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有感 下
再说点作品方面的事,嗯,我又要卖弄了,没办法,就是喜欢得瑟。
我觉得,锻仙这本书写的真不错(别骂,当然骂也没用,我就是这么想的。)。
不信你看哈,第一十三爷多帅呀?还有那本书主角有他帅?没有。别人不知道,我看过的反正没有。
喔对了,你可以不喜欢,这个我不能勉强,但要承认我的确把这位爷塑造得很帅。
嗯,真的很帅。
主角帅,配角也不差呀。男的不算,那么多美妞,各有各的个xìng,各有各的好;换成我的话,巴不得都抱到怀里来来(领导别打,有心无胆而已)。
喔对了,说起这个又要提一下,我都记不清自己说过多少回了:本书不种马不后宫,但绝对不会单女主。好了,说够了,大家都领会了。
其实换个角度想,如果有人像十三爷这样出sè,喜欢并与之产生纠葛的女人会少?不能!放在现实的话,没有一万也得有八千才对。
我不敢说自己了解女人的心思,但如大致猜一猜,应该是会喜欢的。所以别纠结这个问题了,实在不行您别说那是女主,说女配,这样能舒服点。
关于冷玉,一方面是我想借此突出十三爷的个xìng与人生观,另外也夹带了一点私货,也就是我的爱情观。
爱情......真酸啊!好我自己说出来:爱情就是因为偶然所爆发的责任。嗯,本质上讲,你可以理解为我不了解爱情,或则不相信爱情。
第三,情节也不错啊。不信您等着,还有很多jīng彩的桥段等着大家,保证和别人设计的不一样。啊哈,一些人要问锻仙究竟有多长,这里也交代一下。锻仙有二十卷大纲,你说有多长。现在的问题不是有没有故事可以写,而是我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删减。
时间越来越近了,得早点决策。唉......又是一项费脑筋、关键是费时间的活儿。
最后一点,我觉得自己把仙侠的范围扩大了,比较强调“人”,应该算创新。
好,这个真吹大了,不舒服就当没听见,别纠结。
......
OK,今儿就和大家唠这么多,下次想说什么的时候,我还是会从码字时间里抽时间说一些废话。
不爱听?不爱听就投票啊!!票多了我就不说了,保证。
鞠躬,退场。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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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九章:两手准备
“养伤是主体,不管找它还是等它找上门,不论谁的计划更周密准备更充足,最终都要落实在拳头上。所以,你们还有其余几位,目前最最重要的就是恢复。”
大略想了想,十三郎说道:“暂时别管资质,抓急放远。”
三年之前三生路半开,这里所有人均被注入某种难以捉摸的力量,道基或多或少有所改变。解释起来很困难,以十三郎为例,很久以前就尝试、或者说无意中进行过火灵根塑造,尚未完全成功。后来有了胭脂鸟,这件事情一度被放了下来;然而在踏入六道之门时十三郎发现,体内那团似灵根又似火焰的东西竟然有了反应,缓慢但后劲十足。
其它人的变化未必在灵根上,相同之处在于都有反应,值得为之认真琢磨。这三年几大修士相对安定,因疗伤必然有个过程,jīng力更多的是用在研究那些变化,各有收获。不要以为这样不务正业,因为谁也不知道那种感受能存在多久,终点又是什么,错过即有可能抱憾终身。
情况不同,应变自也应该不同,枪王蓝山纷纷点头,百花仙子不用说,她分出的jīng力多用在这对父女身上,根本没怎么琢磨。
十三郎又说道:“丹药魔晶不用再省,各种监控防御法阵也要建起来,防不了鬼灵芝,至少拦一拦那些普通的鬼。”
修养三年,几人距离恢复实力尚早,但已不是当初那样油尽灯枯,布置法阵当不是问题,难的反而是资源;材料多,但没有炼制成品。
十三郎说道:“这方面蓝老、还有古鸣约比较擅长,多费心,需要人手只管吩咐,我说的。”
军令如山,蓝山立即说道:“回头老朽告诉他。”
十三郎说道:“就鬼灵芝而言,我想从这样几个方面着手,大伙参详参详,把不足点出来。”
声音略顿,见无人提出疑义,十三郎说道:“首先当然是实力估计。因不知道它是何时发现的我们,太准确的判断没办法做。目前而言我觉得挺有利,因为它只看到我与哑姑战斗,如此尚且不敢动手,说明其实力不至于恐怖到哪里去。即便考虑到鬼灵芝天xìng胆小,顶多化神级,不会再强了。”
蓝山谨慎说道:“它会越来越强。”
枪王补充说道:“聚集鬼物是一方面,还有可能分影合体需要时间等等。”
十三郎轻笑说道:“反之我们正在变弱,哑姑自己虽然越来越强,部下却越来越少;尤其是鬼王,回想起来才发现,那些鬼物似在有意集中力量杀死鬼王。呵呵......”
笑声笑容令人心寒,十三郎说道:“我这边......嗯,合适的时候,我知道怎么做。”
这就是装鬼了。当十三郎认为准备妥当,再想办法让鬼灵芝认为时机以至,它就会主动找上门。至于他打算怎样做,枪王等根本不关心,也不会担心。
这样够不够?当然不。
“太被动。”
枪王伤重xìng情不改,拧眉说道:“首先,鬼物的力量到底能达到什么程度谁也不知道,假如鬼灵芝能够聚集起足够保持攻击强度的鬼物数量怎么办?旷野作战肯定不行,困守未必一定能周全。”
担忧足够现实,讲得极端些,鬼灵芝不说调动整个葬魔窟,只要能召集并且十分之一、百分之一甚至更少集中到一个地方,把整个山劈开都能做到。目前它没有这样做,可能是没想到,但也有可能是故意,谁也不知道其智谋到底多高,难以判断究竟。
蓝山想的比枪王深,说道:“当年血域的修士变成了鬼,其实力与生前完全不能比;后来的魔修却不一样,能施展神通,以老朽看他们虽然不够通便,但变得无知无畏几如不死,反倒更可怕......不知道他们的数量有多少,鬼灵芝能否cāo纵得了。”
“够了!”百花仙子突然冷笑。
“嫌他死的不够快?有本事自己......”
“不要这样讲。”
十三郎马上摆手,拦住想大叫的百花诚恳说道:“放心,我知道轻重,不会乱来的。”
明摆着的道理,刚才那一走一回,百花仙子似已做了某种决断,再不像之前那样半遮半掩,挑明凰凤倒翻意。同样明摆着的道理,之前两人一唱一和讲的固然是实情,同时也等于提醒十三郎,他需要冒险将那些实力更强的魔修挑出来杀掉,尤其是距离比较近的那些。
枪王蓝山讷讷无言,均有些羞愧,有些无奈,还有些难为情。话说这也就是十三郎,如换成别的领导人不定会怎么想;反过来也一样,假如真的是别人,枪王等或许根本不会讲出来。
“主动被动,关键还在鬼灵芝。”
十三郎施展转身**,说道:“找它有风险,但也不是完全不可以做。鬼灵芝不是人,所谓谨慎,说白了就是欺软怕硬。诱敌的时候需要退让,眼下不是这样,应该表现得更强硬,对它更有威慑。”
“先生高智,老朽也......”
余光看着百花yīn沉的脸,蓝山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枪王仗着老资格,凝神说道:“分寸是关键。太轻容易被看破,效果适得其反;假如做的太过,恐会让它恼羞成怒。三阶鬼灵芝绝对是此地一霸,再谨慎也有脾气。”
枪王的话听起来规劝的意味更多,百花神sè稍缓,说道:“鬼灵芝生xìng残毒,越是残毒的东西戾气必然越重,谁知道会不会有发疯的时候。没有把握的事情最好不要做,此外还我想,假如表现得强势,岂不是暴露了我们察觉到它的存在?会不会不太好?”
蓝山赶紧接下去,说道:“仙子说的极是,当前之策宁可无功,绝不能犯下过错。”
三人都有道理,实际上是废话;谁都明白要找线索必须试探,试探一定要注意分寸,可......标准在哪儿?没有标准就放弃,那不是白扯?
“周围看不到鬼物聚合的迹象,看着再说。”
可用的信息太少,神仙也难提前预知一切;几大修士元气未复,可打的牌也不多;十三郎自己都未达到最佳,且肩负着捉鬼维持稳定之重任,鬼灵芝无迹可寻,实想不出有什么太好办法解决。
“先把该做的事情做好,之后再考虑下一步。”
十三郎起身示意军情研讨告一段落,思忖中自语道:“关键还在于一个‘找’字,气息......小白要是恢复就好了。”
修士道法强横,斗法手段丰富多样,某些方面却不能与妖兽相比。随着十三郎自己越来越强大,原先头号杀手厌灵蚁的角sè正不知不觉发生变化,逐渐朝辅助方向变。拿眼前这件事情来说,假如蚁后没有因为上次拼命难以恢复,十三郎何至于如此窘迫。
事实上,除非真能做到数量无尽,使用厌灵蚁对付过于强大的个体,既不经济也不合适。小白落在十三郎手里值得庆幸,同时也很不走运;因其动辄便要面对大修,且是大修中的佼佼者。试想蚁后自己也不过刚刚度过七级,子孙再强又能如何?没有足够休养生息的时间,十三郎手里的厌灵蚁数量破万的次数很少,对敌的时候一死一片,纵使蚁后全力生育,依旧弥补不了消耗。
换言之,厌灵蚁如用来对敌,要么等它成长到超阶,要么以时间换数量,真正组成一支军队才可无敌。可它跟着十三郎注定得不到清闲,同时若对手比蚁后还低,哪里用得到它出马?总而言之,因为成长速度太快,
厌灵蚁能否察觉鬼灵芝不一定,但它对付那些并不是太强悍、且有些呆板的鬼物作用巨大;首先不用担心它被唱念声影响,小而快的特点注定克制那些靠撕咬为主的对手;与此相比,更难得的是其对危险的超强感应,当初秋猎便已得到过验证,非人类修士所能想象。
只可惜,与三子一战所有人都在拼命,蚁后的xìng命与十三郎连体,焉能束手待毙。结果好了,近乎自燃的后果极其严重,休说产卵,自个儿恢复都还早。
心里想着这些事,十三郎自语道:“还是要拖一拖,嗯......这是什么?”
怀内突然一软,百花不知何时塞过来一只毛茸茸灰蒙蒙的东西,说道:“喵儿借给你,或能派上用场。”
瞄儿?十三郎将那只软软的身躯从怀里托出来,打量着其兔子般大小的身躯,望着那双滴溜直转的眼睛,心里忍不住想这货表情怎么和大灰有点象,小灰?
“逆魔貂,这是逆魔貂!三花逆魔貂!”
蓝山的叫声将十三郎惊醒,手掌随之下意识地紧了紧。
“三花?逆魔貂是什么,咦......”
嗖!的一声,喵儿不见了。不知是不是感受到那只手的威胁,它如一团灰气钻回到百花怀里去,以十三郎的眼力,竟没看清其如何逃出掌心。
那可是十三郎的手,纵使没有真正用心要抓它,可他既然要审视询问,不知不觉便已生出禁锢之力;那只被蓝山唤着逆魔貂的小兽不知是何异种,完全看不出等阶偏能做到六级妖兽都未必做得到的事。
“它的爪子上有花,花越多越厉害,这只貂已有三朵花,名副其实的魔王。”
枪王也很震惊,表情仿佛看到的是一条巨龙,说出的话称得上惊世骇俗。十三郎听得直眨么眼,心里想魔王,就它?猫咪!
“喵呜!”瞄儿明显感受到了什么,狠狠横他一眼。
“果真是只猫咪。”十三郎悻悻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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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章:天敌还是祖宗?(求月票)
“逆魔貂被誉为魔王,不是因为它多强大;当然它的确很强大,强大到离谱,强大到让人想不通,猜不透。”
多嘴蓝山依旧负责解释,说出话颠三倒四;十三郎不耐有心训斥,目光微扫发觉百花仙子正满脸“柔情与不舍”地望着那只喵儿,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
不用说,百花适才离开不是真的因为生气,而是去拿、或思考该不该献出这只应能帮到十三郎的小貂。一旦这样做,任谁都知道它接下来要面临的凶险,由着别人夸奖一番,也算安慰。
女人心,自己喜欢的男人遇到危险会尽力阻止,阻止不了便会尽己所能地去帮助;哪怕要付出最珍贵之物,哪怕自己危险的时候都不舍得用。
心里多出一份沉重,十三郎神情没了戏虐,语带欣赏说道:“仔细说来听听?”
“仔细”二字便够了,无需过多表示,百花仙子神情微动,眉间脸庞多出一抹喜悦,同时也增添一份忧伤,抚mō瞄儿的动作也更柔。那只小貂艳福不浅,伏在百花饱满的xiōng口几乎埋进去半截身子,眼睛眯缝着不时发出咕咕噜噜的声音,神情享受得不行。
蓝山识趣,一张老脸堆满羡慕,缓缓说道:“逆魔貂罕有主要在沧浪星,传闻魔界内这种东西很常见,休说那些宗门大族,便是散修也能寻得、或购买得到。不过都是寻常之物,一朵花便已算得上珍品,双花就已不再是魔晶所能购买,至于三花......几乎等于其主人的一条命。”
“其主人的一条命”咬音格外重,不待十三郎追问,蓝山接下去说道:“逆魔貂的作用、或者说其天赋主要有二,首先便是气息了;不是老夫夸口,普天之下,再难找出一种比它更擅长追踪气息的妖兽、妖禽......”
声音略顿,蓝山瞥瞥百花又瞧瞧十三郎,笑容诡异说道:“也包括妖虫。”
小手段。不知不觉,蓝山开始着意将这件事情朝某方面引导;嗯,或许谈不上引导,只是尽力带一带。
十三郎不知该说什么好,挥手示意他继续。
蓝山说道:“适才先生看到了,逆魔貂的速度快如飞电;拿这只来讲,不怕您笑话,它若全速跑起来,老朽肯定是追不上的。其身体能如气一样变幻形状,除非将其禁锢起来无法动弹,否则任何实体攻击均难奏效。”
蓝山说道:“仅仅这样,逆魔貂远远配不上那个逆字,更不可能被誉为魔王;这么讲,它的战斗力不值一提,就像仙子这一条,三花聚地五气生元,依旧算不上什么。”
三花聚顶五气朝元?怎么能演绎成这副德行?十三郎差点没笑出来,瞅一眼百花,发觉她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意思,望着瞄儿的神情反倒越发哀伤。
“打架不行......到底因为什么?”十三郎皱眉问道。
“因为神通驱散,只要还是魔力神通,不分层次不问级别,彻彻底底驱散!”
蓝山骄傲放出底牌,感慨说道:“天地五行,不论修士还是妖兽,其神通总归脱不出这些范畴。逆魔貂每生出一朵花,就增加一种驱散能力,仙子这只......”
“水、火、土三系。”百花第一次开口,声音轻柔透出几分忧伤,听着叫人心碎。
“没有金?”蓝山略感失望,随后讪笑道:“老朽太贪心了,若有金花生出......嗬!”
视线中,百花将瞄儿转了个身,lù出一样灰不拉几的肚皮,正当中稀稀拉拉点缀着十几根金sè的毛,格外耀眼出众。不用说,这就是诞生金花的迹象,暂未成功而已。
“驱散......”
“就是豁免,也可以说没有。”蓝山望着貂儿得意洋洋,仿佛那是他家宝贝。
“这样的话......”
十三郎快速琢磨这句话的含义,越想越是心惊。
何谓驱散?火烧火没有,水淹水消亡,连大地都埋不住它。这只貂儿三系全免,速度快到蓝山都追不上,还能变幻形体,谁对付得了?
