地坐到了主创身后去。
现场重新回归平静,这时导演说了一声:
“开始吧!”
魏毓先扮演剧本里的男孩儿角色,她一个纵身坐到了身后的桌子上,晃着腿,低下了头。
杨晔停顿了一会儿,开始说台词:“陈杰,这事应该怎么办?”
这剧中男孩儿的名字叫陈杰。
在剧本里,女孩儿的这句台词之后接的是男孩儿的一句:“我不知道。”
但是魏毓没有说这句台词,她一句话也没说。还是晃着脚,低着头。
杨晔又说了一遍:“陈杰,这事应该怎么办?”
魏毓还是没接话,且把头垂得更低。这个姿态让她看不到杨晔脸上一瞬间的阴戾神情以及评委席上各个主创人员兴致昂扬的模样。
杨晔突然开始哭,魏毓余光看到了她的眼泪水从脸颊滚落。
这非常难得了,毕竟在她们之前表演的人也没几个真的能苦楚眼泪来。
不过她后面的举动就是魏毓没有想到的了,这也导致魏毓差点没接上她的戏。
一百四十六、牙慧
只见杨晔哭着朝她走近,同时手上狠狠一动作,把魏毓从桌上推摔到了地上,同时大喊了一句:“陈杰,这事应该怎么办?”
魏毓在摔下去的时候别到了手,一时疼得她皱起了眉头,但脸上还是努力维持着坚毅的表情。
所有在关注她们表演的人都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魏毓脸上难受的表情,一时间场上的气氛有些凝重。工作人员想要打断她们的表演,但被谭科抬手制止了。
单赢看了一眼身旁的齐澄,对方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美丽。
魏毓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非常自然地揉了揉被别痛的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但还是站在杨晔面前不言语。
她在想,这次杨晔在说一遍台词,他就能开口了。
没想到杨晔突然中止了表演,哭着跟各位主创人员说:“导演,编剧,各位前辈,这表演我进行不下去了,魏毓是故意的,她一点都不配合我,她在敷衍这次试镜。”
魏毓一脸懵逼的站在原地,像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现场有片刻的寂静,只听得到杨晔唾泣的声音。
“魏毓,这事你怎么看?”导演问道。
魏毓非常诚恳的说:“我没有不配合啊,我一直都在很认真的配合她表演。”
杨晔哭红了眼睛转过身来看她:“你胡说,你哪里配合了?你连台词都不说,我看你就是在纯粹糊弄我。”
“我这刚要说,这不是你中止了表演吗?”魏毓委屈道。
“那句台词我都说了三遍了,你是没有看过剧本吗?剧本上在说过这句台词后就该你说台词了,可是你呢,你一直都没有说话。”
“是啊,魏毓,你看剧本了没有?”这次换编剧问她了。
“我当然看了,剧本里在‘陈杰,这事应该怎么办?’之后,有一句‘陈杰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他全身都在透露着无力的感觉’,然后才是接的陈杰的台词。我觉得剧本不会写多余的话,既然编剧写了出来,我觉得我就应该要表演出来。”
杨晔正要说魏毓胡说八道,就见编剧满意的点点头,把她到了嘴边的话给噎了下去。
“杨晔是吧?”
说话的人是林语薇,她在说话的时候就翻动着手里的资料。
“是,语薇前辈。”杨晔恭敬地答道。
“我看你履历上并没有任何的表演经历,那我想在座的各位在表演这方面都算是你的前辈。”
“这是当然!”杨晔诚恳道。
“那你说魏毓如果真的在敷衍你,或者说没有配合你的表演,那我们为什么不出声制止。是我们没有看出来吗?还是说我们的时间太多,愿意看你们两个小孩儿玩过家家?”
