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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烽烟全文阅读

作者:只是愚乐     汉末烽烟txt下载     汉末烽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21提起警惕

    “不用禀告了,骠骑请进。”王允从府中走了出来,见黄忠六人,眉头一挑,“骠骑这就太过了吧,上军校尉和执金吾都带来了?真给老夫面子。”

    程允咧嘴,“司徒公不欢迎我等?那我等告退了。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说吧,我听完好走。”

    “哈哈哈,当然欢迎,还请入内。”王允让开正门,伸手相邀,程允也不客气,带头入内,五人见状跟上,时刻警惕,准备随时保护程允,活捉王允。

    王允不把他们的行为放在眼里,反正自己府上也没有埋伏人,什么事情都不会在自己府上发生,有什么可以担心的?

    径直带着他们来到会客厅,纷纷入座,王允命人上茶,管亥大大咧咧丝毫没有注意到氛围的紧张,端起就要喝,程允咳了一声,吸引管亥注意力,见程允示意他放下茶水,连忙放下,挠了挠头。

    王允呵呵一笑,“骠骑可真是金贵啊,怕是看不起我家这粗陋茶水。”

    程允见王允自己端茶喝了一口,也不以为意,我有一百种自己的茶没毒却给你下毒的方法,谁知道你有没有?反正我是不会喝的,你爱下毒不下毒。

    “司徒召见我,有何要事?见司徒拳拳真意,我才秉着尊老爱幼的思想前来拜访,若无要事,那我可回去了啊?司徒也知道我最近事务繁忙,不敬之处,还望海涵。”

    王允瞟了一眼旁边五位大汉,“与骠骑谈的是私事,不如让这几位先避嫌一下?”

    “私事?那正好,都是我的自己人,公事可以考虑避讳,私事就不用了。”程允眼珠一转,就想好了自己的说法,婉拒了王允劝退五人的建议。

    王允见他油盐不进,也没有办法,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听闻骠骑纳了个如花美妾,想必夜夜笙歌十分安逸啊?”

    程允点了点头,“司徒是想问我怎么做到这么龙精虎猛的啊,唉呀太可惜了,这是天赋异禀,司徒见谅,并非我敝帚自珍,再者,我本来就年轻,等到司徒这个年纪,说不定还不如司徒。”

    这番话听得管亥等人开启了震动模式,想笑又不敢笑,脸色憋的通红,还没战死就要被程允笑死了。

    王允脸色一黑,我什么时候跟你请教房中术了混蛋!“倒不是为我自己问骠骑,而是小女对骠骑倾慕已久,又听闻骠骑纳了妾,想要问问骠骑,她可否也能跟着骠骑。”

    程允皱了皱眉,“司徒公有女儿吗?这个却不曾

    听说?司徒公贵为三公,您的女儿必然会成为一家女主,而我已经有了正室,蔡议郎家的千金,不太合适,不太合适。”

    又指了指张,“执金吾也是大好年华,只不过前段时间一直为国效力无暇自顾,虽然执金吾家世不是很显赫,但他是个潜力股,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代能臣的。

    张连忙摆手,王允也摇头,“小女是我好友的女儿,身世坎坷,机缘巧合被我收养,我膝下无子女,所以待她如己出,她倾慕骠骑已久,又见骠骑从不纳妾,一直神伤,今闻骠骑纳妾,喜不自胜,想要见骠骑一面,不知骠骑能否给老夫一个薄面,见她一见。”

    程允十几年前调查王允,就知道他没有子女没有义女,这么一听,才知道他是新收的,机缘巧合?谁知道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是特意培养来刺杀我的刺客?

    小心起见,程允试探,“既然司徒这么说了,我再拒绝见面实在是太不知进退了,这样吧,司徒请她出来一见吧。”

    王允犹豫,“小女毕竟还未出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太好吧,不如骠骑跟我来,我们去小女的院子里面说话?”

    “哦,那算了,有缘无分吧。”程允想得开,只要你想支开他们五个人,就是想行刺我,虽然我一直穿着金丝软甲保命,但你万一武器淬毒呢?万一射我脑袋呢?我不去。

    王允咬了咬牙,“那骠骑稍后,我去叫小女过来!”

    反倒是程允此时拿不定主意了,这怎么都答应了?难道是我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王允没有什么恶意?

    王允此时别无选择,只能和貂蝉明说,让貂蝉假装爱慕程允,希望程允纳她为妾,再让她对吕布说是程允强迫她的,逼两人刀兵相见。

    貂蝉吃惊,“义父大人!您怎么能这么做!”

    王允无奈,“程文应如今权倾朝野,将行王莽之事,我没有办法解决掉他,只能依靠吕布。吕布虽然对我尊敬有加,但不会听命于我,所以才出此下策,蝉儿,是我对不住你,事成之后,义父会对你有所交待的!”

    貂蝉心中凄苦,表面却只能微笑,“蝉儿深受义父大恩,如今有报答义父的地方,又怎么会要求义父的交待,蝉儿答应就是了,只是以后蝉儿不能在义父身边尽孝,义父一定要多加保重。”

    王允含泪不言,貂蝉决绝而去,王允见状擦了擦眼泪,收敛情绪,跟上,带貂蝉去见程允。

    程允正闭目养神

    ,准备应对接下来的所有风雨,听见王允回来的动静,睁眼看去,王允果然带着一名女子进来,乖乖,要不要这么漂亮啊!

    红牙摧拍燕飞忙,一片行云到画堂。眉黛促成游子恨,脸容初断故人肠。榆钱不买千金笑,柳带何须百宝妆。舞罢隔帘偷目送,不知谁是楚襄王。

    不过,这个人怎么这么眼熟呢?程允皱眉沉思,却没什么头绪,只听貂蝉一声拜见,“貂蝉见过骠骑将军。”

    “貂蝉?”程允一下子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黄忠几人见状,也展开警戒姿势,把手按在腰间刀剑上,随时准备出手。

    貂蝉王允都吓了一跳,纷纷后退几步,不知道程允发的什么疯,难道事情败露?刚刚谋划就败露?这不科学!

    程允定了定神,也示意几人淡定,“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十几年前就曾经打探过您府上可有貂蝉一人,那个时候没有。现在有了,是您的义女 不错,不错。”

    王允心中震惊,十几年前预想过今天的事情?难道你程文应真的是生而知之?把恐慌埋在心底,王允尴尬笑道,“骠骑怎么这么大反应,难道是和小女神交已久,命中注定?”

    程允咧了咧嘴,今天我要是答应了这桩婚事,明天吕布就得杀到我府上去!这不打紧,万一趁上朝要杀我,我担心程普张两人拦不住他!

    拱拱手准备告辞,却听貂蝉哀怨,“难道小女子的容颜竟如此不堪入目,都不能对骠骑有一点点的吸引力吗?或是坊间传言骠骑好色,是抹黑骠骑的。”

    程允心道的确是抹黑我的,不想理她,但怎么感觉声音也耳熟?难道是熟人?

    停下脚步,细细打量,“貂蝉小姐是吧,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王允哈哈一笑,“骠骑啊,想来这就是缘分吧,既然骠骑与小女有缘,不如就将她纳为妾室,也算了却小女一桩心愿。”

    程允不理王允,只是盯着貂蝉,貂蝉心中有事,不敢抬头看他,只能低头假装害羞,程允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也不再想,“司徒好意,我心领了,此事到此为止,我等告退。”

    貂蝉欲言又止,想帮王允留下他,却又过不去自己心里这关,也担心自己暴露,只能眼睁睁看着程允离去。

    王允徘徊,既然没能留程允更长时间,只能期待吕布能够早些出现了!

122暂且平息

    却说程允一行人离开了王允府邸,程允立刻上马,一行人浩浩荡荡赶回程府,执金吾卫尉将士在后面保驾护航,戒严解除。

    管亥跟程允这些年了,从没见过程允如此紧绷,即使是救驾回来和太后召见之后,也没有这个状态,凑近问道,“主公,那个貂蝉有问题?”

    程允能怎么说?说王允设计,用貂蝉离间吕布和董卓导致董卓身死?董卓死在自己手里面了好吧!自己不仅继承了西凉军,还继承了王允的计谋?这就太神奇了!

    “你觉不觉得这个貂蝉眼熟?”程允没有正面回答管亥,却反问管亥一个问题,管亥平时都跟在程允身旁,除了宫内不允许管亥进去,其他的管亥应该都有接触才对。

    管亥摇了摇头,又嘿嘿一笑,“要说眼熟也眼熟,我觉得跟如夫人差不多,长得怪好看的,主公真应该答应下来纳回家里。”

    “呸,你个下半身动物。”程允嘴角一抽,“牡丹花下死应悔,再过风流也成鬼,我还有大把时光要快活,大把风光要造作,怎么能在这里因为一个女人放弃大好人生?提也休提,赶紧回去。”

    这时张在一旁却说了一句,让程允醍醐灌顶,“我看这个女人也眼熟,似是宫中之人,不知汉升可曾眼熟?”

    黄忠摇头,程允恍然大悟,“定然是汉升任上军校尉之前就离开宫中的,若是问怎么会有机会离开宫中,必然要因为十常侍之乱!”

    “而十常侍之乱之前在宫中的女人,我接触的并不是很多,我守宫署接触的一般都是宦官,张一个执金吾,能接触什么宫中女人?”

    程允苦思,眼前一亮,“貂蝉?貂蝉冠?我勒个去,任红秀?任红秀居然这么好看了?怪不得要趁着十常侍之乱跑出宫来啊,不然以她的姿色,妥妥被皇帝收进后宫啊!”

    张闻言一愣,“你是说她是当年那个给我们奉貂蝉冠的小姑娘?”

    程允摇头失笑,“怎么也没想到任红秀能够长这么好看,虽然当年她就是貂蝉寺里面最好看的小宫女了。”

    “造化弄人啊,要是她没有跑出来,被刘咳咳,被陛下看中,选入掖庭成为贵人,哪里还会有唐姬什么事情。”

    一行人毫无阻碍的赶回程府,程允松了一口气,“感谢诸位今天陪我去闯司徒府,我提醒一下,今天王允让我和貂蝉见了面,以后就不是我和王允打擂台了,而是城门校尉吕布,想来王允是设了一出美人计,想借貂蝉挑拨我和吕布!所以大家要随时小心吕布,不要让他找到机会威胁大家。”

    众人都点头,程普走了出来,“文应说的应该不错,现在洛阳传了不少你的消息,说你要强纳司徒义女为妾,这个消息我还是从蔡议郎那里得知的,蔡议郎很生气,你还是找时间去他府上跟他解释一下吧。”

    程允不怒反笑,“你们看看,连足不出户的蔡议郎都比咱先知道这个传言,肯定是有人故意操纵无疑了。所以这个消息是给谁放的?难道就是挑拨我家庭和睦?一定是王司徒把貂蝉先许配给了吕布!”

    “可惜呀可惜,我程允好色的消息也是别人传的啊,他还以为我见到貂蝉就迈不开腿了呢。”程允啧啧称奇,“貂蝉这个名字就让我提起警惕了,何况是你王允府上的貂蝉,你还跟吕布有着渊源?你王允一辈子也不可能在这件事上坑到我。”

    却说王颀这边,听闻程允已经去了司徒府,想要带着亲信埋伏在吕布和程允可能照面的地方,结果远远看到执金吾的士兵设卡拦截,心中一惊,难道事情败露?赶紧让心腹再带一些人马过来,准备随时突破防线救援王允。

    但是还没等到援兵到来,执金吾的人就缓缓撤退了,王颀不顾暴露的风险,带人接手了街道的控制权,然而并没有发现程允一行,也不知道是程允还没出来,还是已经走了。

    没办法,王颀带着他北军士兵前往王允府邸,去见王允,王允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一见到我家貂蝉就大惊失色退走,我没有丝毫的机会挽留。”

    王允有些颓丧,“据他所言,他十几年前就预料到了我府中有名叫貂蝉的人,但是我这义女,是前些日子刚刚从宫中出来,与我相认的,怎么可能十几年前就有这么个人?程文应是生而知之者,还是诓骗于我?”

    “若程文应生而知之,他又怎么会放任他的老师死于鲜卑狼骑的铁蹄之下,又怎么会眼看他岳父颠沛流离后半生?”

    王颀安慰王允,“所以一切都是他在诈你罢了,想看看你有没有后手。幸好你不是在府中埋伏,所以即使是被他诈到了,也没有什么影响,只是还需要再找机会。”

    王允点头,却听下人禀报,城门校尉吕布求见。

    王颀苦笑,“这程文应太过疾速,也太过谨慎,执金吾把道路封锁起来,无论怎么做都会打草惊蛇,所以我们只能废弃计划,另做打算了。”

    王允点头,叫人请吕布进来,吕布身上着甲,手持画戟,带人走了进来,“司徒,貂蝉妹妹在哪儿?”

    王允苦笑,“幸好有越骑校尉王颀将军到来,震慑住了程文应,才把蝉儿留了下来,将军不

    必担心。”

    吕布大喜,又大怒,“这程文应竟然敢抢我的女人,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我这就带人踏平他程府,杀了他!”

    王允赶紧拉住他,“将军,既然貂蝉还在我府上,你去他府上闹事,就是我们没有理了,他们只需要否认强抢貂蝉一事,我们就吃不了兜着走,还是忍耐他们一次,将军这些日子在洛阳寻房产,置办好了,把貂蝉接走,不就皆大欢喜了?”

    吕布气不过,把方天画戟往下一顿,把王允家客厅戳了个坑,王允嘴角抽了抽,还是没说什么,王颀安慰他,“如果吕将军不放心,可以把自己的一些亲卫放到司徒府,来保护下貂蝉小姐,这样就可以了。”

    吕布眼神一亮,“王将军的建议实在是太妙了,就按你说的办!高顺,从今天起,你就驻兵司徒府,保护貂蝉小姐,要是程文应的人来,我准许你便宜行事!”

    高顺的扑克脸没有表情,但嘴上不同意这件事,“奉先,我看此事有些蹊跷,以程允的性格,不像是打定主意要抢,还抢了一半又不抢了的那种人。”

    见吕布皱眉,王允连忙接话,“此言差矣,当日董卓府一役,程文应就在没有拿下高将军的队伍之前发起撤退,所以才有后来保存下并州军的事情。”

    吕布眉头舒展,“无论是程文应还有什么阴谋诡计,有你在我都放心,就这么说定了。其他人,跟我回去!”