蓝山窥着十三郎的神情,贼一样说道:“先生不妨试一试。”
可以吗?十三郎还真有点不服气,目光看向百花。他觉得蓝山老家伙牛皮吹得太大,当真会有这般不讲理的东西,平白无故将神通弄没了?岂不是违背了能量守恒?
百花仙子轻轻一笑,将那只赖在xiōng口不肯离开的貂儿拖出来,笑吟吟说道:“先生仔细些,莫要伤了妾身。”
浅笑含羞,这一刻的百花风情万种,像极了爱郎面前撒jiāo的小女人。可惜那只貂儿不解风情,滴溜溜的眼睛恶狠狠瞪着十三郎,忽然扭过身依旧对着百花的xiōng口,留下肥嘟嘟的屁股向着十三郎,任其为所yù为。
“果然灵xìng十足。”蓝山捻须微笑,浑没注意到百花仙子神情尴尬,还有意外。
“小畜生,怕了!”
十三郎轻轻骂一句,手指一点火星含而不发。他看出那只貂儿对自己有点怕,虽不明白是为什么,仍觉为之得意。
“瞄儿别怕,看着他,看......”百花藏不住心思,加上一只手想让貂儿转身直面恶徒,奈何那只貂不争气,几番努力都未能成功。
“为什么这样......”蓝山也觉得奇怪,正琢磨该说点什么圆场子,忽听一声惊叫。
“好漂亮的宝宝!”
没有任何征兆,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只觉得空间微微扭曲了一下,百花身前、逆魔貂眼前突然出现一张惊喜的面孔,小不点毫不客气将瞄儿抢到手里,揉头捏肚玩爪子,忙得不亦乐乎。
奇妙的是,适才飞扬跋扈的逆魔貂真的变成了猫咪,不,应该说是兔子;两只眼睛堆满惶恐,浑身颤抖仿佛遇到天敌,一动都不敢动。
“这是什么呀姑姑,这么软,这么乖,这么......”小不点不停地问,脑袋顶着百花xiōng口一个劲儿的晃,吓得蓝山赶紧转身,心里默念非礼勿视,与先生有染者,有礼也不能随便视。
小不点不懂这些,仰着头看不到百花的脸,忍不住伸出手去按了一把,嘴里仍在问:“这么好玩的东西,以前怎么不拿出来,姑姑,姑姑?”
“叫阿姨。”要害被袭,百花羞死了也气死了委屈死了,语气格外严厉。
满心以为貂儿能为自己争口气,结果弄成这样;害怕那个杀人魔王还能想出理由,引其身上的凶煞气息太浓,逆灵貂天生对气息敏感,自容易产生畏惧。可小不点算怎么回事?她连蚂蚁都没有捏死过,怎么能让这只貂如此怯弱?
看看它的mō样,想跑不敢跑想叫都不敢叫,恨不得给小不点磕头作揖求她放过自己,一脸奴才相。
“丢人啊!”
连蓝山都这么想,心里琢磨百花这个sāo娘们儿,不是弄个冒牌货过来寒碜人的。
“别怕,我不会欺负你,你看看我,看看我,看看我的眼睛......”
小不点还在忙,揪着瞄儿的脑袋逼它与自己对望,一脸匪气。
“你看呀,看呀,哎你闭着眼睛干什么......姑姑,阿姨,爹爹......”
乱套了。
......
......
“别闹了,拿来给爹爹瞧瞧。”
从小不点手里抱过三花貂,十三郎随后送入一道红尘气息;果然,得了好处的小东西马上改了脸sè,拱头摆尾作谄媚相,甚至还伸出舌头,在十三郎的手指上tiǎn了tiǎn。
“孽障!”百花仙子又气又觉得好笑,愤愤骂一句。
“妞妞是空间大能,这只貂的表现不应该被批评,相反正说明其灵xìng十足。至于我......”
十三郎忍不住自嘲,说道:“蓝老刚才的话,是不是表示它对灵修无效?”
“呃......”蓝山百花恍然大悟,同时禁不住奇怪,此时十三郎又未改换法力,貂儿为何害怕?
十三郎说道:“这只能说明其灵xìng足,估计并不影响天赋。”
言罢,十三郎颇有些小心地释放一缕火花,轻轻按入貂儿的身体。结果不出所料,仿佛燃烧的火突然被隔绝空气一样,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貂儿似乎感受到什么,扭扭肥嘟嘟的身子咕噜两声,神情稍稍有些不安。
“好厉害。”
十三郎衷心赞叹,谨慎尝试加力,结果依然如故。要知道,十三郎的火焰不是寻常火修所能比,这都不怕,基本意味着天下火神通拿这只貂儿没办法。当然,豁免火系神通不代表火修奈何不了这只貂,最简单的办法,搬来一只铁疙瘩砸在它身上,保准儿变成肉泥。
那也够厉害,火系全免什么概念。
自家宝贝长脸,百花仙子神sè略有恢复,说道:“玄yīn之火也是火,虽然没有试过,但是我想,瞄儿多半不怕它。”
十三郎点头,诚恳说道:“我知道该怎么用了,放心,多谢。”
百花神情微黯,蓝山默默叹息。
十三郎只能故意装着看不见,抚着貂儿的头说道:“奇怪,它怎么还是有点怕我?还有,我怎么看着这东西......有点面熟?”
蓝山说道:“不奇怪。灵修也有类似的东西,与逆魔貂互为天敌,mō样还都差不多,名字叫觅灵貂。”
“觅灵貂?”
一语惊醒梦中人,十三郎豁然惊醒。
“原来是他,原来是它!”
......
......
出个题目,未来当十三郎离开血域,其下一站是哪里?
前文有过提示,嗯,需仔细看才能留意到的线索。
......
......RS!。
不投入,无回报
一位令我很钦佩的朋友告诉我,吸引读者就像钓鱼,得先下窝子做群,之后再用更美味的鱼饵去勾引,一只只的钓......
咳咳,这话听起来太现实了,或许就因为这种现实,那位朋友同时还告诉我另外一件事:永远不要因为读者不上钩而失望,更不要因为有些鱼儿离开赶到难过。一来打窝子的不止你一个,鱼儿的喜好各有不同;二来有些鱼儿永远都不会去咬那条更美味、但是里面含着钩的饵,他们太冷静了,冷静到让人害怕。
那位朋友告诉我的还有一句话,很妙,但是不方便说出来。
哎呀呀,这个比喻真的很绝妙,唯一令我不太赞同的地方是把作者比喻得有些腹黑。为什么这样讲?因为我觉得不管从哪个角度看,网络看书的读者比作者都要显得强势的多,也zì yóu灵活的多。
这样说不只针对我这样正努力攀爬的作者,也包括那些大神。所谓大神,的确获得了更多金钱与荣誉,但几乎所有网络大神,首先要做的就是把读者供起来,千央求万祷告......好吧这样讲真的有点过了,心酸的感觉太多。
就我个人而言,写书看书属于zì yóu买卖,在没有特殊情况发生的时候,双方付出基本均等。当然,本着认可与友谊的角度,有人一掷千金力挺自己喜爱的作者,这就是作者对读者的亏欠;假如作者编故事不负责任,明明做的好的事情却不尽力去做,也是亏欠的一种。
反过来当然也有,比如您手上有票不投给我,这就不地道。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呢?编织故事组织文字,以自己的劳动换取报酬,投入越多回报也就越高......
很公道,无亏负。
发觉自己写了一堆屁话呢,我到底想说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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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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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一章:学大招,种韭菜。
逆灵貂罕见,说到觅灵貂,没有哪个灵修会不知道。
它是一种难分等级的非战斗灵兽,最大作用同样在于气息追踪,但其追踪的不是妖兽,而是灵石、灵脉以及蕴含浓郁灵力的宝物。
在灵域,灵石由灵脉开采而来,灵脉深埋于地下不知多深处,再厉害的修士也没办法窥察。最主要、甚至称得上唯一的办法就是利用灵兽超强的感应能力;单以这方面而论,没有那种妖兽能与觅灵貂相比。因此觅灵貂虽然战斗力不强,但其作用巨大,几乎每个宗门都有饲养。
从摸样看,觅灵貂的确与这只貂儿类似,区别在于尾巴更大更蓬松,全身雪白尾巴或有金毛,体型不像逆魔貂这么肥,更加矫健灵敏。灵修常形容觅灵貂为“猫头豹身松鼠尾”,指的就是这些。
战斗方面觅灵貂谈不上强悍,而且其成长缓慢进阶艰难,沧浪行从未听过能与四级妖兽相比的觅灵貂存活。蓝山言之凿凿,只能说同阶对比觅灵貂的速度比逆魔貂还要快,只要足够快,不用神通,小爪子挠起来就能要了对方的命。
唯快不破。逆魔貂是厉害,可它自身并不强悍,依赖速度的同时等于最害怕比它更快的对手。觅灵貂什么神通都不能豁免,偏把逆魔貂克制得死死的。也正因为此,间接提醒十三郎回忆起他曾经遇到过的那个人......那个人带着的那只猫咪,原来就是觅灵貂。
喔,那是觅灵貂的祖宗,老祖宗,老老老老祖宗。十三郎有百分之一万的把握,假如那只猫咪出现在这里,什么化神大能恐连蚂蚁都算不上,真灵恐也得畏其三分、甚至更多。之所以这样讲,是因为那样的层次远远超出十三郎所能推断的范围,只知道强,但不知道其到底强到什么程度。
“把这种东西养成真灵......老乡果然厉害!”
心里想着嘴里不觉就问出来,十三郎说道:“貂儿,你害怕的是它......”
谁都不知道十三郎说什么,逆魔貂懂。小小貂儿领会到十三郎的意思,脑袋瓜好一阵疾点,嘴里不停发出呜咽的声音,似恐惧,又像在请求着什么。
周围面面相觑。
“呵呵,有点意思。”
弄明白真相,十三郎感觉最多的是荒谬,多少有点震撼,或许还有点埋怨。逆魔貂的能力真不是吹的,那只猫儿也并未刻意留下什么,或许就是呼吸的一口气,隔如此多年还能被其感应到。反过来十三郎越来越体会到“老乡”之强大,禁不住埋怨那家伙小气,当初如果随便赏点封印神通啥的,何至于经历这么多磨难。
“要是能让那只猫咪陪我玩个几百年......”
“在说什么?什么老乡?什么猫咪?它又是谁?”
揣着一肚子疑问,百花仙子恨不得把十三郎的脑子撬开来。逆魔貂是她养的,可她从未见过宝贝如此摸样,美目连眨如小不点一样好奇;看其表情,多半心里觉得这是上天注定的缘分,正后悔没有早点拿出来。
其实这是对的,逆魔貂的作用是追踪加jǐng戒,三系豁免听着可怕,对主人的帮助其实很有限。别人或许拿它没办法,但如把目标放在百花身上......比如十三郎,一片真灵火海将百花圈进去,指望这只貂儿上窜下跳化解神通,主人早就烧成了灰。
“运用是关键......”
思索中,十三郎没有马上回答百花的追问,抬头轻叹说道:“早一点知道它的话,击败三子会容易得多。”
同样的东西,不同的人运用起来效果完全不同;片刻思索,十三郎至少想出五种法子可以将这只貂儿的天赋发挥到最大,战斗结果必然迥异。当然逆魔貂肯定要承担一些风险,极端点讲死也不是没有可能;或许正因为如此,百花仙子才不肯让它露面,生怕带来损伤。
“知道了......”百花委屈但没有反驳,乖乖认错摆出一副小媳妇摸样,吓得十三郎直后悔。
“先留在我这儿,对它也是机缘。”
摆出蛊惑的面孔,十三郎用手指点点逆魔貂的头,说道:“那东西我留着没用,你要是有本事、又不怕变成灵兽,尽管拿走。”
担心其不相信,十三郎严肃说道:“我会尽量配合。提醒你呵,这东西,给你十辈子都没机会遇到。”
简直就是和人谈判,严重点讲就是拐骗青少年。事实上,十三郎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有没有;兴许就是一些味道罢了,怎么个带走法。虚的假的不管,逆魔貂明显领了这份情;领会到十三郎的意思后,貂儿先是一愣,随后忽然跃到空中,落地前连番二十八个跟头。
不多不少,整二十八个,别人因为震惊没有留意,十三郎数得一清二楚。
“喵呜,喵呜喵呜喵呜喵呜!”
狂喜之后的貂儿态度大变,蹭的一声窜上十三郎的肩膀,绕在其脖子上死死趴着不肯动弹,那份亲近,那份谄媚,那份无耻嘴脸......
“哇!不公平!爹爹好厉害!”小不点先觉得惊喜,之后便嘟起嘴巴表示愤慨,当然更多的依然是骄傲。
“这个......”蓝山的脸都红了,抬出觅灵貂原本是为了显摆加上打压,结果两句话的功夫形势突变,魔族骄傲瞬间变成魔jiān。
“瞄儿,瞄儿,瞄......气死我了!”百花仙子唤了几声,可惜得不到回应;非但如此,那只背信弃义的貂还伸出红舌在十三郎的脖子上舔了舔,大约是在表达忠心。
“别担心,回头还是你的。”十三郎嘴里安慰着,心里其实没多少底气。他暗想这两种东西不是天敌吗,怎么这副德行。
“对了,它吃什么?”家里养着两大吃货,十三先生首先考虑伙食。
“吃魔晶。气死我了!气死我......”嘴里不停说生气,百花仙子多少有点装样。恋爱的女人就是这么浅薄,哪怕只是单恋,仍不妨碍自己找乐子。
“吃啥?”十三郎有些不信。
“它以魔晶为食。呵呵,食量颇有些宽宏喔。”
想着自家宝贝不便宜外人,想着小小yīn了心上人一把,百花很是得意,忽然问了句:“费这么多心思,真要是捉住鬼灵芝,打算怎么用?”
“吃魔晶吃出个逆魔,算不算大逆不道?”吃魔晶啊!直接拿魔晶当食物啊!胖胖算什么,大灰算什么,这位才是真的爷!十三郎正为这个憋出一脑门子汗,闻言想也不想,指着枪王说道:“陆大侠应该有办法,不行就一人一口分了它......嗯,我这边要一二三......”
突闻“陆大侠”三字,本打算开口的枪王目瞪口呆,再听到十三郎所言的分配比例,舌头彻底打了结,吭哧如牛喘不能做声。
不算不知道,真算起来才发现,十三郎一家子恐要占到一半;别的不说,两大吃货都要补身,还有蚁后、哑姑、小不点再加上自己。
“胭脂鸟不知能不能用,会不会太贪心?”
“陆大侠不说,老朽倒有个建议。”
看出十三郎此时心情好,蓝山凑趣说道:“鬼灵芝这东西,一次分食太可惜了,应该留其本源,缓缓抽气提炼才好。”
“还能这么干?”十三郎略有些好奇。暗想灵芝能当韭菜对待的话,会不会太不值钱。
“当然可以。”枪王总算缓过来,振振有词说道:“鬼灵芝自含不死之气,只要不将那口气抹掉,理论上可以无限使用。”
蓝山随后说道:“前提是不要把它打退到三阶以下,有上好灵木供其吸收,还要有时间和耐心等。”
关键在与灵木,不用想也知道那货的食量有多大,口味又是何等挑剔;十三郎微微皱眉,说道:“没有会怎样?”
