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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新兵扛老枪     锻仙txt下载     锻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百四十八章:苦心

    星天白水之间,轰鸣浩dàng伴随,六大修士轮番开口,齐心协力进行一场他们从未有过的劝诫之战,或者说欺骗。

    生命如此美好,活人为何求死?缩小一点范围,血舞为何不想活。

    蓝山说道:“老夫以为,死为生之终,活物恋生乃因有所眷;当生无所恋,死即为出路。”

    心魔劫是劫,凶险莫测后果严重,但它不是斗法厮杀,除了陷入思境不得解脱外,余者一切无碍。十三郎听得见,很快回应道:“瞎讲,血舞想要鬼灵芝,分明是寻找办法让他的妻子复活,怎会无所恋?”

    百花仙子说道:“有所恋,但恋不起。道兄自己也说了,他和她都已太累,不想再受煎熬。”

    这话有点道理,十三郎若有所思,嘴里念着诸如厌世、抑郁等听懂听不懂的话,时而会有jīng芒闪烁。

    古鸣约见状大喜,及时补充说道:“简单点说,他活够了。”

    百花仙子不喜这种说辞,正sè说道:“不是活够了,是受够了。千愁公子天才绝艳,xìng情本就有桀骜的一面。因受够了老天给他的一切,受够了命运的摆布,所以不但不想活下去,连轮回都不愿入。”

    古鸣约张口结舌,心想难怪早些年这娘们谁都不肯嫁,原来心有所属。

    “天妒英才,天妒英才啊!”

    这么段时间,伏bō修士已大致弄清事情来由,感慨道:“不甘命运摆布,但又无力反抗;当时光磨去峥嵘与冲动,当岁月耗尽耐心与坚韧,一切都成了空。试想我辈修道之人,经历千难万险,皆言百折不回矢志不渝,到头来结果又如何?放大了说,无论灵修还是魔族,无论大能还是小修,资质是好还是坏,生平是荣光还是屈辱,若不能开启飞升大道,还不是与之一样,同为天道之手任意摆布。”

    “千愁公子之名在下亦有听闻,心常羡其才智卓绝,除在下外,大修之中不作第二人想。这样的人物居然为情而死,悲乎千愁公子!叹乎血归灵!惜乎血舞......这么看着我干吗,我说的不对?”

    群修瞠目结舌,心里都在想没看出来啊,这位仁兄恁有才?

    十三郎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忽问:“你叫啥名儿?”

    话问得无礼,伏bō修士却很高兴,因他留意到其它人的眼神,是那种jī动且带着鼓励的目光,似在提醒他多说几句。

    “在下伏bō,出自伏bō族,六岁修道,至今已有......”

    “闭嘴。”

    “在下出道以来,言不明则神不快......”

    “伏bō,闭嘴。”

    “为什么?”伏bō诧异问。

    “因为我要你闭嘴。”十三郎认真说道:“请闭嘴。”

    “......”

    某些时候,不识时务的人比擅长察言观sè的人感觉更敏锐,伏bō很快感受到隐藏在十三郎平静面容下的决心,真的闭了嘴。

    其他人不在乎他体会到什么,只认为十三郎就此走出魔乱,均为之松了一口气。蓝山老辣,挑开话题问道:“先生说血鼎融合了两个,莫不是另外两座星台......”

    十三郎回答道:“挑了中间的那一个,我从八子嘴里知道这边是三子,就先赶到这边来。”

    话说得含蓄,意思人人听得懂,十三郎担心这边对付不了,放弃解决另一座星台驰援和平号。事实也的确如此,假如十三郎没有及时赶到,五大修纵有机会施展压轴神通,结果仍未必会好。

    不说什么掌天弓两箭,近万飞蚁殉灭,小不点两次出手等等,单单那场肉搏就进行了半个时辰,三子的消耗无可估量。这还只是力量的对抗,若在考虑心机谋算造成的心理伤害,可以这样讲,击杀三子若计十分,十三郎独占其七。

    众人面sè均有些羞愧,枪王忧虑说道:“留下一座星台,后患无穷。”

    十三郎说道:“不要紧,八子和我说过,三星台缺一不能完成祭献,否则何须三支队伍;纵然这句话有些夸张,单独一座总不能成事。来的时候我注意到,沙天沉降的速度正在变慢,现在已经完全停滞。乱生海这么大,想必需要些时rì才能恢复原状。”

    大略解释几句,十三郎说道:“至于六子,完不成祭献迟早会上岸;若有机会遇到,顺手杀掉就是。”

    淡淡的语调,展示的是信心甚至狂妄,但已没有人怀疑他的话。不计几大修士恢复实力后如何,只要十三郎恢复全盛,只要不遇到能够专克鬼物的神通,配合一些计谋策划,他完全有能力带领一家老小单挑整支队伍。

    唯一的顾忌:生死契。

    枪王说道:“既然如此,我等应该......”

    “血舞受够了,这个说法有点意思,可还是讲不通。”

    一句话将众人的心打入谷底,十三郎说道:“血舞这种人,哪怕早八百年就想死,还是会尽一切努力活下去,至少先尝试将其妻子复活。你们说对不对?”

    “啥?”众人茫然反问,根本什么都没听进去。所有人心里闪着同一个念头:火烧眉毛,您到底是清醒还是mí糊,别玩了行不行?

    ......

    “血舞进血域的原因只有一个:鬼灵芝,不用说是为了挽救爱妻。这件事他准备了很久,如今只差一步即可达成目标,偏偏这个时候受够了,不想活了,怎么说得通?”

    不理会众人的表情有多苦,十三郎说道:“大伙儿好好想想,到底为什么?”

    蓝山无奈说道:“人力有穷,天力已有不能时。九子伤势太重强施神通,纵有鬼灵芝恐亦无用。之前三子也说了,她受山君诅咒,世间哪有什么灵药可以解救?有恋无望徒增悲伤,正如老夫之前所讲,血道友伉俪情深,求仁得仁而已。”

    很有力量的解释,换来十三郎一记白眼,轻蔑说道:“他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况且还有孩子。”

    枪王补上来,说道:“托给你,他放心。”

    十三郎摇头,说道:“我看他一点都不放心,临死还给我留个难题。”

    这话啥意思?众人越发茫然。

    百花仙子聪明,美目连闪说道:“故意不点出自己所求,甚至连姓名都不透lù,正因为如此,先生才对这份承诺更加着重。这样做看起来合理但是太功利,明显不符合其行事风格,也不符合血兄对先生的认知。”

    心头陡生寒意,百花仙子惊呼道:“难道是因为......”

    话到这里忽然停下,百花大伙儿正用怪异、甚至责怪的目光望着自己,好生奇怪。

    “怎么了?干吗这样......看我?”

    “他们想到了,但都不肯说出来。”

    十三郎叹了口气,自己解释道:“血舞的后代可能是我的敌人,至少他这么认为。”

    百花仙子俏脸煞白,这才真正明白过来,自己才是最傻的那一个。

    假如血舞的后代只是个一般修士,纵与十三郎有些过节,也不至于让血舞如此为难。以血舞与十三郎的情分,只要不是无法化解之仇,十三郎应可轻松放过,当其根本没有发生过。换言之,其后辈是有资格成为十三郎的对手、甚至大敌的人,且多半势如水火。

    这才够合理,试想血舞与山君九子的后代,纵然成不了人中之龙,也很难想象会是废材。问题在于一切明了之后,从血舞的角度,他该怎么办?

    维护血脉,最好的办法是杀掉十三郎。可惜的是,十三郎拿到血鼎前血舞不能随便杀掉他;等到十三郎拿到血鼎,血舞已失去了要他命的机会、甚至连能力都不具备。回过头想想,当初血舞的想法呼之yù出,通过十三郎拿到血鼎,之后再杀了他,不但得到救治爱妻的机会,还替自己的孩子除去大敌,可谓一举两得。

    结果就不用说了,事情演变成现在这样,要怪就只能怪十三郎太厉害,远远超出血舞的能力。顺而推想下去,血舞不认为自己的孩子能够战胜十三郎,于是苦思冥想、加上某些人力难以违抗的命运,最终弄出这条“妙计”。

    先是搏命一击相助,临终相托并以厚礼相赠,最后还什么都不求,只要十三郎自己看着办。蓝山的话有道理,九子或许本来就无法存活;百花的推断同样有道理,血舞夫妻两个都已经受够了,想早一点从命运的摆布中解脱出去。于是乎,血舞、或许还有其妻子的意愿,以本就渺茫到几乎不存在的活命机会,要换的不是十三郎如何报答,而是关键时刻的一次心软!

    那或许就是其后代的一条命,一次活命的机会!

    什么原因可以让人放弃生命?孩子!

    什么人可以让血舞放下对妻子的执念?只有他的孩子!

    强大的人一定骄傲,骄傲的人通常固执,甚至偏执。血舞后人如何众人不知道,大家都了解十三郎的xìng情,他轻易不会与人为敌,但若真的那样做了、甚至下决心杀掉某人,又岂是随随便便可以更改。

    对十三郎而言,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难题,大难题。

    旁观者清,当局者mí;十三郎何等聪明伶俐,但当这件事情与血舞的生死联系在一起,他也很难理得清楚;或许是能够理清,但是不肯相信。反之别人很容易想到,但又不好说出来;原因很简单,大家实在不忍血舞的谋划落空。

    枪王满脸都是愁苦的表情,默默感慨道。

    “这真是,咳咳......岂有此理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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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S!。

第八百四十九章:为自由去死(贺renym两百万盟)

    揭开尘封已久的窗纱,探出渴望已久的头,睁开疑huò傍徨的眼,披洒从未见过的星辉;曾经存在的孤岛周围,海面上浮起无数颗头颅,共同向那片星天朝拜。

    浩dàng天威阻挡不了它们的热情,磅礴森严抵不了对zì yóu的向往;彷徨按下,恐惧敛起,亿万万张面孔遮盖了乱生海,汇聚成一张憧憬未来的脸。

    一二三四五六七,千丈大小的天空上闪烁着七颗璀璨星辰,宛如七只mí离、仁慈的眼,淡淡星辉透过黄洒围绕的那口井,铺洒在水面、铺洒出亿万颗晶莹造就的沉醉与哀伤。

    坐井观天,除了沉醉,还有什么情怀值得去想?

    坐井观天,除了哀伤,还有什么词汇可以形容?

    “嗷!”

    不知哪只妖兽带的头,千万声呼应随之而来;凄厉的、沙哑的,奔放的、狂野的,热切的哀怨的,还有愤怒与乞怜、咆哮与嘶吼,万思万绪,千嘴千声,如泣如诉,似嚎似唤,宛如整个人间在呐喊。

    那是囚笼世界的声音。

    星光披洒,洒下的众生从未见过的光,如此瑰奇,如此曼妙,透着陌生,更多的是yòuhuò。星光洒下,多数被悬浮在空中的那只鼎吸走,残余光泽于昏暗中闪亮,yin*着、刺jī着、jī动着,鄙视着下方亿万万双眼。

    那是囚笼之外的怜悯。

    血鼎旋转,转动的是cāo纵命运的轮,如此壮阔,如此威严,透着辉煌,更多的是不容亵渎。符文闪耀,连接着上方的天与下方的柱,一尺尺一寸寸,一分分一点点,缓慢中透着沉默,沉默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光柱越发明亮,星辉越发集中,对应着周围的灰暗与冷涩,反衬出海面的浓稠与绝望;光柱升空,发出千万道雷霆比不了的轰鸣,轰鸣之中烟雾缭绕,蒸干、融灭一只只靠其太近的生灵。

    于是众生知道,此次开天与它们无关,待那颗枢纽完成使命,当天空与掩盖在海水之下的大地连通时,一切便到了终结的时候;那便意味着,此地、与此地周围的万物万灵回到过去,回到它们亘古不变、曾以为那就是永恒的冰冷中。

    “不!”

    明明只是妖兽嘶吼,本该思yù难明,然此时此刻,人们分明听到一声、万万声呐喊。虽从未见过那片天,虽不知其蕴含着怎样的风险,怎样不可触犯不容半丝不敬,乱生海众生依旧发出怒吼,以最最原始的方式释放心中所想,试图挽留那点清凉的、温暖的、透着施舍意味的仁悯。

    吼声阵阵,声浪与神通一切如cháo水卷向天空,卷飞黄沙撕开帘幕,燃起漫天火海。火海中不知多少妖兽覆灭,火海中符文之光越发耀眼,光柱上行的势头非但没有减缓,反比之前更加迅疾,更加傲慢。

    更加不屑一顾!

    “嗷呜!”

    凄厉嘶鸣中,一只庞大身影冲天而起,喷洒冰冻的同时撞向那只鼎、或者说已渐渐化做天空的那片金光。它不懂真相,不知道那只鼎才是打开天空的关键;它认为它是阻碍天空、吞噬天道的罪魁祸首,于是想将其冻结,或将其击毁。

    七级大妖威势惊人,身后跟随着一只又一只愤怒的海妖,鱼鳖虾蟹,虫鸟龟鳌,成千上万、上十万妖兽轰轰而动,共同面对正在合拢遮挡其目光的那扇窗。

    千万妖兽前后发动,掀起的神通光华堪比骄阳皓月;假如对比一下,将十三郎、或是那位比他更强大的三子投入那片汪洋内,绝难让自己存活。

    群修失sè,众人震撼,神情透着凝重与担忧,甚有几分惊恐。就在他们猜测、或还存有几分期待观望的时候,下一刻......

    神通无影,妖兽崩裂成千万碎开,汪洋成血,血sè弥漫,弥漫仅仅维持瞬间。无论多强大的妖兽,无论多少妖兽,无论聚集多少神通多少神通多少罕见天赋,通通于瞬间溃灭成虚无。声声悲鸣回dàng在周围,一群接一群妖兽冲上天空,更多的选择了观望,目睹着自己的同伴、同族、陌生与熟悉的、食物或者天敌冲上天,冲入那片死亡黑洞,去寻道,去殉道。

    天还是那片天,光还是那道光,绚丽仍旧绚丽,沉默依旧沉默,血鼎也还是那只血鼎;非要寻找改变的话,便只有鼎身无时无刻不在释放的血腥气息,比之前更浓烈。

    万妖合力,尝试着要撕开那片遮盖头顶千万年沙海,换来的不是浩瀚星空,而是死亡、轻蔑,与透着漠然的几声轻吁。

    “这又是何苦。”

    愁情感怀是女人的专利,百花仙子泪湿衣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与处境,啜泣声声。

    “它们难道不知道,这不是真正的天?”