杨晔说不出话。
林语薇接着说:“因为我们知道魏毓一直在入戏。你在第一遍问她的时候,她因为自责,不知道怎么回答你。你二次问她,她因为为难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你。在你把她推到地上后,她没有对你进行责怪,只是默默在拍身上的灰尘,一句话没说,是因为她对你感到愧疚,所以对你的行为作出了容忍。这在我们看来都是合适恰当的表演,并没有像你说的那样是在敷衍。”
林语薇随手翻了翻剧本,说:“本来你的情绪很到位,魏毓的表演也很融洽,我原本以为可以看到一出精彩的表演呢。”
杨晔着急地说:“那我们重新再来一遍。”
林语薇突然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说:“给每个人的机会都是均等的,是你自己中断了表演。”
导演说:“现在角色互换。”
杨晔瞪大眼睛瞅了魏毓一眼,大有一副“你给老娘等着”的模样。
魏毓笑笑,像是在回击“看你能耍出什么花样!”
林语薇却突然在这会儿说:“魏毓,刚才杨晔的表演大概是今天所有人里对王芸这个角色诠释的最恰当的了,你应该不会拾人牙慧吧。”
这句话说得多巧妙啊,一下子就把魏毓给架在了柴火上烤。人家都说了,杨晔的表演是最恰当的,那魏毓要怎么表演?照这个套路来吧,人说她拾人牙慧,不按照这个套路来吧,人说她表演不恰当。
还不等魏毓细细思量呢,杨晔就手插裤包地靠在了身后的桌子上,低着头望着脚。
看见了没有,这才叫拾人牙慧!
“开始吧!”导演说道。
魏毓闭了闭眼,把自己的各种思想灵魂收回到了心里,她揪着自己的衣摆慢步走到了杨晔面前,未语先哭,眼泪一大颗一大颗地砸在地上,然后她哽咽的喊了一句:
“陈杰。”
杨晔没有给她任何的回应,她就像魏毓之前表演的那样,低着头不说话。
不回应才好呢,她要是回应了,魏毓还真不知道这出戏要怎么接着往下演。
“陈杰。”魏毓又喊了一声,然后顿了顿说道:“这事应该怎么办?”
和之前杨晔表演的咄咄逼人的质问不同,魏毓的这句台词更像是喃喃自语。
台词好的功底在这会儿就能体现出来了,在其他人都只能用嗓门说话的时候,魏毓在秦丽华先生的教导下已经可以熟练地运用各种共鸣,和其他人相比,她的说话声音是可以清楚地传达到这间会议室的每一个角落。
魏毓伸手擦了擦眼泪,走过去抓杨晔的袖子,哭着说:“陈杰,这事应该怎么办?”
秦丽华先生要是在现场,应该会感叹魏毓这段时间的译制片配音没有白练,她现在说话就是一副明朗清脆的少女音,因为哭着说话,又带了点暗哑,听着就是说不出的委屈和害怕。
杨晔用力把自己的袖子从魏毓手里抽出,别过了脸。
魏毓走到她面前,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又伸手擦了擦眼泪,把杨晔的脸给捧了起来。
“陈杰,这事应该怎么办?”她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之前的不安忐忑,她虽然哭着,但是眼神十分坚定,好像对面前的人有无限的信任和依赖,好像就算面前的人说要跟她私奔,她都会义无反顾地跟着对方走。
“我不知道!”杨晔这次说出了陈杰的台词。
魏毓抿了抿嘴,眼神一下子就黯淡了下去,同时奇迹般的,她一直宛如自来水般的眼泪就停止了下来。
“那……”
魏毓拉着杨晔的手来到自己的小腹,说:“这个孩子……”
还未等她说完,杨晔像是烫手山芋一般甩开了手,魏毓十分难受地自己捂住了肚子说:“这个孩子,要怎么办?”
杨晔突然开始往远处跑,魏毓追了他几步,突然难耐地捂着肚子停下了脚步,她冲着杨晔离开的方向大喊:“陈杰!”
然后腿一软整个人趴在地上,眼泪又跟不要钱地往外流。
“ok!”