枪王回答道:“品相慢慢降低,也就是退化;如果实在逃不了,它会主动进入沉睡以减缓衰竭速度,但其趋势不可逆转。”
十三郎闻其言知其意,说道:“也就意味着,留着它有可能大赚,也有可能血本无归。”
蓝山插上来,说道:“就是这个意思。”
十三郎想了想,认定这种投入值得考虑,于是道:“只当是买的,就这么办。”
枪王频频点头,说道:“此言有理。”
蓝山欣然跟上,说道:“嗯,老朽亦如此想。”
“噗!”百花忍不住笑,娇颜绽放讥讽道:“这算什么?没逮着貂就开始惦记皮,没找着婆家就做嫁妆......呃......有点不舒服,先走了。”
众人惊诧的目光注视下,百花仙子落荒而逃;这边逆魔貂总算想起自己的主人,懒懒抬头朝其背影叫唤两声,见无回应又趴回去,继续打盹养神。
“都散了,各做各的事。”十三郎率先打破沉默,转身起步,点着瞄儿的脑袋骂道:“现成的貂,怎么会没有皮。”
“爹爹做什么去?”小不点追上去问,大约是担心他真的要扒了它的皮。
“爹爹去学点大招,把鬼灵芝捉回来种韭菜。”十三郎回应道。
身后枪王蓝山面面相觑,心想什么样的大招这么容易学,能分享不。
“带我不?”小不点满眼憧憬。
“那必须的。”十三郎拦着小不点的头,一步步一声声,好似敲入石头里的钉。
“打鬼需兄弟,上阵父女兵。”
......
......RS
第八百六十二章:一思一索又经年
安顿好小不点,十三郎独坐密室,慢慢回想着关于血舞的事,好一会儿不能静心。
前人是谁?刚过世的血舞。大招为何?寄魂**。
初见寄魂在梦舞轩,回忆起来,当时妙音贵女震惊的摸样犹在眼前;谁能想得到,彼时大敌今rì变成朋友且已死去,那时的同伴反倒越来越像敌人,生死未卜。
细算的话,甲子修炼在修真界真的不算什么,那些老怪一次闭关或都不止这个数;然十三郎与众不同,所经所历着实丰富。十三郎所遇到的人里面,高修大能比比皆是,大的小的老的少的,jiān的狠的狡的滑的,真正能够令其动容者却不多。认真计较起来,血舞毫无疑问占据着极为重要的位置。
作为一个有着完整前世经历的人,十三郎很难被人拨动心境,血舞却做到了这一点。不是矫情,当初血舞求死一击,十三郎从内心深处感受到震撼,但没有对人说出来。
他在血舞身上看到了无悔,还有无憾。
......
死亦无悔,通常被人用作安慰自己的借口,死亡临近的那一刻,没有谁能够真正做到。十三郎坚信这一条,所以他从来不肯轻言死亡;因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那种可怕,那种向黑暗沉沦的感觉何等冰冷。
与无悔相比,无憾更加艰难;尤其对血舞来讲,其经历其xìng情、其牵挂其所求,换成谁也不能说放就放,更不要说不留下遗憾。膝头放着血舞留下的遗物,十三郎收回神念,心里突生一种感觉,好像那个雄寄雌身的男子就站在眼前,正义标志xìng的冷漠目光望着自己一样。
十三郎没有抬头,目光望着玉璧问道:“你家崽儿到底是谁?不会是夜莲?”
玉璧当然不会理他。
“如果是她,事情真的很麻烦......”
十三郎居然不罢休。自语后又问:“传功给我,到底有没有歪心眼?我怎么觉得你早就准备好了?就好像早知道有这一天。”
玉璧依然沉默。
十三郎继续说道:“血脉感应,这个事情你没说清楚。到底见面就感应、还是一定距离感应、又或是快死的时候才感应?前两种不太可能,因为那样与你直接告诉我没区别;要是第三种的话,你就不怕来不及收手,一拳打死他、或者她?”
玉璧闪着清冷的辉光,微有嘲讽。就像血舞的面孔,血舞的眼。
十三郎一点不觉得气馁,说道:“寄魂,惊神吼......知道吗,之前我一直没有学,因为我担心会上了你的当。别怪我多疑。你这个家伙啊,生前斗不过我,死后真有可能yīn我一把。回想起来,除了这两样,你好像就没有用过别的手段!这样真的很奇怪,不,应该说太奇怪了。”
“会不会是故意的。你故意、刻意让我注意到这个,不停地看呀看呀看呀看......不学也能增加一些感悟?”
“这是为什么呢?”
十三郎不停自语,最终得出一个不算结论的结论,对玉璧说道:“我得想一想,在我认识的人里面,到底谁最需要这两种神通?只要明白这个,事情就大致有了眉目。”
“惊神吼与定字决融合,凝固作用肯定会放大;寄魂当然与魂魄有关。但它不是夺舍......凝固,夺舍;凝固,不是夺舍,主仆关系,比夺舍更能发挥宿体天赋,但容易反扑倒置......”
神情突变,十三郎指着那面玉璧。字字声声崩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的后代可能有......被、寄、魂、之、危!”
“还有种道,也可算得上一种夺舍之外的寄生之法。”
“还有没有别的?你是不是想用这种办法帮助后嗣破解?那一点只能与你的后代融合的jīng元之血,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个?最最关键的地方,为什么不对我明讲?”
一个推断带来诸多疑问。十三郎目光如星辰闪烁不停,历时良久......
“山君门下。”
十三郎认真点着头,对玉璧、也对自己说道:“山君门下。”
......
......
葬魔窟的整体sè调是黑,但不是纯黑,而是透着灰蒙蒙的昏暗感觉。地上到处是一点点、或成片分布的磷火,因被昏暗所压制如蒙上一层厚布的星,给那种昏暗增添不少幽谧。
假如目光能够及远,会发现这里的地势相当开阔,偶有起伏也不见高,如一只只巨大的馒头平躺在大地上。同时,每一个“馒头”上的鬼物都比别处更密集,但又保持着某种极限,达到便是终结,再没有鬼物会往上面去。
仰望头顶的话,会发现上方有一块格外浓重的yīn影,如屋顶,又像一只盖子,牢牢扣住天光。
这就是“窟”的由来,曾有魔修冲天寻路,结果发现头顶居然是石头般的东西,坚硬冷漠不知其多厚多大,无法击穿。
无人知道石天有没有洞,进入此地的魔修均明白的一件事,在这儿求生最好待在地面,那些鬼物对试图上天的人格外仇恨,会不惜一切对其展开攻击,不死绝不罢休。同时人们还发现,那些吟唱不止的鬼物有时会集体抬头看向天空,望着那片永远幽黑冷暗的穹顶呢喃;每当这个时候,鬼物的攻击xìng便会降至最低,其感触能力似也变得迟钝,是修士行动的最佳时机。
比如现在。
......
“那边怎么样?”
一座“馒头”边不算远的地方,伏波小心翼翼抬起头朝坡上看,同时以更谨慎的姿态朝一张符篆传出信儿。不多时,符篆微微闪烁,感应中随即响起蓝山的声音。
“暂无发现。”
“还是没发现?这得等到啥时候。”
耳边全是鬼物唱诵的声音,伏波心情有些焦躁,一边嘀咕着,忽发觉聚集在坡上的鬼物似有异动,忙把符篆收起来。同时抓几把磷火洒在身上,顺手还点出几道法决。
“没有水,没有水啊!”
葬魔窟无水,伏波的本事凭空去掉一半,不能不为之哀叹声声。假如这里还是乱生海,不,只要空气湿润一些。他便有一万分把握不被那些鬼物察觉到半点踪迹,可惜......
没有水,并不意味着普通鬼物能够察觉到着意隐匿的大修;伏波要防的不是普通鬼灵,而是那些曾与自己一样的沧浪魔修,还有可能隐藏在鬼物中的鬼灵芝,或者其分身。
符篆传信比神念更隐蔽。但它总归有些波动,不小心便会被鬼物所查。为了不惊扰那些鬼物,伏波、还有其它人将一切做到极致,不仅施展神通封闭气息,还按照十三先生的吩咐做起混土成沙的勾当。别说,这么干真有效果,几只鬼物只是回头看了看。茫然的目光很快回到头顶,继续诵念那句永远不变的“咒语”。
“阿者言无,鼻者名间,为无时间,为无空间,为无量受业报之界。”
它们到底看什么呢?怎么就不觉得腻味?
心头升起曾无数次升起过的疑问,伏波学着坡上鬼物的摸样往天上看,结果一如既往。黑沉沉的天空什么都没有,恰似此刻伏波的心一样空荡。
“二十五年......快二十六年了啊!”
没有人陪着说话,伏波只好在心里自言自语,重复着每rì都会重复的那些念头。实打实的讲,虽有鬼灵芝这样的诱惑,伏波的耐心依旧在漫长的黑暗中消磨即将耗尽,很想抛开一切就此离开。只可惜他不敢。也做不到,不得已只能按照十三先生的吩咐,与大家一起不停搬迁,厮杀。进而搜索四周。
鬼灵芝刁滑超出想象,躲避远遁的手法更是千奇百怪,有几次众人一致认定已经要抓住它的尾巴,结果不知怎么地就没了踪影,屡屡空手而归。
要说这样明显不合理,因为时间拖的越长,这支队伍的实力也恢复的越多。时至今rì,几大修士虽不敢说状态全复,起码达到八成。十三郎小心地隐蔽着众人的状况,至今都没怎么让他们出过手;然而不管怎么讲,鬼灵芝的表现超乎常理。
它应该不是第一次与修士打交道,就算不知道几人实力,起码也应该看到了这些人。既然如此,怎么会任由他们这样休养生息?
“养大吃肥?不至于!”
脑子里胡乱转着念头,伏波盯着这处据说曾出现过鬼灵芝气息的山坡,心里又有些走神。
“逆魔貂会不会弄错了?它真有那么神?嘿嘿,一群大修被畜生指挥,当真是......嗯?”
情形有变,伏波的目光突然凝聚,呃,准确讲是耳朵突然竖起来,认真、可说期盼一样倾听。
听不见,什么都听不见,周围安静得好像死掉一样,什么声音都没有。
没有声音,恰恰就是最大的不寻常;二十几年下来,伏波从来没有看见过有停止诵念的鬼物,一只都没有。
“发生什么了?”
不敢动用神念,伏波努力睁大眼睛,借着点点磷光注视着山坡。视线中,坡上鬼物不知何时跪倒在地上,如朝拜一样围绕成一周,似在等待着什么。
“来了,要来了,要来......”
即将发现秘密的感觉凭空生出来,二十年苦等,这一刻的伏波就像孩子一样紧张,掌心全是汗水。不知不觉,他将上半身探出地面,望着坡顶zhōng yāng那块空地,望着那个正如轻烟一样袅袅升起的影子。
“那是什么?是不是鬼灵芝,是......”
“你是在等我吗?”耳边突闻一声轻笑,仿佛两把生锈的刀剑彼此刮擦,火星四溅。
......
......
二十五年瞬间即过,有没有突然的感觉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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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神龙阿远”成为新任盟主,老枪报......那个报。
......
......(未完待续。(qidian.)m.qidian.阅读。)9
第八百六十三章走不完的往生路求月票
“啊哈!”
乍闻人语,伏波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真如受惊的兔子。
半分犹豫都没有,他怪叫,暴起、冲天、者身、飚shè,瞬间百余丈,远离那个声音传出的方向。
如此快捷、或者说“慌张”的反应做出来,连发声的人都为之一愣,本能叫了一声。
“哎你别跑,本座......”
他没见过伏波这样的,话说也的确少见,甭管是敌是友是人是鬼,起码看一眼再做决断;或许还能聊一聊,试试彼此深浅才对。
不唤还好,唤了伏波跑得更快。不仅跑,他还不停挥洒神通shè出一道道符篆,嘴里同时大呼小叫,尽是些类似于“太上老君如律令、天兵天将来降妖”之词。
字句或有不同,意思就那么个意思;总之一句话,伏波此时正将自己全身的本事都施展出来,为的不是打败谁谁谁,而是为了召唤救兵。
他施展神通根本不是为了杀敌,而是为了制造动静、放出光华,昏暗的世界里,伏波就像一颗耀眼的太阳四处狂奔,从头自尾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本座......岂有此理!”
说话的人先是大怒,很快觉得好笑,骂道:“你跑不了的,别浪费力气了。”
不用说,伏波跑的更快,更急,更没头没脑。此时伏波已经留意到,山坡上的鬼物、还有周围零散的鬼物通通就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冷漠到极致眼神居然涌出几分愤怒,就好像家里珍藏十世的宝物被打碎、祭供十代的祖宗被亵渎一样。
要知道,山坡上可是有两名魔修所化的鬼物存在,还有那团冉冉升起的气旋正在成形,能够被群鬼所拜,脚趾头想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这还不跑!
“十三先生,陆大侠客,百花仙子......”
一边跑一边叫,伏波根本不听身后那人的召唤痛斥,顷刻间狂奔百余里,跑,跑,跑......嗯?
飞驰的伏波放慢速度,目光闪烁四处打量,开始“认真”思考自己是不是弄错了什么事。
景物没怎么变?
坡还是那个坡,鬼还是那群鬼,声音还是那个声音,唯一变化的就是坡上的那团氤氲烟气,似比刚才浓郁了些。那些鬼明明看到了自己,但却好像看着死人一样,没有任何动作。
自己呢?自己在做什么?
“鬼呀!”
伏波大喊,他发现自己正围着那座并不算太大的山坡绕圈子,这么会儿功夫,怕是已经绕了几百上千圈。
“没道理啊!没道理没道理没道理啊啊啊......”伏波心里想,嘴里骂,一骂就是十几遍。
“有道理啊。”身后之人好心解释,如破刀刮擦令人厌憎,此刻却如天籁之音,又好像当头降下的一记闷雷。
“芝圣吞天之时,为免jīng气走漏,周围百里封禁成囚,进不来出不去,无人可以例外。知道吗这叫往生之路,六道门内藏三生,三生往复无尽无始也无终结。”
听得多了,那个声音似也不是太难以接受,相反给人一种无限沧桑悲凉的感觉,渀佛一个老人对着夕阳回忆人生,最希望有人聆听、并与之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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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往生的意思懂不懂?说白了就是重生。先死掉,之后再重新得到生命,先往后生,所以叫往生。往生不容易成功,首先需要好的时机,比如现在这段时间,二十八颗星辰均归本位,天地jīng元互通连纳,成功的可能提高不少。”
“往生个屁,本座是活人!”伏波终于接了一句,脚下依旧不停。
“说的对,就因为你是活人才需要走往生路。对了别以为谁想走就能走,活人也要经过筛选,嗯,这儿的活人实在少了点,标准不是太严格。”
“滚!”伏波豁出去了。
“滚?滚到哪里去?本座在这里很久了,滚来滚去还不是这么几个地方。对了,刚才只说到第一个条件,下面还有;第二条需要芝圣法体才能沟纳yīn阳,还要它乐意接纳往生者的祭献。”
“祭献个屁,本座不想往生,它乐意我也不献。”伏波大骂回应。
“不乐意?怎么会不乐意呢,不乐意就只能变成它们,永世沉沦呵。”
那个声音好像几百年都没有何人讲过话,伏波怎么想怎么骂他都不生气,嘴里唠叨不停。假如不是这种情形,他恐有机会与伏波接伙,成为莫逆之交也有可能。
“看见那两个修士没有?他们没有往生的机会,结果就变成那副摸样。你不一样,你与老夫有缘,注定要随老夫一起成就天道。”
那个声音说道:“别跑了,跑到死你也只能在百里之内兜圈子,你用的那些神通没有看得见,符篆也传不出去,所以......哎你还跑!”
