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四、私心
这场戏拍得异常的顺利，他们从早上开始拍摄，大部分镜头都是一次过，到了晚上天色刚刚擦黑的时候，导演就宣布了收工。
魏毓再三跟导演确定过没有问题后，带着一身的疲惫往住处去。
这场戏拍得她累极了，别看她都是被人搀扶着，坐着的戏份较多，可是她脑袋上戴得配饰都是纯金的。
导演要追求低调的话里，所以这些配饰都是刻意找人做旧的，可里面的含金量却是一点不少。
一天下来，魏毓觉得自己的颈部都快被压断了。
她捂着脖子带着朵朵去化妆室化妆，但是刚到房间门口的时候被导演的助理赶来阻止了。
“导演说拍摄还有点问题，让你先不要急着卸妆，回去要补拍一两个镜头。”
魏毓只好又重新折返回去。她原本真的以为导演叫她回去是为了补拍一两个镜头，结果她刚赶过去，脚步还没完全落定下来，就听导演说：
“准备一下，今晚要辛苦一些，把之前那场戏重新再来一遍。”
魏毓还以为她说的之前那场戏是最后挑盖头的那一场，急忙让朵朵把她的盖头给拿来。
“用不着盖头，用不着盖头，你们拍得顺利一些，争取20分钟结束。”
魏毓带着一脑子的莫名其妙，重新坐回了床沿上。
按理来说韩行川应该是被众人拥簇着进来，挑开她的盖头，然后说台词做表演。
但是现在盖头没有了，韩行川也是自己一个人走进来的。
他静默地坐在了魏毓的旁边，一句话不说。
魏毓觉得纳闷，这场戏里韩行川是有台词的啊，他现在不说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忘了？
魏毓在镜头看不见的地方从袖子底下戳了戳韩行川的手，示意他说台词。
可是韩行川反手就握住了她，湿润的掌心和魏毓相贴。
魏毓只敢小动静地挣了挣，想提醒他剧本里没有这段。
导演不叫停，魏毓也只能继续演下去，一句台词没有，完全是在和韩行川干坐着，场面看上去有些尴尬。
过了一久，导演喊了一句：“cut！”
然后说：“魏毓，你怎么回事？怎么不说台词？”
魏毓觉得莫名其妙，问了一句：“台词？什么台词？”
难道是她记错了？她原本在这场戏里是有台词的？
导演提醒她：“你的台词是，你今天特别特别好看，好看得我都挪不开眼睛。”
“你今天特别特别好看，好看得我都挪不开眼睛？”魏毓跟着重复了一遍这句台词，脑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想说自己这场戏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句台词，正想去看剧本时，脑子里一下子炸开了一道光，刺激得她脑子噼里啪啦作响。
这句的确是她的台词，也不是她健忘，也不是编剧新加了词，而是这句台词压根不是这场戏的，她说自己怎么一时没想起来呢。
“导演，我们现在拍得是哪一场戏？”魏毓突然问道。
“就是你生病前拍得最后一场啊，20多分钟长镜头的吻戏。”
魏毓的手指在袖子下攥成了拳头，她忍不住质问导演道：
“你不是说那场戏没有问题吗？为什么现在还要重拍？”
“我什么时候说那场戏没有问题了？不是你说只能拍成这样，爱用不用，不用拉倒吗？”
魏毓无言以对，她依稀记得自己当时确实是跟导演说了这么一句话。这么多天下来，导演一直没对这场戏发表什么意见，魏毓还真以为这场戏没有了什么问题。
所以现在临时说要重新拍摄，魏毓整个人都是崩溃的。
“导演，我没有提前准备过这场戏。”魏毓解释道，心想好歹让导演给她一点准备的时间。
“这有什么好准备的？你又不是记不得台词，再说了在，这场戏之前你都拍过一遍了，节奏和流程应该很熟悉了。”
魏毓呵呵笑了一声，觉得无言以对。
“准备好了没？准备好了就开始吧，那么多人等着你们拍完收工呢。”
又是这句话，当时就是这句话给了魏毓许多无形的压力，现在导演还要用这句话来压她，不过也确实很有用就是。起码魏毓在听到这句话后，心里已经不再为自己找借口了，她心里想的是，怎么在一次机会里把这场戏给完成。
正式开始拍摄，20分钟的长镜头，要求方方面面都细致完美，好在之前已经拍过一遍，所以魏毓在节奏的控制上没有感觉到太大的压力。
估计是因为之前拍过成亲的过程，魏毓现在的心理活动确实和之前拍摄有了一些细微的差别。
她之前作为古挽面对顾淮清，心里是既甜蜜又绝望的，现在因为拜过堂的原因，她在这种小情绪中又夹杂了点点羞涩。
所以在到了要吻上去的时候，魏毓心里有一瞬间的忐忑，然后还是硬着头皮吻了上去。
上次满脑子都是懵的，吻上去之后只顾及之后要怎么表演，要怎么哭，所以对于这方面倒是没有太多的感觉。
这次有了经验之后，表演得更加驾轻就熟了一些，所以在吻上韩行川之后，魏毓是有了其他感觉的。
例如她觉得韩行川这个人的唇又薄又冷，和他本人对外的绅士形象有些不符，总得来说，更接近他心里那个自私的自己。
魏毓在心里数着节奏，韩行川也在数着，他捏了捏握在自己掌心里的手，提醒魏毓要过渡到下一个剧情了。
魏毓接收到他的指令便开始退后，韩行川就是在这时握住了她的后颈把她拖到了自己面前，然后侧头吻了上去的。
魏毓就感觉有一道比之前热了千倍百倍的烈火在自己唇上滚动，间或着有炙热的气息喷在自己脸上。
她在这场戏里完全被动，完全就被韩行川给牵着鼻子走，因为这场吻戏太过热烈，魏毓整个人都是懵的，脑袋里有种窒息后的迷失感。
她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剧情进展到了哪个地步，她就是完全信任韩行川，信任韩行川能把这场戏的节奏给控制到一个完美的地步。
这次这场戏结束后是魏毓率先走人，她撩起了自己的衣摆，简直像是逃跑般的冲出了片场，韩行川就默默坐在床上等待工作人员收工。
直到工作人员走得已经所剩无几的时候，导演过来跟他说：
“行川，这场戏的时间超了，之前这个镜头你们可能拍了有将近20分钟，可是今天的这个镜头你们比之前要超了5分钟不止。”
韩行川摸出烟，淡淡地点了点头，说：“之前的时间应该控制地**不离十，要是超了时间估计就是在最后，反正最后的戏份也不影响你整个镜头的质量，你就自己看着剪吧。”
说完就走了出去，陈虚林跟在他身后说：
“行川，你不对劲，你是一个十分追求表演的精致和完美性的人，今天这么大的误差，不像是你做出来的事。”
“谁都有例外，我也不是神。”韩行川说道。
“不是，行川，你不对劲。自从上次拍这场戏我就觉得你不对劲，你像是在压抑什么似得，今天这种感觉又来了，你到底在压抑什么？”
陈虚林接着说：“本来这场戏我已经不想再拍了，我觉得可以了，是你自己来跟我说觉得和之前的戏份情感不连贯，所以才赶着在今晚重新拍了这场戏。可是你拍这场戏的情绪不对，你做什么那么压抑？”
韩行川叼着烟，越走越快，陈虚林也随着他越走越快，直到韩行川钻进了小树林里。
“为什么又要来这？这里连月光都没有，黑漆漆地吓死个人。”
韩行川半开玩笑地说：“难说你会在这里遇到一个女鬼。”
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是一个美貌的女鬼。”
“你不是在做梦吧？整个人都透着不正常。”
韩行川深吸了一口烟，笑得有些颓靡，他跟陈虚林说：“你不是问我这段时间为什么不对劲吗？”
“是啊，你到底怎么了？”
“虚林，你相信女人的直觉或者第六感吗？”韩行川问他。
“没有生科学的依据和事实证据的支撑，但有的时候的确蛮准的，你问我这个做什么？”
“你知道吗？赵云澜最近总是问我。”韩行川说到这，停了下来，他倚在大石头上，默默地一口一口抽着烟。
陈虚林见他不说话，自己着急地问道：“她问你什么了？女人的心思有时候是会很奇怪，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了。”
良久，韩行川才缓缓地说：“赵云澜最近总是问我，我到底要不要娶她？”
“这倒也是，你们俩的确在一起很长时间了，是可以谈婚论嫁了。”
“不止这样。”韩行川轻笑了一声接着说道：“她还一直问我，问我是不是喜欢魏毓？是不是想娶她回家？”
韩行川把目光转到了陈虚林身上，问他：“虚林，你觉得是赵云澜疯了，还是我疯了？”
陈虚林僵硬在当场，迟迟没有说话。
二百八十五、坦白
陈虚林觉得韩行川说这话就是为了打他的脸，毕竟他前一秒才说了有的时候女人的直觉很准。
“赵云澜说你喜欢魏毓？”
陈虚林觉得匪夷所思，不知道是该说赵云澜太没有安全感，还是脑洞太大。
“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魏毓才多大？是不是你很长时间没有拍有男女情感戏的电影，所以赵云澜觉得不舒服？”
陈虚林宛如一副知心哥哥的模样，他是真怕赵云澜和韩行川吵架而影响到韩行川的心情，从而影响到韩行川在表演里的发挥。
“哎呀，小两口吵个架也没有什么的，你好好地跟云澜解释一下，云澜还是挺通情达理的。不行什么时候我请她吃饭，叫上魏毓，把这件事这些话说开了也就好了。”
韩行川默默抽着烟听着陈虚林的安慰，等他吧地说了一堆，再编不出其他话的时候，韩行川不急不慌地说了一句：
“之前说女人比男人要敏感我还觉得这话说得太过绝对，眼下看来确实如此。很多东西连我本人都还没有察觉的时候，赵云澜已经敏锐地感觉到了危机感。”
这虚头巴脑的一句，直接给陈虚林整懵了，他盯着韩行川几乎看不清的脸庞，想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韩行川吐出了一个烟圈，味道顺着风吹到了陈虚林面前，有一点刺鼻。
“你为什么说我喜欢魏毓是赵云澜的异想天开？”
陈虚林还是没有搞懂韩行川的意思，但是作为导演特有的敏锐已经让他察觉到了一些诡异的感觉。
“你什么意思？”
“兴许我真的喜欢魏毓呢？”
韩行川漫不经心地说了这么一句。
“行川！”陈虚林忍不住地放大声音叫了一遍他的名字，然后又小声说道：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很惊世骇俗的想法是不是？”韩行川自嘲地一笑，说：“我之前从赵云澜口中听到这话时也觉得不能理解，但是赵云澜说我对待魏毓是不同的。”
韩行川说到这就停了下来，陈虚林的思绪已经被韩行川说的话给牵出了几千里远，韩行川真的对待魏毓是和其他人不同的吗？
陈虚林真的开始认真地回想。
然后就是越想越心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越想就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眼。
他不得不承认，韩行川对待魏毓就是不同的，甚至这种特殊性已经到了明目张胆的地步，都不需要陈虚林特意地举例来证明，因为只要跟她们两个相处超过一天的人，都能感受到韩行川对待魏毓的用心和仔细。
也怪他们太迟钝，要是魏毓是个和韩行川年龄相仿的女孩子，甚至只要年龄差距不是那么多，他们肯定一早就觉出了其中的猫腻。
说句难听的话，韩行川对魏毓绝对要比对自己女朋友赵云澜还要上心，就陈虚林认识他的这么些年来看，韩行川也从来没有关心一个人到了如此细致的地步。
几乎对方的衣食住行他都要操心，都要过问。对方生个病他急得像是要把整座山的干草都给燎了。
现在这一些些证据摆在陈虚林面前，只想让他自戳双眼，韩行川这么明显的表露，他们居然因为魏毓的年龄而完全忽视了。
陈虚林突然也想抽烟了，他从韩行川那里要来了一支烟，点燃塞进了嘴里，直到完全抽完，才跟韩行川说了一句：
“你是认真的？”
韩行川抽烟抽得很凶，就陈虚林跟着他来到这，他已经抽了不下五支烟，几乎一支烟刚熄灭，另一只演已经燃了起来。
陈虚林看着他这抽烟的速度，也知道他心里必定十分的焦躁。
虽然这事情说起来有点不可理喻，说出去会让人觉得韩行川这个人不正派，但是作为韩行川最要好的朋友之一，陈虚林真是不忍心说出什么指责的话。
“你确定你喜欢魏毓吗？哪种喜欢？会不会是因为魏毓长得漂亮又乖，所以把她当做一个邻家小妹妹那样喜欢？”
到了这时，陈虚林还在为韩行川找理由找借口，可谓是良苦用心。
韩行川却只是笑，然后说：“我要是坦荡地承认自己喜欢魏毓，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那样喜欢还说得过去，顶多别人就说我老不正经，说我老牛吃嫩草，总归还是比较能接受的说辞。我要是真像你说得那样，把魏毓当做一个长得漂亮又乖的邻家妹妹，那我才是真的变态。”
陈虚林听了这话忍不住替他辩解，说：“你也不要这样说，魏毓长得好看性子也好，是很招人喜欢的。”
“不！”韩行川打住他的话，然后一本正经地说：“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们只是单纯地喜欢看着她，喜欢逗她，你们把她当做一个小孩儿看待，可是我不一样。”
“哪不一样？你不还整天管魏毓叫小孩儿，小姑娘，我们妹妹吗？这和我们哪里有不一样？我觉得你可能是入戏太深，完全没有分清魏毓和古挽，你觉得自己喜欢魏毓，可能你只是喜欢古挽，作为顾淮清喜欢古挽。”
“不是。”韩行川坚定地否认，说：“我能分得清楚古挽和魏毓，我也能分得清楚我自己是韩行川还是顾淮清，所以你说得这些都不成立。”
“怎么不成立了？”陈虚林有些急，韩行川说这种话简直是在否认他作为一个导演的把控能力。
“就拿刚才拍得成亲的戏份来说，你知道你牵着的是古挽还是魏毓吗？”
陈虚林就不信了，以韩行川的专业程度，他绝对是把魏毓当做戏里的古挽的。成亲和吻戏本来就容易带情绪，所以陈虚林认为，韩行川是在一天之中接连着拍了成亲的戏份和吻戏，所以现在才那么感性。
“我分得很清楚，我牵着的是魏毓，跟我拜堂成亲，被我挑开盖头的都是魏毓，不是古挽。”
陈虚林愣在原地，许久，问了一句：“所以你刚才都没入戏？”
“是，刚才拍戏的时候，我知道自己的韩行川，我知道我牵着的人是魏毓，不关顾淮清和古挽的事。”
陈虚林气得说不出来话，他所信任的男演员，在一天的戏份结束后跟他说，今天辛苦一整天拍出来的戏份，他实际上都没入戏。
陈虚林一口接一口地叹气，韩行川知道他在想什么，主动跟他说：
“反正今天拍了一整天的戏份剪辑下来也不会超过10分钟，我觉得我表面并没有流露出太大的漏洞，至于魏毓，她一直盖着盖头看不见脸，你也不用担心她。”
听听这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韩行川有多善解人意呢。
陈虚林忍不住地问道：“那晚上拍得吻戏呢？你是韩行川还是顾淮清？”
“韩行川。”
韩行川毫不犹疑地回答道。
陈虚林忍不住地翻白眼，韩行川接着说：“今天的戏也用不着重拍，吻戏就用第一次拍得就好了。”
“那今天晚上为什么要重拍？你为什么跟我说情绪和之前不连贯？你既然都没入戏，你凭什么跟我说情绪不连贯要求重拍？”
“因为我有私心。”
陈虚林愣在原地，目光失焦都不知道该看向那里。
“所以你说我分不清魏毓和古挽是不对的，我其实能分得特别清楚。”
“何以见得。”
“你说，顾淮清对古挽有欲念吗？”
陈虚林整个人都斯巴达了，他快速地把剧本过了一遍，然后说：“没有这方面的暗示，仇岩也没有明确说过，本来这部戏连床戏都没有的，是因为我要求加了之后，顾淮清和古挽这两个人才有了一点烟火气。但是现在删了床戏之后，这方面的确变得十分隐晦了，估计要看观众自己的解读。”
“那我跟你说，我在前期准备顾淮清这个人物的时候，我把他所有的心路历程给走了一遍，有段时间我觉得我就是他，所以我能明确地告诉你，顾淮清对待古挽是没有欲念的，他只是爱着古挽，这种爱强烈到盖过了一切世俗烟火的东西。”
韩行川不等陈虚林接话，接着说道：“但是我对魏毓是有欲念的，所以我今晚才会要求重拍吻戏。我想看看今天经过成亲的戏份之后，魏毓对于这场吻戏还会不会像上次一样抵制。”
陈虚林吓得烟都掉在了地上，这地方全是干燥的树叶，吓得他瞬间蹦起来把火星踩灭。