导演喊了一声,意味着魏毓的表演结束了。
魏毓从地上爬起来,淡定地把眼泪一抹,和刚才那个满脸天真的女孩儿判若两人。
魏毓和杨晔都重新站在主创面前,等待着点评。
“很好!”说话的人是林语薇,她说道:“你们两个的表演让我看到了王芸的两种可能性。但是就陈杰这个角色来看,还是魏毓要演得好一些,你知道是为什么吗?杨晔。”
杨晔摇摇头,一副聆听教诲的模样。
“魏毓刚才的表演一看就是一个男孩子,痞里痞气地坐着,也没什么形象可言,背脊微躬,表情坚毅,看上去就是一个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应该有的模样。但是你的表演一看就是在模仿男孩子,还有你站在那的姿态,手插在裤包,腿部还在交叉,看上去放松得很,联系这个剧本和魏毓对王芸的诠释来看,你演的更像是纨绔子弟,渣男的样子。”
“还有就是魏毓”林语薇接着说:“这段戏的重点应该放在王芸的愤怒质问上面,但在你刚才的表演里我看不出这个,你的这段表演是基于一个什么样的层面?”
“因为喜欢。”
“因为喜欢?”
魏毓点点头,说道:“因为喜欢。因为王芸喜欢陈杰,所以她没有把意外怀孕这件事看得有多么天理不容,她更关心的,还是陈杰对她的态度。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对于爱情和婚姻,乃至怀孕生子都是有幻想的。我觉得以王芸来看的话,她在知道自己怀孕之后是有不安惶恐,但也有对于自己和陈杰的未来的憧憬。她不是大人,没有进入过社会,没有成年人那么多的思虑考量和礼义廉耻。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是活在童话世界里的。”
“这个事情在剧本里并没有点明,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剧本的最后一幕。”
“最后一幕?”
“王芸抚着自己的小腹看着远方。她真的是因为自己被切除了**吗?我并不这么认为,她才16岁,哪里会知道失去**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事。我想她会痛苦会难过会不知所措,还是因为她心里记挂着陈杰,那才是她所有痛苦的来源!”
一百四十七、效颦
“我写这个剧本的时候并没有把王芸和陈杰这条感情线写得十分清楚明了,因为这并不是这部电影的主线。但是按照你自己的理解,这条副线会变得更有血肉和层次。如果你能在有限的戏份里把这些隐晦的感情传达出来,那我是十分乐意开心的。”
编剧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导演一眼,然后接着说:
“所以,你对这段戏的理解,也是基于你对于爱情的憧憬吗?”
“我对爱情没有憧憬。”魏毓简洁明了的回答。
“怎么可能?没有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是不向往爱情的。你难道不渴望一段轰轰烈烈刻骨铭心的爱情发生在你的生活里吗?”林语薇问她。
魏毓苦涩的笑笑,说:“我要是真的向往一段轰轰烈烈刻骨铭心的爱情的话,我就不会选择演艺这条路了。”
林语薇有些不明白这两者间的关系,还是旁边人低声给她说,她们这个年纪出道的偶像,都有明文规定在多少年以内不许谈恋爱。
林语薇看她的目光顿时就变得同情了。
魏毓装作没看见,本来她说这话就是找个搪塞的理由。少女偶像不许谈恋爱的规定,在她这里并没有形成纸面合同。要不要遵守,全凭她心情。
几个主创人员开始交头接耳,就把魏毓和杨晔晾在当场。杨晔焦急又渴望的目光在这些人身上不断来回寻觅,大概是想从她们的表情里获取自己想要得到的消息。
最后导演说;“好了,你们去休息吧,我们进行下一组。”
杨晔和她并排离开的时候,故意用身子撞了她的手。魏毓捂着手腕瞪了她一眼,意思让她收敛一些。
“你也不过如此嘛,好歹也是拍过小品的人,怎么演技还是那样不长进?”杨晔乜了她一眼,轻笑着说:“到底是谁之前跟我说,在她的表演之后就轮不到其他人了,这空话啊,还是少说一些好。”
魏毓也笑,凑近她耳朵跟她说:“你信不信这个角色已经是我的囊中之物了?”