没错,听了解释的伏波还在跑,但已不像刚才那样亡命,而是一边跑一边观察周围,一边跑一边回头看......一看就再也转不过来。
他看到一个人,一个怎么看都不像人的老人。
首先印入眼帘的是那颗头颅。清瘦的面容,白发银须随风摆动,一派神仙摸样。但他没有脸,准确讲是没有脸皮,赤红鲜肉上爬满密密麻麻的筋;空荡荡的眼眶里“塞”着两颗琉璃一样的球,上面全是放shè状的裂纹,或者叫红丝。就好像内部已经破裂的瓷器,风一吹就有可能碎开。
最最奇妙让人无法理解的是,这样的面孔,那样的眼睛,看人时偏给人以“亲近甚至怜惜”的感觉。
和蔼的目光落在伏波身上,伏波如坠冰窟。因为他看懂了老者的目光,那是他把伏波看成了自己,或者一部分。
不论多么难看丑陋的人,总不能对自己生出厌恶,不然就没办法活下去。顺着老者的头颅往下看,伏波很快找到原因,明白他为何会有那种目光,又为何会把自己看成他。
头颅以下是身体,身体上又长着无数颗头。人头狗头老鼠头,蛇头鸟头还有蟑螂头,总之但凡能够想到的东西,他身上全有。那些头颅不停变换形状,彼此交换彼此重叠,一时竟分不清其数量到底有多少。唯一相同的是,它们的脸上均有着与老者一模一样的神情:亲近、友好,还有怜惜。
看着自己,焉能不亲近。
迎接同伴,怎能不友好。
望着后辈,岂能不怜惜。
更妙的还在后面,之前伏波一直在狂奔,纵然身陷牢笼亦从来没有停下过;然而不管他怎么跑,老者都好像吊在其头顶稍后约百米的位置,始终保持不变。就好像有一根不会弯曲的绳子将他与伏波连在一起,是慢是快,是走是跳甚至后退,全然不受影响。
“你是谁!”惊恐的伏波厉声断喝,狂暴水龙忽起。
“我是谁?喔,你是在问老夫的姓名。让我想想,时间太久了......”
水龙咆哮威势涛涛,老者根本什么都懒得做,任其轰在自己的身体上;耳边只听嘭嘭连续几道闷响,老者身躯上的头颅炸开不少,伏波却渀佛被大锤横扫的豆子一样飞了出去,一路喷洒鲜血。
“这不可能!”
没有人比自己更熟悉自己,伏波马上就意识到,击伤自己的正是自己刚刚施展的神通。
这怎么可能?
伏波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对方根本没有出过手,周围没有任何法器;既然如此,自己的神通因何像“反shè”一样打在自己身上?
还有,对方呢?
老人也受了伤,没有皮的面孔上多出几个窟窿,正以无法想象的速度愈合。只是愈合归愈合,愈合之后仍旧没有皮。
“唉,你怎么还不明白,老夫就是往生的终点。你与我之间命理相接,早已不分彼此。”
抬手擦了擦唇边的血,老人怜惜说道:“打我就是打你,然老夫不会死,你恐怕受不了自己多少次打,我说的对不对?”
“绝不!”无边恐惧自心头升起,伏波毫不犹豫再度出手,暴跳三连击。
结果正如老者所讲,伏波狂喷三口血,jīng神萎顿不成摸样;老者陪着他吐血,吐完血依旧jīng神抖擞。两者之间依旧如被绳子拽住,分不开,连距离角度都没有一点变化。
“看到了,说了你还不信。”
老人身上的头颅碎掉不少,神情丝毫不觉懊恼失望,相反有些兴奋;那种混沌的感觉也比刚才淡了不少,就好像一滩混着泥沙的水,渐渐被澄清一样。
“呃对了,被你打几下,老夫好像想起来我是谁,我姓林,叫......叫什么来着......”
“林老匹夫!”
心里满满绝望悲愤,伏波怒吼道:“为什么找上我?”
“因为你最弱,实力被压制得最厉害。”老人的话让伏波想哭。可不是么,周围八方四面千万里没有一丝水意,数他最倒霉。
“本座还有同伴,他们不会放过你,萧十三郎不会放过你。”伏波sè厉内荏恐吓对方,有点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味道。不知道为什么,他特意把十三郎抬出来,纯属本能。
老人不以为然,说道:“他们和你一样,都是老夫的有缘人。”
眨一眨没有眼皮的眼,老人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面带惊喜说道:“老夫知道了,你们用的是老夫的那只鼎,所以才这么容易连接命理。这么说生效了,老夫的路走读了!哈哈哈,不枉我林氏七百年血祭,终究能够成就老夫。”
“对了,刚刚你说什么?萧十三郎?是不是你们的持鼎人?是不是那个有点难缠的小子......”
“......”伏波完全呆住,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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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三章:牵机之选
“林、老、匹、夫!”与前次不同,这声怒吼显得格外真诚。
话说到这个份上,伏波怎会不明白眼前老者是谁。他是个多嘴豆子,因血鼎合一成了十三郎的队员,二十几年下来,无论如何也能对这支令他极为惊奇的队伍有所了解,包括血鼎来历。
七百年前血域之行,林家老祖不知得了机缘还是走了厄运,总之从那之后魔域就多一只随血脉传承的另类血鼎,直到七百年后的再次开启。
具体究竟无需也无从细表,此时伏波已然看出来,林家老祖所言的祭献、往生、有缘等等,通通与那只血鼎有关,进而随着三鼎合一将所有人与他连接在一起。
大致原因能够想到,与林家世代血脉祭献有关。
骂过之后是惘然,伏波颓然说道:“以子嗣的血成全自己,老东西......真是条疯狗。”
修士修道不惜一切,但如他这样连血脉后嗣都要利用的依旧不多,以十三郎的话说,魔族的确比灵修更容易走向极端,林家老祖是一例,血舞也算得上。正因为如此,伏波懒得再去批驳什么,对方连人伦大道都可放弃,哪在乎被人骂几声。
“呵呵,不疯不成魔,不疯怎能成就大道。”
林氏老祖脸上看不到羞愧,相反有些自傲,坦然说道:“只要老夫活着,林家就不会灭;不仅如此,林家迟早会有兴盛的那一天,甚至能雄踞沧浪。”
这话很有道理。伏波闻之沉默下来,片刻后说道:“往生到底是什么?你是怎么变成这副摸样?还有你身上的这些......”
指着林氏老祖的身体,伏波实在不知该怎么形容。
林氏老祖说道:“坐下来,老夫与你慢慢说。”
伏波有些意外,向来多嘴的他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林氏老祖说道:“不用急也急不来,芝圣吞天需三rì夜才能完成,往生路在那之后方能展开。你我有的是时间。”
伏波默然苦笑,心想这条老狗七百多年没与人说过话,本座何苦成全他。想到此处,伏波心中微动,忽意识到另外一件事。
吞天需要三天,林氏老祖为何现在就现身?假如他没有这样做,自己又会做什么?
偷偷朝坡上瞄一眼。伏波发现那种氤氲之气聚集的速度相当缓慢,周围群鬼包括两名魔修均已回过头去,依旧对着那团气息叩拜。
“难道......”伏波遏制住心中激荡,低头盘膝不再理会林氏老祖,索xìng安坐调理伤势。
“老夫有千万条xìng命,休说你一人。休说你能否在杀死自己之前杀死我,便是你们所有人一起来,也没办法将老夫杀死。”
见伏波不再有异动,林氏老祖自空中缓缓降落身形,带着不知多少颗头颅坐在碎石遍布的地面,竟真的开始讲述往事。
“想当年,老夫天资绝横。苦修经年最终得获天缘,以持鼎人的身份进入血域......”
事情并不复杂,七百多年前,林氏老祖带着一队大修进入血域寻宝。如多数魔修一样,初入时彼此结成盟约,目标是据称宝物最多的昆仑殿,或有几分真典图谋。
结果很幸运,几人传入的位置相当好。四方勘察加上些许运气,当然也经历了几番波折杀死,不到一年便有人发现远方天空之上的那座宏煌大殿。
血域停留时间有限,几大宝地并不固定,越早发现目标意味着可供转圜的时间越充足;能够这么快找到昆仑殿的踪迹,可想而知众人多么兴奋。在将人员聚齐后,众人汇合在就近的一座撑天峰下。合力祭鼎破空试图入殿。
需要提到的是,经过这么多次、这么多年研究,进入昆仑殿的办法已被魔修掌握并且流传开,按照几人掌握的信息。唯一方式便如他们这样,以血鼎之力生生打开天路,由空中进入那座看见、又看不见的宝地。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十人合力,那只血鼎很快感应到了什么,沉沉浮浮最终停驻在撑天峰顶,鼎身符文四放如搭建天梯,上方便是仙缘入口。也就在这个时候,身为持鼎人的林氏老祖听到了别人听不到的声音,感受到第一次召唤。
“六道牵机,三生渡化,尔可为吾之选,持机秉掌天道。”
煌煌声音自心中起,给人的感觉如天在耳语,大地在叮嘱,万物苍生同时陪其呐喊;其中包含的威严仁悯,非任何修士所能企及。听到那个声音后,林氏老祖大惊之余大恐,心里明白自己遇到了什么,但又不敢相信。
独自修行千年,林氏老祖经历过无数凶险,心机之深重超乎想象;他将惊恐压在心里,经过一番旁敲侧击打探,最终确认只有自己听到那个声音,于是......
他选择相信。
从那一刻起,林氏老祖开始了执掌天机的第一步,或应该变个说法:开始走上迷失之路。
讲到这里,林氏老祖的脸上涌出几分感慨,问伏波:“六道牵机,你可听说过这句话?”
伏波默默点头。
传闻大界有极,一个完整、或者说达到极致的界实际上包含六大范畴,被人称之为六道:天、阿修罗、人、畜生、饿鬼以及地狱。这里的道可认为是地方、但又不全是。比如通常认为地狱就是冥界,实际不是那么回事。再比如畜生道,谁也不知道是否真有一个全是兽的地方,相反通常被看做人道的世界里有不少畜生。
或可这样理解,所谓六道只是概念,就像天地五行一样,并非单指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六道乃轮回完善所必须的六个方面,它们之间互有交集,共同构成一个真正的、完整的界。
人可以变成畜生,畜生可以变成花草,花草能够变成jīng怪,jīng怪也可修炼成修罗,这就是轮回。也是天道。
唯一的、执掌一切的天道。换言之,修士即便修成真仙,仍未如他们向往的那样真正脱离天道掌控,只达到最高的一层:天。
天道比天道更大。前者指真正的道,后者指的才是天道,六道之一罢了。
六道是概念,表现出来彼此相交。凭的便是冥冥中的那股牵引,也就是牵机。传闻天道亦有始终,之所以会有天道崩塌这一说,便是因为牵机破灭,六道难融进而走向衰亡。进而思之,执掌天机的人、或者说存在何等重要。直接可认为是天道之手。
关于天道,类似这样的传说太多了;知道归知道,但如有人突然跳出来,信誓旦旦宣称它可让人执掌天机,只会被人当成疯子。
林氏老祖眼中闪过追忆,问道:“换你是老夫,会不会相信?”
伏波冷笑讥讽。铿锵回应道:“我不是你,不会痴心妄想。”
话虽这样讲,伏波内心其实明白,林氏老祖绝不会那么容易“鬼迷心窍”,必定还有其它变故。
林氏老祖轻叹说道:“实话对你讲,那道声音虽然强大到不可想象,或许大点声、不,动动念头便能将我碾成粉碎。老夫依旧不相信它就是天道。但......”
话音停顿,林氏老祖眼里忽闪过一丝惊恐,问道:“你可参加过秋猎?”
伏波愣住,心里忍不住想这老鬼真疯了,胡扯什么呢?
“呵呵,你不懂,因为你没有渡化玉蝶。不是被选者。”
林氏老祖感慨万千,说道:“不要怀疑老夫心xìng,若论道心坚执,老夫比你强出太多。太多了。”
伏波完全搭不上话,只好专心忙活自己的事,不时偷看一眼山坡。
到这会儿,林氏老祖讲述往事已近大半个时辰,坡上多少有些变化;伏波留意到,那股氤氲之气变得浓稠不少,不似刚才那样混沌难辨,各种颜sè如丝线一样迸shè出来,又好似被无形的手拉住一样,回收、聚拢、融合,渐呈一团......花骨朵摸样的东西。
“别看了,看也......爱看就看,多看看也好,以后或许就看不着了。”
林氏老祖的话让人愤懑,明明留意到伏波的举动猜到其打算,但他根本不在乎;仿佛只要能坐下来聊一聊、讲一讲自己经历的那些传奇往事,便已心满意足。
“先被冥君相中,老夫冒天大风险获其传承,内心从未相信过半点。为什么?因为老夫清楚地知道它来自冥界,岂会与之为伍。可笑獴逻枉为跨界大能,却被老夫戏耍一番,当真是......哈哈!”
须发飘飞,林氏老祖洒然四顾,没有皮的脸孔满是睥睨,傲然说道:“老夫是三生族,生来具备轮回之力,獴逻真君虽然厉害,但还磨灭不了老夫的记忆。结果它帮了老夫不少忙,还被我拐走渡化玉蝶;放眼魔域,谁能像老夫这样?你来说说,老夫是不是很值得自傲,是不是最有资格传承道统......假如道统存在的话?”
自问自答又自问,伏波只听懂大概。他也是魔修,当然知道秋猎之地的传说;虽不知具体究竟,但从林氏老祖的话中无疑能看出,他的确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老夫不信獴逻,但不能不信涅祖;你没有感受过那种力量,那种纯净、神圣、庄严,与之相比,休说沧浪魔域,便是血域内的魔气都显得那般污秽,让人无法忍受。”
语气渐渐高昂,林氏老祖低吼般说道:“尤其是......涅祖知道我是三生族,知道我有渡化玉蝶,涅祖什么都知道。”
“涅祖就是血鼎的主人,血鼎就是轮回之器,血域就是一块dú lì于天道的轮回之地。”
“这里有三生路、六道门,这里上通魔界,下连人间;涅祖意志执掌众生命运,凌驾于天道之上!”
连连低吼,林氏老祖难以控制情绪,一口气倒出憋了七百年的话,喘息良久方定。
“这样的存在,让老夫如何能不信?”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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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qidian.)。)
第八百六十四章:牵机之选
“林、老、匹、夫!”与前次不同,这声怒吼显得格外真诚。
话说到这个份上,伏波怎会不明白眼前老者是谁。他是个多嘴豆子,因血鼎合一成了十三郎的队员,二十几年下来,无论如何也能对这支令他极为惊奇的队伍有所了解,包括血鼎来历。
七百年前血域之行,林家老祖不知得了机缘还是走了厄运,总之从那之后魔域就多一只随血脉传承的另类血鼎,直到七百年后的再次开启。
具体究竟无需也无从细表,此时伏波已然看出来,林家老祖所言的祭献、往生、有缘等等,通通与那只血鼎有关,进而随着三鼎合一将所有人与他连接在一起。
大致原因能够想到,与林家世代血脉祭献有关。
骂过之后是惘然,伏波颓然说道:“以子嗣的血成全自己,老东西......真是条疯狗。”
修士修道不惜一切,但如他这样连血脉后嗣都要利用的依旧不多,以十三郎的话说,魔族的确比灵修更容易走向极端,林家老祖是一例,血舞也算得上。正因为如此,伏波懒得再去批驳什么,对方连人伦大道都可放弃,哪在乎被人骂几声。
“呵呵,不疯不成魔,不疯怎能成就大道。”
林氏老祖脸上看不到羞愧,相反有些自傲,坦然说道:“只要老夫活着,林家就不会灭;不仅如此,林家迟早会有兴盛的那一天,甚至能雄踞沧浪。”
这话很有道理。伏波闻之沉默下来,片刻后说道:“往生到底是什么?你是怎么变成这副摸样?还有你身上的这些......”
指着林氏老祖的身体,伏波实在不知该怎么形容。
林氏老祖说道:“坐下来,老夫与你慢慢说。”
伏波有些意外,向来多嘴的他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林氏老祖说道:“不用急也急不来,芝圣吞天需三rì夜才能完成,往生路在那之后方能展开。你我有的是时间。”
伏波默然苦笑,心想这条老狗七百多年没与人说过话,本座何苦成全他。想到此处,伏波心中微动,忽意识到另外一件事。
吞天需要三天,林氏老祖为何现在就现身?假如他没有这样做,自己又会做什么?