等他完全消停了下来，还是觉得自己心跳地厉害。
“所以呢？你有结论了吗？”
“跟魏毓接吻的感觉是要比跟古挽接吻好得多。”
“只是接吻吗？”
“当然不。”韩行川平静地说道：“我是一个正常的成年男人，我对喜欢的女人的欲念肯定不止接吻这么简单容易满足。”
陈虚林整个人都是当机的，他想通过笑一笑来缓解眼下的尴尬，可他发现自己完全笑不出来。
韩行川其实说得没错，他是一个成熟的正常男人，他们现在谈论的也是正常男人会谈及的话题。
可是，他心里怎么觉得那么怪异别扭呢？
二百八十六、苹果
陈虚林觉得自己没法再跟韩行川交流下去了，他们现在谈论的方向简直越来越诡异，诡异到一发不可收拾。
可是他又很八卦又很好奇。
“会不会是你和云澜很长时间没见了，所以你有了陌生感，才有了这样接吻感觉很好的错觉？”
陈虚林有忍不住地开始给他找原因。
“我和赵云澜很少接吻。”韩行川这么说就是再否认陈虚林的猜测，他说：“其实我现实生活中和别人接吻都没有太多的感觉，既没有心里的愉悦也没有生理的快感，所以我不是很喜欢接吻这件事情本身。”
“那你为什么会觉得接吻会给你带来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愉悦感呢？你都没有这种体验，那些玛丽苏的梗不要轻信。”
韩行川忍不住地朝他瞥了一眼，然后说：“我在戏里体验过啊，但是那是我作为另外一个人对自己喜欢的人投入了全部的感情，所以接吻的时候也是因为调动起了自己的所有情绪，所以觉得开心，觉得满足，觉得整个世界都是明亮的。”
陈虚林忍不住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实在是他没想过这样子酸气的话会从韩行川口中说出来。
“所以你拍这两场吻戏的时候都是开心满足，觉得整个世界都是明亮的？”
“第一场的时候没有，第一场拍摄的时候还是带着顾淮清的情绪，所以拍得很压抑。但是今天就很开心。”
“你既然开心的话为什么还要躲到这里来抽烟？”陈虚林问道。
“我就是想跟你说这件事情而已，并没有特意躲到这里。”
陈虚林头滋滋滋地开始刺痛，他不禁地拔高声音说：“你跟我说了能有什么用？我是不会帮你跟魏毓创造条件的。”
“无所谓，我也没想怎么着，我就是憋在心里不舒服，所以想找个人说罢了。”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仇岩？我是做错了什么？大晚上要跟你来受这种刺激？”
“你想多了，只是你刚好在而已。”
韩行川没有顾及陈虚林的感受，他掐灭烟站了起来，看样子是想离开这了。
陈虚林追在他后面，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
“魏毓知不知道这事？”
“你指的什么？我喜欢她，还是我对她有欲念？”
陈虚林都不好意思再接着问，可是他有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说？”
“我喜欢她的事，她估计隐隐约约有些感觉，但是不确定。至于欲念，她应该是知道的。”
陈虚林走着的步子一顿，问了一句：“你说什么？她怎么会知道？”
韩行川的步子不停，陈虚林只能听到随着风飘过来的一句：
“因为在拍这场吻戏之前我已经吻过她了。”
原本定了在山里拍摄两个月的时间，但是中途因为下暴雨设备损坏和魏毓生病耽误了一段时间，所以拍摄要延期。
魏毓倒是没有太多的想法，一部剧的拍摄周期本来就会随着进度变长变短，这个她在进组之前已经有了觉悟。
而让她感到费解的是，最近导演对她的态度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这让魏毓觉得非常的不习惯。
她去跟导演请假，请假回去参加组合的跨年演出，这个行程是在签合同的时候已经说好了的，魏毓现在再去找导演商量，无非就是表示自己对导演和这部戏的尊重。
导演全程没有看她，一直在说这件事让她去找韩行川商量，韩行川没有问题就可以。
那样子看上去像是非常的紧张。
魏毓找到韩行川，直截了当地就跟他说：“我要请假。”
“为什么？”韩行川今天没有戏份，这会儿正戴着无框眼镜歪在椅子上看书，一眼看上去倒是一副非常唬人的精英分子的模样。
“合同上有写。”
韩行川想起来了，魏毓的合同上的确标明了她在年底要去参加跨年演出。
“去多长时间？”韩行川问她。
魏毓掰着手指算了算，自己要回去准备，要彩排，算上来回的车程的耽误，怎么着也得一个星期左右。
“一个星期左右。”魏毓跟他说。
韩行川垂眼看了看手表，觉得一个星期的时间太长了。
“什么时候走？”他接着问道。
“24号一早就下山。”
这会儿韩行川的眉头皱了起来了，他说：“24号是平安夜。”
魏毓要是选择在24号出发的话，她的整个圣诞节都得在路程的颠簸中度过。
“那正好，平安夜多好的意义，平安夜出行，肯定平安嘛。”
“圣诞节剧组有活动。”
韩行川提醒她，暗示她晚几天再走，因为他想跟她一起过圣诞节。
“那你们好好玩，不用惦记我。”
韩行川无语了，在像面前的这个女孩子真是古怪，有的时候特别敏感尖锐，有的时候又愚钝地气人。
就她这样完全不懂浪漫的人，也不知道当初怎么找到男朋友的，那个叫齐澄的怎么会受得了她。
或许他们两个也是因为这个分的手也不一定。
魏毓见韩行川一直没说话，以为他同意了，打了一个招呼就跑远了，韩行川看着她蹦蹦跳跳离开的背影，生生给自己气笑了。
24号大清早，天还没亮的时候魏毓就准备下山，出门的时候遇到了韩行川，对方穿戴整齐，一看就不是出来上个厕所透个气。
韩行川给她递了一个苹果，说路上小心。
魏毓打着哈欠，跟他说话都是应付的，她说：“您老还真是养生，您是不是还信奉每天一苹果疾病远离我的养生法则啊？要我说，您现在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是养生也太早了些，以其费这些功夫，不如好好睡觉好好吃饭，是吧。”
韩行川默默听完她说话，把苹果往她手里一塞，转身就走了。
直到韩行川走远，朵朵才过来跟她说：
“魏毓，你以前是不是没有过过圣诞节和平安夜？”
以前圣诞节和平安夜的时候要么是有工作，要么是年末的时候特别繁忙，所以把它当做一个节日来享受的经验确实没有。
“你知不知道平安夜送苹果的原则？”
魏毓摇摇头。
朵朵恨铁不成钢的说：“苹果因为有个苹字和平安重名，选择在平安夜送出，表示这个人对你的祝福。人韩大神知道你今天出远门，大清早带着一苹果来这等着你，不就是希望你一路平安。人家好心好意地祝福，你看你都跟人说得什么话？”
魏毓伸了伸舌头，表示怪我咯。
良久，等魏毓吃完苹果之后，她才评论了一句，说：“这种做法也太老派了，我们这些小年轻可不是这样过圣诞节的。”
朵朵有些气，问她：“你们平安夜不吃苹果吃什么？”
“现在哪有人还把平安夜圣诞节真当平安夜圣诞节在过的？人不都是当成情人节？”
朵朵无言以对。
魏毓原本真的以为她的整个圣诞节和平安夜都会在飞机和汽车上度过，她甚至已经提前准备好了给朵朵的红包安慰。
结果坐上飞机的时候空姐来通知她们换舱，把她们换到了头等豪华舱。
魏毓一进去的时候就看见整个头等舱都被布置成了小礼堂的感觉，到处都是粉红色的气球，粉红色的玫瑰花，然后暧昧的灯光和香薰的味道。
魏毓耷拉着张脸往里走，她是真的不喜欢这种所谓的浪漫。
结果在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魏毓忍不住地瞪大了双眼，说：“你怎么在这？”
“我也有工作。”
“那你早上怎么不说？”魏毓觉得韩行川整个人的脑子都不正常，既然都是同一天下山，做什么还要分作两批走。
“因为你太磨蹭，我想多睡一会儿。”
魏毓冷哼一声，捡了附近的一个座位坐下，说：“是你通知空姐让我们换舱的？”
“嗯，我包了这里，空着也是空着。”
“这里是你让人布置的？”魏毓问道。
正在韩行川纠结要不要说，或者怎么说的时候，就听魏毓说了一句：
“这布置可真够无聊的，有这点钱做什么不好啊？而且这玫瑰的味道也不好闻，怎么不摆些水果呢？”
韩行川一听，立马接口道：“今天是平安夜，所以机场特意安排得，我之前也不知道，你要是觉得不舒服的话我让她们撤下去。”
站在外面等待服务的空姐一听，整张脸都垮了下来。今天早上临时通知要把头等舱给布置出来，她们简直是每个人脚底下装上了轮子，忙的都不知道自个儿是谁，仅是把魏毓口中这些味道不好闻的玫瑰花在最短的时间里掉到这里，就花费了他们不少的功夫。
结果她们辛辛苦苦的布置好，现在就要因为一句不舒服又给全部撤下来？
这有钱也不是这么糟蹋的啊。
还好魏毓没有这样任性，她只是说了句：“算了吧，我看朵朵挺喜欢这样的，让她多拍几张照片吧，圣诞节跟着我到处跑通告也是蛮辛苦的。”
韩行川嘴上挂着从容的微笑，心里却是在想，我花费了高额的金钱和精力，难道就是为了让朵朵多拍几张照片发朋友圈？
二百八十七、老派浪漫
空姐至今还觉得自己活在梦里、原本早上上级领导通知她们要赶做一个浪漫惊喜时，她还以为这又是来了哪个人傻钱多的暴发户，因为这样浮夸的举动一般人是做不出来的。而且看着也没上心，这样临时仓促的浪漫，在她看来是廉价的。
可是当她看到空运到她们手里的鲜花时，她心里却有点说不清的小情绪，因为这些鲜花本身就非常昂贵的，而且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从另外一座城市空运过来，并不是有钱就可以办到的。
她心里开始好奇这个暴发户以及被他制造浪漫的小姑娘。
直到她拿到了乘客的信息。
初看这位客人的名字时她还觉得自己看错了，然后就是觉得这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那样多，这位不见得就是那一位。
可是上级通知他们，说只留下一名乘务人员进行服务，其他人全部撤出这个舱室时，她心里隐约觉得自己的预感要成真了。
空姐的心里既然有着期盼，同时也害怕自己的愿望成真。
没错，她是韩行川的铁杆粉丝，她看过他所有的电影，花高价去过她的首映礼现场，甚至于她会从事空姐这份工作，也是因为她期望着有一天她能以这个身份站在他身边，为他服务。
可是现在她特别害怕在这个场合看到他，看到他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为另外一个女孩儿准备浪漫和惊喜的话，对于她来说确实是十分刺激的、
而且端看这里布置的样子，典型的一副想要求婚的模样。
空姐觉得自己不适合在这里进行服务，可是她舍不得，舍不得这次能看到韩行川的最好机会。
在飞机差不多起飞的时候，这位客人踩着点过来了，是将将要误机的时候，看着他的身影一步步走近，空姐觉得自己的心脏也快跳出喉咙。
在韩行川走近的时候，她微笑着跟他打招呼，他礼貌地回应，然后就说：
“这里布置地是不是太粉嫩了一些？"
空姐听到这句话后心里才觉得舒服了一些，想可能这里的布置也不是出自韩行川的本意，说不定是他的那个合作伙伴为了祝福他的圣诞节和平安夜而特意安排的。
虽然说这里的布置一眼就能看得出主角是位女孩儿。
“女孩儿好像都挺喜欢这样的。”
空姐还是忍不住地想要试探。
韩行川面上没有什么表示，眼里却透出了一丝无奈，小声地说了一句：“她可能真的不喜欢这样。”
然后补充了一句“或许是弄巧成拙了。”
空姐的心彻底凉了，她心里的预想还是实现了，她的男神，她的偶像，她喜欢了很久很久的人，还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为另外一位女孩儿准备了这样大的惊喜，可是她还是又忍不住安慰自己。
这次的准备那样仓促，可能说明韩行川并没有把对方放在心里。
如果是求婚，怎么会准备的这样简单？
韩行川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跟她商量说：
“你一会儿去带她过来，就说换舱。”
“用什么借口呢？”
空姐忍住心里的刺痛问道，心想原来这个女孩儿还是一个贫民窟女孩儿。
韩行川用最老土的方式，要把她带到他准备的浪漫中。
“不用说什么，你就这样跟她说，她要是不愿意换舱的话你就说我在这。”
空姐点点头，然后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问道：
“请问那位女士是谁？我要如何称呼她？“
“女士？”韩行川笑了一声，像是没有办法把卫浴和女士这个称呼联系在一起，他觉得诧异。
“两位，一位叫魏毓，一位叫……“韩行川低头想了一下，但是完全记不住朵朵的本名。
“朵朵，还有一位叫朵朵。就跟在魏毓身边的那个女孩儿。”
韩行川顿了顿，突然问道：“你认识魏毓吗？”
怎么可能不认识？空姐差点控制不住地把到了嘴边的话给说出来。
当初万人联名抵制卫浴出演《广陵潮》的韩行川粉丝中，就有她的身影。
直到现在，她对于魏毓和韩行川出演《广陵潮》还是不能够坦然地接受。
她始终认为魏毓上不了那个档次。
现在告诉她这个平安夜的浪漫是为魏毓准备的？空姐简直全身心都是拒绝的。
不对，或许韩行川准备浪漫的人是那个叫朵朵的女孩儿。
她找到魏毓的时候，对方正开心地跟旁边的人说话。
她问了一句：“请问是魏毓小姐和朵朵小姐吗？”
两个人一起抬头看她，魏毓她是早就认识的。至于旁边的那个朵朵，看上去就是一副学霸的长相，在生活中应该属于很无趣的人，应该和韩行川聊不到一块去。
空姐猜的不错，朵朵确实和韩行川常有罅隙，为了魏毓晚上补课的事情，韩行川不知道跟她谈了多少回，每回都给她灌输一些学习并没有很重要的事情。
就因为这个，朵朵认为一直受众人仰慕的韩大神其实是一个不求上进的人，因此在山里拍了两个月的戏，朵朵心里对韩行川的那点崇敬也渐渐掉光了。
她带着魏毓和朵朵往前走，她忍不住地在心里数着步子，心想还要几步，你就会进入到那个充满梦幻的浪漫之地里。
几乎没有几个女孩子，能够抵挡得住被粉色玫瑰包围住的幸福感。
但是魏毓不一样，她是一个以性价比为人生信条的金牛座，她看见这么多铺张的玫瑰，心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闲着无聊，第二个念头和空姐之前的想法一模一样，就是人傻钱多。
她对这里的布置没有流露出一丝的惊喜兴奋感，反而一脸冷漠，夹杂着一些反感。
果然，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都是什么味儿啊？”
当时空姐的脸色就不好看了，跟在她身后把白眼都翻上了天。
看得出魏毓原本还隐忍着，因为不知道这一切是因为什么，因为谁，所以她保持着礼貌，除了特别不能忍受的味道，她都保持了缄默。
直到看到了韩行川，知道他把这个舱室给包了下来，然后那吐槽简直就停不下来，一会儿说这味道难闻，一会儿说那颜色俗气，一会儿说韩行川少女心，一会儿说韩行川品味奇特，直逼得韩行川把这里的布置都给推到了机场的安排上。
空姐心想这都是为什么啊？韩行川是为什么啊？她们这样辛苦一整天是为什么啊？
像魏毓这样没心没肺毫不领情的人，为什么还要理会她？
当然，空姐有一肚子的腹诽也不敢说出声来，端看刚下车跟魏毓说话的态度，就知道这其中的事根本容不得她们这些外人来插嘴。
可是空姐心中又疑惑又忐忑，她忍不住低开始想，想韩行川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如果今天站在他身边的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其实只要不是魏毓，她心里都会断定韩行川恋爱的事实。
可是位于才多大？
15？
16？
还是17？
总之是很诡异的一个年纪。
而且魏毓也像是对此毫无察觉的样子，韩行川说是机场安排那就是机场安排？
这种话也就是说了骗小孩子罢了。