“你以为你是谁?”对方跟她说。
“我当然清楚我自己是谁,我只是怕有些人啊,被脏东西蒙了眼睛。”
“你什么意思?”
“我能什么意思?”魏毓把手插进了裤包里,微微抬眼看她,说道:“你以为你自己的表演凭什么能比过我?说你一句东施效颦都是夸奖的话了。”
魏毓没再和杨晔以及张贝珊坐在一起,她自己找了个角落,默默观看其他人的表演。
总算今天所有人的试镜都结束了,导演总结说:“感谢今天所有小朋友能来参与我们这部电影的试镜,接下来就请你们回家等消息吧。”
所有人起身,准备离开。导演在这时说了一句:“魏毓和杨晔暂且留下。”
魏毓只好又重新坐了回去,杨晔在场地的那一边,遥遥相对给魏毓抛了一个嗤笑的眼神。
导演说:“你们俩不着急回去吧。”
“不着急。”杨娜抢先回答。
魏毓说:“我周末在临市有通告。”
“那行,我去跟你们经纪人说,你们明天再留一天。我们明天要试镜陈杰这个角色,希望你们俩能帮忙搭个戏。”
“没问题,导演!”杨晔殷勤地应和道,魏毓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魏毓!”在准备离开试镜酒店的时候,魏毓被人叫住了,叫住她的是齐澄。
杨晔当时就站在她旁边,目光在她和齐澄之间一来一回,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齐澄毫不避讳,当着杨晔的面就说:“你想要这个角色吗?”
“想要又如何,不想要又如何?”魏毓问他。
“你如果想要,这个角色就是你的,没有人可以跟你争。”
杨晔张了张嘴,好像满肚子的话不知从何说起。
魏毓自嘲地笑笑,说:“什么时候我的工作要靠你来决定了?我告诉你齐澄,今天我要是能选上这个角色,那完全是凭我自己的本事。我要是选不上,也是我自己的天分不够。无论我选不选得上,都跟你齐澄没有半毛钱关系。”
魏毓绕过她,往前走。
杨晔趋步跟在她旁边,说道:“能从徐甄手里抢到这么个男朋友,你心里其实很得意吧。”
魏毓正在气头上,听她说这话,怎样都觉得不中听。
“怎么?羡慕我有人追?”
“谁羡慕你了,你以为那个齐澄……”
杨晔本来想说,你以为那个齐澄是个什么好货色。可突然想起,人除了在感情这件事上比较拎不清之外,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地方。长得帅又有钱,之前给徐甄买东西刷卡的时候可是连眼睛都没眨过,那会儿她们组合里就有人讨论过,说要是有个这种男朋友,那何必再辛辛苦苦的出道跑通告。
现在那个众人羡慕的,徐甄的男朋友,就这样追在魏毓屁股后头,以一副小心谨慎瞻前顾后的口气跟魏毓说话,人魏毓还不怎么领情。
狐狸精,杨晔在心里骂了一声。
魏毓像是看出了她心里的想法,一派真诚地跟她说:“齐澄周围的朋友都是和他背景相当的,今天跟他来的那个单赢我也认识,人现在还没女朋友呢。”
杨晔的目光有点晃神,魏毓笑笑,说:“要不我们约着一起吃个饭?或者我把对方的联系方式给你?”
杨晔说不出话,她知道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应该狠狠拒绝来打魏毓的脸,可她实在做不出昧着良心说话的举动。
谁不想有个有钱有势的男朋友,魏毓要不是背后有人护着,她敢那么嚣张吗?
徐甄要不是因为韩行川和徐畏的关系,她能空降fa当ace吗?
那个齐澄要不是之前对徐甄有求必应,大把大把的花钱把人惯出毛病,她徐甄会因为气不过魏毓而跟人捅刀子吗?
总之,要是有个这样的男朋友,少说也得少奋斗10年。
魏毓凑近她,说:“想要钓凯子掐尖啊,你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魏毓离开她,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
“你倒是去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模样,凭你这幅长相?哪个有钱有势的人能看得上你?做梦!”