偷偷朝坡上瞄一眼。伏波发现那种氤氲之气聚集的速度相当缓慢,周围群鬼包括两名魔修均已回过头去,依旧对着那团气息叩拜。
“难道......”伏波遏制住心中激荡,低头盘膝不再理会林氏老祖,索xìng安坐调理伤势。
“老夫有千万条xìng命,休说你一人。休说你能否在杀死自己之前杀死我,便是你们所有人一起来,也没办法将老夫杀死。”
见伏波不再有异动,林氏老祖自空中缓缓降落身形,带着不知多少颗头颅坐在碎石遍布的地面,竟真的开始讲述往事。
“想当年,老夫天资绝横。苦修经年最终得获天缘,以持鼎人的身份进入血域......”
事情并不复杂,七百多年前,林氏老祖带着一队大修进入血域寻宝。如多数魔修一样,初入时彼此结成盟约,目标是据称宝物最多的昆仑殿,或有几分真典图谋。
结果很幸运,几人传入的位置相当好。四方勘察加上些许运气,当然也经历了几番波折杀死,不到一年便有人发现远方天空之上的那座宏煌大殿。
血域停留时间有限,几大宝地并不固定,越早发现目标意味着可供转圜的时间越充足;能够这么快找到昆仑殿的踪迹,可想而知众人多么兴奋。在将人员聚齐后,众人汇合在就近的一座撑天峰下。合力祭鼎破空试图入殿。
需要提到的是,经过这么多次、这么多年研究,进入昆仑殿的办法已被魔修掌握并且流传开,按照几人掌握的信息。唯一方式便如他们这样,以血鼎之力生生打开天路,由空中进入那座看见、又看不见的宝地。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十人合力,那只血鼎很快感应到了什么,沉沉浮浮最终停驻在撑天峰顶,鼎身符文四放如搭建天梯,上方便是仙缘入口。也就在这个时候,身为持鼎人的林氏老祖听到了别人听不到的声音,感受到第一次召唤。
“六道牵机,三生渡化,尔可为吾之选,持机秉掌天道。”
煌煌声音自心中起,给人的感觉如天在耳语,大地在叮嘱,万物苍生同时陪其呐喊;其中包含的威严仁悯,非任何修士所能企及。听到那个声音后,林氏老祖大惊之余大恐,心里明白自己遇到了什么,但又不敢相信。
独自修行千年,林氏老祖经历过无数凶险,心机之深重超乎想象;他将惊恐压在心里,经过一番旁敲侧击打探,最终确认只有自己听到那个声音,于是......
他选择相信。
从那一刻起,林氏老祖开始了执掌天机的第一步,或应该变个说法:开始走上迷失之路。
讲到这里,林氏老祖的脸上涌出几分感慨,问伏波:“六道牵机,你可听说过这句话?”
伏波默默点头。
传闻大界有极,一个完整、或者说达到极致的界实际上包含六大范畴,被人称之为六道:天、阿修罗、人、畜生、饿鬼以及地狱。这里的道可认为是地方、但又不全是。比如通常认为地狱就是冥界,实际不是那么回事。再比如畜生道,谁也不知道是否真有一个全是兽的地方,相反通常被看做人道的世界里有不少畜生。
或可这样理解,所谓六道只是概念,就像天地五行一样,并非单指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六道乃轮回完善所必须的六个方面,它们之间互有交集,共同构成一个真正的、完整的界。
人可以变成畜生,畜生可以变成花草,花草能够变成jīng怪,jīng怪也可修炼成修罗,这就是轮回。也是天道。
唯一的、执掌一切的天道。换言之,修士即便修成真仙,仍未如他们向往的那样真正脱离天道掌控,只达到最高的一层:天。
天道比天道更大。前者指真正的道,后者指的才是天道,六道之一罢了。
六道是概念,表现出来彼此相交。凭的便是冥冥中的那股牵引,也就是牵机。传闻天道亦有始终,之所以会有天道崩塌这一说,便是因为牵机破灭,六道难融进而走向衰亡。进而思之,执掌天机的人、或者说存在何等重要。直接可认为是天道之手。
关于天道,类似这样的传说太多了;知道归知道,但如有人突然跳出来,信誓旦旦宣称它可让人执掌天机,只会被人当成疯子。
林氏老祖眼中闪过追忆,问道:“换你是老夫,会不会相信?”
伏波冷笑讥讽。铿锵回应道:“我不是你,不会痴心妄想。”
话虽这样讲,伏波内心其实明白,林氏老祖绝不会那么容易“鬼迷心窍”,必定还有其它变故。
林氏老祖轻叹说道:“实话对你讲,那道声音虽然强大到不可想象,或许大点声、不,动动念头便能将我碾成粉碎。老夫依旧不相信它就是天道。但......”
话音停顿,林氏老祖眼里忽闪过一丝惊恐,问道:“你可参加过秋猎?”
伏波愣住,心里忍不住想这老鬼真疯了,胡扯什么呢?
“呵呵,你不懂,因为你没有渡化玉蝶。不是被选者。”
林氏老祖感慨万千,说道:“不要怀疑老夫心xìng,若论道心坚执,老夫比你强出太多。太多了。”
伏波完全搭不上话,只好专心忙活自己的事,不时偷看一眼山坡。
到这会儿,林氏老祖讲述往事已近大半个时辰,坡上多少有些变化;伏波留意到,那股氤氲之气变得浓稠不少,不似刚才那样混沌难辨,各种颜sè如丝线一样迸shè出来,又好似被无形的手拉住一样,回收、聚拢、融合,渐呈一团......花骨朵摸样的东西。
“别看了,看也......爱看就看,多看看也好,以后或许就看不着了。”
林氏老祖的话让人愤懑,明明留意到伏波的举动猜到其打算,但他根本不在乎;仿佛只要能坐下来聊一聊、讲一讲自己经历的那些传奇往事,便已心满意足。
“先被冥君相中,老夫冒天大风险获其传承,内心从未相信过半点。为什么?因为老夫清楚地知道它来自冥界,岂会与之为伍。可笑獴逻枉为跨界大能,却被老夫戏耍一番,当真是......哈哈!”
须发飘飞,林氏老祖洒然四顾,没有皮的脸孔满是睥睨,傲然说道:“老夫是三生族,生来具备轮回之力,獴逻真君虽然厉害,但还磨灭不了老夫的记忆。结果它帮了老夫不少忙,还被我拐走渡化玉蝶;放眼魔域,谁能像老夫这样?你来说说,老夫是不是很值得自傲,是不是最有资格传承道统......假如道统存在的话?”
自问自答又自问,伏波只听懂大概。他也是魔修,当然知道秋猎之地的传说;虽不知具体究竟,但从林氏老祖的话中无疑能看出,他的确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老夫不信獴逻,但不能不信涅祖;你没有感受过那种力量,那种纯净、神圣、庄严,与之相比,休说沧浪魔域,便是血域内的魔气都显得那般污秽,让人无法忍受。”
语气渐渐高昂,林氏老祖低吼般说道:“尤其是......涅祖知道我是三生族,知道我有渡化玉蝶,涅祖什么都知道。”
“涅祖就是血鼎的主人,血鼎就是轮回之器,血域就是一块dú lì于天道的轮回之地。”
“这里有三生路、六道门,这里上通魔界,下连人间;涅祖意志执掌众生命运,凌驾于天道之上!”
连连低吼,林氏老祖难以控制情绪,一口气倒出憋了七百年的话,喘息良久方定。
“这样的存在,让老夫如何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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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五章:往生路上造牵机
“任何战术都有核心,此战核心就是将浮魔从激战中引出来。你确信能够引动浮魔,究竟凭的什么”美帅问。
“凭我才是神使。”十三郎回答。
“滚!”
“你可以理解为我有办法假冒神使气息,如果这个答案让你舒服点的话。”
“是踌多了好,引动浮魔重在时机,太早不行,太晚不行;太早则尚未看清浮魔虚实,太晚则太巧,浮魔会生疑。引动时浮魔太强不行,太弱也不行;浮魔太强我们对付不来,太弱的话,神使摆在面前它也不敢追。太急不行”
“荏地啰嗦,不能说重点”公子羽说。
“重创后,得意时,街中。”美帅说。
“啥意思”公子羽愕然。
“不是要重点吗”美帅冷笑。
“”公子羽无语。
“重创后指浮魔受到重创,得意时指它正占上风,信心最强;街中是要它行前再付出一次惨重代价,同时震慑追击修士,让他们不敢跟来。”十三郎沉吟给出解释。
“没错,最好的结果是神使能做些配合。”美帅的表情有点为难,但还是说出来。
“能不能传讯”冷雨插嘴。
“不能。”十三郎断然回答。
“不能传讯,神使会配合吗”公子羽疑虑重重。
“当然会。”十三郎认真点头:“一定会。”
会吗会的。
大脑袋察觉到神使气息的那一刻,三名裂沙修士与同样感觉到异常,源头赫然来自神使,来自那让人又爱又怕的神辉。
火添油,斧增辉,狂涛必有飓风相助,烈焰也许堆木积柴。三人体内同时被注入一股奇异的力量,谨慎陡振。神通威力暴增三分。
减三分变为增三分,差距便是一倍!
“神使有变,杀!”
三人都是人老成jīng的人物,怎么会猜不出因果。在他们看来,这分明就是神使受到浮魔胁迫,不得已才只能暗中相助,试图脱离之兆。
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神通再展,轰鸣之声惊天动地,大脑袋压力陡增。
祝尤之术,强弱看修为,至于受术之人的感受,只看神使心意所指。大脑袋因其来历可令神术增强。着实让与其对抗的人吃尽苦头,但它没有办法左右叮当意愿;也就是说,叮当可以帮它伤敌,也可帮敌伤它,还能两帮两伤,全看自己怎么想。
想当初夜莲横扫道院群修,除去自身实力出众外。神辉功不可没;那时候的她骄傲到极点,根本不屑于对普通学子施展祝尤神术,但其自身压制依旧存在,便是夜莲自己都没办法控制。后来碰到十三郎,万世之花叠番受挫后放下尊严,以全部实力与之恶战,然而让她想不到的是,无往而不利的神辉在面对十三郎的时候。效果与想象中完全不同,几等同于失效。
那次经历让夜莲饱受打击,甚至对神辉生出疑心;直到后来进入内院,并降临到外域沙场与异族作战,经过无数次验证后,她才确认十三郎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心神始为之安。
燕山老祖。名副其实的燕尾第一人,也是因为神辉气息才推断出夜莲的身份,对其敬重有加;可以说,四方联盟之所以能够形成。燕尾族之所以放下与灵修之间的恩怨,夜莲当居首功,神辉当居首功。
神族之奇,神术之威,自此可知。
“你不完整你居然不完整!你这个怎么可以不完整!”
三修疯狂攻击,陆老怪绝望挣扎,浮魔接连遭受重创,怒吼连连不断催促,大脑袋却好像失了魂一样,半响不予理会。
神使不完整那还有什么用那该怎么办!
片刻间,大脑袋脑海里闪过无数个画面,推演出无数可能的结局,无一能让他满意,不,是根本无法接受。
带一个残缺神使赶赴圣山,那怎么行!先去,修养恢复实力后再回来,寻找余下的那一半
上哪儿找去!
此时他能感觉到,神使气息远在数百里外,且正以极快的速度远离;一旦脱出感应距离,再想找出来
神使为什么出现并被感应到,这个很好解释,神使如果不全,天生就能彼此感应并具有融合成为一体的**;当然,在察觉到此方状况后,对方选择离开也有了解释,没有任何理由去怀疑。
仓促之间,在三修一魂的亡命攻击中,大脑袋面临艰难抉择,追不追
追不追
当然要追!必须追!
决断做出的时候,恰临三大修士攻击涌到,浮魔巨大的身躯已经千疮百孔,面积从万米缩小到数百米,且持续减弱。
又一轮攻击临头,三名石灵再次扑上来,六只山岳巨拳高高扬起,似要将大地击穿。
“杀死他!”看到胜利曙光的三修齐声怒吼。
“杀死本将你们通通该死!”怀着一腔悲愤与不甘,大脑袋凄厉狂啸。
“厚土,葬天!”
天没了。
什么是天没了
当周围不再有上下左右,当身体感受不到任何光与热、yīn与冷,当五感不再,六识全灭,当周围不再是周围的时候,天自然就没了。
天没了,还有地,无边大地;黝黑、浓稠、坚实、拥挤,充满压迫感的大地。
这就是葬天,厚土葬天!
天都能葬,何况是人被大地所葬的人,需要面对来自头顶脚下、四面八方乃至体内体外的无穷压力;被大地所葬的石灵石灵本就源自于大地,如何能与自己的本源相抗
假如目力可以穿透。此时能够看到,三名巨大的石灵保持着挥拳的姿势,身体却僵在空中,徐徐卧倒、化灰、归墟。
尘归尘,土归土,从何处来回何处去,石灵连沙粒都无法维持。以缓慢而坚决的速度变成最最细微的泥埃。
返尘化墟,伴随三声悲嘶。
“啊!”
三名裂沙修士齐齐喷血,修为最弱、对大地之力却最为亲厚的大修士身体直接崩溃,元神好似被无数双手揉搓一样不停变换着形状,终至极限
嘭!
就像被外力挤爆的气球。
紧随他的脚步,另一名修士肉身崩溃。元神苦苦挣扎不灭,处在溃散边缘。修为最强的高大老者勉强维持,身体像千万利刺扎破的血袋一样,艳红似火。
陨落的恐惧弥漫心头,高大老者身不能动,唯以元神催动修为,将自己每一分潜力。每一点jīng元通通催逼出来,死也要坚持。
那几名修士的结局他看在眼中,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入浮魔之手;此时的裂沙长老,骨骼尽碎,身体好似面团一样变来变去,心里不停滴血。
“何苦,这是何苦,这是何苦啊!”
殊不知。此刻的大脑袋正与裂沙长老一样,内心不断哀嚎。
“何苦,何苦,这是何苦啊!”
“该死的罪奴,通通都该死!该死的神何苦,何苦啊!”
与前次与四大化神作战不同,此番遭遇。大脑袋没有任何外力可借,出尽全力不说,损失更是惨重到无法承受,足以令他吐血三升。
吸收了三名修士的天赋是不错。可他们的血肉jīng华却在这场战斗中消耗大半,浮魔本体重伤,大脑袋本命颌须八断其四,还有三根是摆设,哪里是惨所能形容。
收获呢是零!居然是零!
炼化与击杀不同,若不能展开冥河将修士完整包囊在内,谈何吸收其道化本源不能炼化,大脑袋得到的便只有几人的遗产
很丰厚,可是不能用
它的神通来自身体,全身都是法器,偏偏对正品法器奈何不得,只能干看着眼馋。
这些都不算什么,真正让大脑袋痛心痛到骨髓里的是:神使居然是个残次品!
她居然不完整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早些让本将知道,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带着一颗受伤的心,拖着浮魔残破的躯,扯着咯娇笑的叮当,大脑袋冲天而起,置余下的一人一魂与不顾,火速追击。
葬天之术,施展后连它自己都不能控制,只能干等其失效。
但它等不起。
虽然结果让人期待,虽然只要等上片刻,它就能再收获两名化神作为弥补,至少是一个魂。有了他或者他们,大脑袋才能让伤势快速好转,才能必以往更强大。
再等片刻.神使就跑了!
尘埃渐落,星光再显,一片血雾在黄沙中定型,徐徐显露出身影。
支撑了这么久,高大老者到底还是没能保住肉身,只余下元神且萎靡不振,双眼全是迷茫疑惑。
遥远处的天空上,浮魔像树如云又似风的身影快速遁去,一路洒下怨气滔天。高大老者眺目四望,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为什么它会放过老夫难道是”
身体猛的颤抖起来,裂沙长老想到最最让他惊恐的一种可能:追兵再至!