也对，魏毓本来就是小孩子。
魏毓一觉睡到了y市，其实她也很好奇韩行川去y市做什么，毕竟他的落脚点也不在y市。
下了飞机后魏毓先回了家，歇息了一晚就赶去公司进行跨年晚会的练习。
说来也是好笑，她们出道曲到现在也没在公众面前唱过一回，虽然榜单一直在上，但可能她们对这首歌还没有粉丝熟悉。
所以这次的跨年晚会是她们出道以来以组合的形式第一次在公众面前亮相，大家都很重视，公司更重视。
戴嘉天天急得睡不着觉，知道魏毓要回去，大早上就在公司门口等着，同行的还有几个粉丝，也是收到魏毓回来的消息，一大早就在这里等着。
“我的姑奶奶哟！”
戴嘉见到魏毓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细算起来，他也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没有见到魏毓。之前魏毓在的时候，她就像是戴嘉的主心骨，戴嘉喜欢什么事情都跟她商量，但是自从她去拍戏之后，什么时候都需要戴嘉自己拿主意自己想办法，自己筹谋一切。
但是这次的跨年演出真的给了他很大的压力，这是组合第一次的正式活动，不仅代表着她们组合，代表着她们个人，也代表着公司。
眼看公司马上就要开始新一轮的练习生招生，这次组合的表现其实算是一份答卷。
自从rg出道后，戴嘉就受到了粉丝和社会上的很多非议。
有的人说他傻，说他作为一个商人，居然不想着利益最大化，趁着组合还有热度，多出来接商演和广告才是正经的事，可他偏偏说组合里的大部分成员都要上学，所以影响到功课的活动都给拒绝了，导致组合出道到现在也没参加过几个活动。
然后粉丝也在骂他，说他小作坊，说他不体面，说他耽误他家偶像的工作事业和前途，说他是黑心商贩，说他的良心到了狗肚子了去了。说魏毓才是她的亲闺女，说她分给位于那么多的资源，说指不定他和魏毓有一腿。
二百八十八、担心
戴嘉心里有苦说不出，这个魏毓主意大得很，她现在手上的所有资源几乎都是她自己弄来的，完全没跟他走过明面，甚至很多次，他也是到了要签约的时候，需要他这个老板签字了，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就拿这次和《广陵潮》签约来说吧，在人家剧组的工作人员到来之前，他一直以为他即将要签字的合同是《宝贝》的女n号，他也是为了签这份合同而做的一切准备，他把这份合同所需要的资料给背了个滚瓜烂熟，就是为了能够和签约方进行愉快的交谈。
然而，当一份全新的合同摊在他面前时他是崩溃。
《广陵潮》女主角这几个字眼真的是很刺激人，戴嘉当时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面前的这几人了，人家都是韩行川公司的工作人员，那是堂堂大神的公司，不是他们这种小作坊能够比拟的。
想他当时要是没给魏毓打电话，估计他连该不该签这份合同都不知道。
粉丝都被戴嘉夸张的说辞给逗笑了。其实只要是在rg出道前刚刚有点名气时就跟着她们到现在的粉丝都知道，戴嘉这个人真是蛮真诚的，也没有什么花花肠子，也不功利。虽然说小作坊的事情事实，但是也没有其他粉丝说得那样夸张。
她们就是知道其中的这一层关系，所以能正常看待魏毓和戴嘉的关系。
魏毓背着她的小书包，昂着头从戴嘉面前走过，说：“现在想起我来了？我可是听说你把我的经纪人给扣下来了，让我几个月见不到他的人影。你也可够狠心的，就把我一个人丢那大山里头，连经纪人都不给我派一个。”
魏毓这话说得真是她的心里话，当时齐澄手伤好得差不多的时候魏毓就想让何垣回来带他，朵朵再怎么贴心，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还是比较外行。但是戴嘉给她捎来了一句话，说让何垣去做公司新招经纪人的培训，魏毓那里就将就一点吧。
魏毓当时是不知道网友和一些激进粉丝在传她是戴嘉亲闺女的事情，要不然她真能把戴嘉的信摔在那人脸上让她看看。
什么叫做亲闺女啊？这世上有哪个亲爹会把第一次拍戏的，没出道多久又未成年的闺女和一个家教老师丢在大山里头不闻不问长达两个多月之久。
也就是韩行川和整个剧组都比较照顾她，尤其韩行川比较能容忍她，有些时候魏毓拍戏不顺跟他顶几句嘴他也不说什么静静地听着，要不然得罪了这尊大佛，魏毓被人灭口在山里他代戴嘉都可能不知道。
所以魏毓现在见到他是没有好气的。
偏偏这个戴嘉还一副狗腿像，微微弓腰伸着手放在她面前，一副太监为老佛爷引路的谄媚样子。
魏毓的白眼都快翻到眼睛后面去了。
进了公司，路上见到的工作人员都跟她热情地打招呼，这让魏毓觉得特别舒心，这些工作人员，这些大哥大姐在她进公司的第一天对她就是这个态度，现在她有了点名气，他们对她的态度也没有明显的变化。
在会议室魏毓见到了两个多月未见的小伙伴们，因着大山里没有手机信号，说起来她们也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没见了，自是一番亲热叙话暂且不说。
人到齐了之后戴嘉就开始开会，开会的主要内容是，合作方要求她们拿出一个2分钟以内的开场表演以及一个12分钟左右的组合表演。
戴嘉为难地不得了，因为她们唯一的一首歌也才三分多钟，要凑一个12分钟的节目，除非她们把这首歌唱四遍。
魏毓倒是觉得这样也不错，问题是人合作方愿意吗？
所以戴嘉说：“开场表演先不去管它，那是导演组需要操心的事情，我们到时候只要配合好就可以了。主要是这12分钟的时间，除了你们演唱一首歌去掉4分钟的时间，其他的8分钟时间要做什么？”
现在距离跨年晚会还有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戴嘉现在来跟她们商量这件事，等于是把压力放在了她们身上。
就小伙伴打听到消息来看，这次和她们同台表演的还有她们的老对头fa组合，她们也是一个开场和一个10分钟左右的表演，但是人家早把编曲编舞都弄好了，在她们还完全没有头绪的时候，对方已经开始在联系了。
所以这就是小作坊和大公司的差距，小作坊的每一个idea都得自己想，大公司都是有人替你妥妥帖帖地安排好，你只要不掉链子就可以了。
“剩余的8分钟表演什么先暂时不说，我现在比较关心的是，我们表演的时候真唱吗？”魏毓认真地问道。
戴嘉一副理所应当地样子说：“当然真唱啊，这首歌你们都练了多少遍了，而且也不难，真唱应该问题不大吧。”
魏毓简直想把他的眼镜给抠下来踩碎。
她说道：“平时练习和在舞台上表演能是一样吗？而且跨年晚会是直播，我们要是有一点漏洞就完了。”
“所以？”戴嘉说。
“我觉得我们现在还不具有开麦真唱的实力。”
魏毓这样说道，心里想的却是，我们现在能把这首歌的舞蹈跳整齐就算不错了。
毕竟除了出道时她们在狭小的舞台上蹦了半首歌后她们就再也没有过其他的表演经验。但是跨年晚会几乎是一年到头除春晚外最盛大的晚会，直播收视率经常打破纪录。尤其她们这次要参加的荔枝台的跨年晚会，近几年一直都是业内跨年晚会里收视率最高的一家，受到的关注也格外的多。
所以魏毓现在也很担心，她不是担心她们表现不好，她是害怕她们直接在舞台上丢脸。
她倒是还好，跨年晚会一结束她就直接进组了，等她再出来的时候这阵风头也已经过去了。可是她的小伙伴们就得承受这些非议，甚至她们去到学校也会受到同学们异样的眼光。
如果她们有重大失误的话！那真的会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她们开了三个小时的会，把这个表演确定为了出道曲首唱，舞蹈担当们的舞蹈表演，歌唱担当们的歌唱表演，以及组合全体的一首抒情歌演唱。
这首抒情歌她们特意挑了难度最小的一首，就是不必花太多的功夫去练习，事实上她们现在也抽不出时间来联系。
魏毓心里很自责，她应该再提前一点回来的，这样她们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慌乱。
因为魏毓是组合里的舞蹈担当之一，也是歌唱担当之一，所以组合的四个节目她都得准备，就这一个星期的时间里，她每天也就睡三四个小时，其余时间都在练习。眼看着在剧组养出的圆润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
在跨年晚会一一天天逼近的时候，魏毓因为演出要不要真唱的问题还跟茹果吵了一架。
魏毓的意思是，她们在这么仓促的时间里能把这段12分钟的表演没重大失误地完成就算不错了，如果真唱的话会加重她们现在的练习量。
但是茹果说：“这首歌我们出道前连了无数遍，难道还刻不进你的骨子里吗？那些舞蹈动作难道没有在你的肌肉里留下印记？你是不是对我们组合的实力完全没有信心？”
这次茹果的强硬态度让魏毓感到诧异，因为就她认识茹果的这段时间来看，她并不是这样一个固执的女孩儿。
偏偏这次固执到听不进别人的一点点建议。
后来王珂跟她说，说茹果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说fa这次的表演全部真唱，所以她才不想在她们面前示弱。
rg和fa，在还没出道前就一直被粉丝网友和各方人士进行比较，rg虽然出身小作坊公司，但是除了家底，她们在和fa的比较中还从没落过下风，甚至很多地方她们都要压过fa一头，例如粉丝的数量，例如各项数据，例如应援的规格等等。
其实这些方面她们不仅压过了fa还压过了目前国内的所有女子组合和绝大部分男子组合。现在网上在做国内组合人气盘点或者数据盘点，rg都是和一些高人气的男子组合进行比较，可见她们现在数据的彪悍程度。
她们的粉丝每天为了争论rg和fa哪个组合更好而在网上和网友黑粉唇枪舌战，所以茹果不想让一直喜爱她们的粉丝感到失望。
茹果是队长，考虑和肩负的责任本来就要比她们多得多。
魏毓也理解，她也有热血和抱负，她也想在粉丝面前为他们狠狠争一口气。
可是她和茹果最大的不同就是，她是一个成年人，她的身体里住了一个26岁的灵魂，这个灵魂在前世的时候做了5年的女子偶像组合的成员，她太知道里面的门道，所以她才更害怕，害怕因为一次的表演失误，而让她们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她太知道自尊骄傲对于这个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意味着什么。
所以她才像只乌龟一样，希望能龟缩到壳子里保护自己。
二百八十九、合作舞台
魏毓和茹果的别扭还没等发酵，还没等引起成员的危机感，甚至在戴嘉都还没知道的时候就自然而然地消解了，因为她们同时遇到了更为棘手的事情，需要她们同心协力团结一致地去面对。
在距离跨年晚会直播还有三天的时候，她们接到了导演组的通知，通知她们两分钟开场表演的内容。
戴嘉接到导演的电话时反复跟对方确认了三遍，然后才说服了自己的耳朵承认了这个事实。
“这次的开场表演是合作舞台，参与的艺人分别有我们，lck组合，dw组合，陶瓷时代以及……”
戴嘉顿了一顿，接着说：“fa！”
“什么？”有人控制不住地质问出声：“我们要和fa合作？”
“导演组确实是这么说的，让我们即刻启程去c市进行排练和彩排。”
会议室里一片沉默，大家好像都不太能够相信耳朵里听到的这个事情。
魏毓倒是接受地很坦然，这种组合间的合作舞台本来就是寻常的，在她还是bp成员的时候就有过和其他组合的几次合作，当然，其中与和同公司的男组合合作最多。
这次要一起进行合作舞台表演的，除了她们和fa，其他三个组合也全是男子组合，都是近两年出道的，目前拥有高人气和高话题度的组合。
导演组把她们三个组合组合在一起进行开场的表演，其用意可想而知。
先不说rg和fa从出道前撕到出道后，提到其中一个组合必然会联系到另一个组合，两个组合几乎成了网络的联系词和反义词。
就说这其他的三个男子组合，其粉丝的疯魔程度简直跟rg的脑残粉们有得一拼。
既然是男女合作舞台，那表演肯定不会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各弄各的，肯定会有一些相互的合作，如果主办方想炒话题和博关注度的话把这5个组合男女搭配在一起最有收益的。
魏毓已经能预想到到时候又会在网上引起怎样的一场血雨腥风。
这个表演名为合作，其实导演组却是为她们每个组合招来一大群anti，到时候粉丝之间可能能攻击到明年跨年。
魏毓真是头疼得要紧，她去问戴嘉，这个合作舞台可不可以拒绝？
她们的粉丝本来就反对她们谈恋爱，给她们写信留言都是左一个不许早恋右一个不要喜欢男孩子，想必男子组合女粉丝的这种情况会更加严重。
本来rg的黑粉，尤其是魏毓的黑粉就够多了，这会儿不想着怎么洗白，反而招了更多的anti粉，她们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可是戴嘉说：“签了合同了，不去就得赔偿违约金。现在我们手上没有代言没有商演，你片酬的尾款要在你结束拍摄后才能到位。我们现在拿什么去赔偿？”
得，钱才是最重要的。魏毓也拿不出其他的理由来抵制。
那还能怎么办呢？硬着头皮上吧。
她们匆匆地赶到了c市，住进了主办方安排的酒店里，和其他组合的人住在同一栋楼。
每天她们出门排练的时候，堵在门口的五家粉丝丝毫不输一个小型演唱会的热闹程度。
第一次开会的时候她们迟到了，一进会议室就见里面坐了二十多个少男少女，清一色漂亮养眼的长相。
魏毓想也就是在这样的机会了，要不然她也没机会一次同时见到那么多好看漂亮的少男少女。
她们进去的时候只有fa的成员定定地坐着，像是完全没看到她们一样。其他人倒是礼貌地站起来和她们互相鞠躬表示问候。
魏毓被安排坐到了一群帅哥里头，隐约觉得有些别扭。
实在是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没什么和帅哥相处打招呼的机会。
这会儿一下子给她塞来了这么多小帅哥，她连手放在哪里都不知道。
所以她只能冷着脸装高冷，这就让好多人对她的第一印象就是高冷女王御姐的模样。
知道她本性的fa几位成员恨不得把卸妆水泼到魏毓身上卸掉她那一张伪装的皮。
凡是和她接触过的人都知道，魏毓这个人的性子绝对要比她的外貌更难接触，你要是没事惹到她还好，她也秉承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则绝对不与你为难。可是你要是有什么得罪了她和她朋友的举动，那你等着吧，她肯定得找你更大的麻烦。
所以张贝珊杨晔这些人现在见到她都不怎么说话了，尽管心里把她骂得升天，但是嘴上绝对不敢表现出来。
以前她魏毓还没什么底气的时候整个人就敢在她们面前横着走了，现在她有个《广陵潮》的女主角在手，不管这部电影最后的质量怎么样，有韩行川在加持，这部电影的票房绝对不会一般。
以后她魏毓再吹嘘，也不用吹什么人气偶像当红女星了，仅是一个xxx万票房女主角就足够业内所有人都对她高看一眼了。
尽管她们心里酸涩的要死，认为魏毓配不上这份荣耀，认为自己绝对不比魏毓差，可是她们也不得不承认，她魏毓的前途绝对不可限量。
她才16岁，出道不过半年，人生的第一部电影就是女主角，搭档的人是韩行川和陈虚林，几乎出道就是别人巅峰的程度，让你满嘴嫉妒都不知从何说起。
所以当导演问起有谁想跟魏毓合作时，在场的男艺人脸上都露出了跃跃欲试的样子却没一个举手。
他们心里也有计量，魏毓绝对是这些人里最有话题度的人，要是跟她搭档演出，明天的新闻版面绝对也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可是同时，魏毓的粉丝也是他们这群人里最疯魔的，甚至比许多男艺人的女粉丝还要夸张。
端看魏毓的那个传说中的绯闻男友现在还受到她粉丝的攻击就知道了。人家还是有女朋友的，魏毓粉丝都要按着三餐吃饭的时间去警告对方里魏毓远一点。