说完这句话,魏毓头也不回地就走了,留下在原地气急败坏的杨晔。
第二天在试镜开始前,魏毓就坐到了剧组主创人员的身后,她的左面坐着杨晔,右面坐着齐澄,她被这两个冤家夹在中间,十分的不舒服。
工作人员带着今天参与试镜的男生们进来了,魏毓大致一看,起码有三四十个人,比她们昨天试镜的人还要多。
工作人员提出的要求跟她们昨天是一样的,两两结对,试的也是她们昨天那场戏。
魏毓心想有意思了,这男孩儿演女孩儿可比女孩儿演男孩儿要有意思多了,也不知道今天会有什么好戏可看。
“这场戏究竟是有多重要啊?来来回回都是反复演得这一场,我都快能把台词给背出来了。”
单赢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但他的眼睛是看着魏毓的,大概是想让魏毓来回答他的问题。但是魏毓没看见,也就没理他。
还是杨晔跟他说:“就是要试同一场戏才能看出每个人的水平啊。”
“是吗?”单赢不确信地问了一句。
杨晔笑着回头看她,以一种小女孩儿特有的娇嗔口吻说:“你喜欢演戏啊?”
“我?我不行,不过我看你演得蛮好的,有学过?”
“没有。”杨晔不好意思的笑笑。
“那你算是很有天赋的了。”单赢夸了她一句。
魏毓听身旁这两人都聊起来了,在这样的场合可有点不像话。她咳嗽了一声表示提醒,单赢立马就住嘴了,杨晔回过头来挑衅地看了她一眼,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大概可以理解为“你以为谁都喜欢你呢?”
魏毓无声地笑笑,又把目光集中到了表演场上。
魏毓的眼光和现场的各位主创也差不多,她也觉得这些参与试镜的人中有两个人比较突出。
导演也是像昨天那样宣布让各位回家等消息,然后单独留下了这两人。
导演转过头跟魏毓和杨晔说:“你们一起去搭下戏吧,我看看你们之间能不能擦出火花。”
临时要加一场戏,且还有了新的合作伙伴,两个男生都有点懵,再加上看到即将要和他们搭戏的人是真的姑娘,且又是当红偶像,两个人就更为紧张了。
导演说:“这场戏没有台词,剧本里也只有一个场景描述。你们知道,剧中王芸和陈杰的感情纠葛并不是主线,我们也不会多做阐述,但也需要表达出来让观众知晓两个人的情感关系,所以这就要看各位的表现了。”
导演随手翻了翻剧本,说道:“所以两个角色的cp感很重要。你们两两互相搭配吧,我看一下你们之间的cp感。现在假如给你一个5秒钟左右的镜头,你们要怎么把两人之间这种亲密的关系表现出来?在没有台词的情况下。我很期待你们的表现,各位加油。”
一百四十八、吻戏
这可真是一个难题!
在没有台词的情况下,只靠镜头语言和演员的情感传达来表现人物间的关系,且表现时间非常短。这在电影学院正规的戏剧考试里面也算比较难的了。
导演让他们四个自行组合,魏毓反而对这个比较苦恼,她的眼睛在面前的两人脸上一扫,人男生反而不好意思了。
杨晔先跟其中一个男生说:“我两先吧!”
这个男生是刚才在表演里得到各位主创人员最多夸奖的一个,人也长得帅气精神,个子很高,和杨晔站在一起有一种最萌身高差的感觉。
不过魏毓见杨晔的眼神若有若无地往这男生的手腕上瞟,魏毓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才发现这个男生的手上戴着某奢侈品牌的限量款手表。
身份的象征。
相比较下来,魏毓面前的这个男生就要朴素得多了。简单的白衬衫牛仔裤白球鞋,头发剪得特别短,单眼皮的男生。不过笑起来非常可爱,有一对小酒窝,还有一颗亮晶晶的虎牙。是时下特别流行的那种,具有少年感的男生。
魏毓跟他说:“那请你多多关照。”
这个男生的个子也非常高,魏毓跟他说话的时候需要微微仰头看他。
“给大家10分钟左右的时间准备吧。”导演说道
杨晔率先拉着那个男生去了会议室的一角,看上去熟络得很。魏毓和他的搭档倒是随便找了一个位置,没有那么多的计较。
魏毓问他:“你有什么想法?”