不用问,肯定是浮魔发现其它种族的修士赶到,连胜利果实都来不及收取便仓惶离去,只求脱身远走。
“想不到,老夫纵横一世,竟连妖物都不如。裂沙族唉!”
第八百六十六章:二十八年
安顿好小不点,十三郎独坐密室,慢慢回想着关于血舞的事,好一会儿不能静心。
前人是谁?刚过世的血舞。大招为何?寄魂**。
初见寄魂在梦舞轩,回忆起来,当时妙音贵女震惊的摸样犹在眼前;谁能想得到,彼时大敌今rì变成朋友且已死去,那时的同伴反倒越来越像敌人,生死未卜。
细算的话,甲子修炼在修真界真的不算什么,那些老怪一次闭关或都不止这个数;然十三郎与众不同,所经所历着实丰富。十三郎所遇到的人里面,高修大能比比皆是,大的小的老的少的,jiān的狠的狡的滑的,真正能够令其动容者却不多。认真计较起来,血舞毫无疑问占据着极为重要的位置。
作为一个有着完整前世经历的人,十三郎很难被人拨动心境,血舞却做到了这一点。不是矫情,当初血舞求死一击,十三郎从内心深处感受到震撼,但没有对人说出来。
他在血舞身上看到了无悔,还有无憾。
......
死亦无悔,通常被人用作安慰自己的借口,死亡临近的那一刻,没有谁能够真正做到。十三郎坚信这一条,所以他从来不肯轻言死亡;因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那种可怕,那种向黑暗沉沦的感觉何等冰冷。
与无悔相比,无憾更加艰难;尤其对血舞来讲,其经历其xìng情、其牵挂其所求,换成谁也不能说放就放,更不要说不留下遗憾。膝头放着血舞留下的遗物,十三郎收回神念,心里突生一种感觉,好像那个雄寄雌身的男子就站在眼前,正义标志xìng的冷漠目光望着自己一样。
十三郎没有抬头,目光望着玉璧问道:“你家崽儿到底是谁?不会是夜莲?”
玉璧当然不会理他。
“如果是她,事情真的很麻烦......”
十三郎居然不罢休。自语后又问:“传功给我,到底有没有歪心眼?我怎么觉得你早就准备好了?就好像早知道有这一天。”
玉璧依然沉默。
十三郎继续说道:“血脉感应,这个事情你没说清楚。到底见面就感应、还是一定距离感应、又或是快死的时候才感应?前两种不太可能,因为那样与你直接告诉我没区别;要是第三种的话,你就不怕来不及收手,一拳打死他、或者她?”
玉璧闪着清冷的辉光,微有嘲讽。就像血舞的面孔,血舞的眼。
十三郎一点不觉得气馁,说道:“寄魂,惊神吼......知道吗,之前我一直没有学,因为我担心会上了你的当。别怪我多疑。你这个家伙啊,生前斗不过我,死后真有可能yīn我一把。回想起来,除了这两样,你好像就没有用过别的手段!这样真的很奇怪,不,应该说太奇怪了。”
“会不会是故意的。你故意、刻意让我注意到这个,不停地看呀看呀看呀看......不学也能增加一些感悟?”
“这是为什么呢?”
十三郎不停自语,最终得出一个不算结论的结论,对玉璧说道:“我得想一想,在我认识的人里面,到底谁最需要这两种神通?只要明白这个,事情就大致有了眉目。”
“惊神吼与定字决融合,凝固作用肯定会放大;寄魂当然与魂魄有关。但它不是夺舍......凝固,夺舍;凝固,不是夺舍,主仆关系,比夺舍更能发挥宿体天赋,但容易反扑倒置......”
神情突变,十三郎指着那面玉璧。字字声声崩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的后代可能有......被、寄、魂、之、危!”
“还有种道,也可算得上一种夺舍之外的寄生之法。”
“还有没有别的?你是不是想用这种办法帮助后嗣破解?那一点只能与你的后代融合的jīng元之血,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个?最最关键的地方,为什么不对我明讲?”
一个推断带来诸多疑问。十三郎目光如星辰闪烁不停,历时良久......
“山君门下。”
十三郎认真点着头,对玉璧、也对自己说道:“山君门下。”
......
......
葬魔窟的整体sè调是黑,但不是纯黑,而是透着灰蒙蒙的昏暗感觉。地上到处是一点点、或成片分布的磷火,因被昏暗所压制如蒙上一层厚布的星,给那种昏暗增添不少幽谧。
假如目光能够及远,会发现这里的地势相当开阔,偶有起伏也不见高,如一只只巨大的馒头平躺在大地上。同时,每一个“馒头”上的鬼物都比别处更密集,但又保持着某种极限,达到便是终结,再没有鬼物会往上面去。
仰望头顶的话,会发现上方有一块格外浓重的yīn影,如屋顶,又像一只盖子,牢牢扣住天光。
这就是“窟”的由来,曾有魔修冲天寻路,结果发现头顶居然是石头般的东西,坚硬冷漠不知其多厚多大,无法击穿。
无人知道石天有没有洞,进入此地的魔修均明白的一件事,在这儿求生最好待在地面,那些鬼物对试图上天的人格外仇恨,会不惜一切对其展开攻击,不死绝不罢休。同时人们还发现,那些吟唱不止的鬼物有时会集体抬头看向天空,望着那片永远幽黑冷暗的穹顶呢喃;每当这个时候,鬼物的攻击xìng便会降至最低,其感触能力似也变得迟钝,是修士行动的最佳时机。
比如现在。
......
“那边怎么样?”
一座“馒头”边不算远的地方,伏波小心翼翼抬起头朝坡上看,同时以更谨慎的姿态朝一张符篆传出信儿。不多时,符篆微微闪烁,感应中随即响起蓝山的声音。
“暂无发现。”
“还是没发现?这得等到啥时候。”
耳边全是鬼物唱诵的声音,伏波心情有些焦躁,一边嘀咕着,忽发觉聚集在坡上的鬼物似有异动,忙把符篆收起来。同时抓几把磷火洒在身上,顺手还点出几道法决。
“没有水,没有水啊!”
葬魔窟无水,伏波的本事凭空去掉一半,不能不为之哀叹声声。假如这里还是乱生海,不,只要空气湿润一些。他便有一万分把握不被那些鬼物察觉到半点踪迹,可惜......
没有水,并不意味着普通鬼物能够察觉到着意隐匿的大修;伏波要防的不是普通鬼灵,而是那些曾与自己一样的沧浪魔修,还有可能隐藏在鬼物中的鬼灵芝,或者其分身。
符篆传信比神念更隐蔽。但它总归有些波动,不小心便会被鬼物所查。为了不惊扰那些鬼物,伏波、还有其它人将一切做到极致,不仅施展神通封闭气息,还按照十三先生的吩咐做起混土成沙的勾当。别说,这么干真有效果,几只鬼物只是回头看了看。茫然的目光很快回到头顶,继续诵念那句永远不变的“咒语”。
“阿者言无,鼻者名间,为无时间,为无空间,为无量受业报之界。”
它们到底看什么呢?怎么就不觉得腻味?
心头升起曾无数次升起过的疑问,伏波学着坡上鬼物的摸样往天上看,结果一如既往。黑沉沉的天空什么都没有,恰似此刻伏波的心一样空荡。
“二十五年......快二十六年了啊!”
没有人陪着说话,伏波只好在心里自言自语,重复着每rì都会重复的那些念头。实打实的讲,虽有鬼灵芝这样的诱惑,伏波的耐心依旧在漫长的黑暗中消磨即将耗尽,很想抛开一切就此离开。只可惜他不敢。也做不到,不得已只能按照十三先生的吩咐,与大家一起不停搬迁,厮杀。进而搜索四周。
鬼灵芝刁滑超出想象,躲避远遁的手法更是千奇百怪,有几次众人一致认定已经要抓住它的尾巴,结果不知怎么地就没了踪影,屡屡空手而归。
要说这样明显不合理,因为时间拖的越长,这支队伍的实力也恢复的越多。时至今rì,几大修士虽不敢说状态全复,起码达到八成。十三郎小心地隐蔽着众人的状况,至今都没怎么让他们出过手;然而不管怎么讲,鬼灵芝的表现超乎常理。
它应该不是第一次与修士打交道,就算不知道几人实力,起码也应该看到了这些人。既然如此,怎么会任由他们这样休养生息?
“养大吃肥?不至于!”
脑子里胡乱转着念头,伏波盯着这处据说曾出现过鬼灵芝气息的山坡,心里又有些走神。
“逆魔貂会不会弄错了?它真有那么神?嘿嘿,一群大修被畜生指挥,当真是......嗯?”
情形有变,伏波的目光突然凝聚,呃,准确讲是耳朵突然竖起来,认真、可说期盼一样倾听。
听不见,什么都听不见,周围安静得好像死掉一样,什么声音都没有。
没有声音,恰恰就是最大的不寻常;二十几年下来,伏波从来没有看见过有停止诵念的鬼物,一只都没有。
“发生什么了?”
不敢动用神念,伏波努力睁大眼睛,借着点点磷光注视着山坡。视线中,坡上鬼物不知何时跪倒在地上,如朝拜一样围绕成一周,似在等待着什么。
“来了,要来了,要来......”
即将发现秘密的感觉凭空生出来,二十年苦等,这一刻的伏波就像孩子一样紧张,掌心全是汗水。不知不觉,他将上半身探出地面,望着坡顶zhōng yāng那块空地,望着那个正如轻烟一样袅袅升起的影子。
“那是什么?是不是鬼灵芝,是......”
“你是在等我吗?”耳边突闻一声轻笑,仿佛两把生锈的刀剑彼此刮擦,火星四溅。
......
......
二十五年瞬间即过,有没有突然的感觉呵。
前面铺的足够,中间跨度自然可以拉大,水到渠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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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神龙阿远”成为新任盟主,老枪报......那个报。
......
......(未完待续。。。)
第八百六十七章:誓为神
见到鬼灵芝,林氏老祖指挥众人只守不攻,手段狠辣不惜动用真元之力,给鬼物造成巨大杀伤的同时,他主动扔给对方一个人。
一个封印了全身法力、丝毫不能反抗的大活人。
送礼显示诚意,斗法展示力量,可以叫恩威并施,也算投名状。
鬼灵芝明显留意到林氏老祖的举动,但它并未马上命令鬼物退军;保持压力的同时,鬼灵芝着一名鬼将把那个人又送了回来,吱吱呀呀一通乱吼,很难明白其意。
需要提到的是,鬼灵芝修炼有成,但它仍不会开口说人话;那些鬼物只知道唱念,仿佛它们的词典被锁住,翻来覆去都是那一句。幸好林氏老祖在这里混了多年,连猜带蒙加上尝试,最终领悟到鬼灵芝的意图。
它要他把那个修士的封印解开。
有封印,修士才不会有反抗之力;当然没封印的话,修士的血脉更活更方便吸收。这次送礼与前次被俘不同,很难说送出去的修士会不会因为失去希望马上自爆。林氏老祖因而颇有些踌躇,结果换来鬼灵芝一通咆哮厉吼,不停望天焦迫不已。
很明显,它赶时间。
无奈林氏老祖想出折中之法,先封了那人的五感,之后派一名同样封闭五感的手下亲自将那名俘虏送到鬼灵芝面前,再解开他的修为。
费尽心机。
鬼灵芝似乎明白了,它带来那名俘虏,留下林氏老祖的手下,随后支起帐篷安心享用大餐,将这帮友好人士拒之门外。过了几天,帐篷开了,俘虏死了,林氏老祖身上却没有多出头来;于是他明白了,那道被赏赐的牵机之力需要借助血鼎方能施展。
总之不是自己的东西。限制必然多多。
接下去,一人一鬼小心翼翼地保持沟通,经过一番争吵、商量、猜测加上试验,林氏老祖献出三名修士加上那只抓获的低阶鬼灵芝,最终博取芝圣的信任,分出一丝jīng魂与之建立起连接。
呃,献出jīng魂的林家老祖。鬼灵芝认为自己才是老大,断不肯屈居人下。
有了这个,人与鬼之间初步形成同盟,且能彼此沟通,做起事情无疑方便了许多。按照林氏老祖的说法,万水千山今rì方迈出第一步。极艰难,极坚实。
“很简单,老夫帮助芝圣搜集可供其吸收的高阶生命,芝圣允许我进入圈内,近距离感受开天之道、进而研究并找出创造牵机的办法。”
林氏老祖总结一番,感慨说道:“不容易啊!回头想一想,当初但凡出一点差错。老夫都有可能错失机缘;你来说说,老夫是不是天才?”
“**,cāo你祖宗!”伏波现在就像那些鬼,翻来覆去就一句话。
林氏老祖依旧不理他,回头看看坡上那团渐渐展开的花骨朵,笑道:“嘿嘿,时间还有一点,咱们继续说。”
言外之意:你慢慢骂。别累着。
......
......
当rì开天完毕,鬼灵芝需要沉睡消化其所得,凭借那一丝jīng魂,林氏老祖可在紧急时刻将其唤醒。回过头来的林氏老祖盘点人马,着手解决一项当务之急:时间。
人头方面,这次鬼灵芝比上回多吸收一个,加上一名灵芝晚辈。证明其食量会逐步增加。反之林氏老祖身边仅余两名手下,牵机之力也只剩下六成,修为提高大约五分。每死一名手下,他得到的牵机之力都会减少。但其减少的情况不同;往生成功的会完全失去,若因别的缘故而死,减少的程度相对较低。
盘点下来,林氏老祖最多还有六次感悟的机会,那之后若不能创造出属于自己的牵机,很可能因此丢掉天缘。
人头不够是次要的,林氏老祖可以去抓人,也可以用别的生灵替代,当下最最要紧的是,他没有那么多时间。
血域一开五十年,掐头去尾过了大半,假如规则依然生效,林氏老祖无论如何等不了二十八年。
那怎么行?绝对不行!
近三十年过去,林氏老祖几乎忘了自己是谁,一门心思都扑在成就牵机使者的大业上。为了这个目的,他已经放弃了魔修身份,将身边人一个一个变成如傀儡般的存在,几可算得上牺牲一切。
“唉!”
深深叹息一声,林氏老祖说道:“后来老夫才知道,所谓牺牲刚刚才开始;与后面所做的事情相比,之前那些根本不值一提。”
“**!”伏波如机器一样回应。
......
涉及规则,林氏老祖再多智慧也没用,唯有再次发出召唤,请求涅祖给予帮助,或则叫赏赐。他将自己的经历总结了一下,多讲艰辛但不诉苦,请求但不表露气馁,可谓用足了心。对涅祖而言,林氏老祖的实力不值一提,但他有一颗强者之心,因而能够把握到涅祖的心意。他明白对那样的存在而言,越是可怜越没用,唯有用所做的事情来证明自己,方能获其认可。
自那之后,林氏老祖每rì三次祷告,从不间断。他牢记自己的使命,四处游走为可能存在、也可能是一场空的今后做准备,祷告的内容也不断翻新。这其中,鬼灵芝分了它一道气息,令其不受鬼物干扰,也出了一份力。
时间一天天的过,林氏老祖在那种末rì临近的感觉中苦苦挣扎,在幽暗中出没、寻找、并且战斗,他的实力越来越强,jīng神rì渐疲惫但又亢奋;他的摸样逐渐改变,心xìng越发偏执;渐渐的,他的神智开始模糊,脑海中多余的记忆渐渐淡去,只余下杀戮与本能。
唯有祷告的时候,林氏老祖才能平静下来,偶尔发出几声感慨,次数也越来越少。再后来,他连自己是谁都已记不清,甚至忘记了自己为何而祷告,只知道去做。
大限临近。林氏老祖渐渐感受到血鼎躁动,不知哪一天突然变得清醒,随后便意识到自己即将面对极为可怕的“人生”,假如他还有的话。
“不!”