    天空七星,有星无月,是人都知道这是假象,仅仅是人为制造出来的一片伪装。与其周围那片黄沙相比,此刻看到的星空只是阵法,是那些生灵更应该痛恨的灭道本源。

    古鸣约说道:“乱生海万年不开,妖兽哪懂得这些。”

    枪王冷哼道:“妖兽不懂,人难道就懂?谁能肯定我们知道的天是真还是假?是不是某个了不起的存在布置的阵法?”

    “这......”

    蓝山叹息说道:“认真想想的话,坐井观天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伏bō轻蔑说道:“幸福?呵呵,幸福久了就是寂寞,寂寞久了......是什么?”

    “这......”

    百花仙子幽幽说道:“幸福久了......或许会想死。”

    周围一片死寂。

    ......

    ......

    十三郎突然说道:“错。”

    “......”群修一起转过头。

    “百花错了,你们错了,我也错了。”

    十三郎的眼中透着喜悦,神情若有所思,缓缓说道:“血舞不是为了孩子才去死,至少不是全部。”

    所有人大惊失sè,蓝山一愣,忽崩溃般大喊道:“少爷,不能啊!不是时候想这些啊......”

    十三郎拦住他,说道:“我没mí糊,一直都没有。”

    蓝山止住哭喊,神情似信非信。

    十三郎笑了笑,笑容清透如jī流下方的那汪深潭,静静说道:“想死,是为了zì yóu。就像这些生灵一样,为了zì yóu。”

    群修茫然,心里想死了还zì yóu?zì yóu值钱么?值多少?

    十三郎没去看众人的脸sè如何,喃喃中透着几丝愤怒,默默自语:“为zì yóu去死,用来自*的借口而已......懦夫!”

    蒋凡突然叫道:“合了,合上了,合......”

    天崩般的一声轰鸣,赤目光华闪烁片刻,片刻......仅仅片刻后,天空回拢,光柱消失,水面如镜子般光滑,黄沙照样铺满头顶,一切为之定格。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除了那只停留在虚空中的环,与一道回响在众人心头的轰鸣。

    “六道之门已开,入我之门,领法......”

    下面应该还有话,但已微弱不可听闻。一行人的身体如被丝线拉扯着,不由自主朝着那个圆环移动。无需吩咐,群修纷纷尝试抗拒,法力却像冻住一样,丝毫动弹不得。

    “怎么办?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去看看呗。我可以感觉到,这是传送。”

    手里托着恢复原状的血鼎,十三郎神情淡淡,目光平静透出几分嘲讽。

    “别担心,我们不是懦夫,要把zì yóu捏在手里,所以没空去死。”

    ......

    ......

    卡文卡了一上午,实在写不出的时候忽想起翻翻词典,结果发现一件让我惊恐的事:写了五百万字对我,竟会有那么多词汇一次都没有用过!

    都说华丽不是真文章,可要是以这么的文字作为统计基数,用过的词汇十不足一......对写书的人来说,应该算一种悲哀。

    我觉得汉语是世界上最最优秀的语言,每个字每个词都是几千年积累才能诞生并且传承的jīng华;祖宗留下的好东西,写书的人却记不住也用不来......

    文人呵文人,有几个写小说的人有资格称自己为文人。

    于是就有了这一章,堆砌了我这会儿能想起来的、尽可能多的词;网文的角度看通篇都是水,可是我喜欢。

    就当散文看,好像还不错。另外请放心,这样的章节不会多,我是网络写手,需要遵守网络写手的风格......假如那是风格的话。

    今天没有了,不知怎么回事,就是不想写。一会儿出去玩,回来看看书,看看电影或者睡觉,甭管干啥,反正就是不想写。

    就一天呵,宽容如您,但不会介意我放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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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枪。

    ......

    ......RS!。

第八百五十章 天殿昆仑内有藏

    域内高堂,巍峨宽阔不知其大,是谓昆仑。

    昆仑殿其实不能用殿形容,因它不是一座,也不是一片,而是一块纵横绵延于群山白水之上的大陆;它的本名叫昆仑巅,意指整个血域之巅,或者说最高的那个点。

    假如有人视野足够宽阔,会看到这块满是高堂大宇的区域以悬浮的方式飘dàng在空中,与其下方真正的土地相对应,宛如天空之下的另一道天。

    七座山峰顶着这片天,或者说是殿,就好像七根撑天的柱子。每座山峰上均有一块分布着无数庙舍高堂的陆地,彼此相连但不是整体,仿佛含着某种韵律与节拍。去读读奇妙的是,假如有人置身于昆仑殿的下方,也就是本该看不到天空的那片区域,仰望时仍能看到那亘古不变的二十八颗星。这也就意味着,当人被昆仑殿的yin影笼罩时,会看不到它。

    那七颗柱子都是山,远看山峰上顶出煌煌,近观山峰上坐落着壮阔,然而当你攀山而上爬到顶点的时候,头顶却什么都没有。

    远观可见,近看仍可见,当你顺着目光往前走到其脚下,它便从视野中消失,或者变成透明。

    这就是昆仑殿。

    ......

    因有七座山峰为柱,不管是相连还是分断,昆仑殿大体都可划分为七块;但如有人能够一眼看完其全貌,心里生出的第一个念头必定不是这样,而是一个圈加一个点。

    由六块区域组成的圈,与一个面积与周围六块总和相当的点。只有来过这里并触mo到一定真相的人才会知道,那个点才是这里的核心,是真正的昆仑殿所在。

    没有谁的眼睛能够看到那么宽,置身其中更无法想象脚下的厚重原来只是空壳,因此纵有修士遇到机缘撞入昆仑殿,通常也都在外围那个圈便会止步。这也就意味着,血域虽然存在万年,魔修也早已知晓昆仑殿存在,但其所进入的......根本就不是。

    血域开启一次仅五十年,以大修的速度而言,什么都不做、绕着这个圈子跑恐都有些紧;之所以能够发现它,是因为传送进来的位置并不固定,这么多次下来总有几回靠得比较近。昆仑殿远望如此醒目,想不注意到都难。

    以整块大陆作为殿堂,昆仑殿壮阔无边,而其中秘藏的宝物更加难以估量,且多为沧浪星难得一见的珍品,甚至根本不可能在下界出现。进入血域的修士多为寻宝,能进入这种地方本就带着运气,哪个还愿意把时间花在赶路上?于是乎,很多人宣称自己进入过昆仑殿,事实也的确如此,然他们实际上进入的根本不是同一个地方,甚至不是同一个区域。

    或许应该说,真正的昆仑从未被勘察,甚至没有留意到其存在。

    直到有一次,某人从外圈某个专放典籍的密室内查阅到往rì秘辛,才知道昆仑殿核心有一个叫做“真典阁”的地方,里面封存着魔族近乎所有种族的真法秘典,也就是最最完善的传承!

    不用说,当这条消息被人带回后,魔宫震动,魔修震动,整个魔族为之震动。当然,所谓震动指的是高层,能够触及到这种机密的个个都是种族大能,非一般修士所能知晓。

    傻子也知道真典的意义何等重大;一个最简单最现实的例子,当初圣族衰落,魔域之所以能够形成如今的格局,就是因为有一小部分真典被人在昆仑殿内找到,最终惠及全族。

    按说文明向前发展,历史越长基础越牢固,时代越新人类才越发强大。然而修真世界却不能按照这样的规律去衡量,有太多东西需要长时间沉淀于一身才可造就,时代新意味着修行的时间短暂,无论如何都不能与那些万年、十万年不死的老东西相比。

    至于沧浪星魔族,情形就更特殊了,整体而言,与生死大敌灵域斗了整整一万年,魔族步履维艰,整体一直呈衰弱态势。以魔宫为例,每任掌座接过权柄之后,首先要考虑的不是什么雄途大志,而是如何维持与灵修的均势,保护领地、魔族不被反攻清算。

    原因当然有很多,其中最主要的一条就是传承流失。因时代久远,新纪之战难以考证具体过程,但可想象的是,没有那支队伍出征的时候会把本族真典带上战场。于是当战事突然终结,飞升、也就是曾经连接上届的通道断开,流落异乡的魔族便只剩下自己脑子里的东西。再后来,经历一番整合甚至厮杀,魔修由原来的入侵变成守卫,由军队体系改变为治理,又是好一番颠覆与遗漏;直到魔宫成立,诸多长老意识到需要考虑立足长存在这个世界的时候,各族的典籍整理与保护才真正开始。

    到那个时候,所谓百族早已面目全非,不说jīng锐死了多少,有些种族干脆整体抹去,还谈什么传承。反之灵修当初被打得惨,高阶力量损失太多不得不退让,但其传承基本完好,只要有时间,慢慢总能恢复元气。

    换个方式讲,假如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下去,灵修或许真有反攻魔域、收服失地的那一天。

    即便不考虑这些,真典的意义也很重大。沧浪星魔族立足万年,听起来很长久,但与上界真魔相比连零头都算不上。所谓真典,乃无数万年间魔族代代积累、代代发展与创新的智慧总和,其价值珍贵,哪里是什么法器宝物丹药所能比。

    这般情形之下,魔修、魔宫对昆仑殿的重视程度可想而知。无论哪一次血域开启,所有进入血域的魔修都会被通知到,假如传送地点靠近昆仑店,务必务必要尝试进入,首要目标便是那些可能存在的真典秘籍。

    “可惜啊,人yu总是先自身再他人,若真的能找到真典,哪个不是先考虑自己修炼,不至大成或者绝对没有希望的地步,谁肯献出来给别人。”

    走在淡青sè如玉石铺就的台阶上,林晚荣神情疲惫且有几分憔悴,自嘲说道:“我等这样做,算不算大逆不道?”

    右侧天狼青衣气sè也不好,左掌不知为何少去三根手指,冷哼一声说道:“林道友如认为自己高风亮节,大可就此回头。”

    林晚荣轻笑说道:“回头?回不了头了。林某既然脱离队伍来到这里,便已打定主意不再回头。”

    脸上在笑,眼里却又厉芒不停闪烁,踏阶拾级中,迎面一座不算如何雄阔的高塔映如眼帘,九十九级塔身笔直shè向天空,顶端所指,仿佛能够穿透重宇。相距尚有数千米,一股浑朴之气扑面而来,单单吸一口,给人的感觉就好像目光能够穿透时光,瞬间看到、并且真实体会到万年前的历史,感受到那股沧桑与辽远。

    “这就是真典阁?”

    千丈塔身如枪似剑,背向几人的一面仿佛能够吸扯星辉,因而投下一重长长倒影;站在方塔的影子里,林晚荣的呼吸有些粗重,鼻端似能闻到淡淡的血腥气,其中包含的凶狠意味,令踏地便可承载万钧的他竟有伏身叩拜的yu望。

    那重影子万年没有丝毫变动,早已化成一座大修难以负荷的山岳,顶头便如天威降临。

    用力呼吸一口jīng纯无可想象的魔气,林晚荣低吼般说道:“为什么是塔形?”

    真典阁,不说其名字所代表的含义,只凭这股气息给人的感觉,哪怕它只是一个空壳,挪到沧浪也是难得一见的盛景。然而放在这里,周围遍地都是琼楼高宇,这座“小”塔丝毫显不出特意,甚至可以说不起眼。如非几人的目标就是它且距离其太近,绝难留意得到。

    林晚荣左侧,闪灵长老目光微闪,低而重的声音提醒道:“但凡宝地必有奇异处,林兄注意守住心神。”

    林晚荣一愣,随即意识到自己的注意力完全被那座方塔所引,周围一切都已不能在心中留下半点印象,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消失,只余下自己与那座塔一样。

    内心微凛,林晚荣先是脚下轻踏,淡淡bo纹自鞋子中回dàng,冲入大地扩及周围,将自己与其它三人包裹其中。一股坚实的感觉油然而生,这一刻,他与大地好似连成一体,成为伸出地面的一块石头,拥无匹之厚。

    闪灵长老微微一笑,轻吁一声说道:“多谢。”

    林晚荣报以感ji,说道:“是我该谢谢道兄才对。”

    鬼道修士jīng于hun魄,摘履族人必亲于大地,脚下有土便不为外魔所侵,天狼修士拥有兽族才有的敏锐直觉;几人联手,战斗力量如何先不谈,安全上提高不止一筹。

    “倒履神功如此神奇,妾身此时更加坚信,邀几位前来是最明智的选择。”

    蓝瓶儿走在最前面,回首轻笑说道:“经过这么多事,两位道兄还不相信妾身?”

    几人长途跋涉从乱生海赶到昆仑殿核心,经历了不知多少次厮杀与凶险。进入外圈后还曾闯过几道幻境mi宫,有过几次传送。这其中,四人同心协力非常重要,有几次险些丧命,但经共同参谋,最终平安抵达此处。

    蓝瓶儿的话有质问味道,但是情有可原。这一路上,战斗以及破局主要由其它三人执行,但如讲到功劳......一句话,没有蓝瓶儿带路指引,几人此时恐怕还在乱生海里挣扎,哪里找得到昆仑殿的影子。从这个角度,林晚荣之前的话稍有些过,蓝瓶儿因而生出不满,也就显得很正常。

    闪灵长老呵呵一笑,说道:“林兄心直口快,贵女误会了。”

    林晚荣自也识趣,随后道:“贵女莫要见怪,林某只是奇怪,既然是塔,为什么不叫真典塔、或者真典楼之类,总比阁显得合适。”

    “真典阁就是真典阁,阁就是隔,也是层,为什么不能是塔形?”

    蓝瓶儿显得很较真,抬手指方塔言道:“百层百隔,一层即为一阁。几位道兄的族内真典,就在其中之一。”

    ......

    ......

    乐观的我又回来了,咱们继续战斗。

    投票吧各位!

    ......

    ......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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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一章:真典**

    “好一座塔!”

    方塔脚下,yīn影之矗立良久,闪灵长老幽幽叹息道:“好一座塔。”

    前一句赞美,后一声感慨,赞美感慨交替占据脑海,再容不下一丝多余情愫。其它三人也都仰着头,脸上同样堆满震撼。

    古老的东西总让人觉得厚重,方塔值得赞美的原因太多太多,不计那种历经万年风雨不倒的沧桑与雄浑,由几人所处的角度往上看,首先扑入心怀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受:不可攀!