    高顺见吕布打定主意,也不多说,默默看着吕布等人离开,王颀凑了上来,“那高将军,司徒府就交给你了,我也先带队回去了。”

    高顺不接话,王颀讨了个没趣,王允送他出司徒府,王颀回看了一眼,“最近我们还是别太冲动,这个高顺好像有些洞察力,别被他戳破。”

    王允点点头,“我会注意的,今日一事程文应必然会瞧出一定的破绽,我们要做好和他鱼死网破的准备,我们其他人手下只有些家将,主要战斗力还是要靠你了!”

    王颀坚定,“放在我身上吧,不会让大家失望的,这个吕奉先一定要争取,这样我们的胜算能大上不少。”

    两人又嘀嘀咕咕了一段时间,才相互告辞,王允回府,见高顺还站在原地不动,笑了笑,“我这就去给将军安排休息的地方。”

    高顺谢过,平声说道,“司徒若是真心待奉先,我们并州义从也一定会以真心待司徒。”

    王允一怔,点了点头,高顺也不多说,径自安排守备去了。

123解释误会

    几日的风平浪静,让紧绷着神经的程允放松了些许,又传来了一个好消息,徐荣接着甄家一行人,已经快要到洛阳了!

    程允呼了口气,只要甄家不被人中途给劫了,那两位哥哥的婚事就成了呀,也特意趁着这个时间,带着管亥去蔡府,把前几天的谣言解释清楚。

    到蔡府居然被下人拦住,这是从程允第二次到蔡府之后,再也没有发生过的事情,程允哭笑不得,只能拉住暴躁的管亥,让人通报,程允求见。

    一会儿人回来,程允正准备迈步进去,下人嘿嘿一笑,又拦住他,“姑爷啊,不是我们没有眼力,实在是老爷说话不敢不听啊。”

    程允无奈,退了一步,“你们老爷怎么说的?”

    “老爷说的原话就是这样,我转述给您,您别生气啊。”下人很懂事,学话的语气都惟妙惟肖,“这个小混蛋怎么来了?不见,我看见他就想揍他,不见!”

    程允眼珠一翻,拉着他就走到了角落,“你们老爷说的是不见对吧?没说不让进对吧?你仔细想想?”

    说罢上好的五铢钱就送到了下人手上,“没说不让进,我进去,绝对不违反你们老爷的意思,不见我是吧?我悄悄的,不会让他发现,这点钱请弟兄们呷个茶喝口酒。”

    下人咧了咧嘴,把钱推了回来,“老爷是这个意思吗?既然是这个意思,那姑爷就进去吧,钱就不收了,都是自己人。”

    程允哪里是小气的人,把钱塞到他手上,推他回来,“你们老爷说进府可以,别在他眼前晃悠,不信你们问他,那我进去了,保证不在他面前晃悠。”

    门卫见副管家都说话了,让开了道路,程允带着管亥进去,看着略显陌生的蔡府,微微一叹,已经是有近十年没来过了,虽然蔡府一直都有被程允雇人打扫,但是蔡邕等人都不在,自己也没有来这里的必要。

    蔡邕的书,程允想看的,基本上东观都有同样的,所以蔡家藏书十万卷,也对程允没有很大的吸引力,放在藏书阁十年,也不知道有没有被老鼠吃干净。

    避开书房,径直前往后院,程允没有这个年代人的避讳心思,都纳过妾了还敢往人家后院进,虽然那是他的岳母,说出去也会被人误会。

    蔡氏也没预料到程允就大大咧咧的进了自己院子,见他还在四处打量,出言问道,“文应你怎么来这里了?你伯父呢?”

    “哦,他老人家说不见我,我就来这儿见您来啦。”程允嬉皮笑脸,“岳母大人,您这是做什么呢?昭姬呢?”

    本来面露莞尔的蔡氏脸色不渝,“你还好意

    思打听我家昭姬?你这左纳一个妾,右纳一个妾的,享尽齐人之福,我可不想我家昭姬去和人争风吃醋。”

    程允挠了挠头,“岳母大人啊,我这是受人暗算了,现在街上流传的风言风语,全是别人故意放出来的烟雾弹,没有什么真实的。您想,我要是真的如此好色,怎么会把昭姬你们接过来再纳妾,还纳的满城风雨?”

    蔡氏是个通情达理的人,闻言思考了下,还真是这么回事,以他的身份,不说有很多女人会投怀送抱,怎么纳几门妾室还是绰绰有余的,不可能非要等把昭姬接过来,成亲之前再纳妾的,除非他想悔婚。

    但是这个词一经过脑海,就盘旋着,再也出不来了,蔡氏眉头一挑,“你想悔婚?”

    程允差点一个跟头摔倒在地,“什么和什么啊,我今天来正是要说成婚事宜的,岳母大人还要多提提建议呢。”

    蔡氏闻言舒了口气,欣慰问道,“准备成亲?甄家一行已经到洛阳了吗?”

    “快了,今明两天吧。”程允随口回答,“甄家落户洛阳很好操作,几天就能完成,所以要不看看下月,什么时候是良辰吉日,我们就把事情给办了?

    蔡氏笑了笑,“这种事情你怎么和我商量,去找你岳父大人商量啊,他说不见你,你就听他的?他还说让你一心一意待我们昭姬呢,你不也没听反而纳了妾了吗。”

    程允瀑布汗,您说的实在是让我没法反驳,赶紧告退,前往书房准备拜会蔡邕。

    蔡邕正在弹琴,蔡琰在一旁唱曲,程允虽然在音乐造诣上很低,音乐天赋上趋近于零,但欣赏美妙的音乐还是可以的,感叹就这么一架古琴,就可以弹奏出这么好听的乐章,一时间沉浸在音乐当中,无法自拔。

    歌声一停,程允回过神来,嘿嘿一笑,敲了敲门,蔡邕让他进来,一看是他,立刻生气,“我不是说不见吗?你怎么进来的!这群不听话的东西,一个一个都该给他轰出去。”

    程允赶紧低头听训,蔡邕见状也不好一直发飙,“你来干什么。”

    又把从蔡氏那里解释的话说了一通,见蔡邕消气,“这不是甄家一行这两天就要安顿好了,想把我与昭姬的婚事提上日程。”

    蔡邕想了想,“也好,虽然你小子不能一心一意对我家昭姬,但肯定不会辜负于她,我告诉你,要是你的小妾敢对我家昭姬不敬,你就给我立刻把她赶出去,否则我要你好看!”

    一旁的蔡琰脸都要低到琴下面去了,程允莞尔,“放心吧,别说我家小妾了,就连我大嫂表嫂,都别想欺负我家昭姬。”

    邕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复沉思,“你的流言充满洛阳,这是一个问题,你必须尽快解决。”

    程允当即诉苦,“还不是我手中的宣传人员太少,要是有人能够帮我吹捧一下,盖过这些流言,岂不美哉?”

    蔡邕指了指他,“你小子的这点心思我还能猜不到?你的流言多,应该让人发掘源头,从根本上扼杀,而不是用赞美去对冲,你又想让我给元瑜写信,让他来帮你?”

    程允苦笑,“这阮最近又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我打听都打听不到,隐居有什么好的,放着大汉江山不去维护,非要去自娱自乐,太自私了,我要声讨他!”

    蔡邕挥手,“人各有志,你不要去打扰他。你要是非要我推荐人选,王粲王仲逊,虽然年轻,但才学已经很好了,是我新收的弟子,你也是十三岁就任守宫丞的人,觉得如何?”

    程允惊讶的是他居然还是把王粲收为了弟子,当即点头,“有志不在年高,只要他愿意试一试,我可以给他一个大将军主簿的位置啊,平时就赞美赞美我的功绩什么的。”

    “至于发掘根源的事情,我已经找人去探索人才帮我了,咱都不擅长这种事情,就让擅长的人做呗。”

    程允跪坐下来,蔡琰站了起来帮他倒了杯茶,想要回去,程允拉住她的袖子,嘻嘻一笑,另一手指了指旁边,蔡琰脸色一红,还是听了他的意思,坐在了他的旁边,看得蔡邕一笑,也没说什么。

    “你有打算就好了。”蔡邕重新弹起他的焦尾琴,蔡琰看了一眼闭目享受音乐的程允,附声而歌,真当得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正享受,管亥咚咚敲门,瓮声瓮气喊道,“主公,有大事情,长史司马让你赶紧过去。”

    程允正放松呢,前段时间紧绷状态太久,累的不行,闻言烦躁,“不去不去,等我听完我家昭姬唱歌!”

    蔡邕停下抚琴,笑骂,“昭姬的歌声,你以后别听烦了就好,怎么还因为这个耽误自己的正事呢?快去吧,昭姬,送他出去。”

    蔡琰温婉一笑,“文应哥哥爱听,以后昭姬经常唱给你听就是了。还是正事为主,不要耽搁了。”

    “好吧,”程允咂咂嘴,意犹未尽,“那我先走了,过几天让人上门跟岳父大人商定良辰吉日。”

    蔡琰送他出来,居然是荀攸亲自前来,荀攸见状怪笑,“主公这是沉浸温柔乡不可自拔了?”

    程允打了个哈哈,“什么大事还得劳烦公达亲自出马通知?”

124亲自出马

    “还真是大事,大的可怕。”荀攸一边带头赶往西园,一边回头跟程允说道,“褚燕那边出了点问题,现在被拘禁了起来。”

    “嗯?”程允愣住,“怎么可能出现这种问题?我又不是派他去直接招降的,就是商量下条件,这有什么得罪他们的地方吗?”

    荀攸摇了摇头,“据张晟传来的消息,王匡把郭太给射死了,不知道哪里传出的消息,是咱把王匡派去河内做的太守,且褚燕并没有提前说过这件事,所以。”

    程允一脸问号,“这算什么啊!我想让郭太卸下这白波黄巾的统帅一职,却没想到这个人居然真死了,死了不要紧,不是咱出的手,该和谈还是和谈,但这消息一出,怎么就变成咱动的手了?”

    程允在那里碎碎念,三人赶到西园,李儒等人都已经到齐,程昱率先跟所有人阐述了状况,“王匡到河内的轵县驻防,没透露消息,郭太大军围城,见轵县城小墙低,便没在意一拥而上,被王匡打个措手不及,郭太被王匡麾下大将方悦一箭射中脖子,当即殒命,黄巾军败退。”

    “然后问题来了,不知道哪里传出的消息,我们命王匡为河内太守,阻拦白波黄巾,白波众将气愤难当,把褚燕给软禁了,跟褚燕关系好的张晟虽然没有被软禁,但也没能成为新的统领,现在白波各部相互制约,停留在河东郡东垣县。”

    程允环视了众人一眼,“大家觉得应该怎么办?”

    李儒呵呵一笑,“上天给予我们的,我们不获取,会被上天厌恶。如今郭太已死,只要我们能说服黄巾的将领,白波黄巾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没有人可以置喙。”

    荀攸点头,“文优所言极是,我们一定要趁白波黄巾新选出领头人、新的领头人再次有大行动之前,就说服他们,投诚于我们。”

    程昱也附议,“如果拖时间拖到新的首领被选出来,还不是张晟的话,万一他们再有大的行动,我们招揽白波黄巾,又会陷入新首领无法处理的局面。”

    程允看贾诩,贾诩瞪了回来,“时间才是最重要的,要快,白波黄巾诸头领现在虽然各不相让,但为郭太报仇的心思还是有的,不然不会囚禁褚燕,若是他们开始为郭太报仇的行动,即使是临时统领,也要再杀之,以正归顺之名。”

    “好。”程允点了点头,“那么让谁去劝降白波黄巾?”

    贾诩又言,“谁去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能够给出什么筹码。只要能够打动黄巾诸将,谁去应该无所谓。”

    董昭敲了敲桌案,“现在的情况,就是无论我们说出什么筹码,在朝堂上都不好通过,司徒王允等人会拖我们后腿,他们不希望我们再入手这样一大批军队,即使是收服这批军队对大汉百利无一害。”

    荀攸等

    人点头,程允撑着下巴,“那怎么办,和王允他们扯皮的结果就是郭太的死我们一点好处也捞不到,反惹一身骚。”

    贾诩嘴角一翘,“要说解决,也不是没有解决方法。”

    见众人都看他,他也不再卖关子,“只需要说客能够和他们洽谈条件,并且保证洽谈结果可以实现,他们一定愿意受降。”

    “没有人敢说洽谈结果一定可以实现啊...”程昱皱眉,悚然一惊,“不行,现在兵荒马乱的,太危险了!”

    荀攸也想到了,“虽然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但黄巾连褚燕都收押,说不定不会讲规矩,这太冒险,不妥。”

    李儒却同意贾诩的话,“富贵险中求,若是这波可以趁机收服白波黄巾,并州司隶等地我们的掌握力度又强了几分,我们就在天下各武装势力面前有了更大的话语权。”

    “你们在说什么?”程允一头雾水,“这趟游说还有危险吗?只要趁着黄巾罢战期间把话传达好,就不会出问题的吧?”

    董昭沉思,也想明白了几位军师的意思,“说客必须要能够做主,谈判才不会陷入胶着,主公,你还不明白?”

    程允恍然大悟,“我去?我去!”

    “既然主公打定主意要去,那就快些动身,我这就进宫找太医令张奉,让他给你出备上朝的病假条。”李儒抚手称赞,就喜欢程允这爽快劲。

    程允一脸懵逼,“不是啊,我去是感叹词,没有实际意义,不是我决定要去了啊!我这眼瞅着要成婚的人了,不太适合出远门吧,还是换个人算了,嘿嘿,我决定将此事全权委托给仲德。”

    几人面无表情地看着程允,程允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仲德,公达,公仁,你们不是不同意我去吗,怎么都不说话啊。”

    董昭摆了摆手,“我什么时候不同意了,我一直都没有发表意见,那我现在发表下?我觉得,你还是快点回来,成婚肯定等着你。”

    “废话!我成婚不等我能行吗!”程允被他们打败了,“那我带多少人去?要是只有管亥我们两个,我宁可不去了,花钱把褚燕赎回来,再打死这群黄巾余孽。”

    黄忠闻言,沉吟一声,“要说以这次的重要程度,我该陪主公一起去,但为了避免司徒王允等人发现破绽,所以不能如此,而公仁去,可能用处并不大。”

    “什么叫用处不大,”董昭叫屈,“要说出谋划策,当然是我去比较合适了,但要是说保驾护航,还是算了,尺有所短,寸有所长。”

    程允鄙视,“出谋划策你和我也就半斤八两,才不用你,诶?说的是了,文和,你和我一起去。”

    贾诩撇了他一眼,“我要是不出现,会被王允等人发现异常。”

    黄忠继

    续说道,“所以只能是选择平时不需要上朝,甚至都不需要露面的人出马保护主公的安危。”

    荀攸点点头,“汉升所言极是,现在我们就能够提供这样的人选出来。”

    程允啊了一声,“我知道了,西凉铁骑诸将可以做这件事,他们深居简出,抽调一部人马护送我出去,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黄忠一笑,“正是如此。西凉军战力也很高,骑术更强,有他们保护,即使遇到突发状况,打不打得过两说,带着主公跑是没问题的,正适合作为临时护卫。”

    程昱却皱眉,“只是主公能否完全信任他们?他们新降,寸功未立,把身家性命交给他们,我觉得还是太冒险。”

    程允大手一挥,“信!别人不能信,杨定能信!汉升,叫人传召杨定过来。”

    杨定很快就过来了,看得出来他刚刚在外面练兵,身着铠甲,一脸大汗,“主公叫我有什么事情?”