他们也在担心，担心和魏毓搭档后被她的粉丝diss到明年跨年。
那才是得不偿失。
魏毓有一丝丝的尴尬，但是这份尴尬藏在她冷漠的表情里，于是只会让人觉得她非常酷。
这份酷里还透着一丝帅气。
导演也没想到这样尴尬的事情会出现在魏毓身上，他原本把魏毓放到第一个来提也是为了卖她一个面子，没想到根本没人配合她。
导演咳嗽一声，说开场的第一个节目是男女合作的舞蹈，需要男女搭配，总共7对14个人，如果他们能自行组合的话最好，或者就直接让他们导演组来安排。
只要14个人，那就说明会有人空出来不参与这个合作舞蹈，魏毓正乐得高兴呢，就听导演说了一句：
“魏毓同学，你想跟谁搭档啊？”
魏毓一口气憋在鼻腔里，她没想到导演会直接点她的名，她是真的不想跳舞。要是跳开场舞的话她还得学还得练，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她们组合的表演内容，哪抽得出精力来计较这个开场。
魏毓拒绝的话都到了嘴边，就听导演问了一句：“leo可以吗？我看你们俩的个子蛮合适的。”
这下子也轮不到她来置喙了，要拒绝也得是这个叫leo的拒绝。
“可以。”对方淡淡地说道。
魏毓都没回头去确认这人是谁，本来按理说近两年出道的这些新人她都应该不认识的，她有名字和人脸识别障碍症，就fa的十来个人，她到现在也没法完全把她们的人脸和名字对应上。
但是这个leo她是认识的，准确来说是素有耳闻，因为他是国内唯一一个不满二十岁代言国际超一线品牌的艺人。
而且他代言的还是女线的彩妆品牌，可见这个人在女人堆里有多受欢迎。
在他还没有成为正式代言人之前就帮品牌做过一个口红色号的推广，然后在推广广告出来的当天，这支色号的口红在线上全网断货，然后三天内全国线下专柜断货。
连魏毓这个不爱擦口红的人都因为他的这支口红广告而去买了一支。
虽然买回来就闲置了，可是这个人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现在提到leo，魏毓脑子里浮上的第一个画面就是这人的广告以及他那一张极富诱惑力和禁欲感的脸。
魏毓出道的时候就有人说过她是女版的leo,因为她的气质和leo有很多重合的地方。
都是既禁欲寡淡又色气满满。
那魏毓就不服气了，既然她是女版的leo，怎么就没有厂家找她做彩妆代言或者口红推广呢？
按照leo一个男生来代言女性品牌的彩妆来看，魏毓觉得自己也应该去代言男士品牌的西服才对。
魏毓当时就是开玩笑地这么想了一下，却没想到未来会有一天真的去代言西服。
而由她代言的西服品牌也在广告公布的当天卖出了全年的一个最高峰值。
魏毓要跟leo合作的消息在网络上引起轩然大波，舆论都是两面性的，所谓的网友和路人都是期待的，毕竟大家都喜欢看年龄相仿又长得好看的适龄男女在一起的养眼画面，尤其这两人都是近几年男女偶像的颜值巅峰。
二百九十、自取屈辱
而相较于路人网友们的乐见其成，魏毓和leo的粉丝却完完全全都是拒绝的。
两家本来毫无关联，从未打过交道的粉丝在一夜之间成为了势不两立的仇敌。
双方粉丝称呼对方偶像，都是：
“管好你家那个狐狸精，别勾搭我老公。”
“管好你家那个男狐狸精，别勾搭我老公。”
双方粉丝从未有过的危机感也足以说明双方偶像的优秀程度，她们都在担心自家偶像抵挡不住对方偶像的勾搭而陷进去。
荔枝跨年晚会的官微在一晚上就受到了数以十万条计的微信，这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在抵制魏毓和leo的合作。
导演看着这些私信和辱骂都快把脸笑歪了，这晚会还没举行就有了这样高的关注度和热度，到时候直播的时候再创个收视记录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导演在这里喜滋滋地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看收视率，也不想为他带来关注度的两位主角遭遇到了多大的危机。
魏毓都不知道世界上会有这么难沟通的人，她和对方说话，对方大部分时间不说话，被她逼急了会发一两个语音词来表示情绪。
例如，魏毓问他：“你觉得这样行不行？”
对方沉着脸不说话。
魏毓又问一遍：“leo，你觉得这样行不行？”
对方看着她不说话。
“leo，行不行你给我句准话！”
“嗯。”
……
在魏毓恨不得把一天当成三天过的时候，她觉得这样跟对方沟通简直是在浪费她的时间，最初还好，她还维持着她的礼貌和教养，这样几次之后，她也忍不住地急了。
在一次协商出场动作的时候魏毓忍不住地摔了台本，直接质问对方：“你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对我不满意？不满意的话现在换搭档还来得及。”
旁边的舞蹈老师吓得都不敢说话，本来魏毓表现出来的性子就冷，这会儿一生气真的会气场全开吓到旁边的人。
对方还是看着她不说话，这leo是个混血，眼睛的颜色尤其漂亮。要是他平时这样看着魏毓，魏毓还真的冲他发不出什么脾气。
可是这会儿正是魏毓最烦躁压力最大的时候，她也不大能控制自己的脾气。
她见对方不说话，当即扭头就走，想找导演去换搭档。
可是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却见侧面突然闪过一个身影，然后她面前的出口就被挡住了。
魏毓看着他，说：“让开。”
对方不动。因着他的个子要比魏毓高上一个个头，所以魏毓和他直视需要仰着头，她这样仰头的时间一长就觉得不大舒服，从而气势就跟着小了许多。
“让开！”
这次魏毓的语气要软了许多。
对方看了她半晌，然后说：“你不敬业。”
魏毓生生给气笑了，指着自己说：“我不敬业？大哥，我不敬业还是你不敬业？我们能够一个小时搞定的东西为什么要拖拉到三个小时或者四个小时？”
“这本来就是慢工细活的事情，你要赶在一个小时里完成肯定会有不完美的地方。你这样赶时间，不是不敬业是什么？”
对方说得有理有据，魏毓竟无言以对。
她想着把时间挤出来去处理一下组合的事情，可是这是她的事情不是leo的，对方大可以慢慢地把每一个细节磨到完美，而魏毓和他一同签了合同，确实不应该要求他按照自己的节奏来走。
想通了这一层，魏毓倒是没有之前急躁了。不过她也琢磨了一个道理，凡事她跟leo就说三遍，三遍里他不出言反对她就当他默认。
自从她不强求leo表态之后，他们的沟通顺利了很多。
在距离跨年晚会只有一天的时候，她们进行了一个完整带妆彩排。
他们开场的舞蹈是近似拉丁的现代舞，魏毓需要披散头发穿一身亮红色的鱼尾裙，由穿着黑衬衣西裤的leo牵出来。
这个舞蹈有7对男女14个人，之前学动作的时候他们都是分开的，直到排走位的时候才凑在一起。
舞蹈老师还特意说了一句：“因为魏毓和leo的个子比较显眼，所以这次安排他们站在中心，大家都以他们为基点。”
大晚会现场的c位谁都想要，尤其还是在开场这么让人瞩目的的舞台上，c位有多重要所有人都知道。
大家心里都不满导演组和舞蹈老师的安排，但是也不敢真的把意见提出来。
你说不让魏毓和leo站c位总得有个理由吧。
凭什么不让他两站c位？
魏毓一个女团人气扛把子，leo一个男团扛把子，凭什么不让人站c位？
其他不用说，就魏毓一个人的热度和数据吊打fa任何的一个成员都没有问题，就算整个组合成员的数据加起来能不能撕过魏毓还难说，你凭什么不让魏毓站c位？
而且现在魏毓可是韩行川电影的女主角，你让韩大神的女主角去舞台的边边角角里站着，就算魏毓愿意估计韩行川也得有意见。
再说leo，人家身上背着几个牛气冲天的代言和推广，去为任何一个品牌站台都是坐头牌的位置，你让这个人去不显眼的位置站着，你以后还想不想招商了。
而且，从摄影机里拍摄到的画面来看，这两人站在中间就是好看，也没什么可说的。
总之开场舞的彩排就这样敲定下来了。
结束开场之后就是各组合自己的表演，rg的表演顺序是当天参与晚会组合中最靠后的。所以她们换完装之后还能在现场看看别家组合的彩排。
茹果本来还是笑着的，小女孩儿第一次见到那么多电视上的明星大腕还挺开心，结果她越看脸色越难看，到了后面，她完全看不到一个个从她面前走过的明星大腕巨星，她就死死盯着fa的彩排。
fa总共彩排了三遍，茹果看到最后一遍的时候捏着魏毓的手都快把她的骨头给捏碎了。
魏毓也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比起这些组合华丽的编舞和高端的编曲，她们拿出来的节目内容实在有点寒颤，和人家比起来实在有种学校文艺汇演的feel。
到了她们彩排的时候，所有组合都出来看，就在舞台正下方，她们一低头就能看见。
她们彩排了五遍，不是她们谨慎细致，导演给到的每组彩排机会就是三遍，她们之所以要彩排五遍，是因为导演对她们前三遍的彩排都不满意。
导演通知彩排第四遍的时候有的姑娘脸上就挂不住了，在这么多同行的见证下，她们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
当导演说要进行第五遍的时候，有的姑娘已经死死咬住了嘴唇在强忍自己眼里的泪水。
魏毓心疼地不行，心里埋怨戴嘉这个二缺乱接活动，本来参加商演应该是很开心的事，现在姑娘们一个个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第五遍彩排结束后她们能明确地在耳返里听到导演的一声叹息，然后听他用疲累无奈地口吻说：
“今天就先这样吧，下一组准备。”
之前每一组彩排结束后导演都不会吝啬他的夸奖赞美，现在对着她们，却连一句“辛苦了”都没有。
下了舞台的姑娘们只有魏毓一个依旧把头高昂地抬起，她正视每一个打量她们的人的眼神，一副老娘最棒的样子。
有个特别欠的小姑娘用不大但能让周围人都听见的声音说：“什么啊，就这种实力还敢出来丢人现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乡镇艺术团呢？也不知道她们的粉丝喜欢她们什么？唱歌的水平连一般ktv里不跑调的人都不如，真是丢死人了，要是我，我绝对天天呆家里不出门。”
魏毓周围的几个妹子听见了，像是年纪较小的几个孩子都含了眼泪在眼眶里，要不是因为现在在人前肯定就都哭出来了。就连一向大心脏的王娉雯和何英都忍不住红了眼眶，茹果更是直接瞪住了说话的那个姑娘。
她是rg的队长，这姑娘说得这些话无疑是在打她的脸，还是最痛最屈辱的那种。
那姑娘见茹果在看她，冲着天际翻了个白眼，然后指桑骂槐地说了句：
“有些人就是小姐心丫头命，还总以为自己是公主呢，也不去祖坟看看有没有冒过青烟，简直白日做梦。”
魏毓一个不查，茹果甩开她的手就朝着那个姑娘走了过去，其他小伙伴都有些愣住，谁也没想到茹果为这样激动，平日里她是性格最平和的那个。
魏毓急忙追了过去，就见茹果已经站到了那个女孩儿面前，她的个头要小一些，但是散发的气场简直有两米八。
茹果指着那个姑娘胸前写着名字的a4纸道：
“谭笑妍同学，做人有疑问是好的，但要是有的问题触及到自己的痛处还是安静一点好，不然就叫做自取屈辱了。”
对方也没想到茹果会直接朝着她冲过来，听完她话之后还愣了一会儿，然后才带着傲慢地笑容说：
“我自取屈辱什么？”
二百九十一、有恃无恐
魏毓微微垂眼看着她，茹果要比这个人矮上一点点，但是魏毓又要比她高一点点。
她站在茹果的身后就像是一尊门神一样，尤其是她黑着脸，更显得她吓人。
“自取其辱什么？“
茹果重复了一句，然后眼睛牢牢盯在她胸前的姓名牌上。
“不好意思，我想请问一下你是哪个组合的？”
茹果问了这么一句，然后就看着她。
对方显得特别急促，大概是因为茹果不认识她的原因，她涨红了脸说：“cdxx”
这个组合魏毓还真是没有太深的印象，大概也就知道是在她们之前半年还是一年出道的一个女子组合，原本的出道宣言说得非常狂妄，现在倒是低调了很多。
也确实是这个组合没有在圈子里掀起什么波澜。
茹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前，然后指着对方胸前的姓名牌跟魏毓说:“我们为什么不用带这个？”
魏毓差点笑出声来，她平时怎么就没看出来茹果是这样一个腹黑的人。
这次荔枝台的跨年晚会请了很多的组合，其中有绝大部分都是今年刚出道或者出道不久的组合。彩排的时候导演为了能在正式直播的时候合理地给到每一个人镜头，所以会要求组合的团员在彩排时都在胸前带上姓名条，以便摄影大哥能分清谁是谁。
这次参加的组合里，除了已经出道多年具有知名度的组合外，其他所有的新人组合都在胸前带上了用a4纸打印的廉价姓名牌。
但是rg的所有人都没有，导演组也没跟她们说过要贴姓名牌的事情，甚至是第一次开会的时候，大家已经能准确地叫出她们所有人的名字。
所以现在茹果说这样的话，就是存心刺激这谭笑妍。
想要刺激她，为什么她们出道要比她们久得多，却也没在公众面前混个脸熟。
谭笑妍气得都结巴，眼睛一直在茹果和魏毓身上扫，大有一幅你们这些刁民的样子。
魏毓心里觉得好笑，茹果这样摆明了是欺负人家。
她们现在认知度是从哪里来的？还不是她们那群彪悍的粉丝每天在刷数据，微博每一周的各种数据排行榜上她们组合的成员能占一半左右。
网友每天一刷微博，都能在热门里看到她们，就这样密集的宣传力度，她们想不在公众面前留个印象都困难。
尤其是魏毓这个红黑一身的矛盾体，每次发生在她身上都是爆炸性的新闻，也因着这个，网友在关注她的时候也知道了她的组合和组合里的其他成员。
“人气不能说明什么。”
对方说了这么一句，显然也是知道rg为什么能够享有这样特殊的待遇，就连偶像帝国公司出来的fa也得在胸前带上姓名牌。
她们rg不就是占着绯闻多脑残粉疯狂吗？说得好像是多值得炫耀的事情一样、
“人气不重要那你告诉我什么最重要？”
茹果直接这样问她。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大概是现在大多数组合的通病。
遇到了人气高的同行，就说大家要靠实力。碰上了实力俱佳的组合，又说人气才是硬道理，反正是什么话都让她给说尽了。
尤其是现在整个rg的成绩太耀眼，出道不到一年的时间，各项数据都快在国内女团里登顶了。
然而就rg这个组合，看在她们眼里真是要什么没什么，说实力真的没有实力，连艺人应该具备的基本素质都不大能说得出口。公司是不专业的小作坊，连个像样的经纪人都拿不出手，所以她们才觉得心里不平衡，就总想着有一天能把场子找回来证明自己。
今天的谭笑妍就是这样的念头，她在舞台下观看rg的彩排，全程都在讽地嘲笑。
她心里在想，就这样的货色也不知道为什么能出道，为什么能收获那么多的粉丝，也不知道是谁疯了。
所以她仗着自己前辈的资格以指桑骂槐的方式说了出来。
她没想到茹果会顶嘴，会这样强硬地来到她的面前，把这件事放在明面上说出来。
“人气不能说明什么？”茹果笑了一声，然后问：“人气不能说明什么的话？什么能够说明？”
谭笑妍梗了一下，和她周围的同伴们互看了一眼，然后说：“当然要靠实力。”
茹果点点头，承认了她的说法。
“那祝愿你永远都做个实力派。“
语罢转身就走，魏毓跟在她身后笑得眼睛都弯了，心想茹果这不是在骂人吗？祝福一个花季女偶像永远做个实力派，这其实就是在骂人了。
对方气得眼睛都红了，在魏毓她们转过身后说了一句：
“拽什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魏毓哼了一声，一句歌词脱口而出：“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魏毓就见茹果原本还挺直胸膛走得坦坦荡荡，结果一转身到了后台就哭了出来。
“我们唱得真的很差吗？”茹果问她。
魏毓点点头，说：“真的很差，所以我们还要真唱吗?"