    昆仑殿内的确有些部分不许飞行,正所谓仙人法度不可猜量,哪怕万年过去,殿内许多地方仍有阵法运行的迹象,那些藏宝之地更有重重禁制,甚至会有护山妖兽繁衍存活。每一个进入昆仑殿的修士都知道,这里或许是魔族的宝地,但绝不意味着魔修可以畅通无阻;相反,其蕴含的风险不可胜数,且属人为制造,远非那些凶蛮但也单纯的妖兽所能比。

    阵法禁制长存,但不包括这座孤立于琼楼大宇之不与任何建筑相连的塔。几人之前早已查看且曾做过尝试,随时有能力飞起来。之所以从地面走到这里,首先当然因为谨慎,其次便是看到它之后内心隐约生出的感觉:不准与之比高。

    再强大的神通都不如时间更有力量,万年风雨,方塔虽为上界之作,仍难免在时间的侵蚀下留下丝丝痕迹。脚下青玉般的石阶已有些开裂,塔身墙壁颜sè不再那么统一,有些部分竟如凡间所用的油漆般开始退sè,甚至剥落

    即便如此,塔就是塔,需要人仰望并且一步步虔诚攀爬才可亲近。不用禁令,无需阵法,纵使它已经这么老,纵使它明明比远处的建筑低矮许多、细上无数圈。仍在印入眼帘的那一刻便生出印象:不可对其有丝毫不敬。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此时众人均能看到塔身第一层上的那三个流光溢彩宛如新铸、丝毫不见斑驳的大字:真典阁!

    ......

    五年跋涉,经历多少风险几多厮杀,多少次生死只在一线,如今终于抵达终点,叫人如何不激动,如何不为之感慨万千。

    天狼青衣站立良久。脸上数次生出戾sè,眉角如琴弦跳动不已;单单看起表情,不知情的人恐会认为他此时正面临大敌,正在心酝酿杀意。如此这般多次反复后,桀骜天狼最终轻叹,附声闪灵大长老以感慨道:“好一座塔。”

    林晚荣亦与此时开口。神态认真甚有几分虔诚,说着一模一样的话:“好一座塔。”

    简单的四个字,语气透着的是低头,或者说臣服。从这一刻起,几人对此塔再无一丝不敬,之前或多或少会滋生的叵测心思也淡了很多。

    按照道理讲,在场几人都是魔修。来到堪称魔族圣地的典籍之处,本就不可能不尊敬;然而自从几人在路上挑明,得到真典并不会上交魔宫换取奖励之后,一丝悖逆的心思不由自主地滋生出来;因为当他们在昆仑殿内穿行时,虽时时感慨步步震撼,但已少了那种朝圣般的恭敬。

    这也可以叫着心魔,但这几人不属于魔宫,某种程度甚至可看成散修。因而不会因此产生太多愧疚负累,至少不会因此觉得自己叛族。话虽如此,在谈到得真典之后时,几人多少仍有些不自然,谁都不愿提起魔宫。

    “塔是好塔,可惜......”

    蓝瓶儿的眼神略有些嘲讽,稍稍低头说道:“几位道兄可知道。为何会有这种感受?”

    话未挑明,几人都知其所指;数千米外登阶而来,那种敬畏的感觉随脚步而加重,仿佛每个脚印都踩在人心上。压力累积实难生出别的感觉。至于原因......

    闪灵长老沉思片刻,缓缓说道:“真典阁乃整个魔族的重地,防御自然森严,威仪历久而不衰,实为正常事。”

    蓝瓶儿淡淡说道:“道兄难道认为,这里会设置禁制杀阵?”

    问的只是一个,三人均因此觉得困惑。

    蓝瓶儿微讽说道:“真典阁位于昆仑殿当,假如有外敌攻到这种位置,标志着整个血域、也就是当初的转枢纽都已沦丧;面对那样的敌人,什么样的阵法防御都将成为空谈。假如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真典阁也早就被魔族清理一空,或干脆毁灭以免落入敌手。从这个角度讲,真典阁是最最不需要考虑防御的地方,有资格进入的人不用防,需要防范的根本进不来,所谓森严,根本无从谈起。”

    长老说道:“强攻当然不可能,但......”

    话未讲完,蓝瓶儿接过去说道:“道兄如指的是小人偷窥,其实大可不必。真典阁长有高人坐镇,出入此地查典问道的大拿不知几许,若真有什么人在这里动手脚,呵呵。”

    道理很简单,闪灵长老何尝不明白,只是既无防范现在又没人,那种感觉从何而来?疑惑,三人脸sè忽变,神情举止均有些不自然起来。

    林晚荣犹豫说道:“难道是心......”

    心什么?当然是心魔。这种事情真的很难讲,比如高官大贵有时会被凡夫训责,百战将军畏惧娇妻,神武皇帝会害怕儿时老师,冷血杀手有可能被一个柔弱眼神所吓倒。原因都一样,心有所敬,情便有所愧。

    到底这些人都是魔修,来到老祖宗留典、同时也留下希望的地方,十恶不赦恐也会生出三分敬意,遑论他们几个。

    事情往往怕想,明明没有根据,越想便越是觉得有道理。三大修士心情沉重,纷纷默想自己的决定到底对不对,是不是应该重新考虑。

    全族兴盛还是个人强大,多数时候做决定很容易做,但在某些时候对某些人来讲,事情就变得不太一样。天狼修士如何无从得知,林晚荣与闪灵长老贵为大修,数百上千年蹲在乱舞城那种地方,若说与本族之间没有什么隔阂难言事。谁信?

    交出真典,首先要决定交给魔宫还是上交本族。当然,无论交给谁,赏赐都肯定不会少;但从结果看,本族修士获益最大,以他们“并不出众”的修为实力,最终能站到什么位置犹未可知。此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作为带回真典的人,谁知道上层会怎么想这件事?想得严重些,假如上层认为他们还有隐瞒,甚至私藏......

    后果不堪设想。

    不要觉得这是杞人忧天,几人能够活到现在,对修真界的残酷理解得比谁都深。一部功法一颗丹药便可死掉无数人xìng命。一族真典面世,掀起的风浪绝非他们这种级别所能承受。

    上缴面对风险难承,不交可能有心魔煎熬,几年跋涉,多少艰难,真的到了地方,众人忽然发现最大的难题竟还是自己。纷纷苦笑起来。

    气氛稍稍有些凝重,蓝瓶儿目光轻扫,眼里那一抹讥讽更浓。

    轻叹一声,她说道:“林兄多虑了。妾身可以保证,事情绝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退一步讲,几位道兄若真觉得心有所碍,大可退取折之法,先在此地修炼数十年。视进益如何再做决定;几位或许还不知道,真典阁内凝有无数先贤之感悟与所得,每一层都已浑然天成,颇具灵xìng。或可这样说,天下再没有比这里更适合修行的地方,岂不两全其美?”

    这话有道理,世间不乏这样的所在。因某大能长期在一地坐关,周围的生灵万物、甚至连洞府都因而具备一定灵xìng;如其门下或修行同类功法之人入内修行,效果比其它地方好上十倍。有了真典,有这么好的修行之所。数十年后不定能达到何种修为,道法上的感悟更不是沧浪魔修可以比,前途不可限量。

    除此之外,蓝瓶儿间接提醒几人,延迟数十年即可延迟数百年。几人大可先把自己修至人间至尊的程度再考虑此事,到那个时候,谁敢说出不敬的话。

    天空与心胸豁然开朗,天狼修士郎笑说道:“既然如此,我们还在这里等什么,入塔吧?”

    林晚荣随之一笑,开口道:“林某过于痴愚,五年奔波就为了今天,到头来畏首畏尾......难道当初被宗族所拒。”

    不知想到什么往事,林晚荣眼里闪过一抹jīng芒,似有愤怒,有怨气,更多是对未来的憧憬。他似乎看到,将来的某一天,自己对千万族人宣讲道法......

    “贵女似对真典阁很熟悉?莫不是......以前就曾来过这里?”

    闪灵长老的话将林晚荣唤醒,想着忽觉得好笑,主动开口道:“道兄说笑了,七百年前,贵女她还只是个......咳咳,贵女自有机缘,或得到前人指点,何需你我挂怀。”

    非大修不能进血域,这是每个持鼎人一定会遵守的底线,七百年前的蓝瓶儿哟没有结婴都不知道,无论如何都不够资格。

    林晚荣有意开脱,蓝瓶儿报之一笑,说道:“妾身的确有些机缘,几位道兄请恕我不能名言;各位需要知道的是,这里的确藏有各族真典即可。”

    声音温和甚至温柔,但含着不容更改的坚决,闪灵长老哈哈一笑,说道:“老夫怎好窥人**,既如此,请贵女指点如何入塔。”

    塔是塔,入塔是入塔,两码事。入塔之门就在眼前,蓝瓶儿早前刚刚说过此塔没有任何禁制,但......几人都未移动脚步,耐心等着她来带路。

    蓝瓶儿并未因此而不悦,也没有推辞,坦然说道:“入塔规则很简单,各族修士以自身血脉验证,通过即可直达本族所在的那一层。方法妾身早已准备妥当,然在此之前.....”

    美目流转,蓝瓶儿的声音忽变得慵懒,随意说道:“请诸位道兄履行承诺,先送我一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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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二章:七星环炉,山门有望

    早在脱离大队前甚至更早些的时候,蓝瓶儿与三族大修便曾有过约定,由她带领大家前往藏典之地,以此换来三人相助,送其进入一个秘密所在。

    蓝瓶儿要去的地方在哪儿、里面有什么宝物、为何需要他人相助,吸引力为何比真典更大等等,几名大修丝毫没有过问,显得颇有风度。

    人与人不同,真典固然重要,但不是所有人都把它当成第一目标,或还有人不以为然。有人觉得真典无非更系统更全面,对各族修士更有针对xìng;当然对同一种功法而言,真典内的注解肯定比较详尽,错误少、甚至不会有。

    然而典籍毕竟只是典籍,不能马上提升实力,需长时间修行提炼才能见到效果。退一步讲,就算有了真典,对飞升依旧没有半点帮助。进入血域均为大修,充其量修至化神终极便告终结,要之何益?反之宝物就不同了,一件威力大的宝物足以保证自己实力大幅提升,不说同阶,跨阶亦可战得。昆仑殿内还有不少秘藏,万一遇到那种可直接拔高修为、甚至对突破有奇效的丹药,岂非实惠得多?

    因为这些,三族大修未对蓝瓶儿的计划提出异议,反正他们最看重真典,能得到这种机会已是侥天之幸,不可贪图太多。

    真典阁就在眼前,篮瓶儿的要求很合理,但在当时当下提出,反驳应声而起。

    “休怪老夫多心,此举有些不妥。”

    闪灵长老首先提出质疑,诚恳说道:“首先我等尚未真正进入典阁查阅,此处到底有没有真典仍未可知。按照贵女所言,进入你指点的地方需要多人合力,意味着除你之外,其它人很难进得去。这样的话,假如贵女......”

    下面的话不用讲,蓝瓶儿无需做太多手脚。只要一进不出将他们晾在这里,则几人除了走得远一些,根本一无所获。

    其余两人纷纷点头,林晚荣说道:“不如这样,贵女将入门之法告知,待我等确认塔内有典可看,再来帮助贵女。如何?”

    应该说,两人提出这样的要求并不过分,相反如此才显坦诚,某种程度上证明他们并没有过多图谋。旁边天狼修士虽未开口,神情也流露出同样的意思,将目光投向蓝瓶儿。

    蓝瓶儿轻轻摇头。神情坚决说道:“不行。”

    闪灵长老目光微闪,说道:“贵女这样讲,老夫不明白。”

    不明白,不是不满或者别的;从内心讲,闪灵长老不认为蓝瓶儿看不清局势,不明白其信心由何而来。最简单的道理,几人无需做什么卑劣事。只要袖手旁观,蓝瓶儿同样毫无所得。

    林晚荣的反应比闪灵长老直接得多,不开口,脚下光环应声而收,从蓝瓶儿的身下脱离。

    蓝瓶儿不为所动,神情懒懒说道:“几位道兄请容我解释。首先,大家都还不知道一点关键处,真典阁畅通无阻。指的是得到其认可之后。所谓认可,首先需要验证血脉修为,大修以下进不得,血脉不够jīng纯同样进不得;进入之后也不是想出就能随便出来,至少需感悟修行三十年。”

    天狼青衣神sè微变,说道:“准进不准出?那怎么行!”

    林晚荣声音透出严厉,紧跟其后说道:“贵女此时才提到此事。是何居心?”

    闪灵长老轻挑霜眉,神情更加不解。

    单就进入而言,蓝瓶儿所讲的两个条件虽然严格,几人还不是太在意;因他们自负血脉纯正。修为也足够;假如这样都不能进入,只能说此地根本不准魔修通过,虽失望但不会有不平。

    几人真正在意的是第二条,一进三十年。

    昆仑典秘藏无数,几名大修的目标是真典,但不意味着不想要别的宝物;假如顺利得到真典,几人为何不能暂将修行放一放,去别处看看?

    入塔三十年,假如放在外面,三百年也无所谓。然血域能够停留的时间有限,按照蓝瓶儿的说法,赶路加上塔内感悟便已去了大半;余下十几年听起来很多,但对昆仑殿这样的地方来说,或许连破除一地禁制都不够,几人如何能甘心。

    天狼青衣说道:“至少三十年,意味着时间有可能更长,岂不等于困在这里?假如真的是这样,我等似应该先看看别处,之后再做计议。”

    林晚荣反驳道:“骛远贪多之举。钟兄难道认为,贵女真能保证你随时入塔?”

    这话重了。天狼修士面sè微沉,但也意识到自己的确被贪念遮了眼,随将目光依旧投向蓝瓶儿,略有怒意。

    蓝瓶儿淡淡说道:“两位可否容我说完?”

    闪灵长老呵呵轻笑,说道:“林兄、钟兄不要着急,贵女不是莽撞之人,既然这样做,应有合理解释。”

    是提醒,也是jǐng告;林晚荣轻哼一声不再开口,天狼修士目光闪烁,眼中似有猩红跳跃。

    三人各有异动,蓝瓶儿对此视如不见,懒懒的声音自问自答,缓缓说道:“真典阁是什么地方?专供各族jīng锐除疑结惑之所。来此的修士,虽不不能说个个天骄绝代,但都称得上杰出之辈。不妨试想一下,假如人人都可来得,这座塔会不会显得太小?”