    程允见他在这么多人面前有些拘谨,拉他过来坐下,“给诸位介绍一下,杨定杨整修,故太尉杨公庶子。”

    荀攸惊讶,“竟是伯献先生家的公子?我早年与伯献先生有过接触,他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想来整修也一定是志虑忠纯之人。”

    杨定不好意思,给几位军师再次见礼,他的身份以前一直没有说出去,是担心董卓忌惮他,现在说出去也没有必要了,杨赐已经去世好些年,对他也没有什么余荫了。

    贾诩给他行礼,阐述了接下来准备让杨定护卫程允去游说白波黄巾一事,杨定闻言却有些踟蹰,看得程允一愣,忙问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杨定有些尴尬,“白波黄巾啊,有一个人我不太想遇到,嗯,准确的说应该是他不太想遇到我。”

    程允想了想,怎么你交友还如此广泛?难道又是你们杨家的人?你们杨家出名的除了杨赐杨彪杨修祖孙三人之外,也就一个你,一个你族弟杨阜,还能有谁?

    旋即一愣,想到一人,“不会吧?世界这么小?白波军那个叫杨奉的也是你家亲戚?”

    杨定苦笑,“是家父和主公说过吧,正是我同父同母的弟弟,却不满家父把我们兄弟外放的决定,一直在参与造反。”

    程允一拍脑袋,这杨赐悄声不响的,在西凉军、白波军都安插了钉子,怪不得杨家身为顶级世家,表面上却跟同样是顶级世家的袁家丝毫没的比,原来这线都在暗处呢!

    程允摊手,“没关系,无伤大雅,整修放心好了,招揽一事一切交给我,只需要整修带些忠心的人马陪我走一趟就行。”

    杨定点头,“我这就去准备。”

125目标东垣

    回到家中,还得跟程普夫妻两个报备,程田氏很少发怒,这次却没控制住自己,“不许去!哪里都不许去!今天你敢走,你就永远别回来!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把我的儿媳妇们盼回来,你不老实在家忙婚事,还想出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不许去!”

    程普倒是不过于在意他成婚前不应该出去远行,只是担忧他的安全问题,“褚燕都被扣下了,这一趟要说没危险是不可能的,都谁做你的护卫保护你?”

    “杨定带他本部亲卫。”

    “不行。”程允说出这个名字,程普当即不同意,怎么回事,你不选于禁乐进他们亲近的人,非要选一个西凉降将?

    程允解释杨定身世,着重强调了杨赐与自己曾经达成的协议,程普这才面色好看了些,“那我也不太放心,让文则文谦他们两个至少去一个也好啊。”

    “不行,表面上经常出现的人,一个也不能走,必须表现得和我在洛阳时候一模一样。”程允拒绝,“我既担心消息走漏的话王允他们在洛阳发难,又担心吕布会出城截杀我,所以这一趟的难点在于这里,只要迷惑住王允,白波军手到擒来。”

    程普点点头,“洛阳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有我和汉升在,不会让事情失去控制。我还是担心你的安全问题,不如让你的两位哥哥陪你...”

    “程德谋!你要死啊你!”程田氏气得跳脚,“你不拉着文应就算了,你还想让文讯文让一起去?你给我闭嘴!不许说话了!”

    程普摊手,示意自己没办法了,程允只能自己磨,“母亲大人息怒,我这次去不会有危险的,张晟是自己人,对白波黄巾的掌控已经很好了,我只是需要把他们带回来而已。”

    “我带他们回来,吕布的人也不敢放肆,拦着我们不让我们入城,所以安全不是问题。”程允坐在程田氏旁边,拉着她的袖子,“还不是我想让我的好朋友们都能够出席我的婚礼,才想要把张晟褚燕接回来,您就在家安心帮我置办新郎官的物件,我一回来,就把你儿媳妇接过来好吧?”

    程田氏扭过头去不说话,程允知道她就是舍不得自己,担心自己不安全,心中感动,跪下磕头,“母亲,我是您的孩子,也是大汉的骠骑,有机会帮助大汉做这么大的一件事情,即使有些许危险,也应该抛之脑后,我这就收拾东西去了,早去早回。”

    程田氏没有劝住他,有些垂泪,程普拍了拍她的后背,“孩子长大

    了,就应该展翅翱翔,我们不能拖他的后腿。文应比起文讯要成熟的多,我们只需要做他坚实的后盾就好了,他能处理好自己的事情的。”

    程田氏噘嘴,“长大了什么呀他,他才十八,还没有加冠,也没成亲,怎么能叫长大了。”

    “好好,没长大,”程普顺着她,“没长大就已经为官数年,浸淫宦海,如今身为大汉骠骑,当为大汉出一份力,我们支持他就好了,既然他信任西凉军的杨定,那必然有他的道理,我们就按他所说,准备好他的结婚物件,等他回来置办婚礼就好。”

    程允这边,董白帮他收拾好,依依不舍,“这种事情为什么还要自己做啊,让别人去做不就好啦,你下面那么多将军军师是做什么的吃的。”

    程允哭笑不得,“若是主公什么都不用做,那谁都可以做主公了。要是什么事情麾下的人都能做,那麾下的人就要做主公了。所以我要亲自出马,是证明我这个主公有存在价值,会让我麾下更有凝聚力,你可不要在别人面前发牢骚。”

    “知道了,真是嗦。”董白嘴上都可以挂油瓶了,“这次虽然不是很远,但不知道你要多久才能回来。”

    “一月之内吧。”程允想了想,“虽然路上来回十天都不用,但是相互的谈判拉扯,肯定会花费一定的时间,我只能说尽快,我也不能放心洛阳这边。”

    程允见她还是不高兴,拍了拍她的头,被她甩开,“你要是觉得无聊,就操练你的士兵们啊,正好管亥也一起出去,管亥的教官一职,让给你了。你要是不想,跟母亲那边帮忙也可以。”

    董白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瞬间炸毛,“谁要帮你母亲置办儿子婚礼的东西啊!你这混蛋无耻流氓负心汉登徒子!我恨不得你这次出去就回不来了!”

    程允自知失言,见董白的模样,心中略有酸楚,不理会她的挣扎,把她抱紧,“别担心,昭姬人很和善,不可能会欺负你的,你虽然有大小姐脾气,但你心地善良,肯定会和她好好相处的对不对?谁也不欺负谁,好得就像亲姐妹一样,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董白慢慢安静,哭了出来,“所有人都说她好,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程允莞尔,原来是未过门就得到所有人好评的蔡琰给了她太大的压力,这才会神经紧绷,“你嫁给我了,为什么不听我的,却听别人的呢?”

    董白听出来程允的意思,也抱住了他,“实在是别人都

    称赞她,却没有人称赞我,我心里委屈啦!”

    “哈哈哈哈!”程允开怀,“原来如此,这么和你说吧,你的优点,只有和你深入接触的我才能够发现,不是说明你很有内涵吗?这么大的优点别人发现不了,你可以觉得他们肤浅啊!肤浅的人的评论,为什么要去在意呢?”

    “嗯!”董白用力抱了他一下,松开,“那你可要快去快回,我在家等你!”

    门外的管亥都要被狗粮撑死了,见程允出来,泪流满面,“你这么虚伪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呸,谁虚伪了。”程允对管亥的苦楚不屑一顾,甚至还有些想笑,“你就是肤浅大军的一员,不理你才是正经道理。行了,出发,目标西园。”

    管亥点了点头,见王谧过来,大咧咧道,“我不在家的这几天锻炼可不要停啊!要是我回来检查,见你们没有进步,我可要拿你是问。”

    王谧一脚踹了过来,被管亥灵活躲开,不禁笑骂,“我们没有进步都是因为你带我们锻炼的缘故,如今你走了,姐妹们眼不见心不烦,实力一定突飞猛进。”

    “哼,大言不惭。”管亥下巴顶到天上去,气的王谧咬牙切齿,“我好希望你这个混蛋出去一趟就再也回不来了!”

    “别呀,”程允哭笑不得,“给我当保镖有去无回,我感觉心里面慌慌的,你还是祝我们早去早回吧。”

    听到程允说话,王谧赶紧收敛情绪,“祝姑爷一帆风顺,早去早回~”

    “走了走了。”管亥没好气地说道,“再不走,西园的人都得等急了。”

    程允也是个人精,闻言嗅到一股酸味,“我说老管,你对王谧有意思了?有意思你藏着掖着不行啊,你得跟她说啊,你要不说的话让哪个副管家什么的先说了去,你还能抢亲不成?”

    管亥一愣,“啊?哪个副管家敢抢我看上的女人,我把他腿打断!诶不对,你家副管家都是五六十岁的老头子,谁还能跟我抢?”

    程允偷笑,“行啦,下次你有什么事情想法直接跟我说,我给你出主意,回来之后,你就找如夫人,让她去帮你问问王谧的想法,能行我们就帮你安排上,不能行你再换目标或是怎么样,再说,好不好?”

    管亥大喜,连忙拜谢,程允他俩说笑着,到西园,带上杨定并数十亲卫,趁傍晚城门关门前出城,目标,东垣!

126游说杨奉

    东垣这个地方,不出名,但要是说它另外一个名字,想必很多人都有印象,就是真定。

    真定没有很巍峨的城墙,也没有很险峻的关隘,真定的出名,全凭一个常山赵子龙带动起来的。

    一路走到东垣,见饿殍遍野,生灵涂炭,程允心中不太好受。讲真,他是第一次接触这么现实的场景,这与书上所说的文字,有着让人刻骨铭心的区别。

    距离东垣县城还有十里路程,程允等人就被拦了下来,果然白波黄巾不过是借个名字而已,拦路的人居然一个带黄巾一个不带黄巾了。

    带黄巾的应该是领头的,见几十人兵马雄壮,气势昂扬,有些慌乱,让部下把长枪都举起来,对着程允一行,“你们是什么人!做什么的!”

    程允呵呵一笑,也不下马,“你们是哪个头领麾下的,让你们头领出来答话,我们是杨奉头领的朋友,特意来投奔杨奉头领的。”

    黄巾小头目没有眼力,要是来个有经验的大头目,一眼就能看穿这大马黑甲骑士是西凉骑士,闻言讷讷,“我们头领是于羝根,现在头领不在这边。既然是找杨奉头领的,那就过去吧。”

    于羝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张晟跟他老交情了,应该能成为自己人吧。程允闻言点头,等小头目让人拉开路障,带着一行人策马前行。

    到了东垣城下,城上士兵勒令他们驻马,“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到的城下?”

    程允抬头,“我们是杨奉头领的朋友,特意来投奔,还望弟兄们打开城门,行个方便。”

    只见一大汉站了出来,看了他们几眼,戏谑道,“可没有听闻头领还有西凉的朋友,我看几位的装饰,不只是西凉部众吧,还是西凉的精锐啊。”

    程允眼睛一眯,“壮士好眼力,壮士竟是杨奉头领的麾下?杨奉头领麾下能够有如此眼力的壮士,按我们平时交流,应该是河东徐晃徐公明吧。”

    徐晃却是一愣,怎么回事,难道他真的是头领的朋友?怎么连我都知道?

    却听程允继续说道,“你是杨奉头领麾下少有能够识文断字的人,怎么这点礼仪都不懂?太给你们头领丢脸了,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还不开门引见我们。”

    徐晃见他们几十个人,想来即使有什么小九九,也造不成什么影响,让人打开城门,“阁下勿怪,公明也是奉命行事。”

    杨定偷偷给程允竖大拇指,居然还真的让程允给混进来了,本来他觉得应该正大光明摆出使节团的名义造访,却被程允拒绝,理由是担心被洛阳那边王允知道。

    没想到程允居然真的有办法,骗过这些黄巾守卫,虽然是打的自己的名号,以杨奉朋友前来投奔的名义赚开的城门。

    程允打量徐晃,这九尺身材,真是孔武有力,身背长柄开山斧,斧刃泛红,一看就

    没少饮血,程允点头赞叹,“公明真是壮士啊!”

    徐晃忙说不敢,“敢问阁下名讳?”

    “哦?你家头领没和你说过我?”程允表现得很惊讶,“不应该啊,我的名声你应该听过才对。”

    徐晃一头雾水,怎么我们头领还会跟我们说起自己的朋友?我家头领闲的没事非要和我侃大山吗?

    程允摆了摆手,“既然他没和你提过我,那就留些悬念,公明啊,派个人带我们去见你们头领,你继续守城吧。”

    徐晃对他的自来熟很是无语,闻言只能说道,“还是我亲自带几位前去见我家头领吧,你们,看好城门,有事到头领那里汇报我们。”

    徐晃上马,带着他们前行,程允跟徐晃套近乎,“公明,你为什么用一柄开山大斧呢?这个武器不笨重吗?”

    徐晃也不回头,“兵器是死的人是活的,武器笨重不笨重,是人说了算的。在我手里,我觉得还行。”

    程允哈哈大笑,强者在自己强大的领域,都有着独特的魅力,徐晃的这份自信,程允可真是学不来。

    杨奉听到徐晃让人传讯他,自己有朋友前来投奔,已经带到会客厅,也是一愣,我从小自己打拼,到现在已经三十来年,跟我做朋友的,基本上都因为造反被人杀了,哪里来的什么朋友?

    到了会客厅,见三人分别端坐在案前,打量了为首的人一眼,不太认识,但是好年轻,第二人一看就是个护卫,第三人,嗯?

    杨奉大吃一惊,“你是!是你!”

    杨定咧了咧嘴,“整侍,十多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啊。”

    杨奉手握刀柄,眼中露出危险的光芒,徐晃见状,也摸上腰间长剑,管亥也想动作,被程允按住,“杨奉头领字整侍啊?不错不错,这不是待客之道,还请头领落座。”

    杨奉冷笑,“如今你们是案板上的肉了,任我拿捏,怎么还这么淡定?不怕我一声令下,把你们剁成肉泥吗?”