男生还有点不好意思,跟她说话的时候眼睛没敢看她,
“按照常规来说,在短时间里,在没有台词的情况下,要表现两个情侣之间的亲密关系,最好的表达方法应该就是通过一些亲密的举动。”
说的没错。
魏毓问他:“例如!”
男生飞快地抬头望了她一眼,又低下了头,支支吾吾地说道:“吻戏。”
魏毓看着面前男生飞速染红的耳朵根点了点头,吻戏的确是在短时间内最快能够观众传达两个人亲密关系的最好途径。
“吻戏是挺好,不过你有没有想过,这个方法我们想得到,对方也想得到。到时候表演的时候撞了梗,那可就尴尬了。”
魏毓说得半点没错,另外的一边,杨晔和他的搭档也在讨论吻戏的事情。
“除了接吻,我暂时想不到更好的表现方法了,你觉得呢?”杨晔说道。
“我也想不出。”对方困惑的说道。
这下子杨晔有点不好意思了,毕竟这吻戏嘴上说的是一回事,但要表演出来……
“这只是试镜……就表演吻戏,会不会……”男生有点为难的说道。
“我是个女生,又没谈过恋爱,这我都还没说什么呢。”杨晔的脸彻底红了。
男生想想好像也是,就没再出言反对了。
10分钟的讨论时间过去,导演问她们谁先开始表演。
“我们先吧!”杨晔举手。
魏毓看她这反应就大概知道他们的表演内容了。心里暗自庆幸自己另辟蹊径,不然真撞了梗就尴尬了。
导演说:“准备好了就开始吧。”
杨晔深吸了一口气,冲着导演点了点头。
“action!”导演一声令下,杨晔立即就抱住了对方男生的腰,整个人都亲密无间地贴到了对方身上,对方带着笑意低头看她,她轻轻踮起了脚,就吻上了对方的嘴唇。
“嘶!”不知是谁倒吸了一口冷气。
魏毓身边的男生不由地看了魏毓一样,脸上有焦急的神色。就是这个眼神,让一直在密切关注他们的齐澄有些坐不住了。
之前大家关于同一场戏的表演都大同小异,现在面对的又是同样一场戏,齐澄真是担心魏毓会选择了同样的表演方式。
这绝对不可以!
“cut!5秒钟的时间到。”导演笑嘻嘻地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意思是你们谁先点评。
杨晔和她的伙伴在分开之后都面红耳赤的低着头,这阵势倒是真像被教导主任抓包的早恋小情侣。
“吻戏的确是不会出错的表演方式。”谭科说道:“这场戏要换做别人来演可能就不会那么好看了,但是你们两个年级尚轻,又都是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小伙子,所以看上去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林语薇翻着资料说:“一个17,一个18。这段吻戏在你们这个年龄可以算作是大尺度的表演了吧,感谢你们为这次试镜的付出。”
“好了,下一组!”导演说道。
魏毓和他的伙伴移到了舞台中央。导演还是那句话:“准备好了就开始吧!”