    几人默默点头,知道她解释的是第一条,入门需要验证考量。

    蓝瓶儿说道:“既然是jīng锐,且修为多临近破关入神,心xìng难免有些浮躁,或因焦躁失了定xìng。三十年坐修,为的不是将他们禁锢,而是逼其静心沉炼,好好感悟道法与前人所留jīng髓。”

    目光轻扫,蓝瓶儿微讽说道:“几位道兄设身处地想一想,此举可有不妥?”

    听了这番话,三名大修彼此对望一番,均陷入沉默之中。然其平静的表面所掩盖的,是心神受到剧烈冲击、犹如醍醐灌顶。

    修行最忌什么?抠出一切外部条件,心xìng最忌者只有两条:松懈与心浮气躁。此地三大修士,修为最高应属天狼修士,已将临近大修中期巅峰。其次是闪灵长老,至于林晚荣,他才刚刚进阶大修,境界初稳而已。

    修道犹如攀阶,一阶一难、一阶一景,临近破阶最易滋生焦躁急迫,反之刚破境的时候最多松懈。因贪图新景浏览好强,因惰直至停步不前。单以心xìng沉稳论,非但林晚荣不如闪灵长老,天狼修士比之也有不及。原因很简单,长老看够了大修新景,正处励jīng图治之时。

    无论从哪个角度。蓝瓶儿刚刚所讲的话都是一种点拨,甚至称得上教诲。正所谓学无先后达者为先,修真界或应加上一条:莫以修为论高低。

    沉默良久,闪灵长老第一个开口,慨叹道:“贵女不愧为妙音门寄予厚望之人,能有此番见识,实令老夫汗颜。”

    蓝瓶儿神情懒懒。只以目光看向其余两人。

    林晚荣神情有些挣扎,片刻后显出果断,抱拳诚恳说道:“谨受教。”

    天狼修士最后一个开口,缓声说道:“假如是这样,贵女所提,岂非没有两全之法?”

    其余二人亦有此问,问题随之回到原点,没办法先行验证的话。几人如何能放心先把蓝瓶儿送走?

    蓝瓶儿轻轻一笑,说道:“几位道兄请望上看。”

    望上,不是刚刚才看过?三人闻听抬起头,神情瞬间大变,张口结舌。

    ......

    二十八颗星辰去其七,七星盘绕徐徐沉落,渐至当天悬浮在这片楼宇的上方。或许应说得准确些。它们所停的位置,恰好将这座真典之塔围绕在zhōng yāng。

    星辰原本位于高天,除觉得明亮外并无特别处,此时高度降低。众人看清其全貌,方能真实体会到那种直面苍穹的神秘与震撼。

    湖一样大的宝石什么样?云一样厚的彩虹怎么看?假如七座如山岳般大的光体就在头顶,其脚下的人会因此生出何种感觉?

    渺小,柔弱,微不足道!壮观,瑰奇,玄奥且拥无边威严!自己与上方反差如此强烈,强烈到让几名大修生不出一点违背的意愿。各种无法言表的思绪cháo翻浪涌,三人脸上透出惊恐,如垂死妖兽正面临天敌利口,惶惶难以定神。

    真典阁正处七颗星辰的zhōng yāng,本该如嫩草伴随千年古树般不起眼的它竟丝毫不显得小,就像一根骄傲的旗帜竖立在台上,仿佛它才是一切的中心,是那七颗星辰的轴。

    七颗星辰降临虽然无声,但它们的光华不可能没有变化;三人之前毫无所觉,此时震惊之余才发现,一直停在蓝瓶儿手中的紫烟炉不知何时飞上了天,放大百倍后正坐于真典塔尖,将所有星辰之光吸附。

    轻烟渺渺,天地人三香齐燃,小小香炉定七星,如神迹!

    “这......这只炉难道......不是仿制!”

    林晚荣的惊呼颇具代表xìng,此时此刻,三人首先想到的不是那七颗星辰会带来什么变化,而是那只之前距离自己近在咫尺的香炉......十之**就是正品,是灵宝!

    一把真假难辨的掌天弓,引发了多少血案多少争夺,若非魔宫强势保留,还不知要牺牲多少人命。如今有灵宝出现在眼前,又会掀起怎样的风浪?沉浸在震撼中的三人进而留意到,真典塔的大门光华渐放,似有展开之兆。

    “灵宝沟通天地气运,妾身怎有那样的福份。”

    轻轻一语就此揭过,蓝瓶儿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几人会不会有质疑、进而涌出贪念,其神情慵懒如美人饱睡后刚刚睁开的眼,给人以神采飞扬、yù振九天之感。

    “几位道兄送我登顶,即刻便能入塔。”

    ......

    ......(未完待续。(qidian.)m.qidian.阅读。)9

第八百五十三章:君临

    七颗星、或说七座山下,来自摘履、闪灵与天狼的三个修士沉默不语,久久不好决断。

    蓝瓶儿等了一会儿,墨眉轻挑温声道:“怎么,三位道兄不愿意?”

    三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愿先开口。

    蓝瓶儿说道:“让我来猜一猜,几位道兄非是不愿,而是不敢、不甘,或还有几分不忿,对不对?”

    望着闪灵长老,蓝瓶儿说道:“道兄不敢,因不知道妾身信心出自何处。”

    看向林晚荣,蓝瓶儿说道:“道兄不甘,因舍不得放弃这件不知真伪的灵宝。”

    目光转向天狼青衣,蓝瓶儿眼里嘲讽的意味更浓,说道:“钟兄想法最多,不但想要真典,想要紫烟炉,就连妾身也想图谋......”

    “够了!”

    狼啸骤起,伴随断喝回荡耳鼓;话说到这种地步等于翻脸,天狼青衣面sèyīn沉,反手放出巨狼,喝道:“两位道友,你们还等什么?”

    无人回应。

    迎着蓝瓶儿讥讽的目光,天狼青衣神情大变,回头看......看到两只泥塑木雕。

    这种说法有失公允,林晚荣呆愣愣站在原地,的确如一具没有神魂的木偶;闪灵长老情形略好,此刻正竭力盘膝咬牙哭撑,汗水自额头滚滚而落,但不知道其对抗的是谁,或者是什么东西。

    “这是......”

    惊问只发出一半,脑海中轰的一声巨响,天狼青衣如被巨锤砸在心口,当场喷出一口鲜血。

    “夺舍!”

    凄厉惊嚎,天狼青衣腾空而起,又如石头一样重重落下;翻身毫不犹豫掉头便跑,口中同时发出厉啸。那只庞大凶狼随声而动,但其目标......赫然是天狼修士,也就是它绝不可能悖逆的主人!

    “不!”

    地上跑。人类哪里跑得过狼,巨狼三窜两跳超越自己曾经的主人,抬手一爪将其打到半空,再度跌回其出发的地方。迎着巨狼的目光,青衣修士分明看到其眼里流露的挣扎,但其魂魄似与身体不相调,明明不愿意如此。动作却半点都不犹豫。

    身边,一只硕大无朋的蟑螂低头凝视着他,虫类特有的冰冷目光令人不寒而栗。那只巨狼缓缓从远处跑回来,嘶鸣好似呜咽声声,无奈伸出舌头舔舔自己主人的脸,像是在安慰。又像是请求。

    它不会说话,但其意思明明写在脸上:认命主人,没得救了。

    ......

    “不是夺舍,是君临。”

    一个正面临凶险堪比夺舍的修士,外有两只七级妖兽看守,蓝瓶儿不担心三名大修还能玩出什么花样,只管仰头看着空中。空中紫烟炉徐徐旋转。天、地、人三香,天之香刚刚开始燃烧,地之香仅余一半,人之香约存八成,其烧出的烟气很是奇妙,一分为三,一上行两向下,分别钻入闪灵长老与天狼修士的身体。

    林晚荣?已经没有资格再分享那道香气。

    “视吾为君。君之意即为尔之志,君之愿即为尔之往;君之思即为尔之忧,君之忧即为尔之怒,君之怒......即为尔之死!”

    高高扬起头颅,露出脖颈与胸口的那一片皎白,蓝瓶儿神情依旧懒散,带着讥讽。同时也透着几分失望。这一刻,她就像自己嘴里所说的那样,如君王矗立在子民的面前,与心中。

    “我本不想这样。是你们逼我这样做。”

    稍稍低头,蓝瓶儿俯视闪灵长老,说道:“我本想保留你们的神智,把你们平平安安送入真典阁,以三十年时间参悟本族真典。三十年后取尔感悟与修为;那样的话,尔等还有机会反噬与我,谁胜谁负,只看造化偏向哪边。”

    事情到了这一步,蓝瓶儿所讲应该是真心话,三人、包括最弱的林晚荣此时都还有思维存在,听后均不禁惨笑,无言可与之对。

    “可凝聚但你们太贪了,贪得无厌,逼我不得不动用三香之力,自己也将承担其后果。”

    “你......”

    闪灵长老能说话,但其摸样太过恐怖,双眼赤红如烧红的烙铁;一股股鬼雾自其七窍钻进钻出,身体里也有浓浓雾气翻滚,其中无数冤魂哀嚎,宛如人形炼狱。

    面孔扭曲,闪灵长老竭力压制着那股自胸腹升起的失魂感觉,吼一样叫道:“此事应有误会,老夫只想问一问详情,贵女为何这样做!”

    蓝瓶儿唇角轻挑,说道:“道兄为何不先问问,我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闪灵长老叫道:“妙音道法老朽不想知道,只望与贵女辨清道理......”

    蓝瓶儿挥手打断他的话,讥讽说道:“先不说道兄城府如何深,脸皮如何厚,心胸如何狭窄yīn险;这一路行来,道兄这一声贵女唤得最诚心,可惜还是错的。”

    闪灵长老神情再度大变,叫喊道:“你不是......你夺舍了蓝姑娘,你你......你到底是谁!”

    蓝瓶儿神情淡淡,说道:“不是夺舍,是君临。”

    闪灵长老如坠冰窟。

    蓝瓶儿抬头看看天空,不知是在观察什么,好一会儿才回过头。

    正对着闪灵长老渐渐变得迷茫的眼睛,蓝瓶儿说道:“萧十三郎难道没有提醒过尔等,本座有极大可能进入这支队伍?”

    闪灵长老嘶嘶喘息,喉咙仿佛被挤成了一条缝。

    “你是......灵妙法......法......”

    “是,但也不是。”

    蓝瓶儿的神情有些怪,似厌憎又好像自厌,脸sè心情都随之变得糟糕。懒得再问什么,蓝瓶儿讥讽说道:“若不是在这里,本座一根指头便能将尔等碾成粉碎。这一路上,尔等惺惺作态,还做出彼此存有间隙的摸样,可知有多可笑?多恶心?”

    回头看着几无声息的林晚荣,蓝瓶儿眼中涌出厌憎,缓缓说道:“尔等亵渎君威,罪该万死!”

    言罢蓝瓶儿走向青衣天狼,正要开口,身后忽传来一声,不,传来半声厉喝

    “闪灵乱......舞......呵!”

    厉喝以惨嚎收尾,蓝瓶儿头都懒得回,淡淡说道:“没用的,君不可逆,君临魂丧,想死也死不了。”

    望着犹在挣扎的天狼修士,望着其眼中那两团截然不同的红,蓝瓶儿有几分惊诧,神情稍显郑重。

    “原来如此,他们都是幌子,你才是萧十三郎布下的暗子。”

    ......

    ......(未完待续。m.阅读。)

第八百五十四章:各走各的路,各等各的人。

    蓝瓶儿的话很直接,语气坚定;青衣修士神智仍很清醒,心念电转搜取最合适、最不易引来恶果的答复。然而当他望着蓝瓶儿黑漆漆的眸子,不知怎地忽觉头脑晕眩,到嘴边的话变了调。

    “钟某确与萧十三郎谈过灵尊,但未就此与他有过交易。”

    蓝瓶儿微微一愣。

    青衣修士同样一愣,心里想我这是怎么了?疯了么?

    蓝瓶儿一愣之后恍然,失笑说道:“难怪。”

    难怪什么?青衣修士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但他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希望,忙说道:“贵女如能手下留情,本座......钟某什么都愿意做。”

    蓝瓶儿笑了,笑如芙蓉般妩媚,颜如彩霞般灿烂,唯眼神越发冰冷。

    一如青衣修士此时的心。

    “难怪连我都察觉不到异常。因萧十三郎知道你是个废物,所以才只有提醒没有托付,另外送给你一道......”

    脑海中回忆了一下,蓝瓶儿思忖说道:“送你这道所谓的红尘意,用来对抗有可能发生的变故。他不确定本座会选择谁,但知道瓶儿是最可能的人选......林晚荣与闪灵老鬼......嗯,萧十三郎对他们两一直没有完全信任,呵呵,好重的心机!”

    “萧十三郎故意离开乱舞城,其实是为了给本座创造机会;因为他找不到我,与其重新分辨陌生修士,不如在现有的人里面任由我来选;如此一来,本座无论选择谁......他也认为是夺舍,因此认定在xìng情习惯上比较好辨别,更容易找出破绽......呵呵,好狡诈的手段!”

    “萧十三郎知道本座一定会来,但不知本座何时来,以何种方式来。他不确定能否认得出本座。只能制造机会等我主动出手;为防万一,他送给你一道暗手。”

    “萧十三郎知道,本座在其身边迟早会露出马脚,且因实力受限,首先要考虑的就是自保。枪王血舞不用去想,其它人由他亲自挑选,本座绝无可趁之机。”

    “余下可拉拢或者控制的人选已经不多。你的修为不错,贪念最足,注定会成为其中的一个。”

    轻轻叹了口气,蓝瓶儿说道:“如此看来,他是把你们几个卖给我,希望从中寻到找出本座的机会。呵呵。好狠毒的心思!”

    一番大论推论猜测论,青衣天狼早已目瞪口呆,完全不知该说什么好。他因钟大头引荐才得到的机会,与十三郎之间仅仅见过两面,怎会想到对方竟已转了这么多心眼、动了这么多手脚?假如蓝瓶儿此时所讲都是真的,十三郎赠送那道令他震惊但涌出贪婪的气息是为了布置陷阱,自己岂非成了诱饵。而且是主动挂在钩子上?

    堂堂大修,一生不知经历了多少风险,此时茫然不知所谓,脑海一片空白。

    “萧十三郎,他竟有胆子设局杀我!还要那个该死的女人,她竟敢毁掉本座法身!”

    思绪理清,心中的怨与恨随之升腾。疾言厉sè无所向,怒火无处宣泄。蓝瓶儿jīng致的面孔有些扭曲,脸上泛出诸如屈辱、后怕、愤怒等诸多情绪,变幻良久才回复宁静。

    “这是死亡的气息,还有恐惧的感觉,呵呵,本座有多久没有体会过了,哈哈哈!萧十三郎。单凭这一点,你便称得上元婴第一!”