    “当然怕了,不过我们已经是砧板上的肉了,怕有什么用?”程允端起案上的茶水,自顾自地喝着,丝毫没有因为剑拔弩张的氛围而感到紧张。

    程允说的很有道理,竟然让杨奉无言以对,见他们三个人的坐法,杨奉还是把刀插了回去,坐到了主位上,“不知阁下何人?来此何事?”

    程允见状微笑,“久闻杨奉头领大名,一直缘铿一面,今日得见,三生有幸,小可程文应,见过头领。”

    “程文应?”杨奉想了想,蹭地站了起来,“程文应?”吓得徐晃铿地拔出长剑,然后徐晃也怔了一下,“程文应?”

    程允哭笑不得,“表字称呼可否?”

    见杨奉点头,“整侍不要这么激动嘛,你想想,也的确是我该过来一趟的时候了,飞燕被你们关了起来,我怎么能

    袖手旁观?”

    杨奉擦了擦脑门的汗,“骠骑将军程文应居然这么神出鬼没的啊?这就跑到我的府邸上了?也不怕我对你不利?要知道你可带着我的仇人呢。”

    程允哈哈大笑,“仇人?不见得吧,你要是说你的仇人是杨文先,我可以考虑勉强信任你,你说是整修?我连标点符号都不信。”

    杨奉不知道什么是标点符号,但他依然否认,“这些杨家的人都不是好东西,他杨整修一直与杨伯献沆瀣一气,当我不知道吗?”

    程允示意管亥拉住气愤的杨定,淡淡说道,“杨公怎么对你们,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不置喙。但是谁不是好东西,我想你说的不算。”

    程允站起来,踱步,“你怨恨的是什么?是杨公把所有的资源全部给了杨文先?还是他没有尽自己父亲的责任?还是怨恨你这数十年悲苦颠沛的人生?”

    杨奉冷眼瞧他,程允丝毫不以为意,“无论你怨恨的是什么,我都给你报复的机会如何?”

    杨定怔怔看着他,不明白他说的话什么意思,杨奉也皱眉,“我没有怨恨。”

    又补了一句,“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又能够给我什么机会?机会一直把握在我自己的手里。”

    程允摊手,“你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还没看出来?若是仍一意孤行,别说报复的机会了,就连你自己都会被杨家遗忘,遗忘有这么一个人,你怎么样,又有什么所谓呢?”

    杨奉攥拳,抿紧嘴唇,程允见状,了然一笑,“整侍,合则两利,分则两害。你助我安抚黄巾弟兄,我帮他们活下去,你可以借此机会迈入朝堂,居高临下告诉你想要告诉的人,我,杨奉,不需要你们的施舍,不需要你们的资源,依然能够站在这里俯视你们。”

    见杨奉眼神微动,程允继续说道,“去老父亲墓前探望一下,告诉他,即使你没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但我仍然会履行做儿子的义务,我问心无愧,你会不会自责?”

    杨奉深吸一口气,“很好,你成功说动了我,但是,他怎么办?”

    见杨奉指着杨定,程允无奈咧嘴,“他是你亲哥哥,又不是杨文先的亲弟弟,除了拉拢讨好的办法外,还能把他推到杨文先那边去吗?”

    杨奉一愣,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眨了眨眼,看向徐晃,“公明,你觉得他说的对吗?”

    徐晃吃瓜已经快要吃吐了,闻言一愣,“这是将军家事,我不该多言。”

    “家事?家事。”杨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程允也不打扰,杨定示意程允,你怎么给我杨家树敌啊?

    程允示意他,安啦安啦,我自有定夺。

    杨奉回过神来,“好,就答应与骠骑合作,不知骠骑想要我怎么做?”

127见众头领

    程允这才坐下,“首先,既然整侍已经准备和我合作,那我当你是我自己人,有些东西要和你说清楚,才能让我们的合作更亲密无间。”

    杨奉点点头,是这么个道理,程允继续说道,“王匡的确是我们给派到河内做太守的,但我们的本意,若是整侍有过了解,应该能想明白,十常侍之乱后,围攻洛阳四大势力,西董卓北丁原,东王匡南桥瑁,都是我的心腹大患。”

    ”其中桥瑁跑的最快,与我们实际控制的地盘直接就不接壤了,想打打不了,他东郡太守一职也稳如泰山,我在朝中也不是一家独大,有些事情没法做得太过。”

    “丁原死于董卓计谋,董卓死于我手,只剩下这个王匡还在跳,同为朝臣,他又不在洛阳,我没有机会直接动手除掉他,只能借刀杀人,所以见白波风头一时无两,就让他到河内给你们送人头。”

    程允双手一摊,“结果很让人无话可说,郭太给王匡送了个人头,直接让紧邻河南的河内一地,被我的心腹大患站稳了脚跟,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只能亲自过来,看看怎么把情况再挽回一点。”

    杨奉点头,虽然没有尽信,但这个说法没有破绽,“那为什么褚飞燕不说这个消息?他明明知道。”

    程允莞尔,“飞燕过来是做什么的,整侍知道吗?”

    杨奉犹疑,“说客?”

    程允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是来听听他的黄巾兄弟们有什么要求的,万物皆可言商,这是让你们展示下你们要什么价,我们好看看我们出不出得起价钱,能听明白吧?”

    见杨奉点头,程允嗯了一声,“就是让他听你们要什么,回来告诉我,我看看能不能给,能给就拍板定下,不能给就再谈,他以一个什么立场、什么心态会特意说一句‘我们把王匡派到河内郡做太守来抵挡你们’这样一句话的?”

    见杨奉不解,程允示意徐晃,“公明能明白吗?”

    徐晃点了点头,解释道,“的确如此,他若只是想听我们提条件而不是和我们谈条件,的确没有必要威胁我们河内已经大军压境这件事。”

    杨奉恍然大悟,“原来褚飞燕不说这件事才是对将军,对我们都负责任的表现?我们错怪了他!”

    程允表面上点头,心中暗暗吐槽,肯定是褚飞燕这厮不认识王匡,没在意这件事情,才没说的,还要我帮他圆回去!

    “那整侍你再想,我已经打定主意和你们交易,等待你们开价了,

    谁还会希望我们反目成仇,我带兵讨伐你们呢?当然是我朝中的对头了。对他们来说,你们的生死无所谓,只要我难受,你们爱死不死。”

    杨奉咬牙,“这群人里面是不是有杨文先!”

    程允一愣,看了眼杨定,“我说实话你别介意啊,杨文先虽然表面上是太尉,实际上比个廷尉都不如,他还没有资格站在这群人里面。”

    杨奉表情复杂,按理说听闻杨家没落,杨彪被权力中心刨除在外,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心里反倒是有些不是滋味?一定是对手太弱没有快感,嗯,一定是这个样子。

    “所以为了本就应该站在一边的我们不自相残杀,亲者痛仇者快,我毅然决然离开了温柔乡,连马上要举办的亲事都延后了,就是为了解开误会,重新团结在一起。”

    杨奉点头,“既然将军以诚相待,那我也不能枉费将军一番好意,这就召集众人开会,把将军引荐给大家。”

    徐晃闻言连忙叫人去通知各个头领,程允跟杨奉聊起了家常,杨奉颠沛流离三十年,对各地风土人情掌握的很不错,程允虽然对什么都不够精通,但样样能说个**不离十,两人相谈甚欢。

    杨定有些不开心,怀疑程允为了自身利益出卖杨家利益,管亥正无聊,见他愁眉苦脸的,咧嘴一笑,“真不知道你发愁什么,一个是你的主公,一个是你的弟弟,他们两个都好,还能坏了你不成?”

    杨定被他说的一愣,没想到管亥五大三粗的,居然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对啊,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可担心的?以后多聊聊,开解了就不好了嘛。

    白波的几位头领纷纷到来,听闻杨奉有事相邀,这些人都坐不住,想知道什么事情,这段时间比较敏感,众人各自为战,相互提防,已经很损伤士气了。

    最后来的是张晟,和其他头领一样,见到客案坐着的不认识的三人一愣,不过其他头领都更加注意和杨奉相貌有所相似的杨定不同,他注意到了程允,虽然四五年没见,但那气质风格,还是一成不变,见诸人都没认出来,呵呵一笑,也不揭穿程允,“大家都到了啊?”

    杨奉点头,“白骑,就等你了。”

    见大家都到了,杨奉站了起来,“今天叫大家过来,实在是有要事相商。”

    却被大胡子于羝根打断,“整侍,先别扯那些没用的,先介绍介绍这几个外人啊?咱内部要事,不能让外人听了去。”

    杨奉知道他脾气暴躁,也不生气,“要说的

    大事跟这三位有点关系。大头领身死,我们要考虑我们以后的路,是要怎么走。我们黄巾兄弟,为什么造反?”

    一个大牛眼睛的人瓮声说道,“要是生活安逸,谁稀罕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还不是狗官狗大户让人活不下去。”

    一个英俊书生打扮的人呵呵一笑,“我就不一样了,我只是见不得我们穷人弟兄们娶不上老婆生不上孩子,而地主老财们妻妾成群,儿孙满堂。所以抢他们的老婆小妾,送给弟兄们,岂不美哉?”

    程允差点乐翻在地,这位仁兄思想境界有点高啊,不只是为了活着了,还要活的精彩,要有精神方面的愉悦,太秀了吧!

    杨奉看了程允一眼,有些尴尬,“但我们谁都知道,造反这条路,不能推翻汉朝统治,就是一条死路。”

    “我们都不怕死。”杨奉环视四周,“但谁也不想死吧?”

    大牛眼睛拍案而起,“不想死怎么办?老子反都造了,还能收回去不成?”

    见众人点头,杨奉反倒是坐下了,自己倒了杯茶,“要是能呢?”

    众人立刻掀起了一阵嗡嗡声,于羝根拍了拍桌案,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你说能就能?你以为你是大汉皇帝?”

    程允见气氛到这儿了,敲了敲案几,“大家好,见过诸位头领,整侍不是大汉皇帝,很巧,我也不是。”

    见他们怒目而视,程允也不害怕,“但我勉强能够在皇帝面前说得上话。至于保下你们的命,我可以一言而决。”

    大牛眼睛旁边的壮汉哈哈大笑,“可把你能耐的,你谁啊?还能在皇帝面前说的上话,你大太监张让啊?保下我们的命?我让杨奉保不住你的命你信不信!”

    程允摊手,“张让?不好意思,我前段时间亲手杀了他。”

    于羝根旁边的人想来就是左髭了,长得一般但是胡子很有特点,闻言嗤笑,“哎哟笑死我了,你们听见没有?他说前段时间他亲手杀了张让!你知不知道张让怎么死的?你还亲手杀张让?你亲手杀张让...”

    左髭脸色一僵,转身看于羝根,于羝根面无表情,眼神闪烁,左髭盯着程允,“你是骠骑将军程文应?”

    程允点头,场面顿时剑拔弩张,大牛眼睛旁边的壮汉没有带兵器,心里发慌,“杨奉!你居然背叛我们投靠了朝廷!”

128招安条件

    “胡才你个蠢蛋,要是我投靠了朝廷,直接把你们抓起来一了百了,还在这里跟你废话?”杨奉很不开心,怎么我就里外不是人了。

    程允忙平息众位头领的怒火,“实在是因为我们出来和几位头领商谈,不能被我的对手发现,担心他们在洛阳闹事,所以只能用了些小手段进城召集各位头领,失礼的地方,还希望各位头领多多见谅。”

    “为了表示诚意,先自我介绍一下,在下程允程文应,时任大汉骠骑将军,今日前来交好各位头领,还希望各位头领介绍下自己,开诚布公。”

    见有人想要反驳,杨奉冷哼一声,“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手下的弟兄们着想一下,造反一时爽,后果很凄凉,如果能够有合适的条件,让弟兄们安定下来,和谈也未尝不可。在下杨奉杨整侍。”

    头脑发热的还在义愤填膺,头脑清醒的已经待价而沽,而事不关己的张晟见状,助力一把,“张晟,弟兄们都叫我张白骑。”

    韩暹眼神一眯,旋即和善地笑了笑,“韩暹,勉强读过几年书,认识几个字,在骠骑面前或许不值一提,但在众弟兄们面前还勉强能算个书生,他们都叫我韩书生。”

    于毒敲着桌案看了看韩暹,点了点头,“既然弟兄们有想法,我于毒就跟着听听,弟兄们平时叫我诨号于羝根。”

    见于毒说话,左髭也不能不跟着,瓮声瓮气地说道,“弟兄们都叫我左髭,我真名叫白绕。”

    只剩下李大目一桌人,李大目冷哼了一声,“我李乐不是一根筋的人,既然弟兄们有意商谈,那就商谈下,弟兄们都叫我李大目。”

    李大目旁边的汉子也坐下,“我胡才是个莽夫,看几位兄弟的面色行事,既然几位兄弟都决定好了,我也不反对,平时弟兄们叫我丈八。”

    程允点了点头,“在开始谈之前呢,我建议几位先把褚飞燕也给放出来,你们也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为你们黄巾弟兄着想的。”

    张晟求之不得,和杨奉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杨奉让徐晃去带褚燕上来,不多时,褚燕就走进会客厅,见到程允,连忙行礼。

    程允打量了下褚燕,发现他也就是精神有些颓丧,并没有受到**上的打击,问题不大,挥手示意他坐在自己旁边,让管亥去跟杨定坐在一案,“好,人齐了,我们说正经事。”

    李乐率先发言,“正经事就是先说说郭老大的仇,该记在谁头上,怎么报。”说罢气势汹汹地看着程允,等他一个解释。

    程允又把和杨奉的说法重复了一遍,不过褚燕在场,只能加以删改

    ,“王匡是我们让他做河内太守的,但是不是为了除掉你们白波。正相反,我希望你们白波除掉他。”

    “哼哼,花言巧语。”白绕抱臂,“你和王匡都是狗皇帝的人,怎么可能你想要借我们手除掉他?你也有这个实力,为什么不亲自出手?”

    程允觉得和他讲道理他可能听不懂,举例子吧,“拿书生举个例子,不介意吧?”

    韩暹一愣,摇了摇头,程允继续,“如果书生和丈八有仇,又同时是咱黄巾将领,书生会直接出手杀掉丈八吗?还是想办法让丈八去打王匡,让丈八死于王匡之手?”

    韩暹想了想,“我不会亲自动手,不然弟兄们也不会放过我。”

    程允点头,“就是这个道理,左髭,你想一想,我因为和王匡政见不合,有矛盾,就直接出手杀他,其他的大臣会怎么看我?肯定会聚集在一起,抵抗我甚至杀掉我。所以我只能借别人之手除掉他,你们就是我最好的选择。”

    “可是死的是我们的人,不是他王匡!”胡才与程允针锋相对,“对此你怎么解释?”