茹果犹豫了一下，然后坚定地点头，带着哭腔说：“反正再糟也不会比现在更糟了。”
反正再糟也不会比现在更糟了。
魏毓原本也是这样想的，以为最糟糕的事情也就这样了，但其实不是。
这个世界上总有很多人见不得你的好，所以千方百计地要来与你为难。
因着谭笑妍和茹果有了这么一次不算争吵的争吵，整个cdxx组合都觉得茹果乃至整个rg组合都是一群刁民，不知怎么的，她们就和fa组合有了联系，然后双方的人互相那么一通气，简直有了种同仇敌忾的感觉，不过cdxx的主要针对对象是茹果，fa最大的眼中钉是魏毓，所以她们究竟为什么能聊得热火朝天也没人知道。
忐忑地过了一夜后，第二天就是跨年晚会的现场直播。
魏毓不知道其他小伙伴休息地怎么样，反正她是一晚上没睡好，梦里梦到的全是今天她们会在舞台上出现的各种状况。
这每一桩，都会让她们沦为全国人民的笑柄。
在化妆间和其他小伙伴们碰面，端看化过妆的脸色倒是看不出什么来，就是一个个的心情都十分抑郁。
魏毓和白静因为要去跳开场舞，所以她们早早地到后台去做准备。
她到的时候leo已经等在那了，见她过来便问了一句：
“你紧张吗？“
魏毓受宠若惊，这还是这位冷神第一次跟她说话。
“紧张吗？”魏毓想了想，说：“还好吧。"
这种晚会她上辈子参加过很多次，早已经没有了初登舞台的那种敬畏心和期待感。
对于这个开场舞的表演，她只觉得不要给她们组合丢脸就好，至于别人说得什么大放异彩，她真是不敢想太多。
她们站在舞台下等开场倒计时的时候，就听到周围雷鸣般的呼啸和呐喊，能造出这个动静地，少说也有几万人。
魏毓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地一下下在跳动，她已经很久没有站在过这种舞台上了。
白静在旁边紧紧地抓住她的手，她不知道这几万人之中会不会有人给她们鼓掌。
耳返里导演在说：“倒计时30秒准备，上场！”
魏毓就站到了灯光照不到的黑暗角落里，听着导演在倒数：
“3”
“2”
“1”
“partytime!”
舞台上的灯光递进式点亮，leo牵着魏毓的手从黑暗里慢慢地走出。
魏毓的裙摆和长发被风扇吹得四处飞扬，显得特别地撩人心弦。
现场的欢呼和尖叫一下子划破天际，魏毓看到观众席上宛如一片星海，点点闪亮连成一块，然后连成一片。
那是闪光灯在剧烈闪动的模样。
一个尖锐甚至有些刺耳的女声响起，她一声声地呼唤着魏毓的名字，可能因为位置靠舞台太近，所以这个声音特别突兀，周围人都忍不住地看向她。
就因为这个leo还捏了捏她的掌心，魏毓立即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正好被舞台两侧的大屏幕捕捉到，顿时又是一阵狂热的欢呼。
魏毓觉得很开心，她刚才站上舞台的时候就看见了，正对舞台的看台区有一个写着她名字的超大灯牌。
这是魏毓第一次看到那么大的灯牌，估计需要很多人同时举着才能呈现出这种夺目的效果。
如果说闪光灯是闪烁的星星，那这块灯牌无疑就是月亮般的存在，其他艺人的应援和它一比较就有些相形见绌了。
在看台的最上方，还有一条几米长的反光应援横幅，上面写着:
“向全世界安利魏毓”。
这是魏毓的粉丝从刚认识她的时候起就一直在用的口号，中间有一段时间被黑粉歪曲成了另外一个意思，成为了攻击她的宣言。可是魏毓和她的粉丝都挺过来了，现在，
“向全世界安利魏毓”。
就是所有魏毓粉丝心中最坚硬的那道心墙。
舞蹈的音乐声响起，魏毓微微一笑，背过了身去，然后伴着第一个舞蹈鼓点转了回来，
美丽又肆意地舞动，看在别人眼中，就是宛如天神下凡一般。
二百九十二、微妙感觉
现场的欢呼声和尖叫声让导演在监视器前的嘴角越咧越高，他跟身旁的助理说:
“如果后续的各方面宣传能够跟上的话，我们这场晚会的热度最少能维持三天，其他电视台还想跟我们比？”
“做梦！”
助理听到这话的时候忍不住地看了导演一眼。她之前就该想到导演把魏毓和leo安排在一起搭档肯定不是临时起意，早在她们之前开讨论会的时候，导演组和制作组就商量着要在这次的跨年晚会里制造出一些夺人眼目的话题。当时就有人提出要找魏毓，那时候魏毓正是站在风口浪尖的时候，热度简直高得惊人。
可等到等他们把所有流程确定下来的时候魏毓身上的热度已经过去了，所以当时和他们公司谈合作的时候很容易，而且开的价格是低于她们组合爆出的市场价的，而且谈判过程中带了些傲慢，就是想让对方知道她们组合需要他们这样一个平台。
就这样，合同顺利地签了下来。
结果就在他们和rg签完合约之后，魏毓要出演《广陵潮》女主角的消息就传了出来，魏毓本人的身价也跟着水涨船高。赞助商和制作组当时看着新闻都快笑晕了，原本魏毓要在山里封闭拍摄几个月，现在因为和他们有了合约，所以在年末的时候要提前回来，带着《广陵潮》的第一手消息，这本来就是一个很大的爆点，她们都不用再费心思去想话题。
这次把魏毓安排和leo一起搭档完全就是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就看这次新闻才爆出来时两家粉丝的反对程度，就知道她们这一步棋真是走得特别好。
魏毓在尖叫声中下了台，她要从一人多高的楼梯下走下去，因着穿着高跟鞋和裙子，下楼的时候总是不大方便。
leo看见了，就伸手牵了她一下，不知道怎么就被这片区域的粉丝看见了，顿时哀嚎一片。
魏毓回到后台匆匆换衣服，然后为她们组合接下来的表演做最后的准备。
等差不多要到她们上场时，她们就去后台的回廊里先等着。
在那里，魏毓见到了自己的一众冤家。
张贝珊杨晔等fa的一群人，以及昨天刚刚结怨的cdxx组合。
她们表演的版块是偶像盛世，所以这次晚会的几个新人组合都被安排在了一起，rg在这个版块里压轴。
现在几十个人和其助理都围在这个小回廊里，简直到了往后退一步就能踩到别人脚的地步，气氛真是说不出的尴尬。
而且她们是最后才来，魏毓能明显感觉到她们一出现那里说话的人都闭了嘴，这样的情况真的会给魏毓一种她们在说她坏话的感觉。
魏毓一走进人堆里就发觉气氛瞬间冰冻了起来，好像她本身带着什么结界似的，和她们完全不是一个世界。
上场的时间一点点逼近，这里的气氛也越来越紧张，大家都开始不安地反复照镜子和补妆。
唐昕就是在这会儿把口红蹭到了fa一位成员的衣服上。
当时特别的混乱，也不知道谁挤到了正在补妆的唐昕，然后的口红就戳在了fa那位成员的胸前。
对方今天穿着白色的衣服，所以这一点痕迹就显得特别的醒目。
唐昕自己都吓得有点懵，急忙地说着对不起，然后就想拿纸巾帮对方擦拭。
可是对方一挥手就把她的手给挥开了，看着自己胸前特别气恼地说：
“怎么回事啊？有没有长眼睛？”
唐昕还是一直在道歉，实在是她也不知道怎么办，距离fa上台表演只有不到10分钟的时间，这会儿想把衣服送去做加紧处理也不可能。
魏毓皱了皱眉头，迈步挡在了唐昕面前，她先跟对方道歉，然后问：“马上就要上场了，现在有没有什么可以补救的办法？你们有没有备用的衣衫？”
对方瞪了她一眼，然后说：“这衣服是提前半个多月就定制了的，是设计师手工缝制出来，世界上就有这么一套，哪里来得备用衣裳。”
魏毓也觉得她们理亏，于是赔着笑道：“是，真是对不起。那你们有没有同类型可以替换的衣裳？你们马上就要上台了，还是赶紧想想办法的好。”
魏毓也不知道自己的这句话触到了对方的哪一根逆鳞，只见对方跳起来指着魏毓的鼻子说：
“你也知道我们马上就要上台，你们肯定是故意的，你们怎么那么卑鄙？你们是不是见不得我们好，才在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整我们。”
魏毓抬手看了一眼时间，说：“距离你们上台不到7分钟的时间，如果你要在这里和我们掰扯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我也没意见，但是你确定要顶着这个污迹上台？”
魏毓叹了一口气，把她肩上挂着的一个徽章取了下来，放在对方胸前比了比，发现刚好可以遮住那块污迹。
她跟对方说：“先拿这个挡一会儿吧，等今天的表演结束后，你是要赔罪还是赔偿我们都奉陪。”
说着，她就想把这个徽章给对方戴上，但是对方狠狠地打掉了她的手，那个徽章就沿着地板滑出去了好远。
魏毓真的很气，要是是平日里她遇上一个这么作的人她肯定半点不会忍让，说不准现在已经撕起来了。可是这事是对方占理，虽然这事说起来是不小心，可她们确实是做错了。
所以尽管魏毓现在气得要命，可她还是的耐性地劝着：
“有什么气表演结束之后再发行吗，你们为这个舞台准备了这么长的时间也不想心血白费吧。”
“我现在的心血已经白费了。”对方打断魏毓的话说道：“我的衣服上有了这么大一个污迹，我之前所有的准备都白费了，这都是谁的错？”
魏毓点着头，说：“是，是我们的错，但是这污迹现在可以暂时地遮起来，先把这个应付过去行不行？”
说着，魏毓躬身就要捡起地上的徽章，但是对方的脚一动，擦着魏毓的手掌过去，把那块徽章再次踢出去了几米远。
魏毓就保持着这个弯腰地姿势看着这个徽章飞出去，然后落到了一双黑色皮鞋面前，然后一双精致的手伸了下来，把这块徽章握在了手里。
魏毓直起身，就见周围的所有人全部绷紧脊梁站得笔直，恨不得都靠到墙角里面去，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
魏毓就看着拾起她徽章那个人一步步朝着她走进，直到站到她面前时才摊开了手心，说：“你的？”
魏毓把东西拿了回来，问了一句：“你怎么在这？”
“有事。”对方笑了笑，然后目光扫向周围，问了一句：
“发生了什么？我看着这里挺热闹。”
说着就把目光转到了之前为难魏毓那个人身上，问：“怎么了这是？看着一副委屈的样子。”
对方先是鞠了个躬，然后战战兢兢地说：“韩行川前辈。”
韩行川点了点头，然后问：“衣服是怎么回事？挺好看的衣服上怎么有个口红印。”
这里的绝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见到韩行川本人，对于这个已经成为娱乐圈传奇的大人物，大家都是敬畏多过崇敬的。
这会儿见韩行川问到自己衣服的问题，她也没仔细想，就把这事的前因后果跟韩行川说了一遍，顺带加上了她自己的猜测和臆想。
“是这样吗？魏毓？”
韩行川听完这话后问了魏毓一句。
魏毓当着所有人的面翻了个白眼，然后小声地说了一句：
“多管闲事。”
这话靠近魏毓的人都听了仔细，当时就有人吓得说不出话，目光惊愕地盯在魏毓身上。
她们不明白魏毓为什么敢这样跟韩行川说话，不说一般的敬畏尊重，就是连基本的礼貌客气都不明显。
可韩行川完全不介意的样子，自从树林的那夜过后魏毓对他的态度就明显不一样了，甚至很多时候有一种阴阳怪气的尖酸。
不过这反而让韩行川感到放松，因为这样至少说明魏毓对于这件事不是完全不在乎的态度，她也有一些小计量和算计，并且这份计较里有着一股让韩行川喜欢的小别扭。
韩行川把魏毓手中的的徽章给拿了过来，他放在对方污迹的地方比了比，说：“刚好能遮住，还蛮好看的。”
韩大神都这样说了，对方也只有赶紧把徽章接过来戴在胸前，正好这会儿工作人员来催她们准备，所以一行人匆匆地就走了。
等她们离开了之后，魏毓才跟韩行川一一介绍她的小伙伴们，韩行川的教养在这时就体现出来了，优雅的举止把一群小姑娘给糊得一愣一愣的。
魏毓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心想韩行川这个人真是难以看懂，看他表面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可是他实际上有多恶劣魏毓是知道的。
韩行川这个人偶尔会让她觉得恐怖害怕不想接近，可更多的时候，会让魏毓头脑发热，一门心思地想靠近。
很微妙的感觉。
二百九十三、车祸现场
魏毓在韩行川身边没有看到大妞和郑畅，所以她根本不相信韩行川到这里真是像他说的那样有事。
除非是私事，那就不是她能够置喙的了。
“我先走了，你们加油！”
韩行川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朝着周围人微微颔首，立即换来了一整片宛如风吹秧苗般的整齐鞠躬。这就显得魏毓特别像一棵苍竹屹立在里头，特别的不协调。
茹果弯着腰扯了魏毓一下，想让她也跟着鞠躬欢送韩行川。
魏毓才不呢，这要是以前，是上辈子，是她还没有和韩行川认真接触过的时候，她说不定真的会把韩行川当做一尊神来膜拜和崇敬，可是现在……
韩行川从她身边走过，抬起手想要拍拍她的头，被魏毓抬手挡过，同时投去了一记嗔怒的眼神，韩行川低头笑了笑，走了。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这在场的众人才松了一口气。有人忍不住地惊呼出声：
“居然是韩行川！居然是韩行川！居然是韩行川！“
对方连说了三遍这样的话，那模样跟发现了外星人差不多。
魏毓懒洋洋地靠在墙上，旁边有人对她指指点点，说她没有礼貌，说她太过嚣张。
说得声音不小，但魏毓全做没听到。
她就是对着韩行川没礼貌又嚣张又怎样？人韩行川自己也没说什么，她们这些人倒是在自己给她加戏。
莫名地好笑。
在上台前魏毓还是拨弄着手机来缓解她的紧张，就是这时韩行川给她发的信息，说：
“你开场的时候很漂亮。”
原来他看到了。
“用得着你说？我本来就漂亮。”
“是，之后的表演也要加油。”
这话的意思大概就是要在台下看了，可是这并没有给魏毓更多的鼓励，反而让她的压力倍增。
她希望自己在韩行川心里是完美的，尽管韩行川已经看过她最不体面的一面，可是魏毓希望她在韩行川心中是完美的。
“看我表演是要花钱的？你花钱了吗？”
魏毓回复的信息就是在撵人了，她看过她们昨天现场彩排的视频和音频，她不觉得今天的她们会比昨天表现地要好。
她已经做好了明天会上各大新闻媒体的头版头条，新闻标题她都想好了，大概是：
“rosegirls组合荔枝台跨年表演真唱现场空降年度最佳车祸现场no1。“
所以她推迟了回剧组的时间，她原本今晚就要赶飞机回y市。但和她们一起现在她担心自己走了之后姑娘们的主心骨会彻底垮掉，所以她推迟了行程，要和她们一起面对。
之后韩行川再回复了什么信息她就不知道了，尽管已经知道了结果，但是魏毓还是不死心地想要再努力一下。她认真地和成员们沟通着细节和走位，认真地确认耳返里的声音。
还有一首歌的时间就轮到她们上台了。
魏毓和小伙伴们分站在舞台两侧，看着观众席上一片黑暗，宛如一个黑洞般让她们心生恐惧，好像全世界只有这一方舞台上有光。
站在光里，她们就无法看到黑暗里的东西。
魏毓手心里全是汗，她反复地再说：“再多唱一会儿吧，让这首歌再多唱一会儿吧，或者现在突降大雨或者停电吧。”
可是老天爷好像完全没听到她的乞求，她们之前的一个表演顺利结束，导演通知她们先去黑暗处待机。
主持人走上台开始报幕，为她们的表演预留出一个准备的时间。
“接下来这个表演就精彩了。”主持人a说道。
“是啊，说起来这个组合出道还没有半年的时间，但是收获的人气已经很吓人了。”
主持人b刚说完这句话，现场突然爆发的欢呼把在整理耳麦的魏毓都给吓了一跳。
她匆匆抬头，就见她刚才看见的，宛如黑洞一般的舞台正面，开始陆陆续续地露出了一些光亮。
逐渐地，这些光亮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颜色丰富到了五光十色的地步，斑驳地有些混乱。