    “只可惜你的层次还太低,知道的事情太少,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哪些人;更不知道我们筹谋了多少年。做了多少安排。”

    “只可惜,你还是不够狠,不够果断。假如是本座来做这件事......”

    认真想了想,蓝瓶儿确定自己会处理得比十三郎更好,唇边泛出冷笑。

    “所以你死了,死路一条。你把本座逼到这种地步,很值得自傲;但也恰恰因为此,本座才没有力量保全你的xìng命,也失去了亲手杀死你的机会。”

    神情流露出几分寂寥,蓝瓶儿慢慢恢复平静,低头对青衣修士说道:“你可知道,萧十三郎已经死了。”

    青衣修士的表情已有些呆滞,闻言讷讷说道:“死了?”

    蓝瓶儿点头,说道:“三年前就死了。”

    青衣修士颤抖了一下,问道:“为何这么肯定?”

    蓝瓶儿说道:“yīn阳颠倒,三生路启,六道之门方能打开。三年之前六道之门便已经开启,所以他必定死了。”

    青衣人听不懂这番话,但从蓝瓶儿的神情中看出其把握十足,一颗心顿时沉入谷底。

    ......

    ......

    “贵女......想要什么?”

    十三郎死还是没死,对眼下没有任何帮助,天狼青衣眼中红芒猛地跳跃了一下,神智居然再度回复清醒。

    “无论什么事,钟某愿效犬马之劳,只求贵女留我......”

    “这么顽强?”

    蓝瓶儿脸上有一丝惊诧,仔细审视着青衣的眼睛,望着那团被猩红包裹却始终不肯完全熄灭的赤芒,内心暗生波澜。

    “仅仅一丝便有如此威力,作为施术本人......他到底死没死?”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紫烟炉,此刻闪灵与林晚荣都已彻底成傀,唯青衣还能如此清明,关键便在其眼中的那一点红。

    “红尘意,到底什么才是红尘意?为何他与那个妖妇的不同,似乎......更加纯粹?”

    “三年前,六道之门虽然开启,但显得有些勉强;还有我一直有种不祥之感,好像三子他们出了什么变故......难道说......”

    神情突变得兴奋,蓝瓶儿讷讷自语道:“假如真的没死,倒也是好事情。多少年没有过这类人物出现,如能将他吸尽,或可再增一些造化?”

    心念电转,蓝瓶儿很快有了决断,目光重新投向战战兢兢的青衣修士,说道:“你不想死。”

    青衣微楞。之后连忙点头。

    蓝瓶儿指指林、鬼两人,说道:“他们也没死。”

    青衣再楞,拼命摇头想要开口。

    “不想变成他们那样也可以,但要依我一事。”

    说着话,蓝瓶儿反手拿出一物,托于掌上说道:“吞下它,与你的元婴融合。”

    那是一只蜘蛛。五彩斑斓,浑身长着利刺般的绒毛。五彩蜘蛛趴在白玉般的掌中,安安静静地望着青衣修士,冰冷目光似带着几分讥笑,或还有几分诱惑。

    青衣修士不知其果,只觉得从头到脚十万八千根汗毛通通倒竖。半响不能开口。

    蓝瓶儿说道:“吞不吞其实由不得你,本座可以让它与你的元婴强行融合,只是效果略有差异罢了。”

    这应该是实话。当然那个“略”字或许有点夸大,不是略有差异,而是很大差异才对。

    不等青衣说什么,蓝瓶儿继续道:“吞了它,本座还会送你进入真典阁。继续修习天狼真典;本座还会赠你丹药,会抽取他二人的本源之力为你淬炼神魂,实力必然大进。那到时,你就是本座护法使者,有很多事等着去做。除此之外,你有一丝机会融合其血脉,成为异种天狼蛛,也就是本座的继承人。将来有机会拜入师尊门下,成为山君之子!”

    “山君门下不要傻子,所以不用担心本座灭你神智。”

    “不吞,结果你自己清楚;吞,认我为主,你的生死意动皆在我一念间,但只需效命五十年。便可重获zì yóu。”

    不给青衣说话的机会,蓝瓶儿一口气讲完,说道:“你还有十息用来思考,之后便是想吞。也已经来不及。”

    这也是实话,经过这么久,青衣眼中的那丝赤芒终于支撑不住,即将被猩红燃灭。

    青衣的反应出乎蓝瓶儿意料,几乎没有什么思索,甚有些急不可耐的样子,疾呼道:“给我!”

    “......”

    蓝瓶儿反倒为之一愣,随后意识到此人是什么样的人,神情有些失望,有些讥讽。

    “这样的人,或许更合师尊的意。”

    轻轻弹手,五彩蜘蛛如闪电飞入青衣张大的嘴巴里,余下的事情不用去管,蓝瓶儿似也不想看他辛苦挣扎的摸样,自顾转过身去。

    “天狼入塔没有问题,这两人成了傀相,恐怕不容易被认可。原本此次可吸收九人之力,得到九部真典,如今只余三种......”

    想到这些,蓝瓶儿眼角阵阵急跳,许久难以平复。

    “罢了罢了,七星垂落如此异兆,想必能够引来一部分修士。如有人幸运闯到这里来,或许还有机会。嗯,本座可以给他们一些指引,只要耐心些,再加上一点运气,本座定可合三清凝就法相真身,成为人界至尊!”

    “什么飞升,什么传承,什么真灵之盟六道三生,本座才懒得管。我要掌控人间之气,以一界之力修大自在,自成仙道!”

    仰头望着天空,蓝瓶儿神采飞扬,浮想中忽又记起什么,眼里陡然闪过厉芒。低下头,蓝瓶儿抬手抚着胸口,指尖在白皙上划出一道艳红,眼神变幻,渐渐浮现出暧昧、缠绵,甚至称得上**的光。

    “天生烘炉,玄yīn之体。呵呵,萧十三郎,假如你真的没有死,本座......等着你!”

    ......

    ......

    “等我干什么,写字都不专心。”

    某地某山,某谷某窟,某座洞府之前,十三郎抖一抖衣衫,仿佛要将疲惫一道驱尽。厉芒掩去,略显黯淡的眼睛里涌出怜惜,十三郎蹲下身,伸出手,抱起那个碎步扑过来的小小身影,抬手在其额头上弹了一下。

    “女孩家,斯文点比较好。”

    ......

    ......(未完待续。(qidian.)m.qidian.阅读。)9

第八百五十五章:鬼窟有家不经年

    荒窟黑石yīn风凄厉,两侧石壁堆满刀斧砍削的痕迹,望之即觉得冷硬强横。无水无花,无木无草,处处皆是打着旋的yīn风呼啸,吹来一股股呢喃耳边回荡。

    “阿者言无,鼻者名间,为无时间,为无空间,为无量受业报之界。”(注)

    声音是真冇实的,以股称之是因为发出声音的“嘴”太多,多到数也数不清;这么多梦呓般的声音汇集但成不了片,因为那些风太过冷漠而且霸道,生生将其切割成片,再扭聚成一条条丝索朝脑海里钻。

    声音也能被切开?

    答案是:这里的风可以。

    往远了看,四周其实极为空旷,但因视线被yīn风斩得七零八落,看不清具体景致;模糊中只见影影憧憧,大的小的鬼的怪的诸多形体摇晃,似山像雾又仿佛一个个人影,总之不晓得具体。耳边呢喃之声不停,间或听到一两声嘶吼厉啸,如有小鬼在脑海中嬉戏。

    置身于这样的环境里,很难生出第二种感受,除了冷。脸冷手冷全身都冷,眼冷心冷冷入灵魂,偏不肯把人冻死。

    冻不死的冷,所以要一直体味下去

    “外面太冷了。”

    与小不点亲昵一阵,十三郎将她放下来,拉着手走向洞府深处,嘴里说着每天都要说的话:“下次不要洞口等我,爹爹没事。”

    “可是爹爹说,小不点就像太阳,看到就不冷了。”

    小不点嘻嘻笑,说着每天都要重复的内容。她的习惯至今都没有改过来,小小的身子半侧着,脚尖点地一跳一跳的走,时而用两只手攀住爹爹的胳膊吊一会儿,乐一乐,吐吐舌。之后心满意足。

    “是啊,可不用出来这么早。”

    自作孽不可活,女儿像太阳这句话是自己说的,十三郎皮hòu但不好意思在孩子面前反悔,只好退而求其次。

    “爹爹是个准时的人,到点再出来也一样。”

    洞口粗陋而且狭小,仅供两人贴身而行;好在十三郎不算壮硕。小不点更像粘在其身上,行走起来倒不显得窄。越往深处,那种让人心烦意乱的呢喃声渐渐消去,头顶月石洒下的光柔和而jīng致,十三郎也像从泥沼中爬出来一样逐渐轻松,心境越发开朗。

    “叔叔伯伯们怎么样?”

    “老样子喔。”

    小不点的声音清脆透着几分不满。说道:“枪叔叔出来过一次,拿了点东西回去打铁;蓝伯伯偷磁石被我抓到”

    “不能说偷。”十三郎严肃说道。

    “喔。”小不点撇嘴,心里想那老头明明用不完还要拿,分明就是偷。

    “伏叔叔还在抱怨,话太多被花姑姑赶走;古鸣约”

    “要叫叔叔。”十三郎再次纠正,时刻不忘提醒囡囡要淑女。

    “古鸣叔叔又在发愁,前两天说他的鞭子恢复有望。今儿不冇知咋的了,反正脸sè不好看。还是蒋叔叔好,讲故事很有意思,暖呼呼的。”

    “小心他给你种道。”十三郎笑着说。

    讲故事是假的,种道之法并非只能害人,还可以用来安抚神魂,并可以灌输的方式输送一些基本领悟,对于从未正统修炼过的小不点来说。意义不可估量。

    “他敢!”小不点弯弯的眉毛突然变成一两小剑,顺手一拉扯出一小段黑丝,说道:“爹爹你看,进步很多了对不?”

    几条岔路出现在眼前,通往各自修行密室。小不点轻车熟路选了一条,粉嫩玉指在石壁上抹过;法宝劈砍都觉不易的坚石变成豆腐,出现一条弯弯曲曲、且深浅不一的缝。同样是空间之力。小不点以往最大的问题是无法控制其度;如今明摆着大有长进,遂赶紧拿出来卖弄。

    出手即是全力肯定不行,只会一条直线当然不够巧妙,凡事喜欢做jīng做绝的十三郎因而取消小不点的战斗资格。严令其耐心研究神通。

    “还好,但是还不够,远远不够。”

    涉及修炼,十三先生由慈父变成严师,苛责的意味远远大过称赞,甚至不惜亲自示范。伸出一根手指,十三郎随意在墙壁上画了画,转瞬间写出一排笔骨嶙峋的字,旁边却画了一朵柔柔弱弱的兰花。

    “两者任做其一,就算出师。”

    这个要求真的有点高,不说法术与法力控制,单说那份笔力与画功,哪里是一个从来不知道字为何物的孩子所能掌握。小不点嘟起红唇,大约是埋怨爹爹不讲理,但很快又高兴起来,叫嚷道:“爹爹耍赖,你又没用法力。”

    “殊途同归,差不多的道理。”十三郎嘴硬,倒不是他用法力做不到这样,而是此刻的他根本一丝法力都没有,彻底成了空壳。

    蹲下冇身子,十三郎指指那一排字,又指指那朵花,满怀期待说道:“喜欢哪个?”

    狡诈的父亲计谋得逞,小不点忘了纠结法力还是体力,毫不犹豫说道:“写字!”

    女孩家写字虽然好,总比不了花花草草更适合健康成长,十三郎微微皱眉,说道:“为什么不喜欢花儿?多漂亮。”

    小不点不想到这个,见问才认真思索,稍后回答道:“爹爹写的字,姑姑总是夸奖,说它们好有劲儿!”

    女汉子?十三郎不喜说道:“百花也真是,这都好几年了,也不知道教点女孩子的东西。”

    小不点纤眉弯弯拧成了团,不满说道:“爹爹不公平,还撒谎。我听枪叔叔说,爹爹以前有个女学生,字写得老好老好。”

    十三郎失笑,揉揉女儿的头说道:“爹爹的意思是说,写字可以是技艺,画画应该是爱好;你瞧花姑姑画的画多好,人也温柔,人人都喜欢她。”

    这是实话,百花仙子以画入道,首先考校的不是神通强大。而是笔锋如何细腻。数百上千年苦修,花仙子随手勾勒几笔都是绝品,放到凡间定能拍出天价。

    技艺与爱好哪个更重要,小不点实在难以分辨,但她知道喜欢很重要,于是说道:“爹爹也喜欢?”

    十三郎站起身,一边肯定回答道:“当然。”

    小不点眼睛眨了眨。说道:“姑姑也喜欢爹爹。”

    十三郎拉其她的手往前走,得意应道:“爹爹这么厉害,喜欢是应该的。”

    小不点的眼睛眨得更急,说道:“姑姑今天给我做了新衣服,好漂亮。”

    十三郎一愣,忽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自打来到这个鬼地方。不,应该说自打得了女儿之后,除其以神通幻化出来的碎花裙子外,自己竟一件衣服都没有为其做过。当然这里有很多客观因素,比如缺少材料,比如太忙遇到的危险太多等等,然可肯定的是。这方面男人永远无法与女人相比。百花仙子想到这些,起码算得上有心。

    神情稍有些尴尬,十三郎祭出转身**,说道:“在哪儿呢?怎么没穿出来让爹爹看?”

    小不点得意说道:“还没好呢,一会儿就可以。”

    “那我们快点,爹爹等不及。”十三郎赶紧催促,一手“拧”起小不点的身子朝前跑。

    “咯咯”快乐的笑声在通道内回荡,小不点忽又想起什么。建议道:“爹爹,咱们不会分开的吧?”

    “那必须冇的。”十三郎轻笑着回答,语气比刀劈更锋利,声音比斧剁更坚决。

    “还有花姑姑?”小不点说道。

    “这个”

    “怎么了?”

    “没什么。嗯,知道姑姑是什么吗?”

    “是一家人。”小不点大声回应。

    “对,对对对,可姑姑是要嫁人的。将来会有另一个家。”

    “啊为什么呀?”小不点大惊失sè。

    “这个不为什么,女人么,迟早得嫁人。”

    “我就不嫁。”小不点斩钉截铁。

    “咳咳,你还早得很。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喔好吧。姑姑一定会嫁人?”小不点又问。

    “那必须的。”十三郎严肃回答。

    “让她嫁给爹爹。”小不点提出建议,眼眉都因此舒展开。

    “不行!”