    程允摊手,“对于郭太大头领的死,我深表遗憾,可是我觉得若不是大头领太过轻敌,一定不会出现这么大的事故。”

    杨奉见状,说了句公道话,“无论大头领的死跟骠骑有没有关系,手底下的弟兄们都只看重一点,报仇。”

    “只要能够给大头领报仇,任何事情都有的商量。”杨奉看了看于毒等人,“你们觉得呢?”

    于毒沉吟,“我们可能会考虑大头领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死的,但下面弟兄们只知道,是王匡的人杀了大头领,我们只要王匡和方悦的人头,来平息弟兄们的怒火。”

    程允点头,“可以,但不可能是现在,所以这一点没法作为条件来谈,我说我几年之内帮你们大头领报仇,没有人能信;要让我最近就提着他们的头颅来招安你们,我也做不到。”

    “这都做不到,怎么来展现你的诚意?”白绕皱眉,“那我们现在也不需要别的啊?除了报仇之外我们需要什么?”

    “比如说,生存?”程允老神在在,他早就想明白了这群最基层的可爱民众要的是什么,只要能好好活着,谁会闲的没事给你造反玩?

    “我们现在就能生存。”书生韩暹算是勉强脱离了底层需求的人,“我们现在要的是平等,和富人世家一样的待遇。”

    “现在的你们说是生存,不如说是竭泽而渔。”程允盯着韩暹,这个人所图甚大,要着重注意一下,“我给不了平等,但我能给你们相对公平,给你们自

    己追求平等的机会,而不是让你们飞蛾扑火。”

    “我可以想办法批下来一大块地,给你们黄巾弟兄们屯田,屯田的这些人呢,屯田期的所有收成,我们五五对分,一半给我,一半你们自留,这个待遇,应该是你们弟兄追求的吧?”

    杨奉抚须,“让我们的弟兄给你打工,只给一半的收成?有些说不过去吧。”

    “屯田有两种,可以给你们选择。”

    程允卖了个关子,白绕提起兴趣,“两种?分别说说?”

    “第一种,军屯,你们的弟兄平时种种地什么的,但是农闲时候,要进行军事训练,我有需要,帮我奔赴沙场。”

    “第二种,民屯,那就彻底遵守我们制定的屯田制度,成为良民,不要再发起和军事相关的事情,这一段时间我们也不会来这里让他们服兵役。”

    看到他们不屑一顾的表情,程允说出了他们最关心的话,“两种方式,都可以落户,编进户籍,五年免赋,五年后,谁屯垦的土地,就是谁的了,但是要正常赋税,享受正常民众的待遇,子女出身也不会给不好的记录,读书做官,看你们自己能不能努力供了。”

    当即李乐胡才他们就炸开了锅,这个待遇是真正的从良待遇啊,韩暹很冷静,冷静的不知道为什么,“每家每户你能分多少土地给我们?”

    程允淡淡一笑,“大片的土地,都是荒废的,能种多少,看你们自己能力了。但要说好,谁家要是占了不种,可没有这么好的事情,要交纳给我的,有下限,具体下限要按当年的收成情况定,所以谁家要是占了地不种的话,休怪我让他饿肚子。”

    “我们怎么知道你定的是不是合理。”杨奉要站出来说话,以示清白,“耕牛的问题怎么办?男女比例失调问题怎么办?”

    程允拍掌称赞,“一语中的。这些都是关键。无论哪种屯田方式,你们都会先任命一段时间的屯田校尉,有俸禄,正经官职,可以参与具体屯田规则的制定,你们既要对得起官职,又要对得起麾下弟兄,我想就不会出问题了。”

    “至于耕牛,我们可以租给你们,你们也可以用自己家的,租耕牛的,肯定可以种更多的地,那就提半成当年收成作为租资,先用后付,耕牛的损伤,按市场价赔偿,没钱就记账,当年收成抽。”

    “男女比例失调...”程允挠了挠头,“地的问题解决了,收纳流民解决家的问题,我帮不上忙,有余粮自然能够讨到老婆。”

129等待商议

    “我们怎么能确保你说的能够实现?”韩暹质问,戳醒沉浸在程允蓝图中的众人,纷纷问他,“万一你说的实现不了怎么办!”

    程允笑了笑,“即使是让你们当屯田校尉了,你们手下弟兄不也是你们自己的人吗?你们手下弟兄不也只听你们的吗?要是不满意,没得谈,你们走你们的,我还把地拿回来,又没坑你们什么,不对吗?”

    见几个脑袋不够聪明的人已经意动,张晟也可以自由发言了,“若是我不想做这个屯田校尉呢?有没有让自己晋升的渠道?”

    程允哈哈大笑,真是好队友啊,“不想做屯田校尉没问题,当地的县令县尉也可以啊,如果不想走基层路线文职路线,也没问题,我麾下大军永远也不会嫌合格的统帅多,来我麾下做将军,征战沙场是男子汉应该有的风范。”

    程允看了看韩暹,“战功赫赫可以封侯,到时候娇妻美妾任君挑选,你们也不用担心手下弟兄没有机会,屯田是一定要有的,但若是你们想的话,给一些进入军中的名额还是没问题的,只要他们能够立功,我一视同仁,有功劳的人理应得到回报。”

    “骠骑说了这么多,不知道会在哪里屯田,又准备给多大的地方,供我们屯田呢?”韩暹和善一笑,问出了大家都关注的问题。

    “屯田的地方,我准备就放在这河东太原附近,这里被你们一祸害,世家大族跑的跑死的死,土地都成了无主之地,现在国家回收,不过分吧?若是有人能拿地契,证明这块地是他的,那钱国家能出就国家出,国家不能出,我出也行,反正到时候不会让你们自己去扯皮,可以?”

    韩暹呵呵一笑,“当然,骠骑想的周到,我甘拜下风,只是不知道骠骑这定的这么完美的计划,可被皇帝大臣们通过了?”

    程允嗤笑,“书生这话说的,要是被皇帝大臣们通过了,计划还这么完美,用得着我临近婚期还大老远亲自跑一趟?”

    褚燕一喜,“主公要成婚了?”

    程允点点头,“这不是打算和几位头领好好说说把事情谈妥,再安心成婚,也带你们沾沾喜气。”

    胡才敲了敲桌案,“可是骠骑,这皇帝还没通过的计划,你就拿来跟我们说,是不是有些诓我们的意思啊?万一我们决定束手以待,你们的计划却没能通过呢?”

    程允翻了翻白眼,怎么你们就陷入这个怪圈了呢?“几位先不要误会,我并没有让你们束手以待的意思啊?见不到地,怎么把刀枪换为犁镐?我要是没有充足的说服陛下的准备,不会来这里跑一趟的。”

    张晟点头,“好,那就信骠骑一次,只要骠骑让皇帝把屯田诏命一下,

    我们就在这里等骠骑的人来带我们屯田,至于军屯民屯,我们要与麾下的弟兄们商量商量,还望骠骑可以再多等些时日。”

    程允自无不可,只是重点吩咐,“还望各位头领见我们相谈甚欢的份上,不要过于宣传我来到此地的事情,我在这里先谢过诸位了。”

    白绕李乐胡才没有什么头脑,自然不在意这种事情,杨奉和于毒虽然奇怪,但也没说什么,张晟是自己人,当然主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只有韩暹留了个心眼,“难道这个骠骑将军程文应有什么问题?不然为什么不让宣扬他在此地呢?”

    韩暹回到自己占据的府邸,叫来心腹杜长,“杜长,你带两个人绕过河内,赶去洛阳,打探下骠骑将军程文应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回报给我,快去!”

    杜长领命而去,韩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思考,万一这个程文应是假的,那这件事会是谁的阴谋呢?

    程允被杨奉安排在了自己府上,褚燕也住了进来,程允带褚燕进了房间,坐在案旁,“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啊。”褚燕觉得很委屈,“我只是和他们说了很久之前和义君子协定的事情,成为了您的部下,还没来得及说别的啊,郭太也没有和我产生什么芥蒂,也没有怀疑白骑,只不过是轻敌自大,就把自己葬送在了轵县。”

    “我是说王匡是我们任命的河内太守这件事情,被别人捅出来是怎么回事。”程允皱眉,“你应该知道我们准备表奏王匡为河内太守,为什么没和他们说呢?”

    褚燕更委屈了,“那时候您只是和军师们谈论,要表奏王匡为河内太守,先不说王匡是否赴任、陛下是否通过,就说上任时间,也没有想到能够这么快啊。”

    程允嘴角抽了抽,“好吧,这件事你不说,也不能怪你,本来这件事就不该轮到你说,但现在有别人暴露出来这件事情,我们就很被动了,经过有心人渲染,一定会变成我们为了收服黄巾军,才特意谋杀的郭太。”

    褚燕犹豫了一下,“我个人猜测可能是于毒于羝根,他知道我和白骑的关系,我们当年就有过交集,他也是除了白骑之外最受弟兄们推崇的人,白骑因为我不能当成首领,他有最大的机会超过白骑。”

    程允撑起下巴,“要说动机,杨奉于毒韩暹三人最有动机,于毒你分析的很到位,杨奉的话,很有野心,现在城墙都是他麾下的人负责,他一定有成为大头领的打算。至于韩暹,是因为他脑子灵活,想事情就多,想的多却没有足够的能力,肯定是有害的,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

    褚燕闻言点头,“于羝根虽然好强,但他确实不擅长谋略,比

    起我和白骑,也就半斤八两;杨整侍可能比我们都稍强一些,但强也有限,只不过手下的徐公明很有本事,让他的野心能够放到足够大。至于韩书生,我并不熟悉,只是见他那一副不伦不类的打扮,就觉得可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只是可惜不能跟张晟多交流交流,”程允摸着下巴思考,“张晟在这里已经四五年了,对这些人了解应该更多,要是能够跟他谈谈,说不定就能把这个人揪出来。”

    说完程允自己一愣,“诶?我揪出他来有什么用啊?现在又没法跟他秋后算账,说实话也没有什么可算的账,毕竟我们立场不同,他把消息散发出来是应该的,并没有什么错误。”

    褚燕莞尔,“主公说的对,所以我们现在的重要目标,就是说服麾下弟兄暂时停止无意义的军事行动,等待您回朝请下诏命,开始屯田对吧。”

    程允点点头,“你平时就多跑动跑动,督促这些头领尽快与麾下将士知会这件事情,当黄巾弟兄们呼声高了之后,这件事水到渠成,谁也拦不住的。”

    褚燕点头,“放心吧,这次一定不会出问题。”

    杨奉这边正拉着杨定谈话,“整修,这个骠骑将军程文应是个可信之人吗?”

    杨定苦笑,“这个问题你问我我也答不上来,但见他麾下人才济济,做事井井有条,以弱冠之年,成为权倾朝野的骠骑将军,就知道他一定是个很有能力的人。”

    “再者,是父亲写信给我,让我跟随他,跟随他重现我们杨家往日的荣光。”

    杨奉咬牙,“原来是杨伯献的主意,哼,重现往日荣光还要依靠一个外人,真是丢尽了杨家的脸面。既然现在的杨家不争气,那就让我杨奉的杨家盖过他们吧!”

    杨定神色古怪,“我们虽然从小就不在杨家享受杨家资源,但我了解了一下,我们的名字还在杨家族谱上,虽然不是主家,而是旁系。所以你的杨家我的杨家,还是弘农杨家。”

    “嗯?”杨奉一愣,“不可能吧?我记得很久之前杨伯献就把我逐出家门了啊?”

    杨定叹了一声,“若不是让我们完全打消依靠杨家的想法,父亲又怎么会如此决绝,我们都不是天资聪颖之人,只有怀着极致的恨意,经历最底层的疯狂打拼,才会做出些成就。”

    杨奉怔住,“难道这么多年他一直让我误会,就是为了让我屏住心中这口意气,再怎么艰难困苦也不放弃吗?”

    杨定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往外走,“他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吗?我们能履行做儿子的义务吗?后悔的会是谁呢?”

130道破天机

    杜长一行三人,轻装简行,一路疾驰,仅仅是两天一夜,就赶到了洛阳。

    洛阳的恢弘,震惊了一行三人,左边尖嘴猴腮的汉子眼睛放光,“我以后一定要住在这么大的城里面!”

    另一个魁梧汉子冷哼一声,“做什么美梦呢,就你这样的,死都死不在这么豪华的大城里面。”

    尖嘴汉子骂他一句,“你简直是屁话,信不信我进去就死给你看!”

    杜长给他俩一人一个暴栗,“正经事情还没做,就在这里吵吵嚷嚷上了?因为一句口角把自己的小命交代在这里?我真傻,真的,我为什么要带你们两个来啊!”

    两人看老大生气了,连忙道歉,杜长不想追究这两个夯货,“赶紧办事,分头去查探骠骑将军的消息,注意别暴露自己!”

    约定好了相聚的时间,几人把马留在客栈,分头去打探起了程允的情报。

    王晨这几日可算是扬眉吐气,虽然王允等人并没有及时让吕布堵住程允,但那不是王晨的错,王晨的消息传播能力是让人眼前一亮的。

    所以他的禁足被解除,可以很开心的跟着一群酒肉朋友逛街潇洒,今天是怡红楼开张的日子,宣传满洛阳,当然少不了几个人了,相约一起来尝尝鲜。

    正喝着小酒听着曲儿,手底下最精干的探子说有要事求见,王晨赶紧放下身上妹子,起身出来。

    “包子,什么情况?”

    包子嘿嘿一笑,“少爷,今天我在客栈旁边闲逛,遇到几个并州口音的小老弟,手上带子脸上带疤的,正打听骠骑将军的消息呢。”

    又挠挠头,“我还以为是城门校尉的人对骠骑还有什么想法,所以关注了一下,结果还真让我查出了些东西!”

    “不是奉先的人?那...并州...”王晨挠了挠头,并州都有谁我也不知道啊,我只知道洛阳有谁。

    包子探头过来,附耳悄声,“白波。”

    王晨眼神一凛,“他们的人来洛阳查程文应做什么?难道是程文应与他们有勾结?”

    包子摇头,“不像,要是有勾结,不至于从最基础的开始打听,也不应该有勾结之后再打听的呀。”

    “程文应...”王晨有些烦躁,这个混蛋居然为了那个贱人揍自己,让我抓住你的把柄,看我怎么安排你!

    “对了!”王晨突然想到王允前几天说的程允请病假不上朝可能是因为要筹办婚礼一事,“到底是因为筹备婚礼,还是病了,还是有其他原因

    ?”