可是魏毓一眼就看见了正中央写有她名字的巨大灯牌，难怪她刚才在舞台下方注视观众席的时候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原来是在开场时给她留下深刻印象的灯牌和横幅全都不见了。
这会儿陆陆续续亮了起来，魏毓微微眯着眼，不仅看到了自己其他样式的灯牌，还有其他成员们的灯牌，以及写有她们组合名字的灯牌。
一眼望过去，好像观众席上都是坐得她们的粉丝一般。
“哇！你们就知道我说得就是你们的偶像啊？万一不是呢？”主持人a打趣着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见刚才还五颜六色十分漂亮的灯牌们在瞬间全部熄了下去。
主持人a慌了，急忙说：“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回事啊？我说万一不是，又没说肯定不是。我也知道你们都在等谁，开个玩笑不可以啊。”
经过主持人a这么找补了一句，现场的灯牌才又亮了起来。
主持人见时间差不多了，导演也在底下提示可以开始表演，忙把话题转到了接下来的表演上。
“接下来要出场的组合可厉害了，12个青春美丽可爱的姑娘们，在出道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在各大音乐排行榜登顶，粉丝数加起来总共超过一千五百万，她们是今年的新人王。说到这里大家就知道接下来要出场的组合是谁了吧？”
现场的欢呼简直要震破人的耳膜，粉丝们的尖叫几乎要划破天际。
“有一句话叫，奇迹的名字是！”
主持人把话筒指向观众，顿时现场有一道宛如惊雷般浩荡的声音同时响起：
“rosegirls！”
“大点声，奇迹的名字是！”
主持人把手放到自己的耳畔，引着观众再一次尖叫呐喊。
“下面让我们有请，rosegirls！”
“rosegirls！”
观众和主持人一起发声，舞台的灯光骤然暗了下去，顿时好像整个世界都暗淡了下来，只有对面写有她们名字的灯牌在光耀地闪烁着。
音乐的前奏声响起，茹果第一个出场。她这一句唱得十分完美，准确地把这首歌的调子给定了下来，第二个接着唱的人也正常发挥，没有走掉破音的情况出现。
就在魏毓刚刚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因为唐昕的出场，现场再次爆发了一次剧烈的欢呼，这让魏毓一时没有听到耳返的动静，等她适应过来的时候，唐昕已经不知道把调拉到了哪里。
在她后面唱的人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显得特别慌张，所以她的调也顺利跟着唐昕跑远了。
不知道是不是魏毓的错觉，她一下子觉得观众席的热情冷淡了很多，甚至隐隐约约笼罩着一股尴尬的气氛。
还好接下来就到了副歌的部分，只要茹果还能找到调，这一首歌就还有救。
可是今天站在这里的姑娘们都是第一次站在这样大的舞台上，第一次用这样专业的设备唱歌，完全没有什么表演的经验。
所以在副歌开始需要所有人一起合唱时，大家对于音量的把握都不大能控制地主，有些人声音唱得特别大，有些人又唱得特别小，甚至有些人抢了拍子，有些人慢了几拍。
等到这段副歌完全结束之后，魏毓也没听到茹果能找回音调的那关键几句。
副歌结束后的第一句歌词就是她，于是她也顺利地跟着跑调了，并且一直跑到了这首歌结束。
一个人跑掉或许还能拉得回来，可是当11个人一起跑调并且贯穿一首歌始终的时候，就连号称人肉音准器的茹果也回天无力。
这首歌结束后现场的掌声和尖叫简直到了轰动的程度，这种轰动不是为了她们刚才的表演而喝彩，估计是她们的粉丝为了缓解尴尬而造出的动静。
魏毓知道她刚才唱歌唱成了一个什么德行，她刚对天发誓，她活了两辈子都没唱过这么难听的歌，恐怕就她喝醉了酒都比今天唱得好听。
魏毓羞得双颊通红，恨不得现在立马就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是她不能，表演还在继续，她们的粉丝在看，黑粉在看，现场的观众在看，同行在看，电视机前的父母和同学在看，甚至，韩行川也在看。
魏毓狠狠用指甲抠着自己的手心，强逼着自己在下一段音乐响起时把情绪调整回来。
下一首歌是她们对内主唱担当的合唱表演，一首慢歌，她们训练和彩排时能勉强达到在ktv里被人夸两句的地步。
可是这样的水平放到这样的舞台上来，是远远不够的。
另外几个小伙伴估计都知道这样的事情，所以显得特别沮丧，就连魏毓也完全没有信心，她甚至害怕坐到被灯光聚焦的座位上去。
她从来没有这样惧怕过一件事，也从来没有自卑到完全否认自己。
就是上辈子爱恋申屠叶朗，她也没有像这样恐惧过。
如果什么都不知道地毅然决然往前冲，或许还能夸自己一句勇敢。
可是明明知道结果还要闷头上前，或许就是别人说得不自量力了。
二百九十四、新晋老公
这首歌要比上一首表现地好得多，可是所谓的好得多，也就是那样了，估计再厚脸皮的粉丝，也没法拿她们今天的演唱水平去安利别人。
魏毓其实是知道的，她们的粉丝对于她们的现场表演实力也完全没底，因为除了出道曲的音频和mv，以及出道前成员们演唱的几个小片段外，粉丝再没有听过她们正儿八经地唱歌。
之前和其他组合争吵，对手粉丝总是爱拿组合的演唱实力说事，暗讽rg完全没有实力，只是一支不知道怎么爆红的乡巴佬非主流组合。
她们的粉丝无数次想怼回去，可是因为没有强硬的证据而只能转移话题说她们的颜值和人气。
所以在粉丝圈里流传着一句话，千万别和rg组合比实力，因为她们根本没有实力。
这原本只是粉丝间一句diss的话语，没想到会在今天一语成谶。
从今天起，rg组合或许真就是个偶像组合。
今天的车祸现场会伴随她们的一生，如果以后有了出息，这是见证她们成长的珍贵资料。如果过个几年她们还是这个样子，这就是实打实地烂泥巴扶不上墙的证据。
魏毓心慌慌，想到万一今后自己有一天拿了影后，站在最荣耀的舞台上领奖时，主办方会不会把今天表演的影像资料当做她的成长历程当着众人的面放出来。
这或许在她的人生中，是比她的非主流黑历史更为浓墨重彩的一笔。
第二个表演结束，第三个表演就是舞蹈担当的舞蹈表演。
终于不用张嘴唱歌了，魏毓微微松了一口气。
说来也是好笑，她上辈子一直希望组合能够一直把抒情歌唱下去，因为她真的很烦恼跳舞，虽然说她跳得不算差，但是为了在舞台上不拖后腿她要付出比别更多的努力。
到了这辈子，她的各种筋骨硬得令人发指，每一次舞蹈练习前面的拉伸都会疼出眼泪，她原本也在想，组合以后要是能多唱抒情歌就好了，能站着绝不跳着。
可是她现在却在庆幸，还算她们在这次的表演中安排了舞蹈这个环节，这多多少少能给她们挽尊和找回一点体面。
就今天进行舞蹈表演的四个人中，除了魏毓是被拉来凑数，其他的三个妹子都是实打实的实力派，那是从小就练下的硬功夫，肌肉记忆里全是对舞蹈的琢磨，随着音乐倾泻而出的每一个动作都浑然天成，半点没有雕琢的痕迹，看她们跳舞都是一种享受。
这次的舞蹈表演分为了四段音乐，按照四个人的不同风格来分配，擅长民族的就去跳孔雀，擅长爵士的就去尽情舞动，擅长机械地就随着音乐去跳动自己的关节。
只有魏毓，没有拿得出手的，可以用来撑门面的舞蹈。
她之所以能被安排进四大领舞中，完全是因为戴嘉和舞蹈老师觉得她的舞台表现力强，换句话说就是会撩。
她的这个优势在组合准备的前期已经足够明显了，很多的时候她和舞蹈功底强的人站在一起跳舞，很多人都会不由自主地把目光聚焦在她的身上，这不是说她跳得有多好，而是因为她跳得好看。
舞蹈跳得好，和舞蹈跳得好看完全是两个概念。
舞蹈跳得好的人不一定就能跳得好看，魏毓就是跳得好看的那种人。
这种好看，得力于她的身材匀称，得力于她长了一张得天独厚的脸，也得力于她独特的气场。
所以编排这段舞蹈，给魏毓安排舞蹈类型的时候，她们的舞蹈老师就说：
“魏毓的舞蹈动作不用太复杂，反正就让她站在那里耍帅就够了。”
所以其他表演的妹子都是穿着美丽中带着点小性感的衣服或者小裙子，魏毓身上却被从头到尾罩上了一套黑裳。
黑色的衬衣，黑色两片的窄细领带，黑色的西服外套，黑色的紧身裤，黑色铆钉鞋，头发绑在脑后，确实帅得不得了。
也是因为今天魏毓的表演要贯穿四个节目，中间没有换衣服的时间，所以她们组合今天的衣服都是以黑色系为主，对比其他走粉嫩公主系的少女偶像们，她们确实是很另类的。
而且舞蹈老师给魏毓安排的伴舞也十分诡异。其他妹子的舞伴都是又高又瘦长得好看的小哥哥们，偶尔有一个互动都能引起台下的尖叫。但是给魏毓安排的伴舞老师就全是女生，而且是丰满的女生，其中还有几个外国人。
而且穿得衣服也很夸张，要么穿短裤露大腿，要么露出一片白花花的胸脯，看上去就容易让人想入非非，偏偏魏毓这个主人公包得跟个粽子一般。
昨天彩排的时候导演也就对她们组合的这个舞蹈组合没有意见，也不是魏毓夸大，现任女子组合的舞蹈实力，只要不是比平均，拉出组合里最顶尖的几个比，她们组合也能争取个保三争一，她们组合里跳什么类型的都有，比那种类型都拿得出手。
这个舞蹈表演的集锦里魏毓是压轴，按理来说，她的舞蹈实力到不了压轴的地步，可是她前面接连两个表演，总要给她一个喘息的机会，所以她就轮到了最后。
她前面表演的人是白静，表演的是孔雀舞，穿着白色的裙子，在宛如月光聚焦的一片舞台上，像个精灵一样。
在她表演的时候，因为太具有观赏性，所以现场是安静的，观众们是欣赏的，直到她表演结束鞠了躬，现场才响起热烈的掌声，也是这会儿，魏毓才觉得现场的气氛缓了过来，现场的观众和粉丝是真的在为她们的表演鼓掌。
白静的音乐结束后，一段轻缓的英文男声响起，魏毓踩着这段音乐从黑暗里走出，黑色的她站在黑色布景前，有种凛冽的阴森感。
她随着音乐轻轻舞动，动作简单地不能再简单，脚步几乎都没怎么动过，就是手时而抬起。可就是这样，现场的尖叫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
魏毓就算是戴着耳返，也能听到观众席里一声声撕心裂肺的：
“老公！”
这大概就是舞蹈老师和公司的打算，不想让她走太传统的女子偶像路径。
魏毓为什么能成为新时代女子偶像组合的top，就是因为她独树一帜的风格，在别人都在吵自己人设是女汉子萌妹子学霸吃货的时候，魏毓亮相时被打上的标签是禁欲系美女，后来是狼人杀高玩选手，再后来是性格沉迷的撕逼热衷者。
但是那么多的女子偶像，为什么魏毓的女性粉丝最多？甚至比其他rg成员的女性粉丝加在一起都要多，系数国内所有男女偶像组合成员，也可以包括所有走流量的男女偶像，这其中只有魏毓粉丝的男女比例是可以接近一比一的。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现象，甚至还被专业人士拿出来探讨过，结论就是少女偶像千千万，走老公路线的，只有魏毓一个。
rg的其他成员第一次知道这个事情时差点把心间血都给呕出来。
什么老公啊？大家别看魏毓长得凶又高冷，除了撑腰撕逼的时候，绝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软得不能再软的妹子。
魏毓的个人solo只有不到30秒钟的时间，这段轻缓的音乐一结束，立马就是几个电音混杂着沸腾血液的鼓点响起，激烈的节奏把全场观众撩动地尖叫不停。
一群穿着性感的尤物从舞台两侧走出，高跟鞋，渔网丝袜，低胸的紧身衣服，扭着腰臀朝着魏毓走去。
魏毓任由她们把手搭在自己肩上帮自己把外套脱掉。
期间一声声尖锐撕裂的，
“不要！放开她！”
在场馆中响起。
魏毓把外套甩在一边，合着音乐带着这群性感的妹子往舞台中央走，期间动手扯开了自己的领带。
等她走到舞台中央，舞台的灯光又是一暗，舞蹈的音乐和节奏又是一边，变成了富有节奏和律动性又带着点小暧昧的舞曲。
魏毓也开始跟着音乐动起来，这次舞蹈动作的幅度要剧烈许多，更显得魏毓手长脚长，跳起舞来行云流水。
期间有个妹子贴到了她的身上，手指从她的下颚划过，带着说不清的挑动和暧昧。
就是这一个动作，现场粉丝的尖叫和呐喊都快把舞台给震裂了。
之前rg要出场的时候现场动静已经很大了，刚才的舞台表演也收获了轰动的掌声和尖叫，可是前面的所有动静都不如现在这样猛烈。
现场的观众，场边的工作人员以及后台的同行都隐约感觉现场的地面伴随着一声声尖叫在震动。
不明所以在待机的其他艺人都跑到舞台侧面来看，刚好就看到一个金发碧眼的大美女从身后抱住了魏毓，把染着红指甲的手指伸到了魏毓胸前的纽扣上。
然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捂住了耳朵，因为这会儿的动静已经达到了人的耳膜不能承受的地步。
“这路子真是太野了，难怪能红。”
不知道是谁，扯着嗓子说了说么一句。
二百九十五、我的底气
其实魏毓自己也被吓到，现场的动静实在太大了，要不是她带着耳返，现场的舞蹈音乐她真是听不清楚。
下了舞台后伴舞老师就跟她说，刚才她们在舞台上完全听不到音乐，完全是靠着韵律感和肌肉记忆支撑着完成了这一段表演。
魏毓自己也没想到现场的反应会这样激烈，之前舞蹈老师排舞的时候她只是觉得舞蹈动作有些暧昧，但是这种暧昧又不是跟男舞者完成的，她当时就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说如果要表演双人舞的话是不是找个男dancer比较好？
可是舞蹈老师直接无视了她的建议，给她安排了一个前凸后翘地大美女，和她站在一起，魏毓的女性优势倒显得不那么明显了。
之前魏毓还不明白舞蹈老师的用意，想着他们给自已找一群个子身量都比她小的女舞者也是不容，结果人家穿上高跟鞋后站在她身边就刚刚好了。
之前进行舞蹈排练的时候根本没有像今天在舞台上表演地那么暧昧，魏毓也没想过舞蹈老师会随性发挥成这样，她把自己的手伸到她胸口来时魏毓的第一反应是想打掉的，还好她还记着这是在表演，是在直播，面前坐着数以万计的观众和粉丝，所以她只是拉住了那只伸向她衣服里的手。
表演结束后舞蹈老师跟她道歉，说刚才的气氛太热烈，所以一时有些激动，吓到她真是不好意思。
魏毓还能说什么？也只能说没事啊，要不是因为这位舞蹈老师的临场发挥，现场的气氛说不定不会狂热成这幅模样。
几乎不出所有人的意料，荔枝台跨年晚会的直播刷屏整个微博首页，热门话题排行榜在短时间里被血洗，top1和top2都是空降，然后数据居高不下，成功在微博话题榜挂了整整一天。
top1的话题是#rg跨年晚会车祸现场#
top2的话题则是#rg跨年晚会舞蹈表演#
从这两个话题交替登上话题榜第一就可以看出，这代表着两个势力在激烈角逐，一个是代表着正义的，自称可以代表广大网友心声的rg对家粉丝和黑粉。另外一个，是自称守护者的，rg的粉丝朋友们。
这两个势力之间的争斗是没有硝烟的战场，好事的网友们统计了一晚上这两个话题数据的涨幅程度，最后得出，大家对车祸现场的兴趣更大，但同时吃了舞蹈安利的人也大有人在。
很奇怪的，也有人因为这两个差距较大的视频而入了rg的坑，称她们为神一般的少女。
魏毓和她的小伙伴当然不知道网友是怎么对她们今天的表演评头论足的，她们只是觉得下了舞台后很沮丧，好像刚才满场狂热疯狂的欢呼和她们没有半点干系。
如果刚走出后台就哭了，整个人蹲在了地上，肩膀都在耸动。