林氏老祖对天哀嚎,凄厉的声音回荡在整个葬魔窟,宛如千万只夜枭在哭泣。
“老夫不能回去,老夫没有理由不成功,这样不公。不公啊!”
厉吼声声,连鬼都不愿听,也不能听甚至不敢听;空荡荡的周围响起无数回声,仿佛大地涌动出怜惜。林氏老祖边哭边讲述,一口气讲了七天七夜,讲完近五十年里发生的事。
“弃友忘宗。背族灭祖,我已舍弃一切,为什么还会这样,为什么?”
“殚尽竭虑,思虑谋划从未出错,为什么还会这样,为什么?”
“鞠躬尽瘁。rìrì夜夜没有休息过哪怕一刻,为什么还会这样,为什么?”
“往生之路我已经找到,牵机之引我已经明白,但没有时间去验证,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这能怪我吗?这怎么能怪我?这种规则本就不公道,怎么能怪我?怎么能怪我!”
“为什么不回应?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
吼声浩瀚扫荡周围,千里之内没有一只鬼物能存留,正当林氏老祖悲泣哭号......因绝望准备叫骂的前一刻,回应来了。
“尔之尘缘不尽。”
尘缘不尽?
林氏老祖楞住,清醒过来后毫不犹豫大喊道:“我可斩断一切!”
冥冥中传来一声叹息,带着万古沧桑与威严传入林氏老祖的心,令其彻体冰寒。
“斩尘缘。宗、族、祖、亲、血脉、己身缺一不可;以三生血脉施展此咒,饲鼎夺万世造化于一身,方可斩灭尘缘。”
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咒语,很简单。很容易领悟透彻;林氏老祖几乎没怎么想就弄明白其中含义,神情亦为之大变。
宗为宗门,族为种族,祖是祖宗,亲为亲友,己身就是自己,血脉.......指的当然是千秋万代。
何谓夺造?就是夺取所有与自己有关的人的造化,包括血脉后嗣。施展涅祖传来的那道咒法,让血鼎随着血脉传承下去,林氏老祖便能超脱于规则外,将子子孙孙的气运凝聚到自己一人。自此,林氏再不会有人血脉觉醒,因他们的一切都讲用来饲奉血鼎,直到彻底灭绝。
斩尘缘?不用了,因为他根本就没有。
......
“三生族生来具备轮回之力,就老夫所知,魔域内三生修士只剩我一个;换言之,只有我才能做到。”
林氏老祖低头望着伏波,血肉翻卷的面孔一个劲儿的跳,平静到令人心颤的声音道:“你来评论评论,这算不算天命所归。”
伏波翻着眼睛咧着嘴,最终仍只能骂一声:“你个老畜生。”
林家老祖点头说道:“你说的对,老夫的确是个畜生,但也不是。老夫闯六道,走往生路,造牵机成就无上真身;所以我需要体验做畜生的感觉,不仅如此,老夫还要做鬼,做修罗,做人,直到最后成为真正的神。”
停了停,林氏老者昂起头,感慨说道:“老夫是神,神就是万物,所以也是畜生。”
......
......
林老鬼铺垫自第二卷,到此即将划上句号。此时此刻,林老鬼感慨神就是畜生,老枪也在感慨,感慨那个多多呵。
铺垫多露脸少,林老鬼的刻画不太够,嗯,这也没办法,笔力问题。
这个人与血舞,是我所理解的、修真界之残酷的一种浓缩。我没办法把他们写得更惨了,当然,血舞的惨与林老鬼的惨有些不同,看过的人都知道。
明天要开搞了,整完这段,第六卷还剩最后一截;想想真不容易啊,六卷写到三百万字,将来可怎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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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qidian.)。)
第八百六十八章:脸谱
得到指点的林氏老祖并未犹豫太久,因他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他需要时间,且如今需要的与以往有些不同。只有尽快成为牵机使者,他才能够让林氏早一点解除灾厄,从时代诅咒的命运中摆脱。
假如林氏真的因为自己而灭绝,他将希望寄托在最后一种可能:成就牵机,自己或能将他们从轮回里捞出来,换来世代荣华。
一世换万世,虽然成功的可能很小,但对此刻的林氏老祖而言,已足够让他感觉到安慰。
于是乎,由三生族人发出的血咒第一次诞生,穿越空间,破解轮回,世间从此多出一只随血脉延续的鼎。
“涅祖没有骗我,等到血域关闭的时刻到来,老夫果真留了下来。不仅如此,涅祖帮我送会一缕灵识,归家与族人交代后事,真正将这一缕尘缘斩断。”
林氏老祖声音低沉好似直接从肺里呛出来,布满裂纹的眼珠显得那般呆滞,隐约透着一种、或可叫着悲伤的情绪。关于林家,他的话到此为止,再不肯提上哪怕一个字。就好像那是其心脏上的一道永不愈合的伤口,触之既会带来剧痛。
“老杂种!”
伏波咕哝着,目光遏制不出朝山坡上看;正如林氏老祖适才所讲的那样,等待了这么久,天亮了。
什么叫天亮了?
不是rì从东方起,也没有朝霞千万里,天亮来自头顶当空,不知何时不知为何出现一缕星光,隔着重重幔纱shè入葬魔窟的幽暗中。点点斑驳当空洒下,将一块块地面染成了花儿,将一处处磷火照出了彩,将一只只鬼物熏出了影。
没有昊阳浩荡与炽烈,只有星空深邃与迷离。
“蓝的......”
伏波费了好大劲才将声音从喉咙里吐出来,闹不清为何会有蓝sè的星。旁边林氏老祖呵呵笑着说:“七sè都会有。时间还没到。别胡思乱想了,这里看到的天就是这样......嗯,此次开天比老夫预料的要早?”
早吗?伏波根本无从参照,他的目光离开天上的那颗星,投向山坡上的那块饼,或者说那朵大蘑菇。
鬼灵芝千变万化,变化的是其魂魄。其本体可不能说变就变。拿这次开天来说,鬼灵芝单单本体驾临都用了这么久,将来也是如此,越强大其本体越不容易显露,原因是:它太大!
那哪是什么灵芝呵,分明就是一片大叶子。一颗无比茁壮的菇,一块厚厚褶褶的藻。其驻身的山坡虽然不算大,可既然是坡,怎么着也有数百米宽阔;鬼灵芝本体完全显露后,竟然占据了足足将近一半!
一两百米的蘑菇“插”在山坡上,就像一把大伞支在头顶,周围群鬼诵告声声。身体瑟瑟发抖,头颅均深深埋入地面,恨不能钻进土里去。从伏波的角度往上看,鬼灵芝那硕大的伞面下好似有无数条身影出没,一闪一闪又好像成十上百万根长满钩子的长须,摆动中释放阵阵yīn寒气息,几可将灵魂冻结。
那就是玄yīn之火了,现在这样仅仅是吞天时不得不泄露的一些气息。只是它的无心之作。假如鬼灵芝认真施展,伏波觉得自己全盛状态恐也抵抗不了,不,是连片刻都抵挡不了。
“芝圣又长大了,唉!”
林氏老祖轻轻叹息道:“天地所生就是天地所生,这块土地都可以算作它的根,整个世界都是它的家。气运也与之相连。老夫纵然再努力,天资再好,亦很难与之相比。”
伏波闻之转回头,问道:“啥意思?它比你更强大?”
林氏老祖一愣。迟疑道:“你怎么......”
“想开了呗!”伏波笑笑,继续问:“你和它谁更厉害?有没有化神?”
这话真不好回答,按理林氏老祖的力量早就超越化神,可他未渡劫未破境,究竟怎么个算法?至于鬼灵芝,与人修不是一套体系,化不化神根本无从谈起。
林氏老祖想了想,说道:“怎么突然就想开了?”
伏波嘻嘻笑着回答:“那还能怎么着?求你有用?”
得到否定的答复,伏波坚持问道:“我估计你肯定不如它,对不?”
拧xìng子?还是发生了什么变故?林氏老祖心里有些不安,神念横扫将伏波上上下下打量通透,结果一无所获。
没什么好怀疑的,此时伏波不仅重伤若死,体力法力也乱成一团,表现出来身体像打摆子一样抖个不停。休说强大如林家老祖,三岁小儿都不用怕他。
可......为何那种不安感觉依然存在?就好像戏台上的脸谱,里面换了一个人?
“丢人!”
伏波显然看出什么,哈哈一笑嘲讽道:“老畜生胆子比针眼还小,尿xìng!”
尿xìng是骂人的话?林氏老祖觉得新鲜、同时难免生气,冷哼道:“你找死。”
伏波撇嘴懒得辩解。事实上林氏老祖话开口就有些后悔,此时此刻拿死亡威胁对方真没什么意思,别的......
他最终没有做什么,也没有回答伏波的问题,说道:“时间快到了,有什么遗言,不妨交代下来。”
伏波笑起来,因脸部肌肉不停抽搐,笑容有些狰狞。不知道为什么,林氏老祖望着那张狠意十足的笑脸,心里居然有些慌。
“遗言,呵呵......不如再和我说说你的事,后来咋样了?”
“你还想听?”林氏老祖又一愣,假如他是个凡人,多半会去摸一摸伏波的头,看他有没有发烧。
“想。”伏波的回答斩钉截铁。
“后来......后来其实没什么。老夫经历千辛万苦,几百年时间不停思考,一步步探索牵机之力如何运用,又经千百次演练千百次往生,最后褪去皮相变成今天这副摸样。”
这种回答的确没什么意思。
伏波说道:“问一下,当初涅祖赏赐的牵机之力,你用完了没有?”
林氏老祖说道:“当然用完了,老夫自己已能创造牵机,不然怎么控制你的生死?对了。为什么这么问?”
伏波说道:“你找到了葬魔窟入口?”
林氏老祖说道:“七百年时间,很稀奇么?”
伏波说道:“你怎么不问我林家后代怎么样?”
两人都在问,以问话回答问题,最终还是林氏老祖被问倒,一时陷入沉默。
伏波眨了眨眼睛,说道:“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们是怎么拿到的这只鼎;你难道不想知道。林家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什么人在?命运现在怎样?”
“闭嘴!”林氏老祖陡然暴怒,神情扭曲大喝。
“突然这么多话,到底想做什么?”
“很奇怪吗?”
伏波这样回答他的话,之后感慨说道:“我在拖延时间啊,这都没看出来?”
林氏老祖内心微凛,疑惑也愈发浓重。说道:“拖延时间做什么?”
伏波回答道:“还能做什么,当然是等着同伴赶来救命。这么长时间,他们就算爬也该爬到了。此时说不定正在攻击,下一刻就出现在你面前......”
“轰!”
仿佛印证他的话,轰鸣之声从远方出来,一声接着一声,声声惊动天地。
伏波大喜。说道:“听到了,我就说嘛......”
林氏老祖先是愕然,随后便咧开嘴哈哈大笑,笑得喘不过气。
“哈哈,哈哈哈哈......你你你,你居然还想着有人来救?哈哈,哈哈哈......不得不说,仅以求活的意志而言。你是老夫生平所见之第一人!哈哈,哈哈哈哈!”
伏波冷冷望着他,望着他狂笑不能自已,仿佛要把适才承受的那一点点担忧、一点点疑惑都从笑声里发泄出来。
受辱之后的报复最让人快意,林氏老祖无视伏波的目光,大笑道:“记不记得老夫和你说过什么?当初老夫初次进入,首先领教的就是芝圣的囚笼。整整九名大修啊。这样都打不开;时至今rì,芝圣比当初不知强出多少,你凭什么认为那几人有这样的本事?”
“老夫实话告诉你......”
“不用了。”
伏波打断他的话,说道:“我知道他们进不来。吓唬你而已。”
被人的算计的感觉不会好过,林氏老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下一刻又重新绽开,赞叹道:“装的真像,继续?”
伏波懒得理他,艰难抬手指指山坡,吩咐道:“到点了,送我过去。”
单从语气来判断,绝对不会有人相信他这是要赴死,恐会认为今rì新皇登基,正等待吉时由太监搀扶上殿。
林氏老祖面sè微沉,说道:“别以为老夫真拿你没办法,死之前......”
“嘶......呼!”
坡上传来凄厉长啸,不痛苦,但比一万只恶鬼发出的哭号更令人难以忍受。鬼灵芝庞大的身躯轻轻摆动,下方千万丝须钩芒纵横,好似地域里的一条条锁链。
“哈哈,老不死的你没机会了。”
伏波开心到不像个人,冲林氏老祖眨眼道:“想折磨我,早干吗呢?”
林氏老祖沉着脸,抬起手,忍不住......忽绽开容颜微微一笑。
“和快要死的人较劲,老夫真真是......”
“真是什么?真是没出息对不对?对了老家伙,我的往生要是失败怎么办?我死的话,你会不会因为牵机跟着倒霉?”
伏波抓紧最后时间嘲讽,林氏老祖只当没听见,无论其说什么都不肯回应。他随手抓起伏波的身体,轻动缓步登坡而上,一直走到距离鬼灵芝不足百米的地方,将其往地上一抛。
“老东西你轻点!对我好,小爷一会儿让你死得舒服点......哎呀!”
“吼!”
yīn风忽起,如手掌一样抓向伏波,一抓就抓出一群。
“杀!”
厉喝中,林氏老祖神情骤变。
......
......(未完待续。(qidian.)。)
第八百六十九章:神马东西
万年前灵魔大战,双方动辄触动上千、乃至上万修士拼死搏杀;后与上界联络莫名中断,双方均因震惊而收敛,弄清形势后知道无法吞并对方,战争随即走向歇止。
大战没有,小冲突比往rì更频繁,且手段更加yīn毒无所不用其极。当时曾有过这样的例子,先出一人凭借高明的隐匿手段潜入对方腹地,随身以空间宝物携带人手,在合适的位置合适的时间突然爆发,给对手施以掏心痛击。
按理说这种方式真的很有效,灵魔两域战线绵长,修士再厉害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因此极难防范。
试想一下,假如道院这种地方正因某种原因集中了大量后辈jīng英,结果被魔修jīng锐突袭。
再比如,老院长正给小红施展封印,结果被一些假扮教习学子的人突袭。
不要说什么灵魔有别,只要有心,没有什么事情真正做不成。修士道法千千万万种,衍生出来的手段亿万种,谁都无法保证能全部屏蔽得了?再则说,假如每个修士时时刻刻都这样防范对方偷袭,rì子该怎么过下去?
不防,一旦出现那样的事,后果谁能承受?
首战尝到甜头与苦楚,双方均意识到这种战术的可怕,彼此效仿互派谍伏,致使本该到来的停战延迟了足足上千年。因为此,灵魔双方各自诞生出不少专门与之配合的神通与宝物,隐匿手段更达到极致,也算是对修真的丰富。
典籍中记载,那段时间是沧浪星最为混乱的时候,其可怕程度甚至还超过新纪之战,人人不得安枕。
“战争与人类,相加等于技术进步。”
这是当初十三郎读到那段历史时的评价,还因此得到过美女教习、如今已是美女院长的夸奖。廖香梅并不知道,十三郎当时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
“灵魔打到那种程度。战法居然如此单调,两边指挥者.....真的很可爱。”
十三郎摇摇头,没有再继续想下去。因对寻常修士而言,进入空间宝物被人携带是无法想象的事情,那意味着把自己的xìng命完全交给对方。只有出现战争,由上层指派、且报着死士的心态才有可能形成。
千年厮杀,这种战法逐渐被丰富。运用方式也达到极致,且获得一个很有意思的名字:脸谱开花。
脸谱指的是脸。同一种战法多重运用,千般变化万种演绎,首先要做的是瞒过对方;开花指的是掏心,一击定乾坤,一击便要捞取足够多的利益。之后即便全军覆灭也要有得赚。
脸谱战法威力强大,然而战争就是战争,不是一两种战法可以改变。战争之道,尤其是超大型战争,实力才是决定最终胜负的唯一因素,其它诸如计谋、手段、战法之类只能作为辅助,一时得利或有可能。难以改变大局。到后来,灵魔双方整体趋向缓和,进而认识到脸谱只能让双方都走向衰弱,遂也慢慢没了兴致;经过一番有默契的“配合”,脸谱作战慢慢走向终结,直至彻底消失。
万年之后,血域内脸谱再现,目标只有一个:鬼灵芝!