    “你下去吧,能跟着关注的话,尽量跟着关注一下。”王晨思考怎么得到程允的确切消息,让包子退下。

    包子嘿嘿一笑,“您瞧好吧,我让下面弟兄去跟了。”

    回到包厢,脑子里面有事情的王晨玩起来都不尽兴,敷衍的状态让其他几位公子都发觉了不对。

    周奂的长孙周贲是里面最小的,也最沉不住气,见状疑惑,“彦曦,这是怎么了?怎么出去一趟连状态都没了?发生什么大事了吗?需要哥几个帮助你可别藏着掖着。”

    王晨闻言一笑,“没什么,只不过刚刚手下禀告的消息跟我的仇人有关,分了些心神,大家别在意,出来玩嘛,都尽兴而归啊!”

    周贲拍了拍胸脯,“你的仇人?说出来给弟兄们听听,能搭把手,一定帮你把他安排的明明白白!”

    鲁馗的小儿子鲁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兴虎啊,要是你有打算帮彦曦安排他的仇人,就别说的这么委婉嘛。”

    周贲脸色一红,兀自嚷嚷,“废话,彦曦都在这里苦恼没法报仇,我怎么敢说自己一定帮得上忙,只能是尽力而为啦!反倒是你鲁子矩,连句场面话都不敢说。”

    鲁规他俩你一言我一语,吵得王颀的幼弟王安连姑娘都玩不好,眉头一皱,“你们几个像什么话,都安静一点。彦曦,说说吧,谁啊?”

    王晨咧嘴,说了你们绝对一个比一个蔫,谁都不敢得罪人家,“程文应,骠骑将军程文应。”

    的确这些人顿时歇菜,王晨也不惊讶,端起酒樽,一饮而尽。

    鲁规嘴角一翘,“哟哟哟,这都是怎么了!不就是骠骑将军程文应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是神仙还是妖魔鬼怪?不过也一个凡人罢了,说不定哪天就倒在咱手上。”

    “子矩说的对,程文应也不比咱们多个脑袋,还能强到哪儿去不成?”周贲冷笑,“前几天还听祖父大人说他在朝上装孙子呢,没想到这几天又跟彦曦嚣张起来了。”

    “嗯?说说,”王安提起兴趣,“这程文应自从入官守宫丞之后,年年考核最优,从能力到口碑,都是很好,除了前段日子被彦曦传了一手好色之外,简直没有缺点,我都有些欣赏他了,怎么,前几日在上朝时候出事了?”

    “也不算出事吧。”周贲呷了口酒,“太尉和大司农之间讨论白波黄巾应该如何解决的问题,程文应插嘴,说什么不用刀兵相见,和谈也行,司徒公当即问他敢不敢立军令状,这小子居然怂了,哈哈哈哈哈~”

    众人都笑,王晨眼中却精光乱闪,“着啊,就是这么一回事!程文应偷偷摸摸去了河东见白波黄巾,白波的人不信任他,所以才来洛阳调查取证!”

    王晨赶紧站起来,跟众人告退,不顾众人挽留,径直出了包厢。

    众人一头雾水,鲁规呵呵一笑,“难道这种事情,彦曦也要传遍全城吗?那肯定会引起程文应的注意的,私下里说说没问题,正面硬刚程文应,那是脑子进了水。”

    “子矩说的没错。”王安指点在座的几位老弟,“程文应是能正面硬刚各位家里面话事人的存在,不是我们几个可以比拟的。他要认真起来,我们加在一起也不是人家的对手。有些话自己人说说就好,别往外传,有些事情也自己人说说就好,别往外做。谁要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想连累别的兄弟,别怪兄弟们不讲义气。”

    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当成反面教材在酒肉朋友们中间传来传去,王晨径直前往城门校尉军营,拜见吕布。

    军营门口的士兵见他穿的人模狗样的,觉得他可能是真的司徒从子,让人去通报,不多时,就来人把他领了进去。

    吕布是真的在看书。

    自从丁原死后,再怎么看不进去的书,吕布也可以勉强读个两炷香不犯困,看书好啊,虽然还是不能改变他的性格让他修身养性,但总不至于再经常被人糊弄了。

    听闻王晨前来,吕布头也不抬,就让人传他进来,王晨进来后,吕布照样目光停留在书上,“你来做什么?”

    虽然王晨听闻王允将貂蝉许配给了吕布后,已经各种阿谀吕布了,但他和貂蝉关系一般,吕布怎么会对他假以辞色?能让他进来,还是看在他是貂蝉表兄的面子上。

    王晨能怎么办?拂袖而去?他还没有那么充足的底气以后完全用不到吕布,只能低声下气,“妹夫...”

    “嗯?”吕布锐利的目光扫视王晨,一股杀气迸发而出,王允可以叫他女婿,王凌可以叫他姐夫,但你王晨哪里来的勇气叫我妹夫?

    “将军,将军。”王晨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心里憋屈,要不是想坑程文应一把,谁稀罕来这里受你鸟气!“实在是有重要消息告诉将军。”

    王晨说的严重,吕布也勉强提起兴趣,“什么消息?快快道来,不要打扰我看书。”

    “是,是。那个骠骑将军程文应,现在应该不在洛阳,而是在河东白波黄巾那里做说客。”

131伺机待发

    吕布放下书,“这个消息你是哪里听来的?他明明是请了病假不上朝。你要知道,这可是欺君之罪,不是闹着玩的。”

    王晨点了点头,“这是我的探子打探到的,有几个并州口音的人来洛阳打探程文应的情况,被我的人反摸清他们的底细,这才知道程文应在白波黄巾的事实。”

    吕布拍案而起,“程文应,这次可真是你自寻死路啊!彦曦,你带我去把那几个并州口音的人抓起来,我要亲自审问一下!”

    王晨本来不太想这样做,这样会把自己的情报系统构成暴露在吕布的眼中,可惜在吕布的威严下又不能反抗,只能带着吕布并城门校尉人马,把杜长三人控制住。

    杜长也没想到三人被一网打尽,只能眼神示意二人,千万不要背叛头领!

    吕布把魁梧大汉嘴上堵着的布扯下来,“你们是哪里人?干什么的?来洛阳做什么?”

    魁梧汉子哼了一声,不回答,吕布点点头,“很好,我喜欢嘴严的汉子,杀起来痛快。来人,拉出去斩了。”

    说罢把布塞回了魁梧汉子嘴里,让刽子手把他拖了出去,不多时,刽子手回来,刀上还带着血,杜长眼睛一闭,完了呀!

    吕布打量了一下闭眼等死的杜长,又看看表面面无表情实际上腿都在哆嗦的尖嘴汉子,笑了一下,手中接过刽子手的刀,拖着尖嘴汉子就往外走。

    尖嘴汉子怎么见过着阵仗,你不按套路出牌啊!怎么还没问就要杀我了啊?太不公平了啊!发出呜呜的声音,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裤子一湿,竟然失禁了。

    吕布随手把他扔在地上,用刀挑下他最里面的布,“你叫什么名字?”

    这审问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天籁之音啊,只要能说话,肯定舍不得让我死对不对?配合,一定要配合!”小的孙当,将军饶命啊将军!”

    吕布嗯了一声,对他的听话很满意,“听口音,并州人士?老乡啊。”

    “是是,真的是老乡,小的是上郡的。”

    吕布点了点头,“那你们来洛阳是做什么的?”

    “这...”孙当犹豫,吕布不犹豫啊,拎起刀对着孙当就是当头劈下,孙当目眦尽裂,“是打探,打探!”

    刀停,孙当感觉自己额头有些痛,是吕布的刀把握的正好,在孙当额头处,开了一道血线,吓得孙当瘫软在地,魂不守舍。

    “打探什么,赶紧说,我猜你不想知道是我的刀快,还是你的话快。你不说也罢,反正还有一个,不一定要问

    你。”

    这一句才是打破尖嘴汉子心理防线的一句,反正自己死了他也不一定问不出来,那就自己说了吧。

    “我们奉我家头领的命令,来洛阳查探骠骑将军程文应的一举一动,要以最快的速度回报给我家头领。”

    吕布皱眉,“你家头领是哪个?查他程文应做什么?”

    “我家头领是白波军的韩暹韩书生,”孙当哭了,“至于为什么查骠骑将军,小的也不知道啊,小的只能奉命行事。”

    吕布喊来刽子手,孙当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将军饶命啊将军,将军我能说的都说了啊将军...”

    吕布把刀扔给刽子手,“这个人和里面那个人都关着吧,先不急着杀了。”

    杜长见孙当活着回来了,呼了口气,肯定是把头领出卖了才能活下来的呀。想到尖嘴汉子在初到洛阳时候说的话,和身死异乡的魁梧汉子,心中说不出的复杂。

    吕布基本上确认了王晨所言,确实属实,立刻召集麾下诸将开会。

    现在吕布手下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人,只有成廉魏续宋宪郝萌曹性侯成高顺七将,其中高顺在司徒府戍卫貂蝉呢,侯成魏续在帮着吕布找宅院,本来有上好的宅院,但吕布钱不够买不起,所以还在找合适的。

    吕布把程允出城的事情和四人说了,四人不明所以,成廉疑惑,“将军,您说这件事,是想做什么?”

    吕布冷笑,“这程文应想和我吕奉先抢女人,可真是让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如今他偷偷出城,西园和朝中的武将都没带在身旁,我想了一下,除了他的护卫,只有西凉的人可能带在身旁。”

    曹性点头,“西凉的人也没有全部都在他身旁,董董叔颖和胡轸胡文才两个统帅互为表里,时常露面,段煨段忠明负责西凉兵的操练,也一直露面,只有华雄华子健、杨定杨整修和张济张元成三个人有机会出城护卫。”

    郝萌点了点头,“那张元成每日陪着他那如花娇妻逛脂粉店,不可能出城的。”

    宋宪想了想,“前些日子军中传西凉华子健和黄汉升比武技输一筹,想来华子健也在军中。”

    吕布拍案,“那这样说来,竟然只有杨定杨整修一人带些士兵护卫程文应?”

    曹性犹豫,“将军,程文应毕竟是朝廷的骠骑将军,位高权重,我们出手袭杀他,若是一战而定,抹除痕迹还好,若是被他逃了,可真得罪了惹不起的人了啊!”

    吕布哼了一声,“我吕奉先没有惹不起的人,一个小小

    的骠骑将军,能奈我何?我主意已决,你们都不要再劝我了,你们四个,一起吧,带上各自本部亲卫,这一千二百人埋伏好,能不能将他们全歼?”

    宋宪三人拍着胸脯保证,曹性却有些保守,“杨整修的西凉骑士虽然人数肯定远少于我们,但他们的西凉马比起咱的并州马,爆发力上要强上一头,若是他们能够及时转向,说不得还真要让他们跑了。”

    吕布虽然闻言开始有些烦躁,却也没有发火,“再给你们三百弓箭手,这总可以了吧?”

    曹性大喜,“将军放心,这样保证程文应插翅难飞!”

    却说王晨这边带吕布抓了三名黄巾探子,就和吕布分别,回到司徒府,王允正在书房写字,见他神色复杂,出言训斥,“你是不是又惹什么事情了?”

    王晨摇了摇头,“叔父,程文应有打算招安白波黄巾?”

    王允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王晨笑了笑,“据查,程文应现在不在洛阳,而是在数百里外的河东,跟黄巾交谈招安事宜呢。”

    王允手一颤,上好的字帖被墨污染,却完全顾不得,“你说的消息准确吗?这程文应也太大胆了吧!没有陛下命令就敢擅自接触黄巾?还请病假不上朝?好,欺君罔上,参与谋逆,哪一个都是必死的大罪,这下我看你权倾朝野又有什么用!”

    王晨诧异地看了眼王允,“程文应的麾下武将,绝大多数都在洛阳。”

    王允嗯了一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复而一愣,“嗯?你是说...我们应该找人出城截杀他?好主意!但是他麾下肯定正在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贸然行动肯定会打草惊蛇...”

    “我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了吕奉先。”王晨咬牙,还是跟王允透露出实情,“我本来也是由探子探查到黄巾触手,才顺藤摸瓜知道这件事的,现在黄巾的触手被吕奉先带走了。”

    王允眼神一亮,“好,好啊,奉先一定会出手的,我们只需要坐收渔翁!不,不能坐收渔翁,要帮奉先掩人耳目,吸引程文应麾下的注意力,奉先兵将不多,若是我们没有措施,奉先的出兵一定会被程文应的手下察觉,打草惊蛇!”

    说罢,让王晨赶紧通知越骑校尉王颀,让他暗中集结麾下,准备搞点动静,“正好程文应不在,他麾下势力错综复杂,没有他的居中调度,一定会周转缓慢。哼哼,让我给他好好的上一课罢!”

132见微知著

    轵县。

    虽然城墙破旧,也并不高耸,但缺乏攻城器械,只想靠着几个云梯攻下它的想法,还是略显幼稚。

    尤其是城墙上的一排弓箭手,个个膂力过人,身材雄健,一看就是长期锻炼的专业人才,绝非普通的守城士兵。

    一个身着铠甲的将军模样的人,正在和轮班换下来的弓箭手们聊天打趣,突然一名传令兵急匆匆而来。

    将军站直身子,“这里。”

    传令兵躬身,拿出情报,“方悦将军,太守大人看完消息之后非常严肃,特意嘱咐我,让我跟您说,咱这里,要让一只鸟都飞不过去。”

    方悦接过情报,“什么事情这么严肃?唔...啊?真的吗?原来如此,程文应暗中出洛阳拜访河东白波黄巾?那轵县这一条路可就真的不通了,哈哈哈!”

    传令兵下去,方悦暗暗沉思,孟津有太守亲自防备,轵县有我,想从东垣到洛阳,还不能绕非常远的路,只能南下走函谷关再向东,于是不再犹豫,立刻写信寄给王匡。

    王匡收到方悦的信,点头一笑,“果然是大将之材,仅凭这一点蛛丝马迹就能够猜到司徒公的设计,没错,就是要让他走函谷关,出了关他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又担心方悦自作聪明耽误司徒大事,再回信方悦,“加强守备一事一定要声势浩大,传到白波黄巾那里,逼迫程允走函谷关!”