    “为什么?”

    声音太多严厉,小不点受到惊吓,眼中渐有湿意。十三郎望着一阵心疼,忙说道:“因为爹爹不想,姑姑也不会开心。”

    小不点疑惑不解,追问道:“才不会,我看姑姑蛮开心的。爹爹为什么不想?”

    十三郎无奈说道:“不为什么好吧,忘了爹爹给你讲的么,姑姑是什么身冇份?”

    小不点努力回忆,半响后焉下脑袋说道:“是爹爹的姐姐和妹妹。”

    十三郎谆谆教诲说道:“这不就对了吗。爹爹和姑姑绝对不可以的,知道了吧。”

    小不点闷着头,脚步不如刚才那样轻快。

    “走,爹爹给你讲捉鬼的故事。”十三郎长吁一口气,心里默默想道:“难怪说养女儿比崽儿早熟。这年头,真真是岂有此理。”

    两人消失在远处,适才停留的地方却多出一条柔柔弱弱的声音,注目凝望着墙壁上的字迹,沉默中呢喃不已。

    “六道三生纵横,鬼域幽冥直闯;路起脚下走,莫回眸,我自横刀对天笑”

    稍后,洞府深处一间称得上温馨的“小屋”内,十三郎正与小不点讲述今rì捉鬼经历,百花仙子手里托着一件崭新纱裙与一件白袍从外间走进来,面带寒霜说道:“妞妞,功课还没完成就朝外跑,过来跟阿姨学写字。”

    阿姨?一大一小两个人均为之愣住,小不点本能地接了句:“写什么?”

    百花仙子早有准备,随手将裙子扔到十三郎头上,说了句“女儿的衣服你的衣服。”之后轻点案板。

    “今天写:子非鱼,安知鱼之不乐。”

莫到受伤方正义(上)

    发了单章才留意到出事了,不是什么大事,可......

    国人有句俗语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挺有道理,但也挺没道理。为何,在于另外一句:法必责众。

    解释就是掩饰,这种事情没啥好辩论的,我想说都是,“回望”你难不成愤怒到连我的名字都认不出来,什么锻仙作者如何如何,锻仙作者以前如何如何,锻仙作者曾经与谁如何如何......

    鄙视你一下:小家子气,没档次!

    点书也是点名,被人点名了还不做声未免太萎。所以,对您那个不求票的单章中数次点名做出如下回应。

    一、是男人莫叫屈,有资格叫屈的老了去,您算哪号葱蒜?

    二、标题看清楚,“莫到受伤方正义”;我、与所有了解规则的人都明白,在此事件之前,当您听到有关我的诸多事迹时会是怎样表情。茶余饭后?义愤填膺?错,那是笑料,尤其对您来讲。

    为啥?因为无关呵!因为那可以让您找到某种优越呵!

    您说的那些话语气很可爱,真心的,什么不信啦,什么庄重啦,什么高端大气啦......借问一声,您了解这些词儿的真正含义吗?您到底明不明白反讽究竟应该怎样用?您知否祥林嫂子如何被人念叨?

    “同是一个站写书的人,差距咋这么大呢!”

    这是您的原话,借用一下。

    啊对了,您觉得委屈,委屈到不行;您正义,正义到唯一;您悲伤,悲伤到誓言战斗;您爆发,爆发到单章两千字。

    还记得上一次,有人誓言每天一个单章挂到完本,之后如何如何如何又如何。

    今天又一次,您说自己如何如何如何如何如何。

    虚假的荣耀蒙住了您的脸,当真以为您的号召力那么大?当真以为您那一天一夜五百票无水?需要我指出时间么?

    持久票还是爆发票有区别?别搞了。

    我想说的是:别玩自己行不行,知道有多少人会觉得好玩?知道有多人乐呵又有了一点谈资笑料?不管您是不是想拿这个说事吸引眼球,我不想,谢谢。

    踩倒幼稚的孩子并不让我觉得自己有力量,谢谢您了,jīng品作家!

    ......

    ......

莫到受伤方正义(下)

    您对读者说:“我一贯不敢以恶毒的眼光看待别人。”

    ok,提醒您几条常识:1、当初的三江,白天追票的是我,凌晨涨票的是对方;其实您知道这个事,但当时不肯正义,今rì被迫正义。

    “被迫”两个字用的好啊,想必您一定这样想的:谁叫你惹我!

    提醒2、赞榜如何,麻烦您睁开自己的眼看看清楚;我的意思很简单,如正义,请真正正义,请也为我正义一次;如为自己正义,请滚蛋,谢谢。

    别说咱俩没交情,我觉得咱俩挺好。

    提醒3、晚更为了刷票,这是您说的。我觉得,从这个事情上可以看出您真的很纯洁,为什么?因为我从发单章到更新期间只有两个多小时......按照您的说法,我是有了章节不发忙着登录。

    呵呵,您无聊不?先不说这样的先后有什么意义,您知道登陆一个号投票需要多少时间吗?难不成您自己从来没有投过票?您咋恁纯情呢?

    两千个号的订阅,我还进不了您的荣誉堂里的jīng品频道,您当我成绩有那么差?基数订阅是0?

    “我从来不敢以恶毒的眼光看到别人。”

    回望你错了,真错了,错在沉到淤泥还认为自己一身水灵,认为自己像刚出炉的剑那么锋利,向刚打沙的宝石那么明亮,像......

    啊对了,需要额外提醒一下,我从来、根本不觉得自己能拿到这个奖,知道为什么不?因为大神根本没有出手。当他们出手的时候,您才知道什么叫惊天动地,什么叫一rì乾坤,什么又叫颠倒yīn阳。

    关注一下年度作者,我知道您其实关注过,但是选择xìng失明。我不怪您,我不觉得您是对手,我也没拿谁当对手,我知道我一定会失去那个位置。我要的很简单,尽量将那个时间推迟。

    别装糊涂好不好,挺乐的。

    装纯情的人前面碰到过一个,结果头破血流。您是第二个,一样会头破血流。

    我说的。

    您要战斗?来。

    ......

    ......

    提示:关于战斗,我的态度历来一致。1、有心无心的书友都请不要闹,嗯,只针对我这边。2、如有人来找事,甭管什么高级黑还是低级喷,杀无赦。3、我希望露脸,但不希望炒作,看书嘛。回望有句话说的对:读者是来看书,不是为了看作者吵架。

    所以,要吵我们俩吵,或者躲在自己家吵,ok。

    谢谢。

第八百五十六章:三年,百里,一个临时的家。

    轻衫微凉,凉的不只有温度,还包括心情。(      =钱人,钱人小说网,,。)

    几人现在所处的地方,洞外固然寒彻冰骨,里面也好不到哪里去。单就十三郎而言,当家女主留下习惯根不深但蒂很坚固,总喜欢弄点温馨调。出于这种考虑,洞府外因忌惮久留不设太多阵法,以免无谓耗费魔晶,里面却弄出一座小小法阵,着意保持温暖。

    人力有时而穷,造出来的东西终究比不得天生,因此那种暖并不能让人舒服,若非小不点“年幼”,恐也不会开启太多。

    担心化神修士畏寒?嗯,十三郎就是这样想。

    ......

    “还不换掉?”

    百花自埋头写字的小不点身边扭过头,说道:“拿过来缝缝。”

    托着新制的衣物,十三郎稍有些茫然的目光看看自己,才发现比昨rì又增加几道崭新的口子,不禁轻呼一口气。

    “没理由啊,明明没挨到。”

    “装,使劲儿装。”

    百花嘲讽一句,就着小不点身边坐下并从怀里掏出针线,说道:“那是鬼!拿来。”

    前词严厉后声温柔,针是真的针,线是真的线,百花仙子至今不能轻动法力;堂堂大修,即将窥破天人境的骄傲仙子化身凡妇,一举一动都显得专业,神情更是理直气壮。反之十三郎稍有些尴尬,大力将偷偷扭头的小不点瞪回去,换来几声清脆的笑。

    身躯轻震,破了口子的外衣无声而落,露出内中软件,足足三层之多。以十三郎的体魄仍不惜把自己打扮成缩着头的龟,可想而知其面对的、即百花口中的鬼物何等凶猛。

    “破了!”

    百花不知怎地一声惊呼,径直走过来扯着十三郎腋下的位置说道:“怎么这么不小心......三层皆破!又遇到魔修?”

    话听着别扭而且难懂,十三郎轻轻点头,说道:“应该没错了,这里就是葬魔窟。”

    几年时间才确认这里是何地,可想而知中间经历了什么,百花本就苍白的脸变得惨白,失声道:“那怎么办?”

    十三郎笑了笑,说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然还能怎么办。”

    葬魔窟,血域六大险地之一,实际上也是十三郎、还有枪王血舞预定要来的地方。当rì一次六道之门,这支实力凋零的队伍直接被传送到这里,且是极深处。

    原本,这样的变故应说成得偿所愿;几人虽实力大损、有两个可用奄奄一息来形容,且一露面就被鬼物袭击,但能省下这么多时间不用赶路,依旧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儿。退一步讲,假如没有六道之门,众人先从乱生海上岸之后再赶路,难道会不碰到风险?

    计算实力的话,当时恶战刚休,十三郎法力几近枯竭,大灰当然没指望。小不点的力量足,但她其实是最最让人担心的一个;因其cāo控始终有问题没有解决,一旦内部出现差错,休说这些人半死不活,哪怕状态全盛也帮不上忙。至于其它几名修士,活下来已经算幸运,哪有余力再战。

    血域凶途,鬼物最多的地方就是葬魔窟,老实讲众人听过不少关于这里的传闻,尤其枪王十三郎,更曾专门向老祖宗讨教,称得上“知根知底”。其它几人虽然差一些,但也对它有所耳闻,因此当大家猜测被传入的地方就是葬魔窟,内心还曾松了一口气。

    因他们都知道,十三郎手里还有一张王牌未动:哑姑!

    “鲁班门前弄大斧......”连十三郎都如此想,命令哑姑御敌的时候以这样一句话安慰大家;虽然听不懂,但其意思很明确:甭担心,一切有我。

    众人领悟到队长的虚荣心需要帮衬,纷纷哈哈大笑,一点都没有为前途担忧;结果很快险些被当头一棒打晕,众人在惊恐中发现,此地之凶险与传闻中所讲相差太远,不是更轻松,而是严厉到无以复加。

    威胁来自多个方面,首先最重要的鬼王威慑......作用骤减八成以上;原因么,面对的都是鬼,所以只有鬼知道。

    其次是那种念咒般的声音,没有人受得了。葬魔窟具体多大没有人知晓,大家感觉到的,并且经过十三郎命令蚁后确认的,千里之内皆被鬼灵所占据,且都是那种只知道念咒与进攻的鬼。

    “阿者言无,鼻者名间,为无时间,为无空间,为无量受业报之界。”

    这句话的意思不难懂,难懂的是那些鬼物的行为方式。他们就像只会唱念与厮杀的木偶,赶路的时候唱念,进攻的时候唱念,被杀的时候也唱念......众人亲眼看到一只鬼王被对方的鬼撕扯开,一边呆呆吞噬仍不忘唱念;还有一只鬼王从脚到头吞下对方,那只鬼一边被吞一边唱念,半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半分痛苦恐惧的表情都没有。^---全站广告-—欢迎访问^^

    看不到天,二十八颗星辰只眼皆无,只有刀子一样的风,与一只只不像鬼的鬼。

    赶路,厮杀,唱念;

    默然,漠然,冰冷;

    单调,重复,无停息无休止。

    没有人受得了。事实上,当他们稍稍恢复一点力量,尝试与鬼物作战时才发现,使用神通每时每刻都要防范心神被侵,尤其不能被鬼物撕咬或者攻破本体,否则便会被那种弥漫天地、禁法难封的声音活生生震散神魄,成为那些鬼物的一员。如此看来,初入时的情况看起来凶险,实则有些幸运。失去法力固然失去了反抗能力,但也因此被重点保护,避免了比被杀更悲惨的命运

    奇妙的是,哑姑新成的鬼军并不受此影响,相反对那些鬼物如生死大敌,与之厮杀恶斗不休。

    或许只有鬼才能理解鬼的恐惧与悲哀,谁知道呢。

    传送进入的位置,鬼物聚集的并不是太多;拥有十万鬼奴数十名鬼王的哑姑势如破竹,首先尝试杀出血路,直到......遇到了魔修。

    真的有魔修,能够使用法术神通、摸样怎么看都不是鬼的魔修,其实力当然都是大修士。他们有着共同的特点,无恐惧,无表情,jīng力永远旺盛,斗志永不衰减,法力永不枯竭,非死永不后退半步。

    还是鬼。

    ......

    ......

    “所有的鬼都是魔修,绝大多数是血域本地修士,万年成鬼而不死;那些能使用神通的是沧浪星来的探域者,不知怎地衰竭特别慢,所以看起来还像是人。”

    轻声解释着自己得出的结论,十三郎把旧袍交给百花,说道:“杀死他们能够消减哑姑压力,同时也算做好事,能杀就多杀几个。”

    话讲得轻松,不知情的人恐会以为这是顺手而为的小事情,根本不值得计较。只有亲眼目睹过鬼物作战的百花才明白,每击杀一名这样的“魔修”,十三郎都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巨大风险,随时都可能有xìng命之危。

    当rì当时,几人在十万鬼奴包裹下冲出百里便不得不停下,其最主要的原因并不是因为鬼物数量太多,而是那些鬼的持战能力,还有难以被彻底灭杀之特点。总体来说,只要不是化为灰烬,但凡有一点肢体留下,鬼物都能够重新凝聚出身体,数次屠戮方能彻底。

    不死之鬼,有点荒谬的说法。面对杀不绝的对手,十三郎认清形势并改换策略还算及时,挖洞开府降低防御难度,转而寻求固守。结果很快发现另外一件事:在这里挖洞,大不易。

    石壁坚硬只是一方面,关键仍在于那股yīn寒之气,但有法力使用必定被其反噬。可怜蓝山自告奋勇,本以为自己打仗不行挖洞总归轻而易举,结果一刀砍下去当场喷出一口冻着血肉的冰碴子,差点就交代在这里。

    与万年积累的yīn寒相比,那时候的几大修士,实在太虚弱了。到了最后,苦差仍只能由身怀真火的十三郎完成;由此也证明,假如没有十三先生、或者没有哑姑新收的十万鬼奴与数十名鬼王,这支劫后余生的队伍一定会在半rì内覆灭,谁都逃脱不了。

    挖洞艰难,总归能够挖出来,因当时主要考虑降低防御面,并不需要挖出多大地方;后来的事情证明此种方法行之有效,那些鬼物中占有极少数能够入土攻击,反之这边毕竟没有弱小到任鬼鱼肉,很快稳住阵脚。

    接下去事情比较简单,十万鬼奴毕竟不是吃醋的,而且也不是所有的鬼物都朝这里赶,更多的像是有范围;支持的时间越长,大家越是明白此地非一时半会儿可以离开,遂将洞府越挖越大,最终安居修炼尝试恢复;十三郎亲帅一家老小御敌、驱敌,磨死、杀死对方并且向外圈推进,直到发展到今天。

    三年时光,十万鬼奴减少大半,鬼王只余不到二十头,十三郎每rì都要战斗到法力耗尽方才返回;付出这么大代价,成果是清空了周围这一片,成为一名领地范围不足百里的“鬼王”。

    远方鬼海汪洋无尽,很幸运它们的感触谈不上灵敏,假如十三郎愿意待在洞府内,除非因时间推移鬼物自然扩散自此,没有谁主动找麻烦。

    百花仙子便是这样想的,于是说道:“你的伤一直没有好利索,现在安稳了,何不等等再说?”