魏毓叹了一口气，蹲在了她面前，轻轻地抱住她，把她带回了休息室。
今天跟着她们过来的经纪人助理和工作人员全都被茹果拦在了休息室门外，她把休息室的门一关，嘴一瘪，当即就有很多个姑娘立马哭出声来。
连魏毓都忍不住鼻子发酸。
她们不能够自欺欺人，她们全都知道自己刚才在舞台上是一个什么样的表现，那已经不是单纯用失误可以解释的了，今天过后，再没有人会相信她们具备唱歌的实力，哪怕她们平时唱得完全不是这样。
这是打在脊梁里的一根耻辱柱，会让你全身都因为它而痛得发麻。
没有一个人刚打开微博微信看留言，她们明明知道网络上的评论会是什么样子，可就是没有一个人有勇气去看上那么一眼。
就连一向以大心脏著称的魏毓，也不敢点进那个微小的app里。
她之前之所以有恃无恐，是因为她知道所有对她的诋毁都是歪曲和造谣，所以她腰板挺得笔直，她敢直面所有人的质疑。
可是现在不同，她再反驳别人的恶言和辱骂时，她没有了那份底气。
一群姑娘窝在休息室哭了半个多小时，直到工作人员提醒，说马上就要到跨年倒计时的时候了，需要她们到舞台上去和现场和电视机前的观众一起跨年。
顿时休息室里又是一通慌乱，化妆师看见她们一个个哭得妆容全花的样子恨不得狠狠捶自己的胸口几下。
她们到底知不知道她们是人气偶像啊？人气偶像的一个首要职责就是永远要在人前展示出自己最光鲜亮丽的一面。现在倒好，一个个脸上挂着两道从睫毛上浸下来的黑泪水，怎么看怎么吓人。
一副完全无法见人的模样。
几个化妆师同时开工，总算赶在她们出场前把她们的妆容给收拾齐整了。
她们和其他跨年的艺人一同站在舞台底下，等着跨年压轴的最后一个艺人表演结束。
按照常理来说，一个跨年晚会的零点前压轴表演和零点后的第一个表演都是最重要的，节目组请的都是人气和实力兼备的艺人。就像这次的跨年晚会，零点前压轴的艺人就是司善，魏毓的老朋友。
魏毓默默站在舞台底下看着他的表演，心里真的是感慨万千。
难怪人家是人气天王呢，脸长得好，业务能力很高。在这么激烈的舞蹈下边唱边跳，确实不是一般艺人可以拥有的实力。
魏毓羡慕地不得了，按理说以司善这么高的人气和关注度，应该受到的非议不比她们少才是。可是尽管他对家的粉丝一直想方设法诋毁他，甚至胡乱编了一些莫须有的新闻，可就是这样，也没有人对他的业务能力产生过质疑。
人家作为一个偶像，确实方方面面都让你挑不出毛病。
所以魏毓也在想，如果她们的实力到了这种地步，那她们也大可不必在乎其他人对她们的看法，反正实力摆在那，也容不得别人质疑。
可是现在的她们，只能硬着头皮接受着一些或善意鼓励或恶言诋毁的眼光。
跨年倒计时正式开始，魏毓她们被请上舞台。
在上台前，她们就听到旁边有同行在讨论说：
“今天可笑死我了，我明年一整年可就指着这个笑话活了。”
另外一个说：“俗话说人要脸树要皮，也不知道是谁给她们的自信到这种场合上丢人现眼的。”
“这样也好，总不能总困在自己的那个小作坊里当井底之蛙，一副见识浅薄没有见过大世面的样子，也该出来多看看，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这些话说得声音不小，声声都能传到她们的耳朵里。茹果咬紧了自己的嘴唇，死死抓住了魏毓的手。
这些人虽然没有直接点名地说这些人是谁谁谁，但是熟知她们的人，甚至不熟知她们的人都大概知道，小作坊这个称呼，在整个网络上都是用来指代嘉禾公司的。
因为常有人说她们，难怪是嘉禾那种小作坊里出来的，半点都上不得台面。
之前她们听习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听在耳朵里，真是十分的刺耳。
魏毓稍稍抬高了一些声音说：“为什么观众席那么黯淡啊？刚才我在舞台上看到的样子不是这样啊。”
旁边有别家的组合成员接茬说：“因为司善的表演结束了，所以他的粉丝都把荧光棒和灯牌关了。”
魏毓皱着眉头一副认真思索的样子，说：“是这样吗？你们刚才表演时看到的观众席也是这样的吗？”
旁边有人嗤笑一声，说：“不是这样还能是什么样？难道你之前看到的观众席里坐得都是外星人。”
这人说完话就开始笑，特别夸张的样子，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一样。
魏毓勾了勾嘴角，说：“我看到的世界可跟你们不一样。”
她刚说完这话，在其他人还没有反映过来的时候，就听见主持人说：“有请今天的来宾上台和现场电视机前的观众一起倒数，一起迎接新一年的到来。”
魏毓淡淡地笑了笑，踩着楼梯一步步往上走，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自己每走一步观众席的灯牌就会亮起一片，等到她完全站在舞台上时，观众席里所有关于她们的灯牌全都亮了起来，看上去比刚才司善表演时的灿烂也不逞多让。
魏毓被人群挤到了刚才看笑话的妹子身边，她微微侧首，问她：“你的灯牌在哪里？”
妹子面颊一红，闭着嘴支支吾吾不开口，魏毓接着说：“有时候人气太高也是很麻烦的事情。就像现在，我站在这里，也没法知道现场到底来了多少我的粉丝。”
魏毓指着面前宛如星海般的灯牌给她看，说：“你看，这里密密麻麻都是我的粉丝，你说她们是来听我唱歌？还是仅仅只是来看我这个人？”
对方还是不说话，魏毓动了动脖子，朝着一直在喊她名字的方向挥了挥手，顿时又引起一阵尖叫。
“所以也别说人气不重要了，我觉得人气特别特别重要，就像现在，看着他们，我的心里就有了底气。”
二百九十六、我不后悔
“我们魏毓妹妹呢？我刚才不是看到她了吗？我们小澡呢？”
主持人一遍遍在呼喊着魏毓，想把她叫到自己的身边去。
摄影师大哥和导演特别爱拍魏毓的特写镜头，每次这种镜头一在大屏幕上出现就会引来现场粉丝的尖叫，以致于主持人的话时常被打断，既然这样，就干脆把魏毓叫到跟前，让粉丝明明白白的看，也别闹出太大的动静了。
但是由于魏毓站在最边角的位置，所以也不太能挪到舞台的最中央去，她只是安静地站着，嘴角保持着恬淡的微笑。
结果是主持人特别有毅力地穿过人群来到了她身边，把话筒举在了她嘴边，说：
“刚才也没来得及采访，今天来了特别多喜欢你的粉丝，你有什么话或者什么新年祝福要送给他们的？”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新年到了，祝大家每天都开开心心，身体健健康康，长得漂漂亮亮。”
很中规中矩的回答，但因为是她，现场的气氛就是火热澎湃，热浪就是一阵阵地朝着她们掀来。
这是别人再羡慕也羡慕不来的，就连司善站在她旁边也戳了戳她，说了句：
“小姑娘现在越发不得了了，以后哥哥可要你多多提携照顾啊。”
魏毓瞪了他一眼，没有理他的话茬，倒是司善的粉丝看见他们俩站在一起说话感到奇怪，这两人，倒是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说话的气氛里莫名地透着一点古怪。
最后的零点倒计时还是魏毓报出的，随着“0”这个数字落地，就说明这一年彻底过去了，从现在开始的这一秒起，她们已经踏入了新一年的征程中。
大家都说旧一年的烦恼和忧愁要彻底抛除，要带着新一年的美好期望和祝福迎接生活。
这是这种话明显对她们没有任何作用，她们在过去一年的年底痛哭流泪，同样也在新年的伊始哽咽崩溃。
结束了跨年回到休息的酒店，在别的艺人洗漱睡觉休养生息的时候，她们组合的所有成员还聚集在一间房间中，把今天直播的现场画面调出来反复观看，然后边看边哭。
她们今天的这一段表演，她们足足在深夜里看了两个多小时，足足超过十遍后，心里对于她们这惨不忍睹的表演画面才有了一丝丝的接受。
如果把网上置顶的吐槽谩骂评论都给找了出来，在她们耳边一句句地说：
“她们出唱片时的修音老师可以去竞选格莱美了。”
“谁能告诉我，这个组合为什么可以出道？”
“这个组合需要一个扛把子的主唱，我觉得我可以胜任，看我！看我！”
“这个组合除了颜值以外还有什么？还有谜一样的自信和开天辟地的走音技术。”
“作为曾经的粉丝，我宣布我今晚正式脱饭。我觉得喜欢这样的一个组合，会影响我今后在同事和上司面前的形象。”
……
这些高校又恶毒评论都是茹果哭着一句句念出来的，等她全部念完，手里屏幕上已经滚落了好几滴眼泪。
大家都在哭，魏毓也在哭，她不知道是在哭自己的委屈，还是在哭自己的无能为力。
一时间，整个房间都只有她们哭泣的声音。
偏偏她们还不敢放声大哭，因为旁边的房间就住着其他的艺人同行，她们怕自己最懦弱的一面被外人看到，所以她们十分的隐忍。
就是因为这样的隐忍，让魏毓的心口十分地不舒服。
韩行川给她打电话，在魏毓连续挂掉三次之后，她还是接了起来。
在魏毓还没开口说话时，韩行川先开了口，说：“你今晚微博上线了快20次，那些评论不要看了，挺无聊的。”
魏毓一下子就忍不住了，她呜咽出声，有种喘不上来气的感觉，她冲着韩行川结结巴巴地吼：
“你懂什么？别骂的人又不是你。”
“你被骂得还少吗？有什么值得哭得？”
对方的这种诡异言乱居然让魏毓无言以对，她稀里哗啦地哭，一直在说韩行川站着说话不腰疼。
“人都是又弱点的。”韩行川这么跟她说。
“我没有弱点！”魏毓哭着跟他吼，说：“我没有弱点，我唱歌好着呢。”
她知道韩行川想说什么，无非就是人不可能是完美的，所以她不能用太苛刻的要求来规范自己。
但是魏毓是偶像组合成员出声，如果说唱歌是她的弱点，那就是在打她的脸。
魏毓气得都有些无理取闹了，她跟韩行川说：“你唱得还不如我呢，你有什么资格笑话我？”
“是，我唱得没有你好，事实上我是一个五音不全的人，所以我从来不唱歌，于是我在所有人心中都是完美的。”
“见鬼去吧你！”魏毓哭得都哽咽了，跟韩行川说：“谁说你是完美的？你这个人一堆的臭毛病，数都数不清楚。”
“是，我一堆的臭毛病。”韩行川用很软的语气跟她说：“你完全没有必要太在意你今晚上在唱歌方面的表现，因为只要看过你全程表演的人，都只能记得起你跳舞的样子。”
“这……这还用你说。”
魏毓的心情总算平复了一些，她跟韩行川说：“我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
“这不是丢脸，魏毓。”韩行川语气摆得特别严肃地跟她说：“这只是一个经验而已。”
“可是这个经验我不想要。我希望我是完美的。”
至少我希望自己在你眼里是完美的，这句话魏毓没法跟他说出口，所以她越发的委屈。
“没人在乎你是不是完美的。”韩行川这么跟她说。
“可是我在乎！”魏毓驳斥出口，说：“我就是完美的。”
“好吧，你是完美的。”
韩行川的这句话里已经带了无可奈何的妥协之意，魏毓哭着还朝天翻了个白眼，想说韩行川这个人一点都不真诚。
之后两人就静默了好长一段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彼此之间只能听到对方响在耳旁的呼吸声。
魏毓的情绪也渐渐平复下来。
不知道韩行川是不是在数着她的呼吸，发现她没有之前那么激动后，就问了她一句：
“以后要成为影后的魏毓小姐，请问您什么时候回剧组拍戏。”
“我才不想回去。”魏毓别扭地说了这么一句。
韩行川立马端正了口吻说：“不可以这么任性。”
“可是影后本来就是任性的。”
韩行川在电话那头笑出声来，良久，跟她说：“山里的湖面已经开始结冰了，再过上几天，就可以在冰面上凿个洞钓冬鱼了。你要是不回去的话就被别人钓光了。”
“不！”魏毓喊了一声，跟他说；“谁都不可以钓，这一整片湖都是我的，水里面的鱼也是我的。”
“到时候把鱼钓上来处理一下放在冰面上一冻就可以当做生鱼片了，魏毓小姐，你确定你不回来吗？”
“后天。”魏毓最终还是妥协了。
“我给你订机票？”韩行川问她。
“要你多事。”
“头等舱也不喜欢吗？”
“我要靠着窗户。”
之后就是随意地闲聊了几句，直到何垣来找她，魏毓才挂了电话。
何垣朝着屋里努努嘴，说：“都哭得睡着了。”
魏毓点点头，也自己寻了个沙发躺下，可是一闭眼，她脑子里还是她们今天表演的画面，耳朵里一直重复着的，还是她们走调的声音。
何垣蹲在她身边跟她说：“你没必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你只要演戏演得好，一样没有人敢把你小看了去。”
“可是表演的荣耀只是自身的，终究没有组合来得更体面。”
何垣有些不置可否，说：“之前顾子庭也是这么说，所以她放弃了很多的机会，为那个组合付出了特别多。可是呢，你看人员们，互相算计，貌合神离，满心思满脑子都是怎样从这个组合里吸血。顾子庭才死了没多久，这个组合已经维持不下去了。”
是，自从窦瑶的事情东川事发之后，整个bp组合都受到了她的拖累，往年年末的跨年晚会她们可是从来没有缺席过，可是今年，竟然没有一家平台愿意请她们。
这大概就是美人迟暮之后的心酸，毕竟曾经也那么风光体面过。
魏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跟何垣说：“她们跟她们不一样。”
何垣理解地很快，马上就说：“是，的确不一样。可是未来的日子还长，人都是要为自己打算的。”
“我还要怎么为自己打算？”魏毓问他。
“你应该在演员这条路上坚定地走下去，你有没有想过，等你以后到了一个高度，偶像组合成员的身份会给你带来很多的负累。”
魏毓当然知道，当初窦瑶就是因为偶像组合成员的名头限制了她个人前途的发展，所以才一直想着要脱团，才寻了各种理由来和顾子庭闹腾。
甚至她给她下毒的原因里也未尝没有这一条。
魏毓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一点都没有觉得疲累，她说；
“至少我现在不后悔。”
二百九十七、永远骄傲
茹果的誓师大会还没结束，第二天清早她就把大家都给叫到海边，逼着她们冲着宽阔的海面喊出自己的期望和雄心壮志。
大家都是在说：“我要rg成为国内最有实力的女子组合，我要我自己成为怎样怎样的人。”
到了魏毓，她实在说不出口，再怎么着她也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姑娘了，这么中二的举动是被她所排斥的。
她看着她们这样青春活力是觉得羡慕的，但是同样的动作要是有她做出来就只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蠢。
但是在茹果喊着眼泪的逼迫下，魏毓也只有傻兮兮地把手圈在嘴面前，冲着前方一望无际的海面大声喊：
“我要rg成为国内最有实力的女子组合，我要我自己一辈子永远骄傲。”
魏毓的假期很短暂，她明天一早就要准备回剧组了，和组合的成员们耽搁了一早上她才有机会订机票回家。
在家还没呆两个小时就收到的齐澄的信息，说请她吃放。
魏毓仔细想想，自从上次意外导致齐澄受伤后，自己还没有机会跟他好好的道个歉。
可是魏毓又在犹豫，她今天还处于风口浪尖中，热搜榜上还挂着她的名字，按理说她应该安如鸡才对，而且这位齐澄又是她一直盛传已久的绯闻男友，更不应该有牵扯才是。
“隐秘性很好的私人会所，你放心。”
齐澄见她迟迟不回复，又给她发来了这么一句。
这次魏毓倒是没有拒绝，直接回复了“好”。
齐澄真的带着她去了一个私人会所，去这个私人会所还特别麻烦，听说是在一个小岛上，所以得坐船。
坐上船的那刻起魏毓心里就平静了，她觉得再张狂的私生也不至于跟到这种地方。