    程允当然是不知道王匡王允吕布联合起来准备把他灭杀在洛阳之外,他正给韩暹做思想工作呢。

    韩暹也很绝望,派出去的三个探子,一个也没有回来,反倒是别的探子传来了河东戒严的消息,不知道他们是在河东出了事情,还是在洛阳出了事情。

    出了事情无所谓,探子有的是,但我想要的消息你没传回来啊!再派探子去打听,也来不及了啊!这个程文应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却听门外侍卫通报程文应求见,韩暹揉了揉太阳穴,“快请入内。”

    程允两人见礼坐下,程允也不绕弯弯,“书生,据说你麾下的士兵,反应不是很热烈?他们有什么想法的话可以提出来,我们再商议。”

    韩暹心中尴尬,不是不热烈,是我还没来得及跟他们宣传啊,只能应付,“是他们中有些人心里有点障碍,我再劝劝,再劝劝。”

    程允点了点头,“需不需要我的帮助?对于心里有障碍的士兵的辅导工作,我还是有一定的心得的,需要的话书生不要见外,我随叫随到的。”

    韩暹连忙感谢程允,拍着胸脯说三天之后,一定给程允一个答复,程

    允也不讨价还价,点头答应,这就告辞,留下韩暹自己在府邸焦头烂额。

    程允一出来,微笑和善的脸色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眉头深皱,“这个韩暹,怎么越来越不对劲了?”

    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王匡到任消息是韩暹传播的了,昨天去张晟府上探讨,张晟也觉得韩暹可能性最大。

    可现在韩暹的状态肯定不只是这样了,难道说...“他不会跟洛阳的王允他们有勾结吧?”

    程允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也说不准啊,杨赐喜欢丢儿子去外发展,太原王家或是别的世家说不定也喜欢做这种事情呢。

    于是程允赶紧召集了褚燕杨定他们开会,“无论事成与否,我们三天之后都要回洛阳,不能再耽搁了,迟则生变。”

    杨定点了点头,“据我麾下亲卫查探的消息,今天上午的时候,河东的防御突然加强了,辐射面积也大了许多,轵县附近尤为严重,我猜测,要么是准备对黄巾开战,要么是听到了一些什么消息,比如黄巾想要开战之类的。”

    程允摇了摇头,“他们主动打过来是不可能的,就那千八百城防士兵,和王匡引以为傲的千余弓箭手,还要分守两地,不可能来打这拖家带口十几万的白波军。”

    “那也正是说明,他们这是在预防着什么,有可能是黄巾的攻击,但可能性极小,一是白波黄巾这边并没有动作,一直很稳定的驻扎在这里,二是他们即使预防白波黄巾,也不必在辐射面积上做文章,而更应该注重城池的防守。”

    程允分析道,“所以辐射面积增大,防御加强,是为了抵挡什么突破防线用的,肯定不可能是抵挡白波黄巾,白波黄巾突破轵县有什么用啊?不打下来轵县还是没有用,所以...很可能是抵挡我们突破防线。”

    杨定一惊,“主公,您是说很可能我们在河东的消息被王匡知道了?”

    程允摊手,“以目前的状况来看,说很可能,已经不足以描述他的这种行为了,他一定是确定了我就在河东。”

    “那怎么办?”杨定皱眉,“不从河东经过,回洛阳要更复杂了。”

    程允摇了摇头,“到也不是复杂,我们南下函谷关再东进,回洛阳是没问题的,但是问题是,王匡是怎么知道我在河东的?除了王匡,别人知不知道我在河东?”

    褚燕一惊,“难道主公的意思是,我们有内鬼?”

    程允看了眼杨定,“你的亲卫肯定没问题,管亥褚燕也没问题,那么出问题的,肯定就是白波黄巾这边,这几天几位白波头领,除了韩暹外都眉飞色舞的,只有他愁眉

    不展,他在担心什么?”

    褚燕帮韩暹说了句话,“若是真的是韩暹特意传出去的,不应该表现得和其他人差这么多,这么明显才对吧?”

    “飞燕说的很有道理。”程允点了点头,敲着桌子,“韩暹比起于毒白绕胡才李乐,脑袋好用的不知道有多少,这么低级的错误怎么可能犯?所以一定是他无意之中传出去的,所以才会发愁万一被咱们知道了,以为他背叛咱们,背叛白波黄巾,才会这么愁苦的。”

    虽然程允把过程猜歪了,但好歹猜到了结果,杨定抚须沉思,“那现在的问题是,走函谷关一线一定安全吗?”

    程允摇了摇头,“不知道,但即使有危险,我们也只能这样走了,总不能自投河内郡的罗网之中。北边王屋太行必然没法走,南走宜阳也太远了,只能走函谷关。”

    杨定对这件事十分上心,能够让他独自带亲卫护卫主公左右,是对他的一种认可,事情办砸了,怎么还有脸站在诸位同僚面前?

    皱眉,“要不要我和整侍去借一点人,一同护卫主公走函谷关,这样肯定能够更安全。”

    褚燕点头,“这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如果能让白波的弟兄们护送一程,肯定更加安全。”

    程允失笑,“这么大批人马光临函谷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函谷关,函谷关守将还能让我们过去?咱这一百人就已经是很大的流量了,已经要引起函谷关守将的注意了,再让人互送有什么用?”

    摇头拒绝了这个提议,“尤其是要知道我们走函谷关,唯一能够威胁我们生命安全的,是城门校尉吕奉先的麾下,要过了函谷关之后才会有危险,所以完全用不到白波的弟兄们护送。”

    “您是说...”杨定心中更是惊疑,“吕布也有可能获知这个消息?”

    程允点点头,“韩暹那边五六天都没动静,说明他的探子可能是出了远门。他这么有小聪明的人,很可能因为我提了一句不让他们传播我的消息,就误会我是假冒的骠骑。”

    “也就是说,“程允深吸了口气,“可能是吕布王允截获的情报,暴露了我不在洛阳的事情,然后才传递给河东的,这也能够解释为什么河东今天才戒严。现在,我们就期待洛阳别出什么事情吧。”

    管亥暴脾气,“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啊,在这里跟他们一群婆婆妈妈的黄巾头领扯皮多没意思。”

    程允劝住了他,“我们已经快要说服他们了,怎么能功败垂成?三天时间,应该发生不了什么大事。”

133北军抓人

    三天时间发生不了什么大事?

    若是程允在洛阳,程允的猜测一点问题都没有,什么大事都发生不起来。

    可惜他不在。

    骠骑将军府和程府不是一码事,司徒府和王府可以是一码事,为什么呢?因为程允没有加冠,还和程普住在一起,程普是卫尉,九卿之一,总不能你父亲卫尉住在骠骑将军府吧?所以就出现了骠骑将军府并没有骠骑将军住的情况。

    住在骠骑将军府的是骠骑将军长史程昱,早起一起床,就收到了王颀暗中调动北军越骑校尉麾下士兵的消息,并没有在意,你能做些什么?

    没成想这群人还真的搞起了事情,王颀居然带兵以妨碍军务的罪名,将甄家的一些族人给收押了起来。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徐荣好不容易历时一月才把人给带回来,还没安稳下来把局势展开呢,就给你个越骑校尉抓了去?徐荣当即带兵把北军军营给堵了,要王颀放人。

    北军五校本来就是同气连枝,如今被堵了营门,当然都不干了,你徐荣徐义先不过是一个助军右校尉,跟我们平级而已,有什么可厉害的?北军五校的名义领导者,北军中候刘范当即带人与徐荣对峙,大战一触即发。

    黄忠听闻这个消息大吃一惊,连忙独身策马赶到,拉开了双方,他身为上军校尉,按理说是天下最大的军官,骠骑将军、大将军都在他的指挥之下,但因为蹇硕的死,十常侍之乱后宦官党羽崩盘,西园变成了第二个北军,没有统领全军的能力了。

    所以面对既是一军之长的左中郎将、北军中候,又是皇亲国戚的刘范刘伯玉,黄忠也只能好声好气,“不知何事竟惊扰了将军?”

    刘范倒不是不讲理的人,也不是司徒一系,至少在现在,跟程允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冲突,闻言苦笑,“我虽然不知道什么事情发生过,但我知道现在是你西园的军队把我北军门口堵住了,我一个北军中候不出面的话,肯定会被朝中大臣们质疑统帅能力,还望将军理解。”

    黄忠表示理解,问徐荣情况,徐荣愤声道,“这段时间帮主公操持甄家落户洛阳的事情,我已经焦头烂额了,没想到这王颀却故意捣乱,甄家看中了一座宅院,他北军封锁街道非要说演习不让通过,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黄忠看向刘范,“人家乔迁新居,应该不会故意和北军产生冲突,若是无意间打扰到了北军的演练,还请将军宽恕,让我们这就把人带回去好生管教。”

    刘范一头雾水,什么时候北军这群老爷兵还演练起来了,闻言轻笑,“好说好说,不知道是哪

    个校尉麾下的士兵演练和百姓发生冲突了?”

    徐荣上前行礼,“是越骑校尉王颀王元恳,带着部下羁押了甄家的人。”

    刘范点了点头,示意手下去传唤王颀过来,王颀就在不远处,闻言赶来,“将军,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看着他那一副老实人的表情,徐荣就想一拳头怼上去,还不等刘范发言,怒气上涌,“赶紧把甄家的人都给放了!”

    “甄家的人?”王颀表现的一脸迷惑,“什么东西,怎么回事?”

    刘范见他的表演演技十分拙劣想笑还不能笑,假装很严肃,“元恳,听闻今天你们越骑校尉部进行演习了?还因为有人冲撞演习被你们拘禁了起来?”

    王颀哦了一声,“你们这群人是为了那些刁民来的啊!怪不得他们如此不把我们北军看在眼里,原来是背后有人!”

    听闻王颀说那些人不把北军放在眼里,刘范脸上的笑容变得稍稍有些平淡,“他们说什么了?”

    王颀心道他们不过是商人世家,敢跟我们北军说什么,只能编排,“说我们懒懒散散不像是正规军队,跟正规军队差太远了,就我们这个德行不可能在搞演习,赶紧让开道路,要不然就把我们这些假冒军队的人报官抓起来。”

    刘范玩味地扫了一眼气势雄壮的西园军,看向黄忠,“若是我对将军说,这样不能算是无意冒犯了,将军作何感想?”

    黄忠尴尬,徐荣愤声插话,“将军,兼听则明,偏听则暗,不如把甄家的人叫出来,听听他们怎么说,若是的确过于冒犯,我二话不说带兵回去,还给将军请罪。”

    刘范觉得很有意思,看了眼王颀,王颀表面面无表情,心中却不太确定一会儿两方对质,刘范帮哪一方。

    “好啊,”刘范左右不吃亏,只要事情能够公正的处理完毕,对他来说就没有损失了,“元恳,让人带那些甄家人出来对质。”

    王颀挥手,不一会儿,甄家几个被抓起来的人就被压了出来,为首一人眉清目秀,是个小青年,挣脱开没有用力的士兵,整了整衣衫,“甄家甄尧,见过几位将军。”

    刘范见他不卑不亢的神情,多了些好感,出言询问,“这位甄家的公子,你是因为什么才会冲撞我北军士兵的演练的?能不能把当时的情形描述一下?”

    甄尧只见过徐荣和王颀,但见徐荣和王颀都不是话事人,想来这年轻将军和那个老将才是主事的,闻言点头,“既然将军问起,那我就说下当时的情形。”

    “我甄家搬到洛阳后,本来是住在了卫尉丞甄俨府上,但

    家中族老觉得既然家兄甄俨能够有机会自己获取功名,家中的爵位可以考虑由我继承,便不适合住在卫尉丞的府上,所以我们出钱买了新的宅院,准备举家搬过去。”

    甄尧气愤,“可是我们刚刚准备交付钱财,就有人出手阻挠,威胁我们停止交易,把宅子让给另外的人。”

    “哦?”刘范感兴趣,“难道是我北军的人威胁你们,让你们把宅子卖给王将军?但据我所知,王将军早就有了宅子,你这说法可行不通。”

    甄尧摇头,“想要让我们将宅子让给谁,我不知晓。但是卖家也很刚烈,直言已经把宅子卖给了我们,带着钱财就走了,我们也没想到,不过达成目标的我们,先搬家再说,所以立刻就动了身。”

    “也就是搬家途中,被你们北军的将士拦住,说前方演习戒严,禁止通行。”甄俨疑惑,“将军,你们北军的演练都不在军营,而是放在居民区吗?”

    刘范尴尬,瞪了王颀一眼,“看情况,哈哈,没有准确的地点,什么地方都可能。”

    “哦,”甄尧不知道他说的真假,继续阐述,“放在军营还好,放在居民区的演习,肯定会有公告的吧?我让他们出示一下演习公告,我们见到公告的话先搬回去,等演习完了再搬也来得及啊,又不差这一两天。”

    甄尧嘴角一翘,“然而那群戒严的人说什么他们是下面人,只接到命令,没有公告在手,要我们滚蛋。”

    “没有公告还这么凶?”甄尧很是惊讶,“所以我严重怀疑是什么不法分子想要做什么坏事,才假装军队戒严,所以我要求见他们长官。”

    指着王颀,“就是这位将军出现了,我和他说要查看公告,这位将军却说这次演习是军事机密不能让我看他接到的命令,我见他神色不对,质疑他们身份,就被抓起来了。”

    徐荣抱臂,“没想到北军就是不一样,在居民区演练居然还是军事机密,连居民都没有权利了解,佩服佩服。”

    黄忠也皱眉头,“刘将军,不知道这居民区军演可是你下的命令?若是的话,能否给我看一下军令?请问在居民区军演,可曾在执金吾备案?”

    “我执金吾没有收到军演备案,也没有看到什么军演,只是看到北军行动,押走了一些人。”

    原来是程咨田豫二人听闻妻兄被北军抓了,联系了韩当和高览,带着执金吾的人马,来北军打探情况,听闻黄忠的疑问,高览当即出声,他在执金吾算是三把手,这种备案都会知会他。

135一触即发

    程昱眼神微缩,“文和是说,很有可能是吕布知道了主公不在洛阳的消息?这不太可能啊,无论是我们,还是程府,都能够有足够严密的保证,保证不会传出去,难道...”

    荀攸打断了他的话,“没有难道,要知道主公去了河东这么久,时间上已经够河东一个来回了,极有可能是外部传来的消息,不然也不会是吕布先知道,王允后知道。”

    李儒见荀攸制止了程昱猜测有内鬼的想法,呵呵一笑,“的确,城门校尉比起司徒要更容易获取消息。再者,河东探子多为并州口音,被城门校尉发现并控制的确容易的多。”

    虽然猜测的过程曲折甚至还与事实有些相反,但大致结果**不离十,确实是吕布抓到了河东的探子,不得不说这几个人的信息整合能力都很不错。

    董昭微微一笑,“那就完全说得通了,吕布能有什么动作?也不过是调兵遣将罢了。只要是调兵遣将,我们能不发现吗?所以需要一件事把我们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别处,王允只能让王颀这样做。”

    黄忠站了起来,“我这就叫人去查吕布有没有调兵遣将的记录。”

    众人点头,黄忠领命而去,程咨皱着眉头,“那这样的话,文应会不会有危险?”