    十三郎笑了笑,穿上新衣回应道:“不妨事,等等再说。”

    两个等等再说,意思完全不同;百花黯然低下头,说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因为没人可以换手。”

    人不去鬼不来,谁都无法断定这是规律还是暂时;周围无天无rì无形状,大罗金仙也不知道哪边才是方向。没有任何依据的前提下,为了防范可能发生的剧变,十三郎唯有与哑姑轮流出击,尽量将周围鬼物多清理一些,把领地扩大以尝试寻找到可供利用的因素。所谓居安思危方不得忧,如今虽然谈不上安定,但更应该多想想危机。

    回过头想一想,当初刚刚进入乱生海,十三郎本应最最安稳,结果只有他想到打造一条船,后面证明作用巨大要、甚说得上无可替代。类似例子对十三郎不算新鲜事,谈不上未卜先知,只能说总比别人先走一步,多做一手准备。

    这就是智慧。

    “谈不上担心,况且你们这不是慢慢好起来了吗。”

    十三郎安慰着,回头看看神情专注的小不点,脸上流露出笑意说道:“我们家妞妞若能出山,定能所向披靡。”

    这是实话,空间神通百无禁忌,无论是人是魔是妖是鬼,没有谁能讨得了好。然十三郎所说的“修炼好”不是那么容易,且不仅限于神通cāo纵。小不点的jīng神力超强,同时她的感触格外敏锐,最最容易被那种唱念影响到。否则的话,十三郎再不舍也会让她时而练练手。如今这种教学方法,写字画画反倒成了主要部分,原因便在于此。

    不要轻视凡间手段,事实早已证明,空有天赋神通、没有阅历支撑的人心xìng一定有缺,眼下这种情形,十三郎没办法让小不点积累阅历,只好回归本位:以书教之。

    书生能晓天下事,小不点是一张最最洁净的纸,偏有着最最聪慧的头脑,这样的徒弟教不好,十三郎妄称先生。

    “哪有你讲的那么容易呵。等我们完全恢复,恐还早的很。”

    说不上什么原因,明明局势丝毫不能让人觉得乐观,听了十三郎的话仍让人觉得安心。百花仙子紧蹙的眉头稍稍绽开,说道:“你不去休息么?还有内甲,需要重新祭炼一番。”

    想了想,她说道:“妞妞这里有我,放心去吧。”

    战备永远都重要,十三郎点点头表示知道,但没有马上离开。

    “先不忙,把蓝山与枪王叫过来,我有点事情要问。”

    “什么事,要不要叫别人一起?”百花仙子应着。

    “不用了,不是什么大事。”十三郎神情淡淡,说出的话却像石头掉进水里,荡起层层波澜。

    “没弄错的话,我应该发现了鬼灵芝的踪迹。”

    ......

    ......rs;

    〖

第八百五十七章:鬼灵奇火

    “发现鬼灵芝?真的?”

    枪王连续两问,怀疑成分只占少数,更多的是狂喜后滋生对失望的恐惧。广告太多?有弹窗? 界面清新,全站广告蓝山的表现比他好不了多少,只是没有说出来。

    仅仅消息便让两人如此失sè,鬼灵芝珍贵可见一斑。对此十三郎稍有些意外,说道:“踪迹而已,不用那么激动。”

    得到十三郎亲口验证,枪王神sè顿时一松,感慨道:“有踪迹就好,慢慢来......呃......”

    发现踪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必定很多,枪王低头望着独臂,神情黯然透着些失落。

    蓝山说道:“鬼灵芝太难抓了,我们这个样子......”

    枪王随后说道:“还需仔细观察后专门制造法器,咳咳......果然是造化难求。”

    两句话包含着诸多含义,首先鬼灵芝需要“抓”而非采摘,其次必须专用器物,且多半每只都不太一样,需看具体情形而定。望着两人颓丧气摸样,十三郎微讽说道:“知道发现其踪迹费了多大劲儿?我都还没叫苦,你们就变成这样。什么事情不是一步一步来,至于么?”

    这是实话,假如不是因为追寻鬼灵芝踪迹,十三郎今天不至于累成这样,且险些受到重创。

    蓝山不要脸皮,立即说道:“对对对,有先生在,定能马到功......未必成。广告太多?有弹窗? 界面清新,全站广告”

    枪王有些尴尬,涩声说道:“是是是,先生劳苦功......不一定高。”

    噗!百花笑了,小不点的手一抖写错了字,懊恼扭过头瞪着两个老家伙,轻轻嘀咕两声。

    “大惊小怪,成何体统。”

    “心定于UU小说,自可不受外魔侵扰。”

    严父**之间的对话让气氛变得松弛,两大魔头相视苦笑,均不知该说点什么好。这得怪十三郎,因他对女儿如此宠溺,偏不肯为其建造单独静室,美其名曰修行不分岁月所处,无论何时何地置身于何种环境,都要做到心如止水。当然,他自己的确是这么做的,除非研究jīng深法术,十三郎打坐修炼从不避讳旁人;知道的人明白他正在练习分神,不知道的人根本不认为这是修炼,简直不务正业。

    小不点才四岁,哪能做到如老怪那样凝心养气,于是乎所有人都成了她的练习工具,无推辞、也不敢推辞。

    “关于鬼灵芝,老祖宗讲的并不多,我遇到的情形也不太一样。”

    能让蓝山枪王那样自嘲,十三郎知道此事难度还在自己估计之上,调侃两句只为舒缓,随后便收敛神情。当初老祖宗有言,捉拿鬼灵芝主要由枪王血舞自己负责,十三郎的责任主在组织和应变;时过境迁,血舞已死枪王断臂,事情临头只好从头开始:收集必定会用到的情报。更新快无-弹-窗纯-文-字

    “我不知道是前人误解还是鬼灵芝自身发生变故,又或者这里的鬼物与众不同......可惜没有此道高手。”

    轻轻叹了口气,十三郎默默说道:“血舞没死就好了。”

    知识就是力量,假如血舞还在,十三郎不需他出多大力杀死多少鬼,单其脑袋里的东西就价值连城。说起来哑姑才是正牌鬼王,对鬼物有着天生的直感与威慑;可惜哑姑不是正统修士,理论上的东西根本无法与专jīng此道的千愁公子相比;再则此地鬼物违背常理,若以yīn谋心思去猜测,十三郎多半要联想到涅祖,其具体如何,哪里是一只半吊子鬼王所能知晓。

    提及血舞,众人纷纷沉默,心里多少有些兔死狐悲之感。说起来这件事情有些怪,在场每个人以往都曾多次探险,同伴生生死死乃寻常事,团灭独存也不在少数;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自与十三郎结伙,大家心里隐约都存了一个念头,且越来越坚信。

    这支队伍只会持续壮大,不应该减员。

    没什么具体理由,就是不应该。

    伤感从来不利于解决问题,十三郎的心冷如磐石,很快调整思路说道:“首先我察觉到的只是气息,但与老祖宗所讲的冰清之感不同,透着一股......”

    皱眉想了会儿,十三郎一时找不出合适的词汇去形容,旁边枪王神情微变,忽问道:“像不像石榴味?”

    蓝山紧跟着开口,问道:“其经过的地方有火光,但不热,有灼烧冻结之感?”

    石榴甘甜稍有些酸涩余味,火焰灼伤偏能冻结,两人侧重虽然不同,但从其微微颤抖的声音可判断出,符合这种描述便是真品。广告太多?有弹窗? 界面清新,全站广告十三郎内心对比一番,轻轻点头说道:“差不多,但其程度比你们讲到的重。”

    “嗬!”两人惊呼之后彼此对望,分别给出结论。

    “成气候了,成气候了!”蓝山惊呼连连,脸上的表情像哀叹。

    “灵级品相,绝世之宝!”枪王惊呼连连,目光明明就是绝望。

    “那很好呀,两位道兄为何......”百花仙子一直没插上话,此时终忍不住笑着开口:“为何这般摸样?”

    枪王苦笑连连摇头,回答道:“好是好,可惜好过了头;鬼灵芝鬼灵芝,越好当然就越鬼;捕获鬼灵芝原本就极难,像这种生灵或将有智的绝品,咳咳......不是我故意说丧气的话,真没什么希望。”

    蓝山接下去说道:“鬼灵芝非草非木非金非石,乃极yīn之地的一股鬼气所化,某种程度几可看成生灵活物。自诞生的那天起,它就不停吸纳周围的寒气与鬼气,直到炼就玄寒之体,偏如火焰一样施展。”

    百花仙子娇容微变,说道:“它会施展神通?那不是成了人、或者妖兽?”

    蓝山点头之后摇头,说道:“鬼灵芝会神通,但它不是人也不是兽,无论形状还是秉xìng都不是。更新快无-弹-窗纯-文-字 成型的鬼灵芝越来越像草木jīng怪,但它不再仅仅从大地吸收养分,而是会吞掉周围所有木xìng生命的jīng华。嗯,老朽此时大概明白了,此地之所以片草不生,就是因为它。”

    “木属xìng的话......”

    百花仙子看看十三郎,抿嘴一笑说道:“克星就在这里,怎么会难抓?莫非它......跑得特别快?”

    蓝山再次点头又摇头,摸样看看有些好笑;一边斟酌言辞,他说道:“速度只是其一。鬼灵芝本质上就是一股气,成型便能与大修相较。当然这纯粹指境界,真打起来人修手段太多,出sè一点的大修跨阶亦可胜之。”

    略顿了顿,蓝山继续说道:“仙子所讲没错,鬼灵芝速度快、xìng情狠毒偏偏胆子很小,稍有不妙即可远遁,寻常人很难追得上。像先生所讲的这种品相,恐已生出遁法之力,非禁空法阵不能限制其脚步。但它本为天生,对天地之力的感触格外敏锐。只要是禁空阵法,没有哪个能做到完全不影响天地气息的流转,想要设好陷阱等它钻进去......咳咳,基本上没有可能。”

    十三郎目光微闪,朝小不点的方向瞥了眼。

    枪王留意到这一幕,谨慎说道:“关于战斗,陆某不太赞同蓝道友所言。鬼灵芝神通不多,但其威力不容轻估;尤其这种灵级品相,玄寒之气施展起来,冻结千里或都不是不可能。简单打个比方,以我们所居的这个地方而言,万年都难以诞生出鬼灵芝,且是最低级的那种。”

    当初挖洞主要为了御敌,仓促之中来不及jīng挑细选,后来战局稳定,十三郎不可能不考虑居住安适,挑选的地方自也有所选择,首要标准便是规避寒气。即便如此,他都时不时要提醒小不点保暖,可想而知这里的寒气有多重。如按照枪王的说法,鬼灵芝诞生之难超乎想象,也就意味着其神通威力极强,只是比较单一罢了。

    得到枪王补充,蓝山又说道:“还有一点要注意,修士的玄冰之气通常距离不能极远,效果也不复杂;鬼灵芝不同,它以火焰施展,灼烧冰冷内外煎迫,很难防范得了。至于距离,似先生所讲的这种,三五千米不在话下,或许更远。”

    “呃......”

    听了这么多,十三郎的感觉很奇怪,有惊奇有震撼,多多少少还有点难以情。

    “这样的火焰......我见过呀?”

    疑问的口气,周围人纷纷侧目而视,心想吹牛有个限度好不好,跟百晓生似的。

    “真见过,但不知是不是。”

    十三郎心里想好稀奇么,美帅若在这里,现在就可以让你们见识见识黄泉地火。

    不屑也不愿解释太多,十三郎疑惑说道:“讲出来怕你们不信,我觉得......那东西好像在找我,可又不愿太靠近。给我的感觉......很危险。”

    很危险,这种话能够从十三郎嘴里吐出来,足见对方之强大凶残。百花仙子微微sè变,蓝山已抢先笑出来,进而说道:“不奇怪,孤阳不生,孤yīn不长,先生之火如昊阳炽烈,鬼灵芝当然喜欢。不过它胆子小又谨慎,肯定会挑选自己认为最合适的机会下手。”

    枪王随之说道:“这倒可以利用一下,假如......”

    如此态度令百花不满,冷哼打断说道:“什么话,仔细点说说道理,好及时防范。”

    蓝山一愣,枪王也一愣,彼此对望神情有些讪讪,还有些暧昧不方便讲。

    由抓捕到防范,女人的心意端是变化莫测,十三郎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转换话题说道:“之前没讲完,我觉得它还有个特点:鬼物对它不是厌憎恐惧,而是会守护并且跟随。”

    “我x!”

    枪王蓝山的反应如此剧烈而且怪异,十三郎措手不及。

    “怎么了?”

    “别想它了,洗洗睡。”枪王今天不知怎么了,动辄幽它一默。

    “不能睡!”蓝山大声反驳,神情严肃到称得上冷峻。

    “得赶紧想个办法,不然的话,我等会有极大危险。”

    ......

    ......

    大致想了想,锻仙写到三百万字,十三爷居然从来带有明确的目的寻过宝耶;对仙侠书来讲,这样太古怪了。

    ......