下船的时候魏毓跟他说：“我明天一大早的航班。”
齐澄原本都把手伸到她面前想要把她扶下来了，结果一听她说了这么句话就把手给收了回去，淡淡地说了句：
“会把你送回去的。”
魏毓跟着他往里走，穿过弯弯曲曲被树木遮盖天空的小道来到一个事业开阔的餐厅。餐厅不大，但是视野很好，玻璃窗外就是海面，能看到一层层波浪向他们袭来。
“好地方。”魏毓说了一句。
“这地方太讲究了，非得是vip，非得提前预定，不然根本没有你的位置。要不是你太尊贵我不会想来这种地方，太麻烦。”齐澄跟她说。
这地方的高规格魏毓在落地的一瞬间就知道了，上辈子她也去过不少的私人会所，有的是挂羊头卖狗肉滥竽充数得很，有的确确实实就是为小众精英服务。
今天来的这个地方应该也算是非常高级的私人会所了，要vip要预定也是理所应当的，只是魏毓没想到，以齐澄家的家世和背景也会让他说出麻烦两个字来。
魏毓微微地耸了耸肩，说：“其实去个一般的地方就好，我看全家人就不错。”
齐澄正在倒茶的手一顿，然后抬头看她，说：“我以为你再也不会想跟我去全家人吃饭了。”
魏毓原本只是随口那么一说，经过齐澄的提点后倒是想起了一些事情，一下子觉得尴尬了，她突然想起她之前是因为什么跟齐澄吵架。
这说来也是奇怪，分明这事才过去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可魏毓总觉得那是在很久很久之前发生的事了，她连自己当时为什么要跟齐澄生气都忘了。看来山里的日子却是是有“度日如年”的功效，生生让魏毓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去了很久。
开始陆陆续续上菜，魏毓看了一眼，自己不吃或者讨厌吃的东西一样没有，这摆上来的都是她喜欢的，而且配菜很精致，看得出来是用了心的。
魏毓心里一下子觉得有什么不是滋味了，想她活了两辈子的人了，能完整知道她吃饭口味的人真的是很少，就连她最亲的姑妈都不一定能把她的口味给琢磨清楚，而她“最要好”的姐妹却总是连她吃什么过敏都记不清楚。
想她只跟齐澄吃过一次饭，从此之后对方点菜从来就没出现过披露。
或许是处女座都很细心，魏毓忍不住往星座是去联想，想同为处女座的韩行川也是这样体贴的人，他现在虽然也不能准确地清楚魏毓爱吃什么东西，可是她不吃什么他也是知道的，同样是一个细心细致的人。可魏毓想想又摇了摇头，否认了自己的这种观点。
还有一个同为处女座的申屠叶朗，不也是和她在一起几年也不知道她的口味。
所以这人和人之间也实在说不清楚。
这顿饭的气氛还算不错，魏毓觉得现在齐澄跟她说话总带了几分小心，可能是之前被她的任性给吓怕了，所以现在特别担心那句话说错又触到了魏毓的逆鳞。
放吃到一半的时候齐澄突然跟她说：“我和安风要订婚了。”
魏毓正往嘴里送吃食的筷子顿了一下，她看了齐澄一眼，见对方眼里有一些她暂时摸不透的东西，所以她下意识地开始防备自己。
“那很好啊，恭喜。”
齐澄彻底把筷子给放了下来，死死地盯着魏毓，良久，还是忍不住地说了一句：
“你一样别样的感觉都没有？”
魏毓叹了一口气，说：“齐澄，你是知道我的。”
齐澄当然知道，就他认识的人中，就没有比魏毓更薄情的人了，这人的心根本就是陨石做得。
哪怕是块硬铁也能有捂热的一瞬间，也只有来自外星的玩意儿，才能一直保持着那冰凉的性质。
或许是早清楚魏毓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齐澄倒是没有觉得太难过，甚至有一点点侥幸，侥幸她魏毓是一个这样的人。
吃完饭还不到8点，齐澄说送她回家。
走在路上的时候齐澄跟她说：
“魏毓，我曾经想过你嫁给我时候的样子。”
魏毓的脚步一停，抬头看他。
这会儿齐澄的眼睛特别明亮，眼里的炙热和真诚是很让人动心的存在。
魏毓从现在的齐澄身上，感受到了一点点当初魏毓迷恋她时候的样子。
或许是现在的月光和气氛在作祟，也可能是刚才吃饭的时候喝了一点点红酒，魏毓变得特别的感性，她不由自已地开始想，想如果现在站在齐澄面前的是真正的魏毓，她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肯定是很开心，开心自己一直喜欢的人有过想和自己结婚的念头，然后就是难过，她喜欢的人要和别的女孩子订婚了。
“齐澄，你爱她吗？”魏毓问出声来。
“不爱。”齐澄回答的很快速果决，像是完全没有经过思考一样。
“结婚难道不是很神圣的事情吗？”魏毓想问他为何这样草率。
“彼此相爱的人结婚才是神圣的。”齐澄跟她说。
魏毓看着他，一时半会也想不清里头的关节。
她上次琢磨结婚的事情，还是刚跟申屠叶朗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候年轻，无知者无畏，觉得什么都可以被征服什么都能如愿，结果过不上一年，她的这种念头就逐渐被磨灭了。
现在有个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她的男生来跟她说即将要和别的女孩子订婚，而这场订婚无关爱情，
魏毓觉得很凄凉。
她和齐澄往外走，走到码头的时候让一个唇红齿白的男侍者给拦了一下，说今天会所有游戏，赢得最后胜利的人免单并且成为会所的终身vip。
魏毓兴致缺缺，她并不想参与什么游戏，而且她的身份也不容许她参与什么游戏。
“什么游戏？”齐澄多嘴问了一句。
“狼人杀。”侍者恭敬地回答道。
魏毓抬了抬眼皮，看了看高高悬挂在天际的月亮，间接地表示了她的拒绝。
齐澄也不勉强，就说要走。
“如果是因为身份问题的话魏毓小姐大可不必担心，我们会所的私密性是做得最好的，保证没人可以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带出岛去。而且，今天到场的明星也不少，其中就有韩行川先生。”
魏毓原本迈向游艇的脚步停了下来，她回头望向侍者，问：“你说谁在这？”
“韩行川先生，您在《广陵潮》里的搭档。”
“只有他一人吗？”魏毓接着问道。
“并不是，今天是韩行川女朋友的生日，所以来得朋友不少，这个游戏也是临时提议的，由韩行川先生完全赞助。”
魏毓转头看向齐澄，说：“你想要这会所的终身vip吗？”
“不想。”齐澄说道。
魏毓点点头，问侍者：“可以折现吗？”
“可以。”对方回答地很干脆。
得到答复后的魏毓转身走了回来，凑到侍者耳边问了折现的一个具体数字，得到回答后开心得跟齐澄说：
“这跟天上掉馅饼有什么区别？走，我去给你赢辆跑车来，送给你当订婚礼物。”
齐澄看着她往前走的背影，脸色越发沉了，他太知道魏毓这会儿的心思是什么，她就是想要去参与这个游戏，自己和钱不过是她的借口而已。
亏他前一秒还在想，
想幸好魏毓是一个冷冰冰的人。
现在倒是脸被打得很疼。
二百九十八、最后警告
侍者个头和魏毓差不多，穿着一本正经的小西服，模样就像谁家的少爷，一股子的贵气。
他跟在魏毓身边，一直寻着机会问她：
“请问这位是您的男朋友吗？”
魏毓看看齐澄又看看他，摇摇头。
对方接着说：“那你们两一起过来顶情侣包厢。”
魏毓这才知道齐澄定了个情侣包厢，她倒是不觉得诧异，一男一女出来吃饭，情侣包厢确实是很方便的，而且屋子里的布置也没有让魏毓感到尴尬的地方。
她就是诧异，她看着面前的侍者，问了心中一直在疑惑的想法：
“你们是可以这样探听客人的**吗？”
对方可爱地吐了吐舌头，说：“人家就是好奇嘛，我可是魏毓小姐的粉丝呢。”
天知道魏毓因为这句话起了多少的鸡皮疙瘩，就算面前的这个男孩子长得再好看神态再自然，魏毓也不能容忍对方跟自己这样说话。
魏毓加快脚步，想早点摆脱这个人，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面前的这个少年说不上来的奇怪。
少年把他们带到门口，说了句失陪就离开了，接下来换了另外一个侍者带着他们往里走。
这位侍者就正常多了，从头到尾和她们保持着一个礼貌的距离，目不斜视一句话都不说，替他们开了门之后就像个幽灵一样消失了。
魏毓还没太适应里面的光亮就听到一个轻佻的男声说：“总算来人了，我可真怕这个游戏开不起来。”
“还是两个啊，刚刚好12个人，这个游戏可以开始了。”
魏毓晃了一下神，然后就见屋里一个圆形沙发上坐了很多人，男生多女生少，刚才说话轻佻的那个人坐在她的正对面，是个长相有些阴柔的男孩子，不大看得出来年龄，但是浑身透着一股阴郁的气息。
是魏毓最不喜欢的那类男生的模样，她上辈子的冤家申屠叶朗就是这种病娇气质的集大成者和代表。
所以魏毓现在看见这样子的男生就会下意识地觉得他们性格恶劣。
况且这个男生真的看上去性格恶劣，恶劣地比申屠叶朗更加外放。
魏毓和齐澄站在门口，借着这会儿功夫她打量了一下里面的人，宽敞明亮的屋子里就坐了11个人，其中有7个男生。韩行川和赵云澜背对着他们坐着，魏毓一眼就认出了他们的后脑勺。
“我不是看错了吧，站在门口的那位是我女神？”
有人用这种夸张的语气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魏毓就见韩行川和赵云澜同时回头，两道尖锐地目光大喇喇地落在了他们身上。
魏毓脸上挂着微笑和齐澄往里走，嘴上说着：“听说有丰厚的奖励，这个胜率要怎么计算？”
刚才喊她女神的那个人给她和齐澄让出来了位置，说：“算筹码，和你在《killmehelpme》里一模一样。”
“玩几局？”魏毓问他。
“六局。”
魏毓算了一下，用两局的时间来摸底，剩下的时间计划盘算应该差不多。
“你怎么在这？”韩行川问了这么一句，眼睛却是一直在往齐澄身上扫。
齐澄大大方方地任他打量，反正韩行川用这样诡异的目光看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吃饭。”
魏毓言简意赅的解释，然后说：“开始吧，赶时间。”
“再等等，还差一个人。”
旁人跟她解释道，魏毓疑惑地看了一眼众人，意思是这人不都齐了吗？
就是这会儿，另外一个男声从身后响起，说：“不好意思，久等了。”
这熟悉的声音，魏毓一回头，就见刚才邀请他们的那个唇红齿白的侍者换了一身衣服出现。
在场的所有人都穿得较为放松随便，只有他仍然是一身挺括的修身西服，一身贵气掩都掩不住。
魏毓暗道自己被耍了。
“姐，你看我送你的生日惊喜。”
那人张嘴说话，魏毓才知道他口里的“姐”是指赵云澜。
这人是赵云澜的弟弟？完全长得不像啊。
就样貌来说，赵云澜长得真是不如他，更别说气质了。
赵云澜是端庄有余贵气不足，这人恰恰相反，给人感觉就是长在皇族世家的纨绔小少爷。
他往沙发上一坐，就跟魏毓说：“我说话算话，把这奖励折现给你，反正是韩行川出钱。”
魏毓笑着点头，问：“玩什么板子？”
“魏毓，你明天要去剧组。”韩行川及时地提醒道。
魏毓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说：“所以赶紧开始别拖我的时间，早点结束我早点回家。”
“你现在就应该回家了。”
韩行川的语气很严肃，魏毓心里的那股邪火一下子就上来，她说：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不是剧组吧，我现在应该还是在假期吧，请问大制片人，你拿什么管我？”
魏毓这话说得完全不客气，要放在平时在剧组她这样跟韩行川说话，下一秒导演就要过来把她从韩行川身边拉走。
韩行川这人虽然面上总是不动声色，看上去像是不食人间烟火一样，对谁都一副好模样，其实他心里的忌讳还蛮多的，他尤其讨厌魏毓这样跟她说话。
平时演戏有什么问题他跟魏毓聊的时候，要是魏毓一副耍赖偷懒的模样他还能耐着性子好好跟她说，或者遇上魏毓心里烦躁说话比较冲他也能让着哄着，可是他非常不喜欢魏毓跟他说“你凭什么管我？”这种话。
魏毓有些时候控制不住脾气会故意拿这种话刺激韩行川，往往这种情况下韩行川的脸色都黑得吓人，看上去像是要教训魏毓的样子。
他们在旁边看着都害怕，魏毓自己也能察觉得到，可是她胆大，她一次这样韩行川拿她没办法，下一次她心气不顺了还是会这样刺激韩行川，跟中了毒一样。
她眼下这样跟韩行川说话，也确实说明她心底的不爽，至于为什么不爽，是因为韩行川多管闲事教训她，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魏毓也不能准确地把原因给说清楚。
总之她就是觉得自己心里不舒服。
韩行川站起身来，说：“我送你回家。”
魏毓头都不抬，仍然晃动着手里的骰盅，现场只听得到她手里骰子撞击骰盅的声音。
“姐夫，你不要这样扫兴，今天是我姐的生日，大家都挺高兴的。”那个少年说道。
魏毓这会儿把头抬了起来，她的目光落到了赵云澜脸上，见对方的脸色也不大好看，觉得心里微微有些平衡了。
“生日快乐，不过今天的奖金我要拿走。”
“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韩行川问她。
魏毓拍着身旁齐澄的肩膀跟他说：“我们齐澄要订婚了，我得送他个订婚礼物。”
韩行川的目光一下就凝在了齐澄身上，他看了他一眼，然后目光瞬间落回到魏毓身上，他说：
“魏毓你喝酒了？”
其实也不用魏毓回答，靠她近的人都能闻到她身上一股香甜又酸涩的葡萄味儿。
韩行川这会儿说话的语气真是很吓人了，她跟魏毓说：“你马上给我回家去。”
偏偏魏毓装作一副没听到的样子，她还是在问：“玩什么板子？”
见没人回答，她把骰盅往桌子上一放，有些失望地说：“你们不玩啊，不玩干嘛把我叫来？”
说着就要起身，她身边的那个少年拉住她，说：“玩！”
“玩什么？”
“赵置！”
魏毓和韩行川同时开口。
被叫做赵置的少年笑得一脸风光月霁，说：
“通俗一点就预女猎白，但我是没什么兴趣，要玩就玩点刺激的。”
“我也不想玩这个，玩这个没什么难度，我没有成就感。”魏毓直接说。
“那玩什么？我想玩丘比特。”赵置说道。
“丘比特的胜率翻倍吗？”魏毓问道。
“翻6倍，狼人翻两倍。”
魏毓笑得特别开心地跟齐澄说：“你想要什么订婚礼物？”
齐澄看着她的目光十分古怪，过了一会儿，他说：“魏毓，你醉了。”
魏毓摇摇头，说：“我清醒得很。”
“魏毓，你适可而止。”韩行川在一旁提醒着，眼睛牢牢盯在她身上，非常具有压迫力。
“我适可而止什么？”魏毓不满地说了一声。
“你现在应该回家了，你明天要进组，你晚上有夜戏。”
“哦”魏毓说了这么一个音节，然后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跟韩行川说：“我现在在放假，我爱玩到什么时候就玩到什么时候，我父母都没意见你操的哪门子心？你要是觉得我工作态度不认真或者我不敬业的话，你跟我解除合同好了。”
“魏毓！”韩行川沉着嗓子喊了她一声，说：“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给你机会，你把刚才那话给我收回去。”
魏毓点头，然后笑嘻嘻地扭头跟赵置说：“再加个盗贼怎么样？我觉得加个盗贼比较有趣。”
赵置笑得特别开心，目光从韩行川和赵云澜身上划过，然后跟魏毓说：“这是一个特别特别棒的想法，我觉得玩起来会特别有趣，你说对吧，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