    荀攸沉吟,“河东那边怎么会有探子来洛阳?肯定是主公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偷偷摸摸去的河东,引起了黄巾的猜疑。”

    程昱点头,“的确,黄巾猜疑主公,派探子来打探主公最近的情形,这样才说得通,黄巾的人不收到探子确切的回音,这趟和谈不会这么快就结束,所以主公回来应该还有几天。”

    董昭拍案而起,“那如果这样,我们就只能出城除掉吕布伏兵,接应主公进城了。”

    田豫点了点头,“一切看汉升将军的查探结果了。”

    黄忠很快就回来,但脸色不是很好,众人忙问他,只见他叹了口气,“咱自己人注意力全都在北军,丝毫没有注意到吕布军动向;吕布城门校尉军营阻止了我的查探,吕布拒绝与我交涉。”

    李儒贾诩相视一眼,李儒开口说道,“现在的情况一目了然,吕布获悉了主公的行程或者说位置,准备派兵截杀,王允知晓后,担心吕布这个举措会被我们识破,所以才赶紧策划了这么一个粗糙的事件吸引我们注意力,还真的让他吸引到了!要不是文让心细,这次主公可真的危险了,不知道主公现在对这件事情有没有防备。”

    “我们现在需要做的事情,首先就是和主公取得联系。”程昱眼神凛冽,“其次,我们要分别派出军队,在四个方向出城,帮

    主公找到埋伏之人,将他们一网打尽。”

    “为什么要四个方向?”段煨不明白,“河东在西北,我们只需要西门和北门出去不就可以了?”

    程昱看了他一眼,“吕布手下能够带兵的人也就那几个,派出的少了,会担心遇不到主公的,所以肯定留在城里的没多少,四个城门,肯定重点盯防西门北门,我们就可以趁机突破,从东门南门出城了。”

    荀攸点了点头,“王允现在既然知道了主公不在洛阳,河内郡王匡肯定会被王允所知会,外加河东河内交界处正在战争状态,主公一定不会在那里回来,那么能走的,只有函谷关!”

    “所以我们要从西门突破吕布的防线,前去援护主公。”黄忠站了起来,“西门就交给我和义公,我们晚上带着上军校尉的部队出城援护。”

    “嗯。”程昱点了点头,“我猜那吕布也会在西门坐镇,所以相对来说,北门的压力会小上那么一丝,交给忠明吧,带着华子健胡文才他们。”

    “南门可以交给我。”董昭想了想,“我们从南门出去,再绕道西门,去截杀吕布的埋伏部队。”

    “好,让义先去帮你。”程昱点了点头,“东门的话,好像的确有些南辕北辙?那我们就不用花心思了,只要我们南西北三门能够突破,吕布在城外的埋伏部队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

    程咨站了出来,“我和文让做些什么?要不我们从东门突破吧,也能跟公仁他们一起绕过去。”

    荀攸哈哈大笑,“你和文让还是专心在家等着做新郎官吧,他们几个把主公接回来,你们的婚事就要开始了!”

    西园这么大的军事调动,不可能逃过有心人的眼睛,见西园西凉几万人马的调动,所有人都心中惶惶,害怕又要有大变。

    毕岚已经逐渐脱离权力中心,但听闻这么大的动作还是心中一颤,难道程允出了什么变故?急忙联系执金吾张,张也一头雾水,安抚了下毕岚,急忙赶去程府。

    袁逢正和袁隗下棋,听到家将报告西园西凉二军有军事异动,连忙放下手中棋子,让统领尽起家将,以备不测。

    朱这个河南尹做的极为憋屈,按理说整个河南郡的军政都应该由他掌管,奈何他麾下没有直属士兵,城门校尉吕布他命令不了,西园西凉北军他更命令不了,只有家将才爱戴他,听到西凉西园二军异动,朱眼神一眯,也召集家将,随时待命。

    卢植一直在洛阳不问世事,上朝也不多说话,他有时候看不懂程允做什么,也不去问,一切都在避嫌,也是看看程允会做到什么程度。

    这次程允离开洛阳,他是不知道的,听闻家将传西园西凉二军异动,他满心疑惑,这是怎么回事?正好三儿子卢毓鬼头鬼脑出来,他忙喊道,“子家,子家!出去程府打探下程文应在搞什么鬼!”

    崔烈被排除王允圈子之外后,也很是绝望,心灰意冷之下,连这件事都没有关注,只是在和小儿子崔均在书房做学问,大儿子崔钧办公完回来,见二人怡然自得,哭笑不得,“父亲,外面都要出大事了,你们倒是看得开。”

    崔烈不想知道是什么事,摆了摆手,崔钧见状摊手,只能下去,没想到反倒是给一家人一个置身事外的机会。

    王允府上可热闹,王颀鲁馗周奂种拂种邵几人都在,王允也时刻在盯着西凉西园二军,见他们调动,不禁慨叹,“程文应麾下人才何其多!”

    周奂一拍桌案,“他人才再多,也是逆贼!不除不快!如今他的麾下没有陛下诏命擅自行动,典型的不把陛下放在眼里,与谋逆何异!我们应该召集家将,把他们一网打尽!”

    种邵年轻,闻言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周奂怒目而视,种拂忙给周奂道歉,“申甫,你干什么呢!”

    种邵也连连告罪,吕布也没有陛下命令就调人出城埋伏程允,没见你说他反贼呢?“实在是没忍住,还请几位大人多多见谅,西凉并西园军队林林总总几万人,我们贸然攻击,还就用咱几家家将,无异于以卵击石。”

    王允赞同种邵的看法,“申甫说的很有道理。我们且看这些军队的调动方向,四散开来,说明是准备从各个方向出城,出城做什么?当然是为了除掉奉先的伏兵,迎接程文应。”

    鲁馗点头,“我们必须想办法阻止这些人迎接到程文应,不然的话我们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

    王允苦笑,“正相反,我们必须无视这些出城的部队,把他们全权交给奉先处理。”

    周奂不明白,“为什么?”

    “因为我们要想办法收服驻扎在西园的剩余部队!”王允语出惊人,“西园的都尉李通李文达,是忠于朝廷的,多次在公开场合发表意见,会以陛下太后的命令为主,逐渐脱离了程允等人的权力中心,我们只要请下圣旨,就一定能够策反他,掌握西园!”

    鲁馗眼前一亮,“那这样我们就可以携大军压制执金吾和卫尉,控制程文应的家眷,从而逼迫于他!”

    王允含笑点头,“我们这就去宫中请旨吧!元恳,还需要你的北军士兵护卫我等!”

    王颀点头,“已经待命了!”

136三门齐出

    西园八校本来是按照每个校尉统帅一万人来规划的,因为那个时候算是各地叛乱,烽烟四起,汉灵帝没有增强北军五校的每部七百人,而是另设了西园。

    但是经过十常侍之乱后,只有上军校尉黄忠一万人、下军校尉董昭一万人、助军右校尉徐荣一万人和林林总总其他的一万人分由韩当和李通统领,像袁绍曹操,赵融淳于琼,都带着自己的士兵跑出了洛阳,去地方风光去了。

    最倒霉的夏牟,因为士兵分赃不均,在何苗死后不久,就跟着何苗一起去了,士兵溃散,剩余的就是韩当李通的这点家底。

    董被表奏为中军校尉,带着麾下西凉军共计三万人加入西园,这三万人董分成五份,分别给了华雄杨定胡轸张济段煨,谁也没多没少。

    黄忠带着麾下一万士兵并韩当带着杨定麾下六千人,直指西门;董昭一万人并徐荣一万人直指南门;段煨带着华雄胡轸张济并麾下两万四千将士直指北门。

    却看吕布这边,算上新收服的原城门校尉部的将士,也就是两万人出头,平时四个城墙,每个城墙也就两千士兵左右,其余都停驻在城门校尉军营,最近是因为有任务,城防加倍,吕布亲带万人守备西城。

    远远看到黄忠等人大张旗鼓地奔西门而来,吕布放声大笑,喊道,“黄汉升,你这是要做什么去?”

    黄忠到城门口勒马,“吕奉先,我要做什么,可轮不到你来管!赶紧打开城门,不要耽搁本将军的时间!”

    吕布冷笑,下了城墙,持戟上马,“你做什么我管不到,但是进出,恰好该我管。想出去?可以啊,要么你请来圣旨,我二话不说让路,要么,就从我身体上踏过去!”

    黄忠慢慢拔出自己的长柄大刀,“吕奉先,我要是说我不是第一次从你身上踏过去,你是不是还不服啊?那就再讨教讨教吧!”

    两人同时策马疾驰,眨眼间就交上了手,韩当向前一步为黄忠压阵,只能见刀光戟影间,两人憋的通红的面庞。

    吕布虽然可以随意行动了,但上次黄忠给他留下的伤口,还隐隐作痛,影响了他的一点点实力发挥,正好抵消了赤兔马对吕布的加成,而黄忠无论是在力量上,还是在技巧上,都与吕布难分轩轾,两人大战两百余合,竟不相上下。

    吕布气喘吁吁,浑身疼痛,还兀自放着狠话,“老东西,你不是厉害吗?嗯?来弄死我啊!要是上次我有画戟在手,没有赤兔也弄死你!”

    黄忠也

    汗流如注,双臂发麻,他如今已经年过四十,比起三十稍多一些的吕布,状态已经开始下滑,闻言哈哈大笑,“不多往前提,三年前你遇到我,你现在已经是尸体了!”

    “哼哼,大言不惭!”吕布笑容狠辣,“现在的我你都拿不下,等我全盛状态,杀你岂用二百合?拖上个三五年,一百合就杀你!”

    黄忠冷冷一笑,“你今天要是不让开道路,我让你没有明天!你在这里再威胁我试试?”

    吕布早已让人出城传信成廉等人小心大军围剿,行刺不成立刻撤退,也不想再花费时间拖住他们,挽了个戟花,“看在你差点连老命都拖死在这里,说明你确实出城有要务,那你便去吧,祝你有去无回!”

    南门董昭徐荣两万人浩浩荡荡奔赴过来,吓得魏续腿脚发软,见董昭一个文士策马向前,定了定神,“宵禁时间到了,不许出城!”

    董昭冷哼,“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们打开城门让我们出去,要么我们把你们杀干净,我们自己打开城门出去!”

    魏续扯着嗓子喊,“你们这是叛乱!没有陛下的公文,私自调动大军,冲击城墙,此等违逆之举,人人得而诛之!”

    徐荣怎么觉得这个话有点耳熟,不自觉就回复,“公文在黄将军手里面,你有本事去和黄将军要啊。”

    才想起来,这不是北军的嘴脸吗?神情古怪,看着魏续怂包的样子,策马抬枪,“别在这里跟我废话,要打要退,你划下道来!”

    魏续心想要是自己去打那个文士,还有一些机会,要是打这个壮汉,恐怕凶多吉少,再者他们军队人数如此多,没必要以卵击石,还不如保留有生力量,然后慢慢图谋。

    “既然你们有公文,那就不是我们的问题了。你们想要出去,就出去吧。”魏续挥手,让麾下打开城门,“下次要是犯在我手上,别怪我不留情面!”

    董昭拉住了生气的徐荣,“义先,正事要紧,我们先出城和汉升将军会合吧,没必要跟他一个无名小卒耽搁时间。”

    徐荣指了指魏续,带头出发,魏续一擦冷汗,“跟我装什么大瓣蒜,要是没有那两万人马,看我怎么炮制你。”

    北门是侯成负责守备,也带了四千人马,见城中大批骑士策马而来,连忙持枪上马,“前面何人?”

    华雄一马当先,举刀大喊,“西凉华子健,奉上军校尉军令,出城公干,还望将军不要为难我等,速速开门。”

    侯成是丁原

    手下颇受看重的从事,张辽和张杨支援何进的时候,负责帮丁原操持手下军队事宜,比起宋宪郝萌他们,强的不是一星半点,见对方军队比自己五倍还多,丝毫不慌,“将军既然奉了军令,自然不能阻碍,可否给我看看军令?”

    段煨呵呵一笑,“我等奉上军校尉口令,城外集结,若是将军想要看,当然可以,将军可与我等共同出城,面见上军校尉,问问他是不是他的命令。”

    侯成哈哈大笑,“几位将军这么说就没有意思了,上军校尉现在不在这里,给几位的口令我并不能查验,若是几位将军说怕我耽搁几位的时间,让几位违抗了军令,那就换位思考思考,我没有收到命令就私自开城门放你等过去,我也不好交代。”

    胡轸冷笑,“既然将军不能便宜行事,那只能是我们得罪了,让将军别担责任,我们自己开城门,有什么事情跟将军没有干系可以吗?”

    “诶。”侯成出言阻止了胡轸,“我既然被城门校尉委以重任,就不能随意渎职不作为。这城门要么就不开,要开也只能我来开,几位想开,恐怕不太合规矩。”

    张济生气,“这不行,那不行,你到底想怎么样?别和我们拖时间,耽误了我家将军的大事,你可担待不起。”

    侯成摇了摇头,“你这话说的也太霸道了些,我耽误你家将军的大事,担待不起,你让我家将军做不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连个城门都守不住,你们就能担待得起了?真是狂妄。”

    段煨示意华雄,华雄怒喝,“既然你冥顽不灵,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儿郎们,冲上去,我们自己开城门!”

    侯成见华雄策马,自己也一夹马腹,“让这群莽夫见识下我们并州儿郎们的雄威!”

    侯成架住华雄,发觉事情并不简单,这人武力好像有点高啊!交手十回合,自己的双臂就酸麻发胀,虎口隐隐作痛,看对方却没事人一样,还能出手杀一杀旁边的并州小兵,暗暗咬牙,今天踢到铁板了!

    城门校尉四千士兵很快就减员两成,当然华雄这边也死了好几百人,因为城内相对狭窄,骑兵不好展开,虽然西凉铁骑锋线极具冲击力,却奈何城墙上还有弓箭手,两边损失差不多大。

    段煨虽然生气,但也没有改变战术的想法,用人换人,这是最快的方式,反正自己这边人数占大优势,华雄那边打没多少,我就能补上多少,反观你城门校尉部,少一个是一个。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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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末年分三国,烽火连天不休。三国末路都归晋,两晋非风流,五胡乱神州。难见桃花源,处处是国仇,分合合分谁知否?唯有朔本追源,汉末烽烟解其忧!汉末烽烟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汉末烽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汉末烽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