    ......rs;

年末喊几嗓子

    年头年尾,求票如同例行公事,变着法的想写出新意,最后仍只有一句话:我要月票。

    十二月更新不力,原因就不说了,总归还是自己不够给力。嗯,偷偷提醒自己一下不要懈怠,万恶的惰xìng不要对我太爱恋。

    话说写书也已经两年多了,按字数比四大名著的总和还多(我的个天!),从周点破百就觉得兴奋到如今偶尔有机会在榜单上露脸,老枪觉得......真是挺好的。

    对任何人来讲,每天持续不断地编故事都是件吃力的事;这方面没有谁轻谁重,不分谁好谁坏。非要说的话,我觉得自己更多的是因为喜欢这个工作,多少有点天分。所以我想说的是,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应该算一种幸福,包括求票。

    哈,记得以前发单章,无人问津的感觉能让人窒息。现在不同了,每次都有反应,而且总体往上。

    挺好,真的挺好。

    好啦,废话说过,正儿八经求求双倍月票。我觉得自己编的这个故事还算不错,看起来不说唇齿留香,时而也能博君一笑。

    所以请把月票留给我,为了我喜欢的这份工作,为了我认真编写的这个故事。

    多谢!

    ......

    最后,这几天单更不代表我偷懒,有写的,但是没有发出来。受够了没有存稿的rì子,下个月就会完全恢复正常,请放心。

    只有两天半了,别催别骂,请投票。

    老枪。

    ......

    ......

第八百五十八章:反猎

    “鬼灵芝的成长,大约可分三个阶段。”

    “因极寒而生,伴鬼成长;初生只是一团气,凭着本能吸纳jīng华规避危险。这个时候的它很脆弱,因夺走鬼物同样需要的jīng魂养分,必定会被追杀。从这个角度讲,鬼灵芝诞生后如能移植到残念充裕的乱生海,会更适合其成长。”

    “第一阶段岁月漫长,期间不具备主动施展神通的能力,绝大多数鬼灵芝因而夭折。比如沧浪星也有修士尝试培育,九成九倒在这个时期。”

    “一旦熬过去,鬼灵芝凝聚出实体进而有了力量,便会进入第二阶段:生灵。所谓生灵,实际上就是生出遁法与神通,就此可反击或灭杀对手,不敌时还可逃遁虚空。”

    说到这里,蓝山感慨说道:“自然而生的情况我不知晓,假如人为培育,此时最让人头疼。”

    枪王点头附和,解释道:“不生灵,鬼灵芝的价值十去其九,虽也称得上珍稀,但与生出它动辄需要上千年乃至更久相比......实在谈不上收获。”

    蓝山说道:“鬼灵芝的效果主要由三,不死、冲阳、破境筑基并有一次感悟天地的机会,不能施展遁法的鬼灵芝,咳咳,了不起也就补补身子,恢复能力强悍一些,至于不死与化神修士最最注重的最后一项,几乎没有。”

    百花仙子好奇说道:“那就让它生灵,大不了仔细些,不要被它跑掉?”

    蓝山苦笑回应道:“难就难在这里。鬼灵芝天生对危险有着人类无法想象的灵觉,即将生灵的那个阶段,若被它察觉到有人觊觎,便会主动收敛灵xìng,等死都不会破阶。”

    百花愕然说道:“这不就是灵xìng吗?怎么还要生灵?”

    这话说轻了,无灵生命对危险有着如此敏锐的感触,那些呆头呆脑任人杀戮采摘的东西算什么,算白痴?

    蓝山回答道:“怪就怪在这里。无论人们怎样研究,以何种高明之法提炼,都不能让未至二阶的鬼灵芝发挥对等的效果。生灵的时候不能被它察觉到任何危险,而若生了灵......它可不像修士破境需很长过程,盏茶即可结束。”

    十三郎终于开口,说道:“适者生存,谈不上灵xìng,自然选择的结果。”

    意思不难理解,所用的词儿很新鲜,众人面面相觑。好在大家多少习惯了这种情形,蓝山微顿后又说道:“这还不算,生灵之后的鬼灵芝有迁居本能;它们好像知道自己的身份,很清楚会有强大的存在盯着它,所以要快点跑。”

    枪王说道:“鬼灵芝遁法奇特,土木水皆有可能;按照前人总结的经验,因其本质还是木灵jīng怪,抓它最好用纯金之器,最忌土木水旺盛之地。其实火焰也可以,然而鬼灵芝的玄寒之火霸道至极,普通修士的火焰神通根本拦不住它,所以就不提了。”

    蓝山随即说道:“所谓纯金之器,可不是随随便便拿件金属法宝就能使用;极端一点讲,比如纯正玄铁,秘银真锻,太乙真金等等,品质低一点不要紧,都算得上纯金之器。”

    百花仙子惶然失sè,说道:“道兄所讲的东西,哪一样都是天地之极,上哪儿找去?何谓品质低点不要紧,最低的也是极品啊!”

    蓝山听着这话不舒服,回应道:“鬼灵芝难道不是天地之极?化神修士亦为之渴求,人人皆有独到用途。”

    百花神情尴尬,不知想到什么,忽问道:“血舞呢?他为了什么?”

    枪王黯然说道:“血舞谋取鬼灵芝,为的是把他妻子的残魂从元神内强行分开;千愁公子不愧魔魂天骄,居然能想出这种办法拯救爱妻。然即便如此,若没有鬼灵芝、或与之类似的不死灵物做引,说什么都不敢动手。”

    蓝山捻须说道:“以老朽之见,千愁公子此举不值且不智,须知......”

    “你知道什么!血兄至情至xìng忠贞不渝,当为我等之典范......”

    场面突然安静下来,大伙儿你看我我看你你再看我最后把目光投向愤怒的百花,均有些摸不着头脑。百花终于意识到不妥,俏脸绯红,冷冷说一声:“不舒服,先去休息了。”

    言罢扭头扬长而去,余下三人大眼瞪小眼。

    “这个......”蓝山道,听着像哼哼。

    “这个......”枪王接着哼哼。

    “这个什么呀这个,还有第三阶段。”

    十三先生最终开口,亲自点将说道:“蓝老嘴快比较健谈,你来讲。”

    ......

    ......

    蓝山说道:“生灵之后的鬼灵芝很强大,成长的yù望也格外强烈。这个时候的它会疯狂掠夺周围的一切,它会杀鬼、吞鬼、吸收草木jīng华甚至同类,越是强大生机旺盛,越为它所喜。”

    灵芝本就寄木而生,这点不奇怪;至于吞噬同类,怎么说呢,它只是一颗草,总不能与其讨论人伦大道。

    蓝山说道:“除此之外,它会四处寻找yīn气浓郁的地方,经历五眠五醒。单从抓捕的角度讲,如能在其沉眠的时候找到,无疑是最好的机会。”

    他说道:“之所以说鬼物对鬼灵芝恐惧而且厌憎,原因正在于此。成型鬼灵芝称得上鬼物天敌,生冷不忌、贪得无厌,所过之处不是寸草不生所能形容,而是寂灭。”

    “然而......凡事总有例外。”

    蓝山脸上涌起诸多如惆怅、感慨、无奈的神情,说道:“当鬼灵芝继续成长,五眠五醒完全度过、又得到某些机缘的时候,便有可能进入另一种层次:豸变,或者叫影生。”

    “叫法无所谓,描述起来倒也简单,它可以分裂成千万份,也能聚合成完全无形无质般的存在。无论哪一种,它都可以附身在普通鬼物的身上将气息完全隐匿起来,除非主动释放神通或者离开,修士绝难发现。此外,这个时候的它重点放在寻找木灵上,不再吞食寻常妖鬼。为此它会生出被鬼物所喜的气息,被其附身的鬼物会因而成为类似奴仆的存在,散落八方为其寻找目标,或者战斗。”

    “当然这种能力不是没有限制,比如其分裂后不可彼此离得太远太久,否则容易出现危险;就好比修士分身,最怕主次不分难归本体。说到底这也是没办法,分裂散开寻找目标,总比一个人修炼来得快。”

    轻叹一声,蓝山最后说道:“我们常说道者无涯,山石草木妖鬼等灵物何尝不是如此?有人认定,这个阶段的鬼灵芝是在寻找再次突破的机缘,至于有没有鬼灵芝成功、成功之后会变成什么样,谁都没有见识过。如先生所见,鬼灵芝踪迹既为鬼物所喜,多半就是这个级别。由此也证明另外一件事,葬魔窟鬼物之所以不受鬼王威慑,原因同样在于此。”

    枪王此时说道:“单以战斗而论,鬼灵芝终究不能与人类多谋相比,纵然境界高出一筹,依然不怎么可怕。但其yīn火太过霸道,一旦达到某种极致,恐不是计谋所能破解。再加上它能号令群鬼,飞天遁地,无形无质,与之战斗还不能杀死它......太让人为难了。”

    斗法是件奇妙的事,拿十三郎来说,神通多多底牌无尽,绝对有资格称自己为同阶无敌。但如碰到金乌那种角sè,人家多的神通不用,以同样的境界同样的法力甚至更少,一把小火就给你烧个jīng光。鬼灵芝的情形与此类似,除了yīn火,它别的本事听上去厉害,实际上都是辅助,并不能直接为其杀敌建功。但也正因为如此,它才显得格外可怕。

    一力降十会,这里的力不一定非得指肉身力量,而是任何一种高出其它太多的力。

    至此,事情大约理出头绪,枪王叹息说道:“放弃,假如在外面,且我等全部恢复实力,或许还能尝试一下。如今这种情形根本不可能,盲目去做,恐会被其所乘。”

    这是实话,蓝山一旁连连点头,yù言又止。

    “其实,老朽担心......”

    “担心什么?”百花仙子不知何时转了回来,好奇问。

    “老朽担心......”

    蓝山犹豫着,目光在十三郎身上一个劲儿的瞄。

    十三郎笑了笑,说道:“担心它已经盯上我,之前都是假象,对?”

    蓝山苦笑不答,枪王百花同时变sè,问道:“假象,意思是......”

    还能是什么,鬼灵芝不知何时察觉到十三郎的气息,认定其对自己有用。经过一番观察试探,它开始调兵遣将图谋歼灭,这才留下了踪迹。若不然,以蓝山所讲述的情形,结合鬼灵芝的本事、残毒而又胆怯的本xìng,十三郎怎么可能这么巧碰上它?

    如今大家都知道,葬魔窟内的鬼物固然可怕,但其灵觉并不是太灵敏;鬼灵芝的xìng格注定了它不会轻易现身,因而需要一点一点将鬼物集中起来,最后发动总攻。

    自然而然地众人很快想到,下一步呢?鬼灵芝做到了哪一步?攻击什么时候来?

    “叫你不要跑太远......”百花仙子好不容易调整好心情,此刻脸sè再度煞白,责怪后才发现不妥,赶紧改了口。

    “可有办法避过?”

    枪王摇头,蓝山跟着摇头,很坚决。

    枪王说道:“鬼灵芝胆子小,但不表示它不坚韧;品相越高的鬼灵芝越难找到合适的目标,一旦遇到值得出手的对象,绝对不肯轻易放弃。”

    “那怎么办?”百花脸sè更白,完全失了主张。放在平时,蓝山多半会偷偷嘲笑“恋爱的女人最愚蠢”,此时也没了那份心。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然怎么办。”

    猎人变成猎物,打自己主意的居然是一颗草......十三郎并不觉得如何不甘,只有些悻悻。

    “正巧,我也没打算放过它。”

    ......

    ......RS

    ,请。

临时有感 上

    码字的时候突然想说两句,想说就说,于是就说出来。

    被人点名不愉快,可不愉快归不愉快,不能因为这点破事熬神。既然我是一方主体,那就定个调子,免得思想不够统一。

    一、说说起点。我觉得,首先必须承认起点很了不起,真心的。为什么?因为是它让每一个有写作梦想的人有了实现梦想的机会。

    有人不服?不服不行,别的地方没这么多读者。那种只知道喷和抱怨的家伙别跳,最没用的就是你们,屁事不干光知道叫。扯块破布别拿出现显摆,您知道的那点事都已经流行到幼儿园去了......嗯,假如您非得装着自己还像幼儿园一样纯洁,当我没说。

    二、个别“不懂事”的作者我也不提了,一个带引号的不懂事足够表达轻蔑。我这个人理解的公道只有一种:一视同仁。所以奉劝那些瞅我不顺眼的同道,有本事一巴掌拍死我,拍不死就别跳。

    潜台词:你算老几?

    三、书友骂战没意思,但不等于不能骂。为什么?因为有些人来了就是为了骂,你和他讲道理,讲啥道理?他是来秀存在感的好不好,越讲他越来劲儿。

    要打就打,敢来就打死你。这就是我的原则。或许很多人还不知道,当初上三江的时候争榜,同期不知哪位仁兄把自己与shaushen的聊天记录发到龙空,最终经过一些“侦探”勘察认定,得出的结论是那个人是我。

    这个事情我一直没有提过,为什么?因为那些人太傻,傻到理都懒得理。

    一边争榜一边爆自己的黑,你说这事儿得有多傻?这么傻的事情,像是我这种智商的人干的事?而且别忘了,当初的三江我是领先的......拿这个事情显智商的人,该说你们什么好。

    我的智商高吗?当然。比起那些乐于进行网络审判一点辨别能力都没有的人来讲,起码几层楼那么高。有人或许会问,当初既然不解释,现在为啥蹦出来?我的回答是:当初事情正在发生,我相信脑子只要不长在屁股上的人都看得懂。时间过去这么久,很多人对当初的事情并不了解,所以有必要说一说。

    强调一下,我说龙空那个爆料的小王八蛋(估计已经扑街了,也不知道是谁)不是我,不等于我没有和shuashen接触过。

    满意了?呵呵,是啊,我和shuashen认识,说过话,然后呢?

    这能证明什么?最关键的:你咬我?!

    说我无耻?别搞了孩子,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才是真无耻,翻开年度几大榜单看一看,我算老几?你又算老几?

    嗯,这句话很有力量:我和你的区别在于我知道自己不算老几,而你明明不算个老几,偏偏觉得自己很老几?

    不服?

    不好意思说自己真诚,但是我敢拍着胸脯对所有人说:这就是我心里的话。

    你呢?RS

    ,请。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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锻仙介绍:
魂失异界,本应灰飞烟灭之人,却为一颗奇异之心所引,附灵身踏上修道业途。
斩峰峦,劈叠障,翩翩少年欲成仙。
他该如何求解证道,走出一条独一无二的补天之路!锻仙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锻仙,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锻仙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