“等等!”出声打断的人是齐澄。
所有人都看向她,魏毓眼里有几乎按捺不住的烦躁和厌恶。
“都是表演同一场戏,如果再表演同一个内容就不大好吧。”
齐澄完全就是在找茬,这同一场戏的同一个内容才能看出表演水平的高低呢。可是没有一个人出声阻止他,由此可以看出齐澄在现场所有人里的地位。
这是魏毓没有想到的,她原本以为齐澄只是托关系进来凑个热闹。没想到他现在都影响试镜进度了,可也没有一个人出声驳斥他。
“魏毓,你们准备了吻戏吗?如果准备了吻戏,那我再给你们10分钟的时间,你们商量一下重新换个表演内容。”导演说道。
“没有准备吻戏,可以开始了。”魏毓说道。
齐澄看了她一眼,别过了头。
魏毓和搭档坐到桌子面前,搭档把剧本摊在桌上一副认真阅读的模样。魏毓朝导演比了个ok的手势,导演立马喊:“action!”
只见魏毓立马用手杵着脸趴在桌子上看她,脸上的笑容越裂越大,带着少女明目张胆的爱恋和淡淡的羞涩。而她身边的男生,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耳尖,在最后的时候,男生突然抬起头看她,魏毓却突然别过了脸转移了视线,而脸颊上也泛起了一点点羞涩的小红晕。
“cut!”导演喊道。
魏毓立马恢复了常态,一副冷漠的表情倚在座位上,大有一副“舍我其谁”的霸气。
单赢悄悄跟齐澄咬耳朵说:“这魏毓刚才表演的其实是变脸吧。”
“很好!”谭科就只说了这么一句。
林语薇看了魏毓好几眼,才说道:“魏毓,你要知道,你是托了你眼睛的福,你回去要感谢你的父母把你眼睛生得这样好,这场戏要不是你来演,那就是一场灾难。”
旁边的人打趣道:“就只有眼睛生得好吗?”
林语薇想了想,补充了一句:“上帝真的是不公平的。魏毓我希望你能明白,大自然的馈赠是最好的宝藏,你以后可不要脑子发热去学人家整容。”
魏毓乖巧地点了点头。
“说说吧,这段戏你是怎么想的?”编剧说道。
“没怎么想,就是不想演吻戏而已,所以只好另辟蹊径了。”魏毓如实回答。
“那你这个蹊径辟得蛮好。”编剧认同道。
“我很期待接下来的一场戏你要怎么表演。”导演说道。
互换搭档,魏毓这次的搭档换做了和杨晔之前搭档的那个男生。
两人找了个地方坐着,在正式开始讲戏之前,魏毓问了他一句题外话,
“你这手表蛮好看,哪里买的?”
男生看了看手表,看了看她,指着他们不远处,正跟杨晔搭戏的那个男生说:“他借给我的,我们是好朋友。”
魏毓点点头,然后说:“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这手表的事情你千万别跟杨晔说,可以吗?”
见魏毓脸上满脸的真诚,男生也没问为什么,就点了点头。
魏毓心里笑了笑,心想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其实说白了还是杨晔的眼皮子太浅,以为带着名表的就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了?这在养尊处优环境下长大的孩子的气质就是不一样,身上那种矜贵的气质是你穿再廉价的衣服都遮盖不住的。同样的,你没有受过贵族人家的教育和熏陶,你就算穿再好的衣服戴再好的手表,也没有底气。
当然,魏毓并没有贬低任何人的意思。她就单纯想把杨晔拿出来和窦瑶做个对比,这同样都是de出来的人,都有一颗想往上爬不甘寂寞的心,可就在识人这个段位上,这杨晔真是比不过窦瑶。
要不然窦瑶当年怎么能把顾子庭那个又瘦又矮毫不起眼的小女孩儿从人堆里挖出来呢?
那才是本事呢。
“我觉得我们如果这样表演的话,会和魏毓刚才的表演有雷同之处。”男生非常礼貌儒雅地跟杨晔说道。
可杨晔就是一脸不耐烦的说:“哪里一样了?场景不一样,人物不一样,你告诉我有哪里一样?”
男生看上去有点不善言辞,他抬头看了看魏毓的方向,然后闭上了嘴。
10分钟的讨论时间结束,这次导演还是问哪对先开始。
魏毓率先举手,连导演都有些吃惊,毕竟魏毓一直以来的表现都有点无欲无求的意思。
“导演,让杨晔先开始吧!”魏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