鬼灵芝本体!
......
......
“吼!”
yīn风扑面。伏波张嘴厉吼大吐,看似垂死挣扎仿佛要把自己的心吐出来,实则只为了吐出一只环。
环出人也出,伏波的身体如出现重影般晃动,一分为二。
红芒乍现,胭脂鸟释放汹涌火海,驱散yīn寒与冰冻。同时也卷出数条凌厉之身影。
“枪!”
枪王的战斗宣言永远只有一个字。枪影出,枪声起,虽衰弱但已足够陪伴主人浴血沙场。枪头所向,明锋锐势如灯柱直shè林氏老祖的眼。未及临头,似已穿透到他的心里。
“蛮!”蒋凡的怒吼更像是鸟鸣,顷刻间变身十余丈,尖爪利喙呼啸掠空,如一尊蛮不讲理的神。
“山河破碎!”
“断妖!”
断喝一声接着一声,神通一道连着一道,四大修士全力出手,目标均指向林氏老祖一人。众人身后,鬼啸声声如千军万马,以哑姑为首、七名鬼王压阵、三万鬼奴肆虐周围,扑向那些伏地叩拜完全没有准备的对手。
“额昂!”
踏火夔神足足忍了三十年,此番终于能够正经厮杀一回,咆哮声似连头顶星辉都为之跳跃;随着那条横冲直撞的身影,飘飞的鬃毛好似千万杆旗,旗林内不时shè出一条比闪电更加明亮的红芒,出则必杀一围。
何谓一围?就是一大圈。圈子里的对手通通被剿灭,纵无形之鬼物亦不能幸免。
还没完,耳边只闻“轰”的一声,林氏老祖只觉得天空猛的一暗又一亮,随即多出千万颗星。千万颗星划出千万条银线,千万颗银线织出一张密密麻麻的网,网内即为死地。
四万点银光闪烁在山坡上,宛如四万张死神的嘴;与它们相比,天上那七颗大星显得那般暗淡,那般无力,那般柔弱而且无辜。
还没完!
一条丝线虚空掠过,将一名刚刚站其身的魔修鬼物劈成两半;奇妙的是,以往身体残缺甚至粉碎的它们都能重新聚合到一起,今rì却不知怎么了,两片身体竭力往中间凑,凑,凑......怎么都凑不到一起。
小不点最后一个出现,一手抱着逆魔貂,另一只手捻着以丝线扭曲而成的花,东看看西看看,抬起头跺跺脚,撅起红唇有些不满。
“瞄儿,没得玩了。”
“喵呜。”
逆魔貂懒洋洋打个滚,毛茸茸的脑袋顶住小不点的胸口,心里想这么点场面也要本貂出马,未免有些掉价。
......
近八百年前,林氏老祖带五名大修、花二十八年寻找鬼灵芝踪迹,结果找到不少线索,但没有遇到其本体。
八百年后,十三郎带六人、加上小不点算七人,重复了当年的这个过程,花的时间比林氏老祖略少。
然而,林氏老祖怎么能与十三郎相比?
二十五年,十三郎可以做多少事?
比实力?现在的十三郎面对当初的林氏老祖,打他两个还有余。
比手下?六道修士虽然重伤,但忠心耿耿。
比手段?林氏老祖没有逆魔貂。
比成长?十三郎身边人才济济,无时无刻不再壮大;胖胖大灰先后恢复,蚁后再次产卵,还有逆魔貂、小不点,哪个不是rìrìjīng进。单就实力而言,二十五年前后对比,除哑姑的鬼军因消耗巨大实力有所降低,十三郎任何方面都有提高,且不止一筹。
比心情?林氏老祖事关生死存亡,十三郎像是游览观光,顺带捞把外快。
比智谋......还是算了。
......
“杀!”
杀声起,军令下,十三郎退出伏波的身体回归本位,随即展开双翅。
这个时候,那股yīn风刚刚扑至,正以无匹之力卷着他朝芝叶上飘......太慢!
脸谱战法,讲的就是突然,要的就是速度,十三郎如何等得它慢悠悠拖着自己走?火影纵横,洁白双翅被火光映照出的红都来不及褪去,十三郎已然出现在当空,出现在鬼灵芝的正上方。
为何只有他一人?
因为他有一颗钉,一颗长达十几米,黝黑沉暗看不出丝毫特别的钉。视线中,天上七星突然间放大,宛如被巨掌当头拍了一记,齐齐下沉三千尺。原本均衡的星辉骤然扭曲起来,无形且无可抗拒的力量将它们从谷灵芝的吸附中抽离、聚集在一起,通通汇入那根“朴素”长钉!
“嘶......昂!”
身下嘶鸣大起,蕴含着无可想象惊恐;鬼灵芝的叶面上凭空浮现出一口井,周围出现如龟裂般的纹理,下一刻便将散成无数份。滔天威压轰然释放,给人的感觉大地正在开裂,整个世界剧烈摇晃、震动,随时有可能溃灭。
化神?不,搏命的鬼灵芝不知该算成什么修为,但其必定超出化神,且超出一大截。
如此亡命,鬼灵芝的目的并非为了击败或者击杀对方,而是为了逃。
逃不掉的。
没有吼叫,没有宣言,十三郎手持长钉呼啸而下,好似成功登爬敌方阵地的旗手,将那根长钉按进鬼灵芝的身体。
没有神通,没有花式,简简单单的一插,鬼灵芝便被钉在原地,再不能移动分毫。
曾记否,须弥山上一只鸟,因被几颗钉子钉在原地,历时不知多少年无法得脱。与那只老鸟相比,鬼灵芝算个什么东西?
“辛苦了。”
红影闪烁,十三郎飘身而退,顺手从鬼灵芝身上扣下一块,喂驴一样塞进伏波的嘴巴。
“吃点东西,可能还要你受点苦。”
“小意思!本座也试试不死之身啥味道,和他慢慢玩。”
气息奄奄的水修扬眉吐气,嘴里一边嘎吱嘎吱狠咬猛吞,不忘放声吆喝。
“芝圣呵,涅祖呵,老祖呵......神马东西!”
......
......(未完待续。(qidian.)m.qidian.阅读。)9
第八百七十章:讹
“这......”
四大修士全力出手,林氏老祖被逼退,等他重新站稳身躯时,一切均已宣告结束。
结束了?
鬼灵芝被钉在地上任人宰割,周围鬼物溃不成军,唯一的筹码伏波被抢走,林氏老祖要面对的不是一群人,而是整肃完备的十万大军。这样若不算结束,还想怎么样?
“......不可能!”
一句话分两半讲,林氏老祖没有皮的面孔下起了雨,身体上的头颅瞬间被清空近半,双手还各抓着一片尸体。
“他们是谁?”
十三郎缓步走下山坡,望着林氏老祖沾满鲜血的手说道:“你还抓了别的人?”
林氏老祖心乱如麻,愕然不能言。他至今仍觉得自己在做梦,一个无比真实、太过恐怖的梦;望着对面那个青年清澈的目光,林氏老祖忍不住想,做人呵,怎么可以这般不讲理?
“不说话?”十三郎又问了声,等不不到回应,不耐挥手。
“那就死吧......”
“等等!老夫有话说!”
十三郎平静地望着他,似乎在等待遗言。
林氏老祖茫然说道:“老夫不明白。”
十三郎显然没有为其解释的意思。
**裸的羞辱让林氏老祖不堪忍受,千万种疑惑千万声质问通通化作愤怒,他大喊道:“老夫也不甘心!”
十三郎冷漠回答道:“与我无关。”
林氏老祖再度失言,沉默许久才重新开口,说道:“你到底是谁?”
十三郎说道:“你知道的。”
林老祖说道:“老夫为何会知道?”
十三郎说道:“因为你听过,也看过,你什么都知道,你对我们了如指掌。”
林氏老祖第三次沉默,根本无言以对。
就在片刻前,他还认为自己掌控着一切。如今这样的话灌进耳朵里,其辛辣可想而知。
“都是假象,原来都是假象。”
几句对白,林氏老祖渐渐从类似神游的状态中恢复,茫然的眼神逐步清醒。他用力晃晃脑袋,深吸一口气,双手忽恶狠狠朝两肋一插,拍烂两颗头颅之后用力一抛;给人的感觉是将所有愤怒、怨气等负面情绪扔至九霄云外。
很神奇的感觉,但又那么真实。
“啊嗯......”坡上一声短促惨嚎,发觉十三郎的目光转向这边,伏波奋勇大喝道:“我没事,搞他!”
十三郎没有回应伏波的话,默默转身望着林氏老祖的眼睛平静说道:“你在威胁我。”
不是疑问语式,所以不需要回答或辩解;面对周围八道冷漠目光,林氏老祖从容一笑,同样平静的声音说道:“谈谈吧。”
不是疑问,所以没有请求。
十三郎想了想,说道:“谁先开始?”
林氏老祖回答道:“当然是你。”
十三郎轻轻皱眉。
林氏老祖诚恳说道:“你太厉害了,老夫想不明白你是如何做到这一切,想听听。”
十三郎笑了笑,说道:“你用什么东西换?”
林氏老祖微微一愣,目光掠向伏波。
十三郎缓缓摇头,动作不快,因而显得格外坚定。
林氏老祖犯愁说道:“老夫久居荒野,身无......”
十三郎阻止他说下去,抬手指指伏波。
周围的人看不懂这一幕。不明白为何十三郎刚刚那般坚决地拒绝对方,此刻又以此为条件。
林氏老祖叹息说道:“几句话而已,犯得着这么认真?”
众修恍然大悟。之前林氏老祖抬出伏波,意思为:他还在我手里,你必须说。十三郎拒绝并提出要求:你先放了他,我给你解释。
斗心与斗法一样,争于方寸间。
未得到回应,林氏老祖轻轻摇头,说道:“老夫现在只剩下他,没那么容易放手。”
这是实话。
得得声响起,大灰不知何时跑过来,看傻子一样的目光望着林氏老祖,大骂道:“老狗,你想死!”
嗖嗖连声起,胖胖连串带蹦赶过来,嘴里不知塞着什么,含糊不清地叫着给兄弟帮腔。
“少爷......”
哑姑居然也来了,且第一次流露出渴望、请求的神情,不时扭过头朝山坡上看。
这么会儿功夫,周围的战斗已经差不多要结束了;视线中,鬼灵芝被封神钉钉死的身体不停颤抖,钉子周围如一万颗烟花不停燃放,释出的烟火、乃至光辉均被无形之力恶狠狠拉住;从下面的角度看,那就像一个五彩绚烂的喷口,但被空间之力所禁锢,死都不能离开周围三尺地。
隔着这么远,众人清晰感受到那种喷发蕴含着怎样狂暴的力量,均为之色变。他们心里都明白,假如不是突袭之后的雷霆一击,假如没有封神钉,即便十三郎亲帅大军对其围攻,胜负依旧在两可之间。
封神钉呢?
封神钉很安静,黑漆漆的身体没有丝毫变化。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它自远古就钉在那里,是鬼灵芝自己找死,生生把身体挤进去、想要把它扛起来一样。
此时此刻,战场周围残余的鬼物所剩无几,修士鬼军围住那颗硕大的“蘑菇”,目光贪婪止不住要流出口水。正对着十三郎身后,鬼灵芝身体上有一个大大的豁口,残留两排清晰牙印。
封神通、封凶威、封魂魄,假如让体会过期威力的金乌来说一说感受,它还能够封住规则!
这些都被封住的鬼灵芝是什么?
答案是一块肉,一块令人、鬼、妖、魔、虫为之垂涎的肥肉!
鬼灵芝鬼灵芝,对鬼物的吸引力像天一样大。不需要验证,本能告诉它们那是机缘,是大补,是绝对不能错过的仙丹妙药。哑姑之所以放下矜持,一方面是因为她的确最需要,此外还有一条,鬼灵芝被封神钉禁住凶威后,其本体的诱惑足以让鬼奴疯狂,已处在失控边缘。
这倒属于意外状况。不消哑姑仔细说,十三郎大致看一眼便能弄清原委,很随意地挥挥手。
“都有份儿......”
想想这话有点大,十三郎补充道:“至少把中央那块留下。”
“少爷放心,鬼奴吃不了太多。”哑姑恭声答应着,回头一声厉啸。万道呼应同时响起,余下两万多鬼奴加上鬼王蜂拥而上,中间夹着无数点银光。
一场饕餮盛宴,正式宣告开始。
吃不了太多?这边十三郎稍觉疑惑,大灰赶紧窜到身边,解释道:“师弟还不晓得,那东西凉津津的很容易饱,吃两口就不太吃得下......你试试?”
“呱呱!”胖胖跟在一旁搅合,声音听起来像在打饱嗝,脑袋一晃一晃仿佛喝醉了酒。望着胖胖的眼睛,十三郎发现它的眼睛里仿佛有一团星云,混混沌沌,睡意朦胧,又好似即可要跳出九天,腾云千万里路。
“终于来了。”十三郎感慨自语,知道天心蛤蟆这一次应该是真的要进入破境沉眠,欣慰、同时大为震撼。
挥手将胖胖招入兽环,十三郎回头看看大灰,发觉它还是老样子,憨头憨脑没有多少进阶迹象,于是笑骂道:“加油,胖子!”
大灰目瞪口呆,哼哼两声委屈低下头,心里想本神哪里胖了,真真是岂有此理。
两大吃货都说鬼灵芝经吃,十三郎实在找不出担心的理由;望着鬼灵芝身上锅盖般大小的豁口,他意识到非是两大吃货胆小不敢多偷,也不是它们害怕自己难做故意浅尝,而是根本没有那个本事。
“那就好,敞开了吃。”
到手的东西还不够安全,肚子里消化才是真货。家里大肚魔怪数量太多,十三郎竟也养成一切凭胃说话的习惯。鬼灵芝足有数亩地之大,神驴蛤蟆只能咬下锅盖大一块,数万飞蚁数万鬼奴,恐也没本事把它一次吃完。
“陆兄带他们准备金器,先把它分尸,封一部分放起来。”
这么生吃肯定浪费,且不能发挥最佳效果,再说......万一真吃完了呢?
封存鬼灵芝需要锐金之器,枪王所说的那几样材料难得,含有那几样东西的法宝却并非太难找。打个比方,某人机缘巧合得到一点太乙精金,必定会想方设法将其融入到法器内增加威力。这么多人这么多年修行,这么多战役这么多收获,要说半点锐金材料都提炼不出来,那它就不再是罕有所能形容,而是绝无可能见到。
将那些法宝挑出来回炉,提炼出锐金但不加工成器,而是如镀层一样涂在几个巨大的箱子里。鬼灵芝虽然厉害,但其本体被分尸后仍不过是一种材料,此法足以保证安全。假如持有者愿意,甚至还可尝试等待,看看它的身体能否再次诞生灵智,成为新的鬼灵芝。当然那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仅就眼下而言,在场修士每人都能分到一大块鬼灵芝真身,加上之前道基改造,收获已远远超出期望。
只要不出大的意外,这几人绝对能够成就化神,且后面的路比其它修士顺畅得多,走的也更远。正所谓利之当头一把刀,诸般事务虽然忙碌而且繁重,几大修士却像被鞭子抽着的苦奴一样撒着欢的忙,干劲十足。
“给蓝山留一份。”
杂事自有别人处理,十三郎安顿好之后回过身,朝被晾在一边已很久的林氏老祖笑了笑,开出新的价码。
“一百颗七级妖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